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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风黑马     醉回七九txt下载     醉回七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章 积蓄力量

    吴永成听了杜三儿所说的有关冯霞下海的消息以后,马上被震惊了:这个丫头这么会在这个时候,做出来这种事情呢?!

    八八年、**年是有一些干部停薪留职下海经商,但那都是在单位混得不怎么尽如人意、家境也比较窘迫的。做出这种抉择的几乎全部是男性,女人这会儿下海的鲜少。

    可冯霞年纪轻轻的,就成为了副处级干部,还是TJ市委办公厅最年轻的副处级干部,上头又有她的高干父亲作为靠山,仕途还是一片光明的。

    虽然说一定程度上女人在政界出头,相对来说,要比男人付出更多的代价,可冯霞她却完全不需要有这种更多的担心啊!

    要说家境窘迫的话,那就更谈不上了,如果在TJ市来说,她这种高干家庭还缺钱的话,那天下的人们,就都成了一贫二白的受苦大众了。

    不对,这里面肯定还有深层次的原因。

    “三儿,你问过她没有,她这会儿是不是成家了?!”吴永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问杜三儿。

    “这个我可没有敢问。我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杜三儿送了吴永成一个卫生球眼,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你真以为哥儿们有那么傻吗?!明明知道人家有伤疤,愣是想让哥儿们给揭开看一看“不过,哥儿们看她的那样子,不像是有了主的人。她在饭桌上曾经说起过,她一直和她那个香港表姐在一起的。要是她有了主的话,她家的那一位,哪能容得她像个疯婆娘似的,到处乱飞?!”杜三儿看见吴永成的脸色不善,心中不忍,马上又补充了一句。

    什么?冯霞一直跟着她的那个表姐亦心?!

    吴永成心里再次暗暗地叫了一声不好:冯霞地那个表姐亦心今年都是三十二、三的人了。不知道以前受过什么男人的刺激,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抱定了主意要当老姑婆了。可怜亦意那个二傻子还傻乎乎的,一个劲地跟在她的**后面,大有非君不娶的决心。冯霞和亦心整天价泡在一起,哪能学到个什么好?!无非就是培养出第二个亦心一样的老姑婆来。

    唉,算了吧。各有自有个人福!也说不准亦心那种人也正是以嘲笑地心态。看着世界上诸如吴永成之类的芸芸众生呢!

    再说,冯霞也和自己不存在那种情侣关系了,自己坐在这里替人家瞎琢磨,那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吗?!自己连自己眼前的这一摊子事情也没有理出个眉目来呢,还是好好考虑自己在这一个特殊的年份里。应该做一点什么吧!

    但愿冯霞能在自己选择的路上一路走好吧。至于其他地一些内幕情况,现在自己也无从打探,也不方便再去打扰冯霞已经安静的生活了,既然她和她的表姐亦心在一起,说不准过几天就会在J省见面的,毕竟他三姐吴永霞现在在省城经营的那个“霞心贸易公司”中,也有亦心一半的股份在内。

    吴永成想到这里。坐直了身子,振作起精神来,把心里杂七杂八的念头抛到了一边,又和杜三儿聊起了别地话题,杜三儿也识趣不再去谈论冯霞的事情了。

    吴永成在梁州地区的调研,一周之后就结束了。

    在下面跑了一圈、看了不少农村团组织的活动以后,团省委下来的三个人,基本上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在新形势下,农村团组织事实上已经处于一种严重瘫痪的状态了。不少地方别说开展正常的团的活动了。就连一个团支部书记也不存在。

    返回省城后,吴永成安排青农部的严晓光部长和办公室干事薛星海,以最短的时间,把在梁州地区调研所看到地,整理成一篇调研报告,放到J省青年杂志上表,同时,把这种情况上报团中央。

    吴永成认为,这种情况不仅仅是存在于梁州地区这一个地方,全国贫困地区都存在着同样的情况。这是一个普通性的问题。应该引起各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

    接着,吴永成马上找到了团省委书记万明山,一方面向他汇报这一次到基层调研的情况,一方面准备请示以后,开始实施自己在调研过程中深思熟虑好的一个行动方案。

    “永成同志。看来你们这次下去。的确是做了很扎实的工作,也找到了不少问题。”万明山书记听完吴永成的汇报以后。指头轻轻地叩击着桌面,若有所思地说到:“农村基层团组织瘫痪的这种状况,地确是非常严重了。已经到了我们必须马上采取措施的时候了。否则任其自由展的话,在广大的农村基层这一块,我们团这一级组织就很有可能丧失掉战斗的阵地啊!”

    “万书记,现在基层地情况地却是很不容乐观的。目前资产阶级自由化又泛滥成灾,农村这一块阵地,如果我们不去主动地占领地话,那就势必会让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趁虚而入。”吴永成为了引出自己下一步的行动方案来,也引用了几句当时最流行的政治术语。

    “吴书记,你是分管青农部工作的。这一次又在下面基层跑了一圈,你认为我们当前需要采取哪些措施来加强农村基层团组织的建设呢?”万明山果然把征询的目光投向了吴永成。

    “万书记,我刚刚接触团委工作,不一定在这个问题上能说到点子上。不过,在下面调研的时候也考虑过这个问题。”

    吴永成先谦虚两句,然后掏出自己的笔记本,条理分明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第一,由我们团省委联合省委组织部主要内容就是加强、整顿各地的农村团组织建设。文件中必须点到这项工作,必须由地、县、乡各级党委一把手亲自抓、负总责。必须把基层团组织的建设工作,摆到各级党委的重要议事日程上来。”

    “对,这个想法不错。”万明山礼节性地点了点头。

    其实这也是省委各个部门在向地、县进行工作部署之前,习惯性使用的一些套语。并没有多少新意。无非也就是强调本部门的工作之重要性,下面的党委也都对这一套已经麻木了。

    “第二,就是利用我们团省委地资源优势,组织、选拔全省农村中优秀的团干,到我们的团校进行短期培训,用先进的政治理论武装他们的头脑,同时。把先进的科学技术也传授给他们,使他们成为当地青年中科学致富的领头羊。”

    吴永成不紧不慢地抛出了自己地第二点想法,这也是他的真正意图:选拔一批农村中优秀的青年,到团校接受比较系统的培训,从而使他们成为振兴农村经济展的中坚力量。

    “嗯。这个点子好!”万明山这次却是自内心地赞叹了,不过他马上又提出可行性问题来了:“永成同志,你说的这个培训方案是不错。可在具体的操作上,还有一些不确定的因素,你想过没有,这次培训人员的范围,是不是应该包括乡镇一级的团委书记呢?培训搞多长时间?还有培训经费的问题怎么来解决。咱们团委系统可是一个清水衙门啊!团校那边培训可以不盈利,但学员们地来往路费、伙食费用等,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要放到培训人员的头上,那就是不小的负担了。这些你是不是心中也有个底了?”

    “万书记,我认为培训人员的范围,没有必要把各地乡镇一级的团干考虑进去。培训人员主要还是各地优秀的农村团支部书记。培训的时间嘛,我看怎么也得三个月,时间太短,就达不到咱们培训的目的了。”吴永成毫不犹豫地就把乡镇团干排除出受培训地范围之外。

    因为他知道,各乡镇的团干。大多数由其他部门的工作人员来兼任的,几乎没有什么专职的团干,过个三、两年的时间,因为工作的原因,或者是被调动、或者是被提拔,这些人随时都有脱离团委工作的可能性存在,他可不想把有限的培训经费,浪费在那些人的身上。

    再说了,吴永成前世地时候,就接触过不少乡镇的团干。大多数是一些混日子的老油条们,他还真害怕随着这些人的加入,而使农村淳朴的年轻农民们,沾惹上一些不应该有地衙门习气。

    “至于培训地经费问题嘛,我也考虑过了。农村的那些优秀团干们。能相应咱们地号召。扔下手里的生产任务,跑到团校来接受培训。就已经很不错了。培训经费那绝对不能摊到他们个人头上。依靠地、县两级财政,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我们J省的各个地方,都是属于财力特别紧张的一种状况,平常正常的办公经费也是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现在要他们再拿出一部分经费,用来农村团支部书记的培训,搞不好他们还要变相地抵制我们的这个培训计划呢!”吴永成仔细地为万明山书记分析着:“唯一的一条渠道,还是得我们团省委上门取找领导化缘,以争得省财政的大力。”

    “难呐,省财政也不富裕呀!”万明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望着吴永成说:“永成同志,你在下面的县里也管过财政,也知道这个每年各单位、各部门的办公经费早在年初的时候,就已经做出来预算了。现在,咱们单单就这个培训计划,再和省财政开口,恐怕也无济于事。”

    “万书记,农村基层团组织的加强、整顿工作,在全国来说,也是一个亟需抓紧进行的大事。咱们J省团省委如果能在这个工作上做到领先一步,在全国的团委系统来说,也是探索出了一条新路子啊!”

    吴永成可不想因为经费的问题,使自己培养农村经济展的后备中坚力量的计划搁浅了。无奈之下,只好再次使用利益诱惑的招数,来勾引万明山书记动

    “万书记,从全国目前的形式来看,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一直是我们党工作的重点。而我们共青团作为党的有力助手和可靠后备军,也更应该在这一方面不能落后。我知道,我们省委分管党务的副书记张克同志,还是很重视这一方面的工作的,他又是分管我们团省委工作的省委领导,如果我们把这一次基层调研的真实情况反映上去。张克同志应该会大力我们的这一项工作的。”

    万明山被吴永成的话说得有点动心了,他点了点头指示吴永成说:“永成同志,关于这一次你们到基层调研的调研报告,你指导青农部以最快的度拿出来。这个调研报告定稿以后,咱们召开一个书记办公会议,再仔细研究、研究。我想,张克书记也应该会重视这个问题的。团校那边也是你分管、联系的单位,如果省委同意我们的这个培训方案的话,这一次农村基层优秀团干的培训工作,就由你负责来抓。”

    当团省委的这份调研报告,被万明山书记送到省委分管党务的副书记张克案头时,很快,团省委就拿到

    张克签署了同意的批文。

    张克书记在批示中,对团省委的这次培训计划给予了极大的肯定,要求财政部门拨出专款,保证培训计划的顺利实施。

第二十一章 招兵买马

    省财政拨下来的三十万培训专款,很快就到了团省委的账户上,在团省委青农部的配合下,吴永成也很快开始了在全省各地、选拔批参加培训的优秀农村团干的工作。

    第一批参加培训的团干学员初步拟定为八十名,分为培训一班和培训二班。

    当把培训计划下到省团校的时候,团校校长刘世庆拿着一份请求增加人员编制的报告,找到吴永成的门上来了。

    “吴书记,咱们省团校的培训计划,一直是只针对在职的青年团干。像这么直接面对农村基层团干培训的事情,还是第一次接触。从管理人员、师资等各方面,就显得比较紧张了,你是分管咱们团校的领导,又具体全权负责这一次的基层团干培训工作,请你向领导们反映、反映,能不能通过别的部门,再给我们团校调配一些同志进来。有基层经验的同志最好。”

    其实,开办这样的几个培训班,对于省团校来说,还并不存在着什么管理人员过于缺乏的问题。

    只不过,作为团校的校长刘世庆认为,虽然他们是属于团省委的下属单位,可这种培训的事情,应该在去年年底的工作计划中,就应该提前做好准备。现在半路上出来这么一么子事情,也没有提前和他们团校的领导们商量,也未免太有点不重视他们了

    拿着这么一份请调人员的报告,也只是刘世庆想借此给团省委的领导们出个难题,特别是自己头上这位新来地分管副书记。最起码你们也得给我说几句应景地话、来安慰安慰我们

    哪知道吴永成接过那份报告。心里却是暗暗欣喜:这真是瞌睡天上掉下来了一个枕头来!前几天自己的三姐夫马柳平一直缠着自己。想要调到省城附近的单位来工作,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

    “世庆同志,你这个考虑得很周到。咱们对基层农村优秀团干培训的工作,不是一个短期任务,而是要纳入我们团校正常的教学计划之中。是一个长期性地培训任务。你能考虑到管理人员以及师资各方面的因素。这也是提前把工作做到了前面。这个很好。”吴永成稍微考虑了一下,站起身来对刘世庆说:“这样吧,世庆同志,关于这个人员增配的问题,现在我就和你去见一见明山书记。我个人是完全你们学校的这个报告的。”

    刘世庆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位分管领导,这么买自己的面子,还真是有求必应哪!本来只是想借此个牢骚。没有想到人家还真把此事当成一回事请了。

    报告是自己主动递上去地。人家下来地分管副书记一句废话也没有说,就爽快地答应带着自己去找明山书记,这可是人家给了自己最大的脸面了,自己哪能给脸不要脸哪?!反正多几个人,也只能是壮大自己团校的力量,开支也是国家每年按人头下拨的,不用自己个人从腰包里掏一分钱,给人咱就接着好是来个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既然分管领导和团校的校长两个人相跟着来找万明山。反映这个人员增配的问题,作为团省委的一把手万明山,当然就得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了,他马上指示团省委组织部的同志,在下面的基层选调两名有基层工作经验地同志。进入团校工作。以配合即将开办的农村基层团干培训工作。

    “万书记,我个人还有一点事情。想请组织上考虑照顾一下。”

    当办公室只剩下万明山和吴永成两个人时,吴永成向万明山开口了。

    调动一个干部,特别是有职务的干部进来,不经过万明山这个一把手的点头,那是肯定不行的。

    更何况,他仅仅来到团省委几天地工夫,下面还没有一帮子铁杆部下,想要操作成此事,也是很有一定地难度的。

    还有另外地一层顾虑就是,吴永成这几天也看出来了,由于他这次突然被省委宣布到团省委来任职,打碎了一些同志进步的希望,下面一些同志们见到自己脸上露出来的表情,就能说明一些问题。一些风言的也难免进入到他的耳朵里。

    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想把马柳平办到省城来工作,还真离不开万明山书记的帮忙。

    “永成同志,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嘛!”万明山书记微笑着望着吴永成:“是不是关于这一次人事方面调动的事情呢?”

    吴永成点了点头:“我有一个亲戚一直在基层工作,是老资格的乡镇书记、乡镇长了,今年三十二岁,本人也很有一定的工作能力。他爱人近年来在省城工作,两地分居的状况一直得不到解决。这一次咱们团校正需要这样的干部,能不能优先考虑、考虑?!”

    “行啊,你把这个同志的基本情况说一说,我回头和组织部的同志打个招呼,就把你的这个亲戚,预订为一个考察对象吧。他叫什么名字啊?”

    万明山为了表示自己对这件事情的重视,很爽快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下了马柳平的情况。

    不论是哪个单位中,都存在着派系的问题。

    万明山到了团省委也有六、七年的时间了,可以说团委内部的各种人事纠葛,他算是最清楚了。现在能用这么小小的一个人情,把刚刚来到这个单位的吴永成拉到自己这边来,那可是最划算不过得了。

    吴永成道谢以后,匆匆离开了万明山的办公室。

    他现在的事情还多着呢:届农村基层优秀团干培训班学员的名额,虽然已经按照比例分到了各个地区,但在具体把关上。他还要亲自来抓。

    对于这个培训班。吴永成可是寄予了很大希望地。

    说得冠冕堂皇一点,吴永成这是为了以后十几年、甚至于几十年地农村展,培养大量的人才。别看现在参加培训的这些年轻农民们,还都是一些没有多少多少影响力的农民土包子,他准备利用这三个月的时间。起码要让他们地观念得到彻底的改变。

    古人云:授人以鱼,不如授予其渔。

    而吴永成准备给予他们的,就是“捕鱼”的具体招数,他要让他们学会在以后市场经济的浪潮中,如何影响、或者带领更多的农民们,走上富裕之路。

    他们现在就是未来农村希望的种子;他们也是辽源大地上地一粒小火种。

    吴永成最大地愿望,就是希望这些种子。在广阔的田野上生根芽;他最想看到的就是。在未来的日子里,这些“星火”能够成燎原之势,以至于让农民们的贫困的生活“红红火火”起来!

    当然,吴永成办这个培训班,也有他自己的一点小目的:那就是为自己将来的展,培养一大批地农村后备中坚力量。

    说得再直白一点,他就是想利用现在的这个条件,把团校的这些受培训的学员,最大可能地变成他吴永成以后的“黄埔弟子”。

    独木难成林嘛!

    不过。接下来地选拔工作却让吴永成很费了一番脑筋:J省十二个地市中,只有梁州地区按照规定地时间,给团省委青农部如数报回来了十三名符合要求的农村优秀团干部,而其他十一个地市,甚至于包括省会城市L市在内地地方。连团省委下达的名额也没有足数报回。就是上报回来的不少学员,有四分之一的都是乡镇一级的团委书记。

    当青农部的部长严晓光拿着已经上报回来的学员花名册。找到吴永成汇报工作时,吴永成马上否决了这份名单。

    “严部长,这是我们团省委第一次举行基层团干的培训,并且我们在文件中特别点明,要求地、县乡各级团组织,必须把农村优秀的团干选拔上来,如果就像他们这样敷衍了事的话,别说对不起省委给我们特批的那三十万元培训专款了,就连咱们青农部同志们日夜加班加点的辛苦也对不起。我们不搞那种形而上学的东西,竟然要做,我们就要在全国做出一流的成绩来。”

    “吴书记,我也督促过各地市的团委,可他们都强调说,现在农村实行了土地联产承包制以来,不少团干们都把心思,放在了个人财致富上面来了,对团的这些培训、活动,没有一点兴趣。有的团干甚至问参加咱们的培训有没有误工补助。这个工作的确实很难开展的啊。”严晓光面露难色地说道。

    吴永成面色沉重地说道:“严部长,我们这次到下面的基层去调研,不少情况你也是看到了。如果不是基层团组织到了近似于瘫痪的地步,我们还有必要搞这种培训吗?!下面工作的同志是有一些难度,但远远不是像他们所强调的那样。他们不过认为这件事情操作起来,有一定的难度,就自己知难而退罢了。

    这样吧,你重新给各地市的团委打个招呼,要他们重新审核他们上报的培训人员名单,如果在两天之内,还不能按照我们团省委文件中要求的那样,送回来参加培训的优秀农村团干名单的话,团省委将建议他们所在地委,重新考虑团地委书记的人选。

    记住,口气必须严厉一点,我们也不是吓唬他们。这涉及到了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立场是否坚定的原则性的问题,容不得半点含糊!!”

    严晓光看着吴永成十分严肃的表情,也没有再说什么多余的话,拿起那份名单马上退出了吴永成的办公室。

    说实在的,从严晓光的内心里来讲,他也认为农村基层团组织,的确到了非严以整顿的地步了。

    不过,在整个团省委的各部门来说,青农部可以说就像一个被遗忘了的角落,无论是领导们重视的程度,还是人员配置、经费下拨车辆使用等等,都算是属于第三世界的待遇了。他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一次吴永成提出培训农村优秀团干的建议,严晓光绝对是举双手赞成。可他在事先就料到了将要出现的一些难题,先就是培训经费的问题。

    当他听说吴永成向万明山书记提出培训农村团干的建议以后,就一直等着吴永成找他商量培训经费的问题,他也早就准备好了一套应对的话,那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因为团省委办公经费一直就存在着十分紧缺的状况,至于青农部来说,那就更是一年四季基本上谈不到什么开展活动了。

    所以,严晓光预想到吴永成的这个建议,虽然很切合全省农村青年的思想症结所在,但因为经费问题,终究难免半途夭折、胎死腹中。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吴永成居然很轻松地解决了培训中最大的一个难题经费问题,还让省委分管党务的副书记张克,在团省委上报的请示文件中做了重要的批复。这也让他几年来已经有点冷却的积极性,重新又沸腾起来。

    至于他今天向吴永成汇报的那一个问题,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他解决不了的问题,他也不过只不过是想再探一探吴永成这个新上任的副书记,到底有几斤几两而已!

    现在竟然吴永成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严晓光知道再这样下去的话,丢人现眼的就只能是他自己了,

    毕竟他也是在团省委来说,算是一个资历比较老的县处级干部了:如果连这么一点小问题也解决不了的话,嘿嘿,别说交代上级组织部门的提拔了,就连他自己也觉得难以交代下去了!

第二十二章 马柳平进城了

    为了筹建农村基层优秀团干培训班的事情,这几天吴永成在团省委和省团校之间来回奔波,折腾得也够辛苦得了。

    好不容易把大部分的事情都落实下去了,吴永成才喘了一口气,中午下班回到家里,准备吃完午饭以后,好好地睡一觉、歇一歇。

    可还没有等他从饭桌上下来,吴家妈妈就开口了:“五儿,我和你爹商量过了,准备今天下午就回鱼湾村老家去。”

    吴永成不禁哑然:“妈,你和我爹你几天不是在省城住得挺好的吗?干么着急得要回去呢?!是不是生了什么事情了?!”

    说着,吴永成就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正在厨房里忙着收的文丽身上。

    自古以后,婆媳关系最为难处。这不是简单地评价谁是好人与谁是坏人那么简单的事情,也不是说那个人品不好的问题。这其中牵涉到受教育的背景、生活习性等诸多的因素。

    吴永成前世的时候,就经历过他的爱人和他母亲之间关系处得非常僵化的事件,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永久的伤痛。

    所以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吴永成对于这种事情是非常敏感的。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再给自己身边的亲人们一点伤害,特别是这一对受过太多苦难的老人们,甚至于文丽也不行!!“混小子,你别胡思乱想的。这与人家文丽那个女子可是没有一点关系的。”吴家妈妈也是过来人了,看着吴永成地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哪能不知道儿子现在在想什么?!她嗔怒地瞪了自己最疼爱地儿子一眼:“人家文丽对我们老两口孝敬得多呢!你看。我们到了你们家以后,从里到外的衣服,都给我们换成了新的,每天三顿饭都不让我插手去干,你还要让人家女子怎么做啊?!”

    吴有德老汉也蹲在沙旁边开腔了:“五儿。你们都是好娃,对老人们都挺孝敬的。我和你妈对这个没有一点说道。可我们就是天生受罪的命。正月二十五到了你们这里,今天也就二月初三了,省城里该看地,文丽和你三姐也都带着我们去看过了,省城里的好吃的,也都吃过了。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情摆着那里。我和你妈两个人睡也放心不下呀!我们也该回去了。”

    “爹、妈。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你们就安安稳稳地住着吧。到了这么大的年纪了,也该好好地享享清福了。至于家里的鸡和猪不是有我大姐、二姐她们照应着吗?!你们瞎操心什么呀?!”吴永成还是不想让两位老人离开:“爹,我看你这几天每天早晨到公园里去锻炼锻炼,也认识了好几个老人了呀!这日子长了,慢慢也就在这里住着习惯了。”

    “五儿,你啥也别说了。你说的那些我们都不听。我们就是今天要回去。再在这里住几天,还要把我憋屈死呢!”吴家妈妈打断了吴永成地话,一摆手坚决地说道:“这城里有什么好呀?街坊邻居之间就从来不见串个门、拉拉话什么地。每家住着这么一个鸽子笼子似的,你们白天上班走了以后,就剩下我和你爹两个人成天价呆在这鸟笼子里,大眼瞪小眼的。就是到了外面也是一片静悄悄的,连一点土腥味也闻不到。有什么好的呀?那如咱们乡下鸡叫狗咬的。多热闹啊!五儿,这马上也就开春了。你爹还心急咱家那么多的枣树和地里的活计呢!你要是工作忙,顾不上送我们回去的话,我就给你二姐夫打电话,让他上来接我们老两口回去,你这里反正我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好人也要在你这里憋出个毛病来地。”

    “给我打什么电话呀?我这不是自己来了?!”

    吴家妈妈的话音刚落地,门外就有人接着话茬进来了。

    “二姐夫,你怎么今天来了?不是有什么事情吧?”吴永成一见来人,赶忙迎了上去。

    来人正是吴家妈妈刚才口中念叨的他家的二女婿马林。

    “老三要到省城来上班了,我这不是专程把他送过来了。”马林指了指自己的身后说到。

    吴永成走过去,望门外一瞧,果然是他地三姐夫马柳平提着一个大旅行包,正从楼梯上望上走呢!

    马柳平看见吴永成出来了,抬头笑着说:“五儿,这次我可是又沾了你地光了。”

    吴永成不禁感到一阵郁闷:这马柳平的工作调动,他也只是前几天刚刚和万明山书记通了个气,估计团省委组织部还没有派人下去具体考察吧,怎么他这就来上班了呢?!

    “三姐夫,你那边地调动手续都办理好了?”吴永成帮马柳平把他的行李提回家,掏出一包香烟给二位姐夫奉上以后问他。

    “调动手续还没有来得及办,不过咱县里组织部的刘卫兵部长说,人家省团校这边工作忙、催得急,先办了一个借调手续,让我赶快先来上班。五儿,你说,人家团校里的老师都是大学毕业的,我这个高中毕业生到了人家这里,能给人家干些什么呢?别再耽误了人家的事情”马柳平不无担心地问道。

    吴永成心里明白了,这是万明山书记和团校的校长刘世庆打了个招呼以后,刘世庆又向自己这位分管领导讨好呢!

    嘿,真是花花轿子谁也会抬呀!!

    “三姐夫,既然今天你来了,下午的时候我带你过去报道吧。你来了不一定就是要当老师的,团校也有不少的行政管理人员。只是你刚来了以后,职务上还得先委屈你几天。你们还没有吃饭吧,咱们到外面先吃点饭再说别的事情。”

    “五儿。职务不职务的那倒无所谓。我听说人家说。现在要想进L市,要是没有门路地话,光那个L市地户口,没有十万也办不下来的。咱这次可是挣大了!”马柳平兴奋地说道。

    “老二家的,你们出去快点吃饭。吃完饭以后,咱们马上就回咱们的鱼湾村去。”吴家妈妈追着跑了出来,对着他们下去的背影喊道。

    到了下午地时候,吴永成带着马柳平来到了团校刘世庆的办公室。

    果然,当吴永成介绍了马柳平的身份以后,刘世庆非常热情地站起身来,使劲地握着马柳平的手:“啊呀。你就是马柳平同志呀!我们可是盼望你很久了!吴书记。实在是对不起啊,因为这几天那个培训班的事情太多,我没有顾得上请示你,就擅自给永明县过去一个借调函,让马柳平同志提前过来工作了。呵呵呵。”

    “世庆同志,团校相对来说,是一个独立的单位,只要是有利于我们工作的开展,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自行决定,不必事事请示嘛!”吴永成微笑着回答刘世庆。

    在这件事情上,吴永成非常清楚刘世庆是在借马柳平工作地事情来讨好自己,这一份情意自己那是非领情不可地。

    朝中有人好办事,这件事情一点也不假。关于马柳平调动的这件事情。自己并没有和刘世庆说一句话。可人家刘世庆很识趣地先行办理了,这就是权势的魅力呀!!

    “吴书记。马柳平同志现在的家属也在省城,可我们团校新修建的宿舍楼已经都安排完毕了,只剩下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

    “世庆同志,三室一厅的房子马柳平同志他还没有资格去住,这件事情可是一个原则性的问题,你可不能再这件事情上犯糊涂。可以先让他在外面租赁民房嘛!”吴永成急忙阻止刘世庆这么做,在现在的这个时代里,级别可是一个非常敏感地问题,这可乱不得的!他可不想在这种小事上,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吴书记,你放心。这个原则性的错误,我哪能犯糊涂呢?!”刘世庆不慌不忙地说:“不过,也不用马柳平同志租赁民房,我们团校还有两套空余下来的平房,虽然旧了一点,可还是挺宽敞的,一会儿我就让办公室地同志,带着马柳平同志过去看一看。至于马柳平同志目前地职务嘛,我的意思是,是不是我们团校再向团省委打一个报告,再重新设置一个培训科,就让马柳平同志担任培训科地科长,他在那边也是正科级的职务,这也算不上是提拔,也就不涉及到重新考察的问题了。”

    吴永成微笑着说:“世庆同志,只要为了工作,有什么事情只要你们团校的党委会议通过,你就可以直接打报告过来,我你的工作。”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吴永成觉得为自己刚才的那一番话,感到很恶心。

    本来在马柳平调动工作的这件事情上,无论是作为小舅子的他也好,还是团省委书记万明山也罢,还有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自己分管的手下、团校的校长刘世庆来说,都是大家彼此间一件心照不宣的勾当,可摆到桌面上以后,就都披上了一件华丽的外衣,都能冠冕堂皇地和国家利益、人民的利益拉扯在了一起!自己是不是到了这个位置上以后,随着周围环境的潜移默化,自己原本比较纯洁的心里,也变得肮脏了许多?!

    要是马柳平换作另外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普通乡镇干部的话,他是不是能顺利地达到自己的这个目的呢?

    回答那当然是肯定的!

    刘世庆之所以不遗余力地在这件事情上费脑筋,无非也就是因为自己现在是他的顶头上司。

    不管是为马柳平办理借调手续也好,还是给一个新来的借调人员安排房子也罢,甚至说为了更好地安插马柳平,直接就向团省委打报告增设一个科室,这都不用花他个人的一分钱,他只不过是做一个顺水人情罢了。而落到好处的,除了马柳平之外,就是他刘世庆同志了。

    不过,还没有等吴永成从自我反省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的三姐夫马柳平同志,就满脸堆笑地已经对刘世庆他这位未来的领导歌功颂德了:“刘校长,你真是太关心下面同志们的疾苦了!我、我、我实在是对组织上的照顾,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这样吧,刘校长,我们基层干部不讲究别的,也没有什么特长,就是知道在以后的工好好地听你刘校长的话,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干好,用这个做出来的成绩,报答像你刘校长这样的好领导。”

    吴永成无语了:虽说农民们实在呢?自己的这个三姐夫原来在农村的时候,是多么朴实的一个庄户人家的好子弟呀!可自从他跳出农门、一跃成为端着“铁饭碗”的国家干部以后,这其中的变化究竟有多大,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现在,为了一个正科级的职位,还有一套房子,就连这么肉麻的话都能说得出来,可见环境之对人的影响力有多大了。

    怪不得古书上曾经记载过孟母三迁的典故,还是古人不次于现代人之聪明啊!在那个时候,就懂得了一块白布扔进黑色的染缸里,肯定不会捞出来一块白布!

    至于人们常说的出于污泥而不染的事情,嘿嘿,那还说明是环境没有恶化到那种地步,要不然还有一句古话叫做:“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足”呢?!

    “马柳平同志,你可不能这么说。我们都是为了革命工作嘛!”刘世庆微笑着拍着马柳平的肩膀说:“你不要把这些算到我个人的头上,做工作不是为了什么人而做的。我们都是为了建设四个现代化而努力工作嘛!要说领导的话,现在吴书记就是我们团校最大的领导了。咱们都是为了他工作嘛!吴书记,你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呵呵呵!”

第二十三章 第一课

    一九**年三月十五日,是J省批优秀农村基层团干培训班学员们报道的日子。

    在这之前,吴永成就特意嘱咐过团校的校长刘世庆,为了从各方面便于这一批农村团干的成长,在分宿舍的时候,把这批八十名农村团干学员,分别和团校的在校生安插到一起。

    “吴书记,这样安排,会不会在管理上带来一些混乱呢?!”刘世庆有些担心地问吴永成。

    本来,刘世庆对举办这样的培训班很不感兴趣:农村来的青年团员们,无论是在行为习惯上,还是文化素质修养上,肯定不能和这些在校的年轻人们相提并论。

    毕竟省团校的这些在校生,都是已经参加工作几年的国家干部了,而一下子给他们原来安排好的宿舍里,再插进这么多的农村青年,他实在是担心会打乱学校以前的正常教学秩序和生活秩序。

    吴永成耐心地给刘世庆解释到:“世庆同志,咱们团省委举办这样的培训班,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在知识层面上、政治觉悟上,给这些农村基层的优秀团干们以新的内容;更主要的一点,就是培养他们以后的工作能力。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如果他们能和城市工作的年轻团干们在一起共同生活的话,我想,无论是对城市工作的团干们也好,还是从农村基层回来的团干也罢,这都是一个促进他们之间相互学习、共同进步的好机会。”

    既然吴永成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刘世庆也就没有再找什么借口了。只好让已经上任的学校培训科科长马柳平、会同学员部的同志们,重新对这八十名来自农村基层的团干们进行住宿安排。

    马柳平这个培训科地科长,现在也不是光杆司令了。他地手下有两名干事、一名副科长。

    其中。那两名干事都是从省会城市的郊区中抽调回来的工作人员。那名副科长则是原来学校学员部的一名干事,被新近提拔起来的。

    可以说,如果没有马柳平进团校工作地话,这个培训科那也是不会成立的。

    尽管吴永成事先考虑到了培训班的学员们来报到的各种细节问题,但是到了报到的三月十五日那一天。团校还是处于一片混乱之中,把马柳平和他手下的三员大将们忙了个不亦乐乎。

    报到的那一天,来自全省各地地八十名优秀农村团干们,背着自己地行李,三五成群,风尘仆仆、怯生生地迈进了省团校的大门。

    从他们的衣着就可以看得出,大家都是把自己过年的新衣服又穿上了。尽管背着行李一路奔波、累得脸上冒着热汗。但衣服的风纪扣还是扣得死死的。

    有几个穿着西装赶时髦的,那一身皱巴巴、非常不合身的西服,就可以看得出来是自己家里做的。

    在吴永成地提前提醒下,团校学员部从各班抽调了一些同学出来,临时帮助新来的学员们办理各种报到手续。

    可不少城市里的学员们,哪一下子见过这么多穿着土里土气、背着五颜六色行李的农村青年啊?!

    不少人一下子都愣在哪儿看热闹了,浑然忘记了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而那些第一次迈进省城大学的农村青年们,有地人更是拘谨得连手脚也不知道望哪里放了,胆子大一点地。还能操着浓浓乡土味道的普通话,拉着偶尔走过地老师们打问个什么,但也被人家不耐烦地随手一指,搞得晕晕乎乎的。

    “世庆同志呀,我看光培训科的那几个人。是不是还照应不过来呀?!”

    今天一大早。吴永成就因为不放心今天学员们报到的情况,和万明山书记打了一个招呼以后。就带着青农部的几个同志过来了,看到团校院子里乱糟糟的状况,皱着眉头对旁边陪同他的刘世庆说到。

    刘世庆没有想到吴永成能对这么一件很普通的培训事情,看得这么重视,这几天可以说,他的办公室就没有少过他吴副书记的影子,搞得他也神经紧张了起来。

    既然领导下指示了,他也只得把团校学员部的主任叫过来,让他们学员部配合培训科抓紧办理新学员入住的各种手续。

    一直忙到下午六点左右的时候,J省批八十名参加培训的优秀农村基层团干,才66续续报到完毕。

    此时,吴永成也在团校呆了整整一天了。

    “马科长,怎么样,所有的学员们是不是都已经安置妥当了?!”

    在团校刘世庆的校长办公室,刘世庆当着吴永成的面,问刚刚进来、忙得满头大汗的马柳平。

    “吴书记、刘校长,八十名参加培训的学员们,全部都已经安排好了。饭票也都到了他们各人的手中了。”

    马柳平掏出手绢擦了擦满头的大汗,这一天也把他累得够呛,不过,精神却还是十足。这毕竟是他在新的单位刚刚开始工作的时候,也正是他好好表现的时候。

    “学员们有没有什么明显不适应的地方?”吴永成最为关心的,就是那些农村青年们第一天的适应环境问题。

    “嘿嘿,哪能没有哪!”马柳平冲着两位领导笑着说:“大多数的后生们,我看连一次省城也没有来过,不用说别的了,上厕所大便完了以后,连随手开闸冲便都不懂,一下午搞得宿舍楼里臭气哄哄的。一些老学员们意见非常大。吴书记,刘校长,要不还是把这一批从农村来的学员,单独安排到一个地方这样也不至于会影响到别的学员们。”

    刘世庆嘿嘿笑着看了吴永成一眼,没有吭气。

    “什么都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吴永成认真地说道:“马科长,正因为这些基层的团干们见地世面少。我们才要举办这么一个培训班。通过这次培训。使他们不仅仅是在工作能力、政治思想得到提高,还要在日常生活中也能融入到现代化地生活中。你们培训科的工作很重要,不仅仅只是负责他们的吃喝拉撒,还要尽早地组织他们参加一些文体活动,打消他们本来就存在的那一些自卑感。”

    刘世庆马上接过吴永成的话题:“马科长。吴书记地指示很重要,你们下来以后,要及时和学员部、各个教研室联系,争取在明天早晨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来。你刚刚接手这个新的工作,方案的事情,可以让你们的副科长刘晓建来负责。严部长,你看。你还有什么要指示的吗?!”

    团省委青农部的严晓光部长。今天也是跟着吴永成在团校泡了一整天了,对于吴永成过细地工作作风和充沛地精力,可以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原来心里存在的一些不服气,也早就一点也没有了。

    此时,他听到刘世庆征求他的意见,连忙摇摇头说:“吴书记就想得挺周到的,你们就按照吴书记的指示办。至于吴书记刚才提到的搞点文体活动,我建议你们办个春季运动会怎么样?这样也可以活跃学员们的学习生活嘛!”

    “对,这个建议不错。”吴永成欣赏地望了严晓光一眼。赞许地点点头。

    “那好,我们就按照两位领导的指示办。吴书记,现在公事了啦,咱们也该去吃一点饭吧。呵呵呵,今天为了我们团校的工作。把几位领导可是整整地累了一天。让我这个当校长地,心里也实在是过意不去。”刘世庆转身对办公室主任说:“陈主任。你安排车,我们今天请领导们到湖屏饭店吃一顿去。马科长,你也一起去陪一陪领导们。”

    “世庆同志,不用那么麻烦了。”吴永成伸手制止住要出门的团校办公室主任,对刘世庆和马柳平说道:“现在你们团校的学员们不是也开饭了吗?咱们今天就到你们的学员食堂吃一顿吧!正好也看一看新学员和老学员们相互之间相处得怎么样!”

    刘世庆有些难为情地说:“吴书记、严部长,这个不太好吧?领导们在我们这里忙活了一天了,就到学校食堂吃点便饭?我们学校食堂的饭菜,可是实在不怎么样。

    今天中午让你们在那里吃,就已经太不象话了,这个、这个,晚上就不用去了吧?至于吴书记说地新老学员们相处地状况,不用那肯定也是没有问题的。咱们团干们地素质那绝对是一流的。”

    “刘校长,既然吴书记要去看一看,那咱们就看一学员们一年半载的都能咽下去,我们吃一半顿的,那又有什么问题呢?!”严晓光笑着站起身来,响应吴永成的建议。

    当吴永成一行几个人走进团校食堂时,食堂里人声熙熙攘攘的,正是学员们吃饭的高峰时间。

    大多数的新、老学员们,倒是能坐在一个饭桌上有说有笑的进餐。

    不过,仔细一观察,就会现不少农村来的团干们是闷着头,享受一般地吃着自己饭盆里的菜和馒头,而城市学员们拿着一个馒头,像吃药似的,老半天才小口地咬下一块,至于那些姑娘们,更是把一个馒头剥皮吃几口后,就扔到了饭桌中间,使那些农村来的学员们看着心疼不已。

    突然,食堂的一个角落里传来的喧哗声,引起了吴永成他们几个人的注意。

    吴永成眉头一皱,循声走了过去。刘世庆他们也只好不出声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只见有一个饭桌旁边围了十几、二十个人,还有兴奋的声音不住大声地传了出来:“好家伙,都吃了八个馒头了!我说,你还能吃吗?我再给你买几个去!”

    “真厉害呀,一口菜也没吃,就那么吃了八个馒头?我的老天呀,他们那里是不是就吃不到馒头呢?我可是一顿饭连半个馒头也吃不下去的。”这是一个女同学的尖细嗓音。

    吴永成透过拥挤的人群,看到里面是一个来自农村的学员嘴里塞满了馒头,旁边围着的都是一些城市的学员们,有的眼中充满了好奇,有的是惊讶,还有的则是鄙视……

    “这是干球甚哩?跑到这里来丢人现眼了?又不是一辈子没吃过饭,饿死鬼投胎呀?!”马柳平脸涨得通红,准备挤过去阻止学员们的这种打赌。

    吴永成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头,转身走开了。

    自尊是要靠自己慢慢来树立的,这是别人不能给他们代劳的!训班开学典礼上,万明山书记先代表团省委致辞,接着是分管青农工作的吴永成讲话。

    吴永成望着台下那八十名清一色的男性团干们,扬了扬自己手中拿着的一份报纸:“刚才,我们的团省委书记万明山同志,已经给大家做了重要的讲话,也把大家参加这一次培训的重要意义说清楚了。我不准备多说什么,就简单给大家说一说这份报纸上的一个人,也算是给大家上的第一课吧。

    我现在手里拿着的是一份一九**年一月十三日的《人民日报》,题目是十年改革,十年巨变,报纸上的这个人,他的身份和大家一样,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就是这个农民带着一个村庄,用十年的时间,成为全国第一个亿元村。”

    台下的学员们中间立刻怀疑地议论起来。

    “我知道有的人也许会不相信这件事情。可这确实是事实。这个农民就叫做鱼佐明,这个村庄就是TJ市的小龙庄。”吴永成语气重重地说道:“团省委之所以举办这个培训班,不仅仅是让大家这三个月跑到省城来开开眼界,也不是为了将来可能端上什么铁饭碗镀金的。而是希望你们在这里接受了新的思想观念以后,回到自己的村里,带着广大青年们,在改革的春风中,为了祖国、为了家乡,更好地做出自己的贡献……”

第二十四章 培训的日子里

    吴永成之所以要在培训班开学典礼上,用小龙庄和鱼佐明的事情,给来自农村基层的团干们上第一课,就是要告诉他们:只要努力,农民们也不会是永远低人一等的。

    他这也是为了尽快打消深藏在那些农村后生们心灵深处的自卑感,让他们在团校培训的日子里,挺直了腰板,不要唯唯琐琐的,老是觉得低人一等似的。

    不过,吴永成也知道:农民们多少年来,由于历史的缘故,而形成的这种渗透到骨子里的自卑感,并不能指望这么一张薄薄的报纸、和他这一会儿三言两语的鼓动,就能彻底从根子上解决这种心理症结的。那还得一个比较长期的过程。

    心病只能由自己来医治。他这也只能算是给他们打一针强心针吧!他的这个目的,吴永成从大家眼睛里露出来的那丝兴奋,就知道已经达到了。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这批团干们培训的教学课程,也是由吴永成亲自和青农部严晓光部长、团校校长刘世庆几个人拟定的,除了都是流行的一些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文件、讲话资料以外,吴永成还主张他们把有关一些企业管理的课程,也加了进去。同时,还增加了一些最新的实用技术培训课程。

    这些课程中,有一些科目教师是团校所缺少地。吴永成就让严晓光以青农部的名义,从省经济管理学院、省农业大学、省农科院聘请了一批资深教授来授课。

    加强农村基层团干们抵御资产积极自由化思想的腐蚀,那只不过是吴永成用来召集这批人的一个接口,他可不想让这批优秀地农村青年在三个月以后。变成唯唯诺诺、浑浑噩噩的一些只懂得唯书、唯上的“小党棍”们!他要的是一批能够在三个月以后接受了崭新的思想观念,脱胎换骨、有着现代改革意识地新农村展的引头羊!

    为了达到自己的这个目标,在团校举办的那个基层优秀团干培训的前十几天内,吴永成可以说,只要自己有时间。就和那帮后生们找机会聊聊天。无论是在学员们培训的教室里,还是在他们住宿的宿舍内。

    起初地时候,这些从农村来地小年轻们,看见吴永成这么大的领导和他们过来谈话,拘谨得只会满脸堆着笑,脸涨得通红,“嗯”、“是”、“对”这样从笨拙的嘴里。出一两个字符。来回答吴永成的问话,连一句囫囵话也说不出来。

    反倒是那些和他们住在同一个宿舍的城市团干们,见到吴永成以后,一个个言倒挺踊跃的,新潮的名词不断从他们的嘴里涌出来,力求能借此得到吴永成这位团省委副书记的青睐,没有多少半点认生地感觉。

    而且每当吴永成来宿舍找农村团干谈话的时候,他们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把这些农村来的后生们打走。自己缠着吴永成谈论一些时下社会上的新思潮和新论点。

    没有被安排进去农村团干地宿舍里地学员们,这会儿反倒开始羡慕起那些混住的同学们来了:“看那几个家伙运气多好呀!靠着新住进来地那几个土老冒们,经常和团省委的吴书记能套上关系,看他们得意的那个德行吧!要不是咱们当初坚决反对那几个土老冒到咱们宿舍来,哪能轮得上他们摊到那种好事呢?!”

    “你说的倒也是这个道理!不过。我看咱们团省委的那个吴书记也就奇怪了。他一个堂堂的副厅级领导,整天和一帮土八路们混在一起。想干什么呀?!难道他还真指望这些土八路们再把他往上提一提吗?!就连咱们学校的那些科长、副校长们也不想抬眼多看那些土八路们一眼呀?!真是一个怪人!”

    这些风言慢慢地也传到了马柳平的耳朵里,他也感到吴永成的这些举动很奇怪。

    “我说五儿,你干么不好好地在你的那个副书记办公室呆着喝茶、看报,整天跑到团校这边来干什么呀?那些从农村来的娃们,有我这个培训科的科长伺候着就行了,你整天和他们泡在一起,也不怕别人笑话你?!”

    此时,马柳平是在吴永成的家里,好心地提醒吴永成这件事情。

    在外面的场合,马柳平可是一直按照官场正规的称呼。在这个团省委副书记面前,他可是没有胆子再摆出那这个姐夫的架子了。

    “三姐夫,你认为这样会有损我这个领导的形象,是不是?!”吴永成微笑着反问马柳平。

    马柳平没有听出吴永成言外之意,大大咧咧地说到:“那当然了,你是领导,大家都不敢在当面和你说。可是背后呢,不管是团校的老师、领导们,还是那一批老学员们,都在笑话你就脱不了身上的那一身土腥味。不是三姐夫多嘴说你,那些农村来的娃们,连我们学校的校长们也不想多看几眼,不就是一个短期培训嘛,走点培训完送他们走人就成了,难道你还真想和他们拉姑舅亲不成?!”

    “三姐夫,你这个刚刚从农村出来没有几天的乡镇干部,怎么也有了这种思想了?!”吴永成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的这个三姐夫,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敲打着他:“别人不想多看他们这些农村娃一眼,可咱们这些从农村走出来的农家子弟们,得对他们就必须要另眼相看,而且还得多看他们几眼,多关心他们一点啊。我们的父老乡亲们这会儿可也都在农村,咱们农村以后展地希望。说不定就在咱们培训的这一批学员之中呢!你可千万不要小瞧了他们。你说我这么做,是不是想和他们拉个姑舅亲什么的,三姐夫,这一次你还真说对了。天下的农民们是一家。本来就是姑舅亲嘛!这个根本就不用拉扯地嘛!!”

    “五儿,姐夫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放心吧,姐夫我也不是那忘本的人,只要有我在培训科一天,那些娃娃们肯定不会让人欺负的。”马柳平自以为已经懂得了吴永成的用意。拍着胸脯给吴永成打着包票。

    吴永成哭笑不得地说到:“三姐夫,这不是什么让人欺负不欺负地事情,算了,我一时半会儿也跟你说不清楚,你还是只管做好你自己的本职工有一些事情,说了你现在也不会懂得的!”

    到了周末的时候,团校为了活跃学员们的业余生活。一般每周都在团校的大食堂内举办舞会。这在社会上高喊着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同时,这可能也算是一个小小地特例吧。

    “文丽,走,今天我带你过去团校也放松、放松吧。”饭后,吴永成冲着正准备进书房备课地文丽出了邀请。

    吴永成的家本身就住在团校的隔壁,也就是十几米的距离。所以他也有条件经常过去看一看他的那些弟子们。

    “吆,今天你怎么又这么清闲?别是又打着陪我放松的借口,又去看望你的那些小老弟们”文丽调侃着吴永成:“不过,你有这个心思还是值得表扬的。结婚以后,我们两个也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轻松、轻松,我可是跟你跳过舞也有好几个年头了,今天咱们也重新找一找过去的那种感觉吧。”

    这段日子,自从吴家老两口坚决跟着吴家地二女婿马林回到老家鱼湾村以后。吴永成的家里就只剩下了他们小两口。吴永成整天泡在团校那边。家里也就只剩下了文丽一个人。

    好在文丽今年又兼了一个毕业班的辅导员,工作也挺辛苦的。也就不觉得有多空虚。只是两个人白天基本上难得见一面,到了晚上熄灯的时候,吴永成家地那张双人床上,才会被塞得满满地。

    “呵呵呵,文丽,实在是对不起你呀!咱们结婚的前两年,我一直在下面地县里工作,一年到头忙得脱不开身子。好不容易调回省城来工作了,可现在又遇到这个特殊情况。等这段时间忙完了以后,我陪你好好地过几天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幸福日子。你看怎么样?!”吴永成笑着搂住文丽给她许着诺:“对了,你再给三姐也打个电话吧,让她和三姐夫一起出来,一年四季她也忙得不得一点闲空,今天让她也出来,开开眼界。”

    “三姐家还有小孩呢!她能放心出来吗?!”文丽依言拿起电话准备给吴永霞家去电话,一边转头问吴永成。

    “奥,她家的小丽今年也八岁了吧,已经是小学二年级的学生了,大闺女了嘛,也可以一起出来嘛!”吴永成说道自己三姐家的小孩小丽,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和李琴的那个与小丽同龄的李小成。

    唉,自己的那个便宜儿子今年也八岁了,自己这个不能露面的自私父亲,也当得实在是太不象话了。只能是以后再找机会补偿他们吧!

    儿子,苦了你了!!

    吴永成心里涌起来一阵酸楚。

    团校的大食堂里,也只是简单地布置了一下:拉开了平时吃饭用的桌椅板凳,头上的日光灯管上,覆盖了几条五颜六色的彩纸,大音箱摆放了几个。

    当吴永成、文丽、马柳平和吴永霞相跟着来到这里的时候,食堂里已经有舞曲的声音流淌了出来,有十几对男女青年们相拥着,在食堂的当中央翩翩起舞。

    “五儿,你说,你和文丽要来跳舞,干么非要把我和你三姐夫也拉扯来?!我们两个农民土包子那能做得了这种事情啊?你这不是要出我们两个的洋相吗?!”吴永成的三姐吴永霞看着中央搂着的那一对对男女们,嗔怒地抱怨着吴永成。

    “三姐。这不就是个娱乐活动吗?那还非要分出个什么农村人不农村人来吗?!”吴永成看了看四周,那一批来培训地农村团干们只有稀少的几个人远远地躲在墙角里,羞涩地看着热闹,就嘱咐马柳平说:“三姐夫。你打个人,把这次来培训的农村学员们,都叫到这里来,告诉他们,这也是这次来培训的一个内容。到了结业地时候,谁不会跳舞,我就不给他们给结业证。”

    “什么,五儿,你不是瞎怎么跳舞也算培训的内容吗?!”马柳平瞪着眼睛、不知所措地望着吴永成,但扭头见他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也只好转身去找人了。

    “吴永成。你不是在说笑你想让那些平时扛着铁锹、镢头的农村后生们。学会跳着交谊舞,那不是难为他们吗?!”文丽也觉得吴永成的这个举动实在是让人难以理喻:“你不会是想让他们回到农村以后,在田间地头去推广交谊舞”

    “那有什么不能地。”吴永成淡淡地一笑以后,对文丽和她的三姐说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跳舞也是一门学问的。交谊舞本身是一项融体育与艺术、健身与娱乐于一体的,具有推广性的体育运动项目。它可以使人心情愉悦,精神振奋,情绪高涨,消除不良的心理。缓解心理的压力。它是文明高雅生活地乐园啊!如果从农村来地这些学员们学会了跳舞,不仅可以改变着他们孤僻、自卑的性格,改善他们和外界的交往能力,同时,在他们的带动下。也能提高农村群众们的生活质量。这么好的事情。我干么不让他们回去以后推广呢?!即使在田间地头也未为不可呀!谁规定了交谊舞就只能是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们来享用的?!”

    “好了,我的吴大书记。我知道你对农民们有着深深地阶级感情,行了吧?我这也不过就是这么顺嘴一问,就引出你那么多的高深理论来,真要是再说下去,你还要给我扣上什么鄙视农民的大帽子呢!走吧,我们先下去跳一曲,然后你再开始训练你的学员们,我来教三姐跳舞。”文丽嘴角含着笑,使劲地推了吴永成一把。

    “好,那三姐,你先等一会儿,一会儿让文丽教你跳舞。你先看着外面怎么跳,听一听音乐,找一找感觉。学会跳舞,对你以后的生意那是绝对有好处地。”吴永成朝三姐打了个招呼以后,就邀请文丽下了舞池。“吴书记也带着他地爱人,参加咱们的舞会来了。”

    舞会上有认识吴永成地学员们看见吴永成和文丽下场跳舞,一个个兴奋的不顾礼貌,用手指指点点的。

    周围围观的学员们,也纷纷找伴进入了舞池,可是女伴太少,有的只好两个大老爷们搂在了一起。学员们遇到吴永成和文丽时,纷纷笑着打招呼。吴永成也不时微笑点头回应着。

    不一会儿的工夫,马柳平带着人,把躲在宿舍里的农村团干们都哄到了舞场。

    有的学员们挺高的个子,却因为害羞弓着腰、缩着脖子,生怕别人认出来自己似的。还有的学员们,却惊讶地看着场上男男女女们搂在一起,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一曲终了,吴永成把文丽送到他三姐吴永霞旁边以后,走到舞池中央,拿着一个麦克风,对学员们开始了训话:“来自基层的优秀团干学员们,可能马科长已经把我的意思告诉了大家,从今天开始,每个周末的学校舞会,也是你们培训的场地,三个月的时间学会交谊舞,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明天我也会和青农部的同志打个招呼,凡是三个月之内学不会交谊舞的,一律当作培训不合格,回去的时候将拿不到结业证。所以大家也要把跳舞当作一门必修课程来完成。在场的会跳舞的学员们,就是你们的老师,希望大家抓紧时间开始学习,我这里也就不耽误大家的学习时间了。”

    接下来,吴永成挥手叫过来两名学员中有影响力的老学员,让他们组织人手,马上开始对新学员的交谊舞教学工作。

    那两名学员能得到团省委书记的亲口指示,那当然也是兴奋不已,马上分头在人群中寻找合适的交谊舞教师。

    而那群来自农村的学员们则是一脸苦瓜样:老天,怎么什么时候这搂着女人跳舞,也成了培训的内容了?这要是在俺们农村,那是要被人当作流氓、指着脊梁骨骂的呀!!

    不管学员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在吴永成的强压之下,也不管你情愿不情愿的,只能是随着音乐,三三两两的拉起手来,跟着旁边的教练的口令地,规规矩矩操练起来了。尽管许多人的动作显得那么僵硬、可笑,逗得场外的观众们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

    不少农村学员们本来就不愿意学这劳社子,让围观的人一笑,更是觉得心慌意乱起来,闹得脸红脖子粗的,再一不小心,干脆就一脚踩在了旁边人的脚上,顿时场内不时有人尖叫着:“啊呀,痛死我了,你小心点,好不好啊?!”

    文丽在一旁看着场上人们笨拙的动作,笑得肚子也疼起来了,一手拽着吴永成,一手指着场上:“我说,吴永成,这算不算你缺德哪?!怎么你就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来呀笑死我了!”

    “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会跳舞的。我刚开始的学的那一会儿,出的丑比他们的还多呢!”吴永成不以为然地说道:“文丽,要不然,你也当一会儿教练吧,我看你跳舞跳的比他们几个好多了。”

    “我说,你快饶了我吧。我可是怕一会儿回家的时候,脚也被人踩成个肉团、还得你书记大人亲自背我回去呢!我、我还是教三姐跳舞起码,她就是踩我一脚,我也能扛得住!”

    文丽说完,急忙闪人,跑着去找吴永成的三姐了。文丽是个聪明人。她是两事相权取其轻。

    吴永成望着文丽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不容易一曲终了,无论是舞场上的学员也好,还是教练员也罢,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老天呀,总算是结束一曲了。

    有几个来自梁州地区的学员们,和吴永成已经相处得比较熟悉了,纷纷聚集到吴永成周围,七嘴八舌的开始诉苦了:“吴书记啊,这个跳舞这么难学,就是学会了又有什么用处哪?!有这时间,还不如让我多挑几担大粪送到地里当肥料呢!”

    “就是啊,吴书记,咱农村又不像人家城里人似的,整天闲的没有活儿干,可以搂搂抱抱的跳个(五)舞、整个六的,我要是回家拉着个女人跳舞,非让我爹一脚把我踹出来不可。”

    “那是,就连你媳妇也非得和你闹离婚不可。吴书记,咱农村人的脑子笨,哪能学会这城里人玩的这洋玩意呀!要是打个篮球什么的,我们也不一定就比他们城里人差劲。你不是说学校要举办什么运动会吗?运动会上有没有篮球比赛呢?到时候我们培训班出一个队,保证落不到其他班的后面!”

第二十五章 三会鱼佐明(上)

    吴永成坚信从农村出来的年轻人们并不笨,这一点很快就被证实了。

    在最后两周的团校周末舞会中,百分之九十的农村团干们很快就学会了一些基本的舞步,虽然说舞姿还是让人不敢恭维,但大家的确都能**不离十地,踏着音乐的节拍,相互之间能搂着跳上那么几步了。所以,你也就不能不说人家不是在跳舞、而是在摔跤

    尽管不少人还是不敢主动邀请女伴,而是两个大老爷们搂在一起,笨拙地“翩翩起舞”,让不少的观众们忍俊不止。

    但这也毕竟是迈出了关键性的一步,吴永成看到眼里,心中欣喜不已:因为什么事情都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特别是在改造人的观念和思想上,那更是一点也急不得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半个多月过去了,这些从农村来的学员们,渐渐也适应了省团校的环境,再加上吴永成刻意的一些安排,大家原来初到省城的那一点不安和拘谨,很快就抛到了脑后。

    更何况,在四月十日举办的省团校春季运动会上,这些平时被城里人们看不在眼里的农村年轻人们,很是出了一把风头:在团体项目上,培训班拿到了篮球、拔河等第一名的成绩;个人项目上,百米、中长跑、跳远、跳高的第一名也都落到了他们这些人的头上,让原来的那部分老学员们大跌眼镜。

    就这样,农村人能吃、能睡、没有教养的第一感觉,就被这些荣誉所取代了。

    当这些培训班的学员们走在校园地时候,不少女学员们还主动和他们之中的一些人打着招呼。使他们的自我感觉一下子变得空前膨胀起来,不少在村里养成的坏习惯,随之也冒了出来,比如说不管到了什么公共场合,也不管别人是在干什么,旁若无人地大声说话、随口吐痰。甚至于有一些已经有家室的帅气小伙,居然和别的城市小姑娘们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的,浑然忘记了自己是到这里来干什么的。

    “五儿,你真的管一管培训班地那些后生们了。”马柳平第一个跑到吴永成家里。把这些情况反馈给了他:“那些人最听你的话,真要是这么下去了,三个月培训出来,有几个后生我看就要变成二流子们了!”

    吴永成听了心里暗暗好笑: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家伙们,自己本来还担心他们自卑感太强,千方百计、想方设法地为他们解决心理上的这个障碍。没有想到后生们才进城过了几天,就一个个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干什么的了?!

    嗯,不行,看来得提前带着他们出去看一看外面的天地了,要不然这些井底之蛙们。尾巴还真地一下子会翘到天上去的。这可不利于他们剩余时间的学习。基层团干培训班。我有点想法,想和你先汇报一下。”

    吴永成走进万明山的办公室,微笑着向他请示道。

    万明山此时正在阅读一份文件,抬头看见吴永成进来,马上热情地招呼着:“永成同志。这段时间可是为了那个培训班。把你给忙坏了。呵呵呵,青农部的严晓光同志、还有团校的刘世庆同志,可是在我面前一个劲地给你吹风呀!来,坐下慢慢说,你现在又有什么新地想法呀!说出来我听听。”

    “是这样的,万书记。本来在我们安排的这个培训计划中。还有一项是在他们理论培训科目结束以后,我准备带着他们带经济展外面好一点的农村。去实地看一看。可现在有了新的情况,我看咱们原来地那个安排恐怕得提前了。”

    接着,吴永成把马柳平向和反映地情况、还有他自己亲自观察到的一些,对万明山书记做了一个详细的汇报。

    “嗯,是这样啊!”万明山轻轻地点了点头,沉思了片刻对吴永成说:“这样吧,永成同志,既然农村团干培训的工作当初是由你一手来负责的,这个提前出去考察的事情,就由你来决定,青农部和办公室地同志们全力配合你。你准备带着他们去什么地方看一看呀?呵呵呵,咱们地经费可是不那么很宽裕的呀,你可不能带着他们周游全国呀!!”

    “万书记,TJ市地小龙庄你听说过吗?!我准备带着他们到那里去转一转。”吴永成对这个出去考察的地方早就考虑好了,这会儿一点也不思索地回答万明山书记。

    “TJ市的小龙庄?就是前一段时间《人民日报》上登过的那个小龙庄吗?”万明山书记点了点头:“嗯,不错,目前从全国来龙庄也是农业上的一面旗帜了,我看到报纸上报道说,这个小龙庄不仅仅是农村经济展得相当好,而且在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上,也很有他独特的一面。距离我们J省也不是很远。那就这么定了吧,你这一次就带着他们去小龙庄考察。至于具体的时间和路线,就由你和青农部的严晓光同志决定吧。”

    “好,万书记,那我现在就出去安排了。”

    吴永成转身出去,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拿起电话把青农部的部长严晓光和、办公室主任牛莉梅两个人,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晓光同志,莉梅同志,刚才我和明山书记碰了个头,决定最近几天内,带着那八十名基层团干培训班的学员们,到外地去考察、考察。考察的地点嘛,初步就确定在T市的小龙庄。你们两个负责和TJ团市委有关部门联系、联系,把我们去的人数、目的告诉对方,请他们帮助联系、联系。”既然是以团省委的名义出公差,那就得和对方地团委系统先联系好。这样在食宿、乘车等方面,也比较方便一些。都是一个系统的,大家出门在外的,也好有个照应。

    “吴书记,出去的时候,是在咱们J省租两个大客车吗?”作为办公室主任的牛莉梅,对于这些细节问题就考虑得比较周到了。

    吴永成稍微考虑了一下:“这个,万书记跟我也提过,咱们的经费比较紧张。租车过去是不是有点开支太大了?!这样吧,咱们还是乘火车过去,你们两个跟TJ团市委的同志说一声,看能不能麻烦他们帮助我们解决两辆大客车?小龙庄那个地方我去过两次,到了TJ市以后,还得走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呢!”

    严晓光和牛莉梅两个人答应着。走出了吴永成的办公室,通过他们各自地渠道,去准备有关的事宜去了。

    吴永成拿起桌上的文件,还没有看完一份,牛莉梅和严晓光两个人相跟着又敲门进来了。

    “吴书记,我们联系到了T团市委。可他们说。这段时间安排到小龙庄去参观、考虑有很大的难度。”牛莉梅先向吴永成汇报道:“他们那边龙庄这几年来参观的人太多了,村里的那个支部书记性格也比较特殊,扬言说什么,除了省部级以上地参观、考察团之外。别的任何单位都拒绝接待。也不允许任何单位不经过他们村总支的同意,擅自把客人带到他们小龙庄去。”

    “吴书记,牛主任说的是实情,我也跟那边青农部的同志联系了一下,他们也是很为难的。要不然咱们是不是重新换一个地方呀?”严晓光也面露难色地说道:“我在前一段时间,看到报纸上刊登过南方有一个叫做西华村地地方。经济展虽然说比不上小龙庄。可在全国的影响还是很不小的,要不咱们去那里?!”

    “西华村到也是不错的。不过。路程离我们J省实在是有点太远了。咱们的经费可是一个大问题呀!”牛莉梅却马上想到地,是出外所需要地经费问题。

    估计万明山书记也已经给牛莉梅她打过电话了,让她注意把握经费使用的尺度,

    吴永成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小龙庄和鱼佐明同志就已经牛皮到了这种程度,居然连本地政府的帐也不买了,可去小龙庄考察,是自己提出来的,还没有出,就被卷了这么大的一个面子,实在是脸上有点挂不住。

    “你们两个先在这里等一等,我和那位小龙庄的支部书记,倒是有过一面之交。万一实在联系不成了,咱们再想一想更换考察地点地问题。莉梅同志,你和TJ团市委地同志,把小龙庄的电话给我找过来,是能直接联系到鱼佐明办公室地电话号码。”

    吴永成觉得他和鱼佐明打过两次交道,彼此间的印象还能凑乎,他倒想试一试这会儿的这个鱼佐明,是不是已经内心狂妄到连他这位忘年交的面子,也不给一点了哪?!

    牛莉梅很快就从办公室拿到了从TJ团市委报过来的电话号码。

    吴永成接过电话号码,稍微犹豫了一下,当着严晓光和牛莉梅的面,拿起了自己办公桌上的电话,拨开了转盘号码。

    说实在的,吴永成对于鱼佐明能不能给自己这个面子,那是心里一点底也没有的:毕竟人家这会儿可是红遍了全国大江南北的著名农民企业家了,远远不是当初穿着开花破棉袄的那个TJ大个子了,也不是前几年还准备和鱼湾村联营的、那个小打小闹的支部书记了。几年没有再见面,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变成了个什么样子。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电话里传出来一个脆生生的、操着标准普通话的女性嗓音。“你好,这里是小龙庄党总支书记办公室。你是哪个单位的?有什么事情吗?”

    吴永成听到这个回答,马上就意识到了鱼佐明这老小子竟然有了女秘书。

    他,到底是人家农民胆子大呀!我一个副厅局级的领导,也不敢在身边放一个女秘书,生怕惹出什么桃色绯闻来,闹得现在身边连一个合适的秘书也找不到,可人家他就敢呀!

    “喂,说话呀,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吴永成这边还在愣神,可电话那边的那个小姑娘,却有点不耐烦了,语气马上就变得不是那么客气了。

    “奥,对不起,我是J省团省委的,我想找一下你们的鱼佐明书记,有一些事情和他商量、商量。”

    “对不起,我们鱼书记工作太忙,没有时间。你们如果是要来参观、取经的话,就请不要来了。”对方马上就拒绝了吴永成的要求,看样子好像还是马上就要挂电话的意思。

    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呀!这连正主都没有见到哪,半路上就被人家回绝了,吴永成哪肯轻易罢休呢?!

    “喂、同志,你先别挂电话,你就跟他汇报一声,就说我是他八、九年前的老朋友。我叫吴永成,他知道肯定会接我的电话的。”吴永成这边差点就做出卑躬屈膝的神态了。

    “你是我们总书记以前的老朋友?!好,你先等一等。”那边的小姑娘也不敢轻易挂电话了,马上就请示去了。

    总书记?你们可真会省略啊?!不就是村里一个总支书记吧?怎么摆的谱比中央领导也大了呢?!吴永成心里暗暗鄙视。

    “谁呀?什么团省委的?我哪有这么一个朋友呀?倒是这个吴永成的名字还有点耳熟。”

    不到一分钟,吴永成就听见话筒那边传来鱼佐明满嘴的TJ话。

    “鱼书记呀,我是吴永成呀,怎么你不记得了?前两年我还带着人到你们村参观过呀?!”

    “这两年来我们村参观的人海了去了,我哪能一个一个的都记住呀?!别说你一个团省委的了,就是团中央领导们的名字,我现在都记不清楚呢!”

第二十六章 三会鱼佐明(中)

    听着电话里鱼佐明那狂妄的声音,吴永成真有一种想把电话扔到桌子上的冲动:妈的,这是个什么人哪?!怎么能狂妄成这个样子啊?!这也太嚣张了吧!

    现在吴永成开始后悔有点把考察、参观的地方,选到鱼佐明的小龙庄了。毕竟这丫的再过几年就要因为他的狂妄和蛮横、无法无天,而导致他本人以及小龙庄的衰落,难道说他也要把这一批J省各地选拔出来的优秀团干们,带上那一条不归之路吗?!

    可选择事情已经做到了这一步,要是半途而废的话,他吴永成同志在严晓光和牛莉梅两个部下面前,可是没有一点威信和面子了。

    再说了,从吴永成的内心来说,他还是很欣赏鱼佐明本人的能力的,当然这其中不包括欣赏他独断专行、一手遮天的那种嚣张气焰。

    看什么人那也得历史地、唯物辩证地对待,得学会取舍,正所谓“取其精华、异其糟柏”嘛!

    “鱼书记,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我可是在八零年的时候,就和几个同学到你们小龙庄去搞过社会调查活动呀,我们几个还坐到你家的小土炕上,吃你的虾酱沾玉米贴饼子。呵呵呵,现在我想起来,还是满口的香味哪!”既然要求人家办事,吴永成也就不得不耐心地和鱼佐明拉起关系来了:“我就是J省鱼湾村的那个吴永成啊!怎么,现在还没有一点印象吗?!”

    “奥,嗨,是你小老弟呀!我哪能连你也记不得了哪?!”鱼佐明那边拍着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说,吴老弟。前两年你带着一批人到我这里来的时候,你不是你们那个什么县的副书记吗?!怎么现在又跑到什么团省委干球甚去了?!是不是干了几年,连个县长、县委书记地,也没有混上,给人家当官的把你黑了呢?我说,吴老弟,你干脆把你的那个破工作给扔了算了。过来帮助我干点事情吧。现在的社会可是有了实力那才能吃得开。像我现在,一般不是北京下来的领导们,根本就不出面接待的。你要是肯到我这里来的话,我也不亏待你。过来给我先当一个办公室主任,怎么样?我这里铺地摊子太大了,下面虽然已经有了不少大学生、研究生的,可我还是最欣赏你这个后生的头脑。”

    我跟着你混?!那我不是自己去找不自在吗?!吴永成心里暗自想到:就凭你那天老大、你老二的性格,我不是过去以后连怎么死都不知道吗?!

    “哈哈哈,鱼书记,你这是太抬举我了。就我这么一点三脚猫地水平。哪能给你当了那个办公室主任?!”吴永成还是一本正经地和他打着哈哈:“鱼书记啊。我现在有这么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好兄弟,你尽管开口吧。咱小龙庄可不比你们几个学生来的那一会儿了,现在可是有钱有钱、要人有人的。谁让咱们两个投缘呢?!”鱼佐明还不等吴永成提出什么要求,就满口子答应着他。

    嗯,还不错。起码没有忘记了昔日的贫寒之交。吴永成暗暗点点头:这才是真正的鱼佐明哪!

    “嗯,事情是这样的。鱼书记,今年前一段时间,组织上把我的工作调到了J省地团省委。我组织了一个全省农村基层优秀团干培训班。在开学典礼上,我把你表在一月十三日地那篇给他们全文传达了,我们的那些后生们,简直就把你鱼书记当成了偶像一样。非要到你们小龙庄去看一看。特别也想见一见你这位只用了的十年时间,就把一个没吃没穿的小村庄搞成全国第一富的英雄。你看……”吴永成说到这里。故意地停顿了下来。

    “呵呵呵,你这个小老弟啊,你这不是出老哥哥我的洋相吗?我那是什么英雄呢!”鱼佐明被吴永成的这几句话,整得浑身上下痒痒的要命:“你连不知道我的底细吗?我也就是一个小时候只读过两年私塾地穷小子。肚子里有几点墨水,你还能不清楚?!《人民日报》上写的那个东西,其实就是TJ市委的那几个大笔杆子给我瞎胡诌出来的。不过,里面说的倒是一点也不假。吴老弟呀,这几年我们小龙庄能展得这么快,其中可是有你地不少功劳呀!”

    “鱼书记,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呀?!我可是不敢当地。”吴永成连忙谦让,其实也就是与他屁事也没有一点的。

    “还记得那一年你坐到我们家地土炕上,咱们两个就着那小虾酱,喝着烧酒的时候,你对我说过的那句话吗?展就是硬道理!”鱼佐明深有感触地说:“这些年来,我可是把那句话,牢牢地烙在我的脑子里,带着大伙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展的。你也算得上是咱小龙庄的半个有功之臣呀!你老弟现在要带着人过来看,那就过来吧。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过来,我安排人去接你们。”

    吴永成听了鱼佐明的这席话,马上汗颜不已:,自己不过当时喝多了,一时不小心,把前世一位伟人的话脱口而出,这会儿反倒成了人家小龙庄的半个功臣了?还真是不好意思。

    不过,这鱼佐明也够直爽的,夸人还有这么夸的吗?功臣就是功臣,你还在这里整出来什么半个的?!这一个、半个的,也不用你多花一分钱呀!你就吝啬到这种程度?!

    唉,不是鱼佐明,也说不出这种话来!他就是这种个性!!

    “鱼书记,那我就代表J省农村的青年们谢谢你了。如果小龙庄的经验,能在我们J省开花结果的话,说不定在十年、二十年以后,我们J省也会出现更多的小龙庄这样的典型。”吴永成不失时机地又给鱼佐明送过去一顶高帽。

    “呵呵呵,小吴老弟啊,你也太把我老鱼当成一回事了。”鱼佐明在话筒那边难得地谦虚了一次,不过,马上话音又一转:“小吴呀,也不是我在你面前倚老卖老,你们的那个鱼湾村要是前几年按照我的条件,双方合作的话,到了现在最起码在你们J省来说,鱼湾村也算是能排在全省的前头了”

    吴永成嘴上没有啃气,心里却在嘀咕:“哼,要是真的听了你的话,还不知道鱼湾村现在变成了一个什么畸形儿了呢?!你小龙庄展到现在,那是因为有你们TJ市委个别的领导,在后面给你撑腰做主!鱼湾村有什么呢?真要是像你那样钻国家的空子,大搞投机倒把、挖国家墙角的话,说不定就是他吴永成这个穿越者当那个鱼湾村的支部书记,恐怕这会儿也是蹲到监狱里,去啃那不花钱的窝窝头了!

    想归这么想,但吴永成还是一直很佩服鱼佐明的胆量和谋略的。

    所以,吴永成也不想和他多罗嗦了,直接在电话中敲定出外的考察时间,免得夜长梦多:“嗯,鱼书记,那干脆就这样吧,我们这边准备明天晚上动身乘火车,估计后天早晨就到了你们TJ市火车站了。”

    “好啊,这个时间就由你吴老弟来确定,到时候,我让我家的老三带着两个大客车,去TJ火车站接你们。”鱼佐明也不玩一点虚的,也没有和任何人商量,电话里就拍板定案,爽性连接送车也安排出去了:“呵呵呵,吴老弟,你也别和我客气,这几年来我们村参观、取经的人太多了,以至于闹得什么事情也耽误了,所以啊,我也和市里的领导们打过招呼了,凡是外面的大客车以后一律不准进入我们小龙庄。如果有外省的领导、和中央下来的领导进村的话,必须先征得我们村党总支的同意。”

    “鱼书记,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那我们就一切按照你的规矩办,你看怎么样?!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可就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呵呵呵!”

    鱼佐明有这样的想法,倒省了吴永成不少的事情,最起码也给他们J省团省委也省了一点经费。

    “这么有什么麻烦的。小吴啊,我们村里这几年可是又有了很大的变化,光大轿子车就买了十辆。好了,我这儿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处理呢!有什么话咱们过来再明天还有什么中央农业部的领导要下来,搞什么调研呢!

    唉,真是烦人哪!这人哪,要是做出了什么成绩啊,光是这乱七八糟的接待工作,就让人受不了啊……”

第二十七章 三会鱼佐明(下)

    “吴书记,你以前和这个小龙庄的鱼佐明很熟悉吗?!连T团市委也解决不了的难题,可你吴书记只打了一个电话,就这么顺利地解决了,还真是叫不费吹灰之力啊!”

    女人的好奇心最强,当吴永成苦笑着挂了电话的时候,团省委办公室主任牛莉梅第一个忍不住开口询问吴永成,那两只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都是一片敬仰之情。

    “吴书记,这个鱼佐明是不是也太有点狂妄了?怎么他把什么人也不放在眼睛里呀?!他以为他是谁呀?不就是TJ市农村的一个党支部书记吗?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农民。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什么大人物了!”青农部的严晓光部长,却在一旁忿忿不平地说道:“哼,我以前在农村插队下乡多少年,也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的农民。简直就是不识抬举嘛!”

    对于严晓光来上任的团省委分管领导吴永成,给他布置了这么一个联系的任务。可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任务,自己却没有做好,心里面实在是很恼火的。

    在之以前,严晓光也不是没有出面和别的省市同行们联系过协作工作,不就是一个电话那么简单嘛!而且人家兄弟单位的同志们的态度,是极为热情的!从来也没有像这一次这么狼狈过呀!

    真是太掉面子了!

    “人家狂妄,那是他有这个狂妄的资本。”吴永成扭过头望着窗外,面色不愉地缓缓地说道:“至于说,什么人才有资格狂妄,晓光同志的话有一点欠妥。难道说,农村的农民们,就应该一辈子低三下四。才是他们的本份吗?!”

    “吴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严晓光见自己一时说话不慎,引起了吴永成的误会,连忙想解释一下。

    吴永成背着身挥挥手,打断他的话:“好了。既然事情联系得差不多了,你们两个就抓紧时间,开始准备吧。不管是谁,狂妄总是没有好处地。

    咱们到小龙庄去参观、考察,那是要让我们基层的团干们学习他们好的经验,并不是要向他们学习怎么狂妄的。

    莉梅同志,你确定我们出去的人到底有多少以后,马上联系火车站商量订购明天晚上火车票地问题;晓光同志。你和团校那边联系、联系,这一批基层团干明天晚上乘车外出考察。”

    牛莉梅和严晓光两个人相互望了对方一眼,答应着走出了吴永成的办公室,分头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吴永成转过身来,眼睛落在了办公桌上的台历上:今天是一九**年四月十二日。

    然后,他随手拿起一支笔,把今天、明天自己需要处理的一些事情记到了上面。

    一九**年啊。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到来,而生什么蝴蝶效应,使一些事情不再出现呢?!

    唉,但愿如此国多灾多难的的民族地历史上,可是再也经不起过多的瞎折腾了。

    四月十三日晚上六点多的时候,已经在前一天就知道了要到全国第一富的小龙庄去考察、参观的、那八十名来自基层的团干们,怀着难以抑制兴奋的心情,登上了团省委组织地两辆大客车,从省团校出,直奔J省L市的火车站。

    他们要在今天晚上乘坐八点的火车。直达TJ市火车站,再从那里转乘小龙庄派出来的大客车,到小龙庄去参观、考察。

    车厢里,这些没有出过远门的农村年轻人们,对于他们即将要看到的小龙庄,充满了好奇,立刻在车上,叽叽喳喳地议论个不停。

    “哎,你们说一说,这小龙庄会是个什么样子啊?那一天开学的典礼上。吴书记给咱们读报纸上的报道说,那个小龙庄可是全国最有钱的农村啊!”

    “嗨,再有钱,那也是农村,难道它就能变成城市不成?!你就别听报纸上吹得太厉害了。我看小龙庄也无非就是村里的人们有几个钱。工厂办得多几个罢了。剩下地也就和咱们的农村里差不了多少。要不这么说是全国展最快的村庄、而不说已经变成了城市了呢?!”

    “对,你说的有点意思。顶多也就是和咱们前几天看过的那部电影差不多,叫什么都市里的村庄罢了!”

    和学员们一起坐在大客车上的省团校培训科科长马柳平,看着车厢中乱哄哄的这个劲儿,眉头皱了起来,站起身来,冲着车厢里喊道:“各位学员同志们,这一次到小龙庄去参观,这也是我们团省委的吴书记好不容易给大家争取来的,希望大家到了外面以后,就像咱们学校安排地那样,以小组为单位,不能乱跑、不能乱不准随地吐痰,让外省市的同志们,也看一看我们J省优秀农村团干的良好的精神风貌,可别因为个别人不文明、不礼貌的行为,给我们全体学员们脸上抹黑。这一点请大家牢牢记住!”

    大家听了马柳平地话以后,这才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吴书记,其实TJ市团委那边已经没有必要再联系了。”团省委青农部地严晓光部长,和吴永成坐在前面开道的那辆皇冠轿车中,尽管按照吴永成地意思,严晓光上午的时候,又重新打电话和TJ团市委打过招呼。

    “呵呵,晓光同志,不管人家是不是能给咱们帮得上忙,可毕竟我们是以团省委的名义组织的这次活动,和人家打个招呼,这也是一个礼节上的问题啊!”

    吴永成可不那么想,政界中风云变幻难测,谁能晓得几年以后,随着小龙庄鱼佐明的倒台,会不会因此而牵涉到其他的一些人?!

    他们的这次出行。如果有了TJ团市委的领导们全程陪同,这也算是一道护身符吧!九点多的时候,吴永成、严晓光已经带着他们J省地那八十名来自基层的优秀团干们,站在了T市火车站的站台上。

    “请问你们是来自J省团省委的吗?!我是TJ团市委的。”

    站台上。一位工作人员模样地年轻人,走过来问刚刚下车、站在那乱哄哄的人群之前的严晓光。

    这边刚刚和TJ团市委的同志接上头,那边却从站台外,横冲直撞地开进来一辆奔驰00来。

    “请问,你们这里有一位叫吴永成的同志吗?!”

    从奔驰车上下来一位身穿西装、系着红领带的二十来岁大个子年轻人。

    吴永成望前走了几步,疑惑地问对方:“我就是吴永成,请问你是……”

    “吴书记,你好。我是小龙庄的。奉我们家老爷子的指示,前来接你们。”年轻人大大咧咧地和吴永成握了一下手,指着人们挤成一堆地出站口方向说:“村里还来了两辆大客车,就在出站口那里,你就坐我的这辆车走吧。”

    好家伙,鱼佐明这个牛人现在就有了奔驰00这样的车了?吴永成感到这家伙摆的谱,是不是也太有点过于大了!

    不过。现在出现在吴永成面前的这辆奔驰00系列,并不是指二十多年以后出现的s00系列,而是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奔驰公司生产出来的代号为10地高级轿车。它也是六十年代世界高级轿车的典范,从车系来看,应该是今天迈巴赫的前身。

    现在的这辆奔驰00,不属于后来出现的奔驰轿车s系列,和当时生产的s级外形也不同,它的名字就叫做奔驰00,而且只有一种动机配置。就是250马力4000转分的3升V8动机。在当时来说,这是世界上最大马力的轿车动机之一。

    这种奔驰00,从一九六三年至一九八一年的十八年间,总共生产了247辆,车主非富即贵,很大一部分这种款式地车,被许多国家买走作为政府高官用车。它有四种基本型号:四门三排座、六门三排座,四门开蓬版和四门双排座短轴版。

    中国大6的奔驰00数量也是很少的,据统计,全国范围内也绝对不会过五辆。现在仍然有三辆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服役。已知陈毅、邓、邓颖和西哈努克亲王曾经配备过此车。

    可现在鱼佐明就拥有这么一辆四门三排座的,可见老鱼同志的排场摆的有多么大了。

    经过几个人的一番推辞以后,吴永成和前来接站的TJ团市委的一位副书记、还有严晓光坐上了这辆奔驰00,而从这辆车上下来的一个年轻人,带着马柳平。还有团市委地两位工作人员。和其他八十名团干,一起走向了出站口的方向。

    “这是鱼书记家的老三吧?记得两年前我来你们村的时候。你不是正在读大学吗?应该还没有毕业吧!”

    上了车,吴永成和那个小伙子攀谈起来。

    “呵呵呵,吴书记还记性呀!”小鱼笑着对吴永成说:“我去年就退学了。现在就是大学出来也不过就是挣个百八十块钱的,还不如我们村里工人们三分之一地工资呢!有什么意思呀?!再说了,到时候毕业以后,还得服从国家统一地分配,谁知道会把我塞到什么地方去呢!我干脆就回家在我们村子里的企业上班了。”

    吴永成无语:真是有什么样地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呀!这也太有个性了吧!

    “你们的这辆车怎么也值个几十万吧?怎么一个村就能买得起这样好的车?!我们J省的省委书记,可也坐不起这样的车啊!”严晓光却是对这辆奔驰00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了。

    “几十万?这辆车一百多万呢!还是港币!挣了钱就是要花的,要不留着它下仔呀?!”小鱼无所谓地说道:“这部车也是我们村里的礼宾车,一般只有比较重要地客人来的时候,我家老爷子才让开出来。这车咱国内也没有几辆,别说你们J省的省委书记了,中央的一些领导们。也未必坐得起这车!”

    这小子,不知道把他老子的本事学了多少了?!可是这狂妄地口气,现在就学了个**不离十了!还真是榜样的力量就是无穷的啊!

    吴永成心理暗暗地这样想到,同时,给严晓光使了一个眼色。他不想让严晓光就这个话题继续问下去了,免得大家都难堪。

    严晓光看见了吴永成的眼色,嘿嘿地笑了一笑,转头把视线投向了窗外,不吭气了。

    可小鱼却还谈性未尽,继续接着说:“这位同志,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级别的领导,其实在我们去年买回这辆车的时候。风言的就听说了不少啦:什么农民嘛,有一辆吉普车坐着就可以了,花一百多万那不是瞎糟蹋钱吗?我们市委的领导们出门,也不过只是乘坐地十几万的小车。你知道我家老爷子是怎么说的吗?!坐什么车,那要看他们对国家做出了多大的贡献!我觉得我鱼佐明为国家和村里面做出来的贡献,就值这一部车!农民怎么了?难道国家的宪法就规定了,农民就只能坐吉普车吗?!”

    吴永成心想:这还真是只有鱼佐明才能说出来的话。

    一个多小时地路程。在不知不觉中就到了。

    吴永成通过窗外,看见小龙庄的村口不知道又在修建什么标志性的建筑物,随口问道:“小鱼,你们村口准备搞个什么建筑呀?”

    “这是我们村党总支应群众们的要求,准备修建一个牌坊,我家老爷子连牌坊上面的字也写好了,叫什么天保九如,地阔八方。牌坊修好以后,凡是到我们村来参观的人们,不管你是什么高级领导。一律在牌坊前下车,换乘我们小龙庄的迎宾车。”

    晕,这不是类似于古代皇宫前的“下马碑”的作用了嘛:“武官员军民人等至此下马”。

    吴永成心里咯噔一下子:这一次看能不能再和鱼佐明多沟通、沟通,让他也稍微收敛一点国出这么一位农民,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要就这么毁了地话,那也实在是太可惜了!辆奔驰00、以及后面随行的两辆大客车,一直开到了小龙庄村委会办公楼前。

    吴永成从车上下来以后,现停车场附近还有不少挂着外地牌照的高级小轿车,看来这也是今天来小龙庄参观的人们。

    吴永成还细心地看见了,在小龙庄村委会的附近。也在修建一所建筑物。

    不过,看上去好像是酒店之类的建筑。

    “吴书记,你们先在这里等一等,我上去向老爷子汇报、汇报。几天到我们村来参观的领导们不少呢!”小鱼下车以后,冲吴永成打了个招呼。转身就往村委会楼上走去了。

    此时。过来几名接待人员,带着一脸职业性的微笑。把吴永成、TJ团市委的领导,以及其他人员等,安排到一楼的一间大地会客厅中。

    鱼佐明同志也越来越会摆架子了,真要是不知情的人来到了这里,还以为自己等着被接见的是一位什么高级干部呢!

    吴永成苦笑着打量起了会客厅的布置来。

    “小吴啊,两年不见了,你还是那副老样子啊!”

    还没有等吴永成多想什么,一声爽朗的笑声就从门外传进来了。

    吴永成抬眼一看,只见已经六十多岁地鱼佐明在众人地前呼后拥之下,走了进来。特别显眼的是,在鱼佐明地周围,还有四个彪形大汉不离不即地紧紧跟随着。

    “鱼书记,你好。两年不见,你的身体和精神,可是比以前也好多了。”吴永成连忙站了起来,握住鱼佐明递过来的一只手。

    “呵呵呵,心情愉快,身体和精神那当然就好了。这几年,我们小龙庄的经济展。是越来越有起色了,你说,我的身体和精神还能差得了吗?!”鱼佐明拍着吴永成的肩膀大笑着:“小吴,这样吧,我安排村里别的干部。带着你地人们到村里四处去看一看,你呢,就和我到办公室去聊聊天吧。你的一些想法,我倒还是挺欣赏的。”

    鱼佐明在众人面前,一点也不掩饰他对吴永成的好感。

    “鱼书记,这位是TJ团市委的领导。”吴永成却不想就这么一走了之,把人家陪同他们地TJ团市委的领导给凉在这里。

    再说了,拉着这么一位领导一块和鱼佐明谈话。也能做个证人吧,免得以后老鱼垮台以后,自己在政治上,有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

    哪知道鱼佐明听了吴永成的介绍以后,连手也懒得伸出去,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好好,有什么事情。你就和我们的总支副书记吴,走,咱们上去聊聊天。”

    郁闷,看来自己白操这番心思了!

    吴永成翻翻眼皮,只好陪着笑,对TJ团市委的领导打了个招呼,又把严晓光和马柳平叫过来,嘱咐了几句,跟在鱼佐明的身后,到了他的办公室。

    “鱼书记。你们村委会这附近是不是准备修建个饭店?”吴永成来到鱼佐明装潢考究地办公室,坐到他那不知道花了多少钱购置的那进口真皮沙上,没话找话地问鱼佐明。

    “是啊,我要在这里修建全TJ市最豪华的一所饭店,名字就叫九龙大饭店”鱼佐明很有气魄地挥了挥手。

    九龙?!那可是古代帝王才能使用的称谓啊!吴永成被鱼佐明的这大手笔再次震撼了:难道说老鱼同志还真的要在这里当土皇帝吗?!

    “老鱼啊,这个九龙可是有一点忌讳的,你可要当心别人说你是土皇帝。”吴永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劝鱼佐明。

    “哼,那有什么?!纳米以为这会儿就没有人背后叫我土皇帝吗?!”鱼佐明根本就不把这当作一回事情“自打我去年买了那辆一百多万地车以后,背后这么叫我的人多了去了。我就说,不就是个土皇帝吗?去了那个土字。咱们就成了皇帝了!多少年来,一直喊着人民当家作主,怎么,现在咱们站起来吃得饱、穿得暖、有好车坐,真正当家作主了。有些红眼病们就看不惯了?!我还就告诉他们。这个皇帝我还是做定了!小吴,一会儿。我再带你看看我家的新房子去,我告诉你吧,我的房子就是摆在中南海里,也差劲不到哪里去的!”

    “鱼书记,你知道古人有一句老话吧,叫做出头椽子先烂。你现在在全国的地位来说,那也是比较显赫的,有一些事情还是低调最好。”吴永成还是不想看着鱼佐明就这么滑下去,苦口婆心地开导着他:“在六十年代以来,我们全国有两面旗帜,那就是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你们小龙庄目前在国内的位置,我看也差不多快到那个境地了。走得稳一点,没有什么坏处的。”

    “小吴啊,你现在是不是官当的时间长了,这么也是满口官腔地?!这可和你前几年当学生那会儿,到我们村的情况可很不一样啊!”鱼佐明用疑惑的目光,不解地望着吴永成。随即他语气激昂起来了:“小吴,和你说句实在话吧,其实我以前也是很崇拜大寨的,我也是在学大寨年间起来的嘛!我也是这么干出来的!

    可是过去我们学大寨那么长时间,老百姓们也没学到什么嘛!,还是照旧饿着肚子,还是赤条条的。

    你现在咱们党的政策好了,改革开放以来,我们的小龙庄是怎么一个变化啊!现在大寨怎么样了?他们远远赶不上我们小龙庄了嘛!这就应该他们扭过头来好好地学学我们小龙庄了,我们小龙庄改革开放搞得好,大寨他们现在落后了。”

    “一个时代,总会有一个时代的英雄涌现出来地。”吴永成感慨地说了这么一句。

    “是啊,所以我就是改革开放这个时代涌现出来的英雄啊!这是谁也不能否认的事实!”鱼佐明同志两手一摊,很骄傲地说道:“就说今天吧,就因为我们小龙庄搞出了成绩,所以来参观、取经,甚至于搞调研的人就很多,可我呢,不管他来的是部长也好,还是省长也好,来这里就让他们自己看,我鱼佐明是不作陪地,可今天小吴你来了,我就要出面,我就要接待。因为我认为你小吴还是一个脑子很清楚地一个小伙子,能和我老鱼谈得来嘛!”

    “鱼书记,你真是太抬举我小吴了。这个真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是好。”吴永成受宠若惊地欠起来了身子。

    “小吴,我实话告诉你吧,等再过几年,你再到我们小龙庄来到了那个时候,变化还要大。我准备给中央电视台扔点钱,让他们把那个什么《正大综艺》,改为小龙庄综艺,我还还打算引进一百名外国最漂亮的姑娘,与我们小龙庄一百个最聪明地小伙子相配,这样生出来的下一代,也是既漂亮、又聪明的。国家不是提倡优生优育、计划生育吗?那咱就干脆计划点再彻底一点!

    小吴啊,再过个三五年的时间,我要彻底改变我们小龙庄的面貌,让全世界的人们,也都知道小龙庄的农民们是最了不起的!”

第二十八章 不可逆转的潮流(上)

    听着火车行驶在铁轨上出轻轻的“咯噔、咯噔”的声音,吴永成靠在软卧席中,脑海里还在回忆着他们在小龙庄参观、考察的那一幕幕情景。

    那八十名来自于J省农村的优秀团干们,在看到小龙庄如此的村容村貌之后,简直可以用瞠目结舌这句形容词,来描绘他们脸上的表情。之前那所有的不屑,通通化作了乌有。

    小龙庄的确比他们在影视作品里,看到的所有农村,都不同凡响。那昔日庄户人家过的日子,比他们那里县城、地区一般干部的家庭,也要好的多啊!

    而吴永成和鱼佐明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

    面对鱼佐明此时越来越膨胀的骄傲自满,吴永成的那一些劝说之词,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不过,吴永成也明白,自己这时的地位,对于人家财大气粗的鱼佐明来说,那简直是根本不会瞧到眼睛里的。

    现在的鱼佐明见了省部一级的领导们,连正眼也不会多瞅他们几眼的,更何况他这个身后没有任何背景的、副厅局级的外省团委副书记呢?!

    人家鱼佐明现在可真成了名副其实的大神了,自从一九八三年起,就连年被评为TJ市的优秀党员。到了一九八七年九月,又被评为全国当代最佳农民企业家,并获得了全国改革人才金杯奖。一九八八年,任全国第七届政协委员。一九**年,获全国农业改革十年创新奖,并被国务院命名为全国劳动模范。

    就是在今天,鱼佐明之所以把前来参观、取经的那些省部级领导们,也撇在一边,而专门找吴永成他这个毛头小后生聊天,那也纯粹是看在了昔日的那一点情分上。

    嘿嘿,否则的话。别说有心情听他在这里罗嗦了,恐怕他吴永成带着他的那一哨人马,就连小龙庄的村口也别想靠近!!

    就这样,在半天的时间里,吴永成和他的那一伙后生们,上午完成了对小龙庄的参观以后,谢绝了人家鱼佐明留他们在村里吃饭的邀请(不过。吴永成那也能看得出来,这一次鱼佐明也纯粹是出于客套话了,并不像是他前一次带着鱼湾区地村干部们来时那么热情了),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回到TJ市区,由TJ市团市委出面招待了一顿午饭。

    当然。从小龙庄到TJ市区,的回程,还是小龙庄派出的车辆。只不过,那辆拉风的奔驰00,换作了一辆较为普通的日本丰田轿车。估计那辆车又有什么接待任务去了。

    饭后,大批人马又在严晓光、马柳平的带领下,到TJ市区转了一下午。TJ团市委也派相应地工作人员。进行了全程陪同。

    吴永成下午的时候没有出去。他不想再看这块伤心之地。而是留在了TJ市团市委临时为他们准备的宾馆的房间里休息。

    今天负责陪同他们的TJ团市委地那位副书记苏建军,也就只好继续留在宾馆里,和吴永成聊天了。

    “苏书记,你认识你们市委办公厅的那位冯霞吗?我怎么听说她办理了停薪留职的手续?她不是干的好好的吗?!”

    既然闲着没有事情干,吴永成也就向陪同他的这位TJ团市委的副书记苏建军,拐弯抹角地打探起来了冯霞地情况。这在他地心里始终是一块心病。

    “吴书记,你也知道这件事情?!”果然苏建军还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他眉毛一挑,说道:“那个冯霞同志。当时可是在我们整个TJ市各级行政机关里,也算是爆出了一条爆炸性的新闻:一个马上就有可能成为正处级领导的同志,突然向组织上打了这样的申请。经过有关领导的再三做工作,也无济于事。后来干脆独自跑到香港去探亲了。不过,具体的原因是什么。我就不太清楚了。好像可能是跟她的婚姻有点关系吧!”

    吴永成心中一沉。果然还真是和他心里原来猜测的**不离十。

    这个冯霞啊,原来性格也不是那么倔强啊。怎么一时半会儿地,能闹成这个样子呢?看来还是跟家里的人闹翻了!

    说不定这位TJ团市委的苏建军还是了解一点内情的,可人家冯霞的父亲在他们TJ市来说,也是一位德高望重地老领导了,人家和自己只是工作上地一点泛泛之交,自然不肯多说什么了!

    唉,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去打探吧!

    吴永成也不好意思再在这件事情上刨根问底的,也就把话题扯到了别地事情上!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吴永成带着他的这一队人马,又从TJ市火车站乘车准备返回J省。息?是不是还在想小龙庄的一些事情啊?”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严晓光已经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了,还见对面软卧上的吴永成睁着眼睛、望着车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严晓光的这句话,打断了吴永成沉浸在遐想中的思绪,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唉,为了这位鱼佐明大神,自己瞎在这里为人家操心了半天。可自己虽然算是个穿越者,但也并不是无所不能的,更不是什么救世主,能逆天而为的。

    算了吧,该来的总还是会来的。自己做出来的事情,总得自己来承担的。自己尽了这一份心也就行了!

    想到这里,吴永成抬起头抱歉地冲着严晓光笑了笑:“奥,睡不着啊。晓光同志,是不是我翻身的动作太大,把你惊醒了?好、好、好,咱们休息吧,明天单位还有不少的工作,得处理呢!”

    四月十五日早晨八点多的时候,吴永成一行抵达了J省省会市火车站。

    前一天的时候,严晓光已经联系好了接站的车。所以吴永成一走出车站车站口的时候,就乘坐前来接站的车辆,直接到单位上班了。而那些学员们也回到了省团校,继续他们的学习。

    “万书记,我们回来了。”吴永成一到单位,在自己的办公室简单洗漱了一下以后,就直接来到了万明山书记地办公室。

    万明山热情地过来。握住吴永成的手,好像多久不见似的:“永成同志,一路上还顺利怎么样,在TJ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一些什么消息啊?!”

    “什么消息?”吴永成被万明山的这句话。一下子问得有点转不过弯来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难道说又有自己的什么小道消息出现了?!

    不应该呀?!自己到了团省委地这一段时间,可是规规矩矩、兢兢业业的工作呢!也不会是关于自己调动工作的事情吧!毕竟来到团省委这个新单位,也才两、三个月的时间啊,就是再被人们称为火箭式的干部,也不可能有这么快地火箭

    “万书记,你是指哪方面的消息呀?我们也就是在小龙庄呆了一天。”吴永成小心翼翼地问道。

    万明山也可能觉得自己有点失言了。挥了挥手掩饰着:“呵呵呵。没有就算了,我也不过是这么随口一问。对了,永成同志啊,你这两天辛苦了,今天上午干脆就回家里好好地休息、休息吧,下午的时候再到单位上来吧。”

    吴永成被万明山的这个态度搞得糊里糊涂的,也就答应会家里歇息半天。他得回去以后,好好地琢磨、琢磨着万明山话里到底有什么含义。

    回到家里的时候,文丽已经到学校上课去了。

    吴永成泡了一个热水澡以后。反复想着可能出现的问题,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再加上他昨天晚上在火车上,一晚上没有好好地休息,不经意间,就躺到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吴永成、吴永成。你什么时候回来地?怎么睡觉也不盖一件东西啊?着了凉可怎么办?!真是地。怎么老大的一个人了,还连自己也不会照顾自己。”

    不知道什么时候。吴永成被文丽从睡梦中推醒。

    “文丽,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下班了?”吴永成揉了揉还有点惺忪的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也是刚刚进门。对了,吴永成,你听说没有,我今天在学校里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咱们的一位国家领导人,今天早晨的时候逝世了。”文丽一边换衣服准备开始做饭,一边侧着头对吴永成说到。

    什么,一九**年的四月,有位国家的领导人逝世了?

    吴永成原有的一点睡意,马上一下子就被文丽的这句话,惊得一点也没有了:啊呀,自己真是一头猪啊!这么大地一件事情,怎么居然就能忘记了?!真不知道自己整天价在瞎忙些什么?!

    “文丽、快、快、快,你先打开电视机。”吴永成顾不上多说什么,手忙脚乱的指着客厅了摆放着的电视机,对文丽吼道。

    怪不得万明山书记今天早晨见到自己的时候,会那么问呢?看来他也是听到了从什么地方听来的一丝半星地小道消息,还不太确切,想找自己这位算是手眼神通地人证实、证实吧!

    吴永成这会儿才对万明山的那句奇怪地半截问话,恍然大悟了。

    “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吴永成,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吗?!”文丽诧异地问吴永成,不过,还是依言打开了电视机。

    当时电视台的节目还是少得可怜,除了中央一、二台的节目,就只剩下各省自办的节目了。虽然说L市的自办节目也开办几年了,但也只是到了晚上的时候,播放从港台引进的一些武大片而已。

    电视打开了,此时中央电视台新闻播音员正以沉痛的语调,播送着新闻:

    “中国**中央委员会沉痛宣告:久经考验的忠诚的**战士、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我军杰出的政治工作家,长期担任党的重要领导职务的卓越领导人胡耀邦同志,一九**年四月八日在出席中央政治局会议时,突大面积急性心肌梗塞,经全力治疗、未能挽救,于一九**年四月十五日晨七时五十三分逝世,享年七十三岁。

    胡耀邦同志的一生,是光辉的一生……”

    该生的还是生了,看来这个世界并不因为自己的到来,就改变了什么。

    后面的报道,吴永成一句也没有再听进去,他呆呆的看着电视上的镜头,心里翻天蹈海地乱折腾着:在历史这道滚滚的洪流之来个人的力量还是微不足道的,并不因为自己的穿越,而能使历史的轨道有什么改变!它该怎么向前流动,还是一如既往的流淌着。

    那么,在随之而来的时间里,一切的一切,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呢?!

    在吴永成的记忆里,他前世所经过的一九**年,有不少事情就是从今天而开始的。他又能在这些事情中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呢?!

    自己来到了这个团委以后,极力想避开那些比较敏感的部门,难道就真的可以躲避开某些事情吗?!

    吴永成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第二十九章 不可逆转的潮流(下)

    连续几天来,吴永成没有什么心情,再跑到团校去看他的那些培训班的学员们,就整天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关注着报纸上出现的一些新闻报道,翻阅着一些从上面下来的有关文件。他得密切注视着最近生的动态。

    在吴永成现在的心里,最盼望的就是这个世界,能因为他的穿越而改变些什么。

    尽管他也知道,这个希望绝对是很渺茫的。毕竟在他的前世里,后来所生的一切,都是以这位国家领导人的去世,作为整个事件的开端的。

    可以说,吴永成这会儿也只能是希冀着奇迹的出现了。

    四月十六日,《人民日报》头版头条,刊了中国**中央委员会关于胡耀邦同志逝世的讣告。

    在讣告下方,接着是**中央就胡耀邦同志治丧活动表公告,公告主要内容是:

    一,胡耀邦同志的治丧活动,由中国**中央委员会主持,设治丧办公室负责办理具体事项。

    二,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隆重追悼大会,并同时向遗体告别。

    三,追悼会当天,都**、新华门、外交部、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党委和政府所在地,边境口岸、对外海空港和驻外使领馆下半旗致哀。

    除了这些内容之外,吴永成翻遍当天的八版《人民日报》的内容,就再也见不到有关的报道了。

    四月十七日,无论是报纸、还是其他的来文,吴永成也没有现什么异样情况。

    四月十八日,除了出现一些外国政府、元的唁电之外,也一切正常。

    四月十九日。只有《人民日报》一版报头出现了一篇新华社电“他心中装着老百姓,老百姓永远怀念他”的通讯报道。

    至此,吴永成一直提着地心稍微放下了不少:唉,看来还真是由于自己的出现,还真可能出现与自己前世所不同的一些事件。

    按理说,到了这个时候,吴永成应该和他在北京的那些同学们联系、联系的。毕竟天子脚下各种信息渠道,要比他每天捧着几张公开行的报纸,容易的多,获得地信息也真实得多!

    可吴永成并没有这么做!他不知道自己将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也不清楚这件事情将会给牵涉到的人带来什么样的结局,他只能是靠着自己这种最笨拙的办法。每天把几张报纸,从第一版看到最后的一版,甚至于连广告也要细细地研究一遍,力图从其中现一点有价值地信息。

    不然的话,他的四姐吴永丽和四姐夫李占林两个人的工作单位的性质,就最靠近中央决策层了,对于这种信息。就是不用专门去刻意打听。那也会在工作接触的过程中获知的。

    但吴永成就是不想这么做。他知道这件事情万一被牵涉进去以后地后果,他一点也不想自己地这些亲近的人,趟进这谭水

    这潭水太深了,以至于他这个有点先知先觉的穿越者,也不敢有什么轻举妄动。

    不过,吴永成的这种庆幸,还是未免有点太早了。

    四月二十日的《人民日报》来了以后,吴永成照例先浏览了第一版的内容,也没有现什么值得关注的新闻。

    但是。当吴永成翻到第二版时,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现了一条几百字的短消息:“一些人围聚新华门,试图冲入中南海”。

    坏了,该来地还是不可逆转的来了。

    吴永成的心猛然向下一沉。他定了定神。仔细读了下去:事件是生在四月十八日和四月十九日凌晨的事情。但所幸尚未造成严重的后果。

    看来什么事情地展,也是不以人们善良地愿望为转移的。

    吴永成仰天长叹:虽然他好歹也算是一个有着先知先觉地穿越者。可单凭他前世所经过的那些事情,要想在即将生的事件中,有所作为,或者说,给有关的中央高层领导上书,直言将会生的一些事件,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别说,他还没有什么很好的渠道,能直接上书给人家一些有关部门的高层领导人,即使通过文丽的父亲、他的老泰山把信息传递上去,人家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听从他这个小小的J省团省委副书记的意见,那也是很成问题的!

    难道也来一个孤注一掷,在事件中抢先先制人,搞一个富贵险中求?!

    这个念头只是在吴永成的脑海中稍一闪过,就被他马上否决了!

    说实话,吴永成的本性并不是那种赌徒性格的人,他没有那种破釜沉舟、绝地求生的本能。否则的话,在他的前世,他也不会混到那么惨淡的境地。

    即使穿越重生以后,前世那种优柔寡断的性情,依旧还在他的血液中占据了主导地位。他也不忍心踏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

    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使他能爬到高位,黑夜中也会被噩梦惊醒的!

    怎么办呢?!这接下来的路自己应该怎么走呢?

    吴永成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一样,心烦意乱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不停地转着。

    可以说,吴永成的这几天就没有好好地安静过一会儿,始终被乱七八糟的念头困扰着。

    如果说,人们都是对未来一无所知的话,那么也就不存在什么对前途的担忧了。

    可偏偏吴永成却非常清楚地知道,接下来的时间将要会生什么,可他自己偏偏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生本来可以避免的事情。这也是他最为难受的。

    还没有等吴永成想出来什么应对之策,四月二十一日的《人民日报》头版又刊登了新华社播的评论《维护社会稳定是当前大局》。

    不能再这么犹豫下去了!

    当吴永成看到这篇文章地时候,马上意识到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肯定又生了什么事情。这篇评论就说明事态已经开始恶化了。

    咱手中的权力有限,大多数的人肯定是无法照应到那么多了,可是现在也毕竟是J省团省委的一名副书记啊,J省的这几所大中专院校,如果想点办法,能够控制住一些局面的话,这也算自己不白白地穿越了一回啊!

    想到这里。吴永成扔下手里地报纸,转身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向万明山书记的办公室走去。

    “永成同志,有什么事情吗?!这几天可是少见你走出办公室啊,是不是又在琢磨什么新的工作思路呀?”

    万明山书记一见到吴永成,就笑呵呵地示意他先坐下来。他对这个新走到团委这个岗位、便放下架子做工作的助手。还是相当满意的。“呵呵呵,也谈不上在琢磨什么。不过,万书记,自从我带着那批基层地团干培训班的学员们小龙庄回来以后,就觉得好像有什么新的想法,一直憋在心里似的。这几天我在办公室里,也就是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永成书记。这批基层的同志们这一次跟着你到小龙庄。可是不虚此行呀!我听团校的世庆同志和晓光同志都汇报过一些情况,他们说这批学员们自从参观归来之后,无论是精神面貌、还是学习的风气都大有好转呀!成绩不小啊!!”万明山书记颇有感触地说:“看你现在地这个样子,是不是又有什么想法了”

    “万书记,我在想,目前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已经是摆在我们团委面前地一个艰巨任务。如何才能引深这个工作呢?”吴永成绞尽脑汁愣是想把自己的想法,给套上一个大帽子:“这一次小龙庄之行,我突然有了这么一个想法。那就是可不可以在全省的各大中专院校中,开展一次社会实践活动呢?让在校的学生们利用这一段时间,深入农村、工厂,多接触现实生活,这对培养他们正确的人生观和世界观。都是大有好处的。我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就曾经参加过学校组织的社会实践活动,觉得受益很大的。”“永成同志。你地意思是说,现在把在校的学生们组织起来搞社会实践活动?!”万明山书记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现在可不是什么假期呀?那会耽误学校正常的教学秩序的。”

    耽误现在的正常教学秩序,那也总比以后出点什么事情要强吧?吴永成心里暗自嘀咕着。

    吴永成也知道自己地这个主意,实在是有点太骇人听闻了,但他这也是被逼地没有办法可想了,只能出此下策,先第一关那就是把万明山书记给说服了。

    “万书记,自古道磨刀不误砍柴工。我们教育的目地,是要培养出一批新时代的四有新人,只有先让我们的青年们树立起正确的世界观和人生观,才能确保走出校园的学生们都是符合四个现代化建设的有用人才。”

    这几句话,从吴永成的嘴里说出去以后,连他自己也觉得苍白、空洞、牵强附会,简直没有一点说服力,可他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

    吴永成他这也是没有办法啊!他总不能说,你就快点点头吧,否则的话,再过一半个月事态就变得无法收了!

    “这个、这个,永成同志,这样吧,咱们把分管学习部的刘永强同志、还有学校部的武展福同志,一起叫来商量、商量吧。”

    万明山书记明明知道吴永成的这个想法太有点异想天开了,但实在是不想过于打击他的工作积极性,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变通拒绝的办法。

    他知道,刘永强和武展福两个人是肯定不会同意这个方案的。

    果然,等刘永强和武展福听完万明山转述吴永成的想法以后,武展福第一个表示反对。

    “呵呵呵,吴书记,你还是对我们团委的工作不够熟悉呀!”武展福满脸堆笑地说到:“说起来,好像是我们学校部管着全省大中专院校的学生,其实那只是负责指导他们的思想教育工作。并不存在什么直接的隶属关系。要让他们停课开展什么社会实践活动,那必须省教委下通知才行啊!”

    “现在新的学期刚刚开始不久,各学校都有自己的教学计划,即使我们团省委向省教委协商这件事情,那也根本不可能办到。永成书记啊,这可不是像你在下面当县长的时候,想怎么干就这么干呀!”分管学校部的刘永强副书记,见吴永成的手居然伸到他分管的这一摊来了,心里那是相当地步痛话的语气也就难免不怎么中听了。

    “呵呵呵,既然你们两位是这么一个意见,那,永成同志,关于这个学生们参见社会实践活动的方案,我们以后再研究吧。你工作的这个积极主动性,那当然也是值得我们大家学习的嘛!呵呵呵!”

    既然这个想法无望实现了,吴永成也只好起身告辞。

    就在吴永成刚刚走出万明山办公室的时候,隐约听见里面武展福不满地说到:“嗨,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也有了。他想出风头,在自己分管的那一摊上折腾好了,怎么别人的工作他都想乱插一手呀?!他以为他是谁?难道他还真把这儿也当成了他的那个小县城了?!”

    吴永成苦笑着:唉,天意如此呀!既然天意不可违,那也就只好尽点人意了。自己只能是利用自己的一点影响力,在尽可能的范围内,保全一些力所能及的人吧!

    还有身边的几个亲人,那却也是要想办法照应周全的!

第三十章 尽人意吧

    吴永成在万明山那里碰了钉子,也只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郁闷地坐在那里,皱着眉头想心事

    自己人微言轻的,既然对大局不能有一半点影响了,那只能是把自己所能影响到的,一一给予关照了。

    吴永成的第一个电话,是打给梁州地区团地委的杨邵峰书记的。

    这倒不是吴永成因为他自己就是从梁州地区出来的,有偏向自己家乡的这种观念。而是他认为自己刚刚到了团委这个系统工作,对下面基层不少的同志,都不太熟悉,更别说有什么铁杆了。唯有那次到梁州地区调研的时候,和梁州地区团地委的杨邵峰相处得还不错。他觉得,杨邵峰应该还能给自己一些面子吧!

    果然,电话接通以后,扬邵峰听见吴永成亲自给他打电话,感到十分的荣幸和兴奋。

    不过,几句寒暄过后,当吴永成谈起让他组织梁州地区大中专院校学生,深入农村搞社会实践活动的时候,杨邵峰就显得很为难了,他回复吴永成的说法,和团省委学校部的部长武展福的理由基本上一样:第一,他和人家那些学校并没有直接的隶属关系;第二,不是假期,担心会影响到学校正常的教学秩序。

    唉,看来还是自己想得过于幼稚了。

    吴永成无可奈何地挂了电话以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现在自己就是想要尽一点人意,那也是无计可施了。只能是独善其身吧!

    第二个电话是打给北京工作的四姐的。

    在吴永成的亲属和同学们之间,吴永成现在最为担心的,是自己的这个四姐和四姐夫了。

    他记得自己前世的记忆里,一般的公职人员参加到那次事件的人,基本上没有多少。他那些同学们一个个都是身出高干之门,这种活动肯定是不会卷进去的。

    可在北京却还有不少地知识分子,在迷迷糊糊之中,闯进了浪口。四姐和四姐夫两个人要是一时“荡漾”,一失足那可就成了吴永成的千古恨了!

    特别是吴永成的那位四姐夫李占林。那可是跑到法国去喝过洋墨水、啃过几年样面包地人,这个老夫子真要是再不管不顾的,直接搬着“德先生”(www.uu234.netbsp;主)和“赛先生”iene,科学)犯了倔劲儿、死死不放的话,那可就更糟糕了!

    吴永成并不是一味地反对德先生和赛先生,但他认为民主和自由是个很巨大的口号,并不能解决社会中存在的所有弊端。

    大家可以看一看当今这个口号喊的最响亮的国家美国,但其社会痼疾不见得比中国少,甚至于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于自由和民主地追求。可以提升社会的文明程度,可以一定程度上的平缓社会差异,但远不可能成为社会顽疾的灵丹妙药。

    不过,民主和自由的提出者本意是纯粹的,但这种纯粹是个神话。

    人作为动物,作为个体,生存在物竞天择的地球上。天性地狭隘与自私。是必然存在而且难以被消灭地。

    纯粹的自由与民主自然难以实现,最好的情形不过是追求多数人的民主和自由。但少数人的权利,被多数人以追求民主自由而被忽视的时候,民主和自由其实已经荡然无存了。

    “四姐,我是五儿。最近你和我四姐夫工作还好”

    “五儿,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时间给四姐我来电话了?!怎么样,新的工作岗位还适应我和你四姐夫都挺好的,劳你书记大人挂念了!”

    吴永丽原来挺担心自己这个弟弟的仕途,生怕他会因为那篇文件地事情。而影响了大好的前程。可吴永成直到新的工作单位落实以后,才抽空给去她过一次电话,使她心里很是担心了一段日子,心里那当然有点怨气了。

    “呵呵呵,四姐。还行吧。你知道我对于适应环境倒还是很快的。”吴永成开篇话叙过几句以后。直接**主题:“四姐,是不是北京这几天有什么不安稳的现象呀?!这段时间你和我姐夫。尽量不要参与到什么乱七八糟地社团和小当中。”

    “五儿,你在J省,离北京这么远,这里生地事情,你怎么能知道?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了?北京这里这会儿挺正常的呀!”吴永丽不愧是搞政策研究地,从吴永成简短的一句话中,就听出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味道来。

    这个吴永成就没有办法直说了,只能是和他四姐打起了太极拳:“呵呵呵,四姐,我远在J省,能听到什么消息呀!我不过就是为你们两个瞎操心呗!

    对了,四姐,我跟你说个事情吧,咱们永明县还是你们单位的调研点吧?前一段时间我听县里来的几个同志说,我离开永明县以后,新到任的那个县长,在不少方面把我原来的一些做法,都做了不小的变动,许多同志担心这样下去以后,会影响到咱们县已经好转的经济局势。

    你看,我现在的这个位置,不能再对人家县里的工作指手划脚的。你们能不能下去蹲上几个月,从你们调研的角度出不定也能从中现什么问题。这样呢,既有利于你们对于新情况的掌握,也能从中以专家的身份,对地方上的一些工作中的偏差,给予一点的指点。咱们永明县取得这样的一点成绩,可真是来之不易呀!

    四姐,你和我四姐夫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取得你们单位领导的同意,尽快由你们两个人带队下去呢?毕竟你们两个已经对咱们县的情况非常熟悉了。再换别的人下去,还得重新开始熟悉情况哪!那也太耽误时间了!”

    “怎么,居然会在咱们县里生这样的情况?这真是有点太不可思议了!他们怎么能这样做呢?!”吴永丽原来的那个思绪,果然一下子被吴永成说的这个新情况给转移开了:“什么工作那也不能一个将军一道令呀!只有具备了事物本身的工作连续性,这样才会取得比较好的工作效果呀!”

    “四姐,既然是这样,那你们能不能尽快下来呢?!”吴永成想趁热打铁敲定这家事情,只要他们两个人带队到永明县蹲点一两个月的话。等到他们返回北京地话,一切事情也就都明朗化了,也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吴永丽有点难为地说:“五儿。你说的这个情况倒是挺重要的。可四姐恐怕不能下去了。”

    吴永成有点着急了:“四姐,你为什么不能下去呢?不会是你现在有了身孕”

    “有你个大头鬼!你这个坏蛋怎么整天价脑子里胡思乱想地?就不能想一点正经的事情吗?!”吴永丽害羞得在电话中啐了吴永成一口。虽然吴永成是自己的弟弟,可让一个大男人问出这个问题来,总是觉得脸上怪挂不住的。

    又怎么了?!真是的,女人结了婚怀孕生孩子不是挺正常的吗?!你要是不会怀孕,那才叫出了怪事情呢!

    吴永成心里自己嘀咕着,可嘴上并没有在纠缠这件事情。他现在可没有什么闲心和他四姐斗嘴玩:“那,四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请呀?你倒是利利索索的给我说清楚呀!”

    “五儿,我可能要被调动工作了。”吴永丽电话中语气有点迟疑地说道:“前几天地时候,我们单位的领导已经和我谈过话了,准备先让我到北京附近的郊区县去挂职。说主要是考虑到我和李占林都在一个单位,对于以后的工作可能有一点不便。我这几天正在考虑这件事情呢!”

    奥。明白了。这估计是四姐他们单位的领导。可能是想到了夫妻之间工作中应该相互回避的问题吧!吴永成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过,这对于他地四姐吴永丽来说,那绝对是一件好事情啊!

    从当时地情况来说,妇女领导干部还比较少,有高学历的就更少了!

    吴永丽现在就是硕士研究生的学历了,放到他们单位那种高级知识分子集中的地方,可能还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可一旦到了地县一级的行政单位,那绝对是凤毛麟角了。

    “四姐。这可是好事呀!呵呵呵,你们单位的领导跟你谈过没有,组织上派你下去那是让你担任县委书记、还是县长啊?”

    “你胡说什么呀?!我现在还只是一个副处级干部,一去那就能给了那么一个职位呢?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坐着火箭一个劲地往上蹿吗?!”吴永丽底气不足地接着说到:“五儿。你说。我现在的这个副处级,在我们单位来说。那就只不过是享受一个待遇,从来就没有正儿八经地管过什么事情。更没有在下面当过什么领导地,组织上万一给我那么一个职务,我哪能干得了啊!这几天都快把我愁死了!”

    嗨,我说四姐怎么清楚怎么不对头呢!敢情是在愁怎么当官呀!

    吴永成心里直觉得好笑:人家不少人都是生怕组织上给的位置低、官职小,可四姐这个人还只是一个工作上的平调,甚至从一定角度上来说,从中央直属单位到基层,那就是名副其实的贬职了,可她却还在能不能担负起这个工作来犯愁,思想觉悟的确是要比他前世经过地不少干部们高地多啊!

    “四姐,你不用瞎考虑那么多了。谁也不是天生下来就会当领导的。组织上地眼光那是不会错的!你要充分相信组织是绝对不会看错人的。”吴永成给他的四姐打气:“当年你用拼命的那个劲儿,半年的时间就一举考中了研究生,那是凭着什么毅力呢?只要有了这个精神气,什么困难也就不成问题了!四姐,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对了,四姐,既然你不能下来了,那就让你家的那个海龟抓紧时间下来,这时间可是一点也耽误不得的。”

    吴永成和四姐说好以后,赶快又挂通了二妻哥文涛的电话。

    这个文家的老二文涛,也是吴永成最为担心的。

    虽然文老爷子是一个思想很正统的老革命,可文涛却是一个激进分子,偏偏又是政治专业毕业的,还在北京的高校当老师,平时厮混的那些公子哥们又一个个眼高于顶的。这种人就是最大的危险分子!

    “二哥,你好,我是吴永成。呵呵,你听出来了?!二哥,最近你是不是又挺忙的?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忧国忧民的好青年们闲不住的。

    不过,二哥,据我从一个可靠的渠道获知的信息,提醒你一下,这一段时间你就别跟着人们瞎议论了,闹过头就怕有麻烦了。你就专心教好你的学生们就行了!国家大事自有国家领导人们考虑呢!

    什么,你说我跟咱家老爷子的口气怎么一模一样?!我说,二哥,我这可是和你说真的,你可千万别不当成一回事啊!《人民日报》今天一版的新华社评论,你可是全文认真学习过吧!国家的专政机器,那可不是和你闹着玩的。你要是真的不把我的这些话当作一回事,我就只好到北京去搬老爷子出来了。……”

第三十一章 那些日子里

    “吴永成,我好像又怀孕了。

    脸上带着满脑子官司的吴永成回到家的时候,文丽突然有点紧张地对吴永成说。

    “嗯,会不会是真的?!”吴永成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原先颓废的心情也被这个消息一扫而光:“文丽,你不会是记错吧?”

    文丽红着脸说:“我身上的那个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来了,以前我可是很有规律的啊!”

    “文丽,这样吧,下午的时候,你请个假,我陪你到医院做一个检查,要是真的怀上了,那可千万得小心呀。我听人说,第一次怀孕流产了的话,搞不好以后就会形成习惯性的流产。”吴永成一脸认真地嘱咐文丽。

    “有那么严重吗?瞧你那神情,你一个大老爷们,就好象经过多少生孩子的事情呀?!”文丽不以为然地说。

    吴永成嘴上不敢说,心里却偷偷地嘀咕:这个事情就不能让你知道了,别说前世你老公就有过两个孩子,就是来到了这个世界,也已经有了一个大胖小子了。可这些我能告诉你吗?!

    “文丽,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你要是再有什么闪失的话,我家的两位老人那里,可是实在交待不下去了!”吴永成这一次可不敢再顺着文丽的心思瞎马虎了:“文丽,今天咱们到医院确实了你的确是怀孕的话,你自己就得和你们学校请一段时间的假了,是回鱼湾村静养保胎,还是回你们娘家,这由你自己拿主意。”

    下午医院检查以后,文丽还真是再次怀上了,而且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吴永成,你说,我这次还真得这么早就向学校请假?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作了?!”文丽虽然也担心再像上一次那样。可总是觉得后果不会那么严重。

    “文丽,小心没大错。刚才医生嘱咐你的话,你也听见了。”吴永成考虑了一下,对文丽说道:“要不这样吧,干脆你还是回北京你家里环境比鱼湾村好一点。等到三四个月以后、胎位比较安稳以后,咱们再想个别的办法。”

    既然人家医生和吴永成说得一样,文丽也就不敢再大意了,只好乖乖地听从吴永成的安排,在第二天的时候,由吴永成专门找了团校的一部车。把她送回了她的娘家。

    吴永成带着文丽赶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地六点多了。

    一进家门,正好听见他的二妻哥文涛给大家讲演着今天的所见所闻。

    “啊呀,今天你们是没有赶上那个场面,可以说是人山人海啊!有好几个学校的学生们都跑到了大街上,学校连正常的课都不能上了。好家伙……”

    “丽丽,你们两个怎么回来了?也不说提前打个电话?!”文丽的妈妈**先看见女儿和女婿回来了。也顾不得再听小儿子的精彩演讲了,连忙迎了上来。

    文丽的二嫂也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文涛正讲得唾沫飞溅、高扬的时候,一扭头看见文丽和吴永成进来了,大家都忙着招呼他们两个去了,自己失去了演讲的对象,才不甘心地笑着对吴永成说:“我吴。这几天你们J省情况怎么样啊?!北京城里年轻人们。那可真是叫群情激愤呀!”

    “二哥,我昨天不是给你打过电话,告诉过你,最好不要参加这种活动吗?!”吴永成和大家寒暄几句以后,把文丽地二哥文涛拉到一边,郑重其事地告诫他:“二哥,这段时期外面不少事情很敏感的,你最好不要和他们掺杂进去。如果能把你的学生们约束住,那就更好了。”

    “嗨。我说你这个小吴呀,你是不是刚刚当了芝麻大的这么一个小官,就业变得思想僵化起来了呢!简直和咱家老爷子好有一比啊!我跟你说呀,这个事情……”文涛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拉住吴永成正要和他来一番正儿八经的大辩论的时候。文老爷子听到自己的小女儿回来了。也从自己地书房里踱了过来,文涛连忙闭住嘴。冲吴永成使了一个眼色:“好了,小吴,今天就不恶化你争论了,等有机会的时候,我给你好好地上一堂课。”

    说完,拉着自己的爱人匆匆忙忙地和大家打了一个招呼以后,就像老鼠看见猫似的,急冲冲地溜之大吉也!

    看来文涛这几天,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少挨文家老爷子的训。

    望着文涛远去的背影,吴永成不禁为他感到一阵阵的担心:自己地这个二妻哥,现在已经就开始有些头脑热了,要是再过一段时间,等到事件生到白热化地时候,谁能料到他究竟会走到哪一步呢!

    咦,不好,好像刚才听他说到现在就有一些学校的学生们,开始罢课上街了。不知道J省得情况,过几天也将会是什么个样子呢?!

    由于心中有事,吴永成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就告别了文家一家人,驾车赶回了J省。

    从北京临走的时候,吴永成又专门特意和文老爷子进行了一次谈话,把自己对于文涛的担忧跟文老爷子又说了一遍,他知道只有文老爷子才能压得住文涛的那股劲儿。他建议过几天就让老二文涛干脆搬回家里来住,这样或许对他也是个约束。

    “小吴啊,在这件事情上,你比你的那些同龄人们可是要成熟得多啊!不错,小丽还是挺有眼光的。”文老爷子对吴永成能有这样的眼光,也挺欣赏地。

    不过,他对于吴永成为文涛的担忧,也没有多少放在心上:“涛子嘛,他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有些事情还就得他们亲身经历过,那才能懂得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拿根绳子把他拴在家里,那也不是什么办法。温室里是永远培养不出来真正的人才的。呵呵呵!”

    吴永成听到这话无语了:既然人家文家这老小两位都是这犟性子人,他此时又能再说点什么哪?!他总不能说他自己是一个穿越过来地人,知道以后即将要生什么

    唉。自己已经尽了自己最大地努力了,如果还要再生什么意外,那就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了!

    不过,吴永成在返回J省之前,驾车又跑到四姐地单位转了一圈,和四姐、四姐夫交流了一番以后,直接带着四姐夫以及他手下的两名助手,返回了J省,也算是强制性监督执行吧。

    这会儿的局势瞬息变化无常的,真要是再让自己这个喝过洋墨水的四姐夫卷了进去。那后果就十分不妙了!

    回到J省以后,吴永成让他的司机小赵,把他的四姐夫李占林他们一行三人直接送到了永明县他们的调研点上,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他的四姐夫是一个对工作十分钻研的人,只要手头上有了调研地课题,其他的事情也就不会引起他足够的注意了。一个工作只要开了头的话。要是不取得一定的阶段性结果,他也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此时的J省,也是潜流暗涌。不过,还尚未形成一定地规模。

    吴永成在团校对刘世庆做了一番安排以后,得到了万明山书记的同意,就带着青农部的一个副部长、一个工作人员,到下面的基层进行调研去了。

    同时。也算是进一步熟悉各地市的团组织情况吧。

    哼。既然咱们有办法阻止事件的生了,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免得事件生以后,再给自己惹一身麻烦,那就太有点得不偿失了!

    J省总共有十一个地市,梁州地区吴永成已经转过一圈了,也就不在这一次工作的范围内。

    吴永成准备每个地市呆个三五天地,这么计算下来,等他全省跑完一圈以后。也差不多到了六月中旬了,一些麻烦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避过了。

    可话是这么说,其实吴永成到了下面地时候,虽然一个劲地劝自己:别考虑那些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与其知道将要生什么事件、而自己却又无能为力、束手无策难受的话。倒不如利用这段时间在基层好好地转一转。这也是自己的本职工作嘛!

    但不管他到了哪一个地市、那一个县,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告诉手下随行的工作人员,把当天的《人民日报》给他找来,他要第一时间了解事情生的动态。

    四月二十八日《人民日报》头版,摘自新华社北京四月二十七日电:北京高校学生上街游行,市政府言人指出:这次游行未经批准国务院言人对学生要求对话表示欢迎。

    报道中称:北京数以万计的部分高校学生今天打着横幅、喊着口号,走出校门,上街游行。

    游行中学生们呼喊口号地主要内容是:拥护**、拥护宪法、拥护四项基本原则,消除**、打到官倒等……

    五月一日《人民日报》二版,新华社北京三十日电:北京市领导同志同部分大学生对话,涉及整治官倒、政治廉洁、展教育等问题……

    五月三日《人民日报》头版,新华社上海五月二日电:上海高校学生上街游行,市府认为广大学生爱国热情可以理解,但示威方式不利于解决问题……

    五月五日《人民日报》头版,本报北京五月四日电:都青年纪念五四七十周年,二十万人分别举行游园联欢等活动,数万高校学生上街举行集会,游行的学生们打着“弘扬五四革命精神”、“拥护**、振兴我中华”、“深化改革”、“官倒不除、国无宁日”、“人民政府人民监督”“新闻要讲真话”、“平等对话”等横幅,喊着“民主、爱国、科学”的口号,汇聚到**广场。

    游行结束的时候,游行的组织者宣布,从五月五日起,北京市所有高校全部复课……

    五月十四日《人民日报》头版,新华社北京五月十四日凌晨二时四十分电:**广场数百学生绝食请愿……

    五月十五日《人民日报》头版,新华社五月十四日二十四时电:都高校学生仍在绝食请愿,一些教师、作家到广场对绝食学生表示……

    五月十六日《人民日报》头版:都一部分高校学生继续绝食,知识界人士到**广场声援……

    五月十七日《人民日报》头版,都高校学生绝食进入第四天,数十万各界人士昨天到**广场没声援……

    五月十八日《人民日报》头版,新华社北京十七日电:声援北京学生绝食请愿行动,各地高校师生纷纷集会游行……

    五月十九日《人民日报》头版,都学生绝食请愿进入第六天,各界百余万人昨继续上街游行……

    五月二十日《人民日报》头版头条:党中央国务院开党政军干部大会……

    同时,旁边还有一条报道:北京部分高校请愿学生昨晚九时宣布停止绝食。

    五月二十一日《人民日报》头版头条,新华社北京五月二十日电:北京部分地区实行戒严令……

    同时,下方刊登了北京市人民政府令。

    到了这个时候,吴永成已经再也没有什么心事看报纸了,经过基层这一段时间来地调研,吴永成又现了更为值得关注地问题。

第三十二章 发掘个希望

    自从五月二十日以后,吴永成就让基层的同志,把自己这一行人行程安排到了比较偏僻的山区农村,他想看一看最贫穷山区青年、孩子们的生存状况。

    把自己工作行程安排得满满的以后,也能使自己刻意地望掉什么。

    五月二十五日,吴永成一行来到了永安地区。

    永安地区在J省来说,也是属于和梁州地区差不多的经济不达地区,同样属于山区高寒冷凉区。

    当他们一行来到永安地区南德县下面的一个小山村的时候,在当地县委副书记的陪同下,刚刚下车准备开始视察时,这个村六十多岁的的老支部书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没有听清楚陪同吴永成的乡镇领导的介绍,居然把吴永成当成了省教委下来的大领导,一见面就紧紧地握住吴永成的手说:“长啊,可把你们盼到了。咱们这山里的娃们上学的条件太差了,就等着省里给我们拨点钱,把那破学校修建、修建呢,要不,村里的那几十个娃们连个上学、读书的地方也没有了。”

    “刘老根,你闹什么闹呀?!”旁边陪同吴永成的那和乡镇的领导脸上挂不住了,一把把刘老根拉开,呵斥道:“人家吴书记是省团委的,不是省教委的,你胡扯什么呀!你看你这个样子,不管见了管什么的领导到了你们村。老是要拉扯你们地那个破学校。咱县里这样的学校多了去了,一时半会儿地。哪能都顾的过来呀?!”

    “没事的、没事的。”吴永成望着这位年龄和自己的父亲相仿的老支书,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他微笑着走到老人的跟前,再次拉住他的手说:“老书记,我可不是什么长,虽然我不管教育。不过,你说地这个学校的情况,咱们现在就可以去看一看。娃娃们上学的事情。也是我们团委最为关心的事情嘛!”

    “你比我们县委书记的官还大,那不是长是什么领导呢长,你以前也当过兵,还是知道这个规矩的。”刘老根就像盼到了救星一样,执拗地还是称呼吴永成为长:“我们南德县太穷了,我为了我们村的这个学校,已经到县里跑了够几百次了。可县里也太穷了。你是省里地长。你肯定能帮助我们村解决这个问题。”

    “好、好、好,不管我们能不能解决,咱们先去看一看你们地学校孩子们去。”

    看来这个叫刘老根的老书记,也是一位办事情很执着的老人,性格也比较犟,还真是抱住吴永成这根粗腿不放了。

    旁边陪同的县委副书记和乡镇的领导们,此时遇到这种场面,尽管脸色很难看。但看见吴永成脸上没有一点反感的表情,也只得一声不吭,跟在刘老根和吴永成的身后,向着他们的学校走去。

    五月的天,突然下起了不大不小地雨。吴永成他们一点准备也没有。南德县方面也没有预备雨伞,一行六、七个人就只好冒雨前行。

    期间。乡镇和县里的领导也曾建议吴永成,等雨后再过去视察时,吴永成笑着拒绝了:“没有关系的,这么一点小雨不妨事的。”

    刘老根也生怕时间一耽误,领导们又会离开他们村、到其他地方去视察工作,也极力劝着:“没有事的,学校离村委会也就几步路地样子,几分钟就到了。”

    于是乎,就这样,南德县地领导一再向吴永成道着歉,陪着他们冒雨出行,而且为了顾及领导形象,几个人谁也没有表现出一点惊慌失措的神态。

    学校在村外地一个小山坡上。

    穿过一段泥泞陷脚的土路,两边是土坯围墙的一个个相挨的破落院子,墙头探露出一两棵枣树、桃树的水淋湿绿的枝梢。转过弯,到了村中心,走了一段鹅卵石铺的两米多宽的坡路,迎面下坡的水冲洗着溜光洁净的红的、绿的、白的、青的鹅卵石,冲着人们脚上的泥泞。

    再一转,就到了村边上、山脚下,滑滑跄跄、一路上坡地爬了一段泥泞不堪的、很陡的小路,面前出现了一条横着一根独木桥的小山沟。

    “吴书记,路不太好走。又下着雨,太不安全了,要不咱们还是等天气好了再来”随行的青农部的那位干事小张看着那根光溜溜、湿漉漉的木头,就不住地头晕,紧走几步对吴永成说道。

    “是啊,吴书记,这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我们南德县可担待不起呀!”陪同的县委副书记也在一旁相劝着。

    “各位领导,过了桥前面就是了,这马上就到了呀!这桥看着悬,其实一点也没有事情的。娃娃们每天上学,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下雪的,都是这么走过来的。”老根老汉最怕他们几个这会儿返回去了,这个学校可是多少年来他的一块大心病。他也老了,准备争取几个钱,把这个学校修建、修建,就退下去。这样也算是他临退之前的最后一桩功绩吧!

    “刘老根,你也太不象话了,领导们都是省城那种大城市里工作的,哪走过你们村里的这种独木桥啊?!这一不小心有个闪失,你能负的起这个责任吗?!”乡镇的那个干部再也忍不住了,黑着脸怒斥刘老根。

    “呵呵呵,没有事情的。我打小也是在农村长大的,这种路也走过。老书记不是也说过了嘛,也就没有几步路了嘛!”吴永成抹了一把脸上流下来的雨水,笑着对他们几个说道:“这会儿就是返回去。那不白淋了这一身地雨了吗张,你要是不敢过去。那就自己找个避雨的地方等着我们好了。”

    既然吴永成这么开口了,其他人也就只好乖乖地跟着继续前行了。

    大家小心翼翼地踩着那长着青苔的水湿滑溜的独木桥,跨过了山沟,又上了一个坡,豁然一块长条平地横在面前,一堵两长来高、十几丈长的黄土崖,在雨中迎面而立,俯视着这块平地。

    “长。各位领导们,这就是我们水沟湾的学校,娃娃们在这里上学实在是太苦了。”老根老汉指着前面,有些心酸地说道。

    展现在中人们面前的是,这一堵土崖下挖出来的七八孔土窑洞。

    这些窑洞之中,有的是牲口圈,十几个骡、马、牛等大牲畜在窑洞里埋头石槽、噗噗地打着响鼻、嚼着草料。还不时很响地踏一下蹄子。从门前路过时,人们还能闻见烘热地马粪气味。

    紧靠过来有两个是羊圈,有两块破门板拦着。因为下雨,今天也就没有出去放羊。

    听见有人从门外走过,羊圈里传来一片咩咩的叫声和向门口挤来涌去的骚动声。羊粪尿的腥骚气,从门缝里刺鼻地扑出来。

    跟在吴永成身后的小张打小就生活在城市里,哪见过这种情形呀?!不由得就掏出手绢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他身旁的青农部地副部长刘晓生看见,不易察觉地拉了他地胳膊一下,向他使了个眼色。小张才很不情愿地装好了手绢,脸上的那个表情呀,实在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了。

    水沟湾小学的两间教室,在土窑洞的最后两间,门窗倒是完好的……从里面传出来孩子们跟着老师拉长音调,一齐朗读的声音:“山n山。水水……”

    刘老根走到教室门前,伸手推开了门,转身请吴永成等人进去。

    一进教室,里面小学生们的念读声不约而止。

    因为窑洞里光线过于黑暗,吴永成他们的眼睛过了几秒钟,才慢慢地看清楚窑洞里的景象。

    窑顶上不止一处裂缝,往下滴答着泥水,漏水地地方,有几块原来包装尿素的尼龙袋子,被孩子们的小手支撑着,像帐篷一样顶在他们的头上,混黄的泥水扑打、扑打地在上面响着,又从上面流到地下,而他们地小眼睛,始终还在认真地望着老师、讲台上地黑板,还有自己的课本。

    墙角,还有几个塑料脸盆滴答、滴答地接着窑顶上落下地泥水。水满了以后溢出来,又从脸盆里溢满出来,把教室的土地上冲出来一条条小泥沟。

    正在上课的孩子们看见这么多人一下子进来,三、四十双小眼睛在一张张仰起的脸上闪闪亮,惊怯地望着这些来人。

    窑洞本来就不算大,因为躲避上面淌下来的泥水,孩子们脸挨脸地挤成一团放在小膝盖上那是他们的课桌。坐着的小板凳高低、颜色不一,看来都是自家带来的。

    面对这一情景,所有的人都说不出话来,一片寂寞。只听见孩子们因为挤着坐不稳,在潮湿的地上小心翼翼地挪脚的叭叭唧唧的声音。

    跟在吴永成身后的小张眼睛一红,把背着的照相机拿到手上,冲着教室里坐着的孩子们,抓怕起来了。闪光灯一闪一闪的强光,使得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玩意的、山村的孩子们,脸上更是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来。

    孩子们的老师,是一个年过五十的老教师,他的讲台上流下来的泥水更多,也使得他浑身湿漉漉的。他见村里的老书记带着人进来了,也猜到估计是地县的领导们来视察了,连忙陪着笑脸上前打招呼。

    “这是我们村的李老师,三十多年的老民办教师了,每个月挣着五十多块钱,可教出来学生们的成绩,那在我们乡镇也是顶呱呱的。”老根老汉给吴永成们介绍着。

    吴永成紧紧地握住李老师的手,自内心地说了句:“李老师,辛苦你了,我代表这些孩子们感谢你。”

    当时的农村,有不少这样的民办教师,可以说,农村的小学教育,就是他们这批拿着极为微薄报酬、而又不计辛苦回报的民办教师们支撑起来的。

    返回的途中,吴永成铁青着脸、一句话也没有再多说。他在思考着怎么才能尽快地改善农村的这种教育状况。

    “吴书记,不是我们县委不想办法,实在是县里财政太紧张。”南德县陪同的那位副书记见吴永成这个样子,以为是不满意他们的工心翼翼地解释着:“在我们南德县,连干部职工们每个月的工资,都不能按时放,更别说拿出资金来改善教学条件了。像水沟湾村这样的学校,可以说,各个乡镇都有不少。只不过,他们这里的条件更为艰苦一点。”

    “啊,不好意思,我是在想一些其他的问题。”

    吴永成回头勉强冲他笑了笑,接着又沉思起来。

    “知识改变命运”,这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

    在农村,一个受到良好教育的贫困学生,将来不仅仅是可以改变他一个人的命运、一个家庭的命运,甚至于还可以改变一个村、一个县的命运。那么,千万个受到良好教育的贫困学生,将来就可以改变国家的命运了。

    可如果他们得不到应该得到的教育,那只能产生恶性循环,一个人、一个家庭,甚或一个村、一个地区便会越来越穷!我们的国家的前途和命运也就可想而知了。

    可是要改变现在农村教育的这种落后状况,单靠地方政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这些地方政府也往往都是极端贫困落后的。

    要靠中央财政来解决这种状况,在目前来说,那也是非常不可能的。我们的国家改革开放才是年的时间,国力还是极弱难返,也没有那么大的财力来解决。

    那么,现在面临的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呢?

    突然,吴永成记起来了,在他的前世可是有一个叫做希望工程的公益事业,那好像就是由团委系统来组织实施的。目前虽然还没有出现这么一个组织,为什么自己不能提前起一步呢?!

    这也是为了广大的农村更多的孩子们接受良好的教育,也不算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干什么坏事,为什么不行动起来呢?!

    对,咱现在就为了农村的孩子们掘一个希望!

第三十三章 放飞的是希望

    在吴永成的前世里,希望工程是由中国青少年展基金会,于一九**年十月三十日起并组织实施的一项社会公益事业。

    这项公益事业的宗旨是,根据政府关于多渠道筹集教育经费的方针,从社会集资,建立希望工程基金,以民间救助方式,资助贫困地区失学儿童,继续学业,改善贫困地区的办学条件,促进贫困地区基础教育事业的展。

    希望工程的实施范围是:我国农村贫困地区,重点是国家、省级贫困县。目前希望工程工作的重点是我国的西部地区。

    但吴永成在亲眼目睹了南德县水沟湾村落后的教学设施以后,再也忍不住了。

    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来说,无论是官场上的职位也好,还是经济上的实力也吧,他还远远不能对高一层领导的决策形成什么大的影响。

    但他认为,目前也才是五月下旬,要等到十月底团中央下属的那个青少年展基金会开始正式启动、实施希望工程的话,那就会耽误不少的时间,最起码孩子们秋季入学以后,还得继续坐在这随时有可能倒塌的土窑洞中。

    再说了,那个希望工程的申报、考察、落实,从村、乡镇到县、地、省,然后再汇总到中央,那得经过十几道程序,然后又是相同的手续倒过来,还得重来一遍,等到类似于水沟湾小学这样的学校拿到指标。那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地事情了。说不准到那个时候,这几孔窑洞早就倒塌了几年了!

    他可不想看着这样的悲剧,眼睁睁地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所以。吴永成现在就准备利用这一段调研地时间,大量地收集这方面的资料,详细地写成一份翔实的调研报告,通过各种渠道报送上去,引起上级有关部门的足够重视。不能说指望经过他一手搞起来这个希望工程吧,那也可以尽快地催生这个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当然了,吴永成另外还有一个省人大代表的身份,他准备联合一些来自于基层的省人大代表。在原定于今年六月份召开的J省第九届人大代表大会上,提出关于加强改善农村小学教学设施条件地议案。这样也能在社会上造成更大的声势。

    说起来吴永成的这个省人大代表的身份,这里面还有一个小插曲。

    本来,上级分配给永明县三个出席省人代会的指标,其中党政干部界别的两名,农民界别的一名。吴永成和人大主任李根喜作为永明县地县长和人大主任,被上级内定为出席代表。马林被选为另外一名代表。

    而吴永成离开永明县县长地位置、新来的县委副书记、代理县长梁永明到任以后。因为还没有履行人大那边的法律程序,也就不能对吴永成的那个出席省人代会的代表资格,说三道四的。

    但在四月份永明县人大常委会第三次会议,通过了对梁永明县长一职的法律认定以后,梁永明就开始惦记吴永成的那个代表身份了那本来就是预定给各县的县长参加地嘛,他梁永明现在是永明县正儿八经的县长了,吴永成的这个出戏省人代会代表的资格,那就理所应当由他梁永明来接替。

    当梁永明隐晦地在一次向梁州地委书记吕国强提出后,吕国强便向梁州人大工委主任岳剑打了个电话。让他向永明县人大打个招呼,是不是考虑把吴永成的那个代表地资格取消,另外补选梁永明代表永明县出席省第九届人大会议。

    当永明县人大接到地区人大工委地建议以后,还不等李根喜和县委书记岳岚通气,人大这边的几个副主任先不干了。

    “李主任。地区工委地这个建议很明显不合理嘛!吴永成同志作为新当选的第九届省人大代表。既没有做出什么违法国家法律的事情,也不没有违反党的有关纪律。就这样无缘无故的取消他的代表资格,咱可是一点理由也站不住脚啊!”

    “就是啊。再说了,地区委这典型的就是瞎指挥嘛!取消省人大代表的资格,权限又不在咱们县人大这一级,咱们只管组织推选代表,哪有那个取消、罢免的权力呢?!我看着是有些人昏了头了!这程序就走得不对头嘛!”

    李根喜心里当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知道,并不是地区工委的领导们不懂得这个程序,而是他们懂得如果要罢免吴永成的代表资格,只有找到省人大去说话。

    而省人大常委会那是一个比较认真、严肃的机关,你没有什么过硬的理由,就像让人家出面罢免一个代表的资格,那不是把法律的严肃性当作儿戏了吗?!所以他们也只能想通过永明县,来向吴永成传个话:你现在不是永明县额县长了,干脆自己辞去那个省人大代表的资格算了,这样大家也都好做人一点。

    大家能混到这样的级别,都是聪明人,哪能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得哪?!

    “好了,大家意见我也知道了。我的想法和大家一个样。不过,咱们还得把这个向县委汇报一下。”

    李根喜也知道自己的这几位副主任,是还在挂念着吴永成给永明县带来的好处。他本人也是土生土长的永明县人,虽然在一些私人小事上有点怨恨吴永成,可大节那还是懂得的:梁永明来到永明县的短短几个月,就开始全盘否定吴永成的做法,他是个多少年的老县级干部了,哪能不懂得再让梁永明折腾下去,永明县已经取得的那一点家底。用不了两年地时间,就又会回到一穷二白的时候了。

    所以,他也不准备让这个梁永明事事如意了!不为了吴永成的荣耀。也得为了永明县老百姓们地脸面!!

    岳岚书记那更是和这个新来的、手长长的老越过界的县长,一点也不感冒。

    当他听完李根喜不带任何感**彩的汇报以后,马上明确指示:“地委只不是乱弹琴吗?!他们是我们的上一级组织,如果要给吴永成同志出面谈话的话,他们是最为合适不过得了,怎么会想出这个馊主意来的?!李主任,这是你们人大地工作,还是由你们人大自行处理为好。当然。县委的意见是能维持原来代表的那种构成最好。至于说梁永明同志嘛,他不是代表,也可以以列席的身份参加省人代会嘛!这种情况往年的时候都有的嘛,省人大常委会也肯定会下达这样的文件精神地!”

    就这样,吴永成虽然离开了永明县县长地位置,但他那个人大代表的身份却保留了下来,而且还是一任五年(只要这五年的期间。吴永成不会犯比较严重的错误)。

    事后。岳岚书记还专门就这个事情,给吴永成打了一个电话,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当时,吴永成电话中还假意推让了一番:“岳书记,实在是太谢谢你和李根喜同志了。这样吧,要是县里实在难为的话,我可以自己写一个辞去代表资格的报告,呈给省人大。”

    “吴书记,话不是这么说。你的这个省人大代表的资格。是永明县三十万人民对你地信任,这部涉及到我们县里难为不难为的事情。”岳岚书记正色说道:“还希望吴书记你到了现在的位置,不要忘记了家乡的父老乡亲们,在省人代会议上,把咱们老百姓们的呼声传递上去。”

    随后地几天里。吴永成继续留在南德县。考察农村小学教育地设施情况,所见所闻令他触目惊心。

    正如那位陪同他的县委副书记所言。南德县这样地学校不在少数。

    也就在这几天里,吴永成也慢慢地勾勒出未来J省将要实施的希望工程的一些内容。

    他先在即将提交的议案中,把希望工程的目标定位为:改善办学条件,消除失学现象,配合各地政府完成普及九年制义务教育的任务。

    他在议案中提到:实施“希望工程”,既是展贫困山区教育的一种有益补充,也是资助失学儿童重返校园的一种办法。面对目前人口基数大、财政实力弱的现实情况,仅仅依靠政府的努力是不够的,贫困地区的教育事业,迫切需要社会各方面的和帮助

    在具体的实施操作上,吴永成也提出来,先第一步可以在全省范围内出倡议,号召各界人士捐款,来共同投入到这个公益**业当中。

    其中,社会各界捐献出来的款项,可以用在以下的事业项目当中:

    1捐建希望小学

    这种捐资标准,分为十万元人民币和五万元人民币两种。

    捐赠十万元人民币,一般用于新建一所农村小学(地方政府必须匹配一定的配套资金);捐赠五万元人民币,主要用于对一所农村小学的危旧校舍进行修缮。

    学校建成后,统一命名为希望小学,在校园内立一碑记,镌刻捐赠者捐资助学的功绩。省级有关管理希望工程的实施机构,必须与当地县级人民政府签署《资助建校协议书》,保证捐款及建校事宜的顺利落实。

    2捐助“希望之星奖励基金”

    “希望之星”是从全省希望工程受助生中,评选出来的品学兼优的学生。每年可以评选出四百到五百名。

    “希望之星奖励基金”以奖学金的方式,帮助这些品学兼优的学生们,继续中学、大学学业,使这些优秀学生得以顺利成长。

    捐赠标准:资金数额不限。过二十万人民币,可按捐赠方意愿,冠名设立专项基金。

    资助标准:初中生每人每年二百元人民币,资助三年;高中生每人每年四百元人民币,资助三年;大学生每人每年六百元人民币,资助四到五年。

    3捐助希望工程教师培训基金

    希望小学的教师们,肩负着推动落后地区基础教育事业展的重任。希望小学教育质量的提高,必须依靠一批高素质的教师。希望工程教师培训基金,即是为全面提高希望小学教师的整体素质而设立的。

    基金用途:资助三百元人民币,帮助一名希望小学教师,到省市级条件比较好的学校,接受为期大约一个月左右的培训。培训内容包括小学教育管理、小学语文教材教法、小学数学教材教法、小学行政管理、农科教结合办学等。

    好了,基本上也就是这些内容了!

    吴永成满意地望着自己UU小说洋洋洒洒的万字大作,心里想:这会不会以后在J省得历史上,也算得上一个新的万言书了?不过,自己的这个万言书,那是肯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来的,只会是对于农村那些读不起书的孩子们而言,是一个放飞的希望。到了五月三十日的时候,团省委经过到各地、县的一路探问,给吴永成捎来了一个口信:让他马上返回团省委,有重要的工作在等着他回去商量。

    这个时候回去干什么?有病啊!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跑出来的。

    吴永成听着来人给自己传达的消息,心里不禁暗暗地想:看来历史还是按照原来的轨迹继续进行了,省城的各大中专院校也收敛不住了!大家都开始为始料不及的状况头疼了!

    吴永成马上找到一个电话,给万明山书记回话:“万书记,单位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我现在正在搞一个关于农村失学儿童救助的调研,已经到了最后关口了,还有几天的时间,就可以全部完工了。现在人手还是特别的紧张,你看能不能让青农部的晓光同志,再带着两个人下来。最好是带着省电视台的同志下来。对,的确这个调研我认为是很重要的。至于你刚才说的那件事情,我坚决和中央精神保持一致!”

第三十四章 变故

    吴永成之所以现在这个时候不想回到团省委,一者是因为这个时期的确实一个敏感时期,他不想淌进这趟混水因为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来解决那个难题;其二,则是因为筹办J省希望工程的这个事情,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候了,他不想再耽搁下去了。

    吴永成知道,单凭他现在个人的这一点力量,要想顺利地把这个希望工程搞起来,那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大家可以为吴永成想一想啊,他目前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厅局级干部,背后也没有什么过硬的背景,在J省全省范围内要搞起这么一个大型的公益事业,就单凭那一份调研报告和几张相片,那未免也太有点想得天真了。

    所以,吴永成就想到了利用媒体的力量:省报虽然在J省来说,也算是比较影响力大的了,但要比起来电视这个新兴起来的大众媒介来说,那也差得不是一点半点了。

    万明山书记听了吴永成的这个理由以后,并没有放弃让吴永成立即返回单位的念头,他委婉地说:“永成同志,我知道你现在手头的工作也很重要。但是,我们团省委现在面临着一些困难,只有我们几个领导坐下来,聚在一起,好好地讨论、讨论,或许能想出一个更好的应对之策来。”

    吴永成听万明山书记这么一说,那就更明白了自己原来所预料到的事情,还是按照历史原来的轨迹生了,说不定团省委的个别领导也牵涉进去了,万明山此时可能也难以脱掉干系。在这个时候,他就更不能回去了。

    否则的话,以他吴永成现在的这个身份。回去以后,那是给人家当裁判员、还是自己把自己塞进去当一个替罪羊呢?!

    这种情况下,有苦同当,那是吴永成最不愿意干的事情!因为那根本就于事无补呀!!

    “万书记。我不知道我们团省委现在遇到了什么困难,不过,我想,只要我们现在齐心合力把握我手头地这个调研课题,当作一项今年团省委的重头工作来抓的话,那绝对是我们团省委近几年来的一个最大地成就。”

    吴永成不是一个傻子,他压根就不想问团省委出现了什么难题,他只是把他眼前着手的这项工作将要产生的巨大社会效益。向万明山提示了一下,他不相信万明山书记会对这个话题无动于衷的。

    果然,万明山书记听吴永成这么一说,立刻就忘记了团省委目前面临的困境,他半信半疑地问吴永成:“永成同志,你现在调研的这个课题,难道就真的像你说的那么重要吗?你慢慢如果地确需要我们团省委各个部门通力协作的话。我马上就派人下去。”

    既然万明山已经对这件事情感兴趣了,那吴永成也就挥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把他这十几天来的所见所闻,带着感情描绘了出来。

    “万书记,我认为,要想把这个帮助农村孩子们读书、上学的希望工程搞起来,单凭我们团省委一家的力量,那还是远远不够的,我们还得求助于其他兄弟单位的大力协作。”吴永成在汇报完情况以后。继续建议道:“比如说,省报社、省电视台,那都是必须充分利用起来地力量。特别是省电视台,如果他们能派人下来,把这些内容搞成一个专题片地话。我们也可以拿着这个向省委领导们。把下面的这些情况如实地反馈上去,这要比写在纸上那些枯燥的数字。生动得多,也更有说服力。”

    万明山马上被吴永成的这个工作思路吸引住了,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是想催促吴永成返回单位的。

    “永成同志,你反映的这个情况,我认为,的确是很重要的。提到的那两条建议,那也是非常具有操作性地。这么一来,那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应。”万明山书记电话中沉吟了片刻,爽快地同意了吴永成的这个建议:“我回头立刻安排青农部的严晓光同志,带着他部里的同志们,到下面去配合你地这项工作。无论是调研地事实,还是数据,你要把好关,尽量做到翔实、准确。关于省报社和电视台方面,我出面和他们单位的领导打招呼吧!这样也算是我们团省委和他们两个兄弟单位,共同搞地这么一个课题吧。”

    万明山那有这么一个态度,吴永成心里那当然是很满意的了:由单位的一把手出面联系,总比他利用个人关系,在报社和电视台找人要强得多。

    这样吴永成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摆脱开那个是非圈了。

    “永成同志,如果在这个课题的调研过程中,遇到什么难以沟通的地方,你马上给我打电话,有必要的话,我将直接把这个情况汇报给省委张克书记。”

    万明山也不是傻子,他哪能看不出,吴永成搞得这个调研课题,万一能成功的话,也可以大大地冲淡目前他们团省委遇到的这种窘迫局面。所以他也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吴永成的这个希望工程上面。

    吴永成和万明山的这个长途电话,足足通了有一个多小时才结束。

    挂了电话以后,吴永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把眼前的这一关先避过去了,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也不想了,反正到了现在的这个时候,该出的问题,就是神仙下凡,那也没有办法去补救了,还是眼下马上抓紧时间、集中精力,等省报社和省电视台的同志们来了以后,把有关的新闻报道资料的收集、和专题片拍摄的工作组织好吧。

    吴永成刚坐下来,马上也想起来一件事情:不知道在北京的四姐、还有文丽一家子在这件事情上是不是也牵涉进去了?

    嗯,还是马上打个电话问一问,心里比较踏实。

    第一个电话大到吴永成的四姐吴永丽的单位时,她办公室地同事告诉吴永成,他四姐已经在前几天就到下面挂职的县报道了,并且还热情地把吴永丽现在工作单位的联系方式告诉了他。

    呵呵呵。只要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估计也就不会再出什么篓子了!吴永成心里虽然这样欣慰地想到,但还是又接着按照新得到的那个电话号码,和他地四姐吴永丽联系上了。

    电话里。吴永丽听到吴永成的声音,很是高兴了一阵子,接着把她这个县乱七八糟的情况又说了半天,总之一句话,无论是吴永成的四姐也好,还是他那个目前还在永明县蹲点的四姐夫“海龟”李占林也罢,谁也没有跑到大街上,跟着人们去声援什么的他们就根本没有那个时间。

    吴永成的第二个电话打到了文丽的家里。

    文丽家里地情况。倒是不这么好!

    文丽在电话中担忧地告诉吴永成:她的二哥文涛到底还是没有听从吴永成和文老爷子的话,在前一段时间活动得相当活跃。即使这这几天大局形势已经非常明朗的状况下,还是到处表比较激烈的言辞,为此,他们学校的党委已经专门和他谈过一次话,但他还是执迷不悟。

    “文丽,别的话。在电话中我也不想多说了。你切记,在这几天,你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你二哥留在你家里,别让他再踏出家门一步!实在不行地电话,就让你家地警卫员一绳子把他捆起来。”吴永成冷静地对文丽说道。

    “吴永成,你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呀?!现在是什么时代了,那还能那么干呢?!”文丽电话中有点不满地对吴永成说。

    “文丽,这个事情一时半会儿的。我也跟你说不清楚,反正一句话,事态是非常严重的。你如果不想让你的二哥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绝对别让他再跑到大街上去了。”

    吴永成说话的语气中,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大局自己是没有那个本事去控制了。可是自己身边的这些人。那就要一定想方设法地照应周全这就是吴永成现在仅仅能做到地一点了。

    虽然吴永成现在也很无奈!但穿越者不是万能的万明山那边的度还是很快的。第二天的时候,团省委青农部地部长严晓光。就带着自己部里地几个干事、还有省报社、电视台的记者们来到了南德县。

    看来万明山书记在和这两个新闻单位打招呼地时候,也颇下了一番心机,各家除了各派出两名资深记者以外,还都有一名部室主任带队。可见他们这两家对此事的重视程度了!

    “吴书记,咱们单位现在是……”

    严晓光刚刚和吴永成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地想把团省委目前的情况告诉吴永成。

    但吴永成还没有等他把一句话说完整,就伸手制止住了他:“晓光同志,你既然带着大家到了这里,就别把咱们单位机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掺和进来。我们现在要搞的这个调研课题,那是相当地重要,要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到这个工作上来。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严晓光只好咽回未说出口的那些话,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关于下一步的工作,还有前一段时期的进展,刘晓生同志最清楚,他会向你汇报的。现在你就可以和他熟悉一下情况。接下来的工作,就由你来全权负责。”

    吴永成并不想把所有的事情,事无巨细地都包揽过来。只要他指出工作的方向以后,剩下的具体步骤,严晓光和那两家新闻单位的同志们,都是行家里手的。他只要把握住大局就可以了。

    由于吴永成他们前期已经做了大量细致的准备工作,所以,严晓光带着新闻单位的记者们工作起来,就胜省了不少前期的准备工作,直接就按照吴永成提出的思路,轻车熟道地进入到下一步的环节。

    也就是七、八天的时间以后,虽然吴永成一再拖延返回省城的时间,但到了六月八日的时候,全部的调研工作已经全部结束了。跟着吴永成一同下来的那几个工作人员,嘴上不敢多说什么,心里早就归心似箭了毕竟下面基层的生活水平,和省城那可是差着很大一截的。尽管基层的同志们,还一再想办法为他们调剂伙食!

    所以,当万明山书记再次和吴永成联系,询问他这个调研课题进展情况的时候,吴永成也实在没有脸再说什么了,只能答应第二天就返回省城。

    当吴永成带着他的这一帮子人回到单位的时候,吴永成感到奇怪的是,以前团省委上班时候各部室很活跃的那种气氛,已经是荡然无存了,而代之一种死气沉沉的。就是下面的干部们,见到了吴永成,也只是强挤出一丝笑容,匆匆忙忙打个招呼就走开了。

    这到底是生了什么事情?!

    吴永成的这个疑问,在见到万明山书记的时候,就全都明白了。

    “永成同志,我们单位前一段时间除了一点事情。”万明山脸色沉重地说道:“由于我们前期工作上的一些失误,组织上决定,副书记刘永强同志、白羽同志停职检查。还有学校部的几个部长,也一同受到里处理。我也是一边工作、一边等待组织上的决定。”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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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回七九介绍:
本书献给千百年来苦难深重的农民们,祝他们早日奔小康!!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醉梦中无意穿越回到一九七九年该作品既没有异能,也没有奇幻,只有少许yy,还有主人公的聪明才智及对这片热土的深情。一个传奇式的现代陈永贵即将诞生??本书全景式展现改革三十年来,中国城乡的社会生活和人们思想的巨大变化.内容涉及到农村、城市、土地、企业和农民们的辉煌朋友,敬你一杯5o年的汾酒陈酿,飘出的不止有酒的醇香,醉人的更是家乡的甘纯,亲人的味道‘醉回七九’群号5o529452(1)已满。‘醉回七九’群号994ooo4(2)已满讨论。为了农民,为了中国,请支持本书!月票、订阅,就像那金色的阳光一样,遍洒在这块深情的土地上吧!!本书很荣幸地被列为“建国六十周年起点献礼作品崛起中国代表作”。醉回七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醉回七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醉回七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