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被赶回来了
吴永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杜三儿说:“不过,三儿,开煤矿可是需要大量的资金的,不达到一定的规模,咱们虽然熟归熟,这个忙我可是不能帮你的。”
杜三儿直接就给了吴永成一个白眼球:“,见过没有水平的干部,还没有见过比你更无知的呢!部队没有钱?你还是说部队搞不到钱?!我看你就像一个从不食人间烟火的世界来的人,我说,就哥儿们你的这种智商,怎么就会当上了一个县的县长呢?压根就是混在革命队伍中的异己分子嘛!”
这时候,酒菜也上来了,两个人就在一边吃喝中,一边就约定等吴永成返回永明县的时候杜三儿也带着几个人一同前往永明县,对那里的煤炭资源进行实地考察,如果可行的话,双方就合作问题进行进一步的研究。
饭后,杜三儿把吴永成送回了文丽的家中。
此时,偌大的北京城还没有出现什么可供人们娱乐的夜总会、洗脚城等场所,所以杜三儿也就没有再给吴永成安排什么活动。他还得抓紧时间和自己的那几个合伙人,一起商量、商量这件事情,谁知道吴永成什么时候就返回永明县哪!
虽然说杜三儿这个人平时一贯吊儿郎当的,可要是谈到生意上的事情,那他可还是看得比较认真的。用他自己的话说:“这个年头,别看你张三混得牛。还是李四跳得高,扯淡,一切还是要看谁更有钱。这个社会呀。有钱的孙子也成了大爷了!”
“小吴,你到我地书房来一下。”
吴永成刚刚走进文丽家的院门。文老爷子背着手正在院里来回散步,好像专门在等吴永成似的,特别是闻到了他满嘴地酒味,更是眉头明显地往上挑了挑。这是文老爷子很不高兴的神情。
“啊,爸,刚才我遇到了一个朋友,在外面随便喝了一点,喝得不多。”吴永成看见文老爷子地脸色不对。赶忙解释。
文老爷子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径自慢慢地向书房走去。
吴永成这次在文丽家呆了这么几天,让文丽父母最为高兴的是,吴永成终于开口喊他们爸妈了。
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也是文丽在背后“教导”了好几次以后,吴永成才慢慢地习惯开始张口了。
因为吴永成觉得人家文丽在这件事情上说的很有道理:“吴永成,我既然成了你们吴家的媳妇。虽然我也不习惯张口喊你家的父母为爸妈,可我就这么做了,我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你呢,咱们结婚快一年多了,你还没有改过口来。
不错。你是说你们这里的乡俗就是这样地,你不习惯,可是在我们家里,你知道我是多么难堪吗?你不能总生活在你这个农村的小环境中,你得学会适应外面的环境。
按理说。你也是在北京受过四年的高等教育。又在J省得省委办公厅工作过,不应该这样呀!
这样的话。我就是只能怀疑你对我们家人有什么误解。可我认为,自从我们两个相识到现在,我家的父母们就从来没有对你、你的家庭有过什么偏见,那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难道说,让你开口叫一声爸妈,就会玷污了你的人品吗?!“
人家文丽把这件事情提高到了这样地高度,吴永成也只好低头称是。
其实,说实在的,要是换作其他一般人的话,别说是给人家文丽当了女婿、名正言顺地叫文老爷子爸爸,就是能找个什么机会,拜老头为干爹,那也是一本万利的好事情,绝对不会吃什么亏的。
可偏偏遇到了吴永成这么一个穿越之人,本来他对吴家爹妈地称呼,也是咋一来到这个世界,人生地不熟、情事两茫茫的情节之下,被吴家的亲情所感动,才自内心喊出来的爹妈两个字。可再面对另外一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老人,让他开口称呼这个神圣地字眼,还真是有一点太难为他了。
不过,好在这第一步终于迈了出来。
当时,可是让文丽地妈妈欢喜得连声答应的,就好象听到从来不会说话地哑巴开了口、看到前年的铁树开了花!有几天时间了吧?”文老爷子端坐在书房中自己的办公桌后面,表情严肃地问吴永成。
“嗯,今天是第六天了。”吴永成稍微考虑了一下,认真地回答。同时,他被文老爷子的眼睛盯得心里直毛:老爷子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呀?!自己从来也没有见过他对自己这个态度。难道说他是为文丽还在家里躺着、自己却一个人跑到外面喝酒逍遥去了?!这也不应该呀,大男人嘛,到了自己曾经上学的地方,哪能就没有一些同学、朋友哪?!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想到这里,吴永成不自觉地把腰板又挺直了一些。
“小吴呀,你到北京来,是因为丽丽身体出了一些问题,啊,所以你在她身边陪侍,这也是应该的,人之常情嘛!我们**的干部也并不是冷血动物,也是有血有肉的正常人哪!”文老爷子一板一眼地开始给吴永成同志上课了。
可吴永成却越听越感觉糊涂了:老爷子这到底是想要和自己说一些什么呀?你痛痛快快的把话挑明了不就得了?!这跟猜谜似的,谁能受得了啊!可输入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可是什么话也不敢说的,只是头颈部位频频运动着。好像很能领悟似地。
“现在丽丽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你一个县的县长,不应该总是把心思放到儿女情长上面呀!你应该回到你地工作岗位。丽丽嘛。就让她呆在这里,反正她妈妈也离休了。可以照应她的嘛!”老爷子这会儿才把自己想要表达地意思对吴永成说清楚了。
“那个,爸,我也正想和您说这件事情哪!”吴永成明白了文老爷子的意思,口齿就变得伶俐多了:“今天我和我的一个朋友吃饭的时候,他给我们县介绍了一个合作项目,时间催得比较紧,我今天回来就是想和大家商量、商量,看明天我能不能就和他们一起相跟着返回永明县去。毕竟这样的机会对永明县这样一个贫困县来说,那是太重要了。”
“好、好、好,这样就很好嘛。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也不忘自己的工作,这就做得很好嘛!”文老爷子异常高兴,用手指着吴永成“呵呵呵”大笑了起来。
“爸,那,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回去和文丽商量、商量,简单收、收,明天就回去了。”吴永成赶忙告辞,他可怕老爷子一时高兴,再刨根问底地追问他拉来的是什么项目地话。那他可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部队搞企业?!那在文老爷子看来,简直是荒谬之极,典型的不务正业嘛!
有了文老爷子的最高指示,吴永成和文丽商量返程的事情,就异常顺利了。
“哼。我爸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一辈子心里就是装着党的事业、人民的利益。老古板、老正统。好像天底下就是他一个人忧国忧民似的。”文丽撇着嘴对她家老爸做出一个比较公平地评价以后,扭过头来又嘱咐吴永成:“五儿。你想休假一段时间,我看也泡汤了。等你回到你们永明县以后,肯定又有一摊子事情等着你处理呢!”
“我这不算什么,都已经习惯了。倒是你在家里应该好好地静养,我听老人们说,像你这种情况,至少过了一个月才能下地转悠,可苦了你了。”
“我倒没有什么。不过,五儿,我可警告你……”文丽说到这里,突然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再往下说了。
吴永成觉得挺莫名其妙的,哪有一句话说半截就让人猜的呀!
“文丽,你想警告我什么?你说呀,我一定洗耳恭听、坚决执行。”吴永成笑着催促着文丽快点开口。
“我、我知道你们男人们在那种事情上很在意的。可我这几天又是这样。我警告你,你、你……”文丽说到这里,把脸埋到吴永成的怀中,羞得又不肯往下说了。
、“嗨,你不就是想警告我,坚决不准沾染别地女人嘛!”吴永成恍然大悟:“文丽,你就放心吧。这种事情我会自己当心的。作风问题那可是官场一大忌讳,洁身自好我还是能做到的。”
吴永成当天晚上就和杜三儿电话中约好了第二天的时候,一起返回J省。
所以第二天八点多的时候,杜三儿和他地两个同事,已经在文丽家大门口等着吴永成了。
当吴永成听到门口警卫地通报以后,就提着自己简单的一点行李,和文家人告别。
此时,杜三儿和他地两个同事,又是满身戎装地坐在车中。
“三儿,你不是从小和文丽家很熟悉吗?怎么到了家门口也不进去哪?”吴永成记得自己带着文丽第一次见到杜三儿时,他们两个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杜三儿边动车,边冲着吴永成做了个鬼脸:“嗨,哥儿们,你就别提了。打小的时候,我看见文丽他家老爷子,比看见我家老头心里都怵。至今心里想到也觉得脖子里阴森森的,那个感觉,嗨,不提也罢。还是不见最好!”
杜三儿的话,把车上的几个人逗的呵呵呵大笑起来,吴永成也深有同感地摇了摇头:看来这文家老爷子的威望还不是一般的大呀,杜三儿胆子就算不少了,就这儿时心里存在的那一片阴影,到了现在还没有消失哪!
“,三儿,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嘛!要是真让文家的丫头嫁给你的话,那你还不活了?”后座上一位哥儿们调侃着杜三
杜三儿认真地说:“那,那我还真是生不如死哪!”
吴永成不乐意了,扬手就给了杜三儿一巴掌:“你丫的怎么说话哪,要照你这么说,哥儿们现在是生不如死怎么的?!至于你这样糟蹋人吗?!”
后座上又传来了一阵大笑。
就这样,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一路上嘻嘻哈哈的,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赶到了J省省会L市。
永明县煤炭储存分布示意图,由省煤炭勘查设计院保存着。吴永成在北京的时候,就把一些情况通过电话,向县委书记岳岚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岳岚书记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也是感到相当的高兴:这个吴永成县长,就是在陪侍病人的时候,也不忘记给永明县招商引资,要是这个事情能谈成了,永明县经济展的步伐,那可就不是简简单单地向前一步了,那是大大的一步。
煤炭这会儿可是属于国家直接掌握的战略物资呀,只要能生产出来,那简直是大家排着队等着拉哪,根本就不愁什么销路和货款回笼的问题,计划内的平价煤的价格,和议价煤的价格,那可是有很大的一截利润空间呀!
永明县之所以一直守着金饭碗讨饭,主要还是因为建一个大型的、正规化的煤矿,缺乏大量的投入资金,这要是能拉来有军队背景的企业合作,只要能投产的话,光煤炭一项的收入,永明县就能远远把其他县甩到后面去。
所以,这一天,岳岚书记亲自带着县经委、计委的主要负责人,早早地来到了省煤炭勘查设计院得大门口,专门等着吴永成带来的北京的客人。
“岳书记,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北京来的杜志红同志,这次咱们之间的合作,他们那边由他来负责;三儿,这是我们永明县的县委书记岳岚同志。听说你们要来,专门从县里赶到省城来迎接你们……”
第二百七十六章 啊,黑金
永明县和杜三儿所在的那个部队后勤处,关于共同开永明县煤炭资源的合作意向,在短短的一个礼拜之内,就达成了一致性的意见。
这么快的度,并不仅仅是因为这次部队出来的代表杜三儿,和永明县的县长吴永成的关系好,因为人家部队既然要拿出大量的资金兴办三产,那也是要为部队创收的,不可能拿那么多钱出来进行扶贫呀!
再说了,杜三儿所代表的那一方,由于一些大家皆知的原因,即将所投入的那些大量的资金,并不是直接从部队的帐号中提出来的,那还得走好几个渠道:部队做生意毕竟不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情,也并不光彩呀!
促成这件事情合作之神,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永明县已经探明的煤炭资源中,居然有一个地方蕴藏着一种煤质极为稀少的矿藏。
通过J省煤炭勘探设计院的资料,已经清晰地显示出在永明县的地底下,蕴藏着丰富的优质煤炭资源,并且经过专家分析,特别是在永明县的石占头乡地底下,很有可能是主焦煤。
虽然说,在平时的时候,杜三儿也算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了。可要说到谈生意上,杜三儿可就认真多了。
就说这一次和永明县的合在前一段时间,他们几个臭气相投的哥儿们有了这个意向的时候,杜三儿就跑到国家煤炭部。找到那里熟悉地一个哥儿们,把我国现有煤炭的种类、用途摸了一个清清楚楚,用他的话说。这叫“知己知彼,才能心中有底。要不然,赔死了,还不知道哥儿们到底是栽在哪儿了!”
所以,当他在J省煤炭勘探设计院听到几个专业技术人员给他们讲述永明县煤炭大致地分布情况时,马上掏出自己口袋里的一个笔记本,把自己所了解到地一些煤炭知识,一页页的翻了出来,比照人家讲的。一一进行对比。
杜三儿知道,煤炭的用途十分广泛,可以根据其使用目的总结为两大主要用途:一是用作动力煤,二是用作炼焦煤。
而我国动力煤的主要用途又可分为六种:其中一是电用煤:我国约三分之一以上的煤用来电,目前平均电耗煤为标准煤370g(822;h左右。电厂利用煤的热值,把热能转变为电能。
二是蒸汽机车用煤:占动力用煤百分之二左右,蒸汽机车锅炉平均耗煤指标为100g(万吨822;m)左右。
三是建材用煤:约占动力用煤地10以上,以水泥用煤量最大。其次为玻璃、砖、瓦等。
四是指的一般工业锅炉用煤:除热电厂及大型供热锅炉外,一般企业及取暖用的工业锅炉型号繁多,数量大且分散,用煤量约占动力煤的30。
五则是指生活用煤了。生活用煤的数量也较大,约占燃料用煤的20。
最后的一种动力煤。是冶金用动力煤。冶金用动力煤,主要为烧结和高炉喷吹用无烟煤,它的用量不到动力用煤量地
我国虽然煤炭资源比较丰富,但炼焦煤资源还相对较少,炼焦煤储量仅占我国煤炭总储量
炼焦煤类包括气煤(占1375)。肥煤(占353)。主焦煤(占581),瘦煤(占401)。其它为未分牌号的煤(占055);非炼焦煤类包括无烟煤(占1093),贫煤(占555),弱碱煤(占174),不缴煤(占138),长焰煤(占1252),褐煤(占127),天然焦(占019),未分牌号的煤(占1380)和牌号不清的煤(占
炼焦煤的主要用途是炼焦炭,焦炭由焦煤或混合煤高温冶炼而成,一般13吨左右地焦煤才能炼一吨焦炭。
而焦炭则多用于炼钢,是目前钢铁等行业的主要生产原料,被喻为钢铁工业的“基本食粮”。是各国在世界原料市场上必争的原料之一。
那么,主焦煤的重要地位也就不言而喻了。
正是这一点,使杜三儿在J省煤炭设计院地时候,就决定了与永明县合作地强烈意向,用他心里的想法,哥儿们不为别地,就为那主焦煤那得好好地拼一拼了。
当天下午的时候,杜三儿谢绝了岳岚书记和吴永成提出请他到永明县实地勘察的邀请,在简单地和他们吃了一顿便饭以后,就匆匆忙忙地带着那两个同伴,返回了北京他得赶紧和部队上的一些领导们汇报、汇报情况,筹集大量的资金。至于以何种形式和永明县进行合作,那自然还有别的人来考考这个问题,他这种层次的角色,还做不了这个主哪!
“吴县长,你的这个朋友靠谱吗?怎么也不到实地去考察、考察,就着急地跑回去了?他不会是个骗子吧?”
在返回永明县的途中,岳岚书记担心地回转头,问后座上正闭目养神的吴永成。
岳岚也是看见杜三儿年纪轻轻、而且那副吊儿郎当的架子,所以才心里实在放心不下。
要开一个正规的煤矿,那需要的资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没有个几百万、上千万的投入,你压根就别打算动手。
“岳书记,杜志红这个人我了解,虽然说自己是一个**。身上的毛病也有不少,但是办起正经事来,那还是很认真地。”吴永成睁开眼睛。淡淡地说了一句:“再说,煤炭还在咱们县几十米以下的地底下埋着。他不拿出钱来搞投资,那煤就一直安安稳稳地呆在下面,他又能骗走咱们什么呢?!”
岳岚书记想了想吴永成说的也挺有道理,也点了点头,但随之又提出一个问题:“那,吴县长,这个杜志红、你地这个朋友有没有说,他们部队上那边准备拿出来钱来和咱们县合作?这个事情我们用不用和地委的领导们汇报一下?”
“具体投资多少地问题。他也没有跟我谈过。不过,我看他今天急吼吼的样子,肯定是跑回去报喜去了。嗯,投资应该不少是一个小数字的。岳书记,我认为这件事情,咱们县委也不急于和地委的领导们汇报,等到具体落实了以后,再”
毕竟部队出资和地方政府搞联营。还是太敏感了一点。吴永成对这一点还是很清楚的。
不过,岳岚书记刚才无心的一句话,倒把吴永成的好奇心也勾引起来了:是啊,这个杜三儿到底回去以后,能拉来多少投资呢?!
在吴永成的记忆中。在他前世地时候,国家对煤矿建设生产规模标准,有一个具体的规定,好像是地下开采煤矿年产原煤达到一百二十万吨以上(含一百二十万吨)的为大型煤矿,年产原煤在四十五万吨(含四十五万吨)到一百二十万吨的为中型煤矿。年产原煤低于四十五万吨的为小型煤矿。
那个时候。他的家乡附近就有不少的个人小煤矿。好一点的,一般也就是年产十五万吨左右地小煤矿。可就是这种小煤矿。投资也得近一千万元左右。
可别小看这种不起眼的小煤矿,在煤炭景气的时候,可以达到日收入二十万。而到了每吨煤六百至一千元最顶峰的时候,这种小煤矿居然达到了日收入上百万元,可算是最为暴力利润的企业了。
所以,吴永成记得,在他地前世里,虽然说北京、上海、广州等地的房价最高,可一些煤老板们拿着那种大蛇皮口袋里装着的现金,到北京去购置房产,随着大把大把的现金的甩出,眼睛都不眨一下子地,就好像跑到菜市场去买处理地烂菜一样。更有的煤老板们买那种上百万地宝马、奔驰车,一买就是上百辆,简直不把钱当一回事了。
就在这种疯狂的背景下,一个产煤大省可以说全员进入了挖煤、倒煤的财大军中。在那个时候,只要是盛产煤炭的地方,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黑窟窿。那都是个人们为了牟取暴利、私挖、乱采留下的“杰作”。大量的耕地被破坏,众多的煤矿工人们由于黑心的老板,光顾攫取最大限度的利润,而忽视了必要的安全设施,被众多的煤层倒塌、瓦斯爆炸、地下水上升等灾难,夺去了宝贵的生命。
甚至可以说,随着煤炭价格的一路飙升,在神州大地上所引起的各种连锁效应,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罪恶之源的盒子一样糟糕。
据官方报道,在一年中,迫于中央有关纪律的威慑,这个产煤大省的大大小小的官员中,主动申报投资入股煤矿的,就有一千一百二十六人,申报投入各种煤矿的金额,达到了一亿九千多万万元,人均年投资十五万元。
当然,这个数字还不算其中隐讳的权力股。
可怕呀,别看黑乎乎的煤炭,在一定的时候,那就是名副其实的“黑金”呀!
想到这里,吴永成不禁感到后怕似的,摇了摇头。
“吴县长,你是不是感到不舒服?”岳岚书记的司机小李从后视镜上,看到了吴永成这个奇怪的举动,关心地问他。
“奥,没有关系的。只是刚才想到了一些问题。”吴永成随口回答。同时,吴永成心里也暗自打定了主意,随着永明县这个煤矿的开采进行,势必会有一些不甘心安分守己的人们,会被煤炭行业的暴力所诱惑。可不管以后制止的难度怎么大,私挖乱采的这个头坚决不能开!六个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永明县城。
这次他们来,是正儿八经和永明县的县委、县政府,就共同合作开采处于永明县石占头乡地底下的优质主焦煤而来的。
私底下,吴永成也曾经和杜三儿探讨过,看他们军队这一方能拿出多少资金来,准备投资多大规模的煤矿。
“杜三儿,咱们熟归熟,可是到了谈判桌上,呢就得公事公办了。如果你们要是只打算拿出个几百万,搞一个年产几十万吨的小煤矿的话,那咱们这次的合作,也就不用再往下谈了。”吴永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杜三儿说:“那点小钱,我们永明县虽然穷,但还是不怎么放在眼里的。”
“呵呵呵,哥儿们,你也太小瞧哥儿们背后的力量了吧?几百万搞煤矿那够个什么呀?看来当官你比我内行,这煤矿嘛,嘿嘿嘿,这方面的知识,你就和哥儿们有点距离了。”杜三儿仰头大笑,好像吴永成问的这个问题很可笑似的。
果然,到了正式的谈判场合下,杜三儿代表的军队那一方气派还真是不小,一开口就说准备在永明县建设一个年产煤炭二百万吨的现代化煤矿,拟投入资金一千三百万元。如果,后续建设资金不足的话,由合作的双方,按同比例共同继续投资。
在这个煤矿中,军队一方占股份的百分之五十,永明县以地下资源、土地,占到合办煤矿股份的百分之五十。煤矿的管理,由双方各自派人参与。
不过,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杜三儿代表军队一方提出,办理煤矿的各种手续,由永明县负责,尽量避免出现军方背景。煤矿的法人代表也由永明县政府出面派出。
“杜志红同志,你难道不怕我们永明县赖账吗?”走下谈判桌,心情相当高兴的岳岚书记和杜三儿开着玩笑。
杜三儿笑了笑,使劲拍了拍旁边吴永成的肩膀,没有吭气。那意思很明白:别说双方还签订了正式的合同,即使没有那一张纸,在这个社会上,想赖军队的帐,那就得看他长几个脑袋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园区漫步
转眼间就进入了一九八八年的七月底了,这会儿也正到了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了。
吴永成兴致勃勃地带着永明县政府办主任王平、县经委主任李永明等人,在县酒厂厂长王建业的陪同下,参观位于永明县工业园区新建成的酒厂新址。
“吴县长,没有想到仅仅两个月的时间,我们的酒厂就能重新开始生产了。这个度,我看简直可以比得上深圳蛇口的建设度了。”王建业自豪地看着他的新厂子,对眼前的领导们说:“只要一入秋、地温降到适宜酵的温度,我们酒厂就可以马上能投入生产了。我保证今年年底酒厂向县里再上交二百万利税。”
吴永成望着原来这位底气并不怎么足的老厂长,微笑着说:“老王,我对酒厂今年的期望,可不单单是二百万那么一点税。我要求你到了年底的时候力争达到四百万,得突破往年二百三十万的那个记录了!”
旁边的几个人,被吴永成给王建业下的这个指标,一下子给愣住了,张口结舌地看着王建业的表情。
王建业毕竟五十多岁的人了,经过、见过的世面也不少了,他听了吴永成的这句话,倒是没有显示出多少恐慌的神态来,只是静静地等着吴永成继续往下说。
“加大技改力度以后,你们酒厂的产量是原来的三倍。”吴永成用手一指新厂房,给他们几个人细细地算起帐来:“白酒行业的黄金季节,无论是生产也好,还是销售也好,都在每年的九月份以后。生产出酒率最高的季节。也是在这个时候,老王,你是酒厂地老行家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而销售旺季,必须得抓好国庆、中秋两个节日。至于元旦和春节期间,不管是那个酒厂,只怕到了商家排队拉酒的时候了。只要把营销渠道理顺,在后半年的时候,你这个酒厂完全可以完成这四百万的利税。呵呵呵,说实话。这个四百万。我还是保守了一点,要是你们努力一把,达到上交县财政五百万的利税,也应该差不多。”
“吴县长,你、你、你怎么对白酒行业怎么熟悉呀?”这下子轮到了王建业吃惊了,吴永成刚才简直算的这笔帐,和他前几天想的一模一样。
他之所以报二百万的利税,那是考虑到新厂建立不久。担心生产中会出现一些不稳定的因素,还有产品地推销那也是一个最为关键地环节,只有把生产出来的产部推销出去了,那才能变为真金白银啊。否则生产出来的一库房白酒,那可是不能相抵应该上交的利税的。
毕竟,干什么事都留有一定的余地,那是最为保险的。这就是老成之人的所谓老谋深算了。
政府办主任王平也奇怪地问道:“吴县长。你地工作简历我是非常清楚的,你就没有在企业呆过一天呀?怎么能对白酒这个行业,比老王厂长也算账算得清楚哪?!”
“这些东西只要有心留意,不管什么行业的知识,那就没有什么很神秘的了。”吴永成当然不会把自己前世曾经当过酒班工人、和搞过白酒推销的事情说出来。那样就显得更令人惊骇难以置信了,还是给他们留下一点悬念比较好。
吴永成不理后面还在原地继续呆的那几个人,自己信步望前走着,参观着酒厂新建起来的车间。
王建业赶紧紧走了几步,跟在了吴永成的后面。请示道:“吴县长。那依你地想法,我们酒厂下一步应该怎么展呢?”
“这些事情应该是你们酒厂班子里的一般人。时时刻刻得考虑的问题。”吴永成可不想就这么把下面干部职工们的独立思考能力给剥夺了,许多事情还的他们自己来办。
不过,酒厂在吴永成地心中所占的地位,还是相当高的。在他的设想中,国营企业的龙头老大,除了和杜三儿他们将要共同投资建立地永明县煤矿以外,这个县营酒厂,就也应该算是永明县财政收入地主要来源了。
在吴永成的心理期望值上,酒厂三年以后如果经营得当,利税应该争取达到八百万元。
“老王,不过,在酒厂下一步地展上,我可以给你们只一个大致的方向。”吴永成似乎没有看到王建业刚才一瞬间变得有些难看的脸,径自说道:“产品的评优工作应该马上开始着手行动,不管是省优也好,还是部优也罢。必须集中全部的力量,攻克白酒生产技术中的难关,同时,也得征服那些上面的评委们。只有产品得到了社会一定的承认,才能得到消费者们的认可。产品的品牌,那是一个企业生存的生命力。光靠给人家酒厂送原酒来维持生存,那只能是苟延残喘。也可惜了这一次的技改资金!”
吴永成的这两句话,可以说有点很不客气了。他就是要用激将法,把王建业的雄心壮志再激出来,他已经从一些别的渠道,知道了王建业在十几年前也是一位很有抱负的企业领导。只是近几年来,因为企业因为外部打环境的变化,和体制上也存在一些弊端,导致酒厂的经济效益连年滑坡,再加上他年龄越来越接近退休,所以也就抱着得过且过的一种心态。
在去年的时候,王建业也多次和县里的一些领导们提起过,想调回县直单位工作,可当时的县委书记李建军根本就没有理睬他的这个要求,更让他觉得心灰意冷,干的没有一点儿劲头了。
“吴县长,你说的这个道理,我也懂得。可现在的企业比以前难搞的多了。我这个干了多少年的老企业,也不懂得该怎么搞了!要不还是把我调回县直机关,让年轻人来干吧!”王建业又开始了他地那老一套。
老话说。请将不如激将。可吴永成没有想到的是,他和王建业说了半天,还没有把他的那颗有点冷却的心,说得再次热血沸腾起来。
“老王,我从去年就知道你有这个打算了。可你自己想过没有,即使县里把你调整回县直机关,你又能干什么?”吴永成回转头,眼睛盯着王建业,毫不客气地对他说:“中央一直提倡我们干部的使用要革命化、知识化、年轻化,你除了革命化还能站住一条之外。还有什么优势?难道就想让组织上给你安排一个单位的副职。图个清闲,混到你退休的年龄吗?!”王建业没有想到他的这一句话,引来了吴永成如此激烈的反应,语气是如此的尖刻,甚至于有点刻薄。他脸一红,慢慢地低下了头。
“老王啊,你今年才五十二岁吧,还有七、八年地时间。才能达到国家规定地退休年龄,难道你就甘愿这七、八年里,整天在和一帮退休了的老汉们之间下棋、打扑克中,浑浑噩噩地渡过吗?”吴永成缓了缓自己先前的那种语气,诚恳地说:“老王,我知道你在二十年前,也是受省、地、县表彰的先进工作者,你是被省劳动竞赛委员会评为一等功的劳模。你抬起头看看咱们的新酒厂。你就一点雄心壮志也没有了吗?
不错,现在的企业是比以前难搞的多了。前几年,你酒厂生产出多少产品来,自然有国家计划内统一调拨、统一销售,你是皇帝家地闺女不愁嫁!可现在得你自己去打市场了。我就不相信,你面对这个新的形势,就连从前的那一点热血也没有了?
我不相信二十年前的王建业,会在这个新的形势下,变成一个战场上的逃兵!!”
王建业被吴永成说得有些心动了。他抬起头来。躲开了吴永成的视线,侧身看着这一片片新耸立起来的厂房。
他在酒厂干了快一辈子了。要说他对酒厂没有感情,那绝对是假话,他之所以三番五次地要打退堂鼓,也是因为这几年中,酒厂地效益滑坡而自己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他担心这个自己情有独钟的企业,会倒在自己的手里,那样的话,他这一辈子也就无法原谅自己了。
还有一点原因,那就是临到退休地时候,他也想找一个行政单位来养老。
“老王,县委、县政府相信你能干好的!”吴永成拍了拍王建业的肩膀,亲切地说:“县酒厂以前为咱们县里的财政收入立了大功,我相信,以后酒厂还将会是咱们永明县的龙头企业之一。那个,至于你地待遇问题,我也想过了,咱们县政协有一位副主席到了明年年底地时候,也就要到龄了。目前,我们县里的政协领导中,还没有一位是来自企业方面地。我想,这可能对你来说是一个机遇。干了快一辈子工作了,总要给社会、给后人们留下一点什么吧!”
王建业缓缓地转过身来,郑重地点了点头,对吴永成说:“好,吴县长,既然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们这么信任我王建业,我要是再推辞,那可真成了不识抬举了。吴县长,你放心吧,我王建业既然答应了的事情,就绝对会一定做好的。今年到了年底的时候,我争取给县财政上交五百万的利税。”
“好,我相信你。老王,你记住,咱们的这个梁州香价位要定在中低档产品上,没有必要和人家那些名酒们现在就一争高低。咱们现在还没有那个实力,还是现实一点,搞农村包围城市的老一套战术。哈哈哈,这个你是这方面的内行,我就不班门弄斧了。好了,你忙你的就不用出来送我们了。我们再去旁边的食品厂看一看。”
吴永成说完以后,和王建业紧紧地握了握手,转身快步向远处的王平他们走去。
唉,真没有想到自己为了冲振酒厂的雄风,居然也对王建业采取了以官位诱惑的卑劣手段,是不是也有点太过份了?!
吴永成想着自己和王建业说的话,不由得摇了摇头,对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很不以为然。
不过,这种手段虽然令正人君子所不齿,但效果往往还是挺有效的啊!!任,欢迎各位领导来我们厂指导工作。”
新上任的永明县食品厂的厂长米家林和支部书记王海平,得到了政府办公室的通知,早早就等在了食品厂的厂门口。永明县工业园区目前只有这两家企业进驻。
能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完成两个厂房的基建工程,这也是在开始施工的时候,吴永成建议基建工程项目招标,打破了以往由县建筑公司独霸天下的格局。这样鱼湾村和鱼湾区的两家有合格资质的建筑施工队,也夺标加入了进来。
引进竞争机制以后,无论是工程质量、还是工程的进展情况,都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这也是打破“大锅饭”的体现。
“米厂长,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已经适应了这个新的岗位了、”吴永成微笑着问米家林。
“吴县长,这都是在县委、政府领导们的下,还有我们厂王书记的帮助,我才慢慢地有点适应了。”米家林还是有点拘谨。
吴永成随口问道:“现在食品厂原来的那些老设备,是不是还没有完全安装好?”
“嗯,有一部分已经到位了,有一些不能使用的,我和王书记商量了一下,就不准备搬了。我们争取在九月份的时候,开始正式投入生产,力争在中秋节上市一批我们自己生产的月饼和水果罐头,这也是我们食品厂的新产品。”
“好啊,过去人们吃月饼都是从省城往回买,今年我倒要尝一尝我们永明县的月饼,和省城的有什么不一样……”
第二百七十八章 王彪抖起来了(上)
“吴县长,朱书记、王书记,今天我把大家叫到一起,咱们开一个简单的书记碰头会。”
县委书记岳岚咋他的办公室里看着他的这几位副书记,心情那是相当的好:“呵呵呵,会议的议题嘛,很简单,就是研究、研究这个、这个,咱们已经修建好的干部职工们家属住房的分配问题。”
永明县今年在酒厂旧址修建了二百套的单元楼,现在也基本上竣工了。全县的行政、事业单位缺房的干部职工们,可以说都在眼巴巴地等着县委、县政府出台住房分配方案。
不少性急的人,通过各种关系、渠道,给岳岚书记和县长吴永成递过话,想要争取得到一套住房。
可以说,这几天,因为这件事情,已经严重地影响到了岳岚和吴永成的正常工作了。
每天应接不暇的电话声、递纸条的,地区甚至有的人,还亲自跑到永明县来,为了某一个亲戚特意上门疏通关系,搞得他们两个人的头都大了,以至于一听到电话铃声,本能地就涌起一阵厌烦的反应。
至于街头巷尾,人们谈论的热门话题更是三句离不开房子。
“嗨,你听说了嘛,咱县里今年建的那两百套房子,听说现在已经都有了主了。都是当官的们一人一套。”
“你别胡说了,两百多掏房子,怎么能一点消息也没有露出来,就全部有主了?你那是谣言!县里的不少头头脑脑们,有的已经有了房子了。他们还能把二百套都占了?!就是遮人耳目,他们那些县委政府的领导们,也得拿出十来套房子,给咱们下面的这些小干事们分一分要不然还真没有天理了!”
“天理?什么叫天理?这会儿有权有势,就是天理!你还想住那新建起来的单元楼?做梦吧!哼,那里面暖气、自来水那叫一个哪一个领导不爱呀?!我倒是挺能想得开的。只要那些头头们能把他们换出来的旧平房分给我一套。就是没有自来水、暖气,我也愿意。”
“你说的那不是废话吗?!住平房也总比没有房子要强得多。唉,咱老百姓们什么时候也能住得上那高楼大厦呀!”
“我看也快了。这两年咱们永明县的经济展度,那可真能算得上是蒸蒸日上了。过不了几年,咱们也能住上那水暖电齐全地单元楼。就是不知道那单元楼房地房租贵不贵?我听说,现在住平房一个月的房租,也就是一块多钱,要是单元楼房的房租,每个月爬上七、八块钱地话,那就是分给咱房子。咱也住不起了!”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和你现在也是一样,都是租赁的民房,一个月给人家掏的十五块钱的房租。唉,真人比人,不能活呀。我的几个同学毕业以后,分配到了省直机关和地直机关,他们在外面也是租赁的民房,可人家单位还给报销百分之六十的房租。咱们怎么就没有那个命哪!”
“忍忍吧,咱们这种人才参加工作几年?你看我们单位地老王,工作了快三十年了,还是在老百姓家的房子住着哪!你算一算人家这么多年来,掏了多少钱的房租了?慢慢熬吧。我看哪。这苦日子快熬出头了,跟着咱们的这个年轻县长不会错的!”
单位上人们的心思也都散了,不管你走到那个旮旯里,耳朵里灌满了的,都是有关分配住房的小道消息。大家都把主要地精力。放到了关心住房上来了。
这也难怪啊。普通的工薪阶层,一辈子最为关心的就是升迁和住房的问题。
特别是看到膝下已经二十大几的儿子。因为没有住房而不能成家时,当父母地心也在滴血!可那也没有办法呀!
社会上人们各种各样的反应,很快地就反馈到了岳岚书记和吴永成的耳朵里,两个人眼看就这么任其展下去也不是办法,反正这修好的住房,总要给人们分配下去,迟不如早,干脆早点定出一个方案来,也省得人们以为这个而影响了正常的工作。
当时,岳岚书记曾经建议由吴永成担任县住房分配领导组地组长,毕竟这其中吴永成出地力最大呀!
吴永成毫不犹豫地谢绝了岳岚书记的好意,他知道房子地分配问题,可以说在永明县来说,那是最为热门的话题,麻烦透顶了。他现在自己应该抓的大事都顾不过来哪!还还想再背一个大麻烦过来。
在这种情况下,于是就催生出了这么一个书记碰头会议。
在岳岚书记说了这么一个开场白以后,几个副书记包括吴永成在内谁也没有吭气。朱东升和王彪知道,按照惯例,这么热门的大事肯定是县委书记岳岚,或者是县长吴永成牵头来张罗这件事情,他们作为副职只要带着耳朵听就行了。
一时间,书记办公室出现了沉默。
“呵呵呵,这件事情在咱们永明县的历史上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呀!”岳岚书记见大家都不言,接着往下说:“一下子建起来了二百套宿舍楼,配套设施也是在咱们梁州地区来说也是第一流的,吴县长其中功不可没呀!这次的住房分配主导原则,我和吴县长基本上也先沟通了一下,那就是先解决住房确实困难的干部职工,有住房的同志暂时先不考虑,这个领导小组的组长嘛,我是因为近期工作太忙,不能担任;吴县长因为还有政府那一摊子事情要忙,也就不准备兼任了。”
岳岚书记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王彪马上就接口道:“既然岳书记和吴县长工作都忙得脱不开身子,那么我就自报奋勇来挑这个重担吧。我先声明一点,这一次的住房分配我不要一套,虽然我在永明县也没有住房。这样在工作的过程中,就不存在什么避嫌的问题了。”
以岳岚书记和吴永成的意思,本来是准备让县委副书记、分管党务的朱东升,来牵头搞这个工作的。朱东升同志的工作作风稳重、踏实,那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吧这件事情交给他,无论是岳岚书记也好。还是吴永成也罢。心里也就放心多了。
再说了,朱东升在县委内部也是排名仅次于吴永成之后,分管这件事情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岳岚书记也就没有和朱东升单独谈话,准备一并在书记碰头会议上决定了也就行了。
哪知道,在几个人地书记碰头会议上,却冒出来了王彪不按牌理出牌地这么一招。
而且,王彪为了势在必得地拿到这个牵头的组长位置,提前就说明他自己也不要房子,美其名曰避嫌。这样也就把岳岚书记和吴永成的嘴都堵死了:因为朱东升现在也是借住地下面一个学校的办公室,他这次按照条件。应该是能分到一套住房的。
要是岳岚书记和吴永成再提出来,让朱东升负责分配住房的话,就难免给王彪以后抓住什么话柄。
“我同意王彪书记担任这次的分房领导组组长。”朱东升先表态了。眼看着四个人,两个一把手明确表示不担任组长的职位,那也就只剩下了自己和王彪了,为了王彪所说的避嫌,他只得选择王彪的意见了。
朱东升同志是一个正派人,他不想再工让人们在下面说什么自己地闲话。
岳岚书记和吴永成相视了一下,只得咳嗽了一声,宣布说:“那好吧,咱们县这次分配新修建的单元宿舍楼的事情,就由王彪副书记牵头来开展进行。希望王彪书记认真地把好关。别看那只是二百套房子,如果处理不当的话,就有可能引更大的矛盾。”
“岳书记,你就放心吧!我一颗公心、坚持原则来主持这项工作的话,别人也未必会说出什么闲话来的。”王彪对自己倒是很有信心的。
“岳书记。我建议由县纪检委地李宁平书记担任分房领导组的副组长。分房领导组的办公室就下设在县纪检委吧。毕竟这个分房的事情,是大家都关心的热点问题啊!有了县纪检委同志地全程监督。也会在日后少了不少不应该出现的麻烦。”吴永成补充道。
既然王彪要争着、抢着来当这个分房领导组的组长,吴永成就不能不考虑到、万一这家伙再捅出一些篓子来那该怎么办的问题。
虽然说谁捅了篓子、由谁来负责。可这擦**的事情,又怎么能少得了他这个县长和岳岚那个县委书记呢?
为永明县地干部职工们修建家属宿舍,这是吴永成地一笔得意之作,他实在不想看到这么好的事情,被王彪再给整得烽火四起了。
把李宁平也塞到这个分房领导组里,说不定也能大大地制约王彪不至于乱来一通。
吴永成对这个王彪地办事能力和人品,实在是很不放心的。
岳岚书记马上表态:“吴县长提的这个建议非常好,只有也更有利于社会和群众的监督嘛!我看一会儿再让李宁平同志,派人在县城里挂出几个监督举报箱。尽量把这件干部群众们最为关心的事情,做到公平、公开、公道。王彪同志,你有什么意见吗?!”
王彪连连点头:“我非常同意岳书记和吴县长的指示,只有把我们这些领导们,置于全县干部群众们的监督之下,我们才能更避免犯一些主观上的错误。”
对于李宁平当自己的助手,王彪没有感到一点担心,是相当地不以为然的。
在他的潜意识中认为:嗨,不就是一个助手嘛,论职位,我是副书记,排名在你前面;论能力,你一个地位纪检委出来的干事,哪能比得上我曾经是地委书记的秘书呢?!论上面的关系,你就和我差得更远了。因此啊,有你李宁平进入这个分房领导组,也不过就是一个摆设而已。子又抖了起来了。
这也是他王彪自从去年回到永明县以来,最为扬眉吐气的时候,那说话的语气、走路的精神劲儿,都透出一股子从心底里往外冒的狂张劲儿。从早晨到晚上,无论是从厕所里走出来,还是在路上遇到陪着笑和他打招呼的人,他脸上挂着的微笑就没有消失过。
要是在永明县现在投票选举最为平易近人的干部的话,那王彪同志这会儿的状态,那是当之无愧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王彪同志现在掌握着全县二百套单元楼房的分配大权,整天价他办公室里的人就没有断过,光是县委的通信员到了晚上清理出来的烟头,也够满满的一大堆!你说王彪同志能不爽吗?!
这几天,王副书记的饭局那也是排成了长队的,要是没有特殊的交情,根本就不可能请到王书记的大驾。以至于当办事的人们路过王彪的办公室,总是能闻到一股浓浓的、挥之不去的酒味。
有一天的半夜里,吴永成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居然听到了王彪的办公室里传出来一种非常熟悉的声音,那种声音只有男女之间**时才能出来,让吴永成这个几个月没有沾女人身子的“旷男”,下身马上就来了个“紧急动员”、一柱擎天!
整得吴永成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下面的“小吴同志”半天也不肯罢休,只好出动五个兄弟”安慰“了它好一会儿。
过了半天,吴永成还对王彪怒意不息:“王彪,整得动静那么大,害得我堂堂的县长人家亲自咦?不对呀,晚上的时候,也没有听说王彪他老婆从地区来到永明县呀?那,这会儿他房间里的那个女人是谁哪?!嗨,真日怪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王彪抖起来了(下)
吴永成并不是嫉妒王彪深更半夜的,利用职权乱搞男女关系,而自己只能钻到被窝中打“飞机”。
作为一县之长,后生家又长的得年轻、帅气,吴永成真要是想在永明县,或者是其他地方,搞一点婚外恋、一夜情的话,别说他开口挑逗那些羡慕他长相、和职务的美貌的了,就是他一声不吭,有些还没有成家的鲜嫩少女们,也会排成几里以外的长队,都还等着想投怀送抱呢!
这个说法一点也不夸张,别说自从吴永成来到了永明县以后,不少楼内的、少女们向他暗送秋波了,就在最近的几天内,不少人到了晚上的时候,拿着烟酒等礼物上门,或是干脆由夫人上门,言语挑逗,并暗示着什么,统统被吴永成婉言“请”除了办公室。
当然,他的理由还很充分、措辞蛮客气的。不至于伤到了人家的自尊心。
“这个分房的具体工作,县委安排王彪副书记负责,你们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具体和他联系。当然了,如果你们也确实是属于符合县里出台的有关规定的话,我相信,县委、县政府一定不会在这次分房中遗漏你们的。我还有别的工作要忙,今天咱们是不是就谈到这里?东西呢,你们拿来多少,就请再带走多少。我一个单身男人可是没有办法处理这些呀!你们要是不提走的话,我就只好麻烦李宁平书记来处理了。呵呵呵。有什么事情欢迎下次再来啊!”
可人家王彪副书记倒是来者不拒,不管你是提着东西来也好,还是想暗中表示些其他方面地意思。他是大开城门、毫不设防!并且对每一个上门的人,也都还是满口的有求必应,态度那简直是热情极了。
所以没有几天地工夫,整个永明县城的干部职工们,就都知道了王彪副书记真是一个极为平易近人的领导干部,态度热情不说,还极力为别人考虑。而且为人一点也不作假,你带去什么东西。人家也不嫌弃,一律照单全收。
相比之下,吴永成之类的领导。就显得有点不够意思了。
吴永成近几天的时候,也听说了社会上一些人们对自己的这个评价,他听了也只是淡淡地一笑,没有多去理睬什么。
他知道,越是在这种风尖浪口上,越容易出问题,不管你是收受人家的钱物也好,还是主动送上门来的女色也罢,吃了总是要还地。
就那么二百套单元楼房,很明显是僧多粥少。他到要看一看这个王彪,就这么一个劲地瞎折腾,到底到了最后的时候,他该怎么收场呢。
第二天一早,吴永成顶着两个熊猫眼似的黑眼圈。就把政府办主任王平叫到了自己地办公室。
“王主任,你去后面行政办,和他们的主任打个招呼,告诉他们晚上的时候,门卫室必须加强管理。不能到了晚上半夜三更的时候。再让一些人随随便便进出县委大院。如果晚上有人来找县里的领导们办事的话,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大门必须准时上锁,不准任何人随便再出入。”
王平好像有点明白吴永成的意思了,连忙点头去落实了。
吴永成之所以这么做,那是为了考虑整个县委大院的声誉影响问题。
如果他自己不在这个大楼居住的话,也就没有必要对这些闲杂小事过于认真了。
可现在分明就是特别敏感地时期,他可不想因为王彪个人的荒唐,而牵涉到了自己。
真要是过几天让整个县城里传出一道风声,说县委、政府的个别领导,利用这一次分房的机会睡人妻女的话,那他吴永成就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牛存杰那小子上一次整得吴永成差点阴沟里翻了船,这个教训可是够深刻地了。他可不知道什么人,说不定又藏在那个角落里,正想算计他哪!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打走王平以后,吴永成揉了揉依旧有点犯困的眼睛,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后,总是想着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办似的。
,这个王彪狗日地害人不浅,你说你偷食也就罢了,害得哥儿们沉睡地**又有一些苏醒了,以至于现在心烦意乱的,连一会儿也心静不下来。这记性也是太差了,怎么一会儿地工夫,就丢三落四的啥也干部成了?!
吴永成烦躁得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转了几圈,也没有想起来个究竟所以然。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吴永成对着门口不耐烦地喊了一声,心里想着:这别又是谁来找自己说房子的事情吧?这几天他可是为这件事情,烦得头也大了。实在不行的话,今天就出去到下面的乡镇躲一躲。
“吴县长,你今天没有下乡去?”进来的是吴永成原来的秘书、现任县林业局的局长赵平贵。
吴永成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平贵,你这家伙,当了局长,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连我办公室的门也不肯登了今天你来又是有什么事情?!”
“嘿嘿嘿,我是怕经常过来串门,打扰你的工作。对了,吴县长,今天我过来是想问一问你关于咱们县那批单元宿舍楼的事情。我……”
赵平贵的话还没有说完,吴永成就皱着眉头,打断了他的话:“这个,平贵啊,这一次分房的具体事情,是由王彪副书记具体负责、承办,我和你现在一样。也是不知道多少消息。不过,按照你的条件,不管从那方面来说。我想也应该能分到一套吧!”
毕竟是自己曾经地秘书,个人之间的关系也相处得不错,赵平贵这个后生工作上也挺踏实的,所以吴永成尽管心里有一点不怎么痛快,但还是耐着性子给他解释了一下。
“吴县长,我不是为我自己地房子来的。”赵平贵红着脸连忙解释说:“我刚刚参加了工作没有几年,各方面的条件也不一定就能够得上分房子。嘿嘿,再说。现在也就是我和我媳妇两个人,还能凑合,比其他老同志们的环境好多了。”
吴永成感到有些疑惑了。既然不是为了自己,那么赵平贵是想替谁来求情、走后门的?奇怪地问道:“那你是……”
“这个,事情是这样的。吴县长,我们林业局有一位林业系统的全国劳动模范,今年五十六岁了。眼看着再过几年就到了退休的年龄。可是他一家老少三代,还是居住在两间租赁地民房里。他这两天找了我好几次了,想趁着这一次机会,看组织上能不能给予他一定的照顾。”赵平贵低着头不敢看吴永成,好像他给吴永成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似地。
“全国劳动模范?”吴永成喃喃自语地说。
赵平贵抬起头来再次证实:“是的,是六十年代初期获得的全国植树造林模范。老同志一辈子也没有求组织上什么事情。这次也是因为他家的三小子二十九岁了。因为没有住房,就迟迟没有姑娘肯嫁给他。老汉这次鼓起勇气来找我了。”
吴永成一下子想起来了那会儿自己到底是忘记了什么事情,他一把抓起赵平贵的手说:“平贵,这件事情我谢谢你,你来得好、来得好。我还有点事情要马上和岳岚书记谈一谈。今天我就不留你了,以后有时间你多过来看看我。好了,你忙”
赵平贵莫名其妙地嘴里瞎胡应承着,被吴永成赶出了办公室,眼看着他大步流星地向岳岚书记的办公室走去。
直至出了县委大院。赵平贵脑子里还是迷迷糊糊的:这吴县长今天是怎么了?本来是自己找他为老劳模说情的。可反过来吴县长还一个劲地说自己来得好、还要谢谢自己呢?想不通!不知道这老汉的事情,吴县长到底是什么态度呀??一件重要事情来。我觉得咱们两个得马上通一通气。”吴永成走进岳岚书记的办公室时,办公室内还有几个人坐在那里,不知道正满脸堆笑地和岳岚说着什么事情,而岳岚却是一脸地苦相。吴永成心想:来的这几个人不会也是和他要房子的吧?
岳岚书记听到吴永成这么说,马上脸上就笑开了花,对那几个人说:“啊呀,真不好意思,吴县长和我有点重要的工作要谈,你们的事情我会记在心上地,你们就不用这么跑了,等过几天具体的分房方案就出台了,到时候你们够条件的话,肯定不会落下的。”
那几个人看见眼前的这情景,又能说什么呢?只好冲着吴永成和岳岚点头哈腰地出去了。
“吴县长,你来地太及时了。真是这几天有点受不了了。”岳岚书记揉了揉太阳**,苦笑着对吴永成说:“多亏了你当初精明,没有把这个差事揽到自己头上,要不然的话,整天价人来人往地,什么事情也别想干了。唉,这会儿我倒是有点同情王彪同志了,真不知道他这两天是怎么过来的。”
哼,怎么过来的?人家王彪现在过得可是滋润的很哪!吴永成心里不以为然地想到。不过,他嘴上可没有露出一点异样来,他不喜欢在背后说别人的什么坏话。
“岳书记,刚才我有了这么一个想法。我想在这次新修建的二百套单元楼房中,拿出十套好的、面积大一点的房子来,不参与这次的分配。”吴永成正色地对岳岚书记说到。
“奥,吴县长,你的意思是……”岳岚书记虽然不知道吴永成准备干什么,可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
“我是想,咱们县里各个单位中,肯定有一些获得过全国、或者是全省的老劳动模范、先进工作者,还有的是为了咱们永明县作出特别贡献的人。虽然他们有的已经不再岗了,但是咱们现在也不能忘记他们。这十套房子就留给他们居住。”
“嗯,不错,好!”岳岚书记为吴永成的这个想法大声叫好,他当然能一下子明白这其中所蕴含的政治意义:“那个、那个,我马上让王彪同志过来,让他也注意一下这个问题。”
“还有那个分房的具体方案,也得催一催他们尽快拿出来了,要不然整个县城里的干部群众们,都被这件事情搅得连正常的工作也难以进行了。”吴永成提醒岳岚书记。
“对、对,我也正想和他谈一谈这件事情。我听到外面群众的一些议论,好像说什么所有的房子都已经分配好了,甚至于连那一单元的那一套是属于那个人的,也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这不是笑话吗?分房的方案都没有出来,又怎么可能分房呢?”岳岚书记一边给王彪的办公室打电话,一边笑着对吴永成说。
“这是有别有用心的人先把舆论给造出去了,我就担心这股不正常的舆论,会给咱们的工作带来些不必要的麻烦!”吴永成忧心忡忡地说。
岳岚书记也点了点头:“嗯,是得小心这一点啊!”
不一会儿,岳岚书记办公室外响起了一串节奏相当明快的步伐。
接着,门被“刷”的一声推开了,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进来:“岳书记,你找我有事请?我那边还正忙着呢!吆,吴县长,你也在这里呀……”
第二百八十章 群众的话你也信?!
王彪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对永明县的两位主要领导笑着说:“岳书记,你找我有事请?我那边还正忙着呢!吆,吴县长,你也在这里呀?怎么这几天政府那边的工作不怎么忙了”
操,你丫的还会说人话吗?再怎么说,我也算你的领导,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吴永成当时听着王彪的这句话,就好象吞进去一只苍蝇那么恶心:你丫的不就是“忙”了这么几天吗?怎么就张狂得不成个样子了?真是典型的小人得志。怪不得古人说: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呵呵呵,王彪同志,你这是有什么喜事吗?怎么穿得这么洋气呀?!”岳岚书记没有计较王彪语气中的那一点不逊,反倒笑呵呵地打趣他。
吴永成这才注意到了,果然今天王彪打扮得不同一般,就好象要出席什么重要的外交谈判会议似的。只见他身着一身黑西装,扎着大红的金利来领带,脚下的黑皮鞋油光铮亮的连苍蝇爬上去,也得滑下来。
“岳书记,你说这个呀。”王彪显摆似的,抻了抻西装的袖口,矜持地说:“这套衣服是前几天的时候,一位朋友从广州给我带回来的。要说呀,这西装穿在身上就是精神。岳书记、吴县长,你们两个也应该闹一套,别老土似的,老是穿着那中山装、夹克。领导嘛,就要像个领导的样子。你们看人家中央的领导,回见外宾的时候,都是西装、领带的,那多有风度。改革开放十年了,你们的观念也得改变改变了!”
吴永成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心里给了那丫地一个大大的鄙视:照你这么说。改革要是光换一套西装,就算完成了的话,那也就用不着大家这么费力气了。真是太浅薄了,你好歹也算曾经是一个地委书记的秘书哪。就这水平,也太丢咱秘书们地脸面了。就你身上的这一套行头,还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收刮的民财呢!
“呵呵呵,王书记,咱们今天也不讨论这个西装与改革的联系了。把你叫过来,是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岳岚书记也不想再看着王彪穷得瑟了,示意他坐到一旁的沙上,接着对他说:“刚才。吴县长提了一个建议,我也觉得很不错。这个、这个,就是准备在咱们那二百套单元楼房中。拿出十套楼层好、面积大的房子,专门分给咱们永明县以前获得过全国劳动模范、省级劳动模范,或者是先进工作者。当然,对于那些曾经给我们永明县做过特殊贡献的老同志,也应该有所考虑,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不太合适吧?总共就有二百套房子,楼层好、面积大的也没有多少。一下子拿出来十套,是不是在群众中那个影响就有点……再说了,就眼前地这点房子,连在职的干部职工们的住房问题呀难以解决。离退休地干部就不用……”王彪的第一反应马上就是否决,不过说到后来,他看到岳岚书记和吴永成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了,随即变过话头:“嗨,你们两个是领导。只要你们觉得合适,我这边是没有一点意见的。只不过增加了一点工作难度而已。这个,在具体的操作过程中,我们尽量克服吧。”
“王书记,是不是咱们的这二百套房子已经都分配出去了?”岳岚书记对王彪如此不上道有点不满意了。皱着眉头问他。
“这个、这个……”王彪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岳岚书记的这个问题了。说是没有安排好吧,在他的心目中。已经答应了不少的人,有的甚至连具体地楼层、面积也确定了;说是已经安排好了吧,可他们分房领导组连一个具体、详细的分房方案也没有拿出来,供县委常委会议研究讨论。最后只好心一硬,回答说:“还没有分配出去,只是、只是有了一个草案。”
“是吗?那我怎么就听不少群众们说,咱们县里的这二百多套房子,就都已经分配好了,甚至于一些人连他们的楼层也都知道了?“岳岚书记很不满意王彪的这个回答,干脆又追问了一句。
“嗨,群众地话你也能信呀?!”王彪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咱们县里的分房具体方案,还没有比较成熟地拿出来,这房子怎么分呀?!”
“王书记,你这句话就说得太没有政策水平了?”吴永成马上抓住他的这个话柄,反驳他:“什么叫群众的话你也能信?党的三**宝之一,就是从群众中来,到群众我们应该相信群众、依靠群众,这样才能搞好工作。”
“好、好、好,吴县长你说地对。这句话就算我口误、口误。”王彪见永明县地两个主要领导苗头直冲自己来了,赶忙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岳书记、吴县长,那十套房子我完全同意留出来,要是不够的话,咱还可以再挤出几套来。老同志嘛,那是咱们党地宝贵财富,我怎么会不同意呢!岳书记,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过去工作了,我办公室还有还几个同志等着哪!”
“王副书记,我希望你能尽快拿出一个具体可行的住房分配方案来,这个方案拿出来以后,先上县委常委会议通过以后,再开始具体实施。”岳岚书记此时的话已经说得相当不客气了。
一般来说,在官场上平时对职位的那个“副”字是省略不提的,现在岳岚着重点出来王彪的这个“副书记”,可见他这会儿的心情那是相当低不痛快了。
王彪一边起身离开岳岚书记的办公室,一边满口答应着:“岳书记,你放心吧。这两天我不停地接触下面的同志们,就是要掌握比较可靠、翔实的第一手材料。啊呀,这个方案一时间还真难以拿出来,大家你说的也有理。他说的也正确,真是众口难调啊!我们分房领导小组尽快加快进展吧。”
目送着王彪离去地背影,岳岚转身对吴永成说:“吴县长,我真后悔当初让王彪同志来负责这个分房工作。这个同志办事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啊!”
“暂且先让他负责几天吧。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再重新想一个别的办法。目前也只能暂时这样了。”吴永成这会儿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等着王彪实在搞不下去地时候,再出来替他擦**了。
不过,有一点主导思想吴永成是很明确的,那就是绝不允许王彪把这次好事变成坏事。真要是因为这二百套房子,搞的全县的干部群众们天怒人怨的话,那还真可惜了县里好不容易挤出来的这近二百万元了。
王彪并没有因为岳岚书记和吴永成和他谈过那一次话以后。就开始变得有一点收敛,反倒是他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上,连书记和县长有什么事情也得看他的眼色了。更加有一点变本加厉起来了,或许是他认为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缘故吧,整天价在县委大楼里变得更加不可一世起来了。
作为县分房领导小组地副组长李宁平为这件事情,曾经专门找过吴永成诉苦。
“吴县长,我并不是眼红什么,只是觉得王彪也有点太不象话了。既然是县委指定由我和他两个人共同负责分房这件事情。可我找过他几次,想和他商量一下怎么才能更好地完成县委交给的这个任务,可他总是以工作忙为由推脱。我就不明白了,这段时期他忙些什么哪?
难道说他这个分房领导组的组长,就是一个挂虚名地?要是这样的话。那也行,先期的工作先由我来着手,总得先拿出一个分配方案的草案来吧?可他又说什么,我这边纪检工作很紧张,先不要我插手分房的事情。如果他认为有什么需要商量的事情,他会让县委办的同志来通知我的。我就闹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
吴永成这会儿能对李宁平说什么哪?只能是安慰他,王彪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办吧!
不过,有一点吴永成倒是注意到了。
自从那天他吩咐了政府办的王平主任。要求行政办加强对门卫室的夜间管理以后。楼道里半夜也再没有听到过那些乱七八糟暧昧地响声。这一点让吴永成心静了不少。
但吴永成有几次晚上却注意到,王彪同志有时候也不在办公室住宿了。
永明县家不在县城的领导们。晚上住宿的时候,并没有另外的宿舍,都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县招待所也没有给领导们单独开房间地习惯。这也是从前任县委书记李建军那时定下的一个规矩。
既然这样的话,吴永成就感到纳闷了:王彪的家在梁州地区所在地,他这几天“工作”忙成那个样子,也不可能擅自不请假就回家呀?那他不回来住宿的话,又能去哪里哪?
没过了两天,吴永成心中地这个疑惑就被解开了。
“叮铃铃、叮铃铃……”
吴永成正在熟睡地时候,突然被一阵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吴永成迷迷糊糊地拉着床头地台灯,看了看枕头旁边放着的手表,此时时针才指向了凌晨的一点钟。
这是出了什么紧急事情?!怎么这个时候会有人打电话进来?!
吴永成连衣服也没有顾得上穿(好在正是夏天的季节,气温也不低),趿拉着两只鞋,一把抓起来还在拼命响着的电话。“喂,我是吴永成,你是哪里?”
“吴县长,我是公安局的王兵,出事了!”电话听筒那边传来永明县公安局局长王兵焦躁不安的声音。
出事了?吴永成的睡意一下子就被惊得没有了,原本还有点浑浑噩噩的大脑立刻清醒了许多:公安局局长深更半夜打来电话,那就说明出的事情不算小了!
“王兵,你不要着急,先深呼吸一下,慢慢说,出了什么事情了?”吴永成此时反倒头脑冷静下来,事情既然已经生了,手忙脚乱的反倒更容易把事情搞砸。
那边王兵定了定神,没有刚才那么慌张了,才接着向吴永成汇报了一个情况:“吴县长,不好了,今天晚上咱们县的王彪副书记让我们公安局的干警们,在一家小旅馆里抓了现行。”
“什么,王彪被你们公安局的人给抓了现行?”这个消息差点让吴永成惊讶得把手中的话筒也脱手扔了下来:“你们公安局的干警,怎么能连王彪副书记也不认识?!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王兵那边也是后悔得直跺脚:“嗨,吴县长,倒霉就倒霉在这里了。今天出去查夜的几个人,不是我们的正式干警,是我们下面城关派出所招聘来的联防队员。
他们这些人平时哪见过王彪书记呀?!当时他们几个人进去的时候,王彪书记正和一个女的睡在一起,一个联防队员要求他们出示身份证的时候,王彪书记反倒甩了那个队员一个耳光,说他们是侵犯了他的个人**权,要让我这个局长去见他。那几个联防队员以为王副书记是在吓唬他们,几个人当时就七手八脚的,收了他一顿。
等到收完,把他带到城关派出所以后,有个派出所的正式干警认识王彪书记,就悄悄的告诉了他们的所长。刚才也是他们的所长悄悄给我打来的电话,他也吓得还没有去见王彪书记呢!
吴县长,你说这件事情可改怎么办呀?!”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不平静的一夜
王彪这下子完了!
吴永成听到县公安局的王兵局长简单地说了这么几句以后,第一个从脑海里冒出来的念头就是这个。
虽然说,王彪有现在的这个结局,也是他自己不检点、一时得意忘形所导致的,不过,也与吴永成让政府办主任加强门卫管理有关。
本来,吴永成想每天晚间十点准时关闭县委大院的大门以后,王彪这种愚蠢的举动也有有所收敛,可没有想到王彪同志色胆包天,居然跑到外面的小旅馆中,放胆开始享受了!
难道他真以为永明县这会儿就是他王彪的天下?既然被人家在床上抓了现行以后、堵在了被窝中,还敢嚣张地动手先打人,那不是吃错药了吗?他还怕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真是精虫上脑了。
吴永成对王彪的这一举动,感到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你说你悄悄的处理这件事情就行了,还敢大张旗鼓地报出自己的名号,这不是自己嫌自己死得慢吗?!既然你自己有这个想法了,那咱也不妨助人为乐一把,就成全你吧!
吴永成想通了这一点以后,不动声色地问话筒那边还在等着他拿主意的王兵:“王局长,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
“吴县长,你说我现在能怎么办那?城关派出所的那个所长吓得快要哭出来了。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反正我觉得现在我是不能去见王彪地,你让我见了他说什么呢?!”王兵电话中也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事情怎么能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吴永成有点被他说得哭笑不得了:这犯了错误被人家光着身子的人,反倒是气焰相当低嚣张、一直大喊大叫不依不饶的;名正言顺出警有理的事情做了一大堆的人,反被吓得没有办法了,这世界上那还有说理的地方呀!
不过,吴永成稍一考虑,也就明白了王兵他们的难处了:你说。他和那个派出所地所长,现在要是出面和王彪相见的话。那就肯定得承认他县委副书记地身份,那王彪也就绝对不损一根汗毛地能轻松过关。
可王兵他们最为担心的就是。王彪这会儿提起裤子走人了,可到了后来,王彪会不会再翻脸不认人,找个机会,对他们进行打击报复?即使王兵身处局长地位置,一时受不到什么损失,那几个联防队员和派出所的所长,绝对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对于公安局从社会上招聘的联防队员,吴永成那是很清楚的,不少人原来就是在社会上有一点劣迹的小混混。你想这样的人出来执法,素质哪能高到哪儿他们就是没有道理,也想强占三分呢,更何况,在这件事情上。王彪有错在先,还出手先打了人家,估计那几个联防队员给王彪的教训,绝对轻不了,也可能会让他记一辈子的。
对于这一点。估计王兵心里也是非常清楚的。所以他才不敢轻易露面。这会儿他们公安局是对王彪同志放又放不得,关也没有那个胆子继续往下关。连一个处理地办法也没有了。
“王局长,这件事情你汇报了你们的政法委书记李宁平同志了没有?岳岚书记知道不知道?”吴永成没有冒冒失失地多王兵作出什么指示,冷静地问了他这么一句。
县委对下面的单位,都明确有分工安排,他万一贸然出手的话,会在梁州地区、甚至于J省得官场上,给自己带来不少的负面效应。
自古以来,官场上也有官场上应该遵循地规则。虽然说,为了各自的利益,官场上尔虞我诈、刀光剑影的血腥事件举不胜举,但那都是在背后下刀子的,所谓当面手拉手、背后下毒手。所以前人们总结说官场就是看不见硝烟的战场。要是大家都在明面上就撕破了脸、斗得个你死我活地,那就落了下乘了,属于最下等地官场斗争了。那是会被人们齿冷不屑的。
“吴、吴县长,我、我还没有来得及给其他领导们汇报。”王兵在电话那边突然变得结巴起来:“我、我接到这个电话以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先给吴县长你打电话汇报。因为我觉得,在咱们县所有领导之中,只有你最关心我们公安局地工作。这、这、这是不是给吴县长你出难题了?!”
吴永成哑然一笑,看来这个王兵还是相当精明的。自己一当了这个永明县的县长以后,第一站就是去的他公安局,还指示县财政局,在本来很紧张的财政收入中,给县公安局购置了大量的警用设备,他也记在心里了,他这是变相地向自己表忠心哪!
嗯,很好,不错,既然你怎么做了,咱也就不怕什么难题了。
不过,话还是不能这么说的。
“王局长,你这样吧,和我汇报以后,马上先给李宁平书记打电话汇报,也别提已经和我说过了。明白吗?”吴永成斟酌着词句,一字一句地对王兵吩咐道:“既然选择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就不会让做了工作的同志受到什么委屈的。”
“好、好、好,吴县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王兵简直是带着一丝狂喜的语气,连声答应着吴永成。
放好电话以后,吴永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想到:真是天欲使其崩溃,必先令其疯狂。这句话说得一点也不假呀!!
随即拉灭了床前的台灯,吴永成重新躺到了床上,点燃了一支烟。静静地等着门外地响动。
一支烟还没有吸完的时候,果然,楼道走廊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深夜中,回声传出去老远、老远的。
马上脚步声在吴永成的办公室门前停住了,一连串叩击声突而来,伴随着的还有李宁平着急的叫喊声:“吴县长、吴县长,我是李宁平、我是李宁平,你快起来一下。出事了、出事了!”
李宁平、王彪、吴永成三个家不在本地县城的领导,晚上住宿都是在县委大院二楼自己地办公室。因此吴永成也会猜到李宁平在接到王兵的汇报以后,第一时间肯定会跑过来和自己商量。
当然。这除了两个人住地相近的缘故外,李宁平平时一贯对自己地信任,也是最为关键的因素。
吴永成装作一事无知的样子,打开灯,披着一件衬衣、穿着一条短裤,先给李宁平开了门。
“吴县长,不好了,王彪和一个女人鬼混,让公安局的干警们堵在一个小旅馆里了。”李宁平冲进门来,脸气得铁青。一句开场白也没有,直接开门见山。
吴永成故作惊讶:“什么?王彪让人家堵在被窝里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消息可靠吗?”刚才县公安局的局长王兵给我打来的电话。真是丢人哪!他现在还被扣在公安局的城关派出所呢!口口声声还说什么自己是永明县的县委副书记,真,丢人还嫌丢地不够吗?!”李宁平愤愤地骂了一句,随即请示吴永成:“吴县长。你说现在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怎么办?难道这件事情还能压下来吗?”吴永成反问李宁平:“你是分管政法的县委领导,又是县纪检委书记,现在下面的同志们已经把情况汇报到你这里来了,你说应该怎么办?当然是按照组织程序来了。要是咱们不声不响的把这件事情压下来的话,估计咱们也会跟着王彪这灰货走不了多远地。”
“对。我也是这个意思。这件事情现在公安局那边就有不少人估计知道了实情。压实肯定压不下来的,以我的职责、我的性格。我也不能这么做。我马上给岳岚书记打电话,他要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话,我就直接给地委金春书记汇报。”李宁平牙一咬,语气坚决地说。
“好,我你地意见。你就在我办公室给岳岚书记打电话吧,这件事情不能隔夜地,迟则生变啊!要是到了明天的话,恐怕全县地人们都会知道了这件事情了。到了那个时候,咱们永明县委如果还没有一个主导意见的话,那就太被动了!”吴永成拍了拍李宁平的肩膀,表示坚决站在他这一边”岳岚书记急冲冲地走进吴永成的办公室,脸色相当地不好看。
换作任何一个人,深更半夜的,正抱着老婆睡得香哪,却被人打电话骚扰起来,再告诉他自己的部下因为搞破鞋、被人家堵在被窝里了的话,那心情绝对也是一个不爽,而且是大大的不爽。
吴永成和李宁平没有吭气,只是望着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丢人呐、真是丢人那!”岳岚书记一脸痛心疾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说:“他王彪怎么也是一个县委副书记,一个县级领导干部呀,怎么就能做出来这种事情哪?!”
“岳书记,不管怎么说,事情既然已经生了,我们说别的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还是当务之急得想一想现在应该怎么办?”吴永成马上提醒岳岚:“王彪现在还在城关派出所被扣着,公安局的同志们也没敢和他照面,要到了天亮,咱们还没有一个处理措施的话,要是全城的人们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恐怕到了那个时候,咱们永明县县委领导班子的声誉,也就要被王彪一个人给毁了。”
“岳书记,我的意见是,这件事情咱们不能把它包住、压下来,必须马上向地委领导汇报,否则会造成更加恶劣的后果。”李宁平马上亮明了自己的观点。
岳岚瞪起眼睛白了李宁平一眼:“怎么,你还嫌闹得不够大吗?这件事情要是捅到地委领导那里,咱永明县县委的脸都要丢尽了!”
“可这会儿这件事情就是想包、咱们也也不好包了。”吴永成苦笑着提醒岳岚:“咱们的这位王彪副书记,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自己做出了这种事情,反倒有脸还打出了自己县委副书记的招牌,好像他做的事情是多么的光彩、还要县委给他记功似的。
更荒唐的是,他还先出手打了人家查夜执勤的联防队员。你说,要是咱们想往下压,那些联防队员们肯依吗?他们还害怕王彪出来报复他们呢!毕竟王彪可是县委副书记,在普通老百姓们看来,那手中的权力可是很大的。联防队员他们那些人的素质,可都不这么高,要是他们直接把这件事情通过信访渠道,捅到地委、省委的话,那事情就闹得越大了!”
岳岚书记听着吴永成的这些话句句有道理,不由得长叹一声:“罢、罢、罢,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我这个当班长的,对这个王彪同志心也尽到了,他既然自己不争气,把事情都做绝了,那那也就怨不得别人了。走吧,咱们先到那个城关派出所,把咱们的这位王彪同志接出来,到了明天的时候,我会直接把这个情况,向地委书记任力同志汇报。他是地委管的干部,应该领受什么处分,也就由地委来决定吧。”
“李书记,你现在就给你们县纪检委的同志打个电话,一会儿马上到城关派出所把相关人员的笔录材料做好,同时一定要严格约束他们,对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出去乱说乱道,不能闹得满城风雨的。”吴永成随即也对李宁平说。
只有这样吧全部的情况趁热打铁办成铁证,也不怕王彪到了后来再反攻倒算!再说了,他答应过王兵,要保护公安局的有关人员的,那就一定要负责做到。
“对,李宁平同志,吴县长考虑得很周到,你赶快着手去办!这件事情的影响,能控制得越小越好。唉,真是太丢人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我和你们这些街头小混混们没有话说,你们把你们的所长叫来,我和他说话;要不然,把你们公安局王兵局长叫来,也行。”
此时的王彪副书记,被城关派出所的联防队员们已经关了有两、三个小时了。起初的那副嚣张劲儿减弱了不少,但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冲。
“我说,你就老老实实地把你的工作单位和姓名说出来吧。别拿这些话来吓唬我们。”为的一个联防队员叫李冬生,表情严肃地对王彪说:“看你的这个样子,也像是一个国家工作人员呀,怎么能这么野蛮哪?自己跑到小旅馆里乱搞男女关系,还动手先打了我们的执法人员,你的错误性质是非常严重的,啊,你知道吗?我们的所长昨天到村里办案去了,你拿他挡事也不管用的。至于我们的局长,嗨,你以为人家那么大的领导,是我们这些联防队的能叫来的吗?”
“就是,人家这会儿还在家里睡得正和周公谈话呢!哪像我们似的,命苦深更半夜不能休息、还得挨你的打。,我的牙也有一颗快掉下来了,这家伙的手劲可真不小啊。不行,我得让他陪我的医药费,队长,要不然,我现在还他两巴掌得了。”另一个联防队员像是挨了打的那一个,捋起袖子,就准备凑过去,再给王彪脸上来两下。
“二狗子。别胡闹,我们联防队员是最讲究文明执法地,你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你就当被一条疯狗咬了算了。”李冬生貌似很认真地拦阻住队员的鲁莽行为,然后扭头催促着王彪:“我说,你快一点交代吧,我们也一晚上没有睡觉了,总不能就这么陪着你干耗着吧?”
“你让我说什么?我不是那会儿就三番五次地告诉你们了嘛,我是永明县县委副书记王彪。你们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到县委问一问。不就清楚了。啊吆,疼死我了!”王彪脖子一扭。怒气冲冲地说。谁知道他情绪一激动,却忘记了自己的手,还被人家拷在了一把被焊死的铁椅子的下面,拉扯得胳膊也差点脱了臼:“你看看、你你们口口声声说文明执法,那我脸上、身上的伤势是怎么来的?就你们的这种行为,那和土匪也差不了多少!真不知道王兵和李宁平是平时怎么教育地你们!算了,等我出去以后,慢慢地再和你们算账吧!哼!!”
“哎,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你这是明显地在威胁我们执法人员吗?这个素质也太差劲了吧!”
李冬生早就从所长的嘴里知道了王彪地身份。可所长吓得这会儿连面也不敢露,只是嘱咐他,坚决不承认抓住的是县委副书记,就当他是一个冒名顶替地,所以尽管心里他也七上八下的打着鼓。但他知道,自己要是不照旧把这场戏演下去的话,到了天明王彪出去的时候,也就是他们几个联防队员滚蛋的时候,甚至于说不定。还要到县里的看守所去呆一段时间哪!你说。他们现在能不强打着精神,和王彪在这里玩命地周旋吗?!
“你这个同志态度太恶劣了。”李冬生敲着桌子。不耐烦地说:“党的政策我们已经给你讲了大半夜了,可你还是执迷不悟。你说你冒充什么人不好,非要冒充我们永明县的县委领导?你这不是给我们永明县脸上抹黑吗?我们永明县的县委领导,有像你这样深更半夜耍流氓、搞破鞋的吗?嗯?!还有,你到了现在还敢血口喷人、信口雌黄,胡说什么你脸上、身上地伤,是我们联防队员打的,你这不是颠倒黑白吗?分明是你暴力阻挠我们联防队员进行正常的执勤任务,动手打了我们的队员,在自己逃跑的过程中磕破、擦伤地,怎么能把这个后果赖到我们的身上哪?!告诉你吧,我见过不少的灰鬼、无赖,可还没有见过比你还不要脸的呢!”
“就是,你这不是诬赖好人吗?你看见我们几个谁动手打你了?你有证人吗?法律可是最讲究证据的,你到了派出所还这么耍死狗,肯定是个惯犯,队长,咱就不用和他罗嗦了,人家那个女人把什么也说了,明天干脆把他送到局里去算球了,别和他多费口舌了!”
“对着哩,这是啥人嘛?!怎么就能平白无故地诬陷好人呢!”
那几个联防队员现在也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也听懂了李冬生话里地意思,那就是打死也不能承认自己动过手,这会儿也七嘴八舌地反驳王彪。
“好、好、好,现在你们人多,我说不过你们。等我们出去以后,再找一个说理的对方去。”王彪气哼哼地把身子往下一缩,嘴里不干不净的嘟囔着。
“乒”,李冬生这句话可不爱听了,把桌子使劲一拍,大声呵斥着:“你这个同志、你说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们现在人多?群众的眼睛那是雪亮的,啊!好像我们是人多欺负你似的!告诉你吧,我们一贯就是以理服人的。我还真不怕告诉你,我已经给我们局里值班室打过电话了,一会儿局里的领导们就要下来处理这件事情,我看到了那个时候,你还敢假冒我们县委的王彪副书记吗?你就等着王彪书记开你小子的皮吧!你说你这不是糟蹋人家王书记的好名声吗?!”
王彪被人家的这番话给说得哭笑不得了,,现在我王彪的名声也算臭了,我犯得着自己冒充自己吗?罢、罢、罢,不管怎么说,只要一会儿县公安局有人来了,那他们不管是那个副局长,肯定会认识自己地。等自己先走出这个派出所再和他们慢慢计较吧!
哼,我就不相信我一个县委副书记,玩不死你们几个临时招聘的“二狗子”?!到时候,我要让你们一个个都变成死狗!!
“你们这里是怎么一回事?深更半夜的,瞎吵什么?!”门外随着一声怒吼,进来了一个人。
李冬生看见来人,急忙站了起来迎上去:“啊呀,王局长,怎么这么一点小事。还把你给惊动下来了?今天晚上是你在局里值班吗?”
来人正是县公安局的一把手王兵。
王兵怒气冲冲地说:“你这里大惊小叫的说什么有人冒充咱们县委的领导,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来吗那个冒充的人在那里呢?我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哼,为了这事。我把咱们县里地领导也惊动了!”
“王兵,我是王彪,你你手下的人干地这些好事!”
还不等李冬生开口说话,蹲坐在地上的王彪,就像被压迫多少年地贫下中农见到了亲人解放军似的,眼睛盛满了“激动”的“热泪”,大呼小叫地喊起来了。
“王彪?你是王彪副书记?”王兵故作不知情的样子,蹲到王彪的跟前仔细看了一下:“不会吧,你和王彪书记长得还真有点像呢!就是练上比他胖了不少!”
王彪这个气呀,眼睛一瞪。马上就把县委领导的威风抖起来了:“什么叫像呀?!我就是王彪。,脸上那叫胖吗?那是被你手下的这些二狗子们打肿的!你快点先让他们打开我的手铐,咱们起来再说话。”
“王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兵还没有来得及站起回答王彪地话,门外岳岚书记打头、吴永成、李宁平紧跟着进来了。身后还有几个随行的纪检委工作人员。
“岳书记、岳书记,你可要给我做主,你看李宁平这个政法委书记、和王兵的公安局局长是怎么当的?!我正和人家谈工作,他们手下的那些二狗子们扑进来就把我拉到了这里来,还把我打成了这个样子。你说。我这个县委副书记,怎么在咱们永明县连自己地人身安全。也得不到保障了,这还像个什么社会哪?”王彪看见岳岚、吴永成他们进来了,更是气焰大涨起来了。
岳岚书记皱着眉头还没有说话,一旁站着的李冬生马上吓得先叫喊了起来:“你这是说球的些啥话哩?!哪有你深更半夜的,跑到小旅馆里和人家一个女的,在被窝里谈工作地?王局长、各位领导,我们进去时,他正在和那个女地干的正起劲呢!你们别听他胡说。”
“就是嘛,群众地眼睛那是雪亮的,咱们几个人都听见了,他想赖账就能赖过去吗?”
“啥球人哩,咋吃红肉拉白屎呢!还是个县委副书记哩,我看还不如咱们土农民,咋就敢日不敢说呢!”
那几个联防队员不忿地七嘴八舌先嚷成了一片。
这也难怪,事关他们几个人的饭碗子问题,他们能不着急吗?
别看这个联防队只是一个临时工作,每个月开的工作也就几十块,可穿上这身虎皮在社会上,还真能管不少用哪!
“你们瞎吵吵什么?哪里有个什么县委副书记了?”吴永成不满地瞪起了眼睛,对那几个联防队员说:“王彪副书记昨天就到地委去开会了,怎么可能跑到小旅馆里和什么女人鬼混呢?你们几个先出去,县纪检委的同志等着和你们谈话呢!”
“谈就谈吧,谁怕球啥哩!别说县纪检委了,就是地区纪检委、中央纪检委来了我们也不怕,反正你们当头的要敢报复、开除我们,我们就把这件事情捅到省里、中央去,我们一个烂农民还怕你们?!那就是一个县委副书记,哄谁呢?!”李冬生嘴里低声地嘟囔着。
王兵领会了吴永成的意思,大声呵斥着他们:“你们几个磨磨蹭蹭的干球啥哩?这里哪有什么县委副书记?!没有听见让你们出去吗?!还不赶快出去,那个女的关在哪儿呢?可千万别出什么漏子!那个谁,把手铐的钥匙给我留下”
几个人被赶出去以后,王兵附身先给王彪打开了手铐,扶着他站了起来。
王彪起身后,恨恨地一把推开了王兵,恶狠狠地说:“王兵,咱们两个人的帐以后再算!”
王兵只好苦笑着放开了扶着他的手。
可王彪被铐在铁椅子上几个小时了,腿部的血液早已经流通不畅了,离开了王兵的手,马上就摇晃起来,他急忙扶住旁边的铁椅子后背,才站稳了。
“岳书记、吴县长,你们不要听那几个二狗子胡说。我什么事情也没有干。”站稳身子以后,王彪马上就开始为自己诡辩:“昨天晚上,因为咱们县住房分配的事情,我和一个女同志谈工作……”
“够了,你还有脸”岳岚书记铁青着脸,不耐烦地打断了王彪的话,愤愤地指着他的鼻子说:“要不是吴县长刚才给你圆通的话,要是让你几个联防队员们知道了你这个县委副书记居然干出了那种事情,你以后还能再抬得起头来吗?哼,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有脸说什么和人家谈工作?你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吗?怎么谈工作能深更半夜的跑到一个小旅馆的床上哪?!你……”
“岳书记,不用说那么多了。王彪同志现在不能在这里呆了,我看还是让他趁着这会儿天还没有亮,赶快离开永明县、回地区他的家里休息几天吧。”吴永成制止住了岳岚书记,尽快把这个瘟神送走才是正理。
“对、对、对,岳书记,我想回家先看看病去,这浑身疼的,坐都坐不住了。”王彪这会儿也清楚了自己的处境那是相当地不妙,顺着吴永成的口气,赶快提出了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那好吧,王彪同志,这一段时期你就安心在家里养病吧,县里的工作也就不用你多操心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墙倒众人推
就在王彪乘坐着永明县委的那辆破吉普车,还没有回到梁州地区所在地他的家的时候,永明县委书记岳岚就通过电话,向梁州地委书记任力汇报了昨天晚上生的事情。
对于王彪的这件荒唐事,岳岚书记原来是想压下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毕竟王彪是永明县的县委副书记,他平时在工作上再怎么不争气,可这也牵涉到了永明县委的形象问题,王彪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作为县委书记的他,脸上那也是很不光彩的,再怎么说,他也是永明县委的班长呀,大的责任虽然说没有,可是在地委领导的心目中,他岳岚微微不足、领导无方这样的影响,怕是得有了。
可吴永成当时提醒他以后,就让他开始重新考虑这个问题。后来到了城关派出所,岳岚书记看见王彪的那一副嘴脸、还有几个联防队员们强烈的反应以后,就彻底打消了想帮王彪压下这件丑事的念头。
这件事情是根本不可能压得住的,搞不好还要把他给牵扯进去。
既然决定了要得罪这个王彪了,岳岚书记也就没有半点的犹豫,第一时间联系到了任力的秘情况汇报给了他。
任力书记当时就在电话中,气得拍了桌子:王彪作为原来在地委办工作过的一个干部,被提拔到下面的县里也仅仅一年的时间,就出了这样大的丑闻,而且还是中央一个劲地高喊“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时候。
所以任力对岳岚书记也是相当低不客气,直接批评他作为一个县委的一把手,光注重了抓经济工作,居然忽视了干部政治思想工作的教育,让一个县委副书记竟然在这种时候,犯下了这样的错误。
岳岚书记面对上级的批评,只能连连点头认错,在电话中上纲上线地做了半天的自我批评。直到任力气鼓鼓的扔下电话半天了,岳岚同志还拿着话筒呆呆地愣在那里,脑门子出了一头大汗。
“岳书记,地委领导对王彪同志生的这件事情,是怎么一个看法?”
正在这个时候。吴永成推开办公室地门进来了,他身后跟着县委副书记朱东升。他们两个是岳岚书记让县委办主任任东升通知过来的。
“,王彪那小子半夜风流被人家堵在床上了,可为什么挨克的,却是咱们这些半夜辛辛苦苦为他擦**的人?!”岳岚书记“啪”地一声,甩下电话地话筒,冲着吴永成朱东升两个满腹牢骚。
看来这件事情的却是把岳岚同志气坏了,要不然这个老好人,可从来不敢对上级领导有什么看法的。吴永成和朱东升理解地相互看了一眼。默默地苦笑了一下。
“好了、好了,咱们不提那个灰货了。我看他还不等回到家里,说不定地区纪检委的金春书记就派人在半路上等着他哪!哼。这一次把任力书记也气得够呛。”岳岚书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示意他们两个坐下,然后接着说:“唉,这也是咱们的人不争气呀!人家别的地区都是在研究、讨论怎么才能加强抵制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侵蚀,咱们地区倒好,直接就出来一个副县级领导干部当了活靶子,你说任书记能不火吗?!”
“各人做的事情,自然由他自己去承担。我们就不用看三国落泪,替古人担忧了。咱们作为一起工作过的同事,已经把能为他考虑地。都已经做得仁尽义至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吴永成出言安慰岳岚书记说。
岳岚书记苦笑了一下:“唉,还是吴县长你说地对。我把你们两个叫过来,就是看看咱们该采取什么办法,能尽快把咱们的这位王彪副书记留下的破摊子掇、掇。”
“岳书记。你的意思是他现在分管的分房这个工作?”
岳岚书记点了点头:“对。我就是这件事情。好事不出门,坏事千里行。我看用不了一个上午的工夫,王彪出事的,消息可能在咱们县城里都要闹得人人皆知的。你们没有过来的时候,我也听任东升同志反映了一点情况。说咱们的这个王彪同志。可能在分房地事情,已经给不少干部群众们承诺了不少。哼。具体的分房方案还没有出台,他倒是挺会收买人心的。”
“那是他收了不少别人的好处。要不然他怎么就胆子那么大呢!”朱东升马上插话道。
“岳书记,现在不管是怎么一回事。县里分房领导小组的组长,王彪同志是坚决不合适再担任了。县委必须尽快商量重新确定一名负责人。否则地话,谣言会越来越多,这样我们县委、县政府为干部、群众们办的这一件好事,恐怕就要大打折扣,甚至于节外生枝了。”吴永成冷静地说。
“对,今天我把你们叫过来主要也是商量、商量这件事情。王彪同志担任组长,那是肯定不合适的。这一次他能否保住他县委副书记的职务,我看也悬!”岳岚书记习惯性地摸了一把自己有些秃顶的头,望着吴永成说:“吴县长,要不这样吧,我地想法还是由你来担任这个分房领导小组地组长,让朱东升同志和李宁平同志来给你做助手,你现在是我唯一认为最合适的人选。你看怎么样?”
吴永成连连摆手:“岳书记,我不是有畏难情绪。这一段时间政府那边地工作非常紧张。咱们永明县和人家部队合作的那个煤矿刚刚上马,工业园区还需要进一步规范。的确有许多的工作缠绕得我脱不开身。这样吧,我建议由朱东升同志担任组长,李宁平同志协助他工作。分房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如果具体实施的过程中间,出现什么困难的话,我作为县委的副书记,无条件地服从县委的统一安排。”
“那好吧,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一会儿咱们召开一个县委常委扩大会议,嗯,县人大、政协的主要领导、和县政府的那两位副县长也一起列席参加。会上,咱们就把王彪同志生地这件事情。简单地先做个通报,也算是对大家的提醒吧。”岳岚书记也只好这样安排部署了。
还不等永明县县委常委会议散会,关于王彪的性丑闻事件,就在永明县的县直机关开始传播了,不大一会儿的工夫。永明县县城地大街小巷已经到处流传着关于王彪同志被抓奸在床的各种版本,大家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听到消息的人们,特别是那些在王彪身上下了血本、想得到一套住房,或者是好楼层、面积大一点的人们,更是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县委办、政府办的电话一个劲地响着,不少人通过熟人和打听外面的传闻是否属实。而两办的工作人员早已经得到了领导们地指示,对于这种询问,一律回答不清楚。
胆子大一点的人。干脆跑到王彪的办公室来找他,或者直接给他办公室打电话,始终不见王彪本人地影踪以后。才知道自己价值不菲的礼物的确是打了水漂了。
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士,已经打探出县里的分房领导小组的确是重新换了人选,王彪已经退出了领导成员中,这也就意味着之前王彪所做出来的承诺,铁定成了镜中花、水中月了。
这更让一些人气得哭天喊泪的:这会儿人们的工资,那可是相当的低啊,每个月仅仅八、九十块钱地收入,刻为了能得到一套房子,硬是不计血本,咬着牙。把家里多年的积蓄拿出来给王彪送礼。有的人光在王彪身上,前前后后已经“投资”了两、三千块钱的东西,天哪,那得几年苦苦的熬挣呀!!
一些不甘心血汗钱就这样被王彪卷走地人,拉下脸皮跑到县纪检委直接报案。举报王彪利用职权和他们勒索财物,并且把自己前后送了王彪一些什么东西,价值人民币几何,一一说得清清楚楚的。
当纪检委的同志们告知他们,王彪是地委管辖的副县级干部。他们永明县纪检委无权直接进行立案。同时。作为领导干部受贿是有错误,作为他们这些行贿的人。也要受到一定地纪律处分。
这些来举报地人不就不干了,一个个跳起来老高:“我说,xx同志,你怎么说话呢?我这是举报坏人坏事,难道我还有错了?再说了,你以为我傻呀,我就不知道自己送出去的,那是我地血汗吗?是王彪人家官大、有权,非要压着葫芦抠籽,你说咱一个普通干部,能不乖乖地听人家县委领导的吗?怎么,现在我思想觉悟了,主动来检举、揭,也有错了?!你们纪检委应该表扬我,我这可是实名举报,是不怕任何风险,提着脑袋站出来和歪风邪气做斗争哪!”
纪检委的工作人员被他们闹得没有办法,只好再请示了县委常委、县纪检委书记李宁平以后,把这些人反映的情况一一记录在案,并且告诉他们,县纪检委将负责把这些情况转达给地区纪检委,如果落实情况的确属实的话,他们将负责督促王彪,让他把收受他们的礼品退还给他们。
“对嘛,这样还差不多。哎,不过,你得给我写清楚了,我送他的可是一件价值六百多块钱的西装,那是他告诉我尺寸以后,专门给他买的,他都穿了好几天了,那套衣服我可不要,得让他给我折合成现金。我可听说了,他昨天在小旅馆里搞破鞋时,就是穿得那一套西装,我还嫌晦气呢!这一点你们也要给我写清楚。给,这是我买那一套西装时的票,你们也夹在案卷我知道这是你们纪检委办案的规矩。”
说这话的人,也算是县直机关中的“老油条”一类的干部们了,他们平时在机关中也属于那种没有人敢得罪的“滚刀肉”。他们也算准了王彪出了这种事情,也想翻身,那是门也没有的事情,所以也根本不担心王彪再会卷土重新杀回来,报复他们。他们只算把自己的损失减少到
唉,也得怨王彪自己心太黑了,一朝权在手,张狂得也太不象话了,他收礼之前也不打探、打探送礼的人是什么德行,反正只要有人敢送、他就厚着脸皮、大着胆子敢收,一点也不考虑、考虑以后万一达不到别人的要求,自己将会怎么样!
既然前面已经有人开了先例了,那后来效仿的,也就接踵而至了。县纪检委的有关工作人员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有的人实在拉不下面子来,就把自己送了什么东西,价值多少,写成字条,悄悄地塞到了县纪检委书记李宁平办公室的门缝里。字条的后面当然也用的是匿名,不过,内容中举报的,却是xxx向王彪书记行贿若干等等。
到了下午汇总的时候,纪检委的同志吓了一跳:通过各种渠道反馈回来的信息,王彪在担任分房领导小组组长短短的七、八天内,收受的礼物居然折合人民币,达到了将近一万元,这可是够得上刑事逮捕的条款了。
李宁平拿到纪检委工作人员送回来的汇总表,也不敢耽搁,急忙先跑到吴永成办公室去汇报(岳岚书记已经下班回家了):“吴县长,这下子王彪可捅了大篓子了,不说别的,光是这将近一万块钱的东西,就够把他送到监狱里了。他这人的胆子怎么这么大呀,一点也毫无顾忌?!”
第二百八十四章 都是分房惹得祸
王彪的性丑闻事件,虽然说,同时也牵涉出来了他将近一万元的受贿案件,但也正因为案件的突然升级,反倒使王彪无意中躲过了一次灾难性的打击。
永明县的县委常委、县纪检委书记李宁平,把县纪检委工作人员汇总的关于王彪受贿物品的金额总数,及时给吴永成做了汇报以后,吴永成看到案情严重,马上让李宁平给已经回家的县委书记岳岚打电话汇报。
岳岚书记听到这个消息,刚刚回到家连一口气也没有来得及喘,就又回到了吴永成的办公室,这一次,岳岚书记在铁证面前,倒是没有一点的犹豫,马上让县委办调车,他和吴永成、李宁平带着那些汇总的数据,连夜赶到了梁州地委,向地委领导们汇报。
既然是牵涉到了领导干部的**问题,岳岚书记就是再想当老好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丢点面子总比包庇**分子相比,那头轻,那头重,对于久经官场风云变幻的岳岚书记来说,那是不用脑子考虑,也是一下子就可以得出一个正确的选择的。
就在永明县的这三位领导跑到梁州地委书记任力的家中,汇报新现王彪的案情的时候,远在家中的王彪也通过自己的渠道,提前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并且已经开始了他的自救行动。
王彪在梁州地委给前任地委书记当了几年的秘书,也并不是连几个关键部门的人也没有的,事关自己后半生在那里度过的大事上,王彪他可是一点也不敢马虎的。
因为在今天早上的时候,王彪还只是牵涉到了男女作风问题,所以地委纪检委的金春书记,并没有派人把他收起来,只是在半路上截住他以后。直接带到地区纪检委,对他进行了劝诫谈话,之后便让他在家里反省自己地严重错误,等待组织的处理,这也就给王彪及时补救工作留下了不少时间。
王彪在下午的时候,就知道了永明县有不少给自己送过礼的人。到县纪检委去反映自己的情况,马上就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地转。
冷静下来以后,王彪就开始想一些补救地办法:王彪之前在政法部门工作过,他是深深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到了法律的底线,到了这个时候,远远不是撤职、开除公职、开除党籍这么简单了。
他在家里一边怀忆自己曾经接受过永明县那些人的礼物,一边把家里的存折、现金、礼品拿出来。让他的老婆赶回永明县,和他永明县工作的弟弟,连夜上门挨家挨户地派人给人家去退东西、或者折合成现金。并且给人家赔情、说好话。总之,就是要让他们三缄其口。王彪知道,只要自己先一步把收受到的东西退还回起码也能落个主动退赃的主动权,只要事主在后来纪检委地调查取证中,难以落实,他这一关口也就比较轻易能过关了。
王彪的老婆本来在知道了王彪在永明县和下面的女人胡搞时,整整一天没有给王彪一个好脸色,但在王彪告诉她事情地严重性以后,立场马上就改变了:自己的男人再坏、再色。那也是自己家里的顶梁柱,可以说家里现在的一切都是来自于男人的官位所带来的,要是自己的男人进了监狱、永劫不得翻身的话,她和孩子们的下半生,也就会在别人的白眼中度过了。
想通了这一点以后。王彪老婆又把他几个永明县地兄弟也动员起来,有车的出车,有钱的出钱,有关系的跑关系,一晚上忙得个不亦乐乎。
事后。这也成为了永明县人们几个月中津津乐道的茶余饭后地话题:姐夫的和别的女人们鬼混被抓奸在床。几个妻哥、小舅子们反倒忙着擦**,真也算得上是今古奇观了!
王彪在作出这些补救工作的同时。又把自己老父亲拉着,去见梁州地委原来的老书记、他父亲当年地学生。
这个老书记是在郭天明担任梁州地委书记之前地一任书记,也正是有了他,王彪当年才能在永明县人民法院混不下去的情况下,反倒跑到梁州地区进了地委办公室,到了后来居然成为了地委书记郭天明地秘书、地委办公室综合科的科长。
为了儿子的前途,也为了儿子的后半生不在牢狱中度过,王彪的老父亲、一位正直了一辈子的老教师,在当年自己的学生面前跪下来了,王彪也跪在那里,痛哭流涕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老书记无奈之下,只好先搀扶起自己当年的恩师,又痛骂了半天不争气的小师弟,最后拉下了老脸,给任力书记打了一个电话,恳请任力书记看在他的这张老面子上,再给王彪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只要不开除党籍、不开除公职、不移送司法机关,组织上怎么处理王彪也不过分。
官场上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么多的相互之间的利益纠葛,才使本来十分简单的事情,变得极为复杂了起来。
任力书记接到老书记电话的时候,正在自己的办公室,给地委委员、梁州地区纪检委书记金春安排、布置查处王彪案件的工作。此时,永明县的岳岚、吴永成、李宁平当时也在他的办公室。
“唉,为什么咱们的个别老领导总会在关键的时候,出来挡驾哪?”任力放下电话,无奈地自言自语。
虽然任力极力想做一个秉公办事、不徇私情的好公仆,可是在现实当中,总有一些不尽人意的事情生。
就说现在遇到的这件事情吧,老书记对他来说,也算是有知遇之恩的领导。他要是现在就王彪这个案件铁面无私、要求金春纪检部门一查到底的话,估计王彪绝对脱不了牢狱之难的。
可是这么一来,任力就会在官场上落下一个孤情寡义的名声。有了这个社会上人们的评价,他以后的工作可以说是举步维艰了。
金春书记和永明县地三个领导也看出来了任力此时的难处,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任力书记抬起头。一挥手:“不管那么多了,金春书记,你还是按照咱们刚才拟定的方案,对王彪进行立案调查,最后调查结果出来以后,拿到地委委员会议上大家再一起讨论、研究决定。你们几个这次做的很好。在大是大非面前,体现出了永明县的班子,是一个团结的班子、讲政治地班子。希望回去以后,不要以为王彪同志的这次事件,影响到你们永明县的其他工作。”
话说是这样说了,但是地区纪检委第二天在下来调查的时候,就不像以前那么严追不放了。
正好第二天的时候,永明县当初到县纪检委去举报王彪的那些人,纷纷又收回了自己当初说的那些话。只说是王彪书记当时的时候,已经把自己的东西全部退回去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岳岚书记也知道了地委主要领导在这件事情上。不想太过于追究了,也就吩咐李宁平适当而止。
一个礼拜之后,梁州地委关于对王彪地处理决定,也就通报到了梁州地区各县、地直各单位,结论是:因为王彪同志在工作期间,忽视了自身修养的建设,没有能抵御住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想的侵蚀,犯下了严重地错误,经梁州地委委员会议研究决定,给王彪同志开除党籍留党两年察看的处分决定。撤销王彪同志党内外一切职务。其工作调回梁州地委,由地委另行安排工作。
国内官场的现状就是这样的,能上不能下。王彪要不是碰到了风口浪尖上,以他的背景和现在的级别,单凭那一点男女作风的问题。也是不容易倒台的。古人说的祸害活千年,也可能就是专门指王彪这类型的人物吧。
不过,老小子这次也没有沾多大地光,为了一夜的风流,在全地区闹得个声名狼藉不说。还把好不容易熬起来的一个副处级岗位给丢了。暗中给人家永明县送礼的人退赔出去的现金,也是他积攒了几年地一点积蓄。可谓是人财两空了。的分房工作,随着前任领导小组组长王彪的下台,工作进度快了许多。
起码,在新任组长朱东升的领导下,永明县分房领导小组关于分房的具体实施方案,先在一个礼拜地时间之内,拿到了永明县县委常委会议上讨论、研究通过了。
分房具体地实施方案中,包括了不少的内容,其中包括已经享有公房居住地干部群众,这次一律不准参加这次的福利分房。
其次,根据有条件参与分房的干部群众参加工作的工龄、目前担任的职务、任职的时间、夫妻双方是否均为非农业户口、是否违反了计划生育政策等等,依次一条龙排队、打分,来确定入围的人选。
反正今年县里修建的只有二百套单元楼房,其中按照县委的安排,还要留出十套,作为对永明县获得全国、省级以上劳动模范(或者先进工作者)等老同志的奖励。
王彪事件给了不少干部群众们一点启示,那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单靠给领导们请客、送礼那是不怎么管用的:要是再有一个县委领导因为这种事情翻船的话,县委重新还会更换一个牵头的县级领导来主持,自己以前送了的,也就随之打了水漂了。
更何况,经过了王彪的那一次时间以后,也没有哪一个领导敢在这些事情上伸手了。可是僧多粥少,不少人根据县分房领导小组张贴出来的分房方案,暗暗给自己和别人打着分数,看自己的胜算大不大。
最后,一些人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要是不采用特殊的手段,把排在自己前面的人给整下去的话,总共一百多套房子,自己这一次的希望可就很渺茫了。
于是,在这种严重的情形之下,人人感到自己面临着将要被挤出分房的那个小里,无论是为了自保也好,还是主动出击拉下别人自己进也罢,永明县的干部群众们,又掀起来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告状运动。
告状的内容挺简单,也无非是集中在对方是否瞒报了参加工作的时间、是否违反了计划生育政策、夫妻一方是否为非农业户口、有人前几年被党纪政纪处分过是否还一样享有分房的权利等等。
刚开始的时候,人们还只是用匿名信的方式给县分房领导小组、或者是书记县长的办公室悄悄的往进塞材料。
可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随着落马的人纷纷增多,那些被筛选下来的人,也知道了自己是被谁下的黑手,马上也反戈一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到了后来,不少人干脆撕下了那仅有的一点遮羞布,**裸上阵了:那一套房子可是价值一万多元,那要多少年苦挣苦熬才能从牙缝里抠出来呀?这会儿不拼,什么事情还值得一争哪?!
县直机关的工作基本上也没有人关心了,大家的心思都眼巴巴地盯在了那一百九十套房子上,时间眼看过了半个多月了,一套房子也楞是没敢分出去。
县分房领导小组的组长朱东升,在这段时间里,可是被前来6续轰炸的人海战术,搞得狼狈不堪。
到了最后,他也实在忍无可忍了,抱着那一摊资料,和李宁平两个人,一起找到了岳岚书记和吴永成:“岳书记,吴县长,这个分房的工作,我们两个实在是能力不够,干不下去了,还是请县委重新另选能人吧!”
第二百八十五章 只争朝夕
吴永成在这几天里并没有闲下来,王彪的事情过去以后,他也没有把它当作一会儿事情,在他的心里,王彪还远远算不上是他前进之中的绊脚石,对于这种说了比做了多的人,他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
目前吴永成最为关心的是永明县经济的展。
工业园区现在基本上已经走上了良性循环的展道路,尽管现在入驻园区的只有两个企业;永明县煤矿的后期勘探和基建工程已经顺利开展,杜三儿所代表的军队一方,也把前期的第一笔投资款三百万元,打到了永明县煤矿的户头上,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应该再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永明县煤矿就可以顺利地剪彩投产了。
到了那个时候,势必要请梁州地委的主要领导到场参加剪彩仪式的,毕竟额项目在梁州地区来说,也算是一个大型的企业了。
吴永成最为头疼的就是,关于煤矿的军队背景一时还不能明朗化,可到了剪彩的那一天,丑媳妇总得见公婆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向任力书记和吕国强专员解释。
就在这个时候,县委办公室主任任东升过来通知他,岳岚书记有事1请他过去一趟。
吴永成刚一进岳岚书记的办公室,就看见了沙上坐着的县委副书记朱东升的那一张苦瓜脸。他也就明白了岳岚书记让自己过来的目的了。
当朱东升向县里地两位主要领导,把这几天分房工作中遇到的难题,详细地汇报了一遍以后。提出了让贤退位的要求。
“吴县长,你看这件事情咱们应该怎么解决?”岳岚书记也一筹莫展地笑着对吴永成说:“以前没有这么多房子的时候,大家都还能克服困难,从来不叫苦叫累的;怎么,你吴县长去年想为全县的干部职工们办一件大好事,就能惹出这么多的麻烦来呢?要不这样吧,吴县长,事情是你挑起来的头,怎么解决还是你说一句话吧。”
听着岳岚书记后半句近似于玩笑的话,在座的几个人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好嘛。这二百套房子,可是花费了我政府县财政地将近二百万块钱,我怎么好心就得不到好报呢!”吴永成也笑着回应岳岚书记:“岳书记,你这不是纯粹耍赖皮吗?!”
两位主要领导的玩笑话,让书记办公室之前沉闷的气氛,变得活跃了许多。
“吴县长,我看这件事情还真得赖你。”朱东升从来不开玩笑的人,这会儿也跟着凑趣:“你要是不建议修这二百套房子的话,大家反正也就挤得习惯了。也没有什么侈望,就好象穷人家过去吃不起白面一样,家家户户都一样。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委屈了。可你现在拿出来这么几套房子,僧多粥少的,可不就要出问题嘛!”
“对,说到底,这里面还是牵涉到一个心理上不平衡的问题。”一旁半天不开口的李宁平插话点出了问题的实质所在:“多少年来,我们地老百姓们习惯了要穷大家一起穷,要富也得相跟着的这种心理。想让一部人的生活条件先得到改善,这就势必要引起红眼病地大爆。”
吴永成点了点头:“我认为宁平书记说的有道理。其实这一段时间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怎么才能稳稳妥妥地把这二百套房子,分到咱们的干部群众的手中。而又不至于因为分房过程中存在的一些所谓的不公平,引干群之间的矛盾。”
“这是不可能的。”朱东升马上反驳吴永成:“世界上就没有一个绝对的公平。就拿这一次咱们县委常委会议上通过的那个分房实施方案来说,可以算是算无遗漏了。可在具体地实施过程中,尺度的把握就不能做到绝对的一碗水端平了。在有些问题上,往往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朱书记说的事情。我们在工作的过程中遇到了不少这样地事例,解决起来还真是让人很头疼的。”李宁平马上附议朱东升的说法。“啊呀,连你们两个一贯工作中踏实、稳重的人都叫起苦来了,那咱们的房子还真是再难往下进行了。可总不能把房子修建起来,就让它们空在那里。不让人住那样地话。老百姓们更要指着我们永明县县委、政府地这些人的鼻子骂了!”岳岚书记手一摊,目光来回巡视着他手下地这几位大将们。
一时间。几个人都不说话了,大家都有意无意地回避着岳岚的眼睛,低着头在那里想着自己的心思。
“嘿,我就不相信了,这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吴永成见半天大家都不说一句话,决定把自己早已经打算好的一个主意拿出来:“我倒是有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不光能解决目前的这个两难窘境,而且还能为以后我们永明县的干部职工们的住房问题,找到一个很好的出路。”
“吴县长,你既然早就有了锦囊妙计,为什么还一直藏着、掖着,不早点说?难道你真想看见我们这一伙人愁得头白了,你才感到心里痛快吗?”岳岚书记脸上明显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吴永成连忙举起双手,笑着对岳岚书记说:“岳书记、岳书记,你给我扣的这顶帽子太大了,我可实在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
说到这里,吴永成有一点犹豫了,岳岚书记不耐烦地说:“啊呀,吴县长,你一贯就是一个痛痛快快的人嘛,怎么一时间变得这么吞吞吐吐的了,有什么话你就放心地这里都是咱们自家的同志。万一有什么不合适地地方,也不会有人出去乱说的。”
“对啊,吴县长,你有什么锦囊妙计就快点端出来吧。这几天为了分房子的事情,我几天晚上没有睡一个好觉了。就是睡着了,梦里面也是有人到处追着我哭着、喊着要房子。这都成了我的一块心病了。”朱东升头疼似的用手按着自己的太阳**,叫苦不迭。
“我是怕我这个主意说出来,咱们在场的领导们有的人心里就要骂我。”吴永成貌似为难地笑了笑,接着往下说:“我认为,其实在现在不少闹得起劲的人中间。确实缺房子的并没有多少,他们只是看到咱们地这些房子,相当于变相的放福利,所以就认为不要白不要。要是真让他们付出一定的代价的话,我相信,今年咱们修建的这些房子,说不定还能剩下来个几套。”
“吴县长,你的意思是……”岳岚书记好像明白了吴永成想要说的内容,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对。我要说的意思就是,把这批单元楼房按照咱们的建筑成本价,统统卖掉!”吴永成用肯定地语气。证实了岳岚书记的猜测:“我问过财政局的有关同志,咱们这批单元楼房地建筑成本是二百八十元每平方米。咱们这一次新建的单元楼房,有五十平米的、和七十平米的两种。要是按照以往住公房交租金的话,五十平米的一个月也就是象征性地交个三块钱,七十平米的是五块钱,这么便宜的价格,你说谁不想打破头皮也要抢到手一套呢?”
“可要是买的话,就按照咱们的成本价来推出地话,五十平米的一套楼房,就需要一万多块钱。咱们的干部职工们收入那么低,能承受得起吗?”朱东升心里默算着自己是县级领导干部,按照有关规定,可以享受七十平米的住房,要是掏现金买的话。那得掏多少钱呀!嘴上却是为一般群众来考虑。
吴永成肯定了朱东升地意见:“朱书记的说的没有错。要是一般不太需要房子的人,他肯定不会掏这么多的钱去买房子。因为这是一个小学生都能算过来地帐呀:租房绝对比买房合算;可换作是急需要房子地人来说,公房他可能一辈子也轮不到他,但下面还有几个儿子急等着房子成家,我想他们这种人只要跳起来。也许还能够得着这些房子。这可是他们一辈子、甚至于几代人的大事!”
“吴县长。这个是不是牵涉到了国有资产地流失问题?这个政策上是不是允许这么搞哪?”李宁平是纪检委书记,他最为关心的就是这么做会不会犯一些原则性的错误。
“呵呵呵。宁平同志这几天也是被王彪的案件和分房的事情,忙得连报纸也顾不上看了”吴永成笑着对他说:“公房私有化这也是一种大趋势。这是我前几天在《人民日报》上看到国家建设部林汉雄部长的讲话。在这篇报道中,林汉雄部长反复强调,必须加快住房制度改革的步伐,推行住宅商品化、住宅私有化,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有效地引导社会消费,有助于形成住宅建设的良性循环机制;还可以进一步消除群众长期很有意见的、住房分配之中的不正之风,有利于社会的安定和繁荣。”
“好、好、好,吴县长提的这个建议很好!”岳岚书记一听说吴永成的这个想法,还是国家建设部林汉雄部长的讲话精神,马上就肯定了这个提议,他仿佛看到了由于永明县在住房方面的率先改革,而在梁州地区、甚至是整个J省又引起了一场轰动效应。
“那个、那个,东升书记,你下去以后,就围绕着吴县长刚才提出的这个建议,和宁平同志一起重新制定一个新的方案。”岳岚书记此时没有了刚才的萎靡不振的精神状态,兴致勃勃地开始安排工作:“在这个新的方案中,要突出强调中央关于住房改革的重要意义,还有这个、这个……,吴县长,你看这个的实施过程中,还应该注意什么?趁你今天事情也不太多,把一些具体的细节也给他们两个说一说。”
这个岳岚同志,还真是比年轻人的性子也要急啊!
吴永成只好把现在自己想到的一些东西,具体地阐述了一遍。比如说,他建议在住房的价格方面,工龄也可以考虑折算成一定数目的现金,在房价中折顶,以体现县委、政府对干部职工们的关怀;知识分子的职称、干部们的职务、甚至一般干部的学历、历年来受到的表彰奖励等等,都可以考虑折算进去。
“对、对、对,吴县长讲的这些很具体、很详细、很周到。这既表示我们进行住房改革的决心,也体现出了我们县委、县政府对同志们的关心、照顾,可以说是一个很人性化的改革方案嘛!”岳岚书记又不失时机地总结了几句,他此时的心情可以说是好极了。戴在头上一个多月的“愁帽”,一下子被摘掉了,换作谁心里也是相当地爽快的。
“岳书记,我还有一个想法。准备在卖房的这部分资金回笼以后,马上开始进行对咱们县城主要街道的市容市貌改造工程。”吴永成有这个想法,已经不是一月半月了,今年还有一些时间,他要趁热打铁给永明县的门面来一个大变样:“咱们永明县的经济要飞展,城市建设也必须跟上去,否则的话,即使从外地引进来愿意在咱们县投资的企业家,看到咱们破破烂烂的市容市貌,也会吓得跑回去的。”
“嗯,这是一个关系到我们永明县经济展的大问题,是应该早点进行呀。我非常同意你的这个想法。我看也没有必要等到那个资金回笼嘛,现在也可以同时开展嘛!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是不是啊?哈哈哈……”
第二百八十六章 马林也发力了
有了国家提倡的公房私有化这杆大旗罩着,永明县公房私有化的第一步,顺利地得到了县委常委会议的研究、通过,而轻松地迈了出去。
不过,正如吴永成事前预料到的一样,新的变福利分房为购买公房的方案出台以后,刚开始的几天,响应者寥寥无几。
县纪检委、县委大院领导们的门前,一下子也不见了前几天因为分房、而到处告知、砸黑砖的人们,这也让一直为此头疼不已的县纪检委的工作人员、和有关的县委领导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我的老天爷,那些人们总算不来这里纠缠了。
与此同时,围绕着这个新方案,永明县县直各单位、以及大街小巷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议论。
“嗨,你听说了没有,县里这一次不准备给大家分房子了?那新修建起来的二百套房子,又要让大家掏钱买?”
“那还不是让那些告状的人折腾的?!为了那几套房子,已经就把一个县委副书记的官给闹得丢了,人家谁还管这种事情?!我听说,前几天,县里的领导们为了这些房子,愁得都快想上吊了。你说他们不卖的话,可又怎么办呢?!”
“也是的,本来人家县里的领导们想为人们办好事来着,这下子闹成这个样子,以后谁还敢再做好事?!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房子多少年来一直是排资论辈往下分的,这也是咱们国家干部们应该享受的一个福利啊。真要是让人掏钱买地话,一万多块钱。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我看就是能买得起的人们。也不会出这个钱地。”
“那是,谁傻啊?说不定到了明年县里财政收入翻个番以后,再修建几百套单元楼房。到了那个时候,房子也不这么紧张了。到处告状地人也没有了,说不准县里又开始像往年一样分房。”
“嗯,你说的这个也有一定的道理。我看,人们这会儿都在那里不动手观望着呢。我打探到了一个消息,现在还没有一个人到县里交钱买房的。只是有几个国家级地老劳模,没有花一分钱,就拿到了县里给的钥匙,还是七十平米县团级领导才能住的房子哪!那几个老汉也真是让他们捞着了,有的人已经退休了,还赶上了这班车。剩下的房子。我看就害怕一套也卖不出去。”
“人们这会儿也是都看着能闹成那个样子哩。县里修起那么多房子,卖不出去的话,那还少不了走分房那条老路。我担心呀,县里的这一次住房改革,十有**会泡汤。”
岳岚书记起初看到没有一个人来掏钱买房、也没有一个人前来报名。就坐不住了,一个电话给吴永成打过去:“吴县长,你听到了这几天下面人们的议论没有啊?我看咱们的这次改革有点悬。怎么就可能连一个报名的人也没有呢?你说,咱们用不用召开一个全县干部大会,号召全县副科以上地干部们。先带一个头哪?!”
吴永成感到好笑了。这个岳岚书记怎么今年就跟一个小孩似的,见风就是雨的。前几天是愁房子太少、人太多。不好分配;现在又愁房子太多、没有人买。这个性子也过于有点急了吧。
动员副科以上的干部们买房子?这不又变相成了一种行政命令了吗?本来房产私有化,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情,目前地不少干部们只是还没有从多少年的惯性思维中,转换过来脑筋。可万一要是采取动员的这种方式,恐怕那就会适得其反了。
在人们多少年的习惯中,总是在一些难以完成、而且对人们没有一点好处的事情上,到了迫不得已地时候,才会动用动员这种办法。
动员地这种形式,也是分为几个层次的。一般来先是领导干部带头第一波上,然后是党员跟着上,紧接着地就是共青团员了。最后才是一般干部职工们。
在多少年的政治风浪中,“动员”,也就成了挂在人们嘴上最多的一个专有名词了。
“岳书记,我觉得咱们用不着兴师动众这么干。买房子嘛,我卖你买,两厢情愿的事情。更何况,我们县委还出台了不少优惠的政策,还和几家银行联系好了,可以对确实拿不出足够资金的困难户,实施抵押贷款的。要是真的把这个卖房子,呀当成一项政治任务往下压的话,那也就失去了一定的意义。”吴永成委婉地拒绝了岳岚书记的这个提议:“再说了,咱们现在总共连二百套房子也不够了,全县副科以上的干部就有四、五百人,大家要是一起拥护县委的号召、提出来要买房子的话,咱们可一时变不出来那么多。”
“那怎么办呀?除了那三十套七十平米的住房、一般人不够条件购买以外,还有一百七十套五十平米的房子,总不能空在那里吧。”岳岚书记还是很为难的样子。
“岳书记,人们现在观望,其实也是不甘心、也不愿意相信,以前廉价住房的那个时代已经结束了。要打破人们此时心里还抱着的那一丝侥幸,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咱们几个没有房子的县级干部们先带个头报名购买,大红纸上一写,贴到县委大院门外的公示栏内,那就是最好的宣传呀!”
岳岚书记半信半疑:“这个,像分房子这种好事情,以前从来都是咱们领导在后、群众们在前的,这一次这么做管用吗?也罢,死马就当活马医吧!”
随后,吴永成又给他原来的秘书、现在县林业局的局长赵平贵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他没有报名买房是不是钱不凑手?
他知道赵平贵本人出身于一个农民家庭。去年成家找地一个老婆也是和他一样,娘家家境也不太好。
成家一年以来。赵平贵他们两个小夫妻俩每个月为数不多的一点工资。既要维持他们两个刚刚成立地这个新家,还要照应两家地老人们,可以说一点积蓄也不会有的。
在这个时候雪中送炭,可要比往后锦上添花要强得多。
“吴县长。的确我们现在手里没有多少能拿出来买房子的钱。”赵平贵接到吴永成地电话,心里感觉到暖洋洋的,自己的老领导那么忙,在这个关节眼上海能考虑到自己,自己就是再紧,也不能麻烦他了:“不过,你放心吧,我们两个人跑一跑两家的亲戚们,也还能凑出几个钱的,剩余的。就准备到银行去贷款了。”
“平贵,不要太苦了自己。你知道,我本人没有多少积蓄,可我爹妈家这两年在鱼湾村里也算个小富了,我借给你买房子的钱。你也不用为了这个凑钱的事情太心焦了。明天吧。明天我回家一趟,给你拿过来。”
“吴县长,哪能这样呢?人家自古以来就是当兵的,给领导们送礼,哪有你这当领导的。反过来为我凑钱哪!这、这让我可怎么说才好呢!”赵平贵在那边简直感动得一塌糊涂了。
“平贵。你这话可就说地不对了,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兄弟来对待的。你怎么倒好和我这么见外了实在的吧。你现在还缺多少钱?我知道你家里的情况的,你也别跟我打马虎眼。”吴永成诚恳地说道。
说实在地,赵平贵现在的确是除了银行能给的那百分之五十的贷款以外,自己连少一半也难以凑到。
这几天,他和他的爱人跑了好几个亲戚家,勉勉强强凑起来地钱,连一千都不到:都是穷人家,一家三百、两百地,那也是把家里的一点老底也抠出来了。
要是这次地分房还像以前一样的话,赵平贵是准备放弃自己将要到手的那一套,转让给林业局的一位老技术人员(那位技术员的家属,是农村的一个家庭妇女,不够条件分房)。他认为自己这么年轻就到了这个岗位,没有吴永成县长的一手提拔,那是不可能的。因此也要以此来为吴永成县长解忧。
尽管此时的赵平贵也没有住房,以他现在的经济情况,连好一点的民房也租赁不起,只能是住到了他爱人高中教师办公室。
因为教师办公室是几个人在一起办公的,每天晚上,永明县的这位林业局局长,只能是等到晚上九点多高中生们放了晚自习、老师们回家以后的时候,才像作贼似的,溜到一中的教师办公室。
现在县委、政府又改变了分房方案,准备开始以成本价,把房子向干部职工们出售。本来没有一点积蓄的赵平贵,又准备到处厚着脸皮和亲戚们借钱,准备举债购房,来吴永成的这项改革提议。
大山里的人们就是这样实在,受人滴水,还之涌泉。
“吴县长,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和你客套了,我、我现在还缺个三千多块钱。”赵平贵见吴永成这么真心对待自己,也只好实话实说了。
“好吧,平贵,那下午的时候,你先到那个购房办公室交了定金、报了名,明天我回去给你取五千块钱,你把借的那些零碎债务也顺手还了,我知道你的那些亲戚们,也都挺不容易的。日子也都是过的苦巴巴的。不过,等咱们县里的那个煤矿开始投资了,你们石占头乡的群众们的生活,也会一天比一天好起来的。”吴永成安慰着赵平贵说。成第二天返回鱼湾村取钱的时候,自己的二姐夫马林看见他回来了,马上也跟着进来。
“五儿,你们县里是不是要买房子?你的钱够不够?家里没有闲钱的话,我让你二姐拿过两万来。”
“老二家的,这事不用你操心。物品早就给五儿把这钱准备好了。”吴永成的妈妈见自己的二女婿这么热心,心里也是挺高兴的。
不过,自己的儿子买房子,哪能用女婿家的钱哪?自己家可是好几年前就给儿子准备好了买房子、娶媳妇的钱了,只是一直没有用得上。
“二姐夫,你是不是也想在县城里买一套房子?”吴永成笑着问马林:“可这一次不行啊,这一次的房子,只针对县直机关上班的干部和职工们,非农业户口是不能购买的。”
“嗨,我才不想搬到城里去住哪!瞧那破破烂烂的街道,还不如咱鱼湾村住得舒心哪!”马林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认真地对吴永成说:“五儿,我准备在咱们村也修建几幢单元楼房,就像这次县里修的那样,直接就把自来水和暖气给人们安上去,你看怎么样?要不然,咱村里还有不少的人家,现在的房子住得破破烂烂的,也实在影响咱村里的形象。”
吴永成考虑了一下,认真地说:“二姐夫,你的这个主意不错。不过,修建的时候,最好不要占咱们村里的平地。你知道,这耕地是越来越少了,咱农村没有了耕地,也就没有了立身的根本。要修建单元楼房的话,最好是选择那些非耕地,搞三层至五层的楼房,这样也节省占地面积。至于取暖嘛,我看到也不一定非得利用锅炉,你到省农科院问一问,看咱们的沼气,能不能达到给楼房供暖的可能性。锅炉那东西毕竟还有不少的污染,再说了,成本也比沼气高得多了。”
在吴永成的设想中,鱼湾这一带将来准备展旅游业,这么好的蓝天、白云、绿水,他是不想看到有什么人为的污染的。
“行,五儿,那我就按照你说的去办。现在是八月份,两个月的时间也就足够了,等你四姐国庆结婚的时候,回了咱村,变化大得她肯定又认不出来了!你看着吧,五儿,不出两年,我要把咱村里修建得比永明县城要强得多!”
第二百八十七章 “烧包货”马林的追求
本来按照吴永成的想法,鱼湾村现在的经济实力,还不至于太强大,没有必要这么早就开始大兴土木搞村镇建设。
有两个钱,投入到村办企业的扩大再生产,可以为村集体和村里的老百姓们,可以产生更大的经济效益。
可他的二姐夫马林确实一个“烧包货”,手里有了几个钱,就是过去人们所说的败家子一样,心里痒得怎么就捂不住钱口袋。
特别是前一阵子县里公开招聘食品厂厂长的时候,吴永成为了安慰他,曾经和他谈起过,到了明年省里召开两代会的时候,永明县将会有一个农民界的人大代表产生。要他好好在今年的企业效益上很下一点工夫,争取得到那个全县唯一的出席省人代会的代表名额。马林也就牢牢地把这件事情记在了心里。
这一段时间以来,马林同志除了在村里的两个企业和一个贸易公司上动脑筋以外,就一直日谋夜算地想着,自己还能干些什么事情,一下子引起社会各界的注意哪?最好啊,这个动作能大一点,不仅仅是被县里、地区的领导们知道,而且还要让整个J省得人们,都知道永明县鱼湾村的支部书记马林,那是一个好样的。
那样一来的话,到了明年的时候,那个全县唯一的省人大代表也铁定就是自己的了。要不然,自己的这个小舅子有的时候,还真是靠不住的,保不准什么时候,自己又成了他高风亮节的牺牲品了。
马林也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昨天马林到县里计委去办了一点事情,看到了永明县城的街道上,到处挖得破破烂烂的,到处是一片施工的现场。搞得他地上海牌轿车也是寸步难行的,心里一阵相当的窝火。
等到了县计委一打听,才知道这是自己小舅子吴永成的主意,要大搞县城的市容市貌建设。
这一下子,也就把马林的思路给打开了:对啊,什么才能更引起人们的注意呢?搞修建呀!
在他的影响中,记忆最深刻的,就是那次到TJ市的小龙庄参观时留下地印象:那鱼佐明把个农村搞得就像个花园似的,像人家那样才能出了名呀!
咱鱼湾村现在也有钱了,也可以像小龙庄那样搞起来。那肯定在整个梁州地区、甚至于J省来说,那也是独一份的呀!咱要建得比永明县城还要牛气。
马林是个急性子,想到什么事情,那是从来在肚子里憋不住的,所以今天看见吴永成回来了,立马就拉着他开始请示了。
“二姐夫,看你的这个样子,是有决心准备在今年就要把咱们鱼湾村的新农村建设,搞上一个新台阶呀?”吴永成望着兴致勃勃的马林同志,准备给他的热情降一降温度。
“对了。五儿,我还真有这个打算哪!”马林丝毫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并且开始给他地小舅子上起来了政治课:“五儿。别看你现在是县长了,理论水平比我这个土农民要高得多。不过,我对你们说的那个新农村建设,一直就听不惯。”
“奥?二姐夫,那依你的意思,这句话应该怎么说哪?”吴永成马上对马林地这句话有了很大的兴趣,他倒想听一听这位已经成了暴户的二姐夫能有什么高论。
“农村嘛,在人们的说法里,那肯定是又脏、又破、又穷。你们说的新农村,又能变成个什么样子呢?”马林干脆坐在了吴永成的对面。给自己和小舅子一人点燃了一支烟,摆出一副准备长谈的样子:“你还记得那一年,你带着咱们鱼湾区的各村支书主任们,到小龙庄参观的事情吧?也就是你刚刚从省委办公厅回到咱永明县,担任鱼湾区委书记时候的事情。”
吴永成点了点头。继续等着马林地下文。
“那会儿人家小龙庄村里的建设,我看比咱梁州地区那个县城也搞得好。你说,人家小龙庄那还应该叫农村吗?咱梁州地区那个城市能比得上人家那个农村呀?”马林说到这里得意洋洋地翘起了二郎腿:“我看,反过来和人家相比的话,咱们永明县城反倒成了农村了。五儿。你说二姐夫我说的对不对?你是不是你们经常说的那个辩证法?!”
马林这个粗人说出来地这番道理。被吴永成也给说得一时间也给愣住了:咦,是啊。这个农村和城市之间,也并没有明显的什么死规定呀!这也并不能说,你这会儿是农村,那就以后不管展到了什么地步,无论你这里的人们是否还在种地,你这顶农村的帽子就得永远戴在头上呀!
马林见自己的小舅子这个大知识分子,也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了,更是有点高兴得找不着北了:“五儿,我就是想把咱们地鱼湾村,也搞得像人家小龙庄一样,闹得漂漂亮亮地,比你们永明县城还要更像一个城市的样子。你说,怎么样啊?!”
“二姐夫,你先等一等,我慢慢地考虑、考虑你说地这些话。”吴永成举起手,苦笑着对马林说:“没有想到你钱包鼓起来了,这脑子里的东西也塞得满满的了。你的这些话,我还真是第一次听到,预告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啊!我得好好地消化、消化。”
“嘿嘿嘿,那你就好好地消化、消化吧。我到外面看一看你妈这是又给你准备什么好吃的呢,咱也跟着你再沾衣点光。”马林笑呵呵地扔下小舅子一个人在那里苦思冥想,自己跑到院子里的厨房里去了。
自己的这个“烧包货”姐夫,别看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可这心细起来,还真能捉摸出一些东西来。
吴永成脱了鞋,躺到了自己家的炕上,两只眼睛望着屋顶上,脑海里一个劲地翻腾着。
无论是建国以来到现在。还是自己所经过的前世里,农民、农村和农业问题,一直就是一个大课题。
可以说,经过了几代人的努力,也没有能找到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农村与城市,建设新农村与推进城市化,这两个话题,就像一对孪生兄弟,总是相伴相生。
在无数理论界地专家们认为,新农村应该是城市化进程中的新农村。而城市化,又应该是带动农村展的城市化。
建国初期的时候,国家做出了统筹城乡展的决策,那是党和国家为改变城乡二元结构、缩小城乡差距,而提出的展方略。
在这一思想指导下,一定的时期内,国内农村建设倒也做出了一定的成就,可是所谓的城乡差别,还是明显的存在。甚至于到了一定时候,差距反倒有明显加剧地趋势。
后来。国家在继续推进城市化战略的同时,又适时提出了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新战略。这是对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规律认识的深化。
专家们普遍认为,新农村建设是农业、农村展的需要。也是城市化的需要。不改善农村生产生活条件,城市的展基础不稳固,市场无法扩展,劳动力供给的数量和质量,也就都难以提高。
可马林刚才的一席话,给了吴永成一个很大的启示,那就是多少年来国家实施地“以工促农,以城带乡”的内涵,除了要实行工业反哺农业、城市农村和“多予少取放活”的方针,还要在以城市化带动农业、农村展上下功夫。
但是要解决这所谓地“三农”问题。唯一的根本途径那还是要最大程度地减少农民,加快城市化进程。
因为农村人口众多,而每户农民耕地面积将在几十年以后,将会越来越少。
在这种人多地少的情况下,要通过土地。使如此规模庞大的农民群体脱贫致富,几乎是不可能的。
只有减少农业劳动力,把农业人口越来越多地转移到非农业部门,把农村人口越来越多地变成城市人口,农村的土地才有可能实行规模化、专业化和集约化生产。农产品的成本才会大幅度降低。农产品市场化比例才能大大提高,农民的人均收入和生活水平。才可能达到与城市人口相当或相近的水平,“三农”问题说不定、也才有可能从根本上得到解决。
对呀,既然是这样的话,这就要求我们必须将建设新农村,与推进城市化两大战略统筹起来进行。
一方面,要在把握城市化大趋势地前提下,来搞新农村建设,避免土地、资金等资源的不合理使用。
吴永成就是从未来过来的人,他知道未来会有数以亿计的农村人口转移出来,农民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不能使成千上万的乡村,也转变为城镇?!
按照马林刚才地那种提法,虽然我们没有必要把现在的城市变为农村,但可以在一定的条件下,可以充分考虑未来城市扩展和郊区化的可能性呀!
吴永成兴奋地想到这里,猛然坐了起来,准备掏出自己的笔记本,把刚才地一些想法写下来,农村城市化这可也是一个大课题呀!
可提笔刚写了几句,又想到了现在地一些现实问题,不由得托着腮帮苦笑了起来:在目前的条件下,想实现这个目标,无疑也是阻力重重地。
要在促进农村建设的条件下,来推进农村城市化。面临着的一个大问题,那就是横亘在城乡之间的户口问题。那可是国家几十年也解决不了的大问题,单凭这几个人的能力,那简直是在做梦!
唉,还是算了吧,踏踏实实地搞一些自己目前力所能及的事情。至于其他的问题,等到以后展壮大了再
吴永成收起自己的笔记本,跳下炕后,伸了一个懒腰,用双手使劲干擦了擦脸,使自己麻木的头脑变得有一些清晰起来,迈步走出了房间,来到了院子里。
“五儿,你考虑好了?呵呵呵,我说的有道理吧!”
此时,吴永成的二姐夫马林正蹲在院子里,帮助吴永成的妈妈择着豆角,看见吴永成一脸轻松的出来,笑着站起身来和他打着招呼。
“他二姐夫,你说,五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还一个劲缠着他干什么?你就不能让他的脑子里轻快、轻快?”吴永成的老妈疼爱自己的儿子回来也不能好好地歇一会,有些抱怨自己的二女婿多事:“有他在县里的那一大摊子事情,就够他忙活的了!回到村里你还要拿你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地小事麻烦他?!要你这个支书是干什么吃的?有你这么当姐夫的吗?!”
“妈,我二姐夫说的也是大事。”吴永成看见马林一旁窘得只是脸红着“嘿嘿嘿”傻笑,连忙开口为他解围:“二姐夫,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觉得很有几分道理。不过,在大范围内一时却也难以做到。毕竟有许多地方的经济展,不能像小龙庄一样达。”
“那还用说吗?!要是全国的农村都像小龙庄一样了,那大城市还不得赶快改名叫农村?!”马林又有些得意忘形了:“可咱鱼湾村现在的经济条件也不差,我过几天就准备带着县城建局的几个人,再到小龙庄跑一趟,把他们那里好的地方都画成图纸带回来。咱村里这一次要修建,就要搞得它漂漂亮亮的,最起码三十年不落后。我就是想让咱鱼湾村,也变成J省的第二个小龙庄!”
第二百八十八章 味有点不对
不管是什么事情,即使再有天大的难度,可只要有人前面带个头,后面的人们就会络绎不绝地跟着往下走。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随众心理。
永明县的住房改革,也是这样的情况。
当县委书记岳岚、县长吴永成,还有县林业局的局长赵平贵等几个人,交钱购置了县里修建的单元楼房时,不少观望的人们的思想,也开始有点动摇了:“看来这是县里铁定了不准备让大家再住免费的公房了,要不然的话,为什么人家县委书记、县长都带头掏钱买房子了?要是这是他们领导们做个样子吧,那个赵平贵的大名,也高高地挂在了购房的大红榜上,而且就在书记和县长之下。这肯定不过是指做个样子给人们看的。”
县里这次修建的七十平米的单元楼房只有三十套,除了单独留出的那准备给获得国家级劳模的房子以外,也就剩下了二十套,现在岳岚和吴永成又各自占了一套,永明县其他的县级领导们,这会儿先就坐不住了:虽然说,眼下还有十八套县团级领导够标准能够买的房子,可谁知道后面购买的人,是不是能挑到一套满意的房子啊?人一辈子买房可不是一件小事情,房子的楼层、阳背、所遇到的邻居好坏,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这可不像以前住公房似的,邻居不合可以找人重新换房子的。
于是,在没有任何人出动员号令的情况下,县级领导们就急急忙忙地跑到购房办公室,开始报名、交定金,选楼层。
没有一个礼拜的时间,岳岚书记原来的担心,就被眼前出现的事实证明,完全是多余的:一百九十套房子,将近回收了现金二百万元。
到了后来。一些事先老等着县里的房子卖不出、自己再分到和往年一样免费住房的“小诸葛们”,眼看着房子一套一套地被人买走,而自己还是连一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心里懊恼不已。偏偏又被家里地老婆哭闹得连一刻安静的工夫也没有,一气之下,干脆重新找到县委分管住房的有关领导朱东升,上门兴师问罪:“凭什么我的工龄、职务这些条件,都比那些年轻后生们的优越,可为什么他们能买到房子。轮到我的生活,就连个房子毛也看不见了?!”
面对这样的指责,朱东升可就不给他们好脸色了:“县里出售单元楼房的方案公布以后。只要符合购房条件的,人人可以购买,你不报名,我们也不是你肚子里地蛔虫。谁能知道你的心思?!你要是真心想买的话,那就只能等到明年了。”
“县里不是还是几套其实平米地房子,没有买出去吗?为什么我就不能买呢?难道说,你们县里的领导们,还要准备用来拉关系、走后门吗?”来人也是豁出去了,只要为了能买到房子,甚至不顾得罪县委副书记。搜书网
朱东升被气得笑了:“你倒是什么想法也敢有啊?那些房子是你能买的吗?好,那你给我说一说,你现在是哪一级的干部?是正县团级、还是副县团级?你要是能拿出一张国家级劳模地奖状的话,我现在就能给你做主。你一分钱也不用掏,马上就可以搬铺盖住进去,怎么样?!”
本来按照吴永成的想法,要是依旧采取福利分房的办法的话,永明县省级的劳模和先进工作者。也应该考虑进去。可现在改变了处理房子的方案,经过永明县县委常委会议研究决定,省一级的劳模和先进工作者就不再考虑奖励房子了,毕竟人数有点过多,一套单元楼房价钱又昂贵。只是把他们的荣誉作为在估价的时候。予以优惠一定地比例。而全国劳模则不用花一分钱,可以直接搬进去。并且所居住的房子,还可以由后代来继承。
可一般的工作人员,哪能轻而易举地获得国家级的劳动模范荣誉呢?整个永明县也不过就是只有符合条件的三个人,那还都是产生在五、六十年代地时候。
来人也明明知道朱东升这是在取笑自己,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悻悻然而去。
随之,永明县公房改革的报道又见诸于J省日报的头版头条,着实有出了一次风头。梁州地区电视台还专门为县委书记岳岚、和县长吴永成搞了一次专题人物报道。把永明县的这一次公房改革,掀上了一个新地**。
就在梁州地区电视台播出关于永明县公房改革地专题报道以后,地委书记任力、行署专员吕国强专程来到了永明县搞调研。
因为这一次的领导调研事先并没有打任何招呼,所以永明县县委书记和县长吴永成并不知情。
当领导们地车进了永明县县委大院的时候,吴永成却还在城区挖得乱七八糟的街道工地上,正带着县城建局的主要领导和几个施工的技术人员们,现场指导他们的工作。个领导怎么亲自来了?”当吴永成被跑得满头大汗的县委办公室主任任东升找到、并且马上赶回县委书记岳岚的办公室时,吴永成一看见地位的两位主要领导一起来到了永明县指导工作,心里就不禁感到很诧异。
一般来说,要是没有生什么重大事情的话,这两位领导一起来一个县指导工作,那还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怎么,你永明县难道说,不是属于咱们梁州地区管辖?我们两个怎么就不能来呀?你吴县长不欢迎我们来?!”吕国强专员和吴永成开着玩笑。任力书记却只是坐在沙上,淡淡地冲吴永成笑着打了一个招呼,并没有说话。
“吕专员,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哪敢那么想哪?”吴永成听着吕国强的玩笑里面,好像还有什么别的意思,赶忙陪着笑解释说:“我是说,地委领导们下来指导我们的工作,那是我们永明县人民的荣幸,那可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只是地委办和行署办提前也没有打个招呼,否则的话,我和我们的岳书记带着班子里地同志,一定赶到县界去迎接领导们。”
“摆那些虚架子迎来送往的,可不是咱们**的领导干部应该做的。你们下面的同志们应该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别老在这些上做”吕国强专员大手一挥,一点也没有接受吴永成送上的话茬。
这是生了什么事情了?怎么刚刚见面,吕国强专员就是这种态度呀?!吴永成的心里直犯嘀咕,仔细想一想近一段时间以来,县里也再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呀?!真是奇怪了。这两位领导今天好像来者不善呀!
“吴县长,来,坐。”任力书记冲吴永成示意了一下以后。缓缓地开口了:“今天我和吕专员到你们县来,主要也就是搞一搞调研你们县这半年来,在经济展的过程中。有什么成绩和长处,还存在着什么问题和那些不足。”
吴永成一边坐到了靠近门口的一张沙上,一边抬眼瞥了瞥不远处地岳岚书记,只见他也是低着头、两眼望地,说不定在自己之前,领导们就可能和他说过了些什么话了。要不然,他的情绪也不会这么低落。
“刚才,我和任书记已经听岳岚同志简单地汇报了一下你们前一段时间的工作,成绩嘛,那还是占主要地。”吕国强专员径自对吴永成说:“但是也存在着一些问题。而且还是不容忽视的、关键性的问题。那就是只注重了经济工作的展,而忽略了对思想政治工作上地要求。”
不对呀,这个政治思想史属于党委工作的范畴之内,怎么任力书记还没有开口,反倒是她这个地委副书记、行署专员越权代办了?他行署专员就应该是抓经济工作的呀?怎么反倒对永明县专抓经济。好像意见很大似的?!
吴永成疑惑地望了望任力书记,只见他两眼似闭非闭地,不知道在考虑什么问题。
“我们在地委的时候,就听到了不少关于你们永明县今年以来工作方向上的一些反应,有的同志说。你们永明县县委的领导们。不注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斗争,而是把经济指标作为衡量一切工作的唯一指标。当时我和任书记还很不以为然,做工作嘛,哪能少得了一些闲言碎语呢?可是近一段时间生地一些事情,就证明了这些反应,并不是空**来风,而是很有一定的道理的。你们县这次王彪副书记的栽跟斗,就说明了这个问题!这充分说明了这是你们永明县县委平时一贯放松政治思想工作,所导致的直接后果!”
郁闷,这王彪地出事,跟永明县平时抓不抓政治思想工作,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这下子吴永成更加觉得脑子里迷迷糊糊的:任力书记和吕国强专员这次来永明县,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难道就是专门为了开他们的批判会来了?难道说,单凭王彪一个人地出事,就能全面否定了永明县县委、县政府今年做出来地工作吗?!
“吴永成同志,你可能心里这会儿也许有点不服气。是不是觉得永明县前半年的经济工作,在咱们梁州地区来说,也可以算是名列前茅了,就认为什么工作也都做好了?”吕国强专员似乎看出了吴永成心里在想什么似地,直接就给他点了出来:“不错,你们永明县县委、县政府前半年是做出了不少的成绩,省报、咱们的梁州地区报纸上,经常有你们县的报道,还有几条是头版头条吧!我们并不否认你们做出来的成绩,但也要看到你们所取得的这些成绩,那是以什么代价而换来的?!”
,这不是和“文化大革命”期间那一句著名的论断相似吗?吴永成听到这里,头脑里马上就浮现出了“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这个荒唐论断。
自己这几天也没有顾得上多看报纸了,难道是“姓资”、还是“姓社”的大辩论,又开始在近一段时间升格了?这位吕国强专员的论调为什么这么尖刻呀?!
可吴永成再细细一想,就全然明白了:吕国强专员是在去年的时候,由省委纪检委常务副书记的岗位上,调任梁州地区的行署专员的。作为一个多年从事政工工作的领导来说,那对于时事的变化,是抓得相当紧的。
“我和任书记今天刚进你们永明县的时候,就看见你们的街道上,正在大兴土木。不错,你们这两年经济是有了不小的展,财政上也依靠上级拨款少多了,可为什么一有几个钱,就要露出那一副暴户的丑恶嘴脸哪?难道说,有了钱就不要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了吗?!就可以无视中央最近三令五申不准兴建亭台楼阁的紧急通知吗?!”吕国强专员说到这里的时候,甚至激动得手也有点抖了起来。
“岳岚同志、吴永成同志,你们也心里不要有什么意见,认为今天我和吕专员下车伊始,就指着你们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任力书记这会儿才睁开眼睛开口了:“在一些事情的决策上,你们县委和县政府,是向地委和行署的领导汇报得少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闷声发大财
望着岳岚书记和吴永成一脸的沮丧,任力书记睁开眼睛,缓缓地开口了:“岳岚同志、吴永成同志,你们也心里不要有什么意见,认为今天我和吕专员下车伊始,就指着你们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你们永明县县委、县政府做出来的成绩,那是大家都能看见的。地委也不是要鞭打快牛。
在一些重大事情的决策上,你们永明县县委和县政府,的确是向地委和行署的领导汇报得不够。比如说,这一次的公房私有化的问题,还有你们永明县煤矿的筹建问题,街道改造和县招待所扩建的问题。
虽然说,你们的出点也是好的,是为了尽快地展你们永明县的经济。但在怎么展上面,展的思路上面,就都得多动脑筋想一想。”
吴永成认为任力书记说的这三件事情,他得和领导好好地解释、解释,不能让领导们产生一种误解,认为永明县县委、县政府还没有做出多大的成绩,就沾沾自喜、连上级领导也不放在眼睛里了,这可是一个原则性的问题。
“任书记、公房私有化的那个改革,我们也是相应国家建设部提出来的倡议来做的;至于城区旧街道改造和县招待所的扩建,也是经过我们县委常委会议研究决定,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为县里的招商引资创造一个良好的外部环境……”
“你这个同志到了现在还执迷不悟,认为你们永明县就做的一点错也没有吗?招商引资那要看人家是不是相中你们永明县的投资环境,并不是简简单单地花钱建一个豪华的招待所和几条街,就能把人家投资商们引来的。那纯粹是你们自己好虚荣、爱面子,所搞的劳民伤财的政绩工程。”吕国强专员不等吴永成解释完,就在一旁很不礼貌地打断了吴永成的话:“前几天我参加了省里组织地一个南方考察团,出去以后,看到不少的地方在富裕起来以后,就完全忘记了我们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大搞什么花里胡哨的建筑,那是为了什么?那就是为了夸耀自己有几个钱吗?
当时咱们省出去考察时带队的,是分管党务的省委副书记张克同志,他对于这一套就很看不感冒,回来以后在总结会议上指出,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们党的优良传统绝对不能被歪风邪气所侵蚀。搜书网我们的同志们也不要总被那些花花绿绿的世界所诱惑。这个指示是很重要地呀!吴永成同志,改革也是一件扎扎实实的工作,并不是出几个风头、搞几个小花胡哨。就算是进行了改革了!”
得,自己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招来了吕国强专员的这么一堆话。
“任书记。吕专员,你们批评地对。咱们永明县的经济工作,主要是由我这个县长来抓的,对于在工作中出现的一些重大失误。我应该负主要责任。岳岚书记是没有什么过错地。组织上要处分的话,就处理我吧。”
吴永成看出来了,这两位领导说不定是在什么地方受到批评了,所以这才火急火燎的连个招呼也不打,轻车简行搞了这么一个突然袭击。既然领导们找毛病来了,自己那当然也得配合一下,总不能犟着脖子、和人家当下面红耳赤地理论起来吧。一会儿有什么事情,还可以和任力书记单独沟通嘛!
至于这位吕国强专员,那还是看看以后的情形再
不过,吴永成经过半天的观察。看任力和吕国强他们两个人的神情,好像来永明县的这件事情上,也未必就已经达成一致了。闹不准里面还有其他的什么缘故哪!
岳岚书记听见吴永成给他自己身上揽责任而撇清自己,连忙也开口了:“任书记、吕专员,我是永明县的县委书记。全权负责县里的一切工作,县里地工作上出现什么纰漏,那当然先应当是追究我的责任。吴县长从省直机关下来也没有多长时间,主要责任还是在我。”
“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大小的问题,关键是要提醒你们在以后的工不能只是埋头盲目地瞎干。得认清楚前进地方向。”任力书记站了起来,安慰他们说:“当然。也不能因为今天我和吕专员批评了你们几句,就缩手缩脚的不敢工作了。走吧,现在你们两个陪我和吕专员,到下面看一看你们的那个工业园区。我对那个倒是很感兴趣的。”
下午的时候,任力书记和吕国强专员连晚饭也没有在永明县吃,就匆匆忙忙地回到了梁州地委。
岳岚书记和吴永成不顾领导们地阻拦,亲自带着车把他们送到了县界,才返回了县委大院。
“岳书记,有没有心情和我到外面喝几盅?”
下了车,吴永成知道岳岚书记今天心情特别郁闷,在送了两位领导返回来地路上,也一句话也懒的说,只是坐在副驾驶地位置上闭目养神,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所以开口提出来陪他喝酒,解解心中的郁结。
“哼,算了吧,今天晚上我还有一点事情,咱们改日再聚吧。“岳岚书记情绪明显不高,和吴永成只是点了点头,就径自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吴永成可不想就这么让岳岚的情绪低落下去,自己要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永明县的经济展上去,那是绝对不能离开岳岚这个县委书记一把手的大力的。
可以说,要不是在这一年多来,有岳岚书记无原则地大力吴永成的工作,吴永成也就不可能如鱼得水地在永明县大施拳脚,这一点吴永成是非常清楚的。
毕竟他在各方面的阅历也好,根基也罢,还是相差很多的。不要说岳岚书记在一些事情上,给他使个小绊子,就是他不表态的话,恐怕吴永成的一些主张,就连县人大主任李根喜和县委副书记朱东升的那一关也别想过,更别说还有一个一直与吴永成心有芥蒂的王彪的存在了。
“呵呵呵,岳书记,今天是不是因为受了任力书记和吕国强专员对咱们县工作的批评,觉得有点不痛快了?”
人家不理睬咱,那只好咱上赶着和人家搭话了。
吴永成跟着岳岚书记的后面,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一进门,吴永成也不等岳岚书记让座,就主动地坐到了他办公室的沙上,掏出一包烟来,先递给了岳岚书记一支,并且给他顺手点燃。
虽然自己现在心情是相当的不畅快,可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哪?更何况,人家吴永成这个后生平时一贯就对自己挺尊重的,特别是今天在地委领导们的面前,还主动承担工作中失误的责任。
岳岚书记想到这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问吴永成:“吴县长,你说,咱们是不是真的做错了?要不然地委的两位主要领导,今天也不会专门跑到咱们县指着鼻子骂咱们一顿吧?就是到了晚上的时候,他们连一顿晚饭夜不愿意在咱们永明县吃,好像生怕沾惹上咱们县的晦气似的。”
“岳书记,我不认为我们前一段的工作做得有什么失误的地方。”吴永成的眼睛真诚地望着岳岚书记说到:“不管一个县也好,还是一个村、一个乡镇也罢,经济搞不上来,其他的工作,甚至于包括今天吕国强专员所说的加强政治思想工作,也难以搞好!你让人们连肚子也填不饱,人们凭什么相信你空洞的说教呀?!这句话也可能我说的太有点直白了,可事实就是这样啊!十年前的事情,岳书记你经过的比我多,印象也肯定比我深刻,你说我说的这话是不是有道理?!”
岳岚书记听了吴永成的这句话,细细地怀忆了一下,不由得慢慢地点了点头。
“咱们县今年的经济工作,那在全地区也是挂了好的。也说不准有其他一些兄弟县的领导们,看到咱们县这么快的经济增长度,便犯了眼红病,跑到地委领导们跟前,添几句黑话,我看那也是少不了的事情。这也在情理之中嘛!”吴永成此时根本不敢对岳岚书记说出什么实话来,只能是让兄弟县的领导们背一背这个“黑锅”了,不过,可能也真有这种可能性,也不算太委屈他们。
“嗯,吴县长,你说的这个也有一定的道理,出头椽子先烂嘛!嗯,肯定是们给咱上了眼药啦!”岳岚书记一拍桌子,气愤地站了起来。
“呵呵呵,所以啊,以后的工咱们也不能光想着宣传了,还是悄悄的先展起来再”
“嗯,对,咱就来个只做不说、闷声大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