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搭台唱戏”(上)
同志们,这是我们永明县在我们永明县委、县政府换开的第一次全体副科级以上干部的会议。
在今天的大会上,我们主要是就我们县以后几年内的经济工一个整体的部署和安排。今天参会的人员,除了我们永明县各乡镇、县直各单位副科级以上的领导们以外,梁州地委副书记王春同志也在百忙之中,赶来参加我们的这个大会。还有中央农村政策研究室的两位领导李占林和吴永丽同志,也应邀参加我们的这次大会。
下面由永明县委副书记、永明县政府县长吴永成同志,就我县经济工作作重要的讲话。”
一九八七年九月一日,永明县委召开隆重的全县经济工作会议。会议由县委书记岳岚同志主持,县长吴永成代表县委、县政府作关于近几年永明县经济工作的部署安排。
这一次会议是在永明县干部调整工作告一段落以后,吴永成和岳岚经过再三商讨后,才决定召开的,吴永成的讲话稿中主要的内容也是经过县委常委会议、县委扩大会议几次研究、讨论后才定稿的,尽管有不少人对其中的一些内容,还保留不同看法,但在吴永成的强力坚持下,县委书记岳岚也表示了一定的,也就算勉勉强强地拿到今天的会议上来了,
本来,一个县的经济工作会议,是在每年的年初召开的。吴永成执政永明县政府以后,总觉得时不我待,他认为还有四个月的时间,才结束一九八七年地使命。在这四个月的时间里,还可以做许多地事情。而要振奋精神、快地展永明县的经济。就必须有一个明确的全县展战略思想,也必须使得全县得干部群众们明白,县委、县政府是以什么样的展思路,带领着他们往前走。
有一句六十年代社会上流行地俗语说得好:路线对了头。一步一层楼;路线不对头,步步栽跟斗。尽管这一句话是说的那会儿“文攻武斗”时、两派内斗站队地派性问题。但套用到这里。也很能说明一定地道理。要是没有正确的展观。是必要走许多的冤枉路,还得付出不少可以避免的代价。这是历史上多少惨痛的事实,得出地结论。
“同志们……”
吴永成坐在主席台的中央位置,表情严肃地望着台下四百多名副科级以上地领导们,郑重地开始讲话了。
此时。他的心里那是一个激动呀:这可是他有生以来(包括在他地前世),第一次作为一县之长。面对全县这么多地领导们喊“同志们”呀。而台下不论年近花甲的老干部,还是正当壮年的中年干部们。还是那姿色还有几分地半老徐娘们。都是一个个全神贯注地、认真地在听他的讲话,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手里都还拿着一个小小地笔记本。虔诚地准备记录他地讲话精神。
啊呀,牛呀,哥儿们。没有想到这个死鬼吴永成。也能凭借俺一个越者这么牛气呀!!还真是太爽了,怪不得人们一个个都削尖了脑袋、想往上爬哪。这个感觉还真是美呀!!单单中气十足地喊出这一嗓子“同志们”,也就够威风的了!!
可威风是威风了。丫地吴永成就忘记了台上、台下。还有几百人等着他讲话哪!他喊出那“同志们”三个字以后,就光顾着楞在那里自己感觉良好了。
足足有十多秒钟,会场上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响动,真可算是鸦雀无声了。
正在这个时候,恰好吴永成地四姐吴永丽作为贵宾,被安排在主席台上地中央、吴永成的旁边,她听着吴永成说了三个字以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觉得很奇怪,稍微偏转头一看,人家吴永成那后生正冲着台下的人们运气哪,脸上还带着怪怪的一丝笑容。
这是干球啥哩?!吴永丽心里一咯噔,五儿这不是有什么毛病这可是在召开全县领导干部大会呢,千万颗不敢出什么洋相。
想到这里,吴永丽悄悄的、在底下用脚碰了吴永成的腿一下,提醒他该开始讲话了。
这个举动非常细微,即使坐在他们身边的人,也难以察觉。
吴永成被他四姐吴永丽的一碰给提醒了,猛然醒悟过来:,我这是在给人家开大会哪,干嘛呀?!有什么臭美的?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破县长吗
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狠狠的鄙视以后,吴永成缓缓地开口了。
“对于我们永明县的现状,可能在座的大家都十分清楚。我们永明县是一个典型的农业县,工业基础薄弱,三产展缓慢。而在农业方面,农业生产技术落后,作物种植品种单调;产品没特色没市场,农产品深加工不够,农业潜力升值不大;工业方面,却是企业规模较小,原始积累时间太短,经济基础很弱,三产结构失调。严重的先天不足。
也许有的同志会说,在这几年里,咱们县也不是展起来了一个鱼湾区吗?还有一个鱼湾村,那里的生产展,无论是农业,还是企业,在全省来说,也可以排在前几位的呀?!
同志们,我们永明县是一个拥有着近三十万人口的县,而鱼湾区也好,鱼湾村也罢,它们在全县的经济展和人口中,又能占到多少的比例哪?百分之三十、还是百分之四十?
不,它们仅仅能占到的比例,连百分之八都不到!
我们不能因为全县有一个别地方,在全省、或者是全梁州地区经济指标排在了前面,就沾沾自喜。我们的工作做得还差得很远,我们做的还很不够。还有百分之九十二的人口,还处在温饱线上。我们县目前为止还是全省三十七个国家贫困县之一。
面对这样的现状,面对这样地处境。我们永明县的出路在哪里?什么时候我们永明县也
头上戴着的那顶国家贫困县地帽子?
不知道在座地同志们是否思考过这个问题?我们县委、县政府地领导们。可是为了这个问题,在近一段时间。讨论得有几天几夜不能安安稳稳地睡一个好觉了。”
说到这里。吴永成停顿了下来。又若有所思地望着台下地干部们。
这什么事物也有一个节奏地问题。人们在日常生活之中。有生活的节奏,一张一弛才是正道;音乐也有它自身的节奏,调美旋和可以使人赏心悦目,而杂乱无章就变成一条扰人清静的噪音了;人们平时说话也有一个节奏。这个语气、音调地快慢掌握如果恰到好处的话,那就能收到一种意想不到地效果。
对于领导者来话地节奏掌握。也是一种领导艺术。
而吴永成这会儿地有意停顿。也起到了很好的效果。最起码,能人深省。使人们深深地记住他此时地讲话。
台下四百多名副科以上的领导干部们,都被吴永成此时地讲话带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吴永成的三姐夫马柳平。此时坐在台下,无比佩服地仰视着台上的小舅子:这个吴五儿,他可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地。小时候那么可怜、胆小地一个娃儿,几年以后。人家居然堂堂正正地坐在主席台上。对着全县的干部们,威风凛凛地号司令。这人可真是看不出来呀!!自己原来当了玉平乡地副书记地时候。就觉得能当上一个国家干部、端着国家给的铁饭碗吃饭就很了不起了。不用再像以前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在地里刨食了呀!可是现在再看看人家台上地、才二十四、五岁就成为一县之长的小舅子吴永成。唉,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呀!!
马柳平这次是作为占古乡的党委书记,来参加这次会议的。他是在这次全县地干部调整中。原任乡党委书记刘全富调走以后,顺理成章接任乡党委书记的。
刘全富本来是想重新回到鱼湾区,能占那一个副县处级的位置。也通过上面地一些关系活动了活动。但从梁州地委和永明县委的角度,都不准备在鱼湾区再配备一名副县级领导。岳岚对于刘全富的印象也不太好,担心他在下面有了情绪以后、不好好地干工作,干脆和吴永成一碰头以后,就把刘全富在调整中调回了县直机关,安排到县教育局给了一个支部书记的闲职。岳岚也就给了吴永成一个顺水人情,顺便就把原来的乡长马柳平重用为乡党委书记。
唉,刘全富本来一心一意想在调整中升一格,成为副县级领导。没有想到却是这么一个结果。这次的干部调整,也够刘全富同志郁闷好一阵的。
有人忧愁,那就有人高兴。原来政府办的干事、跟着吴永成的秘书赵平贵,现在已经经过县人大的任命,正式成为了永明县畜牧局的局长,他这时却在台下满脸感激地望着台上的县长吴永成,手中做记录的钢笔被握得紧紧的,精神高度集中,生怕遗漏了主席台上正在讲话的吴永成说的每一个字。
永明县经济工作会议上的讲话材料,会前并没有给人们一份。也只是在会前油印了几份,主席台上的县委常委、地区来的地位领导和李占林、吴永丽几个人有一份。
本来按照岳岚的意思,这么重要的会议,讲话材料应该是人手一份比较合适。虽然说当时电脑打印,还没有进入永明县这种小县城,但是可以到县印刷厂铅印啊,每年的大型会议,比如说县三干会议上的资料,都是这么干的。
可是吴永成却提出了反对意见。
吴永成认为,这样重要的会议如果在会前就下去讲话资料以后,在大会上,势必有些人就不会好好听讲了。没有任何的资料,参会人员才会认真地开会,并且还能做好详细的笔记。如果的确认为有必要的话,也可以在会后,给各乡镇、县直各单位印一份文件就可以了。这样也能节省不少的会议开支。
岳岚也就只好笑着骂了他一句“小气鬼”作罢。
其实,吴永成的这种经历,是来自于他前世里自己的切身体验。
在他前世里作为一个乡镇干部的时候,也曾经经常参加县里召开的不少会议。其中就包括不少县委领导们认为是很重要的会议。但吴永成哪次也没有拿着一个笔记本、做过一次的会议记录因为会以前就把会议上要讲的内容都打印出来、给每一个参会的人员下来了呀!主席台上的领导们,也不过就是在开会的时候,再照本宣科地重复一次而已,那还有什么必要再做会议记录哪
嘿嘿,他自己做过的事情,还能自己不清楚吗
“同志们,经过我们县委、县政府领导们的多次调研、讨论,在广泛征求群众们的意见和充分论证的基础上,县委、县政府联合出台了关于我们永明县加快经济展的近期目标规划和展战略。”吴永成给了与会人员一个足够思索的时间以后,语气一扬,才低下头看着面前摆着的讲话稿,准备开始今天会议的正文。
也就是说,忽悠了大家半天了,一句正经话也没有告诉大家哪!!
同样是坐在主席台上的吴永成的四姐吴永丽,看着自己的弟弟五儿今天会议上的一举一动,心里也是感到一阵阵的震撼:这个家里最小的老儿子,成长得这么快呀他今天把握会场的节奏这么好,就能看出来五儿已经成长为一名成熟的县级基层干部了,敢情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是有意停顿了那十几秒钟呀,害得我还白白地替他好一阵担心!这个臭五儿!!
第一百八十六章 “搭台唱戏”(中)
永成的讲话中,主要的实质性内容,就是创造性地提建设生态旅游强县为目标,大力推进农业产业化、工业规模化、旅游社会化”的“一体三化”展战略。
在当时的社会里,人们对于旅游业还缺乏一定的认识。他们普通认为,旅游那是有钱人们闲极无聊、才会出去游山玩水的。
而旅游,人们又一般选去的那些地方,不是北京、上海这些大城市,就是泰山、庐山那些风景名胜的地方,退而求其次,也是山区的人去看海,有大钱的人去国外,谁还能来像永明县这样的穷山恶水哪简直是在开国际玩笑!!
所以,吴永成在县委常委会议、和县委联席会议上提出这个口号时,当时不少的人就笑出了声,认为这个年轻的县长是在开玩笑呢!也只有几个平时和吴永成走得近的人,才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可吴永成认为,这些事情,并不是梦想,也不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在他的前世里,就曾经去过一个所谓的国际级名胜旅游风景区十八寨沟。十八寨沟在七八十年代的时候,也只是一片林区而已,林区的老百姓们生活穷苦不堪。但那里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山清水秀树木茂盛。经过当地政府的大力扶持和重金投资,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期,再通过中央一级媒体的大量宣传后,终于,成为了举世闻名的世界名胜旅游风景区,不仅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观光者。每年成千上万前来游览,就连他们这些来自山区的党政干部们,也趋之若骛赶来拜访。
事情都是人做出来地,一切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艰难。只要用心去做,一切事情都要可能实现。
后世不是有一句著名的公益性广告词嘛: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就这样,在吴永成的据理力争之下。大家也就勉强通过了吴永成所谓的:“以建设生态旅游强县为目标,大力推进农业产业化、工业规模化、旅游社会化”地“一体三化”展战略。
当然,其中一些人可能是真接受了他的这种前理念;而另外一部人却认为,嗨,那不就是一个纸上写着地、嘴上念的一个空想概念嘛,反正每年县委、县政府也出台这么些东西。也不过就是每年的一个形式而已,到了年底还不就是那个样?!没有必要为了一些空洞的东西。惹得这个年轻县长讨厌,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就当陪他玩了一次过家家,何必和他在这些文字性的虚架子上认真哪!!
“同志们,既然我们永明县经济展的战略已经确立。这就要求我们必须在今后地展过程中紧紧围绕这一重要的展战略思想,采取各种得力、有效地措施,完成我们的既定目标。”吴永成在大会的主席台上讲到这里。着重指出:我们县委、县政府在今后的工要采取的第一条措施就是‘搭台唱戏’”
果然,他这一新颖地提法,马上把台下四百多名副科以上领导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这个新名词上。
“‘搭台唱戏’,这个提法新颖!什么叫搭台唱戏呀?”
“嗯,看来这个年轻的县长还是有水平,这今年说地,和每年的调子都不一样,说不定还真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嗨,这还用你说嘛!你知道吗,鱼湾村、鱼湾区的展,就是在咱吴县长的一手领导下搞起来的,我们那会儿去参观的时候,还听过他介绍经验哪!!”
“嘘,别说话,听人家吴县长下面要讲什么,你们吵得我;连笔记也做不完整了。”
顿时,主席台下全场响起了小声议论的声音。这也是吴永成这次在大会上的讲话要达到的一个目的,他就是要先触动这一批干部的灵魂,打破这种几年来死气沉沉的局面,最起码也要把这潭死水给搅活了。
所以,对于台下同志们的反应,他并不阻止,而是面带微笑地给了他们一个思考的过程。
“同志们,静一静,现在是开会时间。请大家认真注意它吴县长的讲话,这个讲话很重要,它代表着我们新一届县委、县政府在近一段时期工作的重点思路。”主持会议的县委书记岳岚不能不出来说话了,对于参会干部们今天的反应,还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同时,他对吴永成工作能力的认识,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这后生不仅仅是上面有人啊,而且人家的工作能力,也的确是有一套。
嗯,看来这个会议提前到这会儿开,还真能起到不少的好效果哪!!
台下的人们马上就安静了下来,重新把视线集中到了主席台上吴永成的身上。
“所谓‘搭台唱戏’,这还有两个意思。这个‘搭台’,就是由各方共同出资,你有土地就出土地,有劳力就出劳力,有厂房就出厂房,有物资就出物资,总之一句话,就是多方联合;而‘唱戏’,就是把办起来的企业交给农民们去承包。像大家都知道的鱼湾村那个红枣食品有限公司,就是这么一个典型的多方搭台的例子,其中有村集体、有村里的群众们,还有香港来的外资。
只不过,他们现在还是集体经营。还没有请人来唱戏。万一以后又走不下去的那一天,这个企业也就必须请能人来承包、唱戏了。
当然,我们这里讲的农民,也是有能力的农民,他既要能有一定的经济实力,还必须有很好的管理水平,并不是说谁想承包、就站出来大喊一声:‘这个厂子我承包了,你们别人就不准动!’
也许有的同志会对县委、县政府的这个方案,会打一个大大的问号,那就是这么干有政策依据吗?会不会犯错误哪?
我在这里可以给大家负责任地说一句。这个是符合中央有关精神地。一九八四年中央一号、和四号文件,明确强调了
企业的战略意义。这也就是我们工作中的一颗定心
我们的这个搭台唱戏的做法,并不是我们几个县委、政府地领导们,钻到办公室里,一拍脑袋。就热血沸腾、冒着掉头上乌纱帽的风险,瞎干地。“说到这里。吴永成幽默地对台下的干部们说:“可能这会儿台下有不少同志就担心,跟着你们瞎干,要是犯了错误、被上级撤职就吃亏大了。放心吧,我们主席台上的几位,那一个头上的帽帽,也比你们的值钱。要丢也是先摘我们的乌纱帽。”
台上、台下,马上响起了会意地笑声。
“不过。我还要在这里强调一点,那就是在这次‘搭台唱戏’的经济大展中,绝对不准党政机关参加这次经济大擂台。
有地同志也可能不服气,要问几个为什么,你吴县长不是鼓励展经济吗?难道我们县直机关就不能集资办一个企业、然后再承包给农民吗?
我说你不能。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单位。或多或少的,都手中握有一定的实权,我们坚决反对这种与民争利的行为。”
在吴永成前世的记忆里。对于这个“搭台唱戏”还是很有影响地。起初,这也是一种很简单的多方搭台、能人唱戏的做法。
这种“搭台唱戏”地积极意义,是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城乡分割、行业壁垒和所有制的界限,调动了国家、集体、和个人三方面的积极因素,使各种生产要素在更广阔的社会空间内、更激荡地、更活跃了起来,从而有力地推动了乡镇企业的振兴,极大程度地展了社会生产力,也使不少的农民们摆脱了纯农业生产,走上了亦工亦农之路,也使当时不少的农村剩余劳动力,找到了就业的机会。
但在一些地方,却在开始的时候,有不少党政机关也以各种名目参加搭台活动,直接、间接地产生了“官办”或以权谋私的行为,到后来引起了中央的高度重视,责令下面的地方纠正,也使不少基层领导认为是“搭台唱戏”出现了问题,而开始制止,上演了一幕倒污水、把孩子也一起倒出去的事情。
反倒是到了九十年代的后期,这种搭台唱戏的活动又重新开始越演越烈,从起初的经济集资方面,展到了“文化搭台、经济唱戏”,各种名目的节日层出不穷,有红枣节、风筝节、西瓜节、冬瓜节、服装节等等,有的地方利用名人效应,把死了几百年、几千年的古人们也读搬了出来。真是一派节日的繁华盛景。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
“吴县长,今天你在大会上的讲话,非常地精彩。特别是有一些名词的应用,我在国内还是第一次听到。的却是让人耳目一新呀!”
这是永明县经济工作会议结束以后,中央农业政策研究室的李占林研究员和吴永成的对话。
此时,吴永成的四姐吴永丽正坐在一旁的沙上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李组长,你见笑了。我那一点理论水平,和你们这些专门研究农业政策的人比起来,之间的差别,那简直就是相隔天壤之别了。”吴永成这一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开玩笑,人家的本职工作,就是整天研究国内、国外的农业政策的,他一个小小的大学毕业生,才当了一个穷县的县长几天的工夫,在这方面能和人家相比吗?!就今天他讲话稿中的一些内容,还是剽窃自后世的一些经济展经验,否则的话,他哪里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亮丑哪
“不过,吴县长,我觉得你在今天的讲话中,提到的那个‘搭台唱戏’,也并不是适合所有的乡镇企业,它也只是适合一些比较小型的、投资较小的企业,你认为如何?”李占林谈到了学术上的问题,那还是爱较真的。
“李组长,你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吴永成不禁对李占林敏锐的思维感到佩服,人家不愧为专家,单单在半天的会议中,就能马上把他讲话中的漏洞找出来,还真是一个有心人。
吴永成在起草这个方案的时候,就把这些问题也考虑进去了,所以对回答李占林的这个问题,可以说是连一瞬的思考时间也没有用,马上接口就答:“我今天在会议上也只是提出了一个大概的思路而已。至于到了操作的过程中,还有许多的问题得探索者解决。
为什么我在会上没有提这个规模大小的问题哪?因为目前在我们永明县来说,除了鱼湾村有两个像样的企业以外,全县的乡镇企业,就没有一家投资规模过五十万元的。我预想,在一两年以后,永明县冒出来的乡镇企业,投资总额也不会过这个数。毕竟这里群众们的经济基础太差了,他们的经济条件,决定了他们的起步,也只能是小打小闹。”
“看来还是吴县长对你们这里的情况了解得非常清楚啊。吴县长,我们三个人也在这里蹲了一段时间了,也该回去坐下来慢慢消化这一段时间的调研所得。所以,一会儿和你们的岳岚书记打一个招呼以后,就准备赶回北京了。你的这个讲话材料,我们也准备一同带回去,做一些研究,可以吗?”李占林做出要告辞的样子。
“李组长、四姐,怎么,今天你们就打算离开永明县?就再不多呆几天了?”吴永成有些吃惊,还没有觉得四姐他们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四姐就得马上走了,也不知道四姐和这个“海龟”关系处得怎么样了
“五儿,你知道,我们的调研工作小组进行到一定的阶段,就必须得回单位整理、汇报,下来也几个月了,到了返回单位的时候了。你放心,在你国庆节结婚的时候,我尽量赶回来,好吗?!”
第一百八十七章 “搭台唱戏”(下)
永明县召开全县经济工作会议以后,永明县上上下下轰轰烈烈的“搭台唱戏”、兴办企业的热潮。
以县委书记岳岚、县政府县长吴永成为的县委政府一班人,在会议之后,并不是仅仅简单地布置下任务以后,就不加理睬了,而是在随后的工具体分解任务、量化指标,把各项工作,都具体地落实到各个职能部门、和各乡镇的头上,使每个部门和单位在这次的打行动中,做到了任务明确、各负其责;县委常委、副县长们,也各自在包点乡镇亲自坐镇指挥,全力督促各乡镇认真贯彻、落实县经济工作会议的主要精神。
这也是作为县长的吴永成的极力提议下,岳岚书记才采取的这几项措施。
一时间,全县二十个乡镇的中心任务,都集中到了大办企业、振兴经济的这一条路线上来。全县三百八十五个行政村,几乎有多一半的村,开始跑工商部门咨询、办理有关的手续,积极准备上马新的村办企业。其中,所要开设的项目,也是五花八门,有木业加工厂、地毯编织厂、机器配件加工厂、草编厂、水果罐头厂等等。
更为离奇的是,有的人居然跑到县工商局去办理“风水咨询公司”,被工作人员以不符合有关政策法规拒绝以后,竟跑到县委、县政府去告状,告工商部门不执行县里的展经济政策,耍衙门作风。
当政府办的工作人员告诉吴永成这个事情的时候,让吴永成一时间哭笑不得:这个事情他们有些人竟然也能想得出来啊。真是改革开放地步伐,也迈得太大了。比他这个穿越者也牛气的很啊!!
就在县里开过全县经济工作会议以后,岳岚书记和吴永成就给各职能部门打过招呼,凡是要兴办乡镇企业、办理有关的手续过程中,必须要搞好一切服务,简化手续。在不违反国家有关政策法规的前提下,从快、从简地提供优质服务。坚决杜绝在办理有关手续的过程生“吃、拿、卡、要”地现象,也不允许出现申办一个注册手续,审查就要耗费半个月、一个月的事件。如果出现这种现象,县委、县政府现一起,坚决查处一起。不仅仅要处理当事人,而且当事人所在单位地一把手、以及分管领导。也要受到连带责任的处理。
不过,吴永成也特意嘱咐了有关部门,那就是在审批的时候,要坚决把好几道关:一是不符合国家政策的、与科学背道而行的,坚决不能办理;而是像那种污染环境严重、高耗能的企业。坚决不能办理;三是建厂占地面积过大、经济效益不是很高地企业,坚决不能办理。还有一条,就是对那些申请开挖煤炭、金属矿石的小型投资金额地。也不给予办理。
矿藏资源,都是不可再生的。吴永成虽然也不准备让永明县的人民抱着“金饭碗”讨吃、要饭,但他也不能让这些深埋在地上的宝贝,被那些急功近利的人们,不按科学地私挖乱采。只有那些正式地、大型的国家公司,才是他准备要合作的伙伴。
这也是吴永成下一步准备实施地战略思想,那就是用资源换技术、以产权换资金、以存量换增量。这也就牵涉到了扩大招商引资的内容了。
可以说,在永明县展经济这件大事上,永明县县委、县政府几乎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密团结,那种亲密程度,用老百姓的一句糙话说:那简直就像穿着一条裤子。
就在这种情况下,有了吴永成的苦思冥想、步步紧逼,还有岳岚书记的严厉督促,永明县这段时间的乡镇企业兴办,想不成一个大气候也难。
各乡镇的书记、乡镇长们,见面打招呼的时候,不再是像以前见面一样问:“吃过饭了没有?”,还是开口就说:“这几天,你们乡镇又办了几家企业呀?怎么样,完成了任务的多少了?”要不就是:“这个月你们乡镇的总产值完成了多少?快到月底交帐的时候了,又能排到前几位你小子名好呀,下面有那么大的一个企业,一个月完成的经济指标,能顶我们那里五、六个小企业的。”
一时间,全县的基层干部们好像都成为了专门搞经济的经济学家似的。颇有一点五十年代三年“大跃进”的那个阵势。
自县经济工作会议以后的
内,吴永成就基本上没有一整天、在他县政府的县长过,一直在各乡镇下乡,除了督促各乡镇兴办乡村企业的进度外,还有一个主要的给予纠正、解决。
吴永成知道,大办企业是好事,但他就怕在高度的行政命令压迫下,下面基层的一些地方官员们做出不切合实际、为了追求任务的进度,不顾一切、盲目上马,而造成劳民伤财的结果。
以往国内历史上这种例子太多了,他可不想成为永明县经济展史上的罪人。
吴永成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在他到几个乡镇检查工作以后,就现了不少的问题:有个别的乡镇,为了完成县里下达的兴办企业任务数,明明是远离林区几十公里,却非要搞集资兴办木业加工厂,产品的销路还不知道在那里,就忙着和外地的机器设备厂家联系,准备签订购销合同,美名其曰:争取国庆节上马投产,为建国三十八周年献厚礼。
现了这个乡镇的这个举动以后,吴永成马上制止了他们的这种行为,提出了严厉的批评。回到县委以后,也把这种苗头向县委书记岳岚作了汇报,建议马上召开各乡镇书记、乡镇长紧急会议,在会上就现的这种现象,要求各乡镇采取回头看的检查,自我纠正这种不顾本地实际情况、为了完成任务而完成任务的做法。几天以后,由县委办公室、政府办公室、县委纪检委、县经委等单位,组成联合调查组,分别深入各乡镇进行一次项目申报、企业兴办大检查,凡是现问题而未得到及时整改的,乡镇长、乡镇书记一律停职检查。
岳岚书记也同意了吴永成的这个建议,连夜布置召开了这次紧急会议,县直有关部门的领导也参加。
这样,才把下面一些盲目上马的项目给及时制止住。否则的话,还不知道在这次“搭台唱戏”县又要造成多少的损失了。真要到了那个地步,吴永成在全县经济工作会议的讲话,恐怕就很难以继续实施了,永明县经济展的步伐,那还不知道要推迟、延缓多少年哪!!
有了这个教训,吴永成就在下面各乡镇跑的时候,更分外操心了。
这不,他今天就带着县里有关部门的负责人,在县委常委、鱼湾区书记胡云珍的陪同下,来到了鱼湾村。
一进村,连家门也顾不得进,吴永成就让鱼湾村的支部书记马林给他汇报近一段时间矿泉水建设的情况。
真是朝里有人好办事。
鱼湾村的这个矿泉水厂,在国家扶贫办吴永成同学的帮助下,几天时间,就有从北京来的工作人员到了鱼湾村进行了实地考察,当时随行的还有J省计委、扶贫办的有关领导。吴永成的那个同学倒是没有亲自来。
好项目不怕人何况,上面还有人照应着。
来鱼湾村考察的人回到北京几天后,就给J省扶贫办打来电话,通知他们鱼湾村的那个矿泉水项目已经顺利通过审批,所需款项将以带帽下拨的形式,划拨到J省扶贫办的账户上,由他们再转交给梁州地区财政局,然后由鱼湾村办理有关的手续。至于矿泉水厂建设的进展情况,资金的使用情况,委托J省扶贫办随时随地监督。
听到这里,吴永成对这个项目才放下心来。虽然说,前一段时间,北京来人进行考察的时候,他也全程陪同到底,可到了后来,因为县里的工作太忙,他也就把这件事情给放开了。
“五儿,你这一段时间光顾了工作了,你原来不是和人家文老师商量的准备在国庆节办事嘛,怎么也不见你这几天和家里商量一下?”马林见缝插针提起了吴永成的婚事:“前几天,你爹、你妈还一个劲儿地在我耳边念叨这件事情。今天也就九月二十号了,离国庆也没有几天了。也该准备准备了。要是你工作忙、实在没有空的话,你就把你的一些想法告诉我,家里的这一摊子,我先给你张罗着,保证让你的婚事办得热热闹闹、排排场场!!”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不和谐的声音
照马林的意思,吴永成作为一县之长了,他的婚事怎得漂漂亮亮的,这样才能显示出一种气派吧。
可是眼看马上就到国庆节了,他这个当事人却一点也不着急,家里的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就是想要给他准备婚事的一些东西,但是还不知道他准备通知多少人,那些吃喝的材料,也就没有办法准备了。
在农村,像婚丧嫁娶这样的大事,十天前也就早应该开始准备了。
因为这在自己的家里做婚宴,可不比是在饭店里那么现成。所有的一切吃喝菜肴,都得自家人里掇,比如说得提前根据要宴请多少人,每桌上多少道菜,才能确定得杀几口猪,做多少红烧肉、猪肉丸子,还得做多少白豆腐、油炸豆腐,青菜又得多少,等等。
麻烦的事情还可真不少。
“二姐夫,那个国庆节我的婚事嘛,:县里已经有了统一的安排。”吴永成对马林说:“至于家里的老人嘛,回头我自有一个交代,你跟他们也说一声。我这几天县里工作忙。过几天就回来,慢慢地跟他们说。”
早在今年和赵平贵了解到,在目前的农村,结婚还有一些不成文的陋习时,吴永成就决定,他得想办法采取一些行动,改革一下这个害人不浅的婚俗习惯了,要不然,刚刚富裕起来的农民们,没有栽倒在吃饭、穿衣这些基本生存问题上,反倒被婚嫁这种喜事给压倒了。
前两天,吴永成就给新上任的县团委书记白玉打了个招呼。让他们以团县委的名义。在国庆地时候,举办一场集体婚礼,他吴永成第一个报名参加。
同时,他还指示白玉在全县出倡议书,倡议全县地青年党员、团员同志们。带头破除旧的婚俗习惯,坚决摒弃那种要彩礼、大搞铺张浪费婚宴的做法。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有了吴永成这个县长做带头。报名参加团县委举办地那个集体婚礼的青年们。在短短地几天内,就达到了四十多对,其中还有两个是永明县县级领导地子女们。
这个结果,也让刚刚上任的团县委书记白玉感到了一阵狂喜:他原本以为这个工作,在永明县还是很难开展的,自己原来也就没有这方面的工作打算。只是人家吴县长给布置任务下来了,才勉为其难提枪上阵。
人家是县长呀。能和县长这么零距离地接触,也是他白玉的荣幸。
他可知道。自己这一次能被直接由一名普通干事,提拔为正科级领导干部,很大程度上,也是占了人家吴永成县长秘书赵平贵的光了说得好一点。他也是一个赵平贵地陪衬,否则的话,永明县提拔干部地历史上。哪里有这样的一种先例?!
起初白玉接到吴永成地指示。让他们团县委搞这个国庆节集体婚礼、和出那个倡议书的时候,他可真是犯过愁:就凭他这个要权没权、要钱没钱、有人没有人的小单位。能把这个大事撑起来吗?尽管县长也明确表态他是第一个报名参加的。
可让他没有想到地是,当他让团县委的干事们给县直各单位、各乡镇打电话时,各单位的头头们打听到吴县长是第一个报名地时候,马上满口答应负责动员本单位国庆节结婚地年轻人,积极参加县里组织的集体婚礼,而且县畜牧局刚被提拔地赵平贵局长。也第二个报了名。
随之,在不到五天的时间内。报名参加集体婚礼的人数就达到了现在的四十多对。
据初步统计,还有一些本来准备在国庆以后结婚的年轻人,也准备打算把婚礼提前到国庆节。一起参加县里组织的集体婚礼。
一时间,参加永明县团县委组织地集体婚礼,反倒成了一种时尚。
这让举办方的团县委书记白玉感到了一种很大地成就感:自己刚刚上任,就能做出这么大的成绩,真是感觉太好了。他仿佛看见自己前面的道路,金光灿灿地,在向自己招手哪!!工作劲头也就更大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那是吴永成晚上从乡下回到县委大院的时候,他的车子眼看着就要拐进县委大院了。
突然,一个身影猛然扑了过来,饶是司机小李眼疾手快,紧踩刹车,车子的惯性还是碰到了那个身影。
“不好,吴县长,我撞人了!”小李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以后,马上就瘫痪在驾驶员座上,软得动也不会动了。
吴永成此时正在车上的后座上闭目养神,这几天废寝忘食、夜以继日的奔波,使他累得有点支撑不住了,只要有个空闲,他就抓紧时间闭着眼睛、歇一会儿。
车子猛地一个急刹车,他的身子一下子就向前排冲了过去,把他惊醒过来,幸亏此时度已经减了下来,他才没有受到多大的冲击。而小李的那句话,更是把他仅有的一点睡意也吓没了。
“什么,小李,你说什么,你撞到人了?!”吴永成马上关切地问他,并且手忙脚乱地开车门。
自从吴永成原来的秘书赵平贵走后,他的身边,还暂时没有政府办的工作人员。这并不是政府办主任王平工作上的一时疏忽,而是吴永成自己的意思。他这次不想匆匆忙忙地让他们随便给自己配一个人,准备经过自己一段时间的考察以后再说秘书、司机这些身边的工作人员的配备,还是慎重一点为好。
“怎么办啊?吴县长,闹不好我撞死人了!”司机小李毕竟还是一个年轻人,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合,吓得已经坐在那里哭起来了。
还没有等吴永成从车子上下来,一个身影已经扑到了车子后座的车窗上。
“您是咱们县的吴县长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你救救我”车窗上扑过来地是一个十六、七岁地姑娘。看脸上长得眉清目秀的。只是满脸那着急、惶恐的神态,使人看着有些怪不落忍的。
“女子,你快闪开,我先看一看车撞倒的那个怎么样了。”吴永成这会儿心里一个劲儿牵挂地是车子撞到的那个人,手上猛一使劲。推开车门,把那个姑娘推了一个趔趄。
“你这灰女子。你不要命了?!啊。你咋这样呢?!你不想活了,也别把别人也拉着做你地替死鬼呀?”
大门里冲出来了大院传达室地老李师傅,脸色吓得煞白的,对着那个姑娘死劲地恶狠狠怒骂着。
吴永成也没有理会他们两个人,一个健步跨到车头前,咦。怪了,车头上什么东西也没有。别说是人了,就连一只苍蝇也没有看见。
吴永成还是不放心。又蹲下身子看了看吉普车地盘下面,嗯?!怎么还是不见人影
他刚站起身来,就见老李师傅一手拉
姑娘。一手扬起要打她。
“李师傅。住手!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吴永成赶忙制止住了李师傅地举动。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在县委大院地门口打人。那可是不行的。更何况还是一个年岁不大地小姑娘。
“吴县长,这个女子今天中午就来了,说她是咱们县石占头乡地,要见你有急事。我说你下乡不在,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可以帮助她找别的领导。可是这女子不听话。她就一直在门口等到现在。刚才要不是小李的车子度慢,那不是一下子就撞死球她了。吴县长,你说。她不想活了,出了这事儿,我这看大门的能没有责任吗?还有开车的小李还没有结婚哪。这个灰女子她不是造孽我真恨不得……”
“行了,老李,你少说几句吧。”吴永成这边刚制止住李老头没完没了、愤怒地声讨,那边车上坐着地司机小李,也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了,听说没有撞到人,脸上才有了一点血色,打开车门,身子软软地靠在车坐上,问李老头:“李师傅,我真地没有撞到人?”
……
“女子,我就是你要找的县长吴永成,你叫什么名字?找我有什么事情?”
吴永成让那个姑娘进了大院门口地传达室,趁着李师傅安慰司机小李的工夫,问起了那个姑娘的情况。
“吴县长,实在对不起啊。我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要不然也不会采取这种办法。”那个小姑娘这会儿醒过神来,也是被吓得不轻,现在哭着对吴永成说。
“不要哭,不要哭,有什么事情,你慢慢地对我说。”吴永成抬出自己的手绢递给她,安慰她说:‘你今天中午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吧?“
姑娘抽泣着点了点头,也没有接他地过来地手绢,抬起胳膊,用衣袖擦去脸上地眼泪,摇了摇头:“吴县长,我不饿,我是石占头的,我叫刘秀秀,我……”
“好了,你先等一会儿。李师傅,你进来一下。”吴永成伸出手、笑着制止了她继续往下说,对着进来的李师傅吩咐道:“麻烦你到食堂打一份饭,让这个女子吃过以后,再把她带到我地办公室。”
“吴县长,我不饿呀,你听我说完话,我就回去了。我今天跑了一天的山路,从我们石占头乡跑过来,就是要让你救救我呀!我不想嫁人,我还小,我还要上学、还要读书呀!!”刘秀秀以为吴永成这是让人给她吃一点,就要托词把她打回去,急得马上跪在地上、把吴永成的腿抱住,大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刘秀秀,我不是不管你地事情,我是想先让你吃一点饭嘛,你也一天没有吃饭了。不吃饭怎么能行哪?”吴永成连忙把这姑娘望起拉:“好了,你先起来,那就不到我的办公室去,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老李师傅,麻烦你现在就去给这个刘秀秀打一份饭去,就记载我的伙食帐上。”
老李师傅答应着走了。
刘秀秀听说县长就让她在这里说,也就顺从地站了起来,按着吴永成的示意,坐到了门口的那张椅子上,慢慢地说起来。
刘秀秀家是在石占头乡的一个叫蛤蟆窝的小山村里,她今年十六岁,是在她们乡中学初中三年级的学生。
去年的时候,她爹患了一场重病,当时因为家里穷,就借了村里支部书记的一千块钱去看病。当时借钱的时候,说好是什么时候有了钱、什么时候还的。
可是到了今年正月里的时候,那个支书说要用钱给他的那个傻小子说媳妇,硬逼着她家还钱。她家里在去年的时候,为了给她爹治病,已经拉下不少的饥荒,哪能一时凑齐一千块钱呀!!
那个支书马上让人捎话,要是没有钱也没有关系,他还可以再给她家一千块,也不用还,但这钱就是下的聘礼,加上前面借了的那一千块钱,是他家给了刘秀秀家的彩礼钱。
刘秀秀在家里是老大,她的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可家里的劳力,也就是靠他父亲一个人,现在他父亲还在病中,家里的顶梁柱也就一时间倒了。
在这种情况下,刘秀秀的父母们也就咬牙答应了那门婚事,一者是今年是在还不起人家的钱;二者能攀上支书家这门亲家,说不定以后对自己家的光景,还有一点帮助。虽然说,他们也知道支书家那个小子是个傻子,可自家的闺女总有一天要嫁人的呀,嫁谁不是个嫁呀?!先把眼前的这一关过了再
刘秀秀知道这个消息后,当时就痛哭一场,坚决表示不同意,可是在父母亲们一再的痛哭流涕劝说下,再看看家里的这种状况,也只好先答应了。
可是刘秀秀也提出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等到她读完中学、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才考虑结婚这件事情。
“可是,吴县长,人家说,你今年下了死命令,凡是已经订婚的,必须今年在国庆的时候参加集体婚礼。他们家就在我不在场的情况下,把我和那个傻子的结婚证也给办下来了,马上就要逼着我退学、嫁人。吴县长,作为**的政府,你们还能这样办事吗?吴县长,我给你跪下来
说着、说着,刘秀秀从椅子上出溜到地上,又准备给吴永成下跪。
“刘秀秀,你站起来。你要是再跪下,你的这个事情我就不管了。”吴永成马上制止住了刘秀秀的这个举动:“我们农民家的孩子,人穷志不穷,下跪并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凡事都得靠党和政府,得靠自己才行!!
好了,老李师傅也给你打回饭来了,你先就在这里吃饭,我马上找几个人,了解一下情况,如果真是像你说的这样,我给你做这个主了。对了,秀秀,你说的那个支书叫什么名字?李根全?好,我知道了。一会儿吃完饭,你那也别去,就先在传达室等我的消息。”
吴永成从传达室出来,肚子也快被气炸了:没有想到以前在书上、报上看到的事情,现在居然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而且好像还和自己的那个集体婚礼的指示有关。简直是太气愤了,这不知道是下面的人在办事的过程中,为了讨好自己而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还是这个叫李根全的支部书记,利用自己的职权欺男霸女做出来的勾当哪?!石占头乡?那不是和赵平贵一个乡吗?!好像以前自己就听赵平贵说过,他们那里农村的年轻人娶媳妇,光彩礼就得上万,可这个支书就凭区区的两千块钱,就想给自己的傻儿子娶一个媳妇,这算盘也太会打了!!还是一个不到结婚年龄的在校学生呀!!
第一百八十九章 杀一儆百
吴县长,还有什么事情吗?”
门外司机小李还在等着,见吴永成出来了,马上迎上去。这会儿他的情绪已经恢复过来了。
吴永成这会儿肚子里还是气鼓鼓的,,没有想到自己管辖下的势力范围内,还有这么混帐的人、和这么混帐的事情生!!自己原来以为这片的老百姓们民心淳朴,自己只要帮助他们把生产搞上去,能家致富就改变了他们的命运了。可是没有料到,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居然还有这样的恶人存在。
“那啥,小李,还得麻烦你一下,你现在就开车去把政府办的王平主任,还有团县委的白玉给我找来,我在办公室里等他们。现在就去,路上当心一点。”
现在,永明县科级以上的干部们,都还没有权利在家里安电话(那会儿虽然县里已经安装了半自动的程控电话,可是电话的安装还是很紧张的),有什么事情,也只能是打人上门去叫了。吴永成眼下还没有配备秘书,也只能是委屈司机小李一人身兼二职了。
小李痛快地答应着、转身开车去找人了。虽然他今天差一点出了大事,可选择能为县长暂时充当秘书的角色,还是觉得挺开心的这说明县长还是很重视自己的嘛!!
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吴永成坐到办公桌后,好一阵子才把自己的怒火压了下来,思绪也渐渐有一点清晰了。
冷静、冷静,自己得冷静下来。吴永成在心里不住地告诫自己:社会的阴暗面,不管在什么时候也是存在的。自己之前之所以没有现这种情况。那是因为自己所涉及的鱼湾区、鱼湾村,在经济各方面都算是比较好一点地地方。而目前出现的这种情况,也只有是在极端贫困的乡村,生的几率才比较大一些。
再说了,就是那些经济达的地方。也存在着或这样、或那样地问题,现在也并不是没有。只不过现在自己是一心一意把心思放到了展经济上,而没有精力去注视那些问题,或者说自己还没有现而已。
就拿今天生在刘秀秀身上的事情来要不是刘秀秀这个姑娘性子刚烈,费了那么大地心思,撞到自己的车上。自己也不一样还是蒙在鼓里吗
即使她在国庆节的时候,也是和自己一同参加那个集体婚礼。说不定自己也只是为能在永明县迈开改革旧婚俗习惯的第一步而感到洋洋自得,压根也不会现人群中,会有心底受着刀割一样的痛楚,而强作欢颜的苦命女子。
想到这里,吴永成心里更加内疚了。他反省着:是不是在穿越以后,自己在展地道路上几乎是一帆风顺,就在心里上产生了骄傲自满的情绪?把一切看得都太理想化了?!现在别说是怎么这么帮助了多少受苦受难地农民们。就连一个小小的永明县,自己只是刚刚地迈开了第一步哪!离出成绩的时候,还远着呢!!可是为什么就连老百姓们的这些苦楚也看不到了
不行,以后还得在展经济的同时,多注重老百姓们其他方面地疾苦,穿衣、吃饭,并不是提高农民地位的唯一考核指标,他们是人,他们也得有尊严,不能让他们在获得丰衣足食的同时,却失去了人格!!
刘秀秀这件事情,并不是只有他们村子里那一个支部书记李根全作恶那么简单,还有石占头乡里地其他工作人员哪?他们也在这件事情上,同样存在着为虎作伥的问题。
此时,吴永成已经暗暗下了决心:刘秀秀的这件事情,自己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是找上自己的门来了,而且还把自己也牵涉了进去,那他就得好好地料理料理,非得抓住这件事情,狠狠地收几个干部,在全县来一个杀一儆百不可!!
真,他一个小小的村支部书记,就敢把刘秀秀这样的嫩花骨朵,强摘下来给他的傻儿子糟蹋(他儿子是个弱智,懂不懂男女之事还是一回事请,说不定那老小子是个自己准备的哪那他吴永成作为永明县的一县之长,还是穿越过来的、具有先知先觉的“万人迷”帅小伙,那就该把全县漂亮的姑娘、小媳妇们,都霸占、充当为他的后宫之数了!!
“真恬不知耻!!什么事情也敢想呀!!”想到这里,吴永成不由得狠狠地骂出声来。
这就不知道是骂那个支部书记李根全了,还是在骂他自己想得有些太过于**呢?!
“吴县长,你找我们?是不是生了什么大事?!”
就在吴永成气愤填膺、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随之县政府办的主任王平、团县委书记白玉推开门进来了。
“王主任,你去办公室给石占头乡打个电话他们的书记、乡长在不在,告诉他们明天我到那里检查工作,让他们不要外出。还有,明天早晨你通知县民政局的局长、还有纪检委那边也去一名同志,这个你和纪检委的李宁平书记也打一个招呼。就这样吧,你也把手头的工作收一下,明天和我一起下乡。”
本来,吴永成是准备今天晚上就连夜处理这件事情的,可后来一想,要大张旗鼓的收一些人,这么做也有一些太仓促了,还是明天悠着点来好一点。他得给那些敢打着他的旗号办坏事的人一个深刻的记忆,要让他们一辈子也记住:有些事情是不可以随便做的!
王平原本还想问一问吴永成明天到石占头去干什么,可他看见吴永成满脸的黑线,也就识趣地转身去办公室打电
“白玉,你们团委在组织那个国庆集体婚礼的时候,给各单位是怎么通知的?”吴永成在王平走后。转过头来问一头雾水地白玉:“是不是给下面强行摊派指标了?”
吴永成的这些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
在这次“搭台唱戏”的活动中,县里为了使各乡镇能够确实地重视这项工作,就采取了以往一贯制的量化指标的办法,结果逼得有地乡镇。还真的出现了一些本来不应该出现地问题。
吴永成也担心,在这种事情上。白玉会不会为了讨好自己、同时给他也增加一点政绩,而打着自己的旗号,搞强行摊派的事情。
白玉听到吴永成这么问,吓得马上矢口否认。
他在来的路上,已经从司机小李的嘴里,间接地知道县委大院的门口生了什么事情。要是让县长把生在刘秀秀身上地事情。与自己搞的那个集体婚礼联系到一起、产生什么因果关系地话,那自己以后的政治生涯。可就大大地得打一个问号了。
“真的没有吗?”吴永成盯着白玉的眼睛,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他不是不相信这些与自己同龄人的工作作风,他是怕这些同志在高涨地工作热情之下,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他得提前把情况详细地了解清楚了,明天才不会处于被动的位置。否则地话。就有可能自己扇自己的嘴巴了。
“吴县长,我以我的党性做保证,绝对没有那样的事情。别说是搞强行摊派了,就是连这个想法是您的意思,我也没有透露,只是给他们宣传了移风易俗的重要意义而已。”白玉信誓旦旦地对吴永成说。只不过,他没有把自己在通知的过程中,对人们先着重强调吴永成县长是第一个报名参加的事实说出来。
“奥,那就好了。这样吧,大门传达室有一个叫刘秀秀的女子,那也是你们团委的服务对象,你领着她到县委招待所登记一个房间,好好地先把她安顿下来。明天的时候,你带着她和我一起下乡去。这件事情,你先谁也不要告诉,记住了吗?!”
……
第二天一大早,吴永成就带着政府办的王平主任、县纪检委的一位副书记李登真以及一个干事,团县委的白玉和那个刘秀秀,则和县民政局的局长李陀平,一起乘坐着县民政局的吉普车,从县城出到石占头乡。
对于到那里去要干些什么,今天早晨县民政局的李陀平局长问王平主任时,王平故作神秘地说:“嘿嘿,下去你就知道了。”
其实,王平这会儿也不知道吴永成县长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大约一个多小时的样子,吴永成他们的两辆车来到了处于深山之中的石占头乡,吴永成也是第二次来到这个乡镇。
一路上,他看着山区的路崎岖难行,就想到了昨天刘秀秀可是从早晨起来,徒步从石占头乡的蛤蟆窝村跑到了县城,要不是她心里有着天大的憋屈,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也难以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啊!!
石占头乡的党委书记杜全福和乡长赵成林,自从昨天晚上接到政府办王平主任的电话以后,就一直在乡政府恭候吴永成县长的大驾。
虽然他们在昨天的电话中,也没有和王平问出什么来,但是他们估计县长过来,无非也就是检查、督促县经济工作会议上布置的“搭台唱戏”的任务,关于这方面的工作情况,他们两个连夜又重新整理了一遍。
这是吴永成县长上任以来、第一次检查他们乡的工作,就是累得吐了血,也不能给县长留下一个不好的影响。要是这次落在了后面,以后再要想挽回这种坏影响,那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
吴永成他们一行几人,到了石占头乡以后,与等待在院子里的杜全福、赵成林一阵寒暄,随后进了书记杜全福的办公室。
此时,刘秀秀按照他们事先的约定,就在县民政局的车上没有下来。
“老杜,听说你们乡这次也有人自愿报名参加团县委组织的集体婚礼,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落座以后,吴永成先开口随便和乡党委书记杜全福拉起了这个事情。
“奥,好像是有这么一对吧”杜全福不确定地转头问赵成林:”赵乡长。你记得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我也记得好像有的,是前天咱们乡的民政助理员刘洪跟我提起过的。我把刘洪叫来问一问。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确定下来没有。”
乡长赵成林说完、就跑到院子里,大声叫着刘洪地名字。
“嘿嘿,我说怎么今天团委的白书记也下来了,敢情是借吴县长这杆大旗完成自己的任务哪!其实你白书记一个电话打过来。我们也是全力以赴、绝对你们团委的工”杜全福这会儿看着跟在吴永成身边的白玉,仿佛恍然大悟地样子。
“老杜。他们团县委给你们各乡镇有没有硬性摊派参加国庆集体婚礼的人数哪?你说实话,不要怕团委地白玉在旁边,就不好意思了。”吴永成盯着杜全福的眼睛问道。
杜全福还没有回答,门口走进来的赵成林马上接口:“吴县长,白书记绝对没有给我们下达硬性的人数,那个电话是我接的。我组了解这个情况。随后我就告诉了我们乡的民政助理员刘洪,让他留心一点来办理结婚证地人。顺便做个动员。这就是我们乡的民政助理员刘洪,还是让他给各位领导介绍情况吧。”
这时,赵成林地身后走出一个浑
的中年人来,他笑嘻嘻地对吴永成说:“情况是这样乡长给我安排了那个任务以后。我也就一直留心着。可是领导们也知道我们乡的具体情况,实在是太穷,娶一个媳妇也是很难的。前天地时候。蛤蟆窝的支书来给他的儿子来办结婚证,我就给他做了详细地思想工作,动员他家的儿子也参加县里统一组织的集体婚礼,这也是意见移风易俗的大好事啊,他也答应回去再和家里商量、商量。”
“什么,你是说的蛤蟆窝的那个支书李根全?他给他家的那个傻……”杜全福说到这里猛然意识到什么,停止不说话了,不安的眼神马上转向了吴永成,但他看到的吴永成还是一副神色不变的样子,也就稍微放下一点心来。可是,隐约间,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似的。
“哈哈哈,好啊,这是好事啊!这次县里报名参加的四十多对新人里,还没有一对是来自农村的群众。这样吧,老杜,你打一个人去把双方的家长们叫来,我见一见,不管参加不参加集体婚礼,这也是一次宣传的机会嘛。”吴永成笑着对杜全福说道,说完以后,他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问刘洪:“对了,老刘,你说的这一对是当事人来亲自办理的结婚证吧?”
“瞧吴县长说的,办结婚证那肯定是得本人前来,别人那也代替不了他们啊!!”刘洪的脸上稍一变色,但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那好啊,顺便就让他们把结婚证也带上。”吴永成随手一挥,随意说了这么一句。
“哎,我马上去找他们。”刘洪答应着就往出走。
吴永成马上制止住了他:“那个老刘,你还是陪同你们的上级领导吧,县民政局的李局长那可是你业务上的顶头上司,要是今天你陪不好他,说不定今年年底给你们乡下拨的民政救济款,就要少一多半,到时候看你怎么向你们的书记、乡长交待。老杜,还是打你们的通讯员,坐我的车跑一趟吧。”
此时,杜全福已经有些猜到了吴永成下来的目的,但是他也无能为力了,只好在门口招呼了一声他们的通讯员,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兴高采烈的跑过去,拉开车门,坐到了吴永成那辆车的副驾驶座上:他能不高兴吗?他这可是坐的县长的专车呀,还是坐到了老前面,就是他们乡的书记、乡长,说不定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哪!!
到底是坐车比走路快,也就是二十几分钟的工夫,司机小李就拉着几个人,回到了乡政府了。
从车上并没有下来一个年轻人,乡里的那个小通讯员进来对杜全福说:“杜书记,没有找到刘秀秀和李小栓,他们的家长们来了。”
说话间,一个头上戴着一顶蓝帽子的中年人先进来了。一进门就拿着一包白皮云烟四处散烟:“我是李小栓的家长李根全,那两个孩子今天到地区地商店里买一些东西去了,这不,过几天就得给他们办喜事了,也得准备、准备吧!”
接着进来的是一个满脸病容、佝偻着身体的中年人。看来那就是刘秀秀的父亲了。
吴永成心里鄙视:废话,一个昨天就跑到我那里去了。另一个还是一个傻子,要是今天能过来,那才有是怪事哪!!
可他的脸上还是面带微笑:“听说你们也想让孩子们参加县里国庆地集体婚礼,这是好事呀!对了,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啊?”
杜全福马上给他们之间做了一下简单的介绍。而此时,乡民政助理员刘洪已经陪着县民政局地李陀平局长。到另外一件办公室去了。
“吴县长,我是极力拥护县里的这项运动的。移风易俗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嘛。作为一个党员干部,我就是要在这些事情上起到带头的作用。”李根全对着吴永成满口的应承,可接下来却来了一个大转弯:“可是孩子们还是有些想不通啊,他们认为人生嘛,结婚这样地喜事。也就是一次,怎么也要办一下,太寒酸了那实在是有点……哈哈哈。那啥的……”
吴永成也知道李根全绝对不敢答应这件事情,不要说别地,就是在那一天,他的那傻小子往全县人们面前一站,那洋相可就出大了!!
“既然是这样,那你们回去再和孩子们做一做思想工作,万一要是不愿意的话,那我们也就不勉强了,这是自觉自愿的事情,你们说对不对啊?!哈哈哈”
李根全和刘秀秀的爹也一起陪着吴永成笑起来,不过,笑得那就有一点勉强了。
“对了,他们地结婚证你们带来了吗?拿出来给我看一看。”吴永成也不想和他们再罗嗦了,
“带来了、带来了!”李根全和刘秀秀的爹一人拿出一个红彤彤的结婚证,放到了吴永成地手中。
这时,县民政局的李局长和那个刘洪也过来了这边。
“李局长,你看看他们这里的民政员办理的结婚证,符合不符合你们县里所要求的规定。”吴永成随手把一个结婚证递给了李陀平,自己也拿起一个翻开细细观察。
坏了,看来这是县长对他们不参加集体婚礼的事情生气了,专门在结婚证上挑毛病哪!李根全心中猛然一惊,侧过头看了看刘洪。他儿子和刘秀秀的结婚证,是他来乡政府与刘洪两个人一手办的,刘洪在这个时候可千万出什么差错呀!!
只见刘洪倒是脸上很镇静的样子,捏着一把汗的李根全也就有点放心了。
“吴县长,看结婚证上,倒是没有一点不规范的地方。”李局长
婚证,仔细地看了看,抬起头对吴永成说:“刘洪也政助理员了,这种简单的事情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奥,是这样吗?”吴永成也已经翻开了结婚证,看见上面并排着贴着刘秀秀和李小栓的黑白免冠相片,那个李小栓一脸傻乎乎的笑容。但是刘秀秀的年龄,由她原来的十六岁,变为了二十一岁,李小栓的年龄是二十五岁。
“老刘,这个李小栓和刘秀秀是不是自愿结婚哪?”吴永成手里把玩着那本结婚证,问刘洪。
刘洪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一旁的李根全马上就接口道:“吴县长,您这不是开玩笑吧,孩子们那肯定是自愿结婚的,两个人从小感情就好着哩!!”
“是吗?你是刘秀秀的爹吧,那你说一说他们两个是不是自愿的?”吴永成转头问门口倚着的刘秀秀的父亲。
“那个……”刘秀秀的爹胆怯地抬起头,看了吴永成一眼,木讷着还没有开口。
李根全就迫不及待地催促他:“亲家,人家县长问你话哪,你快说呀!你家秀秀是不是自愿和小栓结婚的?”
说罢,他又媚笑着对吴永成说:“吴县长,我亲家就是村里的一个特别老实的人,从来也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大的官,这是把他吓着了。”
“愿…意……”刘秀秀地父亲在李根全的逼促下,终于低着头、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这么两个字。
“那领结婚证地时候。是不是他们两个人自己来领的?刘洪,你”吴永成的语气越来越有点严厉了。这个李根全看来平时在村里还不是一般的飞扬跋扈啊,到了这里他还敢这么嚣张,真是眼中也太无人了
“那个……”刘洪这会儿才觉得今天地事情,好像不是这么简单了。是不是眼前地这个年轻县长知道了些什么了?!
但他又考虑到、也可能县长就是为了督促刘秀秀他们参加集体婚礼。而采取的一点措施而已,于是心一横。硬着头皮说:“吴县长,那天就是刘秀秀和李小栓来乡政府领地结婚证,那些存根上还有他们两个人的指印哪!那个假不了!”说完,他又劝李根全:“根全,吴县长苦口婆心的在这里给你们做了半天思想工作,你们两个还犹豫什么。干脆就替孩子们做了主。国庆的时候。一起到县里参加集体婚礼就成了。移风易俗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这个党员干部不带头。我看你这个支部书记当的也扯球蛋!!”
“哈哈哈……”吴永成怒极而笑,他妈地。这个刘洪还真是一片好嘴,胆子和骨头也够可以地。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是一个劲地欺骗众人,他难道真地以为这些人也都是像李根全地儿子一样弱智吗?!
“白玉。你到民政局的车上,把刘秀秀叫到这里来,我倒要看一看他们几个人。这是谁在这里睁着眼睛说瞎话!!”吴永成也不等李根全再表什么态,直接对白玉这么吩咐。
哼,你们不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吗?!我倒要看一看这会儿,你们还能再有什么好诡辩地!!
刘秀秀一进办公室,先就抱着她爹哭了起来。
“刘秀秀,你自己你愿意不愿意这门婚事?还有,领结婚证的时候,是你自己来地吗?那上面的手指印,也是你地吗?在这里,你举当着你们乡里的领导们清楚!”吴永成沉着脸,指着杜全福他们几个人说。
“吴县长,我不愿意这门亲事,我才十七虚岁呀,我还要上学。”刘秀秀站起身来,抽泣着对大家完又大哭着抱着了她爹:“爹呀,你们怎么这么狠心呀,我不想嫁给一个傻子呀!爹呀,你们怎么两千块钱就把亲生的闺女给买了呀,我地爹呀……”
“吴县长,我错了,那天来领结婚证的时候,刘秀秀和李根全的儿子就根本没有来,可因为李根全也是村里地主要干部,我磨不开面子,就听了他的话,给他办理了那个结婚证。当时我也不过认为自己只是给他们做了一件好事。我真的是不知情的。
各位领导,在这件事情上我犯错误了,请吴县长、杜书记、赵乡长你们批评我吧。”
这个刘洪到底不愧是乡镇呆了多少年的一个人精精了,眼看形势不对,马上就承认自己的错误。
“哼,你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你自己心里明白得很。你以为那是在做好事?你难道就不知道李根全的儿子是一个傻子?难道说,你把秀秀这么一个正在上学的女子,强和一个傻子拴到一起,你就算积德行善了?我看你是缺了大德了!!”吴永成看着这个乡镇老油子,说话越来越刻薄,要不是考虑到现在自己的身份,他真想一个窝心脚,把这个家伙踹到一边去。
“至于你到底犯的是什么错误,那只有县纪检委的同志们经过调查以后,才能考虑给你什么处分。李局长,你看看刘秀秀的家里如果确实是困难的话。是不是考虑适当地救济、救济。刘洪毕竟也算是你手下的兵,给人家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也不能说你这个局长当得称职吧,要是逼出人命来,起码也追究你一个领导失察的责任!!
还有李根全,你自己说一说,你的这些所作所为,还像一个党的基层干部吗?
哼,懒得跟你们说了,你们有什么话,还是和纪检委的同志们”
第一百九十章 家庭会议
占头乡刘秀秀事件爆以后,吴永成并没有只是针对事论事。
本来,他带着县政府办王平主任、和县民政局的李陀平局长,还有团县委书记白玉、纪检委的两位同志一起来到这里,就是打算把这起事件当作一个反面典型,在全县公开处理。
否则的话,对付一个小小的村支部书记、还有作奸犯科的一个小乡镇民政助理员,还真用不着整这么大的动静,光他一个人给石占头乡的党委书记杜全福、或者是乡长赵成林打一个电话,就能顺利地解决了刘秀秀的烦恼。根本就不用麻烦这么多人。
农村的老百姓们婚姻问题展到了现在,已经不是只涉及到一家一户的小事情了。它已经影响到整个农村社会稳定的大局,吴永成不能不把它当作一件大事来抓了。更何况,在这件事情中,还反映出乡村一些干部利用职权、侵害群众们利益的问题。这一股歪风邪气、甚至是违法犯罪的行为,必须狠狠地打击。不能让这种现象露头。起码他吴永成在永明县执政一天,就绝对不允许他手下的政府官员出现这种现象。
正因为吴永成来的时候,就是抱着这样的这种念头,所以也活该石占头乡的民政助理员刘洪倒霉。
用他当时就向吴永成等人辩解的话说:其实办理结婚证的时候,当事人不到现场的情况,也不仅仅是他办理的这一例,其他的乡镇,或多或少也都有这种事情。都是磨不开熟人地面子,没有办法的事情。像更改年龄的事情(因为当事人不到法定结婚年龄),在农村来说,也是一种普通现象,因为农村的传宗接代的传统习惯。早婚现象比比皆是。只不过他刘洪运气不好而已,撞到了吴永成地枪口上了。
眼看着刘洪为了解脱自己、而开始胡乱咬人。县民政局李陀平局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也是碍于吴永成这个县长在场,要不然早就一个耳光甩,你小子倒霉了,其他人也就该陪你吗吴永成没有心思再听他罗嗦,他也知道刘洪说地是实话。不仅是现在,就是在他的前世。各乡镇在办理结婚证的时候,也都存在着这种情况,但今天活该你倒霉,你做得太缺德了!!
在吴永成离开石占头乡的时候,还专门嘱咐了石占头乡的两位主要领导、和县民政局的李局长:刘洪也可能不仅仅是在办理结婚证地工作上有问题。马上让他停职检查,查封乡民政帐务,配合县纪检委的两个同志认真地进行查处。县民政局要抓住这种典型事例。在全县召开民政部门整顿工作,坚决杜绝这种事情地再次生。同时,还要组织开展宣传严打买卖婚姻的这种犯罪行为。
对那个支部书记李根全,也要深入调查,看一看他在其他方面,是不是也有什么重大的问题,若果有的话,两罪并罚,从重处理。
最后,吴永成告诫他们几位:如果他吴永成现在处理这件事情的过程中,有个别领导其中做手脚地话,那就别怪他铁面无情,挥泪斩马谡了!!
现问题,一追到底,毫不留情,痛打死老虎。这就是吴永成在处理这件事情上的原则。
既然是准备杀一儆百、杀鸡给猴看,那就得拉开一个大阵势。
吴永成的目地,不仅仅是要制止民政部门工作漂浮、人情风过盛的这种作风,更重要的是坚决打击那些乡村干部们利用职权、欺压老百姓们的行为,他要让他们那些品行不正的干部们看到,谁敢欺负老百姓,那我吴永成就专门打破你的“金饭碗“。我要整得你欲哭无泪!!
这个典型事件,吴永成还准备回到县委以后,马上就向岳岚书记汇报,他要把这件事情拿到县委常委会议上,通过一个决议性的纪要文字材料,以此来给全县所有的干部们敲响警钟。
……
“五儿,你说,人家文老师那么好的条件,肯嫁到咱们这个农民家庭来当媳妇,你不好好地准备、准备,让人家女子派派场场地过门,人家会高兴吗?”
这会儿,吴永成是坐在了自己家的炕上,听着他妈妈的劝告。
吴永成笑着不说话。自他回来以后,就把大道理给他的爹妈们讲了好几遍了。
他爹吴有德老汉倒是又蹲在地上不说话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也老了,哪能管了孩子们的那么多少钱哪?!再说了,自家的五儿也长大了,还是县长,懂得的肯定不比自己少,由他
可他妈一会儿的工夫,又不放心地爬在吴永成的耳朵上,开始了一个劲的唠叨。
“妈,你就别拿人家文老师说事了,我看呀,是你想给五儿好好地大办一场,让咱家在附近的几个村里,风风光光的。让全鱼湾区、永明县的人们都知道,那鱼湾村的吴家娶媳妇的时候,那可是真气派呀!妈,你说我是不是说到你的心里了?”吴永成的三姐吴永霞坐在炕上,一句就点破了老人的心事。吴永霞也是因为自己的弟弟要结婚,带着儿子昨天才从省城赶回来的。
吴永霞的一席话,逗得坐在炕上的吴永成的大姐、二姐,还有在地上沙上坐着的大姐夫刘柱、二姐夫马林、三姐夫马柳平他们,一起笑了起来。其实不仅是吴永成的爹妈两个老人有心大操大办吴永成的婚事,就是他的这几个姐姐、姐夫们也都想大办一场。所以一家人听说吴永成回来了,马上不约而同地就聚到了一起。
“你这个死鬼三女子,怎么老是多插嘴呀?你一会儿不
别人就会把你当哑巴卖了怎么着?!”老妈的心事被个晚辈们又不识时务地都笑了,气恼得吴永成的老妈马上就冲三女子飙了:“老娘就是觉悟低。怎么了?我家的五儿别说现在还是当了县长,他就是一个讨吃、要饭地,他娶媳妇,老娘就是拆房子、卖地,也要给我家五儿热热闹闹地摆几十桌。怎么了,不行吗?!三女子。你是不是有什么意见?!老娘我花自己的钱,还没有找你们几个凑钱哪,你心慌什么?!”
眼见得老妈又不讲理、三姐成为了一个出气筒,吴永成不得不马上从炕上坐起来,抱住了他老妈的肩膀:“妈,你干么要冤枉三姐呀?她也不是这个意思啊!这次是县里统一组织的集体婚礼。我要是不参加,反倒自己在村里大操大办。哪还成个什么体统啊?吗,你也为我考虑考虑,要是这么做的话,我这个县长还能当得时间长了吗?!”
“哼,你就不要再哄你妈了。我就不相信谁家当了县长了,就连办婚事也让上级给限制了?!你妈是没有文化,可也不傻呀!”吴永成地老妈还是想不通这个道理。一个劲不依不饶的:“你要是怕耽误你地前程的话。到了那一天,你就装一个不知道,万一要是你们的上级领导怪罪下来,你就推到你妈我的头上。反正我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老太婆,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行了、行了,你也就别胡搅蛮缠了。孩子们自由孩子们的难处,你也别为难他了。”吴永成地老爹听得不耐烦地把嘴里叼着的旱烟袋,拿在手中,“崩、崩、崩”地在水泥地板上敲击着,打断了老伴地牢骚:“五儿现在是咱永明县的县长了,那就要考虑得多一点、全面一点,总不能光考虑咱这个小家你也不要再罗嗦了,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
吴有德老汉一开口,吴永成的老妈也就不能再说什么了,因为她看见,屋子里的一家人,没有一个人在这件事情上,是站在她这边的,只好手一甩,撩起她永远围在身上地围裙,捂住鼻子,抽泣着跑了出去。
也难怪老人伤心,这一段时间来,村里左邻右舍的人们,听说她家的五儿国庆节要娶媳妇,还是省城大学里地教师,人家姑娘家还是北京大干部的女子,真是羡慕得要命,在她面前一个劲地夸她有福气:养了这么一个好儿子,考上大学不说,现在还是全永明县的县长,娶了一个媳妇,还是北京大干部的女子,真是不知道修了几辈子才修来的这么好的福分呀。
吴家老妈也被众人捧得笑得连最也合不住了。
当时,就有一个快嘴婆姨问吴家老妈:“那,到了国庆节的那一天,五儿娶媳妇准备多少人的酒席呀?大娘,你该不会连咱们老街坊邻居们也不通知吧?我们可是到时候一定要来喝一杯喜酒的,你家的五儿当了县长了,该不会不认我们这些穷乡亲们吧?
“海,你这死婆姨,说的那是些什么话?我家五儿是那样的人吗?!”吴家老妈假装嗔怒地瞪了那个婆姨一眼:“再说了,这给儿子娶媳妇,那是我们这些当大人们的事情,还由不得五儿做主哪!别看五儿在外面威风凛凛的是县长,人们都听他的话;可要是回到了家里,我就是他妈,你就是他嫂子,他在咱们面前,那得规规矩矩的。”
周围的几个婆姨、女子们被吴家老妈的话逗得都笑了起来。
“这一次给我家五儿娶媳妇呀,我要在咱村里摆它个几十桌、上百桌,让全村的乡亲们都来和咱五儿的喜酒。这是我们老吴家第一次娶媳妇,我要给我们五儿办得气气派派、大大方方的,让几十年以后,全村的老少爷们也都能记住这一天。”吴家老妈在众人们面前眉飞色舞夸下了这海口。
“好、好。”众人们也是一片高兴叫好声,为了吴家,也为了他们村里出了这么一个县长,能喝县长的喜酒,对于一个普通老百姓来说,那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啊!
吴家老妈在众人们的抬举下,眼角一时湿润了:这半辈子以来,她和五儿她爹也过得太不容易了,屎一把、尿一把,在几位贫穷的日子里。终于把五个孩子拉扯大了,现在国家政策好了,孩子们也都有出息了,自己的小儿子年纪轻轻的,还当了县长。还给她娶回来一个北京大干部地女子当媳妇,你说她能不高兴吗?!她公母俩受了一辈子的罪。可算是彻彻底底地熬出来了。家里现在也有了那么多的钱,不像以前那么穷了,可怜了前面的三个闺女,没有赶上这好日子,就那么惶惶地嫁出去了,她家的五儿这次娶媳妇。可要在全村大大地操办操办,也该让她吴家扬眉吐气一回了。
可谁知道现在闹成了这个样子。你说,吴家老妈她能不伤心吗
这会儿,吴家一家老小看见老妈哭着出去了,吴永成地大姐和二姐连忙从炕上下来,赶出去去安慰老母亲了。
“五儿。你说,你这次办事就不能变通一下吗?瞧把一家人难受得这劲儿!人嘛,一辈子也就是结婚这么一次。咱也不是穷得办不起这几十桌酒席。你要是怕影响不好,干脆,我和老大出面办这事,反正我们两个都是土农民一个,我就不信还能把我们两个开除出地球去?”吴永成的二姐夫马林也是实在想大大地热闹热闹,他给我一次出了这么一个馊意。
吴永成苦笑着没有吭气。嘿嘿,没有想到要做一件事情,还是这么地难啊
说别地了,就是自家这一关就难过。
他也能明白家里人的心思,可是移风易俗、举办集体婚礼是自己出地点子,农村里大操大办婚宴的陋习,也的确正在成为生活刚刚有点起色地农民们的沉重负担,要是不着力想办法加以改革,那这几年改革开放在农村取得地一点成就,还真不够填高价婚姻这个“无底洞”的。
“爹,我是这么想的。国庆那天,在我们参加完县里举办地集体婚礼以后,我和文丽就赶回来村里,咱们一大家子在一起,再吃上一顿团圆饭,到时候,有些什么仪式,咱在家里举行,你看怎么样?”
无奈之下,吴永成想出了这么一个两全之策,他实在是不忍心让这两位老人伤心。尽管他的吴家老爹没有多说什么,可是他也能从老汉地表情上,看出什么情绪来。
“嗯,五儿,就这么办吧。爹知道你现在是国家地干部了,公家也有公家的规矩。爹能理解这些。你也不要想地太多了。你妈嘛。也就是一时的想不开,她也不是什么不懂大道理的人,过一阵子她也就想开了,这你不用太操心了。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只要你们两个过得好,我们这些做父母的,也就满意了。”吴家老爹从嘴边拿下重新点燃地旱烟锅,盯着吴永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
听着老爹语重心长的话语,吴永成地鼻头不由得一酸:可怜天父母心啊!!不论儿女们做出了什么令他们不高兴的事情,而他们总是第一时间、站在儿女们的角度,为儿女们考虑。他们自己的感受却远远地放在最后。
“对了,爹,二姐夫,这几天有没有我的朋友们,咱们村里找过我呀?”吴永成实在忍受不了屋子里沉闷的气氛了,便转换了一个话题。
“你的朋友来村里找你?没有见呀!五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来的是男的、还是女的?”吴永成的二姐夫马林莫名其妙地问吴永成。
吴永成的老爹吴有德老汉想了一想,也摇了摇头。
“这就怪了,那是谁来找过我哪?”吴永成奇怪地自言自语。
事情是这样的,在前几天的时候,吴永成傍晚从乡下回到了县委大院的时候,大院门口传达室的老李师傅拦住吴永成告诉他,今天中午的时候,有一个自称是他的朋友的一个中年人,在门口向他打听吴永成的情况。老李师傅热情地在传达室接待了他,告诉他吴县长这几天一直在下面下乡,工作很忙,不到晚上的时候,是不回来的。
那个中年人还颇感兴趣地、细打问了吴永成的其他一些个人情况,比如说他的家是住在哪里,平时又怎么生活,结婚了没有。县里的人们对吴永成的影响怎么样,等等。
老李师傅因为从内心里特别尊重这位年轻的县长,对他的朋友那也肯定是热情、热情、再热情。他提出的哪些问题,基本上是他知道的,统统地告诉了那个中年人。当然其中也包括准备国庆节结婚的事、还有吴永成的对象是J大的大学教师,名字叫文丽、长得特别漂亮等等……
吴永成回想了半天,也没有记得自己在那里认识了这么一个朋友,问老李师傅那中年人的口音、相貌特征、后来那个人又去了哪里?
李师傅只是记得那个中年人说一口普通话,中等个头,其他的也就记不太清楚了。不过,那个中年人说,他也不等吴永成了,因为他好有一些工作得先处理。他过几天会去吴永成的老家鱼湾村,转一圈的。
外地人,说一口普通话,中等个头,这些情况在吴永成的脑海里汇集起来,也没有形成一个熟悉的人。
吴永成想了半天,也没有把这个人想出来,只好猜测估计是自己在省委党校培训时的同学,路过永明县而顺路来看自己了。他们党校时的那一帮子同学,现在可大部分都成了全省各地一县之长了,一个个也都有一点势力了,还真小瞧不得。
所以吴永成就特别想知道,到底是哪位同学来找过自己,最起码自己不能和人家见一面,也应该打听清楚以后,给人家回一个电话,否则显得自己也太没有礼貌了。
可是现在回家打听,也打听不到一点消息,哪那个人到底是谁哪吴永成的心里彻底没有一点准数了。
“五儿,你要结婚的事情,和TJ的那个冯霞姑娘说过没有?”
吴永成正坐在那里愣的时候,他的三姐吴永霞的一句问话猛然惊醒了他。
“恩,三姐,你说什么?”吴永成怔怔地问他的三姐。
吴永霞看着他呆的样子,心里实在是有些心疼,心想:哪有这样愁眉苦脸、心事重重当新郎官的呀?!也只好重新问了他一次:“我是说,你和T也算是好过一回,你也是一个男子汉,在这种事情上总要比女人们肚量大一点。既然是做不成夫妻了,可以后能做一个朋友,那也是没有一点坏处的呀!”
吴永成不由得瞪起眼睛,重新审视他这位三姐:看来省城这几年的生活,已经把三姐锻炼得相当成熟了,竟然连这种事情,也能考虑得这么周到,和在村里的时候,简直是判若两人了。哎呀,还真是环境造人呀!!“看什么看,你这死五儿,我的脸上绣花了吗?!”
第一百九十一章 还一点债吧
于自己三姐吴永霞的提醒,就是在自己结婚前,提前个电话这件事情,吴永成还真的这么做过,只不过,让吴永成纳闷的是,冯霞接到他的电话以后,反应很是平淡。
在前几天的时候,吴永成就考虑到了应该就自己结婚的事情,和冯霞打个招呼,这并不是说,他要故意气人家冯霞姑娘怎么着,他吴永成还不是这么一个低级趣味的人。
他只是觉得,不管怎么说,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冯霞也算是他的初恋情人。毕竟他们曾经也有过一段让人那一忘怀的时光,而且人家冯霞的红,也是被他给吃掉的。
虽然说是新社会了,这个女人的第一次,也不像在封建社会那个时代,显得那么性命攸关的样子,可是对于吴永成这个比较保守一点的农家子弟来说,心里总是觉得对冯霞有一种很深的内疚感。尽管他和冯霞的事情,并不是他的缘故所造成的。
那一天,在他的办公室里,他前思后想考虑了半天,才拿起电话,拨通了冯霞所在的T
“同志,你好,麻烦你帮我找一下冯霞。”
不知怎么的,吴永成在等待那边叫人的时候,自己的心里一个劲地跳个不停。他就奇怪了,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要不是偷情被人抓住了,只不过是给以前的对象打个电话,用得着这么心慌意乱地吗?
哼。真没有出息!!
“你好,我是冯霞,你是哪位?”
话筒里传来了冯霞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一些忧郁的成分在里头。难道说她也听说了自己国庆要结婚的事情?!吴永成心里瞎琢磨着,一时间竟忘记了开口说话。
“你好,你是哪位?怎么不说话?”冯霞咋电话里又一次催促道。
“你、你好,冯霞。我是吴永成,近来你一切都好吗?”吴永成终于吞吞吐吐地开口了。不过他在比较困难地说出前几个字眼以后,后面地话也就变得连贯多了。
“吴永成……”冯霞下意识地吐出这三个字后。话筒那边马上就没有任何声讯了。
吴永成连忙接口道:“对、对、对,冯霞,我是吴永成。你最近工作忙吗?身体还好吗?”
话筒那边还是没有传出一点声音,哪怕是极为细小的响动。
“那个、那个,冯霞,我准备在国庆节的时候结婚。你看、你看……”吴永成说到这里。连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只好把话题一转:“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考虑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呀?”
对方那边还是一阵阵沉默,好像对面就没有人似地。
吴永成有些心虚了,对着话筒一个劲地吹气:“冯霞,你还在线上吧》怎么听不到你的声音啊?”
“嘟、嘟、嘟、嘟、嘟……”冯霞那边地电话干脆挂断了。吴永成拿着话筒。只听见里面传出来一阵盲音。
唉,看来冯霞还是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了。她还没有从那个阴影中走出来,说不定这会儿正郁闷、苦恼的很哪!!
放下电话。吴永成也抱着脑袋,没来由一阵心里难受:自己这个人不知道是个什么德行,自穿越过来,就招惹了几个女人。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也不管是否自己主动地,文丽和胡丽就暂且不用去说了,反正一个将成为自己的新娘,也不会存在着什么遗憾;而另外一个。自己压根就没有动过什么心思。只是她自己一心情愿而已。她的单相思之苦这笔帐,那可不能算到自己的头上。
就是对冯霞和李琴有些放不下。特别是李琴,作为一个女人家家的,独自一个人带着和自己生下的那个私生子,除了要照应孩子以外,还在省城里忙着贸易公司地那一摊子事情,也真够难为她地。
更为难得的是,李琴自从有了那个孩子以后,还真做到了她事前许诺地:孩子的事情,由她一个人负责,绝对不会影响到吴永成的幸福生活。
但越是这样,吴永成就越觉得亏欠李琴的太多了:人家可是一个弱小的女人啊。自己作为一个男子汉,既然敢干(不管当时是怎么一种情况),那干出来地结果,自己就得义无反顾地承担起来(娶李琴那是不可能地,人家也有人家的丈夫,虽然就是下面不能用而已)。
至于冯霞,通过今天地电话,也算是有了一个交代吧,不论这个交代是否能过得去,如果后面还有什么后遗症的话,那也只好来一个接一个了,谁让自己在当初地时候,干出来那种事情?!你总不能说是人家大姑娘,压着把你一个男子汉给了、而不负一点责任吧!
唉,冯霞再怎么说,也是一个**,说不定人家过一段时间,就把这件伤心的事情忘记了,也说不准人家也根本就没有把他这个吴永成放在眼里,而是他吴永成自作多情哪!!人家身边可不缺条件好的小伙子们,无论是家境、还是身份,还是钱财。冯霞的妈妈之所以当时坚决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也有可能就是为了给冯霞找一个“金龟婿”!!
还是在自己结婚前夕,再去看一看那个孤身一人拉扯着自己孩子的李琴吧,她才是一个苦命人!别看李琴平时嘴上不说什么,说不准这一次自己结婚,给她心上带来的创伤最重哪!!
想到这里,吴永成当天晚上在家里安顿好一些事情以后,第二天就借了鱼湾村马林的那一辆挂着军牌地上海轿车,从鱼湾村出直达省城。
当然,对家里人说地则是再有两三天就到国庆节了。他得去省城和文丽最后商定一下还有什么东西都需要准备地,然后到了国庆的前一天,再把文丽从省城接过来。
吴永成临走地时候。他也征求过他三姐吴永霞是否顺路回省城,遭了吴永霞的一个大白眼:“怎么,你国庆节不在家里摆喜酒了,难道说你三姐到县城我家五儿参加集体婚礼。你也不允许了?
你这样的!”
三姐吴永霞不回省城,那是吴永成从内心里求之不得的事情:她要是真带着孩子和自己一起返回的话。那吴永成怎么能到省城好好地安慰安慰李琴哪?!
别忘记了,李琴母子俩可是和三姐吴永霞住在一个三室一厅地房间里,本来,吴永成的三姐就一直怀疑李琴地儿子和吴永成有一些关系,再要是让他看见吴永成和李琴亲热,那吴永成他不是自己找死吗
第二天。也就是九月二十七日上午七点多钟的时候,吴永成驾驶着那一辆军牌上海车。来到了李琴和吴永成三姐合租的楼房下面。
他之所以这么早赶到这里,就是怕李琴早早的出去,他儿子李小成还要上学,来得晚了,那就得到霞心贸易公司去找李琴了。吴永成可不想这么到处招摇他和李琴的关系。毕竟他这会儿还在官场上混得蛮顺利的,也得顾忌一点影响呀!!
为了能在七点多到达省城,他可是从早晨四点多地时候。就从家里出了,这也幸亏三姐和四姐不在跟前,要不然,又得被她们耻笑半天:“为了早点见到新娘子,就那么猴急猴急的呀?!真没有出息!!”
吴永成把车停好,上楼走到她们地门前,正要推门,只听见里面李琴正在嘱咐儿子:“小成,过马路的时候要当心,记得要走人行道,特别是先要仔细看看有没有过来的车,中午放学了,如果妈妈没有去接你,你就在学校门口里面等着妈妈。记清楚了没有?我家小成也是一年级的学生了,要像一个小男子汉一样,啊!!”
吴永成心酸得止住了脚步,扬起的手也软软地放了下来:儿子已经上了小学一年级了,可自己这个父亲当得也是在是有些太不像话了,无论是孩子地吃穿,还是对孩子学习上的教育,自己可是一点心也没有尽到啊!!
真是苦了李琴这个婆姨了,她又当爹、又当妈,屎一把、尿一把的,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还得要正常照应贸易公司地业务,真是了不得啊!!
瞬时,吴永成对李琴这个婆姨,从内心里充满了强烈的敬意。眼角也情不自禁有点湿润了,心中不禁恨恨地想到:要不是自己身上披着这身官衣,顾忌这、担心那的,用得着我自己的亲生儿子,受这么大的委屈吗?!
“你找谁呀?”门,从里面被拉开了,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小男孩站在了吴永成的面前,这就是吴永成和李琴的私生子李小成。
李小成站在门口抬起头来,奇怪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眼角挂着泪珠的大男人,心里觉得怪怪的;怎么这么大的人了,站在自家的门口大清早的哭什么呀?是谁欺负他了?妈妈说,男子汉有泪不轻弹,小成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都不哭,他怎么就还不如小成哪?!
再仔细一成认出了面前站着的人,惊喜地大喊一声:“干爹、干爹,妈妈,干爹来了,我干爹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你干爹来了?”李琴不相信地从房间里走到门口,果然看见吴永成正愣怔怔地低着头仔细端详着小成。
“五儿,你不是国庆节要结婚吗?怎么还有空到我们这里来哪?”李琴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中一下子涌起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多好的一个男人呀,可就是命中注定不能属于自己,自己眼睁睁的就要看着这个优秀的男人、自己孩子的爹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了,这个滋味还真是怪难受的。
吴永成连忙举起手,像要擦去落进眼中的灰尘似的,飞快地把流出来的泪水拭去,强作笑脸对李琴说:“今天我还有一点工夫,这不好久也没有过来看你们娘俩儿了,就过来转一转。怎么,小成这是要去上学?!”
说着,吴永成就俯下身子,把小成抱起来,让自己的脸庞紧紧地贴在了小成嫩嫩的小脸上。
“啊呀,干爹的胡子扎人,干爹的胡子扎人……”小成被吴永成搂在怀里,一时还有一些不习惯,再加上吴永成这两天因为工作忙,的确也没有顾得上修理了一下脸上的胡须,冒出来的胡子茬硬硬的,小孩子的嫩皮肤哪能受得了哪?!
“小成,快下来,别缠着你干爹了,去上学吧,要不然就要迟到了。”李琴走出门口,伸出手欲把吴永成怀中的小成抱下来。
吴永成眼中还是有些潮湿,听到李琴这么说,把怀中的小成抱得更紧了,好像生怕一时就会失去似的:“李琴,今天给小成请个假,你也别去上班了,咱们一家三口好好地玩一天。”
“那怎么能行成现在都是小学一年级的学生了,耽误一天,就要少学不少的新知识。以后考不上大学怎么办?!五儿,你可别教孩子逃学啊!!”李琴娇嗔了吴永成一眼。
“嘿嘿嘿,我吴永成的儿子就那么笨吗?哪能一天不学习,就能耽误了功课、连个大学也考不上哪!!就这么定了,今天我们出去玩一天。小成,你说好不好?咱们是儿童公园,去坐那个宇宙飞船、还有飞机、转马。”
“我家的小成姓李、你姓吴,哪就能成了你儿子?!还真好意思”李琴一旁撇了撇嘴,那语气里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哀怨。
小成毕竟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哪能经受得住这样的诱惑,还没有等他妈妈开口批准,马上就在吴永成的怀抱里,高兴得直蹦:“奥、奥,我们去公园玩了,我们去公园玩了。干爹,我们班的同学们都坐过那个公园里的宇宙飞船,我让妈妈带我去,可她老答应,就是忙得一次也没有带我话一点也不算数。”
“李琴,难得孩子这么高兴,咱们就依他一回,好吗?!也算是我还一点债吧。今后,也可能我来看你们的机会也就更少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婚礼
五儿,我知道你不是一个薄情寡义的男子汉。可是你的前途也不好,我不想看见因为我们母子俩个,耽误了你的前程。”李琴哀怨地望着眼前的这个让自己心碎的男人。
尽管她也不想这样说,在她的内心深处,倒是盼望这样的光景一直能这么偷偷摸摸的持续下去,她知道自己也不能得到一些什么名份:两个人之间的等级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自己还是一个有家室的女人。
她李琴不是一个不懂得好歹的女人,她不愿意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自毁大好的前程。那样的话,别说吴家那几个母老虎饶不了自己,就是自己的良心,也会一辈子不得安宁的!
吴永成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安慰她说:“李琴,没有那么严重的。我是一个男人,既然做了,那就要承担起自己该承担的那一份责任。这些年来,你一个人拉扯着小成,实在是委屈了你了。”
此时,吴永成和李琴带着他们的儿子小成,刚从儿童公园的转马上下来,小成一脸的兴奋,独自跑到前面,又去先打探看看还有什么好玩的。
李琴这会儿的心情本来就有一些凄切,吴永成的这几句话更是勾起了她往日的辛酸往事,一时间也不顾是在公共场合,一转身抱住吴永成,委屈得就哭了起来。一只手还不住拍打着吴永成地后背。泄着自己内心的苦闷。
“李琴,别这样,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这里人多眼杂的,要注意影响啊!”饶是吴永成脸皮厚。也能理解李琴此时的心情。可李琴现在控制不住自己地情绪。猛然间来了这么一个举动。却是把他也吓得不轻:省城里自己也工作过几年,也认识不少人,要是一不小心,被往日地熟悉地人给看见这一幕,说不定就会节外生枝。
就在吴永成心里生出这份警觉地时候。他的第六感觉就意识到。好像在背后有人正注视着自己。他马上一扭头,仿佛看见不远处的一个人。见到自己转过头来。突然把身子一扭。给自己来了一个背对背。
不会这么巧吧?难道说自己还真的就被人给盯上了?!
吴永成一边抱着李琴、安慰着她,自己心里也一边疑惑地想到:这也可能是自己多疑了,哪能怕什么、它就马上来一个什么呢?是不是自己也太有点神经过敏了。整得风声鹤唳似的!
“五儿,不说这些了。”李琴轻轻挣脱开吴永成地怀抱。掏出自己地手绢,擦了擦哭得有些通红地眼睛。重新抬起头对吴永成说:“这是我自己愿意的,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今天咱们一家人就这么高高兴兴地过一天。以后你不能再来了。这对你不好。对你地新娘子也不好。你应该有你自己地新生活,别老是觉得欠我们娘俩个什么。五儿。你不欠我们地。一点也不欠!我这辈子有小成陪着我。就感到心满意足了!!”
……
这一天。吴永成他们一家人过得可以说是最开心了。
不过,说起来。还是小成玩得罪高兴:中午的时候,他们是在儿童公园的草坪上吃地野餐。那是吴永成在早上临出门的时候。到商店买了一些面包、饮料、火腿肠,还有罐头。这对一个六七岁地孩子来说。那可是太刺激了。晚上,吴永成又带着他们娘俩到省城最高档的饭店。叫了不少地菜。好好地享受了享受。李琴倒是在省城饭店里也吃过饭,可是这么高档的饭店,她还是第一次来。进了门点菜地时候,她生怕太浪费了,一个劲地劝吴永成少点几个,免得吃不了浪费。
其实,吴永成知道,李琴这是心疼花钱太多。
唉,可自己国庆结婚以后,和他们娘俩个在一起聚地时间就少得多了,现在怎么能不尽量让他们母子俩多高兴、高兴哪?!你没有看见小成兴奋得连椅子上也坐不安稳了吗?!
只要为了儿子高兴,花几个钱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在他们等待上菜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小插曲。
有一个吴永成看着有点面熟、但记不得人家叫什么名字地中年人,也带着几个人进来吃饭,看见吴永成和李琴娘俩在一起(那会儿饭店里也没有什么包厢,都是在大厅里吃饭),热情地过来打了一个招呼:“吆,吴秘书,好久不见了,这是你爱人和孩子吧?”
吴永成忙站起来,一边和人家握手,一般随口答应:“是地。”
话说出口,吴永成心里一惊,马上觉得不对,急忙改口:“这是我地两个亲戚,一起吃点饭。怎么,你那边来了几个朋友?”
看来那个人也就是随便打个招呼,
注意吴永成说话的表情和其他,两个人闲拉呱了几句开了。
……
一顿晚饭吃下来,也就是天快黑了,吴永成又把他们娘俩用车送回了他们住的地方。
也许吴永成今天有点心事重重,他也就没有察觉到,在他们离开饭店的时候,就有一辆出租车,一直跟着他们的车,直到李琴他们住的楼底下。
“李琴,你带着孩子上以后也不要太辛苦了。也得注意你的身体。”吴永成下了车,再一次嘱咐李琴。
“小成乖,你先上楼去,我和你干爹再说几句话。”李琴打走孩子,转身对吴永成一副留恋的神情:“五儿,你不上去了吗?要不,今天晚上你就不用走了,再住一晚上”
这女人啊,就是一种感情和理智非常矛盾地结合体。今天一整天李琴一直在劝说吴永成以后不要再来了,以免因为这件事情,给吴永成造成不好的后果。可是事到临头了,却又希望吴永成能最后再留宿一晚上。真是叫人难以理解。
“李琴,还是算了吧。今天”吴永成地眼睛盯着李琴满怀希望的眼神。慢慢地摇了摇头。
吴永成能理解李琴此时的心情,她是希望为自己争取多留住一点幸福地时光。他也实在不忍心就这么拒绝李琴这个小小地请求。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
大家可以站在吴永成的角度,来为他考虑一下,。也就能明白吴永成不能让这种偷情的事情,继续再往下展了:因为毕竟再有两、三天的时间。他就要和另外一个女人在《婚礼进行曲》的伴奏下,踏上红地毯了。他要是今天晚上再留在这里,那可真有点那什么了!!
“那。那你就早点过路上小心一点。我祝你们幸福!”说完这几句话,李琴猛然转身,向楼上跑去她实在是怕自己再和吴永成面对面地多呆一会儿。那眼睛里不争气地眼泪流出来后,会让五儿看见了感到心疼。她不想在五儿新婚前夕。再给他带来什么不愉
“唉,真是冤孽啊!”吴永成目送着李琴匆匆忙忙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外。重重叹了一口气,转身上车离开了这里。
而那辆一直跟踪过来地出租车,又跟在了他地车后,一直到了文丽所在的J省大学门口。
而满腹惆怅的吴永成,还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什么。他地思绪还留在了李琴和儿子的身上。他不知道以后将如何来面对他们。如何才能承担起自己应该尽到的那份责任。直到看见了文丽宿舍地灯光了,他才重新把心思收了回来。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面对眼前的这一切吧!以后地事情。以后再考虑。古人有一句话说得好: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嘿嘿嘿,我就不信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
第二天,吴永成和文丽到省城的一些大商场里,置办了几件简单地衣物。
本来按照吴永成的意思,还要给文丽再买一个结婚戒指,虽然说现在国内对这些物件还没有成为一种时尚,可他认为既然是结婚嘛,总得留下一些什么纪念性的东西。结婚戒指也算是比较带一点浪漫色彩的东西了。
可人家文丽对吴永成的这个建议却嗤之以鼻:“没有想到你这个县长也懂一点小资情调啊?!别买那些东西。我最讨厌那些金啊、银地东西了!俗,简直是俗不可耐!!有钱干点什么不好啊。偏要买那些金属圈圈,把自己地手指头束缚住,看着就不舒服,就像那些暴户似地,难看死了!!”
既然文丽这么说了,那吴永成也只好作罢了。本来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吴永成的老妈强塞给了他五千块钱,说让吴永成到省城以后,给文丽那个姑娘买一点喜欢地东西。
“人家姑娘嫁到咱们家来,本来就委屈了人家了。你一根筋又不让家里气气派派的办个婚事,你说,那不是更委屈了人家孩子了?!五儿,不要怕花钱,咱家里这几年富裕了,那钱都是给我娃的,人家姑娘喜欢什么,你就给她买什么。这一辈子女人家的,就扬眉吐气这么一回,你可千万别让人家姑娘心里觉得憋屈。”
吴永成知道,他要是胆敢不接这钱,老妈说不定马上就要他的好看:多年来农村留下的这么一个传统,总认为只有给自己地孩子们娶过媳妇、成了家,那才算是把自己的任务完成了,自己在孩子们身上地责任,也就尽到了。别说他吴永成县长还没有多少钱(靠那两个工资,想攒一点,的确也是很难的),就是他有这个经济实力,那他也得把这钱乖乖地揣起来,要不然,可真就伤了
们的心了。这个道理他懂!!
可是现在文丽这姑娘还真不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动什么脑筋,一整天下来,也只是为自己和吴永成买了几件国庆节集体婚礼上穿的衣服,就什么东西也不准备买了,也就是花了不到二、三百块钱。
这个文丽也真是**中的另类呀!吴永成心里暗自想道:不爱虚荣、不讲究物质享受,工作、生活上也很低调,老文这老爷子的家教还真不简单啊!!
“对了,文丽。在咱们结婚的那一天,你家里地人没有说要过来吧?”吴永成突然间想到了这个问题。
虽然说是要移风易俗、举办集体婚礼,可到结婚的那一天,新媳妇的娘家人总是应该参加婚礼的,这在J省的婚俗里来说。那应该是娘家人来送闺女地。
“前几天的时候,我给我爸爸打过电话。我爸爸说,既然咱们是参加集体婚礼,那是好事呀!他积极咱们。结婚地时候,家里人也就不过来了,一来二去的也耽误大家的工作。结婚后咱们不是有几天的婚假嘛,到那个时候让咱们一起相跟着、回我家吃一顿饭也就成了。”文丽转过头对吴永成说:“我爸爸说。他和我妈妈结婚的时候更简单,就是买了一包糖、拿了一包烟。给大伙儿一散,晚上把两个铺盖卷靠在一起,就算结婚了。嘿嘿嘿,可真逗!!”
文老爷子的思想可真够正统地了。看来一个人的思想,经过几十年地推移。只要形成了,再想改变那也就有点难了。
……
国庆节那天,永明县团县委组织的集体婚礼如期进行。
在高音喇叭播放的《结婚进行曲》和万字头鞭炮齐鸣声中。团县委书记白玉作为主持人,宣布集体婚礼仪式正式开始。
在大家的热烈掌声中,五十对新人胸配红花,顺着长长的红地毯,走入了会场。
县委书记岳岚作为主婚人,代表全县二十九万人民,为包括吴永成在内地五十对新人,表达了全县人民对他们的祝福,希望这五十对新人们在今后的工互相鼓励,互相帮助,携手共进,为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贡献美好地青春。
因为这是永明县搞得第一次集体婚礼,又有吴永成这个县长也在其中,县城看热闹的人围满了整个会场,大人小孩、男女老少,把整个会场的气氛渲染得不次于过大年的时候。
会场周围,县民政局、团县委、县妇联等单位,又不失时机地展出了各种移风易俗、树新风的宣传专栏。而县计划生育办公室也见缝插针,大搞优生优育、计划生育的宣传,并且还开设了一个免费放计划生育避孕药具的专柜。
一些爱贪小便宜的家长们领到一些避孕套以后,干脆给了自己家的小孩,让他们当气球吹着玩。
一时间,会场周围出现了小孩,拿着所谓的白气球,比赛看谁吹得大。这让站在台上的文丽看在眼里,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
这也算永明县集体婚礼现场出现的一个戏剧性的小插曲吧。
下午,吴永成带着文丽,乘坐着马林专门带来的、车头贴着火红的双喜字样的上海轿车,回到了鱼湾村。
此时,吴永成家的小院门口张灯结彩,大红的喜联、还有双喜的字样,贴在了大门和屋门上,就连窗户上,也像过年一样,贴满了火红的窗花。
一见到那辆载着新人们的小车进村,在村口负责“望风”的吴永成的外甥楚才大声喊着:“我舅舅带着新娘子回来了,我舅舅带着新娘子回来了!”
马上,连绵的鞭炮声就在村子里响了起来。
在吴有德老汉家的小院里,院子里、围墙上爬了不少看人热闹的人。
吴永成和文丽又在二姐夫马林的主持下,按照农村的婚俗老习惯,在院子当中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这也是吴永成为了博取父母的欢心,专门和文丽商量过的,要不然也着实太让老人们伤心了),然后一大家子喜乐融融的坐了两桌,开始庆祝文丽正式成为吴家的媳妇。
吴永成和文丽共同敬了在座的父母、姐姐、姐夫们一杯酒以后(他的四姐吴永丽也于前一天赶了回来),吴永成又单独举起酒杯对文丽说:“文丽,以后你就是咱们吴家的一口子了,要按照古时候的称呼,你得改为吴文氏了,大家别笑,我说正经的呢。这个,以后吧,咱们两个就得共同把这个大家庭照应起来,来,为了明天更美好,咱们两个也干一杯!”
第一百九十三章 有人告状了?!
永成的新婚之夜,倒是过得波澜不惊,没有出现什么对于那个洞房花烛夜的“破瓜之礼”,在吴永成的心里,也没有什么大的惊喜和期盼。
这也与他的心态有关:怎么说,他也算是两世为人了,这种“破瓜”的勾当,他也干过不是一次、两次了,起码在心里上,没有那种未经人事的小年轻们的、那些神秘感和好奇心了。
文丽毕竟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知识分子,所以在这种事情也没有显得多么的惊慌失措,一切情理之中。
因此,吴永成在鱼湾村三天的新婚生活,可以说是过得平平淡淡,自己也并没有什么大喜大落的感觉。
这种平静的心态,也让吴永成觉得有些奇怪:是不是自己的身心就已经太疲惫了、还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按照这里的婚俗习惯,三天过后,新娘子就要回娘家、这叫“回门”了。
这个三天之后的行程,吴永成和文丽早在国庆之前、省城的时候,就已经商量好了:要回北京去看她的家人们,也算是回去以后,再到北京补行一次婚礼吧(顶多也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吃一顿饭)。
吴永成的四姐吴永丽回来的时候,正好也是只请了三天的假,可以和吴永成、文丽他们一同返回北京。
“四姐,你现在和那个‘海龟’地关系。展到哪一步了?”
长途慢慢,为了打漫长的乘车的时间,吴永成在驾驶座上开着车,随口问坐在后排的四姐吴永丽。这也是他一直惦记着地事情。
“五儿。你乱七八糟说地些什么话。什么‘海龟’呀?我什么时候也和‘海龟’扯上关系了?”吴永丽不解地问他。
这也是吴永丽碍于新婚不久的兄弟媳妇文丽在旁边坐着,要不然吴永成早就又有苦头吃了:乱七八糟的,拿你四姐开什么玩笑啊
“奥,我说的就是今年一起和你下来搞调研地那个法国留学归来的博士李占林呀!”吴永成随之马上察觉到了自己地口误。这个时候的人哪懂得“海龟”意味着什么,他见四姐还有一点不明白自己地意思(或者就是她在装糊涂)。进一步给她挑开了说:“你不是对那个博士挺有那么一点意思嘛,在咱们县地时候。我可是利用职权。还有意给你们创造了在一起的好机会呀!你可别说,弟弟我没有给你帮忙啊!”
“你这个死五儿,乱说什么呀?!我和人家李占林同志,可是纯粹的工作上面的一般同志关系,你想到哪里去了?”吴永丽再也忍不住了,也不管文丽是否在场。羞得满脸通红,直接就开始狂了。抬起手就朝正在开车的吴永成头上来了一下。嘴里还气恼得一个劲地嘟囓:“你再胡说,我让你再胡说!”
饶是四姐大方,可这种事情,那是能当着女孩子的面直接说出来地呀何况,还有一个新媳妇坐在旁边哪!!这个死五儿。真是一点也不觉得羞耻!!
“四姐,这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文丽在一旁也帮着吴永成搭腔:“不过。这种事情要是让咱们女孩子主动开口地话,也地确是挺难为情的。四姐。要不这样吧,到了北京以后,我让我爸爸、妈妈出个面,去找一下你们单位的领导。请他们牵个线,找个那个李占林博士,把话说开来他是什么态度。”
“啊呀,你们两个别说了,羞死人了”对自己的弟弟能使暴力手段,强迫他闭嘴,可是对于文丽这个家里的新成员,吴永丽可就没有办法了,只好羞红着脸,用两只手死死捂住自己地耳朵,表示抗议。
不过,吴永丽对于文丽所提出来的建议,倒是也没有明确地表示反对。有了这个态度,吴永成的心里,也就有了主意:嗯,文丽地这办法还真是可以去试一试的,这种做法,也算是以组织出面地方式来进行了。也能少了不少麻烦。要让四姐、或者是那个博士“海龟”两个人中的一个,主动表白,那也可能还真是一件难事。中间必须有一个介绍人啊!!
以后的时间里,也就是文丽和吴永丽两个人一路上叽叽咕咕的拉扯着闲话了,不时,吴永成也会插个一半句地笑话,给她们活跃、活跃气氛。
终于在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吴永成她们一行赶到了北京。吴永丽不顾文丽的再三挽留,坚持让吴永成直接把她送到了自己的宿舍。她不想这么晚再去打扰文丽的家人。
“文丽,咱们以后就成了一家人了,你的家人们也都是我的亲戚,往后走动的机会多着哪!也不缺这一次的机会。这几天你们一大家子大团聚,我过去也有点不合适。”吴永丽对文丽解释道。
吴永成知道四姐的脾气,只要是她认准的理,你就是九头牛也休想把她拉回头,也就同意了四姐的做法,和四姐告别以后,径直驾车开往文丽家的方向。
……
在北京的几天里,吴永成除了在文丽的家里,和她的家人们一起生活了几天以外,还专门让高宝平把在北京的一些同学们聚集起来,他还特意点名、无论如何也要把李明德给联系上。他要和自己的新婚妻子文丽一起做东,专门设宴招待大家。当然,其中也有吴永成要带着文丽、在众位兄弟们面前亮个相的意思在内。
还有一重意思就是,鱼湾村矿泉水的事情,人家李明德可是给自己帮了大忙,这次上来怎么说也得专门感谢、感谢。他还专门从鱼湾村带来了一些诸如红枣汁之类地土特产。准备送给李明德哪!
当然,这个钱就不是吴永成来掏的了。既然是为了集体跑项目,这笔开销也就得算在鱼湾村村委会的帐上了。
吴永成一贯认为。无论是同学也好,还是朋友也好,还是其他杂七杂八地亲戚关系也好,这人情资源用了以后,那就得马上弥补、弥补。要不然。这人情资源就像银行里存的钱一样,你使用一些以后。再不往进续一些,就是银钱再多、情意再厚,那也总有使用枯竭的一天,要到了那个时候再想办法,那就有些为时已晚也!!
当然,宴请的人中。杜三儿那小子是肯定不能缺少的。他因为和吴永成、高宝平熟悉地缘故,也就和郭勇他们这一伙儿。混得相当得熟悉了。
别看这小子小时候读书的悟性不这么高,社会上人情来往方面,那可是一个强悍,几天地工夫,就和吴永成、高宝平他们北京的这几个同学关系处得相当硬了。
当然。其中也有这么一个因素,那就是他们这一伙本来就都是**,能在这个圈圈里有共同语言可说。所谓物以类聚。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作为东道主,吴永成和文丽那当然得提前一步来到所约好的饭店等着大家。
接近下午六点钟的时候,高宝平负责通知的人就6续到了。
杜三儿当然还是第一个到达,因为这丫地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工作,也就没有严格地上下班的时间约束着他。
“你是小三儿”杜三儿刚刚走进饭店,文丽看着有点面熟,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得到吴永成的确认后,惊奇地叫了起来:“好多年也不见了。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怎么,你也和吴永成是大学同学?”
“你不是从小那个拖着两孔鼻涕的文家小丫头吗?难道你就是吴永成的新娘子?!乖乖,真是女大十八变啊,要是哥儿们在大街上遇到你,哪能一下子认识你来哪?!”杜三儿见到文丽,也是一副很惊讶地神态,不过,对文丽最后的一句问话,他就有点不满意了:“你刚才说什么?我和吴永成是大学同学??嗨,我丫头,你怎么说话哪?你这不是骂我吗?就哥儿们小学时的那点本事,还能和你家地吴永成成为大学同学?!有你这么糟蹋人的吗?!”
吴永成站在一旁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越听越郁闷:看文丽和杜三儿的对话情形,难道说他们两个从小就认识?!
吴永成的这个疑团,很快就得到了肯定。
等文丽和杜三儿好一阵的逗笑停息以后,文丽告诉吴永成,她和杜三儿的确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原来住的就不远,小学的时候,两个人还是在一个小学上学。两家的关系走得还挺近,一直到杜三儿家搬进军区大院以后,慢慢地才走动的少了。后来就生了文化大革命,两家之间的联系就更少的可怜了。
“吴永成,你不知道,小三儿小的时候可淘了,每天就会欺负我们这些小女生。为了这个,他爸爸没有少打过他。”文丽笑着说起杜三儿小时候的一些趣事。
“你还好意思时候我挨的那些打,其中就有不少是你的功劳。哼,要不是你们几个黄毛丫头老上我家告状,我能那么倒霉吗?”杜三儿到了这会儿想起儿时的往事,还是觉得挺受委屈的,指着文丽对吴永成说:“我说哥儿们,你说你找老婆、找谁不好啊?怎么偏偏找了一个文丫头?我可告诉你,你别看她姓文,相处的时间长了,你就会现,这个丫头一点也不‘文’,小的时候,敢拿着板砖在后面追着我们这些坏小子们四处跑。嘿嘿,哥儿们,以后呀,有你受的!!我看,咱哥儿俩的命都差不多,你丫就慢慢地熬”
就在他们几个人打闹说笑的时候,其他的同学们也66续续地进了饭店。
还不等吴永成开始为大家介绍文丽。杜三儿就像一个快嘴婆娘似的,把文丽给大家隆重推出。
特别是怕大家不知道文家的背景似的,杜三儿又负责把老爷子从建国前、到建国后担任过的职务,像开新闻会一样,意义给大家说了一个清清楚楚。
这时,大家看吴永成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高宝平第一个怪叫起来:“好家伙,吴永成你丫的,在J省那么一个小县城工作,怎么就能把这么牛的一个姑娘骗到手啊?!你说你丫的,不好好找一个J省的姑娘,干么非要骗我们北京的丫头,你不知道我们这里也是狼多肉少吗?!啊,一会儿到了桌子上先自罚五杯,然后再给大家好好地坦白、坦白,说一说你是用了那些卑鄙的手段,把我们北京这么好的姑娘骗到手的!要是态度不老实,哼哼哼,让你一会领教领教大家伙的厉害。”
李明德马上接口:“对,吴永成,我告诉你,你今天是犯了众怒了,要想过关,那你就得老老实实地天我们大家的话,要不然,有你小子的苦头吃。”
文丽则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他们这一伙同学们嬉闹……
……
十月十日,吴永成从北京返回了永明县,文丽则回学校继续上班。他们这也算是正式开始了牛郎织女的生活。
当吴永成于第二天坐到他的办公室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是地委书记任力打来的。
“吴永成,今天下午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有一些事情得你给我解释清楚!”解释清楚?解释什么?难道说有人告状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打死都不能说
吴永成放下电话,心里就觉得有些奇怪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任力书记以前从来也没有用这种预期和自己话呀?就是他的这种态度,也让自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肯定也知道自己新婚蜜月还没有过完,作为一个多年的老相识,最起码也应该先表示一些祝贺呀?怎么在电话里直说了三两句话,就直接撂电话了?
不对,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会不会是有人在他面前告我的黑状哪?可自己好像上任以来也没有过于得罪什么人呀?!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也不应该就闹得到了这境地啊!”
独自一个人在办公室了半天呆,吴永成也没有想出一个头绪来,干脆把政府办公室主任王平叫进来,试探性的问了问这几天县里可曾生了什么事情?
王平哪里知道吴永成县长在想什么,离过了国庆也就是几天的工夫,县里能生什么事情啊?他还以为吴永成把他叫过来,是想问一问国庆节集体婚礼带来的影响呢,便自作聪明地把县城的人们这几天对于集体婚礼的反响开始给吴永成汇报起来。
吴永成此时哪里有心情听他这个,便找了一个借口,让王平出去给自己安排车,勉强笑着把他打出去了。
嗯,看来县里面也对这件事情不太了解,否则的话,王平作为政府办的主任,也不会听不到一点风声的。
唉,既然一点消息也打探不出来,那就早早地动身前往梁州地委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先别自己就把自己给吓坏了。咱好歹也算是两世为人了,见过地场面虽然说不太多,但咱就不信还能有穿越更令人恐怖的事情?!
想到这一点,吴永成马上给县委书记岳岚先挂了一个电话。地委书记要自己下去“汇报”工为一个县的二把手,出门那总得和人家书记打个招呼,毕竟人家才是县委班子的班长呀。这样既是对人家岳岚的尊重,说不定还能从他那里摸到什么情况呢!
可令吴永成郁闷的是,岳岚书记对此也是一点也不知情,没奈何,只得硬着头皮去见任力书记了。但愿不是什么倒霉地事情。
因为吴永成这次出门心情实在不能说是很好,所以他也没有自己驾车,上车以后。坐在驾驶座的后排座位,一路上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随着车子的颠簸闭目养神。而司机小李见吴县长这样,更是乖巧的一句话也不敢多问。
“会不会是结婚前夕,自己到省城以后和李琴母子两个那一天地游玩,让什么人给看见了,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抓住这件事情大做文章哪?”吴永成的脑海里不知怎么着。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想到这里,随之他就冒出了一身冷汗,身子不由得坐直了:要是真的是这件事情的的话。那可就有一点不大妙了。当今的时代,要毁坏一个人地仕途,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在男女生活作风和经济问题上做你要是沾染了这两样中的一样,只要事情确凿。那不管你有天大的才能,做出了再大的贡献,只要被人告,对不起,组织上据得对你做出一定的处理意见了,即使能你神通广大,活动能力再强,嘿嘿,就算能保住你的目前的职位,你以后地前途也可以说是黯然无光了。要是你平时人缘还不好的话,特别是在上层路线那里走得不太顺,那就直接可以给你个结论,兄弟,官场上你混到头了,你死定了!!
这个念头吴永成也不是平白一下子冒出来的,自从他上了车以后,别看他两只眼睛在那里闭着,脑子可一点也没有清闲下来,因为任力地这个电话来势太不善了,不得不让他打起十二分的精力去琢磨啊!
前思后想了老半天,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小事都排除掉,也只有这件事情让他有点心虚了。这也是一件最致命的硬伤啊!!
作为一个在前世官场混了十几年的吴永成,他并不是不知道当初在结婚前去找李琴的后果,可他认为在这件事情上,貌似亏欠李琴母子地太多了,也就不得不这样最后再去找一次李琴,
算作安慰、抚慰也好,还是为了使自己的良心更好受一点也好,反正他就觉得自己务必得去一趟,要不然自己结婚也不能安安心心、踏踏实实。
有时候,吴永成自己也觉得自己挺不够一个正人君子的,就拿和李琴的关系来就算第一次算一个意外,可
什么自己生理有需求的时候,又去招惹人家哪?现在婚,却找上门去给人家安慰,其实,在自己的真实想法里面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希望在结婚的时候,李琴不要以为怨恨而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而毁了自己的婚姻,毁了自己的前程。
唉,,细想起来,自己还真不是个东西!吴永成想到这里,真想给自己来两个大嘴巴子。
冲动以后,吴永成的头脑稍微冷静了片刻,再往深处细细一想:自己是这种东西也罢,可是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在官场上拼搏的人们,又有多少个不是带着面具的伪君子哪??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抛弃自己的尊严、脸面,甚至也可以出卖自己的良心!自己也不过是在男女作风问题上有一点毛病而已,要不是为了实现自己当初穿越过来的那个梦想,鬼才乐意带着这副假面具,活得这么累哪?!干点什么不能满足自己的幸福生活的要求?!
嗨,不想这些事情了,也许人家任力书记根本就不会和自己谈这件事情,就别在这里瞎感慨了!省城之行就那么一天,那就有那么巧的事情生呢?自己这不是在这里杞人忧天吗?!
再说了,就是真有那么巧的事情生,这才几天的工夫呀,就能这么快捅到了地委书记任力的那里?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吴永成想到这里,自嘲地笑了笑,使劲摇了摇头,好像要把这个怪念头赶出自己的脑袋似的。
……
“小吴,听说你国庆的时候结婚了?还在你们县里搞了一个集体婚礼?哈哈哈,不错,不错。新娘子是在哪里工作呀?”
吴永成在任力的办公室见到他的时候,任力并没有像他早晨给吴永成打电话那样,一进门先给他一个黑脸看,而是笑哈哈地问起了他结婚的事情。
嗨,看来还是自己疑神疑鬼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吴永成这是提着的心马上就落地了,心情也轻松了起来,也就笑着和任力拉扯着。
“小吴,你是我在七九年的时候,就认识的一个好后生。可以说,你的成长过程,我自认为也很了解。我知道你也是一个很诚实的年轻人,一贯敢作敢当,有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地回答我。”
几句闲话过后,任力突然一改先前和颜悦色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此时,吴永成的心马上也一紧:看来还真的不是有什么好事情呀?瞧任力书记的脸色怪难看的,别真的是自己在哪个环节上出了什么差错
尽管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在打着小鼓,但脸上还是尽量装出一副很平静的样子:“任书记,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我对组织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地区纪检委接到匿名举报,说是在你结婚的前夕,就已经和别的女人有了那种关系,并且还有一个孩子,你说,这是不是事实?”任力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吴永成的脸上,好像要从他的事情变化中,能现什么一点似的。
吴永成一下子愣住了:,真是怕鬼就有鬼,自己还真是倒霉到极点了,这县长的位置还没有左得捂热呢,难道说就因为东窗事要被赶下台吗?自己的许多想法还没有在永明县实施、还没有大施手脚,就要乖乖地被别人一纸黑状整下来吗?这也太有点窝囊了!
“小吴,你知道,我是一贯很欣赏你的工作能力的。所以地区纪检委接到这份举报时,我先找你谈一谈,我不想看到你被那些无中生有的诽谤,闹得工作开展不下去。但前提就是你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任力语重心长地再次强调。
“任书记,这件事情我不想多说什么,请组织调查我吧!”吴永成一副很气愤的样子。
娘的,这件事情自己可是不能承认的。吴永成知道前世里的任力对这种事情可是嫉恶如仇的,他直到后来当了中央部委的领导,自己的爱人还是一个家庭妇女,也就是说糟糠之妻未下堂。所以,自己的这件事情,那是打死也不能说的。
不过,这也不算咱利用了人家任力对咱的信任,咱不说归不说,并不等于咱没做,这样也就不存在欺骗领导的事情。至于你们组织上能不能调查出来,那就看你们的本事和咱的运气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审查
小吴,这件事情让人觉得是有些太骇人听闻了,我不样的人。所以我才会找你单独谈话。否则的话,我这么做,也是违反组织纪律的。”
任力把吴永成刚才的那个愣怔,看成了他因为此事无中生有所表现出来的惊愕和气愤,特别是在听了吴永成那几句话,更是认为吴永成那是一时说的气话,心里也就有少许释然。他是真的不想看到这个让自己赏识的年轻干部,因为这种男女生活作风错误而倒下的。那也太可惜了!!
“来,小吴,你先坐下冷静、冷静。”任力走到吴永成的旁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任书记,这个举报信是从哪里出来的?”吴永成这会儿心里平静了许多,他想知道到底这是谁在背后要置他于死地:“这个应该能从举报信上的邮戳上可以看出来的。”
“嗯?你这是问的想干什么?”任力马上眉头一皱:“别说我还没有见过那个信封,就是见了,知道是从那里投寄过来的,你以为我就能告诉你吗?!保护举报人的合法权益,这也是我们应该做到的。小吴,在这个事情上,你不要瞎动脑筋了,还是应该把你所有的精力,都好好地投入到工”
吴永成没有再吭气。本来在这件事情上,自己就很心虚,也就不想再继续追究下去,如果这个匿名举报能到此为止的话,他也就高兴得烧高香了。人家不是都说官场上是官官相卫嘛,说不定他这一关也就这么轻易地过了哪!!
任力心情复杂地看着吴永成。一阵沉默,也许是为吴永成在担忧着什么。良久才长叹一声开了腔:“小吴,这次关于你的这个举报信,不仅仅我们地委、纪检委地领导收到了,就连省委办公厅、省纪检委也都有。
本来,我还是想把这件事情先压下来的。我知道咱们有一些同志。做工作不在行。可搞这些歪门邪道却挺专业的。哼,随便给人捏几条罪状,八分钱的邮票一贴,全国就到处转。不管你这个人有错、没错。这么一折腾下来,光查问题就够上上下下好几年忙的了,别的正经工作那也就什么也不用干了!!我最讨厌地就是这种人!!
可这次关于你作风问题的这封举报信,是从省纪检委批示下来的,上面还有一位省委领导的批示,地委也就不能不慎重其事地对待了。对了,里面可能还有一张照片。具体情况,一会儿估计地区纪检委地同志会和你谈的。这也算是组织上对你的调查了,你要从态度上正确看待这个问题。”
什么,人家还拍下了相片?什么相片呀?别是自己去年和李琴的床上相片吧?要是那样的话,那可就算得上是铁证如山了,自己就是浑身长满了嘴,只怕也没有人相信自己是清白的了!(废话。你丫的本来就不是什么清白地鸟
“那,任书记,我现在用不用就停止工作、配合纪检部门的调查哪?”到了这会儿。吴永成反倒彻底冷静下来了。
反正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了,就是后悔那也是无济于事的,走一步、说一步吧,万一实在不行的话,顶多也就是一个从哪里来、再回哪里去!不就是一身官衣嘛,既然犯到这个程度了。那就说什么也是不管用的了!
“谁说要你停止工作了?”任力突然有点火了,他盯着吴永成严肃地说:“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让你不要费心思到这些事情上,改怎么开展工作,还是怎么开展工作。至于配合调查,你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实事求是也就行了。没有必要把自己搞得一蹶不振的。
你这个同志,是不是有点抗不住劲了?在我这里耍小脾气?!
我告诉你,你这个态度要不得,任何革命工作都是没有一帆风顺地,更何况我们现在经历的这个时代,是一个前人所没有经历过的大变革、大开放,要经受地考验,那就更多了。
要是都像你这样,被人整几份匿名信就给告爬下来,不想干了,想撂挑子,那你这个**员也就太脆弱了,也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员,更别说一个合格的党的领导干部了!”
吴永成一阵巨汗,不过不是为了任力同志对他的这一番苦口婆心而感动,他是实实在在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人家任力同志这么信任自己,可偏偏他认为自己绝对不可能做地事情,还就百分之一百五的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可这羞愧归羞愧,要是让吴永成被任力的同志的这几句话,感动得吐出实情来,那吴永成可是万万不能做的,除非他脑子进水了。
他这会儿要是如实坦白了,不说自己的这前途是肯定没戏了,就是任力同志绝对也能被他气得昏厥过去白白地给予他这么大的信任了,你这不是使劲扇人家任力的书记的脸吗?!任力当了地委的书记可还没有多长时间呢,地委、行署两边也绝对会有和他暗地里使劲的人,正等着他出什么笑话、然后趁机给他下眼药哪!!吴永成又是任力一手培养起来的火箭式干部,他这会儿要是坐实了这件丑事,那任力的面子也就被一扫而光了!!
嗯,还是那个态度,咬紧牙关往过抗打死我也不能
“任书记,是我的想法有些偏颇了。那我现在就去纪检委那边把情况说清楚。您放心,我肯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正常工作的。”吴永成起身和任力告退。
“对,这才有点年轻人的朝气嘛。好了,你过我给金春同志打个电话。”任力满意地在吴永成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
金春
梁州地委常委、地委纪检书记。今天和吴永成谈话亲自出面。这也算是给了吴永成一个名字,同时也说明梁州地委对于省纪检委地督办案件也是很重视的。这也是一种必须要表现出来的态度。
“吴永成同志,我们接到一封署名为革命群众的举报信,举报你早在今年国庆之前,就已经和一名妇女生了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并且还生育一个男孩。你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希望你能对组织如实地反映这一情况。”金春表情十分严肃地对吴永成说。在他的旁边,还有两位地区纪检委地同志在低头认真做着记录。
坐在对面的吴永成很平静地说:“请问金书记,举报人有没有具体的证据?如果他只是捕风捉影的话,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我认为这是他对我地诬陷。至于事实到底如何。还是请组织上调查好了。我自己为自己辩解,那也显得没有一点说服力。”
吴永成对待金春的问,可就不会像对待任力书记那么有所顾忌了,尽管人家是地委常委,职位明显压吴永成一头。
可吴永成却认为,他和金春关系也不是很熟,要是在这件事情上底气不足的话。那就显得自己心虚有鬼了。所以他必须的表现出强势来,这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可是受了很大委屈的!顺便也尽快逼出他们的底牌来他们不是还掌握着照片吗?吴永成得尽快摸清楚那张相片到底有些什么。
“吴永成同志,请你端正你的态度。我们既然要你过来,那肯定是掌握了一些情况地。”金春书记原来不在这个地区,他也是在今年春季的时候,由另外一个地区的县委书记提拔上来的,可以说以前和吴永成也没有一点瓜葛。
举报信前几天他也收到过。可是向任力书记汇报以后,任力书记却认为纯粹是诬陷,是典型的不干事的人在找茬整干事的人。他指示金春不要理睬。每年地委接到地这种匿名诬告信多了。要是每件都查的话,那地委也就什么事情都不用干了。
可没有过了两天,这件案件又被省委纪检委批示下来的,并且限期督办。省委批复下来地信函中,除了和投递到他们这里一模一样的举报信以外,还附有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还被加注了一些文字。这就不得不让金春更加重视了。于是他又拿着这份批示,重新找到了任力书记请示,这才有了吴永成被火催到地委“说清楚”这回事。
“吴永成同志,关于这张照片你想怎么解释?”金春书记见吴永成实在不肯再开口了,只好使出最后一个杀手锏,毕竟吴永成也是现任的永明县县长,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他也不能太过分了,只能是让事实说话了,“这照片上的孩子喊你爹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不是你的儿子,就能随便喊爹地吗?这爹可不是随便能叫的。”
一名工作人员把那张照片递给吴永成后,就站在他的身后,好像生怕吴永成毁灭罪证似的。
拿过照片,吴永成一时也没有吭气,而是先看照片:奥,这是他那一天和李琴母子两个晚上在饭店吃饭时被拍下的,看来说不定自己那天白天在儿童公园的感觉还不是幻觉,的确有人在那里就盯上自己了,到了晚上饭店见面也不是巧合,否则的话,谁到饭店吃饭还专门带着一个相机?最可疑的人,就是那个和自己打招呼、自己看起来有点面熟的人了。
可是他是谁哪?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还非得要置自己于死地?!这个就让人难以理解了!吴永成不由得就把眉头皱起了。
“怎么样,吴永成同志,还是如实地向组织交代你的问题吧。”金春看见了吴永成的这个表情,以为是那个照片生了效力,加重语气对吴永成说。
“我没有什么可交代的问题,难道说和女同志吃一顿饭,就违反了什么纪律了吗?”吴永成把照片交给旁边站着的工作人员,反驳道。知道是什么照片以后,他的心里就更有底了:“金书记,至于你刚才说到的有个小孩叫我爹的事情,不错,还真有这件事情。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不过,举报人是少听了一个字,或者是别有用心地干脆不提。那个小孩是叫我干爹。至于那个女的,那是我们一个村的邻居,和我三姐的关系一贯就好,现在她们两个人都带着小孩在省城一家贸易公司上班,住宿也是在一个屋子的。如果组织上不相信我的回答,可以到省城找当事人调查,我可以负责交代清楚她的地址。
不过,金书记,我还要补充一点,从照片上看,那个小男孩也有六、七岁了,我今年二十五岁,好像从年龄上来说,也不应该有那么大的小孩
至于其他的,我还是那句话,积极配合组织调查,如果需要,今天我就向地委、行署请假,专门配合地区纪检委的调查工作。”
吴永成的这一招,也可以算得上是以退为进、反戈一击了。他知道,要让他这种职务的人停职检查,那必须得通过地委会议决定,而任力书记之前明确表态,不容许吴永成耽误手头的工作。他这也是在将地区纪检委金春等人的军!
至于他们找李琴调查,吴永成相信“李琴绝对不会说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的,别说是纪检委不能搞刑讯逼供这一套了,就是把刀搁到她的脖子上,再把十八般刑法都用上,恐怕也难以奏效!否则的话,也不用他吴永成如此自感内疚万分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坏事传千里(上)
吴永成同志,今天咱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以后你配合的地方,我们会跟你打招呼的。至于工那还得抓紧,不能因为调查而影响了你正常的工作。关于这一次的调查,也请你出去保密,传播出去可是违反纪律的。”金春看到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也就准备告一段落,至于到省城找李琴,那是肯定要进行的。不过吴永成最后关于年龄的那句话,也触动了他:可能这就也是一个恶意的诬陷而已。
哼,到此为止就到此为止吧,估计你们在我这里问不出什么来,就是到了李琴那里也一样得不到什么东西。至于说到保密,老天爷呀,这还用你来吩咐嘛,这又不算什么光彩的事情,我堵还怕堵不住哪!!
吴永成强压住心中的那份郁闷,努出一丝笑脸来和金春书记打了个招呼以后,就匆忙离开了地区纪检委的办公楼。
不管怎么说,总是自己做下了不管才的营生,多在这里呆一会,老是觉得头皮有点紧。
得,既然今天躲过这一关了,还是赶快回咱永明县吧,那才是咱的地盘。
唉,还是古人说的好呀: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
从金春书记那里出来,已经是接近中午下班的时间了。
吴永成找到自己的车,拉开车门,往后排座位上一靠,对司机小李说:“开快一点,回县里。”
本来以往吴永成到了地委的时候,心情总是不错的。就是在办完事情以后,也要到相关地一些部门去转一转,即使没有任何事情要做,用他的话来说:这是叫联络感情。
那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都是平时处好的关系,你要是平时头扬的老高。球大哥不理球二哥的,人家也没有必要刻意专门去巴结你吧。真到了什么时候用着人家地时候,嘿嘿,急了抱佛脚也不一代能管什么用啊!!
可是现在吴永成却只恨司机小李开车的度慢。他恨不得让吉普车也能装个十挡、像飞机一样,瞬时就能回到永明县。
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吴永成才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归心似箭”!他得马上赶回自己的地盘,好像钻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才算是比较安全地地方。
……
本来是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今天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吴永成就赶回了永明县委。此时也快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了。
吴永成把司机小李打回家吃饭以后。他自己却一个人躲到办公室里静坐冥思。整整一个上午没有吃饭了,他也没有一点食欲今天的这个事情真是来的太突然了,他得好好地想一想,这到底是谁在背后给自己捅了一刀子呢?!这一下也太狠了!!他必须想办法找出这个人来,否则到了以后还不知道会生出多少变故来哪!他可不能什么事情也不做,专门防范这种事情现在的这几年里,政治风云变幻那可是很不稳定的。谁知道到了什么时候,人家再抓住了他工作上地什么小辫子,给他来一个更狠的。那,就估计没有这么简单了!!
到时候,他吴永成连自己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那可就冤枉透顶了!!
香烟一根一根地接着抽,很快摆放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就堆满了烟头;屋子里到处弥漫着烟雾,吴永成呆呆的坐在办公桌后。还是想不出一点头绪来。
要说是自己在永明县工作以来得罪了的人,对自己实施报复吧,仔细想一想,也就是原来在吴起镇的那个税务干部比较痛恨自己一些,可他现在还在监狱里服刑,还没有被释放哪!
要是那批被自己清退了地临时工,那也不可能啊!别说他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和自己这个县长作对(那会儿的人对于县一级地官员可是相当敬畏的),就是他们吃了豹子胆,那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收集到了这些证据,因为李琴早就离开了永明县呀!
还有就是不用说别的,就是那个照片,在现在的这个时代,那可不是一般人就能拥有的,更何况,他们都是永明县地人,绝对不可能跑到饭店里去偷拍他们也怕一不小心被自己认出来啊!!
可是除了这些人以外,还有谁哪?难道是自己永明县委班子内部的人?比如说王彪……?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猛然响起,把正在苦思冥想的吴永成给吓了一大跳,这是谁呀?真讨厌,来电话也不看个时分!!
吴永成没好气地拿起话筒,放在耳边,电话里却传出一个清脆的声音:“喂、喂,你是吴永成吗?”
“你好,我是吴永成,你是哪位?”吴永成拿着话筒有些纳闷,这是谁呀》怎么这个声音听起来怎么熟悉呀?也不是文丽的声音,文丽的声音他还是能听出来的,毕竟以前电话没有少给他们两个传递思念之情。
“我是胡丽呀,怎么,当了县长了,就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你是不是也有点太官僚了?!”话筒里传出来胡丽有点不高兴的声音。
奥,原来是胡丽这个丫头呀!从来也没有和她在电话里通过话,这一下子还真听不出来她的声音,这也许与电话稍微能改变说话人的音质有关吧!
可是这个丫头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哪?!这个就让吴永成有点奇怪了,难道说她对自己还有一点不死心吗
“你好胡丽,实在是对不起,这几天遇到一些不太顺心的事情,脑子里有点乱,一下子没有能听出你的声音来。请你原谅啊。对了。你不是还在党校学习嘛,今天
有课?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虽然说自己这会地不好,可吴永成对胡丽却总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也可能是在情感上觉得亏欠人家姑娘什么吧。
“党校下午一贯不安排课,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装什么糊涂呀!”这个胡丽就像吃了火药似的。火气十足,马上就给吴永成顶了回了:“怎么,给你这个县长大人打电话,还非得有事才行吗?没有事情就不能和你聊一会儿天、说说话什么的?”
嗨。这丫头,我这不是还没有说什么嘛!吴永成一时被胡丽顶得哑口无言了,干脆他不再说话,静听胡丽的下文。
“怎么,你为什么不说话了,不是因为我一句话就把你给惹得生气了吧?我说,你一个男子汉度量也太小了吧。连一句玩笑话也经受不起?唉,真是官涨脾气也涨啊!”那边胡丽还是不依不饶的。
这下可闹得吴永成哭笑不得了:你说,我说话也不对,不说也不成,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知道你地心病还不是因为我国庆节结婚吗!!
还没有等吴永成开口说什么,只听到话筒那边的胡丽长长叹了一口气,又开口了:“算了。和你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思。五儿哥,我跟你说正经事吧。喂,你是不是还在听着?”
吴永成赶忙应了一声。他不知道胡丽要和他说什么正经的事情。
“五儿哥,你有麻烦了。你还记得我和J省报社的一个记者,那一年到吴起镇采访你们地事情”
吴永成听到这里马上就警觉起来,难道说又有什么倒霉的事情生了:“胡丽,你不要着急,到底我有什么麻烦的事情?”
胡丽安静下来以后。才有条不紊地对吴永成说起她知道的一些事情。
原来投寄到省委、省纪检委和梁州地区的那份对吴永成的举报信,也被人送到了J省日报社。
作为一家省级机关报,在接到这些类似的群众来信以后,通常要派出记者落实后才考虑是否排版稿,报社值班领导接到稿件,因为涉及到一个县地主要领导,便马上汇报给报社主要领导。在关于落实时间真实性的问题上,报社领导马上想到了前年曾有一位记者和省电视台记者联合跟踪报道永明县吴起镇的事情来,也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当时去永明县的那位记者头上,毕竟他曾经去过那里,对一些情况也比较熟悉。
而那位记者接到任务以后,设想联系到了正在党校学习的胡丽,他记得胡丽曾经说过,她和这个吴永成是一个村的,应该彼此间非常熟悉,能知道这个年轻县长的一些情况。
同时,在一起地几次合这个记者和胡丽的关系还处的比较可以,这里面也有一些示好地含义在内。
自从胡丽知道了这个消息,就马上联系吴永成,可是吴永成那会儿已经到了北京,而她又不能把这些消息告诉吴永成的家人,只能是搁一天,就给吴永成的办公室打一个电话。
胡丽也是一个细心的姑娘,在这件事情上,她甚至连永明县政府办的电话也不敢打,因为吴永成的这件麻烦事本来就是出在女人身上,她要再瞎掺和进去,那吴永成地风流罪名可不是又多增加了一件。
“胡丽,谢谢你,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吴永成从内心里对胡丽充满了感激,想了想,吴永成真诚对胡丽说:“胡丽,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意,可我在国庆的时候已经结婚了。你是一个好姑娘,我相信你肯定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更合适的对象的。”
“我知道你结婚了。可是我也知道你们两个人之间不合适。”谁知道胡丽这丫头出语惊人:“你看着吧,你们两个人用不了几年就和分开的。我要等着那一天。”
这女子胡说些什么话呀?吴永成这下可是有点生气了,自己的新婚蜜月还没有渡完,也就是说连个满月也只是过了不到一半,却收到了这样另类的“祝福”,你说换了谁心里不恼火呀?!
“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胡丽好像在电话那边就看到了吴永成的这副表情似的,继续往下说:“你和李琴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这个我能看出来,就是她家的那个小孩,一看长得就跟你没有什么两样,你能瞒得了别人,还能瞒得了我呀!好了,不和你说这些了,反正你知道有一个人在等着你就行了!”
说完,也不等吴永成再说什么,胡丽干脆就把电话撂了。
这个臭女子,真是什么话也敢说,她就不害臊吗?吴永成兀自一个人拿着话筒,听着电话里传出来的盲音呆。
算了,自己眼下的麻烦事还顾不过来,哪还有心再琢磨其他的儿女情长。
吴永成想到这里,把电话放好,才看到了满屋子的烟,便俯身打开了窗户,刹那间,一股股浓烟滚滚向窗外涌去。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又响起了。
不是这个胡丽又打来的吧?她还有完没完哪?吴永成气恼着拿起来电话,可他刚刚说了一声“喂”,话筒里就冒出了一句话:“吴永成,照片里的那个男孩难道真是你儿子?”
不过,这回却是文丽的声音。
靠,这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呀!!
第一百九十七章 坏事传千里(下)
永成接到文丽的电话,听了文丽的没头没绪的那一句一个反应就是,这个准备在自己背后捅刀子的人,还真下了苦功了,居然连文丽那里也给寄了一份,还附上了照片,哼哼,看来人家还真是不把自己置于死地,绝不甘心呀!!
想到这里,吴永成不怒反笑:“哈哈哈,文丽,是不是你那里也受到了一张照片和匿名信了,信上还说,那是我吴永成的私生子呀?怎么,你信不信那些话?”
文丽的脾气,吴永成那是很了解的,要是知道自己在结婚前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那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这种实情那也是绝对不能如实坦白的,否则的话,前院的硝烟还没有想办法平息,后院再起干戈,那吴永成的日子可是真的没有办法过了。不是有一句经典名言嘛,再坚固的堡垒,也怕被从内部突破嘛!!
文丽在电话那头听见吴永成不是那么惊慌失措,反倒哈哈哈大笑起来,原本怒气冲冲、欲兴师问罪的想法也就弱了许多,自己心想看来是别人无中生有、诬陷自己的新婚丈夫吴永成的,说话的语气也就平和了许多:“怎么,永成,你也接到了这样的匿名信了?这么说,这是别人对你的恶意中伤了?”
“嘿嘿,这么好的东西人家怎么会寄给我?他们想恶意中伤我的话,肯定是会把这些东西寄给能收我的人和单位。”
吴永成一副深恶痛疾的表情,他可是生怕文丽对他再产生什么怀疑,别纪检部门没有调查出什么确凿地证据来。文丽和自己再有什么隔阂,那又不是什么好事情。
既然文丽现在已经知道了这封匿名信,那有关部门对自己的调查,肯定也要找到她的学习去,与其等到纪检部门去找她,倒不如自己现在就把已经生的一切统统地告诉她。免得到时候闹得她手忙脚乱的。
“今天上午的时候,我刚从地委纪检委出来,不仅是我们梁州地委、纪检委收到了这样地匿名举报,而且举报人也把同样的东西。送到了J省省委、省纪检委。”吴永成放慢语,语气有些气愤地说。
“那,永成,你对我说实话,那张照片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有没有信上说的那回事?你们梁州地委现在对你的处理结果又是怎么样?”文丽听说事情已经展到了这个地步,马上就流露出了一种对吴永成现状地担忧和焦虑。
“那张照片能说明什么问题?那不过就是我和我们村的一个邻居、还有她的小孩一起吃了一顿饭而已,过几天我到了省城以后。就可以带着你去见一见他们。他们这会儿在省城和我三姐住在一个房间里。至于地委对我现在的处理嘛,嘿嘿,还在调查中。不过,地委领导明确表态,我的工作照常进行,纪检部门的调查工作也同时开展。怎么,你连你自己的丈夫是个怎么样地人。也开始怀疑了?!”吴永成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对文丽再编什么谎言,干脆来了一个以攻为守,也算是耍赖皮到底了。
不过。大家也别嘲笑吴永成和自己的女人玩赖皮,真的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没有任何好办法了。既然是作为一个**凡胎的活生生的人,不犯错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他和李琴生的那种关系。还是在吴永成神智有点不太清楚地时候、懵懵然生的,即使事后再后悔,那也是属于泼水难收的境界了,你总不能因为他一时犯糊涂,就把他年轻地大好前途给判了死刑吧!
文丽听吴永成这么说了,也就只好相信他是无辜的。再说了,当她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起初也是很愤怒,可是慢慢地冷静下来以后,看到照片上那个男孩子的年龄,再想一想吴永成也不过是二十四的样子,也有一点太不相称了,虽然也给吴永成打电话责问他,不过心里面却是对吴永成充满了信任,只不过她想亲耳听一听吴永否定而已。
文丽也是**出身,她也经过文化大革命那场残酷的洗礼,知道官场上地相互倾轧,不次于战场上面对面的厮杀,为了一己的私人利益,那是在背后什么招数也能使出来的。
对于吴永成现在的处境,文丽也很清楚,所以在接着下来的电话中,一个劲儿地安慰吴永成,无非也是些“身正不怕影子斜”“要相信组织,不要有什么悲观的情绪”等等。
为了让吴永成早日走出心灵的阴影,文丽最后在电话她准备请几天假,专门到永明县陪吴永成住几天,也让外界看一看,她和吴永成的新婚蜜月幸福着哪,堵一堵那些别有用心人的嘴。
吴永成一边听着文丽的安慰,一边在心里使劲地鄙视自己:自己这做的是些啥球营生呀,白白辜负了人家文丽对自己的信任,作为一个穿越者,不把心思放到正经地方,却在这些偷情、给人戴绿帽子的勾当上下工夫,也太不够一个爷们了,真要是老天有灵,说不定还真能来一个晴天霹雳,把自己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穿越者劈死啊!!
唉,也是自己太失策了,有人说得对呀,当官要有做间谍的潜质:防偷听、防跟踪、防测慌、反侦查的本领都得有,不然就在官场上难以混了。
不过,这话又得说回来了,咱吴永成在前世的时候,也就是乡镇一个没职没权的正科闲职倒霉蛋,别说是找情人,包二奶了,就在村里面也没有一个想好的(老婆看得太严呀,压根就不敢有那种行动,典型的有色心没贼胆啊没有什么经验的。也知道会闹出怎么个大麻烦来,估计打死他也不敢带着李琴和他的私生子招摇过市地,他有病啊。难道说他吴永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了这种事
唉,可就是现在吴永成同志把肠子也悔青了,那也是无济于事的了!!面对文丽,他只有无尽的懊悔和羞愧。
所以这会儿,当他听到人家文丽居然要请假过来陪他几天时,脸红得简直能一头撞死在面前的墙上。急忙开口制止她:“文丽,你不要过来了,这算什么大事情呀?!你放心吧,我估计再有三五天。事情就会很快平息下来,你不是说要我相信组织嘛,现在又不是文化大革命的那几年了,哪能在任凭一些居心不良的人胡作非为、睁着眼睛制造新地冤假错案哪?!咱们要是把这件事情,太当作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反倒抬举了那些在背后放暗箭的小人了。你家丈夫,虽然说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伟人。那也不会让这些事情困扰得什么也干不成地。”
经过再三的劝告,文丽总算是听从了吴永成的建议,不再过来陪伴他了,那也在临放电话时,文丽还再三叮嘱吴永成要想开一些,千万要注意保重自己的身体,别让这些别有用心的小人给气着了。
放下电话。吴永成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浑身冒出了一身的冷汗:我的老天爷。现在总算先把文丽那边给安妥住了。真不知道人家那些后世地当官的三妻四妾的,是怎么过的那么安稳的呀!自己一不小心捅出一个私生子,还几乎遭遇到了灭顶之灾,竟被人家留照为证,看来自己命里就没有当种马的潜质呀!!
“噔、噔、噔……”
这时吴永成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吴永成猛然惊得坐了起来,习惯性地冲着门口说了一声:“请进。”
“吴县长。你这门关的铁桶似的,怎么让人进去呀?”门口有人调笑着说。
嗯,听声音是王彪过来了。吴永成马上警觉起来:王彪自从回到了永明县担任县委副书记,还从来没有来过自己地办公室,他今天突然过来是什么意思呀?难道说他也听说了自己的一些什么事情,是专门过来瞧热闹的?!
不管怎么说,人家王彪也是县委副书记,自己也已经答应了一声,表明办公室里有人了,总不能不开门、让一个县委副书记干站在县长的门口吧!
吴永成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把桌子上的东西大致整理了整理,强挤出一丝笑容门口笑着说:“请等一等,马上就来了。”
“吆,吴县长,你一个人钻到办公室干什么哪?好家伙,烟味这么大,是不是又在考虑给怎么让咱们永明县地经济尽快地上一个新台阶呀?”
王彪手里端着一个眼下正流行的塑料保温杯,一进门就打趣吴永成。
“王书记,快请坐。”吴永成一边给王彪让座,一边从办公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给王彪:“怎么,王书记,你从来不过我这边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啊,我过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在国庆节的时候,我因为有点事情没有能赶上参加吴县长你的婚礼,今天特意过来向你表示祝贺、祝贺。”王彪点燃香烟,坐到沙上,翘起了二郎腿,面带笑容地对吴永成说:“对了,吴县长,你第一次结婚怎么也应该摆几桌、让咱们两边班子里的领导们跟你一起乐呵乐呵吧,怎么就搞了那么一个仪式,就再没有什么动静了?!这放到古时候,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可都算得上是人生的几大喜事呀,你怎么就这么马马虎虎地过去了,到了老的时候可是会后悔的呀!!”
吴永成淡淡地笑了笑:“团县委组织的集体婚礼,我作为一个县级领导,怎么也得他们的工要是再摆几桌,那也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咱作为领导,在移风易俗的这种大事上,也得起个带头作用,你说是不是啊,王书记?!”
“对、对、对,还是吴县长年轻,看得远啊。”王彪连忙点点头,随即他把手中的烟灰弹了弹,探过身子对吴永成说:“吴县长,在咱们永明县你也算是年轻有为的主要领导了,以后再灌注上,还得多多指点我吆。你要是地直机关有什么事情,尽管跟我说。你也知道,我在地委办呆了几年,和大院里的不少单位领导们的关系处得还可以,特别是机关里那些中层干部们,更是和我没说的。你还别小瞧那些科室主任们,有什么事情,他们就能当领导的一多半家!”
看来这个王彪还真是知道了自己的一些事情,闹不好就是地委办、或者是地区纪检委和他相好的一些干事们漏出来的风声,他这是故意到自己这边来打听什么消息来了。这么说,自己怀疑王彪搞的鬼,也有一些多疑了:要是他自己搞鬼告黑状,绝对不可能再跑过来、打探虚实,那不是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王彪可还没有傻到那种地步!!
“王书记,谢谢你了。我今后要是在地区遇到什么麻烦事,说不定就要找你帮忙了。哈哈哈。”吴永成也和他打着哈哈,脸上一点也没有显露出什么异样来。
王彪见吴永成滴水不露的样子,也只好讪笑着站起身来:“嘿嘿嘿,我也不过就是那么一说,你吴县长年轻有为,地区任书记那可是非常赏识你的才能的,还能有什么麻烦的事情呀。好了,不打扰县长你工作了,我今天也得到下面跑一跑,督促一下各乡镇的秋季农田基本建设工作去了。有什么事情,咱们以后再聊!”
第一百九十八章 日子总要过的
官最要紧四个字,那就是忍龟;狠官场的人,这四个条件一个也做不到,那就对不起了,您哪,还是老老实实当农民、种地这个官场您是一天也混不下去的。
这句至理名言,不是说局限于哪朝哪代,而是中国千百年来,无数个沉浮于官场的前辈们,用成功、或者是惨败得出的经验,也可以说是放之四海而皆准吧。即使在这个新的时代,那也是有一些参考价值的。
吴永成作为一个有着前世近二十年的从政经历(虽然说是一个小县城的、乡镇一个小官僚),又看过了不少的官场,对于这一条做官精髓,他还是能领悟到一点的,其他的三条,他难以做得很成功,那是他的性格所然人性有点太善良了,而当其冲的一个字“忍”,嘿嘿,不好意思,他还是能做得神似形似的不就是忍气吞声、做缩头乌龟吗?在他前世的时候,一辈子窝窝囊囊几十年,这一点不用刻意去学,把他前生的那一套搬过来就行了。
也许有的人会说,不就是一个“忍”字嘛,那谁不会啊?!嘿嘿,这个“忍”也不是简简单单的“忍气吞声”就罢了,那里面还有许多的学问哪,并不是说像乌龟一样,直接把头缩进硬硬的乌龟壳里,任凭风吹浪头我就是不出头。哼,也没有那么容易,那也是有一定的技巧的。
却说吴永成因为作风问题被梁州地区纪检委立案调查的事情,虽然说地区纪检委的金春书记反复强调要注意保密,绝对不能走漏什么风声,可是这种事情哪能保得住什么密啊?!
这不,上午地区的领导和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刚刚和吴永成做了一些情况调查,到了下午的时候,永明县县委大院有的人就已经知道了消息。再加上一些平时和吴永成有一些罅隙地人故意传播,到了下午临下班的时候,整个县委大院都在背后悄悄的谈论这件事情。
不管是人们出于对吴永成的关心,还是对他的厌恶(这是指吴永成的一些举动,侵害了人家的既得利益的一部分人)。
无论什么时候,这种官场上地八卦新闻也是流传得最快的。媒介就是各种热心的有情人。
“你听说了没有,咱们的吴县长因为男女作风问题,已经被地区纪检委给整起来了?听说。他在结婚以前,就有了一个私生子。”
“不会吧,吴县长看上去年龄才那么小,国庆节地时候刚刚参加了县里统一组织的集体婚礼。我当时还去看了的,他的那个新娘子还是大学地老师呢,人又长得漂亮。我听他们说,吴县长的老丈人。还是北京的、一个退下来的高级干部呢!他怎么能做出来这种事情。
我告诉你啊,这种谣言可不是瞎传地,你小心让谁听见了,反映到吴县长哪里。告你一个污蔑领导的罪名,那你小子这一辈子的前途就完蛋了。”
“嗨,瞧你这人世怎么说话地。咱们两个人那也不是关系好、我才跟你说地嘛。要是那些平时和咱处不来地人。咱还不想跟他费那话呢!我告诉你吧,这个消息还是县委办一个平时跟我关系铁的那谁告诉我地。他又是听一位县委领导说的,你说这事还能差得了?!
人家吴县长那人年轻、挺有魄力的,几年下来,那肯定是对咱永明县的经济展有好处的,我这也不是担心他在这上面栽跟斗、才跟你说一说嘛。
对了,我还听说,吴县长的那个相好,还是村里的一个什么工作也没有的婆姨,生下的孩子今年也有六七岁了。”
“你别听人们瞎说,这肯定是那个龟孙子瞎造谣、告黑状的,你别跟着疯子扬土土,闹臭了吴县长,可对咱永明县没有什么好处的。那是个人才。你知道咱县里鱼湾区现在为什么那么火吗?那就是人家吴县长的功劳。
哼,们编瞎话也不会下点工夫,吴县长那么英俊的后生,又是县长,就是找一个相好的,也不可能找村里的一个农民吧,还是一个婆姨,真亏他们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是一种善意者对待流言的态度。
至于那些痛恨吴永成的少部分人们,在原来听到的消息上,添油加醋传播开来的就更有意思了,有一种民间版本甚至说,吴永成在结婚前,已经有了七、八个相好的,有两个还是北京、TJ的**,光生下的小孩,也已经有了十来个了,这件事情之所以才暴露出来,那也是因为那那七、八个相好的之间争风吃醋打起来以后,TJ的那个相好的一怒之下,告诉了她当大官的爹,她爹也火了,说啥球的一个县长,咋,我闺女给你当媳妇,那是抬举了你,你咋还这么不识好歹哪?于是就捅到了咱们J省的省委书记那里,这下子事情才烂包(暴露)了。
有一些村里的光棍汉们,听到这些小道消息以后则是嫉妒地开口大骂:“那些当官的们,就是凭借手里的那一点权欺男霸女,老子三十多岁了,穷的连一个寡妇也娶不起,他们倒好,光相好的小媳妇、女子也有十几个,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
哼,啥时候们,在婆姨、女子们的肚皮上溜得精尽人亡了,那才是一个报应哪!!这样的狗官有多少、政府应该都抓起来,一起枪毙了,那才好哪!!”
当然,关于这些五花八门的传闻,吴永成倒是没有听说过多少,不过,他猜也能猜一个**不离十。国人在这方面的想像,那是相当丰富的,他也无力去计较,也没有那些闲工夫去理会。
虽然说自己出了这档子事,可该过的日子。总还是要过的。总不能据窝在办公室、或者是跑回自家的鱼湾村里,不露头耍死狗吧。要是那样的话,就更证实了社会上近几天
八糟的传闻了,人家组织上还没有对自己的这件事情调查、和给出具体的处分决定哪。自己就先趴在地上、瘫成一堆。那也不是咱吴永成的性格,拿给全天下的穿越者脸上抹黑了,咱能那么干嘛
所以,吴永成经过一夜的沉思以后,第二天开始就积极地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他要让不停止的转动,来使自己忘记一切烦恼的事情。
在随后地日子里,吴永成也没有再开始布置新的什么任务。只是一头扎进全县各个乡镇,带着县林业局和畜牧局的主要领导和几个技术员,在各个乡镇落实前一段日子县经济工作会议上布置下来的一些工作。
在畜牧工作方面。是以大力推广蚯蚓喂养鸡、猪法为主,肉牛饲养和绒山羊圈养为辅。
在林业工作方面。则是大力号召各村或者以集体地形式、或者以个人承包的形式,充分利用全县的荒山、荒坡、荒地、荒滩,大面积栽植经济林。
在栽植的大片经济林中,里面既包括了枣树这种丰产、早熟地品种。也有一些苹果树、梨树等。
吴永成在各乡镇督促落实工作的同时,反复强调无论是种养殖,还是农民们的其他副业,乡村干部们。要充分考虑老百姓们的意见以后,根据他们地自愿来选择的,不以任何的行政手段、行政命令来下达。
在前世地时候。吴永成也曾见过不少地方。在老百姓们种植地时候。根据上级地指令,强行以行政手段推广什么农作物。根本就不考虑当地的实际情况和具体地农时,结果在不少时候,因为盲从上级的计划,不考虑当地实际情况,给老百姓们造成了很大的损失。这既让他十分反感,也让他从内心里感到十分痛心。
要论种地,恐怕最内行的,就是这些成年在地里刨弄土坷垃的农民们了,他们祖祖辈辈播弄这地里的庄稼,说一句夸张的话,那些老农们只要捏起一把黄土,放到鼻子底下闻一闻,就能找到这土壤肥不肥,缺些什么东西,能不能适合种地,又能够种些什么。
再说了,既然国家已经把土地的承包经营权,交给了农民,那么在每年该种植什么农作物方面,行政官员们也就不应该指手划脚、强行指令农民们该种什么、不该种什么。
当然,作为政府部门的行政干部们,同样也不能以实行了土地家庭承包责任制以后,就认为农民的种地问题,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干脆就放任自流、撒手不管了。
这两种新的形势下出现的新的情况,吴永成在全县的经济工作会议上就曾经多次强调过:展经济,一切要从当地的实际情况出,一切为了老百姓的切实利益出,坚决不搞空架子、花架子,坚决不允许为了个人的前途,搞什么政绩工程而损害群众们的利益。
毕竟国人们经历了多少年官本位思想的熏陶了,关于吴永成作风问题的丑闻在全县闹腾地已经是沸沸扬扬了,可身处官场的县乡各级官员们也只是在背后敢瞎议论,真正当吴永成到了他们面前的时候,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不论是执行以前布置下来的任务、还是落实吴永成这几天下的一些指示,从工作的进度,和认真的态度,也看不出来和从前的时候,明显有什么两样。
吴永成也知道会这样,因为眼下自己再怎么说,还是永明县的县长。至于那些传闻,组织上没有调查清楚嘛,当然也就没有任何的处理决定。在这种情况下,他到想看一看,那个单位的领导敢对自己的指示阴奉阳违。
至于跟着自己跑乡镇的县林业局和畜牧局的两个主要领导的工作态度,吴永成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畜牧局的局长赵平贵,是吴永成原来的秘书,那是他亲自破格一手提拔起来的,可以说,为了他的提拔,也无形中得罪了不少人:因为他打破了多少年来官场上论资排辈的老格局。
而赵平贵这个后生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他自从上任以后,就紧紧地贯彻吴永成在全县经济工作会议上的讲话精神,带着手下的一班人,一月、半月的就蹲在了乡村的工作点上了。
特别是这几天,他也听说了关于吴永成的一些传闻,但他拙嘴笨舌头的,虽然整天价和吴永成呆在一起,可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只能是通过更辛苦的工作,来报答吴永成的知遇之恩。无论是到乡村搞技术培训,还是深入农户检查督促,他总是身先士卒走在了前面。
至于说县林业局的局长李茂林,那是一个文化大革命前的老牌农校毕业的大学生,原来在县苗圃工作了多年的老副科级,也是被吴永成现以后,力荐提拔为林业局的一把手,这也是吴永成在这次的人事调整中,在岳岚书记的面前,仅仅推荐过的两个干部人选。所以,对工作的认真负责,那也更不用说了,这也是中国老知识分子多少年来的优良传统:“士为知己者死。”
因为吴永成知道,永明县要实现自己所提出的农业、畜牧、林业齐头共进,这三个局的一把手那是至关重要的,那县农业局的一把手也是乡镇回来的乡镇书记担任,那也就无需多操心了,毕竟在目前的现阶段里,全县的农业还是以传统农业为主,至于地膜、大棚菜的种植,老百姓们见到成效以后,不用推广,那也会抢着、争着去干的。
可以说,在吴永成这段灰暗的日子里,他反倒能减少了一些不必要的干扰(众人因为各种因素,不再像以前一样经常上门请示工作了),踏踏实实地做了不少的实际工作。甚至十几天以内,他连鱼湾村也没有回去过一次,那是因为家人们担心、会问他什么事情,而他又无言应答而已。
第一百九十九章 还你一个“清白”
五儿吗?我是你二姐夫马林呀!你这几天怎么也不回啊?什么,你这几天工作非常忙,一直在各乡镇检查工作?
我说五儿呀,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呀,人家把你现在糟蹋成什么样子了,你还在那里使劲卖命哪!你问我怎么知道的这个消息?!嗨,我跟你不光是我知道了,就连咱村里下自会说话的小孩,上自八十岁的老太太,也都知道了。
人们都传着说,你因为重婚罪,上级把你的县长职务也给罢免了,还被人家地区公安处的给抓起来了。
咱家里老爷子和老太太几天也不知道你的消息,着急得快要上房了。昨天晚上他们两个就把我叫到家里,一个劲地催着我拉着他们老两口、要到你们政府大院去打听、打听消息是不是你真的就像人们所说的那样,被人家逮起来了。
还是我好说歹说地地劝告他们,才等到了今天早晨给你打电话。
我说五儿,你还是抽空回来一趟吧,要不然老人们急得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可就麻烦了。你听我的,啊!有事没事先回来再说。
对,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干那种事情的,你们的那个组织上经过调查,也肯定会还你一个清白的,可是这几天你就不能乘机回来歇几天吗?
我看你自从当上了那个县长,就没有多少的歇空,那你的身体再好,也怕顶不住呀!别说是人了,就是机器,它也得停一会儿、加点油吧?
好了、好了,我也不跟你多罗嗦了,我这里也正忙着哪!那个矿泉水的设备也都拉回来了,这几天厂子里正忙着安装、调试机器呢!反正我是给你捎到话了,回来不回来那就由你自己来决定了。
咱村里的车这几天也不在村里,到省城去拉人家技术员了。万一老两口坐长途汽车、跑到县城去看你,那我就不负任何责任了。咱这里可把话得说清楚了,免得你回来以后再埋怨我!
就这吧,我挂了,啊!赶紧抽空回来一趟、看看家里,啊!”
吴永成苦笑着放下了电话:没有想到这股风,竟然传到了自己父母亲的耳朵里,消息可传播的真快呀!看来自己不回去一趟。那也是不行了,真要是把两位老人着急上火、闹出什么毛病来,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近一个礼拜来,吴永成可以说从早晨八点开始。就从县委大院出、深入到各乡镇了。除了继续督促以前部署安排的工作以外,吴永成还想着把下面的一些工作程序化、制度化,比如说,在各乡镇、各行政村成立各种协会。这样形成了一定的固定模式以后,即使自己不在永明县工作了,无论哪个领导执政永明县地工作,也不会影响到下面已经开展的工作。这也是为了今后长期打算。
本来。今天吴永成的行程是上午再跑一个乡镇,下午则准备到驻扎在永明县的地区肉食加工厂看一看。
近一段时间,由于各种繁杂的事务性工作太多。他继那个肉食加工厂投产去过一次以后。还再没有时间去看一看。他担心永明县老百姓们养殖的生猪大批量地增加以后。肉食加工厂的生产能力是否能跟得上。他可不想在看见因为生猪的增加,而导致了生猪出路不畅、老百姓们痴呆呆地望着满圈地肥猪愁。
可选择自己的二姐夫马林来了一个代传“圣旨”。今天自己就是抽点时间,也得回家看看了。
唉,想一想自己一时糊涂做下了这荒唐事,自己被人举报受审查不用说了,家里的两位老人也跟着牵肠挂肚,这造的是哪门子地孽呀!!
既然决定了要抽时间回去一趟,吴永成也就把今天的行程,做了一个临时性的更改,那就是上午到肉食加工厂下午跑完乡镇回家,正好今天也是要去鱼湾村附近的一个乡镇。也算是公私兼顾了吧!
……
“吴县长,欢迎你到我们这里检查、指导工作啊。”
由于吴永成在临出门地时候,就已经和地区肉食加工厂通过电话联系好了,所以,在吴永成的车子刚刚停在肉食加工厂办公楼的时候,地区肉食加工厂厂长王三平听到小车的喇叭声,就从二楼下来迎接吴永成地到来。
“王厂长,你这里可是地区直管的县团级单位,我这个永明县小小的县长,就是你再借我几个胆子,那也是不敢指导你地工作呀!”吴永成紧紧握住王三平伸过来地手,也和他开着玩笑。
王三平和吴永成两个人之间地关系,可以说在吴永成大学没有毕业的时候,就已经处得相当不错了,那会儿王三平还是原来玉平公社地党委书记,一定程度上,王三平后来能从公社书记的位置升迁为县级领导,吴永成也有不少的功劳在内。所以吴
从省委办公厅回到永明县担任县委副书记时,和当时委副书记的王三平配合还是相当默契的。确切地说,是王三平给了吴永成工作上不少的帮助。
“怎么样,近一段时间还好吗?”王三平还是紧紧地吴永成的手,眼睛亲切地盯着他,低声问道。
吴永成苦笑了一下,他也知道王三平问的是什么事情。看来这个消息王三平也早就知道了。
这几天,他在县里见到一些平时关系还可以的县级领导时,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和他说这么一句话,所有的安慰和问候也都包括在不言之中了。岳岚书记第一个听到消息以后,到了他的办公室,也是这么问的他,不过,后面还多了一句:“要相信组织!”
“还行吧,谢谢!”吴永成简短地回答道,眼睛里露出一丝感激之情。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凡要干点事情的人,总会遇到这样的事情的,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了。”王三平一边带着他上楼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边侧着头安慰吴永成:“这种乱七八糟瞎告状的事情,我原来在咱们县上工作的时候见的多了。不说别的,单是咱们县纪检委每年要过手这样地无头案件多少起啊,都是捕风捉影、调查半天毫无根据的。
那些人也就是用猪尿泡打人打得不疼、整你一身骚。你要是上了心、为这种事情着急、上火,嘿嘿。那就上了他们的当了。这种事情最怕没有人料理,你说也没有一个地方拖就把你拖倒霉了。既然地区纪检委立了案,那你就放心吧,组织上总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谢谢你老王,你放心吧,这件事情还压不到我的,我根本就没有把它当作一回事。”
“那就好、那就好。嘿嘿。你也不用谢我。我这么宽慰你,其实也是有我自己的小九九的,我是土生土长的永明县人,祖宗三代也是一直在这里。你这个后生有才华,在你地手上,咱永明县肯定能有一个大的展。要是你被整垮了,那永明县的展。起码会落后大几年的。”王三平感慨地说。
“王厂长,你也太抬举我了。”吴永成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多扯了,面对这个老实人对自己地这么信任,他可是心里一直觉得愧疚万分的。赶忙把话题拉到了今天的正事上:“老王,我今天过来的目地主要是……”
通过和王三平的具体了解,吴永成知道了现在的市场还是卖方市场。肉食厂加工出来的产品。根本就是供不应求。有地时候,甚至是拉货的大货车在厂门外排队等待。根本不需要考虑产品的销路问题。厂子里地效益那简直就是火得不得了,有多少生猪那也是统统收购,不存在吴永成所担心地那些问题。
“吴县长,我所以对你很服气,那就是你往往能想出别人想不出地点子来。就比如说这个肉食加工厂的筹建吧,一个厂子救活了全县地养猪专业户们,也解决了永明县附近几个县卖猪难的问题,还为地区带来了一个效益最好的企业。”王三平说到厂子眼前的效益,可以说是说得眉飞色舞的。
可吴永成知道,眼下这个厂子效益好,那也是因为目前国内的物质生产,还是不能满足国内人民群众生活的需要,等再过几年,那情形就整个不一样了。到了那个时候,就由目前的卖方市场变为了买方市场,这个厂子的前景就很难预料了,毕竟市场的竞争太激烈了。
……
临近中午的时候,吴永成谢绝了王三平再三挽留他在村子里一起进餐的请求,带着司机小李匆匆忙忙赶往原来约定好的一个乡镇,他得加快今天工作的进展,争取挤出一点时间来,回一趟鱼湾村他的两位老人,同时也让他们知道,自己现在还是好好的,根本就不像外界所传言的已经被如何如何了。
当吴永成他们赶到那个乡镇的时候,正好赶上了他们吃中午饭的时分,县畜牧局的赵平贵带着两个技术员,今天也在这里搞技术培训。
吴永成和赵平贵还有这个乡镇的党委书记、乡长,简单地了解了一下他们这里各方面工作目前的进展情况以后,就嘱咐司机小李在这里吃饭,自己从鱼湾村返回的时候,再回来接他。
“吴县长,我们今天下午的时候也得回县局拿一些资料,李师傅就跟我们一起回县城吧。”赵平贵善解人意地在一旁开口了。他也知道这几天吴永成为了告黑状的事情很烦恼,可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会儿也只能是在这些小事情上尽心了。
“那好吧。要是县里有什么事情通知我的话,你们就让他们给鱼湾村打电话。”吴永成临走的时候,嘱咐这里的乡镇书记。
早晨吴永成离开办公室时,曾经对政府
任王平打过招呼、下午要到这个乡镇来。这也是他一种习惯:只要外出的时候,总要通知办公室自己的去向,以免耽误什么事情。
吴永成独自一个人驾着车,快进鱼湾村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村口头蹲着一个人。
车子走近了,吴永成才现,村口头蹲着的那个人是他爹吴有德老汉。
“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啊?”吴永成连忙跳下车来,几步走到他爹面前。
“五儿,你刚回来。我也是闲着没有事情。家里又闷得慌,出来走走。”吴有德老汉见儿子回来了,脸上露出满脸的笑意,拍了拍**后面的土,站起身来。
“爹,那咱回吧。”吴永成知道老人家坐在这里那是在等着自己哪,鼻子不由得一酸。
“嗯,嗯。咱回,咱回。”老汉嘴里叼着旱烟袋,一边不住地应承着,一边背着手、弓着腰。围着吴永成前前后后转了一圈,好像要看看他的五儿身上少了什么似的。
“爹,那你坐车咱们一起回吧。”
“不用、不用,就这么几步路。走着也不误事地,我娃开着车快走吧。你妈从昨天晚上知道你的事情后,就一直担心得哭到了今天下午。你快先回也让你妈知道你们有什么事情。她也就放心了。”老汉不肯坐车,扬起手催吴永成上车。
“嗨,你上车我们一起不就回去了?爹。你这是干嘛呀?”吴永成有点不理解老人的这个举动了。
“我娃是公家人。是为公家办事的。你爹坐公家的车,那算怎么回事?!娃呀。你这会儿是县长了,处处事事要多考虑、考虑,千万别做出什么让别人指着咱脊梁骨骂的事情来。公家的便宜,咱一丁点也不能沾呀!”吴有德老汉郑重其事地对儿子说道。
哎,多么可敬的老人啊,这也是多么淳朴地语言呀,吴永成想想简直羞愧得真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老爹也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农民,可他的思想境界要比那些贪官污吏们的要高多少倍啊!!
没有办法,既然老人是在不肯上车了,吴永成也只好自己开着车、慢悠悠地跟在老人后面,老人挥了几次手,让吴永成加过去,吴永成也没有理会,只是眼睛潮湿地、望着老人地后背,那越来越显得有些的后背,渐渐地在吴永成的心里变得高大起来,那也是千百万普普通通农民们的一个缩影啊!!
……
“五儿、五儿,我娃回来了,来,让妈先好好地看一看。”
吴永成地车子刚刚停在了自家的大门口前面,他妈妈听见了小车动机的响声,就急急忙忙地从院子里跑了出来,她一手拉着吴永成的手,另一只手在吴永成地浑身上下摸索着:“五儿,他们打你了没有?没有伤到你哪里吧?这几天,你怎么老也不回来,你知道不知道,可把妈快要急死了。”
说着、说着,老妈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妈,没有什么事情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嘛!我又没有犯什么罪,人家干么要打我呀?”吴永成掏出手绢,给妈妈细心地擦去脸上地泪水,望着老人焦急地神情,自己心里的内疚感就更深了,“妈,走,咱回屋回去咱再好好地说话,啊!”
吴永成搀着老人刚要迈步,猛抬头看见自己地三姐吴永霞也站在一旁:“咦,三姐,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女女不是还在上学吗?怎么。公司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公司里能出什么事情?家里生了这么大的事,你说我能不回来吗?”三姐嗔怒地对吴永成说。
看来地区纪检委的人已经到省城找李琴调查过了,对于李琴和自己之间的事情,三姐心里早就有所怀疑。不过,看来地区纪检委的同志,也没有从李琴那里得到什么对自己不利的消息,否则的话,三姐也就不会这么稳稳在在这里呆着了。
“嘿嘿,我有什么事情啊?过几天一切就会没事的。”吴永成笑着对三姐说,同时这也是在试探三姐知道写什么情况。
“哼,你知道没事就好。爹,妈,这不五儿回家了,你们也不用担心了。我就说过咱五儿没有事情的嘛。好了,咱都进屋吧。估计五儿还没有吃饭吧,你们两个早上到现在一口东西也没吃,我去给咱做饭。”
可是吴永成连一口饭也没来得及吃,就被电话催着回县委了因为地委的领导们要找他谈话。
……
“吴永成同志,经过咱们周密的调查,现对你的举报,那是捏造的,纯属无中生有,你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