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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风黑马     醉回七九txt下载     醉回七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五章 学习班也吃香了!

    宁平还真是抱着虚心求教的态度来登门的。他不仅求教了一些政法工作大方向上的问题,还就一些深层次的细节问题,一一提问。

    比如说,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应该包括那些方面,应该从哪里先开始抓起,落实到基层乡村一级,又应该怎么更具体去做。看来昨天晚上一夜,他也没有好好地休息,肯定是翻阅了不少的资料,否则的话,他也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的新名词。他也是想尽早地进入工作状态。

    在那个时候,社会治安综合治理也只是在《人民日报》上的一些报道中,简简单单地说了一点轮廓的东西,还没有像后来十几年里、归纳出成体系的文字资料和经验总结。

    尽管吴永成也很想帮助他在永明县、把他前世所经过的、那一套有关社会治安综合治理的、完整体系全搞出来,把永明县建设成为全省的治安模范县。但那一摊实在是太复杂了,不是一时半会就能靠三言两语、十句八句的,就能说得个清清楚楚、透透彻彻的。

    他的时间限制也是很紧张的。上任快十天的时间了,他还没有摸了摸自己的家底,起码现在县财政有多少钱、能办多少事情,他是早应该先搞清楚的;还有县直单位、各乡镇,他还没有都转上一圈。这些都应该算是当务之急了。

    “李书记,你说的这些问题,我一时三刻还真给你说不清楚。哈哈哈。”吴永成想起了一个办法,笑着对李宁平说:“这样吧,我给你推荐一个人。刘喜,原来鱼湾村的民兵连长,现在是鱼湾区的武装部副部长。他在我原来当鱼湾村支部书记的时候,曾经帮助我建立起了鱼湾村地那一套社会治安综合治理机构,虽然是一个村里的,但那也可以借鉴地推广到乡镇一级。你可以把他先调到你这个县委政法委来,再找几个精干一点的、近几年毕业的大学毕业生,就可以先把机构正式成立起来。也就能正常运转了。至于县里综合治理方面的那一套规章制度,等我忙过这一段时间以后,咱们两个再坐在一起,互相探讨、探讨,你说怎么样”

    打走了建功心切的李宁平,吴永成急忙到政府办,和内务打了个招呼,叫上刚上班、正在清理楼道卫生的赵平贵。两个人又骑着自行车,到下面的县直机关去熟悉情况了。

    这几天他得抓紧时间进入工作状态,要是让那些乱七八糟地事务性工作给缠住,那就说明也干不成了:比如说。就有那么一些闲着没有事情、专门来上门拜访新任县长的干部,他们就是为了套近乎瞎扯淡的。你又不好意思下逐客令。因为也都是平时的一些熟人,搞不好还有的一些人,是能拉扯上的远房亲戚呢!自从吴永成当了永明县的县长以后,他平均每天要接应六七拨这样的来访者。

    吴永成可没有那么多地时间,去陪着他们打哈哈。

    ……

    只有短短三、五天的时间,梁州地委就同意了永明县关于清理临时性机构的申请报告,并且还准备在地委组织部举办的《组工通讯》上,专门介绍他们地这一种做法。号召全地区各县都像永明县那样,切实精简不需要的临时性机构。

    地委分管党务的副书记,还专门给县委书记岳岚打电话,肯定了他们所准备采取的、安置全县空闲副科以上干部的做法,地委委员会议还专题研究了他们的这种通过考试、民主公开选拔干部的做法,认为有很大的示范推广性。建议在操作的过程中,尽量做到公平、公正、稳妥,在事后注意总结经验,以便在全地区范围内进行一定地推广。

    岳岚书记本来是不想进行清理临时性机构的,他知道这件事情引起的后遗症是不少的,起码就涉及到一批被闲置的干部的安排问题,还有就是那一批临时工地重新安插,尽管吴永成在上次的县委常委会议上,已经拿出了一些可行的、解决的方案。但他还是希望地委要是能否决掉他们县的这个动议,那就最好不过了。他实在是不想在刚刚上任的时候。就去捅这个“马蜂窝”纯粹是出力不讨好嘛!!

    可是现在地委已经全盘肯定了他们的这种设想,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就是他内心里实在不愿意,那也只好赶着鸭子上架了不干也得干了。

    其实正儿八经实施这个清理临时机构的方案,并

    多少手脚,只是由县委办公室和政府办公室两个部门了一个撤销和合并的文件,县财政局停止下拨单位地人头经费;后勤部门负责收回所占用的办公室和其它用品。

    那一些临时机构的人,也就悄然收起自己的东西,各自走人了能返回原单位的,回原单位;没有地方可去的副科级以上领导干部,则早已接到了上级的通知,知道只要认真复习,说不定还能被考试录用到更有实权的单位任职,那也是满心的欢喜。因为毕竟还有很大的希望在前头等着自己呢!

    临时工们看见大势所趋,也就没有多少要说的,该的牢骚,前几天早已经都说完了,现在也无话可说了,小胳膊什么时候也是扭不过大腿的,更何况自己原来也不是什么正式的国家干部、或者是端着“铁饭碗”的固定工人。

    再说了,县里面也不是干脆就扔下他们不管了,人家还要组织他们去培训学习,也说不准还能真正地成为端“铁饭碗”的人呢!

    只是在县委党校培训班开学的时候,出了一点小意外:一些县直小单位的副科以上的领导干部门,也到县委组织部和分管党务的副书记朱东升那里,纷纷要求他们也要脱离现在的工作岗位、去参加为期三个月的县委党校培训班的学习,并且声明:他们也应该有资格报名、参加以后的领导干部公开考试。

    这次参加培训的名单,是县委常委会议决定的,县委组织部和朱东升副书记哪里有权力决定其他人的事情,眼看着上门来找的人越来越多了,朱东升和县委组织部的刘卫兵部长哪里能顶得住

    他们两个人只好相跟着、把这个情况又反馈到县委书记岳岚那里。

    岳岚听了他们两个人的汇报以后,顿时觉得哭笑不得:要是放在以往的情况下,要让这些副科以上的领导干部,脱产参加县委党校的学习班,他们肯定会觉得非常冤枉,说不定还要跳着双脚寻死觅活的;就是那些被挂起来、闲置的干部们,在讨论清理临时机构的、县委常委会刚结束以后,起初也都有不少的抵触情绪。

    有一些平时和他关系比较近的人,就在他的面前过不少牢骚、诉过不少苦。诸如什么:同样是为了党和人民工作,怎么辛苦了半辈子,反倒成了没人疼没人亲的“后娘娃”了??没有一个工作的单位不说了,还要再返回去重新培训、学习,通过考试、才能上岗再为人民服务这天下还有一个公理吗??难道说别的干部是伺候了**,他们这批人一直是为地主老财、国民党服务的??

    好嘛,现在反倒又倒了一个个了!那些被挂起来的干部刚刚没有消停了几天,这些在职的干部又起什么哄

    不过,岳岚书记仔细一想,也就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奥秘:在不少人看来,这也是一个很好的、被调整、提拔、重用的机会呀!那些一般人眼里清水衙门的领导们,是想着乘机能重新调换一下单位;一些副科级的干部,则想着通过考试,说不定也能再进步一级!

    个人都有个人的如意算盘呀!!

    事情展到了这个地步,也实在是出了不少人的意料之外。还真不好拿出一个稳妥的方案来解决。要是答应了这些人的要求,那今年的永明县新一届县委、县政府,也就什么事情也不用干了,光有这一堆的干部调整,就够他们忙个一半年的了!

    岳岚书记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再召开县委常委会议,专题研究这个县委党校培训人员范围的确定问题。

    岳岚同志在这个民主作风上,还是挺值得被大赞特赞的。起码不会不懂装懂,也不专权。也可能以前一直处于副手的位置,被军人出身的前任书记李建军压制成一个习惯了吧,现在还没有真正地进入他这个一把手的状态。

    结果一个晚上的争论,永明县委常委会议最终做出一个决定,那就是:参加县委党校培训的学员,还是以原先被清理出来、无单位可回的副科以上领导为主;至于其他的同志想参加,也可以,不过得放在这期干部干部培训班以后。报名考试嘛,只要符合一点的条件,谁都有资格、可以参加。

第一百五十六章 县长办公会议

    同志们,这是我们第一次召开永明县县长办公会议。在自己县长办公室里,望着,居高临下地望着、正在竖耳聆听他讲话的几个人政府副县长牛德望、刘来顺,还有在一旁列席的政府办公室主任王平。赵平贵则在一旁低头作着会议记录。

    能在县长的办公室里召开这样的会议,并且对着他们称呼“同志们”的感觉真好呀。吴永成心里暗自感慨着:这样的场面在自己的前世里,也只有在梦中才能偶尔存在呀!可惜现在面对的副县级领导还是有点太少,这可能算是唯一的一点小遗憾吧。

    目前全国各地的县委、政府班子建制方面,按照上级的要求,都是一正两副,不像在吴永成的前世,十几万的小县,光政府副县长就有七、八位,还有三位副县级的县长助理、两位正科级的县长助理,三位副县级以上的调研员,那开一次政府办公会议,就得一个小会议室了,不像吴永成他们这会儿似的,孤苦伶仃三、五个人,随便找一个办公室,就能召开县长办公会议了。

    自从永明县新一届县委、政府,上任伊始就成功地清理了那些挂牌、不办事的临时性机构以后,博得了全县干部群众们的一直拥护和欢迎。大家也从新一届县委、政府的这次果断的行动,看到了永明县光明的未来和希望。作为县委书记的岳岚和县长吴永成,听到来自下面的这些反馈,自然也是从内心里感到欢欣鼓舞的。特别是岳岚同志,原先心里有过地那一点忐忑不安。现在也早已经扔到了爪哇国外。他对一次这个年轻县长的做法,心里也更增添了一点敬佩。

    “这次会议上,咱们主要是对政府内部的工作安排,做一个简单的分工。”吴永成马上把思绪拉回到现在,继续按照自己原来的思路往下说:“我是这么考虑的,刘来顺县长还是继续分管农业工作,牛德望县长分管工交企业这一块。同志们啊,无农不稳、无工不富。这个道理现在已经成为了无可争辩的事实。我想要说的一点就是,请两位副县长同志,在今后地工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自己的分管工作上,至于其他的杂事、琐事,大可以不理它们。这要你们能把所有的心思,放到了自己所分管的工作,一心一意想着为了永明县三十万老百姓们谋福利。那就是对自己的工作做到了尽心尽责。这既是我这个当班长的,对大家提出地一点希望,也是对我自己的要求。我希望我们这个政府领导班子,能紧紧地团结起来。为了永明县的父老乡亲们早日脱贫而努力工作。”

    说到这里,吴永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参加会议的几个人习惯性地鼓起掌来。

    稀稀拉拉的掌声,在办公室里回荡,显得是那么的不协调,甚至于有一点点滑稽。没有办法,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形成了一种下意识的举动。有一句俗话不是说的好嘛:**的会多,国民党的税多。

    在座的这几位。也是从大大小小的文山会海中久经考验出来地干部,只要一听见什么希望呀、紧紧团结起来呀、努力呀什么的,就知道这是报告或者讲话到了最后的结束部分了,下一步要做的工作就是鼓掌了。

    吴永成差点把刚喝进口里的那一点水噎住,他干咳了几声,连忙把嘴里的水咽下去。伸出手制止他们几个人:“咳、咳、咳,大家别太严肃了,咱们在这里又不是开什么大会,还用得着这样吗?!我继续往下说,至于政府部门其他地一些事情,比如说计划生育、爱国卫生大检查等等诸如此类的事务性工作,就由政府办公室的王平主任,负责各有关职能部门之间的协调、组织。这些事情一般就不用通知我们的政府领导了。王主任,我在这里再次明确一点,办公室同志们要做的工作。就是要确保我们政府的领导同志们不要过多地受到外界不必要的影响,使他们能够集中精力,考虑全县的大事,只要全县的经济工作搞上去了,其他地一些工作,基本上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王平在一旁听着连连点头。虽然他对于眼前这位年轻县长的一些指示,领悟得很透彻,但官大一级压死人,眼前的这位领导,虽然说是年龄比自己还要小得多,可他所做出的一些事情,自己却

    佩服的:无论是官场上的“火箭式”升迁,还是早在时候,在村里兼职支部书记所做出的那些成绩。

    而在这个会议上,吴永成简直是把自己这个领导身边的大“干事”,也当成了一位政府领导。只要你听一听刚才他的那些工作安排,就会明白其中的一些奥妙:除了两位副县长所分管的工作以外,其余的那些所谓乱七八糟的事务性工部放倒了自己这位办公室主任的肩上,那也有不少的部门呀!这么一来,那是明显给他这位政府办公室主任压担子、放权了,而吴县长就在刚才还明确地向他指出,这些部门之间的组织协调工作,就由他王平同志来负责了。

    哎呀,他王平从刚开始一个政府办的小干事做起,到现在也有二十多年的工龄了,也从来没有见过那一任的办公室主任,能有他这么大的实权。

    想到这里,王平不由得把原来有些弯着的腰,下意识地挺直了,心里暗暗想到:古人常说一句话:士为知己者死!自己的这腔热血,看来在今后的工也得献给这位年轻的县长了。就是前面有刀山、火海,那也在所不惜!!

    此时的吴永成,却没有他的办公室主任王平想得那么多。他主要想到的是,在他前世办公室当秘书的时候,就看见一些县委、政府的领导们,整天忙着迎来送往,把大部分的时间都耗费在了一些不必要的部门会议讲话、陪同上级对应部门频繁的检查应付,而真正能坐下来、沉下去思考自己分管工作的时间很少,这样的话,别说是怎么才能提高自己所分管工作的工作成绩了,就是能一直保持过去所取得的成绩,那也是恐怕很难了!

    所以他得想办法,把他们从繁杂的事务性工作中解脱出来,让他们这样才能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更重要的地方去,要不然靠他一个人,就是把他累死,也不见得就能把永明县展成个什么样子。

    更何况,他在一定程度上,还是一个性情比较懒惰的人。要不是自穿越过来以后,他那个争做陈大叔第二的远大理想和精神支柱,一直在刺激着他、推动着他,他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劲儿,一直闷着头往前冲。美女、金钱谁不爱呀?他又不是一个傻子,难道说连贪图荣华富贵的享受也不懂只是他现在身处的环境,把他局限住了而已!!

    古人孟子所说的“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带有他当时所在历史环境下的一定不足之处,也就是教科书上通常所说的封建主义的局限性,但又说出了世界上所包含的一些的哲理性。

    什么是组织、协调?其实说穿了,也就是孟子所说的“劳心者治人”,只不过是孟子说得更直白了一点,而后人们给他原来所说的那种意思,披上了一层华丽的外衣,使它显得不那么刺耳、受治者听起来也觉得舒服一点而已。

    “同志们,摆在我们眼前的形势还是相当严峻的。”吴永成清了清嗓子,望着他手下的这几位大将(是不是得力,那得看以后磨合运行过程中的表现了),再次强调:“在座的各位,在政府部门比我工作得时间长,更应该知道咱们县的财政状况。全县去年的全年财政收入不到一千万,而我们这样一个三十万人的县,光全县吃财政饭的干部职工们,工资就得一千六百万,这还不算各种行政、事业机关的办公经费和人头经费。这些多出来的开支,就是靠着每年向省、地财政部门讨吃过日子。

    同志们哪,在战争年代的时候,落后就要挨打;而到了我们现在这个社会主义建设时期,落后就要受穷,落后,也同样也要被时代远远地甩在后面。所以,我们也只有竭尽全力,把经济展上去,才能对得起‘人代会’上,那代表全县近三十万永明县的父老乡亲们一百多名代表们,给我们投下的那神圣的一票啊!

    我也不是一个唯经济展论者,物质文明、精神文明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这个道理我懂!可是没有坚实的物质基础,其他的什么建设,那也只能是建立在沙滩之上的空中楼阁……”

第一百五十七章 搞个飞鸟型经济格局

    我也不是一个唯经济展论者,物质文明、精神文明抓、两手都要硬,这个道理我懂!可是没有坚实的物质基础,其他的什么建设,那也只能是建立在沙滩之上的空中楼阁”吴永成还是坐在他县长办公室里,对他政府的几位组员讲到:“近年来,为什么中央一再强调,各级党委、政府要实行党政分开呢?这就是要求我们党委要管党,精神文明建设也是其中的一个内容。而我们政府部门又给做一些什么事情呢??那就是抓经济,千方百计地把经济搞上去,极大地丰富人民群众的物质文明建设,这就是我们政府部门的主业,其他的事情,都可以看作是副业而已,咱们可千万不能舍本求末、主副倒置。

    多少年来,因为各种因素的存在,我们政府部门的一些同志,不是想着怎么才能把我们的经济工作抓上去,而是苦心经营一些小,一味追求所谓的政治挂钩,在这里,我明确的告诉大家,只要我还是永明县的县长,还是咱们这个政府班子的班长,就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我知道在座的大家也不会是那样的人。但是要警惕下面一些部门的同志存在有这样的心态,这个,我也会在适当的时候,召开一个全体政府部门工作人员大会,敲打敲打有这种心态的同志,确保把他们所有的一切精力,都集中到振兴我们永明县经济展上来。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出!”

    在座的几位政府班子成员,听着吴永成的讲话。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吴永成说地也的确是实话:经过“文化大革命”那十年地折腾,人们地精神面貌。地确和“文革”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更多地时候。不是在“谋事”,想着怎么才能把份内的工作搞好。而是处处在“谋人”,只想着怎么才能通过干什么事情,来取得上级的好感;更多的时候,是为了达到“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种境界的,一时间。神州大地涌现出了大大小小的“政治家们”,办什么事情。也都和政治挂起钩来。动不动就冠以“政治任务”这样地大帽子。好像政治开道,就可以达到万事大吉的效果。

    其实这也是自欺欺人。本来全国地经济工作,已经到了接近崩溃地边缘。但大报小报还在极力鼓吹形势一片大好。这也就培养了一批报喜不报忧地基层干部不干实事、专门吃这碗政治饭。

    吴永成可容不得自己的政府部门内,还存在有文革的余孽。有这批混饭吃地“政治油子们”存在,不仅仅会影响想干一些事情地干部群众们。而且还可能起到不小的消极作用。

    “刘县长、牛县长,你们两个也从咱们县两、三年以内经济展的观点出,结合自己地分管工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咱们这一届新的政府班子。应该从哪些方面入手,才能迅地把永明县的经济展起来?”吴永成转了一个话题。把着眼点放到了当前地工作上,问他的两位助手。

    “这个,我先从我分管地农业工作说起吧。”分管农业的副县长刘来顺先开口了。多少年来像永明县这样的农业县。分管农业地副县长就相当于常务副县长了,他也习惯了第一个言。

    “好啊,刘县长,你也是分管了几年地农业副县长了。又一直在咱们永明县工作,可以说是永明县的活字典了。农业方面你就是咱永明县的权威人士,你先给咱们讲一讲。”吴永成马上表示欢迎。

    “咱们永明县是一个典型的农业县,地处山区,属于典型地冷凉带气温。一年四季无霜期短,主要的农业作物也就是玉米、高梁、山药蛋。还有谷、豆等杂粮。我认为,咱们县要想在农业生产上有所作为,就必须打破传统的种植模式,在全县范围内积极推广‘鱼湾模式’。”刘来顺不紧不慢地、像汇报工作一样,一一数落着。

    刘来顺是一个农村干部的位置上出来的,可以说。他之所以能从一个村里的支部书记,熬到现在地副县级领导,那是凭着一步一步脚踏实干走出来的。所以他平时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吴永成刚刚挂职到永明县来的时候,他也认为这个年轻人只不过是下来镀层金而已,并不怎么看好。可是没有想到同样是山区乡镇的吴起镇(包括后来地鱼湾区),在这个后生的扑腾下,短短的时间内,竟然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才让他开始着重注意起吴永成在永

    一切所作所为。他也和地道的农民们一样,不管什是自己亲眼看到了能带来实惠,才觉得是可信的。

    在他仔细审视过吴永成的所为以后,就觉得吴永成采取的那些花里胡哨的措施,居然也可以为山区的农民们带来很大的收入。所以他也就认可了吴永成在农业方面的那些成就。

    “奥,那你详细说一说。”吴永成装作很感兴趣的模样,笑着鼓励他进一步往下说。心里却不由得暗自叹息:怎么还是这老一套啊?难道除了一个鱼湾模式,就不能想出别的什么好办法了吗?!

    记得自己在前世的时候,就经常叹息自己有才而被埋没,总是幻想着要是有一天自己能当了县长,那就怎么怎么地,可选择正儿八经坐到这个位置上了,老是有一种老虎吞天无法下口的感觉。

    唉,也可能是还没有进入到这个角色的缘故吧。当一个县长,和一个乡镇主要领导的感觉,还是差得太多了;就是正职和副职的角色,也差得不是一点、两点:当副职时,那叫上、下有靠;而成为了县一级的政府一把手,决策的大权,那可就全攥在自己的额手里了,要是出现一个决策失误,受损失的范围那可就不算小了。所以这几天,他总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不管要做出什么决策,总是觉得心里没有一点底似的。

    真可谓不在其位,难知其苦啊!

    “我认为所谓的‘鱼湾模式’,也就是‘农、林、牧’一起上,齐头并进共同展。”刘来顺见自己的言受到了吴永成的肯定,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继续往下说:“所谓农,就是咱们的大田农作物,在这方面,我们要在全县选用优质种子、采取地膜覆盖,增加高产优质的农作物播种面积。并且,选用气温适宜的乡镇,大力展大棚蔬菜,这样也可以使咱们这里的一茬地,变为两茬、甚至于三茬地的收获;林,就是林业方面的展,可以学习鱼湾经验,在荒滩、荒坡等处,大量栽植经济林木,就比如说枣树,这样既可以保护植被、免于大量的水土流失,还可以极大地增加农民们的收入;牧业方面,那就是大力展蚯蚓的繁殖,为我县畜牧业的展,从根本上解决喂猪、喂鸡方面的饲料问题。优质的猪肉,可以打上‘鱼湾’的注册商标用来出口、为国家换取外汇;一般的生猪,有咱们梁州地区肉食加工厂做后盾,那也不用愁销路的问题。”

    “嗯,不错,这个思路我认为很好。”吴永成言不由衷地表示了一番赞许,然后转头看着牛德望:“牛县长,你在工业方面有什么独特的见解没有啊?”

    刘来顺讲的那些想法,其实是吴永成早就实践过、并且被证实了是确实可行的,总不过刘来顺是站在全县的角度,重新复诉一遍而已。在吴永成看来那是没有一点新意的。所以他对牛德望特别强调了一下“独特的”这层含义。

    “这个、这个嘛……”牛德望习惯性地先扶了一扶自己的眼镜,有点结巴地说:“这个问题我还没有系统地考虑过。不过,我很赞成吴县长在刚才说的那个‘无工不富’的观点。咱们永明县要想快地把全县的经济展起来,没有扎实的工业基础,那是肯定不行的。大家也知道我牛德望的为人,只要吴县长指出展的方向,我是坚决贯彻执行的,坚决不打一点折扣!”

    吴永成有点无奈地望着这位老实巴交的牛副县长:多少年来,这位饱受政治风雨蹂躏的老知识分子,养成了一种不肯出头的习惯,总是人云亦云。虽然他现在获得了新生,从一个县农机厂的副厂长,一步登天成为了永明县的民主副县长,可他那种谨小慎微的性格怕是要陪伴他走过终生了。

    唉,造化弄人啊!要是让他搞科研明、技术研究,那肯定是一把专家级的人才;可偏偏把他抬举到了一个县级领导的位置,这也不知道组织是爱他、还是害他

    “大家的建议都很好。”吴永成咳嗽了一声,开始做总结了:“综合以上大家的言,我认为,我们永明县在近几年内,要逐步形成一个以种植业为主体、以多种经营和乡镇企业为两翼的、‘飞鸟型’经济结构的新格局。只有这样,我们永明县的经济才会飞地展起来……”

第一百五十八章 四姐回来了

    平贵,你觉得今天我们的这个县长办公会议,开的效样?”

    此时,曲终人散,吴永成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望着正在给自己清理办公室的赵平贵问道。

    “我觉得挺好的呀。‘鱼湾模式’也就是很值得在全县推广的。”赵平贵放下手中的抹布,整理了一下还在桌子上摊着的会议记录本,认真地回答吴永成:“要是前几年在全县,能认真地推广鱼湾村那种经济展模式,咱们县现在的经济展水平,说不定在全省也是名列前茅了。”

    “不,我不是问你鱼湾的经验到底应该不应该推广,而是让你评价一下、今天的这个县长办公会议,对于今后全县的经济展到底能起到了什么作用?有没有谈出了一点新意?”吴永成不满地朝赵平贵摇了摇头。

    可以说,吴永成对于今天的这个县长办公会议是很不满意的。除了他在以前就搞过的一些实验以后,就基本上没有能搞出一点新花样来,老是在蚯蚓、喂猪、栽树上打圈圈。他不知道这是他们几个出于对自己的尊敬,一味地搞吹捧、奉承,还是由于他们自身的水平有限,也就提不出什么更为高明的办法呢?!虽然他也认为自己在鱼湾区搞的那些举措,的确在短时间内带领全县的人民走上脱贫致富之路。

    赵平贵这才听出了吴永成的言外之音,他低下头细细地考虑了一下,然后抬头冲吴永成抱歉地笑了笑:“吴县长,我的水平就那么一点点。哪敢评价你们领导们的事情呢?!再说了,这些事情也不是我们这些小秘书们该考虑地问题。”

    这个赵平贵还真的是太朴实了:他知道自己的位置,只是尽量做好自己的份内工作,不该自己说的一句也不肯多说,一点也不越位,半点也不篡权,还真是一个当秘书的好材料。可吴永成并不是只想把他作为一个秘书来培养呀!!

    唉,还是那会儿人们的思想比较单纯呀!要是放到吴永成前世的那些年轻人身上。说不定口无遮拦地就给你冒出许多惊人之言了。

    “平贵呀,我听你这句话地意思,怎么觉得有一点像‘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的味道呢?”吴永成和赵平贵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赵平贵还是憨厚地笑了笑,继续低头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来,你把手里的活计放下。咱们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吴永成招呼赵平贵坐到他对面以后,意味深长地对他说:“平贵啊,我可不是仅仅不你当成一个端茶扫地的勤杂工来看的。秘书的工作,也不仅仅是是这一点内容。要不然的话,国家培养你这个四年地本科大学毕业生,可不是大材小用了吗?!在咱们县里。现在像你这样的正儿八经文革以后的大学生,也没有几个别把自己的定位太低了。”

    “吴县长,您说地很对。可是照咱们这里的情况,我们这种刚毕业的小年轻人,也就是打打杂什么的,哪能轮得上我们来考虑县里的这种大事情。像您那样毕业几年就当了县长的,估计全国也找不出几个来。像我这种情况,在咱们县还算是比较好的,我们一届毕业的同学们还挺羡慕我能给县长当秘书呢。在怎么政府办办公室。什么时候等前面的几个老干事们离开了,我地出头日子才会来的。咱们中国干什么事情,不就是讲究个论资排辈嘛!”赵平贵的这几句话说得到也实在。不过,称呼也换成了敬语。

    “你说的只是我们现实生活中的一般情况,当然我也承认你说的是实情。”吴永成对赵平贵地使用,心里已经有了一点谱。他不想让他这个后生,就这么跟着自己荒废了他自己的四年专业,他要把他当作自己事业展中的一个重要角色来使用:“可什么事情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就比如说你吧,我就准备再时机成熟的时候,让你走出办公室,重操旧业,你愿意吗?”

    “吴县长,你是说让我到县畜牧局去当副局长?那有一点难度吧?即使加上我在那边县委办的工龄,前后那也不到两年,这么快的度就提拔。别的干事们会愿意吗?”赵平贵有点半信半疑。这个消息来的也有点太突然了。莫非是吴县长在和自己开玩笑?!

    “为什么你就认为自己只能是当一名副职哪?难道你

    想到、自己可能是去主持一个局的工作?”吴永成反

    你别说,吴永成还真是有这个打算地。在他的设想中,永明县境内林区众多,又有展畜牧业的良好的群众基础,外贸通道也已经打开,他想在几年的时间内,把永明县要打造成为一个以牧业展为龙头的强县。赵平贵在大学的时候,本身就是学的畜牧兽医专业,后生家做工作又踏实、肯干,有那么一股子钻研劲儿,这个工作还真是非他莫属。

    “那更不可能!”赵平贵失口叫道。

    在一个县里,像赵平贵这样参加工作没有几年的后生,要想上个副科级,即使找对了娘家,比如说县委办、政府办、组织部等部门,那也得好好地干上个五、六年的工夫。即使提拔,一般来说,也是到乡镇的几率比较大一些,想再被提拔成为一个正科级干部,那就得看自己的祖坟上、是否冒过那一阵阵青烟了那可不是想上就能上的,有的干部们在县委大楼里呆了一辈子、临到退休的时候,还是一个老干事。这种人也不在少数的。至于能享受到正科待遇退休的,那就算这一辈子混得比较像样的了。

    吴永成也知道赵平贵心里此时是这么想的,他也知道自己要想给赵平贵运作成功这件事情,还得做不少的前期铺垫工作,但是他有这个信心。他就不信一县之长,连这么一个小事情也操作不成?!

    “平贵,在这段时间,你就有准备地把自己以前的专业知识,也重新温习一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还有就是,对于全县畜牧业展的整体情况,你要注意多多收集一些资料……”

    就在吴永成对赵平贵面授机宜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县委办公室主任任东升笑吟吟地站在了门口:“吴县长,你看谁来看你了?!”

    吴永成的谈话被人冲断,心里隐隐有一点不高兴,更何况这个人进来的时候,连门也不懂得敲一敲,脸色马上就沉了下来。待看见是县委办的主任任东升时,心里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情,自己这边也有政府办的主任呀?又听见任东升说了那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更是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

    还没有等吴永成反应过来,就见任东升的背后,走出一个吴永成十分熟悉的面孔来。

    “四姐,你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呀?”吴永成马上从自己的办公桌后大步走过来,冲到门前,一把就把来人拉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此时他的这个举动,哪像一个三十万人民的县长呀?简直就像一个压根没有长大的、毛手毛脚的毛头小伙子。他根本就顾不上在下级面前,保持他一县之长应该有的风度和庄重。

    来人正是离家几年未归的吴永成的四姐吴永丽。

    “啊呀、啊呀,轻一点,你快把我的手也拽断了。快松开、快松开!”吴永丽的手被吴永成情急之下,捏得有些疼痛得不住地叫喊。

    吴永成这才现自己有些太激动了,你想他一个常年练功不掇的人,手上拿有多大的劲儿呀!吴永丽一个文弱的大姑娘,哪能受得了呀!!

    赵平贵轻轻地倒了两杯水后,示意任东升和他一起离开了县长办公室。

    “四姐,你快给我说一说,怎么今天有空回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吴永成还是拉着他四姐的手没有放开,促狭地问她:“难道说你的个人大事有了进展,这次回来是向家里人汇报情况的?”

    “你胡说什么呀都快娶媳妇的人了,还是这么一点也没有个正性!”吴永丽红着脸,抽出自己的手在吴永成肩膀上使劲地捶了一下,解释道:“我这次回来咱们县,是和我们研究室的两个同志一起来的。这次由中国社科院牵头,搞了一个全国百县市经济社会调查。我们研究室就把咱们县定为调查和观察点。这次的调查活动为期一年。而我们研究室是准备长期在这里蹲点,还有一些资助给县里面的。”

    “四姐,你们的那个单位不是中央农业政策研究室吗?怎么也参与到县级经济情况的调研中来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四姐的工作

    你说什么??”吴永成的四姐吴永丽对吴永成的这句明显的不满,好像这一句话,就不应该由吴永成的嘴里说出来似的,她非常诧异地反问他:“你这个县长是怎么当的?连自己所处的重要地位,也不清楚了?下来基层工作几年,是不是也变得懒得多了、不爱学习了?”

    “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啊!”吴永成尴尬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坐到他四姐的对面,他刚才随随便便说的那句话,其实也是因为一下子在故乡见到好久不见的四姐,大脑一时出现了暂时的短路,基本上没有经过大脑、就直接脱口而出了。

    不过,他为了检验一下他的四姐这几年在中央机关工作的理论水平的提高,还是继续问她:“四姐,那你给我说一说,我们这些县级编制一级,在咱们共和国的组成中、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呀?”

    “哼,你不知道就不知道呗,还假装什么呀?在四姐面前,这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情!你还想考我呀”四姐吴永丽不屑地撇了撇嘴,伸出手指头在吴永成凑过去的额头上一点,说:“你听好了,四姐今天就给你这个大县长再上一课。县级行政单位是中国地方二级行政区域,是地方政权的基础。县级行政单位包括县、自治县、旗、自治旗、特区、工农区、林区等。

    县作为中国基础行政区域,始于春秋时代。秦统一六国后确立了郡县制,至今已有两千多年历史。县下辖乡、镇。

    目前我国有一千六百九十六个这样的行政编制,你这个永明县的县长。也就算这一千九百九十六个中的一员。怎么样,这个结果还算比较满意吧!”

    “嗯,还算能凑乎。你知道地还不算少嘛!”吴永成此时在他的四姐面前,也恢复了两个人以前在家时斗嘴的样子,变得无拘无束地,和吴永丽开着玩笑。

    也不知怎么的,在自己的这几个亲人面前,吴永成也只有在自己的四姐面前,才会这么亲昵地瞎逗笑着,对于自己的三姐吴永霞和大姐、二姐,却是敬畏多于亲近了。也可能是因为到了这个世界上,在这个家里。他们两个人的年龄最相近的缘故吧。或许也可能四姐吴永丽的性格,更能引起吴永成的尊敬。

    “我们政研室这次下来,就是准备采取解剖麻雀的办法,对全国地经济社会做一个比较全面的抽样调查。”吴永丽没有理会吴永成的调侃,继续对他说:“在咱们中国。县级单位是一个比较相当完整的社会,是国家大社会的缩影,是了解国家打社会运行和展地基点。要真正做到调查的实事求是。是很辛苦的事情,也是一项很重要地工作。”

    “那是肯定的事情。”吴永成表示赞同吴永丽的这个观点。

    作为一个在前世里乡镇工作十几年的干部,吴永成知道,他们的这些调查数据,有不少是不太准确的。

    就拿改革以来衡量农民生活水平的评价标准来当时通常以农民人均纯收入的增长来计算的,包括到了一直以后的二三十年中。可是只有经过在乡镇工作多年地老乡镇基层人员才知道,这么计算在各个方面还是有着很大的出入的。这个指标地衡量,只能是适应农村生产承包责任制初级,把它与改革前人民公社制度下‘人均分配’制度下进行比较时。尽管二者在形式上比较一致,都市总收入扣除经营费用、国家税收、集体提留和和生产性固定资产折旧后参与分配人口的比值,但‘人均分配收入’没有包括自留地和家庭副业地收入(尽管改革前还是很少的)。但是‘人均纯收入’实际上有一大部分要用来上交集体提留以外的乱收费,这一部分乱收费。在很大程度上,数目还要远远地大于应该上交的正常费用。还有那个最让人头疼的高价婚姻,娶一个媳妇,就可能使一个刚刚脱贫的中等种地的庄户人家,一下子再回到以前的赤贫时代。

    而吴永丽他们下来调查的这些数据,直接影响到国家对于农业政策的指导和制定,可以说,那是一点也不能马虎的。

    此外,在调查的过程中,还要考虑到计算时农作物实物的折价标准,同时农民们当时的消费水平、消费结构、食品结构等诸多因素,也是其中必须要考虑的对象,否

    ,你总拿粗糠拌野菜之类的代食品、来作为他们的填话,那他们的人均纯收入是肯定低不了的。这样的调查,不仅仅其不到一点的正面作用,反倒会给国家制定关于农业方面的政策,带来很大的危害,到时候,吃苦、受罪的,还不是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农民老百姓们

    吴永成把自己的这些忧虑,对他的四姐吴永丽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又补充道:“四姐,没有详细细致的调查和测算,就无法掌握这种差异,而仅凭省力的、统计部门的那些统计数据的比较,不仅仅在学术上有较大的风险,更有可能直接给农民们带来无法估算的损失啊!”

    “五儿,你说的这些,也就是我们这次为什么要在每一个省、抽取一个县作为我们政研室长期的调查点的意义。”吴永丽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严肃起来:“据我们研究室的一些老同志讲,建国以后,我们国家也曾经进行过很多细致的、名目不一的社会调查,但是往往容易为了证明某种理念,而丧失了学术上的实事求是,真正的学术应该是社会的良知、社会的良心。

    这次我们到咱们永明县这个调查点,是由一个从法国留学回来的博士带队的,他以前也是从农村出去的,也深深地知道农村老百姓们的酸甜苦辣。在北京临行前,他就一再嘱咐我们,在使用统计数据进行宏观分析时,要非常谨慎,尽量地力求弄清楚每一个数据的口径、来源和可比性、可靠性,做到最大程度的万无一失。”

    “是啊,就是一些从咱们各个地方政府部门出来的一些统计数字,也不一定就是非常准确的呀。”吴永成深有感触地说。

    现在的年报统计数字水分有多少,他还不是太清楚,毕竟他这个县长上任还不到二十天,还没有对那些摆放在桌子上的表表册册,进行打假摸底。可是在他的前世里的时候,不少地方的政府官员们,往往为了自己政绩的需要,把十分严肃的统计数据,作为自己捞取政治利益的工具。当需要突出政绩往上爬的时候,即使农民们的人均纯收入只有年均五百元,他也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大笔一挥,在前面加个数字,变成农民年人均纯收入一千五百元、或者二千五百元;当自己的目的达到以后,第二年又需要降低人均纯收入标准、以套取国家给予扶贫县的经济援助时,他马上又如法炮制,笔头子上做一年之间,就让农民们又都返回到赤贫年代。吴永成有时也想,是不是后来出现的网络语言中的“灌水”这个词,也是从这里延用、引申而来的。

    “对了,四姐,你现在也是你们研究室里的副研究员了吧?在工作上,你现在倒是很有一定的成就了,颗为什么你的婚姻大事总是不见进展呢?前一段日子我工作也比较忙,也没有抽时间专门和你谈一谈这个事情,你和郭勇两个到底关系处得怎么样了?要是差不多的话,干脆也在今年国庆节把事情办了

    郭勇和他的家里人,我都挺熟悉的,蛮不错的。我看你们两个也挺合适的。要不然我这个当弟弟的,成家反倒跑到你这个当姐姐的前面,你让我心里怎么落忍呀!!我可是准备过几天就和文丽到她家去一趟,要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们准备在十一国庆的时候,就举办仪式。”严肃的话题过后,吴永成马上又想起了四姐吴永丽的婚事问题。四姐吴永丽的个人大事,还真成了吴永成的一块心病,他可不想看着自己心爱的四姐的青春,就这么一天一天地悄悄地逝去。女人三十以前还是一朵花的,三十以后嘛,对不起,那就有些日落黄花的味道了,特别是那些有高学历、高职位的女人。

    “去,你这个死五儿,人家和你谈正二八经的工作,你却又把心思操到哪里去了?!不和你说这些没用的了,过去见一见我们相跟的两位同志吧,其中有一位就是我刚才给你提起的从法国留学回来的博士。他们还都在你们县委书记的办公室、和你们的书记谈话着呢!”

第一百六十章 “海龟”(上)

    说要和四姐一起去见她相跟来的同事,其中还有一位永成的头脑里马上就浮现出那位“海龟”的形象:戴着那种老派的圆形镜框,长一丝不乱地梳向脑后,穿着三件套的西装,皮鞋打得油光铮亮的;说话也是三五句、不时地蹦出几个英语单词,以显示自己身份的不同。

    其实在吴永成的前世中,他并没有接触到一位真正的海归,也许是自己前世第一学历太低的缘故吧(仅仅是一个四年制的中专而已),出于嫉妒心理,他对于那些高学历的人,老是抱着一种偏见,总觉得他们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都是一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绣花枕头,除非是那些做出了重大成绩的科学家们,他才会觉得真正的服气。

    就比如说对这个海归派的影响吧,吴永成也就是一直记得钱钟书先生UU小说描绘的、那些海归派的“光辉形象”,诸如方鸿渐之类的,“到了欧洲,既不钞敦煌卷子,又不访《永乐大典》,也不找太平天国文献,更不学蒙古文、西藏文或梵文。四年中倒换了三个大学,伦敦、巴黎、柏林;随便听几门功课,兴趣颇广,心得全无,生活尤其懒散。”,快到归国的日子,迫于家中的压力,匆匆忙忙花几个美金,找几个外国做假文凭的假证贩子,买一页子虚乌有的博士头衔,回到国内来糊弄没有见过一点世面的父老乡亲,也算一个交代。

    这些海归派们,不仅在国外没有学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反倒把老祖宗传下来的不少优良传统。也丢了个干干净净,取而代之地是西洋文化中的不少糟粕:待人接物中的狂妄自大、男女交往中地杯水主义,还有装腔作势、崇洋媚外。更有的。一开口便是“我们在国外怎么这么的,而你们中国又是怎么这么的”,浑然忘记了他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四姐,你不是给我找了一个海归姐夫吧?”吴永成想到他的四姐吴永丽刚才说到那个“海龟”时,语调中带着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那股子崇拜味儿,心头一紧,马上一种担心就涌上了心头,这句话也就吐口而出。他可不想看见他心爱的四姐落到方鸿渐之流的手要是那样的话,岂不是大公猪啃牡丹花白瞎了那好材料了吗

    “什么海归姐夫?海龟。你说地是海里的乌龟、王八?”吴永成的四姐吴永丽,一时被吴永成的怪语说得给愣怔住了。但她马上就反应过来,“龟”不就是人们经常说的乌龟、王八吗?,他竟然还敢说什么“海龟”姐夫?那自己被他说成个什么了??

    “五儿,你找死呀?!连我地便宜也敢占?”吴永丽有点恼羞成怒了。多一半还是由于害羞,下意识地伸出右手、熟练地一把揪住了吴永成的耳朵。

    “哎呀、哎呀,疼啊。四姐。快松手、快松手。”吴永成疼得不住央求着,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四姐到了现在,依然还没有忘记她小时候练就地这门功夫,还真是手到擒来呀!!

    “还敢不敢再骂人了”四姐吴永丽好像也又回到了小时候、和吴永成一起捣蛋戏耍的时候了,还是那么不依不饶地问他。

    “四姐啊,您老人家圣明,我什么时候骂过人啊?你就是惩罚我、那也得让我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呀”吴永成被他的四姐揪着耳朵、疼得嘶牙咧嘴的、仰着头不得其解。

    “你还耍赖?刚才你说什么?你以为我没有听见什么我要找一个海龟!海龟是什么?还不就是咱们这里的人们说的乌龟、王八吗?那还不是骂人的话”吴永丽一边说,一边恨得又给手上加了一点劲。

    “哎呀,四姐,你轻一点。你听我给你解释,不是你想得那个样子的……”吴永成疼得连连求饶,正想给吴永丽解释这个海归是个什么意思。只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吴永丽听到敲门声,赶忙也放开了吴永成的耳朵。但还是举起手朝他做了一个威胁的手势。那意思不言而喻:你要是还敢再瞎说,哼哼,你就等着瞧

    吴永成揉了揉已经被揪得有些红地耳朵,苦笑了一下,几步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做一副正经危坐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冲门外喊了一声“请进”。他地这个举动,把他的四姐吴永丽逗得捂着嘴、一个劲地笑个不停。

    外进来地是县委办办公室的一个干事,他是过来通知事情的:县委书记岳岚请他过去一起接待从北京来的客人,也就是和他的四姐吴永丽一起来的同行人。

    “到了你们县委书记的办公室,你可别在瞎说什么海龟、王八了,听见了没有啊?那可是我的领导呢!”吴永丽生怕她的这个宝贝弟弟,再出什么洋相,在前往岳岚办公室的路上,还一再嘱咐他。

    “知道了,我的四姐。他就不是你的领导,也是咱们永明县的客人,你把我这个一县之长的智商,看得也太低了一点了吧!”吴永成对他的这位四姐还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难道说,咱她们的眼睛里,他吴永成就真的一点、永远也长不大了吗?!

    郁闷!

    不过,等吴永成见到他四姐说的那位从法国留学回来的博士时,自己残留在脑海里的那一点对海归人士的坏印象,马上就消失了不少。

    这位曾经在法国留学的博士名叫李占林,是中央农业政策研究室的研究员,也是和他的四姐在一个课题研究组的,任课题组组长。

    李占林中等个头,三士岁左右的样子。随意的衣着,温和的谈吐,给人的第一印象却是朴朴实实的。在他的身上,丝毫也看不出一点从中央机关下来的那种傲气,和自以为留学归来、就觉得高人一等的盛气凌人劲儿。

    经过岳岚的介绍以后,吴永成和他随意谈了几句,也觉得在他的身上,也不带有那种高级知识分子的酸腐气息。

    浅尝而止并不是吴永成做事情的风格,更何况他举认准了、说不定这个人还有可能成为他未来的四姐夫呢,他还得细细地考察一下,别让表象蒙蔽了他的眼睛。要是这个人还真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那不是害了他四姐一辈子吗?!

    “李博士,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这也是困惑我们这些基层工作者理论学习中的一个大难题。”既然想好了,那吴永成马上就开始了进攻。

    “吴县长,你不要那么客气,咱们年龄也差不多,你就叫我的名字好了,要不然叫我老李也成。也不敢说请教,咱们互相探讨好了。我听你四姐说过,你在理论方面,也是挺有一番独到的见解的。她也给我看过你以前写的几篇的确很有思想深度和学术价值的。”李占林谦虚地给吴永成回敬了一顶高帽子。

    切。看来四姐对这个李占林还真是有一点意思,要不然她怎么会把自己以前表的那点东西,拿出来给他按呢?!

    “那我还是称呼你李组长吧。”伸手不打笑面人,人家又是客人,对他吴永成也这么尊敬,总不能就因为自己的四姐对人家有意(还是吴永成自己猜测的),就对人家有什么不礼貌的举动吧?吴永成只好把原先准备刁难的一个问题,换成了一个比较简单的,要不然他是准备提出来问他关于“和谐社会”的一些问题的,那可是后来二十年才提出来的理论观点,就是天才们也不一定能回答上多少来的。

    “李组长,为什么以前我们国家一直是制定的‘国民经济五年计划’,而到了一九八二年十二月的全国人大五届五次会议上,却正式改为了‘国民经济与展五年计划’?这标志着什么?”虽然说吴永成是不准备太为难这个海归同志,但是他提出来的这个问题,深度和难度也够大的了。要是换作一般的政策研究人员,还未必对这些问题感兴趣,那也自然不会去多问几个一二三了。

    “这个问题嘛,一时半会还真的难以给你解释清楚。”李占林没有想到这个小县城的年轻县长,会向他问出这么一个政策性很强的问题来。他原来以为吴永丽和他一个劲地夸奖自己的弟弟理论水平怎么这么高,也不过是自家人看着自家人亲热、而有些偏爱罢了,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还真是有着自己的一套。单单就他提出来的这个问题,那就不是一个一般人、或者说不是一个常年研究国家高层动向的人,所提出来的问题。

    因为这个问题本身,它牵涉的国家方方面面的内容,还真是太多了。李占林对我有利的这个弟弟,也有些刮目相看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海龟”(中)

    永成对于李占林的这个回答,那是十分的不满意:他耍滑头嘛。什么这个问题太复杂,牵涉的方方面面的问题太多,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

    可他作为一个永明县的一县之长,又不能对人家一个刚刚见面的、远道而来的客人,说出什么生硬而不礼貌的话来,只好心里无比的鄙视、嘴上却和这个洋博士打着哈哈:“奥,是这样啊,那就算了。我还以为这个问题我们这些基层的干部们一时半会闹不懂,对你们这些北京大机关的大知识分子来讲,那不过是小菜一碟呢来这个问题还是挺深奥的呀!!”

    “五儿,你怎么说话哪”吴永成的四姐吴永丽在一旁不满意吴永成的态度了,瞪了他一眼。

    县委书记岳岚在一旁尴尬地笑着,他也闹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吴永成和这个李占林博士一见面,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就这么浓呢?平时吴永成这个后生待人挺好的呀,也不是这副德行呀!难道说他们两个人之间以前认识、有什么过节吗??可刚才见面的样子,也不像是他们之间熟悉呀?!

    李占林宽厚地笑了笑,冲吴永丽摆了摆手:“小吴,你不要冲你的县长弟弟火,我认为他提的这个问题是很有水平的。全国人大五届五次会议上关于五年计划的这个新提法,大多数的国家干部是没有注意到的,甚至于包括一些党内的中高级干部。一九八二年十二月开的这个会议,对了,那个时候你应该是学校还没有毕业我记得你地四姐跟我提起过。你是一九七九年上的大学,对吗?一个在校的大学生,就能注意到这个比较敏感地问题。地确是难能可贵的。”

    “他一天到晚的就是喜欢瞎琢磨一些事情。你说他当时一个学生关心这些问题,那不是不务正业吗?!”四姐吴永丽不以为然地说,不过,听到李占林夸奖自己的弟弟。心里倒还是挺高兴地,嘴上说的那番话也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这也是女人们说话的共同特点。

    吴永成却不承李占林地一点情分,只是礼貌性地笑了一笑。心里又在暗自想:看来这个洋博士肚子里的学问没有多少,官场上地吹捧、逢迎的客套话倒学了不少。还是真不能小瞧他呀!四姐这个人眼光一贯很准的,她也最见不得吹吹拍拍的人呀,怎么就对这个“海龟”情有独钟哪难道说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还是让什么他地迷住了三魂六魄了?!

    “不过,吴县长刚才提地这个问题。我也可以试着解答一下。”李占林话题一转。又谈到了吴永成刚才提到的那个问题,他对吴永成笑了一下说:“吴县长,你平时看的书也不少,如果我说的有哪些不正确的地方,也欢迎你提出来。咱们共同探讨、探讨。”

    终于开口了。这才对嘛,是骡子是马,咱们拉出来溜一溜。不就知道了。吴永成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静听他地下文。

    李占林让自己的身子往沙上后靠了一下,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了一点,把两只手交叉在一起,一边思考着,一边回答吴永成的问题:“我认为中央之所以把我国地‘国民经济五年计划’,改为‘国民经济与社会展五年计划’,是考虑到了国民经济的展,必须与整个社会的展,相联系在一起。我认为这个提法的变更。不仅仅是在字词的结构上有了一点变化,更主要的是考虑到了社会的展与经济的展,如何进一步协调展的问题。虽然说。在那次的全国人大五届五次会议上,也并没有把这个问题再详细地阐述。”

    说地不错。吴永成听了李占林的这席话。心里对他有了一点认可:嗯,看来这个洋博士还真不是光在国外装了一肚子的牛奶面包,还是学进去了一点东西。

    不过,他可不满足李占林地这一点回答,马上第二个问题就接踵而至:“那,李组长,你再给我们讲一讲,这个经济展与社会展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地?这也是经常困扰我们基层工作的一个打难题呀!!”

    吴永成知道他问的这个问题,在当时的社会上和学术界中,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人们对这个问题也很迷茫。

    有当时的一句流行语:“摸着石头过河。”

    对于中国改革的路径设计,从一开始,中国的经济学家们和社会学家们就存在着很大的认识分歧,有些经济学家们始终认为:改革那是看到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而与中国经济展相伴而生的贫富差距、环境污染、官员**等等现象,都是无法避免的。这个虽然不符合道德规范,但却是符合经济理性的增长代价。

    这一流行甚广的观点并非是空**来风的。这些经济学家们也有着他们的理论依据,那就是经济学分配理论中有一条著名的库茨涅茨倒u形曲线。

    这条曲线的大意是:在经济快起飞的情况下,人们的收入差距会急扩大;担当人均gdp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出现收入差距缩小的状况。这一理论对中国经济学家们的启示那是不言而喻的。

    吴永成此时想听一听这位洋博士的高见,因为他应该算是一个研究社会问题的社会学家了。

    李占林沉思了片刻,还是用他那种不紧不慢的语调开口了:“经济展与社会展的关系,在我们学术界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定论。不过,我认为经济展与社会展二者之间的关系,应该是相互联系、相互影响、相互促进的。在经济与社会整体展中,经济展始终是前提和基础,只有经济的展,才能进一步推动社会的展与进步。

    同时社会的展是根本和目的,社会展又可以进一步促进经济展与繁荣。

    因此,在落实规划时,既要实现经济展,又要实现社会展,使我们的展做到全面展、协调展、统一展。在经济展与社会展的过程中,经济展始终是第一位的。

    当然在坚持以经济展为主的同时,也不能忽视社会的展与进步。只有正确处理经济展与社会展的辩证关系,在经济展的同时注重社会的展,才能达到科学展的目的。

    一是经济要繁荣达,二是社会要全面进步。这两者相辅相成,互为条件,缺一不可,偏重偏轻也不成,经济社会必须协调展。

    就经济社会两者关系来说,第一,经济展是社会展的物质基础,只有经济展了,社会展才有物质条件,所以必须确定经济要优先展的原则;第二,经济要持续展,需要科技、教育、文化等方面的展作支撑;第三,经济展要有和谐、稳定的社会环境,经济展形成的物质财富要有合理的分配机制,要有健全的社会保障体制;第四,经济展的根本目的,是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所以,经济社会必须协调展。”

    “说得好!”还不等李占林的话音落地,吴永成就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好。

    本来,吴永成是抱着挑刺的念头来考较这个从法国留学归来的洋博士的,没有想到人家把他提的这个问题,阐述得有理有据、逻辑周密,滴水不露!

    也只有吴永成才能知道,他刚才提的这两个问题难度之大:因为在当时的社会上和学术界中,对于社会展和经济展之间的关系,还是处在一片争论之中,而李占林的回答,虽然也是属于争论的一方,但它却在十年之后,被认为是完全正确的一方。到了二十年以后提出的和谐社会的展,也就是基于这个理论观点上而提出来的。

    看来能被四姐吴永丽中意的人,也的确是有两刷子的。吴永成望着四姐投向李占林的目光,那里面就包含着敬慕之情,不由得暗暗为一直对四姐一片钟情的郭勇悲哀:兄弟,不是我不帮助你,恐怕你也没有多少戏了!感情的问题那是勉强不来的,最后的选择权,那还是在我四姐的手中呀。

    唉,郭勇兄弟,你自己就祈求多福有泪,你就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尽情地流吧。好姑娘多的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啊!这关系到我四姐的终身幸福,兄弟我也不能强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啊!!“对了,李组长,你们的调查日程是怎么安排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海龟”(下)

    然事情已经闹成这个样子了,自己也替四姐吴永丽做就干脆好人做到底吧!吴永成到了这时也就彻底想开了,只要四姐觉得幸福,那自己还多什么事呢?自己原来想把四姐和郭勇撮合在一起,难道也不是为了四姐幸福吗为什么老要把自己的喜好,强加到四姐的头上哪?!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选择,自己认准的,也不一定就是最适合四姐的呀!

    就像老百姓们常说的一句话:“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

    吴永成认为他的四姐吴永丽之所以不能和郭勇走到一起,可能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大多数的女人都不喜欢自己的男人比自己还稚嫩,而郭勇和自己是同学,在四姐吴永丽的眼睛里,自己始终是一个应该被她保护的对象,那郭勇也就一同被归于和自己一类了,在心里肯定总会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交往的时候,也就不会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了,更别说能有什么爱情的火花碰撞出来了。

    而郭勇呢,估计对于四姐也太过于迁就了。大多数的男性们,觉得只要对女性体贴服从,便能博取她们的欢心,其实这可能是一个非常非常大的错误!

    吴永成在前世的时候,看过很多心理学专家的分析,他们认为,原来就算最正常的女人,也有依附男性的心理,包括那些所谓的女强人们。每个女人都要一个有主张见地、有气慨的男人来做她的护花使者。由于她们不爱则已,一爱便会献出所有,试想想,她们还会傻得把自己的终身。附托在一个软弱地人身上?

    对待女人,应该主动时,便要号施令;强硬的时候。也要强硬到底。

    既然四姐现在对郭勇不怎么看好,那吴永成那就只得放弃再撮合他们的念头了。他可不想为了自己在仕途上地一些的利益。而牺牲自己四姐一辈子地幸福。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宁可放弃自己现在已经取得的这个小小的芝麻官的位子。

    有了这个想法,吴永成也就放下为四姐瞎操着的那一片心了。他笑着主动问李占林:“李组长,我想问一下,你们的调查日程安排好了吗?用不用我们县里协助、帮忙?”

    李占林笑哈哈地说:“到了这里,你们就是主人,下来该怎么工作,我们这些外地来的客人,还得听你们这些当主人的安排吆!不过。我们政研室来了三个人。我、小吴、还有这位小刘,刘全乐同志。我地意思是,在你们永明县选取三个经济展不一样地乡村,这样也便于我们全面地了解收集情况。既然是下来搞调查嘛,那就的那一方面的资料也的了解一下。这样才能达到比较完整的第一手原始素材嘛!”

    “吴县长。你看李组长他们几个中央来地领导。应该怎么安置比较合适?你在下面地乡镇呆过一年多,情况还是比较熟悉的。”岳岚书记掉转头追求吴永成的意见。其实永明县下面各乡镇地情况,他也非常清楚。他这也是为了在上面来的人面前。表现出一副非常尊敬吴永成意见的高姿态。中央农村政策研究室来的这三位领导中,其中就有一位是吴永成地四姐,那会听他们介绍说,好像还是一个工作组的副组长。来头不算小啊。更何况,在他们面前,也只有吴永成这个年轻县长,才能和他们搭上话。不用说别的,就是吴永成刚才问李占林那个洋博士的问题。他岳岚就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有时候,提问题也能看出来一个人的学识、素质来。

    “我看这样吧。岳书记、李组长,咱们永明县下面各乡村地展。无非也就是两种情况。”吴永成转动着眼睛。又开始打着他地如意小九九:“一种就是展比较好的,不仅仅是在我们永明县。就是在整个梁州地区也是挂了好的,那就是鱼湾区。其中突出一点地是鱼湾村。短短几年地时间内。经济展和社会展的进步,还是相当大地;另外一种就是缓慢展、见效还是不那么快的一些乡村。这在我们永明县也是一个普遍地共性。我的想法是这样地,李组长和我四姐,可以在一段较长的时间里,解剖鱼湾区这个小麻雀。因为这也是一个偶然中的必然问题、共性中的个性问题嘛。至于为什么我要让我四姐吴永丽同志、也到鱼湾区去调查哪?这可不是我偏心眼,想让她离家近一点。我是想我四

    里的情况,还是很熟悉的。毕竟她在原来的玉平乡间,从小也是在那里长大的;至于这位刘全乐同志,可以由我们县委办派一位干事,全程陪同他到石站头乡去搞调研,这样既可以帮助他早点进入角色,也可以顺便把我们县委办的同志带一带,有了中央机关下来的同志当师傅,我们办公室的通知在各个方面也可以成熟的快一点,是不是啊,岳书记?!你们看我的这个建议怎么样?”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既然要帮助四姐成全这段姻缘,那就得多创造一些让他们两个单独在一起的机会,这样也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使他们两个人多多接触、多多了解,只要感情处到了一定的地步,那也就水到渠成了。

    “吴县长,你这个想法蛮好的。”岳岚书记马上赞不绝口地表态:“我们县的基本情况,也就是你说的这个样子。李组长他们按照你的这个设想进行调研,肯定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特别是让县委办的干事,跟着刘全乐同志一起调研,对我们县委办干事们的理论水平、政策水平绝对会在短时间内,有一个很大的提高。李组长,我看,你们的调研地点,就这么按照吴县长的提议安排吧!”

    “这个、这个……”李占林好像觉得眼前的这位年轻县长的安排,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可他自己一时也觉察不出来有那个地方不对劲,况且自己开口也表了态,请人家县里的同志来安排,总不能人家一开口自己就全盘否决吧!算了,反正这也是刚开始工作,到了后边再现有什么不妥的时候,再自行调整吧,这个课题时间还有的是,也不在乎起步的这几天,就当作全面了解一些情况吧。

    “既然我说了听从我们县里领导们的安排,那就按照岳书记和吴县长的指示办吧!现在我们是不是就该进点开始工作了?要不然我们呆在这里,还得影响你们县里领导们的工作。”李占林笑着对岳岚和吴永成打了个哈哈,提出要早点进入工作状态。

    那会儿的干部,还真是纯洁得够可以,特别是中央、省直机关下到基层下乡调研的工作人员,一点也不考虑什么生活条件的问题,只是想着怎么才能在不影响下面同志的情况下,尽快、尽好地完成任务。哪像现在一些大机关的工作人员似的,到了基层,不说工作,先看哪里可以享受的更好一点。吃喝游玩之外,临走还要带上大包小包的土特产;有的人更甚者,公然提出索要红包。

    不管岳岚和吴永成怎么强留(其实他们还是可以在县招待所住一晚上的,毕竟那里的居住、吃喝条件,比下面乡村的要强得多了),李占林还是一再坚持自己的意见。他们下来的时候,也是每个人扛着一个行李卷。

    这时吴永丽开口了,说这是他们的纪律,那个调研组也不能破例的。希望县里能他们的工作。

    岳岚和吴永成这两个永明县的主要领导也只好作罢。“主随客便”嘛!

    不过,吴永成和岳岚提出来、用县委的两部小车送他们到工作点的建议,李占林他们倒没有拒绝:毕竟路途太远了,走着去那是根本不现实的事情。

    这样,吴永成亲自开车,送李占林和自己的四姐吴永丽到鱼湾村(顺便自己也回一趟家);刘全乐则由县委办主任任东升和另一位干事陪同进工作点。

    一路上,吴永成通过和李占林的闲聊,也知道了他的一些情况(主要是打探他是否成家,这个情况他的四姐也没有详细说。要是他真的成家了,郭勇兄弟还是有一丝希望的。)

    李占林,一九五七年出生在sd省Jn一个书香门第。是连续五代从事私塾行当的世家。父亲曾任省师范大学校长。

    本人高中毕业以后当兵两年,一九七七年从五百七十万的高考学生中,挤进了二十余万的幸运者行列中,大学毕业成为公派的出国留学生,前往法国深造;因为成绩优异,以硕士研究生同等学历,直接跨级考取了博士研究生,成为了巴黎第一大学的在校博士生。

    对了,他至今还是未婚。套用一句现在的话说,也算是一个钻石王老五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有点新农村的样了(上)

    子很快就来到了吴永成的家乡鱼湾村。

    车子刚到村头,李占林就让吴永成把车子停了下来,他要在村外先观察一下这个村子。

    吴永成和吴永丽陪着李占林,徒步走到了村外附近的一个小山头上,居高临下四周瞭望。

    “啊呀,不错,这个鱼湾村搞得确实不错。”李占林把自己身上穿的外套搭在胳膊上,极目远望,鱼湾村全景尽收眼底。他不绝口地称赞道:“我自从回国以后,北方的乡村也算跑了不少地方了,可是像这么好的村子,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山清水秀的,还真有一点世外桃源的感觉。小吴啊,你们能在这个环境中长大,也真算是一种福气呀!!”

    吴永成的四姐吴永丽平时也是一个嘴里闲不住的姑娘,可让吴永成奇怪的是,这一路上他的四姐也就基本上没有说过几句话,一副清纯淑女的样子。这会儿她听见李占林夸奖她的家乡,也只是抿着嘴不露齿地笑了一笑,没有说一句话。

    什么叫“女为知己者悦”?看来自己的四姐吴永丽这会儿就是这种境界了。吴永成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四姐的一举一动,心里不觉得感到暗自好笑:谁说四姐只有刚烈强悍的一面??那是她没有遇到可以使自己付出柔情的对象!你看她现在的这个样子,那不是标准的柔情似水吗?!简直温顺的就像一只小猫!!

    “李组长,鱼湾村虽然这几年经济展比较快,但是在展的过程中,也注意到了保护周边环境的问题。”吴永成在旁边咳嗽了一声。插话说。四姐为了形象问题要当淑女不说话,他可不能也像她那样装哑巴了,否则到了自己地地盘。哪有让客人一个人在那里表演单口相声的道理呀再说了,他也得把一些基本的情况,给客人介绍一下,人家大老远地从北京来是专门下来搞调研的,可不是来这里闲着没有事情干、游山玩水的呀!!

    “奥,不错。”李占林不知道是在说鱼湾村这几年展的思路不错,还是继续沉迷在青山绿水的大自然美景中。

    “你看,这村子周围荒山、荒坡、荒滩、荒沟里面,都是栽植的成片的优质枣树。山下的耕地全部采用了喷灌、滴灌设施,种植时采取地膜覆盖。秋后大秋农作物一收割,便是成千上万个大棚蔬菜,开始培育越冬反季蔬菜的时候了。”吴永成指着山上、山下绿油油的枣树、农作物,给李占林讲解着:“村子里在前几年办了两个企业,一个是贸易公司。主要收购农民们地农副产品,进行出口贸易,同时也从外面采购附近几个村农民们急需的、生活日用品和农资产品;还有一个是和香港合资成立的红枣系列产品加工有限公司。产品主要用来出口换取外汇。目前一个大型的矿泉水生产基地也在这里筹建,土建工程已经完工,只等机器设备安装调试完毕,就可以生产出国内罕见的优质矿泉水。

    我们这个村地几届党支部和村委会班子领导,始终坚持一点,那就是不能因为要大力展经济,就不顾周边居住环境的保护。近几年来,凡是有污染性的企业,无论大小,一律不准在鱼湾村立足。

    从前年我到鱼湾区任职以后。这一条关于污染企业不准建立地规矩,在整个鱼湾区也就成为了一条铁的制度。我们不准备走牺牲环境来换取经济展的展路子。这也是一条死路。要是这么做,必然会走进一条恶性循环的死胡同。”

    “对。这个展的思路完全正确。”李占林的视线离开了山下的自然美景,转头对吴永成大声地说:“这也就是我们的国家为什么会把以前的‘国民经济展五年规划’、修改为现在的‘国民经济与社会展五年计划’。这就是说,要在展经济地同时,必须先要想到社会的展问题。这也是一个大的社会学展问题。不简单哪,你们这些基层地同志们,虽然那些高深的理论你们不一定能弄得懂,可是在具体展地过程中,却把什么事情也提前想到了,并且,也落到了实处!!什么叫朴素唯物主义?我看着也是你们这些基层的干部们用最朴实的行动,给出的一个最正确的答案。好!只有人民群众才是创造历史的动力。**的这句话说得是多么的英明呀!!”

    ……

    吴永成和李占林他们几个人,刚从小山坡上下来,就看见鱼湾村的

    部书记、兼村委会主任马林,带着他支部、村委会班员,等在村口那座铭刻着“鱼湾村”三个大字的、高高的牌楼下面。

    这座牌楼,是在今年的六月份刚修建起来的。这也是马林采纳了村里一些老辈子人们的想法,仿照古时候一些富裕、有地位的村子村口前的建筑,为了显示鱼湾村这几年的巨大变化而专门竖起来的。

    应该说,这个牌楼还是修建得很阔气的,高达四米八,宽度也有六米八,是纯粹用上好的石头精工雕刻而成的。

    可以说,在目前为止,在整个梁州地区、甚至于是整个J省范围内,有这种建筑物的村庄,估计也是独一无二的。那时候,北方的大部分村庄里,还只是顾着展经济、填饱肚子,谁还有这闲情逸致

    吴永成回来见到这个建筑时,还嘲讽他的二姐夫马林小家子气:刚刚村子里有了一点起色,就沉不住气了,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马林则振振有辞地回答小舅子:“你懂个啥呀!这叫从群众中来,到群众去。群众的意见我要是不接受,那我还算个群众们选举出来的的村委会干部吗?!”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中央和县里的领导们,今天光临我们鱼湾村来指导工作!”

    一见到吴永成他们几个人从山坡上下来,马林老远就伸出自己的双手,嘴里热情地招呼着。他身后跟着的几个干部,也和马林一样满脸堆笑,嘴里念念有词。只不过,他们的两只手还没有伸出来。

    “各位领导们辛苦了,中午接到县里的电话,我们几个支部和村委的干部们,在村子里简单地为领导们的到来,做了一些准备工作,没有想到就出来得晚了。真是不好意思啊!”马林几大步跨到吴永成他们的跟前,嘴里不住道歉,先一把紧紧地握住了李占林的手,使劲地摇晃着。其余的那两个人,他都认识,慢待一会那也没有什么关系的。

    “李组长,这就是鱼湾村的支部书记、兼村委会主任马林同志。”吴永成先为李占林介绍了马林的身份,要不然李占林还在那里有一些迷糊呢!他还没有从马林的热情中清醒过来哪!

    “马林同志,这是中央农业政策研究室的研究院、从法国留学归来的博士李占林组长。”这会儿,吴永成才掉转头给自己的二姐夫马林同志也做了一个介绍,也好让他对人家有个称呼。

    “啊,是李组长啊,还是外国回来的博士,大学问家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果然,有了吴永成的介绍,马林的热情更大了,他脸上的那种带有夸张性的神情,简直让李占林都有一些不好意思了,口中一个劲地嘟囓着:“这也没有什么呀。这也没有什么呀!你们太客气了!”

    马林和李占林打过招呼后,又一丝不芶、一本正经地过来,握住李占林旁边站着的自己的小姨子、吴永丽的手,一如既往地满脸堆笑:“这位吴领导,也欢迎你回咱们村里来指导我们的工作啊!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欢迎领导们指出来,以便我们在今后的工进行改正。”

    吴永丽的脸一下子被马林闹了个通红,她和自己的三姐夫马柳平年龄到还想差不多,以前在村里的时候,两个人没大没小的,倒还经常打闹,和大姐夫、二姐夫由于年龄的差异,可从来没有开过一点玩笑。

    现在马林当着李占林的面怎么一整,她的心里又羞又急,猛然把自己的手从马林手中挣脱出来,嗔怒道:“二姐夫,你出什么洋相啊?!”

    李占林也在一旁奇怪地问道:“怎么,你们是亲戚?”

    吴永成站在一旁笑着不吭气,他要看看这个出来不开玩笑的二姐夫怎么收场。

    只见人家马林同志还是那么一本正经的正色说道:“哎,亲戚归亲戚,领导归领导。进了家门,你就是我的小姨子,你应该叫我姐夫,我叫你四女子;可这是在外面,那你我就不敢这么没大没小的了,你是从中央下来的领导,我只是一个村里的支部书记。你别看你二姐夫学问没有你们多,这个规矩还是懂得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有点新农村的样了(中)

    永成看着自己的二姐夫的这个举动,有点哭笑不得。算是他的进步,还是他故作这样,和自己的小姨子恶作剧。

    反正马林身后的那几个村干部,看见马林的这一番举动,反应显得还是很正常的,只是局促得陪着笑脸。

    只有李占林像被呛着了似的,捂着嘴在一旁干咳了几声。然后,又抬起头冲着其他的几个村干部热情地打着招呼。

    “各位领导请跟着我进村,我顺便把我们村子这几年做了的工作,给各位领导们,做一个详细的汇报。”马林一点也不觉得他刚才的举动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是若无其事地、一脸虔诚地对着李占林他们几个说。

    “马林同志,李组长他们要在咱们村里还要呆一段时间,也不用着急着全面汇报,还是听从他们的安排吧。”吴永成马上制止住了马林将要摆出来的那一副全面汇报的举动,既然人家马林同志在外面是公事公办的称呼,那他也只得跟着他这么做了:“下一步李组长他们要采取何种形式开展工作,你们村委会就全力配合好了。现在先让我四姐和李组长先到我家去歇息一会吧,也就不用再安排什么活动了。”

    “那也行、那也行。咱就听从领导们的安排”马林笑着连连点头,带着他的那几个村干部在前面给李占林他们带路,吴永成则开着车,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先行一步回家去报信了。他得先河家里的父母亲们打个招呼,把家里闲置的房间收一间出来。就让李占林住到他们家里,这样也便于四姐在日后的工作、生活中,和李占林慢慢地培养感情。万一要是他们两个真地有缘分。那还真说不准可以组成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哪!!

    这个机会,他的四姐吴永丽在北京单位地时候,是肯定没有办法创造的。更何况她又是一个女孩子,即使她对李占林有那个意思,那也不可能直白地表达出来呀!别说在那个情感比较封闭的时代了,就是放到现在的这个世界,要是她这么一做,如果碰到一个胆子小的人,那也会把对方给吓坏的。

    这会儿到了他吴永成的地盘了,这种事情那就得由他这个当弟弟的。来给自己的四姐创造这种机会了。什么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要是连这个现成的机遇,也不懂得给自己地四姐抓住,那他的智商也真够低下的了!!简直可以和弱智的低能儿相提并论了!!

    “五儿、五儿,你怎么今天又功夫回来了?是不是县里面的工作这几天不怎么忙了?”

    吴永成一进家门,就被正在院子里做活计地母亲看见了。亲热得小跑过来,拉住吴永成的手,上下打量着:“看我娃这几天忙成个什么样子了?这脸也黑了、也瘦了。”

    “妈。我四姐回来了。你赶快把咱空着的屋子收出两间来。她还想跟着她们单位地一个男同志,说不定还是四姐相处的对象呢!”吴永成急忙和妈妈嘱咐着。

    “什么,你四姐回来了?四女子在那里呀?为什么她不和你一起相跟着回来呀?!她有了对象了吗?长得怎么样?”吴永成的妈妈听说她的四女子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对象,高兴得简直连北也找不着了,眼睛里不由得流出几滴浑浊的老泪来。

    这鬼女子自从学校里毕业以后、留在北京工作,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家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她也就不知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吗?快三十岁的大女子了,现在连一个对象也没有,要是放在农村。生下的孩子也有几个了,就是最小的,也应该会提着瓶子打酱油了!!

    “妈。我四姐她们还在后面,和我二姐夫他们相跟着呢。我也是先回来和你打个招呼。他们也马上就到了。你一个人要是来不及收屋子的话。把握的大姐、二姐她们叫过来,让她们也一起帮助你!我还得到外面去接一接他们。”吴永成匆匆忙忙地和妈妈说了这么几句话,掉头又向大门外走去。

    刚走了几步对了,吴永成突然又回过身子,对还站在那里愣地老妈说:“对了,妈,一会儿我四姐他们进来,你可别拉着我四姐的那个对象,说漏嘴啊!他们的关系我看还没有最后确定下来呢!人家知识分子们地脸皮薄,别再闹得我四姐也不高兴了,啊!你听清楚了没有!!妈,我跟你说话哪!!”

    “哎、哎,知道了。

    妈当成三岁小孩了?!我这就到隔壁去叫你大姐和二去忙活你的吧。别让人家城里来地人笑话咱小地方的人,不懂得个礼”吴永成的老妈扯下了腰里围着的、那一块永远好像不离身的围裙,顺手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泪水,使劲地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多少灰尘,冲吴永成挥了挥手,让他赶快去照应远道而来的客人们。

    吴永成嘿嘿嘿地笑了一笑,跑出去迎接李占林他们去了。

    ……

    “吴县长,你们的这个鱼湾村搞得还真是很有特色的呀!”

    吴永成跑出来迎到李占林他们的时候,他已经在马林和吴永丽的引导下,在路过的几家农民们的家中,顺便进行了一些调查研究。

    当李占林一看到吴永成的时候,就很高兴地对吴永成大声说:‘没有想到这个蚯蚓作为饲料的高新科研成果,在你们这个小山沟里已经搞了快十年了,真是了不起啊!”

    吴永成对这些赞誉早已经司空见惯了,所以听到李占林的感慨,也只是很有礼貌地笑着说:“我们搞得那些东西,也只不过比别的地方早了一段时间而已,这也实在是算不了什么。李组长,你今天刚来、也不歇一会儿、就开始着手调研工作,这种对待工作的敬业态度,倒是值得我们这些基层的同志们好好地学习、学习的。”

    “比起你们基层的同志们来,我们这些常年坐在机关办公室的人,那是享福得多了。到了你们的这个村子,看见咱们的老百姓们日子,过得比以前好多了,这也是我们这些搞农村工作研究的人们最大的一种欣慰。”李占林自内心地感叹道。

    沿着村庄中宽敞、平整的路面,在吴永成、马林他们几个人的陪同下,李占林对鱼湾村村庄的整体建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指着道路两边村民们盖起来的新住房,不住地问吴永成和马林关于老百姓们衣食住行方面的问题。

    当他听马林给他介绍说、鱼湾村的老百姓们年人均纯收入,在一九八六年的时候已经达到了八百多元的时候,眼睛一下子就睁得大大的,用不相信的口气反问吴永成:“什么,在你们J省、你们梁州地区,也能有一个人均达到八百多元的村庄?”

    “这还算是一个保守一点的数据呢!”吴永成肯定地回答他:“因为像村子里的那个红枣加工有限公司,也是一些群众集资、和集体、港资一起筹资建起来的厂子,每年都要根据企业的经营效益来获取红利。但是因为还有一些群众,在那个企业中并不占有股份,村子里的支部和村委会认为,那也不带有普遍性,所以在计算人均纯收入的时候,就没有把那些群众们的红利计算在内。”

    “那,吴县长,你的意思是说,在哪人均纯收入八百多元中,企业的获利还没有计算在内,单单依靠群众农业种植和养殖的收入,就可以达到那个水平?”李占林又一次惊讶了。

    吴永成笑着点点头。其实鱼湾村的这个人均收入水平,还是狠狠地打了不少折扣的。这里面并没有吴永成的一点意思,都是村子里面的一些干部们,听从了村子里的一些老辈们搞得。

    “出头椽子先烂”这个道理,农村的老人们是深深地懂得的。他们经过、见过的也太多了。他们知道现在的这个政策很好,也非常拥护这个、让农民们解脱了饿肚子那个穷困年代的好政策。但是以前的一些朝令夕改的历史,也让他们变成了惊弓之鸟:他们太害怕失去现在的这种生活了。

    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在某一天早晨一觉睡醒的时候,这种让他们欢喜的政策,上面又要改变了,而他们又要回到过去那种大集体、大一统、穷过渡的日子里。

    往往人们最珍惜的,他们也时刻为之惴惴不安,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失去他。老人们经常说的“惜福”,也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村里的干部们在年底进行上门统计人均收入时,每一户基本上都是隐瞒了将近百分之四十的收入。

    不少老家子们(村里的长辈),纷纷劝说包括马林在内的村干部们:有财也不要太露富了,闷着头过好日子,才是正经活人、过日子的庄户人家啊!!

第一百六十五章 有点新农村的样了(下)

    占林在鱼湾村里越看越有兴趣了,他不顾吴永成和马到吴永成的家中歇一会儿再继续调研的邀请,而是要求吴永成和马林带着他到整个村庄看一遍,包括村子里的企业、村委会办公室,以及鱼湾村和省农业大学联合举办的科技培训班等等。

    吴永成见这个留洋博士的工作热情这么高,不禁也被他的这种工作态度所感染了:看来这个“海龟”还是对自己的工作有的有一种执着的感情,怪不得四姐这个从来不怎么佩服人的要强姑娘,也对这个李占林大有好感呢!

    再通过他刚才在进村以后的表现来看,李占林的这种严谨的治学精神,不仅仅是出于对学术上认真的探索精神,更好主要的也是出于对农民们的极度关注,就冲这一点,吴永成也对李占林这位“海龟”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变。可以说是,由原来的那种偏见,这会儿甚至于变成了一种尊敬。

    他现在也不再阻拦李占林不顾长途跋涉来到永明县、还没有来得及休息就执意开始工作,对于这种热爱自己本职工作的人来说,也许工作也就是最好的工作。

    “二姐夫,奥,是马林同志,既然李组长要整个看一看,那咱们也就主随客便好了。”吴永成对自己的二姐夫马林说:“要不然,李组长心里总有什么事情,也是休息不好的。”

    马林见吴永成也这样说,自己的小姨子吴永丽也只是在一旁笑着默许了这个提议,也只好笑着对李占林和吴永丽说:“啊呀,到底是从中央来的领导们啊。这个、这个。这个你们这种废寝忘食的工作精神,很是值得我们这种基层地干部群众们学习的。啊!这个,你们领导们的到来。不仅仅是在工作上给了我们有力地指导,啊,是这个指导。也从这个、这个精神上给了我们极大的鼓励……”

    “二姐夫,你别贫了,还是带着我们一起咱们村子里这几年的变化吧。”吴永成的四姐吴永丽终于忍受不了她这位姐夫的罗嗦了:“你说你刚当了几年的村干部,这嘴上的官腔可是一套一套的大有长进啊,这是谁教你的啊?就奇怪了,连五儿这个当县长的,也没有你这么罗嗦!别是这几年咱们村子里,在你这样地干部们的带领下。光练了嘴上的功夫”

    “瞧你这四女子是怎么说话的?!”马林被他的小姨子吴永丽说得脸上终于挂不住了,那会儿一口一个地“吴领导”也不再叫了,马上就把吴永丽的小名给喊了出来:“这个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地。你见过谁家、那个村子里有这么大的展,是用嘴皮子上的功夫、来练出来的?!真是的。这么大的闺女了,还是北京来的领导呢,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呀?!走。那我就带着你们、四处到村子里转悠着看一也不怕这位李组长笑话,咱们鱼湾村这几年的变化,那可不是吹出来的,那是我们鱼湾村的干部群众们在县委、县政府,啊,还有那个区委、区政府地带领下,真抓实干干出来的。我们昨天还从上海接回来了一辆上海牌的小轿车,嘿嘿,这个车在我们永明县也是第一辆,连县委书记、县长们也没有呢。他们现在坐地也才是吉普车!”

    “什么,二姐夫,你们村委会也买车了?还是一辆上海轿车?我怎么不知道?”这会儿听马林这么一说。就连吴永成也有点吃惊了。

    他倒不是眼红马林有了一辆全县最好的车,也并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向他请示、汇报就擅做主张。而感到恼火,而是为了马林能在这个时候转变了农民们原来地那种小农意识的观念、而感到有些吃惊。

    要知道在现在的北方农村,整体上来讲,所处的展环境,和沿海城市的一席农村们来相比较,还是相差得很远的:无论是思想上,还是经济展的水平上,不用说和别的村庄相比,就一个TJ市的小龙庄,也够他们蹶起**、低下头,狠狠追几年的。

    “嘿嘿嘿,这个本来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的。”马林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此时的他,半低着头、斜着眼睛看着吴永成的表情,一只手抓着自己本来梳得整齐的头,就像一个淘气的小孩有了什么好玩的玩具、本来想突然给大人们一个意外,却不小心一下子说露嘴、被提前曝光似的。

    “你们怎么突然想起了买一部小轿车?不是有了两个钱想拿出来显摆显摆吧?”吴永成饶有兴趣地问马林。北方农村人的观念那是一贯很低调的,就是有了钱也不会像一些南方的暴户似的,到处烧包似的炫耀。前几天的报纸上,他就看到过一篇报道,说的是在南方有两个暴户为了争强斗富,居然拿十元的人民币卷烟抽,后来干脆比赛着烧钱,也算是轰动一时了,引起了社会上很大的争论,也又给本来就

    上地位不太光彩的个体户脸上又摸了一道黑色的油彩

    “这算什么显摆呀?”马林被他这个小舅子说得马上就跳了起来,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他冲着吴永成嚷着说:“就咱村里现在的这点底子,和人家小龙庄比起来,那可差得老远了,就买了一部小轿车,还值得烧包?!这也不过是因为在平时的业务来往中,实在是不太方便,大家伙才商量着买了这么一部车。钱是贸易公司和红枣有限公司给出了一半。”

    吴永成笑着没有吭气。看来自己的这个二姐夫也被小龙庄给刺激得不轻,处处以小龙庄为追赶的榜样,不错,看来自己那一次带着他们到外面考察了一次,还是达到了预期的一些目地的。

    “五儿。这个,咱们村子里买车的事情,没有见过县里、区里地批准。不算是违反纪律”马林见自己的这个小舅子光笑不说话,不由得心里有些毛,弱弱得问了一声。

    早在还没有买回车子来的时候。马林倒是也担心过怕县里不批准地这个问题。可别地干部们一再鼓动,说什么:这是咱村里自己通过劳动挣下的钱买的车,也是为了以后村子里展方便,也用不着请示县里、区里的,这又不是用抢来、偷来、骗来的钱,县里凭什么不同意呀?!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他也头脑一时热,就听从了大家的意见。可毕竟心里还是有一种惴惴不安地感觉:眼下县里的领导们也是出门坐地北京吉普车呀,而自己却带头坐上了全县第一辆的小卧车。会不会让人家县里、区里的领导们看见,觉得不舒服呢?!

    “这个不涉及什么违法纪律地问题的。”还不等吴永成开口说什么,在一旁听他们讲的李占林笑着先打消了马林的忧虑。“你们刚才说的那个小龙庄,我在前一段时间也到过那里调研地,也是和吴永丽同志一起去地。他们那里的展的度,地确也是相当惊人的。他们现在村子里不仅仅有了几辆小轿车,而且哈购买了两架轻型的蜜蜂牌农用小飞机。专门用来给农作物施肥、喷洒农药。比你们村子里的铺排要大得多。不过。我倒是不太赞赏他们那里展的那一种思路。”

    “奥,为什么?”吴永成对李占林的这番话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因为在那个时候,在人们的意识中。只有经济展上去,才是硬道理,而不管你用了什么办法,走的是什么道路。前提只有一个,那就是尽量不要违反国家的法律就成了。像李占林这种身份地研究人员,能够产生这种想法、并且能当众说出来的,实在是很少很少的。更何况,T市地小龙庄在全国来说,已经有了很大的影响力。无论是中央地各种媒体上,还是各级地方的各种参观、考察团。都是给他们献上一簇簇鲜花的。几乎就听不到一点相反地反对、质疑的不同看法。

    “小龙庄目前的一些做法,是大力展重工企业,而在我们国家现在原材料极度紧张。他们却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和国家重点企业争夺原材料。而且他们的技术力量低下,是通过很低的产出效能、以浪费极为宝贵的原材料,钻国家政策的空子,来谋取自己小集团的利益,实在是不值得推广的。”李占林一针见血地点出了小龙庄起步的根本:“你们到小龙庄参观的时候,估计也看见了他们那里的环境,一定程度上,他们也是用环境的极为恶劣,换来了他们现在的经济腾飞。这一点上,我也是极为不赞成的。西方达国家在四五十年代的惨痛教训,已经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我们是不能走上他们的那一种牺牲环境、来换取经济展的展之路的。”

    李占林的这番言论,使吴永成对他产生了更大的好感:这种前的理论、前的思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清醒地认识到的。特别是在全国一片大喊“把一切工作的重点,转移到以经济工作为中心上来的”时候。

    对于T鱼佐明和他领导下的小龙庄的群众们,在短短的几年内,使一个一穷二白的小龙庄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还是一直被吴永成很钦佩的。不过,吴永成认为两回事情。

    他也是认为,小龙庄之所以能在当时的环境下创造出了那么大的成绩,也与鱼佐明利用当时计划经济下的那一种体制,和当时还未成熟的市场经济之间出现的巨大的差价有关。也就是说,鱼佐明手下的那些乡村企业,包括炼钢厂、轧钢厂、电子厂等等企业,通过一些不正当的关系,在取得计划内价格的原材料之后,生产出来的产品,再以计划外的产品价格出售,甚至于出口,那取得的经济效益肯定是非常巨大的。不用说别的,就是把那些原材料放到仓库里,随便加

    出去到社会上的一些小乡镇企业去。那就能赚取不当时的一些官倒们,就是这样干的。还有一些人更省事,直接倒“批文”。

    这种畸形地企业。注定它地展前景也是远不到哪里去的!

    “什么。小龙庄又买了飞机了?”马林地一惊一咋惊醒了沉思中地吴永成。他抬起头看见他的这位二姐夫凑到李占林地跟前,惊奇地问人家:“买飞机那么大的事情。国家也不管?还真让他鱼佐明一个农民瞎折腾?好家伙。哪一家飞机得多少钱啊??我看这个鱼佐明才是钱多得烧包了!他一个小龙庄要飞机那种玩意干什么??还是一买就是两架!!纯粹是败家子嘛!我看他那个村子离败家的时候也不远了。”

    他这么愤愤然地说,也多半是出自于对鱼佐明的嫉妒。吴永成看着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那倒不能这么说!”李占林正色地纠正马林的说法:“农民们能买得起飞机。这也是一种社会进步地表现。这说明了农民们的地位在一步一步地提高,无论是经济地位,还是社会地位。而买了飞机用来农业扩大再生产,这也是一种好事,它起码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解放一部分劳动力,也能极大地提高农业生产效率。国家在这种事情上。也都是给予一定的经济补足的,哪还会不呢?!”

    “哪一家飞机多少钱呢?咱们村干脆也买回一架来,以后给咱们村子里地庄稼地里施肥、洒农药。那也就不用人们受那死罪了!”马林在一旁听着,心里又蠢蠢欲动起来。

    “哎、哎,二姐夫。你快打住吧!”吴永成在旁边赶快开口拦住了他:“人家小龙庄那是平川,咱这里能和人家哪儿相比吗?咱这里的连片平地也总共只有一千多亩。而人家那里连片的田地。能有多少呢?再说了,光咱地这点地的产出,恐怕就连飞机耗费了地机油成本。也产不出来。你快一点打消了这个念头吧!这和你买小轿车那可是完全不同地两个概念啊!!”

    吴永成可是知道他这位二姐夫的,他要是为了争一口气。那可是什么事情也能干的出来地!就说前几年,他还是一个普通社员的时候,在过年地时候。就曾经为了争一口气,还是和他自己的连襟(吴永成的大姐夫),就不管不顾地,多杀了一口猪,结果在全村的人们眼里。腰板倒是挺直了,可就是一个正月里,那么多的猪肉吃不完。一天三顿大肉上、肥肉下的,让他家一家三口子吃得腹泻拉稀的。再见了那猪肉,就跟见了几十辈地仇人似的,连正眼瞧都不想瞧一眼似的。在吴家也成了几年内大家地笑谈。

    而县长的一家农用小飞机“蜜蜂”号。也不过就是几十万元,你还别小瞧鱼湾村这会儿拿不出这点钱来?!马林要是真地一赌气,说不定明天他就能让村里贸易公司的那几个后生。给他鼓捣回来两架!!

    “什么,你们这个村子里也能买得起飞机?那看来这几年村子里的集体经济。还是展得挺不错地嘛!”李占林听着这两个姐夫小舅子饶有兴趣的对答,一下子来了精神。那会儿听他们介绍这个村情况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奇怪:一个人均收入不到一千五地村子,虽然在梁州地区、甚至是在J省,能算得上富裕村了,可放眼全国,也不过是一个他刚刚解决了温饱的小村子而已。那为什么还买了一辆小轿车呢?这就说明他们在上报年人均收入地时候,肯定是打了一点埋伏的,而且隐瞒的估计还不是小数目。他在农村也跑过一些地方,而且又是一直研究的这个农村、农业课题,村子里农民们的那一点小九九,哪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嘿嘿嘿,哪有啥呢!一架飞机它撑死了一百万吧。我们村子里要是用得着真想买的话,两、三架飞机,那还是不用喘一口粗气的。”果然,李占林的激将法立马就生效了。马林最怕的就是别人看不起自己,现在李占林这么一说,他也马上就把自己的实底给露了出来:“早在前几年的时候,我们村子里,学生上学不用交钱,学费书本费一律由村委会负责,只要他们好好地上,不管是小学、初中、还是高中、大学,我们一路陪到底;从去年的时候,村子里人们的农业税、上面让交的‘三提五统’费用,也全部由村委会一并负责,不让村子里的老百姓们摊派一分钱的。上了六十岁的人,一律退休,就和那城市里的工人们一样,每个月享受六十块钱的养老补助……”

    还不等马林在那里掰着指头夸完,这边李占林就忍不住叫了起来:“啊呀,没有想到,你们这个鱼湾村还真有一点新农村的样呀!!”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丈母娘看女婿(上)

    地农村的老百姓们有一句俗话叫做:“老丈母看女婿爱见”。

    可是当吴永成和马林他们带着李占林和吴永丽,兴致勃勃地在鱼湾村转了一圈,于下午三点多钟回到吴永成的家里(这也是吴永成看见时间实在是不早了,而李占林和他的四姐吴永丽两个人还没有吃中午饭、示意马林强行劝阻了他们,否则的话,任着李占林的意思,他们还准备到五里之外的黄河滩、去看吴永成他们家承包的枣树林),吴永成的妈妈看见自己的四女子和一个年龄大约在三十多岁的中等个男人,在自己的小儿子和二女婿的引导下,走进了家门,心里马上就犯嘀咕了:“五儿不是说四女子的对象也来了吗?难道说就是这个看上去比我家的四女子大这么多的一个男人?”

    嘀咕归嘀咕,毕竟和自己家的小女儿离开了好几年了,一见面,也没有顾得上和客人李占林打招呼(那客人自有吴永成、马林和吴老汉招呼着呢),就先把自己的家的四女子拉到另外的房间里,抱在一起,又摔又打的哭了起来:“你这个狠心的鬼女子,跑到外面上学,就把家里的人也都忘得干干净净了?!你怎么中途也不懂得回来看一看呀?!你这个狠心的鬼女子吆!你怎么就把你的爹妈忘得、一点挂记也不挂记一下呢?你这个鬼女子呀!”

    吴永丽平时那么刚强的一个女子,这会儿也是依偎在妈妈的怀抱里,哭成了一个泪人:“妈,不是的。不是地,我一直在想着你们呀!就是在晚上的梦里,我也经常会梦见你和我爹。还有咱鱼湾村的山、鱼湾村地水。咱家地猪、鸡!我的妈呀,我怎么就可能忘记了你们哪我也想你和我爹呀!!”

    好一会儿,娘母女两个才从激动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吴永成的妈妈一把把自己的四女子推到屋子里光线充足的地方,撩起围裙先给吴永丽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把自己地泪水也擦干净,强笑着说:“我娃不哭了。今天是一个好日子,我娃从北京回来了,你看妈这个老糊涂,和我娃抱在一起、哭个什么劲儿呀?!来。四女子。让妈看一看,这几年你在外面受了苦没有?是不是瘦了不少了?唉,我苦命的四女子呀!外面他们做的那些饭食,又怎么能顶得上妈妈在家里给你做的哪?!”

    说到这里。妈妈地泪水不由自主地又流了出来。

    “妈。妈。你别这样啊!”四女子吴永丽一边掏出手绢给妈妈擦着眼泪,自己也由不得也抽泣了起来:“你看你地四女子不是挺好的嘛!我在北京工作。那可是咱全国人民的都啊。多少中央的领导人。也都在北京生活、工作。哪能就苦了你地四女子呢妈,咱别哭了,我这次回来估计在家还要呆很长一段时间。咱娘们俩说话地日子还长着呢!这次我要在家里住得直到要让你腻味了为止,好吗?!别哭了,外面还有我一个单位来地同事,让人家看见了多不好呀!他还是我的领导哪!!妈,别哭了,你也出去和人家打一个招呼吧!”

    “对了,四女子,我听五儿说,你带回来地你地对象,就是在外面和你一起相跟着来地哪一位同志吗?我怎么看见他那么老相呢?估计也就有个三十多岁了吧!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就找了那么一个人当对象哪?他以前是不是成过家?家里有没有小孩?四女子,你一个闺女家地,一个人孤身在外。可不要让人家给被你骗了哇?!虽然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可是咱可不能瞎凑乎!咱家的闺女可从来没有给人家给后妈地!!妈给你说清楚了。二婚头(指结过婚的人)咱吴家可千万不要啊!你也是知道妈的脾气的。要真是这样,你可别怪妈连闺女也不认了!!”吴永成的妈妈听自己的四女子提起来还有她的同事在外面,马上就想起来自己的五儿那会儿刚进门和自己说的话,联想到李占林给自己的第一印象,又撩起围裙擦了擦眼泪,一本正经地告诫自己地四女子。

    这可是个原则性的大问题,那可由不得他们胡来的:自己家地儿女们,又不瘸又不瞎的,找人家穷点没有关系,可要是倒插门、当后妈,那可是坚决不行地!!这一点必须给他们讲明白,别看他们现在一个个是什么大学生、研究生的,这种大事还由不得他们自己当家作主,她和他们的爹吴有德老汉还没有死哪

    “妈,你别听五儿那张臭嘴乱说,那位同志和我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关系。”吴永成的四姐吴永丽一下子变得扭捏起来,脸涨得通红,摇摆着她母亲的肩膀撒娇地说:“那个同志叫李占林,是我们单位的一位研究员,也是这次我们下来搞调研的领队。五儿胡说呢,你可别跟着他瞎搅合。再说了,人家李占林同志哪有你说的那么老呀,他也只不过是比我大了三、四岁,连家还没有成哪,有哪来的什么小孩呀你说的是写什么呀:又是什么二婚头,又是什么当后妈的,你就把你自己的闺女看得那么不值钱吗?我又不傻!哪会干那种事情呀”

    “那就好、那就好!!”吴永成的妈妈这会儿才放下一点心来,笑着说:“妈也是为你们瞎操心,其实你们也大了,哪能连这一点也不懂呢?!走,那咱也出去和你的那个对象说一会儿话去,啊,对了,是你的那位同事,瞧我的这记性,一点也不管用了,你刚说了我就记不住了。那孩子除了看上去有点老面,其他的我倒看着也行。挺稳重的,不像那些年轻人似的,毛手毛脚的。要过日子,

    些比你大几岁地男人。懂得疼你,也会过日子。对刚才说的。还是什么‘烟酒’员来着?!四女子,这个妈就闹不懂了,那个烟酒。不就是用来抽的烟和你爹平时喝地酒吗?怎么你们那里反倒又出了什么‘烟酒’员??那是干什么的呀?”

    “啊呀,妈,这个意识也跟你说不清楚。这会儿还是出去招待客人吧!”四女子吴永丽帮着妈妈收了一下她已经有些纷乱的头。然后红着脸推着她走出这间屋子。

    女人地心思也只有女人们才能明白。吴永成妈妈的两句话,可是完全地说到了吴永丽的心里:她为什么一直对高宝平和郭勇没有一点感觉,那就是她把他们也和吴永成一样当作了小孩,总以为他们也是永远长不大地,和自己的小弟弟们谈恋爱,心里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自己是在老牛啃嫩草似的。

    在她的心里。高宝平、郭勇之类的,也就是把他们当作自己地小弟弟来关照还差不多,也是让他们其中的一个成为自己以后相依相伴的爱人。那她可连想都没有想过,尽管吴永成一再向她推荐郭勇。

    她心目中地爱人就是能像李占林这样的,年纪比自己大一点。经过了一番风吹雨打,知识渊博,能在她身心疲惫的时候。对方能展开他那宽阔地胸膛,使她得像飞倦的小鸟入巢似的,好好地歇息、歇息。有一种温暖地感觉。什么样的女人,不管她在外面是多么的刚强,其实也最需要地是得到一种被呵护的享受。她们也是最需要一种安全感的。

    ……

    吴永成看见自己的母亲和四姐从那间屋子里出来以后,老妈就满脸笑容地拉着李占林的手,一个劲儿地李同志长、李同志短的,那眼睛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也知道老妈这是对李占林有一点上心了。就笑着对妈妈说:“妈。李组长也比我四姐大不了多少,又是一个单位地。你也就不用和他那么客气。干脆就叫他小李吧。这一段时间说不定他还在住在咱家呢,你闹得太客气了,让李组长也不好意思在咱家住了。就当作一家人来对待吧。”

    吴永成还想把李占林和自己的四姐吴永丽撮合成一堆呢。要是自己地父母亲老是对李占林“李同志、李同志”这么称呼着,那也未免显得太生分了一点吧。也不利于李占林和自己家人地关系融洽啊!!

    李占林也是出门在外很频繁的人了。他也知道怎么才能和当地的群众们打成一片,也就笑着对吴永成地妈妈说:“伯母,吴县长说的没有错,您就叫我小李吧,你也不用对我这么客气,要不然我还真地不好意思哪!以后说不定还要经常麻烦您老人家哪!”

    “不麻烦、不麻烦,那我就叫你小李吧,你也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家人没有什么好客气的。”吴永成的妈妈乐得眼睛也快闭上了,满脸的皱纹也笑成了一朵花似的。

    “吴县长,至于这个住的问题,我看是不是就不用麻烦伯母了。咱们这个村里的村委会是不是还有一些空置的房间?!我在那里住就可以了。马书记,你说呢?”李占林转过头来问吴永成和马林。

    马林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这小姨子吴永丽和眼前的李占林有着什么关系,可是他也不是傻子,也能从自己的小舅子吴永成、还有丈母娘对待李占林的态度,模模糊糊地好像瞧出了一点什么,这会儿李占林问他住宿的事情,他也眼睛瞅着吴永成,嘴上含糊地说道:“这个李组长、你要到村委会住宿的问题嘛……”

    “李组长,本来村委会原来也有几间空闲的房间的,那是专门接待上级来的客人。”吴永成还不等马林把话说完,马上就接口道:“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县里又组织了几个农业科技培训班,是我们县政府和省城农业大学合作举办的,那些宿舍也就专门拨给了来授课的老师们,这也也便于老师们备课。还真是不好意思了。住在这里也有点太委屈你了。不过好在我家房间也多,又没有小孩吵闹,还是比较安静一点的。你要写一点什么东西,环境嘛,还是比住到其他的群众家要好了许多。”

    “对、对、对。李组长,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马林也赶快顺着吴永成的话音接上了话茬,笑着对李占林说:“这里环境就挺安静地。平时的时候也就是只有两位老人在,李组长你要是住在这里,也可以让四女子在家多照应、照应两位老人。四女子自从到北京上学毕业分配以后。基本上也就再没有机会回家了。这样一来也算得上是忠孝两全了。你要是住到别的群众家里,都是拖家带口地,小孩子也有三四个。每天吵得您脑瓜子也疼,就更不用说要静下心来写文章了。我是一个粗人,可我也知道你们这些大知识分子们写东西,那是最忌讳大声吵闹的。我说的对不对呀?”

    吴永成不由得对他这位二姐夫地表现,暗自大声叫好。看来这一位大老爷们也是粗中有细啊,也能从他们几个人的说话当出一点什么来。而且一些词语用得还是相当到位的,就比如说那个“忠孝两全”,瞎子说书里面经常用地戏词也被他搬到这里。派上了用场,你别说,还真是挺贴切的。

    吴永丽红着脸听着他们几个人在那里说话。她自己当然也愿意李占林住在自己的家里,可她自己却是不能开口挽留的,这里面既有姑娘们的那一份矜持。还有一些不能说出口的原因。

    “那,既然是这样地话,我也就只好再麻烦伯父伯母了。实在是不好

    给你们添了这么多的麻烦。”李占林似乎也看出了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要是还继续一再坚持自己地意见,那就有点显得太那个了,更何况他对吴永丽这个姑娘也是充满好感的。只是平时工作太忙,没有心思考虑这些事情罢了。

    “不过,我既然是在这里吃住。那应该按照规定缴纳的伙食费。我还是一定要交清的。”李占林又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

    当时国家规定国家干部下乡到群众家吃派饭,还是一如既往地每天每顿饭三毛钱、半斤粮票。

    “看你这个孩子的些什么话,哪有到了自己家里吃饭还掏伙食费地?!你是不是看着大娘家里穷、给你管不起几顿饭?”吴永成的妈妈当下就有点不高兴了。

    “伯母。这个我们也是有纪律地。您看,要是您不肯收我的伙食费的话……”李占林为难地说。

    “这个事情嘛。我看就按照李组长的意思办吧。妈,你也别太为难李组长了。他们中央下来的同志们在群众纪律方面,那绝对是过得硬的。”吴永成马上出来打圆场。好不容易才把这个李占林鼓捣得留在了自己的家里,以后能在工作上、生活上,和自己的四姐朝夕相处,他可不想因为这些枝节问题地小事情,搅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妈,饭做好了,你看是不是让四女子和她一起来的领导先吃饭呢?”

    这时吴永成地二姐从外面地厨房里跑了进来,招呼着大家。吴永丽看见二姐进来,亲热的马上跑过去,姐儿俩笑着、闹着抱在了一起。

    “对了,李组长,你们也快一天没有吃饭了,还是先吃饭吧。工作上要是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县委县政府帮忙的,咱们到饭桌上,一边吃、一边谈,好吗?二姐夫,你也别走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问你哪!”吴永成连忙招呼着大家往外走。

    ……

    “爹、妈,我有一个事情想和家里商量一下。”

    在饭桌上,吴永成对自己地父母亲说:“这一段时间县里还没有正式铺开什么大的工作,我准备利用这几天,和文丽相跟着到她家去一趟,见一见她地父母。如果他们也没有什么意见的话,我和文丽准备在国庆节的时候,把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办了。你们看怎么样?”

    “好啊,早就应该办了。”还不等吴永成的父亲吴有德老汉开口,吴永成的妈妈高兴得就接上话了:“我和你爹现在最操心的,就是你和你四姐的婚姻大事。人家村子里面像你们姐弟俩一般年龄大小的,孩子们也都满地跑了,你们也早就应该成家了。五儿,你到人家文丽家的时候,多给人家父母亲们带上一点东西,说话口要甜一点。人家养活一个闺女也不容易。跟人家多说一些好话,那个……”

    “妈,你说的是些什么呀?”吴永成的四姐马上制止住了她妈的话,好像吴永成不是要去等人家未来丈母娘的门,就像上门要骗亲似的。

    “你妈说的是实话。”吴有德老汉把叼在嘴上的旱烟嘴拿开,慢腾腾地开口了:“什么时候你和五儿成家了,我和你妈这辈子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四女子呀,你自己的事情也得抓紧呀!要是按照以前的乡俗,你这个当姐姐的,应该出嫁在前头呀!不过现在是新社会了,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了。”

    “二姐夫,你们不是刚接回来一辆上海牌小轿车吗?”吴永成见他们几个话说得不是时候,马上就把话题转移开。

    “怎么,五儿,你是不是想开着这辆小轿车,去见你未来的丈母娘呀?”马林也识眼色地马上把话题接过来:“行呀,只要你开口,那辆车今天你就开走。不过,汽油钱可是得你自己掏。我们买回车子以后,就定了一条规矩,凡是因为私事用车的,汽油钱必须自己掏,绝对不准揩集体的油。嘿嘿嘿,就是你这个县长也不能搞特殊。”

    “这个规矩定得好!”李占林在一旁拍手叫好:“这样一来,也就从细微之处,根本杜绝了企业展过程中的‘跑、冒、滴、漏’现象。一定程度上也能防止**滋生的土壤。”

    吴永成也欣喜地望着已经越来越成熟的二姐夫:“你们定的这规矩,我当然第一个带头执行。我也是因为不好意思用政府的车,才张口和你借车的。不过,我也不白借。到了北京以后,我再到国家扶贫办跑一趟,这也是一个刚刚成立的机构能不能给咱们村的那个矿泉水厂,争取回一点扶贫资金来。这个扶贫办是专门面对贫困地区开展资金扶助工作的。你把有关的一些材料给我一些。包括水质的化验结果、土建设计图等。”

    这个事情,吴永成已经考虑了好长时间。前一段日子因为换届工作,他也没有时间去跑一跑,现在和文丽的婚事,也应该提上议事日程了,他也想着把这件事情也一并办理了。

    ……

    吴永成是一个急性子人,马林他们这方面的资料也基本上全部当天下午吃过饭以后,吴永成就给县计委打了几个电话,让县计委主任带着几份申请报告,到地区计委加注意见后,直接到省计委,去办理有关的手续。不管是到哪一级申请项目,从程序是来说,那是从下到上,一道关口也免不了的。这也是中国国情之一吧。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丈母娘看女婿(中)

    到当时比较牛皮的“上海”牌轿车,估计现在的年轻有太多的影响。这种牌子的车,早在一九九一年的时候就已经停产了。

    可是,要追溯中国汽车自主品牌的历史,就不能不提中国第一汽车制造厂和”东风”、“红旗”轿车,还有这个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八十年代出尽风头的上海牌轿车。

    一汽在一九五三年七月奠基成立之后,仅用三年时间,便生产了第一辆“解放”牌卡车,也就在同一个时候,一汽人提出了生产中国第一部轿车的计划。在当时热火朝天的社会主义建设浪潮带动下,国的第一辆轿车“东风”牌轿车诞生了,这辆车的诞生,结束了我国不能生产轿车的历史。

    东风牌轿车的造型参考了法国“西姆卡”维迪蒂车型的外型,同时也加入了属于民族特色的元素。它的造型简洁、平稳、线条流畅、典雅大方,其上部银灰色,下部紫红色,色彩搭配和谐,同时其龙形车标,宫灯造型的尾灯,毛纺制品的内饰又有鲜明的中国特色。该车车型使用仿奔驰1904缸动机,双排座,后轮gt;产了

    在对东风牌轿车不断改进的基础上,一九六五年九月十二日,第一辆“红旗”牌高级轿车问世了。

    一九五八年,一汽制造的“东风”牌轿车被送进北京后,大大鼓舞了上海的汽车人,他们也决定生产自己的汽车。在金工、精工和电工地紧密配合下,不到一年时间。上海的第一辆轿车的诞生了。这款车被命名为“凤凰”。

    与“东风”和后来地“红旗”不同,“凤凰”牌轿车一开始就定位在普通轿车身上,而定位的人群就是中高级干部的公务用车。因此。这款车一开始就更贴近于普通群众。“风凰”牌汽车共生产了18辆,后因三年自然灾害而停产。

    一九六三年,上海轿车工业重新启动,“凤凰”牌轿车被正式更名为”上海”牌(sh70)。这种款式的车它使用223直列缸金凤80Q动机,整备质量15吨,最高时130里。而后不断改进的上海牌轿车,也成为了以后二十多年中国最有影响的轿车,那时的普通人把结婚时坐上上海轿车作为必备的一件事。

    却说吴永成让马林派人把自己那开来的那一辆吉普车,专门送回县委后,又给县委书记岳岚打了一个招呼。就直接从鱼湾村开着没有挂牌上户的新上海牌小轿车,奔往省城了。

    既然是要到北京上丈母娘家提亲,这该准备地那当然是要好好地准备准备。

    虽然说咱吴永成也自认为小伙子长得也挺精干的(这丫自恋方面倒是一点也不谦虚),可再怎么说,这也是吴永成同志穿越以后的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婚姻大事。前世的时候。因为条件有限,自己结婚地时候,也只是马马虎虎地找了一辆北京212普车。还有一辆东风卡。这会儿虽然说限于身份、不能过于大肆张扬,可现成的条件要是不充分利用,那不也是浪费吗??

    再说了,尊重别人,也是尊重自己。未来的新姑爷,第一次等丈母娘家地门,太寒酸了,也太有点说不过去了。而且自己这也不算搞特殊化,只不过是沾了鱼湾村的一点小光,自己还要到了北京。帮助他们搞一点扶贫资金哪,也算是公私兼顾

    “上海”牌小轿车的后备厢内,塞满了吴永成的父母亲给未来的亲家门带的一些土特产。包括什么自己家地里种植的老南瓜、小米、绿豆、大红枣、粉条等。

    吴永成知道大城市里的人,也稀罕这些农家的出产。也就没有阻拦他们。毕竟这也是家里长辈们的一点心意。他又从红枣食品厂装了几件红枣饮料。当然,他平时从厂子里拿这些东西,也都是付了现金地,他可不准备从自己开始,带头侵吞集体的财产。后来十几年里兴起的吃企业地大户,那可是最让他深恶痛疾的现象。

    吴永成准备以身作则,在他地势力范围内,坚决彻底地杜绝这种**现象的产生,要不然一个好端端的企业,还未曾起步、展、壮大,就被那些蛀虫们祸害得断送了大好的展前景。

    这时,也就是下午六点多钟的时候。吴永成收完毕,也不管家里人的劝阻,就匆匆忙忙为了自己的终身的“性福”事业,独自一个人开

    崭新的上海牌轿车,牛皮哄哄地上路了。要是路上搁,也就是两个小时左右,他就能赶到省城了。

    当时新车上户也不怎么要求严,只要你有正规的购车手续,出厂时办理了临时牌照,半年以内是没有什么运管部门来过问的。再说了,从鱼湾到省城,要比再返回县城到省城的距离,要近得多。吴永成可不想做什么来回瞎折腾的无用功。

    ……

    “什么,明天你就要我和你一起到我家去?”文丽惊讶地望着吴永成,她不知道吴永成这是为什么这么着急,连夜赶到了省城、她们的学校里,和她一本正经地谈论这件事情,她也知道,吴永成要和她一起回去,那是确定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吴永成是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驾车赶到文丽所在的J省大学的。这会儿他连晚饭还没有吃呢。他看着文丽一副惊讶的神情,也没有多解释什么,笑着对她说:“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时间有点太仓促啊?!我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哪,要不然咱们到外面的小饭馆里去吃点东西,我再慢慢地把我的打算告诉你。”

    “外面的小饭馆,估计这会儿也差不多都关门了,干脆我在宿舍里给你煮一点挂面吧。挺快的。”文丽听说吴永成为了这件事情,忙得连晚饭也没有吃,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女人们莫名的母爱,连吴永成为什么这么匆匆忙忙催着她回家一起见父母的事情,也暂时先搁在一旁不问了。抬起头追求他的意见。

    “那,好吧。吃完饭我还得先到外面去登记住宿呢!”吴永成想了想也同意了文丽的提议。这会儿的小饭馆还没有后来几年中规模较大的私营饭店,大部分是一间门面式的二人夫妻店,到了晚上**点的时候,也就基本上都打烊了,而国营的饭店下班时间更早,还是在这里凑凑呼呼吃点煮挂面填一填肚子吧。

    文丽麻利地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小酒精炉子,把热水瓶中的开水倒进去,又从抽屉中拿出一把挂面和两个鸡蛋。看来她也是在宿舍的时候,经常给自己开小灶的。看到这里,吴永成不禁想起来自己在前世上学的时候,偷偷摸摸在宿舍里干的那些勾当,情景和眼前何其相像也!!

    “吴永成,这次你到我家,有什么打算?”文丽蹲在地上、眼睛盯着酒精炉子,脸红着问吴永成。虽然她也知道吴永成此行的目的,作为一对已经相处得差不多的恋人,这一天也总会到来的,可是她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心一个劲地猛跳。

    吴永成平静地回答:“文丽,我这次准备到北京,是想让你的父母们也见一见我。如果他们对怎么两个的事情没有什么反对意见的话,我就和你的父母亲们商量一下、咱们两个人的事情。

    自从咱们两个相处以来,我认为彼次之间的感情还是很好的。咱们两个年龄也不小了,也该到了太婚论嫁的时候了。特别是我到了现在的这个位置以后,没有成家,在一个县里人们的影响中,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既然我们两情相悦,为什么还要再苦苦的相等下去哪?”

    这个家伙脸皮倒是挺厚的。文丽羞红着脸、听吴永成一点也不害臊地说出这番话来。她细细一想,嗯,还说的很有一点道理似的。

    在现在的这个社会,人们总是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更何况他一个县的县长呢!本来就年龄太小、阅历也太浅,再加上还没有成家,在具体的办事过程中,的确是比较难以取得人们的信服的。

    “那,你可要考虑好了。和我结合以后,我的家里可不一定对你以后政治上的进步有什么大的帮助。那个省里原来的副书记文,和我家的这个‘文’可是没有多大关系的。到时候你可别后悔。”文丽尽管知道吴永成不是那样的人,可还是提前给他敲了敲警钟。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婚姻带上更多的功利性。

    “文丽,你放心。以前我那也是不过随口一问,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咱们在后来相处的日子里,你们家庭的事情,我不就没有再问过一次吗?既然今天话说到这里了,我也想问一问,万一什么时候,我不当这个国家干部了,我是说比如,你是不是还能像以前一样哪?我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的儿子?”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丈母娘看女婿(下)

    从吴永成和文丽初见面,贸然地问了一句、她是不是委副书记文有什么亲戚关系、遭到文丽善意的嘲讽以后,那会儿也对自己的冒失感到一阵阵的羞愧,也就在后来两个人的交往中,再也没有主动问起文丽家中的一些情况。

    他认为自己要娶的是文丽这个人,而不是文丽的家庭、以及其社会关系。文丽这个姑娘气质优雅大方、学识不凡,又能和自己的家人关系处得相当融洽(尽管是只有短短的几天工夫),吴永成认为她也是自己一个比较合适的人生伴侣。特别是她一点也没有表示出小知识分子对农民们的那种歧视态度。这也是吴永成最为欣赏她的地方。

    而文丽也从来没有在吴永成面前谈论起她的家庭,只是在闲谈中偶尔说起过,她有两个哥哥,都在北京工作,“文革”时期,因为父亲的问题,她和两个哥哥曾经被遣送回南方的老家,他们童年时在那里渡过的。其他的,关于她的父母亲的工作单位、级别问题,也一点也没有透露过,或许她认为没有这个必要,或许也可能是认为,她和吴永成的关系,还没有处到可以说出这些**问题的地步吧。

    所以,在文丽对吴永成说出:她和文并没有什么亲戚关系的时候,吴永成也表示他对那个一点也不在意,反过来又问她:万一以后自己不再当这个国家干部了、她又会是什么态度时,文丽抿着小嘴淡淡地笑了一下:“你不当这个国家干部?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你想一想,除非你犯了什么反革命罪、杀人罪这样的大案,否则的话。你怎么又可能不当这个国家干部?!**地干部就有这么一个好处,只要你当上了,那就好像进了保险柜一样。根本就不用你担心的。”

    “那要是万一呢?”吴永成此时心里好像有什么预兆似的,坚持问她这个问题。

    “那就根本没有什么万一!”文丽语气肯定地说。不过,说完之后,她又看着吴永成开玩笑说:“再说了,你要是不当**地这个国家干部,我就不知道你还能干什么了?!”

    “你倒是真会小瞧人啊!好像我除了当官以外就一事无成似的。”吴永成苦笑着说。不过,人家文丽说得倒也是真话,这些所谓的国家行政干部,除了一些专业技术人员,要是真的离开国家这个铁饭碗。要靠自己的本事生存,还真的是十分的不容易他们除了只会坐办公室喝茶、看报之外,真的好像也就没有什么特长了,原来学的那一点专业知识,早就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忘得干干净净了。可文丽怎么能想到坐在她面前地吴永成,是一位有着先知先觉的穿越人哪?!

    “奥,对了。有一个问题我还没有和你认真地谈过。”文丽突然一改刚才的嬉笑态度,正色地盯着吴永成问他:“以前咱们也只是一般的朋友,我也就不好意思过于打探你的**,现在到了这个程度了,我也得把一些该问地,都和你问个清楚。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哪有什么,你想问就问吧。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吴永成带着一点戏虐的语气回答。他不知道文丽想问他什么问题,但是这个姑娘这么严肃,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嘴上看起来满不在乎。心里却是万分谨慎,不住地嘀咕着:这个文丽难道是知道了什么?她想问自己什么方面的事情呢?

    “你在和我认识以前,除了TJ:过拉扯吗?”文丽脸上一副“你可别骗我的神情”。

    “这个嘛……”吴永成沉吟了片刻,肯定地回答:“除了冯霞以外。我还真没有再和别的姑娘有过感情这方面的事情。”

    虽然回答是那么回答了,可吴永成的心里还是有点小嘀咕:“那个和李琴的事情应该不算吧,李琴都已经是一个嫁出去的婆姨了。再说了,自己都和李琴有了一个孩子,这种事情那是坚决不能和文丽说的。女人们都是小心眼,她们可不会考虑到当时地实际情况,来原谅自己的。就冲文丽还和自己追究以前和别的姑娘们地恋爱史,就说明这个文丽也和别的女人一样不能免俗。

    嗯,该说地说,不该说的,那是打死也不能说的。社会上不是流行着一句痞子话嘛:“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咱还是坚强一点为好。要是这会儿向文丽如实交代了自己和李琴的事情,那不是老鼠舔猫的鼻子自己找死吗?!要真的希望文丽能够理解自己以前做的那些荒唐事情,那纯粹是异想天开自己脑子进水了才会那么干!

    “真的就没有了??”文丽似笑非笑地望着吴永成。那神情就好象在说:“你可别让我给你说出来,还是自己老实一点为好!”

    吴永成坚定地说:“真的没有了。你看,这种以前的事情,要是有的话,我还能瞒你吗?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敢做那就肯定敢当的,这也不是什么丢人败兴的事情。”

    “那,你和省电视台的那个女记者是怎么一回事?”文丽慢慢悠悠地点出了胡丽,她此时的神情,就跟一个警察抓住了一个现场作案的犯罪分子那么得意,“哎,你可别说你和她是老乡之间的关系那么简单,也别说你可是就把她当作了一个小妹妹啊!这些陈词滥调现在电影上,已经有不少了。我也是女人,在省委党校遇见过她几次的时候,她看你的那种眼

    不是那么简单的。你可别骗我啊!!”

    嗨,原来是再说胡丽呀!吴永成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

    “那个女记者还真的是和我没有关系。”吴永成笑眯眯地给文丽解释。

    接着,吴永成把胡丽和自己以前的关系,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可以说。没有加一点水分在内。当然他在那会儿对人家郭天明地无端猜测,那是自然忽略不能提的。这说出来既破毁了人家郭天明的领导形象,也毁了人家胡丽地清誉。那是绝对不道德的。更何况人家那会儿是不是有那种心思。自己也是无端猜测。没有一点真凭实据的。就算是人家已经有了那种事情,那又与自己何干呢?!总不能自己胆子小、有贼心没贼胆,也不能对人家的那种事情,说三道四吧!损人利不利己的事情,那自己是绝对不能做的。别说人家郭天明还对自己有恩呢!

    文丽一旁听得半信半疑的,心里一个劲儿地瞎折腾:看来他不像是在编故事。要是他真的对那个胡丽有感情,可能早就成了一对了。那个胡丽长得也挺漂亮的。还是省电视台的记者,曾经还是主持人。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一看给我煮地挂面熟了没有?我可是饿坏了。一会儿吃完饭,我还得到外面登记住宿呢!要是出去得晚了。外面的招待所都关门了。我没有地方住,那可就得和你在一个床上挤了。”吴永成见文丽还是一脸沉思的样子,就连忙把话题岔到别的地方,以免他还想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

    “呸,你想得到美!要是没有地方住了。你就到大街上去蹲一宿,谁和你在一个床上挤呀!”果然,文丽听见吴永成这么说。羞得脸马上红了,也顾不上再追问他这方面的事情,而是惊叫了一声:“坏了,光顾和你说话了,都忘记了炉子上还煮着挂面,这可糟了。”

    当文丽手忙脚乱地把小钢精锅,从炉子上端下来的时候,就看见小酒精炉子的火,早已经被什么时候溢出来地汤给扑灭了。打开锅盖一看,那些锅里的挂面。也早就成了一团浆糊了。

    “这可怎么办?”文丽抬起头,望着哭笑不得的吴永成说:“要不然我重新给你下一点吧。你先坐一会,我出去再打一点开水。暖瓶里面有水了。”

    “唉。算了吧。这锅里的东西也熟了,还有两个鸡蛋哪。要是倒了。那不可惜了这粮食了吗??咱是农民的儿子,从小就知道浪费是最大的犯罪。这么些好东西,只是改变了一下它的形状嘛,还是能吃的。”吴永成蹲下、拿着筷子拨了拨已经搅成一团的糊状食品,安慰文丽:“你要是重做的话,那今天晚上我可真地得住在你这里了!”

    “那可真对不住你了,我给你做的第一顿饭就成了这个样子,这个、这个……”文丽实在是觉得有点太说不过去了,站起身来对吴永成说:“不行,还是我给你重做一点吧。要不然以后你也会拿这件事情老笑话我的。”

    “哎、哎,文丽,我说不用就不用了。咱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还计较这些干什么?!”吴永成马上拉住欲端起小钢精锅、准备倒掉那些糊状物地文丽,跟她说:“你不知道,在我们的家乡,还真有一种食物,就叫做‘糊糊’地,跟现在锅里的也差不多。等什么时候回到我家,我让我妈妈专门给你做一次‘糊糊’,也让你尝一尝。”

    “真的,你不是在哄我吧?还真有‘糊糊’这种食物?”文丽用不相信的目光望着吴永成。

    吴永成马上笑着告诉她:“真的,我干么要哄你?!再说了,这是你亲手给我做的第一顿饭,就是再难吃,我也会高高兴兴地吃下去的。”

    女人们就是爱听好听的话,吴永成有着前世哄了老婆十几年的经验,应付一个还没有正儿八经过日子的黄花大闺女,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只不过,他的性情比较懒惰,又是一个直性子的人,平时不喜欢搞这一套罢了。

    文丽感激地看着吴永成端起那一锅鸡蛋挂面糊糊,,加了一点热水,连汤带面(准确的说应该是糊糊),呼噜呼噜地“倒”进肚子里(他也实在是饿很了,否则的话,这饭也实在是有点难以下咽来这个吴永成还是满会体贴人的哪!文丽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阵暖流,自己以后要是和他生活在一起,也不会受到多大委屈的。

    吴永成哪里知道,就凭他刚才的那副吃相。居然也获得了文丽地一大片好感。

    唉,这个女人们也真是太好哄了。

    吃完那一锅“糊糊”,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快十点了。吴永成不敢再耽搁,连忙和文丽告辞。他还要到附近找一家招待所去登记住宿。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赖在文丽的单身宿舍,破坏自己在文丽心中已经留下地光辉形象。他一个经过两世为人的老爷们了,什么没有经过、见过呀?!没有必要像那些未曾经过人事的小年轻们、什么事情也显得急吼吼的。欲擒故纵才是获得文丽这种姑娘们放心的最好办法。

    “天这么晚了,要不然,你就不用走了。”吴永成临出门的时候,文丽突然对吴永成这么说。

    “嗯,你的意思是说,今天晚上我就住在你的宿舍。和你一起住?”吴永成听到文丽这么说,顿时惊讶得瞠目结舌:这个平时很稳重的女子,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大方了?!难道说真是自己的人品大爆,天上望下

    ,还正好就落到自己地口里了?!

    “你想什么哪?!”文丽羞得小脸通红。紧握粉拳直接就捅在吴永成的肩膀上:“我是说,今天晚上我到同事们的宿舍里去凑合一晚上,你就住在我的宿舍。”

    嗨。看来还是自己误会了。吴永成赶忙向文丽赔不是“实在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不用那么麻烦了。还是我到外面去住吧。明天你还要收收东西,今天晚上就在自己的宿舍好好地休息吧。等到回了你们家,咱们两个地任务还任重而道远呢!可不能因小失大呀!”

    既然吴永成坚持要到外面去住,理由还是为了保证文丽更好的休息,这就在文丽的心中,又对吴永成地形象分数,又多添了不少。文丽也就坚持带吴永成出来,去找招待所登记了。

    J大的校园内,本来就有自己的招待所。不过。离文丽的宿舍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一个省的重点大学嘛,那个面积可不是太小的。吴永成认为这个校园的面积,简直比他们永明县的县城还要大一些(这估计就有些夸张了)。

    所以在文丽把吴永成送出宿舍、要带她带校招待所时。吴永成坚决地婉言谢绝了:开玩笑,这深更半夜的。一个姑娘家家地,孤身一人再穿越半个校区,他还真是放心不下的。

    文丽也明白吴永成的心思,也就只好告诉了他大概地位置后,目送着他开车驰往招待所。心里的那个甜蜜劲儿,就没法提了:被人关心地感觉真好!!

    也难怪文丽这么容易被吴永成的这些小举动所感动,她也从上学到在J省大学参加工作,也有五、六年的时间了,一个女孩子家,常年得不到亲人们的关爱,让吴永成这么一搅和,那可不是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吗?!就是换作任何一个人也是如此。

    ……

    第二天六点左右的时候,吴永成就早早的醒来了。这既是多年以来形成的习惯,也是因为心中有事,也使得他不能睡懒觉。

    他走出招待所,沿着J大校园内的小径,刚刚地跑完一圈、回到招待所门前的时候,就看见文丽已经站在招待所的大门前等着他。

    这个姑娘还是挺细心的,这么早就跑过来了。吴永成看着文丽,心里也觉得热呼呼的。

    “文丽,你起这么早干什么?干么不多睡一会儿?”

    文丽冲着吴永成甜甜地一笑:“昨天晚上你连晚饭也没有吃好,我现在将功补过,请你到我们学校的食堂吃早餐。”

    “那敢情好啊!我也好几年没有吃过学校的食堂了。今天也算是重温一下过去的好时光吧!”吴永成欣然同意了文丽的提议。

    这时,校园的路上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端着饭盆去食堂吃饭的学生们。这会儿的校园风气还是比较纯正的,不像后来的几年后,搞得那么乱七八糟。

    吴永成跟在文丽的后面,走进了大食堂,看着各窗口前熙熙攘攘的排队的人们,不禁想起了自己地学生时代。

    这会儿的饭菜还是很便宜的:一分钱买到地咸菜。可以从早晨吃到晚上,一个土豆丝也就是一毛钱。一个普通的学生,一个月有二十多块钱的伙食费。就可以吃得饱饱的了。而要是在现在,一毛钱你连一份咸菜也买不到!二十多块钱。也就是两天的伙食费。

    “文丽,今天上午我还得出去一趟,和我们县计委的同志到省计委有一些事情。你如果外面有事的话,我们可以一起相跟着出去。”

    吴永成吃完饭后,在回文丽宿舍的路上,对挽着他胳膊的文丽说。这个文丽胆子还真是不小,在她自己的工作单位,竟然敢有这样地亲昵行为。她还不时和路上遇到的同事、同学们打着招呼。看来,这姑娘目前是被吴永成铁定“骗到手了”!!

    “嗯。要回家了,那我也道街上给我爸爸、妈妈,还有两个小侄子买一点东西吧。你把我放到五一大楼就可以了。我自己打车回来。”文丽还是小鸟依人一般依偎在吴永成的肩膀上。

    “那,干脆你就在五一大楼门前等我,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我准时到哪里去接你。”吴永成哪能让她提着大包小包的、自己去打车呢!

    这会儿街上地出租车还是很少,不过倒是时兴起一些黄颜色的“面的”,这种车车价倒是便宜。服务态度也是蛮好地,就是这一拨的司机们安全意识特别差,为了多挣几个钱,把个破面包车开得就跟飞一样,用当时人们的话说,那车也就是生产厂家没有给装上十挡,要不然的话,那还真能够飞起来。吴永成也为文丽去坐这种车,而感到特别的不放心。

    “好,那我就听你的。”文丽把吴永成的胳膊挽得更紧了。脸上的笑容也更灿烂了。

    ……

    吴永成把文丽送到省城的五一大楼商店门前后,就开车直奔三姐和李琴住的地方去。

    这会儿才八点多钟,县计委地那几个人从永明县出。就是早一点动身,也得在九点多钟才能达到省城。还有一点时间,他也顺便去看一下三姐和李琴,她们这会儿应该也还没有到商店里去。他得跟她们说一说自己准备结婚的事情。

    到那里去,带着文丽那可是大大的不方便地,所以他必须先把文丽甩开,要不然的话,私生子地事情穿帮了,那可是要了吴永成的小命了!

    ……

    “五儿,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是县里有什么急事?”

    到了三姐她们住的地方,三姐和李琴两个人还正好准备要出门,一见吴永成来了,他的三姐吴永霞惊讶地问他。旁边的李琴也用眼睛亲热地问候。

    “三姐,我今天晚上准备到北京去。我和文丽一起去。今年我准备要成家了。先到她的家里,见一见她的父母们,要是她们家里的人也没有什么意见的话,我们准备今年国庆节结婚。”吴永成一边和三姐说明自己的来意,一边用余光扫探着李琴的反应。

    “啊呀,五儿,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呀!”吴永成的三姐吴永霞高兴得拉住弟弟的手,比她当年自己结婚还要兴奋:“你这么大了,也早就应该成家了。爹和妈盼这一天、可是盼得好久了!你现在可真是懂事了!!”

    吴永成的余光看见李琴听到他说的这话,身子猛然间抖了一下,脸上也刷地变得惨白了,但是她看见吴永成有意无意地眼睛向她这边瞟过来,马上也装作很欢喜的样子,对吴永成说:“五儿,这可真是一件喜事呀!要不,今天你就别走了,中午咱们做一些好吃的,给你好好地庆祝、庆祝!把你的那个对象也一起叫来,我还没有见过她哪!是不是长得特别漂亮?!”

    “也就一般般吧。今天中午还有一些别的事情要处理,县里也有上来一些人,我就不过来了。等我从北京回来后,咱们再到一起吃一顿饭吧!”吴永成敷衍着李琴。李琴刚才的那个表情,也说明了她以前说的那些话,还是言不由衷的:什么有了小孩以后,绝对与吴永成不再生一点关系等等的。

    唉,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呀!看见自己曾经爱过的人,就要和别的人共入洞房,换作谁,那也是一时间很难接受的,更何况一个弱女子呢!

    自己要成家,和李琴这里不管怎么说,也应该提前打一个招呼。毕竟一夜夫妻百夜恩嘛!自己也得考虑考虑她的感受,尽管可能她暂时心里有一点难受,可是这个阵痛,迟早总是会来的。长痛不如短痛,晚痛不如早痛。天下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的!

    ……

    在三姐和李琴的屋子里待了不多的一会儿,吴永成就以有公事为名,匆匆忙忙地逃出了那里,开着车直奔省委大院。在省委门口集中,是吴永成在昨天电话中说好的。这会儿也没有什么手机、BB机的,联系还是极为不方便啊!也只能是采用这种守株待兔的笨办法了。

    也就是在省委大院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县计委的主任就带着两个人,坐着政府的那辆吉普车赶上来了,赵平贵也随着一起来了。

    这辆车也是县委书记岳岚特意嘱咐他们带上来的。因为毕竟吴永成还有婚事要处理,一辆车怕他们不方便。

    吴永成听后,心里也暗暗感谢这位和自己搭档的书记的细心。这位岳岚同志还真和自己配合得够可以的。

    省计委的事情可以说是办得非常顺利。这也与上次吴永成拉虎皮做大旗有关。不到十二点钟的时候,吴永成就开着车到五一大楼门来接文丽了。

    赵平贵和县计委的同志也要跟着到北京去跑项目,这也是吴永成的意思。万一项目顺利时,需要什么办手续的事情,也就能一并办理了,再不用来回瞎折腾。就是人家国家扶贫办要问什么具体的情况,人多了,也好回忆、整理的。不过,他们是坐火车到北京,吴永成和文丽乘着那辆上海轿车走公路。司机嘛,就由政府的那位司机来充当了。

    现在J省到北京还没有高公路,十多个小时的路程,吴永成可没有那么大的辛苦,别的同志们也实在放心不下。几个人约好,到了北京以后,都到J省驻京办事处碰面。

    还是那句老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文丽估计也早就把吴永成的情况给家里人说过,所以当吴永成怀着惴惴不安的心理去拜见未来的丈母娘时,却受到了他们一家人的欢迎,特别是文丽母亲、他未来的丈母娘,看他的眼神,简直就像看自己亲生的、好久没有见面的儿子一样。这让吴永成早就提着的心,终于放到肚子里了。

    不过,文丽的家庭还真是让吴永成大吃了一惊。

    按理丽在以前的一些谈话中,也无意中透露出她的一些家庭情况,比如说她曾经以不屑一顾的语气说:冯霞不就是TJ老冯家的闺女嘛,她家的祖宗三代以上还是农民们呢!她们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农民们呢?!

    还有就是说到她和她的哥哥们曾经在文革时期,也就是他们的父母亲们住进牛棚的时候,被遣送回南方的老家生活过一段时期,也曾经受过不少的苦,也能理解农民们的苦楚。

    从这些零散的片言片语中,也知道她家的地位在北京来说,估计还是可以的,她父亲的地位起码也可能是副部级以上的领导吧。

    但这也是吴永成自己刚开始时的一些猜测。到了后来,他也就不好意思再问文丽这方面的事情。问得多了,也怕引起人家姑娘的反感:你毕竟是和人家姑娘在找对象,可不是要攀比什么人家的家庭呀!

    所以到了后来,对这些事情,吴永成也就不太操心了。

    可是来到文丽的家里时,他还是感到了一阵阵的震撼。

第一百六十九章 文丽的家人们(上)

    永成和文丽是在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才从J大动身走

    本来吴永成他们在省城的事情在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全办理完毕了。可是文丽她这面还没有放假,也就是再有十几天的时间,就到了放暑假的时候了,学校这会儿正组织进行一学期末的考试,文丽也正到了紧张忙碌的时候了。

    可是吴永成这么着急火燎的,文丽也只得向学校的领导们请假。

    好在文丽自从参加工作以来,就基本上没有请过假,又是因为个人的婚事问题,这也算是一件大事了,学校领导们虽然有点为难,但还是批准她提前离校。毕竟这也是一个人一生之中的一件大事啊,谁也不会闲着没有事情干,一辈子几次结婚的。

    “都是你闹得,眼看马上就要放假了,你说你就不能再多等几天吗?我自从参加工作以来,还从来没有因为私事、耽误工作哪!”

    和学校领导们请假以后,文丽又把自己手头的一些工作,移交给了别的老师们,这才把上午给家里人买的东西,放到了吴永成的那辆上海牌轿车的后备箱中,在模糊的夜色中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此时,她和吴永成正坐在上海车的后座上,娇嗔着埋怨吴永成。

    “不行啊,我可等不到你们放假了。”吴永成惬意地靠在座位的后背上,懒洋洋地回答文丽:“我刚刚在这次换届中。进入了政府班子,还有许多地工作急等着要开展,马上就要忙得连北也恐怕就会找不着的。只有这会儿是一个空档,也只能利用这个时候的一点工夫。来办这件大事了。要不然,等许多事情摊开了,我就怕头昏脑胀的脸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呀,就是考虑到你自己!”文丽白了吴永成一眼。把自己地身体放得更舒服一些。一路的旅途还长着呢,要是别别扭扭的坐着,等到了京城,自己地身子骨恐怕也快要被颠散了。

    “小李,你要是觉着开车累了的时候,就叫我一声,换我来开一会。疲劳驾驶可是很不安全地。”吴永成对开车的司机小李嘱咐了一声。

    这个小李是一直给他开车的司机。从鱼湾区那会儿就一直跟着他了。他到了县里以后。也一直把他带着身边。身边工作的工作人员还是以前的用着顺手,要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动,他也不准备随时换人。除非他为他们选择了更好的出路。

    “吴县长。你放心吧。昨天晚上我早早地就休息了,就是为了给今天晚上准备充分的精神。再说了。今天下午的时候,我还睡了一下午呢,我不困。您就好好地睡一会吧,还有十几个小时才能到哪!”小李一边聚精会神地看着前面地路。、稳稳地驾驶着车,一边恭恭敬敬地回答吴永成。他对吴永成这么细心地关心,感到心里热乎乎的。跟着这样地领导。那可是工作起来,也觉得心情愉快的。

    吴永成通过车窗。望着外面黑乎乎的路面,思绪也不时被道路上崎岖不平的道路颠簸得所打断。他心想:自己也幸亏是换了一辆避震性能比较好地上海轿车,要还是开着自己的那一辆吉普车上京。这一路的洋罪也够受得了。

    在他前世地时候,也曾经走这条路到过北京。不过那会儿已经是一条高公路了。一般六个多小时就可以直达目的地,比坐火车能快一半地时间。那一条高公路,就是现在的梁州地委书记、后来的J省省委书记任力在任时主持修建地,那也是为J省的经济展驶入快车道,奠定了良好地坚实基础。

    联想着有了高公路的种种好处,再看一看自己受的这一份洋罪。吴永成这会儿也就明白了为什么任力会在十几年以后,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在内外交困的时候。以自己头上的乌纱帽为代价,力主修建这一条高公路了。

    嗯。现在自己也算穿越重生了一次了,在这件事情上,那就得好好地帮助任力一把了,总不能看着他孤军作战、四面楚歌吧!

    到了后半夜,吴永成见小李还真是一路清醒,精神十足,也不用他再操什么心,睡意也就慢慢地涌上来了。跟小李打了个招呼,迷迷糊糊之间,吴永成也随着车子地颠簸而睡着了。

    当到了北京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六点多了。吴永成被司机小李轻轻叫醒地时候,文丽还在后座上蜷着腿、头枕着吴永成的大腿,睡得正香呢!

    “嘿嘿嘿,这个傻姑娘倒睡得踏实啊!”吴永成笑着看了看睡梦中地文丽,那一副睡相就跟婴儿似的,娇嫩的笑脸红扑扑的,呼吸细细的,长长的眼睑毛随着呼吸一闪一闪的。

    可是吴永成也不能再细细地偷看文丽的睡相了,司机小李进了北京找不到该朝哪个方向走了,这还得必须把文丽从睡梦中叫醒。吴永成可一次也没有来过文丽的家中啊!

    按照文丽的一路指点,车子驶向了一个小胡同,七拐八转之后,停在了一个还保留着古色古香的小四合院门前。

    不会吧,难道这就是文丽的家?吴永成望着那个小四合院,连车也一时忘记下了:在这个时候,能住在四合院的人们,不是大贵,起码是作为仅次于国家领导人一类的人物,就是祖上曾经是大富之人,作为私产留给后人的。(此时文革时没收的个人财产,国家已经基本上归还了原来的主人)。

    北京四合院作为老北京人世代居住的主要建筑形式,驰名中外,世人皆知。

    北京四合院所以有名。先在于它地历史悠久

    代正式建都北京时,四合院就出现了。其次在于它处。在中国传统住宅建筑中有典型性和代表性。最后,还因为它虽为居住建筑,却蕴含着深刻的文化内涵。是中华传统文化的载体。

    北京四合院,这种古代劳动人民精心创造出来地民居形式,伴随人们休养生息成百上千年,在人们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现在能居住在四合院,那就成为了一种身份的象征了。吴永成知道,再过十几年,在北京,这样一所小四合院,那身价可就是不一般了,就是最便宜地。也能值个六七百万的。这是因为在新中国成立以后,北京作为新中国的都,进行了大量的城市建设规划中,不少的四合院,由于种种的原因。被拆除,这样也就留下的数量很少了。它之所以在后世价值那么多的钱,就是因为毕竟它太稀少了呀!

    就是能保存下来的这些四合院。也是在建国初期,以梁思成那个为的建筑学家们多次向周恩来总理等领导人呼吁,经过周总理地直接干涉,才作为民族文化的一部分,得以幸存。

    “吴永成,你怎么不下车?”文丽以为吴永成这是到了她家的门口、胆怯得不敢往下走了。

    在文丽的催促下,吴永成才如梦方醒,嗯了一声,推开车门下车。他在北京上学四年,也知道了有关北京的不少传闻、故事。比如说什么。高干家庭应该住什么样地房子,又有着什么样的警戒等等诸如此类的八卦。

    文丽家地大门开在前左角即东南角。是一个所谓的广亮式的大门。门前并没有吴永成想像中的全副武装的卫兵站岗,只是紧紧地闭着。

    司机小李把轿车后备箱内的东西整理了出来。文丽上前叩击门环,只见大门旁边的一个小窗口被打开。窥视着外面的来人。见是文丽在外面,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小丽回来了,你等一会儿”。

    随着大门的打开,里面出来一个穿中山装的青年男子,警觉地先四周望了一望,然后走到文丽旁边指着吴永成他们两个说:“小丽,他们是……”

    “他们是我地朋友。你先帮司机把东西拎进去。谢谢你啊,小王。”文丽还想得挺周到,这样吴永成也就不用再帮司机去提那些东西了。否则的话,本来一路的颠簸,就使吴永成地精神有些萎靡不振,再大包小包的提上几个,那个形象可就真地毁了他可是第一次见文丽的家人们啊。

    当然,文丽也不想吴永成给她的父母亲们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对于自己的这个男朋友,她还是志在必得的。

    吴永成整理了一下衣服,两只手使劲地在脸上干擦了两下,使自己的精神振作一些。

    文丽看见吴永成的这个动作,不禁哑然一笑:看来他还是有些紧张。走到他的身边,轻轻地嘱咐他:“别紧张,也不过就是到我家见一见我的家里人嘛,有什么好紧张的!”

    “我紧张了吗?笑话,你把你的男人看得也太不济事了”吴永成笑着反问文丽。说实话,他的心里还真是有一些不自然,又在此时借着和文丽开玩笑,来释放心中的一些压力。

    “去,你是谁的男人了?!一会进去别乱说啊,我爸爸可是一个老古板,他可不喜欢油腔滑调的那一套。”文丽娇嗔着等了他一眼,同时小声地提醒吴永成。

    “你放心吧。你的男人要是正经起来,比那些老古板们也古板得多。”

    进入大门,迎面在外院东厢房的山墙上,有一座砖影壁,与大门组成一个小小的过渡空间。由此西转进入外院。

    吴永成跟着文丽,刚由外院通过一座垂花门式的中门,进入方阔的内院,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就嘴里叫着文丽的小名迎了出来:“小丽,你这个死丫头,怎么回来也不提前打一个招呼,昨天晚上才打了一个电话。这些日子,你可让妈想死你这个鬼丫头了。”

    文丽也丢下吴永成,高兴地叫了一声“妈妈”。欢快地跑过去,紧紧地抱住她的妈妈,就像一个小女孩撒娇似的,在她的妈妈的身上,使劲地蹭着。

    吴永成趁人家母女俩亲热地空隙,抬起眼看了看正院的建筑物。

    北面正房称‘堂‘。大多为三间。他们家这一院也不例外。这是遵守着明清朝廷“庶民庐舍不过三间五架,不许用斗拱,饰彩色”的规定。

    正房开间和进深尺寸都比厢房大。所以体积也最大。正房左右接出耳房,一般由尊者长辈居住。耳房前有小小地角院,十分安静,所以也常用作书房。看来文丽他们家也是这样布置的。这种一正房两耳房的布局称作‘纱帽翅‘。正房前,院子两侧各建了两间厢房,它们的前沿也没有越正房山墙,所以院落宽度适中,空间感觉还是很好的。

    在古代的时候,四合院中的厢房是后辈们的居室。这样也能体现出上下尊卑有序来。

    正房、厢房朝向院子都有前廊,用“抄手游廊”。把垂花门与这三座房屋的前廊连接起来,可以沿廊走通,不必经过露天。

    吴永成还看见,在廊边还设有坐凳栏杆,这样也可以在廊内坐赏院中花树。所有房屋都采用青瓦硬山顶。

    吴永成知道。北京的四合院,体现地就是这样一种亲切宁静,还有浓厚的生活气息。就像文丽他们家正院之中的布置,院的两边种植海棠树,中央则有石榴盆景,还有一个大缸中养的金鱼,这些都是寓意着吉利地象征,也是十分理想

    生活空间。它就好比一座露天的大起居室,把天地为人们所钟情。看来文丽地爸爸妈妈还是很懂得生活的。

    “你就是小吴、吴永成吧。我们家小丽再电话里还经常提起过你。”

    文丽妈妈的话,打断了吴永成的沉思。看来文丽刚才也向她的妈妈介绍了他的情况了。他急忙收敛心思,恭恭敬敬地笑着回应:“阿姨。你好,我就是吴永成,本应该早就来家看望您和伯父的。可是因为我和文丽工作时间很紧。也就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来,一直就拖到了现在。实在是……”

    “年轻人还是要以工作为重。阿姨和你伯父不会见怪你们的。能来就好、能来就好!”文丽的妈妈满脸堆笑。

    眼前的这个后生还真是长得挺精干地。怪不得自己家的闺女就相中了他这个农民家的儿子呢!以前可有不少地人们给自己的闺女介绍过对象,可这个心气高、眼界高地鬼丫头愣是一个也看不进眼不少的还都是和自己家境想接近的门第呢。到了后来,这个过丫头为了耳根清净,干脆学校毕业的时候就自作主张留在了J省工作,那个老文也是太溺爱孩子们了,居然也就同意丫头的想法。

    不过,闺女自己给自己找的这个男朋友,从气质、长相上,还真不次于京城里的那些男孩子们。就是不知道肚子里是不是也有一些真材实料,可别是一个绣花枕头吧光看不中用的。不过,就听小丽说,他的年纪和小丽一般大,才二十三四五岁的一个农家子弟,就当上了一个县的县长,那也就说明还有一些真才实学的,要不然J省的组织部门、那些领导们,也不会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到他的肩膀上啊!!

    吴永成被文丽的母亲这么死盯着看,实在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虽然说是丈母娘看女婿有越看越想看,那也不能肆无忌惮地这样吧?好像就是要看到自己的肚子里似的。一时吴永成就窘迫得脸上的汗水就流了下来。他连忙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文丽。

    “妈,有您怎么看人的吧?您瞧他,都快被您瞧傻了。我们赶了一夜的路,还没有擦一把脸哪!对了,我爸爸怎么还没有起来?”文丽领会了吴永成的意思,急忙出来救驾。

    “谁说你爸爸还没有起来?我有那么懒吗?你这个鬼丫头,就会在背后说爸爸的坏话。”说话间,从书房里走出了一个年龄大约在六十多岁、七十岁左右的老人来,虽然身体已经有些佝偻,可两只眼睛还是神采飞扬的。

    看来这就是文丽的爸爸了。吴永成远远地望着这位老人,心里一个劲地嘀咕着:怎么看上去文丽的爸爸、妈妈两个人之间的岁数,差了那么的多呀?!是不是他们也算是组织出面、给他们两个人拉郎配似地,就组成一对政治婚姻了?!

    在以前的那个岁月里,这种“老牛吃嫩草”的事情。可是屡见不鲜地。一般来说,男人比女人大个十几岁的,也不新鲜。还有的能大二十多岁呢!

    “伯父,您好。我叫吴永成,是文丽的朋友。今天特意过来看望二老。”吴永成紧走几步,尊敬地问候文丽的父亲。

    “你好,年轻人。我在前一段日子里就听我们家小丽说起过你,知道你的一些情况。不错,年纪轻轻的,很有作为呀!”文老上下打量了一番吴永成,用赞许的语气说:“二十多岁,就凭自己的能力。当上了县长,不简单哪!!”

    “**,你也不用拉着小丽再瞎问什么了。孩子们跑了一夜,先让他们洗一洗、歇一会儿,吃过早饭以后。有的是时间。回头你再给那两个小子打个电话,让他们中午下班以后,都过这边来吃饭。告诉他们,小丽带着男朋友回来了。”文老不等吴永成接话,转头又对文丽地妈妈吩咐道,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气。

    “你看、你看,我这也是高兴糊涂了。小丽,你带着小吴先去擦把脸,然后就先到你的房间里休息一会儿,早饭好了以后,我去交你们。你的房间昨天晚上接到你的电话以后,妈妈就让人收好了。”

    “吴县长。我把车放在这里,先去办事处接应一下他们几个人吧。”这会儿,司机小李已经和那个工作人员小王把车子里面地东西。全部搬进来了,他向吴永成请示道。

    “小同志。吃过早饭再走吴,你们来北京还有其他的同志相跟着?”文丽的妈妈**不解地问吴永成。

    “阿姨,是这样地。这次我到北京来,顺便还给我们县里的一个集体企业,到国家扶贫办看一看,能不能争取到一点扶贫资金。我们县计委有两个同志,昨天也一起跟着来到了北京。”吴永成对文丽的妈妈解释说,接着他转身又对小李说:“你能找到省办事处的地方吗?还是麻烦这位小王同志给你详细讲一讲。早饭,你就到那边去吃吧,顺便告诉他们,抽空我就会去那里找你们。今天上午你们就休息了吧。”

    “不错,小吴,什么时候也忘记不了工作。嗯,在这会儿的年轻人里,像你这样的工作态度,确实也太不多了。”文老对吴永成这个小伙子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

    “文丽,你爸爸他老人家原来到底在什么单位工作?是个什么级别的高干呀??你们家怎么能住在这样的地方?你快点告诉我吧,要不然你真的想把我憋死吗”到了文丽住地西厢房里,吴永成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这种好奇心了,尽管他也知道好奇心太多,实在是一种

    习惯。

    “吴永成,既然咱们到了这种程度地关系了,那我就告诉你把。”文丽也觉得她和吴永成现在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如果还再不告诉吴永成自己家里的一些情况,那真的也就显得自己没有一点诚意了。她平静地对吴永成说:‘我爸爸也算是一个老革命了。他在‘文革’之前,就是咱们国家一个部的主要负责人了。因为他地级别比较高,所以在‘文革’我们就住在这样的四合院里。像你以前的女朋友冯霞他地父亲,说起来原来还是我爸爸的部下呢!”

    好家伙,这么牛呀!!怪不得以前文丽说到冯霞家里地时候,那满脸的不屑哪!原来人家就有这个资本呀!!吴永成暗暗惊叹着。,咱这回可算是攀上粗腿了!!

    文丽似乎看出了吴永成的心里在想什么,接着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我爸爸地级别虽然高,可是从小对我们几个孩子却是管教得非常严格的。他在外面小的时候,就给我们讲过一个故事。你知道朱老总吧?”

    吴永成点了点头:朱老总是全国人民敬仰地伟人,那谁不知道?他在小学的一篇课就通过一篇课文《朱德地扁担》、知道了老总的一些事迹。

    “朱老总还在延安地时候。一次和**参加一个联欢会,当时他的大儿子也跟着去了。晚会结束以后,老总在自己坐车回家的时候,吩咐他的儿子自己走着回去。这对于他儿子来说。这也是经常地事情。因为老总平时就教育子女们不能搞特殊。结果老总回去以后。就现他地儿子也蹦蹦跳跳地后面跟上来了。老总就奇怪了:他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和自己同时回来呀?马上就严厉地问他是怎么一回事。一问之下。才知道是警卫员强把他拉住、站在吉普车的脚踏板上、拽着车上地把手回来的。就这,老总还把自己地儿子训斥了半天。因为那个位置一贯是警卫员地位置。老总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凭靠自己的原因搞一点特殊。”

    好来自己的这个未来的老泰山还是相当得正统呀!吴永成不禁对文老肃然起敬。

    “打小的时候,我们就没有因为上学、除外玩耍什么地,坐过一次父亲的车;就是有时候老家来了人,偶尔用一次,爸爸也要自己掏汽油钱。绝对不沾国家的一点便宜。八三年严打地时候,一些**们也被牵涉了进去,父亲就对我们地要求更严了。我的两个哥哥成家以后。家里还有不少空余地房子。可是父亲坚决不让他们住在家里,而是让他们去住单位的宿舍。他说:‘这房子是国家给我安排地。你们住在这里不好。也不应该。等我去见马克思的时候,这房子就应该交回给国家。组织上到时候会给你妈妈另外安排住处地。什么事情也要学会自力更生。不要老依靠我们这些老家伙们挣下的那一点功劳。八旗子弟就是毁在了老一辈给他们留下的铁杆庄稼地。’”

    “好了,我懂你的意思了。”吴永成怎么会不清楚文丽给他浪费这些唾沫地心思。他笑着对文丽说:“你放心,我是相中了你这个好姑娘,可不是冲着你老爷子高干地身份来的。我也不会眼馋你家地四合院。我家的院子虽然不大,可还够咱们两个住地。这你就放心睡一会吧。昨天晚上你也没有安安稳稳地睡了一会。光顾赶路了。”

    “算你聪明。我就怕你有了什么别地想法,要是碰一鼻子灰。那可就不合算了。提前先给你敲一敲警钟,免得到了后来你再后悔得、把肠子也悔青了。

    不过。你放心。有我老爸在,有没有什么人敢随便欺负你的。好了,你抓紧时间睡一会吧。让你这个县太爷给我当了一晚上的枕头,也够辛苦你得了。我去和我妈妈说一会话,一会儿饭好了。我再来叫你。”文丽做完思想工作,冲吴永成挤了挤眼睛,给他找了一个枕头。然后走出房间去了。

    看来这个老丈人还真是**培养出来的、优秀的无产阶级革命者呀!要想沾他地一点光,那还是比较困难的。吴永成望着文丽出去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

    不过,他倒也不是很在意这些。能有几个贵人在背后扶持,那当然是最好了。可要是单纯说吴永成和文丽地结合。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那可真地冤枉了吴永成同志了。他不过也就是有这么一想而已。更何况,他之所以一个劲儿地想在官场上得到更高的位置。也是从内心里讲,那是为了得到等多的话语权。让更多地农民兄弟们走上脱贫致富的道路,可不是为了他本人的富贵和荣耀。

    你也别鄙视他故作清高、挂羊头卖狗肉,要是他自己想大富大贵,不用说别地,就凭他二十多年的先知先觉,搞点什么买卖不能财呀?现在国家地政策可是比他刚来的、七九年的时候好得多了。他要是不混这个官场,不敢说别的,一年挣个三、五十万,那就跟玩似的,还不用担心什么人们的议论、社会的舆论,想找几个想好的,就找几个想好的,也没有人敢放一个屁:大爷我有钱,你要人家姑娘愿意,我情愿,你管得着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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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回七九介绍:
本书献给千百年来苦难深重的农民们,祝他们早日奔小康!!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醉梦中无意穿越回到一九七九年该作品既没有异能,也没有奇幻,只有少许yy,还有主人公的聪明才智及对这片热土的深情。一个传奇式的现代陈永贵即将诞生??本书全景式展现改革三十年来,中国城乡的社会生活和人们思想的巨大变化.内容涉及到农村、城市、土地、企业和农民们的辉煌朋友,敬你一杯5o年的汾酒陈酿,飘出的不止有酒的醇香,醉人的更是家乡的甘纯,亲人的味道‘醉回七九’群号5o529452(1)已满。‘醉回七九’群号994ooo4(2)已满讨论。为了农民,为了中国,请支持本书!月票、订阅,就像那金色的阳光一样,遍洒在这块深情的土地上吧!!本书很荣幸地被列为“建国六十周年起点献礼作品崛起中国代表作”。醉回七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醉回七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醉回七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