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爱......
自从吴永成五一酒醉清醒后,懊悔不已,特别是在知道因为自己的一时贪杯,导致了同学们与保卫处的冲突后。
高保平在他酒醒后,告诉他:“没想到你能喝那么多的酒,到了后来我们几个怎么也拦不住你。回了学校,在大门口,咱们被那个小子刁难时,你都快要睡着了。连话也懒得说一句。幸亏学校那个保卫处的头出来了,要不我早就给那小子难看了。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新来的转业大兵嘛。哥们比他牛的将军也见过,就没见他那副德行的。我打听清楚那丫的名字了,叫牛存杰。让他等着瞧吧。等哥们找到机会,非收丫的不可。什么东西呢。在北京,咱哥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你可别乱来。那是我当时喝得多了。人家那个叫牛存杰的,也是认真负责嘛。是我连累了大家!”
“什么呀!你根本就没听见那丫的放的什么屁?丫挺的骂咱们是男男女女的,搞不正当关系,耍流氓呢!刘艳和风霞,差点当场就跟那小子接了火。真不是个东西!”
吴永成听了,更内疚了。他在心里反复责备自己:“前生因为贪杯,也曾背了不少骂名,最糟糕的,就是造成了这次意外的越。既然现实已成如此,就应该总结教训,坚决戒酒,以免因酒再误事。万一那天保卫处长不及时解围。真地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自己后悔也就来不及了。吃一堑、长一智,是智人之举。可自己为什么连这一点也不能做到呢?实在有愧于这个越者的身份。确实不应该啊!从今往后就长点志气,彻底与酒绝缘!
果然,到了后来,将要毕业的几个要好的大四同学,搞过几次活动,邀吴永成喝酒话别。活动他去参加,酒是一点也不沾。连几次和他一起相跟的、舍友老大高健再三相劝。他也笑着婉拒。
五月中旬的一个早晨,吴永成和冯霞正在操场上练拳。一个同学跑来叫他,说校门口有人找他,让他赶紧过去一趟。
大清早的谁会来找我呢?难道是四姐又出了什么事?不可能!她今天也有课,再说有什么急事,打个电话不就行了。根本用不着大清早地,往这里跑啊!会是谁呢?
吴永成一边胡乱猜想着,一边跑向校门口。
到了校门口,光见一个不带军帽的军人,站在传达室门口,也不见别的人啊。
找我的人在哪呢?奇怪!吴永成不由得四处张望。
“吴永成,你丫的往哪瞅?在这呢,是我找你。还认识嘛,我是杜三,帮你买过邮票的杜三。杜志红!”
杜志红?怎么这副德行:只见他上身穿一身有领章地军衣、下身是肥大的军裤,额头上格外显眼却贴着一块狗皮膏药。活象从前线溃退下来的国民党残兵败将。
吴永成感到好笑。走上前地问他:“你的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年多不见。就成了这副德行了?”
“嘿,别提了!去年前半年,我家老头子说不能再让我瞎混下去了。就把我塞进了部队。说要让解放军这个大熔炉来磨练我、约束我,楞给我整了一身黄皮。本来要把我甩到边疆、去守边防的。我老妈哭得没让他的阴谋得逞。就留在了北京。”杜小三一脸无奈地说。
“我问的是、你头上怎么贴了一块狗皮膏药?是不是现在又开始流行这个了?”吴永成笑着,指着他的头上。
“哥们,有话好好说嘛。你可不能这么寒碜哥们的!谁家流行这个?你这不是骂我傻嘛!哥们头上这是负伤了。
前几天,连队让我出来办个事,就碰上你们地方上的几个小子。当时。走路我快了点,不小心撞了他们一下。丫地就不依不饶的。非要让我道歉。哥们,不是我说你们地方上地这些人素质低,不就是撞了你一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还较真呢,我杜三什么时候受得了这个?!两句话不对头,就和他们打起来了。可丫地仗着人多,咱会两下也不管用哪!让丫的就沾了点便宜。这不,哥们就找你来了。”
你小子口口声声说地方上的人素质低,就忘了自己以前的那个街头的小混混德行啦?刚披了身人衣,就把尾巴也翘起来了!
吴永成心里一边暗自鄙视他,一边问:“小三你挨了人家的打,找我干什么?难道让我帮你出头?这可不行,学校里有纪律的,不准打架。这个忙,我帮不了你。”
“瞧你想到那儿去了。哥们再没出息,也不能让你干那种事啊。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个人民解放军的战士了。还能老想着打架?我是想,跟你学上几招以后,再碰上几个小流氓,也就能打他个落花流水了。”
原来是这事他:“你们部队里不是就专门教那个擒拿格斗嘛?比我地那几下强的多了。你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吗?”
“别和我说那些什么擒拿格斗,那都是些什么玩意啊。”杜小三不屑一顾地说,“那就是小学生做地广播体操,管什么用啊!每天跟着他们练,几个月下来啥也没学会。瞎糊弄人!我还是跟着你学吧!不用拜师吧?咱们可都是哥们,要一拜师,我这就小了你一辈了,有点吃亏!”
“这个嘛,”吴永成有些犹豫,拜不拜师的倒无所谓,关键是怕教会他以后,他出去再到社会上和人打架、做坏事,那就是自己助纣为虐了。
“吴永成,怎么回事?谁找你啊,没什么事吧?”冯霞等了半天不见吴永成回去,怕又出什么事情赶紧跑来
“来,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应该说你们以前见过,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印象。”吴永成见冯霞过来,急忙转移话题。
“认识、认识,老熟人了嘛!”都三急忙点头哈腰,“这位同学咱是老朋友了,你给我也添句好话。就让吴永成教我练功夫吧。”你想跟他学拳练功夫?这
嘛。不过,你得叫我一声师姐。我先拜了师的。同同意就拉倒!”冯霞经过去年和杜三在人民大会堂的再次见面,对他以前的恶感已小的多了,觉得他不过就是属于纨绔子弟而已,本质并不怎么坏。可能他们同属于**的缘故吧,多少也就有了点好感。再说吴永成答应教他的话,这样一来,对于吴永成毕业以后的展,也很有好处。
“还真的要拜师啊,不拜不行嘛?”杜三有些犹豫了,还得管一个小丫头叫什么师姐,这多难为情啊。他抓了抓头皮,不小心触到了伤处,“哎吆”,疼的他叫了一声,又想起了挨打时的情景。一咬牙,妈的想以后不挨打,叫就叫吧,反正都是哥们,也没吃亏吃到外面去。
“行。听你的,只要你能让他教我功夫,我叫你师娘都行。我认了!”杜三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对冯霞说。
“呸,你瞎说些什么呀!”冯霞羞得一掉头,红着脸转身跑了。
看来是躲不过去了,吴永成无奈地心想,那就教他吧,以后多说着他点就是了。
杜三见吴永成点头答应了,高兴得马上让他带自己到学校操场上,今天就开始操练。
到了操场,吴永成告诉他,由于他现在的年龄,已经过了学功夫的最佳年龄。要想学好,必须得吃很多苦头。能不能坚持下来。就看他地毅力了。
杜三以为吴永成是在吓唬,想让他自己知难而退。所以马上满口答应,拍着胸脯,保证不下软蛋,再苦也不当逃兵。
从第二天开始,杜三就每天早晨跑过来,和吴永成他们一起锻炼。也不知道军营和校门口那边,他是怎么搞定的。吴永成也懒得问他。如果他连学校大门也进不来。那就不是自己不教他了。怨杜三他自己没能耐。
刚开始基本功训练,吴永成就由冯霞指导。他自己则抓紧时间,与刘艳对回口语。也不知道冯霞是有意整他,还是对他严格要求,又是劈叉,又是强行下腰的。忙得不亦乐乎。杜三一会的工夫,就姑奶奶、二大爷的,乱叫起来,听那惨叫声,就像谁家在杀猪。
吴永成和刘艳听得直笑。
冯霞也是第一次为人师,根本不为杜三的哀求所感动,还是一丝不芶,不在技术要领上放松一点。
不到半个小时,杜三就跑过来,哀求吴永成:“哥们还是你教我吧。那小丫头肯定还记我的仇,她故意和我过不去。我可是找的是你呀。没找她,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
“坚持不住了就说话别找理由。她教地都是基本功。先把你身体各部位的柔软性恢复过来。才能在学功夫的时候,动作能做到协调,而不僵硬。这是最基本的。我原来说过,你错过了练武的最佳年龄。恐怕要多吃点苦,就是指的这个。这才是个开始。你自己好好考虑吧。挺不住就算了。其实,你何苦呢。这么大地年龄,学功夫遭的罪大了。以后还要绑着沙袋,整天跑呢!”吴永成劝他。
杜三想了一下。才第一天就放弃了,也太丢份了。自己昨天拍着胸脯。才表了态呀!不行。还得咬牙坚持。定了定神,没吭气,又跑去接受冯霞的再教育去了。
吴永成见杜三的这个举动,心里反倒有些震撼:看来这小子还真是受了什么刺激了!一个纨绔子弟,从来没有受过苦,能挺住刚才的那些折磨,也算有种!就是不知道他能坚持几天。
谁也没想到,在后来的半个月,杜三楞是给抗了下来。别说其他人奇怪了,就是他自己在以后的多少年回想起来,也觉得不可思议。那个难度、那份疼楚,远不是别人能理解的。
晚饭时,冯霞在饭桌上问吴永成:“喂,你收的徒弟,我可是给你教了几天了该怎么犒劳我?”
近这个学期以来,不管是上课,还是吃饭、到阅览室,冯霞总是有意无意地、与吴永成相跟着,也不怕别人怎么看他们。
吴永成自己也有所察觉,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毕竟在前生里什么事情,没有遇见过呀?!但人家没提出什么来,自己也没法有所表示。万一冯霞只是和自己处于一种好朋友关系,那自己太唐突,也就显得有点自做多情了。
现在听她这么一问,只好笑着说:“辛苦你了,你我听你的。”
“那、就去看电影。今晚咱们没课,自由活动。怎么样?我听近上演日本地电影《追捕》很好看的,你请我这么样?”冯霞放下手中地勺子,一脸希望地望着吴永成。
当时的男女处朋友、找对象,所能做到最浪漫地一件事情,就是看电影了。剧院里昏昏暗暗,影影绰绰,极易使人联想翩翩。在外面光天化日之下,是没那个条件的。
一般也只有确定了恋爱关系的,才这么做。要是两个各有家庭的,敢相跟着进一次影剧院,没说的,肯定作风有问题。第二天准定会满城风雨,组织上找你谈话是没商量的。
吴永成只好点头答应。该来的事情总要面对的。早点解决比晚点强。
八十年代初期,能获准进入我国地外国影片,并没有多少。无非就是朝鲜、日本、阿尔巴尼亚等国家的影片。西方国家地影片,进来也只是内部观摩片。没头脸的人,你是看不上的。而日本的影片,由于有些镜头暧昧,所以颇能引起年轻人的好奇。再加上有的影片,艺术性也的确不错,像《远山的呼唤》、《追捕》等等。所以在当时,还是很卖座的。
剧院里,随着《追捕》情节的展开,到了真由美骑马的那个慢镜头:马蹄腾越、真由美一脸灿烂的笑容、满头飘曳的长、优美的背景音乐
冯霞的手也轻轻地挪过来,握住吴永成
第三十四章 诬陷
六月底,吴永成填了入党申请书,正式成为一名预备党员。
组织的问题已经解决了。这对于他今后的展,是大有好处的。要不,在现在一党执政的岁月,他连权力阶层的外围都进不去,又怎么能谈的上帮助农民大展,大展自己的宏图呢?
杜三这些天坚持跟着他们锻炼,已有一些日子了。熬过了刚开始的适应期,他现在也不像以前一样、那么叫苦连天了。不管有没有学会什么拳脚套路,先他的体质,和以前相比较,明显的是有了很大的变化。他自己闲着没事,也常炫耀胳臂、胸脯上练起来的肌肉块。
冯霞和吴永成自从那天看电影后,开始几天里见了吴永成,老是红着脸往开躲,就连每天坚持不断的晨练,也缺席了几次。
杜三奇怪的问吴永成:“怎么不见那个小丫头片子出来了,她可是从来也不误的。”
吴痛成含糊应对。心里却非常清楚,她是在等着自己开口表态呢。可这两天,自己又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和她谈一谈。
这件事情得赶快解决。每一个女孩子,对于自己的初恋是十分珍惜的。特别像冯霞这样的**,从小生活的比较狭小。他们这种人,是经不起这么大的打击的。万一这种事情处理不好,极有可能导致因爱不成、反成仇地后果。这种可能性存在的几率非常大。不可忽视。这是吴永成实在不愿、也不想看到生的。
一天晚自习后,吴永成叫住了磨磨蹭蹭、收东西的冯霞:“冯霞,你慢走一步,我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行啊。”冯霞嘴里随口应着,心里却蓬蓬地乱跳个不停。“这个家伙真能沉得住气,非要我先开口和他表白。哼,大男子主义。幸亏这几天我一直躲着他。要不,没准我就真的忍不住,和他先说了。那可就羞死人了。看电影时,自己做出的那些举动,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脸上一阵阵烫呢。我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啊。真是丢死人了。过一会没人了。他会怎么说呢?他会不会再做出别的什么事情来?听人家说,男的们在这方面一贯是猴急、猴急地,要是他想做,我该怎么办?是马上拒绝,还是”
还在冯霞胡思乱想的时候,班里的同学已经走完了。本来还有一些同学,想留下来再学一会。可是看见班长和团支部书记有事要谈,觉得自己留下来,也不合适。其中有的同学,已经看出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微妙关系。所以在个别同学反应迟钝、还不想马上离开教室时。也拉着给他们清了场。
教室里空了。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此时空荡荡的教室里,没有一点响动。静悄悄地。静得有些让人闷。
吴永成见没人了,原来想好的不少话。反倒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了。万一开头用词不妥、刺激了冯霞,她不等自己把话说完,掉头就跑的话,那事情就办砸了。
两个人相隔几个座位,就这么沉默着。空气中传递着一种不安的信息。
还是冯霞到底嫩,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沉默的气氛了,先开了口:“你不是说,和我有事商量吗?怎么不说话了。”
“咳咳。是这么样的。”吴永成干咳了几下,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才说:“冯霞。有些事情,你不清楚。我想在今天的这个时候,给你解释一下。”
“你我听着呢。”冯霞涨红了脸低着头,手指头抠着桌子上的木纹。心一阵急跳,都快要跳出嗓子口来了。心里一个劲默念着:“快说啊啊,就说你也爱我啊。傻瓜,快点说啊。你可千万别说什么不会的,他不会那么说地!”
“冯霞,你是个好姑娘。你对我的情意,我不是块木头,我不会不清楚。可是你想过没有,咱们两个人之间有着很大地差距。这个,你要好好想一想。别一时冲动,就盲目地做出些什么。这样会害了你的,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感情问题一定要考虑清楚。”吴永成仔细斟酌着说。
冯霞一下子懵了,他到底说地是什么意思啊,怎么扯到什么差距上了?不会是他有什么别的想法吧。难道他说的是两个人的家庭差距吗?
“你说的什么意思呀:抖地问吴永成。
吴永成慢慢走到她的座位旁,盯着她的眼睛,温和地说:“我是说,咱们两个人所处的家庭背景,差距就很大。你也知道,我是一个从小山沟里出来地农家子弟,父母都在农村,所受的教育也很有限。家庭条件也不怎么好;而你是家里地娇宝贝,你父亲又是大领导,家庭条件那么好。如果以后咱们结合了,我怕你受了委屈。这是一辈子的大事,你要考虑清楚。这可不是两个小孩子玩过家家,能玩就玩,不高兴就散伙。这可是咱们一辈子的终身大事。可不能感情用事。”
“嗨,你说的些什么呀!吓死我了。”冯霞拍着蓬蓬乱跳的心口,“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你还讲究什么门当户对。你还是个党员呢,怎么满脑子的封建陈腐观念啊。你这样的思想,应该受到批判。再说了,我还没答应你什么呢,你就一本正经的、谈起以后的生活了。我说要嫁给你了吗?瞧你那严肃的样子。怪吓人的。”说到这里,冯霞调皮的朝他做了个鬼脸。
她能害羞装糊涂,吴永成可不敢瞎马虎。他是过来人,那能不知道冯霞的心里、她在想什么呢!
“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真的,这些都是以后要面对的实际问题。咱们不是生活在太空里、不食人间烟火。还有,就是毕业以后,分配时,咱们能不能再走到一起?这些都是现实问题。不能不考虑得多一点。现实是必须认真面对的,回避等于自欺欺人。”
“这有
不了的。”冯霞不以为然地说,“学校这方面有不I毕业分配时,尽量照顾有这些关系的同学。咱们学校就有好几对。听他们说,估计都能分到一个地方。实在不行,你到那里,我就跟着你。还不行吗?!”
“那我要是回家种地、当农民呢,你也跟着回去?”吴永成紧逼了一句。有些话虽然不能明说,但该敲到的地方,还是要敲到。
“那当然,只要你回农村种地,我肯定也跟你回去。你别说,我就特羡慕那种男耕女织的生活,多浪漫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多好的田园诗画呀。”冯霞压根就不会相信、吴永成能回家种地!他一个农家子弟,好不容易能考上大学,家里节衣缩食的、把他供养出来,让他跳出农门,成了国家干部。摆脱了一辈子像他的先人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处境。他再回去种地?哄傻瓜你逗、我也逗。用天津人的一句话说,叫“逗你玩”。
既然该说的、能说的,吴永成都已经说了,可冯霞还是痴心一片,虽然没有再进一步的真情表白,可还要她再说什么呢!一个姑娘家到了这个份上,也够难为她的了。
吴永成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突然教室里的灯一下子灭了,周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冯霞吓得“妈呀”,叫了一声。抱住了吴永成。
“没事。估计是保险丝断了。”吴永成乍着两只手,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安慰她。
“谁在里面?你们干什么?”
教室门猛地被人打开,一束手电筒的强光,射在了他们的脸上。
吴永成和冯霞,被手电筒强光晃得、连眼睛也睁不开。不知道进来了什么人。冯霞吓得把吴永成抱得更紧了。吴永成用一只手遮挡着强光,极力想看清楚是谁进来了。
来人走近他们的身旁,但手电筒的强光仍然照着他们:“奥。是你们两个呀(我就看见你们不对劲。男男女女的,在一起鬼混!你们嘴硬,还不承认。那次算你们运气好,让你们滑过去了,这一次你们又想怎么解释?黑灯瞎火的。一对孤男寡女,悄悄的钻在教室里,搂搂抱抱地,不是耍流氓,是干什么呢?你们不是大学生吗?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不说了,哑巴了?”
“你胡说,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们什么也没有干。”冯霞急了,从吴永成的怀里出来,慌不择言地解释。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吴永成毕竟经过许多事,此时他的头脑反倒冷静了下来。镇定地反问对方。
“我是保卫处的,专门来抓你们这对狗男女。怎么样。听清楚了吧。走吧,别愣着了。难道还要我动手嘛!”来人有恃无恐地说。
这时教室里地灯突然亮了,听见教室外有人说:“这是那个缺德鬼干的,把电闸上的保险丝也弄断了。捣什么乱!”
这时冯霞已适应了屋里的光线,看着眼前的人,叫了起来:“是你啊!你就是那天在校门口、拦住不让我们进来、还胡说八道的那个人。你以为我不认识你嘛!”
吴永成明白了。这就是事后,高保平所说的那个保卫处新来的专业军人,叫什么牛存杰的。是不是这家伙那天没耍出威风来,今天有意报复呢?要不保险丝好好的。怎么会断呢?现在教学楼又没有多少人、也没有什么大功率地电器在使用。好端端的,怎么会自己就断了呢?
“走?你要我们去哪里?”吴永成冷静地反问他。
“去哪里?你想去哪里?当然是去保卫处了。怎么。你们还做下好事情了?还有理了。这么横!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自己走吧,还让我动手啊?”牛存杰有些动火了
“我们什么也没有做!那也不去!”冯霞挺直了胸膛。
“臭丫头片子,嘴还挺硬!告诉你们,老子当兵十几年,见过地多了。老子在部队支‘左’时,就在你们的这些大学里,那些臭知识分子,就爱搞这些不正当地男女关系。你们这些小臭老九,别的没学会。搞破鞋,倒学得挺快的。走吧!”说着,伸手就去拉冯霞的手。
“啪”,冯霞一转身,一个大嘴巴就上去了。这个姑娘那点也好,就是这点有点欠妥,老是爱打别人的脸!手还那么快,劲又使得那么大。牛存杰的脸上,马上就出现了鲜红的五指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看见冯霞一个人也能对付,吴永成也没动手,他也来不及动手。只好旁边看着,直替冯霞惋惜:好好的一个姑娘,干么非要学什么功夫?闹得现在气一不顺,就又打又踢地,那像个淑女呀?幸亏自己是她的师傅,要不,还实在不敢和她搞什么对象。
“反了天啦!小婊子,搞破鞋,你还有理了,敢打我保卫处地,老子今天不把你的臭x撕烂,我就不姓牛!”牛存杰吃了这么大的亏,红着眼睛、恶狠狠地又扑了上来。
冯霞被他这么难听的话激怒了,见他扑上来,又是一个大劈,抬腿、提脚,从牛存杰的耳根旁边直劈了下来。顿时,牛存杰的脸上鲜血直流。估计把他的耳朵也撕裂了。
这丫头的动作太快了,牛存杰还没反应过来,就倒在了地上。
到底是原来练过芭蕾的,腿部柔软性那么好,能把自己的脚抬过头顶。这一招,连她的师傅也望尘莫及,吴永成看得心里一个劲赞叹。青出于蓝呀!
“好、好,你们等着、你们等着,你们两个打我一个。咱们走着瞧。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没见过搞破鞋,还这么横的!”牛存杰气急败坏从地上爬起来,摸了一把脸上流下来的血,掉头跑了
第三十五章 兵不厌诈
吴永成看得心里一个劲赞叹。青出于蓝呀!
“好、好,你们等着、你们等着,你们两个打我一个。咱们走着瞧。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没见过搞破鞋,还这么横的!”牛存杰气急败坏从地上爬起来,摸了一把脸上流下来的血,掉头跑了。
操!见过那么多的无赖,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打不过人家一个女孩,还叫喊什么:两个人打一个?我什么时候动过手?还没来得及呢!早知道你这样说,我还不如痛打落水狗呢!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军人,虽然是已经转业了的。那也得有点军人的骨气啊!就你的这德行,简直是给几百万军人的脸上摸黑。吴永成望着牛存杰远去的背影,心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鄙视。
“打得痛快了姐,估计你给咱们惹麻烦了。”吴永成担心地对冯霞说。
毕竟这是在学校里,打得还是保卫处的人。这不同于在大街上打小流氓。小流氓打了也白打这保卫处的人,再赖,可他也是国家编制内的工作人员啊!人家还能反咬一口,说自己正在工作时间被人打了,是属于恶性打击、报复。怎么办呢?冯大小姐有背景,可以不在乎;他吴永成一个小小的农民子弟,不能不考虑得多一点。虽然他是一个穿越之人,但能不惹麻烦为最好,凡事还是一切以低调为好。
“没事。我打地我负责。与你没关系!”冯霞气鼓鼓的说。“你也听见了,他说的那是人话吗?这种人,怎么还能当了学校保卫处的保卫干部呢?我就奇怪了!这是那个瞎了眼的,把他调进来的呢?还当过兵呢,我看就他的德行,还不如街头的那些小流氓呢!”
“别胡说了。你赶快回去,我得去找高老师。今天地事情,估计后面还有不少麻烦。到时候你别说话。一切有我呢。”吴永成嘱咐冯霞。他向外走了几步,又觉得不合适,转回来对冯霞说:“不行。还是咱们俩在一起,我比较放心。要不姓牛的那小子,再玩出什么阴的、损的,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那我一辈子也得后悔死!”
“行。我一切听你的!”冯霞听着他对自己这么在乎,安排得这么周到,心里充满了幸福感,刚才的一肚子不愉快,也被冲淡了不少。
吴永成和冯霞走出教室们,就遇到了外班一个认识地男同学。吴永成马上请他回去,告诉自己宿舍里的高健等人,就说自己出了点事情,让他们赶快过来一下。
他是这么想的:如果高健他们过来后,冯霞就可以托付他们照应。自己就可以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全力解决遇到的这点事情,不必再分心来照顾冯霞。要不。顾此失彼的事情生的太多了。这些在以往电影上看到的情节,他不想在自己的现实生活中见到。更不想让这些事情。还是将生在自己亲近人的身上。考虑得细一点没坏处。
“不用高健他们过来吧,这也又不是什么大事情。人惊动得多了,多不好意思啊!”冯霞现在还不把才生的事情、当成什么值得重视地大事。总觉得吴永成这么紧张,没必要,有些小题大做的意思。“不就是打了一个保卫处地嘛,那也是他先开口骂咱们的。他那是自找地。再敢骂,我还扇他。什么东西!”
“是没什么大事。可你没听老人们说过嘛,小心驶得万年船。多一点准备。没坏处的。要是高健他们来了,你就让他们送你回去。我去找高老师。把这件事情解决了。记住了嘛,别乱跑。”吴永成不想让冯霞担心,也没有把事情的严重性给她细讲。就是讲了,估计她也不会当真的。你想:像冯霞这么一个**,在他们的眼里,保卫人员意味着什么?那不过是平时在家时、围在他们身旁的一些服务人员。是听他们、或者他们家长指挥、领导的一些人。也不算怎么一回事。她也就根本不会想到、能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你们两个人站住!”吴永成和冯霞刚走出教学楼,就被牛存杰叫来地、保卫处的几个人,拦住了。
“对,就是他们!是他们两个人打得我。龟孙子们搞破鞋,还敢这么嚣张,竟然打我这学校保卫处地国家干部!把他们带回保卫处,好好收一顿后,送到公安局。开除、判刑,最起码也得劳教几年!”牛存杰指着吴永成他们叫喊着。
“老牛,别瞎说!什么搞破鞋的,这是在大学里。不是在你原来的单位。说话要注意一点影响。别说脏话。有什么事情,咱们调查清楚了再说。别提前就乱扣帽子。他们还都是些孩子。”领头的一位,制止了牛存杰的满口胡说。
“什么?我瞎说!他们就是在搞破鞋!我亲眼看见的,这还能有假?他们还算是孩子?两个孩子,就能把我打成个这样?拉倒吧,你快!刘处长,今晚你的阶级立场可要鲜明,是我在工作时遭到了毒打!你可不能拉三扯四的、和稀泥,别想大事化小、蒙混过关。不把这一对狗男女送进监狱,我是绝不会罢休的。你们也四处打听一下我牛存杰的大名,我也不是好惹的。要搁在前几年,我非要把他们整得拉在裤子里。把那个臭婊子的烂x,撕成几块,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妈的,打我的脸!那一脚也真够恨的,差点把老子的脑袋劈成两半!”牛存杰跳着脚,指着冯霞叫骂。一用力,估计又扯到了疼处,“哎吆”一声,用手捂住伤口,痛苦地呻吟着。
话说的多了,不经意间,他自己所说的、两个人打他的谎话,也被说露了嘴。其他几个保卫处的人,听得面面相觑。这还用再问嘛,他自己就不能自圆其说了。看来这件事情里面有蹊跷。他说的这一切,都得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冯霞听得牛存杰又在大放厥词、肮脏无比,眉毛一竖,又想往
给他几下。吴永成见势,急忙拦住她。
“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再敢脏话连篇,我还揍你。告诉你们,打他的是我一个人,没有他的事情。有什么事,就找我一个人说话,别把他拉进来。”冯霞站在教学楼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对他们几个人说。
这时高健他们也都赶来了。还有一个楼层的同学们,听说吴永成和冯霞,与保卫处的人打起来了,睡下的也穿上衣服,爬了起来。有的还通知了女生宿舍的。
一会的工夫,教学楼前,就被跑来的学生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吴永成见高健来了,就大声叫他:“你赶快去找高老师。就说,保卫处的牛存杰打击报复我们,要闹事。让她赶快过来。”
高健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见吴永成说得这么着急,答应了一声,就和两个同学转身跑着去找老师了。
吴永成之所以这么做,道理很简单,就是要把水搅浑。你牛存杰不是会诬陷嘛,我也给你整一个帽子,那个保险丝就算不是你闹断的,也得给你加到头上。要不,它好好的,怎么就会断呢?除非有人捣鬼!
“胡说,你别挑拨离间、造谣生事。你这是无中生有、血口喷人。我怎么打击报复你们了。你挑动群众,诬陷国家干部。”到底是文化大革命久经考验出来地老油子。这方面的成语也是一套、一套的,张口就来,没有一点结巴。事先不打草稿,也说得流利无比。
“我胡说?你自己干的,自己还不清楚吗?你给大家说一说,那楼里的保险丝是怎么断的?你别以为自己就做的很隐秘。手脚蛮快的嘛!怎么,还要我继续说吗?”
既然是已经开始进攻了,那就加大火力。连诈带骗,给他来个一鼓作气,先打掉他地嚣张气焰。给围观的同学们也先入为主灌输一点东西,舆论的主动权要紧紧掌握。
果然,同学在听了吴永成的这一番话,又见牛存杰被问得张口结舌。便一致认定:这是一起很明显的、栽赃陷害、打击报复的事件。
一时间,群情激愤,议论纷纷。
更有地开口责问:“你们保卫处到底想干什么?想抓住什么、就靠这种办法?这不是文化大革命搞的那一套吗?怎么,你们又想制造出新的冤假错案?是不是在以前在这上面吃到甜头了,还想如法炮制?”
“对!你们是不是这么想的。你们可要考虑清楚,现在是一九八二年,不是‘文化大革命’那个年代了。别看错皇历了!”
“好家伙,胆子也够大的啦,为了搞出一点政绩,不惜动用以前的老手段了。这些我们都见过。不新鲜了。拿出一些新花样来吧。整人也要搞创新啊。没一点敬业精神,怎么还想玩这一套?太不专业了。只能哄小孩子了。”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责问。把保卫处的几个人搞得很狼狈。
那个刘处长也有些不知所措,转身责问牛存杰:“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有没有干过、他说的那件事情?你闹断人家的保险丝,想干什么?”
牛存杰急得一跳三尺高,激动地一指头戳向刘处长:“你看清楚了!到底谁是受害者?你的阶级立场站到那里去了?连自己地同志你都不相信了?你想干什么?你当的这是什么狗屁处长?你倒先审问起我来了?你应该把他们两个拉回去,收一顿,他们不就什么也承认了。真不知道你这个同志地党性、到那里去了?面对小资产阶级的猖狂进攻,就显得这么软弱!你还是无产阶级的一个革命战士吗?”情急之下,老牛同志忘记了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他仿佛又回到了属于他的那个狂热的“支左”时期。他亢奋地挥舞着双手,声嘶力竭地喊着:“一切牛鬼蛇神。你不打,他们就不倒;就好象灰尘一样。扫帚不动,它们是不会自己跑掉的。对他们这些搞破鞋的,你就不能姑息谦让!”
刘处长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吴永成和冯霞说:“麻烦你们跟我们先到保卫处去一趟,配合我们把事情调查清楚。”
“不去。高老师没来之前,我们那儿也不跟着你们去!”吴永成一口回绝了。开玩笑,跟着你们去干什么,他自己倒无所谓,关键冯霞要是受到什么伤害,那就没办法对大家交代了。他这个越者,也一辈子没法原谅自己。
不过他说的那些话,有点像以后十几年中、一些电影里面常见地台词:“我的律师没来之前,我们那儿也不跟着你们去”。
事后,吴永成每次想起自己当时说地那些话,都不由得哑然失笑。媒体对人的影响是多么的大呀。
“那由不得你们。你们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是要去保卫处、处理你们的流氓行为,不是给你们树碑立传、请你们做报告。你们搞破鞋的,还挑三拣四的,好象立了什么大功了似的?”牛存杰又叫了起来。
“你再胡说八道、毁坏我们的名声,我明天马上到法院,告你诽谤罪。你最好说话注意一点。”吴永成指着他的鼻子说:“现在是法制社会了,大鸣、大放的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你今天要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负责任的。不是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咱们现在是在讲文明的大学。这个环境里,也容不得你信口开河、乱说乱道!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根本就不像一个受过多少年党的教育、在军队大熔炉里锻炼出来的、国家干部说的话,倒像是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的泼妇骂街。现在全社会都在提倡‘五讲四美三热爱’,这就是你这个所谓的国家干部,给我们这些学生,就带的这种好头吗?”
第三十六章 僵持
“现在全社会都在提倡‘五讲四美三热爱’,这就是你这个所谓的国家干部,给我们这些学生,带的这种好头吗?”吴永成步步紧逼,不给牛存杰一点说话的机会。
“对,他也算是老师啊,他就是这么为人师表的吗?咱们大学这个象牙塔里,怎么会出现了这种人哪?他的说话那像个老师,压根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地痞、流氓嘛!”
“对,他不是光侮辱了吴永成和冯霞,还侮辱了我们大家!我们让他给我们道歉。”
“对,让他道歉,道歉!”
旁边围着的同学们,也被牛存杰的一连串脏话激怒了,出了一阵阵怒吼。特别是一些女同学喊得最高,尖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传得远远的。
保卫处的几个人,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眼看着其他教学楼和宿舍楼里的同学们听到消息后,也源源不断地赶来了。
此时,这个教学楼前已经快聚集了上百人了。越来越多的人,还在往这里跑来。事态已经展到了、他们无法控制的地步了。
后面赶来的同学们,不清楚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在外面拉住先到的问个究竟。人群里有解释情况的、有怒骂的,乱哄哄的、吵成一团。
特别是大三、和大四地同学。本来就对保卫处的一些人,为了抓住学生们谈恋爱的证据、就象特务一样,四处盯梢、听墙角非常反感。但迫于学校的规定,那时侯各方面的社会风气也正。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在背后瞎骂一通解气。现在既然出了这种保卫处诬陷同学的事情,也找到了一个泄的地方,那能就这么轻易放过。有的派人回宿舍联络同学;有地在现场组织干脆喊起了口号:“反对迫害学生!反对搞诬陷!”
保卫处的几个人,现在是骑虎不得下。只有牛存杰一个人还在乱跳、乱喊。但在这么乱的环境中,也听不清他在喊些什么。光能看见一个脸上凝固着血迹的人。像个跳梁小丑似的,在人群中瞎蹦。显得那么可笑。
吴永成自己也没有想到,本来很小的一件事情,竟然能展成现在这个样子。这绝对不是他希望看到地。自己这算什么?挑头和学校对着干?他可从来没有起过这个念头,他是来这里学习的。不是要当什么闹学潮的学生领袖。他也并不想叫保卫处的人怎么难堪。他只想解决问题,不想让冯霞受到什么伤害。他自己倒无所谓。大不了回去再当他的农民。凭他先知先觉近三十年,个人生活得好一点,完全不成什么问题!
正在这时候,高老师及时赶到了。
保卫处的刘处长,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握住高老师的手,连声说:“高老师,你可来了!你快看一下你的学生吧!咱们商量一下,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要不,事情闹大了。咱们两个谁也不好向学校交代。”
高老师用力挣脱了他的手,“刘处长。以后有什么事情,最好咱们先沟通一下。这样也就不会生这样地事情。我先去看一下我的学生。咱们再商量。”
“应该地,应该的。这件事情,是我们办地有些唐突了。我们工作上的不周之处,咱们下来再谈。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好吗?”刘处长低声下气地说。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明天他该怎么向学校交代?他还只是个副处长、主持工作。那天在校门口出面的,才是保卫处的一把手,临时出差了。万一今晚的事情还解决不了。处里的一把手回来,也没他的好果子吃。
“你就是高老师吧。瞧你管教地些什么学生!搞破鞋,还敢打人!这事咱们没完。”牛存杰也凑上来,气势汹汹地说。
高老师厌恶地瞅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径自走到她的学生吴永成和冯霞地身旁,关切地问:“你们两个没事吧?”
冯霞什么时候经过这么大的场面啊,心理早就绷不住了。只是一直在极力地忍着。也是愤怒一直在支撑着她的情绪。现在高老师这么一问,她再也忍不住了,像见到了亲人似的,“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高老师他们欺负人。他们侮辱我们。说什么我们搞破鞋。还要把我们带到保卫处去!要收我们!”冯霞扑到高老师的怀里,大声地哭着。旁边的几个女同学,也开始抽泣起来。
吴永成大致向高老师说了一下、事情生的经过。当然,他们谈话的内容,是不能说的。
高老师听了大致过程,沉吟了一会,又小声安慰了一下冯霞,把她交给几个女同学照应。然后,走到保卫处的那几个人跟前。对刘处长说:“我看这样吧,今晚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们明天还要上课。就让同学们先都散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处理好吗?”
“不行!今晚必须把他们先带到保卫处去。这事情不能放到明天处理。这件事情的性质太恶劣了。打击坏人,不能隔夜,要雷厉风行,坚决彻底!”刘处长还没有开口,牛存杰就抢着接过话茬,恶狠狠地说。把他打成这个样子,他们就想回去睡个安稳觉?门都没有!今晚非把这两个东西好好带回去,收一顿!他什么时候丢过这种人哪!以后在这个学校里,还怎么往下混?这个面子必须找回来。
“行!高老师,就听你的。明天咱们再商量,看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刘处长好象没有听到牛存杰的话,满脸堆着笑对高老师说。这个牛存杰不长脑子啊。现在这种情况你怎么带人?你还嫌惹的麻烦少吗?为了你一个人,今晚的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你还嫌不够乱吗?老子可不能再跟着你瞎折腾了!现在还不知道你小子、到底在里面搞的什么鬼!
“姓刘的,你包庇坏人、纵容小资产阶级的歪风邪气、在学校里大肆蔓延。我和你没完。咱们等着瞧!我要和你斗争到底!”牛存杰气急败坏又把矛头指向了刘处长。
没有理他带着其他的几个人分开人群走了。
“同学们没事了,大家回明天还要上课呢,早点回去休息,不要再呆在这了。”高老师大声向围观的同学们说。
大家见没什么事情了,也就议论着、慢慢散开,回去了。
只有高健他们几个,还在等着吴永成。
高老师走到吴永成他们身旁,“你们也早点回不用把它当成什么大事。心里也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明天,我去和他们说这个事情。”
“高老师,能不能让冯霞今晚上去你家休息。我担心”吴永成向高老师请求。他实在担心冯霞回到了宿舍后,再生什么意外。牛存杰今晚实在是丢人、丢大了。他万一狗急跳墙,采取什么报复行动,一群女孩子是没有办法的。他要是看见冯霞跟高老师在一起,估计还能收敛一点。冯霞那会下手也实在是太狠了,把人家的门面也伤了。搁在谁身上,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这种事情,不能不考虑的周全一点。小心没大错!
“对。你考虑得挺细心的。冯霞就跟我一起吧。你们也小心一点。别再出什么事情。早点回去休息。”高老师赞许地点了点头。
“不用。我不怕他。他再敢来,我还打他个头破血流”冯霞一口回绝了大家地好意。
但在众人的劝说下。冯霞也只好遵从了大家的意见。
吴永成他们在第二天的时候,还是照常上课。并没有任何人来找过他们。只是每天应该进行的晨练中断了。这也是吴永成的意思。在事情没有解决以前,他不想再节外生枝、和牛存杰再闹出什么事情来。能避则避。
杜三来了白跑了一趟,知道事情的原委后,非常恼火。
“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了。这是从哪冒出来的一个东西,竟然在咱北京城里,这么嚣张。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吧!哥们这就去会一会他。”
吴永成急忙拦住了他。事情已经闹成了这样了,要是让这个混世魔王再一瞎折腾。那事情就不知道要展成个什么样子了
“真了不得啊!那个小丫头,刚跟你学了一年多,就把一个当过兵地大老爷们,打成那样子。看来这学点功夫,就是牛啊。我得加把劲,不能让一个丫头片子比下去。那多没面子!不行。我得那丫的被小丫头给打成什么样子了。他再怎么熊,也是个大老爷们呀。我就不信,一个照面能打成个啥!”说着掉头就跑了。
吴永成在后面怎么喊,也不管用。并且一个早晨,也没有见那个小子再露过面。
课间活动的时候,系办公室来人,叫吴永成和冯霞过去一趟。他们俩对视了一眼,相跟着一块出去了。
系办公室里面除了系主任外,还有高老师、保卫处的刘处长。和一个整个头用白纱布裹得像个白鸡蛋似的人。他们进去时,那个“白鸡蛋”坐在椅子上。不知正在激动地说着什么。
“主任,就是他们两个打得我。你看。他们的辅导员还这么袒护他们。我就不知道你们平时是怎么做工作地?”那个白鸡蛋一见到他们两个,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他俩嚷道。
原来这是牛存杰同志啊,怎么打扮成这副模样了。
冯霞一见,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更麻烦了,把老牛同志气得又跳了起来:“你们大家都看见了,把我打成这个样子。他们还能笑得出来!还有没有一点革命的人道主义?他们还是咱们的革命同志吗?他们就没有一点最起码的同情心!他们这还像个学生吗?”
“不要激动嘛,牛存杰同志。咱们有事说事,扯那么远干么。吴永成和冯霞同学,今天叫你们过来,就是想和你们再了解一下、昨天生那件事情的具体经过。你们谁先来说一下。”系主任制止了牛存杰,回头对他们说。
“我先说。”吴永成和冯霞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完,他们又相互望了对方一眼。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
还是吴永成先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他把打人的事情,全揽在了自己的头上。事情既然已经生了,那责任就应该由男子汉来抗了。自古以来,就留下了这个传统。天塌下来,大个的先顶着。要不怎么说男子汉、大丈夫呢。大在哪了?就大在这儿了肩上地责任大!
“不对,人是我打的。与他没有一点关系!是那个姓牛地侮辱我,还动手动脚的,我才打得他!”冯霞听吴永成这么一说,马上着急了,急忙插话。他是个农村娃,考上大学不容易。万一学校因为这个打架,把他开除了,那他以后地道路,可怎么办?自己不是就害了他一辈子嘛!
“到底怎么回事?老牛,是谁打得你,你应该最清楚吧!”系主任干脆转头问牛存杰。
牛存杰一口咬定:“他们两个人都动手打我了。不然,我一个当兵多年的老军人,一对一的话,那能让他们占了便宜!”
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系主任接起电话,对着话筒“恩、恩”了几声,然后捂住话筒,问冯霞:“你给你们家里打过电话吗?”
冯霞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说:“没有呀。怎么,出了什么事情啦?”
“校门口传达室打来电话,说外面有一男一女要找你,自称是你们家里的人。正好,那就让他们来一趟吧。”接着又对电话里说:“她在我办公室。你把他们请到我这里来。”
是谁来了呢?办公室里的人都在猜测着。牛存杰今天也从同事们的嘴里,知道了冯霞家里地一些情况。心里现在不知道也在想些什么。
一时间,办公室里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
第三十七章 香港来的表姐
门,被推开了。
“表姐,你怎么来了?”冯霞看见门卫身后的人,突然惊叫了一声,马上跑过去拉住来人的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就来了?我爸、妈知道你回来吗?”
表姐?难道这就是冯霞过去经常提起过的、她在香港的表姐吗?吴永成看着这位正和冯霞亲热的摩登女孩:身穿一件大红旗袍,头微卷,脖子上挂一条细细的金项链,嘴唇上抹着淡淡的口红。身上散出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这身打扮,除了海外回来的人外,国内的人是绝对不敢这么打扮的的。在当时,那个女同志敢抹点口红、穿个旗袍上街,路人们诧异、愤怒、鄙视的眼光,就能把你羞死。有条件的,也只敢点雪花膏,这在当时,就算最高级的化妆品了。这还是城市里的上班一族。至于农村的大姑娘们,就只能节省下一点钱,两三毛钱买点蛤油充数了。毕竟爱美,是女人的天性。
“亦心,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漂亮的表妹吗?哇!果然漂亮!你们俩就是一对漂亮的姐妹花。天下所有的赞美词句,都用在你们两个人身上,也形容不出你们的美丽。我的天哪!要不是我自己亲眼看到,我真不敢相信,你还有这么一个漂亮的表妹。”
冯霞的表姐身后跟着的、那个打扮得油头粉面地青年男子。突然出了一连串的惊讶。
如此直白、大胆的表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肉麻的阿谀奉承,把办公室里的一群人,听得目瞪口呆。
大家都在猜想:这是从那里跑出来的一个神经病?怎么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后面,跟了这么一个人物呀?
“表姐,他是谁呀?怎么说话就像个傻子似的?”冯霞附在她表姐地耳朵上,悄悄地问。
“一个朋友。我这次要回来看姨和姨夫,他非要死皮赖脸地跟着回来。说想看一下现在的大6。展成个什么样子了。被他磨得实在没有办法,只好随他了。不过虽然有点冒傻气,人还是不错的。对我还好。”冯霞的表姐亦心回答她。转头又对那个男子说:“dVId,说了不要你跟着来,你非要来!咱们不是说好、你少说话吗?你看你,说得都是些什么?连我都起一身鸡皮疙瘩了。真肉麻!”
“亦心。你是知道我的。我说的可是真心话!还有和你再次郑重申明一点,回了国内,请叫我地中文名字一忆。一心一意,多么好的一对名字呀!”那个油头粉面的青年男子,郑重其事地说。
“好、好,就叫你的中文名字,一忆。怎么这么别扭呀!”亦心皱着眉头说:“我还是习惯叫你的英文名字。算了,随你吧。反正叫什么名字,你还是个你!”
办公室的几个人,自从他们进来后。就没有能插上一句话。光听他们用粤语两个对答了。本来室内气氛原来十分严肃,被他们俩叽里呱啦一通鸟语乱搅乎。严肃的气氛倒被冲淡了许多。
“请问,这位同志。你是冯霞的什么人?你不是说是她家里人吗?你来找她有什么事情?”系主任抽空插了一句,问冯霞的表姐亦心。
“奥,对不起。都是dVId给这个闹的,对,是一忆。我忘了介绍我自己了。我是冯霞地表姐,这次从香港回来,到北京有点事情,顺便过来看一下冯霞。给她带了点东西。因为时间安排的比较紧。所以今天不打招呼,就过来了。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亦心给大家解释。“怎么,你们有事吗?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不方便地话,我到外面去等好了。”
“没关系的,正好冯霞他们出了点小事,我们正在解决。”系主任连忙回答。
“表妹,你出了什么事情?姨夫他们知道吗?要不要我通知他们?”亦心听系主任这么一说,急忙关心地问冯霞。
“没什么事情。不要告诉他们。免得他们瞎担心。我自己能解决地。”冯霞赶快回绝。她可不想现在就把父母叫来。要不别人就会说、她利用父亲的权势,以权压人了。她认为道理完全在自己这一边。根本就不需要家里人出面。
“那到底生了什么事情?这你总得告诉我吧!”亦心急切地问她。
“你表妹打人了。她把我打成了这个样子,还没什么事情?难道要杀了人,才会有事吗”牛存杰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开口了。
亦心这才看见椅子上、还坐着一个头包得像个木乃伊似的人。
“对不起,我刚才没有听错吧,你、这是我的表妹打的吗?我不敢相信。”亦心小心翼翼地走到牛存杰的跟前,仔细端详着,“打得不轻哪!包得这么严实。她用什么打的?不可能是她打得吧?”
“怎么不可能?我一个国家干部,还会胡说她一个黄毛丫头?用什么打的?当然是用手和脚了,你还想让她用什么打?难道让她用刀吗?那样,她就是杀人了!”牛存杰气愤地说。
“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表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能把人家给打成这个样子?你一个姑娘人家,怎么能把他一个大男人打成这个样子?你给我快点说,要不我马上就给你爸妈打电话。”亦心转过头,一本正经地问冯霞。她地心里有不少疑惑,表妹文文弱弱的,她打人?她被人打还差不多。肯定是她受了什么委屈了,被人诬陷地。
冯霞把昨天晚上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又对表姐说了一遍。当然,她和吴永成之间的谈话内容,含糊带过,忽略不提。
“怎么会这样呢?你们这是侵犯别人的**权。进门连敲门难道也不会吗?还满口侮辱别人的清白,这也侵犯了别人的人权。这得你们向他们道歉!”亦心还没有开口,在旁边听着的一忆,早已就愤怒的抢先指责牛存杰了。你、你、你是谁呀?我挨了打,还得向他们道歉?这
理呀”牛存杰被一忆的指责,气得半天才反映过来,地大声责问。
“dVId,,止住一忆。看来表妹打人是真的了,真看不出她就那么两下,把一个大男人就给打成个那样子。回去得好好问一问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的。现在得赶快先把这事情低调处理了让姨夫他们知道了就不好了对外面,影响也不好。毕竟这也算是学生打了老师啊。
“领导和各位老师,我姨夫他们工作比较忙,一时怕也过不来。你们看这样行不行:这位被打的老师花了多少医药费,我们都掏了,再给他一些钱作为补偿。好不好?”
“不用。我有公费医疗,用不着你们掏钱。有钱你们就了不起啊?他们必须得开除。我让他们给打成这个样子,打几个钱,就行了吗?没那好事!”牛存杰一副非开除没商量的样子。
“那你还想干什么?本来就是你先做的不对嘛!你这个样子,没法和你说!”冯霞的表姐亦心也有些火了。
“有什么处分都冲我来吧!这里面没有冯霞的什么事情。是我把她留下、和她要谈一些事情的。保卫处的人,也是我打的。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吴永成开口了。照这个样子下去,两个人都少不了处分。干脆自己一个人担了。就算了。要想学知识,也不一定非得在学校里不行。自己也不是非得要通过这个学校来找一碗饭吃。无所谓嘛!
“那怎么能行?人是我打地,怎么能让你背处分。你别乱给自己揽责任。”冯霞着急了,情不自禁要去捂他的嘴。他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要是被学校开除了,可怎么好?
“这样吧,你们先出去。我们再商量一下,有了结果。再通知你们。现在你们还是继续上你们的课,不要让你们的功课受到什么影响。”系主任想了一会,对他们几个说。
“表妹,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啊。你这个鬼丫头,还对我打埋伏啊。老实坦白,快点招来!要不我就”亦心出来后笑着对冯霞说。还做出一副挠痒痒的动得出她对他们昨天的事情,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这件事情放在他们香港,不就是打了一个门卫那么简单嘛!没什么大不了地。赔几个钱就没事了。姨夫又是当的那么大的官,肯定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见她还不怎么了解国内的具体情况。
“那有啊。你什么时候问我了?你别挠我的痒痒。我告诉你。这是在前年刚入学时,我地这个同学教给我的。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冯霞笑着,躲开她表姐伸过来的“魔爪”,“表姐,这是我的同学,吴永成。我们班的班长。吴永成,这是我的表姐亦心。我以前跟你提起过,一直和我姨在香港居住。这个。估计是她的男朋友吧。”
“胡说什么呀!我那有什么男朋友?我看你这个丫头,现在的情况倒是不怎么对劲。说实话吧。你这个同学,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就是一个班的同学那么简单吗?老实交代!”亦心和表妹半真半假地说。
“大家好,我叫一忆。这是我的中文名字。英文名字嘛,大家都叫我dVId。我是亦心地好朋友。国内还是第一次回来。、做事,可能有些地方不懂大6的规矩。如果以后有什么冒犯地地方,请大家多多原谅!”一忆听见大家谈到他,潇洒地和大家打了个招呼。
他一说话,那满口带着怪腔调的普通话。把冯霞逗得忍不住笑出声来。
吴永成强忍住笑,走过去和他握手。“欢迎你回到咱们祖国来。我叫吴永成。是冯霞地同学。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别客气。咱们都是炎黄子孙、龙的传人嘛!”
“对、对,咱们都是龙的传人!谢谢你吴先生,我的国语说得不太好,让大家见笑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现丑了。”一忆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
“对了,吴先生,刚才听冯小姐说,她的功夫是你教给她的。是真的吗?我们在香港,就知道咱们中国的功夫,是很厉害地。BruceLee,就是李小龙,你知道吗?他的功夫就很厉害。他拍地电影片子你看过吗?很好看的。我特别喜欢看他的《精武门》、《猛龙过江》、《龙争虎斗》。他的功夫特别好,我很羡慕。你能教我一些吗?”一忆马上想起了冯霞刚才说的话。
李小龙,吴永成对于他的情况,还知道一些。虽然他的的一生是短暂的,但却如同一颗耀眼的彗星,划过国际武坛的上空,对现代技击术和电影表演艺术的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他主演的功夫片,风行海外,中国功夫也随之闻名于世界。
许多外文字典和词典里,都出现了一个新词:“功夫”(ong)。在不少外国人心目中的功夫,就是中国武术,李小龙也成了功夫的化身。
确实,还很少有一位东方武术家,能像李小龙一样,突破国家、种族的领域,并且在死后,声威依然不减。
他先后在1972年和1973,两度被国际权威武术杂志《黑带》评为世界七大武术家之一。1972年还被香港评为十大明星之一。美国报刊把他誉为“功夫之王”,日本人称他为“武之圣者”,香港报纸赞誉他为“当代中国武术及电影史上的奇才”。
可惜他去世得太早了。由于药物过敏,1973年7月20日,李小龙突然在香港逝世,享年才33岁。
当回顾作为一位中华武术传人的李小龙一生时,世界上的炎黄子孙们,将永远怀念他那颗热爱中华民族、振奋中华民族精神,渴望中华民族强盛的赤诚之心。
第三十八章 休学 (上)
一忆渴望地看着吴永成等着他的回答
“行啊,没问题。只要你有时间。”吴永成爽快地回答他。
“时间我有的是。只要你肯教我。回头我跟家里打个招呼,把我的旅游签证,再延长半年,这不就什么都有了。对,出去后,我马上就给家里打电话,告诉他们一声。要不,亦心,你也留下吧,咱们一起学功夫,怎么样?”一忆高兴地说。那个高兴的劲头,就好象一个贪玩的小孩子,拿到了自己盼望已久的玩具一样。
“dVId,样子没有啊?你要疯、你就自己疯去,我可不陪你。回了香港后,伯父、伯母要是问我,我可不替你说谎。你自己考虑”冯霞的表姐亦心瞪了他一眼。
“亦心,你怎么这个样子啊。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教我功夫的师傅,就是再多呆半年又怎么了?你别老拿我爸、妈说事。真是的。唉,那就算了。吴先生,咱们以后有了时间,再你得记住,你可是答应我了。要教我功夫的啊!哎,现在你们过那边不容易,不然的话,我请你到我家住上几年,好好教我一点功夫,那该有多好啊!”一忆十分惋惜地叹了口气。
“没事。那一天不会远的!”吴永成安慰他。
地确。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进一步加大,港、台投资的资金,6续大规模地进入大6市场,到了那时,港、台、大6之间,就不是互相封闭的世界了。人们相互之间的来往,就方便多了。
“表妹,那你说。你们昨天生的事情,用不用我留下来,帮你们解决?”亦心问冯霞。她也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当成一回事,放在心上。
“不用。你忙你的吧。这点小事情,我自己就可以解决。那个姓牛的不对在先嘛!我们占理着哪!学校它不会把我们怎么样地!表姐,你是没有看见昨天晚上同学们对我们的。把保卫处的那几个人,吓得动也不敢动。真解恨!”冯霞满有把握地说。的确,昨天晚上同学们自组织起来、对他们两人的那种场面,冯霞是第一次见到,就是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挺感动的。
少年不知愁滋味呀。吴永成怜惜地看着姐妹俩、无忧无虑地、亲蜜地谈论着什么,浑然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自己心里默默地想着。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就这么简单地放过去。那个牛存杰。绝不是什么省油地灯盏。听他自己说,他也算是经过了十年“文化大革命”的磨练。也能算得上个老运动的油子了。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件事情,才只不过是开了个头。刚刚拉开序幕而已。剧情的展,还正在里面进行哪。说不定还相当激烈。系办公室能不能决定他们的命运,还是两说哪!闹不好,还要惊动学校党委来处理这件事情。学生打了学校的保卫人员,这放到什么时候,也不是一件小事哪!自己是已经做好了被开除的打算了。冯霞家庭背景好,又是个女孩,应该不会受到多大的处分。但小处分。是估计跑不了的。否则,学校何以能一振校纪?!就是为了杀鸡给猴看。他们也得去当那只鸡!
虽然,他自己是个穿越之人,但在这件事情上,却显得那么软弱无力、无计可施。
在他地前生,说得好听点,他本是个与世无争的雅人;说得透彻一点,他就是一个懒人。懒到什么都不想自己努力去争取。用他自己地一句话说,叫一切该是自己的,不争也跑不了;不是自己地,就是到手也能飞了。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就行了。不然,为什么古人有句话叫:煮熟的鸭子飞了呢?那就说明:那个鸭子压根就不应该属于你、就不是你的!快吃到了嘴里,还能给你飞了,你没辙!毛伟人说过的: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这句至理名言,在他那里,就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现在,他又能怎么办呢?给冯霞和亦心陈述此事的厉害关系,让她们出面、找关系来摆平吗?这个办法也不一定就能施行。其一,她们姐妹俩都属于出身高门、对于世间俗事,并不是能理解的那么透彻、但又偏偏自我感觉良好的那么一种人。这也怪不得她们,与她们从小就受到很优越地待遇、没有经过多少磨难有关。在一些普通的小事情上,人情练达,她们知道地很少;要是让她们谈一些国家的大是大非,她们的见解,就能比常人高出许多。环境造人也!所以,就是现在给她们陈述厉害关系,她们也不一定能够听进去。对她们来说,她们永远是有理的,更何况,这件事情,本身大理也在自己这一边哪!其二,现在自己身处的这个时代,自己前身也没有经过多少。学校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是否会一分为二地看待这件事情,他也不得而知;高老师是肯定会为他们全力以赴的。至于牛存杰到学校以后,还有什么社会背景、冯霞父亲潜在的影响力又有多大,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到底能起到多大作用,这一切都是未知数。要是自己先手忙脚乱起来,万一事情很简单,那岂不是贻笑大方了。
再说,靠女人来保护,也不是他想干的事情。前世如此,穿越之后,有了别人所不能及的先知先觉,就更不愿意这么去想了。
还是一切静观事态的展吧,以不变应万变。这也是懒人的惯性思维。
果然,事情正如吴永成所料,这件事情因为系办公室提出的解决方案,并不能使牛存杰感到满意,学校保卫处和系办公室,只好两家联合把此事上报给学校党委。由学校出面,来处理这件事情。
这是在下午、冯霞的表姐亦心他们走以后,高老师告诉他
不过高老师再三安慰他们,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让他们安心学习,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但她脸上的表情,却告诉吴永成,这件事情麻烦了。估计处理轻不了。
事后,吴永成找到了高老师,把自己想一个人承担责任的想法,跟她说了。请她转告学校党委,有什么后果,他一人抗着;给处分,就给他一个人好了。不要牵涉到冯霞。她毕竟是个姑娘,怕她心理承受能力差,别再出点什么事情。就是让他退学,也毫无怨言。只要能让冯霞轻松过关。
“你这样做,对你太不公平了。你知道吗?你可要考虑好!一件事情,两个人承担,相对地说责任要轻一点。如果一个人承受的话,我就怕你会受不了;况且,学校也有学校的原则,你这么做,是为了同学好,学校能不能就听你的,还是另一回事。你就不用操那么多的心了,安心学习、准备迎接考试,这是你当前要关心的事情。其他的,有老师呢。老师不会不管你们的。你就放心吧。你家里还有你的父母在为你操心,你不要让他们失望。”高淑琴老师爱惜地看着眼前自己的这位得意门生,心里却感到一阵阵的惋惜,多好的一个学生哪,怎么就摊上了这事情呢?
由于自己的据理力争,在系办公室,保卫处的牛存杰没有讨到什么便宜;可现在到了学校党委那里。她自己就有些力所难及了。以自己地能量,也实在是给他们帮不上多少忙了。只能尽自己的努力了。说实在的,他们干的这件事情,也实在有些离谱,学生竟然敢把学校的工作人员给打了。你就是有天大的理,也说不过去呀!处分是肯定免不了的。是轻、是重,那也就只好看他们的造化了。但愿老天保佑他们吧。从来不信这些神神道道地高淑琴老师,现在不禁心里也在给他们念佛。
吴永成见高老师这么宽慰自己。估计她是不会把自己的这些想法,转达给学校党委的。在她的心里,说不定,还希望把这些责任,多给冯霞头上摊一点呢,因为冯霞的家庭背景大、根子深。经得起摔打啊。而他一个农民子弟,从他这一辈,追溯到以上三代,说不定也找不出什么能靠得住的势力。
不行,还是得自己去找学校党委比较合适。要不然,两个人就怕都难以过关。打人这件事情,就是从自己地角度来看,也实在不是一件什么小事情。更何况站在学校的角度来说呢?谁当学校的这个头,肯定先也得维护学校工作人员的利益。
通过几经辗转,吴永成终于找到了学校的党委书记。他姓李。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知识分子。当时的大学里,还是党委负责制。一般的都是党委书记兼校长。单设校长的。校长就只能是第二把手了。这个情况,与十几年后校长负责制的情形。截然不同。
“李书记,我是七九届工商管理系地学生吴永成,今天我来找您,主要是想说一下、昨天晚上生的事情。”
吴永成开门见山、直截了当,说明了自己地来意。
“奥,你就是昨天晚上打人的那个吴永成?不简单哪!现在你在学校里地名气,比我也要大的多啊!全校的老师和学生们都知道,你这个吴永成。竟然敢打学校保卫处的工作人员!厉害哪!!真是后生可畏呀!我不知道这是咱们学校的光荣,还是什么?我是应该为能培养出了你这样的学生。应该感到骄傲呢,还是自豪呢?你自己来告诉我!啊,小伙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在你进来之前,我让人调阅了你的挡案。不错嘛,应该说从入学以来,你的各方面表现,都很好。最近你们地系党总支,还把你展成了预备党员。是不是你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可以无法无天了?学校里,就是你最大了!恩,甚至敢打咱们保卫处的工作人员了?
我告诉你,你想错了!后生。不管你取得了多大成绩,你也得遵守学校地一切规章制度!打人更不行。你回我不想多听你的什么解释。你就等着学校的处分决定吧!”李书记说到后来,一脸的痛心疾。
等他说完,吴永成诚恳地说:“李书记,我不是来给自己作什么解释的。我知道您工作很忙,您就给我一分钟的时间,我把想要说的话说完,就走行吗?”
“好吧,我就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有什么话你就利索点。”李书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这件事情不管起因是谁对、谁错,打人,我们肯定是不对的,也不管谁打了人。学校有学校的纪律。我只希望这件事情,只处分我一个人。因为我要是不留下她,谈什么话,也就不会有这件事情的生。哪怕给我的处分,再重点也行,只是不要再牵涉到冯霞。她毕竟是个女孩子。万一心理承受能力差,再出点什么事情,那就”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错,小伙子。能勇于承担责任,承认错误,这一点值得表扬。但并不等于我就承认你们做的是对的。你们高老师也找过我,据他们几个人都说,打人是那个女孩子打的,与你没有多少关系。并且我们保卫处的那个人,工作中也存在很大的过错。希望学校给你们的处分,不要太重。可我不这么认为,即使你们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能成为你们打人的借口。咱们可以有理说理,有事说事嘛,打什么人哪?如果都像你们这么学,今天可以打学校保卫处的;明天就可以打自己的辅导员了;后天,是不是就该打到我这个学校的党委书记头上了?那学校,还有没有一点正常的教学秩序呢”
第三十九章 休学 (下)
学校的党委书记李书记正色说到:“咱们可以有理说理,有事说事嘛,打什么人哪?如果都像你们这么学,一个是班里的班长,一个是班里的团支部书记,今天带头起来,打了学校保卫处的;那明天,别的同学,就可以打自己的辅导员了;后天,是不是就该打到我这个学校的党委书记头上了?咱们这个学校,还有没有一点正常的教学秩序呢样子下去,咱们的学校还能再办下去吗?还有一点学校的样子吗?那和十年‘文化大革命’的那段混乱情况,又有什么区别呢?培养建设四个现代化的接班人,不就成了一句空话了嘛!”
吴永成连连点头称是。心里却不以为然:学校要建立一个良好的教学秩序,除了加强学生的管理外,更要加强对教师队伍的培训、管理工作,特别是要提高教辅人员的素质。如果教辅人员的素质,不能得到很好的提高,光靠强压政策管理学生,肯定也不能建立起一个良好的教学秩序。
不过,这些话现在是不能说的。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如何把自己和冯霞惹的这件事情所引起的后果,减小到最低程度。至于其他事情,他一时也管不了许多。那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穿越者的能力,是于一般人,但也不是万能的人。他并不能主宰全世界所有地事情。更何况他这个穿越者。除了比别人多一点、先知先觉后二十多年的事情外,也就没有比其他人突出的地方了。
至于有人后来知道了,会骂这个穿越者软弱、无能,那就让他们骂去好了。穿越者也是地球人啊,也得和别的地球人一样生活!甚至有的时候,还可能遭受到一般普通人无法理解的痛苦呢。事事都太张扬,不是他吴永成的性格。其他的穿越者会怎么做,那不是他关心地范围。他也没有兴趣去关心那么多的事情。他现在连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呢!
到了晚上上自习的时候。冯霞不知道从那里知道了他找过学校的党委书记、要一个人把打人的责任揽下来地消息,着急了,不顾那么多同学们注视的目光,径自走到吴永成的座位旁,开口就激动的问他:“吴永成,你疯了吗?你什么时候打过人啊?你知不知道你怎么做的后果吗?那件事情又不是咱们的错。你干什么跑到学校领导那里,去承认什么错误?还要一个人,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的头上!我打的人,有什么罪,是我自己的事情,就是去坐牢,也轮不到你啊!你傻呀你!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说到后来,冯霞地眼里已经是充满了泪水,一晃一晃的,随时就要往外溢。
吴永成连忙把食指放到嘴边。作了个“静一点”地动作,安抚了一下冯霞激动的心情。然后低声对冯霞说:“说得小声点。同学们快要上自习了,有什么事情。咱们明天再说,好吗?你放心!学校领导不会不调查清楚,就胡乱处分人地。你今天不是自己也说过嘛,咱们占着理呢,怕什么!没事的,你不用为我担心。这件事情,是由我把你留下来引起的。我又是个男人,我不承担责任。难道要你一个女孩子站出来吗?那我成了个什么东西了?这么做,就连我自己也看不起自己了。别人会怎么看呢?求求你,就给我一次当男人的机会吧!下次再有这种事情,这种勇挑重担的英雄,就让给你来当好了。怎么样?行吗?”
吴永成的这一番话,把冯霞逗得忍不住“扑哧”一乐,可眼泪却哗哗地流了下来。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带着哭音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贫哪!这种倒霉事情,你还想要有第二次呀?这一次还不知道学校里要怎么处理呢?不行,今天晚上我就找学校的领导去。是我打地那个保卫处的牛存杰,凭什么让你替我来背这个黑锅!那我又成了什么人啊?”
吴永成急忙拦住她:“你这是干什么呀?人家学校地领导那么忙,谁想找、就找呀?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人来人往的大车店吗?再说了,学校的领导,这不是还没有说、要给咱们什么处分嘛!你干么这么性急呀!万一学校不给咱们什么严重的处分,你再去找人家瞎胡闹半天,你说,这不是瞎折腾人家学校的领导嘛!别着急,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不好?”
“明天再说?明天要是晚了,那可怎么办?”冯霞抬起头,想了一下,又问吴永成。
“嘿,瞧你说的!这是学校处理人哪,那有你说的那么快!起码,他们还得把问题调查清楚,然后再把这件事情拿到党委会上去讨论、研究,没个三、五天的时间,他们那就能拿出什么处理结果呀!你等着吧,早着呢!等到万一有什么不对劲,你再去找学校的领导,也不迟啊!何必这么性急呢!”吴永成给冯霞说着宽心话。
冯霞听了吴永成的话,低下头想了一会,没有再吭气,深情地看了他一眼,擦了擦眼睛,走开了。
吴永成望着冯霞离去的背影,心里久久不能平静:那天听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那个牛存杰那么侮辱,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要不是冯霞动手后、他跑得快,不知道自己还要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呢!怎么说呢,当时自己的心,就像被人用刀割一样痛苦。牛存杰当时要是不跑,再说出什么羞辱的话来,估计就不是给他三拳两脚,那么简单了。但事后呢?事后怎么办?打伤了人或者打死了人,你怎么办?给人家抵命,还是被判刑入狱、接受强制再教育?穿越了一次,就为了一时的匹夫之勇,出一时的恶气,图一时的痛快,而不顾任何后果了吗?当时国家对刑事犯罪的打击,可是比十几年后要严得多。八三年全国的严打,现在岁的人,都应该还有影响:
岁的年轻人,三、两个人聚众抢劫,得手的只有十几犯死刑,其余无期。有的已经判了、被送到监狱服刑,但被划在那个期限里,拉回来重新严判,毫不手软!
也幸亏自己有前生四十多年的心态,也幸亏牛存杰那小子跑得快,要是换作一个办事不考虑后果的二百五,嘿、嘿,你小子跑了、我也饶不了你,追上去也要打你个稀巴烂,非让大家看一看,欺负我的女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不错,威风你是抖了,他的下场不怎么好,被你打惨了!但你的下场,也好不到那里去:走出校门、蹲监狱命好点的话,判个无期、十年、二十年的;命不好的话,喂你一个自己掏钱的黑枣,你就头上多带着个眼,魂游列国什么振兴哪,什么展呀,运气好的话,有本事你再搞一次穿越,再
冲动是魔鬼啊!古人说:小不忍则乱大谋,然也。
回到宿舍几个舍友围上来,关心地问他、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能说什么哪?事情的大致经过,大家是清楚的。他们现在最关心的是、保卫处的人到底他打了没有?是谁打的。
“谁打的并不重要。要是你们当时在现场,听了他的那些脏话,你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揍他的。那个家伙骂得太难听了。简直就不像从人地嘴里吐出来的!”吴永成只能这么回答大家。
大家理解地点了点头。
老大高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小心点我估计学校这次不会轻易放手的。毕竟你们是打了学校的工作人员。他们也算咱们的老师啊!这个先例是开不得的。不管在那个学校也不行!你可要有个思想准备啊!”
“听说那小子也是个转业军人。就是不知道、他原来在哪个地方当的兵。要是能打听清楚。说不定还能管点用!”老二王志明一旁说。他是个军队**,一句话就联系到了实质。
对啊,怎么就忘了这茬哪!吴永成地眼睛一亮。可马上又暗了下来。即使知道他是当兵的,一时又怎么去查他的老底呢?时间又这么紧!那个杜三倒是个消息灵通人士,可昨天早晨露了一面后,就再也见不到他的影子了。这小子跑到那里去了?他不是个怕事的人啊。相反,他特别爱多揽事。也可能部队有事出不来了吧。要不依他的性格,那能放过这热闹事啊!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该死地球朝天,不该死的,活了一天又一天。随他爱怎怎的!吴永成捂着被子睡了大觉。
第二天课间活动的时候,高淑琴老师把吴永成叫到一旁,告诉他。系主任找他谈话。
这是学校的处理结果出来了。吴永成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虽然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临到了跟前,还是觉得有些突然:怎么这么快呢?这学校的办事效率也太快了吧!会是什么结果呢?严重警告,开除留校察看还是
总不会是开除吧?
不会这么倒霉吧,前生已经活的够窝囊了,好不容易获得了穿越,能重新开始生活了,可上了个大学,还不到两年,就被给整得开除了。这算什么狗屁穿越哪,有他这么倒霉的穿越者吗?人家穿越不是有奇功。就是有异能。他倒好,什么也没有。穿越在一个穷山沟不用说了,可一大堆倒霉事情,就没有离开过他。
我地点咋就这么背呀!吴永成气恼的不禁怨天尤人。我就是那百年难见地、最倒霉的穿越者!
吴永成怀着忐忑不安地心情,和高老师一起,来到了他们系主任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系主任和系党总支书记两个人。
奇怪,怎么不见冯霞哪?难道
这个念头刚在吴永成的脑袋里转了一下,就听见系主任开口了。
“吴永成同学,我们代表学校党委。通知对你的处理决定。经过学校党委会议的研究,并在听取了多方面意见的情况下。决定对吴永成同学、参与殴打学校工作人员一事,做出以下处理决定:休学半年,以观后效。如果事情的调查还有什么新的情况,学校有权重新做出新地处理意见。吴永成同学,听清楚了吗?”
“休学半年,以观后效”,这是什么处分决定啊?吴永成一下子蒙了。前前后后,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处分决定呢?这在学校地学生处分条例里有没有这一条,还是个疑问。学校的这个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呢?
“吴永成同学,学校党委会议上,大家充分考虑了当时、你们在这件事情当中的情况,还有你们两个平时的表现,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因为你现在还是一名预备党员,学校领导考虑到你入学以来的表现,还有这件事情生以后,能积极主动地认识错误、勇于承担责任,所以就不给你什么处分,这样也就不会影响到你明年预备党员的转正问题。变通的给予你‘休学半年,以观后效’的处理意见。这也是学校领导给你们年轻人的保护吧。希望你能通过这次事件,好好反省自己。你是一名预备党员,不是普通的一个学生。在以后的一言一行中,都要注意到自己的身份。要起到好的表率作用哪!”系党总支书记在一旁语重心长地说。
吴永成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世界上,还是好的领导多哪!自己也不算什么最倒霉的人哪!这个处理决定,比自己所想的要轻的多!
休学就休学吧,不就是半年的时间嘛。正好咱回家,种咱的地、办咱大队的企业去。要不,也实在是放心不下村里的那一摊子。
第四十章 回家务农
吴永成听完学校对他的处理决定,心想:休学、就休学吧,不就是半年的时间嘛。正好咱回家,种咱的地、办咱大队的贸易公司去。要不,也实在是放心不下村里的那一摊子呢。
虽然学校给自己拿出的的处分意见,要比自己所想象的轻得多,甚至这都不算什么处分,只不过是让自己休学半年而已。但吴永成和高淑琴老师,一起走出他们的系主任办公室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惆怅。
此时同学们都已经上课了,他望着眼前空无一人、十分熟悉的、静悄悄的校园,留恋地看着每一个角落。
快两年了,他对这个学校充满了感情,那图书馆、阅览室、操场、教室,还有那后山的小树林,这些地方到处都留下了他的足迹。他也熟悉它们的每一个角落。虽然学校只让他离开半年,可他此时的难舍之情,却好象再也不能回到这个学校一样。
休学半年?那半年以后,又会是什么情况呢?吴永成的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惶惑不安。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真的还能再回到这里,继续自己的学习生活吗?
“吴永成,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舍不得离开咱们的学校啊?没事的,不就是半年嘛,一晃就过去了。很快你就会再回到咱们的学校来,和同学们一起学习地。”高淑琴老师见他四处张望。一脸的恋恋不舍,虽然自己的心里也为他难过,可还是这么宽慰他。多么好的一个学生啊,可惜自己的能力太小,无力再为他能做什么了。不过学校也有学校的难处啊。但愿这件事情,不会给他带来多少伤害。
“对了,高老师,学校给了冯霞什么处分呢?不会也是让她休学吧?”光顾自己晕头转向瞎想了。差点就把事件的女主角给忘记了。
“学校给了冯霞警告处分。听咱们的系主任说,在学校地党委会议上,有个学校的领导提出:要给她严重警告处分。是咱们学校的李书记,坚持从轻处理的。他说,当时牛存杰说的那些侮辱话,任何女孩子听了。也会受不了的。冯霞也是受害者。她错就错在没有及时向学校反映,当时下手又太重。”
奥,吴永成放心了。一个警告处分,只要一年地时间里,她再不犯什么错误,到时候,学校一般都会给以取消的,不在档案里留下什么痕迹的。
“高老师,那是不是我也就不能、再参加学校的这次期末考试了?”吴永成试探着问高淑琴老师。他自己是想参加完考试后,再离开的。能多呆一天。也是一天嘛!
高老师盯着他的眼睛,告诉他:“是的。学校领导的意思,就是让我转告你。不必参加这个学期的任何学习活动,尽快离开学校。因为对学校给你们的处理意见,牛存杰是十分不满意地。他正在四处上窜下跳、到处跑呢!他扬言:非要把你们闹得赶出这个学校不可。你早点回去,也能暂时缓和一下你们之间的矛盾。对大家都有利。我地意思,同学们那儿,你也就不用再等着下课、和他们告别了,半年挺快的,免得大家这时候都心里难受。你说呢?”
高老师都说成这样了。他还能再说什么呢?何况这也肯定是学校地意思,他也只好服从了。学校的领导这样做。已经是很爱惜他们了,自己可不能再不识抬举!否则也太不识相了。闹得学校的领导也很为难。
“那、冯霞她知道学校给我们的处分吗?学校通知她了没有?”吴永成又问高老师。他是担心冯霞知道自己被学校休学半年的消息后,再去找学校领导。这样,学校领导的一片苦心,也就被她误解了。
“对你们的处分决定,还没有通知冯霞。这是我的意思。想等你走后,下午再通知她这个消息。”高老师委婉地提醒吴永成,你们两个地关系有点不正常了,临走也不用再见一面了。
“你呢,现在就去收行李吗?”
这是学校要自己马上就得离开学校了。吴永成心里想,但嘴上却说:“我的行李就不用收了,不是就半年嘛!随便捆起来,扔到床上就行了。我只带一点书就回家去。”
高淑琴老师沉吟了一下,“那也行。把你地课本都带上,半年后回来学校,你还要补考这学期落下的这几门功课呢。”
行李可不想就这么带回去。被迫离开学校,本来就够倒霉的了,卷铺盖滚蛋,就成了一种耻辱了。
失败呀,他这个穿越者,可真做的够窝囊的了。看来自己这种与世无争的性格,还真的改一下了。要不然,到了社会上,牵累的就不是他一个人了。要真因为他的这种随和、谦让的性格,害了一大伙人、还是他自己最亲近的人,到了那时,用老百姓的一句话说,那可真是哭皇天、也没泪了。
吴永成回到宿舍,简单地收了一下,写了一张纸条,放在宿舍的桌子上,和同学们道了个别。拿起自己的东西,走出了宿舍,暂时告别了这个已经住了两年的地方。
高淑琴老师一直把他送出了学校的大门。在大门口,也没有遇到那位牛存杰同志。估计不知道他又到那里去折腾了。
吴永成坐车先到了四姐的学校,要回家,也先得和四姐打个招呼啊。
“什么?你休学了?为什么?不想上了?”
等到四姐下了课,吴永成找到她,刚说了一句,他的四姐吴永丽惊得就把手里的书,也掉在了地上。
“五儿,你不是和四姐开玩笑吧?这大学上的好好的,你休的哪门子学呀!不是有了什么毛病吧?”不顾掉在地上的书,吴永丽急切地扯住她的弟弟问。
“四姐,你先去上课吧。我等着你。中午吃饭时,我再和你细
只好和他的四姐这么说。真是的。周围来往的同学f情又比较复杂,三两句话那能说得清楚啊?
“哎呀,你真是婆婆妈妈的!你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哪还有什么心思,坐在教室里听课。你等一下,我找个同学、让他代我请个假,咱们到我宿舍里慢慢说。”吴永丽连忙摔开吴永成的胳臂,找人去了。
到了宿舍里,吴永成把自己所生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没有任何隐瞒。在他的四姐面前,他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可遮掩的。
“你傻呀!五儿,你读了那么多的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啊!你才多大呀?就着急得不行了?你说你上大学、上的好好的,去瞎谈什么恋爱呀!五儿,你变坏了!到了这大城市,才两、三年的工夫,你怎么不该学的,也学了一大堆呀!啊,五儿呀,你让四姐我说你什么好呀?你好不容易考上这大学,吃了多少苦呀!咱们农民的孩子,能走出那穷山沟,来到这大城市读大学,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呀!你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呢!家里的爹妈,他们吃苦、受罪,又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咱们在外面,能够好好读书,上完这大学,成了国家的干部,国家再给安排个工作,这不你一辈子,也就不用再到那农业社的地里、去捣那土疙瘩啦!地里的那些活,你还没有受够吗?
两年了呀。你已经读了两年大学了!你想谈恋爱,四姐不是不让你谈,我家五儿这么优秀,皇帝地女儿也能配得上!可你难道就不能再等两年吗?我的傻弟弟呀,你就这么回去,可怎么向咱爹妈交代呀!也怨我呀,我比你大,参加工作也几年了。怎么就不记得要提醒你这些事情啊!我这个姐姐是怎么当的啊,我回去怎么向爹妈说呀!五儿呀,你这个憨五儿,你这叫做的些什么事啊!”
吴永成的四姐吴永丽,听完她弟弟的话,也不管休学是半年。还是以后干脆就不用再来了,把书往桌子上一扔,扭住吴永成的胳臂,就一边数落,一边气得就朝他身上打开了。数落到后来,干脆自己捂住脸坐到床上,痛哭了起来。
“四姐、四姐,你别这样,这都是我的错。咱有话不能慢慢说嘛,你别着急。别哭啊!”吴永成慌得手忙脚乱地扯了一块毛巾,凑到他地四姐旁边。低声下气地打劝着。
“你有什么错!这都是那个叫冯霞的女孩子惹的祸。哼,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嘛!去年五月份的时候。我到你们学校复习,准备考试。她朝我一个劲地献殷勤,我一看就知道没有好事。她那是看上了我家的五儿,才讨好我呢!我还不知道她肚子里的那些花花肠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要不是她一个劲地死缠着你,你哪会深更半夜地,找她谈什么话的年纪,不学好。瞎整什么骚情?!她一个**怕什么?还不是害了我家的五儿。不行,我这就找她去。她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非把她的那张狐狸皮扒下来,撕个稀巴烂不可!我家的五儿好欺负,宁可自己受委屈,也不吭气。他就难道没有姐姐了吗?他姐姐可不是那么让人好欺负的!我要让她睁开眼睛,好好地咱农民家的孩子,也不是好惹的!得让她长个记性!”四姐吴永丽猛地抬起头,又指责冯霞。不过这些话,说得没有一点理智了。纯属护弟心切、蛮不讲理了。
吴永成没有办法,只好又把冯霞事后和他说的那些话,搬出来讲给四姐听。他实在害怕四姐真的找上门,和冯霞撕掰去。他知道自己四姐地脾气。她可不是说的气话、急话!她可真能做地出来!为了她的弟弟五儿,她敢豁出去和人家拼命!
“还有,你们两个也真笨。怎么说,也算是高智商地大学生了,那个保卫处的叫什么牛存杰的,那么侮辱冯霞,你们也不会就说他要调戏冯霞,然后两个人一口咬定,就说你们是被迫还手的,他能把那么怎么样?他挨了打也白挨,有苦说不出!这下好了,让人家死咬住了你们不放。真是笨死了!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休学半年哪!谁知道半年以后,又会怎么样?那个牛存杰,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吗?”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谁知道又能怎么办呢?吴永成望着急得涕泪齐下的四姐,心里如刀割一样痛。都是自己现在还没有一点势力,让一个看大门的,就整的团团转,家里的亲人也跟着自己心碎。罪过呀,罪过!不挂不怎么说展才是硬道理。得抓紧这半年地时间,回到村里千万不敢再颓废,振作起精神来,好好干出点事情,闹出个名堂来。早日展、壮大自己的力量。要不然,还没有干什么事情,就让别人给整得、连步子也迈不开了!都寸步难行了,你还想去干什么大事情?
“怎么办?回家种地呗!再帮着三姐夫,打理咱们大队地那个贸易公司。总不能把这半年的时间,再给白白地扔了吧!四姐,我想好了,争取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我要回去后,把咱们的那个贸易公司做大、做强。先,得让咱们村里的社员们的日子富裕起来,不再为了每天的吃喝而犯愁;还要让他们口袋里,都有钱花。这样也就能把我出来后、在大学里学到的知识,使出来,为咱村里的乡亲们做一点事情。咱们出来上大学、学知识,还不就是为了能在将来,让像咱们爹妈一样的人,早一点不再受穷,过上好日子嘛!这次学校让我休学半年,说不定还是好事呢。你没听古人说过嘛:‘福兮祸倚,祸兮福倚’,这件休学的事情,是祸、是福,还不一定呢!”
第四十一章 鱼归大海 (上)
吴永成当天就离开了这座城市,搭乘火车换乘汽车,回到了永明县玉平公社鱼湾大队。
尽管他的四姐吴永丽,极力想挽留他,让他在这里多留几天,她陪着他再到四处跑一跑,看休学的这件事情,能不能挽回来一点。
吴永成给他的四姐又做了不少解释,再三告诉她,这也是学校为了保护自己,才采取的这种处理方式。恐怕现在跑得越多,事情会越糟糕。再说了,他们也实在没有什么办法,能找到帮助他们解决眼前难题的大人物。跑也是瞎跑。别瞎跑几天,闹得事情反而更复杂了,那就事与愿违了。吴永丽想了想,也只好作罢。含泪送走了吴永成。
六月二十五日的中午,吴永成就站在了他们鱼湾村的村头。
他只提着一个大提包,里面是满满的一包书,是他在大学里这个学期的教材和笔记,还有高淑琴老师给他找的一些教学参考资料。
人虽然不在学校了,可这功课却一门也不能落下。毕竟他现在还是一名学生。如果真如学校大领导所说的,半年以后,他还能再踏入学校的大门,补考成绩可不能太丢人了。不管怎么说,能多学到一点知识,是肯定有用的。即使不为了一张文凭,回来光当个农民,单凭一腔热血和热情,也是办不成什么大事的,充其量闹好了。也只能是个小富即安了。他也只能是这个程度了。然后起个小二楼,娶个漂亮地婆姨,生一堆地里乱跑的小孩,挺着个将军肚子,四处吹吹牛;闲了打打牌,喝个小酒、找个相好的,背地里打情骂俏、偷鸡摸狗。小日子过得滋滋润润的,一辈子也就过完了。
这不是吴永成他想要的生活。这也不是他的理想。尽管穿越到这个世界后,他荒废了许多时间,也做了不少窝囊的事情,可要带着农民们富起来的念头,一直在他地心里,就像火苗一样。从来就没有熄灭过。这团小火苗,一直在督促着他、好好努力、积蓄力量,去实现自己的这个远大理想为了更多的农民,不再受苦,不再受累,也不再受穷!能让农民们挺起胸膛,挺直腰板,骄傲地站在世界的任何场合:大声说话,大声歌唱,举止言行不再带有一丝的自卑、拘谨。让全世界的人们。都来尊重农民这个行业。要让农民这个名词,成为任何语言中骄傲地代名词。
时近中午。村子里却出奇的平静。
自从去年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以来,鱼湾村的社员们一下子就忙碌了许多。这个往年有名的嘈杂村。过去经常人喊马叫的,好象天天在唱大戏,当时的农村,也没有什么别的业余文化生活,除了串门聊天吹吹牛,也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干,那一个村子里都这样,特别是到了现在这个季节。地里的庄稼已经这完,就剩下抽空锄点地的时候。
可是现在。人们单家独户种庄稼,村里大队又办了个贸易公司,家家户户各谋各地光景,谁还有心思去扯那些张家长了、李家短了的扯淡话,正经事情还忙不过来呢!再说,也没什么相聚地机会,主动去串门?没那闲工夫,有那个时间,多阉几个鸡蛋,整点鸡饲料、喂一会蚯蚓,不比那串门拉闲话强?!
说起来真是不可思议,一个村的人,如今,甚至几个月都不见一面,村中各处地“闲话中心”,早都自动关闭了。只剩下几个七、八十岁的老汉,每天太阳出来后,聚在大路的两旁,看着来往的行人车辆,说他们那些老掉牙的话题。
好安静的鱼湾村呀!
吴永成看着这个熟悉、而目前还有些破烂的小山村,一种亲切的感觉,就油然爬上了心头,原来心里一直憋闷地、那种被责令休学半年的惆怅心情,马上就被冲淡了不少,精神也大为振作了起来。
这是他地家乡,这也是他的天地,可以让他将来、或者现在,就可以大展身手的天地。回到了这里,他就像鱼儿回到了水里一样,在这里,他可以自由自在地、随心所欲撒着欢儿地闹腾
吴永成抖擞了一下精神,提起大提包,迈开大步,沿着大路,向熟悉的村里走去。
“吆,是五儿回来了。刚下车呀?”
前面吴永成曾经半夜里进去过的那个大门里,出来了一个抱着小孩的年轻婆姨,看见吴永成,亲热地和他打着招呼。
吴永成仔细一看,这不是李琴嘛!怎么她家的小孩、就生出来了?他原来轻松、喜悦的心情,猛地向下一沉,这该不是我和她胡闹了一个晚上,折腾出来的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肩上的责任,又多了一分。
睡了人家、提起裤子就死不承认的赖帐毛病,这不是自己的本性。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老躲着、不见李琴,绝对不是个办法。自己拉下的,就应该自己去收。该来的,就得勇敢地去面对它。直面人生,奋努力,才应该是他吴永成一个穿越者、所采取的人生态度。如果连这么一个小事情,都吓得不敢面对,又如何能谈的上在以后的生活、事业中,有一番大的作为呢?
想通了这些,吴永成的那种原来见了李琴不好意思的心理状态,马上就大为改变。他主动地迎上去,笑着和李琴打招呼:“是李琴呀!大热的天,你抱着孩子、这是准备到那去呀?别把孩子给热着了。中了暑就不好了。可要当心一点啊!”
“没事!我小心着呢!你快看一看,我抱着的这个孩子可爱吗?”李琴用手给孩子遮着阳光,对吴永成甜甜地笑着说。
“你抱着这是人家谁家的孩子呀?几个月了?”吴永成一边小心地问她,一边凑到孩子跟前仔细端详着。孩子的小脸上用一块淡红的纱巾给罩着,小脸白白的,小鼻孔一动一动的,睡得正香。当时女
上围的的纱巾,可珍贵着呢。只有一些大城市的姑gt;8买,薄薄的一块,就要好几块钱。那也不容易买到。一般人家是舍不得买的。李琴给孩子脸上罩的这一块,还不知是她的男人楞虎,托了多少个人、跑了多少个地方,才买到的呢!她却自己舍不得围在头上,可见这个孩子,在她心里的位置是多么的重要!
“你这不是问的等于是废话嘛!人家谁家的孩子,让我抱呀?再说,抱着人家的孩子,又有什么意思哪?”李琴亲热地白了他一眼,然后向四周瞧了瞧,压低声音悄悄地说:“这是咱们的孩子,就是那天晚上,你给我种下的宝贝!三个多月了!你瞧、仔细瞧,长得多像你呀!”
尽管吴永成已经有了一些思想准备,可亲耳听见李琴这么一说,证实了自己心里所想的,还是惊得把手里提着的大提包、失手掉在了地上!他有些吃惊地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这事不会闹错吧?这可开不得一点玩笑!”
“瞧把你给吓的!这当然是真的了!我除了你,谁也就没有让他们再碰过!就是楞虎回来,他也不敢招惹我!我又不讹你,你干么怕成这个样子啊!你瞧一瞧,咱们的孩子可爱吗?你看他的鼻子、和眼睛,还有那小嘴,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小五儿!”李琴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地掐了吴永成地手上一下。然后又爱抚地看着自己的孩子。
看来这真是自己的孩子了,吴永成把自己慌乱的心神定了定,重新仔细看着这个可爱的孩子。
这也是自己的骨血呀,是自己来到了这个新的世界里,有的第一个孩子。也是自己将来地延续呀。自己的这个名字,还真的改一下了,就叫那什么“未婚先有子”吧,标准的日本女人名字。光听这名字。他吴永成,也成了一个人妖了。
极大的讽刺啊,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上,什么大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干,就先干出了一个革命地接班人了。卑鄙呀。**什么人哪?吴永成在自己的心里,先把他自己大大地鄙视了一把。
“这孩子他(她)是男的、还是女的呢?”看了半天,吴永成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便宜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他这个省心老爹,当的也实在是太糟糕了。简直是极端的不负责任!!
“瞧你这当爹的,现在才想起来问、咱们地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啊?我看你是光顾害怕了。告诉你吧,是个男孩子。和你一样,下面也掉着个小**。怎么样,满意了吧!你放心,这个孩子。不用你操心。他们一家人要是以后不管,我就是讨吃。卖血,也要把他拉扯大。还要供他上学。从小学到初中、高中,我要一直把他供到大学里,还要让他去北京上大学。就和你一样。学一肚子的知识,毕业以后,国家再给他安排上一个好工作,再让他找一个漂亮地好婆姨。给我生几个漂亮的孙子,我每天什么也不干,就留在家里给他们看孩子。让他们安安心心地好好上班。你说,五儿。到了那个时候,我是不是就美气死了。”李琴被自己对未来美好地憧憬给陶醉了,脸上浮现出一脸的幸福、满足,笑的一片阳光灿烂。
“李琴,你放心!这个孩子,我绝对不会不管的。现在我还在上学,你还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咱们的关系要是太明朗化了,对谁也不好!特别是对你的男人、楞虎,这是最大的不公平。也是对他最大地伤害。我们现在既然已经做了,就不能再继续往下错了。你先安心地照应这个孩子,和楞虎也好好地过日子。等再过几年,我大学毕业了,有了收入,这个孩子生活、上学,还有其他的一切费用,都由我来承担。你已经付出了不少啦,经济和生活上,我不能再让你和孩子受罪。就是这样,我也亏欠你们地太多了。我实在是对不起你们。”吴永成看着他们母子两个,真诚地说。的确,这件事情,他是做得太有点过分了。就因为他一时的冲动,为了一时的泄,却给李琴的肚子里,留下了一堆种子。更想不到的是,这堆种子里的一颗,实在是生命力太强了,它偏偏就已经生根芽、茁壮成长了。就一次呀,一次就正中靶心,真算得上一个神枪手了。强啊,神枪无敌!!
要放在正常的家庭里,这绝对是可喜、可贺的事情,皆大欢喜呀,一枪中靶,还是个男孩!一家男女老少,要为这个高兴上几天。
可现在这种情况,吴永成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满满地塞在脑子里的,全是一种责任。一种对李琴和这个孩子的责任。一种因意外而冒出来的责任!
“不用!我以前就说过,只要你能给我一个咱们的孩子,我就心满意足了。这个孩子,我要自己把他养活大!不用你操一点点的心。我说到做到!虽然我是一个蹲着尿的女人家,可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吐出的每一口唾沫,也就像那钉子钉在木头上一样:说一就是一,绝不后悔!五儿,只要你有良心,时常能想起我们娘俩,我就心满意足了。五儿,我李琴和你好了一回,我死也不后悔!!这一辈子,我就算没有白活!!”
吴永成被李琴所说的每一句话,深深地震憾了!她对自己的那一片痴情、那一片情意,是那么的让人感动!!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黄土高原上的婆姨,从心底里对自己所最痴爱的情人的倾诉!!这些话语,它并不是多么的华丽,就是这么土得朴实,但那是她用心来说的!!
吴永成怀着复杂的心情,告别了李琴,回到了自己家的院子里。“五儿,你怎么回来了?这么早就放假了”
第四十二章 鱼归大海 (下)
吴永成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看着李琴母子俩走远,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背影了,才弯下腰,提起自己的大提包,向家里的方向走去。
好女人哪!自己可是这一辈子也不能对不起他们母子俩呀!
吴永成一路感慨着,不知不觉中就回到了自己家的院里。
“五儿,你怎么就回来了?怎么早你们就放假了吗?”吴永成的妈妈,正在院子里不知在忙些什么。突然看见儿子提着个包回来了,高兴得又惊又喜,急忙丢下手里的活计,迎了上来,“你四姐呢?她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她们还没有放假吗?”
“奥,她们还没有放假。我们也是学校让早点回来,在当地搞一些社会实践活动,这样所以才早放了几天。”吴永成按照在北京时和他的四姐一起商量好的口径,回答他的妈妈。
说谎话并不好,可有的时候,一些善意的谎话,也必须说一些。特别是遇到什么令人非常难过、或者是生了什么十分悲惨的事情,一时还不合适告诉对方时,编一些善意的谎话,先应付过眼前的场面,以免突然的意外刺激,马上就伤害到对方。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找一些适当的时机,再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比当时就直接了当地说给他们,效果要好得多。起码,流逝的时间。会减弱他们地一些悲伤、难过。
“那你赶快放下包,自己打盆水去洗一洗,坐了一路的车,累坏了吧?妈赶快给你去做饭。一会就好!”吴永成的妈妈急忙给儿子张罗饭去了。
吴永成匆匆吃了一点饭,就和他的母亲含糊地说了一声:“妈,我瞌睡死了,先睡一会。别叫我!”就躺到炕上,几分钟后便呼呼入睡了。
这几天把他累坏了。牛存杰的那件事情。把他整得心力交瘁,好几天也没有好好合一眼了。
穿越者也是人啊,他不是神仙,他也是**凡胎,也知道饿了要吃;困了要睡;有了**要泄;出现麻烦要困扰。心情烦躁的时候,想打人、骂人、砸东西。
到底是回家了。这感觉真好。吴永成的这一觉,一直香香甜甜地到了下午四点多。
吃好、睡足,精神就是好。
吴永成起来擦了把脸后,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头脑清醒极了。
他来到院子里,只见老妈还在院子里忙碌。
一年四季,吴永成就没有见他地妈妈歇息过,好象手里总有干不完的活计。
“妈,我爹去哪了?怎么我回来,也一直没有见他?”吴永成问院子里忙得手不停息的老妈。
老妈见儿子起来了,赶忙跑过来:“五儿。你睡好了?妈进去了几次,见我娃睡得那个香啊。把我娃累成个什么样子了!你睡着的那会。你爹从鸡场回来了。他也没叫你,坐到你旁边。呆了一会,就拿了一张铁走了,说要去河滩里咱的枣树。估计这会还在那里。”
枣树,吴永成马上就想起了自家去年在黄河滩上、种的那七百多亩地枣树。
因为去年栽植的那些枣树,在他的影响中,收益还不是很大。所以吴永成也一直没有把它当成一回事情。虽然说起来面积不少,七百多亩呀。枣树的数量也挺多的。但毕竟是刚挂果,产量还很低。每株树能结的枣,也只有一、半斤,要想真正大收益,还得等一、两年以后。
“妈,咱们去年打的枣,卖了多少钱?”吴永成随口问到。
“哎呀五儿,去年打的那些枣,咱还卖了不少钱哪!以前咱们还真小看那破河滩地啦。去年秋里枣红了的时候,请了村里的十几个人,帮咱们打枣。收完枣后,帮忙地每家咱又给了不少枣,酬谢人家。就是这样,剩下的那些枣晒干以后,今年光干枣,也卖了两万多块钱,那还只是卖了一半!”老妈一提到枣,就高兴得合不住嘴了。
“什么,去年刚栽地枣树,结的枣就卖了两万多块钱?妈,你不是日哄我吧?就是地里种下摇钱树,也没有那么快呀?更别说是栽枣树了!”吴永成听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就像马蜂蛰了他地**一样。哪有那么神奇呀!不就是刚栽的几个枣树嘛!一年就挣了两万多块钱,还只是卖了一半!
“你喊什么?这可不敢让外人听见!要不,村里的人就该眼红死了。妈干么日哄你?这还是上个月,你二姐夫帮着拉到县城里卖的呢!每斤卖了六毛钱。把你二姐夫也日怪得不行,回来一个劲地和我们念叨,说这有了文化,就是不一样,让承包个破河滩栽树,也能挣了大钱。比他的拖拉机跑上一年,也挣的多。老人们说得没错呀,这枣树就是个铁杆庄稼!有了它,一年下来,吃不愁、穿不缺!咦,这不是你去年给你三姐夫写信、让我们种的嘛?你怎么就给忘了呢?我们还以为你早就知道能挣这么多哪!”
这枣树是个铁杆庄稼,吴永成他知道;枣树早熟、高产,他也知道。可是他就压根没想到,一个破河滩,一年的工夫,就能收入了几万块钱!
也难怪呀!他在前生乡里工作时,只知道一些理论东西,光会嘴上说,不会自己做;更不会到了秋后,跑去人家老百姓家里,去给人家算帐!那些收入呀、产量呀,对他来说,就是一些事不关己地数字,涉及不到他的什么切身利益。他也懒地去仔细算帐。哪能知道七百多亩地的枣树,一年下来具体是个什么概念。他光知道几年下来,肯定收益差不了。要比地里种庄稼强得多。没想到才一年的工夫,就能闹这么多。
现在老妈这么一说,他就上了心啦。随手拣了一根柴禾棍,在地上算了起来:在他的记忆里,枣树的株行距离应该是15mx10m为宜,那么就能栽植四百多株,当年枣树的产量最低,每株基本斤
斤的产量,湿枣晒干了,差不多就是半斤多干枣,每是六毛钱
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七百多亩的烂河滩栽枣树,一年下来就能挣四、五万块钱,这还只是个刚开始的第一年呀,那今年下来更不得了。能挣
“妈,我去河滩里看我爹去。”吴永成这帐也不算了,他兴奋得一时半会的也算不清!从小他的算术,就很糟糕。反正今年肯定比去年挣得多,甚至还要翻倍。不算了咱的摇钱树去。
从家里跑出来,骑了个自行车,吴永成一溜烟弛向五里外的黄河滩。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太阳正慢慢地向西边落下。晚霞映红了半个天空。一天的热气也已经散去了许多。扑面而来的微风,也有了阵阵凉意。
“君求悦且艳不敢争桃李。君若作大车,轮轴材须此”,一路上吴永成骑着车,下意识里却蹦出了这白居易的咏枣诗。
其实枣这东西,古人并不陌生。
枣树,在我国的培育史已4000。《诗经》,这一4000年前的民歌集。相传培育的枣树,源于野生的关品种,经过人工选择而成。关于枣的传说可见于中国诗歌,史书及几乎每一个中国社会。
枣树喜温、喜光、耐旱、抗涝;同时它对土壤地适应性较强。抗盐碱、耐瘠薄,平原、沙地、荒山均可栽培。有其独特的精神气象:它不畏风沙,顽强生长,无私奉献“自强不息,厚得载物”是枣树的真实写照;古人甚至称它为“与牡丹争辉,共霜菊斗艳”。
枣是馈赠亲朋的上好礼物,因为大枣营养丰富,除富含大量糖分外。每100鲜枣中,含有维生300克,大大过一般水果中的含量。大枣中还含有一定的脂肪、蛋白质、纤维素、果酸、维生素a、维生素B1、维生素B2维生素e、维生素p以及铁、磷、等人体不可缺少的物质。此外,大枣中还含有人体必需的18种基酸,因此大枣也是优良地滋补果品。
“五儿,五儿。你到哪里去?”吴永成只顾低头骑车、想事情,一声突如其来的喊叫,把他从遐想中拉回到了现实。
他抬起头一看,原来自己已经来到了黄河滩上。他的父亲吴有德正站在路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老远我就看见个人骑着个车,越看越像你,没想到还真是你!学校里怎么快就放假了?你到这来干什么?”
吴永成赶忙岔开话题:“爹,今年咱们的枣树怎么样?收成应该比去年强吧?”
果然,听到问枣树,吴有德老汉高兴的把手里的铁锨往地下一插,说了一声:“来。五儿
吴永成跟着他地老爹。来到了河滩上一大片的枣林里。只见整个黄河滩上,都是绿油油的枣树。
这时花期刚过。只是偶尔有几朵还没有开败的、黄绿色的小花,点缀在整个绿色的树叶中。
“你抬起头,往树上仔细看一看!你看,今年咱们的枣树结得怎么样?”老爹喜悦地指点着。
乍一看,整个枣树上全是绿色的叶子,就根本看不见一个挂着的枣。仔细一端详,茂密的树叶枝间,密密麻麻地结着小豆般地绿色小果实。
“哎呀。今年咱们这河滩的枣树,又是个不小地丰收啊。”吴永成看着满树青青的小枣。仿佛看见了树上挂着地那都是明天的希望。
“是啊,只要国家的政策不再变,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咱农民的日子,马上就会好起来的。到了那个时候,说不定城里的人们,还又要往咱农村跑哪!到了那时侯,五儿,你说咱们的农村,会变成什么样子啊?!”吴有德老汉从来不爱多说话,这个大家都知道。看见这喜悦的果实,想着这几年生地变化,老汉激动的、实在忍不住,要把心里地话儿说出来,和人一起分享着勤劳的喜悦。
“爹,你放心吧!国家的政策,只会越变越好的。咱们国家近十亿人口,其中就有八亿人是农民。大家都知道,只有咱们农民的日子过好了,整个国家才能强大起来,中华民族的振兴,才不会是一句空话。您就等着会有那么一天,咱们的农村,要变得比城市里还要好。到了那时,咱们农民的要求就不仅仅是能吃饱、穿暖就满足了,而且还要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好、用的东西也要好!城市里的人,也都要跑到咱农村来生活!因为咱们这里的空气,就比他们城市里的要好得多!”
“真要是有那么一天,那可就太好了!”吴有德老汉感慨着抽出了腰间别着的旱烟袋,装上一锅,点燃,眯着眼睛,美美实实地吸了一口。脸上露出了知足的笑容。
微风吹过,枣树叶子出了沙沙的响声,好象也在分享着吴老汉的喜悦。
“爹,你说,要是我这个书念不成了,回到咱农村,你说该怎么办?”吴永成见老爹心情正好,试探着先说了这么一句。他知道,自己的老爹不同于他的妈妈。别看平时不吭气,其实他的心里,什么也明白着呢!瞒他、估计是瞒不过去的。与其这样,还不如把话说明了。让他以后慢慢做母亲的工作,这个效果要好得多。老爹是个明事理的人。
“五儿,是不是你在学校里出了什么事情啦?”果然,吴老汉一听他的儿子说出这样的话,就觉得有些不对头,把旱烟锅从嘴上拿开,盯着吴永成:“没事,你说实话,爹不怪你!实在不行,咱就回来,还再种咱的地。国家现在的政策好了,咱们农民的日子,也不比他们国家干部们活得差”
第四十三章 老胡夜求官
吴老汉把旱烟锅从嘴上拿开,盯着吴永成:“五儿,是不是你在学校里出了什么事情啦?没事,你就和爹说实话吧,爹不怪你!实在不行,咱就回来,还再种咱的地。国家现在的政策好了,咱们农民的日子,不比他们国家干部们活得差”老汉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做不下什么丢人亏心的事情,也惹不出什么大乱子。自家的孩子,自己最清楚:四个女子、一个男孩,没有一个娃,是让他们老两口瞎操心的灰子孙。对孩子们做的事情,他放心着呢!
吴永成看着他爹鼓励的眼神,把自己在学校里所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
吴老汉一边仔细地听着,一般不紧不慢地吸着他的旱烟,嘴里还随口“恩、恩”地应着。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头顶的上空,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烟雾。
吴永成说完了,舔了舔说得有些干的嘴唇,望着一声不吭、一直在听他说话的老爹。
沉默了半晌,吴老汉叹息了一声,把早已熄灭了的、旱烟锅里的烟渣,“叭、叭、叭”,地在鞋底上磕了出来,长长地呼出来了一口气,“儿呀,你这是让人家冤枉了!我娃啥也没做错,是受了委屈了!这个学,他们不让咱上,咱就不上了!没甚的憋屈!天底下没上过大学的人,有那么一层哪!人家不也都活得好好地?!我娃不要因为这点事情。就羞的抬不起头来。这不算些甚!男人嘛,心要放宽一些,眼要看远一些。我娃还小得多哩,以后的路还长着哩。还可能会碰到不少的、不顺心的事情。要学会忍。人活一辈子,可不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事情。这不象你们念书时做算术题遇到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那么简单啊。
不过,娃呀,爹想告诉你一句,人不敢太贪!是你的东西。它就是你地;不是你的,你可千万不敢强求!没有好处的。就拿你和那个女娃娃相好的事情来娃呀,那不是你的个对象。人家门槛太高,咱攀不上。一不小心,我娃就要吃亏的。以后做甚事情。也要思谋好了再做。这也是个教训啊!
你妈那里,你就不用跟她说了。她个女人家,心眼太小,放不下个事情。听了这事情,会把她急疯地。等以后有了机会,我慢慢再跟她解释吧。走,回吧!时间也不早了,别让你妈等得心急了。”
老爹这里休学的事情,现在已经过了关了,吴永成的心就塌实了许多。他实在不想让这件事情。对两位老人有什么打击。
回家的路上,吴永成骑车带着老爹。两人又拉呱起了家里这半年来生的一些事情:他的三姐吴永霞也顺利地生下了一个孩子,三个多月了。是个女孩;家里的鸡和猪一切很好。特别是在鸡舍里,换上了那些吴永成让闹的铁笼子后,还真是省了不少事情,现在也不象以前每天需要四、五个人饲弄,时时还忙得人手忙脚乱的。现在一般有了两个人,就能轻轻松松地应付下来一天。二姐夫马林,买了个小四轮拖拉机,每天忙得连饭也顾不上吃。生意好得怕人。有时候三五天后的生意,也早就提前排满了。不到三个月。买拖拉机地花的钱,就早挣出来了。家里地那个砖窑也挺红火的,还不等一窑地砖烧出来,就有不少人在早早地排队等着哪!那里是他的大姐夫在经管着呢!
吴永成听见他老爹说的其他的事情,都和自己预料的差不多,也放了不少心。可就是他的三姐吴永霞生了个女孩的事情,让他心里觉得隐隐有些不安。毕竟他的三姐夫当时在村里搞计划生育地时候,大喇叭上向全村保证只生一胎,是他给出的主意。人家李琴也保证了可人家生了个男孩子呀!在农村,不管你思想怎么解放,社会地位怎么高,重男轻女地观念,却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几千年来遗留在人们头脑中的、那种传宗接代的封建影响,还是相当根深蒂固的。不知道他的三姐夫马柳平,对生了个女孩的事情,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呢?
“爹,我三姐生了个女孩,我三姐夫的态度怎么样?高兴吗?”吴永成问他的老爹。
“这个,倒没有看出什么来。在外面的时候,见他也总是乐哈哈的,没见他摆什么脸子呀。他也是个国家干部了,在这些事情上,不应该和村里的社员一个样吧。反之他们都还年轻,这一个是女孩,还可以再生嘛!谁家现在不是有三个、五个孩子的。”吴永成的老爹,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当成一个什么问题,随口说道。
看来老爹还是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不过他也不知道以后的计划生育,国家会抓得那么紧!他还是用农民的老脑筋,来考虑这些事情。在他看来,不就是生孩子嘛,这个是女孩下一个生个男孩不就得了。人在世上活一辈子,没有个男孩是不行的,总得有个传续香火的吧。像他自己这样,是没办法说了:连续生了四个孩子,还都是四个闺女,不过老天还是公道的,这四个闺女,一个比一个给自己增光,凭空还又拣了一个更聪明的、眼前的这个老五。他也知足了!
吴永成一路上也再没有开口。这个问题,不是一时三刻就能解决的,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再慢慢地时间还有得是。
五里路一会就到了。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吴家父子两个进了院子,就听见屋子里有人在和吴永成的母亲说话,听声音是个男的。是谁呢?这么晚了,还来串门?
吴永成推开门刚进屋,屋里的那个人就大笑着说:“真的是咱们的大学生回来了。那会我家的那个娃跟我说,我还不相信哪!”来是他家的邻居、玉平公社的副书
鱼湾大队的支部书记胡云珍啊。半年不见他那个肚B来,真像个怀孕七、八个月的大肚子孕妇。
“胡书记,好久不见了,一向工作还好吧?怎么今天有空回家了?”吴永成笑着和胡云珍打招呼。
“我也是今天刚回来。这几天公社也没什么事情。我就请了个假,回来看看家里。这不,晚上刚进门,就听我家的小孩子们说,今天下午看见你回来了。咱们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在一起拉呱了。平时吧,我忙、你上学又不在,老也碰不到一起。今天晚上倒是个时间,我就过来串个门。再和你这个大学生请教、请教!”胡云珍笑哈哈地说。
“他一个孩子懂什么呀?!你太抬举他了,别把他给惯坏了。”吴永成的妈妈在一旁插话。
胡云珍连忙说:“大嫂,这就是你不知道了。我胡云珍能有今天,绝对是大侄子给我的点拨,要不是听了他的那些话,我也不会有今天。我胡云珍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咱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没有大侄子,就光靠我的那几下,下一辈子,也别想吃这一碗公家的饭!”
“胡书记,你就别瞎吹我了。我家的房顶,可不怎么结实啊!再吹,小心给吹塌了。你是贵人,又是忙人,没有什么事情,是不会无缘无故来到我们这平民百姓家地我这穷小子,能给你大领导效点什么力。”吴永成也和他开着玩笑。
“聪明。到底是大学生的脑瓜子,一点就通。我来还真有点事情,想让你帮我参谋一下。你爹、妈在场也没事。说实话,五儿,我是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兄弟,没把你当小孩看待。所以我有什么事情,也不瞒着你。前两天。县里不是刚换完届嘛,估计下一步县直单位、和各公社也会有个小调整。你说我该怎么办?你书读得多,又在外面见识的也不少,你给我参谋、参谋。如果有一天老哥能达了,绝对不会忘记你的。”胡云珍拍着自己的胸脯说。
也真够难为他的了。为了听点主意,不惜把自己的辈分也降了一格。
“胡书记。你可不敢这么说,他一个孩子,那能和你这公社地领导称兄道弟的!别折了他的寿。有什么事情,你就只要你不怕他给你添乱。”吴永成的老爹连忙摆着手,诚惶诚恐地说。
“我爹说的对着哩。胡书记,咱们都是自家人,也不用整得那么客气。我就是你的大侄子嘛!你先把咱县里、和公社地一些人员变动情况,给我说一下,我试着给你做个分析。要是搞砸了。你可别怨我啊!”吴永成对他认真地说。胡云珍这个人看上去其貌不扬,甚至有些草包的架子。可吴永成和他打了几次交道以后。却现其实这个人,是个外粗内秀的精明人。有点大智若愚的样子。别看他没上过几年学。肚子里的墨水,也没有几滴,可长时间的基层工作,把他磨练得成了精了。他处理各种事情,都能做到游刃有余,分寸把握得也不错。当然,这只是指他处理涉及到农村的一些事情。要是把他放到大城市去跑外,恐怕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让人笑破肚的。他就适合农村这个环境。如果能帮他再进一步,说不定在以后、还真能帮吴永成不少忙呢。恩。是得给他好好出点主意!
胡云珍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情况,给吴永成像汇报工作一样,详细地说了一遍。当然,其中不少是捕风捉影地小道消息:原来玉平的公社书记王三平,在这次县里地换届中,正式当选为永明县的副县长;县直单位地三个一把手,也分别成为了县委和政府的副职领导;县委书记还是原来的李书记;县长由地区“空降”下来的一位副县级领导担任。据他听说,自己公社的革委会主任,可能想调回县里工作,因为他也下来多年了,想升为公社书记,结果来了个文彬被顶住了;要是胡云珍这次不能上一格,他也准备和县里领导申请,要求到县里工作。
“你不能走到县城、去县直机关的这一步路!起码现在还不行。那里不是你施展本事的地方。你别见怪我这么说。我也是为你着想。(胡云珍连连摇头:“没事、没事,你我知道自己的这两下子,在咱公社和农民打打交道、耍耍小威风还行,真到了县里,人家谁尿我?!”)如果咱公社地那个主任,真能调回县城工作,这绝对是你的一个好机会。这次如果能解决了你地副职的问题,下一步再争取当一任公社书记。这一步,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只要你不犯什么错误。熬够资历就行了。时机抓得好的话,上一个副县级,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个副县级领导?你就别拿你老哥耍笑了,你看我的这个脑水、是当那个官的料吗?我也不求别的,能把我这个副字去掉、就心满意足了。别的,不是咱想的。对了,你和地区的郭天明副书记不是很熟悉吗?这次这个事情,你看咱能不能求他帮我个忙,咱也到地区活动一下。只要他开口,县里的领导们绝对买帐!他可是分管咱全地区的组织、人事工作啊,专管干部提拔的事情,权大着呢。”
真是精干哪!绕了半天,才绕到主题上。原来他今天晚上来,主要就是打的这个算盘呀!他也真敢想,他胡云珍是何许人也?为了上一个小小的公社主任,竟敢动用地委分管干部、人事的副书记的大驾?!他怎么能想得出这个主意来的呢?
胆子也何其大也!脸皮也实在厚了!他就什么口也敢张啊!
“不用找他,我就能帮你办成!”
第四十四章 谋官
吴永成鄙视地望着他:这个胡云珍真是精干哪!绕了半天,才绕到主题上。他也不嫌累呀!原来他今天晚上来,主要就是打的这个算盘呀!他也真敢想,他胡云珍是何许人也?为了上一个小小的公社主任,竟敢动用地委分管干部、人事的副书记的大驾?!他怎么能想得出这个主意来的呢?为了自己当官,胆子何其大也!脸皮也实在厚了!他就什么口、也敢张开啊!
但是心里鄙视可以,脸上可不能露出什么异样来。
吴永成装着一付深思熟虑的样子,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这个么,也不是不能去找他。可人家地区的领导啊,那每天考虑的都是大事。你以后要是上个县长、县委书记之类的,咱找他还值得。要不,光为了这个,落得个人情太大,咱不划算。你再让我想一想,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胡云珍这会也在心里鄙视他:说你牛、你就喘啊!你不敢去、就说不敢去媳妇、也没有这件事情大了!还小啊?!
不过,既然自己是来求人的,只好随着人家的性子来。还得一个劲地说好话。
“对、对、对,在咱看来,咱的这个事情比天还大,在人家地区的大领导的眼里,可不就是小事一桩嘛!五儿小老弟呀。老哥地这件事情,你可要当成一件压到一切的大事来帮呀!以后你有什么为难的事情,来找我,要是我皱一下眉头,我就是你养的!怎么样?还是去地区找一下他吧,有什么人情,老哥我不会忘记的!”
“不用找他,这件事情我就能帮你办成!”吴永成前后考虑了半天。决然地对胡云珍说。
这件事情他想好了,既要帮胡云斟办成,还要设法给自己在村里的展、打好一些基础。自己的三姐夫马柳平,是得想法给他挪一挪了,不能再让他在村里了。真的要是过几年,村里地集体经济。有了大幅度的展,谁也不敢保证他马柳平、会不会变成第二个十几年后小龙庄的雨佐明!
真到了那个时候,害了他自己不用说,苦的还是自己的三姐啊!那他吴永成可就成了罪魁祸了!这一幕,他想一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五儿呀,不是你胡老哥小瞧你啊,这可是给你老哥闹个官呀,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它不像你养几条蚯蚓、喂个鸡,那么简单啊。说这些。我可没有一点看不起你地意思啊。天地良心,你做的那些事情。老哥我可是打心眼里服气的。可是你想,你一个大学生虽然脑子好用。可这提拔我、得要县里和地区有人说话才能行我去找人,咱一没权、二没势的,人家组织上凭什么提拔咱呀?!你再好好想一想,这个事情,我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光靠咱自己折腾,肯定是办不成的。”胡云珍有些着急了。这个小祖宗啊,到了现在,你可千万不敢给我耍花腔!
吴永成胸有成竹地说:“不要紧的。只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按我是想的路子,这件事情应该不成问题。”
胡云珍急不可待地说:“你说、你说。只要能给老哥思谋成这事,别说你的三个条件,就是你提出三十个条件,老哥我也答应你!”
“那好。这第一嘛,就是你得照我说的去做,全力配合我”吴永成看着他,开了口。
“嘿!这算什么条件,这不叫让我配合你!本来就是我自己地事情嘛。没问题,用你们文人的话说,叫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胡云珍还不等他说完,就马上接口。
“第二嘛,你得帮助我地三姐夫,也上个台阶到公社当个副主任什么的;他连个副职也不是。说出去,不也丢你地人吗?!”
“这个也是应该的。你三姐夫柳平啊,也是他自己的命不好。那一年,要不是他还是预备党员的话,我这个位位肯定是他的,那能轮到我呀!人家后生这两年也的确干得好,早就应该再进步一下了。他要是回了公社,也成了我们公社班子里的领导干部。以后有些什么事情,我们也就互相之间好有个照应了。县里的头头们也是瞎了眼了,有能力地人不用,却派下来像咱们的公社书记文彬这样地熊货,甚球也干不成,还白占个位位!”老胡说到后来,竟然有些愤愤不平了。说完后,他话头又一转,“要是你三姐夫也到了公社,那咱村里怎么办?剩下几个大队干部,你看他们里面的的那几件‘宝’,没有一个能做成什么事情的。咱这么好的一个村,没有一个好当家的,可不就毁了?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损失啊!”
“胡书记,话可不敢这么说!地球离了谁,都转!当年咱们的**刚逝世的时候,全国的人们不是哭着、喊着说:**没有了,我们可怎么办呀?可你看,过了好几年了,咱们不是也活的好好的嘛!咱村里也一样,离了他柳平,社员们也一样活。说不定,还要活得更好呢!再说了,我家的柳平也不是就卖给了咱鱼湾大队呀!他就非得在这村里做一辈子吗?这两年,你看把他累的那个样子,我看见就心疼得不行。你就提拔一下他,也让他回公社当个领导吧。实在不行,就让他回去,再当他的那个什么办公室的主任!”吴永成的母亲一旁也说话了。
他们两个说的话,吴永成的妈妈别的不懂多少,可这公社的领导比大队的支书官大,她却是知道的。眼看着胡云珍说三道四的推推辞辞、不想给她三女婿出力,生怕她家的五儿年轻、不知深浅,再上了老胡的当,把她家三女婿的好事给耽误了,所以才急忙插话。
“老嫂子,瞧把你急成个甚样子了!我这不是
嘛。要提拔你家的柳平,我那有那么大的权利!那I领导们说了才算的。这不,现在就连我自己的生死,还得你家的五儿帮我呢!也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心疼女婿的。他马柳平咋这么有福气呢!不过,五儿身和吴永成的妈妈耍笑了一下,回过头来,又一本正经地对吴永成说。
“村里以后由谁来负责的事情,这个不是问题。”吴永成见胡云珍主动提出了村里大队负责人的事情,心里暗暗一喜:这也就不用他再费什么心思、考虑自己该如何开口自我推荐了。
真是正瞌睡、天上就掉下了一个枕头来。
“怎么,你又有什么主意?你这个后生,真是诸葛孔明再世,走一步,能看三步啊。说出来,我看这个人能成不?”胡云珍颇有兴趣地探过头来。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看我合适吗?上过大学两年,今年刚加入了党的组织,是一名预备党员,年龄十九岁。”吴永成盯着胡云珍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哈、哈、哈,你这后生,开什么玩笑!?你大学上得好好的,怎么能看下咱这村里大队干部的营生?不要和你老哥逗了,咱说正经事呢!你要是肯回来当支书,以后鱼湾大队就是我下乡包地点。不用你多干。有两年的时间,说不定啊,我还正能再沾上你的大光呢!”吴永成的话,把胡云珍逗得大笑了起来。这个吴家的小子耍笑,也没有个分寸。现在的大学生,那可是国家的金疙瘩,吃香着呢!人家报纸上常说的嘛:“天之骄子”。谁肯放着大学不上,不当老天地这个骄子。回村里当土地爷的孙子啊?!除非这人脑子里有问题!
“胡书记,我说的是真的。学校这次让我回来,参加一些社会实践活动。估计也得一、半年的时间。你走了以后,本来就给咱大队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全村失去了你这个主心骨啊!现在,如果我三姐夫也到了公社。就是你刚才说地,咱大队还真的一时顶不上合适的人来。我就想,是不是我先来干上一段时间,有你们几个老人手的扶助,估计也能干出一点成绩来。咱们同时也培养新的后备干部,这样也就能解决咱们村里干部断层的问题。你看怎么样?”大学里的情况,胡云珍也不了解什么,吴永成也就真真假假给他编了几句,同时大量批高帽子送给老胡。花花轿子,人抬人嘛!
“要是真能这样。可就解决了眼前的大问题了。还是姐夫、小舅子亲哪!为了给你三姐夫谋出路,你这个小舅子。可真是费尽了心机,绞尽了脑汁啊。柳平这小子知道了。还不知道该怎么高兴呢!”胡云珍感慨地说。
“什么好事情啊,就让我知道了该怎么高兴?”随着话音,门外进来了吴永成的三姐夫马柳平,“刚才我听说五儿回来了,门外就听见你们说我什么。不是坏事吧!”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在你丈人家,有坏事情,也不敢给你头上放。你丈母娘和你小舅子正给你闹好事哩!逼着要我给你升官呢。”胡云珍见马柳平来了。急忙打招呼:“一会还正想去找你呢。你来得正好。我也是刚来不久。你坐下,咱们三个好好核计一下。”
马柳平这一段时间的心情。可以说:非常地不好!
在村里,他看见什么事情也烦:大队的、贸易公司地等等。有人来找他请示什么事情,属于大队的,他都推给来有老汉;公司地大小事情,则全部交给了薛红去处理。好在这两个人也踏实,没有给他惹出什么
其实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大家可能都知道,那就是吴永成的三姐、他的女人吴永霞,前半年生了个女孩。
马柳平毕竟是个高中毕业生,去年他也领着大队的干部们,搞过几天计划生育工作的宣传。知道这个生男生女、主要是取决于男方。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好抱怨吴永霞的。这第一个是女孩,咱下一个还可以生嘛。说不定就能生出一个男孩。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嘛!
偏偏去年,为了打开村里计划生育工作地局面,完成公社下达的任务,他在大队地大喇叭上,向全村的社员们保证:他马柳平带头响应国家的号召,只生一个。
当时也是为了交上面的帐,头脑一时热、就听了小舅子的馊主意,心血来潮,就给喊出去了。可他命不好呀!人家李琴也跟着他响应了,人家会生啊,使劲一努,就努出个男孩;可他家的婆姨,却偏偏给他漏出一个丫头片子。
唉,倒霉呀,不知道是他婆姨的肚子不争气,还是自己在做那事时、没使上劲呀?
郁闷!
回到家里,还不敢朝老婆怎么火,几家亲戚都在一块住着呢;到了外面,他也不能和外人说:自己毕竟是这个大队的一把手啊,得维护自己的威信。要不以后的工作还怎么开展呀?!
这才真正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整天价外面不想去,家里不想呆,像个游魂鬼似的,四处乱转。这不听说小舅子回来了,就转到老丈人家来了。
吴永成把他和胡云珍商量的事情,从头给他的三姐夫说了一遍。当马柳平听到他的小舅子吴永成、为了能让他升一格,成为公社的领导,竟然自愿接替他的职位时,感激得朝吴永成笑了一笑,心想:不管怎么说,这小舅子甚时候也是向着自己人啊,要不是为了帮自己上这个公社的副主任位位,说不定还不肯帮胡云珍的忙哪!他算什么大人物啊?
好小舅子啊!!
可他能办成这件事吗?
第四十五章 跑官(上)
马柳平虽然有些怀疑他的小舅子、是不是能够把这件事情办成,这筹划得让他们两人升官哪,是大事情呀!这可不是在自己的村里瞎闹,它涉及到公社、和县里的方方面面的领导们,他一没有权、二没有势力,能帮他们办成吗?
不过,他的嘴上也没说。他知道,他的这个小舅子平时做事情,往往能有一般人想不到的高招,突然使出来。
吴永成也知道他们两个人、都怀疑自己说的话。
说实在的,其实他自己的心里,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毕竟,他既不是县里的县委书记、县长,也不是专管干部的组织部部长。他只是利用他前生在官场、混了近二十年总结的经验,想一些办法,帮他们来运作这件事情。
官场近二十年呀,他什么没有听过、什么没有见过、什么没有经过呀!
不过,不少事情他虽然也懂,也知道该怎么去做,无奈,性格的局限、书生的清高,使他不屑于那么去做,也厌恶官场上的那一套。所以他也就只能窝窝囊囊、庸庸碌碌地、二十年混成个那个倒霉样。
现在,为了在这个世界上实现自己的梦想,也为了不再白活一次、重新体现自己的生命价值,前生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现在也只得违心地去干了。
适者生存嘛。人类几千年的进化史,就证明了这一点:优胜劣汰。
跟不上潮流展的,那就只好请你退出人生的这个大舞台了。
为了生存,为了展,人们往往得必须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但又必须不得不做的事情。否则,你就会被判出局!这就是生活的残酷!这也是生活的无奈!!
“胡书记,要想办成咱们的这些事情,那可不是那么一件简单的事情。这个,你得要有个思想准备。在这个操作的过程中,方方面面、上上下下,都得考虑好;每一个步骤,都要走到。尽量设计好的那一个环节,也不敢出现偏差。稍一不小心,出现一点纰漏,就可能前功尽弃,咱们的努力,也就全完蛋了。所以,我要你答应的第三个条件,就是你在这一段时间里,必须和咱们公社的那个书记文彬、搞好关系。这是很关键的一步。如果你连这一点也做不到,咱们就什么也不用再说了。各人回各人的家,就当没有过这么一回事情。明天早晨起来,咱们自己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怎么样,这个条件你能答应吗?”
“文彬那个球货,农村的许多工作,他啥球也不懂,还当咱们公社的一把手!我一看见他就来气。我在咱们大队、公社,当这个领导干部,干了也快二十年了,什么工作咱没作过呀?!就他的那球水平,还想领导我呢?我尿也不尿他!哼,他小子刚来的时候,一个劲地想讨好我,我就不吃他的那一套!见了他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他能咬了我的球?”胡云珍一提到文彬,气就不打一处出,要不是文彬那小子去年下来,站了公社的一个正职位置,说不定啊,去年他就能提前进步了。
胡云珍认为,做人一辈子,有四件事情,作为男人,难能忍受:夺人家产害人命,霸人婆姨抢人位。而不知不觉彬就犯了他其中的一大忌讳。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也”。而当事人文彬,却还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罪了这个地头蛇。公社的大事小事,老胡总要和他闹别扭。其他的一些副职们,也是看老胡的眼色行事。毕竟公社班子里的本地人多嘛!这就更助长了胡云珍的威风。
吴永成听他这么说,马上就给他解释:“就因为文彬当这个公社书记,啥球也不懂,才要你和他搞好关系。人家毕竟是公社的一把手,党委书记嘛!县里这次肯定考虑给玉平公社搭班子时,会想到这一点。估计要给文彬配一个熟悉农村工作的人,这样整体工作才不会落下来。你现在要是和他的关系闹得太僵,县里找他谈话,他肯定不会要你的。宁可要求县里从外公社找一个搭档。县里的领导当然会考虑他的意见。谁也不想看到一个单位的一把手、和二把手两个人之间闹不团结。这么一来,这一次提拔,肯定没有你的份。人家提拔、你看戏,人家高兴、你哭泣。你信不信我说的话?不信?那咱就等着看!”
“信、信、信!我哪能不信呢!我自己也知道
理,可就是一看见他就有火,就好象他小子,把我相给抢去似的。恨不得上去就给他几下。”
老胡的这几句话,把大家逗得大笑了起来,屋里严肃的那种气氛,一下子就活跃了许多。
“罢、罢、罢,这次,咱老胡也给他低个头,服个软。明天回了公社,就好好巴结、巴结他,就当提前学着哄我的孙子了。”胡云珍咬牙切齿说出了这么几句。
“就是嘛!能曲能伸才是大丈夫,光能伸、不会曲的,那是一跟筋、二百五!咱是为了咱的大事,干么要和自己过不去?退一步,自己的路也好走嘛!”
“对着哩!还是大学生有水平。五儿说的这几句话,我就是能听得进去。天也不早了,早点歇着吧。明天我早点过来,咱再细细地拉呱一下。柳平你可别睡懒觉,起不来啊!误了你的好事,别到时候,再怨人不拉扯你啊!”
吴永成一家挽留着胡云珍吃饭,他也拒绝了。
“十几天没有回来了。趁这次回家,吃完饭后,得赶快抓紧时间,和老婆亲热一会。虽说是老夫老妻的了,老婆又长得不咋的,可几天不见面,还是想得不行啊。人呢,还是旧的好。”胡云珍打着哈哈走了。
马柳平并没有和胡云珍一起离开。他留下来自有他的目的。
“三姐夫,我三姐生了孩子以后,身体怎么样?孩子还好吗?一会,我过一下我的小外甥女。对了,咱们大队的那个公司,现在怎么样?和小龙庄的合作,进行得还顺利吗?那次谈判的情况,我也只是听说了一些,好象不太顺利,是吧?”吴永成一边吃着饭,一边和马柳平闲拉呱着。
马柳平只好把自己想说的一些话先放下,接茬回答小舅子的问题。
和小龙庄的合作倒是谈了几次,因为资金缺乏的缘故,也就没有再进行深层次的协商。因为原来吴永成想的是借鸡生蛋,靠国际补偿性贸易、来获得启动资金。而那个外商今年三月初来了以后,虽然高保平的爸爸那里、商品进出口公司,也派人来帮助他们搞了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但因为来的季节不对,虽说到了初春,可他们这里大冬天还没有完全过去,山里大雪茫茫的,什么东西也看不出来,再加上硬件条件还是不够,所以,当时老外放弃了马上就签合作意向的打算。不过,临走时,说好在今年的秋天,抽时间他再来考察一下。
“五儿,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就是你为了我能进公社的领导班子,自愿回村里,当咱大队的村干部,你不后悔?你可是个大学生啊,能看下整天和村里的社员们打交道的这苦营生?你可不敢为了姐夫,就把自己的前程给耽误了!这可是你一辈子的大事啊!你得思谋好!”马柳平交代完村里的事情,又提起他们那会说的话题。说实在的,他也早盼着自己能像胡云珍一样,回到公社大小也当个领导。村里的这些事情,他是实在烦了。自己要一直在公社上班,去年也就不用因为计划生育的破事,为了完成公社给村里下达的任务,把自己也套了进去,现在闹得自己十分狼狈。想起来就后悔,这干的叫什么事啊”没事的。正好这段时间,学校让我回来。我也不能浪费了时间吧。反正我们搞社会实践活动,在哪都一样,能帮了你和咱们村里,不是更好嘛!”吴永成含含糊糊地回答。
第二天一早,胡云珍真的就早早地过来了。路过马柳平的大门时,顺便还叫了他一声。
在吴永成的家里,吴永成把自己的具体想法,说给他们两个人听。胡云珍先拍手叫好;马柳平也是赞不绝口。接下来,三个人把一些细节问题,又反复推敲了一遍。
“五儿,真看不出来,你搞政治,还真得有一手啊。我看你当咱村里的这个支书,是一个顶几个的好手。我和你三姐夫柳平加在一起,也不是你的个儿!等你大学毕业了,将来的前途,那可是叫大有作为呀!现在的这个支书位置,实在是屈了你的才呀!!”
第四十六章 跑官(中)
按照昨天晚上吴永成的设想,今天一大早,胡云珍和马柳平先到公社,去找公社的书记文彬,汇报鱼湾村的这两年的工作情况,然后再由马柳平向文彬提出、不想再兼任鱼湾村的一切职务,想回到公社来上班。胡云珍乘机向文彬推荐,在这次的县里调整之时,把马柳平以公社领导班子的名义,向县里领导正式推荐:要求安排他担任玉平公社的副主任。
这一步文彬要是答应了,至于其他的后面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由鱼湾村大队在马柳平走后,谁来当这个接班人的问题,引出吴永成这个大学生村官的出场。后面的事情,再按具体步骤实施,一切的运作,慢慢就展开了。
吴永成对他们两个说:“先,咱们的这个事情,要得到文彬书记的。只有他答应我三姐夫放下村的的支书职务,下面的一些套路,才能接着展开实施。这就像下棋一样,第一步走好了,后面就可以排兵布阵了。棋是一步一步下的,尽量使每一步,都不敢走到绝路上。胡书记,这就看你的第一步了。在文彬那里,你是关键,这一步走活了,全盘棋就都活了。当然你们从他那里出来以后,我也就马上去见他,再加一把柴,让你们点起的这堆火,着的更旺一点。咱们的事情,也就更顺利一些。”
“行。没问题,为了咱地这事情,就是让我向文彬那小子磕头,我也认了!五儿,你也抓紧点,该向那些方面打招呼的,可要加紧啊。要不,干脆咱们一起走吧。到了公社以后。我给你找一个地方,你先呆着。万一,我和文彬那小子说不成,你就直接上手;你是大学生,比我会说,又说得有水平。不像我们这些没文化的。说话就像掏地似的,直来直往的,也不会拐个弯。想给人家说好两句话,就是咱把大年初一、拜年的话拿出来,人家听了,也觉得硬崩崩的,一点也不舒服。”胡云珍还是觉得心里没底,要求吴永成和他们也一起出动。
马柳平也在一边帮腔:“就是。五儿,胡书记说得也对。咱们一起相跟着到公社去。要是我们有什么地方说漏了,你也能马上进去补救啊!这事情可不是甚的小事。咱多操点心。没有坏处。”
既然他们两个人都这么说,吴永成也只好答应了。
三个人骑着三辆自行车。不一会地工夫,就到了玉平公社的院子里。
“五儿。我先带你到咱公社的公安员办公室坐坐,你和老步聊一会天。我们出来了、再叫你。”
胡云珍到了公社,果然先给吴永成找了一个地方。
“老步?我怎么不认识。新来的?咱们的公社,什么时候有了公安员了?”公社吴永成以前也常来,就没有听说过有个姓步的人。这个姓氏在当地很少见地。也没听说过公社派驻什么公安员哪!
现在,公检法系统刚刚恢复、组建没几年,国家的警力非常紧缺,各个公社派出所的设置、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呀。
“这个老步啊。也是今年前半年,才到咱公社的。听县里公安局的人说。这个人挺有本事的。好象是犯了什么男女作风的错误,从地区公安处打下来的。原来可能大小也是个领导吧。咱县里公安局也不好怎么安置,干脆就放到了咱们公社。不过咱县里和其他外县,要是有什么破不了的大案子,人们还经常来请他。是个人物。他破案子,是把好手。只要犯罪分子在现场留下个脚印,他看一眼,就能说出这个人地身高、体重,还有其他的一些特殊标志。”
码脚印破案
他模模糊糊地记得,在八十年代地后期,一些报纸、刊物,对这个码脚印破案的一些案例,曾做过大量报道;到了九十年代,根据这些事迹,还拍成了不少电视剧,当时很是火暴一时。难道他现在遇到了真人了?可他记得,那个电视剧里说地那个人,原来是个放羊的羊倌啊!
初见老步,在吴永成的眼中,这个神人其貌不扬:年龄在三、十四岁左右,中等个头,宽脸高额头,一双小眼睛永远眯缝着,好象一副没有睡够的样子。
“嘿嘿,大学生哪,不简单!我来了以后,就听他们公社的说过你请坐。跟你这文化人呆一会,咱这个大老粗,也能多粘你的一点文化气嘛。”老步在胡云珍简单解释了吴永成以后,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
“老步同志,听他们说、你会‘码脚印破案’,能和我说一下,那是怎么一会事吗?怎么能根据人的脚印,来判断这个人的身高、体重等等呢?有没有什么公式、定理地,来计算哪?”吴永成对这个最感兴趣。
“码脚印破案?你这个词总结得好。到底是大学生啊,一下就抓住了我办案子的特点。你说地那个码脚印破案,也是我的师傅教给我的。他是个放羊的,又没有读过多少书,连他自己的名字也写不全。哪懂得什么公式、定理的。就是根据老经验来判断的。不过,我正在一直琢磨这个事情,看能不能用你说的什么计算公式,来把这些老经验固定下来,总不能在我死了以后,这种破案的办法,也就失传了吧。再说,也不利于大范围的推广啊。你有文化,有时间了咱们坐在一起,多聊一聊,说不定啊,你能帮我闹出点什么名堂来呢!”听吴永成提到这个码脚印破案,老步一下就来了精神,两只眯缝的小眼睛好象大了一点,也变得炯炯有神了。
“反正现在也闲着没有什么事情,干脆,你就先给讲一讲、你们的那个码脚印破案的依据是什么。我也长点见识。”遇到传说中的神人,不好好拉一下关系,那可就对不起这个好机会了。吴永成一个劲劝老步开讲。
“那、好吧!这也是我的师傅,手把手教给我以后,在后来的
子中,我根据当时的一些情况,自己又瞎琢磨了一些纳整理了一下,不一定科学。你想听,就先瞎凑乎着听吧。这也算不上是什么机密。
你是个大学生,那你肯定知道,在各个物体之间起作用的是中心的力,是沿着连接它们中心的直线起作用的力。”
吴永成点了点头,同时心中又有一个疑惑:这段话好是像是一个伟人恩格斯说过的。属于比较高难度的物理学里面的名词论述。一般人是不应该懂得啊。老步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大老粗,那他到底是什么文化程度呢?
“五儿,咱公社的文书记,让你上去一趟呢。老步,对不起啊,以后有了时间,你们再瞎扯吧!这会我们得办正事了。不陪你了。你自己忙吧。”
正在这时,门被胡云珍推开了,让吴永成出去说话。
“你这个胡捣鬼,整天不干好事,又拉着人家后生去干啥?那个小吴,你小心一点。这个老胡不是个正经的东西,每天想着算计人。你跟着他,小心把你带坏了。他是烟里招手呢专门把你往黑路上引呢!”老步谈兴正浓,突然被胡云珍进来打断,觉得大为扫兴,马上就朝老胡开火了。
“老步,咱老胡是好人哪!咱说的是实话,做的是实事,你是公安局的,可不敢冤枉好人哪!我那敢烟里招手呢专门把人家后生、往黑路上引啊?!”胡云珍和他打着哈哈。
“好人?你是什么好人?你老胡说地话是胡话八道。做的事是胡作非为!你的‘姓’就没取好。我那冤枉你了?”两个同龄人开始了逗笑。
没看出来,这老步还挺幽默的。
“那也比你姓得好啊!步启,五儿,你看他这个名字,叫的多别扭!步启,不起,什么不起,睡着了不起吧!”胡云珍的反应也挺快的。
这时吴永成和胡云珍。已经跨出了老步办公室的门槛。
随着门地闭上,后面留下了老步的威吓:“好你个胡捣鬼,敢编排我!等着你小子,以后有你的好看!”
听着他们两个人的逗耍,吴永成心里暗自好笑:这个老步的性情,怎么像个小孩子啊。开玩笑说不过人家,就翻脸有意思。看来心里也是憋了不少的委屈啊!以后有时间,得多陪一下这个老步。“码脚印破案”可不是什么简单地技术活。估计在全国会这个的,也不过三个人。也基本上属于国宝啊。结交这种人没有坏处的。如果自己能帮他什么忙,那就最好不过了。这也是给国家保护人才哪!
“五儿,我和你姐夫在文彬的里面,谈得还差不多。文彬原来也是担心柳平离开村里以后,鱼湾大队这杆咱全县的红旗会倒了。听说你愿意接手时,很感兴趣,想和你具体谈一谈。这就看你的了。你脑子好。会说,进去以后。给我和你姐夫再好好吹一吹。要达到什么效果呢?对,要让他文彬知道。我们两个都在公社的班子里的话,对他以后的工作,是大有好处的。知道吗?”到底是涉及到了自己地利益,胡云珍这会变得就像一个爱唠叨的婆姨,在吴永成地耳朵旁,一个劲地喋喋不休。那像平时精明能干的玉平公社地副书记胡云珍呀。
“快进来、快进来,你就是咱公社的那个大学生吴永成吧,我在县里时。就已经是久闻大名了。一直没有机会见面。刚才听胡书记和马柳平他们说,你愿意在这段时间。帮助你们的大队做一些工作,这是好事嘛!可你们的学校,会同意你不上学吗?坐下说、坐下说。”
吴永成跟着胡云珍的后面,一进公社书记的办公室,文彬就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文书记,那你们谈。柳平,走,咱们到外面去坐一会。”老胡见马柳平还赖着不走,催促他。
马柳平其实真的也不想走。吴永成他是谁啊舅子!他见文彬这么抬举吴永成,自己留下来,说不定也能沾点光记肯定也会高看自己一眼地。
胡云珍一个劲催他,也不见文彬有留人的意思,只好站起身来,往门外走。
不过,到了门口,他还转过身来,说了一句:“文书记,这个吴永成是我地亲小舅子。他还小,社会经验也不足。有什么话说的不对,您是领导,就不要计较他了。”
“没事的、没事的。你们去忙吧。我们两个聊一聊。你有这么个小舅子,也是你的福分啊。”文彬笑着朝他摆摆手。
马柳平心满意足地笑着出去了。
“文书记,虽说咱们是初见面。可我也早知道您的大名。知道您是一个爽快人。现在办公室就咱们两个人,我想冒昧地问你一句,你到了我们公社,是想瞎凑合着干两年、就回县里工作呢,还是也想和咱公社的前两任书记一样,努一把劲,再进步一下,起码啊也当个副县团呢?”吴永成给他先送了一顶高帽以后,就直接开门见山了。他相信作为官场中人,官场的升迁,对于每一个人,都是很有诱惑力的。
果然,文彬的眼睛一亮,但嘴上还是谦虚着说:“就我的这两下子,哪能和咱公社的前任书记任书记、和王书记相比呢。我要求也不高,只要踏踏实实把自己的工作干好,对得起党和人民这十几年的培养,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其他的,自有组织上会考虑的。小吴,听你的意思,好象对咱公社的工作上,有什么好的建议和意见,来,你给我说一说。我洗耳恭听。说得好,今天中午,我自己掏钱请客,怎么样?”
第四十七章 跑官(下)
果然,文彬的眼睛一亮,但嘴上还是谦虚着说:“就我的这两下子,哪能和咱公社的前任书记任书记、和王书记相比呢。我要求也不高,只要踏踏实实把自己的工作干好,对得起党和人民这十几年的培养,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其他的,自有组织上会考虑的。小吴,听你的意思,好象对咱公社的工作上,有什么好的建议和意见,来,你给我说一说。我洗耳恭听。说得好,今天中午,我自己掏钱请客,怎么样?
吴永成看着文彬的眼睛,他也是前生在官场里混了多少年的人了。知道像文彬这种老官场油子,一般不遇到贴心的人,是不会说真心话的。能对他说出刚才的那种隐约闪烁的意思,没有跟他打官腔,就已经算不错了。估计这也是看在他这个大学生的身份上。
不过,他今天来,就是想和文彬开诚布公地交流一下。要是不能够打动文彬,让他和自己好好配合,那他这次休学、回家以后,就怕什么也干不成了。
看来,还得自己先和他说一点实在的。不和他交心,很难保证能得到他的大力。如果马柳平不能得到晋升,而让他就这么离开鱼湾大队的话,也是吴永成不愿意看到的。他不想让马柳平有什么不高兴的情绪。毕竟他是自己的三姐夫,家里还有一个最疼自己的三姐吴永霞哪!
“文书记。我知道你还是有点信不过我。要是我换做你,肯定也会这样想:一个还没有毕业、走上社会地年轻人,能不能把村里的一大摊子事情,料理好呢?这先就得得打一个大大的问号。现在,我在这里,就和你交个底吧。你也知道,我们村里的许多社员,都是靠养蚯蚓喂鸡。日子才好过了一点。特别是我们大队的那个农工商贸易公司办起来以后,大队的积累和社员们的收入,一下子就增加了不少。其实这些主意,是我给他们出的。养蚯蚓喂鸡,也是我家最早喂起来地。这个胡书记就知道。你可以去问一下他。一些情况他最清楚;我们鱼湾大队和那个小龙庄的合作,可能文书记你也知道一点吧。那也是我牵线搭桥搞的;还有那个和北京那个研究所一起搞的蚯蚓基地;今年没闹成的那桩国际补偿性贸易,就是和外国人的那一次谈判,也是我找到地路子。”
“什么,这些都是你搞的?我就说嘛,他马柳平,一个咱们地区也没有去过几次的人,怎么能把外省的人、和外国人,拉到咱们的这个小地方来呢?闹了半天,是他的背后,有你这么个大能人呢。这就对了嘛!整得我云山雾罩的。寻不着一点头绪。原来这事情的谜底,在你这儿呢!”文彬恍然大悟。
“文书记。我认为,你去年到了我们公社。这对你来说,既是一个新的机遇,但其中还有一些不少的压力。这就看你怎么对待这个问题了。”吴永成继续给他分析。要想得到文彬地充分信任,就必须得拿出点真东西来。不然,人家凭什么相信你?就凭你刚才说的那些吗?那要是你自己瞎蒙地呢!再说了,只有让他把你当成自家的人,让他觉得你是在事事为他考虑,事事为他着想。这才算达到了吴永成地目的。这样才能在以后的事情上,取得文彬毫无保留的。
“奥。你”文彬对这个年轻人是越来越感兴趣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这么一个黄毛刚褪干净的毛头小伙子,做出来的事情却让人刮目相看、令人叫绝。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年轻人哪!
“那我就瞎说了。说错了,你也不要见怪。咱先说压力吧,你也知道,咱们的这个玉平公社,三年内出了两个副县团级地领导,这说明他们在玉平公社,本身就做出了成绩,这样组织上才把他们提拔重用的。你去年来到这个公社,几年下来,工作要是做得没什么起色,前后一对比,人们就什么也看出来了。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哪!可是也有大好地机遇啊,前两任书记、特别是在王三平书记的手上,玉平公社已经有了一些好的基础,无论是干部的水平,还是群众的素质。我认为起点还是不错的。其中我们鱼湾大队,在这里面就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只要你能够抓住这个机会,再用对几个人,咱公社的工作,肯定还能再上一个新的台阶。到了那个时候,玉平公社我看还能再出来第三个副县团级领导。只要工作上去了,这不是什么难事!”
“恩,说得有点意思。你再说得详细一点,比如说该用那些人,该做什么事。我看看你这个北京上了几年学的大学生,都接受了什么新的观念。也给我换一换脑筋。”文彬赞许地点点头,鼓励他继续往下说。
“比如说,现在咱公社的胡云珍副书记,就是个可用之人。他的农村工作经验,相当丰富。也精明能干。他是一个二性子人,只要你把他笼络好了,他绝对会你好好干。你要是惹着他,那就是你的一个大麻烦。我们是一个村的。他的性格我了解。他要是着急了,可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了,能折腾得你连睡觉也睡不好,就别说工作上想出什么成绩了。至于我三姐夫马柳平,那就不用我多说了,这几年他在村里做的工作,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就连咱地委的郭天明副书记,也知道玉平公社鱼湾大队有个叫马柳平的后生,把一个穷村子搞得红红火火的个好汉三个帮嘛,大家柴火焰才能高啊。公社有了他们两个人做你的村里我再出一点力,以那个贸易公司为依托,先把我的
吧,玉平公社的工作,想不出成绩我看也难。还是I的。”吴永成给文彬勾绘出了一幅玉平公社未来的美好蓝图。
鱼湾大队,文彬并不陌生,因为两件事情,他曾经去过那个大队两次。不过,对他来说,那两件事情都不算什么好事。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并不是鱼湾大队不好,而实在是他遇到的这两件事情不巧。
客观地说,他对这个大队,还是很有好感的。大队的积累在全县所有的大队中位居第一;社员们的人均收入,在全地区的位置,估计也下不了前三名,这还是村里的不少社员怕露富,打了不少埋伏的。
要是玉平公社所有的大队,不,有一半的大队,能达到鱼湾的那种程度,就好得多了。王三平怎么上的副县级?还不就是因为不少人说他能紧跟形势,大胆开拓,一年多的时间,把整个公社的人均收入提高了百分之三十吧。细想一下,的确,鱼湾的蚯蚓喂鸡、喂猪,在全公社所带来的影响就不小。起了很好的作用。那些统计的人均收入数字里面,社员们的副业收入就占了很大的比例。而当时的副业主要就是喂鸡和喂猪。编柳条筐、上山采野味什么的,季节性很强,也卖不了几个钱。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以前一边上学,一边顺便还把一个鱼湾村、给带动地展了起来。要是他真的能专职干上这个村里的干部。也不用他多干,有个一半年的时间,就能影响、带动不少的大队。老百姓是最注重实惠的,挣钱、财不用人怎么教,自己就抢着会去学。到了那时侯,自己再组织全公社所有的大队干部,到鱼湾村开几次现场会,几年下来。整个玉平公社不就
“你说的这些不错,很有一些道理。我也知道,自己以前一直在县直机关工作,缺乏农村工作地经验。所以下来后,就一直注意和原来的一些老同志搞好关系。老胡这个人吧,工作有一套经验又丰富。我就很敬重他。可这位同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是对我阴阳怪气的。公社革委会的张主任,又常年病假、不上班,听说最近活动的想回县城工作。人手紧缺呀。马柳平倒是个很能干的同志。我原来也有个打算,想把他这次调整时,向县里地领导推荐,提到公社当个副主任,专门搞社队企业。他搞企业还是有经验的。但又担心他走了后,鱼湾大队怎么办?现在你愿意回来接手,那就最好不过了。哪怕就干个半年三个月。也能有个回旋的余地了。”文彬也对吴永成诚恳地说。一个大学生,不管他因为什么原因。也不管他是为了什么动机,只要肯回到村里来做一个村官。还是在他文彬领导下的村官,这本来就是一个大新闻。只要有记者能注意到(就是没有人主意,他文彬也可以去地区找记者来呀),在地区和省里的报纸上一条新闻,这个吴永成出了名,他文彬也跟着沾光啊!对,不管想什么办法,也得把这个后生留下来。当这个鱼湾大队的村官。
吴永成从文彬的办公室出来时,文彬一直把他送到了门口。一反常态地、亲切地握着他的手,就像欢送什么高级领导或长辈似的,还一再说:“那个事情,我会尽快和县里的领导请示、汇报地,这是个新生事物,也是个好事嘛!估计县里肯定会的。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来公社找我。我随时欢迎你。”
胡云珍地办公室和文彬的隔两个房间,当吴永成被文彬送出来时,胡云珍和马柳平早就等在了胡云珍办公室地门口不多回去了,急忙探出头来,迫不及待让吴永成进去。
吴永成知道他们的心情,进去后,简单地把他和文彬的对话说了一遍,着重强调了对胡云珍的夸奖
“五儿,那你听文书记的意思,是不是已经同意了让我回公社来呢?”马柳平在一旁光听见吴永成夸胡云珍了,对他却很少提及,也着急了,急忙插嘴。
“文书记对你评价不错,应该没问题。他也说了,准备早日和县里的领导请示、汇报。时间也不早了,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吴永成觉得既然已经和文彬的谈话、达到了自己的目地了,再留在公社,也没什么好处,就和他们两个人告辞,准备自己先回去了。
“五儿,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其它地方跑跑啊?”胡云珍到底是比马柳平层次高一点,时刻能抓住事情的本质,光在这里和文彬谈,是不能保证是否绝对有把握办成这件事情地。这事尽量得万无一失啊,要不耽误了,又得等几年。县里提拔、调整人,可不是什么时候想提拔就提拔啊。那也得等着个口才行哪!
“对了,就是今天下午吧,胡书记,咱们为了双保险,你再和我三姐夫到县里跑一趟,去找一下县委的李书记,他不是说过、要把咱鱼湾大队定为他包的点嘛,你们再去汇报一下近一年的工作。李书记那个领导,挺平易近人的,他对你们两个影响又好,把你们的想法,再和他说一下,估计效果还要好。时间上也来得要快。这样让领导们在考虑人事调整时,对你们就先有个印象。这事情得抓紧,咱们谁也不知道、人家县里的领导什么时候开会,研究人事问题啊!要是晚了咱就白费那劲、瞎耽误工夫了。”
“五儿,那人家李书记那么大的官,咱敢和人家说这事情吗?他可是全县的县委书记啊!我也只是去年在咱村里,只见过人家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