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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长柳七七     良缘容易txt下载     良缘容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事变

    二人说话间,容远便听得营帐外传来一阵嘈杂稳健的脚步声,他轻笑,冲玉容道:“先前的九分把握,现在是十分了。”

    闻言玉容便从他腿上起身,作了一揖道:“容帅且与将军们秉烛夜谈,小的就先退下啦!”说着便嘻嘻笑着出了帐营。她可得去看看卫凤凰了,来军营这么多天,她都跟在容远身边,明日回京城一事自然是要告知她家凤凰一声的。

    走了不多时便遇上了一群将官面色严肃的往容帅的主帅帐营走,林副将见着她点了点头。

    玉容笑了笑,道:“各位将军可是要跟容帅告别?这个时间倒也是好的,若是赶了明日一早,倒是匆忙的不成样子了。”

    几个人心中惊疑,面上却还是含糊应道:“嗯,也是看着这个时间来的。”

    玉容见他们的反应,便知道自己这个助燃剂是加对了,也不多言,略略说了两句客气话就走了。

    “容帅要回京城了?”

    “看样子是的。依着刚才那小子所说,似乎他们走的比较匆忙。”一个文质彬彬的副将说道。

    林副将皱眉:“小四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咱们几个过命的交情,你提防什么呢?我心里也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却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你读书多,给老哥哥们分析分析。”

    几个人纷纷期待的看向了被称作“小四子”的那个副将,小四子沉默了一会。才道:“李将军与西胡勾结,不像是真的,倒像是早就有人挖好的一个坑。李将军虽然是个粗人。可也不至于愚蠢到把二心摆到明面上,那天商讨作战计划时李将军的反应,任是谁都看得出不对劲了。”

    “再说容帅回京这事,这战事是昨天才胜利的,捷报再如何迅速,从西江到京城也是至少要三日左右,可是宫里的公公却今天就来宣旨。这说明,这一切都是有人计划好的,我们战场拼死厮杀。也不过是作了棋子。”

    一时静寂,气氛沉闷的人喘不过气,这样的话压在谁的心上也是沉重的,更不用提是身在局中的他们了。

    “哥哥们且当我妄言吧。毕竟人心难测。圣意更难揣测。”小四子想了想,还是婉转的说了这么一句。

    林副将一双手攥拳,骨节咯咯犯响,道:“我信容帅!”说完抬脚便迈向了主帅帐营的方向。

    几个人视线交汇,跟上了林副将。

    月光清浅,繁星满天。细碎的星光点缀着沉沉的夜幕,添了几分静谧。

    玉容到了卫凤凰的帐营,一个小兵正仰头对着烟火吃着花生米。他见玉容来了,赶忙就起了身。恭谨的问道她有什么事。

    玉容开门见山,直问道:“跟我同来的那小兄弟是在这个帐营么?”

    小兵挠了挠头,告诉她说是卫凤凰不在,去了西江城中看庆祝去了。

    玉容心里觉得奇怪,凤凰看上去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便问道:“她自己出去的?”

    那小兵吭哧了半天,脸红道:“他是被一帮兄弟们带着出去的,兄弟们说他性子太沉闷,再这么呆下去,就真成了个娘娘腔了。”

    玉容很不厚道的“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她家凤凰本来就是个女子,如今被一帮人拉出去,不知道那张冰山脸得黑成了什么模样。

    玉容略略放了心,又嘱咐道:“她回来的时候,让她来找我一趟吧。”

    小兵应了声,玉容转身欲走,却一道凌厉的掌风自背后袭来,她便失了知觉昏了过去。

    那小兵长呼了一口气,营帐四方嗖嗖的出来几道黑影,闷声道:“赶紧走,按计划行事!”

    几个人配合十分默契,扛了玉容便飞走了,轻功卓绝。

    那小兵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仰头看着烟火绚烂,映的星光越发黯淡,抬脚踩着凳子,填了一口花生米。夜色沉寂,微风轻柔,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主帅帐营,烛火通明。

    容远背对帐幕,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白玉似的指尖缓缓打开了圣旨,听到帐幕被撩起的细小声音,他目光在圣旨上落定。

    片刻,林副将开口道:“容帅!”

    他动作极其迅速的收起了圣旨,转身皱眉,口气极为不悦:“林副将有何事?”

    这番情形落在林副将和后来跟过来的几个将领眼中,便成了先前他们的态度惹得容远不悦在先,圣旨召他回京令他不快在后,几个汉子心中浮上了些许内疚。

    他们这些个带病打仗的糙汉子都看得出事情不对劲,更不用提眼前运筹帷幄国士无双的这人了,怕是他早就看明白一切了。

    “容帅,我们几个大老粗,也不跟你绕弯子了,先前你说是你连累了我们这话,”林副将咽了口口水,拍桌子道:“我们信了!”

    小四子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老林,也太直了!

    “信了又如何?林副将是想说什么?”容远手中握着圣旨,轻飘飘的问道。

    “西江战事,是皇上跟西胡商量好的吧?他想除掉你。”

    容远突然也很想翻白眼,这个林副将…用容儿的话来说,这是脑洞太大?

    于是容远没有接话,于是林副将一干人等顺理成章的觉得容远这是默认了,林副将是猜对了。

    “皇上这一招太阴毒了。”胡子花白的老将沉默了许久才道。

    如今他们已然知道皇帝的用心险恶,几个人都纷纷凉了心,为人帝王,为了杀害臣子,竟不惜与别国勾结!

    “容帅,这话我知道不该问,可是恕末将多嘴,皇上为何要借这场战事…除掉你?”一个年轻一些的将领犹疑了一会,还是问道。

    按说容帅是个卓绝的可用之才,皇帝就算不重用,也没理由勾结别国除掉他。他们既然已经选择了立场,便是不会后悔,可是有些事情还是问明白的好。

    容远放下了圣旨,冲着说话的将领道:“你既然知道不该问,为何还要问呢?”他面冠如玉,白衣翩翩,本似是玩笑的一句话,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带了几分骇人的冷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冷意

    几个将领神色一僵,心里便明白了这话是自己不能问的,答案也并非他们能知道的。

    虽说他们是西江驻军的将军,可是身份地位权力哪里有一样是足够给予他们荣耀或者尊严的?别说是他们,就连西江这片荒土,不是都成了帝王的弃卒吗!

    他们刀光剑影誓死守护一座城一片图,自认为不算良将也算忠臣,到如今却是沦落到了这么一个尴尬境地。

    再想起容远临危受命,虽是早就看明白了一切,可是他还是带着他们上了战场,跟他们打赢了一场又一场战役,身为主帅身先士卒,几回都从西胡贼人的刀剑下救回了他们的性命,若说是他们有可用之处,也不值得他去以身犯险。

    对比之下,几个人对容远更是感激。即使容远是有私心的,冲着这份恩情他们也认了!更何况后来西胡投降,容远虽是告诉他们事情有异,言辞中却是不希望他们来趟半分这趟浑水的,他有心,有义,他们也不能做了那无情无义之人。

    “容帅,既然这个中缘由是我们不能知道的,那我们也就不问了,”林副将一张脸上满是坚毅,他看了一眼身后共同浴血奋战了半辈子的兄弟,道:“无论如何,只要容帅需要,我等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容远嘴角扬起一抹轻笑,启唇道:“远在此谢过各位。”

    这话便是应下了。几个将领脸上也是如释重负,于他们而言这何尝不是一次赌博?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若是容远不应,别说以后了,眼前他们就连在西江也是难以自保的。

    至于容远。他是真的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要在此除掉他,因为这场战事是屠为国给他设的套,不过既然几个人误会了,他也就将错就错了,不必再费心力去解释,左右他也没承认什么。

    烛火明灭,温暖的光在他绝世的俊朗容颜上跳跃。他摇头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自己的无耻,果真小丫头叫他容无耻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一干人得到了容远的回应便吃定心丸,纷纷退出了主帅帐营。

    容远再次翻开圣旨。看着“急召回京”四个字,眸中漾起一抹深沉的笑意。

    屠为国顺利挑起了西胡与南楚一战,又说服了皇帝把自己外派到战场,如今他收到的却是南门博裕的圣旨。看来屠为国也是有麻烦了。两个人居然都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也是愚蠢。

    不知这三日回京途中,京城又会起什么变化。

    一根蜡烛已快燃尽,西江城中的烟火鞭炮声音却是仍未停歇,军营中依稀听得几分。

    这丫头也不知跑了哪儿去了,到现在竟还不回来,她这是想跟那个什么叫卫凤凰的暗卫一起睡么?

    想了想这几日两个人同床而眠,虽是每晚她都会在两人中间泾渭分明的划了界限出来,可是早上醒来看到小丫头在自己怀里气鼓鼓的样子。他只剩了满满的欺负她的愉悦,还能趁机占个便宜。让她跟卫凤凰睡?不行。他可不喜欢。

    打定了主意,容远哪儿还能坐得住,起身便出了主帅营帐。

    已近夜半,不少人已从城中回到了帐营,有的走的歪歪扭扭的,任由三五人搀扶着。

    “容帅。”不时有刚归营的战士遇上他,尴尬的问好。

    容远白衣潇洒,月光独影,越发是公子无双,他略略点头便走。

    “容帅!大半夜不睡觉,嗝~你出来晃什么?”一个满脸稚气的小兵两只胳膊被同行的战友架在自己脖子上,看到容远之后问道。

    右侧滴酒未沾的白净小兵气恼的拧了他一把,这可是容帅,是容得他开玩笑的吗!

    哪知容远一脸淡定道:“月色好,本帅出来赏月。”

    “哈哈哈你不去吃酒喝肉,学什么和尚赏月啊?嗝~”

    容远心头突然涌现一丝不安,他皱眉道:“她这是出去喝酒了?”

    “禀容帅,是的。不过是几个兄弟们一块拉着他出去的,城中热闹,我们也”白净小兵说道。

    “卫凤凰!”容远的声音极浅,却是含了厚重的内力。

    卫凤凰本喝的昏昏沉沉,这下一受刺激“哇”的一声便吐了出来,身旁两个扶着她的兵顿时一副苦瓜脸,松手也不是,扶着也不是。

    容远看也没看一眼,道:“泼醒她。”

    白净的那个立马机灵的应了声“是”便跑向了身旁的水缸。

    “哗---”一瓢水下去,卫凤凰酒已醒了大半,她眯眼看着眼前的情形,抓起身旁的白净少年咬牙切齿道:“陈似,你居然敢给我灌酒!”

    陈似一脸无奈,求救似的看向了容远。

    卫凤凰这才注意到隔着她三尺远的地方站了个容远,人立马就冷静下来了。

    “容世子。”

    “你家主子呢?”容远也不废话,直接问道。他出来的工夫已经转完了大半个军营,却是连个玉容的影子都没见着,思来想去军营中,她也就只能是跟卫凤凰在一块了。

    卫凤凰心里“咯噔”一声,明显楞了一下,道:“主子不是一直在帅营吗?这几日我都没见到她。”

    “你几时出营的?”

    “下午天还亮着的时候就被他们拖出去了。”说完,卫凤凰狠狠的瞪 了身旁二人一眼。

    “找!召集林副将他们来我帐营!”容远扔下一句话便走了。

    卫凤凰却是呆了,容世子这话,果真是她家小姐不见了?卫凤凰转身便要走,被陈似一把拉住了她,道:“你身上的衣服还湿着呢!先换了衣服再说。你家主子那么大的人了,不会丢的!”

    “你懂什么!”卫凤凰冷声道,然后甩开陈似的手就走了。她不愿她在乎的任何一个人再出什么事情了,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一生一次她都嫌多。

    半夜的军营却是不平静,前一刻还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西江城下一刻便全城戒严。酒楼茶肆客栈,都有成队的兵来搜查,偶有多嘴的去问在搜查什么,只换来一记狠狠的瞪眼。

    直到黎明时分,各个将官才纷纷满脸疲惫和愧疚的来报都是一无所获。

    容远一宿未眠,听了这话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昨晚他只因玉容不见了心急如焚,到后来搜寻开始,他却是冷静了下来。

    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凑巧。

    酒席,弹筝,回营,圣旨一环扣一环,动作也够迅速,不是熟人还能是谁?

    他神色越发的冷,一想到屠为国把主意打到了玉容身上,他恨不能撕了屠为国!

    “容帅,要不我们再仔细找找吧,说不定”

    “不必,即刻启程回京。”容远起身,片刻不停的往外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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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归京城

    盛夏蝉鸣,桃红柳绿人来人往,昭显京城繁华。

    城门口早已熙熙攘攘的挤满了百姓,楼上的读书人也是翘首以盼,更有捏着帕子三五一堆的少女一脸兴奋的在言谈。

    “听说了吗,容世子一到西江就扭转了局势,把西胡打的落花流水呢!”

    “容世子真真是文能安天下武能定乾坤!而且人长得还俊朗!”同行的少女附和道。

    又有一个女子叹息了一声:“便是能嫁到容王府做妾也是光耀门楣不枉此生了。”

    南门景烁听着这些叽叽喳喳的议论,桃花脸上写满了不屑,从袖中掏出锃光瓦亮的铜镜,仔细的打量了自己好一会,才冲着身旁的侍卫悠悠道:“你说容世子和本皇子比,那个更好看一些?”

    侍卫头顶一群乌鸦“哇哇”飞过,他硬着头皮道:“自然是五皇子风流俊秀,天下无双!”

    “嗯,眼光不错,”南门景烁满意的点点头,又道:“哎,你说呢?”

    被扇子指到的侍卫一脸认真的出卖着自己的良心:“属下也觉得五皇子更为好看一些。”

    南门景烁眼神突然有些幽怨,脑海中浮现容远一袭白衣飘飘的温润模样,他幽幽道:“你们莫不是在拍本皇子的马屁?”

    “属下所言句句属实!”两个人赶忙开口道。

    “吾与城北徐公孰美?五皇子可真是有心。”

    南门景烁闻言看向一身红衣的屠为国,脸上仍是挂着不羁的笑容:“屠右相怎么也出来了?”瞥了一眼他脚边的乌龟。又道:“还带了只王八出来。”

    邹忌不如徐公美,这人用了这典故可真是不讨他喜欢。

    屠为国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道:“跟五皇子不同。小相奉旨来接容世子回京。”

    “哈?屠相莫不是在说笑?”南门景烁笑了一声,道:“唔,看你少年老成的这副样子也不像个喜欢说笑的,你真是奉旨来的?”

    “确是。”屠为国说完便不再言语,负手看向了城门外。

    两人一人红衣一人紫衣,红衣狂放,气质却是内敛;紫衣华贵。却又带了一眼便看得出潇洒不羁,二人一站一坐,长长的柳枝儿随风摇曳。轻柔的春风中,竟也有说不出的和谐,一时吸引了不少目光。

    “没想到屠老相那个长相竟能生了这么一副俊相的儿子。”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与身旁的人低声议论着。

    听者也连连点头:“这个屠小相可是个有才干的,不然这么年轻哪儿能就得了皇上的信任。成了左膀右臂呢。不过依着我看。倒是容世子跟尊贵些,皇上竟能派了一个皇子一个命官来迎他回京。”

    一提起容远,身旁的热烈议论气氛又提起来了,围观的百姓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了起来。

    马蹄声疾,尘土飞扬。

    大军未至京城便已先闻声。

    闻得脚步落地齐刷刷,便知纪律之严明,城门百姓皆是下意识的住了嘴。偌大的城门处,直绵延至城内夹道的百姓长队。几千个人,竟是寂寂无声。

    打头骑马的男子。金盔银甲,一张脸棱角分明,眉如远山,目似日光又若深潭,鼻似惊鸿一笔,唇没有一丝弧度,冷如薄霜。

    少年主帅,冷峻凛冽,白皙的一张脸,容颜绝世,也唯有这熟悉的长相,让京城百姓认出这是那个温润如玉的陌上公子,是那个芙蓉一面的容世子,是那个一笑千里尽长歌的翩翩公子。

    屠为国举起圣旨上前,不掩面上笑意,道:“容帅辛苦,小相奉旨来迎容世子回京。”

    这话说的分明,前面还称帅,后面便换上了世子,这话便是要他交出虎符了。容远心内冷笑,众人注视下,面上云淡风轻。

    他飞身下马,道:“远不辱使命,西江一战南楚男儿誓死守我国土,屠相该迎的不该只是我一人罢。”

    离得近的百姓听到,心中无不为所恸,这是他们的国土,多少战士流血丢命才守住了这寸壤土地,这个气质冷清的少年,是他们的帅!

    “容帅!容帅!”

    道路两旁的百姓激昂的喊道。

    屠为国心中一僵,面上笑道:“自然。”

    “容狐狸,这一仗胜的漂亮,不过本皇子觉得,若是我来指挥,必定能打的更漂亮。”震耳欲聋的高喊声中,南门景烁凑到容远身旁嘻嘻笑道。

    容远连看他也没没看一眼,把缰绳交给身旁的小兵,翩翩向着容王府的方向走去。

    所经之处,无不有高声呐喊。

    屠为国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浮起一抹极其自负的笑容。

    南门景烁眯了眯眼,弯腰敲了敲屠为国脚边乌龟的背,听得“咚咚”两声响后,他起身打开扇子,道:“屠相还不回宫复命去?”

    “自然。”屠为国应了一声,转身便要走,南门景烁优哉游哉的走上去与他并行:“屠相这乌龟实在有趣,借给我玩两天可好?”

    “耄耋是本相心爱之物,五皇子,君子不夺人所爱啊!”屠为国一张脸上仍是笑意不减,话里的拒绝之意却是十分明显的。

    南门景烁眸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很快便敛了去,一脸认真的点头道:“那好吧,本皇子便去右相府住几天吧,如此既可以玩玩你的乌龟,又不会夺了你的心爱之物去。屠相不会小气到几天饭菜也舍不得管我吧?”

    见屠为国欲开口,南门景烁飞快的说道:“要是舍不得本皇子自带酒菜也可以!”

    屠为国:

    这还容得他拒绝?

    他以往跟朝中政见不合的老顽固斗嘴这一招玩的是风生水起,如今被南门景烁噎住了,一口气不上不下,可算是知道无语是什么滋味了。

    “五皇子这是哪里的话?我右相府还能管不起你不成?五皇子不嫌粗茶淡饭便好。”屠为国面上说了一番客气话出来。

    南门景烁弯腰一把把乌龟抓到了手中,看着四脚朝天不断翻腾的乌龟,道:“嘿嘿,这下可以好好玩玩了。”

    屠为国的右眼皮一跳,他怎么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呢?

    “此龟名为耄耋,是本相的心爱之物。”屠为国道。

    “嗯,本皇子知道了。耄耋啊,这下可以好好玩玩了。”

    “五皇子,还希望你能明白,这是本相的心爱之物。”屠为国眼皮又是一跳。

    “哎呀,本皇子知道了!”

    “耄耋真的是本相的心爱之物,五皇子”

    两个人在不断重复中坐上了马车,驶向了皇宫。(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斜风细雨

    京中热闹,六扇门却是冷寂的,这也跟六扇门的办案特点有关,这儿都是牵扯到江洋大盗越狱杀人的大案,普通百姓就是有事也不会来这儿晃悠,容远到了六扇门这边,百姓就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见着容远回来,辛礼是一脸欣喜,恭敬道:“世子,你回来了!”看了看容远身边,确定他是一个人过来的以后,辛礼疑惑道:“世子怎么一回来就来了六扇门?可是有什么事?玉容小姐怎么没跟世子一起?”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话这么多?”容远淡淡道:“找橙影来。”

    辛礼这是被容儿身边那个话唠晴岚给同化了?

    辛礼立马住了嘴,赶紧就去找橙影了。上次世子用这个语气跟他说话,他就扫了一个月的马厩啊!

    屠为国这一招可真是损厉,不仅抓住了他的软肋,还让他无可奈何不得。到时候宫里再来一次庆功宴,南门博裕又会提起赐婚一事了,到时候若是还不见玉容,且不说皇帝疑心,怕是连玉王爷也要找他要人了。

    容远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轻叩着桌面,心中极深的算计着。

    西江城中最后一晚,吩咐下去找玉容并严禁外泄的命令后,他冷静后想出了事情的不对劲之处,身旁可用的五影都让他派出去找玉容了,后半夜他只得自己悄悄探了西江太守府一趟。

    果然瞧见王芊芊夜深了仍是未眠,不知在院中等待什么。

    容远一眼便瞧见了往这儿飞的灰色信鸽。锦丝一出,缠住了信鸽,取下信书。上面只言了“事成”二字。

    他强忍着掐死院落中这个女子的冲动,将信纸和缠住的死鸽甩在王芊芊面前,王芊芊一张花容月貌的脸惊了一惊,面上没有丝毫悔改之意,道:“不错,就是我做的。”

    容远没有丝毫耐心跟她耗下去,锦丝毫不留情的缠上了少女纤细白皙的脖子。道:“你还没有那个本事!说,幕后主使是谁?”

    王芊芊被细细的锦丝缠的喘不过气,娇嫩的脖子被勒的生疼。她几乎都感到了肌肤上勒出的细小血珠,可是这份痛处却不及她心痛的万分之一。

    “都是女子!为什么?你明明就喜欢女子,为何不是我?我比她差在哪儿?她也就是个郡主,可是你看我。我不是咳咳”

    话至此。她感觉对面容颜冰冷的男子收紧了锦丝,她几欲窒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一张脸上只剩了绝望的泪。

    “说。”容远声线没有丝毫起伏,冰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我不会说的,你找不到她最好,这样我们才有机会不是吗?哈哈哈!”王芊芊的笑声在大半夜显得骇人,片刻她却笑不出来。因为容远手中的匕首已经充满戾气的划破了她的脸。

    他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温润:“你不必说了,因为你也不知道跟你达成协议的人是谁。世间怎么会有你这等蠢笨的女子?你凭什么跟她比?”

    王芊芊整个人都愣住了。捂着脸瘫坐在冰冷的地上。看着他的背影,一张脸又是血又是泪,她凭什么?

    “哈哈,我凭什么呢?!”

    去了太守府一趟,事情已然明白了。

    有人猜测玉容在西江城中,然后利用王芊芊对他的倾慕推动了事情又一步发展,确定玉容确实是在他身旁的,连同卫凤凰也算计到了,步步不差,能对他和小丫头了解到这种程度的人,除了屠为国,也没有别人了。

    一回京便见到屠为国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屠为国不过是想拿了玉容来逼他妥协,小丫头暂时还是没有危险的。他也略略松了一口气,但一想到小丫头在别人手上,他心中又是一阵乖戾。

    辛礼和橙影一进门便看到向来温润优雅的自家世子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把那上好的端砚生生的断了,他俩都是一哆嗦,齐声道:“世子。”

    “屠为国最近的动向。”

    “世子去战场的这几日,他跟朝中几个手握兵权的武臣来往频繁,可是皇帝没有表示什么,世子离开那天,他名下新开了一家糕点铺子和一家青楼,”橙影有些疑惑的继续道:“屠右相去皇宫去的很频繁。”

    “你这差事当的真是越发好了,”容远面色淡淡,道:“旁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我需要你去查么?”

    “世子教训的是。”橙影被容远训的有些惭愧。羞愧之余心中又有些委屈,实在不是他们不尽力,而是有些东西实在查不到,皇宫那种地方,皇帝与重臣的密探,除了无影恐怕没人能悄无声息的混进去,他们不是吃素的,难不成皇帝的各种暗卫都是养来玩儿的?

    容远也不多言,道:“把六影和无影都调去你名下,追查容儿的下落。密切关注屠为国的府邸,糕点铺,还有,青楼。”

    “玉容小姐?”橙影着实吃了一惊。

    辛礼瞪了他一眼,橙影也自知失言,道:“属下领命!”说完便立马退了下去。

    “你继续呆在六扇门。”容远冲辛礼吩咐道。

    辛礼应声,恭敬的退下了。

    正和殿殿门。

    屠为国正被南门景烁吵的头疼,自己跟他讲了半天,他都置若罔闻,非要跟他一起进正和殿,也不知他是装傻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自己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屠右相进不进?不进本皇子就就先进去了啊。”

    “五皇子,你我不可同进殿。你是皇子我是重臣,我有旨意在身,你”

    “婆婆妈妈干什么?”南门景烁刷的收了扇子:“我这不是要去你府上住几天嘛,我跟你一起去告诉父皇一声,不然他肯定不信我是为了一只乌龟。到时候我那些个皇兄又要猜忌你我了。”话到最后还冷笑了一声。

    屠为国一时无语,他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个五皇子这么能胡搅蛮缠呢?

    “身正不怕影子斜,屠相百般推诿,莫非心中有鬼?”

    南门景烁撩了撩鬓发,一张俊脸凑到了屠为国面前。

    屠为国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请吧,五皇子。”

    通传太监如释重负,这两位在这儿纠结了半天,他可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会子一听到屠为国松口,赶紧尖着嗓子道:“五皇子,右相求见。”

    听得里面李盛道:“宣。”

    两人便进了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陌生

    木雕的窗子精致,纹路细腻,刻于其上大朵大朵的百合似是空谷中幽幽盛放的清雅,栩栩如生。

    配合着这份纤巧劲儿,阳光也是细碎的一缕一缕如同最精细的蚕丝般渗了进来,映的地上光怪陆离,如同梦境迷离幻象。

    玉容一睁眼便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房间的香气太过浓重,茉莉氤氲的香气混合不知名的某种香料气息,让她生出几分摇摇欲坠之感。

    香料气息?这么一想,再细细一嗅,她方才辨出是一味迷香,这迷香气息极为熟悉,自己肯定在哪儿闻过!

    玉容秀气的眉毛皱的越发的紧,想要思辨这香料的来源,再欲深思,头却是一疼,她无力的揉揉额,在床上靠坐起来。

    她下意识的调戏内力想要屏住呼吸抵抗迷香,却发现内力已经被封,无奈的叹了口气摸了摸腰间,荷包也不见了。

    她倚靠着枕头坐起,瞥见窗间拂动的人影,四周却是一片静寂。

    “吱呀”一声门便被推开了。

    绿绮见她醒了倒也没有太吃惊,细声道:“姑娘醒了?”

    玉容一双杏眸氤氲含水,一张鹅蛋脸露出孩童般天真懵懂的表情:“姐姐是在说我吗?”

    绿绮难掩惊讶之色,张口道:“姑娘...”

    “还劳烦姐姐告诉我一声,我是谁,这又是哪儿?我怎么会到了这儿来?”玉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接过了绿绮给她倒的茶水。双手捧着浅浅的抿了一口。

    “奴婢绿绮,姑娘这声姐姐奴婢当不起的。姑娘略等一等,奴婢去去就来。”

    玉容眨了眨眼。小嘴一扁,抓住了绿绮烟罗水裙长长的袖摆:“不,姐...绿绮,我怕。”

    “有我在呢,容儿怕什么?”

    男子声音极富磁性,似是琴音流淌,在细碎的光辉上缓缓的跳跃。叮咚奏起一池池水轻轻荡漾,让人不自觉的便觉妖娆温暖。

    玉容循声抬头,来人生了一双极为魅惑的丹凤眼。唇锋微微的翘着,肤色如玉,却自有一股子凌厉之气在,那种刚硬的味道。即便是这男子着了一身红衣也是掩盖不去。

    “爷。”绿绮行礼,起身道:“玉容姑娘...”

    屠为国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我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绿绮应声退下。

    屠为国撩了红色锦袍在床边坐下,含笑望向玉容:“容儿可还记得我?”

    那双水灵灵的眸子透着一眼看到底的纯净,她缓缓摇了摇头:“容儿是我吗?”

    “呵,看来有些事情容儿是忘记了呢。”屠为国嘴角漾起一笑,抬手便去抚她的头发。

    玉容下意识的一躲,抱了被子蜷在床脚:“你是谁?”她拧眉。面色难掩痛苦之相,一只手揪着头发。浑身都在颤抖。

    屠为国停在半空的手顺势把她一把带到了怀里,在她耳边低低道:“我是容儿的夫君。容儿连夫君也不记得了么?”

    玉容停止挣扎,纤细的身子一僵,而后缓缓的放软了身子,疑惑道:“夫君?”

    屠为国缓缓一笑,柔声道:“容儿跟我有婚约在身,你说我是不是你的夫君?”

    “唔。”玉容浅浅的应了声,倦怠的靠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

    屠为国对她的沉默有些意料之外,却对她这番乖巧的样子感到十分受用,迷了眼揽了她的肩膀,眼底亦是沉思一片。

    “咕~”

    玉容羞窘的捂了下肚子,十分不好意思。

    “小丫头睡了这么多天,定然是饿了。”屠为国起身,走到房门回头看了一眼,正对上玉容看她的目光,他安慰一笑:“我去给你取吃的,乖乖在这儿等着我,嗯?”

    “嗯,”玉容犹豫了下,看到他眼底一丝带了期待的惊疑,道:“你,快些回来。”

    “嗯,马上。”屠为国应着出了门。

    玉容心底叹了口气,她看到了他脸上的失望之色,可是那声“夫君”却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她自己也是说不出心中的那股子别扭劲儿。

    屠为国前脚刚走,后脚绿绮就进来了,绿绮恭敬道:“姑娘可要梳洗?爷吩咐奴婢进来伺候姑娘梳洗。”

    玉容点点头:“嗯,梳洗罢。”她总归不能在床上吃饭。

    绿绮手上拿了一件绛紫色的轻纱百花裙,精致华贵,刺绣栩栩。

    “有别的裙子么?”玉容看了一眼便皱紧了眉头:“这个设计师没什么审美吧?”她真的好想吐槽这个俗套的样式和颜色!

    “设计师?审美?”绿绮很是惊疑:“姑娘,那是什么?”

    玉容微微愣了一下:“我也不知道...随口就说出来了...是什么?”眉头越皱越深,最后又是一阵尖锐的头疼。

    绿绮见她额头都是冷汗,赶紧就拿了帕子边擦便宽慰道:“姑娘不要想了。大概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玉容咬唇,却是不应声。

    她的眼前是什么?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写满公式的黑板,一幕一幕飞快的在脑海中闪过。

    一抹翩翩白衣自黑暗中隐隐浮现,只有一个背对她的影子,她努力伸出手去抓却是看着那抹白色渐渐暗淡。

    “啊!”她几欲头疼欲裂。

    屠为国一进门便看到她抱着头蹲在地上,绿绮在旁边手足无措的样子。

    绿绮见着屠为国过来赶紧就接过了他手中的餐食,屠为国上前轻轻抚着她的脊背,唤道:“容儿!”

    玉容恍然,见他一脸担忧,勉强笑道:“我没事。饭呢?”说着便不着痕迹的移出了他的怀抱,起身摸着肚子顾自道:“好香!”

    “这是你以前最喜欢的荷叶碧粳粥,厨子今日加了些蜜枣进去,可能有些甜腻了,不过你一向是喜欢这些的,尝尝看。”

    屠为国说着,在她对面坐下,动作十分自然的拿起汤匙递到了她嘴边。

    玉容却是歪着头:“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继而神色淡淡想要从他手中接过汤匙来。

    屠为国却是不肯,嘴角荡起一笑,凤眸里光芒灼灼:“自然。我是容儿的夫君,我不了解你谁了解你,嗯?”

    “容儿不是饿了么?来,张嘴。”

    玉容对他哄小孩的语气啼笑皆非,坚定的摇摇头:“不,我还是自己来吧。你,”犹疑了一下仍是试探性的开口道:“我们还没有成婚,你还不算我的夫君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狂吃闭门羹的五皇子

    “嗯?”屠为国眯了眯眼,漫不经心的放了汤匙在碗中,一手轻轻叩着桌面,似是叹息般道:“容儿一觉醒来竟是不听话了么?可真叫夫君烦心呢。”

    “我好像不记得一些事情了。”

    “所以?”

    “我需要时间去适应,也需要知道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屠为国直勾勾的盯着她:“你不信我?”

    玉容摇摇头:“不是,也是,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没有什么判断力。”

    屠为国捏了她的下巴,道:“如此我真宁可你一直昏睡在床上不要醒过来!”说完便拂袖离去。

    他这是生气了?

    可是自己也是说了实话呀。

    玉容头疼的揉揉额,心事重重的拿起汤匙开始喝粥。不管怎么说不能亏待了自己,现在填饱肚子才是要紧事嘛~

    茶饱饭足,绿绮进来送了套粉色衣裙,玉容叫住她,问道:“你说,你们家主子待我怎么样?”

    绿绮仍是一脸的沉稳,却是发自肺腑的感慨:“爷对姑娘是十分上心的,姑娘何苦惹了爷不快?”

    “总听你称他爷,他是个什么身份?”

    “京城屠家公子。姑娘是爷游江南时认识的,当时姑娘的家乡流寇作乱,姑娘孤身一人失了亲人,机缘巧合结识了爷,姻缘就此而起了。”

    真是一个英雄美人的好故事。玉容挑眉:“那为何我们还没成婚?”

    “这是姑娘自己的意思,想着及笄再成婚的呀。”绿绮一脸无奈。

    原来是这样。

    玉容心下了然。伸了个懒腰:“总在这屋子里窝着也倦了,不如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姑娘不可,姑娘自前几日被奸贼所伤。一直在府中静养,大夫叮嘱过,不满半月是不能出门的。”绿绮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拦住了她。

    “半个月?开什么国际玩笑,会把人憋疯的。”

    “姑娘,国际玩笑是什么?姑娘口中似乎总是冒出一些奇怪的词。”

    “呃,国际玩笑,大概就是一个玩笑?”玉容歪着头。亦是一脸疑惑的样子。

    绿绮无语。

    盈盈夏风吹揽一池荷花香气。

    玉王府中四季不谢的荷花在这盛夏绽放的美丽尤甚。只是这番清风好花的景色,却是无人欣赏。

    今日张大人拜访,明日李尚书的妇人差遣丫头送了赏花宴的拜帖来。鱼贯出入,片刻不停。焦叔忙了个焦头烂额,嘴上起了豆大的燎泡,晴岚也被他拉来当苦力。天天笑脸相迎的对人家说着“我们王爷去别院钓鱼去了”、“我们小姐外出游玩去了”这一类的推辞。

    这天黄昏时刻两人刚刚放松片刻。一个拿了茶水不住的喝,一个拿了帕子擦着汗,焦叔见惯了的,脸上倒也不失沉稳,晴岚一张脸却是微微露了几分苦相。

    容世子跟小姐在战场相处了那么多天两个人竟还没腻味够,如今回京都两日了,小姐连玉王府的门都还没进一趟。

    回头她一定要让小姐给她涨薪水!

    “小玉儿呢?”

    南门景烁刚进大门,便看到庭院中一老一少对头歇憩的景象。直直的问道。

    两个人赶紧起身行礼:“见过五皇子。”

    “免礼,你们小姐呢?”

    “五皇子。小姐出去游玩了。”晴岚心里直打小鼓,她可是觉得这个五皇子一点都不好蒙。

    果然南门景烁拿出扇子敲了她的脑袋,眯眼道:“跟你们小姐学的越发不老实了!定然在桃源吧?”说完便要往桃源走。

    焦叔赶紧道:“五皇子留步!小姐真的不在府上。”

    焦叔算是玉王府的半个发言人,他这么一开口,南门景烁果然停住了脚步:“去哪儿了?”见二人要张嘴回答,他眯眼道:“别跟我说出去游玩了,你们看我像个傻子不成?”

    “老奴不敢。”

    “奴婢不敢!”

    二人齐声道,说完两个人对视一番苦笑,晴岚开口道:“小姐去了哪儿,我们也不知道。”她知道也不能说呀,不过五皇子应该能猜得到吧...

    连贴身丫头都不知道,这死丫头肯定是偷跑出去的。这么想着,南门景烁心中也就有了计较,能让她偷溜出去的,除了那只黑心狐狸,还能有谁?

    “我知道了。本皇子先走了,不必告诉王爷我来过。”说完南门景烁头也不回的走了。

    焦叔哭笑不得,他倒是想告诉王爷,可问题是,他也不知道玉王爷去了哪儿呀!

    夏日夕霞格外灿烂,落在容王府门口的南门景烁眼中却是恨得牙痒痒,今天这是怎么了?!去玉王府玉容不在,来容王府容远也不在。

    虽说他用脚趾头都猜得出来容远肯定是在六扇门,他一个皇子,总不能大摇大摆的众目睽睽下就去了那个什么狗屁重地吧,说是去找容远聊家常,别说他那些个皇兄不相信,他自己都觉得太搞笑。

    小丫头见容远为何还要偷溜出来?

    霞光倾洒在王府门前的青石板砖上,给一袭紫衣的华贵公子添了几分光芒。他眯了眯眼,偷溜出来,怕是容远还没回京她就跑出王府了吧,不然怎么会连贴身的丫头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再者就算丫头是知道却不告诉自己,这就更说明玉容这死丫头是在容远回京以前就溜出来的。

    她定然是跟着他上了战场!

    想通了这一切,南门景烁也不着急了,索性又进了容王府优哉游哉的喝着茶等着二人回来。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夜深深沉,繁星如斗,南门景烁却是连二人的影子都没见着一个,只有术解一趟一趟的给他添着滚烫的茶水。

    他是坐不下去了,出了容王府便奔着六扇门去了。

    六扇门烛火通明,办公是日夜不休,被门口的卫兵拦住后,南门景烁的心情非常不爽,他抽出玉骨扇子,“刷”的一声便放倒了其中一个,另一个卫兵举着长矛,道:“还望五皇子等着属下去通传一声。”

    “呵,让我等?”他轻蔑的笑了一声,待要出手时被一个三品官拦了下来:“五皇子且慢!”

    看着气喘吁吁的三品官,南门景烁摆了一张臭脸:“容远呢?”

    三品官也是一副头疼的样子:“禀五皇子,容世子已经一日没来六扇门了,辛大人也不在,还望五皇子见了容世子代下官说一声,这个京郊无头尸一案等着......”

    “容远不在?”南门景烁皱眉,心中又是好气又是无奈,收了扇子便走了,只剩下三品官在原地叫着:“哎,五皇子,下官还没说完呢!”

    南门景烁连吃三道闭门羹,心情十分不好,想了想便去了屠相府,逗一逗屠为国的鬼也是极不错的。

    相府的下人早已得了吩咐,见他来了,倒也没有太失礼仪,跟特地出来迎接的屠老相一番寒暄过后,他便由着丫头带路去了屠为国的书房,却是被穆三阳告知:屠为国不在。

    屠为国不在,那只跟他寸步不离的乌龟自然也就不在了。

    南门景烁简直要抓狂了!黑着一张脸便在屠为国的书房坐下了。

    穆三阳压力山大的陪在一旁站着心中不住的呼唤着他家爷快些归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若有山河锦绣佳人伴

    茶楼。

    一缕月色入窗来,清风半丝与之为怀。

    清浅的光芒洒下银辉静谧,一方上好的梨花木桌上,两杯清茶从袅袅热气氤氲渐渐悄无声息,只见嫩绿的茶叶偶尔随风吹在琥珀色的茶水上漾一个漂亮的旋,已然凉透了。

    房中寂静无声,只见了烛火跳跃和半晌才听得一声的棋子落盘之音。

    细碎月华下对弈的二人,一人眉目浅淡如远山,白衣惊鸿公子翩翩。一人举动入画凤眸妖娆,红衣风流胜却繁华。

    手中又一白子落定,看着棋盘上黑子的江山半壁,屠为国开口打破了平静:“如果你审问李将军,我们只能是两败俱伤。”

    “不过,我也知道,你只是想拿他口中会供出来的说辞威胁我,”屠为国顿了顿,玩味笑道:“这不是一场公平的对弈。你知道,我完全可以派人杀了他,可是我手里的人,你能做到像我这样狠心么?”

    容远白玉似的手指捏着一枚黑子,上好黑玉泛出的温润光泽显得他指尖越发的莹白如玉,即使心底厌恶这种被人威胁的感觉,芙蓉面上仍是丝毫不显,他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道:“想杀我手里的人,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啪”,又一枚黑子落定,屠为国看他棋盘上的优势不似先前那么明显,缓缓笑道:“容远,你心乱了。”

    “没什么乱不乱,国子监的人都知道我不会下棋。”

    “孟子云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本想拿她跟你换江山,现在看来,似乎是可以两全的。”想起玉容软萌的样子。屠为国不禁轻笑了一声。

    容远眸底深沉,面色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波澜:“屠相可是睡着了?”

    屠为国自然听出了他的意思,道:“是不是做梦,到时候容世子自然会知道。”打眼看了一眼棋盘:“呵,今日这局棋,是我输了。”

    言毕那只趴在茶杯旁的乌龟也慢慢悠悠的探出了脑袋,在屠为国的手上舐了一口。

    “告辞。”

    屠为国拿起乌龟放在地上。一人一龟出了房间。

    容远的目光定定的落在棋盘上,黑子优势尽然凸显,然而白子也是蓄势待发。屠为国却是没有耐心再耗下去了,他似乎迫不及待的暴露了所有的底牌。

    容儿,怎么可能是他可以兼得的熊掌?

    容远嗤笑一声,又落下一枚黑子。棋还没下完不是么?

    玉容无聊的坐在凳子上晃着腿。桌上堆了小山似的瓜子皮。

    这才一天她就闷坏了,这么小的空间,又是香气缭绕,想推门出去绿绮就告诉她不行,好不容易逮着绿绮去端午膳的机会开门,竟发现门从外边给锁上了!

    屠为国进门在她对面坐下,看了一眼瓜子皮,道:“若是你喜欢嗑...”

    “我、一、点、都、不、喜、欢。”玉容打断他的话。一字一顿的说道,尔后叹息道:“我会憋疯的!倒真是应了你那句话。早知道如此我还不如不醒过来。”

    屠为国被她这幅孩子气弄得又好气又好笑,拉长了脸道:“胡闹!说什么话呢!容儿乖,都是为着你的病情考虑,听大夫的话,嗯?”

    玉容郁闷至极,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道:“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未婚夫。”

    “未婚夫?”

    玉容眨眨眼:“就是没过门的夫君。”

    “呵,你从哪儿听来这么稀奇古怪的词?”屠为国听她这样形容,不禁笑道:“不必怀疑,定然是。”

    玉容撇嘴:“我自己想出来的词啊,若是称夫君,不得等到大婚以后吗?有了婚约而未大婚,不就是未婚夫咯。”

    “那么,你就是我未婚妻?有趣。”

    “像我这么有趣,你不让我出门我会变得无趣的。”

    见她这般见缝插针的就想出门,屠为国一本正经道:“不打紧,你无趣我也喜欢你。”

    “屠公子!这跟你喜欢不喜欢没有什么关系好吗?重点是我想出门。”玉容起身,一张小脸怒气冲冲。

    屠为国亦是起身,一张俊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闹脾气:“你叫我什么,嗯?”

    玉容干脆的别过脸去,气哼哼的道:“好话不说二遍。罢了,你既然不让我出门,就多给我备点吃的吧。”

    “我想吃京中茶楼新炒的瓜子,还有城南那家糕点铺子的蜜桃锦丝软糕,诶,对了,城北是不是有一家卖包子的铺子?好像是,我想想...”玉容拧眉,片刻又咬唇。

    屠为国生怕她一会儿又头疼,赶紧止住了她:“城北那家是干果铺子,容儿还想吃什么?”

    “干果铺子?唔,半斤桂圆干,半斤青绿葡萄干,还想吃新炒的花生和地瓜。那家包子铺在哪儿?城东?我要吃猪肉馅和茴香馅。还有...”

    “你且等一等。”屠为国微微挽了袖子,拿了砚和毛笔过来,摆出一副要写的架势,一头小楷写的气度非凡,玉容见他罗列了自己刚刚说的那几样下去,眼皮跳了一跳:“你记不住?”

    “因为太多。”屠为国没有一丝被发现的尴尬,坦然道。

    玉容狠狠的表示了自己的蔑视:“我随口就能说来,嗤,你居然记不住。”

    “学而第一,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屠为国的声音读起《论语》,带了一丝翩翩君子的味道,月夜听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恭宽信敏惠。恭则不侮,宽则得众,信则人任焉,敏则有功,惠则足以使人...”

    “停!你这是博闻强识,不够聪明。”玉容听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他背了大半本《论语》是想反击一下她嘲笑他记不住的行为。

    屠为国挑眉:“嗯?那你博闻强识一个给我看看?”

    “咱们就从这个瓜子蜜桃锦丝软糕桂圆干葡萄干花生地瓜说起,还有......”

    屠为国眼底含笑,她说一样他便记一样,夜色长长,他一颗心出奇的安谧。

    两人一站一坐的影子映在雕花木窗上,和谐而美好。

    气质盈盈的女子咬了咬唇,呆呆的看了半天,半晌才不甘的离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狐狸居然对付起乌龟

    南门景烁在屠为国的书房等到三更半夜,没把人等来,乌龟却是有个小厮给送过来了。

    小厮长得清清秀秀,恭敬道是屠右相有政务尚未处理完,去了机要大臣府上议事,让五皇子先歇着。

    南门景烁接了乌龟过来,也没有太为难下人,在穆三阳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中悠悠出了书房门。

    相府别院清幽雅致,虽是温馨却并非陋室,玉润的珠帘,紫檀木的门窗,成片盛放的牡丹,低调奢华。

    南门景烁便由着下人带路去了客房,进门坐在凳子上,一肚子没地方撒的气也消了个七七八八,惹他生气的他一个都没见上,他才犯不着傻到跟自己过不去呢。

    他拿着玉扇敲了敲乌龟的壳,那乌龟却是悠悠伸出了脑袋,带了几分蔫气,欲要抬头却是一下子就无力的磕在了桌子上。

    “连乌龟都跟我过不去?”南门景烁自嘲似的道,拿起乌龟凑到脸前,喊道:“耄耋,耄耋?你可是屠为国那家伙的心爱之物,他这是想坑我?”眯眼细看,在仔细一嗅,他却是察觉不对劲了。

    追踪香。

    这乌龟是屠为国的心爱之物,清理的也好,那些水生物什的腥气在它身上只有隐隐的一点,因此这追踪香淡淡的香气便略可察觉一二分。

    南门景烁放下乌龟,一双桃花眸中思虑极深,这追踪香是那黑心狐狸的师傅研制出来的,也就只有六扇门在用。若不是他先前找容远求过,如今还真辨不出来。这龟又是屠为国带在身边片刻不离的,也就是说。容远给屠为国下了香。

    为什么?

    他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目光看向了房顶,眯眼道:“容狐狸。”

    月光清越,蝉声偶鸣,再无它声。

    呵,这傲娇狐狸。南门景烁弯了弯嘴角,又轻轻叫道:“容狐狸?容狐狸?国民男神容狐狸?”

    房顶上一身夜行衣的容远让他喊的头皮发麻。跃下房顶进了门,看了一眼桌上的乌龟,想起屠为国临走前乌龟舔了他的指尖一下。眉间不禁微微一皱。

    “你跟着屠为国作甚?”

    南门景烁看着他罕见的着了一身黑色劲装,潇洒翩然,心中感叹了一下这人妖孽的外表。

    容远拿了随身的药草出来,道:“给它喂下去。”见他接过去。粗暴的掰开乌龟的嘴塞了进去。容远便要走。

    “哎,不要过河拆桥!”南门景烁赶忙叫住他,问道:“玉容呢?那丫头是不是跟着你去了战场?”

    听他这样问,容远便知道他定然是猜到了七八分,骗他不得,索性点了点头,回身在凳子上翩翩坐定。

    别院幽窗上只见竹帘纤影,二人夜谈的影子。却仿若是被这夜色浓重化了去,觅不到丝毫痕迹。

    日光未晞。白露依依。

    右相府中下人早已忙忙碌碌了,连同着老管家也是没闲着,五皇子来府上的殊荣,让右相府顿时生辉。

    为着早朝,南门景烁也起的尚早,看了一眼桌上懒洋洋却是精神奕奕的乌龟,他撇着嘴角穿完了衣服。也不知容远昨夜给它喂了什么,竟让它就这么活过来了。

    露气尚重,他抓了乌龟刚出房门便察觉一丝冷意,门口守夜的小厮眼疾手快的给他披了件紫色披风。

    啧,这屠相府的下人,察言观色还真是在行的紧。

    走到前厅,屠为国正神清气爽的端坐在桌上手里不知拿了什么书看得正入迷,南门景烁眯了眯桃花眼,这个屠为国起的可是够早的。

    “五皇子早。府中住的可还习惯?”屠为国收了诗书,冲着南门景烁一笑。

    “就那样吧。一大早屠相这是遇上了什么事这么高兴?”

    高兴?或许是吧。他表现的有这么明显么?昨夜那小丫头竟念了半个时辰的吃食名单,还不带重样的!

    家中一弟两妹,弟弟是个书呆子,两个妹妹又是性格软弱,平时见了他都跟耗子见了猫差不多,那副细声细气的样子,想想也是烦的紧。

    他长这么大,还没人跟他撒过娇,要过什么东西,跟他横眉冷对,似乎在玉容那儿,一切都是新奇有趣的。他一颗心一下子就软了,就想把她捧在手里,永远永远的禁锢在他身边,圈在他能看到的地方。

    不过这话自然是不能对五皇子说的。

    “自然是五皇子来府上小居一事。”

    南门景烁不置可否,捏了乌龟在桌上,笑嘻嘻的道:“唔,既然屠相因得我来贵府这么高兴,那我便屈尊多住几日吧。”

    屠为国嘴角一抽,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话不多时,早膳便陆陆续续摆满了方桌,二人用过膳便一同早朝去了。

    官员忙早朝,百姓忙生计。

    城西豆浆包子铺早已在清晨薄薄雾气中散着诱人热气,远闻也是香气扑鼻。人来人往高高低低的吆喝声中,日光渐渐亮了起来,伴着声声鸡鸣,多了几分人间烟火的味道。

    熙熙攘攘的街上伴着四个人的出现却是出现了一片真空。

    四个男子长相各有特色,一看便知非富即贵,当前的男子走路大摇大摆,似是横行霸道惯了的。

    有好奇的路人压低了声音问着街上常驻的摊贩:“他们是谁?”

    豆浆小贩一脸“你肯定是外地人”的表情看着他,八卦道:“那个最矮的,是王尚书嫡出的小儿子,最高的是谏院陈吏官的二儿子,斯文一点的是这群京城公子哥儿出了名的笑面虎临王府上的临曲倾,也不知怎么跟这两个人混到了一起。青衣那个是六扇门迟大人的公子,颇有才识,奇怪奇怪,这是怎么找一起的?”

    “哎,青衣兄,赌坊已经没什么耍头了,斗蛐蛐也是无聊的紧,今日不如?”衣着华贵长相却略显猥琐的男子道,说道最后便住了嘴,只是“嘿嘿嘿”的笑了两声。

    “哦?王公子是想?”被称作青衣的男子长得却是俊美非凡,眉宇之间皆是不凡的英气。似是为了衬得起“青衣”一名,他着了一身青衣。

    不等年轻男子答话,四个人中最为高大的陈宏明说道:“你还不知道王矢侯这德行吗,八成又是想去青楼了吧哈哈哈!”

    “我...”

    “青衣何必拒绝,他们两个这几日跟着你书房书房也闷坏了,今日就迁就一些,我们去青楼找找乐子。”迟青衣刚开口,临曲风就抢了他的话,看着二人手舞足蹈的样子,临曲风冲迟青衣眨了眨眼。(未完待续。。)

    ps:  看这里看这里,最近的作者很没节操,来调戏~

第一百二十章 少年郎呀么逛清楼

    四个人当中迟青衣虽是最为正经的一个,但是曲临风却算是个主心骨,这下听到临曲风松了口,二人都高兴的不得了,赶着就讨论起了哪家姑娘的曲儿好,哪家姑娘更漂亮些。

    “既然是临风兄说起来的,自然是要让他带我们去。”迟青衣哪里能看不出这两个人那点小九九,想着阳朔肯定有办法治他们,便悠悠的开了口。

    曲临风阴测测一笑:“自然。不过地方我可以找,这青楼却不是我提议要去的———”

    王矢侯猴急道:“这银子自然我来掏,难得你们俩也能有兴致去青楼,我请起请,谁跟我抢我跟谁急!临风兄带路吧!”

    冤大头既然已经找到了,曲临风也不拿娇了,接着跟迟青衣二人款款往前走去。

    因得窗子十分精致的缘故,映入房内的阳光细细缕缕如蚕丝交织,好光好景,玉容却是无心欣赏,托着下巴磕着瓜子,不时叹口气:“唉。”

    绿绮一天光进进出出的给她收瓜子皮了,见她手边的果盘又空了,道:“姑娘还是不要嗑瓜子了。”

    “嗯,瓜子嗑多了上火?”玉容挑眉。

    绿绮眼皮一跳,心上浮起一丝不太好的预感,但一想起自家主子对这姑娘的上心,还是凝重的点了点头:“确实。”

    玉容起身拍拍她的肩:“所以你是在担心我会上火?”

    “奴婢担心恐怕不及爷的万分之一点。”绿绮低眉顺眼的答道。

    “整天在这个房间窝着,你觉得我还能更上火么?”玉容烦躁道。

    绿绮也知道她生气。于是没有说什么,默默的站在一旁守着她嗑瓜子。

    “像是远处的水面吹来一阵微风,我永远都是漂泊的船只。处处为家的浪子。”

    高楼雅轩,临窗远眺可见京城繁华光景,楼内张望是名家字画,风雅秀气与凝重恢弘兼而有之,文人骚客皆喜会集于此。

    王矢侯郁闷的看了一眼台上弹筝唱清曲的美人一眼,无语的看向了迟青衣跟临曲风二人。

    果然他就不应该相信这个临曲风!又被他大大的坑了一把。说是去青楼,结果来了他闻所未闻的“清楼”。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清楼,干干净净,只有一群臭文人在吟诗作对!有几个姑娘长的倒也是绝色。可是那股子冷清哪里能比得上天仙楼花魁的十分之一去!

    姑娘没有,茶店还贵的离谱,想起那句他来付钱的话,王矢侯简直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迟青衣倒是看得颇有趣味。兴起时还说了这么一句不着四六的非诗非词的话出来。

    临曲风翻转着手中的茶杯玉盖。饶有兴味的看了迟青衣一眼,道:“青衣兄这是说的什么?”

    “曲风兄,我看这清楼也没甚意思,不如我们换一家吧?”陈宏明跟王矢侯一样早就憋坏了,只是四个人没人开口,这下听得两个人开了口,忙见缝插针的就提了出来。

    “哦?”迟青衣淡淡笑道:“我倒是觉得不错。清幽雅致,怪不得这么短的时间。这清楼就在京中读书人中间打出了名号来。”

    “曲风兄这是诓人!说好的去青楼结果来了这么个破地方!连得姑娘也没有一个!”王矢侯显然气恼,也顾不上怕了。大了大胆子说道。

    “贤贤易色...”

    迟青衣刚开口,就被陈宏明打断了:“食色者性也!”

    临曲风看了一眼两个人,道:“呶,台上唱曲儿的,可不是姑娘么?”

    “这儿的姑娘哪有天仙楼的姑娘漂亮!”

    王矢侯这话一吼出来,唱曲儿的声音也停了,筝声也不见了,一帮书生姑娘齐刷刷的看向了这边。

    迟青衣无奈,指了指王矢侯的脑袋:“还请各位多多包涵,舍弟这儿有点问题。”

    虽是一帮人在圈中公子哥里边是出了名的,可这帮子清高书生却未必知道他们,何况在人家的地盘上,该低头还是要低头的。

    临曲风狠狠瞪了一眼王矢侯,陈宏明一哆嗦,赶紧就捂住了王矢侯的嘴,道:“他脑子有毛病他脑子有毛病。”

    这么一说,众人的目光含了些带着同情的愤懑,却也没有之前那么尴尬了,气氛又回来了。

    “居然拿青楼的姑娘跟那等地方的姑娘相比,真是气煞我也!”

    “消气消气,没听说是个脑子有毛病的?单论气质,绿绮姑娘也不知甩了那劳什子的花魁几条街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好久没见到绿绮姑娘了。”

    白净书生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道:“你没听说这绿绮姑娘是屠右相的相好吗?”

    “什么?!”蓝色锦衣的公子一声大喝,显然惊呆了。

    声乐声又停,台上的白衣女子甩了甩袖子:“各位今日既是没有兴致听白娘唱曲儿,不如就此散了吧!林管家,打烊!”

    话音一落,便有一黑脸的中年男子带了一众小厮出来送客了。

    蓝色锦衣男子却问道:“白娘,你告诉我,绿绮究竟去了哪儿!她果真,果真是跟着屠...”

    “绿绮姐姐抱恙多日,怎么,如今还要受你揣测不成!”白衣女子一脸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转身便走了。

    众人只得泱泱离去。

    临曲风给了迟青衣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想去东街的书斋一趟。”迟青衣开口。

    “啊?!”王矢侯一声惊叫。

    “如此我们两个便去书斋吧,咱们晚上再聚。”临曲风借坡下驴,不慌不忙的提了出来。

    陈宏明和王矢侯二人对视一眼,嘻嘻笑道:“如此甚好!那我们便走了!”说完像是怕面前这二人反悔一样,勾肩搭背的便溜了。

    “无风不起浪,你怎么看?”二人一走,迟青衣便问道。

    临曲风点头:“甚有道理。走吧,去东街。”

    蓝色锦衣的男子看上去有些落寞,他与同行的白净男子告别后一个人向着东街走去。他心思复杂,神情恍惚间被人撞了一下,那小混混骂骂咧咧了一句转身便走了。

    绿绮...念及她,他下意识的摸向了腰间,手上却是一空,他转身便去追小混混:“抓贼啊!”

    巷尾临曲风跟迟青衣对视一眼,小混混把荷包交给二人便跑的没影了。

    文质彬彬的迟青衣一脸气喘吁吁的出现在蓝色锦衣男子面前:“兄台,这可是你的荷包?”

    蓝色锦衣感激涕零,道:“正是!”

    “好绣工。”临曲风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出现,嘴里赞赏道。

    “兄台这是?”

    “咳,这不是帮你追荷包,没打过,不说了不说了。”

    “兄台!若是不介意,咱们去小酌两杯如何?这荷包便如同我的性命,你们帮我拿回了荷包!你们两人就是荣某的救命恩人!是荣某的再生父母!是...”

    “呃,不知荣兄如何称呼?”迟青衣的脸色有点黑又有点忍俊不禁,这个荣某的救命恩人,听上去他实在当不起啊!

    “荣华富!”

    “华富兄。咱们边走边说吧?”

    “好!”

    三人谈笑,向着东街走去。(未完待续。。)

    ps:  每日一萌的长柳小仙女在这里,如果我人设被你们发现崩了,不要怀疑。

第一百二十一章 满身花雨是否带泪归去

    三楼密室中,绿绮脸色微微发白,道:“爷,这事...”

    “无关紧要。白娘这个理由倒是寻得好,她也是长进了。”屠为国似是没有注意到绿绮紧张,语气一贯的亲和懒散。

    绿绮一下便松了一口气,跟随着屠为国从密道走了出去。

    清楼设计的十分精妙,楼中小楼构造严谨,从外边看,与其他普通建筑并没有什么差别。即使是工部建筑世家出身的雷尚书也看不出其中的奥妙玄机。

    当夜屠为国麾下的一支暗影亲卫把玉容带回来的时候,他一下便想到了清楼楼中楼名为玲珑的密室。为什么说当时才想到呢?因为,他是没有把握他的人能带回玉容的。

    不是他畏惧容远的实力,他决定要走的这条路,虽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可是为了心中那个得到承认的执念,他便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更不用说容远并非神佛了。

    他怕自己对上她就会心软。

    肆无忌惮,步步为营,只顾自己的一颗心自私了这么些年,一旦有了别的牵挂,那是何等幸福,又是何等痛苦?

    所幸她醒来真的如同绿绮所说,似乎是忘记了一些事情。

    想起她眉间不经意的少女娇憨,没了那几分让他奈何不得亲近不得的疏离,屠为国面上挂了一丝笑意。

    这次大概是上天眷顾他的贪心了罢。

    玲珑。

    玉容扫了一眼桌上的瓜子皮和花生壳,捏了一把腰间。眉头微微的扬起,她最近似乎是太能吃了些?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向门口。拽了拽门,果不其然,又是锁着的。

    她可真像是屠为国娇养的一只金丝雀。吃喝玩乐偶尔他来,她便说几句话发个脾气,只要在牢笼之内,她做什么都可以。

    居室华丽,金杯银盏蚕丝锦被。玉器玲珑珊瑚通红,就连地上都是上好冰蚕丝织就的薄凉毯。

    啧啧,真是暴殄天物。随便扔一样出去,普通人家几辈子的吃喝都够了,放在这儿给她当玩物。她自认为长的还是没有汉代阿娇那么倾城绝世也没有她那么权势滔天的娘亲的。

    出不去,出不去该怎么办呢?

    玉容靠在墙边。看着盆里冒出花苞的君子兰发呆。

    “小姐还真是好兴致。”

    一个冷清的女声略带嘲讽道。一听便知来人不是善茬。

    “哦。”玉容懒洋洋的应了声,正眼也没瞟一眼,纤指继续翻弄着君子兰宽大的叶子。

    “小姐难道不想问问我,你该怎么出去吗?”她一点也不介意玉容的态度,毕竟前嫌在,眼下才是更重要的不是么。

    玉容看向她,礼貌的微笑,道:“门是开的。好走不送。你能进来,我自然能出去。你若是能让我出去,何必非要等我问,难道我不问你就不说了么?你要说你没什么目的,黄鼠狼都不信,这位,”她眨了眨眼:“小姐怎么称呼?”

    “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跟你很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玉容一连串的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一个满口不善被宠坏的跋扈小姐,也难为她还在这儿不走,继续跟她磨叽。

    何怿心微微一笑,看来她好像确实不记得一些事情了。也难怪...难怪他还是不肯放下...

    那天偶然听后庭院的丫头们议论,说是绿绮被派去伺候还没跟爷大婚的姑娘了,她心都凉了,翻来覆去满心不甘,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入了他的眼,便趁着昨夜去绿绮房中时偷了钥匙,现在一看,居然还是玉容!

    心里似是得了些告慰,他心中终究是没有新人的;告慰下又莫名带了一丝妒火,她有什么好,让他念念不忘,让他看不到自己这些年的心意。

    “我如何称呼已经不重要了。姑娘想从这儿离开吗?”何怿心定了定心,放走她,她还是有机会的吧?

    玉容眯眼,余光瞥到她身后交叠的一丝微笑的影子,语气轻快道:“我当然想出去啦,整天在这间房中,都快闷坏了。”

    “那...”

    “你是想带我出去?”玉容嘲讽的看了她一眼,道:“何小姐是看我长的蠢么?屠...哼,他说了不让我出去,我自然不会出去,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让我出去,反正他不让我出去我也不出去便是来了,虽然我很想出去。”

    玉容说了一长串,何怿心只听到她一直在念叨“出去”两个字,头都大了一圈。

    “你喜欢他?”何怿心定了定神,直直的看向玉容的眼睛。

    玉容丝毫不怯的跟她对视:“这跟你有关系吗?”

    何怿心一双纤手抚上尚平坦的小腹,道:“当然有。他是我没出生孩子的爹,你说有没有关系?”

    雾草!

    惊天大八卦!

    玉容心中一声惊雷平地起,屠为国这是真的跟何怿心在一起了?!

    等等,屠为国现在是她的未婚夫啊摔!她应该是什么表情?暴怒?呆了半天以后暴怒似乎太出戏了...惊恐?貌似也不太合理...伤心?她哭不出来啊!

    一时间玉容十分的纠结。

    她这番表情落在何怿心眼里却是明显吓傻了惊呆了的样子。

    “怎么,小姐可是想不开了?”何怿心心中说不出的舒畅,难得看玉容吃瘪,虽说不知屠为国知道以后会作何反应,自己已然亮了王牌了,就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他也不会怪自己什么的吧?

    只是,万一玉容不死心还是不走怎么办?

    这么想着,何怿心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如一口枯井吊了无数水桶,只晃来晃去,叮咚作响,扰人心烦。

    门外。

    绿绮看身前的红衣男子纹丝不动,虽是不知道他为何不进去,却亦是屏气凝神,默默无闻。

    屠为国本想着今日清了清楼,带玉容去后庭院走走,免得她整天闷闷不乐。哪儿知道到了门前,居然听到何怿心跟玉容这么一番对话。

    还好,小丫头是听他的话,心里是信任他的。

    然而何怿心说出孩子的事,他却是再也忍不了了,拧眉想要进门去,却下一秒便听到了何怿心脱口而出的又一个问题。

    他停住了脚。

    大概,他是想知道答案的。

    他一双手在宽大的袖口微微的攥成拳头,掌心都是因她而生的紧张汗水。

    他习武练剑,满身是伤,未曾在乎半分。

    他官场多年,摸爬滚打,权势如滔天,微有不慎便是一个粉身碎骨,最接近悬崖的地方,他没有生过一丝对这条路正确与否的怀疑。

    他跟左相斗了这么多年,他在见不得光的私生血统中隐忍了小半生,左右不停斡旋,无论战场短兵相接他文臣只得一支笔还是朝堂上暗流涌动他搅浑一池政治水,他不想承认,然而不得不承认,就连最后的结果,他都未曾,如此期待过。

    如此期待,一个答案。

    哪怕,是假的呢。(未完待续。。)

    ps:  我是长柳七七,为自己带盐~

第一百二十二章 猪八戒照镜子

    哦。”玉容的声音冷淡疏离的恰到好处,让人辨不出她的悲喜。

    “你,”何怿心面目纠结的看了她一眼,语气带了十足的挑衅道:“你不在意?”

    玉容莞尔:“若是他的,我介意也没用;若不是他的,我就更没必要介意了。”屠为国的孩子,的确跟她没关系。

    何怿心心里五味杂陈,缓缓看了玉容一眼,肯定道:“你大概是...”

    “看来是这儿容不下你了。”

    冷清的男声适时响起,何怿心转身看他一袭火热红衣,却是面若冰霜,心里哪儿能好受的起来。依着他的性子,约摸这对话的七七八八都听到了,只是他对玉容的情到底到了多深,都由不得旁人说一句不喜欢!

    她不敢耍性子,心中自嘲,她也不配来质问来不高兴,因为,他不在乎。

    这么想着,何怿心面上勉强挤出一丝温柔的笑意来:“爷怎么来了?”

    “这话倒是该我问你吧,”屠为国瞥了她一眼,径直走到了玉容身边,玉容立马躲他躲的远远的,屠为国无奈一笑,冲她招手道:“过来!”

    玉容铁定了心离着他们俩远一些,免得战火绵延,伤及她这条无辜的小池鱼。这会子哪儿能因为屠为国一声招呼就屁颠屁颠的过去了?

    “不了不了,你们先聊,我就随便看看。”玉容笑道。

    屠为国看了她一眼:“又胡闹,什么叫随便看看!”说着便翩翩在她身边坐定。

    言谈举止落在何怿心眼里分外刺眼。她何曾见过他对自己露出一分半分这样的宠溺!帕子绞的一双手生疼,一旁的绿绮终是不忍的拽了拽她的衣袖,提醒她收敛一半分。

    绿绮心中也是无奈。平时看何怿心也是个灵透的,一扯上爷,便变成了那榆木疙瘩,还比不得那木讷不作为,她这种行为简直是自己在作死啊!

    毕竟他们几个爷的亲信,谁不知道爷对那天晚上的事情是厌恶至极了的!偏生她还出来搅和这一池浑水,这下怕是怎么也和不清了。

    何怿心深吸一口气。道:“我只是想着来看看爷的心上人是个什么样子的。”

    “看来屠公子爱慕者甚众,”玉容浅浅一笑,起身便往门口走:“那我就不打扰二位花前月下了。”

    绿绮拦下她。一张脸面无表情。

    她这是生气了?屠为国心中一缓,面上冷着脸道:“回来,刚刚不是还说听我的话么?这会子又忘了?看来我得想个办法让你好好长长记性,嗯?”

    玉容毫不示弱的瞪他一眼:“屠公子。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你老相好找上门来。口口声声让我识相点,我要避开您老又说让我听话,合着我这是猪八戒照镜子啊!我成人之美不行么!别拦我!”

    “猪八戒是谁?”屠为国挑眉。小丫头火气还挺大的。

    “无知!”玉容扔下一句话,看向绿绮,淡淡道:“让开。我自认为我还算是半个主子。”

    “姑娘不要为难奴婢。”

    绿绮说着,伸手挡住了玉容。

    “哦,这分明是你在为难我吧?”玉容冷笑一声,转头看向屠为国。

    屠为国无奈道:“罢了。你便先去,我处理好这边便去陪你。让绿绮...”

    “我不需要你陪。也别让你的人跟着我。我想一个人静静。”不等他说完,玉容便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屠为国看她一眼,终究是没说什么。

    玉容一出去,绿绮也带上门出了玲珑。

    “爷。”周边没了旁人,何怿心便低低的喊了他一声。

    屠为国的语气漫不经心,道:“今晚你便收拾东西回京郊别苑吧。”

    她一张秀眉的脸上写满难以置信,语气带了一丝颤抖:“为什么?”

    “我可以养一个无用的闲人,却容不得别人起不该起的心思。”屠为国指尖停在玉容丢下的一把花生上,语气一派平淡。

    何怿心突然觉得有些讽刺:“难道我爱慕爷的心思,在爷眼里竟是不该起的吗?”

    屠为国嘴角浮起极其浅淡的一笑,并不言语。

    “我的心意,并没有带别的目的!”何怿心语气苦涩却坚定道。她知道,他对自己还是有几分情分的,不然怎会在他厌倦了自己以后,还让知晓一切的自己回了别苑?

    “与我无关。你是不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屠为国眉间带了几分淡淡的嫌恶道。

    “爷难道竟不想问问我孩子的事是真是假吗?”

    他眉间冷意更甚,道:“哦,你何曾有过孩子?”

    何怿心一下心如冰窖,两行泪缓缓的就流了下来。

    他话里的意思,她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怎么会听不出来!

    从未有如此刻,她希望自己从来都不会懂他话里的意思...

    “爷当真狠心至此了么?他可是爷的亲骨肉,我...”

    屠为国身上的杀气凛冽,说出的话语气却是轻飘飘:“我相信你不会想让我亲手了结他。”

    何怿心身子一颤,再也抑制不住的失声痛哭。

    无论如何,他始终不喜欢她,可是这个孩子,她不想丢。这一丝丝的血脉,提醒着她那晚的旖旎,纵使是他神志不清时自以为是错误的错误。

    “爷,今晚我便到京郊去,只求孩子的事,爷能容我再略缓一缓。”

    后庭院寂寂冷清。虽是绿草葱茏,花丛簇簇,却也掩盖不住没人的落寞。

    玉容心下便觉得奇怪,再简洁的院子,也该有一两棵树陪衬着,这庭院中却是一棵树也没有。而且,院落明明不小,却总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绿绮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看她转来转去,终是在一方廊木旁坐定了,心中便是犹疑着要不要去叫她离开。

    屠为国从她身后走过,绿绮松了一口气便退下了。

    “让你出来走走,怎么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屠为国拂去廊木上的落花,翩翩坐定,眸光温柔的看向她。

    玉容笑的梨涡闪闪:“屠公子,你觉得我该高兴么?作为一...”

    “嘘——”屠为国白玉似的手指覆上了她的唇,一张英挺的脸上似笑非笑:“作为我的未婚妻,见到旁的女人找上门来,你确实是该不高兴。”

    他指上带了常年习武来的薄茧,玉容触电似的别过头,起身拂了拂裙子,猫儿般警惕道:“屠公子,君子动口不动手,还望公子自重罢!”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拖不了几天了。

    屠为国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如容远所言,他对自己怀了心思?(未完待续。。)

    ps:  有存稿任性,但还是在紧张准备考四级,祝我过~叫我过儿~

第一百二十三章 手足和衣服

    “哦?”屠为国亦是起身,缓缓的逼近她,一副认真的神情问道:“小丫头可是觉得我是个君子了?”

    “自然。”玉容看他一张脸慢慢放大,不禁头皮发麻,下意识的便往后退了一步。

    将她不自然的紧张尽收眼底,红衣微动,他又往前一步,舔了舔唇道:“所以,我才动了你的口,而没有牵你的手。”

    “你这是望文生义,曲解孔夫子的话,无赖!”玉容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厚颜无耻,辩道。

    玉容这么一着急,脚下踩的一方青石顺着高差向下方的缓缓水渠倒去,她愣神间,见他一双修长劲瘦的手便来揽她的腰,她拽着他的一只袖口,一个侧身灵巧的避开了他的双臂,便已站定。

    屠为国眯眼,看她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用了七分力道握了她的手在掌心:“你这是逼着我当小人。”

    “屠公子!”

    他几分蛮力对于玉容那纤柔的力道完全是压倒性优势,她自然挣扎不得。

    “关于何怿心,你不想问点什么么?”屠为国忽略了她的不满和抗议,握着她手的力道更大了几分。

    玉容沉默以对。

    该说的早就说了不是么?

    “罢了,我不逼你了,我这何尝不是在难为自己,”屠为国似是有些失望,道:“她从来没有孩子,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她是骗我的?”静默了一会,玉容才开口问道。

    屠为国没有丝毫犹疑:“是。”

    玉容摇头:“你在骗我。”他回答的太快。不带一点迟疑更像是在抹去什么东西。若是何怿心肚子里真的有个孩子因为她的原因没了,自己绝对不会好过的。

    并非她圣母,而是孩子无辜。

    “你几时这么喜欢自作聪明了?”屠为国低低一笑。低头看向她的一双杏眸:“还是说,你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嗯?”

    “屠公子,你说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好,我别无选择的信,你说我不能出门。纵使我心里别扭,可是我可有说什么?我真是后悔当初对公子太过信任,如今竟连一丝怀疑也不能够有了。”玉容冷笑一声,道:“放手。”

    小丫头好像真的生气了,或许是自己太过敏感了罢。

    屠为国摸了摸她的头发:“好了,是我不好。”

    “没什么好坏之分。倒是屠公子。为何似乎对我想起以前的事情带了一丝。恐惧?”

    “有么?出来一会心情好些了么?”屠为国安静的牵了她的手往楼内走。

    玉容拧眉:“有。我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便在这儿坐一会吧。”他一人在廊木上坐定,略一用力便把她带到了腿上。

    玉容挪到他旁边的廊木上:“不要转移话题。我们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他神情温柔,道:“从前种种便不重要了,此刻你我在一起才是我们应该看到的。”

    “这院儿里为何不种树?这是屠府么?府中的下人呢?难道只有绿绮一个么?”玉容一双杏眸水灵灵,探头探脑的看向周围的花花草草。

    “这不是屠府,不过京中一别院罢了。等你半月禁足日满,我们便回府成婚。”

    “这花儿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呢?”

    “嗯,开的倒是好。你若喜欢,可以回府上种一些。”

    夏日的午后。微微凉风伴蝉鸣,丛丛簇簇的各色花朵轻轻摇曳,在阳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辉,香气,氤氲。红衣男子神情始终温柔,粉衣女子娇小,打量着周围。两人时而赏花,时而耳语,说不出的和谐美好。

    东街。

    石酒馆。

    店小二靠在账台前守着一盏昏黄的灯台昏昏欲睡,偌大的厅堂只剩了窗边一方木桌,余了三个公子在对饮。

    “举觞向青天,我对明月!”荣华富一饮而尽,“咚”的一声把酒杯落在了桌上。

    曲临风摇了摇扇子,一双凤眼似是带了些醉意,眸底的清醒藏的深深。他哑然一笑,合上了扇子道:“华富兄好兴致,只是天色已晚,不如就此归去?”

    迟青衣摇头:“非也非也,临风你这话便是错了。酒逢知己千杯都少,何况你我三人百杯都还不够,哪儿有走的道理?我看便罚你来对这句!”

    “青蛙跳池塘,赶快回家!”曲临风眼皮一跳,道。

    “啪”的一声,荣华富把酒坛拍在了桌上,店小二本已耷拉下的脑袋颤栗了一下,揉揉眼睛看了看这边,支着下巴颇为无聊的看向三人。

    “曲风这对的实在粗俗,俗,俗不可耐!”迟青衣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看向临曲风。

    “青衣兄这话可错了!哪里有什么劳什子的俗雅之分,你说俗便是俗了么,世上本无雅,不过世人觉得雅,便成了雅。若是一开始那俗的就是雅的,雅的便是俗的,哪里还寻得这世间多少烦恼!”

    荣华富起身双手搬起酒坛,仰头灌了几口酒,擦了擦嘴上和脖子上的酒渍,脸上带了酒熏的微红,继续道:“我看后面不如改成归呱归呱!”

    “青蛙跳池塘,归呱归呱。华富兄好文采!”曲临风激动的拍了拍荣华富的肩膀:“来年科举,华富兄可要去应考?依我看必定高中三甲!”

    “好!借你吉言!”

    迟青衣一脸无可救药的表情看向对饮的二人。

    月色昏黄,已然无人的东街上,临曲风和迟青衣一人一边的架着已然醉成烂泥的荣华富,歪歪扭扭的走着。

    “酒是好东西!”

    “自然,连孔夫子都说,酒和女人是生活的必需品嘛。”

    “孔老夫子说过吗?青衣兄是看的那本野史?还有,必需品又是什么?”荣华富努力抬起低垂的眼皮,双眼迷蒙的问道。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迟青衣一脸淡定,他这都是跟着他家世子的姑娘学来的。

    “我倒是知道孔夫子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临曲风幽幽开口。

    荣华富涕泗横流:“这话我如今竟信了七分!”

    临曲风和迟青衣对视一眼,迟青衣道:“华富兄你还好吗?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啊!”

    临曲风:......

    荣华富继续哭:“青衣兄这话说的对啊!”继而一声响彻东街的哀嚎:“没了手足我堂堂大丈夫尚可立于天地间,可是没了衣服,我是断然不肯出门定是不能活在这世上的!”

    迟青衣:......

    临曲风:......(未完待续。。)

    ps:  话说我真的很萌的,不留言调戏吗~

第一百二十四章 逃跑的机会

    “当初漫留巾帕语,而今误我一声约!你们不懂你们不懂啊!当初的山盟海誓,当时的富贵不忘寒窗苦读红袖添香,我好恨啊,难道这天下竟容不下一双有情人吗!”

    荣华富满脸又是鼻涕又是泪,继续哭诉,情到深处还往一旁的临曲风肩上靠去。

    临曲风眼疾手快的把他的脑袋拨到了迟青衣身上,默默的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这个,女人心,海底针,华富兄啊...”

    临曲风再次幽幽:“迟青衣,你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你是从远古时期来的吗,说的都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迟青衣:......嘴上无语望青天,心中默默吐槽,这话有本事你去跟我家世子说,看他不打死你!

    “临风兄你不懂你不懂啊!世上最难猜的就是女人的心思了!”荣华富在迟青衣身上蹭了一把鼻涕,哭道:“也不瞒二位兄弟,清楼的那绿绮姑娘,与我本是两情相悦,今日你们帮我抢回的荷包便是她亲手绣了送我的,”他醉醺醺的从腰间摘下荷包,打了个酒嗝,道:“为什么啊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陈家老二告诉我,她跟了那个屠右相啊!我本是不信,可是她已经这么多天没有见我了,白娘说她卧病在床,可为何连信却也不肯给我一笔!锦书再难寄,劳燕两分飞,我的心好痛啊。好痛!”

    迟青衣一脸深沉:“华富兄你醉了,难道你没听过这么一句话吗,如果你没瞎。就别从别人嘴里认识我。所谓眼见为实,除非...”

    “捉奸在床?”临曲风阴阴一笑,道。

    荣华富两眼一白,直接晕了过去。

    迟青衣瞪了临曲风一眼,伸手去掐他的人中,荣华富深吸一口气迷蒙道:“我、的、心、好、痛!”言毕再次晕倒在了迟青衣的肩膀上。

    二人无奈,只得在街上找了一家尚未打烊的客栈将就一晚。

    次日晨光尚熹微。玉容便醒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自己眼前的处境,除了等,别无他法。

    身上没有了银针。内力又莫名其妙的被封住,相比之前什么都不记得,自己现在已经幸运太多了。

    这间金丝笼每日只有绿绮来送膳或是屠为国来的时候才会开门,看绿绮的身形便知她是个武功不低的。自己没把握能撂倒她。屠为国就更不用提了。

    自己在牢笼内急的要命,也不知外面,容远怎么样了。

    她悠悠叹了口气,眸光定定的落在了射进室内错综复杂交叉的光线。

    这些光线的夹角,似乎很是相似。

    房中窗子九间,每间窗子又是九格,九九八十一道光线,角度似乎精准的刁钻。

    她昨天出门去。走了一条弯曲旋转的楼梯,看似是一道梯。实则却是通往两个方向,一方反向向下,一方扭曲向上。背道而驰,各不相关,却生生的扭到了一起。

    不正常的阶梯,不正常的窗子。

    她眯眼,如此精妙,说是没有古怪鬼都不信!

    “吱呀”一声门开了,屠为国端了早膳进来,道:“倒是我吵醒你了么?”

    玉容虽是醒的早,绿绮却是没有进来给她梳洗的,看上去还带了几分刚醒的惺忪睡眼。

    屠为国这么说,她也就继续接着他的话说下去了:“嗯。我还想再睡一会,不要让绿绮进来吵我了。”

    “好,”屠为国应声,上前摸了摸她的发:“点心便留下吧,一会醒了叫绿绮送早膳进来,不要贪凉。”

    玉容点头。

    他略略松了口气往门口去,待要关门却听到她犹疑着开口:“昨日那个何,何什么...”

    回头见她拧眉,他道:“何怿心。”

    “何怿心。你把她怎么了?”

    “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别无端的总为不相干的人烦心,嗯?”

    玉容哑然:“她肚子里有你的孩子。”

    屠为国听了这话又从门口迈进房内,在床边坐定:“若是她肚子里真是我的孩子,那倒是也跟你相干了。不过一个信口胡诌的女子,你也信了去。你这善良心性,若是以后进了府,不得满心都牵挂着心怀不轨的阿猫阿狗?”

    玉容也不与他计较,道:“你觉得对便好了。”

    一提及两人的事情,她便是一脸漠然平静,屠为国有些好气又好笑,无奈道:“何时你对我的上心能赶得上外面女子的一半,我便是死了也甘愿了。”

    “说这话也不心虚,快去上朝啦!”玉容也是颇为无奈。

    屠为国笑了笑,起身关门走了。

    玉容拧眉,若他是在演戏,这场戏他也入的太深了。看来,他劫了自己来,不仅仅是为了威胁容远。

    如此,自己就更要作为了!

    她起身绾了发更了衣便坐在床上观察着光线落地的点,屠为国走了没多少时候,绿绮便来送早膳,也让她借着心烦为由打发走了。

    玉容就这么定定的在房内呆了一天,脑中都是八十一个点连成线变成图的图案变换,从早至晚,从有到无,直看得两眼发涩,天黑时分终是有了几分眉目。

    “小丫头在想什么呢,嗯?”

    黑夜里他的声音听上去格外的魅惑。

    玉容回过神一笑:“在想你今天早晨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哦?”屠为国走近,看了一眼桌上未少一块的的点心,道:“我几时有了这么大的影响力,竟让你一日没吃东西。”

    “绿绮呢?”玉容生怕被他绕进去,想着转移话题,听他说起吃东西,这才记起绿绮竟一日只来了一趟,倒是反常。

    屠为国一副玩味的表情:“你这是才发现绿绮今日不见了?”

    “屠公子!”

    “也不知怎的,我竟就是喜欢容儿这幅气呼呼的样子生分的叫我屠公子。”

    玉容无语,道:“厚颜无耻。”

    他闻言一笑,缓缓靠近她,低声道:“可是要我对一个卑鄙下流?”

    玉容往后继续退,满脸堆笑:“不,屠公子那是阳春白雪,云端高阳。”

    屠为国看她一脸紧张,嘴里讨好的说着夸奖自己的话,露齿一笑:“竟不知道你是个如此能谄媚的。”

    玉容答的咬牙切齿:“我这是能屈能伸!”

    屠为国爽朗一笑,道“狡辩。”

    玉容干脆别过脸去不再答话,他在玲珑坐了一会儿,玉容便借口乏累赶他走了。(未完待续。。)

    ps:  现在才告诉大家真是不好意思,其实如此萌的我是长柳小仙女的基友,她网不好,我代发,毕竟真爱。

第一百二十五章 清楼生变

    第二日玉容起的更早了一些,刚点上蜡烛,便有一个面生的小丫头怯怯的端了温水和巾帕进来,一句话也不敢说。

    玉容从她手中接过帕子,随口问道:“绿绮呢?”

    小丫头低眉顺眼,道:“绿绮姐姐身体抱怨,奴婢采薇,来侍候姑娘。”

    玉容点头,很快便梳洗好了,小丫头端了盆子要出去,她喊住丫头道:“今日身子不舒爽,我想着略眯一眯,你们便不用再来烦扰我了。”

    采薇乖巧的应了声便退下了。

    “咔嚓”一声,如同往常一样,门被锁上了。

    玉容嘴角浮起一丝浅浅的笑意,一把锁能难得倒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霸么?真是开国际玩笑!

    随手捏了块甜糯的点心,玉容挽袖开始磨墨,一边磨一边琢磨着昨天的光线图。

    墨色浓稠,清丽的杏眸闪过一丝慧黠,她慢条斯理的拿起毛笔,饱蘸墨汁,随手便在宣旨上开始画图。

    纤手扬落间,笔墨挥洒,一张又一张宣旨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清楼。

    白娘一早便已在台上坐定,琴声悠悠,合着晨间的茶香氤氲,人间烟火中透着几分清尘脱俗。

    在座的有上京应考的书生,有文雅的官家公子哥,小二也是见惯世面的,早已见怪不怪,临窗的二位却是让他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王矢侯一眼便看到了小二一脸的难以置信,嗤笑一声别过脸去冲陈宏明道:“知道本公子有多么的潇洒帅气了吧。看着小二见了我,都给迷的神魂颠倒的。”

    “王矢侯你能要点脸不?”陈宏明半是不屑半是无奈道:“怕是你这德行京中无人不知,猛地见你出现在这清雅之地。难以相信罢了。”

    “哎,陈宏明,你这话我就不理解了,你说我也就罢了,何苦贬低你自己呢?近朱者赤呀近朱者赤!”被陈宏明一顿损,王矢侯倒也不生气,反而悠悠说了这么一番话出来。

    陈宏明抱拳:“好好。在下不好。你说也是奇怪,曲风兄和青衣兄昨日去了哪儿?一晚上没回去啊!”

    王矢侯也是一脸激动,“嗷”了一声后便是毫不压抑的一嗓子道:“他们俩这是终于开荤了?!”

    琴声停。众人齐刷刷看向他俩。

    白娘笑的冷清:“能让小女子两度停琴的人,迄今也只有二位公子了!不知公子有何高见?”

    白娘这话一出,一群文人的眼神更是刀子一样剜向二人。

    “我”王矢侯一下子便红了脸,陈宏明也哑口无言。虽说二人是在京中骄横惯了的。所幸家中家教甚严,父辈又是正直有原则的,因此二人也只是调皮了些,跟一帮小混混斗嘴跟公子哥抱团倒是没什么,这等场面,还真是应付不来。

    “家弟脑子有点毛病,白娘可是忘记了?”一慵懒的男声悠悠传来,正是紫衣临曲风。

    王矢侯一张脸半哭半笑:“哥你可来了。”

    这等尴尬场面。临曲风一出现,俨然是头顶光环!

    白娘却并不领情。讽道:“既然脑子有毛病,那为何还要来听曲儿?”

    “就是,脑子有毛病就呆在家里!”

    “出来扰了别人的兴致!”

    白娘在清楼中既有威望又有人心,她这么一说,周围的人纷纷附和起来了。

    门口的迟青衣数着时间差不多了,也悠悠进了门,“刷”的一声打开了早上刚从曲临风哪儿抢来的扇子,道:“非也非也。”

    他这番风流动作合着这么一句话,一下便惹了众人的眼去。

    曲临风一脸哀怨:“啧啧,这个逼装的,我给八分!”

    王矢侯拧眉,面带纠结:“哥你说话我怎么听不懂了呢?”是他的错觉么,他怎么觉得临曲风说话越来越像迟青衣了呢!两个人一样的莫名其妙!

    陈宏明接到:“因为,你脑子有毛病,别说话!”

    迟青衣对于自己一番动作收到了预想效果也是十分满意,悠悠道:“姑娘觉得,对牛弹琴一说,是牛傻还是奏琴之人傻呢?”

    好一个青衣公子!她若是说牛傻,便是承认自己在跟一个傻子计较;若是说人傻,那便是亲口说了自己是个傻的了。

    白娘一张脸脸色十分难看。

    人群中却有人喊道:“白娘奏琴是为我们而奏,跟这傻子哪有几分关系?兄台还是赶紧带你的傻弟弟回家吃药去吧!”

    “白公子,白侍郎便是这样教你跟别人说话的么?”曲临风实在看不下去迟青衣绕来绕去了,眼神一冷,直直盯着那说话的公子道。

    被看的公子衣襟上透着一层薄薄的冷汗,别人不知道临曲风是谁,可他却是知道临曲风是临王爷的儿子,虽说是庶出,可却是当今贵妃的胞弟,骆驼总归比马大,这会子说什么他也不敢出这个头了。

    白娘起身,将琴交给一旁的小厮,道:“怎么,公子这是要仗势欺人了?富贵于人不过浮云,公子若是想拿了权势压人,今日一事,我保证公子得不到什么好处!”

    “一个姑娘家,口气还真不小,”王矢侯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见三人都没有阻拦自己,继续道:“看你胸脯也没几两肉,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自信?这个女人啊,还是要”

    “你住嘴!”白娘一张白皙的脸气的通红,手指微颤的道。

    临曲风阴阴一笑:“他脑子有问题,我看姑娘身上还是有几两肉的,只不过没长在该长的地方罢了。”

    “你!我定然要让公子悔不今日!”白娘语气带了几分阴狠,道。

    “哦?你可知我是谁?料想你一个弹曲儿的,也不知道。这位姓王,是吏部王尚书的小儿子,这位姓陈,是谏院陈吏官的二儿子,至于迟公子”

    白娘轻蔑一笑,道:“公子凭什么觉得我会怕?”

    大堂静寂。

    寒门书生本就是求一条青云富贵路,不知晓这些个公子哥的身份的时候,他们可以出头,如今知道了,这四人的爹无一不是京中的大人物,哪儿能拿着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更何况,白娘的话着实也有几分过了。

    至于前来赏乐对诗的公子哥本就是寻个乐,且不说没有当朝为官家中束缚的严,便是在朝为官,也是不得罪同僚的。

    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未完待续。。)

    ps:  -_-|||一直以来订阅为一的尴尬感

    前几天网不好,还好有一个万能的基友

    小透明心好累 莫名的想起了叔本华那句要么孤独要么庸俗

    天啦噜 我都被打击的不正常了

    手动再见

    我还是爱我为数不多的亲爱的读者的么么哒

第一百二十六章 郎无情妾别意

    “你自然不怕!你们姐妹攀上了右相这根高枝,还怕什么!”

    男子一声怒吼犹如闷空一声炸雷,众人顿时哗然,面面相觑,接而便是议论纷纷。

    白娘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荣公子在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不知道吗?!”荣华富吼的额头青筋狰狞,他本身便不是文雅长相,这下更是骇人。

    临曲风撇了撇嘴,摇头道:“怪不得姑娘这么大的口气呢。”反正场面都这么混乱了,好不容易诓了荣华富来清楼,他可得及时往白娘身上泼脏水,把戏给做足了。

    白娘气的浑身颤抖,也不知绿绮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蠢货!

    “林管家,关”

    白娘“门”字尚未出口,便被荣华富打断了:“要是不心虚,你关什么门?你也不编造些什么绿绮病了的谎来蒙骗我了,告诉绿绮,我今日与她一刀两断,不复旧时日!”说完,荣华富“啪”的一声一拍桌子,待他挪开手,众人伸长了脖子去看,赫然是一个绣工精致的荷包。

    “荣公子你可想清楚了?”

    荣华富下意识的往迟青衣临曲风二人的方向看去,见二人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狠了狠心道:“白娘你不必啰嗦了,照说便是了!”

    荣华富说完,转身便走。

    “荣华富!”一个含了女子哭腔的怒声突然自楼上传来。

    荣华富脚步一顿,转身一看。果真是绿绮。

    他强按下心中的思念和冲动,冷哼一声便继续往门外走去。

    迟青衣赶紧去拉他:“华富兄,昨夜你嚷着要见着女子。如今她出来了,你为何要走?”

    临曲风眼疾手快的从他手中抢过扇子,故意大声道:“哎呀,青衣兄你这还不明白吗,华富兄这是亲耳听到白娘一番话,什么都明白了,心都伤透了还见什么见!”

    “姑娘啊你也不必多言了。相见不如怀念,你们便怀念怀念就好了。”

    绿绮秀眉深深的拧成一团:“荣华富,你果真这样想我?我的话你还听不听?”

    荣华富身子一僵。背对着绿绮的迟青衣冲他挤了挤眼,荣华富扭头便往外走,迟青衣和临曲风赶忙架住他:“哎,华富兄。你便听听吧!”

    “哥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良心了?”王矢侯看得云里雾里。喊了一句。

    陈宏明一脸鄙视:“年轻人,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啊!”

    荣华富一脸挣扎之色,临曲风和迟青衣赶忙就架着他往楼上去,荣华富两腿扑腾着嚷着:“我跟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迟青衣悄悄的跟他挤眉弄眼:“戏很足嘛,华富兄,马上了,我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了!”

    临曲风啧啧感慨:“真是狼狈为奸狼狈为奸呀。”

    两个人架着荣华富便上了楼。

    一进绿绮房门。绿绮便从房内插了门。

    四人皆是沉默,不多时。房门外的琴声又如流水杳然响起。

    迟青衣道:“不如你们谈谈?”

    临曲风扇了两下扇子:“不妥不妥,青天百日,朗朗乾坤,孤男寡女怎可共处一室?”

    迟青衣一脸鄙视的看着他:“我也没说咱们要出去呀,我是说,他俩谈,咱俩看着。”

    “不可。”

    “可以。”

    绿绮和荣华富二人竟同时开口道。

    “有何不可?”荣华富看了一眼绿绮,道。

    绿绮看着他,道:“你竟防备我到了如此地步了吗?”

    “你说我防备你,绿绮啊绿绮,究竟是谁在防备谁啊!我荣华富对你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隐瞒,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白娘说你抱恙,我竟不知道是什么病让你闭门不出近十日,就连书信也没有一封!”

    “你知道清楼里都在说什么?说你是被屠为国看上眼的姑娘,是要给他做妾的!绿绮,你可知道我听到这些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受?!”

    荣华富十分激动,一连串的说道。

    绿绮也顾不上旁边还有临曲风与迟青衣二人在,眼中已然盈盈蒙了泪,道:“荣郎,我是有苦衷的呀,如今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信我,还是不信?”

    “你让我该如何相信你?”荣华富说着,脸上便有几分懊恼,沉默片刻后道:“你若这是喜欢富贵权势,我现在是没办法给你的”

    “你竟还是这样想我!我若真是喜欢那滔天富贵,今天又何必跟你解释那么多?”绿绮擦了一把泪,声音凄怨的看向他。

    迟青衣推了曲临风一把,曲临风眼皮一跳,道:“绿绮姑娘啊,你解释什么了?”

    绿绮语噎,不知该说些什么。信其人,忠其事,她这条命都是爷的,自己莫说是幸福了,就是爷要了她的命去,她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可是事情真到了这一步,看着荣华富的样子,她却是突然不忍心了。自己该如何解释?

    绿绮拧了帕子,柔柔的哭着,房内气氛陷入尴尬。

    荣华富见她哭,一时有些不忍心,上前欲替她拭泪,却听得房内突然出现接连不断的“咚咚”声,脸色顿时一变,顿住了脚步。

    迟青衣跟临曲风对视一眼,再看绿绮脸上的泪也停住了,秀丽的面容上有几分难掩的惊骇,迟青衣脱口而出道:“绿绮姑娘房中还有别人?”

    “没有!”绿绮立马肯定的摇头答道。

    “公子救命!”绿绮话音刚落,便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几个人脸色都变了,荣华富带了几分伤心,怒道:“绿绮,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情?如今竟干得出逼良为娼这等事情了吗?”

    绿绮闻言反手“啪”的给了荣华富一个耳光:“你就是这样看我?”

    荣华富捏住她的手腕:“不是我怎么看你,而是事实是怎样!”

    临曲风顺着声音的来源,最后眼光落到了房间右侧不起眼的木柜上。他看了一眼绿绮,向着木柜走去。

    “公子住手!”绿绮喊道。

    荣华富的脸上渗出一丝冷意,迟青衣略一思忖,道:“绿绮姑娘,照理说来,我们这样做是不妥当,然而事关性命,算是我迟青衣对不住姑娘了。”

    绿绮身子几乎要软了,这衣柜内的密道通向哪个房间,她可是再明白不过,如今荣华富三人在,自己纵使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是百口莫辩的无奈。

    临曲风一步一步的走向衣柜,拿起扇子,刚要削锁,听得迟青衣咳了一声:“还希望绿绮姑娘能把钥匙拿出来。”

    临曲风这才意识到自己险些露馅,再一看绿绮一脸决绝,便知她是不能拿钥匙出来的了,嘻嘻笑道:“无妨,王矢侯教过我开锁,不劳烦姑娘了。”

    说着便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根铁丝,几下便打开了锁。(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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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容易介绍:
阳光清浅,桃花半面,聪慧如她,在时光交错轮回中书写另一番隽永;白衣翩翩,微风不燥,清贵似他,在异时空交错邂逅中一眼便看她驻足心尖。 她说,你本可以纵情山水诗酒画,却因我卷入纷争;他说,你也同样因我柴米油盐酱醋茶,我提笔纵刀,不为天下只为你。 他是世人心中如阳春白雪高雅的国民男神,她是穿越而至的天才少女,他情动,她防备;他追求,她苦恼,终有一天她嫁衣明媚为他而穿,却是暮石如烟,浮云千幻,恍若黄粱一梦。 宇宙浩瀚星辰渺远,再一世相遇,她仍是他心尖上的朱砂玫瑰,他却不再是她生命中的不可或缺,他轻笑,没关系,我相信不管隔了多少前生今世她都不会忘记。那一世我陪她揭开了所有人身上的秘密成全了别人的幸福,这一生,我要全部讨回来!良缘容易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良缘容易,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良缘容易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