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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长柳七七     良缘容易txt下载     良缘容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九章

    蒋芝麻心中也是为难,见严均正一张满是正气的脸黑的跟炭一样,面上不禁写满了尴尬。

    陈塘上前一步,冲严均正一躬身,道:“严大人,塘先前多有冒犯,如今这番光景,于公于私,塘深知自己虽是无罪却也是难逃干系的,这话还是塘来说吧。”

    蒋芝麻惊异于他不卑不亢的态度,疑惑道:“这位是?”

    陈塘躬身行礼道:“草民陈塘,自临州寻亡母尸身而来,与严大人一行人是路上偶遇。还请蒋大人听塘一句话,如今的情形,严大人不说,塘也猜得到这棺中是塘的亡母了。”

    “你是这棺中亡人的儿子?”蒋芝麻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正是,”陈塘点了点头,从旁边一个村民手中接过了铁锨:“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塘一人来做,日后即使母亲泉下亡魂化作厉鬼来报复,也只报复塘一人罢了!只是无论如何,母亲的尸身,塘是一定要带回临州去的!”

    说罢,他便目光炯炯的挽起了衣袖,阔步向前,先是在坟前磕了三个头,而后起身推倒了墓碑,拿起铁锨便开始挖土。

    蒋芝麻看的有些愣,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严均正叹了口气,从村民手中接过铁锨,上前跟着陈塘一起开始刨土。

    容远看着严均正认真挖土的背影,心中又是一番无语,他亦是从村民手中接过了一把铁锨,翩翩的向着二人走去。

    他压低了声音道:“严大人真是让远刮目相看。”

    “嗯。容世子知道就好,其实我严某人,虽是没什么大才能。但是还是体恤百姓,尊重百姓,爱护百姓的。”

    容远将铁锨插进土中,悠悠道:“我本来是这么觉得的,如今严大人身上又多了一个闪光点。我想严大人大概就是容儿常说的猪队友了。”

    “哎?我如何猪队友?这一听就不是个什么好词!”

    严均正刚低声抗议完,蒋芝麻便冲了上来夺过了容远手中的铁锨:“哎,这位公子!还是让下官来吧!你这白衣翩翩气质卓然神仙一般的人物在这儿刨土。下官在一旁看着真是暴殄天物!”

    “蒋大人,暴殄天物是这么用的吗?”严均正一张老脸上满是黑线,什么叫神仙一般的人物刨土他就看不得了?难道自己就长了一副拿铁锨刨土的样子吗?

    蒋芝麻却是一脸认真的刨着土:“这个不要介意。就是这么个意思。”

    蒋芝麻一开始刨土,一帮衙卫哪儿还能抄着手站在一旁,都上前接过铁锨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严均正擦了擦汗,冲容远道:“果真如我那青衣侄儿所说。这真是一个看脸的年代。”

    容远精致面容上三道黑线:“不。这是一个看智商的年代。天高皇帝远,蒋芝麻虽是一脸恭敬和崇拜的看着我们这些所谓京中来的大官,心中却是有几分别扭和不屑的,他一方面羡慕和尊崇,另一方面又觉得我们不比他做的好多少,所以,这算一个考验也算一个下马威。”

    严均正一拍脑袋:“哎呦,我这还真没反应过来!满心都让案子扰乱了。惭愧惭愧。你那风寒郎中怎么说?”

    “无碍。”容远悠悠吐出两个字,不再多言。

    因得是新坟。土包没有太大,当时草草的埋了,一帮衙卫很快便挖出了棺材,几个年轻力壮的跳下去,一齐把棺材抬了上来。

    陈塘面色激动,棺材刚停稳,他便上前一步打开了棺材,顿时林中弥漫出一股浓重的尸臭味道。

    蒋芝麻连同一帮衙卫都是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容远一帮人却是一步也没动,落在衙卫眼里,对他们不由的多了几分恭敬。

    陈塘弯身瞧了一眼面色就变了,而后起身更是面如土灰的失望,怔结道:“这不是塘的母亲。”

    蒋芝麻一拍大腿:“这位小兄弟说什么?你再仔细瞧瞧,这人死了这么多天,模样有些变化也是正常的,你莫不是走花了眼?”

    “不不,塘不可能认错母亲的尸身,”陈塘闻言头便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而后道:“棺中妇人虽是与母亲身形相似,但是塘的母亲长的却不是这个样子的。”

    严均正抚须道:“陈塘小兄弟,你先莫激动,让仵作瞧瞧再说。”说罢扭头看向了身后的几个仵作。

    仵作会意,点了点头便去查看尸身。

    “这是第四日了罢?”仵作甲瞧了一眼问道。

    仵作乙点了点头:“正是。好生奇怪!如何尸身在炎炎夏日里竟还有得这样的脸色?尸体虽有一定程度的腐烂,这脸却是蛆虫都没得一只。”

    蒋芝麻身旁的一帮衙卫闻言,既想上前去看一眼这奇闻异事,内心又怕见了那肮脏恶心的东西,一个个都是站在原地伸长了脖子往前看。

    容远与严均正对视一眼,突出四个字:“人皮面具。”

    严均正道:“你们揭了她面上的东西再瞧。”

    几个仵作顿悟,戴着手套摸向了尸体的额角处,果真顺着揭下了一张薄薄的面具,拿了牛皮纸垫上,才呈到二人面前,道:“大人。”

    “做工还挺精致的,”严均正弯腰瞧了一眼:“竟与那桂嬷嬷没有二样。”

    陈塘瞠目结舌,也不用别人嘱咐,便又去瞧那尸身,顿时嚎啕大哭:“母亲啊,塘可找到你了!塘不孝,不孝!”

    许大面如死灰,登时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这尸体是小民的妹妹带回来的!大人要抓人去宫里抓她,与小人无关啊!还请大人明鉴,明鉴!”

    蒋芝麻皱着眉头瞧了一眼,穷山恶水出刁民,他自认为管理栢县有方,如今见了许大这幅样子,心中好似憋了一口气般,怒道:“老爷我看此事必有蹊跷,来呀,把他给我带回衙门!”

    “大人饶命啊!小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许大说着便去抱严均正的大腿,两个衙卫眼疾手快的拖了他往林子出口走去了。

    严均正眯了眯眼,这人,确实该受点皮肉之苦。(未完待续。)

    ps:  取名废决定不起名字了~

第一百六十章

    陈塘正哭的伤心,严均正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陈塘小兄弟,莫要再哭了,如今你找到了母亲的尸身,也算是迷途知返,告慰亡母在天之灵了。”

    “大人说的是,只是塘一想到母亲生前塘的所作所为,如今便忍不住的空是对棺洒泪了。”陈塘脸上又是鼻涕又是泪的,他擦了擦脸又哭道。

    严均正吸了口气,露出八颗牙齿,面色如同狡黠的狐狸:“你说你母亲是吞金自杀的?”

    陈塘点点头:“正是。大人怎么突然问起塘这事了?”

    几个仵作对视一眼,也明白了严均正的意思。

    “陈塘小兄弟,严某知道这样做在你眼中看来是让你做了那有悖人伦之事,可是严某不得不说,你母亲的尸身,无论你同意或是不同意,我们都是要解剖的。”严均正的表情十分严肃,有了朝堂上那个满脸正气两袖清风的刑部严均正几分颜色,官威逼人。

    陈塘浑身都在颤抖,他从棺材旁起身,手指哆哆嗦嗦的指向严均正道:“你你,我看错你了!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什么好官!如今看来,竟是觊觎我母亲吞下的那锭金子!塘就算是死,也不会任由你们剖开母亲尸身!”

    他说完便合上了棺材盖子,整个人癞蛤蟆一样趴在了棺材盖上。

    严均正:

    不仅严均正无语,一群人都是满脸黑线忍俊不禁。就连容远嘴角都扬起了一个隐约的弧度。

    “陈塘小”

    “别叫我兄弟,我不是你兄弟!今天除非你们把塘打死,否则别想动母亲尸身的一根汗毛!”陈塘斩钉截铁道。然后整张脸都贴在了棺材上,作了一副无赖样子出来。

    严均正有些无奈,转而找了蒋芝麻带来的两个衙卫,将陈塘五花大绑并且塞住了他的嘴才了事。

    陈塘倚在树上不断的挣扎着,一双眼瞪的猩红,额上青筋直冒。严均正看的有些于心不忍,上前解释道:“此事关于六扇门重案。严某并非贪财爱宝之人,这金子取出来,我们自然是要带走做物证的。不过你放心,严某会给你双倍的金子,再额外给你丧葬费用让你好生安葬了你母亲去,你可明白了?”

    陈塘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了下来。自古民不与官斗。何况又是自己将母亲尸身给了那老妇人在先,硬要讲理,他也说不过这刑部和六扇门。想通了,他便点了点头。

    严均正这才让人给他松绑,等他起身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等你回临州安葬好你母亲以后,便来京城刑部找我吧,这案子牵扯十分复杂,你也好做个人证。”

    陈塘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严大人,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大人莫往心里去。”

    严均正摇摇头:“无妨无妨。”

    陈塘站在他身后,低声道:“大人,这解剖母亲尸身的时候,塘不想在场。”

    严均正一脸错愕:“已经解剖完了,你怎么不早说?”

    陈塘:待他反应过来,“哇”的一声便是泪如雨下,树袋熊般抱着刚才倚着的大树不肯松手:“塘不孝啊,母亲,塘不孝!”

    二人说话的工夫,六扇门的仵作已经手脚麻利的解剖了尸身,见着死者胃中果真是有一锭小指大小的金子,好生收了物证,几个文书也仔细的瞧了瞧,一笔一划工工整整的记录了下来。

    皇太后限了三日时间,如今只来江州一趟半日光景便过去了,一行人行程赶得紧,取了物证,严均正又千叮咛万嘱咐的叮嘱好了陈塘,这才快马加鞭的离开了江州,往京城赶。

    江州容远着急办案,京城玉王府中玉容却也是同样不平静。

    往常静谧的德馨院此时仍是沉寂,却平添了几分沉闷,焦叔不停的进进出出,晴岚手中端的铜盆也是浸满了一滩一滩的黑血。

    玉容在房中瞧着卫凤凰又是撒药又是点穴,也是急的焦头烂额。

    忙了大半个晚上加一个白日,卫凤凰才满脸是汗的停手。

    “凤凰,父王怎么样?”玉容上前拿帕子给她擦了擦汗,问道。

    卫凤凰蹙眉:“小姐,王爷怕是中了凝毒,下手之人心肠歹毒,是奔着王爷的性命来的,我也不懂如何解毒,幸得王爷本身内力深厚,加之我逼出了部分毒血,只能说是暂时性命无虞。”

    玉容一双秀气的眉毛也是拧巴着,她看了看床上面色苍白胡子拉碴的玉王爷,心中满是惊忧,又道:“凝毒是什么毒?”

    “江湖用毒大家术家失踪的那个小女儿所制,只是不知如何又流传了出来,”卫凤凰也很是不解,解释道:“毒性狠辣,腐蚀筋脉,让人在幻境中痛不欲生,据说当年术家长老的五孙儿因此毒而死的时候,全身上下的皮肤晶莹如玉,由此筋脉更为突出,焦黑如炭。而此毒江湖传言无解。”

    “你是说术家?”玉容本惊忧的杏眸忽然一亮,这术家失踪的小女儿不正是容远府中的术解吗?虽说她不能解毒,但是好歹知道毒药的配方,也能治疗一二吧。

    卫凤凰点点头。

    玉容略一思忖,道:“你去六扇门一趟,找辛礼罢了,还是我自己去罢。”

    焦叔迎面往室内赶,正遇上玉容要往外去,便焦急问道:“小姐,王爷怎么样了?”

    “焦叔不要着急,不会有事的,你先去照顾父王,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玉容冲焦叔点了点头,便急急的赶着出了玉王府。

    策马疾驰,心中同样是思绪万千。玉王爷大半月不归,昨夜焦叔突然来了桃源寻她,说是玉王爷满身是伤的回来了,一进德馨院整个人便倒下了,他虽是跟在王爷身边多年,总归是个下人,什么主意都不能拿。

    只有满身连刀伤带毒血的玉王爷一人,他经历了什么几个人也无从得知,事情总归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只能找了卫凤凰来医治,哪儿知道忙了大半夜竟是这么一个结果。玉王爷是她在这个南楚王朝的爹,她心中实在是揪着的疼。(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玉容刚下马,便瞧见辛礼迎面而来,辛礼也看她一脸焦急,上前问道:“玉容小姐,可是有什么急事?”

    玉容点点头,道:“容远呢?”

    “世子跟严大人去江州查案,还没回来,不知”辛礼话没说完,便看着玉容从他的对面直直的冲着他身后去了,猜着八成是自家世子回来了。扭头一看,果真是容远几人回来了。

    容远刚进主街便看见玉容站在六扇门门口,这会子瞧着她满脸焦急的过来了,一把把人接住,攥了她的手在掌心问道:“容儿怎么了?”

    玉容反手牵住他往六扇门去,容远满头雾水的跟着她进了六扇门。

    严均正看着二人的背影,啧啧感叹:“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矜持。”

    六扇门的书房大敞着,玉容关上了房门,才把事情的原委简单明了的跟他说明白了。

    容远眸中似有一丝波澜,道:“容儿莫要担心,不如先让玉王爷在容王府暂住一段时日,也好让术解医治。”

    玉容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那我先回去了,你就不用跟我一起啦,辛礼我就带走了。”说罢还不忘留他一个笑容。

    容远上前捏了捏她的手:“放心,有我呢。”

    玉容笑了一笑:“我知道!”来了六扇门,见着了容远,明明他也什么都没做,只是听自己把话说完,然后提出了她心中所想。她一颗心就莫名的安定下来了,此刻就是天要塌下来,她也可以云淡风轻面色不变。

    大概。这就是力量吧。

    她粉色的背影纤纤,阳光洒在她身上似是渡了一层璀璨曦华,因得步子急,如墨的发缎在身后微微的扬起,像是折不断的长条柳,又似饮不尽的醉人酒。

    容远就这么站在门口,看她一步一步的走远了。

    严均正拎了装着人皮面具和金锭的两个牛皮纸包往书房来的时候。正见了他嘴角噙着一抹不经意的温柔笑意往这儿看,顺着那视线望去,顿时也明了了。

    “容世子这是在门口等着迎接严某吗?严某真是受宠若惊呢。”严均正走到容远身边的时候打趣道。

    容远回过神看了他一眼:“严大人这是也被六扇门那几个不着四六的给同化了?”

    闻言严均正一哆嗦:“雾草!我也觉得不对劲啊!我刚刚说了什么啊雾草!不对我不想说雾草的!”

    “你们六扇门的风气需要整治啊!”严均正一脸痛心疾首。简直就要老泪纵横了:“我从刑部带来的那沉稳严肃气氛呢?啊?”

    容远施施然坐下:“严大人现在就很是沉稳。”

    “容世子你睁着眼说瞎话不心虚吗!”严均正又是一声咆哮。

    容远:

    “我们还是研究案子吧。”容远一脸认真的冲他点点头,容儿说的对,对付六扇门这帮高智商低情商的,就得跟哄孩子一样。

    严均正点点头:“在理。皇太后定然是知道这尸体不是桂嬷嬷的。这案子果真跟皇太后脱不了干系。如今我们要如何回禀皇上。或者皇太后?”

    “严大人早就说站在真相一边,这话远深信不疑,所以何不借皇上之口说出真相?”容远看了一眼桌上的牛皮纸袋,缓缓道。

    严均正拧眉,面带纠结的看着他:“你是说,借刀杀人?”

    容远:

    “远什么都没说。”严大人这性子,说得好听是耿直,说白了就是傻啊!

    严均正决定将卖萌进行到底。于是他跟上了起身往外走的容远,絮叨道:“你明明就说了。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啊?你要去哪儿?”

    容远悠悠吐出两个字:“进宫。”

    南门博裕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李盛刚端了茶水上来,便听得外头小太监通传道:“容世子到,刑部严大人求见。”

    小太监通传完便见严均正一张脸黑的不像话,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赶紧就把头低下了。

    严均正低声冲容远道:“从前我还没发现有这么些规矩,如何你就是到,我就成了求见了?”

    容远看他一副吹胡子瞪眼傻较真的表情,淡定道:“果真容儿说得对,这六扇门就是一个大染缸,不是谁都能像我这般驾驭的了的。”

    “容世子,我已经预料到你妇唱夫随的将来了。”严均正极其认真的点了点头,这不是他乱说,而是容远天天拿着“容儿说的对”一类的话来嘲弄他,自己偏偏还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实在是压抑的紧。

    容远撇撇嘴角,微笑,学着他的样子点头道:“乐在其中。”

    严均正正是无语,里头李盛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宣容世子严大人觐殿。”

    二人一进去,不等请安,南门博裕便迫不及待的问道:“两位爱卿,案子进展如何?可有什么发现?”

    严均正摇摇头,道:“启禀皇上,臣与容世子连夜赶往江州,找到了太后身边老嬷嬷的家乡,也验了尸体,只是”

    “只是什么?”南门博裕见他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一时也不耐烦了,开口问道。

    严均正摇了摇头:“这尸体似乎不是桂嬷嬷。”

    “哦?严爱卿的意思是说桂嬷嬷有可能还在人世?”南门博裕闻言,一双无精打采的眼睛突然提起了神思。

    严均正:他觉得自己的话没有什么问题,皇上这是在想什么?

    “陛下,右相府前的尸体确定是桂嬷嬷无疑,臣的意思是说,这老嬷嬷带回她的家乡安葬的,却是另有其人,因此臣和容世子这一趟,没有找到桂嬷嬷的尸身。”

    南门博裕眯了眯眼:“你们可确定这尸身不是桂嬷嬷?”

    “微臣以项上人头作担保!”严均正斩钉截铁道。

    南门博裕撩起龙袍,起身道:“当初既然是皇太后将尸体从六扇门带走,如今这尸体不见了,也该去找皇太后要才是!来呀,摆驾寿康宫!”

    “嗻!”李盛赶忙应着,容远和严均正也随着他出了御书房,向着寿康宫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你们都给杂家仔细着点当差,这些日子,皇太后可是潜心烧香念佛,若是叨扰了她,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你们砍的!”寿康宫中张公公正拈了兰花指教训一群小太监,见着时候也不早了,便道:“行了,都散了吧。”

    一群小太监前脚刚散,后脚便听得门外的太监高声尖叫着通传道:“皇上驾到。”

    张公公大了一个激灵,正欲往室内去,却见南门博裕已经迈着大步进了寿康宫的院门,赶忙跪道:“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没听得应一声,他偷偷的抬眼去瞧,明黄色龙袍帝王的身后,还跟了一个白衣容远,一个官袍严均正,不禁又是一阵头疼:这寿康宫近日来怕是不得安宁了。自己现在可得好好想个法子如何讨皇太后的欢心。

    皇太后正在室内用晚膳,听得太监通传,便搁下了手中的汤匙,拿巾帕擦了擦嘴,正欲去外室,那珠帘却“哗啦”一声便被掀开了,抬眼一看,正是南门博裕过来了。

    “皇帝用过晚膳了吗?不如在哀家这里一起用膳。”皇太后见着他怒气冲冲的模样,也只是淡淡的瞧了一眼,便又拿起了银筷。

    南门博裕见着她不关痛痒的模样更是生气,道:“皇额娘把桂嬷嬷的尸体藏到哪儿去了?”

    皇太后拿着银筷的手一停,而后缓缓的收了筷子,在玉碗上整整齐齐的放好才道:“皇帝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吗?昨日还在寿康宫告诉他二人尸体在江州。如今怒气冲冲的来质问哀家是怎么回事?”

    严均正见着这母子二人眼看着又要吵起来,忙站出来行礼道:“臣见过皇太后。回禀皇太后,臣与容世子连夜赶往江州楼村。只是这尸身并非桂嬷嬷,楼村许大说,这不关他的事,让臣来问他在宫里当差的妹妹。”

    皇太后手一抖,银筷子从碗上滚落到了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身后的老嬷嬷赶忙去捡了筷子。跪道:“皇太后明鉴,老奴不知此事,定然是老奴那不成器的哥哥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桂嬷嬷与老奴情同姐妹。老奴是亲眼看着她下葬的啊!”

    “你倒是会找托辞,”南门博裕瞅了老嬷嬷一眼,道:“难不成你想说人是你哥哥杀的?”

    “老奴的哥哥在外边有个相好,庄活人家里都是明媒正娶的一个老婆。家中嫂嫂凶悍。怎么能容得下这种事,老奴回去那几日,刚巧听说哥哥的这个相好前些时日病死了,她孤身一人,哪儿能有人安葬,哥哥想把她入了许氏的坟地,嫂嫂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不同意。”

    “老奴也劝了些时日,哥哥也敷衍着答应了。如今看来,哥哥竟是想了些偷梁换柱的法子。怪不得当时老奴说想将桂嬷嬷的尸身葬了许氏坟地的时候哥哥一口答应了呢,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老奴冤枉啊,还请皇上和皇太后明鉴啊!”

    皇太后从饭桌上起身,到了正厅的榻子上坐定,道:“嬷嬷的话,皇帝可挺清楚了?你们要尸身,自该去楼村找该找的人,整日听风便是雨来哀家这寿康宫闹,也实在太不像话了些!”说到最后,语气已经透着一股凌厉了。

    南门博裕扫了一眼严均正,严均正上前问那老嬷嬷道:“嬷嬷可知道你兄长这个相好是如何死的?”

    老嬷嬷心中一愣,面上垂了眼睑,哀声道:“严大人如何要问这些家丑?有关哥哥的这位相好,我所知也不多,知道的也都已经说了”

    “她家中没旁人吗?如何要许大来安葬?”严均正心中已然是冷笑,这兄妹两个真不愧是亲兄妹,一样的德行,出了事儿就往对方身上推。

    “她家中是个穷苦的,早些年就死了爹妈,连饭也吃不上,不然怎的会跟了老奴的哥哥行那苟且之事?”老嬷嬷答道,她是没想到二人能仔仔细细的去验尸的,当时许多细节没处理好,如今问起来,也只得一边编造着,一边仔细的想着会是哪里出了纰漏。

    严均正拱手说道:“皇上,皇太后,臣与容世子带了刑部和六扇门的仵作文书去,从尸身上发现了人皮面具,这面具做工精致,实在不像是出自一般的民间巧匠之手,如今这嬷嬷说话也含糊不清,臣怀疑”

    “住嘴!”皇太后腾的一下起身,斜乜着严均正道:“严大人这可是在怀疑哀家?”

    “皇太后息怒,严大人只是陈述了事实,何况,对比我们发现的证据来看,这嬷嬷所言,确实令人怀疑。”容远看三人吵的不亦乐乎,想着这样没完没了没重点的说下去,天黑他也不能回王府,便淡淡开口道。

    皇太后坐定,道:“嬷嬷是哀家的人,怀疑嬷嬷就是怀疑哀家!”

    “既然皇太后如此说,那远和严大人也只能是以下犯上了。”话虽是这么说,他的语气和脸色却是一如平常,没有丝毫变化。

    严均正心中着实捏了把汗,一想到证据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再看容远没有丝毫慌乱的样子,心中也就有了底气:“仵作不仅从尸体上发现了人皮面具,解剖尸体以后,还发现了一锭金子。可是刚刚嬷嬷说这妇人家中贫苦,连饭也吃不上,如何又来的金子会吞金自杀呢?”

    “老奴曾给过这妇人一小锭金子!为着让她离着哥哥远一些,求个家中安宁!那金子是老奴给的。”老嬷嬷反应十分快,抢着开口道。

    严均正点点头:“嬷嬷的话是说,这棺中的尸体是嬷嬷的兄长偷梁换柱葬了的,真正桂嬷嬷的尸体已经不知所踪,而这吞金自杀的死者,金子是嬷嬷你给的。没错吧?”

    老嬷嬷敏锐的察觉到严均正这番话似是在给她挖坑,可是想来想去也没觉得有什么漏洞,便痛快的应下了:“严大人说的不错。兴许这妇人是听着老奴要回去了,心中羞愤,所以想不开自杀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严均正点点头:“既是如此,我有个小兄弟想见一见嬷嬷,还请皇上和太后准许。”

    南门博裕看着他胸有成竹步步紧逼的样子,心中也是爽快,便应道:“朕准了!想必皇额娘也不会反对。爱卿便将他带上来罢!”

    严均正缓缓的出了门,将门口的陈塘带往室内,低声道:“不必紧张,有什么说什么就可以了。”说完又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背:“不要抖不要抖,皇上和皇太后也是人,没什么好怕的,啊。”

    陈塘闻言点了点头:“我不怕我不怕。”

    严均正无奈的看了一眼他的腿,道:“这都进门了,你不怕你腿就不要抖啊!”

    二人的举动皆落在了室内三人的眼里,南门博裕道:“严爱卿,如何还不带人上来?”

    “微臣这就带人进来。”严均正应着,便陪同着陈塘一同进了室内。

    他拍了拍陈塘的背:“还不跪下给皇上和皇太后请安!”

    陈塘如梦初醒般“扑通”一声便跪下了,不住的磕头道:“草民陈塘叩见皇上,皇太后!皇上吉祥皇上万岁皇上绝世明君”

    “哈哈哈,严爱卿这是打哪儿弄来这么个活宝?”南门博裕被陈塘的一连串反应逗的哈哈大笑。

    “臣去往江州的路上偶遇了这位临州来的寻母陈塘小兄弟,他的经历倒也是鲜有耳闻,臣觉得皇上和皇太后会感兴趣。便叮嘱他安葬了母亲以后来刑部找臣,他脚程倒也是快,赶着就来了。”严均正无奈一笑。道。

    早知道陈塘这么没出息,他该给特训一番的这下可好,还说是自己的小兄弟,丢人丢到家了。严均正面上还是笑眯眯的,心中却是黑线不断。

    南门博裕瞅了一眼自陈塘进来便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的老嬷嬷一眼,心中更为爽利,道:“哦?什么经历。说来给朕听听!”

    皇太后却是十分的不耐烦,她又不是瞎的,自然瞧见了老嬷嬷的脸色。心中虽是责怪怨恨手下人办事不力,这会子在三人面前却不能发作,一口气生生的憋的不上不下,胸闷气短的难受。

    “乡村莽夫。没得规矩。哀家不乐意听得这些东西脏了耳朵。”皇太后悠悠瞥了一眼陈塘,缓缓道。

    “无妨,这人本也只是来见一见嬷嬷的,既然皇额娘不愿意听故事,朕便一会带了人回御书房听去!”南门博裕接过话,朗声道。

    严均正心中给皇帝点了个赞,然后拍马屁道:“陛下所言甚是!倒是微臣唐突了。”说完又冲陈塘道:“过来看看,可是这嬷嬷带走了你母亲的尸身?”

    陈塘正跪在地上。这会子也不敢起来,跪走着到了离着老嬷嬷一步远的方向。看了一眼道:“正是。”

    老嬷嬷一时也失了言语,人证物证俱在,她能说什么?只能看太后如何做了。刑部严均正果真是个狡猾的,这么一步一步的,竟也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到了这会子见着陈塘,她才反应过来先前察觉的不对劲在哪儿,算来算去,竟漏算了这么大一个失误!早知如此,就该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这人!

    南门博裕眯了眯眼:“严爱卿这话是什么意思?”

    “回禀皇上,这楼村葬的,是戴了桂嬷嬷人皮面具的这位陈塘的亡母尸体,而这尸体,正是陈塘在卖身葬母时,老嬷嬷所谓‘大发慈悲做善事’带走的,巧的是,陈塘亡母也是四日以前死的,年龄刚好跟桂嬷嬷相当!”严均正一五一十的娓娓道来。

    皇太后蹙眉,手中的佛珠都扔到了地上,摔的散落开来,响声沉闷。她起身冲着跪在地上的老嬷嬷道:“你太让哀家失望了!”

    老嬷嬷听皇太后说出这句话也是心如死灰,跟在皇太后身边大半辈子,她如何不知道这弃车保帅的道理,自己只见了桂嬷嬷的下场,却未曾想过唇亡齿寒啊!

    “太后饶命!老奴是一时妒忌,桂嬷嬷生前便得太后喜爱,在身边伺候,老奴当年跟她一同进宫,模样身段本事哪个不是平分秋色的,可是她处处过得比老奴舒心,老奴是一时妒忌才把她的尸身扔下了断肠崖喂狼啊!”老嬷嬷声泪俱下,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南门博裕上前踹了她一脚:“你如何能跟朕的奶娘相比!你算个什么东西!”

    老嬷嬷有苦也说不出,左右她跟了皇太后大半辈子,虽是看人眼色,好歹也是半生富贵,自己到死也为着皇太后,皇太后念及旧情也会饶过她的家人罢。

    她往后一个趔趄,本就是上了年纪的一把身子骨,怎能挨得住南门博裕怒气冲冲的一脚,捂着心口窝嘴角已然流了血出来,挣扎着叩头道:“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只是老奴无论如何也不知道,这尸体还要取证。”

    “来人,把这狗奴才给朕打入天牢,明日午时处以凌迟!”南门博裕冷哼一声,又道:“朕这样处理,皇额娘没有什么意见吧?”

    皇太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老嬷嬷,道:“罢了,也是哀家管教不力,看在她跟了哀家大半辈子的份上,皇上给她个痛快吧。”

    “皇额娘这会子倒是宅心仁厚了,只是皇额娘不忍心,朕却咽不下这口气!给朕带下去!”南门博裕仿佛不是为了征求太后同意,淡淡的扫了一眼,又道:“如今这尸体不在了,案子却还是要查的!”

    “不管这背后真凶多么位高权重,你们都要给朕揪出来!朕偏偏不相信,这天底下还有人能大过朕这个皇帝!”说完南门博裕便气势汹汹的出了室内。

    皇太后眼看他出了门,才冲二人道:“皇帝的话你们可听明白了?还要尽快查案才好,如今这案子一波三折的,哀家瞧着心累,以后不要再来哀家这寿康宫闹了,哀家一把老骨头,不知道还禁得起几回折腾。哀家乏了,你们且退下吧。”说完她一手无力的抚着额头冲二人摆了摆手。

    “臣告退。”

    严均正拎起还跪在地上陈塘的衣领,与容远一同出了寿康宫。(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宫外的天已然黑透了,一弯细细的弦月高高的挂在夜空中,冷清而别有风情。

    严均正便走便抚须,道:“这线索又断了。局势不妙不妙,容世子觉得我们还需几日破案?”

    “敲山震虎,如何不妙?”容远摇头轻笑,白衣与月光齐舞,潇洒中带了几分翩然温润,一举一动都美的好似那画中仙境走出来的人物。

    严均正哈哈一笑:“最近可有的忙了。今晚好生休养,明日再查!”

    “明日就是审,而非查了。”

    出了宫门,严均正才记起身后还有一个陈塘,但见他神思恍惚,似是魂灵游荡在外,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陈塘小兄弟?”

    听得严均正叫他的名字,陈塘才恍然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皇上不要杀我啊,是严大人啊!吓得塘一跳!”

    “哦?严某怎么没看见你跳啊?”严均正见他这番模样,忍俊不禁。

    陈塘脸一下子变得通红,道:“严大人莫要取笑塘了。塘今晚便赶回临州去,余生找个山林寺庙当个撞钟和尚,也好日日为母亲诵经念佛。”

    严均正点点头,眼中满是赞赏之意:“各人有各人的志向啊,”又好似记起什么一般,扭头问容远道:“放他回临州可妥当?”要知道,这陈塘可是给他们作了证人,拿倒了太后的亲信啊。

    “我觉得皇太后比你更希望他活得好好的。”容远极其认真的冲着严均正道。

    严均正又是一声笑,他怎的就糊涂了。容远所说可不是在理嘛!若是陈塘刚作了证,便莫名其妙的死了,这把火不烧到太后身上那才是奇怪。因得也放了心。

    陈塘本就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他不来京城一趟似乎总感觉心中绊着块大石头似的闷得慌,因此草草的葬了母亲便赶来了京城,想着办完事情再回去补办葬礼。如今见了帝王一怒更觉得在宫中生活不易,半分留恋之心也无,作别后便快马加鞭的回了临州。

    一条路延伸向两边,皆是一样的月光冷寂,脚下半个影子也无。

    六扇门门口。严均正叹了口气:“容世子且回王府去吧,严某人孤家寡人一个人,回去也是无趣。便去六扇门书房看看卷宗,消磨消磨时光,哎,我可不是趁机偷窥六扇门的什么机密啊。”

    他只是想仔细研究一下六扇门的卷宗记录方法。案子结束以后好把这方法在刑部发扬光大!

    “孤家寡人。也是要回府的。”容远淡定的看了他一眼,悠悠的向着容王府的方向去了。

    严均正站在原地看着他月光下的影子,抚了抚胡须,摇头道:“我怎么忘记这小子也没娶亲了呢!”说完便转身进了六扇门。

    容王府。

    冷月繁星,青砖绿瓦。墙内的一片爬山虎从墙上探了脑袋出来,在这夏夜里微微的招摇,府中一片紫荆清雅的香气徐徐漾开,更是映的王府气派而典雅。大气又不失精致。

    辛礼远远的就瞧见了自家世子的身影,急忙上前道:“世子回来啦!”白日里他陪着玉容小姐一块把玉王爷悄悄的送了容王府来。到了晚上刚吃完晚饭,术解便鬼兮兮的冲他笑,说是世子今夜定然会回来,让他来门口守着。

    他半信半疑的来了门口,没等一会,已经多日没回王府的世子果真是回来了的。

    容远见着辛礼在等他,便开口问道:“辛礼的马厩打扫完了?”

    辛礼:

    “世子,是术解告诉我你要回来的,也是术解让我来门口等你的,我发誓!”

    容远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施施然走进了逸竹阁。

    一进阁子,便只见客房和药方两处还是烛火掩映的,术解正轻手轻脚的从客房出来,刚要关门便听得容远清浅的声音响起:“不必关门。”

    “是,世子。”术解恭敬应下,又道:“世子,玉王爷所中的毒,是凝毒。我已写了当年的配方出来,照着配方在配置解药。玉王府那个叫卫凤凰的隐卫,倒也是个见多识广有本事的,竟能止住了这毒的腐蚀效应。”

    “我知道了。以后聪明话不要对辛礼说。”容远说完便步入了房中,轻轻带上了房门。

    辛礼在月下凌乱,结巴道:“世子这这,这是什么,么,意思?”

    术解拧眉:“辛礼,你竟然敢出卖我!”若不是她现在得给玉王爷疗伤解毒,估计自己也得跟辛礼这缺心眼的一起去打扫马厩!念及此,术解温柔的冲着辛礼翻了个白眼便头也不回的进了药方。

    玉容昨夜熬了一夜,白日又守了一天,总算到了容王府听得术解亲口说有救二字才放了心,一懈怠还想着守夜,在床边的地上铺了张软软的毯子,手撑在床上,支着鬓角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容远眸底含了一丝无奈,带了些许宠溺,上前抱起她出了客房的门,哪儿知道刚把她软软的身子放在了主卧的床上,她倏的一下睁大了眼睛,见着面前这张俊颜是容远,又疲倦的眨了眨眼道:“回来了。”

    似是一句呢喃,又像是一句自言自语,轻飘飘的落在了容远心上。她是望穿秋水浅唱胡不归的伊人,他是采薇归来的良人。

    于是,容远应道:“嗯,回来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发,道:“容儿且放心睡吧,玉王爷那儿有术解他们,何况这解毒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你也不要太心急,乖。”

    玉容的睫毛一闪一闪,最终浅浅的应了声:“嗯”便再无言语,容远便看着她蜷成一团,抓着被子睡着了。

    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在她身侧躺下,将人拦进了怀里,她攥着被角的手立马转移了阵地,紧紧的抓住了他里衣的衣襟,在他胸膛中拱来拱去,最终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了。

    容远也是哭笑不得,这丫头是睡着呢还是醒着呢?

    窗外,绿竹掩映,风朗气清,摇曳生资,凉夜静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严均正前脚刚迈出大门口,便被一人拉出了门外,他一个趔趄,险些扑到这人怀中,待得站稳,定睛一看,却是屠狄。

    屠狄拉着他便不肯放,道:“严大人,我要报案!”

    严均正哭笑不得:“你报案去衙门或者去刑部,这六扇门可不是什么案子都接的,我也不是六扇门的官员,何况我现在皇命在身,屠大公子还是赶快离开吧。”

    “严大人,我在这儿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门口这两个守卫就是不让我进去,我专门就是来找你的,听闻你刚正不阿,不徇私枉法,很是有美名。”

    屠狄一手拽着他的衣袖,一手比划着,忽有收了手,鬼鬼祟祟的往四周一张望,而后低声道:“实不相瞒,严大人,我到这儿来,正是为了前些时日府门前的女尸一案。”

    严均正面目严肃的看了他一眼:“你莫不是在戏耍本官?”

    “哎呦,严大人,您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戏耍您哪!我知道你们来府上搜查什么都没找到,你想呀,这屠府的上上下下,是你们熟还是我熟呀?我在屠府生活了二十几年,还能不清楚那些个弯弯道道的地方吗?”屠狄拍了一下手掌,道。

    严均正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道:“你松开本官的衣袖,跟我来。”

    屠狄闻言立马松开了手,点头哈腰道:“哎,哎。”

    他跟在严均正身后进了六扇门。走到守卫面前时挺直腰板从鼻孔中挤出一个“哼”字,两个守卫面面相觑,差点没忍住笑去保持了那一张扑克脸。

    自打进了门。屠狄的一双眼便不住的四下乱瞟,严均正走在他身前都有察觉了,回头警告道:“不要乱看!”

    屠狄又是连连应道:“哎,哎,知道了严大人。”

    嘴上这么说着,一双眼却是片刻停不得,院中抱着各种卷宗物证来来回回的大小官员一同住了脚。齐刷刷的盯着屠狄看。

    屠狄被看的浑身发毛,赶忙收回了视线,只知道盯着脚底看。

    严均正进了房中。见得容远正在看卷宗,道:“吃早饭了吗?”

    容远收了卷宗,笑道:“不吃早饭也不妨碍审案。”左右,他已经吃过了。

    严均正一脸怨念。撩了袍子在位子上坐下。指着屠狄道:“他要报案,说是与桂嬷嬷一案有关。”

    屠狄从怀中掏出一块白布,放在桌上整整齐齐的打开,露出一把沾血的匕首,道:“这是我从我二弟书房中找出来的。他那书房平日里不许人进去,连同打扫都是他身边那个人高马大的穆三阳做的。”

    “前几日官差去的时候,这书房也只是匆匆的扫了一眼,我二弟自从回去以后便行踪诡秘。整日呆在书房不出来,只有那个穆三阳一趟一趟的进进出出。”

    “昨夜我在临近他卧房的小花园放了把火。惊动了府中的人,他这才离开书房,我趁着他去看火势的工夫,溜进了他的书房,在他的一卷书中翻出了这匕首。”

    屠狄说完,冲着匕首努了努嘴:“就是它!那天清晨我瞧见了尸体,似乎胸口有伤,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便赶忙过来了。”

    严均正唤了给桂嬷嬷验尸的一个仵作过来,仵作拿起匕首仔细的瞧了瞧,道:“大人,这匕首首刃跟尸体上的伤口吻合。”

    屠狄一脸的得意之色:“瞧,容世子,严大人,我没有骗你们吧?我那二弟居心叵测的,谁知道他都在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虽是当大哥的,却也见不得他干这等禽兽不如杀人放火的事情,无奈只能大义灭亲了!”

    “屠公子为何不怀疑这匕首是旁人拿了来陷害你二弟的呢?或者说,这匕首实际上是你想栽赃嫁祸给你二弟?”容远敲了敲桌子,缓声道。

    屠狄一拍大腿:“哎呦,容世子,您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敢去陷害他吗?我要真是那凶手,这不是自投罗网吗?我府上还有几个家丁,那夜是亲眼所见了我二弟鬼鬼祟祟的在小花园与那个老嬷嬷在说什么,二人似乎还吵了起来,几个人不敢多看,偷摸的溜走了。”

    严均正眯了眯眼:“那为何我们去府上查案的时候他们不说?这几个家丁现在人在哪儿?”

    “他们怕被杀人灭口啊!这会子有了我给他们打包票,他们才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现在就在右相府我那院儿里呢!您跟我去瞧瞧?”屠狄绘声绘色的说道,说到最后还做了个“请”的姿势。

    容远起身,冲严均正道:“走吧。”

    严均正点了点头,出门叫了两个文书带了刑部的两个侍卫,跟着屠狄一同去了屠府。他现在可算是明白了昨夜容远说的今日案子非查而是审了。

    这证据来的真是直接,再加上屠狄本身品行便有问题,他断然是不信的。可是一想到昨夜容远都料到了,一时又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左右是出不了什么差错的,便悠悠的去了屠府,任由屠狄“牵着”鼻子走。

    右相府。

    因得昨夜府中忽然起了一场小火,老管家正仔细的叮嘱门口当值守卫:“这些天府中总是不太平静,你们当差可要仔细着点,莫要”

    “林管家,你看!”不等老管家说完,一个守卫打断他道。

    老管家顺着他视线方向看去,见了容远和严均正正往这儿来,身后跟了四五个人,便叹了口气:“不知又要搜查什么了。”

    “最后面那个人不是大公子吗?”一个眼尖的守卫瞧了瞧,叫道。

    老管家一愣,人老眼花的,直到一群人又走近了些,他才看清楚,不是屠狄又是谁?不知道这大公子又作了什么幺蛾子出来!老管家低低的叹了口气,道:“你们且守着,我先进府了。”

    他步履匆匆的向着屠为国的书房走去。他本想着在门口迎着容远一行人,知道屠狄在其中以后,便察觉几分不对,这会子找老爷也不顶用,倒不如直接去告诉二公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清晨的曦光环绕,摇曳竹枝上停了三两小鸟儿,池中游鱼懒懒的摆动着长尾,在水中铺散开来,犹如一双双蝶翅。

    窗透初晓,日光拂面,人自眠。

    容远一早便醒了,只是迟迟不肯起。他撑着下巴看向怀中安眠的少女,长长的睫毛,唇微微的张着,露了些许贝齿出来,呼吸清浅。他嘴角噙着笑意,满足的亲了一口她的额头,这才起身离去。

    玉容虽是睡得沉,天亮了却还是有几分感觉的,迷迷糊糊的察觉被窝一凉,翻了个身眼睛都没睁,只道:“容远,早,好好查案。”

    容远刚穿完衣服,回身笑道:“容儿早,再睡会吧,嗯?”

    玉容浅浅的应了个“嗯”复又翻身抓着被子睡去了。

    刚出门便看到辛礼顶了一双熊猫眼站在房门,见着他出来,忙道:“世子早!世子昨夜为什么说聪明话不要告诉我呢?”

    “辛礼最近是不是在六扇门呆的时日多了些?”容远淡淡瞥了他一眼,往逸竹阁外走去。

    辛礼点点头,道:“是啊是啊。”

    容远眸中含了一丝戏谑的温润笑意:“那你自然是被六扇门近来的风气给同化了,自然是不能知道聪明话的。”

    辛礼听了个一头雾水,跟在容远身后一边走一边琢磨这话的意思。

    术解正端了早膳从长廊往阁中走,见着容远要出去便问道:“世子早。世子不在府中用早膳了吗?”

    “找几个荷叶包几份。我带到六扇门去。容儿还在睡,不必去叫她,待她醒来叮嘱她吃早饭。”容远一手负在身后。立如修竹。

    术解一一应下,手脚麻利的包了几个荷叶送到府门口,却见容远还没上马车,又问道:“世子还有什么吩咐?”

    容远眸中漾起一丝笑意,面上却还是冷清如谪仙的模样,道:“再过半个时辰便去叫醒容儿吧,她若还是想睡。便让她用过早饭再睡,不可早饭午饭将就并成一顿饭。”说完便上了马车。

    辛礼接过术解手中的荷叶包,在马车上放好。道:“世子,可以走了吗?”

    却见容远又撩起了车帘,冲术解道:“她若是不肯,你就告诉她。不起来用早膳。午膳也没得吃。”

    术解瞠目结舌,他们家世子何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只是个用早膳的问题,一个早晨说了三次!

    容远见她脸色僵硬,又道:“她若是不肯从,你便告诉她是我说的。”

    辛礼默默给了术解一个同情的眼神,世子还说聪明话不要告诉自己,如何世子这会子盯着一个蠢话题一直在说蠢话呢嘤嘤嘤

    术解笑的温柔:“术解知道了。”这个喜欢上一个人,果然再冷清再云淡风轻。也会有这般不经意就露出的一汪温柔。世子对玉容小姐的这份心意,啧啧。不可说呀不可说。

    马车刚拐进六扇门前的主街,辛礼便瞧见严均正正站在六扇门门口,竟像极了他昨夜在容王府门口等待世子回来的那副模样,便道:“世子,严大人在六扇门门口。”

    容远白玉似的手指正拨弄着那黑白的棋子,听得他说话,便应了声:“嗯。”

    辛礼又是丈二摸不着头脑,世子这是早就知道严大人会在门口等着他了?怎么一点都不吃惊呢?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严均正就在六扇门门口等着了,这会子见着容王府的马车过来,便急冲冲的过去了。

    马车停稳,辛礼跳下马车,道:“严大人怎的一早就在门口?”

    严均正点了点头:“严某有些事情想问问容世子。”

    辛礼想起二人在办的案子,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站到了刚下马车的容远身后。

    “哎,容世子,我昨夜想了想似乎不太对劲,你说孤家寡人也是要回家的,咱俩同为孤家寡人,如何你就回了王府,我就呆在六扇门呢?虽说是我自愿的,可是总感觉哪里有点奇怪,又说不上是何处别扭。”严均正一张老脸险些拧成了菊花。

    临曲风跟迟青衣二人正一人抱了一沓书,一人摇着扇子屁颠屁颠的往六扇门走,刚巧听到他这话,同情的看了严均正一眼,迟青衣煞有介事的摇头叹道:“真是自己找虐呀,不可活不可活。”说罢二人便嬉嬉笑笑的进了六扇门。

    容远嘴角漾起一个弯弯的弧度,笑了一瞬而后严肃道:“严大人这话不太聪明。远虽是孤家寡人,家中却是有远心系之人。”

    严均正恍然大悟,敢情这昨日玉容小姐急冲冲的来,是要搬到容王府去?

    辛礼默默的跟在容远身后为严均正掬了一把同情泪,原来早上世子所言六扇门的风气便是这等,严大人也被带坏了嘤嘤嘤

    严均正回过神步入六扇门前庭院,却见昨夜几个当值的大臣都捧着荷叶在吃肉包子,在这清亮的早晨散发着浓浓的热气和香气,他摸了摸肚子,上前道:“诸位同僚哪里买的包子?”

    一群官员见他过来,都三口两口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包子,才有一个文书最终嚼着肉馅开口道:“世子从王府带来的。”

    “怎么,严大人没有吗?”

    严均正心中是泪流满面的,他怎么忘了自己先前得出的那个结论呢?宁一并得罪了君子与小人,也不能得罪容远这货啊!果然还是自己亲身作死实践一下才能更好的记住真知。

    六扇门这群人也是没良心的,他会去抢他们的包子吗?真是开玩笑!要不是他们已经没个包子都咬上了那么一口自己又嫌弃的紧,他才不会开口问而是直接冲上去塞进嘴里!

    不过总归容远已经来了,他先去买个包子吃也是可以的。严均正这么想着,转身便悠悠的往六扇门外走去。

    容远在前厅的房中悠悠的喝了口茶,放下手中的卷宗,抬头看着严均正往门口走的背影,嘴角浮起一抹算计的笑,估计该来了。

    辛礼见着自家世子这个笑容,心中又为严均正点了根蜡。(未完待续。)

    ps: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终于变成了蠢作者一个人的狂欢╭(╯^╰)╮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一进屠府,屠狄便挺直了腰板,吩咐一个丫头道:“快把这几位贵客带到前厅去!”说完又冲着二人道:“容世子和严大人请稍等,我这就去我院中把那几个家丁叫出来!”不等容远二人回答便一溜烟似的跑出了院中。

    右相府的前厅挂了几幅山水画,配上木质的家具,很是风雅。

    二人坐定,那丫头上了茶,便收了茶盘在一旁规规矩矩的站好了。

    严均正抚须摇了摇头:“真是龙生九子,各子不同啊。看过屠右相那通身的气质,再看这个屠狄,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相信这是一个父亲所出的兄弟。”

    容远端着茶杯的手一停,将茶杯在木桌上放下,白玉似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拿茶杯的盖子滑着杯缘,道:“严大人所言甚是。”

    “容世子和严大人来了。”屠为国一身红衣翩翩的走近前厅,像是寻常问候般说了这么一句话。

    因得在门口看到老管家急匆匆往府内去的身影,这会严均正见了他过来倒也不是很吃惊,起身拱了拱手,道:“屠右相。”

    “容世子,严大人,这几个家丁我带过来了!你们问问看是不是我说的那回事,我那二弟肯定有问题!”屠狄人未至房中,声音却是先传进来了。

    屠为国嘴角浮上一丝嘲笑,冷清的盯着屠狄看,道:“大哥说我有什么问题?”

    屠狄见了他在,先是怔了一怔。而后想到那人给他保证的以后的荣华富贵,便挺了挺胸,道:“二弟。你也莫要怪大哥,毕竟是你做亏心事在先。”说完冲身后的三个家丁使了个眼色,道:“你们把实情告诉这二位大人就可以了!本公子给你们撑腰,不要怕。”

    屠为国甩了甩手中握着的玉佩的穗子,饶有兴味的看着四人。

    较为矮小的那个家丁仿佛吃了定心丸,上前跪道:“五日前的夜里,是小人当值。小人三人巡值到二公子的院里时,见着二公子正跟一个老妇人吵架,什么毒害什么的小人也听得不太明白。却知道这话是不该听的,怕二公子发现也没敢多看。”

    “李四说得对,小人几个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这二公子的事也不是我们几个小家丁能掺和的。于是就趁着天黑溜走了。哪知第二日就见着这老婆婆的尸体出现在府门前。”

    二人说完,剩下的一个白胖家丁又补充道:“小人几个不是不想告诉大人,帮助你们破案,只是我们也上有老下有下,苟且活一天是一天,实在是不敢。直到昨日夜里,大公子来找我们,我们这才决定说出来。”

    严均正道:“哦?大公子找的你们?”

    三人齐刷刷的点点头。

    严均正看向屠狄。问道:“敢问大公子是如何知道这三人那夜看见了这一幕?”

    “他三人近来比较反常!我,我又联想到案发前一晚是这三人当值。我便觉得他们三人应该知道些什么!”屠狄说完还点了点头。

    容远翩翩起身:“如此,就劳烦屠相跟我们走一趟了。”

    屠为国起身,面无表情的看了屠狄一眼,跟着容远出了门。

    严均正吩咐道:“你们四人随我去六扇门做个笔录。”

    屠狄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眼底浮上一抹轻易便能察觉的窃喜,连连点头道:“自然自然!”

    屠为国拿玉的穗子甩到了容远的袖子,见他一脸不悦,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道:“我倒忘记你是个好洁成病的了。”

    “屠狄若是有你十分之一,我也不必打断他接下来可能要说出的惊世骇俗漏洞百出的话了。”容远淡定的回道。

    屠为国满脸黑线,敢情他这还得感谢容远不成?

    “容世子这玩笑实在不好笑。”

    “我是很认真的在说实话。”容远撇着嘴摇了摇头,嘴角一笑往前走去。

    屠为国只觉得自己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胸闷气短却又哑口无言,黑着脸跟上他的脚步。

    屠狄远远的瞧着,冲着严均正道:“严大人看我这二弟,明明已经人证物证俱在,定罪是铁板钉钉的事了,还想着跟容世子套近乎,也不想想人家容世子是不是搭理他。我看这回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了。”

    严均正觉得听这个屠狄说话实在是难受,抚了抚须冲身边的一个侍卫道:“将他们带回六扇门交给莫文书。”说完便悠悠的跟着容远二人的步子去了。

    六扇门。

    “这案子也审完了,就这么定罪?”晌午的艳阳高照,严均正站在树荫下问道。

    容远白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道:“严大人怎么想?”

    严均正噘了噘嘴,正色道:“进宫?就这么定案,总觉得太奇怪了些。这个屠狄明显就是要么是受人指使要么是贪图家财来栽赃陷害,哎,若真是这样,我们进宫有什么意思?”

    “严大人所言甚是。所以现在我们便不进宫了。”容远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室内走去。

    严均正赶忙跟上:“你这是又要去看卷宗?可是不进宫我们为何要大费周章的成全屠狄的这出戏呢?怪哉怪哉。”

    容远进了门,不知何时从袖中掏了根冰蚕丝出来,挡在门前道:“远是要睡午觉。严大人不如现在也去休息一下,尔后我们进宫。”

    严均正一脸认真:“容世子,你能猜到我的内心此刻是崩溃的吗?”

    容远一笑:“先前不知道,不过方才严大人说过之后,远便知道了。”

    “总是一趟一趟的没结果便进宫,严某总有种自己是搅屎棍的感觉。”严均正叹了口气,摇头道,看容远忍俊不禁准备回答的俊脸,他急忙补充道:“当然,我若是搅屎棍,这光风霁月的容世子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容远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的酸葡萄心理,然后毫不留情的关上了房门。

    严均正抚须道:“严某便先不睡午觉了,严某呀,准备”

    “严大人这是准备先搅屎去?”曲临风倒吊在树上,石破天惊一声大吼。

    六扇门前院忙忙碌碌的脚步都停了,一帮人齐齐的看向严均正,竟是异口同声的感慨:“啧啧,竟想不到严大人还有这等爱好。”说完又恢复了先前的情形,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迟青衣看着一脸崩溃的严均正点了点头:“严蜀黍不要介意,临曲风这等粗鄙之人说的话也是这等的粗俗!不过这话倒是没错,毕竟是严蜀黍自己打的比喻。”

    泪流满面的严均正捂着肚子往外走:他这就是想吃个早饭,招谁惹谁了?再也不能跟六扇门这帮人好好玩耍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大半个中午过去,临曲风才从树上跳下来,他凑到迟青衣面前去,眯着眼煞有介事道:“昨夜老夫夜观天象,算得今日中午必定有一宽脸浓眉的中年男子一脸屎色的坐在六扇门前院。”

    迟青衣一书抡在了他脑袋上:“你丫滚,”而后大声吼道:“严蜀黍,临曲风说你一脸屎色!”

    严均正一口清茶直直的喷在了地上,他扭头一脸怨念的看着二人,二人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勾肩搭背的溜到了后院。

    “严某一定要早日结案,离开这个风气不正的六扇门!”严均正冲着刚开门出来的容远表决心道。

    容远点点头:“希望大人早日梦想成真。”

    严均正边走边道:“那六扇门的这个卷宗能给我一两分回去研究研究吗?”

    容远瞟了他一眼,给他一个拒绝意味十分明显的眼神。

    严均正跟上他的脚步:“哎,容世子,这个事情好商量,你看,卷宗这个东西”

    严均正一路就卷宗的事情喋喋不休,而容远则一直十分高冷的不说话,二人就这么一起到了宫门外。

    皇宫森严,古墙肃穆。

    二人去了正和殿,又悠悠的转去了御书房,最后被书房门口的小太监告知说是皇帝正在御花园。

    花开成海,蜂蝶以群。盛夏时节里御花园正是好风光,牡丹大簇大簇的绽开一片绛紫火红,花蕊娇嫩;幽幽兰草倚靠园角。自成一番趣味;塘中荷花亭亭玉立朝天粉嫩,风吹宽阔荷叶摇曳,似是泛起层层碧绿波浪。

    临贵妃靠在石凳上卧在南门博裕怀中。一层轻纱随风披翻,纤长白皙的手指捏了一颗葡萄送到他嘴边,娇笑道:“皇上尝尝这北番刚送来的葡萄,臣妾觉得甜得很。”

    南门博裕看了她一眼,连同她的指尖一并含了口中,引得临贵妃娇嗔道:“皇上真坏。”

    “爱妃果然没有骗朕,葡萄够甜。不过还是爱妃的手更甜一些。”

    临贵妃拿手中的帕子扫了他的胸膛一下,起身一阵娇笑,便往花层中跑去:“皇上来呀~”

    南门博裕伸出手指了指她:“调皮!看朕怎么罚你!”说完便追着她往花层中去。

    “皇上。容世子和严大人求见!”小太监心中是战战兢兢的,这两位大爷瞅着这个当口来了,皇上今日可是没个好脸色,这会子好不容易临贵妃带着来了御花园。这二人倒是来得巧。万一扰了皇上兴致,自己可不是要遭殃吗?

    南门博裕住了脚,道:“让他们过来见朕。”

    临贵妃扁着嘴走过来,南门博裕刮了刮她的鼻子道:“爱妃先回去,晚上朕去你宫中找你。”

    听了这话,临贵妃咯咯的笑着抛了个媚眼过去:“那臣妾便等着皇上了。”说完甩着帕子带了一帮宫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御花园。

    “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

    不等严均正说完,南门博裕便打断道:“爱卿免礼。说说案子的情况吧。”

    严均正起身道:“回禀皇上,屠右相的大哥屠狄来六扇门报案。带了物证和人证,现在臣与容世子二人已将屠右相关押在六扇门了。”

    “屠右相?”南门博裕眉毛一皱,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们这是听风是风,听雨是雨了?”

    “皇上,严大人与我商议好,决定将计就计,既然幕后真凶把这拙劣的把戏演到了六扇门,那我们就把这出戏唱下去。”容远道。

    严均正点点头:“臣与容世子想着先把屠右相暂时关押在六扇门,对外只说案子尚有疑点,屠右相也不认罪,当然他事实上也是不认罪的,这样”

    “朕不管你们打算怎么办,只要你们尽快把案子查明即可。”南门博裕听得二人这样说,便也淡淡道。

    严均正忙道:“既然皇上准了,臣与容世子定然不负圣望!”

    二人在御花园呆了不过半个时辰,便出了宫门。

    “容世子何时与我商议好将计就计了?”严均正简直抓狂了。

    容远嘴角漾起一抹算计得逞的笑意:“哦?严大人这是要欺君了?”

    严均正:跟皇帝比起来,自己跟这个算计死人不偿命的容远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好吗!

    容王府。

    玉容被术解叫醒以后满心的起床气,却架不住术解的温柔笑脸,只得把这笔账都算到了容远头上,想着他晚上回来好好教育教育他。

    早膳是甜点配的荷叶粥,请清爽爽的,玉容吃过便去了客房。不一会术解便端了药进来,她从术解手中接过药碗,道:“我来吧,辛苦你了,术解。”

    术解摇了摇头,笑道:“玉容小姐客气了,术解本就是容王府的人。”

    玉容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术解话中的意思简直太明显了好吗!

    药刚喂完不多时辛礼便过来了,术解指挥着他给玉王爷的伤口敷药,辛礼一一的应下,仔仔细细的涂着药汁,涂完以后从袖中掏了一本书出来递给玉容,道:“玉容小姐可知道这本书?”

    玉容接过来,瞧了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她房中丢了的那本古书,便道:“嗯,这是我的书。”

    “昨夜我给玉王爷换衣的时候,在里衣中找到的,本想接着给你,呃,世子”

    玉容哭笑不得的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了!”

    术解和辛礼也不是闲人,陪了玉容一会玉容便让他们各自忙去了,房中剩了她和玉王爷二人。

    她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翻了翻古书,上面沾了些许玉王爷的血,看着又诡异又恐怖,她拿了帕子将书仔细的包好,放到桌上以后才又坐回床边。

    玉王爷下巴上泛了青青的胡茬,平日看着儒雅成熟的面孔此时多了几分沧桑之感,因得凝毒,俊伟的面容添了几分乌青色,苍白的脸色更添病弱之态。

    玉容看着他这番模样,眼已不自觉的有些湿润,心中却也是想着他拿了这古书去做什么。难不成他是知道玉仰止房中时藏了这么一本书的?他又为何会受伤?

    她起身叹了口气,缓步走出了客房,看着逸竹阁的一方清池中倒映了自己的面容,心中思虑更深:这边南门博裕想纳自己进宫的事还没解决,玉王爷又莫名其妙中了凝毒,日子真是越发的难过。(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夏夜蝉鸣,清风明月,星光点点,树影婆娑,秉烛阅诗书,自是好景。

    容远在看书,严均正在看他。

    容远合上书,叹了口气道:“严大人莫要再看了。”

    严均正眉毛一抖,强作镇定道:“你还怕看不成?”话一出口便觉得自己这把年纪说来有几分为老不尊的味道,又道:“今个怎么不回王府了?”

    容远悠悠起身:“这就回。”

    “我这真是自己找虐。等等!”严均正见他马上就要踏出门口,急忙吼了一声。

    容远立在院中,明月当空,公子白衣,他转身问道:“何事?”

    严均正抚须道:“严某觉得这案子像是一出戏,谁搭台谁唱戏已经分不清楚了,如今都想从这台戏中找点乐子,殊不知都成了那戏子。”本自以为是下棋之人,却沦为了局中棋子,可悲可叹。

    “我还以为大人不会说了。”容远笑了笑,转身便走。

    许久,严均正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后生可畏呀后生可畏。”他本是想找个机会问明白,哪儿能猜得到自己所能看出来的,都是容远故意让他察觉到的。

    不仅棋子没意识到自己沦为局中的工具,就连他这自诩聪明人的,那几分聪明也是被动接受的呀。

    他进了书房,坐在容远先前坐的椅子上,拿起容远离开前放下的书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容王府逸竹阁。夜,悠长静谧。

    主卧的窗向着一片幽幽兰草大开着。清风夹杂着落英簌簌进了房中,桌上连同檀木的地板上都是那粉粉的花瓣儿。

    玉容正猫了腰在门口,悄悄的往外看。见着辛礼迎了出去,她又猫着腰走到了床边,蹑手蹑脚的爬上了床。

    不多会,听得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她偷笑一下便闭上了眼睛。

    容远看了一眼窗前,缓缓的闭上了门,而后翩翩的去关上了窗。

    “容儿。”他立在床边。含笑叫道。

    玉容铁定了心不理他,只是一味的闭了眼不说话装睡。

    “嗯,看来是睡着了。”容远清浅温润的声音中含了一丝戏谑,他修长的手指去拈她的衣襟:“容儿平常怎么说,是‘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是不是?”

    玉容咬唇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滚到床靠里面的一侧。裹了被子将自己卷了个严严实实。才看向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装睡?”

    容远缓缓漾开一个清浅的笑:“猜的。”他望向玉容的眸如流光,在黑夜中自有一番璀璨,让人只一眼便觉沦陷。

    玉容是定然不肯相信他这说辞的,蚕蛹似的挪了挪,探了半个脑袋向着窗子边看去,瞧见那地上的零落花瓣都被自己走路时带起的风吹乱,含笑看了容远一眼。不经意的嗔道:“容远你真是大大的狡猾。”

    容远在床边坐定,刮了刮她秀气的鼻子。道:“论狡猾,我尚学了容儿十分之一不及。”

    “好哇,你又敢说我是狐狸精!”玉容拧眉:“早上你让术解把我吵醒的账还没算,这会子又笑我,哼哼,我就罚你———”

    她话到此,忽然拖长了声音不肯再说,容远笑着问道:“罚我什么?”

    “手伸过来。”玉容杏眸圆睁,直直的看着他。

    容远伸出右手,玉容一下便从被子里爬了出来,身后的长发松松垮垮的散了开,她随手拨到身后去,手心贴上他的手背,抬头问道:“怕么?”

    “嗯。”容远为了证明自己的认真,还严肃的点了点头。

    玉容低头亲了一下他的掌心,一阵大笑躲开了。

    “调皮。”容远无奈一笑。

    玉容极其认真的爬起来两只手捏了方才亲过他的那只手,道:“我也觉得好无聊啊哈哈!欧阳何静亲我的时候我都懵了。”

    “欧阳何静从北燕回来了?”容远视线未曾从她身上离开半分。

    她正低头捏他的手捏的起劲,头发又是散了一身,点头道:“嗯。她下午去了玉王府,晴岚让凤凰悄悄的来告诉我,我回了府中一趟。看她倒还是活泼,只说是她那义父急书让她回来。”

    容远伸手见她的头发拨到耳后,问道:“她义父,那个谢画师?”

    玉容抬头又是一阵笑:“难为你还记得他。”她可是还记得当时在饭馆那掌柜的找了谢画师给他画像他云淡风轻一副跟自己无关的淡定样子。

    “容儿取笑我,为夫该怎么罚你,嗯?”

    容远下意识的想把手从他手中抽回来,哪知道一下便被容远捏的死死的,她认命的叹了口气:“狡猾呀狡猾。”

    容远眸中一片潋滟,俯身覆上她的唇。嗯,左右都是被说狡猾了,不如更狡猾一些。

    烛火剪影,流光皎洁,清泉叮咚,夜里落花纷纷。

    芳华初,弦月尚弯,朝露未晞。

    正和殿,一群文武大臣早已披星戴月的赶到了。

    “皇上,西胡又起战事,军情紧急,还请皇上下旨派将出征!”兵部侍郎满脸的焦急之色,上期奏道。

    南门博裕放了西江边城来的鸡毛信在一旁,道:“方将军去吧。”

    方将军跪道:“皇上,臣身有旧疾未愈,上战场厮杀尚可,但是这带兵打仗,老臣实在是怕输,空负了我南楚好男儿的热血,还请圣上另择领将人选。”

    “兵部喻知书可能胜任?”南门博裕也不难为他,又问道。

    左相张宗之却是站了出来,摇头道:“皇上,臣以为不妥。喻知书是文臣,只会纸上谈兵,这战场厮杀,实在是”

    “左相这话不合适,那容世子也是个文臣,如何就,哎,皇上为何不让容世子去呢!”雷尚书拍了拍脑袋,道。

    一群大臣无语望大地。谁不知道容世子出将入士公子无双,是那最合适的人选?可是皇帝既然没有说出来,而是问了旁人去,就是不让再让容远去出征的意思,这撞上去,不是摸了皇上的龙屁股吗?

    且不说最近容世子和严大人正查一件皇上眼里十分要紧的案子,因得这案子右相都是几日没上朝如今在六扇门关押着,再说为人臣的在百姓中声望太高,当人君主者也不能听之任之啊。

    这些摆在明面上的道理人人都懂,可是雷尚书就这么轻飘飘的说了出来,也怪不得一群大臣纷纷汗颜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早朝上容远还是着了一身白衣,在一群官袍中带了些许内敛高贵的惹眼。

    “皇上,李将军先前通敌卖国一事,已证明是西胡奸细陷害。”寂静的朝堂上,他温润的声音似是石子落入了清晨无声池塘,“叮咚”一声在朝堂上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这当口他提起李将军来,群臣都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却又一时拿捏不准皇帝的想法,因此仍是寂静无言,都看向了皇上。

    南门博裕点点头,道:“李将军倒也是个可用之才。”

    “正是因为李将军骁勇善战,西湖闻之丧胆,所以才用了这么一出离间,”容远又道:“远刚从西胡战场归来,误会了李将军,当受罚。”

    南门博裕哈哈大笑:“你也心系国之安危,并无私心,朕怎么能罚你呢?李将军一案的卷宗明日给朕呈上来吧。”

    这话便是敲定了让李将军去西胡带兵了。

    “皇上英明。”群臣跪道。

    南门博裕脸上挂着开怀的笑,眸底却是一片冰冷。一袭白衣格外刺他的眼,若不是如今桂嬷嬷的案子还依仗着他的六扇门,自己怎么会手下留情!这个倒是个好借口,只是不等他说出来,容远便主动提了出来,自己若是罚他,不是难以服众吗?

    看来,让景如进宫一事,只有等桂嬷嬷一案了结了。

    他心中有了主意,眼里也不似先前那般具是冷意了。道:“众位爱卿平身。”

    领兵人选确定,朝堂上也没什么事可议了,不过几刻钟的工夫便散了。

    正和殿外大臣们三三两两的往宫门处走着。嘴上都在议论西胡的战事。

    “这西胡如何是吃了贼心豹子胆,区区蛮夷小国也敢三番五次向我南楚挑衅。”礼部一个年纪轻轻的侍郎说道。

    兵部尚书抚了抚胡子,道:“天下大事,不可说。”

    “我倒是听说上次容世子大大的挫了他们的锐气,生擒了西胡主将,你们知道传言说什么,那白净小将是西胡皇帝的心尖肉。从小陪着皇帝一起长大的,西胡皇帝可宝贝的紧呢。”

    雷尚书眉毛一抖:“真的?”转念一想,又道:“为人君主自然是要把兵权握在手中的。也无甚奇怪。”

    这边热火朝天的议论着,那边严均正跟在容远身边却是无言。二人走出宫门,严均正才问道:“你如何看待这场战事?”

    “严大人怎么看待这场战事?”容远悠悠的把皮球踢了回去。

    严均正吹胡子瞪眼:“我先问的你自然该你先回答!”

    容远回道:“我的看法跟严大人一样。”

    严均正:

    二人刚到六扇门门口,一脸焦急的文书便上前道:“世子。严大人。你们可回来了!”

    严均正拧眉问道:“怎么?可是案子又有什么变故?”

    “可不是------”文书拖长了尾音,听得严均正一声怒吼:“不是案子你一惊一乍的作甚?”

    他无辜的看了一眼严均正,弱弱的吐出一个“嘛”,吞了口口水道:“严大人让下官把话说完嘛,你竟然这样凶人家!”

    严均正:他猜自己的脸上一定写满了“这个六扇门没法呆了”的信息。

    文书直接忽略了他,冲容远道:“世子,早上天还没亮,就有一个形容邋遢的老头来报案。说桂嬷嬷是他杀的,有理有据。甚至连同那尸臭都知晓的一清二楚。”

    严均正一愣,而后问道:“人呢?”

    “在前厅。”文书话音刚落,便见他匆匆忙忙的进了六扇门,奔着前厅去了。

    “让迟兆伦带人去右相府带屠狄和那三个作证的家丁过来,先关押在六扇门牢房。”容远说完,也向着前厅去了。

    前厅的门大开着,阳光和煦,木雕的纹路斜斜的投影在地上,别有映趣。

    容远进门便见了严均正坐在椅子上一脸正气的盯着对面的人看。他过去在严均正身边的椅子上坐定,严均正冲他点了点头。

    谢长安坐在二人对面,嘴中挤出一个“哼”,白眼道:“你是主事的?哎,老朽是不是给你画过像?”

    “这京中还有不知道你容世子的,啊?”严均正忍不住的也冲着容远挤眉弄眼。

    容远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提醒他注意自己的立场,严均正抬手攥拳轻咳,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谢长安点了点头:“噢,原来你就是那个什么容世子啊。老朽谢长安,这厢有礼,此次特来六扇门报案。”

    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格外多。这人嘴上说着有礼有礼的,这屁股坐的倒是比谁都稳当。严均正心中默默吐槽,面上严肃说道:“大胆刁民,戴罪之身为何见官不跪?”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大人看在老朽自投罗网的份儿上,且让老朽坐上一坐吧。”谢长安说完,还撩了撩身上那件青灰色的袍子。

    “大人莫急,且让老朽慢慢说来,”谢长安见他脸色发黑,嘻嘻一笑道:“我知道这案子已经有人举证了,说是什么那个年纪轻轻的小白脸右相干的,据说是他大哥亲口说的,这位大人一看就是个不聪明的,看不出来这点小把戏也就算了,你容世子绝艳惊才的,也这么纵容着就把那个小右相关押在六扇门了?”

    严均正看了他一眼,道:“为官者如何查案自有官府的道理,你老实交代你的部分!”

    谢长安“啧啧”了两声,道:“这位黑脸大人可真是严肃,皇帝都没你这么,一脸正气?哎呦,老朽对于诗词歌赋是狗屁不通,只会作画,见谅见谅。”

    对于面前胡子拉碴的老头三番五次的黑他,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婶也忍不了了,严均正拍了拍桌子,道:“大胆刁民,竟敢如此污蔑圣上!”

    “严大人莫要激动。身为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御用画师,谢画师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是不是?”容远嘴角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说道。

    “谢画师?你认识他?”严均正闻言更是丈二摸不着头脑了,便开口问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严均正脸上的表情很快被一丝错愕代替,他以一副极其不可置信的语气道:“御用画师?你莫不是瞧上了桂嬷嬷,桂嬷嬷不肯从?”

    谢长安满脸黑线,道:“还请大人莫要跟老朽开玩笑,老朽拿了化尸虫只为了这等下三滥的目的?”

    他这话一出,容远当即叫了一个文书过来,文书拿着笔面色严肃的开始记录。

    “你从哪儿来的化尸虫?”容远眸似黑夜,深沉寂寂。

    谢长安摸了摸胡子,道:“听老朽一一道来。我先说这案子是如何作出来的,免得你们听了幕后主使把老朽当成了跟那屠狄一样的人。”

    “其实老朽杀死桂嬷嬷不是一时起意,是早有预谋的,那化尸虫也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老朽一直苦于没机会找桂嬷嬷出来,后来老朽发现她跟皇上走的近,计划便做好了。老朽借着身份便利,那晚去寿康宫说是皇上找她,她知道老朽是皇上的画师,没有什么怀疑就跟老朽出来了。”

    “老朽想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经过宫中那条略为偏僻的小道的时候,老朽就拿迷药迷晕了她,然后把化尸虫塞进了她嘴中。这就是老朽杀人的过程,”谢长安搓了搓脸,好奇的看着二人,道:“哎,你们二位不想问我些什么吗?”

    严均正冷笑:“严某十分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还望谢画师搞明白自己的处境。”

    “唉。我就说这当官的,没一个能潇洒自由的,整天板着脸做什么?”谢长安似是很失意的叹了口气。道:“这都是左相张宗之让老朽干的。不然,老朽跟那桂嬷嬷远日无冤近日无仇,老朽为啥要杀她?”

    严均正心上无语,怪不得这人先前说莫要让他们把他当成了跟屠狄一样的人,道:“照你这么说,左相就跟桂嬷嬷有过节不成?”

    “老朽早就猜到你们不信了。若是事情真是老朽一人所为,这化尸虫尚可以勉为其难的解释。可是这寿康宫的侍卫王二如何解释?还有那守门的李明,老朽虽是得宠画师,可这人员调动实在还是难办。难办呀。”谢长安说着还煞有介事的摇了摇头。

    严均正和容远对视一眼,谢长安看着二人的眼神交流,道:“怎么?你们还不相信老朽?左相跟着小年轻右相一向不合你们知道吧?其实打当初老朽进宫开始就是一个阴谋,张宗之看着一把年纪心境恬淡与世无争的。其实野心比谁都大。他哪儿能让这个小年轻给他挡了路?”

    谢长安瞅了一眼文书:“可记好了,一个字都别漏了。那晚老朽杀了桂嬷嬷以后,便趁着夜色,跟张宗之派来的那个高手一起把尸体带到了右相府。右相府似乎是有许多守卫的,可是门口是两个菜鸟啊,没等说话就被那个高手一手劈晕了。为了污蔑右相,我就补了两刀,又拖着尸体的脚把她拖了出来。就扔在了府门口。”

    “至于为什么要杀桂嬷嬷嘛,左相说一是她知道的太多。二是皇帝和皇太后都瞅的她挺重要的,不会不管不查,所以就拿她开刀了。”

    严均正起身,抚须盯着他道:“你既遵从左相,又为何如今来六扇门报案?”要知道这可是一步绝臭的棋,眼看着都有屠为国当替罪羊了,他又来把自己送上死路;不仅如此,死后也要背负一个不忠不义的名声,这文人不是最在乎身后名的吗?怪哉!

    谢长安扁着嘴摇了摇头,神神叨叨的道:“这真的不会变成假的,假的也不会变成真的。老朽本想着补两刀以服人,不曾想弄巧成拙,还成了有些居心叵测的小人用来害人的匕首。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老朽断然不能为虎作伥,这等事想来便恶心的紧。”

    “把人带下去吧。”严均正看着文书停笔,淡淡道。

    谢长安起身拂了拂袍子,由着两个侍卫将他押了下去。

    严均正叹了口气,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云山雾罩,当局者迷,严大人莫不是入了局?”容远轻笑,打趣他道。

    严均正抚须:“谢画师与屠狄的话,谢画师的话似乎更让人相信,作案细节,动机,一应俱全,不像屠狄的那般漏洞百出。”

    容远起身往门外走去:“是与非,还要看皇上选择相信哪个。”

    严均正赶忙追了出去:“你莫不是又要进宫吧?”

    见容远认真的给了他一个“你猜对了”的眼神,严均正倒吸一口冷气,跟上他的脚步道:“你六扇门莫不是徒有虚名?为何断案要交给皇上?”

    “因为这案子,皇上想要一个结果。”容远回道。

    黑是黑,白是白,若要黑白颠倒来,黑也不是白,白也变不了黑。

    严均正眯了眯眼:“怪不得皇上对你那么宠爱纵容,你这揣测人心可是到了绝高境界了。”

    “严大人谬赞。”

    “容世子谦虚。”

    午后的阳光甚暖,照在人身上都是懒洋洋的。养心殿门口的小太监正迷迷糊糊的打着盹险些睡了过去,被李盛一拂尘敲了脑袋,他吓得一愣:“李总管,奴才不敢了!”

    李盛拧了一把他的耳朵:“这是什么差事你也敢打盹?仔细着点!”说完便见着容远和严均正正悠悠的往这儿来,他赶忙迎了上去,道:“奴才见过容世子,严大人。皇上正在养心殿睡着呢,怕是不方便见二位。”

    严均正捋了捋胡子,道:“无妨,我们便在这儿等着就是。”

    李盛一张老脸顿时一副苦瓜相,道:“哎呦严大人,这可不行,皇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呢,让你们二位在这大太阳底下等着岂不是奴才的罪过?”

    容远点头笑道:“那还劳烦公公进去通报一声了。”

    “容世子,您就别难为奴才了,皇上正睡着呢,奴才如何能进去通报了?这引得龙颜大怒可怎么好?”李盛道。

    “有我们呢你怕什么?”严均正一脸认真的给他打着包票。

    李盛叹了口气:“严大人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奴才便进去瞧一瞧。”

    看着他进门的背影,严均正阴测测一笑:“哎,我只说给他精神上的支持可没说要承担后果是不是?”

    容远笑如朗月入怀,点头道:“正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容世子,严大人,皇上宣你们觐殿,”李盛甩着拂尘出来,微微一弯腰道:“您二位赶得也巧,皇上刚巧醒了。”

    二人相视而笑,进了养心殿三言两语的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给南门博裕说了。

    南门博裕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眯眼道:“这么说来,是左相让谢画师杀的桂嬷嬷?”

    “传朕旨意,谢长安谋杀桂嬷嬷,罪无可赦,三日后处斩。左相涉凶,暂时禁足左相府,待明日早朝朕听了众臣意见以后再做决定。”

    “微臣领命。”严均正道。

    容远道:“不知皇上如何处置屠右相和屠狄。”

    南门博裕敲了敲桌子:“你不提朕倒忘了这个胆大包天的了,屠狄污蔑朝廷命官,欺君罔上,朕念及屠家两代右相,网开一面,发配边疆充军,屠狄一脉永世不得回京。”

    严均正皱眉,皇帝这话是忘了那屠右相还蒙受了不白之冤被关在六扇门了?他正要开口说,衣袖却被容远拉住了。

    “严爱卿还有事要奏?”南门博裕看他的样子,问道。

    严均正摇摇头:“微臣无事要奏。”

    “那你们便先退下吧。”南门博裕拂了拂明黄色的龙袍,说道。

    “臣告退。”

    出了养心殿,严均正压低了声音问道:“刚才你为何不让我问屠右相一事?”

    容远淡淡看了他一眼:“我并没有捂住严大人的嘴呀。”

    “你是想说祸从口出对不对?”严均正一脸兴奋追问道:“我猜对了是不是?可是这祸从何起?若是人人都跟容世子一样因得怕招惹祸端便不再开口,岂不是这世上人人都成了那冷漠的哑巴?”

    容远停脚。瞥了他一眼,点头道:“严大人言之有理。”

    “让我们回到问题的本源罢!你看你不问,如何能知道该把屠右相怎么办?是继续关着还是放回去?”严均正亦知道自己是自讨没趣。也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了,赶紧又问道。

    “皇上既然已经做出了决断,右相该怎么办,不是明摆着的吗?”容远轻轻叹了口气,悠悠道:“严大人明日回了刑部可要当心些,沉默是金,话多了会暴露智商的。”

    严均正一脸惆怅:“是啊。这案子结了,我也该回刑部去了,这心底还真有些舍不得。”他一根筋的想法也是抽风性质的。容远看似不冷不热的一句话,他便立马明白了自己错误的怔结所在:当初关押屠为国是皇帝答应了的,如今要让皇帝来办这事,岂不是要皇帝自己打脸么?也难怪皇帝闭口不提了。

    容远一脸认真:“严大人不要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说这等智商在六扇门是混不下去的。”

    严均正哀怨:“容远你变了。你不是当初那个翩翩公子光风霁月温润如玉冷清如仙高贵优雅的你了。你怎么能嘲讽我呢?”

    容远嘴角浮上一抹笑意:“莫叫枝上啼,不得到辽西。”

    严均正满脸黑线的与他并肩而行。果然自己又忘记了那黄金定律:宁肯得罪天下人,不能得罪容世子!这不眼看着,自己就被比喻成了怨妇!

    “咱们现在往哪儿去?回六扇门还是去左相府?”出了宫门,严均正问道。

    容远道:“严大人带人去左相府吧。”

    “嗯,行。哎,我去左相府你去哪儿?”严均正应下了才反应过来不对劲,这人说的是自己一个人啊!

    他如玉俊朗的面容似是晨间有光。漾起领人挪不开眼的璀璨,笑道:“自然是回王府一趟。”

    严均正黑着脸跟他摆了摆手:“你晚上还回六扇门吗?我要不要等你?”

    “严大人让远很是惊恐。”容远眉毛一抖。扔下这么一句话便进了容王府的马车向着王府方向走了。

    严均正想了想似乎自己这话是不太对劲他抖了抖肩膀,抚须道:“不可说不可说!”自己一把年纪了,以后可要维护好这成熟稳重的形象!居然被容远个半大孩子说的团团乱转心里发毛,简直太丢人了!

    辛礼赶着马车也很是纳闷,问道:“世子,为何突然要回王府?”

    “回去你便知道了。”容远脊背挺拔的坐在车厢里,手上拿了一卷书漫不经心的看着。

    一路上辛礼就想着这句话,马也赶得急,很快便到了容王府。容远下了马车,二人刚进王府大门,术解便过来了。

    “世子,你可回来了。”术解迎上来便道。

    辛礼摸了摸脑袋,插嘴道:“是什么事情?”世子料事如神,可是自己却不知道呀。

    “世子,一大早欧阳何静就来容王府找玉容小姐,她说是去玉王府没找到人,玉容小姐肯定在这儿,门口的侍卫赶她走,她竟坐在门口哭嚎。玉容小姐想着回玉王府给玉王爷带几件衣物,刚巧就遇上了。”术解走在容远身后,絮絮叨叨的解释着。

    容远颔首,昨天容儿说欧阳何静来找她说是谢长安写信催她回来的时候,他倒是没怎么往心上去,今天一早便见了谢长安来投案,他便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了,这谢长安杀人是预谋,难不成投案也是预谋?

    不费什么劲就能想到欧阳何静必然会来求情,她能见的人只有容儿。啧,不知这小丫头现在得多忧心。

    “玉容小姐就把人带到了前厅,欧阳何静哭个没完,玉容小姐怎么劝都不行,眼巴巴的到了中午玉容小姐说是先用午膳再说,还说什么人是铁饭是钢的,这钢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术解顿了顿,又道:“欧阳何静不吃,一直哭,玉容小姐没办法,一直陪着呢哎,玉容小姐”

    术解正说着,便见了小厨房溜出来一个粉衣身影正往前厅去,听得她说“玉容小姐”便缓缓的转过身来,一双杏眸乌溜溜的,手上拿荷叶垫了几个肉包子,不是玉容又是谁?

    “呃,术解,我实在撑不住了,先吃点东西”玉容白皙的鹅蛋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的红色,她这算是在容王府偷东西被抓了个现形吗?(未完待续。)

    ps:  感谢o○舎涐萁谁ら, 小公举(??)息时, j73, im伊然丷,唐时月明,书友101205232025224以及默默暗(guan)恋(zhu)我的各位亲们~(没错就是这么臭不要脸啦啦啦(*/w╲*))

    ╭(╯^╰)╮蠢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数据惨淡,有时候会把原因归结为第一次写故事的原因,嗯,没错,这确实是我写的第一个故事,只是发出来的比较晚~我亦在不断反思与进步,非常感谢你们的存在,就像是风雪夜中踽踽独行时不远处的温暖灯火,让我有勇气和信心坚持下去!

    话说的有些矫情,感谢也来的有些晚,灯光下孤独的舞者固然值得敬佩,路边的掌声却也同样重要,我不会以装作不在意来掩饰自己的得不到或者失望,我可能不会得到许多鼓励,但是总有些心血的倾注让人不忍心放弃,也未曾想过放弃!共勉!

    我好像个啰嗦的老太婆,其实人家一直都是十三岁的女(ju)纸(ying)!

    感谢感谢再感谢!

第一百七十三章

    容远见她这副样子,顿时忍俊不禁:“容儿劝人吃饭的道理一套一套,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剩了因为别人饿着自己了?”

    “容远,你回来的正好,快来快来。”玉容明显的眸光一亮,一手拿着肉包子,一手拉过了他。

    容远以为她要说欧阳何静的事,便开口道:“欧阳何静的事,术解”话没说完,便被玉容拿了一个肉包子塞到了嘴里,玉容得意洋洋的看了他一眼:“还敢不敢取笑我?”

    辛礼不禁“噗”一声笑了出来,玉容只顾着跟容远闹,忽略了这二人还在这儿看着,尴尬的开口解释:“辛礼啊”

    她话没说完,下巴便被容远两根手指捏住,玉容一双眼水汪汪的看着他,拿着往他口中塞包子的手便松开了,欲要开口求饶,却见他咬了包子就低下了头来了,下巴被人家捏着,嘴巴闭不上,但她还是很有骨气的,不咬,坚决不咬!

    辛礼这下看的目瞪口呆,术解见他又要开口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赶忙拖着他就走了。

    容远一张妖孽般精致的俊颜就这么跟她隔了一个包子的距离,她杏眸圆睁的瞪着他,却见他一双含了黑夜千般寂静与星群的眸满是笑意的看着自己,看一眼便醉的不知所以然。

    于是,慢慢的,玉容的关注点就变了:容远的皮肤光滑细腻白皙,真是比少女的还要好看!容远的鼻梁怎么可以这么高啊。好像手术整出来的!容远的嘴含了个包子

    她好饿啊!内心咆哮的同时肚子十分配合的叫了一声:“咕~”

    算了,反正辛礼和术解也不在,骨气什么的都是浮云。大不了她不吃容远咬着,哦不,是含过的地方!

    这么想着,玉容那两排整整齐齐的小牙便咬住了包子。

    容远见她咬住便送了口,顺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揽过人便道:“容儿真是体恤为夫,若是容儿再晚一会。为夫的脸都要僵了。”

    玉容拿着手上的荷叶把包子垫好,腾出一只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她原本那点往他口中塞包子的成就感全没了!

    容远低头见她正一边走一手要隔了荷叶去比量包子,悠悠道:“容儿可还记得当时在京中面馆你对五皇子说了一句话?”

    玉容手一停。顿时想起南门景烁被自己扣了高帽吃完了一碗他觉得恶心的面,装傻道:“我肯定没说过。”

    “看来容儿忘记了,为夫告诉容儿,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咱们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也要体恤百姓辛苦,珍惜粮食来之不易,容儿莫要浪费才好。”容远说到最后,嘴边的弧度勾勒出姣好的形状,贝齿外露,显然开心至极。

    玉容冲到他面前,拦住他。难以置信的指着包子:“容远,你居然想诓我吃你的口水!我不干我不干!”她好好的吃个包子招谁惹谁了嘤嘤嘤

    容远看着她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中明明就是不服气还不敢撒,扁着的嘴能挂个花瓶上去了,心中一动。他笑道:“容儿又不是没干过,不过看来,容儿似乎更喜欢”

    话说到这儿,他便不再说下去,修长的手指缓缓的划过那生的极为好看的薄唇,白玉魅红,生生交织出了一股魅惑。

    玉容看的有些呆,反应过来便想跑,容远哪儿能由得了她,俯身便咬上了她的唇。唇舌交缠间,玉容只觉得整个人的骨都没了,软软的靠着他,手上的包子便圆滚滚的滚到了地上。

    她气的去掐容远的腰,容远搂她搂的更紧,待松开她时,玉容嗔了他一眼,道:“都赖你,包子都掉了。”

    “再去厨房拿一笼,嗯?”容远摸了摸她的头发,好脾气的哄道。

    玉容仰头看他一眼,扬眉道:“刚刚是谁说粒粒皆辛苦,我就要这个,你去拿一笼哪个也不是这个,哼。”

    容远了然的点点头,笑道:“原来容儿就是想吃沾了我口水的包子。”

    玉容:

    玉容一双手捂在嘴上,刚放上又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欲盖弥彰,面上两抹红晕浮起,她转到容远身后推着他往前走:“快走啦,欧阳还等着我呢!”

    容远由着她推了两步,然后长臂一揽,又将人带到了怀里,牵上她的手才道:“好,走。”

    刚到前厅门口便听得房间里欧阳何静哭到打嗝的抽咽,玉容看了容远一眼,道:“她哭了一天了。”

    玉容说完便推门进去了,容远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门,欧阳何静一双眼已哭红了,肿的似核桃一般,玉容上前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她今天守着欧阳何静,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箩筐的说了。

    欧阳何静见了容远也进来了,忙就去跪:“容世子嗝,我,我义父一定是被,嗝,被被冤枉的”

    玉容赶忙扶她起来:“何静,你别哭了,快起来。”

    欧阳何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由着玉容将她扶起来,她哭道:“我义父一定,嗝,一定,是是,被冤枉,嗝”

    “你义父自己带了证据,自己去六扇门亲口说了他受人指使杀了人。”容远面色平静,声音淡淡。

    欧阳何静又要跪,玉容赶忙拉住她,她抓着玉容的衣袖,道:“我想,嗝,想见我,见我义父,嗝,一面”

    “容远,你若是不为难,就让她见一面吧。”玉容心中叹了口气,看向容远。就算真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死刑犯死前也是要见家人的,欧阳何静哭的实在让她心中也悲悲戚戚的。

    听得玉容开口,欧阳何静抓着她衣袖的力气大了几分,一脸乞求的看向了容远。

    容远点了点头:“如此,明日一早你便来六扇门吧。”

    “嗝,我,容世子,我,我想,今晚,早早一点见到”

    不等欧阳何静说完,玉容便打断了她:“你今晚便好好休息吧,何静,你这幅样子,话都说不明白,怎么跟你义父说话?容远既答应了你,便肯定会带你去的,你且放心,先吃点东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嗯?”

    欧阳何静坐在凳子上,整个人靠近了玉容怀里,她搂着玉容的腰,又是一番思虑。(未完待续。)

    ps:  (*/w╲*)捂脸,昨天第一百七十二章有一个错字~

    一是症结,百科上的解释时汉语词语,在中医里是指腹中结块的病,比喻事情弄坏或不能解决的关键;也表示造成或很可能造成僵局的一个条文(如谈判中的一项条款);怔结输入法默认有,但是没有百度到...向亲们道歉啦~

    二是觐殿这个词。有进殿和觐见,但是没有觐殿。好吧我承认其实我以为是觐殿,我一个字一个字找到打上去的嘤嘤嘤...结果基友非常认真的告诉我她没有搜到!改正为进殿!再次致歉!

    爱你们呦~(??e??)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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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容易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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