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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嘉文一世     金钱帝国txt下载     金钱帝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21章 相约马渡口

    徐母和几个妇女扯完,赶紧回家准备做饭,不曾想女婿不打算在家吃,说是有事要走。徐母有些失落,家里刚杀了只鸡呢。

    不过女婿要走,她也不好留,就叮嘱了几句,让他走了。

    张宽行至门口,忽然回头对娇娇说道:“等公司装修好了,就让婶子一起搬过去吧,刚好给你照应,还能做饭。”

    娇娇听了不置可否,徐母却万分高兴,连忙说好。等张宽走了,徐母就开始问闺女,公司几个人,都喜欢吃什么口味,是做米饭还是下面条

    张宽一到车里,就急切地把后背亮出来给文龙看,问他,“你知道这是什么?”

    文龙也被吓了一跳,用手摸着张宽的背,喃喃地道:“巴哈咧,你这东西像是乌龟壳子,还有些硬哩。”

    张宽一听不好,问道,“你以前没有吗?”

    文龙就摇头,“我没长过这东西。”说完想了想,问张宽,“你以前体重多少?”

    张宽道:“一百三左右吧。”

    文龙就道,“那去称称,看看现在多重。”

    张宽不解,还是跟着文龙去了,两人找个药店,往称上一站,张宽显示一百四。不觉得有什么奇怪,问文龙,“有什么问题?”

    文龙就答,“你还得重。”

    张宽问,“为什么?”

    文龙道:“你看我有多重?”

    张宽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估计也是一百二三左右。”

    文龙笑笑,往称上一站,显示一百七。

    卧槽!

    张宽就傻眼了,左右打量文龙,用手去捏他,怎么都不信,文龙能有一百七。

    文龙又问,“你知道我有多大力气?”

    张宽摇头,文龙这人很怪,他不好猜测。

    文龙就道:“四百斤的辘轳,我能举过头顶。”

    张宽就傻眼了,“就你这小身板?怎么可能?”

    文龙就嘿嘿笑着,骄傲的像个公鸡,“咋不可能,这是真事。”

    张宽就道:“有这本事你咋不去参见奥运会,还能拿个冠军。”

    文龙就耷拉着眼皮答,“咋没想过,举重运动员人家能举起五百斤哩,四百斤的不够看。”

    五百斤?!这事张宽还真没关注过,不过,这跟自己背上的圆圈有什么关系?

    文龙道:“我都社过了,赑屃是大补药,你吃了,各方面都变的厉害咧。”

    张宽却不信,“我不觉得我力气变大了啊。”

    文龙则道,“那你干那事比以前猛总是真的吧。”

    听到这话,张宽就把头低了,这是确确实实发生的,不信都不行。

    眼下徐娇娇回家了,张宽就开始忙朱小强的事,拿出手机给小敏打电话,想问问她在哪。

    电话响了许久都没人接,张宽正准备挂电话,却忽然有人接了,是小敏,颤悠悠地道:“喂~~”

    一听这音,张宽就猜她没干好事,心说这女人心真大,两个男人,一个死了,一个在看守所,她还有心思做生意?不过这是人家的工作,他没法多说,就开口道:“我是张宽,你是嫂子吧?”

    小敏那边惊呼一声,似乎是捂住了嘴巴,过了少许,才故作镇静地答,“张宽啊,你,你好,有啥事?”

    张宽就问,“你在哪儿,我想见见你,问你一些事情。”

    话筒里,那边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倒腾声,张宽把脸远离话筒,心说这谁呀?办个事儿比自己还猛。又似乎感觉不对,像是打人的嗵嗵声,还有男人的闷哼声。

    心里惊疑,就问,“你那边在做什么?哐里哐啷的?”

    小敏哎了一声,颤悠悠地答,“我,我,我这边有事。”

    这回张宽听出不对,语气也变的严厉,低声吼道,“到底干啥呢,办事的能不能先停一下?”

    然后有个男人就嬉笑着说,“对不起啊大哥,刚才我把床干塌了,这就停了,你有话慢慢说,慢慢说。”

    张宽就慢出了一口气,有些不悦,却也无话可说,问道,“你什么时候完事,我有事找你。”

    小敏那边似乎很难为情,声音极小,问道,“你,你有啥事?”

    张宽心里在骂,狗日的贱X还在享受哩,话都说不出来,嘴上却道,“还能啥事?强哥在里面出不来我不得想办法,找你商量呢。”

    小敏就喔了一声,停顿了许久回话,“那晚上八点,我去马渡口等你。”

    张宽觉得奇怪,“马渡口?你去哪做什么?”

    小敏低声道:“我,我今天外出了,这有个客人。”

    听到小敏这么说,张宽表示理解,“好,那就晚上八点,马渡口见。”

    挂了电话,张宽看看时间,此时将近六点,距离晚上八点还有两个小时,就想着去医院看看自己背上的牛皮癣是怎么回事。

    文龙却道:“又不疼又不痒,随他长着切,你觉得不好看,我看着还行,一个个圆圆滴,跟钱一样。”

    跟钱一样?张宽想想,难道那只龟孙是个金钱龟?

    又看到文龙身上穿着迷彩服,踩着解放鞋,和自己走在一起,形象实在不搭,于是说道,“既然有时间,不如我们去洗个澡吧。”

    文龙就道:“这个提议好,我也想洗澡。”

    两人就去洗澡不提。

    却说小敏跟着田丰收去提朱小强,根本没费什么力,小强就被带了出来。两人见面抱头痛哭,场面一度感人。

    出了看守所大门,小强被田丰收的丰田霸道给镇住,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惊动如此大人物替自己说情。

    丰田霸道后面是专门改装过的,两排座椅面对面,中间放了个小茶几,形成一个小型会议室,朱小强和小敏坐在后排,和田丰收面对面。

    没到三分钟,田丰收就亮出他的本来面目,对小强道:“我这人向来做事公道,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我希望你也能做到这一点。”

    小强不解,“你想让我做什么?”

    田丰收道:“我和张宽有仇,你帮我把他约出来。”

    一旁的小敏听了就啊了一声,指着田丰收道:“原来你是坏人。”

    田丰收笑笑,“你现在知道,不觉得太晚了么。”然后把脸转向朱小强,“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白做这件事,你只需要一个电话,把张宽约出来,这些钱,就全都是你的了。”田丰收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中间的茶几上。

    “这里面有五十万,密码是123456.”田丰收说。

    朱小强拿过来瞅瞅,脑袋就嗡地一响,这不是小敏手里的那张卡吗?

    小敏也认出了这张卡,当初张青就是因为这张卡才出事的。可是,这卡不是交给了警察吗?怎么又到了田丰收这里?

    看到面前两人同时变脸,田丰收觉得奇怪,难道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小敏此时已经完全明白,田丰收救朱小强的目的是张宽,并不是因为认识朱小强,说到底,小强就是被他利用的棋子。想到这里,小敏忽然为死去的张青不值,就为了一张空卡,白白的被人利用了。

    小敏深呼吸一口气,问田丰收,“张青当初替你办事,说有三百万报酬,你什么时候给?”

    田丰收闻言怔住,忽而哈哈大笑,“这事你也知道啊,哈哈,我都给忘了,该死,该死,真该死。”

    笑着笑着,田丰收忽然迅速出击,抽了朱小强一个耳光。

    小敏呀的一声尖叫,结果也挨了一耳光。

    田丰收霸气侧漏,把西装上衣撩开,露出里面黑戳戳的一节手柄,单手按住茶几,冷冷说道:“别逼我发火,给你一分钟时间,立马给我联系张宽。”

    朱小强捂着半边火辣辣的脸,愤怒地看着田丰收,嘴唇哆嗦着,想骂句什么粗话。结果田丰收眼睛一瞪,小强瞬间就怂了,哭丧着脸道:“我不知道他的手机号,我手机在家里放着呢。”

    田丰收就扭头对司机说,“去民生巷。”

    因为田丰收手里的喷子,小强不敢轻举妄动,带着小敏,回到了自己的电脑修理铺。手机已经关机,需要重新插电开机。

    田丰收带着两个手下,堵住门口,冷冷地打量着他。

    小敏觉得害怕,紧紧依偎在朱小强身上,不敢看田丰收的脸。

    小强看着手机,心里犹豫不决,张宽毕竟是自己朋友,对自己也不错,那天自己一个电话,人家二话不说十分钟内赶到,就冲这份情,自己也不能对不起他呀。可是,后面的瘟神拿枪指着,不联系张宽,自己立马就要死,是为了活命委曲求全,还是做一分钟英雄?

    对于朱小强来说,这是个艰难的抉择。

    最终,朱小强选择了个折衷的法子,他偷偷地加大了充电电流,直接把自己的华为烧毁电板,而后装出惋惜的样子对田丰收道:“没办法了,手机烧了。”

    “手机烧了?”田丰收张大嘴看着小强,而后不可思议的摇头,“我看你是脑子烧了吧?”

    说着,下巴一点,他身后的两个跟班就大踏步的走过来,拉住朱小强的衣领就一膝盖撞在面门上。

    朱小强就觉得鼻根一阵酸楚,眼泪都痛出来。

    小敏在旁边看着心疼,急忙过来护住张宽,口里喊道:“别打了别打了,我帮你联系张宽还不行吗?”

    田丰收听了就笑,“早说嘛。”

    小敏见对方不再打朱小强,这才松一口气,问小强,“张宽的号码给我。”

    小强就一阵苦笑,“真没了。”

第122章 大众浴池

    “他的号码你不记得?”小敏反问,脸上就开始发慌。

    小强苦着脸道:“我从来没用脑子记过电话号码。”

    田丰收气的嗨了一声,把头转过,对后面的两个跟班说,“去帮他恢复下记忆。”

    两个跟班早就等不及了,上来按住小强就是一顿好打,很快小强的脸就变成猪头,嘴巴鼻子都往外渗血。

    小敏在旁边阻拦,也被踹倒在地,身上挨了几脚。

    田丰收见打的差不多了,挥手让说下停下,把小强扶起来,再次让他给张宽打电话。

    小强嘴巴里吐着血沫,呵呵笑着,“不是我不想给他打,关键是手机电板烧了,没法弄出号码。今天你就是打死我,都没用。”

    田丰收听了直皱眉,低声询问,“你真想不起来?”

    小强说想不起来。

    田丰收就对两个跟班讲,“你俩想干啥干啥,别闲着,我再跟小强好好聊聊。”

    两个伙计一听,立即露出笑容,早就等着这句话哩。立即去脱小敏衣服,小敏吓得大喊大叫,有个伙计就对着她脸上来了一巴掌,小敏就不敢再叫,乖乖任人摆布。

    那伙计还说了,“你特么就是个卖X的,装什么装。”

    小敏就开始哭,看着小强,呜呜咽咽地道:“我以后不卖了啊。”

    小强的血性瞬间就被激发,忽然发狠,一下子扑到田丰收脸上,一口咬住了田丰收的脸。田丰收吃痛,用手去推他,却把脸扯的生疼。

    两个伙计也过来扯小强,小强就不松口,扯的紧了,那厮一声吼,田丰收的半边脸就被扯掉了血淋淋的一块。

    这回田丰收彻底是别激怒了,掏出喷子就要打,小敏瞬间扑过来挡住小强,给田丰收跪下,哭求着道:“别打他别打他,你要咋样就咋样。”

    田丰收一脚就把小敏踹开,还是要打小强。

    忽然,小敏的手机响了,一伙人同时愣住。小敏看了看号码,觉得眼熟,赶紧说:“可能是张宽。”

    一听这话,田丰收就笑了,小强还想再往上扑,被两个跟班放倒,一个死死簕竹小强脖子,一个捂住他嘴巴。

    田丰收对小敏道,“接,让他过来。”

    小敏就接了电话,果然是张宽,紧张地看着田丰收。

    小强这回也是拼了,从地上闷哼一声,挣脱两个伙计,准备出口喊话,田丰收见状,一脚踢在小强嘴上,牙齿都直接掉了几颗,再也说不出话,只能哼哼。

    小敏则吓的捂住嘴巴,满眼惊恐。

    田丰收把喷子抓紧,指着小敏,让她给张宽回话,小敏害怕,说话都不利索,只告诉张宽这边有事。

    没想到,张宽那边却生气了,说办事的能不能停一下。

    田丰收立即示意他的跟班上前回话,那厮也是个人精,赶紧对着话筒嬉笑,“对不起啊大哥,刚才把床干塌了,这就停了,你有话慢慢说,慢慢说。”

    那张宽就对小敏说了小强的事,要见小敏。

    这回,都不用找张宽来,他自己就送上门了。

    田丰收大喜,对小敏点头,示意她让张宽来。

    可小敏就是不好意思骗张宽,张宽是小强的哥们,对小强那么好,她不忍心让张宽来。犹豫间,田丰收不知动了什么心思,又过来捂着手机话筒让小敏改口,说让张宽晚上八点去马渡口。

    小敏是四川人,根本不知道马渡口在哪,依然摇头流泪不说。

    田丰收见了,就用喷子指着小强裤裆,做扣扳机状。

    小敏被逼无奈,只好对电话里张宽说道:“晚上八点,去马渡口见。”

    那边张宽还问,为什么去马渡口。小敏只好回答,今天外出服务,是马渡口的客人。

    挂了电话,小敏就开始掩面痛哭。两个伙计也松开小强,由于脖子被勒了太久,小强都因为缺氧晕厥了,直接软在地上。

    两个伙计相互看了一眼,过去扯小敏衣服。

    小敏此时心里万念俱灰,不想做无谓的反抗,任他们撕扯,只是双手捂脸痛哭。

    田丰收听着那哭声害烦,就对两个跟班道:“别弄她,都不知道被多少人弄过了,太脏。想办法叫她别哭。”

    两个伙计就停了手,其中一个对小敏道:“别哭了,再哭我就不客气了。”

    小敏知道这伙人手黑,听了就缩在一边,默默流泪,不敢发声。

    田丰收坐在椅子上,用手捂脸,让一个伙计出去买药,再喊几个人来,晚上准备去河滩,大干一场。

    一个伙计指着地上的两人问,“他两也去河滩不?”

    田丰收点点头,嘴上却说,不用去,放他们一条生路。

    小敏听了,心里安了许多,小强却依然躺在地上,晕厥不起

    张宽带着文龙,先给两人置办了一套新衣裤,内裤袜子都有,然后去了市里最有名的桑拿浴池,大众浴池,和华清池不同的是,这里价格低廉,服务周到。华清池里面的服务项目无非是些按摩,推油,大保健。大众浴池里面的技师则负责搓背,拔罐,理发,推拿,服务项目不一样,收费价格也不同。

    两人一进去,迎面就是一股热浪,文成吐着舌头,贱兮兮地笑着,“这回美了,能好好泡一回。”

    张宽一进去里面,就感觉浑身别扭,似乎有千万个小针在衣服上扎,赶紧把衣服脱了,急乎乎的往大池子里跑。

    大众浴池里面有四五个大池,每个池子都泡了一些人,池水里面都有消毒液,水相对来说还算清澈,张宽光着钩子,转了一圈,看到一个最清澈的池子,里面只有三个人在泡。

    那三个都是二百斤以上的体格,肥壮却无赘肉,而是极其结实的肌肉块子,三个都坐在池边,靠着池沿,见张宽急火火地来了,也不试着水温,直接就下水,脸上都带着一丝惊奇。

    张宽一下水池,就烫的嘶嘶吸气,不过被水烫过的部位,却极其舒服,就像有千万个小虫子,从毛孔里钻出来一样。舒服的他一声呻|吟,慢慢坐了下来。

    文成也从外面进来,见张宽躺在池里享受,也要进来,结果脚一碰水面,就刺溜一下缩回去,口里骂道:“热地增怂!”郁闷地看了一眼张宽,去另个池子了。

    三个胖子此时已经被烫的浑身通红,仍兀自强撑着不起,齐齐盯着水池中央的张宽。

    张宽被热水一激,身上就像无数个蚂蚁在爬,无一处不舒坦。见别人看自己,就嘿嘿笑道:“美,美滴很!”

    说完,这货还放了个屁,一连串大气泡从屁股下翻起来,在水面上冒泡。

    三个胖子见了都不喜,纷纷起身向外走,转身的瞬间,亮出后背上各色各样的纹身。张宽见了,身子都跟着一颤。

    他看的清楚,三个人三幅纹身,都占满了整个后背,一条龙一只虎一只豹,这不是传说中的渭阳三兄弟龙·虎·豹?

    张宽在温泉镇时就听过龙·虎·豹三弟兄的恶名,开赌场放高利贷拍小电影无恶不作。张宽能听说三人大名,缘由是一部叫做《春花》的小电影,讲的是一个十四岁少女被几个学校老师诱|奸的事情,这件事的原型是在渭北的一所中学发生的,有个体育老师弄了自己的学生,完事被家长发现,伙同几个小伙把体育老师打了一顿,后来体育老师赔钱,最后女生转学。

    这件事本身不怎么出名,就是因为这部《春花》的电影,结果全渭阳的人都知道了,那部电影之所以被称为小电影,九十分钟的片长有八十分钟是在床上,把女孩描写成了一个荡妇,分别和好几个男老师有关系。那几个饰演老师的男演员就由龙·虎·豹三兄弟扮演,拍完这部电影,演员就自杀了。

    其中内幕,众说纷坛,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龙·虎·豹三弟兄没干好事。后来这部电影也被有关部门销毁,但龙·虎·豹三弟兄,却一点事儿也没有。

    有人说,春花这部电影,根本就是真实拍摄,演员都是真刀实枪的干活,尤其是最开始的强X戏,绝对是震撼级的。

    当初看这部电影时,张宽就热血沸腾,暗暗发誓,有朝一日,要把龙·虎·豹三弟兄给整死。

    没成想,今天在澡堂子里见到这三个货。

    张宽心里有气,也感觉不到水烫,水不烫,那种蚂蚁爬过的感觉也没了,就不舒服,他想找个温度更高的地方。

    于是起身,出池子,准备进桑拿房。

    张宽一起身,周边几个池子的人都愣住了,他鲜红的后背上,凸显着十六个亮黄色金钱印,极其耀眼。有密集恐惧症的,直接就吐了。

    张宽却浑然不知,大步跨向桑拿房。

    大众浴池的桑拿房是木质的小屋,里面燃着木炭,张宽进去的时候,从里面出来七八个人,有人嘴里喋喋骂着:“妈了隔壁的真霸道,他们来了我们就得走。”

    张宽听了就把他拉住,问,“里面咋回事?”

    那人抹了把脸,“操他妈的,狗日的把温度调的老高,他们皮粗肉厚的没事,我们哪里吃的住,恁大的空间就留他们三个在里面。”

    张宽哦了一声,有了计较,比耐高温嘛,老子还怕温度不够高哩。如此想着,张宽就往里走,一开木门,就是一股热浪扑来,张宽就觉得脸皮一烫,整个身子都开始变胀。

第123章 惊疑

    里面三兄弟才把温度升起来,张宽一开门,温度又降了一两度,各人面色都不喜,不过这是公共场所,也不好说什么。

    背上纹豹的那个,就过来拿水继续往木炭上浇,水汽呲呲地直往上冒。张宽就觉得里面气浪一逼,呼吸都不怎么顺畅。

    可就是这温度合适,全身上下那种蚂蚁爬过的感觉又来了,浑身舒坦,舒坦的张勘哆嗦,就像脚气痒极了搓脚的感觉,又像憋了很久的喷嚏打出来一样,哆嗦过后的感觉,就和射|精过后一般无二了。

    见是这,张宽就多说了一句:“温度再高些。”

    三个大流氓向来都认为自己比普通人牛,干什么事都要高人一等,体格比人好,体能比人高,刚才将近六十度的高温直接就把其他人给撵走了,没想到来了个二货,都六十五度了还嚷着再往上加温。

    三兄弟就看张宽不顺眼了,这货刚才还在自己专用的池子里放屁,实在是素质低下,于是决定要整张宽。

    豹使劲往木炭上浇水,墙上温度计蹭蹭地往上飙,很快就到了八十度,已经是人体极限,三个胖子迅速出去,还带上门。

    一到外边,两弟兄就把门死死拉住,不让里面的张宽打开。

    张宽却并不急着出来,反而越发觉得这温度合适,浑身上下舒服极了,都想躺着睡去。可感觉后背似乎有什么东西往外钻,痒痒的,就不敢睡,而是站在中央,双臂绽开,闭目享受。

    外面的胖子拉着门过了两三分钟,还不见里面的人来开,心里起疑,就从木门缝里看,看不到张宽正脸,就看到雾腾腾中,一个人背对他们站着,后背血淋淋的一大片。

    胖子就慌了,整人归整人,让对方知道厉害就行,把人整死可就不对了。

    于是开门进去看,里面温度起码七十五度,张宽依然张开双臂站着,后背上十六个金钱印子越发明黄,皮肤上的毛孔也被蒸的粗大,从毛孔里排出许多紫血,一直流到地面,木地板上都是一滩紫黑的淤血。

    三人就觉得奇怪了,像是见鬼一样。

    其中一个出口招呼,“伙计,你有事么?”

    张宽一回头,脸上都是紫红油光,冷冷盯着他们,“啥事?”

    三个人才知道今天遇到怪人,不敢多说,笑笑离去。

    张宽又蒸了一会,舒服劲儿过了,感觉一些痛,这才从里面出来,一步一个紫色脚印,走向外面。

    蒸完桑拿就要用水冲,张宽去试试水温,发现温度低,不过也凑活,把身上冲了一遍,用手一搓,就搓出许多垢甲,都是一条一条的,极其粗壮。

    张宽纳闷,身上看着不脏啊,咋这么多垢甲?

    再用手搓,发现越搓越多,干脆叫了个搓澡的,过来帮忙。

    搓澡的手一搭,就给愣住,悄悄地说,“伙计,你这不是垢甲,是皮,你把皮都给蒸脱了。”

    张宽看看,道:“你只管搓,没事。”

    搓澡的人又道:“别说现在没事,等搓完你回去,身上这嫩皮又红又肿,搞不好还流血哩,身体表层毛细血管全都给破坏了。”

    张宽就笑,“你还懂的不少,搓你的,出事不怪你。”

    搓澡的就说一声好,开始动作,很快就把张宽上下全都挂了一遍,硬是把张宽变成了个粉红柔嫩的婴儿皮肤。

    完事张宽还感叹一句:“舒服!”

    那搓澡工却只说一句:“兄弟,你这**怕是世间少有,软着都这么大,硬着能有多大?”

    张宽低头扫一眼,再看看澡堂子其他人,个个似乎都注意到这儿,见张宽回看,都把身子转过去,只给张宽个屁股。

    张宽就笑,“没多大,电视上老外的不也经常有这么大滴么。”

    搓澡工不再说什么,笑笑走了。

    张宽搓完澡,又去蒸了一会,这回就扛不住高温,很快退却出来,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四处找文龙,却发现那货早就搓完澡上二楼休息了。

    两人换了新衣服,张宽穿一身黄色休闲衣裤,一双白色布鞋。文龙则是一身黑,黑背心黑裤子黑布鞋,这是他特意要求的,说这是保镖常服。

    两人从澡堂子出来就准备去马渡口,张宽在导航上搜,却搜不到。问文龙,也是一无所知。

    张宽心想,马渡口是不是老地名,现在的地名给换了?

    想着就给小敏打电话,响了两声却对方却给挂了,反而发来微信说在忙,有事等下见面再说。

    张宽就回了信息过去,说找不到马渡口在哪。

    小敏就回信息过来,沿着防洪堤一直往西,过了杨树林就是马渡口,如果还找不到再打电话。

    张宽依言行走,晚上河堤上车少人少,凉风吹着,别有一番滋味。

    文龙打开音响,这回放的是秦腔《铡美案》,张宽并没反对,只是开了窗子吹风,欣赏夜景。

    河堤北面就是渭北平原,两边都是杨树,绵延了数十公里,据说这些杨树都是刘运财一个人种的,张宽起初不觉得神奇,文龙说按一棵树一百元计算,算算这些树值多少钱。

    张宽就大概算了一下,这段河滩长十公里,宽两公里,就是二十万平方公里,大约能种60万棵左右杨树,按一棵树一百块计算,就是六千万元,若按两百计算,就是上亿的资产。

    这么一想,张宽心里就有点佩服那个刘运财了,还真看不出,那个黑黑瘦瘦的丑老头有这么大本事。

    眼下两边的树大多都是长了二十年的,卖到家具厂造纸厂可是不小的财富,估计有不少人都打着这杨树林的主意,就是不知道那刘运财是怎么防备的。

    沿着河堤走了将近十五分钟,才出了杨树林,两边成了空旷的河滩,和前面的杨树林形成明显对比。据说当初刘运财曾想过要在这片河滩继续种植杨树,但这片河滩属于梁岩乡的地段,人家说了,那河滩留着可以种庄稼,如果刘运财想种树,每棵树就交十块钱的税。刘运财说这叔我只种不卖。人家不信,后来这事就没谈拢。

    如今过了二十年,大王乡的乡长早就成了省部级的官员,梁岩乡的乡长却去了老家享福,说不上什么好坏,只是可怜了梁岩乡河滩两岸的农民,年年的庄稼都要被水淹,被风刮。

    按小敏所言,过了杨树林就到马渡口,张宽举目四望,并未看到什么明显的标志,就打小敏电话,这回接了,小敏结结巴巴地问,“你来了吗?”

    张宽说我来了,不过没看见你。

    小敏就说你往南看,河里有条船。

    张宽就往河里看,果然看到一条挖沙船,上面有个汽灯,船头上站在两个人,男的不认识,女的则有些像小敏。

    张宽就对手机说:“我看见你了,你要下船还是咋地?”

    小敏就在船头往北望,果然看到河堤上有辆汽车,呆呆地看着车,不知说什么好。

    旁边的男人哼了一声,小敏眼中滴下一串泪,对电话说道:“你往前走,有个码头,你在哪儿接我。

    张宽挂了电话,让文龙把车往前开,慢点开,眼睛在河岸搜寻。往前不到二百米的地方,果然有个码头。

    码头两边有四五个人,似乎是在夜钓,或蹲或坐,身边放着鱼篓。

    张宽看了看,坐在车里等待,等挖沙船靠岸,再下去接小敏。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是梁骁,张宽就接了,梁骁的声调很惊奇,笑着对张宽道:“你本事不小啊,死局都能解开。”

    张宽一愣,不知道梁骁说的什么意思,就问,“怎么了?我又干啥伤天害理的事了?”

    梁骁笑道,“你还给我装?朱小强都是板上钉钉的过失杀人罪,都被你弄成无罪,还给我装?”

    “朱小强无罪?”张宽惊道:“那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梁骁听了这话也奇怪了,“朱小强不是被你接走了?”

    “朱小强已经出来了?”张宽喜的心肝儿狂跳,连声说好,可是,小敏怎么不知道?

    挂了电话,张宽给小强的手机打电话,却是无法接通。心说不应该啊,小强出来,难道不应该给自己打个电话?

    正琢磨着,小敏又来了电话,语气幽怨地问,“你怎么不在码头等我呀?”

    张宽就笑道,“你船还没来,我下去干啥,喝西北风呀。”正准备告诉她小强出来的喜讯,就听小敏继续道:“那你先在码头等我呀,不然我不敢下去,码头上有五个男人,我害怕。”

    一听这话,张宽脸就变了,从挖沙船到码头,少说有二三百米,又是夜晚,小敏怎么知道码头上有五个男人?

    张宽这离码头也就十几米,还看的影影绰绰,你小敏长了夜眼得是?

    张宽心里就泛起不祥的预感,再结合梁骁给自己打的那通电话,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

    正思索着,有人敲车玻璃,文龙摇下车窗,那人问,“哥们,借个火。”

    文龙就摇头,“没有,我不抽烟。”

    谁知那人手就往车窗里伸,嘴里说道,“没有火这是啥?”

    文龙见状立即关车窗,那厮的手却不退,直接按住文龙,噼啪一声响,电光闪烁,文龙身子一哆嗦,就软在椅背上了。

    原来那厮手里捏了个电棍。

    张宽一见大惊,赶紧把身子往后缩,紧缩慢缩,一根棒球棒就敲在车窗上,车窗顿时破了个洞,幸好是塑钢窗,不至于玻璃碎片乱飞。

第124章 马渡码头

    借着月色,张宽大概看到外面有三个男子,手里都提着家伙,骂骂咧咧,拼命敲打汽车车窗,很快就把几块玻璃尽数击破。

    张宽在车里呆不住了,伸手摸到朱先生送给自己的埙,就套在手上戴好。

    当前没有别的趁手家伙,只能用这玩意了。同时心想,这回事情过了,一定要给车里放个棒球棍之类的家伙,防身嘛。

    深吸一口气,张宽对外面喊:“几位别打了,别打了,我这就出来。”

    外面三个人闻言停手,在汽车一边等着。

    张宽心里门儿清,自己只要一出去就得挨,务必要做到比对方先动手,他们三个,两个棒球棍,一个电击棍,只要不被电击棍电到,应该可以一战。

    于是右手放后面,打开车门,开始下车。

    果不其然,张宽刚一出来,其中一个举着棒球棍就砸下来,张宽急忙向右边躲开,拼命向后跑。

    三个人没料到张宽撒腿跑,立即发疯一样的追。

    码头边夜钓的几个人也被这动静惊动,站起来看河堤。

    张宽边跑边回头,三个人中跑的最快的一个马上就追上他,张宽立即一个急刹车后转,右手的埙迎着他的面门就砸去,那货反应不及,被埙砸中脸,登时就听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人向后倒去。

    张宽一击得手,不做停留,右手的埙就大力扔出去,时间短速度快,后面第二个人躲闪不及,也没料到张宽手里会飞出来一个东西,直接被砸倒。

    张宽扔埙的同时,弯腰下蹲,捡起了第一个人手里的棒球棍。

    第三个手里拿着电棍,见倒了两个,就不敢再上,和张宽对峙。

    张宽也不打他,而是抡起棍子,奋力击在地上那人头上,那货连哼都没哼,脑袋被击歪到一边,有血渗出来。

    第二个被埙砸了的刚好揉着脸起来,张宽又是一棍子,那货再次后倒,这回被打中前额,后脑勺直接磕地,起都起不来。

    第三个见了,心里胆怯,转身就跑。张宽却捡起埙,快速追上去,也不说话,奋力一扔,埙就砸在那货腿弯上,那货不防,一下子扑倒在地。

    这回他是真怕了,那么长的棒球棍一下子砸在脸上,根本受不了。一扑倒也不停留,四足并用连滚带爬往前。

    但到底是爬行,被张宽从后面追上来,一棍子敲在腿上,痛的大声惨嚎。

    张宽用棒球棍指着他脸,低声问,“谁叫你来的?”

    那货只顾喊痛,不说话,张宽抡起棍子又一击,这回他用胳膊挡了一下,就听咔嚓一声,胳膊小臂就成了不规则形状,显然是被砸断了。

    张宽再次用棍子指他脸,“谁叫你来的?”

    那厮是吓破胆了,赶紧回话,“是王五。”

    王五?张宽想了想,没听过这个人,不过好在今天晚上没吹亏,也不再计较,就对他道:“我去问后面的人,如果你们口供不一样,就等着受死。”

    说完转身往后,刚到第二个跟前,后面拿电击棍的小子就站起来单腿蹦着往后跑。张宽也不追他,先伸手试试地上那人的鼻息,还活着。再去试第一个,也活着。当下安了心,开始往车跟前走。

    前面的瘸子蹦不快,眼看张宽要追上,急的大喊大叫,“五哥,救我,五哥,救我。”

    张宽向前望,根本没人管他,于是放心,下面脚步加快,快速追上。

    那货见张宽追上来,赶紧卧倒,捂着头哭求,“别打我,别打我,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是五哥叫我在这抓你,不是我要抓你。”

    抓我?张宽忽然明白了,那个什么王五,也不是幕后主使人,主使者另人其人。

    张宽也不多言,伸手把那厮手里的电击棍拿了,直接按他身上,把那厮电晕过去。

    走到车跟前,文龙还没醒,车里到处都是玻璃碎块,张宽摇摇头叹气,要是艳玲知道车被糟蹋成这样,还不知会怎么对自己。

    当下埋怨也没用,先解决眼前的事为好,张宽把埙扔进车里,右手棒球棍,左手电击棍,可谓装备齐全,不惧任何人。眼下这事要说跟小敏没关系,打死他都不信。

    不过,被自己打晕的那几个,得赶紧送医院,不然出了什么情况,自己麻烦。

    于是拿出手机给梁骁打电话,没几秒那边接了,问啥事。

    张宽就说:我在马渡口,被人伏击了。

    梁骁惊呼一声,“现在啥情况?”

    张宽道:“三个躺地上不得动了,不知道死活,你赶紧来。”

    梁骁嗯了一声,“你别乱跑,我就在附近。”

    挂了电话,张宽又给小敏打电话,“你赶紧让船过来,我在码头等呢。”

    小敏嗯嗯两声,赶紧挂了。

    张宽提着棒球棍,腰里插着电击棍,大步走向码头,心里发狠,今天少说要破戒,不打女人?有些女人就是欠打。

    码头上四五个夜钓的人也不钓了,就站在码头上看着他,有个中年人上前一步,嗡嗡地问,“小伙,刚才咋回事?”

    张宽也不瞅他,直接说道:“钓你的鱼,跟你没关系。”

    那人就哦了一声,又问,“你是叫张宽吧?”

    张宽一听立即警觉,赶紧转身,仍是慢了,那人手里握着一把喷子,“砰”地一声响,张宽胸口就像被火车头撞上,不自然地就向后跌倒。

    缓过劲儿来,已经是十多秒后的事了,张宽摇摇头,自己并没死,只是胸口烂了一大块,火辣辣的痛。想来,对方手里的喷子可能是自制的,打散铁珠子的那种。

    若是真正制式的家伙,今天就没自己了。

    与此同时,拿喷子的对其他几个说,“去看看他们三个咋回事,办点事都办不利索。”

    同时,他拿出火机打燃,对着河里画圈。

    不一会,就听突突的柴油机声,那轮船靠了过来。

    张宽躺在地上,眼睛来回转着,想着怎么逃跑,一旦被他们弄上船,可就真巴哈咧。

    仿佛知道张宽的心思,那人打开喷子,继续往里填弹,完了指着张宽的脸道:“包想跑,我也是收钱办事,刚才不是为了让主家看清你的脸,就轰你脸上了。”

    张宽听了就把头放在地上,先攒力气,同时也麻痹对手。

    任人宰割,可不是张宽的风格。

    很快,四个人背着三个倒霉鬼回来了,把人往地上一扔,气喘吁吁地道:“五哥,这货还厉害地不行,三个都叫收拾了。”

    拿喷子的一听,咦了一声,转脸看张宽,问道,“你是叫张宽吧。”

    张宽咧嘴笑笑,尽管躺在地上,混子本色仍没丢,右手比了个军礼,“五哥好。”

    那人就笑了,“你知道我是王五?”

    张宽答,“嗯,刚知道。”

    王五就呵呵笑,“你看,你运气不好,要是早些认识你,就没今天这事了。”

    张宽点点头说,“理解,不过在死之前,我能问问,是谁要我的命?”

    王五就笑了,“等下他来,就别问了,不过你这年纪轻轻,咋能惹上他哩?”

    张宽眼珠一转,问道,“是田丰收不?”

    王五点头,“看,你自己也知道。”

    张宽就骂了句:“这狗日的,不就是些钱。五哥,商量个事,他给你多少钱?我出十倍,今晚上咱把田丰收弄了,你有钱拿,这事我也不会说出去,以后渭阳就是你的了。”

    听这话,王五的脸色就变了,拿喷子指着张宽,阴冷说道,“我说嘛田丰收叫我帮忙收拾你,你这娃年纪轻轻,脑子转的快嘛,要搁三年前,五哥还真跟你干了。”

    张宽惊奇,问道,“为啥说三年前行,现在不行?”

    王五笑道,“那是因为三年前田丰收娶了我妹子,他现在是我妹夫,你说我咋可能胳膊肘往外拐?”

    张宽闻言无语,垂头丧气道:“那就算了,我还有个事,临死前想请你帮忙。”

    王五一怔,思考一下,“你说,能办到的我不会推辞。”

    张宽就道:“我裤子口袋有个钱包,里面有张银行卡,你帮我转交给我爸,里面钱不多,够他用下半辈子。”

    王五就点点头,“这要求不过分,我能办。”

    张宽又道:“我爸是温泉镇南张村张长贵,你去村里一问都知道。卡就在我钱包,你拿去吧。等下我死了,你就不好拿了。”

    王五想想也对,从死人身上拿东西的确不吉利,毕竟自己不是干盗墓的行当,就点点头,让一个手下去张宽身上翻。

    那人也是个愣子,手里提着喷子大咧咧地过来,也不看张宽的脸,手直接就往张宽腿上摸。

    张宽等的就是这时候,他手一过来,就抓住他的胳膊,有了个人肉盾牌,王五也不好开枪。张宽顺势往后一个倒翻,人就滚进河里。

    王五一个措手不及,赶紧几步到河边,对着水里黑乎乎的一坨就放枪。自制喷子每次只能放一枪,其他几个人也跟过来对着水里乱打,结果五枪放完,水里也不见浮出个人影。

    倒是那边的挖沙船过来,一个男人粗着嗓子喊,“咋回事?”

    王五骂了一句,对四个人挥手,“下水,千万不能让狗日的跑了。”

    四个手下一听,全都噗通噗通下水,搜寻张宽。

第125章 挖沙船上

    张宽不会水,他往水里跳也是无奈之举,若是普通仇家或谢是打自己一顿,田丰收是谁?那是生死之仇,绝壁要把自己往死里整,没有和解可能。

    所以,跳水是当前唯一的生机,这里毕竟是岸边,水位尚浅,若是到了河中央,就成了板上鱼肉,人家想怎么对付自己就怎么对付自己,完事把尸体装上沙子,往河底一沉,一点迹象都不留。

    张宽才不会坐等死期,怎么样也要拼一把。刚才的喷子打中自己胸口,看着伤势惊人,实际上并不严重,张宽稍微平息一下就感觉自己呼吸正常,知道那钢珠没打到肺里,所以安心不少,只要不伤到腹腔器官,区区皮外伤张宽并不在意。

    方才一跌入水中,张宽就奋力往桥头下面爬,为自己争取了短短几秒,后面的喷子乱射,根本没打中他。

    反倒是张宽,心急之下,喝了几口水。

    脑袋露在码头下面,听到王五说让人跳水,张宽就傻了,人家经常在河边厮混的,水性肯定比自己好,眼下他们几个再下来,自己那是对手?

    心急之下,张宽绕到桥另一边,伸手勾住桥面,一个引体向上,又翻回桥面。

    王五听到水花响,急忙回头,发现张宽水淋淋的上来,无奈喷子里的子弹打出,没法继续装,就仗着对方有伤,用脚去踹。

    论单挑,张宽可没怕过谁,对方一脚过来,他直接往怀里一搂,一拉一扯,就把王五扯了个劈叉,可怜都四张的人了,今天居然被拉了个一字马,一下子疼的直吸凉气。

    张宽还不轻饶他,趁他病要他命,上去就是一膝盖磕在王五面门上。

    没料到的是,那挖沙船已经驶到码头,张宽心焦之下,根本没注意。

    田丰收此时就在船头,刚才出口询问的就是他,正招呼两个伙计放踏板,就见从水里出来个人,拉住老五就打。不用说,那人是张宽。田丰收见状就掏出自己的喷子,瞄着张宽,一发散弹过去,张宽再次倒地。

    这回田丰收是瞄着他脑袋打的,张宽倒在地上,就觉得半边脸都是麻的,用手一摸,满手血,还刮下来几颗钢珠。

    卧槽!

    张宽骂了句,刚要起身,又是一声枪响,这回打中他后背,人就被打的趴了下去。田丰收的两个伙计也跳下船,手里拿着电击棍,上来就给张宽来了一下,把张宽电晕过去,然后拉着张宽后腿拖着上船。

    王五此时也从地上起来,对着正被拖行的张宽脸上就是一脚,骂了句:“狗日的。”

    这时四个水里的人也爬上来,一伙人都跳上船,柴油机发动,突突地往河中心去了。

    张宽一到船上,就被两个伙计用钢绳吊起来,完了一盆水直接泼到张宽脸上。田丰收手里攥着一把电击棍,晃晃悠悠地走到张宽跟前,用电击棍挑起张宽的下巴,悠悠地问,“记得我么?”

    张宽抬眼,说记得。

    田丰收就笑了,“现在感觉咋样?”

    张宽就哭了,“叔,我错了,放我条生路。”

    田丰收听了就哈哈大笑,对周围人道:“你看这娃,灵醒的很嘛,马上就知道怎么办了。”

    其他人也跟着嘿嘿地笑。

    田丰收笑完,把电击棍举在自己眼前研究,口里慢慢念着:“使用时请打开ON,旋钮调节电压……我试试,不是你娃,这辈子我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电击棍这东西,说来我要感谢你哩。你可知道,被电一下是什么感觉?”

    张宽点头,“刚刚知道。”

    田丰收就问,“那是啥感觉?”

    张宽答,“疼,麻,直接就晕了。”

    田丰收道:“不对,不是这感觉。来,我帮你回忆一下。”说着,田丰收就把电击棍放到张宽胸口,按下开关。

    就见噼啪噼啪的连串电光闪,张宽疼的惨叫,众人都闻到一股肉烧糊的味道。伴随着的,还有女人的尖叫,那是小敏,看见张宽被电的样子,吓的惨叫,痛哭。

    田丰收故意设置了低电压,只能电疼,却电不晕。完了又给张宽泼水,问他,“现在知道是啥感觉了不?”

    张宽被电的晕晕乎乎,不想说话。

    田丰收见状,道,“看来你还是没体会到被电击的滋味,来,再试一回。”说着又把电击棍按上张宽胸口。

    这回张宽彻底是疼疯了,招呼不住,赶紧大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田丰收就笑,问他,“说说,啥滋味?”

    张宽答:“疼,麻,还带些烫。”

    田丰收又摇头,“不对,不对,还得再来一回。”

    一连电了七八次,张宽就魔怔了,大声嘶吼着,骂道:“日|你妈哩田丰收,有本事把爷杀了……”

    田丰收说你还敢骂我?再电。张宽就骂的越凶。田丰收见状说不行,把电压稍微调大一点,直接给电晕了。

    再泼水张宽都不醒。

    田丰收问王五,“你说他是不是装晕?”

    王五脸皮抽了抽,“哥,我看反正都是要弄死他,不如赶紧办完算了,折磨来折磨去也没啥意思。”

    田丰收摇头,“那不行,这辈子我都没吃过这种亏,一个球毛都没长全的小娃,就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么轻易地饶了他,以后谁都敢骑我头上撒野。”

    王五就不再言语,倒是一旁躺着的朱小强,吭哧哼哧地说道:“爷,你看我们都知道错了,就不要再折磨他了。”

    田丰收闻言就笑,对朱小强点头,“你说的话我得给个面子,毕竟这回不是你,我就出不来。”说着从腰里掏了把匕首给小强,“你去,把张宽捅死,给他个痛快。”

    一听这话,小强立即把匕首扔了,摇着头说,“我不敢,我不敢。”

    田丰收就冷了脸,“你不敢就给老子闭嘴。”

    说着又把电击棍放到张宽身上,想了想笑道,“我猜你现在是醒着的,你装晕,不过我有办法。”说着就把电击棍移到张宽裤裆位置,顶住他的宝贝,嘿嘿地道:“我数一二三,你就给我睁眼,不然,我就电了。”

    一听这话,张宽就装不下去了,抬头睁眼骂道:“草泥马!”

    田丰收就哈哈大笑,给众人看,“我早说了,他是给我装。”完了又转回来,对张宽道:“恩恩,你要草我妈?行,行,我明天把我妈弄来,你可要真草哦。”

    张宽气的无语,只能闭嘴不理他。

    田丰收见张宽闭嘴,觉得无趣,用手挑起张宽下巴,笑着询问,“咋不说话了?来来,接着骂,你不是有种的很么,接着骂。”

    张宽还是不语,田丰收就变了脸,对着张宽裤裆按下开关,就听噼啪一声响,张宽像是见鬼一样的尖叫,声音凄惨的连周边几个男人都捂住了耳朵。

    梁骁正围着张宽的捷达转悠,心里还奇怪,人去哪了?听到河里有人惨叫,心里一紧,搞不好人就在河面上。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叫人,可能要出人命。

    一声惨叫过后,河面陆续传来谩骂和讥笑声,梁骁听出来那是张宽的声音,心说不好,不能再等,再等要出事。

    当下就在车里找了个塑料袋把枪包了,人也脱了衣服下水,往河里游去。

    张宽被电了**,撕心裂肺的疼,不仅仅是肉疼,心也疼,那玩意被电,以后还怎么用?于是破口大骂,说我要草你母亲,你姐,你妹,你女儿。

    听到这话,田丰收忽然收了笑容,对张宽道:“你还别说,我真有个女儿。你知道是谁?”

    张宽哪里管她是谁,只顾乱骂,听说他有女儿,更加高兴,张口骂道:“有女儿更好,我就要草你女儿,我把她翻来覆去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草,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田丰收听了就咯咯地笑,把匕首从地上捡起来,在张宽裤裆比划着,“你这么说也行,我这人最讲公道了,你要草我女儿,我帮你完成这个心愿,不过你死了就没法草,我把你这玩意割了,做个标本,你看咋样?”

    张宽就问,“你女儿是谁,我先看看,值不值得我草。”

    田丰收道:“你肯定见过的,就是万源的财务总管,李师师。”

    张宽就道:“狗屁,那是人李满仓的女子,跟你有毛的关系?”说完想了想又道:“你狗日的,把你嫂子给弄了?”再一想年龄,又道:“我擦田丰收,你真不是人,你当时才多大?十四?十五?”

    田丰收就嘿嘿地笑,“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帮你完成心愿就行。”说着抬手要割。

    张宽就怕了,忙道:“等一下,我还有个事。”

    田丰收问,“啥事?”

    张宽道:“我得罪你了,今天死也不怨,换了你落我手上,我也会杀你,不过我人干脆,不折磨你。这些都是废话,咱不提,现在我就有一件事不服气,我死不瞑目。”

    田丰收问,“啥事?”

    张宽就把脸转向朱小强,“我是被兄弟给骗来的,如果不是为了救他,我也落不到这地步,就凭你田丰收,谁输谁赢还不知道。”

    田丰收也正了脸色,不再嬉笑,“你说的对,那你现在想咋样?”

    张宽就答,“我死了也行,但我得报个仇,凭什么我为了兄弟被人杀,兄弟最后还完好无事?”

    听了这话,田丰收眼睛就亮了,“那你要咋办?你是想杀了他?”说着手指朱小强。

    张宽就笑,带着阴狠,“我不杀他,但要比杀了他还要过分。”

    田丰收吸口凉气,“你就直说,你要咋?”

    张宽就一字一顿地答:“我要日他婆娘。”末了再补充道:“当他的面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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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挖沙船 下

    对于这个奇葩的要求,田丰收略微思考一下,同意了。在他看来,身上挨了三喷子,又被电棍打了成十次的人,根本没有半点的反击能力。

    就算他是个正常人,他也只有一个人,而自己这边,则有八个人,八个人,八把喷子,他一个人就是再牛,还能刀枪不入?

    当前唯一令田丰收担忧的是,在被电过以后,张宽那玩意儿,还能用吗?

    张宽对此的回答是:“没事,让她跪舔。”

    梁骁穿着贴身背心内裤,一手拿枪,一手拿手机,踩着水,尽量不发出声音,缓缓地向挖沙船游来。

    他用的手机是公安系统特配的军工厂出产神机,军绿色的外壳,和老式大哥大差不多的形状,防火防水防窃听,信号还超强,必要时还能用来做武器,和板砖类似的功能。

    到挖沙船跟前,梁骁就放缓动作,极其轻柔地上船,因为脱了外衣,滴下的水不多,并不会引起里面人重视,顶多以为水里有鱼,这方面,梁骁在警校里专门训练过。

    上船之后先把手枪拿出来,打开保险,万一里面有恶徒,还能鸣枪示警。

    船舱里的人显然没察觉到外面有人,梁骁就从舱门处往里看,里面的情景把他吓了一跳。

    为了张宽能履行他的奇葩愿望,田丰收让伙计解开了他手上的钢绳。小敏则在一旁哭哭啼啼,朱小强气的眼冒红光,却也无可奈何。

    等张宽晃晃悠悠地站在小敏面前时,朱小强说话了,因为嘴里掉了几颗牙齿,因此他的话语也有点含糊不清,他说:“张宽,你我相识一场,我知道你帮我许多,你要上我婆娘,我没办法,但话我得说清楚,今天这局,我没骗你什么。”

    张宽闻言眼睛一瞪,怒目而视,“怎么不是骗?你婆娘不给我打电话,我会来吗?我不来,会成这样吗?”

    朱小强也是怒了,吃力地从地上爬起,带着泪花道:“就算是骗你,你想怎么报复冲我来呀,欺负我婆娘算是什么意思?”

    见是这相,小敏眼泪就止不住了,感动的稀里哗啦,口里唤着:小强~张宽却不管他,提着小强领子把他拉起,口里骂道:“你给我滚一边。”一拉一拽,小强一百五六的身躯就被甩的朝田丰收跌去。

    田丰收急忙后退躲开,不料张宽就跟着上来了,闪电般卡住田丰收脖子,膝盖就顶到他肚子上,田丰收顿时把腰弯的像虾米。

    后面的王五见状,急忙把喷子举起,无奈田丰收挡住张宽,成了人肉盾牌。倒是旁边两个,刚好对着张宽侧面,拿着喷子要打。那张宽却拉这田丰收脖子乱转,速度说快不快,但仍是把几个人给吓住,不敢乱打,怕伤着田丰收。

    张宽卡住田丰收脖子,哼哼地怪笑,连续抬了五次膝盖,田丰收嘴里都吐出绿水,这才瞅准一个机会,奋力一甩,把田丰收甩到人堆里。他自己也跟着过去,又卡住另外一个伙计。

    这下王五就没那么担心了,口里一声招呼,“打!”

    就听砰砰砰数声枪响,张宽和那个伙计都被打的满身红花,所不同的是,张宽挨了几喷子,越发生猛,双眼都凶的骇人。而那个伙计,则哇哇怪叫着软倒,嘴里呼噜呼噜地漏风,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地乱喊。

    张宽已经知道他们的喷子只能放一枪,放空了得重新装填,抓住这个机会,人就准备扑上去跟他们斗一斗,这是生死之争,不斗就得死。

    就在张宽要扑上去之际,忽然从外面冲进来一个人,手里朝天“呯”地一声,口里大喊:“都不许动,警察!”

    船舱内一干人都给愣住,梁骁穿着背心四脚大裤衩,自天而降,威风凛凛,手拿着枪扫视一圈,吓了一跳,里面十几个人呢。

    不过到底是警察,一身正气,就算对方人再多,也能镇压。

    梁骁拿着枪,指着一排手拿喷子的悍匪,大声呵斥,“放下,放下,立即放下!”

    王五看着梁骁,手里的喷子捏了又捏,就是不放。其他几个伙计见状也不放,虽然里面没填弹药,但捏在手里能壮胆。

    梁骁见状就怒了,用枪指着王五,厉声呵斥,“立即放下!”

    地上的田丰收这时说话,“还愣着干球,反正是个死,跟他干了。”

    王五一听,立即嘶吼一声,扑向梁骁。

    梁骁也是给愣了,这厮怎么不按套路出牌?理论上不是自己一声大喝,他们乖乖缴械投降吗?

    就是这一愣,王五已经扑到跟前,梁骁一慌,直接呯地一声,打中王五肩膀。但王五冲势不减,依然把梁骁扑倒,枪也摔到一边。

    地上的田丰收见了立即大喊:“一起动手,警察活着我们都得死。”

    后面的几个人一听齐齐动手,各自扔了喷子拿家伙,船上的铁锨榔头撬棍全都有,对着梁骁就来了。

    尤其前面一个,轮着铁锨就朝梁骁头上拍去,梁骁急忙抬臂抵挡,就听咣的一声,梁骁的左手就软了下来,却是一下子就给砸坏了。

    那厮一击得手,抡起铁锨就要第二下,这回不是拍,而是把铁锨调个方向,用侧面砍。

    就在这危急关头,呯的一声枪响,手拿铁锨的伙计脸上就出现一个大洞,人也跟着向后倒去。

    后面几个人见势齐齐怔住,就见张宽一手持枪,狞笑着从地上起来,冲众人叫嚣,“来,来,继续来嘛。”

    说着又是一声响,一个拿榔头的应声而倒。

    地上的梁骁急忙出口阻拦,大声说道,“张宽,不敢胡来。”

    张宽不理他,冲着一干悍匪继续狞笑,“你们牛的不行哈,敢杀警察,知道袭警是啥罪名不?就地枪决!”

    地上的田丰收此时也爬了起来,对张宽道:“你不是警察,无权枪决人。”

    张勘接对他呯了一下,田丰收胸口就是个洞,身子连续向后退了数步,吃惊地看着张宽,嘴唇哆嗦着,“你,你,你无权枪决。”说完人就软下去。

    张宽也不看田丰收,把枪指着王五,笑道,“你说,我有没有权力枪决?”

    王五吓的裤子都湿了,满头大汗,结结巴巴道,“有,有,太有了,兄弟,我们无冤无仇,你别指着我,你说啥就是啥,我听你的。”

    张宽又把枪指向其他人,问道:“你们啥意思?”

    几个二货赶紧跪下,纷纷说话,“听你的,你说咋个就咋个。”

    张宽笑笑,先把梁骁扶起来。梁骁起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张宽要枪,张宽眼一瞪,“你先在旁边坐着,我问几句话。”

    梁骁就不高兴了,冲张宽道,“开什么玩笑,把枪给我。”

    张宽立即一转枪口,指着梁骁道:“你再要个试试?”

    梁骁就蒙了,后退两步,不再说话。

    尽管以前不了解张宽,但从今天晚上的事情来看,张宽绝对是个狠人,说打人,根本不多废话,直接就干,呯呯呯三枪,倒下去三个人。

    别说自己是警察,现在枪在他手里,把他惹急了,啥事干不出?

    见如此,梁骁就退后靠墙,不再说话。

    张宽又想起什么,问梁骁,“把手机借我用用。”

    梁骁无奈,手机就塞在枪包里,他都看见了,不给也不行。

    张宽拿了手机,让梁骁把密码解开,找到录音功能,意味深长地看了梁骁一眼,而后对着一干悍匪,嘿嘿冷笑,“王五,从你开始,杀过几个人,在哪杀的,帮凶是谁,一个一个全都给我说了。”

    王五一听,立即否认,“兄弟,你这话问的,我从来不杀人……”话未说完,张宽就一枪打在王五大腿上,顿时王五就趴在地上,疼的直嘿呼,口里大叫,“是田丰收杀的,田丰收杀的,我只是给帮忙。”

    张宽用枪指着王五脑袋,冷冷说道:“你不老实,看你行事手法,至少杀过三个人,你再不招,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王五仍是摇头,坚定地说,“我从没杀人。”

    张宽立即站直,对着地上田丰收的脑袋,直接就是一枪,地上就爆开一团红白血花。王五见状赶紧改口,“一个,一个,杀过一个。”

    张宽闻言就笑了,“说,咋个杀地,在哪杀地?”

    王五就舔了舔嘴唇,看着张宽,低声问,“你先说,那个警察咋办?”

    张宽目光一暗,淡淡地道:“看我心情,看他个人表现。”

    王五目光就亮了,小声道:“兄弟,我佩服你,比哥手黑,以后我跟你混了。”

    张宽一脚就踹王五脸上,不耐烦地道:“别跟我扯,先纳投名状!”

    王五见张宽燥了,赶紧说,“前年,也是在这船上,田丰收送来了一个四十三岁的胖子,是王柳村的王大民,我把他拿铁锨拍了,装沙子放到河底。”说完,眼巴巴地看着张宽,像期待主人喂食的狗。

    张宽哼了一声,“不对,你还杀过一个,继续说。”

    王五脸都扭曲了,“就这一个,没有了。”

    张宽又是一巴掌甩他脸上,“瓜批,杀一个和杀十个是一样的,继续说,你想跟我混,把你的底子都给我抖出来。”

    王五听了,眼中有凶光闪过,问道,“你不会是等我全招了,就把我给警察吧?”

    张宽听了直接又是一枪,这回打的王五后面的一个小伙,那厮还正在发抖,脑袋就直接爆开,脑浆鲜血迸了王五一脸。

    张宽看着王五,“这是你最后一次质疑我,继续说。”

    容是王五风浪里拼搏了这么多年,也被张宽的铁血手段震住,不敢再胡言乱语,继续说道:“能记起名字的,就杀了七个……”

第127章 对口供

    王五是彻底被张宽吓傻了,一股脑儿地把杀过的人全都说了,都是有名有姓的,家在哪儿,和谁有仇,怎么杀的,尸体在那个位置,全都说了出来。

    后面的一帮悍匪倒是没说什么,梁骁和朱小强三人却吓的够呛,从表面上看,根本看不出来王五是多狠的人。

    但还有人比王五更狠,王五说完,张宽又摇头,“不对,你还杀过一个。”

    王五就燥了,气道,“都到这时候我还有必要隐瞒你?多一个少一个我还会乱说?你说我还杀了一个,杀的那个?”

    张宽哼了一声,“温塘口李德立老爷子的儿子,李满仓,难道不是你杀的?”

    王五闻言呸了一声,“你别胡诬赖人,李满仓是田丰收自己杀的,我只负责扔尸体。”

    张宽哦了一声,“那你说说,田丰收是怎么杀的李满仓,为了什么,怎么杀的?”

    王五肩膀上腿上都有枪伤,虽然不往外渗血,但半边身子都麻了,说那么多话都是强撑着,眼下张宽又抛出一个问题,不想回答,却害怕激怒张宽,只好说道:“田丰收十四岁的时候迷|奸过李满仓媳妇,生了个女儿,后来李满仓知道了,就找田丰收谈,骂了田丰收,田丰收本来就对李满仓看不惯,就拿扳手把李满仓砸晕了,拉到新桥,在河滩上用麻袋装了,里面放的石头,放水里淹死的。”

    一听这个,张宽的八卦之心就被勾起了,心说老李是糟了什么孽,老子老子爱胡搞,儿子儿子也不差,这分明就是要绝户的迹象。

    又问王五,“这事你咋知道的恁清?”

    王五道,“田丰收每次杀人,都会寻我喝酒,跟我说杀了谁谁,怎么杀地。刚才我也跟你说了,我自己从来不去外头杀人,每回都是田丰收把人绑到我这里,我才杀的,每杀一个,田丰收就给我三到五万。”

    这时后面的梁骁再也忍不住,冲上来问,“那钱呢?”

    王五白他一眼,答:“吃了喝了玩了。”然后把目光对准张宽,问道,“你刚才说杀警察,到底杀不杀?”

    梁骁一听这话,立即一个擒拿,夺下了张宽的枪,指着张宽厉声道:“你藐视法律,胡乱杀人,我要把你送往……啊!”

    原来朱小强此时已经恢复理性,知道张宽刚才说上自己婆娘都是为了麻痹对手,一门心思的想感谢张宽,硬是找不到机会。见梁骁忽然夺了张宽的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拿起地上的铁锨就拍在梁骁后脑勺上,把梁骁拍晕过去。

    梁骁一倒,一帮人就疯了,都要去抢梁骁手里的枪。

    王五腿上有伤,行动不便,坐在地上,一个前扑就把张宽抱住,口里大喊,“给老子上。”

    结果没人打张宽,都去抢枪,也是混乱,小敏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将枪抓在手里,死死抱住。

    几个人就对着小敏劈头盖脸的打,小强见状,手里的铁锨轮的呼呼生风,专朝人脸拍。很快就把一干悍匪逼退。

    对方见状,纷纷操起武器,冲向小强。

    张宽心急,见王五抱着自己,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对着王五的面目就是一拳,直接打的王五脖颈都几乎折断,双臂无力的松开。

    张宽又从旁边田丰收的尸体里拿过电击棍,一下子砸在王五脑门上,把他脑门砸了个凹坑。又见一堆人围着朱小强打,小强已经跌到,手里铁锨乱舞,处于下风。

    张宽拧开电击棍就冲上去,噼啪噼啪两下就倒了两个,有个伙计凶狠,用铁锨拍在张宽头上,却没拍晕他,只是让他暂时蒙了下。

    等张宽清醒过来,一脚踢中那厮裤裆,那货就捂着裤裆跪倒下去。

    另有两个围着朱小强猛打,小强手里的铁锨都被打飞出去,只能抱头硬挨。

    张宽赶紧跟上,电击棍一人给来了一下,结果不知是是没电了还是怎么回事,人家没晕,反而跟张宽打在一起。

    张宽一时没跳开身子,被其中一个抱住,另一个就猛打张宽的脸。张宽脸上本就被喷子打了一半,再挨了几拳,骨头都露出来,狰狞异常。

    奋力一挣,抱着他的人就被挣开,打他的人被吓住,张勘接又是一脚,踢中对方的裤裆,那厮就扭曲着脸软下去。

    后面的人还要扑过来,张宽回身一拳,那厮就倒在一边。

    朱小强见状,也跟着起来,满脸激动,对着躺地上的人就猛踹,口里骂着:“叫你嚣张,叫你嚣张。”

    张宽手一伸,小敏就把枪给他,这货一抓住枪,立即变的神气起来,拿枪扫视一圈,无人敢动,这货就把枪口转向王五,嘿嘿笑着。

    王五就往后躲,口里不自觉地说,“兄弟,别冲动,你们也打了警察,有话好好说。”

    话毕,呯的一声,王五额头就是个洞。

    “好好说?”张宽哼哼着,“给过你机会了。”说完再次扫视一圈,悠悠说道:“还能动的都给我站好了,不能动的就别怪我送你上路。”

    话一说完,几个能动的全都行动起来,像蛆一样的乱拱,麻溜地站在张宽面前。

    张宽看了看面前的四个人,清一色的脸都白了,看自己就像看见恶鬼。有两个,裤裆都湿了,应该是被自己踢了的缘故。

    见是这情况,张宽坐下,让小强弄了盆水,把梁骁弄醒来。而后商议,“梁哥,刚才情况危急,你压不住场面,只好我动手了。”

    梁骁闻言大怒,“放屁,我是警察,怎么压不住场?”

    说着把枪夺回来,仔细检查,又怒,“你开了几枪?”

    张宽坐着不动,看着面前站立的四人,问梁骁,“你敢把他们四个都打死吗?”

    梁骁此时气血上涌,一半是被张宽气的,一半是被人拍了黑砖气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四个人,怒道,“他们已经束手就擒,我为什么要把他们打死?倒是你,我看你是个凶徒,就该一枪毙了。”

    张宽听了不言语,倒是后面小敏不愿意了,上来冲着梁骁嚷,“你这人怎么这样?当警察了不起啊?刚才不是宽哥,你早就被沉河里喂鱼了,还能在这说风凉话?真是狗咬吕洞宾……”

    梁骁被小敏气的发疯,用枪指着小敏道,“你给我闭嘴。”

    小敏经过方才的一番争斗,胆子也大了许多,冲着梁骁叫道,“我不闭嘴咋地?有本事你冲我开枪啊,来啊,来啊?”

    梁骁一下子就被气的无语,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张宽见状摆摆手,小敏就退却了。

    至此,梁骁才完全想通,自己和张宽相比,确实少了些狠劲儿,若换自己是张宽的处境,恐怕还真活不成。

    如此想开了,也是烦恼,梁骁气闷地讲,“你压住场又如何?你不是警察,打死人照样得伏法。”

    这话张宽就不爱听了,鼻子一哼,说道:“谁说我打死人了?明明是你打死的好不好。”

    梁骁就奇怪了,反问张宽,“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打死人?”

    张宽眼皮一翻,“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不信你问在场各位,是谁打死人?”

    梁骁一怔,再看其他人,小敏和朱小强显然是张宽一伙的,令他奇怪的是,挨打的四个人也唯唯诺诺地点头,似乎是同意张宽的说法。

    梁骁左右看看,明白了张宽的意思,心里却觉得这样做不好,闷声问道,“有烟么?给我来一支。”

    有个脑瓜聪明的,急忙从兜里拿出香烟,给梁骁点上,还谄媚地道:“警官,我们都看见了,是田丰收和王五合伙,要害那个小伙,是你及时出现,救了我们大家。”

    梁骁听了看都不看,直接一耳光甩那人脸上,把那人甩出好远。又静静吸了几口烟,挥手把他招过来,问,“你们是什么人,我为什么救你们?”

    四个劫后余生的货这回是彻底懂了,赶紧跪下,为首的道,“我们是挖沙子的,田丰收雇我的船,不听话不行,我们没办法……”

    张宽听着难受,直接过去一脚踹倒,口里骂道:“给老子滚,从水里滚,有多远滚多远。”

    四个人一听,立即向外跑,不多时就传来噗通噗通的落水声。

    船舱里安静了会,梁骁摸着生疼的脑袋,问张宽,“你觉得这样干合适?”

    张宽双手一摊,“你觉得不合适就把我拷了,我认命。”

    梁骁闻言沉思,小敏就上前哭诉,“警官,你可不能抓宽哥,他也是为了救我们,没有他,我和小强可都死了。”

    小强也过来,含糊不清地道,“是,要拷就拷我,是我开枪打死人的,跟宽哥没关系。”

    小敏又接着道,“再说,你看看宽哥身上,都是伤,你看看宽哥的脸,都没法见人了,你忍心抓他去坐牢?”

    梁骁听了不言语,忽然出口问,“那是谁在后面打我脑袋地?”

    一句话把小敏和小强问住,最后还是小强脸皮厚点,面不改色地回答,“打你的人都被打死了。”

    梁骁就不再问了,悠悠叹口气,“算了,救援队马上到了,我们来统一下口供吧。”

    话毕,就听梁骁腰里的手机响了,河堤那边也远远传来话语声。

第128章 祸事

    文龙正晕乎着,隐约听到警笛响,睁开眼看,车窗都被砸的破碎,张宽不见人影,赶紧下车四处寻找,发现码头上躺了三个人,其中一个鼻梁塌陷,正在昏迷,一个小臂骨折,正靠在栏杆上呻唤,还有一个坐在地上,目光呆滞。

    张宽不见了,肯定跟这几个人有关。

    文龙就上前拧住一人耳朵,问道:“我们领导呢?”

    那厮小臂骨折,正痛不欲生,文龙还来拧他耳朵,又见文龙是个瘦小的农民,以为好欺负,破口大骂,文龙也不还口,手里加大力气,把他耳朵拧了一圈,口里还道,“现在是八频道,你再不说,我就扭十六频道。”

    那厮吃痛,身上有伤,只好对文龙说,“他被带到船上了。”

    文龙举目一望,直接一句,“巴哈咧!”人就呆坐在地上。

    小君宝被带到船上,绝壁落不了好,很可能,已经装麻袋扔水里了。想起这个心里就难受,坐在码头大哭。

    这时后面的警车也到了,一干民警冲过来,把几个人都控制住,开始询问……

    清早起来,张长贵看了一眼旁边,空荡荡的铺盖,心里又欢喜又难受,儿子大了,有女人总是好事,可这天天不着家的,也不行啊。一天二十四小时,白天他不着家,也就晚上能和自己聊一会,这天天晚上不回来,可把人愁得慌。

    不行,得给他上个紧箍咒,每天晚上必须回来跟自己聊聊,不然等以后娶了婆娘,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

    或许,能快点弄个孙子给自己带带。

    想着张长贵就下炕,开始一天的准备工作,挑水,烧茶,扫地,做饭。忙活完,已是早上十点,他就把自己的道袍拿出来,心里想着今天去什么地方忽悠人,还是说,等儿子回来看看情况?

    越是如此,越是想念儿子,干脆给儿子打电话,结果是关机。

    张长贵就慌了,儿子从来不关机的,现在关机,肯定是有事。

    一慌就心神不宁,张长贵走到村头榆树下转悠,期望能看到儿子回来的身影。

    不多时,远处小道上就出现一个人影,缓慢地步行前来,逐渐能看清大概轮廓,慢慢的眉眼也开始清晰,那是一个耄耋老人,头发眉毛皆是银白,步履缓慢却后劲十足,一直走来并不停息,直至张长贵跟前。

    张长贵起先还纳闷,这是谁家的老爷子,这么大岁数不在家享清福,跑出来做甚?等他看清老者面貌,吓的赶紧弯腰鞠躬,口里恭敬地称:“朱先生好。”

    老者听到有人称呼他,停下脚步,仔细打量跟前的人,忽而明悟,指着张长贵笑道:“你是长贵。”

    张长贵立即点头,“正是。”

    老者就抚着胡须点头,“也对,君宝呢?”

    张长贵就答,“出去玩耍,还没回来。”

    老者再点头,“我这两天心神不定,总觉得有事发生,昨天卜了一课,凶福难辩,早起见东边有火烧云,就来这边看看。还真是巧,在这遇到你。对了,这么些年没见,你过的咋样?”

    张长贵就一阵羞愧,把腰弯的更低,低声道,“当年不听朱先生说,果然有牢狱之灾,今年才重获自由,说起来,也是朱先生教诲,不然这辈子也不见天日了。”

    老者听了笑笑,劝慰他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受二十年苦,你后代必定要多享二十年福,不用介怀。”

    老者说完,腰间的口袋忽然抖动,老者见了,就把口袋打开,从里面托出一只绿色小龟,笑着道:“你这小东西又要做甚?”

    绿龟不通人言,自然不能回答,只是把细长的脖子伸的老长,看着村里。

    老者见了欢喜,对张长贵道:“这东西半个多月都不动了,今天出来,应该是好事。”说着就顺着龟指的方向走,张长贵也觉得稀奇,跟着一起走。很快,两人就到了张长贵家门口。

    老者停下脚步,问道:“这是谁家?”

    张长贵就上前推门,把老者往里请,口里谦卑地答,“是我家。”

    老者就进了,一到院子,就驻足不动,看着院墙下面的一堆事物发愣,良久,才巍巍地问,“那是甚物件?”

    老者问的,正是他们前天杀了吃的赑屃,肉刮干了,壳还留着,张长贵觉得那壳结实,就留着没扔。没想到,老者一进门,就先看到这东西。

    张长贵听了也是一怔,感觉不妙,不过真人当前,做不得假,就如实回答,“前天君宝去河滩里耍,弄回来的东西,娃小不懂事,把这东西给弄死了。”

    老者看了长贵一眼,疾步上前,翻开龟壳来看,立时震惊,身子都站立不住,赶紧蹲在地上,以手抚头,喘息良久,才平息下来。

    “这是二十年前我钓的那只吧?”

    听朱先生问,张长贵不敢否认,但心里又害怕会有厄运降临到儿子身上,就不敢答,支支吾吾不说。

    老者看他一眼,用手摸着龟壳,又问,“肉谁吃了?”

    见长贵依然不答,老者有些气怒,厉声说道:“那是神物,肉吃不得,吃了就要走霉运,或是无子嗣,或是发癫病,严重的就会出血不止,暴病身亡。”

    有二十年前的例子,老者说的话张长贵不敢不信,当年朱先生说他要有灭顶血光之灾,好在他放了渭河金龙,为自己积下福报,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还是有牢狱之灾。这事最后都灵验了,眼下他说吃了龟肉不好,那就是真不好。

    自己虽然没吃龟肉,但张宽喝了龟血,恰恰今天人还没回来,说不定,就是遭了灾。一想到这事,张长贵就不敢再有所隐瞒,把自己三人如何杀龟吃龟的事说了,又说了张宽喝龟血,看朱先生如何说话。

    朱先生闻言沉吟少许,而后说道:“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你得把君宝赶紧弄回来,不然他撑不过今天晚上。”

    张长贵就吓了一跳,想问朱先生原因,却见朱先生闭了眼睛,用手按摩太阳穴,不好多问,就把朱先生让进屋里坐了,给他倒茶。

    末了张长贵给杜奎打电话,让他找找张宽,尽快把他弄回家,不然要出事。

    挂了电话杜奎就开始打张宽手机,发现关机,心里疑惑,这货向来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怎么好端端的关机?肯定有事。

    按说文龙跟他在一起,应该安全才对,能出什么事呢?

    可惜文龙从来不用手机,无法联系,无奈之下,杜奎就给刘小刀打电话,让他告诉下面的偷儿,都注意一下张宽。末了再给萧文成打电话,问张宽是不是去他哪儿了……

    刘小刀第一时间就想到朱小强,在微信上看小强最近春风得意,经常和个窑姐吃饭浪漫,听说很多钱都是从张宽手里弄的,想来他应该知道张宽动向,于是打电话给朱小强,这回通了,才知道张宽出了事,目前在市中心医院。

    张长贵听说儿子出了事,脑子当时就嗡的一响,慌慌张张地往外跑,跑了两步又回来,翻开席子拿钱。

    朱先生摆摆手道:“莫慌,莫慌,天大的事都莫慌,今天他要回来,我保他平安无事,若回不来,神仙难救。”

    张长贵就记下了,火速往市里赶。

    市中心医院,张宽和朱小强小敏都在一个病房,其中朱小强内外都有伤,小敏好点,只是一些皮外伤,唯独张宽,半边脸皮都被钢珠打的稀烂,露出骨头,胸口背上腿上都是钢珠,一片焦黑,偏偏公安局的人还问东问西,尤其是个叫做杨峰的队长,黑着一张脸,问张宽怎么跟田丰收结的仇,又为啥去的挖沙船,又是怎么跟他斗的等等,张宽问的烦了,直接说:滚!

    杨峰气的当场要拷他,还是梁骁出面挡住。

    梁骁这次打死了几个凶徒,看似立了大功,但毕竟死了人,事情原委没弄清楚,不好定性。市局许多领导都来了,其中以渭阳市公安系统最高领导沈局长的份量最重,下令先治伤,后审讯。有人说受伤的是遇害群众,就把审讯改成询问。

    尤其是对基层民警开枪打死人的事件沈局长做了重要讲话,长期以来,我公安干警都是本着以人为本,依法治理的原则,尽可能地对犯罪份子进行说服劝诫,极端情况下,公安干警为了保护群众生命财产,必须采取雷霆手段,给予罪犯致命打击,使其不能再继续危害群众。

    沈局长的这番话,让梁骁倍感光荣骄傲,昨天晚上的情况,当然算的上是极端情况,犯罪份子居然要连杀三人,鸣枪示警后非但不收敛,竟然妄想打死民警,实在是穷凶极恶,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但刑警队长杨峰却对此事持有不同看法,在医院时就责问梁骁,对方手里拿的只是自制土枪,不足以打死人,而且一次只能打出一发,这种情况下,有必要开枪击毙犯罪份子吗?而且有几枪还是爆头,分明就是枪毙,不经审判的枪毙,这是一个人民公安应该做的吗?

    这回梁骁还没回话,正在组织语言时,头上缠着绷带的小敏就冲到杨大队长跟前,厉声质问,“打不死人,你自己去挨几枪试试啊?你看看我们宽哥,人在重病室,医生都说有生命危险,病危通知书是梁哥签的字,你跟我说打不死人?你脑子是有病了还是进水了?他们杀了七个人你知不知道?都是用锨拍死扔水里,你说会不会死人?要不是梁哥当机立断把他们打死,死的可就是我们了。你那么说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就应该让我们去死?是不是觉得我们不是人民群众?”

    ……吧啦吧啦一大串,杨峰连还口的机会都没有,只好败退。

第129章 朱老先生

    张长贵赶到医院时警察刚走,对于这起事件的定性还需要讨论研究,张宽作为当事人,也不能随便走动。

    事实上,他从手术室出来也动不了,浑身上下都是绷带,脸上也被缠了一大圈,说话都不利索。

    见了父亲,张宽想笑,无奈脸被绷带缠住,只能用眼神示意,张父看不懂张宽的示意,还以为他难受,眼泪吧嗒吧嗒就往下掉,口里道:“我就不该让你去争,去抢。”说完无声地哭。

    张宽还纳闷,争?抢?父亲啥时候让自己去争抢了?

    见父亲难受,张宽就奋力用手拍拍他,无奈绑带绑的紧,行动不便。

    一旁的小敏也坐在旁边床上,见状就道:“叔叔,你别让他受刺激,他身上被打了四五枪,伤的重,千万别让他乱动。”

    四五枪!?

    张长贵就慌了,被打一枪那都是要命的,这挨了四五枪,还能好?

    一急就发慌,一慌就乱,张长贵老泪纵横地扒开儿子脸上的绷带看,护士刚好过来拦住,“干嘛呢你?怎么能随便扒病人的伤口?”

    张长贵就道:“我是他爸,想看看他的伤势有多重。”

    一听是家长,护士表情这才好些,对他道,“没什么好看的,问题不大,就是脸上露出骨头,千万别拆绷带。”这时后面有人喊她,护士就转身去忙了。

    留下张长贵,悲催地往地上一坐,开始痛哭流涕。

    张宽吃力地抬脖子,道,“你哭什么?”

    张长贵立即抹了眼泪,正了正色,一脸喜悦地道,“没什么,护士刚说你没什么大事。”

    张宽嗯了声,“我知道,就是脸上露骨头了。”

    张长贵立即安慰道,“没事,男人嘛,谁身上还没点伤?露了骨头也没事。”说这话的目的是怕儿子担心自己伤好之后破相,安慰他。

    实际上,张宽才不担心伤好之后脸会成啥样,而且,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根本没什么虚弱感觉,不是身上这些绷带,他都想下床玩去。

    张长贵想起朱先生的话,今天必须把儿子弄回去,不然过不了今天晚上。

    老先生向来神奇,说的话不会错,张长贵就招呼文龙,要把张宽往回送。

    小强见了急忙阻止,“叔,这住院费公安局那边已经垫付了,你就让宽哥安心养病吧。”

    张长贵懒得跟他磨牙,直接招呼文龙,“把人往车上抬,赶紧回去。”

    文龙因为昨夜的失职,让领导负伤,很过意不去,眼下老东家发话,那能不听,双手一铲,就是个公主抱,把张宽铲着送到外面。一路上有护士阻拦,文龙管都不管,直接抱走。

    厂长专车前后玻璃都被敲碎了,呼呼漏风,张长贵就脱了自己上衣,盖住儿子身体,用身体替他挡住,免的风吹。

    文龙就不同了,一路迎风,硬是把汽车开出了摩托的感觉,完了总觉得少点什么,车子行出几百米才想起,没开音乐。

    于是,动次打次动次打次,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张宽一回家,朱先生就过来看,先扯开他的绑带,又看了看他的裤裆,苦笑着摇头。

    张长贵就问,“咋样,可有救?”

    朱先生就笑,“因祸得福,因祸得福啊。”后面却不再多说,而是让张长贵赶紧烧水,让文龙把张宽身上的绷带都解开。

    张长贵对老先生言听计从,立即行动。

    绷带解开以后,张宽身上脸上大面积的乌黑,隐约有腐肉破败迹象,文龙担忧地说,“哎呀,发霉咧?”

    朱先生却不答话,对文龙道,“你去拿个大盆来,要塑料的,不要铁的。”

    文龙拿了过来,朱先生又把文龙腰里的黑铁瓦刀拿来,在张宽胳膊大动脉处划了一刀,鲜血直流,朱先生立即把盆子拿来放在下面接。

    文龙问道,“得接多少?”

    朱先生答,“接满。”

    接满?!

    这句可把张宽吓了一跳,人身上才有多少血?这老头居然要用血把盆子接满,那自己不就死球了?

    文龙是个三分熟,根本不考虑后果,在旁边道:“乃你划一刀,啥时候能满?再多来几个口子么。”

    张宽听了差点晕过去,田丰收那么狠都没把自己弄死,今天却要被个**十岁的老头给弄死了。

    还没流多少,伤口就凝结了,不再出血。张宽还正好奇,就见老头又是一刀,血又哗哗地流。张宽这才发现了不同,问道,“这刀割人怎么不疼?”

    老头就答,“这是神仙刀。”

    张宽问,“为什么是神仙刀?”

    老头答,“因为他割人不疼,还有一种阴魂刀,你碰一下,只要擦破点皮,就会血流不止,直到把血流干。”

    卧槽,这么厉害?张宽看了看自己的伤口,道,“又不流血了,要不你拿阴魂刀给我来一下子?”

    老头白他一眼,“那能说有就有的,这把刀能有割人不疼的效果,也不知用了几代人的心血才炼出来。再说,你现在这情况,用阴魂刀都没用。”

    张宽不解,问为什么。

    老头道:“你这血已经变质了,和人血不太一样,以后你就知道。”说着看看盆里,已经有小半盆。这才松了手,对文龙道,“去把赑屃请来。”

    文龙听了一怔,“请谁?”

    老头叹了一声,“去把院里的乌龟壳拿来。”文龙这才听懂,哦了一声去了。

    乌龟壳拿来之后,老头就用黑瓦刀一层一层的劈龟壳,很快就把龟壳劈成一片片的,全都泡进血里,龟壳被血一侵,开始变软,形成糊状。

    老头见了就拿黑瓦刀搅,很快就变成一盆黑乎乎的泥浆。

    没多久张长贵的开水也烧好,老头叫他把开水放大铁盆,把黑红泥浆塑料盆放进去,靠水温来给泥浆加温。

    估摸着温度差不多了,老头对文龙道:“你看他身上,凡是腐烂变黑的肉,都给割了。”又对张长贵道,“你就用手抓着药泥,他割一块肉,你就给涂一块泥,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君宝性命。”

    一听这个,张宽就急了,口里道:“不行不行,肉都割完我就半死不活了,这泥也不知道有没有杀菌消毒,抹我伤口上还不直接要了我性命?”

    张长贵就赶紧安慰,“你别担心,老先生是奇人,他说的自有道理。”

    张宽却连连摇头,“我不觉得用这血泥朝我身上抹有道理,这是胡搞。”

    见张宽不配合,老头沉吟一下,道,“你知道被你吸干血的那是个甚东西?”

    “不就是个乌龟?有什么稀奇?”

    老先生摇头,“那不是乌龟,那是赑屃,或者说,那叫赑屃,具体是个什么东西我也弄不清楚,不过我知道那东西神奇。”

    张宽就笑,“神奇也是个乌龟,他还能说话不成?”

    见张宽这么说,老先生脸就变了,正色斥责道,“话是不会说,但智商不低。”

    智商?张宽看着自己的大拇指,心说那龟孙脑子可有自己的拇指大?还智商?

    老先生见张宽不信,也不多解释,对文龙道,“割他肉。”

    没成想文龙不听他的,也做沉思状道:“割肉行,乃你得说清敞,这有撒科学依据?”

    科学依据?张宽就笑了,割肉用泥巴糊,能讲个科学依据出来才是日鬼了。

    谁知老先生硬是讲出一番道理来,他说,“你可见过梨果?没错,就是梨子和苹果的混合品种,比梨子圆润结实,比苹果汁多甜美,你可知道这梨果是怎么出来的?就是把梨的主干切开,把苹果树枝糊上,结出来的果子,就叫梨果。”

    话毕,文龙就点头,“不错,有点道理,这跟君宝有什么关系?”

    老先生就道:“君宝喝了赑屃的血,他自己的血就不停地往外吐,血乃人之精元,精元没了,人也就没了,君宝到现在已经吐血三天,顶多再过一晚,他就会死。现在看来,不知为什么,君宝的身体居然能适应赑屃的血,这本来是好事,可他的皮肉骨骼和血液不配,如果不用赑屃的皮肉骨骼给糊上,恐怕不要几天,君宝身上的血肉就全都掉了,成一具白骨。”

    卧槽!这么凶悍?张宽的第一反应就是,一派胡言!这是伪科学,是迷信。

    老先生显然不想多解释,头一摆,文龙就一个手刀砍在张宽脖颈上,把张宽晕过去。

    而后,三个男人一起动手,把张宽身上的烂肉尽数割掉,再全身抹上黑泥,完事再用绷带裹上。

    做完这些,三人都累的不轻,各自坐着休息。少顷,朱老先生起身,对张长贵拱拱手,“今天这事算是了结,我一生没做过害人事情,唯独二十年前动了嗔,坑了你一回,今天这事,也算还你一回,以后是福是祸,就与我无关了,就此别过。”

    说完朱老先生转身就走,张长贵被他一番话说的晕头晕脑,正要追上去问,脚步一抬,却感觉眼前一黑,就要跌倒,幸好文龙扶住,才没倒下。

    等缓过气来,跑出去看,老先生已经不见了。

    回到屋里,张长贵还自言自语地呢喃,二十年前坑了我?难道二十年前的事跟他有关?

    文龙见他神神叨叨,就拿手在他面前乱晃,道:“别嘀咕了,歪老怂不是一般人。”

    张长贵就问,“你咋知道?”

    文龙就拿出自己的黑瓦刀在手上惦了惦,道,“这东西我都不知道是撒,他说是神仙刀,我想想他说的有道理,这刀是我师傅以前用的劁猪刀,每回劁猪,猪都是笑眯眯的任他胡作非为,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今天才知道,原来这刀割肉不疼啊。”

    说完,文龙在自己手上来了一下,血流如注,他却乐呵呵地给长贵看,“看,真不疼,你要不要四火一哈?”(台湾腔翻译:LOOK,真不疼吖,你要不要来一发啊?)

第130章 悲伤的阿木木

    张宽浑身上下被包成木乃伊,只露两只眼睛,他央求文龙把他挪到镜子跟前,他想看看自己的惨样。

    文龙就准备搬张宽,结果手一碰,张宽就说疼,文龙试了好几次,都没法移动张宽,折腾了好久,这货一拍大腿,“搬镜子不就行了么。”

    镜子搬来,张宽盯着看了许久,悠悠叹口气,“这回我成阿木木了。”

    整个晚上,张宽都没睡安稳,身上总是有阵阵蚂蚁的啮咬,又像一根根的钢针刺入身体,在自己肉里,血管里游走,他总是忍不住的呼喊,说难受,说疼。

    张长贵看他难受的不行,就在旁边劝慰,说忍着点,只有这样身体才能好。

    张宽就气的发疯,斥责道:“你脑子烧糊涂了吧?人家医院给我包扎的好好地,你就寻个疯老头给我和泥?和泥能救人,还要医生干啥?那血泥都不知道有多少病毒细菌,全都钻到我身体里,又疼又麻又痒,你是不是非要等我死了你才满意?”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不过也是张宽气急之下说的,张长贵并不生气,他担心的是,万一张宽说的对呢?朱老先生神神叨叨,用血和泥的确是不妥当,万一把张宽给毁了呢?

    心里怀疑,就打开绷带看,先拆了脸上一小部分,大概看了一眼,上面一层黑泥,把泥扣开,就是一股子腥臭,如同河底淤泥般的腥臭,呛的人反胃。但那泥下面,却是粉嫩嫩的新肉,张长贵就喜,对张宽道:“好了好了,你脸上已经长了新肉。”

    张宽也觉得惊愕,口里急道,“拿镜子我看。”

    文龙就从炕上下来,取了镜子放张宽面前,张宽一瞅,确实长了新肉,这才放心,不再闹腾。

    张长贵见状,又把扣下来的泥盖了上去,再用绷带封好。

    翌日,张宽觉得无聊,就把自己的信用卡给了父亲,让他帮自己买个新手机,整天信息不通,也错过许多事。文龙见状也道:“再给我些钱,汽车得修。”

    至中午时分,文龙开车载着长贵回来,修了车,又给张宽买了新手机,是市场上新出的华为P7,一装上卡,就无数个信息弹出来,都是要求送货的。

    张宽不能动,只好让父亲出马,长贵对这些事不了解,问张宽能不能缓两天再送货?

    张宽道:“时间就是金钱,明天全国开学,学生没有新校服怎么行?必须得送。你不会,我公司有人会。”于是让文龙载着长贵,去温塘接了徐娇娇,一同送货。

    这是徐娇娇第一次见张宽的父亲,心里砰砰直跳,一路低头不说话,未来公公在前,她可不想失了礼数。

    万幸几家学校领导都好说话,兴许是因为有宋局长的金字招牌,再加上市一中的副校长已经做出了榜样,没人敢刁难他们,交易倒也顺利。

    唯一令徐娇娇烦恼的是,几个加工厂的服装质量不太满意,凤仙铃兰青鸟都还好点,尤其是万源的品质,差的不能再差,徐娇娇还不能说,来送货的业务直接一句话,这是张厂长自家的货,有问题找厂长。

    娇娇气的不行,说这跟万源没关系,你们万源先送货给天骄,再由天骄把货转到学校。现在天骄说质量不行,你们就应该想办法改善质量。

    对方听了回道:“我没听过什么天骄,我只认识张厂长,他说让我送的。”

    徐娇娇就立即给张宽打电话,那厮脸上都是绷带,说话也不利索,听这个消息也气的一鼻子血,让徐娇娇先等等,他打电话给刘志强。

    接通刘志强,张宽就发了一顿脾气,直接告诉他,质量不行,让人把货拉回来。

    刘志强就答,你是厂长,生产的事应该是你负责,你天天不在厂里监督生产,在外面胡混,现在质量出了问题,你一句拉回来就拉回来,我问你,九月十五号发工资拿啥发?

    张宽就答,我当厂长才几天,衣服早就开始做了,你别把帽子乱扣。质量不行就得往回拉。

    刘志强就笑了,我的张大厂长,张大老板,你是股东,这厂子转来转去赚的钱还不是你的?不过是衣服,学生还高低胖矮不同呢,人脸还有美丑区别,那能把所有学生都打扮的漂漂亮亮?再说了,成本不过二十块的衣服,你想让我保证啥质量?我给你用军用劳保的料子做,你能把价格提到一百元么?

    张宽还是不依,既然娇娇说质量不行,那必须是质量不行。

    刘志强没了办法,只好说,你问问徐娇娇,是真的质量不行,还是因为工作人员顶撞了几句她就胡乱发飙,我们万源好歹做了几十年的服装,不可能连个简单的校服都弄不好,我不信,青鸟凤仙铃兰就比我们强。

    张宽半信半疑,打电话问娇娇,是不是万源的送货员态度不端正?

    娇娇就道:“可不是么,说句话都能把人气死,那有这种蠢货送货员,和客户说话也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算万源是你自己的生意,我当着学校领导的面子说质量不行是证明我们天骄的高水准品质保证,我说一句他顶一句,我说一句他顶一句,我是客户还他是客户?

    张宽这才明白了,原来娇娇故意挑刺儿也是想让学校的人感觉天骄对品质的严格把握,实际品质问题可能没那么严重。

    当下明了,又给刘志强打电话,刘志强又给业务员打电话,让业务员配合徐娇娇。

    徐娇娇这才显了威风,再说质量问题,那业务员就低着头黑着脸,气的徐娇娇胸口直跳,只能不了了之。

    等交完货,业务员要离开时,嘴里都囔着:“拽什么拽啊,不就是个被人骑的货。”

    这话声音不大,刚好被徐娇娇听到,一声怒喝,“给我站住。”

    那厮早就关了车门踩油门跑了。

    张长贵也一脸尴尬,文龙则坐在车里没听到,正摆弄着新买的一把电击器,那天晚上被这玩意儿干晕,他一直不服气呢。

    娇娇气的发疯,当着未来公公的面不好发泄,就让文龙送自己去南张,她要和张宽当面说。

    张宽在家无事,闲的发慌,就在微信里和若若聊天,还拍了自己的照片给若若看。若若见了大笑,“悲伤的阿木木啊,你因何事而悲伤呢?”

    张宽就模仿木木的声音回答,“我在找我的安妮宝贝。”

    若若听了不回信息,直接打开微信视频,张宽惊诧,还是接了,两人对着手机傻笑。若若问,“你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张宽轻描淡写地答,“没什么,就是前天来了个五杀,干死几个人,我自己也残血了。”

    若若就大笑,“都被虐成狗了你还能逗,不错嘛,几时能好?”

    张宽艰难地换了手,梗着脖子道:“不清楚,三五天或者三五个月吧。”

    若若闻言就一脸惋惜,“那你就没法撸了。”

    张宽老脸一红,幸好有绑带缠着看不出来,心说人家若若到底是大城市里的孩子,想的都周到,自己手脚都被缠着,的确没法撸了,不过被人家一位妹子关心私人问题有点丢面子,于是答道:“没事,我能憋住,哥二十年都憋过来了,再憋一两个礼拜也没事。”

    若若闻言一愣,而后脸红,赶紧把视频关了,心里狂跳,什么跟什么啊?自己明明说的是撸啊撸,他扯哪儿去了?哎呦这回可……羞死了。

    见若若忽然关视频,张宽心想,莫不是她有事?也好,人家大学生,也有自己的生活,闲着无聊,在通讯录随便点,发现张艳玲换了头像,感觉新奇,以前的马尾变成了直发,还遮住半边脸,似乎还美化了,头发黑直,脸皮苍白。给张宽的感觉就是,这娃有朝杀马特发展的迹象,这可不行啊,好好的一个大学生,可不能脑残啊。

    于是发信息问艳玲,在干啥呢?

    艳玲没回话,直接发了段视频,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年轻小伙在唱歌,唱的是《战士的枪》,嗓音沧桑富有磁性,听着还不错。

    张宽就发信息问,这谁呀?

    艳玲回:我的新男朋友啊。

    看到这信息,张宽脑袋就嗡的一下蒙了,这才去了几天?就有男朋友了?想了半天回不过神,心里莫名的空,还有些生气,却没法说,自己不是本来就想着让她再找个男朋友吗?

    可现在这事真发生了,还是忍不住生气。

    调息了好一会才回答:挺好的,那天你有空回来我们就取消婚约。

    这条信息发过去,张艳玲也老不舒服,宿舍别的女生也有男朋友,看看人家的男友,天天女神女神的叫,张宽呢,就是个木头,一天到晚连个信息都不发,自己不过是跟他开个玩笑,他就直接一句,取消婚约!这牛气,压根就不在乎自己,说取消就取消,半个挽回的意思都没有,太令人气恼了。

    张艳玲心里恨恨的,一直在骂,死张宽臭张宽混账张宽。

    她的好友兼闺蜜见她生气,过来问怎么回事,张艳玲说了,那妹子就哈哈大笑,“你老公还挺可爱呢,一看就是情场新手,他这是在生气呢,你要是也生气,你们可就真散了。”

    艳玲想想她说的对,问那怎么办?

    闺蜜答:“简单啊,你哄哄就好了,这不是刚做的发型么,亮出去让他见识见识,看看他心目中女神的新形象,看他还敢不敢取消婚约。”

    艳玲说好,立即调整到最佳角度,拍了十七八张照片,选出自认最漂亮的一张,发了过去。

    没成想,张宽回的信息,依然是那几个字:我们还是分开的好。

第131章 说谎的代价

    还是要分手?!

    张艳玲不能忍了,立即给张宽发视频,手机响了半天,张宽都不接。张艳玲就怒了,打字过去说,分手就分手,我们当面讲清楚,别躲着不接。

    张宽想想也对,同时感叹了下高科技真好,如果不是能手机视频,面对面和张艳玲这样的悍妇提分手,估计对方会生撕了自己。可有了视频通话就不同了,她再生气,总不能摔手机吧。

    视频再次联通,张艳玲特意摆了个自认为最美丽最漂亮最动人的姿态出来,没想到仍是把张宽吓了一跳,在那头惊声问道:“你是谁?”

    艳玲一抬眼睛,也吓的往后一跳,“哎呦我的妈,你脸上那是啥玩应啊?”

    张宽无奈地用手机把自己全身照了照,对艳玲说谎道:“出了个小车祸。”

    艳玲就慌了,忙问,“你人没事吧?”问完又觉得这话多余,没看他全身都缠着绷带,人能没事吗?

    一想到张宽开着捷达和别的车撞在一起的惨样,艳玲就忍不住的哭了,“我才走了几天,你就照顾不了自己。”

    张宽努力翻着白眼,“谁要你照顾了?你不是有了新男友么,我们还是分开的好。”

    艳玲一听急忙辩解道,“那是逗你玩的,我没找新男友。”

    张宽就不想多说了,自己和张艳玲之间,早晚有个了断的,既然今天开了口,索性把话说开吧。就对艳玲道:“你逗我玩,但我是认真的,你没找男朋友,我可有了别的女人,而且早就有了,我不想欺骗你,今天就对你坦白了。”

    艳玲听了愕然怔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明明很生气,却什么都说不出。

    旁边的闺蜜也看到这情景,对艳玲示意关视频,然后对她道:“这还不明白吗?你老公才是最伟大的,他自己出了车祸,或许已经残疾,不想拖累你,才故意说他找了别的女人,其实那都是谎言,就是希望你能找个比他优秀的丈夫。”

    听闺蜜如此说,艳玲心里又变的欢乐起来,这么说,张宽是个非常非常爱自己的了?为了自己能过上幸福日子,甘愿编造出那么荒诞的理由。

    这种做法,实在是太可爱了。

    于是她再次问闺蜜,“那现在这情形,我该怎么办?”

    闺蜜答,“首先你得问问自己的心里,是不是真的爱他,是的话,就破除一切困难,和他在一起,给他鼓励安慰。如果不是,那就刚好分手。”

    艳玲立即摇头,“我能确定,我是真的喜欢他,不管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在后面支持他。”

    闺蜜闻言把手一拍,“这不就结了,既然喜欢他,这个时候他刚出车祸,肯定需要修养,需要人陪,这可是你一展迷人风采的最佳时机。”

    艳玲闻言连连点头,“说的对,他出车祸这么大的事,我应该回家一趟去看看。”

    闺蜜又道:“另外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如果只是简单的伤势,他不应该说出那种丧气的话,肯定是受了某种致命伤害,弄不好会出现残疾,我的意思是你最好提前问清楚,不然等到见面,你大呼小叫地说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他会伤心的。”

    艳玲此时也是慌了,心里一团糟,闻言就给张宽打电话,问道:“你出车祸伤重不重?”

    张宽含糊地嗯了声,“不太重。”

    “不太重是多重?”

    “呃~~反正没缺胳膊少腿,脑子也正常,医生说过几天就出院了,你不要再问了,还是和你的新男友去玩吧。”

    张宽说完就挂了电话,艳玲则鼻子一酸,有眼泪下来。

    “不就是出个车祸,有多大的事,他就像变了个人似得,说话句句带刺儿。”

    闺蜜就抱着艳玲,轻声安慰,“不哭不哭,我倒是觉得,你老公是个响当当的男子汉哩,要是换了那些本事不济的,出了车祸就怕女朋友跑了,又怕变成残疾人受人鄙视,无论如何都会赖一段时间,你看这位哥哥可倒好,一出事故,第一时间就和最喜爱的人断绝关系,说明什么?说明他心里非常在乎你,这是多么朴实无华的素质啊。”

    这番话很快让艳玲由悲变喜,谁说不是哩?时至今日,难怪张宽平时不怎么和自己联系,原来是出车祸了。

    想通这点,艳玲就舒服了许多,开始思考张宽话语里的意思,浑身上下都缠了绷带,脸都被缠了,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张宽受了很重的伤,以至于要急切地和自己划清关系。

    因此,艳玲立即做出决定,等这个星期六,就赶回渭阳。

    和艳玲刚交流完,张宽还没喘气,张长贵就带着徐娇娇走了进来。

    尽管张父已经对徐娇娇说过张宽的事,可真正见了面,才知道那伤有多重,徐娇娇一眼瞄过去,心疼急了,也顾不上自己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来责问张宽和万源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张宽浑身都缠着绷带,徐娇娇直接一句:“你就在家安心养伤,公司的事情交给我了,你不用担心。”

    张宽听了大喜,这感情好,正求之不得呢。

    自此后几天,张宽就好过了许多,每天拿着手机玩,在家看电视,又和若若天天视频学粤语,没事就吹埙,吹唢呐。

    徐娇娇则天天在外面跑,每天都会告诉张宽,今天出了多少衣服,出到了什么地方,那的人又如何等等。

    而且,徐娇娇还抽空去见了回宋局长,买了不少礼品,作为宋局长和自己闺女见面时的贺礼。

    宋局长尴尬地笑着,“以后尽量不能给我搞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你人来就行。”

    徐娇娇闻言一惊,仔细看了宋局长两眼,没从对方表情上看出什么问题,就笑笑过了。

    等到星期六的时候,张宽还在家里玩手游,就听外面门响,有人蹬蹬蹬地冲进来,张宽奇怪,这个时候,谁会来呢?

    很快,客人就到了,居然是从西京赶回来的艳玲,一见浑身是绷带的张宽,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你可把人急死了。”

第132章 中国好岳父

    张宽也是呆了,“你怎么回来了?”

    “你出车祸,我能不回来吗?”艳玲有些气恼地白他一眼,而后上下前后打量他,喃喃道:“你真没事?”

    “当然没事。”张啃气十足地说,“有事我能在家养伤?跟我一起出事的现在还搁医院躺着呢。”

    艳玲依然不信,又上下左右捏捏他,确定无事,而后说道:“我给你介绍个朋友吧。”

    朋、朋友?张宽有些慌张,“你们的事你们处理就好了,我没必要见他吧。”这货还以为,艳玲这次回来带了新男友,心理没防备,有些接受不了。

    没成想,艳玲手一招,从外面又闪进来一个身材修长的女孩,几乎和张宽一般身高,一头干净利索的齐耳短发,有着男生般爽朗阳光的面孔,一双剑眉斜指云霄,嘴角微微上翘,有种莫名的高冷艳酷感。

    这个女孩给张宽的第一印象就是,嫉恶如仇。让他联想起小学时候的班委,课代表,团支书类的强势女学生。

    事实的确如此,艳玲对张宽介绍道:“这是我的室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艾青,她可是大一学生会副主席哦。”

    艾青啊!张宽努力扯着嘴巴点头,反正微笑对方也看不见,“很熟悉的名字。”

    女孩就微微笑了,声音也偏向于中性,略带沙哑,听起来别有韵味,“是的,有个女诗人也叫艾青。”

    “哦~女诗人,我知道我知道,写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鸽子的那个。”张宽拉长音说。

    两个女人听了同时一怔,艳玲登时就有些脸红,艾青则哈哈大笑,“姐夫还真幽默啊。”

    “那是当然。”张宽笑着说,“我好歹也念过几年初中。”说完忽然嘴里咴儿咴儿地咳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口痰,呸地一下吐在地上,完了继续笑道,“坐,坐,随便坐,我行动不便,就不倒茶了。”

    张宽把李清照的词安到艾青头上,艳玲可以当他是念书少,也可以当他玩幽默,但这当着客人面前吐痰就不能理解了,张宽年纪轻轻,又没什么呼吸道疾病,哪来的痰,分明就是故意在客人面前让自己难堪,难道,他是真心想分手?

    艳玲不服,有些气恼地自己端凳子坐了,而后把自己新弄的黑直发极其妩媚地往后一搭,这招可是艾青让她在路上练了许久的,效果非常显著,坐大巴回来的路上先后有十三个人用附近的人搜索她,要请她吃麻辣烫。

    而且,为了今天见面,艳玲特意穿了从没穿过的低V上衣肉丝白短裙,这套装备在校园里只穿过一次,就在学校BBS上炸了窝,被冠上14年新晋爆|乳女神,宅男杀手,粉红骷髅等等惊艳名词,她就不信,这副打扮不能震慑住张宽这土鳖?

    哼,叫他提分手,老娘叫你后悔。

    但结果依然出乎意料,张宽的审美观异于常人,压根就不觉得艳玲这样很漂亮,反而用不解的目光盯着艳玲的眼睛,而后问道:“你眼睫毛咋弄恁长?不怕扎眼睛?”

    艳玲就用双手托起下巴,做可爱状眨眼,“怎么样?长睫毛好看吗?”

    张宽就嗳一声,“猪的眼睫毛也长,都没见有多好看。”

    这回艳玲彻底是暴走了,一拍桌子就站起,大声狮吼,“张宽!你是真要跟我分手?!”

    张宽手一摊,“这事还能有假?”

    这事当然不能有假,人家温塘徐娇娇她妈已经把自己当成女婿,整个温塘口的人都知道了,过几天自己还要和张艳玲订婚,两家相距不过五公里,再这么糊涂处下去是要出事的。

    所以,今天既然艳玲回来了,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事扯清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但艳玲则是个关中地区长了十八年的憨女子,从张宽吃她|奶的那天起,心里就不会再想有第二个男人,眼下他张宽不管以什么样的理由提分手,都是对自己的侮辱,而且,这土鳖为了逼迫自己分手,居然各种下流招数都往外使,实在是欺人太甚。

    今天不是看在他身上有伤的份上,艳玲还真会再给他加点伤。

    眼下艳玲气的不轻,深V的胸口一鼓一鼓,张宽多日修身养性平静的心又开始骚动了,就觉得下腹一热,裤裆里的东西就火辣辣的胀。

    当初田丰收用电击棍电过张宽的小伙伴,那玩意早就变的一摊乌黑,都烧糊了,是朱老先生用血泥巴给他糊起来的,平时只能用来小便。那老头子说以后还能用,但还从未灵验过,没想到今天见了艳玲,这玩意儿就开始恢复功能了,张宽不由得大喜。

    张宽一喜,就裂开嘴笑,丝毫没注意到,自己鼻孔里渗出两溜血。

    原本怒不可遏的张艳玲见了,忍不住发笑,看来这货是死鸭子嘴硬,嘴上把自己比喻成猪,身体却很诚实嘛。

    当下笑问,“你再跟我说一遍,要跟我分手。”

    张宽眼一瞪,尽管下面的小伙伴按捺不住,但依然是大脑思想占了主动,义正词严地道:“我没跟你开玩笑,是真的,我就是要和你分手,我已经有了别的女人,是温塘口的,叫徐娇娇。”

    张艳玲嘴角一抽,心说张宽这货有出息了,说谎连眼皮都不眨,还温塘口徐娇娇,有名有姓呢。我呸,今天不是有艾青在场,老娘非得给两个耳刮子叫你尝尝。

    当下也不跟他辩解,直接掏出手机,拨通温塘口一个同学的电话,大咧咧地问,“光子,姐问你个事,你们村是不是有个徐娇娇的女人有?!结婚么?哦二十三了大老板呀豪车啊哈哈没事没事我就随便问问。艳玲一边打电话还一边拿眼斜张宽,嘴角含笑,用手指遥遥隔空点他。

    完了把手机往手里一放,眯着眼乜着张宽,用嘲弄的口气道:“张宽,几天不见,你娃长本事了?”

    张宽眼一瞪,“咋了,我说的是真的。”

    “真你妹!”艳玲斥责道:“就你那样,还徐娇娇,我刚问过,人徐娇娇都二十三了,二十三你知道是什么概念?那是老女人,比你起码大五岁!大五岁啊,你愿意?”

    张宽被说的哑口无言,张着手辩解,“大五岁怎么了,人家显年轻。”

    “好吧,就算你喜欢被老牛啃,可你说谎也不说圆点,人家徐娇娇的对象是个大老板,有房有车哩,你有啥?啊?你给我说说你有啥?”因为艾青在场,艳玲本来还有更难听的话没往外说,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张宽却不乐意了,但目前也没办法反驳,房呢,就是这间土屋,车呢,是开人艳玲的。不过为了日后能好,索性就无耻到底,把事情全盘托出,“没错,其实我就是那个大老板,虽然我现在没钱,但万源厂子火了以后我立马就是大富豪,另外,他们口里的车其实是你的捷达。”

    捷达,不提这茬艳玲还不火,一提就来气,艳玲直接吼道:“别再说谎了,捷达是我的车我还不知道?捷达能有前后保险杠?捷达会有豪华内饰超强音响?你以为我不知道悍马路虎长啥样?捷达亏你说的出口。”

    艳玲说完又妩媚地把头一甩,给张宽撇了个白眼,“说谎之前先擦擦你的鼻血。”

    张宽这才警觉,奋力抬手去抹。

    艳玲见他动作艰难,赶紧打开坤包拿出纸巾,温柔地替他拭去,换了温柔的口吻道:“说说吧,究竟是什么原因你要分手,我张艳玲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你说的理由够充分,分手就分手,我还缠着你不放啊。”

    张宽就来劲了,“真正的原因就是,我有别的女人。”

    艳玲立即用手指点他鼻子,目光冰冷,“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别逼我真发火。”

    “我真的”

    “嗯?”手指又加了一份力,把张宽戳的脖子都向后仰了。

    无奈之下,张炕好说谎,“其实,我受了很重的伤。”

    语毕,艳玲和艾青同时哦~的一声,相互对视一眼,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艳玲哼了一声,嗔怪地点着张宽的鼻子,“我就说嘛,肯定是有事呢,说吧,受多重的伤,需要多少钱,我张艳玲别的没有,我爸陪嫁的钱可有不少呢。”

    张宽闻言舔了舔嘴唇,真心感觉自己太不是东西,艳玲又漂亮又贤惠,家里还有钱,老丈人还开明,你说这是多好的一家人,谁娶了张艳玲这样的女子不会夜里乐出声来?别的不论,岳父请女婿去找小姐,光这一点张桂芳绝对称得上是中国好岳父了。

    无论从那方面讲,自己都没理由拒绝人家啊。

    既然说真话人家不信,张炕好说谎,“其实,我已经不是男人了。”

    “唔?”

    “啊?”

    两个女人同时发出疑问,呆呆地看着张宽。

    张宽作悲愤状点头,“是的,就是出车祸的时候,我的小伙伴,被火烧没了。”

    “被火烧没了”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均感不可思议。

    良久,艾青对着张艳玲嘀嘀咕咕几句,艳玲脸一红,大步走过来,认真说道:“好吧,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也没办法。现在,让我检查检查。”

    检查?张宽就笑了,幸好朱老先生把自己的小伙伴用血泥糊的严严实实,从外面根本看不出形状,反正是鼓着好大的一个疙瘩。就转身进屋,大方地拉开松紧裤给艳玲看。

    艳玲只看到黑乎乎的一大坨,不明所以。

    张宽解释道:“烧坏了,肿了好大的燎泡,里面每天渗脓水,没办法,只好包了。”

    言毕,艳玲就嘤嘤地哭了,靠在张宽身上,呜呜地道:“早知道你会这样,那天在野地里就该把身子给你,不然,你一辈子,都没尝过女人是啥味道。”

    张宽:“”

第133章 再见龙·虎·豹

    等艳玲哭够了,张宽才用惋惜的口气道:“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了,这辈子,就当我欠你的。”

    如此一说,艳玲又嘤嘤的哭,伏在张宽肩膀上,身子一抖一抖。

    张宽可受不了,他已经很多天没开过荤,眼下这身上靠了个温软如玉的身子,那能把持的住?就觉得胯下小伙伴血脉喷张,欲冲破封锁阻碍,胯下的血泥巴都快挡不住了。

    于是就把艳玲推开,故作冰冷地道:“别哭了,我看那个教官不错,你还是去寻你的幸福吧。”

    艳玲还要再说,张宽已经转过身子,给她一个后背。

    堂屋的艾青也鬼鬼祟祟地探头看,见是这相,就进来扶着艳玲,轻声道:“我们走吧,你在这,只会让他更伤心。”

    艳玲一想也对,就含着泪走了,临出门还回头望一眼,嘴唇哆嗦着,终究什么都没说,被艾青拉着走了。

    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张宽长出一口气,赶紧去喝凉水,要不然,小伙伴还不被憋坏了。

    到了屋外面,艳玲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伏在艾青身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艾青就劝慰道:“世事难以预料,不会总是十全十美,就别再为这事伤心了,尽快走出来。”

    艳玲摇头,“我走不出来。”

    艾青想了想,又道:“我听说,美国那边的最新技术,可以安装一个人工X具。”

    “人工X具?”艳玲眼睛就亮了,“真的吗?”

    “真的。”艾青煞有介事地说,四处瞄了瞄,低声道:“听说,人工的比天然的要大,要好,还有各种尺寸调节,最能迅速让女性达到G潮,国外许多正常人都花钱给自己装了呢。”

    “真的?”艳玲又重新恢复了神采,目光灼灼,“装一个得多少钱?”

    “这个暂时不知道,不过网上可以查。”

    艳玲立即点头,“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查。”而后,两个女人就去了艳玲家里,说是学校放假回来玩,忙着查人工X具。

    至于张宽,喝了几口凉水,心情稍微平静了些,而后自思,要说这血泥没效果吧,这都过了四五天,自己身体再没出任何状况,反而越来越好。难道还真有科学根据?

    想不通,干脆不去想,在家里憋了这几天,人都鳖霉了,张宽就对着镜子,慢慢地扯绷带,终于露出一张黑粉糊成的脸。用手指把黑粉搓掉,就露出粉红的嫩皮。

    张宽记得,当初被人用喷子打中脸,脸皮都掀掉了一大块,可如今这皮肤,分明就是婴儿般的嫩滑,莫不是,这血泥真有用?

    朱老先生当时走的急,也没说几天后可以拆包装,张宽心急,干脆自己看,就把脸上又拆大了些,露出被喷子轰过的大半个脸,轻轻搓掉黑粉,没有伤疤,再搓多一些,依然没有伤疤。干脆全都搓了,还是没有伤疤。

    张宽见状大喜,手里动作就更快了,迅速把全身上下都拆了,四下摸索一番,竟然没有一处伤疤,喜的大呼小叫。又拿镜子来看,发现自己身体和以前不一样了。

    比如说肚子,张宽明显记得自己的肚子是细扁的,可现在却粗壮了不少,还有后背,用手居然能摸出一道一道的肌肉棱线?

    还有一点,当初给张宽身上抹泥的时候,可是抹了厚厚的一层,可如今呢,只剩了薄薄的一层黑粉,那些血泥都去哪了?

    难不成都长自己身上了?或是被身体给吸收了?

    张宽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胸口,腰肋,都比以前瓷实了许多,难道血泥还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确定自己已经无事,张宽喜的大叫,速度换了衣服,就往市里跑。缠了四五天的绷带,早就憋坏了张宽,身上也臭哄哄的,想起那天晚上在市里和文龙泡澡,别提多舒服,今天拆了绷带,一门心思的就想往水里钻。

    走到村口拦了村里的拖拉机,一直到镇上,才换了出租,直接飙大众洗浴。

    进去后轻车熟路,张宽就奔到最里面那个高温池子,此时天色尚早,澡堂子没几个人,水都是才放的,倍儿清澈,张宽一进去,浑身毛孔都感觉舒畅,就像干涸许久的鱼又回到了水里,欢呼雀跃。

    随着时间的延长,张宽的皮肤开始往外渗黑水,应该就是留在皮肤毛孔中的血泥,张宽见状就赶紧拿手搓,身上的肌肉鼓囊囊的,搓起来手感很好,就像不是搓自己的身体一样,越搓那黑色的粉末越多,很快就把一池清水染的浑浊。

    张宽却是舒服了,躺在水里,闭着眼休息。

    没多久,他感觉水里传来震动,有几个胖子过来了,看这震动的幅度,这胖子至少二百斤。像是有所感应般,张宽睁眼去看,龙·虎·豹三弟兄接踵而至。

    为首的是龙哥,气场强大,所到之处每个人都恭敬地称呼他龙哥早,龙哥就当看不见,直接越众而过。

    到了自己最钟爱的池子边,龙哥就皱了眉,招手叫来服务生,指着池子问,“今天的水怎么是黑的?”

    服务生低头一看,好家伙,都赶得上渭河里的水了,脸一转就看到张宽,这货还悠哉悠哉地在水里躺着呢。

    不用说,这池子清水就是被他弄污的,服务生大怒,走过来哎哎地叫嚷着,“你谁啊,谁叫你在这池子里泡的?知不知道这是龙哥专用池?”

    若是换了平常,换了别人,张宽还就得出来乖乖道歉,可今天遇到的是·虎·豹,他就起了斗一斗的心思。

    自从在船上打死几个人开始,张宽的好斗心就生出来了,其实当天若不是田丰收把他翻来覆去的电击,他也生不出杀人的心,这好斗狠戾的性子完全是被田丰收逼出来的。

    当下他就靠在水池边,嘚瑟地玩弄着自己硕大的小伙伴,用不耐烦的口吻道:“咋地,这池子还不能让人随便泡?”

    服务生怒道,“这特么不废话吗?还不赶紧滚出来,等老子削你啊?”

    张宽闻言就直接从水里站出来,赤果果地面对着三位文艺界流氓,看都不看,一耳光抽在服务员脸上,对方脸上顿时起了五道红指印,人也被抽的退了四五步。

    回过劲来,服务员就怒了,冲张宽扑来。

    张炕是随便伸手一捏,就卡主了服务员的脖子,把他扯到水池边,轻声问,“你拿什么削我?”

    说完,就把服务员丢进水池。

    那可是六十度的高温,虽然不会烫伤人,但也属于高温,人慢慢下去都觉得烫,更别说服务员直接被扔进去,登时就烫的啊呜乱叫,手忙脚乱地往上爬。

    张宽却不让他上来,一到水池边就把他踹回去,服务员气的哇哇大叫,不停地要跟张宽母亲发生超友谊关系,这回真是把张宽惹恼了,等他再过来时,就一脚踹脸上,直接踹的口鼻都肿,这厮就学乖了,不敢再乱发生关系,呆在水池里,眼睛瞅三兄弟,看他们如何处理这件事。

    虎哥阴沉着一张脸,问张宽,“你啥意思?”

    张宽白他一眼,“没意思。”

    “没意思是啥意思。”

    “没意思就是没意思。”

    “你这又是啥意思?”

    张宽被这虎哥弄懵了,直接回一句,“管你屁事。”

    一句话就说的虎哥眼皮子直突突,立即就要动怒,就见前面的龙哥脑袋微微一转,轻声说道:“不要多事。”简短四个字,却是南方口音。

    龙哥的话就是圣旨,虎哥立即服从,又变的一脸平和。龙哥朝张宽笑笑,淡然道:“的确无关我们事,你慢慢玩。”说完就走,其他两个见状,也跟着鱼贯而出。

    张宽就纳闷了,莫非艺术界的流氓行事和道上的不太一样?

    正想着,外面进来一个身材健壮的男子,穿着白色内裤,对着张宽一笑,“小兄弟,又来了。”

    张宽看了一眼对方,有些不解,“我们见过?”

    男子道:“上次是我给你搓澡的。”

    张宽想起来了,呵呵笑道:“原来是你,上回搓的真好,今天我还得搓。”

    男子点点头,“这个好说,对了,我这有个赚钱的活,你想不想干?”

    赚钱的活?张宽就来了兴趣,“什么活?”

    男子示意张宽跟他走,两人七拐八拐,走到一堵墙跟前,男子拿起一个遥控器,按了几下,墙体向上升高,后面是一扇门,男子笑笑,做个请的动作,“进来吧,我们老板亲自跟你谈。”

    张宽有些害怕,这门后万一埋伏了十几个刀手,自己浑身光溜溜的,还不被剁成肉泥?可是看那男子的笑容,人畜无害的,也有点放松,就走了进去。

    里面是个不到十平米的暗室,四周无窗户,全凭照明灯,放了几张沙发,龙·虎·豹三弟兄各自坐一张,正对着张宽笑。

    张宽感觉不妙,想回头,已经晚了,那道门已经自后面关紧,无路可退。

    不过这斗室里也只有三个胖子,张宽自信有一搏之力,就大喇喇地问,“三位老板叫我来做什么?”

    龙哥就笑,“嗬嗬嗬小兄弟,你这身材不错,上回阿秋跟我提过,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合作啊?”

    “合作?”张宽在心里问,这就是所谓那个赚钱的活?看了一眼三兄弟,并无恶意,就问,“怎么合作?”

    最为年轻圆滑的豹哥此时开口,一双眼睛眯的只留一条缝,“我们拍电影,找你做主演。”

第134章 拍电影 上

    拍电影?

    张宽第一反应是懵,第二反应是扯淡,自己一个小混混,那会拍电影?

    豹哥笑眯眯地道:“别的电影不敢说,这部戏你一定会演。”

    从豹哥的话里,张宽敏锐地捕捉到一丝阴谋成分,他才不会上当,这三个无耻之徒,除了会拍小电影,还会拍什么?

    莫非,对方还真是让自己拍小电影?

    难道,自己从此就要以当前的形态展示在千万观众眼前,或许是在夫妻新婚之夜,充当他们的爱情动作片导师?

    老子才不会那么二,张宽揉了揉鼻子,直接拒绝,“我才不会拍电影,你们找错人了。”说着就转身去研究后面的门,想着离开,这斗室太小,总是让张宽感觉不安。

    大胖子龙哥用他那独特的江浙口音笑道:“拍不拍的都是次要,主要是我想认识你这个朋友。”

    张宽闻言转身,狐疑地看着他。

    龙哥伸手拿起紫砂壶倒茶,慢慢道:“年轻人,有事坐下慢慢谈,生意不成仁义在,我们弟兄对你也没什么恶意。”

    张宽眼珠子一转,这斗室里面就四个人,三个大胖子没一个是战斗型英雄,所以不存在危险,再者,面前这纹龙的大胖子面相的确有几分和善,也就放松了警惕,走上前摊开两手道:“没恶意那我也觉得不舒服,你们三个都穿着衣服,就我一个光溜溜的,不公平。”

    龙哥闻言哈哈大笑,把一个小茶杯推到茶几这边,“坐下喝茶吧。”

    另一边,三号胖子眯着老鼠眼,递给张宽一件白色丝质睡袍,张宽就拿来披了,大喇喇地坐下,左右打量着,大胖子和三胖子都是笑眯眯的,唯独二胖子有点虎,呆呆地看着他。

    见张宽坐下,大胖子龙哥就呵呵笑着,“人生三大快事,你知道是那三样?”

    三大快事?

    “抽烟,喝酒,烫头?”张宽试探着回答,三个大胖子就同时喷了。

    龙哥笑的脸上肥肉直抖,喉咙里都带着哮喘病人的喘气声,嗬嗬地道:“那是于谦的三大爱好,我说的,是我们渭阳人的三大爱好。”

    张宽就摇头,不懂。

    龙哥就伸出他那短肥的手指比划,抠脚,泡澡,日婆娘。

    张宽就笑了,这的确是渭阳地区的古话,渭阳虽属关中,但毕竟贫穷,男人大都穿布鞋,天长日久布鞋生垢,易染脚气,无聊时脱下鞋子抠抠脚趾缝,别提多舒坦。泡澡就更舒服了,那是财东人家才能享的福,苦哈哈的泥腿子就只能夏天去渭河游一遭,不过那叫混水,不叫泡澡。至于日婆娘,自不用多说,乃是全天下男人都喜欢的事。

    虽说这三样是古训,但到了今天,张宽自有不同见解,“泡澡日婆娘我同意,但抠脚就不美了,一是抠脚太臭,二是抠完太疼,别不信,我就有脚气,抠的时候爽到天,抠完就破皮起泡流脓,所以一点都不美。”

    大胖子闻言就感惊奇,“那你说,应该把抠脚换成什么?”

    张宽嘿嘿一笑,“吃羊肉。”

    一听这话,三个大胖子都笑了,豹哥手一按电钮,就有个喇叭响起,有个妹子甜美的声音问,“金总,有什么吩咐?““马上给我准备一只烤羊腿送进来,再来一瓶竹叶青。”说完,三胖笑眯眯地道:“这小兄弟说的才对,我也觉得三大快事里面有个抠脚不妥,主要是不雅,没想到小兄弟跟我有一样的爱好,等下羊腿拿来,我们好好喝一杯。”

    听对方这么说,张宽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今天只是想泡澡,遇见他们弟兄三也只是想挑点事儿,从他的角度出发,杀了田丰收,几乎在渭阳就能横行霸道,没成想,人家三兄弟根本不接招,反而对自己以礼相待,想找机会翻脸都有些困难。

    眼下听对方说要请自己喝酒,赶紧推让,“我今天是来泡澡的,喝酒改天。”

    大胖子就摆手,“见面就是缘,不要这天那天,就是今天。对了,还没问,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张宽答,“我叫张宽。”

    大胖子听后不语,三胖子则在沉思,连连摇头,“这名字不妥,不够霸气,不符合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张宽惊奇,“我有什么身份,还谈得上名字配不配?”

    三胖子道:“每个主演,都有自己的艺名,你这艺名不行,不符合实际情况。”

    说到底还是要自己拍电影,张宽连连摆手,“别提拍电影,我不是那块料。”

    这时电铃响起,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推着一辆小车从三胖子后面的小门进来,放下车子又转身离去。

    看到这一幕,张宽越发惊奇,这斗室周围究竟几个暗门?

    三胖子已经把小车放到四人当中,掀开上面的不锈钢盖子,下面是一只热腾腾的的羊腿,还附带了刀叉调料等物。张宽不禁感叹,这些玩文艺的家伙格调就是高,吃个羊腿也各种调调。

    三胖还在旁边解释道:“这羊腿就是在澡堂子门口的烤肉摊上烤的,我每天要吃一回,他两个不爱吃。”

    “是么?”张宽不好意思的搓搓手,今天是来找三兄弟的麻烦,可不是来吃三兄弟的羊腿,人家如此招待自己,可怎么下的了手?

    要说不对付他们吧,当年那部名为《春花》的小电影至今都在刺激着自己的神经,画面上三个大胖子的各种凶狠暴虐令张宽记忆犹新,如今恶人在前,自己大可一番拳脚,一展当年抱负。

    可自己目前还跟人家安然相处,谈笑风生,这不马上就要吃羊腿,喝白酒了,吃肉喝酒,就差日婆娘自己就要跟三大恶人成八拜之交了。

    不行,道不同不相为谋,羊肉几时都能吃,贞操丢了可就捡不回来了。

    这时大胖给二胖使了个眼色,二胖就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去,剩下大胖和三胖,把脑袋和张宽又近了一些,大胖道:“每天从我眼前过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我活了这四十多年,硬是没见过一个能让我佩服的,今天见了兄弟你,我是服了。”

    张宽不解,“我有什么地方让你服的?”

    大胖三胖同时嘿嘿笑,目光掠过张宽的裤裆。

    张宽恍然大悟,也嘿嘿自嘲,“一般一般,不过是比常人稍大,没什么好骄傲。”

    大胖却道:“这你可错了,据科学统计,亚洲人的最长不过十六厘米,欧洲人也不过二十二,像兄弟这么雄伟壮观的,还真是少有。”

    张宽愕然,愣了半晌,“就为这事,你们把我喊进来?”

    “大,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主要的,我们还是想请你拍电影。”三胖如此说,开始拿起刀子切羊腿肉。

    张宽左右看他一眼,摇头道:“我知道你们想让我拍什么电影,实话实说,我不同意,而且,我还反感,你们的《春花》,我可是记忆犹新,看完那个片子我经常做梦梦见女鬼。”

    听话听音,两个胖子立时就明白张宽是什么意思,各自变了脸色,三胖道:“你是嫌我们拍的电影没品了?”

    没品,在当地方言属于骂人的话,指的是此人思想低俗,品德败坏,而不是品味低下。

    张宽听他话音不善,早就等着了,白眼珠子一翻,“是了,有品的人怎么会拍那片子?还害死人。”

    大胖就悠悠叹一声,“先行者总是伴随着各种有色目光和偏见,你说我的片子没品,那我问你,日本人天天拍那玩意,有谁去谴责他们?”

    张宽立即回道:“咋能跟日本人比?日本人道德败坏毫无纲常,你也要去学?”

    三胖子闻言立即摇头,“非也非也,若说他的片子没品,为啥大家都爱看?若说真没品,就应该人人禁止,大家都喜欢,可见大家都比较认同。”

    张宽闻言反驳:“日本人那是职业的,是演员,你们能说你们也是演员吗?”

    三胖反问,“你又凭什么说我们不是演员?你也不过是听别人乱传谣言,就以为我们是真刀实枪的拍?你也不想想,若真是这样,我们弟兄还能活到今天?”

    如此一说,张宽还真给唬住,难道长久以来都把这三兄弟看错了?

    大胖子拿起茶杯,对张宽遥遥示意,“喝茶。”

    说了许久,张宽也是口渴,端起茶杯一口喝完,而后皱起眉头,感觉茶水的味道有些怪,却说不上来。

    那边三胖又给他添了杯茶,继续道:“当年女主角自杀,说到底还不是被群众给逼死的,个个都用有色目光看她,她那能扛得住,一个想不开,就跳楼了。事后,我们凑了一百万,赔给她家人,算是弥补了一下内心遗憾。”

    有这事?张宽再次狐疑,这三弟兄有这么好心肠?怎么看都不像啊。

    三胖把切好的羊肉用叉子扎了一块,送到张宽手里,继续说道:“所以,这些年,我们弟兄再拍电影,都是找些小姐,就算是真刀实枪地演,小姐也不会在乎。”

    听他这么一说,张宽的心情才稍微好些,同时对三弟兄的态度也开始好转,毕竟,人家一直都是心平气和地说话,不急不躁,一个脏字都没提过。

    而且,貌似,三胖说的也有道理啊。

    等张宽吃过一口羊肉,三胖就给他倒了一杯酒,而后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们是好是坏,你以后自会明白,今天喊你来,一是为了拍电影,二来也是想交个朋友。电影的事情你既然不同意,那我们就只谈朋友吧

第135章 拍电影 中

    谈朋友?

    张宽有一种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被大色|狼盯上了的即视感,先是让自己拍电影,没同意,又要跟自己谈朋友。

    这帮人是吃准了自己?非要跟自己套近乎?

    见张宽不语,三胖又给他切了块肉,道:“兄弟,你说我们没品,那我问问,拍电影和开鸡店相比,谁更没品?”

    “这……”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张宽给难住了,按说这两样都没有一个好东西,可偏偏大家都非常喜欢,尤其当下,网络发达,各种书刊报纸都充斥许多不良信息,国家有法令要整改,但收效甚微,总是平寂一阵,又死灰复燃,犹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三胖见张宽回答不出,哼哼说道:“我拍电影,也不过教人一些知识,咱们国家对性这方面向来都是忌讳如虎,好像这玩意有多见不得人似的,可是摸着良心说,大家成年人,谁晚上不日X?谁又不想日X?我们拍些电影来教育人学习,获得更多欢乐,有什么错?”

    这番歪理,竟把张宽说的无言以对。

    那边大胖子还道:“我们国家的领导就是这样,遇到问题要么掩盖,当不知道,要么堵死,不让问题出来,从来没想过如何去疏通,这么多文明大国,欧美日韩都能把这种片子放到桌面上谈,可我们国家总是捂得严严实实,还说是怕教坏小朋友?那些五六十年代没看过这片子的人还不是一样坏的流脓?校长糟蹋女学生的新闻还少?”

    大胖子越说越气愤,还在桌子上拍了一掌,“虚伪!奸诈!看看那些落马的高官,那个没有包过二奶三奶?典型的只休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说说,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大胖说完,胸脯都气的呼呼直喘,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恨不得立马把天下贪官都生吃活吞。

    张宽毕竟是个少年,又没读过几年书,被大胖子几句话一忽悠,就忘了自己来这里的初衷,也跟着大胖子开始痛骂贪官,恨不能立即效仿梁山好汉,嗜血为盟。

    期间一大条羊腿,多半都进了张宽肚里,又喝了几杯白酒,七八杯茶,张宽面色通红,精神焕发,从被动倾听转变成主动演说,撸起睡袍下摆,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唾沫横飞,“你可知道,当时萧三哥就在前面和公安局长对峙,我带着一帮小弟在后面替他摇旗呐喊,只要警察动手,我们弟兄就跟他们死拼……”

    张宽明显喝大了,开始进入吹牛逼模式,吹嘘当年温泉人砸渭桥收费站的事,不过是把当初看热闹的自己吹成了主要参与者,还是主要发起人之一,一时越说越兴奋,俨然那事就是真的。

    大胖子和三胖子对视一眼,相互点头,时机成熟了。

    三胖子就清清嗓子,拍了拍张宽肩膀,竖起大拇指,“兄弟好胆色,我佩服的很,但我最佩服的,还是兄弟有个大宝贝。”

    说着,三胖笑眯眯地撩开张宽的睡袍下摆看,用想用手去逗弄。张勘接一巴掌打开,笑道:“少来,哥这玩意只能给女人碰。”

    三胖听了就呵呵笑,“那是当然,我又不是基佬。”而后叹气,“可惜了如此雄伟的宝贝啊。”

    张宽白眼珠子一翻,“有什么可惜的?”

    龙哥就叹声气,“说来话长,我拍了这么些年小电影,但在这圈子里依然没名气,前年曾经去过日本评比,结果只得了个安慰奖,那狗日的小日本居然敢看不起中国人,说我们的男主演不行。”

    张宽迷迷瞪瞪,立时上套,“哪里不行?”

    “这里不行。”龙哥悠悠地指着张宽胯下,“他居然说,中国人都是东亚病夫,根本比不过日本。”

    哎呦卧槽!张宽就怒了,双目圆睁,“这话是那个小日本说的?老子拿这玩意当鞭子,抽死他个狗日的。”

    龙哥闻言哈哈大笑,“那倒不至于,知道我为什么开浴池?就是一直在浴池里寻觅,想找个能震慑小日本的人,没成想,这一等,就是两年。”

    “唔?这么辛苦?”

    三胖接道:“万幸,今天终于等到了。”

    张宽就哈哈大笑,“你咋不贴个通告,渭阳这地方藏龙卧虎,你贴个通告何至于等个两年。”

    三胖就呵呵笑,“贴了通告,怕是要寻的人没来,先把警察招来了。”

    张宽闻言点头,“说的也是。”

    龙哥继续道,“今天既然兄弟来了,我欢喜万分,昔日在日本受辱之仇,看来是可以报了。”

    张宽闻言精神抖擞,“那是,有需要用我的地方只管开口。”

    龙哥立即从茶几下掏出两万元往上面一摆,“那就太好了,这是你的片酬,帮我拍部片子,壮我民族志气,扬我中华国威。”

    果然,话题又回到了拍小电影上,张宽此时已经迷瞪了,满脑子都是干死小日本,顾不得思考其他,拿着钱掂了掂,嘿嘿一笑,“好哥们,提钱不就俗了么,不就是个爱情动作片,又没什么技术含量,哥干了。”

    大胖子闻言一拍掌,“好胆色,我就是欣赏你这样的热血有为青年。”说完对三胖一使眼色,“你给张宽兄弟讲讲戏,我去看看女主演。”

    三胖闻言道声好,过来对张宽讲戏。

    大胖却转身往后,在墙上一推,就是一个翻转门,两边颜色完全一样。大胖穿过门,经过一个两米的长廊,进了右手边的屋子。

    里面,二胖正对着沙发上的两名女子讲话,表情凶狠。

    “别墨迹了,赶紧决定,老子没多少耐心。”

    沙发上的两名女子明显是母女,女孩大约十七八岁,中年妇人四十出头,两人身上都没着衣,合用一张白色被单裹着,女孩哭的稀里哗啦,妇人满面怒气,斥责二胖:“滚,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二胖还要再说,大胖子龙哥已经沉着脸进来,见是这相,黑着脸骂二胖,“你就这点本事?都他妈快一个小时还搞不定?”

    二胖委屈地摊着手,“你又不让我动手。”

    大胖鼻子哼一身,直接从墙边拿下四副专用手铐,手铐是橡胶制品,中间用合金铁链连接,结实牢固,不会弄伤人的皮肤,直接对二胖道:“不要那个老的,直接把这年轻的铐上。”

    二胖听了目露邪光,嘿嘿直笑,“早说嘛。”说完就动手拉女孩,女孩吓的惊叫连连,拼命往母亲怀里缩。妇人也出口训斥,替女儿格挡,“你们这些畜生,滚开,别碰我姑娘。”

    二胖才不是怜香惜玉的人,直接一耳光拍在妇人脸上,就把妇人拍的趴倒在地,又一双大手抓住女孩手腕,从大胖手里拿过一副橡胶手铐铐上,此时妇人又往上扑,后面的大胖直接一把抓住妇人头发,往后一扯,妇人就跌倒在地,痛的脸都变色。

    此时女孩一双手腕各带一只手铐,直接被把双臂拉开订到墙上,成了个木字,身上的白色被单也掉了,成了清洁溜溜的白鱼,这还不算完,二胖又在女孩脚腕上带铐子,准备把她变成大字。

    妇人这回害怕了,赶紧惊呼,“放过我姑娘,有事冲我来。”

    大胖听了,这才对二胖摆手,和颜悦色地道:“早说不就完了?”

    二胖也跟着后面嘚瑟,“老早跟你说了,我们这次拍人|妻系列,你闺女明显不符合角色要求,非得逼得我用你闺女代替。”

    妇人听了只是痛哭,捡起地上的白色被单把女儿裹上,泪流满面地道,“你们可要说话算话,放过我女儿。”

    二胖立即上去解手铐,大胖手往下一斩,“放心,我们是有职业操守的,拍电影,不是强|奸|犯。”

    亲眼看到女儿被二胖放下来,并用白色被单裹了,妇人这才放心,擦了眼泪,跟着大胖往外走,一出门直接推门,进了对面的房间,大胖拿过一张面浇递给妇人,而后说道:“时间紧任务重,我们抓紧时间一次拍成功,你千万配合好,中途NG了可是要重拍的,要是你不好好配合,拍摄时间就会变长,我想,你不会喜欢太长时间的吧。”

    妇人一边用纸巾擦脸,一边点头,心里懊悔万分,好端端的回什么国?回国就回国,要泡什么澡?泡澡不去华清池,偏偏寻个大众浴池,这可倒好,稀里糊涂的就被人给控制了,眼下要遭难,自己毕竟年数长,受苦就受苦,可千万别毁了闺女。

    说到底,也不过是男女那点事儿,今天就为了女儿豁出去了,尽量配合吧。

    当下大胖就把大概戏路讲了讲,其实没剧情,就是把各种招式花样来一遍,无非先吹后舔再干,大胖说,“等下你注意看镜头,看我的手势,我会用提示板告诉你该怎么进行。”

    妇人点头应了,只求时间过快点,完事带女儿离开这个魔鬼窟。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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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落户子弟张宽,意外得到一个石头雕像,闲来无事拜了拜,结果一发不可收拾,不但大发横财,更有吉星高照,美女投怀送抱...... 读者交流群:93452670 PS:本书纯属虚构,如有雷同,我是正版!金钱帝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金钱帝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金钱帝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