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金钱帝国TXT下载金钱帝国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金钱帝国全文阅读

作者:嘉文一世     金钱帝国txt下载     金钱帝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6章 无实权厂长

    一个水晶球,里面少说也有五百个小纸星,每个星星上,都写着我喜欢你。

    至少,若若一连拆的十几个,都是这么写的。如果要折五百个小星星,再加上写字,恐怕他得早上三四点起床吧。又或者,他从昨天回去就开始准备了。

    若若如此想着,心里莫名地惶恐,紧张,又觉得幸福,甜蜜,开始在脑海里浮现张宽的音容笑貌,心里淡淡地浮出两个字:傻瓜。

    张宽还不知道那大熊里面的玄机,看着若若离去的桑塔纳,长出一口气,校服的事,总算了结了。若若也去了西京念书,以后,自己就能好好的在渭阳大展拳脚了。

    只是,那个田丰收的绝杀令,是怎么回事?

    正准备开车去万源上班,自己现在是厂长,必须要履行一些厂长的职务。梁骁打来电话,让他有空来温泉镇坐坐。

    梁警官召唤,张宽当然不敢轻视,立即驱车过去。

    见张宽来了,梁警官就借着巡视的名义,和张宽去了荒野地里,先点了一根烟,才缓慢说道:“田丰收被放出来了。”

    “什么?”张宽一下子紧张起来,想起刘飞早上说过的话,开始后怕,看来绝杀令的事情是真的了。

    梁骁吐了口烟道:“技术科经过鉴定,田丰收那把枪至少杀过七个人,本来这事已经定了,可田丰收就是不承认他杀人,而巧合的是,昨天在市里有暴恐份子闹事,被群众制服,送到分局,那家伙承认枪是他的,而且,他认识田丰收,说枪是他喝酒的时候遗落在田丰收家里。田丰收捡到枪,本来是要上缴的,结果遇上和你吃饭,又刚好遇到警察临检,就被发现了。”

    张宽听完,心里震撼,久久不能平息,昨天华清池门口那个喊着有枪的家伙,绝壁是故意的,就是用来顶缸的。

    一想到刘志强说田丰收那狠劲儿,张宽就不自觉地害怕,若田丰收真的盯上自己,冷不丁的背后来一下,这日子可怎么过?

    不行,必须把这货送到号子里去。

    张宽说着,就对梁骁把昨天见的事情说了一遍。

    梁骁听完大惊,几口把烟抽完,转身往回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摇头说道:“没用的,昨天晚上那倒霉催的死了,急性脑溢血。搞不好,你那个修电脑的朋友,也被带到了分局,接受审问呢。”

    “为什么审问他?”张宽不解,“他急性脑溢血,跟小强有什么关系?”

    梁骁就道:“怎么没关系,你那朋友打了人家,把人打的脑出血死亡,很正常的事。”

    “不可能。”张宽辩解道,“小强根本不会打架,不可能把人打成脑溢血。”

    梁骁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宽一眼,“这事难说,搞不好,你也得进去,毕竟,是你喊的人围殴的。”

    听梁骁这么说,张宽心里憋闷的慌,“怎么能这样,这还是法制社会吗?”

    梁骁道:“不可否认,警察队伍里有害群之马,但大多警察还是为民服务的,我来告诉你这件事,就是给你提个醒,田丰收是个悍匪,这次有人替他担了所有的罪,他出来肯定要找你算账。另外,官方说法里,抓捕田丰收主要是我们的功劳,田丰收和你吃饭,刚好我去临检,发现他带了枪,所以抓了他,假如有人带你去问话,你一定要这么说。”

    张宽就苦着脸,“为什么?”

    梁骁叹口气,“如果你不想惹更多麻烦,必须这么说。市里已经决定,准备把杨所调进分局做副局长。”

    卧槽!张宽不由自主地感慨,“那你呢?你才是这次抓捕的主要力量,无论官方的说法还是民间看法。”

    “我?”梁骁笑笑,“杨所走了,自然要有人顶上去。”

    张宽闻言一愣,而后笑着伸出手来,“恭喜,梁所。”

    梁骁苦涩地一笑,“也恭喜你,张厂长。”

    两人同时大笑,完了之后,梁骁拍拍张宽肩膀,“田丰收是个狠人,我早晚要把他绳之以法,让他无法翻天,但目前缺失证据,你自己往后行事千万小心,既然是厂长了,应该有自己的一些力量,好好保护自己。”

    张宽闻言点头,“那是必须的,对了,我那根电击棍呢?”

    梁骁就把脸一板,“没收了,民间不能拥有电击棍这种东西。”

    张宽哦了一声,裂开嘴笑,“那我以后随身带个锤子。”

    去了万源上班,张宽挂着厂长的牌子,四处转了一圈,除了保安见了他马上立正敬礼,其他人根本就不甩他,这让张宽很郁闷。尤其是针车车间,几个白帽子的管理见他来了,依然聚在一堆讨论昨晚的电视剧,张宽站在旁边咳嗽了好几声,人家都没搭理他。

    后来张宽实在忍不住了,就摆着官腔出口道:“现在上班时间,你们在这干嘛呢?为什么不去工作?”

    几个白帽子就瞅了他一眼,其中一个三十五六岁左右的妇女还冲着自己问,“你谁呀?”

    张宽很是窝火,把厂牌拿给对方看,对方几个人叽叽喳喳的商议,给出的结论是,“你拿这玩意儿唬弄谁呢?边儿玩去。”

    张宽很郁闷,他要去找刘总商议,必须把自己的头像挂在厂门上,让所有来去进出的员工都看见。

    要不然,自己身为厂长,没一个员工尊敬自己,那还干个屁呀。

    结果,刘总今天去了市里开秋季安全生产会议,在行文没有正式下发之前,自己这个厂长还没有任何实权。

    刘总要到下午才回来,张宽实在无聊,就去总经理室玩耍,打开刘总的电脑,只用十七秒就开机,配置相当高。可惜的是,刘总电脑有密码。

    又去了总经理办公室的套间里面,感觉有个柜门镜子不对劲,伸手一推,里面居然还有个暗门,走进去居然别有洞天,里面大约十平米左右,地上是白色纯羊毛地毯,中间一张两米五的大床,角落还有个玻璃罩做成的淋浴间。

    张宽过去看,床上还有红色女人内裤,床头放着未拆包装的冈本安全套,另外有几个不同尺寸的按摩棒,跳蛋,假阳|具等等。

    我擦,这完全是个淫|窝啊!!

    张空于明白刘总每天和秘书小丽在办公室里忙什么了。

    若搁以前,对于这事张宽顶多嘿嘿一笑,男人嘛,领导嘛,搞个秘书很正常。可今天就感觉心里不爽了,你刘志强拿的是万源的工资,就应该全心全意的为万源办事,你在办公室里开辟小天地,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这就不对了。

    刘志强一月工资怎么着也有两万吧,两万啊,请你来你就在办公室搞男女关系?

    张宽看着满屋子荒唐,气就不打一处来,难怪万源生意不行,头头不行么?一个整天就想着干女人的领导能有什么本事?

    张宽气呼呼地出了总经理室,下楼时路过财务室门口,忽然想起刘志强说过的,李德立老爷子那个嫁不出去的孙女,似乎还是个大美人哩。

    张宽想着就去推财务室门,结果没推动,心想财务重地,应该是管理严的。就改成敲,咚咚咚三声,有女人在里面问,“谁呀?”

    张宽清了清嗓子,“是我。”

    里面的女声就奇怪了,“你谁呀你,说名字。”

    张宽就答,“我是张宽。”

    里面的女人就道:“张宽是谁?我没听过,赶紧走,工资算错去找你们领导。”

    张宽就郁闷了,人财务室里根本没听过自己是谁。正沮丧着,忽然另有清脆的女声说道:“凤姐,给开门,我知道他是谁。”

    咦,有人知道自己?张宽一阵欣喜,这回能进财务室了,估计说话的就是老爷子的孙女,别人不可能知道。

    门打开后,里面居然还隔着一道防盗门,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绝色美人隔着防盗门看着张宽,面上表情冷若冰霜,见到张宽就问,“张厂长,今天来财务部有事吗?”

    张宽看了看眼前的铁栅栏,挥手对她道:“把门开开。”

    那女子就摇头,“张厂长你可能不知道,财务室的门是有规定的,不能随便开。”

    张宽就奇怪了,“连老板来了也不能开。”

    那女子正色道:“对,老板自己来了也得遵守这规矩。”

    张宽一时语塞,怔了半天问道,“如果老板下命令取消这规矩呢?”

    那女子就答,“那财务部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如果谁都可以进入财务室,请问发生账务混乱谁负责?财产支票丢失谁负责?计算受干扰造成的失误又是谁负责?”

    一番话说的张宽无言以对,心说财务部是有多神秘,哪来的这么多破规矩?看看那女人的臭脸,就像欠了她多少钱似得。

    心里不满归不满,张宽目前拿她毫无办法,只能怏怏说道:“哦,即是这样,那我就不进去了。”说完心里忽然神来一句,人家不给自己留情面,或许是关系不到位吧,不如也搞搞关系?于是笑着说道:“其实今天来没其他意思,就是看看你们是怎么工作的,然后想请你们吃顿饭。”

    在张宽想来,作为老板,请员工吃饭,员工应该欢呼雀跃,高兴异常才对,没想到,里面的女人依然是一副冰冷面孔,生硬说道:“吃饭就不必了,张厂长只要不打扰我们正常工作就行。”

    一句话把张宽气的够呛,想起刘志强说的,李老爷子的孙女脾气很刁怪,一点都没说错。

    又想到萧文成说过的,你得查查万源有没有外债,一起赚钱那是好事,一起还债可就坑了。

    如今人家连财务部的门都不让自己进,搞不好,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不让自己知道?

第107章 渭河岸边

    怀着满腹疑云,张宽噌噌下楼,脸吊的老长,心说等下午刘志强回来,必须好好把这事唠唠。

    想着就进营业部办公室,一屁股坐在自己位置上,一口浊气还没呼出,助理刘静就转过头来问,“咦,你不是都辞职了么?”

    辞职?

    张宽有些转不过弯,“谁告诉你的?我什么时候辞职了?”

    刘静道:“办公室里的人都说你辞职了,说你得罪了开发部的李经理,所以不来了。”

    “放屁。”张宽有些怒不可遏了,这帮玩意是怎么干活的,自己升为厂长,非但不广而告之大肆宣扬,竟然还捏造出自己已经辞职的谣言来,太不把这拥有万源二成股份的老板放在眼里了。

    张宽想着来气,大拇指朝后一点,“我今天就告诉你,我得罪李满囤是不假,不过离开万源的不会是我,而是他。”

    刘静捂着胸口瞪大眼无辜地看着他,充满同情,“李经理是董事长的侄子啊。”

    “那又如何。”张宽对这事太清楚了,“他李满囤是个野种,李老爷子没有兄弟,那来的侄子?那李满囤是他妈偷人生的野种,李董不认,所以只让他喊叔叔。”

    话说完,刘静张大了嘴巴,这种八卦,对于她来说太过劲爆,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倒是旁边几个人听到风声,竖起耳朵过来,那个唐一诺的助理小菲还问,“你说的是真的?”

    张宽年幼,不懂背后说人要遭殃的道理,直接大嘴巴张开就道:“那能有假?你没见李满囤那厮只喊董事长叔叔,不喊老爸。董事长没有兄弟,哪来的侄子?不就是因为他是野种,才不让他喊爸的。”

    几个人都一声呼,呼啦啦地围住张宽,各自内心的八卦之火都熊熊燃烧起来,期待张宽进一步的揭秘。

    张宽环顾一圈,奇怪地问,“围上来干嘛?”

    有人问:“那李满囤的生父是谁你知道吗?”

    张宽立时把嘴一吸,做惊慌状道:“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啊。”

    围观人群立时发出一阵哄笑。

    营业部门外,有人重重地咳嗽一声,众人去看,立即四下散开,各自坐回位置。

    张宽向外看去,财务部的那位僵尸脸美女李师师正一脸铁青地站在门口,见人都散开,高跟鞋蹬蹬地踩过来,眼神凶的如吃人的母狼一样,“下次你再乱嚼舌头,我就撕烂你的嘴。”

    张宽被这女人的阴冷气势吓了一跳,以往的对手都是男人,没和女人发生过争执,不懂得退避,又不想丢份儿,于是把腰一挺,干巴巴地道:“我没乱说啊,都是实话。”

    就见李师师将手里的文件猛地一摔,一下子就扑过来,两手成爪子,伸到张宽嘴里。

    张宽毕竟是个风浪里混惯了的,赶紧往后闪,即便如此,嘴角也被指甲刮了一道,火辣辣的疼。

    那女人一抓不中,又扑了过来,张宽就绕着办公桌跑,口里大呼,“好男不跟女斗,好男不跟女斗。”

    李师师却像上足了发条的机器,两眼都冒红光,不抓住张宽死不罢休,张宽想往外跑,她就过去堵住门口,今天就跟张宽耗上了。

    张宽见状停下,口里道:“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我跟你道歉。”

    李师师才不接受道歉,双眼紧盯着他,步伐一步一趋,慢慢紧逼,如同老虎抓羊。

    张宽被他逼到角落,双手举起投降,带着哭腔道:“姐姐,我错了,我以后不胡说了。”

    李师师似乎是接受了张宽的道歉,不再用爪子挠他,而是改成两耳光,啪啪两声,左右开弓,打完之后,才冷冷地道:“我家的事,不准你乱嚼舌根。”

    李师师打完,咔咔地往外走,如一股风般的离去。

    后面一个如北京猿人的矮个子女人把地上散落的文件捡起,塞给刘静手里,“这是你们部门上个月的工资条。”说完也跟着走了。

    李师师走后,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张宽脸上,那两边各有一张鲜红的五指印,再加上张宽想笑又觉得憋屈的奇怪表情,画面无比怪异。

    办公室里的都是人精,见状各自低头,假装忙碌。

    张宽觉得两边脸都是火辣辣的,疼倒不疼,可这面子丢的委屈,自己风力来雨里去混了这么些年,挨打受屈的时候不是没有,可何曾是被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给打过?

    还打的是脸?!

    这个地方还能待下去吗?

    这特么的还是个厂长,还是个公司老板呢。

    见张宽傻了一样的呆在原地,刘静心里过意不去,总觉得是自己引发的事故,好心过来安慰,“那个,宽哥,你没事吧。”

    张宽就把脸一抽,眼泪差点出来。这不是事不事的问题,是太特么的憋屈了。

    别说自己现在是厂长,就是以前,自己是个混混的时候,也没有人说敢这样打自己,打完还能全身而退。

    若论武力值,张宽一只手都能把李师师给捏死,可刚才为毛见了她就吓得像老鼠见了猫呢?

    这个办公室呆不下去了,张宽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从楼上蹬蹬蹬地跑下去,跑到院子里开着破捷达走了。

    捷达经过门岗时,正在吹牛打屁的几个保安慌忙立正敬礼,结果没赶上,捷达屁股喷着黑烟就跑了。

    心里委屈,张宽无处发泄,一直开车到河滩,望着宽阔的河水,心情这才舒畅了些,信步走到河边,坐在泥土河沿上发呆。

    把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办的事细细梳理一遍,感觉生活节奏明显变快,就像做梦一样,短短两个月时间,自己就由一名混混,变成一个身价千万的老板。这要搁以前,根本就不敢想象。

    所有的一切变化,就是从父亲回来开始的,准确来说,是从拜财神后开始的。

    这世间真是有神,不然,无法解释自己怎么会在两个月内好事连连,由一个混混变成老板。

    对此,张宽深信不疑,他现在委屈的是,财神爷似乎办事不够周全啊,既然要送财富给自己,干嘛还附赠那么多麻烦?

    看看人家发财的,一个个轻轻松松,看看自己,好不容易弄个业务员的工作吧,打了客户。跑个校服样品吧,得罪了市里的大恶人,升职为厂长总该闭着眼赚钱吧?妈蛋,第一天去公司就让职员给打了两耳光,你说憋气不憋气?

    如此想着,张宽都想投进渭河算了。

    居然被个女人给打了,还没法还击。

    河滩上,一直螃蟹鬼鬼祟祟地出来,东张西望一会,然后竖起双钳,欢快地朝河里跑去,螃蟹行走是横的,样子很奇怪,张宽见了好笑,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就追着螃蟹跑。

    螃蟹正在跑,感觉到地面震动,于是跑到更快了,张宽也越发追的急。

    就在螃蟹即将跑到河里时,忽然从草丛里窜出一只蜥蜴样的脑袋,一口把螃蟹咬住,又缩回草里。

    张宽吓的一屁股蹲坐在地上,七魂掉了六魂,等了好久,才从惊吓中恢复,又觉得草里那玩意稀奇,就捡了根棍子拨开草里看,里面居然盘着一只大龟,有脸盆样的大小,背壳都是土黄色的,上面有着圆圆的花纹,见草丛被拨开,伸出脑袋向后来看。

    张宽这才吃了一惊,那脑壳和平时的乌龟不同,上面布满鳞甲,形似蛇头,头上还有两个疙瘩,犹如犄角,两只眼睛也不是绿色,而是暗红色,给人感觉无比凶悍。

    四肢也是布满鳞甲,指甲黑长,慢悠悠地看了张宽一眼,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张宽大惊,这玩意居然不怕人,就用棍子戳了戳,没成想,那东西伸脖子一口就把棍子咬住,用力往后拉。

    张宽不防,被它把棍子拉脱手,人还险些栽了一跤。

    哎呀见鬼了。

    张宽立即回头开车,把车子停到河边,在里面翻了一圈,没找到趁手的工具,倒是有个圆乎乎的家伙,是朱先生送给自己的埙,一直放在车里没拿出来。

    好,就是你了。

    张宽把埙捏在手里,几个手指插进埙的孔里,像捏保龄球那样,走到河边,把草拨开,那龟孙还在里面趴着,见张宽来了再次抬头,然后转动身躯,和张宽对峙起来。

    张宽就笑,妈蛋女人欺负我,你个龟孙也敢轻视我?

    想着就抡起手里的“保龄球”,重重地轮在了那龟脑袋上,就听咣的一声,似乎是金铁交鸣,那孙子脑袋就软了下去,不知是被打死还是打晕了。

    张宽见状哼了一声,一个龟孙也跟老子斗?想着就把手上的埙摘下来,伸手去抱那大龟。

    入手极沉,有四五十斤重,张宽大惊,外观上感觉这东西顶多三十来斤,没想到这么重?嗨的一声,龟被抱了起来,准备往车上放。

    回头看了一眼,那龟身下还有四五个王八蛋,张宽这才明白,为什么龟见了自己不跑,原来是正在产卵。

    见如此,张宽心里恻隐,想把龟放回去,毕竟,长这么大不容易,都说龟通灵,说不定自己放生了,他还会报答自己。想着就打算把龟往回放,岂料,那龟在半空醒来,见腹下无蛋,立时大怒,一口就咬在张宽手腕上。

    顿时,张宽一声惨叫,赶紧下蹲撒手。

    常言道,乌龟咬人不松口,张宽这回是碰上了,就算自己松手,乌龟却不松口,刚好咬在手腕处,不但痛,还血流如注。

    张宽手上没有趁手家伙,四周也没有,实在疼的不行,干脆眼一闭,张口对着乌龟脖子咬去。

第108章 文龙

    张宽年轻,牙口极好,一口下去乌龟脖子就见血,流到嘴里腥臊,张宽受不了那味儿,同时耳边也传来乌龟嘶嘶的惨叫,就把口松了。

    未料,张宽松口,那王八孙子又咬了回去,张宽再次吃痛,也咬上去,这回可是下了狠劲,非把丫的咬死不行。

    腥臊的血渗进张宽嘴里,起先**,而后带着猩甜,张宽初时觉得王八血恶心,尝到甜头后又变了想法,不是说鳖血大补吗?

    他此时被乌龟咬的脑子发懵,分不清龟和鳖的区别,反正血喝到嘴里猩甜,就咕咚咕咚吸了起来,不多时,那龟孙就没了力,身子一软,嘴巴也松了开来。

    张宽喝了一肚子龟血,恶心劲儿又上来,跑去岸边呕吐,吐了半天,啥都没有。怏怏回来,再看那乌龟尸体,原本明黄色的龟壳已经变的暗淡,黄色的圈圈愈发明显,有奇怪的纹路。

    同时,龟的两边身子瘪下去,中间鼓起,像道山脊。

    张宽觉得奇怪,这玩意是个什么东西?不甚了解,心里感觉是个奇怪物种,说不定拿到某研究所能卖大钱?

    想归想,张宽还是把这东西抬着放到车上,又把地上那五个王八蛋拿了,开车回家。

    到了家里,父亲不在,张宽先找了纱布碘酒把手腕上的伤口简单处理了下,才把乌龟搬下来放在院子里,去拿五个王八蛋。

    看着五个圆溜溜的龟蛋,张宽觉得好玩,长这么大,鸡蛋鸭蛋吃了不少,乌龟蛋却没吃过,刚好到了午饭时间,于是就把五个蛋全都打在碗里,煎着吃了。

    刚吃完,父亲回来,同他一起的,还有个民工,酱黑的脸庞,高高的颧骨,眼窝深陷,一双眼睛浑浊的很,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走路也颠儿颠儿的,总是右脚先出,左脚跟上,右脚步子比左脚长出半公分,似乎站立不稳,随时会倒一般。

    张宽舔着筷子,迎上前去,问道:“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张长贵就道:“今天早上我跟杜奎去了趟梨花沟,来,介绍一下,这是你文龙叔。”说着,伸手让出后面的民工。

    张宽看他一眼,一身破破烂烂的迷彩服,一双解放鞋,一看就是那种混迹于工地上的苦力,都不能算技工。但本着礼貌,还是客气地点头称呼,“文龙叔好。”

    文龙就咧嘴一笑,用手指着院里地上的乌龟尸体问,“歪是撒(那是啥)?”

    张宽就答,“乌龟,从渭河边抓的。”

    张长贵这才注意到院里的东西,越发佩服文龙,人家看着混,一进门就发现了不同。自己目光看去,顿时大惊,几步过去,看着那乌龟,还用手翻了过来,嘴里喃喃自语,不知说些什么。

    张宽跟上去,大咧咧地解释,“今天去河滩上耍,看见这货在草里吃螃蟹,就给抓了回来。”

    张长贵脸色就不好看,略带责备地道:“你好好的抓他干什么?”

    张宽听出父亲话里的不喜,愠愠地道:“也不是故意抓的,他咬我手了。”

    张长贵就回头来,张宽把他的手腕举起,上面一坨污血,已经发黑。

    张长贵就没再说什么,只是继续用手翻弄那尸体。

    后面的文龙却咧着嘴笑,“管球他咧,吃咧再社。”(管他呢,吃了再说)。

    梨花沟是黄土塬那边的人,口音比塬下的人口音重,张宽听了感觉好玩,就多看了文龙两眼,心说这货还是个吃货。

    张长贵听了也不知如何处理,只好同意,进去拿了斧子,费了老劲也不能把龟壳拆开两半。

    文龙在后面看的着急,拨开张长贵说起开我来,拿着斧子一剁,就见火星直冒,依然没打开。

    文龙嘿嘿笑着,转着圈儿看尸体,末了说道:“日鬼咧,这东西哈是个铁壳哩。”

    张宽听了转身进屋,拿了根拇指粗的钢筋棍子来,从龟壳的脖子缝隙里塞进去,用力一撬,钢筋弯了。

    哎呀真日鬼了!

    张宽也感叹着,“这东西撬不开啊。”

    文龙就道,“你起开。”然后蹲下去,从腰里抽出块黑板子,就像民工用的瓦刀,放在龟脖子边上,一点一点的锯,这回管用了,咯吱咯吱的,龟壳子就被打开。

    等全部打开后,里面极为丑陋,是个细长的身子,生满鳞甲尖刺,有点像鳄鱼,又有点像蜥蜴,和脑袋连在一起,居然像条龙。

    文龙嘿嘿笑着,“美得很,能吃个好东西。”

    当下就把那东西破开,掏出内脏,切碎了洗洗用锅煮了。

    在煮的过程中,张长贵悠悠道:“还记得我给你讲过钓金龙的事吗?”

    张宽说记得。

    张长贵就道:“其实当时钓的就是这东西,不过那个比这个大多了,他伸着脖子出来,身子藏在水里,猛地一看就像龙头,当时我们几个一起用力,把他扯出来好多,谁知水下身子那么大,猛一发力,我们根本扯不住,我还被鱼线割了手。”

    张宽听了连连咂舌,道:“那敢情好,他弄伤了你,这回我替你报仇了。”

    张长贵就笑,“二十年前那只可未必是这只啊,要不然,怎么这么多年还没长大?”

    文龙却在一旁嘿嘿地笑,“歪土龙凑是越长越碎,越长越拧。”(土龙就是越长越小,越长越硬。)张长贵听了又摇头,不置可否。

    等肉熬好,三人就准备吃,结果肉根本咬不动,像是胶皮,很难吃。

    文龙就笑:妈日滴,白费蜡。

    张宽父子也咬的无味,就把肉扔了,三人各自喝了一碗汤,又做其他饭。

    张长贵做饭,张宽玩手机,给娇娇发微信,没回。给若若发微信,也没回。实在无聊,给张艳玲发微信,对方立即回了一张穿着迷彩服的照片,旁边还有两女生,三个搂着肩膀比剪刀手。

    张宽就笑,大学生的生活真是多姿多彩。

    那边文龙呆着无聊,就伸着脖子过来看,看到照片就嘿嘿地笑,“美的很,女子娃美得很。亚也(那个)是你媳妇?”

    张宽闻到文龙身上的骚臭味,有些不惯,却不好意思说,也不好意思躲避,就强忍着,跟他嬉笑,指着张艳玲道:“这个。”

    文龙一看,就嘿嘿笑,“这娃好,奶大。”

    一句话把张宽逗乐了,“这你都能看出来?”屏幕上的几个女子都是穿着大号迷彩服,胸前根本看不出区别,他怎么知道谁大谁小?

    文龙就洋洋得意地道:“这是本事。”完了又问,“你霍歇了?”(你喝血了)张宽咦了一声,“你咋知道?”从他们回家进门,张宽可没说过他喝了乌龟的血,这文龙怎么看出来的?

    文龙头一甩,捋了捋稀松的头发,“肉四拧滴。”(肉是硬的)张宽大惊,“乌龟没了血肉就会变硬?”

    文龙点头,“刻不四么,精华都在歇里。”(可不是嘛,精华都在血里)张长贵正在切菜,闻言也停了下来,惊讶地问,“你咋知道?”

    文龙就用拍拍自己胸口,“我以前吃过。”

    “哦?什么感觉?”

    文龙就嘿嘿笑,指着张宽,“叫你媳妇回来,不然你娃遭不住。”

    张长贵闻言就明白了,“你是说这血燥?”

    文龙点头,“啊,要流十几天鼻血哩,文虎凑是这么死地。”(文虎就是这样死的)文虎?会死?

    张宽大脑转数明显不够了,赶紧问道:“说详细些,到底咋回事?”

    文龙就扬着头开始回忆,大约三十多年前,他才十五六岁,跟师傅在河滩挖药,就挖到一只巴掌大的乌龟,师傅看了许久,说这是赑屃,是神物,要放回水里。他的师弟文虎,只有十二三左右,年幼不懂事,拿石头把这玩意给砸死了。

    师傅一看,罢了罢了,带着这玩意赶紧回家,把这东西剁开切肉,有些肉里一有血,有些肉是苍白的,煮好一碗肉汤,分给两弟兄吃。

    文龙是哥,吃了几口就不吃,剩下的给了文虎。

    文虎年幼,也不管不顾,全都吃了。除了那些原本发白的肉,根本咬不动,师傅说估计是肉里没血的缘故。

    吃完龟肉的第二天开始,两弟兄夜夜流鼻血,止不住,只有用凉水敷头才行。

    连续一个礼拜,师傅一看不行,就带着两弟兄去县城,找了个窑姐,把身子给破了。

    文龙为大,文龙先来,连续换了三个才泄了,轮到文虎,三个窑姐就没劲儿再接了。只好等第二天,也不知道文虎怎么回事,上去没几分钟,就完事,完了下面就开始出血,怎么治都没办法,总不能给堵上,当时的医疗条件也就那样,在医院里打吊瓶,没用。

    不但下面流,鼻子也出血,没过几天,文虎就死了。

    听文龙说完,张宽就跳起来,惊恐地道:“文龙叔你不是吓唬我哩,哪有这种事?”

    文龙就嘿嘿地笑,“有么有,明儿你凑知道咧。”说完把脸转向张长贵,“你包不信,我不哄你。”

    张长贵就阴着脸,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文龙张口就是死啊死的,多不吉利。于是说道,“如果只是找女人能解决,也倒问题不大。君宝别的优点没有,就有一样好,不缺女人。”

第109 送货

    听到父亲这样的评价,张宽脸就红了,不过心里挺美,有女人缘,也是一种本事。

    吃完饭,张宽要去厂里找刘志强,凤仙那边的于胖子却打来电话问,一万套校服已经准备好,马上出发去市一中,这账目怎么进行?

    张宽这才慌了,问父亲,账目怎么进行?

    还好张长贵懂一点,对他道:“你先去买个通用的三联收货单送货单,到了地方,先给凤仙他们开收货单,然后给市一中开送货单,签完字后,单据给对方一张,其他的留在你手里,以后结账,就凭单据结账。”

    张宽张着嘴巴问,“哈?不是一手钱一手货?”

    张长贵就道:“你这就不懂了,开公司,和摆地摊不同,那是大生意,动辄就是几十上百万的交易,那能一手钱一手货呢。”

    随后张长贵又叮嘱了张宽几句,这货就急急忙忙地往外走,要去市一中验货。

    文龙见状,也跟在他身后走。步伐颠儿颠儿的,张宽看的着急,就问他:“文龙叔你这是要去哪?”

    文龙就道:“你去亚达我去亚达。”(你去哪我就去哪)张宽惊奇,看向父亲。

    张长贵就道,“你做老板了嘛,那有老板自己开车的,我这不给你请了个司机。”

    张宽就皱了眉,上下打量了一番文龙,心里排斥,看他那身装扮,谁会请这样的司机?哪怕是自己的老丈人张桂芳,开收割机也不会请这样的人做司机,看着就犯浑。

    文龙却嘿嘿笑道:“我是比尔(B2),撒都能开。”

    张长贵知道张宽心里不乐意,就低声道,“文龙不但是司机,还是保镖,你一个人在外面跑生意,我不放心。”

    张宽闻言咧了咧嘴,心说就文龙那样,还保镖?

    但当下着急,也顾不了那么多,手一挥道,“走。”

    到了捷达跟前,张宽刚拉开车门,文龙就先坐进去,手一伸,“月似(钥匙)给我,你坐后头。”

    张宽见状无奈,这文龙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就把车钥匙拿出来给他,自己坐后面。

    等车子一启动,张宽就后悔了,这家伙硬是把捷达开成蹦蹦车,文龙是B2的照吗?这水平根本不会开车吧?

    就问,“文龙叔,你开车几年了?”

    文龙嘿嘿道:“头一回。”

    张宽一听差点晕倒,赶紧让他停车,换自己开。

    文龙却不依,油门踩到底,大声道:“包管,你放心,稳滴太太。”(别管,稳得很)张宽无语,只好在后面正襟危坐,等下只要是形势不对,立马开车门跳车。

    索性,一路有惊无险,平安到达目的地。

    张宽下了车腿都有些发软,文龙却欢喜的很,把车开到学校的水龙头跟前,扯着管子就冲水。

    凤仙的于胖子早就到了,远远的看见张宽就过来握手,笑呵呵地道,“哎呀兄弟,好久不见了啊,想死哥哥了。”

    张宽也报以微笑,“山水有相逢,我们有的是机会。”

    说完就过去验货,随便抽了几箱,张宽就挥手放行,交货吧!

    一旁等着的学校校工就开始行动,和押车工人一起卸货,张宽则去和学校的副校长交谈,其实也没什么好谈,副校长一脸的不爽,再加上张宽是个小屁孩,人家懒得理他。

    张宽对此并不感冒,没办法,一家学校只能给一个人好处,谁让你不是正校长呢?

    于胖子看出了不对,过来低声问道,“副校长你没打通关节?”

    张宽摇头,“有必要吗?”

    于胖子脸上肥肉一颤,“太有必要了啊。现在是什么年代?你不把正副都收买好,副校长难免给你使绊子,你想想啊,一山不容二虎,副校长就等着正校长走,最好是被纪委调查带走,这他才有机会上位。你这好处只给正的不给副的,要是有个什么把柄被他抓住,正的不就完了吗?”

    张宽则道:“完了就完了,那是他们学校之间的斗争,跟我有毛关系,他升为正的,我继续收买他不就行了?”

    于胖子则道:“那不行啊,你现在不给他好处,就是得罪他了,等他成了正的,他不跟你合作,不是少了条路?”

    张宽听了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是这样啊,现在不收买好,他会给自己记仇。记仇不要紧,以后断了自己的订单可就麻烦了。

    想着就准备嬉皮笑脸地去讨好副校长,走了两步把大腿一拍,去他娘的,老子这校服全市通用,就此一家,你爱买不买,老子还怕卖不出去?还怕得罪你?

    你赚不到好处,只能怪你本事不济,谁让你不是正校长呢。

    于胖子闻言怔住,反应过来也呵呵地笑,“说啥呢,我把这茬给忘了。”说完把身子转过,看工人卸货。

    副校长在那边看人卸货无聊,就转圈去了,结果看到一身民工打扮样的文龙扯着管子在冲洗一辆破捷达,小暴脾气就上来了,过去呵斥着,“干啥哩干啥哩,赶紧给我放下,谁让你在着洗车的?”

    文龙正拿着水管子洗的欢,口里还吹着口哨,听到有人招呼,嘿嘿一笑,水管子掰过来就滋了副校长一身。

    副校长今天才换的一身干净白衬衫,被水一淋,直接变成透明的,肚子上的肥肉若隐若现。登时气的发怒,作势要打文龙。

    文龙见状玩的更欢,水不停的喷,哈哈大笑。

    张宽见状要遭,赶紧过去招呼,“别射了别射了。”

    文龙这才把水管子卡主,嘿嘿地道:“美的很,美得很。”

    副校长全身已经湿透,脸上都是水,气的牙咬的咯咯响,一言不发就往办公楼里走了。

    于胖子见状连连摇头,“兄弟,你从哪弄来这瓜怂(傻逼)民工,咋还把副校长给得罪了?再怎么样人家也是校长,你射副校长就等于是射正校长,钱还没给你结哩。”

    张宽也被文龙气的不轻,不过当前没办法说他,只能愤恨地叹了口气,朝着办公楼追去。

    副校长衣服湿透,在办公室里脱了衣服没得换,气的破口大骂,张宽去了就骂张宽,什么难听骂什么,张宽却无法反驳,只能讪讪赔笑。

    副校长挺着肥硕的肚皮道:“你说,我怎么出去?等下还要去教育局开会,你说我咋办?”

    张宽赶紧出去,拿了一套校服下来,给副校长送过来,先让他换上,然后接着道歉。

    副校长脾气上来,“别说了,浪费学校水和精神损失费,你给两万元,就算了事。”

    张宽听了在心里计算,一万套校服自己能赚七万,如果分开副校长两万,虽然还有五万利润,可怎么算都觉得亏,不就是用了一点水,淋湿了衣服,那能值两万?就你这肥胖身子,还值两万?

    可这话不能直说,对方好歹也是校长,斯文人呐。于是打着商量道:“要不我请你吃顿饭,算是赔罪,然后再给你买身新衣服,再去洗个澡,你看咋样?”

    谁知副校长直接头一甩,“别说没用的,两万,一分不能少,不然这事没完。”

    张宽就无法再说了,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事,他并不擅长。

    副校长见张宽不说话,直接拿起手机打电话,语调都是气急败坏的,“虎子,马上带人来学校,别问为什么,有几个瓜批民工找死。”

    张宽就纳闷了,你一个副校长,就算是我们不对,咱该怎么谈就怎么谈,你直接打电话叫人是个啥意思?你是校长还是黑帮教父?

    副校长显然身兼校长和黑帮教父两职,手指点在张宽鼻头上说:“你娃还小,我不跟你计较,赶紧赔钱了事,别逼我发飙。”

    张宽火就上来,沉声问,“你发飙又如何?”

    副校长就冷笑道:“那你走着瞧。”

    张宽转身就走,这办公室里有摄像头,他不方便动手,不然就冲他方才的口气,就直接干倒了。

    走到外面,张宽拿手机给朗朗打电话,那厮正在医院泡妞,听到老大招呼,立即说好,二十分钟到场。

    没想到的是,没过五分钟,外面就先来了两辆车,下来七八个彪形大汉,二三十岁的年纪,都是光着上身,描龙画风的纹身,脖子上套着大黄链子,一水儿的小平头,叼着香烟,摇摇晃晃的就走了过来。

    张宽远远一瞅,就知道要遭,这些不是一般混混,来了不会多话,肯定是先揍自己一顿才会问话。而且看他们那气势,分明就是道上的滚刀肉。

    张宽不是浑人,知道今天这局躲不了,求饶也是一顿打,钱照样一分不能少,分明就是副校长嫌没给他好处,借题发挥。硬抗说不定还能逃走,等朗朗的七八人到了,或许还能一战。

    打定主意,张宽就赶紧往车跟前走,从车厢拿出那个保龄球一样的埙,往手上一套,等下这五六斤重的家伙砸脑袋上就是一个包。

    同时对那边还在发昏的文龙小声道:“文龙叔,等下打起来你就跑,越快越好。”

    文龙浑浑噩噩地一抬头,“咋?谁要打捶?”(打架)

第110章 大出血

    打捶,是渭阳当地比较古老的方言,意为厮打,从字面意思就能知道,双方相互又打又捶,若只是单单理解字面意思,那么争斗双方就显得憨厚了,又打又捶,不就是仅凭蛮力冲撞么?

    可文明发展到今天,古人的憨厚早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险毒辣,一旦动手不死即伤,只有那些保守的老人,还单纯地以为,争斗就只是简单的打捶。

    譬如文龙,一听说有人打捶,就噌地一下站在张宽前面,口里道:“你站后,看我滴。”

    张宽那能不知轻重,文龙个子不高,身形不壮,也有四十多岁的年纪,走路还颠儿颠儿的,给人感觉一阵风就能吹倒,没想到这货一听打捶反倒显得兴奋,自己都怵得不行,这货反而往前冲。

    对方几人都是身强力壮的大汉,又是道上混迹多年的滚刀肉,过来根本不用废话,头先一个快到文龙跟前抬脚就踹。

    这招有个名堂,叫野马踏地,踹中人的腹部,力量往下,被踹者根本支撑不住,直接就坐到地上。争斗中,一旦倒地,便处于劣势,只能被动挨打,几乎没有翻身可能。

    一看这个,张宽心说文龙要遭,那小身板根本经不住踹,令他大吃一惊的是,那招野马踏地根本没踹中文龙,一脚踏空了。

    反倒是文龙,依然保持颠儿颠儿的步伐,左脚先快了半步,右脚迅速蹬出,一脚踹中为首汉子的面门,就听咔嚓一声,那汉子就仰面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文龙并未停步,继续颠儿颠儿向前,连续跳动,每跳一次就出一脚,脚脚中人面门,动作快如疾风,又如闪电。

    眨眼之间,地上就倒了四个,其余几个,见状就不敢上前,和文龙保持安全距离,虎视眈眈地戒备着。

    文龙停下来,左右看看,地上四个人都是口鼻流血,一动不动,显然是一脚就踹晕了。

    张宽站在后面,两股战战,看向文龙的目光,变得敬畏。

    在张宽的认知中,一脚踹中人的脸很难,因为人的身体本能反应是头部遇到危险先护头,从眼睛感觉到危险到大脑发出命令让手护头,这过程只需要0.05秒,这是普通人的本能反应。

    换句话说,脚从自己下方移动到对方脸上,大约运动距离为2米,也就是说,在0.05秒内,脚要移动2米,这种速度换算出来即是每秒四十米,也就是每小时145公里。

    当人的脸被任何一个时速145公里的移动硬物击中时,下场都不会太好。

    这一点那些被文龙踹中脸的人最有体会,张宽上前大概瞅了一眼,禁不住心里发寒,被踹中脸的人,无不是鼻梁塌陷,门牙崩碎,口鼻都向外喷血,血入喉咙呛的咳嗽,喷出些许牙齿碎块。

    看到这情景,张宽才明白过来,父亲说文龙是司机兼保镖的含义了,在对文龙刮目相看的同时,心里说道,这那是保镖,保镖都是以保护为主,这货下手如此狠辣,分明就是杀人机器。

    对方还能站着的人见地上那几个的惨状,各自都骇了一跳,都是场面上混的,谁还不知道个轻重好歹,面前这二不兮兮的民工,分明就是个三分熟(注1),那还敢继续上,早早收了凶相,小心翼翼地把地上的人扶起来,默不作声地往车上送。

    副校长穿着崭新的校服从办公楼里出来,看到这场面也是傻了眼,张大嘴半天没回过神来。

    张宽见状赶紧把送货单拿过去,副校长乖乖地签了。

    临走,张宽还抖搂着副校长身上的校服道:“这件衣服也算钱的哦。”

    混子有混子的规矩,道上的人跟人打架受了伤,一般都不会找警察,而是以自己的方式来处理。市一中黑帮教父副校长大人深知这个道理,等张宽走后,立即打电话联系人,“罗小弟,哥今天差点就没了……”

    张宽这回彻底对文龙叔改变了看法,那脏不拉几的迷彩服看上去就如战士的盔甲,模糊的眼神也如凶兽的伪装,就连走路颠儿颠儿的姿势,也充满了某种特殊的韵律。

    文龙嘿嘿笑道:“歪似从小练滴,凑是为了打捶。”(那是从小练的,就是为了打架)张宽听的一愣,“合着,你这走路颠儿颠儿的,就是从小故意练成这样?”

    文龙就道:“刻不四么,这号打捶方便,比对手先出腿。”(可不是么,这样打架方便)张宽仔细一想,还的确是,文龙走路,步子迈的碎,步伐却换的快,左脚比右脚快半步,就是为了右脚随时能踢出。难怪,他的动作那么快,基本上就是一步一踢。

    按照他刚才的速度,踢倒四个人,几乎没用到两秒,这才是真正的格斗专家,一招制敌。

    想到此,张宽越发对文龙恭敬起来,也不敢再摆老板的脸色,而是轻声轻语地道:“文龙叔,你看,我知道你打捶厉害,可咱们毕竟是做生意地,以后只要人家不惹我们,咱尽量的不跟人打捶,行不?”

    文成就咧嘴道:“没麻达(没问题),今儿凑是他们准备打你,我才动手哩。”

    张宽闻言点头憨笑,“你做的对,你做的对。”心里却想,不是你二不兮兮的拿水冲人副校长,人家咋会喊人打我?再说了,叫你开车你就开车,没事就躺车里睡觉多好,你发什么神经要去洗车?

    想归想,张宽嘴上却不敢说,只是拿出手机给朗朗打电话,让他别来了,事情已经解决。

    文龙开着车,忽然表情有点不对,皱着眉头,似乎在沉思什么。

    张宽见状就问,“什么事啊文龙叔?”

    文龙就有点不满地道:“你娃光开车不爱车,车都被你糟蹋咧,等哈你给我些钱,我把车处理一哈。”

    张宽一听立时震惊,文龙叔果然不是一般人,才开了不到一小时车就感觉出车不对劲,其实张宽也感觉到离合有点松,车子有时会震,可毕竟没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现在好了,有了文龙,这些事都不是问题了。

    张宽就问,“文龙叔,那你修车得多少钱?我现在没有多少现金,可以去银行给你取。”

    文龙就抬头想想,“乃先给一万吧。”

    张宽从ATM取了两万,一万给文龙,一万自己留着。

    文龙接过钱,很认真地一张一张数,一边数口里一边报数,数到三十二时乱了,又倒回去重数。

    看到这一幕,张宽就醉了,感觉鼻子痒,就一边揉鼻子一边道:“文龙叔,别数了,拿去随便花,花完我再给。”

    文龙头也不抬地道:“我知道,我就是爱数钱,想数钱发发(耍耍)。”说完抬头,看着张宽笑,“你娃要遭,流些了。”

    张宽一怔,手伸开来看,就叫了一声,卧槽,果然是流血了。

    刚才鼻子痒,随便揉了揉,就揉了满手血,心说不好,就近找了个水龙头冲洗,按往日经验,流鼻血稍微洗洗就好,可这回却不同了,鼻子里似乎装了个高压水枪,鼻血不停地往外喷,根本止不住。

    在水龙头哪里洗了将近十分钟,地上都是鲜红一片,形成汪|洋,一摸鼻子依然是一手血。

    文龙在后面用凉水浇张宽的头也不管用,一时也变的紧张起来,口里问道:“你得是把赑屃里的些全给豁(喝)完了?”

    张宽低头闷声闷气地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吸了好一阵子。”

    文龙就拍着大腿道:“完咧完咧,文虎才比我多吃一点点,人凑没了,你这豁了那么多,看来非死不可咧。”

    张宽听了心惊,用手捏住鼻子仰头,瓮声瓮气地道:“咋可能嘛,我现在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

    文成道:“乃凑对咧,文虎以前也跟你一样,还不是死咧。”

    一句话说的张宽郁闷,这文龙百分百是个脑子不正常的,不然怎么会总说些二兮兮的话?

    既然凉水冲洗没用,张宽就去商店买了窘,揉成纸条,把鼻子给塞住。对着文龙挑衅般地道:“看,这回不流了吧。”

    文龙就晃着手道,“哎呀不敢不敢,上头不流哈头流,不信你等着看。”

    这么塞累?(犀利)张宽也飚了一句白话,装作吃惊状,其实他心里依然不信,不就是喝了几口乌龟血,那能这么神?流血活活的把人流死?

    没想到不过一分钟,文龙的话就灵验了,鼻孔被纸条塞住,血从嘴巴里渗了出来,张宽觉得喉咙有痰,张口一吐,就是一大口血。

    这回张开道害怕了,赶紧问文龙,“咋办?我哈不想死。”

    文龙就道:“信窑子气。”(寻窑姐去)张宽此时也是没了办法,病急乱投医,赶紧上车,去华清池。

    此时才是下午三点,姑娘们都没上班,张宽嘴里一分钟吐一口血,把酒店大堂经理吓了一跳,赶紧把张宽往外推,口里紧张地道:“我说大兄弟,有病赶紧去医院,都这样了还想着干那事,也真有你的。”

    也是此时姑娘没上班,张宽就拿手机找,寻了半天,只寻到哑女的手机号,此时事情紧急,也顾不了许多,给哑女打电话。

    哑女却在上班,穿着服务员的衣服从酒店出来,用手机打字问,“找我做什么?”

    张宽就用腰部比了个前后耸动的动作,哑女见了脸红,发文字道:“现在就要?我正上班哩。”

    注1:三分熟,渭阳土话,正常人的智商为十分,小孩的智商为五分,文龙都四十来岁,智商也只有三分,就是说他弱智,智障,又或者是精神方面有疾病的意思。说人三分熟,一般是用来讽刺人,和脑子进水一个意思。

    另,向某大神致敬。

第111章 出租屋

    张宽一看,直接喷出一口血,而后问道:“你上什么班?别人都没上班。”

    哑哑脸就更红了,继续用手机打字:我是服务员,不是小姐。

    张宽就笑了,“哪的服务员不好做你到这来做?都一样,赶紧走,我马上就要。”

    哑哑就打字问:不能等我下班吗?

    张宽又吐了一口血,指着自己鼻子上的两坨纸道,“等不了,会死人的。”

    哑哑听了,回头看了看,比划了几个手势,张宽不懂,哑哑就打字问:你吐血哩?

    张宽道:“不碍事,吐呀吐呀的就习惯了,干干那事就好了。”

    哑哑就叹了口气,心说这人瘾真大,吐血也得干那事。低着头往外走,赫然是回出租屋的路。

    张宽连忙快步跟上,看到哑哑在低头发信息:王姐,我今天不舒服,请半天假,事情急,就不能当面请了。

    文龙看见张宽跟着哑哑屁股后面走,也麻溜地上来,问张宽,“这娃四弄撒滴?”(这娃是干啥的)张宽就答,“窑姐儿。”

    文龙听了惊奇,快步到前面,伸着脖子看哑哑,嘴里丝儿丝儿地,“咦,我看不像么,人家娃是个好娃。”

    哑哑本来低头走路,见文龙贼兮兮地盯着自己看,脸红极了,尽量躲闪。忽然听到文成说话,说的是黄土塬上面的土话,就觉得亲切,又听他说的内容,说自己是个好人,不是小姐。心里就生了感激,红着脸对文龙笑了笑。

    张宽却不以为然,听了文龙的话眼一翻,吐出一口血,道:“你不知道,她是我五千块买了的。”

    文龙听了脸色就不好看,有些生气,忽然过来一脚踢到张宽屁股上,声音愠怒道:“你个哈怂(坏蛋),人家女子是好人。”

    这货一脚踢的狠,张宽没防备,被踢的向前跑了好几步,要不是哑哑及时拦住,绝壁是要趴倒。

    张宽火气也上来了,想骂文龙,就是目光接触到对方面孔时,莫名地感到胆怯,就把骂人的话收了回去,改成委屈的表情,“又不是我哄她,你情我愿地事。”

    文成听了大怒,又要踹张宽,哑哑见状急忙挡住,对着文龙摇头,摆手,嘴里啊啊地叫着,做手势。

    文龙不知是看懂了还是没看懂,把头一甩,挥挥手,“走,前头走。”

    很快到了哑哑的出租屋,张宽连续吐了十多口血,口干,想喝水。看见地上放了瓶矿泉水,似乎是自己喝剩的那瓶,就拿过来喝,咕咚咕咚地大口灌着,忽然噗地一声,喷出一团血雾。把哑哑吓了一跳,紧张地在他后背拍着。

    完了哑哑用手势询问文龙,张宽怎么了?咋一直吐血?

    文龙也不知道懂不懂,哼了一声,“吃了哈哈(坏的)东西咧,吐血哩。”

    哑哑听了就更加着急了,手势连连比划,见文龙不懂,拿出手机打字:还不去医院?

    张宽吐了血雾,感觉好些,对哑哑道:“吃了坏东西,直流鼻血,去医院没用,必须干那事才行。”

    哑哑闻言怔住,看看张宽看看文龙,然后就凶了脸,拿出手机飞快打字:我说欠你一定还,你别拿身体开玩笑,快去医院吧。

    张宽看了又吐了一口血,干脆把鼻孔里的纸卷扒了,让血从鼻孔流,对哑哑道:“赶紧脱,再不弄我真就死了。”

    哑哑听了也不知真假,就在地上把被褥铺了,又见张宽鼻血止不住,拿了个脸盆来接。

    文龙看了就道:“你不会睡哈(下),叫女子菜(在)上头。”

    咦?张宽和哑哑同时看文龙,这办法好呀,为什么我们都没想到?

    张宽见哑哑惊奇,就对哑哑道:“他以前也吃过一样的坏东西,就是这么着好的。”

    哑哑就点点头,手捏着扣子,却不解开,时不时地用眼瞟文龙。

    文龙就懂她是什么意思,转身要走,忽而又回来,对张宽道:“你可千万小心,你那东西比以前变大了,慢慢地进起,包着急,不然乃碎女子凑叫你弄死咧。”

    一听这话,张宽和哑哑再次脸红,张宽就用手推着文龙往外走,嘴里哼哼道:“你走先,你再不走,死的可就是我了。”

    文龙一出去,哑哑就迅速解除了装备,看着张宽,充满期待。

    按照文龙的提醒,张宽躺下,当裤子褪下的那一刻,张宽自己都傻了,这玩意儿还是人长的么?

    文龙一个人在外面无聊,就来回散步,心里又放心不下,干脆走到墙边,侧耳仔细听,就听里面阵阵吸吮声,这才放心。

    刚准备离远些,就见一个丰满妖娆的风尘女子过来,走到文龙跟前眼睛一斜,问道,“你是收破烂地不?”

    文龙就嘿嘿地笑,“我四收破孩滴。”(我是收破鞋地)那女子听了就用眼睛剜了文龙一下,扭着丰臀要进哑哑的出租屋,文龙见状急忙上前拉住,责问道:“你干啥?”

    那女子立时大怒,甩开文龙的手,骂道:“劈死(滚开)!少逗(动)老娘。”

    文龙一听女子口音,和自己一样,就收了发怒的心思,改成和风细雨地道:“里面有人正办事哩。”

    女子一听顿时眼睛圆睁,就是爆发前兆,直接疯吼了一声,往哑哑的屋子冲去,口里狂呼,“老娘杀了你狗日的。”随着狂呼,猛烈地摇门。

    那出租屋的门不结实,几下就被晃开,就听里面哑哑惊声连呼,呜~呜~~呜唔。

    女子还以为哑哑在里面受了什么委屈,向后退了一步,猛地撞门。文龙在一旁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就那么犹豫了一下,门被撞开了。

    女子扑了进去,捡起地上的一捆芹菜就要砸里面的坏人,可是定睛一看,发现地上躺着的是张宽时,手里的芹菜就再也砸不下去了,反而逐渐换了一副笑脸,结结巴巴地道:“原来是你,我,我不知道是你,知道的话,死活也不敢进来地。”说完,就陪着笑慢慢往后退。同时,她的目光也扫过张宽下面,顿时变了脸,又上前来,紧张地问,“你是吃了什么药,怎么这么大?”

    张宽的鼻血刚见减轻,就被这货给打扰了,气就不打一处来,张口就喷一口血,道:“你赶紧出去,别打扰我办事。”

    女子正是红玉,当初就是她介绍张宽要了哑哑,自从那天无意间知道张宽是个大人物,红玉就起了心思,不能让哑哑去做小姐。以她自己的亲身体会来看,做一辈子小姐,也是发不了财,反倒吃不少苦,若能攀上一个高枝,就啥都有了。

    听信贷公司的秦经理说,别看张宽年龄小,背景极大,连信贷公司的老板都得给张宽几分面子。听了这话,红玉就决定了,让哑哑无论如何,都要变成张宽的女人,为此她把哑哑带到自己租房的隔壁,亲自教她化妆,学技术,就是为了把张宽给牢牢抓住。

    红玉最近晚上都很少接活,尽可能地在大厅里等,看能不能撞到张宽。她有自信,张炕要再和哑哑来一次,绝对就忘不了哑哑。

    毕竟,哑哑的条件在哪摆着。

    今天下午她来哑哑家里拿东西,听外面的民工说里面有人办事,登时就慌了,还以为是从那个工地上跑出来的民工在欺负哑哑,外面有个放风的,里面还不知道几个人,登时就火了,这才发生了方才那一幕。

    等看清里面的人是张宽,红玉的心思就放宽了许多,这正是求之不得哩。

    可是,当她的目光看到张宽那硕大无朋的东西时,就吓了一跳,这么大的,哑哑可吃消得住?

    文龙见这女子不再发疯,只是担心那个年轻的,就拉着她往外走,口里道:“么四么四,放心好咧。”出门的时候,文龙还带了门。

    到了外面,红玉依然心神不定,听了好一会,没见哑哑有什么痛苦的叫声,这才放了心,问文龙,“你也是塬上地?”

    文龙摇头,“我是梨花沟里滴。”

    红玉就答:“梨花沟呀,好地方哩。”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着,红玉时不时地往后看,又看看时间,有些焦急,说道:“这都一个多小时了,不会出啥问题吧?”

    文龙就拉着她道:“放心好嘞,放心好嘞,我是有经验地,不会有事。”

    正说着,从巷子口过来乌压压的一群人,气势汹汹,到了白色捷达车跟前,一个胖子用手拍着车道:“就是这车,没错,我记得很清楚。”

    一伙人就把目光转到这边,盯着文龙和红玉。

    其中那个胖子看了一眼就开始呵呵发笑,“罗征兄弟,就是那个民工。”

    说话的胖子,就是方才那个被文龙浇了一身水的副校长,而他口里说的那个罗征,则是秦盾保安公司的保安队长,罗征。

    前些日子罗征还跟着黑子去过龙首村,回来消停了段时间,今天正在值班,忽然市一中的副校长打来电话,说他在学校里被人打了。

    市一中属于秦盾保安公司的保护范围,为此市一中每年会向秦盾缴纳五十万的保护费。眼下市一中出了事故,秦盾保安公司自然得出面解决。

    罗征带了十个弟兄到了市一中,副校长说人已经跑了,不过可以提供线索,对方开了一辆白色捷达。

    在渭阳来说,白色捷达并不多,再加上秦盾公司的耳目众多,很快,他们一干人就找到了华清池后面,把文龙给堵住了。

第112章 乱

    红玉见呼啦啦来这一伙人,本能地感觉不对,看了看文龙,又看看对面的胖子,问道,“这是怎么了呀,有啥事好好说。”说着就摆出笑脸,迎了上去。

    副校长记性好,一眼就认出了红玉,把脸一挺,生硬地道:“你走开,等下别让血溅你一身。”

    红玉却不走,笑的更灿烂,本能地感觉面前的胖子似乎是自己以前的客人,就上前卖弄,挽着副校长的手道:“哎呀好哥哥,啥事啊让你发这么大火,别吓妹子哈,妹子最怕见血了。”

    后面就有人嘿嘿地笑,“这妹子稀奇,你还最怕血?那来了月|经咋办?”

    红玉听了顿时娇笑,拿手虚打说话的小子,撒娇般地矫情,“你咋那么坏哩,我就是怕血嘛,要不以后你来给我换卫生巾?”

    正因为她的职业,她才敢说出如此大胆俏皮的话,逗的后面一干人齐声哄笑。

    唯独中间的罗征,沉着脸,瞥了一眼红玉,越过她走到后面,直接对上文龙。

    红玉看他脸色不善,有点吓人,也不敢拉他,只是跟着后面赔笑,“这位帅哥是谁呀,怎么没见过。”

    后面就有人把她拉开,用傲娇的口气告诉她,“这是我们队长,脾气不好,你躲远些。”

    在这伙人过来之初,文龙就知道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但并不在意,依然是一副二兮兮的茫然表情,见副校长过来,嘿嘿地笑,“咋,你娃哈不服气?”

    罗征毕竟是从部队里出来的,和道上混的不同,见状先问话,“是你拿水弄人一身,还打伤人?”

    文龙就笑,“谁叫他骂人。”

    罗征就黑了脸,面前这个民工看着又脏又可怜,自己都不忍心下手,尽量地用气势迫使对方屈服,没想到,这厮说话如此不客气。

    后面的副校长还在催促,“别跟他废话,直接修理一顿,还有个小伙呢?他是老板,叫他赔钱,赔医药费。”

    副校长说完后面就有人跃跃欲试,罗征伸手阻住,他心里很不想对一个民工动手,因为面前的人太像老家的人了,朴实的面孔,憨厚的笑容。于是就对文龙道:“你老板呢,把他叫出来,该赔钱赔钱,免得受皮肉苦。”

    文龙翻了翻眼皮,“我要是不叫哩,你叫我吃啥苦?”

    罗征就不能忍了,往后退开,他后面的小伙就上来,要用手扯文龙衣领。

    毕竟是保安,不是混混,扯衣领也是想吓唬吓唬民工,若是混混,肯定大耳瓜子就直接上来了。

    也正是这种想法,救了几个保安,文龙身子一扭,跟条泥鳅似地就滑了开来,在一边笑着跳着,“来嘛来嘛,看看你咋叫我吃苦。”

    一个小伙见他躲了,就追上去捞他,却被文龙一带一拐,就跌了一跤。第二个见了没憋住笑出声来,没想到自己身子慢了一步,也被文龙勾住脚踝给拉倒了。

    一连倒了两个小伙,罗征就知道事情不妙,这民工不是一般人,绝对是个行家,就一声招呼,“都上,别大意。”

    保安公司保的一方平安,凭的不仅仅是人多,也会做些事情让人信服。这次替副校长出气,队员们特意穿了常服,就是方便放开手脚干活,一旦出了事也跟公司扯不上关系。

    本来队员还对民工一样的文龙抱有同情心,这一眨眼就有两个被摔倒,情绪就不一样了。再加上队长的招呼,个个就变得龙精虎猛,揉拳擦掌地就扑了上来。

    文龙也是个妙人,见这些队员对自己并没有太多恶意,也不过分苛责,就心怀了仁慈,颠儿颠儿地人群里跑着跳,但凡有追到跟前的就用脚一勾。

    说来也怪,文成颠儿颠儿的跑,不但身子滑溜,脚下也快,每每都是别人单脚站立正在奔跑之际他就用脚去勾,一勾一个准,绝壁摔倒。

    至于他自己,别说单脚站立,就是双脚凌空,下来时还能用手撑地倒立,手掌一按,人就跟着弹起。

    罗征在旁边看的惊讶,心说民工身手不凡呐,比那些耍杂技的还要灵活数倍。

    可惜的是,格斗这项运动,不是仅凭身手灵活就行的。

    罗征盯着满院子里来回跳跑的文龙,鼻子一哼,自己就大步跨了过去。

    几个起落就到了文龙跟前,如龙盘虎踞般地,步步紧逼对方。

    文龙见了咦了一声,歪着脑袋看罗征,哈哈地笑,“你娃精哩。”说完忽然伸手,迅速在罗征脸上抹了一把。

    罗征觉得脸上一凉,伸手一擦,黑乎乎的一坨,貌似狗屎牛粪,气就涌到胸口,低吼一声,人就扑了上去。

    罗征用的是军中最常见的摔跤动作,下盘极稳,根本不惧对方的勾搭。上去就要卡住文龙,只要给按住,这边成十人,还制服不了一个民工?

    没想到的是,文龙见他过来,忽地把身子一缩,撞进他怀里,接着领子上就一股大力传来,罗征暗道不好,想把重心下坠,已经晚了,身子已经被文龙顶起,高高离地。接着就是天旋地转,人向着屋门撞去。

    一出手,文龙就是一声惊呼,“哎呀巴哈咧!”(卧槽坏事了)因为他只顾着把对方扛着扔出去,却没注意方向。

    罗征飞去的方向,正是哑哑的出租屋,那门刚才被红玉摇坏,此时只是虚掩着,那能经得起罗征百八十斤的冲撞?

    此时想拉住他,已是晚了。

    张宽正在紧要关头,全部精力放在下面,口鼻已经通畅,没有了方才的堵塞感,只对哑哑说再快点,加点油就完事。

    哑哑此时也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早就没了力气,全凭一口气吊着,心里只求张宽赶紧完事。

    可实际上,张炕是有感觉,但离解脱还差点劲儿。

    忽然,后面一声响,两人都吓了一跳,张宽就一个冷战,泄了。

    哑哑第一时间拿铺盖把自己挡住,然后迅速跳开躲闪。

    罗征撞开门止不住前进势头,直接滚过来,刚好哑哑离开,张宽泄了,被罗征迎面赶上。

    上次张宽杀狗罗征就看他不顺眼,这回又被喷了,新仇加旧恨,罗征彻底怒了。短暂的迷茫后,罗征认出张宽,一个虎扑就骑了上来,提拳就打。

    张宽还在回味,知道对方要对自己不利,无奈就是提不起力气,见对方上来,立即双手护头。纵使如此,也被罗征打了七八拳,只是用手护着,没伤到脸。

    此时文龙也追了进来,对着罗征脑袋一个横踢,用脚背踢中罗征左边脸颊,把他踢翻下去。末了问张宽:“你好了么?”

    张宽双手从脸上下来,一脸的满足,悠悠地说,“好了。”

    后面又呼啦啦上来一群人,把文龙给缠住。那厮边跳边道,“君宝,我顾不了你,你各家(自己)小心。”

    张宽躺在地上,见门外呼啦啦的涌进来一群,也是吓住了,赶紧翻起,准备迎战。

    副校长也在门口扒着看,一见张宽,鼻子就歪了,口里大喊,“注意那个光钩子滴,他是老板。”

    罗征此时也从地上爬起,看着张宽眼里呼呼地冒火,不发任何招呼就再次扑上来。

    张宽也是醉了,顾头不顾腚,光着钩子就迎战,对着扑上来的罗征就是一脚,把罗征踹到一边。接着从地上抓了个物件,迎战后面进来的队员。

    早在第一次杜奎教张宽打架时就说过,和人争斗,一定要合理利用周边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因为你不是专业的格斗家,身子骨都弱,一拳过去,人家疼你也疼,搞不好砸到不好的地方,人家没事,你自己手却骨折了。所以,一旦开战,尽可能地利用自然物品。

    所以张宽就养成了个习惯,动手时手里必须要有家伙,历来几次和人争斗张宽手里也都拿了武器,此时张宽光着屁股,没有趁手的东西,于是就一阵乱抓,逮什么用什么。

    于是,先是一把芹菜被他舞的虎虎生风,接着一瓶酱油敲在某人头上,然后就是一包盐被摔的乱飞,最后一把辣椒面使得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开始咳嗽,流泪。

    支持不住的,纷纷往外跑。

    罗征毕竟是个铁血男儿,被张宽如此羞辱,区区辣椒面那能阻止他的复仇之心,宁愿满目红肿也得把张宽给收拾了。

    闷哼一声再次扑来。

    张宽被一干人逼到墙角,好不容易他们退去,虎背熊腰的罗征又扑了上来,张宽骇了一跳,赶紧随手一捞,一个红色尿盆就扣到了罗征头上。

    这回,罗征彻底疯了,虽然尿盆里没尿,但是有味儿啊,那酸爽,根本无法言语,掀开尿盆,就是扑鼻的辣椒味儿……

    张宽也受不了辣椒味儿,刚才一番剧烈运动,刚刚好的鼻子,又开始喷血,张着嘴呼吸,喉咙就呛得难受,干脆不管了,光钩子飙到外面。

    至于哑哑,也捂着口鼻裹着床单跑了出去。

    一帮人还说等张宽出来收拾他,没想到这货是光钩子蹦出来的,还挂着一口鼻的血,一时都给愣住,不知要如何对他。

    至于那个民工,众人都选择性地无视了,去收拾他那就是找虐。

第113章 副校长的脸

    张宽一出来,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鼻血就流的更快了,用手一抹,就是满脸红花,胸上肚子上,都是一片红。

    众人一看,这还了得!这样子怕是活不了啦。

    一时间,人人后撤,和张宽拉开安全距离,生怕溅自己一身血。

    罗征也从屋里出来,眼睛鼻子都流水,狼狈不堪,几个手下就过去扶他,有人还弄了矿泉水给他洗脸。

    红玉见张宽光着钩子,赶紧扯下自己的外衣,给扔了过去。

    张宽感激地一笑,满口血红,“谢谢!”完了把那短小的女士上衣系在腰间。

    此时罗征也缓过劲来,想着再去收拾张宽,却看见这货自鼻子以下,全都被血染红,也骇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刚才一番老拳给打的,就绝了再打他的念头,改口说道:“小子,你在市一中打了人了该给个说法。”

    张宽闻言抹了一把鼻子,昂首挺胸地道:“我给个锤子,还给个说法。今天既然闹开了,我把话撂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整死他全家,马勒戈壁的,我就办个事,你们一伙子都不给个方便,还问我要说法?!”

    说完,眼珠子一转,盯着副校长,哼哼地道:“咋地,嫌我没给你好处?故意找事是不是?你信不信我立马给宋剑锋局长打电话说你索贿?”说着还拿手在腰上扒拉,哑哑见状就赶紧回屋,张宽的手机在衣服兜里呢。

    肥胖的副校长也是被张宽的样子给吓住,毕竟是个斯文人,虽见过学生打捶,也很生猛,可这光着钩子浑身是血的样子还没见过,刚才形势那么乱,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万一有人把张宽打出了好歹,真要出了问题,自己是脱不了干系的。

    这一害怕,说话就开始露怯,兀自嘴硬着道:“我几时索贿了?你别胡乱安排罪名。”同时心里震惊,刚才只顾着生气,居然忘了探探人家背景,如果真是如他所言,认识宋剑锋局长,别说索贿,恐怕自己还得倒贴。

    张宽就朝地上吐了一大口血,咳嗽连连,那血就像喝醉酒的人吐饭一样,哗哗地就是一大片,这阵势,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吓住。

    吐完血,张宽这才感觉好些,抹了把嘴巴,鼻子一抽,道:“有没有索贿你自己清楚,不就是弄湿你一身衣服,你也敢开价两万,你不怕这钱拿着扎手?”说完还拿眼瞟着罗征,“索贿没弄到钱还不服,叫人来打我,你比黑社会还牛?”说完,又是一口老血。

    众人见张宽接二连三地吐血,各自往后退步,打捶归打捶,打死人可就不好了,尤其这个时候,谁都不想惹祸。

    罗征看了张宽一眼,又看了副校长,问道:“你啥意思,说句话,是继续要他赔钱还是咋滴?”

    副校长被张宽连续吐血的形象弄的毛糙了,脸皮都不自觉地颤抖,结结巴巴地道:“既然打都打了,赔钱就算了。”完了用颤抖地语调指着张宽道:“你娃以后小心些,别再惹我,你惹不起。”

    哑哑此时已经从屋里拿了张宽的手机出来,张宽拿起来就找号码,口里说道:“唉唉先别走,跟宋局长讲两句再走,不然下回你又叫一班人来打我。”说着就把宋剑锋的号码找到,走到副校长跟前,按下拨号键,再按免提,让副校长看。

    副校长见状急忙往后退,却被他拉住,惊慌地往屏幕上看了一眼,果真是宋剑锋的名字,登时就惊的魂飞魄散,惶惶不知如何应对。

    张宽开的还是免提,忙音嘟嘟了两声宋剑锋接了,浑厚的男中音响起,“喂~”

    张宽就把脸凑过来,带着些谄媚,“宋局长。”

    宋剑锋就呵呵地笑,“小张啊,怎么样,校服的生意还好吧?”

    张宽就答,“还好还好,今天第一次送货,送到市一中,他们的领导对服装有些意见向您反映。”说完,把手机递给副校长。

    副校长这回彻底是懵了,他当然听出了电话里那个浑厚的男中音就是教育局局长,也就是说,面前这个光钩子的小伙是有后台的,弄不好,这买卖局长还有一股。自己卡人家小孩,其实就是在卡局长。

    想到这点副校长心都凉到底,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急中生智,接过电话就换成笑脸,“喂,宋局啊,我是小廖,我给您汇报一下,这批新校服实在是太好了,学生们都高兴的很,啊,学生,哦,是在学校里补课的学生,不是高一高二,是高三明年准备冲刺高考的学生。哦,对对。”说完,赶紧把电话递过来,毕恭毕敬,“小张,宋局跟你讲话。”

    张宽就鄙视了他一眼,接过电话,那头宋剑锋爽朗地笑着,“不错嘛,学生能认可就是好事,好好努力,有时间再设计几套冬装夏装,要符合我国国情文化,你们那个设计师,很不错的。”

    张宽闻言焉能听不出来宋局的意思,赶紧吐口血回话,“说的是呢,对了宋局,贵夫人令千金都联系了吧,徐娇娇昨天还在念叨哩。”

    宋剑锋就呵呵地道:“娇娇有心了,已经联系了,他们过段时间回来看我。”

    一听这话,张开道宋剑锋此时肯定心情大好,估计也有心思想感谢一下徐娇娇,就道:“宋局那天有空,娇娇又设计了几套服装样品,想给您过过目。”

    宋剑锋就笑,“行啊,随便那天都行。”

    挂了电话,张宽原本嬉笑的脸逐渐阴沉,那副校长原本谄媚的脸则变成哭相,肥胖的身躯想弯又不好意思弯,嘴唇抽动着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张宽“呸”地一声,吐了一大口血,可被副校长抓住机会,急切地关心道:“哎呀,这吐血了啊,得赶紧上医院啊。”

    一干保安公司的员工见是这相,纷纷出口咒骂,这个舔钩子地,变脸比翻书还快。

    副校长却当没听见,只顾扶着张宽劝慰,“不行不行,赶紧走,去市中心医院。”

    张宽闻言就把手一抽,晃着脑袋说:“不用你管,我没事。”说完就看向罗征,问道,“这位大哥看着面熟,在哪见过?”

    罗征闻言哼了一声,其实心里却怕的要命,对方都内出血了,当务之急是赶紧走,别给自己惹麻烦,听张宽问自己名字,心说正好不答,出了事也别找我。

    想着就对他的几个队员一挥手,“没事了,都赶紧走。”

    保安们都不是笨蛋,打打闹闹行,闹出人命可就不行。眼前这光钩子的小伙不停往外咳血,谁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不说出人命,就是重伤,都是事故。

    虽说秦盾保安公司有点势力,可光天化日之下打死人这影响还是不好,一听队长喊散,立即呼啦啦地走个精光。

    那副校长见状,越发慌张,头上都是汗,看着张宽不知道要怎么办。

    幸好文龙在后面说道:“人家都走了你还瓜兮兮地戳在乌达干啥?哈不滚!”

    副校长闻言如逢大赦,对着张宽急道:“是你不愿意去医院的啊,是你不愿去的哈,出事别找我,跟我没关系。”说完就跌跌撞撞地跑了。

    眼下院子里就剩了四个人,红玉就紧张地上来问,“你这伤得赶紧去医院,得好好检查检查。”

    张宽就摇头。

    哑哑却上来抓着他的手,焦急地往外扯,都急的哭出来。

    文龙就在一边道:“么四么四,我以前也是这号地,不得死,不得死。”

    红玉听了就问他,“这是咋回事啊你说没事?”

    文龙道:“这是吃了好东西,补的太凶,血流够就不流了。”

    红玉和哑哑都是头一回听到这怪事,说不相信吧,张宽已经吐了许多口血,精神却没受半点影响,脸色也依然红润,说话更是中气十足,没有丝毫的衰弱模样。

    于是半醒半疑,先信了文龙的话,推着张宽,“那你光着身子也不行,进去穿衣服吧。”

    张宽进去穿衣服,哑哑就拿出个厂牌给红玉看,红玉一看大喜,失声道:“还是厂长哩,这么年轻的厂长……”

    说完拍拍哑哑,低声鼓励,“就是吃屎喝尿,想尽一切办法也得把他给缠住,有他帮衬你,你爸多少债就全都还完了。”

    这话说的,哑哑连连点头,眼神无比坚定,透着一股子执着。

    文龙听了奇怪,就问红玉,“咋了,为撒叫这女子跟着君宝?”

    红玉就大概把哑哑父亲欠了高利贷的事情说了一遍,还哭哭啼啼道:“每个月光利息就是七千,这可咋受得了,几辈子才能还清呀。”

    提起这茬,哑哑也跟着难受,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文龙见了就爱心泛滥,从裤子兜里拿出张宽给自己的一万元,往哑哑手里一塞,“拿起,叔给你滴。”

    哑哑就像受惊的小鹿一样后退,连连摆手。

    文龙就奇怪了,“咋,为啥不要?”

    红玉就帮着哑哑解释道:“不是不要,是不能要,你也是下苦地,挣两钱不容易,我们咋好意思要你的钱?”

    文龙听了恍然大悟,看看自己的装扮,分明就是个出力赚钱的民工,人心都是肉长的,人家女娃咋好意思要自己的钱?如此想着,文成更加喜欢哑哑,就把钱往兜里一塞,颠儿颠儿地迎着刚出门的张宽道:“把你包包里的一万元给我。”

第114章 改装车

    张宽就纳闷了,怎么自己一出来文龙就要钱,心里奇怪,手却往屁股后面伸去,抽出后面裤兜的一万元,乖乖放在文龙手上,口里问道,“你要钱做什么?”

    文龙拿了钱,眼皮一翻,“你菜里头弄了恁长时间不要给钱?”说着就颠儿颠儿地到哑哑跟前,把钱往哑哑手里一塞,“拿起,这不是我下苦挣的钱,是老板滴,拿起只管花。”

    看文龙这动作,红玉和哑哑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了,面前这个穿着迷彩服的民工,脑子有点不大正常。

    张宽自后面走来,狐疑地扫了红玉和哑哑一眼,却什么都没问,依然鼻血止不住地流,对文成道:“叔,我看不行咱回吧,这血流的也不是个办法。”

    文成就道:“你是刚才着急,热血冲头,现在拿凉水洗洗,就不流了。”

    张宽听了惊讶,“真的?”

    文成回答:“我不知道,应该是真的,我以前都是,低哈舒坦了,上头凑不流血(xie)了。”

    张宽闻言就去屋外的水龙头处,拧开管子就往头上冲,从地下三十米抽上来的水冰凉刺骨,激的张宽浑身颤抖,鸡皮疙瘩。

    万幸的是,鼻血给止住了。

    口里也不再咳血。

    张宽大喜,对文龙道:“这下好了,捡回一条命。”

    文龙哼了一声,“不是那们简单,你明天早上起来还得流。”

    红玉和哑哑听了都觉得奇怪,红玉就问,“这是为啥啊,得流到几时?”

    文龙就悠悠地答,“我也不知道,把药劲都流干就不流了吧。”

    张宽看看手机,马上五点,今天是自己第一天当厂长,结果啥都没干,心里很不爽。于是催促文龙开车,“去万源厂,我要跟刘志强好好唠唠。”

    文龙就去开车,后面红玉却走到张宽跟前,笑着道:“张厂长好有本事啊,年纪轻轻的就是老板了。”

    这句话听在张宽耳朵里很受用,笑着回答,“运气好,运气好,我没啥本事。”

    红玉又贴过来低声问,“你那东西咋那么大?的是吃了啥药?”

    张宽就摇头,“没有的事,我这天生就这么大。”

    文龙此时已经把车倒过来,听到张宽吹牛逼,心里就不爽,对红玉道:“包听他胡说,他是吃了大补药才变大地,那药毒滴很,以后天天得干那事才行。”

    红玉不解,“这是为啥呢。”

    别说红玉不解,张宽自己也不知道为啥,都把目光看向文龙,文龙就道:“没听过么,一滴精十滴血,他现在精元太足,必须得放才行,不然人就得憋死。”

    听到文龙这么说,红玉心里就是狂喜,这才是正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虽然她不大懂精元太足和流血有什么关系,但张宽天天得有个女人这事是没跑的,赶紧拉住张宽的胳膊,“哎呀那可咋办,张厂长你可有合适的人选,我给你推荐一个,你看哑哑咋样。”

    哑哑听了就往屋里跑,不知道去干啥。

    张宽就对红玉道:“我要是有需要,就来找她。对了,她在华清池到底是干什么职业?怎么大白天的上班?”

    红玉笑道:“服务员呀,给人餐厅端盘子哩,不过晚上就不上班了,她跟人台柱子学弹琴,学琵琶。都是些没用滴,你不用管她,以后你随时来都行。”

    张宽心里也觉得可行,目前徐娇娇跟自己闹矛盾,也就只有找窑姐了。想着用眼睛瞟了一眼文龙,问红玉,“哑哑一回要多少钱?”他还在心里算计,钱不能白花。

    红玉听了这话,心里就骂:老板就是老板,净钻到钱眼里了,不如那个民工。嘴上却道:“跟你那能要钱嘛,大家都这么熟了,刚才那一万就当借你的,以后有钱再还。”

    算借的?张宽心里奇怪,想起高利贷的事,就问,“你们又要还利息了?”

    红玉就拿手抹眼泪,“可不是么,利息月月把人都能逼死,哑哑娃太小,我不想让她干那事,上回一个老板要出一万包她一个晚上,我硬是舍不得。”

    张宽就郁闷了,小声道:“那跟我咋就愿意?跟谁干不是干?”

    红玉就道:“话可不是那么说哩,你长的年轻,又帅气,人家哑哑心甘情愿哩,那些四五十岁的老板咋能比,一个二个都又老又丑,花样还多得不行,光是伺候都能把人郁闷死,真正弄起来就几下,你说我能同意么?”

    见如此,张宽也不再问了,就拉开车门上车,哑哑这才跑了出来,已经换了衣服,也要上车。

    张宽就问,“你做什么?”

    哑哑用手机打字:我怕你再流血,随时跟着。

    张宽就不乐意了,对她道:有需要再找你。

    文龙却回过头来,“女子说地对,跟着,随时需要随时有,你娃有这条件还不用,当年我都是天天早上五点往县城跑,每天流的血在路上都凝成了线。”

    张宽依然不乐意,说不用。

    文龙一挥手,“上车。”

    哑哑看看张宽,看看文龙,发现张宽有点害怕文龙,于是就选择听文龙地。

    张宽要去万源厂,文龙就道:“你先打个电话问问,看看你寻的人在不在,别又是一趟空。”

    张宽一想也对,打电话,刘总果然还在开会,就在市里的建设宾馆,心里开始疑惑,这刘志强是不是特意躲自己?就是不想让自己去管万源?

    心一横说道,“去建设宾馆,我去哪等他。”

    到了建设宾馆,文龙让张宽去开个房等,自己要去把车“弄”一哈。

    张宽说好,带着哑哑去开房,丝毫没注意到文龙说的“弄”车是啥意思,就单纯地以为文龙是去修车了。

    开了房就发信息给刘志强,说自己在房间等他,让他开完会通知自己。

    刘志强回话:开完会至少还得三小时,请耐心等。

    张宽一看时间,大骂,一帮子狗日的开会能开一天,开的是毛会。一骂人,一激动,鼻血又哗哗地流。

    哑哑见状就拿纸巾来擦,张宽心想,闲着也是闲着,就又来一回。

    到晚上八点时候,刘志强发了信息,散会了,张宽你还在不。

    张宽立即起床,直接打电话让刘志强过来,两人就站在楼道说事,张宽把今天在厂里遇到的事都说了一遍,刘志强连连点头,有些羞愧,对张宽道:“这事怪我,这几天太忙,这样吧,我明天上班就通知人事部,先把你的任职通告张贴出来,然后再安排人弄个大照片,挂在厂门口,我再看看那天生产有空闲,把全厂职工都集合起来,我们开个表彰大会。顺便让你在全体职工面前露脸,发言。”

    张宽点头说好,又问,“那李师师打我的事咋算?”

    刘志强就笑,“这我就没办法了,属于你们私人矛盾,你们又都是股东,我能怎么办?”

    张宽一听这话惊讶半天,“李师师也是股东?”

    刘志强就答:“是的,你占两成,李师师占八成,公司名义上的大股东依然是李德立老爷子,但股权已经变了,八成的股权在李师师手里。”

    卧槽!张宽就气的脸通红,又开始冒血。

    刘志强见状吓了一跳,赶紧拍他肩膀,“别气别气,咋肚量这么小?气的流鼻血哩?”

    张宽一抹鼻子,恨声道:“股权转让咋不通知我,我也是股东么。”对于这个问题,刘志强没法回答,只能报以呵呵。

    张宽又问,“那李师师打我的事,就没办法了?”

    刘志强一摊手,“我是没有办法,要不你也去抽她两个耳光,打回来。”

    张宽一声哼,“我不打女人,但这事不能这么算了,她当那么多人面打我耳光,从小到大,我没吃过这亏,必须把这场子找回来。”

    刘志强就笑,“那是你们两个老板的事,我只是个打工地,神仙打架,我管不着啊。”

    刘志强说完看看表,拍拍张宽,“我还有事,开完会要聚餐,先走了,明天见。”

    看着刘志强离去的背影,张宽吐了口血,骂道:聚餐,聚尼玛比,可是个人掏腰包?还不是各大公司出钱。

    这时文龙也把车弄好了,打电话让张宽下来看。张宽就去叫哑哑起床,准备回去。

    哑哑闻言吃力地起床,两条细腿直打哆嗦,张宽见了于心不忍,有些自责,就道:“要不你就睡这,我给你开一个晚上。”

    哑哑见状就同意了,用手机打字:那你明天早上再来。

    张宽下楼,左右扫一眼,只看到文龙,没看到捷达,就有些奇怪,过去问,“车呢?”

    文龙嘿嘿一笑,手一指,“歪不四么?”

    张宽顺着他的手看去,吓了一跳,“文龙叔,你买了个新的?”

    文龙哈哈地笑,“么有,我就给你弄了一哈。”

    张宽就哭了,原本好好的捷达,文龙让人给加装了前后保险扛,不是在改装店里加装的那种镍合金保险杠,而是直接在村里拖拉机修理部用生铁块子焊成的,样式非常粗犷,车顶还架着一排灯,就是农用拖拉机上的照明灯,白色车身两边画了图,一边是豹子一边是龙,车前盖上还印着一个擎天柱的大型头像,后备箱盖上贴了各种字体:别滴滴,越滴滴越慢;别急,再急你飞过去;别羡慕哥,哥只是个二货;单身,暖男,求带走;麻辣烫,六块管饱等等。

第115章 岳母

    即便这样,文龙还不太满意,用略带遗憾的口吻道:“要是再给后面装个飞机尾巴,两边装上防护栏,那才完美哩。”

    张宽就被呕出了血,“文龙叔,咱开汽车,不是开飞机。”

    文龙脑袋一摆,“走你,上车,坐上去感受一哈。”

    张宽叹了口气,这车算是糟蹋了,此时生气也没用,只好坐上去。

    一进去,张宽屁股动了动,心里疑惑,“没什么变化啊文龙叔?”

    文龙就在前面笑,“我还没开变化哩。”说完,打火,点灯,车厢里面顿时灯光大盛,四边还有一圈跑马灯,红蓝绿黄来回转。这都不算,文龙再按下音乐开关,动次动次,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张宽彻底无语,用手抱头,把脑袋钻进裤裆,心里在盘算,要不要拿保龄球给文龙脑袋上来一下,把他扔到渭河里算了?

    文龙在前面坐好,又不知从哪掏出了一顶八十年代的五角星帽,往头上一扣,低沉沙哑的声音就变出来,“首长,我们去亚达呀?”

    张宽已经被他的世界观折腾的没有一点力气,用轻微的音调道:“去温塘口。”

    文龙就回头,严肃地提出抗议,“首长,您说话的腔调请注意一哈,我现在是您的司机兼警卫员,请叫我小文同志。”

    张宽眼一闭,“小文同志,出发去温塘口。”

    车子在徐娇娇家门口停下,张宽让文龙叔在车里等,这货不依,颠儿颠儿地跟着,执意道:“首长,我是警卫员,必须时刻保护你。”

    张宽拍拍文龙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小文同志,已经下班了,首长准备回家,不需要保护。”

    文龙这才哦了一声,坐回车里。

    张宽来到徐娇娇家门前,稳了稳心神,开始缓慢地敲门,很快里面徐母的声音响起,“谁呀?”

    张宽清了清嗓子,“我是万源厂厂长,来家访。”

    张宽也是没招了,徐娇娇老这么跟自己闹,不是个办法,必须把这女人的心思拉回来,宋局长还等着和徐娇娇吃饭呢。

    徐母听到外面的声音有些耳熟,感觉像是张宽,可他又说是万源厂厂长,不好判断,就去开了门,见是张宽,气就不打一处来,要关门。

    张宽一把推住门,对徐母低声求道:“就让我进去五分钟,说完话就走。”

    徐母不依,继续关门,张宽就把一只脚伸进门缝里,口里咋呼,“哎呀夹腿了,哎呀夹腿了,哎呀腿断了。”

    徐母毕竟是个女人,力气没他大,到底是门被他顶开。只好退去,气咻咻地道:“就给你五分钟,五分钟后不走,我可就打人了。”

    张宽点点头道,“没问题,五分钟绝对走。”准备进去,又想起了什么,笑道:“我给司机交代几句。”说完转头,对车里一喊,“小文~”

    车里的文龙正在摆弄新买的导航,一听张宽喊,赶紧出来,对着张宽一个不标准的军礼,“首长。”

    张宽就哎了一声,“说了多少回,要喊领导,不要喊首长了。”

    文龙就认真地点头,算是记下。

    张宽低声对文龙道:“叔,秘密任务,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就在这过夜,你先回去吧。”

    文龙往张宽脑后探了一眼,低声问,“你是不是在这有女人?”

    张宽点头,“是有个女人。”

    文龙又问,“乃是你第几个女人?”

    张宽答:“第一个。”

    “第一个,那就是大房喽。”文龙给徐娇娇安了名分,而后点头,“我明天早上几点来接你?”

    张宽道:“七点吧。”

    徐母在后面疑惑地看着两人嘀嘀咕咕,心里直敲锣,不知道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张宽要进来,就给拦住,问道:“他刚才喊你什么?首长?”

    张宽羞涩地一笑,掏出厂牌卖弄,“看,我升为万源的厂长了,那个是我的专职司机,都说了许多回,叫他不要喊我首长,他非改不了。”

    徐母闻言吃了一惊,要搁以前,那当个万源厂长,可是个牛逼人物,没想到面前这毛脚女婿,年纪轻轻的就能身居高位。

    可一想到张宽那凶狠模样,心里还是有老大的疙瘩,不想让女儿跟他好。但女儿今年都二十三四,再不寻个好人家,怕是就成老姑娘,嫁不出去了。

    左右寻思,就把门开了,让张宽进去,至于以后,先看看情况再说。

    徐娇娇已经睡了,听到张宽进来,就穿着睡裙来见,表情冷冰冰的,也不说让座让水,直接干巴巴地问,“干嘛来了?”

    张宽一见穿着睡裙的娇娇,内心的思念就如洪水泛滥,下面也跟铁棍一样直挺挺的,原因无他,娇娇的身躯实在是太诱人了。

    徐母在场,张宽不敢造次,拿出自己的厂牌给徐娇娇看,道:“娇娇,我把专利权卖给万源了,人家给了我一个厂长的职位,月薪两万,我今天来,是向你汇报的,以后没了专利权,就没人再跟我争抢,我就能好好过日子了。”

    娇娇起先不信,拿过厂牌看了几遍,果然是万源人事物出品的,质感比自己设计师的要好十倍,那照片边框都是金的,登时就信了。脸色转忧为喜,嗔怪地看了张宽一眼,“牛了哈,张厂长。”

    徐母在旁边看着,也知道女儿动了心思,就跟在后面问,“张宽吃饭了么,我去给你下碗面?”

    张宽刚好也是饿了,立即点头,“那好,我一直在厂里忙,还没吃饭。”

    徐母闻言一怔,心说这小伙还真是个实诚人,一点假都不做,于是转身去下面。

    等徐母一走,张宽就扑了上去,他早就饥渴难耐了。

    徐娇娇吓了一跳,往自己房里退去,张宽被她撩拨的不行,鼻血又开始飚。徐娇娇大惊,拿纸巾给他擦,问道:“咋好好的流血了呢?”

    张宽就仰着头,用纸条塞鼻子,嘴里说道:“想你想的上火,憋的流血。”

    徐娇娇闻言轻呸了一声,“净是胡说。”

    张宽塞好了鼻子,就扑了上来。这回徐娇娇身上没什么装备,又在自己闺房,很快沦陷,吓的不轻,边推边道:“不行不行,等下我妈就端面过来了。”

    张宽心一横,那岳母似乎对自己有意见,今天必须生米熟饭的让她知道,不然以后指不定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就不管娇娇如何劝阻,提枪上马。

    娇娇起先还能忍,只是惊异,今天怎么变的比以往大?没过几分钟就彻底沦陷,止不住地叫唤起来。

    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张宽才满意地下来,心里奇怪,那老岳母怎么没来?

    提了裤子出去看,徐母刚好端了一万热腾腾的的面条来,见了张宽瞥他一眼,却是无话,只把面条往桌上一摔,进去女儿房间了。

    张宽却不管她,大咧咧地拿起筷子吃面条,筷子一挑,面条下面七八个鼓囊囊的荷包蛋。

    等张宽吃完,徐母阴沉着脸出来,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张宽裤裆,生冷地道:“今天晚上你要不打算走,就睡我屋里。”

    “睡你屋里?”张宽一下子就炸毛了,赶紧起身,急切地道:“那可不行,你是我丈母娘啊。”

    徐母起先纳闷,而后大怒,“想啥呢?我跟我闺女睡!”

    张宽闻言一缩脖子,拿着碗去厨房洗碗。

    当夜,张宽躺在岳母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听着那边母女嘀嘀咕咕,就想着自己的事,等明天就安排徐娇娇坐阵天骄公司,自己发展万源厂,等到过年,就是千万富翁,如此这般干上十年,就有上亿身家,那个时候,父亲就该告诉自己,是谁陷害了他。

    想着想着,就浑浑睡去,睡着睡着,感觉自己到了沙漠,浑身燥热,身心难受,张宽就扯了自己的衣服裤子,光钩子站在沙地上,举目望去,一眼不到边的沙地,空旷的令人窒息。

    张宽就随便朝着一个方向走,想找水喝,翻过一个沙丘,就出现了海,湛蓝湛蓝的海,天空也是如水洗般的白,心里大喜,就朝着海里扑腾去。

    等身子一进水,张宽就起了疑,自己不是不会水么?怎么到了这海里,身心这般的欢喜?似乎,还能潜水。

    张宽一头扎进水里,举目四望,见到许多光怪陆离的场景,许多小鱼虾围着自己游来游去,又有许多凶狠的怪物见了自己急速逃窜,他在水里非常的欢快,四脚一划,就出去极远。

    忽然他听到水面有人喊他,就浮上水面,原来是个女子,光着钩子,立在水面上,面目看不清,只是感觉她在笑。

    张宽感觉口渴,可他不敢喝海里的水,就问那女子,你有没有水?给我一口。

    女子不语,默默摇头。

    张宽就围着她游了一圈,看到女子后面背了个水壶,立时大怒,呵斥道:“你有水壶,哄我没水?”

    女子也不答话,面带羞涩。

    张宽就气了,一下子扑上去,把女子扑倒,要做那事。女子也不阻拦,任他胡来,很快,他就了事。

    就听耳边一声妈呀!张宽立时惊醒,发现岳母手里拿着条裤子,一手遮眼,慢慢地退出房去。

    而自己,则赤条条地躺在床上,刚才那个梦,显然就是春梦。

第116章 女人心

    早上,徐母又给张宽弄了八个荷包蛋,还放了红糖水,张宽红着脸说不吃,徐母眼睛一瞪,“说什么昏话,年纪轻轻要注意身体,可别把身体弄糟了。”

    言下之意,是让张宽节制。

    又仿佛是不放心,临出门,还叮嘱徐娇娇,“白天不管多忙,晚上必须回来。”

    徐娇娇羞涩地点头,嗯了一声,随着张宽上了文龙特制的厂长座驾,逐渐远去。

    到了通天大厦,两人一进去电梯,张宽就按捺不住,要动手动脚,徐娇娇连忙推挡,指着上面的摄像头道:“有监控。”

    张宽已是不能忍了,道:“管球他,让他看去。”

    幸好,电梯速度快,徐娇娇得已逃脱。从电梯出来,徐娇娇嗔怪道:“发现你现在越来越馋了,我妈说了,这事不能当饭吃,得节制。”

    张宽在后面闷闷不乐,“就是要当饭吃啊,一天三顿,少一顿都饿。”

    两人正笑闹着,就到了天骄公司门口,顿时吓了一跳,天骄公司的四个字都被人扣了下来,玻璃门也被砸碎,里面的东西更是乱的一塌糊涂,墙上画满了乌七八糟的东西。

    见是这相,张宽就气血上头,哇地一声,吐了一口血。

    徐娇娇见状,赶紧扶住他,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张宽摇头,擦去嘴角的血,眼睛通红,“没事,最近补的太凶。”说完走上前去看,里面被砸的粉碎,显然是复仇,不是抢劫。

    看了一圈,就出来问同楼层的另一家公司,有没有看到是什么人砸了天骄公司?

    另一家是个广告公司,有上百个员工,占据了楼层大半的单位,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公司正门离天骄公司也就三十米远,要说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就看人家会不会说。

    张宽去问,人家出来一位貌似策划经理的人对他讲,还不如去问问大厦保安,公司接二连三的被砸,大厦保安是干什么吃的?

    张宽想想也对,上次被砸,是自己下令的,所以没去找保安麻烦,但这次不同,是有人故意使绊子,必须去问清楚。

    张宽找到保安科,人家打开监控给自己看,就四五个小伙子,极其精干,戴着高尔夫帽子,手里拎着棒球棍,上来就把玻璃门砸破,几个人鱼贯而入,过了一分钟,又先后出来,监控大概能看清其中一个白净小伙的脸,其他人都是低着头。

    张宽就后悔,早就应该让朱小强在公司内部装摄像头,这货答应的好好的,这两天干啥去了?

    大厦保安科长过来,对张宽道:“张总,不是我推脱责任,你这得罪了人,人家不让你在这开公司,事情我也对公司汇报了,我们领导的意思是,你这次损失多少,我们公司全部赔,但必须要你签一份协议。”

    张宽就问,“什么协议?”

    保安科长拿出一份文件,张宽拿起来看,不禁惊呼,“你们是秦盾保安公司的?”

    保安科长笑着点头,“你现在明白了吧。”

    张宽就阴沉了脸,自己的公司被砸,跟秦盾保安脱不了关系,人家甚至可以明言,砸坏多少东西都赔。手里这份文件,则是一份声明协议,天骄公司有故意滋事嫌疑,招惹了社会上不良人士,秦盾保安公司此后不再承担天骄公司安保业务,所获保金,三倍全额退款。

    看到这份声明,张宽再次呕血,把保安科长吓了一跳,赶紧躲开,“我可没碰你,千万别倒下。”

    张宽白他一眼,默默转身。他也不是不讲道理,人家保安公司宁愿三倍赔款,也不愿对自己公司进行安保服务,目的就是想把自己赶走,就算投诉,人家也占了理。况且,渭阳市能拿到保安公司执照的,也就秦盾一家,想去找别家保护,都不可能。

    如此想着,张宽感到憋屈,目前还不清楚是谁在和自己作对,但就是不想低头,你秦盾不保,我就没办法了么?逼急了老子,老子自己开保安公司。

    如此想着,张宽忽然灵光一闪,对,为什么不自己开个保安公司?

    想着就给朗朗打电话,让他把那几个年满十八的小孩都给找来,有事商量。

    完了又给朱小强打电话,响了半天也没人接。

    徐娇娇冷着脸,走到张宽跟前,“不是说不开公司了么?这又是怎么回事?”说完,徐娇娇就不顾张宽的阻拦,执意进了电梯,张宽急忙跟进,在电梯里苦苦解释。

    ……

    张宽打电话的时候,朱小强还在看守所没出来呢,张青的意外身亡,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朱小强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朱小强没出来,但小敏在外面,那天去见了张青最后一面,小敏泣不成声,警察说张青是死于急性脑溢血,可小敏看的清楚,张青头上有个巨大凹坑。

    朱小强打张青那天,小敏可是在场的,她清楚地记得,朱小强只是在张青身上背上乱打,并没有打他的头,更别提打出个凹坑。

    张青的死亡,另有原因。

    小敏不敢对警察说真相,一是自己的身份,在公安局有底子呢。二来她也不怎么相信警察了,网上到处都有新闻称,嫌疑人在看守所莫名其妙地死亡。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朱小强会因为这事折进去。

    处理完张青的骨灰,小敏就来到朱小强的电脑修理铺,两三天没开门,门前冷清了许多,还堆着一些垃圾,想来也是左邻右舍干的好事。

    前段时间和朱小强好的时候,小强给了小敏一把钥匙,她随身带着,就把修理铺的门打开,打算把里面的卫生清扫一下。

    结果看到小强的华为手机在床头,一闪一闪地发绿光,小敏就拿来看,有个未接电话。

    朱小强的手机密码小敏知道,就划开来看,是张宽的未接电话。

    小强平时人缘并不广,没几个合得来的朋友,如今出了事,也不知道联系谁。小敏还在为小强悲哀,忽然发现这个叫张宽的有点耳熟,时常听小强吹嘘他有多厉害,似乎那天喊了一帮人打张青的也是他,想来张宽在本地有些能量。

    如此想着,小敏就给张宽回了电话过去,那头接了,语气有些急恼,责问道:“怎么回事啊强哥,我的摄像头怎么还不安装?”

    听到电话里面霸气的男中音,小敏心安了许多,就脆生生地道:“小强不在家。”

    张宽那边哦了一声,问道:“嫂子啊,强哥人呢?”

    听到张宽叫自己嫂子,又问起小强,小敏的泪腺就抑制不住,痛哭起来。和张青好了近三年,从来没人喊过自己嫂子,甚至还有几个张青的好哥们总是想打免费炮,张青总是骗自己,说攒够五万就回老家结婚,这一转眼都三年了,赚的钱四个五万也有了,依然是身文分文。

    可看看人家朱小强,一跟自己好,就不让自己再去酒店上班,还赚钱给自己钱花,从来不骗自己,他的哥们也好,明知自己是鸡,还称呼自己嫂子……

    两相对比,小敏就忍不住地哭,对着手机抽抽噎噎,张宽听的心急,在电话那头吼道:“究竟咋回事给我说清楚,别哭了。”

    小敏就止了哭声,对张宽道:“小强被警察抓了,说是失手打死人,可能要判刑呢。”

    那边张宽正在拉住徐娇娇道歉,小敏的电话就过来,慌忙接了,一只手还拉住徐娇娇,跟在她屁股后面跑。听说朱小强被抓了,也想起了这个事,那天梁骁对自己说过的。

    当下就静了静神,对小敏道:“先别慌,这里面有问题,我想想办法。”

    刚在脑海里搜索谁能跟公安局里说上话,忽然小敏那边电话就挂了。徐娇娇也跑走了好远,张宽一想,先把眼前的矛盾解决,就追了上去。

    小敏这边,并不是她挂的电话,而是电脑铺里忽然来了一个中年男人,脸上带着乌黑的淤伤,在冷冷地打量着自己。

    小敏一害怕,就把电话挂了。哆哆嗦嗦地问,“你找谁?”

    那男人见小敏害怕,就笑了笑,轻声道:“你是张敏吧,张青是你男人吧。”

    小敏一听就更害怕了,对方认识张青,自己却从来没见过,搞不好是张青的债主,或者是仇家。以前张青在,还能抵挡一下,现在张青没了,他要再让自己还钱,那可就真是坑的不能再坑了。

    万幸,对方主动亮明身份,“不用害怕,我不是坏人。”中年男人说,慢慢拿出一盒烟,抽了一根点上,“我是田丰收,张青给你说过吧?”

    田丰收?!

    小敏一下子就慌了,她当然听过田丰收的名字,这次张青的死,绝对跟田丰收脱不了干系,张青说过,是要替田丰收办事,还有钱拿。可这人死了,钱是一分没有,显然就是田丰收要赖账,不想给。

    想通这一点,小敏知道,打死也不能说自己知道这件事,道上混的大佬,最是爱惜自己名声,万一让他以为自己会把他不讲信用的名声传出去,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危难时刻,女人天生会演戏的天赋就表现了出来,小敏眼睛一瞪,用反问的语气道:“田丰收?我没听他提过啊,你是干嘛的?脸咋成了那副猪头样?”

    【PS:祝贺猪今天生日快乐,此章为他更。】

第117章 兵王保安队

    “猪头?”田丰收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忽而发笑,点头道:“的确,我这样子的确像猪头。”说完他扬扬下巴,环顾一周,问小敏,“你在这做什么?”

    小敏道:“这是我男人的店啊,我在看店。”

    田丰收就惊奇,“张青会修电脑?”

    小敏切了一声,“他会修毛,这是我老公的店,张青又不是我老公。”

    田丰收还要再问,小敏率先开口,指着他道:“别再跟我提张青是我男人,我没这样的男人。”

    田丰收闻言先是一怔,而后就笑了,“那就当我没说。”说着转身要走,临到门口,田丰收又回头来,笑道:“似乎,你现在这男人,也不咋样啊,人在里面,恐怕出不来喽。”

    小敏听他讥笑,好胜心就冒了上来,鼻子一哼,扬着手机说道:“谁说出不来,我男人的好哥们已经在开始活动了,要不了几天,我男人就能出来。”

    田丰收就觉得好笑,又好奇,歪着脑袋道,“你男人的哥们?我不信,我敢和你打赌,没人能把你男人弄出来。”

    一听这话,小敏就来气了,和他辩论,“谁说的,你知道我男人的哥们是谁?凭什么说他弄不出来?”

    按小敏的理解,朱小强平时就把张宽吹嘘的能上天能日地的,再加上刚才给他打电话,人家的语气也并不着急,反而劝自己别着急,让他想办法,似乎是有办法能把人弄出来,因此被田丰收一激,就开始犯二。

    田丰收果然上了道,问她,“你男人的哥们是谁,说来听听,我看他够不够份量。”

    小敏就一咬牙答,“张宽,你听过么?”

    张宽!

    听到这个名字,田丰收表情就变了,带着一丝玩味,脑袋来回晃着,又走了进来,笑着问道:“你老公真的认识张宽?”

    小敏刚才只是在赌,在猜,不想在田丰收面前没面子,随口把张宽的牌子亮出来,没想到,田丰收居然知道张宽。越发觉得朱小强比张青有本事,张青听到田丰收的名字,崇拜的都想去给田丰收当孙子。可田丰收听到张宽的名字,分明就带着些庄重。

    由此看来,朱小强所认识的朋友和张青所交往的朋友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如此这般,也显得小强比张青高了好几个档次。

    于是越发高兴,用骄傲的口吻道:“那当然喽,他们是好哥们。”

    田丰收又摇头,“我不信,我不信张宽会救你男人。”

    这话小敏就不乐意听了,手掌一拍桌子,“你别不信,上回朱小强为了和张青抢我,一个电话,十分钟都没要张宽就来了。”说完,还把手机举给田丰收看,“呐,我刚和张宽通完电话,他说让我别着急,他想办法。”

    田丰收还是笑嘻嘻的脸,摇头道:“不信,我还是不信,除非你再打电话让我当面听。”

    小敏就被他搞毛了,“打就打。”立即拨了电话,按了免提,那头响了两声张宽就接了,语气有些焦急,对这边道:“嫂子,你别急,我正在联系人呢,你放心,强哥不会出事的。”

    小敏就对电话娇滴滴地回复,“好哒,我知道了,你强哥的事就拜托你了,么么哒。”

    挂了电话,小敏还得意洋洋地看着田丰收,下巴一挑,意思在说,咋样,我没哄你吧。

    见是这相,田丰收就笑了,对小敏伸出大拇指,“好,牛,我服了。”说完,田丰收一阵哈哈大笑,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巷子口,一辆路虎在路边等着,田丰收上车,开车的小弟问,“老板,现在去哪?”

    田丰收把头往后一靠,“去分局。”

    “分局?”开车的小弟惊诧地回头,“去哪做什么?”

    田丰收就嘿嘿地笑,“去捞人,人家没做的事,不能冤枉他。”

    ……

    张宽挂了电话,继续对娇娇展开温柔攻势,“亲爱的,没有你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连大便都觉得干燥,没有你,我简直活不了……”

    娇娇不耐烦地打断张宽的长篇大论,“行了行了,你就说,以后咋办吧?”

    张宽正色道:“就是我刚才说的,你负责天骄,我负责万源,我们夫妻齐心协力,争取让我们的孩子变成富二代,从此不再受苦受难。”

    娇娇脸一扭,呸了一声,“不要脸,还富二代。”不过表情明显转好了,悠悠地问,“那公司三天两头地被人砸,生意还怎么做?”

    张宽就道:“不是解释过了,这次被砸,是我专利权没转让出去时候被砸的,现在专利权归了万源,谁还来砸?要砸也是砸万源啊。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从此再也没人来砸。”

    娇娇这才白他一眼,开始往回走,说道,“那就赶紧联系装修公司,把公司重新装修吧。”

    张宽就跟着后面笑道,“好嘞。”

    通天大厦下,文龙还在捷达车里等着,见张宽和徐娇娇回来,扣着鼻孔就迎了上去,悠悠地道,“两口子嚷仗家里嚷,还去街上嚷,不嫌人看笑话。”

    徐娇娇已经知道文龙是个三分熟,对他的话并不在意,笑笑就算过去。

    这回两人再上楼,文龙非要跟着,说既然公司在楼上,也应该上来看看。张扛挥不动他,就让他上来。

    到了门口,朗朗已经带着一帮小弟到了,看着满地狼藉摇头,张宽一到,几个货就围上来叫喊:“老大好!大嫂好!”

    张宽点点头,算是回应。徐娇娇却没说什么,到了现场直接发话:“几个人都赶紧把现场这些垃圾清理了,别傻站着。”

    一句话,现场包括朗朗在内的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张宽点头称赞,“大嫂到底是有魄力啊。”

    娇娇闻言就踢他一脚,“你也去干,摆什么老板架子?”

    等把垃圾都聚在一堆时,装修公司的人也来了,张宽和他谈了装修方案,说好价格,现场就留给装修公司,自己则带着一干小弟,准备吃中饭。

    席间,各人都对张宽马屁大拍,而后发现最高领导是大嫂,又转移了目标,几句话下来,娇娇就再也绷不住脸,跟几个年轻人熟络起来。

    饭毕,张宽接到电话,铃兰有两万校服库存,询问自己该往哪送,张宽就指了两家学校,让他们下午就送。

    然后对朗朗道:“从今天起,你们不用再在外面飘荡,我给你们安排个工作,你看咋样?”

    朗朗听了大喜,急忙询问,“老大给我们安排啥工作?脏点累点无所谓,只要赚钱就行。”

    张宽扫视一圈,其余混混都是一脸期待,于是说道,“不脏不累,就是替我打工,给天骄公司做保安,你们也看到了,天骄公司成立不到十天,先后两次被砸……”

    立即有人举手,“老大,第一次是你让砸的。”

    张宽连连摆手,示意他坐下,“我知道,但公司被砸毕竟不是好事,有人嫉妒我们公司,不想我们公司赚钱,这不行,市场那么大,凭什么有钱他们能赚不让我赚?这公司我开定了,他们其实也没多牛逼,砸我公司也是偷偷摸摸,我在的时候怎么不见有人来砸?从今天起,你们给我好好看住,谁敢来天骄撒野,就是一个字:干!”

    众混混立即齐喝一声,“干!”

    张宽就笑,“对了,就是这个效果,我们天骄公司的人,就是要大胆,团结,有斗志……”

    张宽越说越兴奋,很有一种挥斥方遒的感觉,不得不说,在万源混了这两个月,张宽的演讲水平得到极大的提升,什么市场,什么利润,什么分红,硬是把一伙混混子激励的嗷嗷直叫,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就有人来公司闹事,跟他们拼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从饭店出来,混混们在朗朗的带领下去公司上班,从刚才那顿饭起,他们就是公司的正式员工了,现在所过的每一分一秒,都是有钱拿的。张老板说了,每月上班26天,每天十二小时,两班倒,管吃住,每月三千。这待遇,在渭阳来说是比较好的,那些刚毕业的大学生也不过一月两千多。

    张老板说了,给三千那是有原因的,就是因为哥儿几个有一技之长,能打,能挨打,不怕挨打,这就对了。

    张老板还说了,假如因为公司和人发生冲突,受伤之后不但医药费误工费全包,还有奖金哩。至于奖金的数额,视情况而定,三千到十万不等。

    有人提议,既然做了公司保安,应该有个保安队长。

    这个提议好,大家一举推荐,朗朗做保安队长。

    朗朗就笑纳了,说话必称本队长。

    又有人提议,应该给保安队起个响亮的名字,于是各种眼镜蛇保安队,银狐保安队,银狼保安队,幽灵保安队都冒了出来。

    最后还是保安队长朗朗一锤定音,就叫兵王保安队,那多牛逼!

    众混混一听,立即叫好,就叫兵王保安队,我们全部是兵王,说出去多牛逼!

    确定了名号,一干混混喜的大呼小叫,开始在人行道上奔跑,有个眼神不济的,没注意踩了个香蕉,跌了一跤,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徐娇娇坐在厂长专车里,看着外面闹腾的混混们直皱眉,问张宽,“他们这样的,能保护好公司么?”

    张宽呼了一口气,悠悠道,“这是暂时的,等公司走上正轨,肯定要招一批退伍老兵的。”

第118章 小强的苦逼生活

    朱小强在看守所里呆了两个晚上,精神几乎就到了崩溃的边缘,起先一进去人家牢头问他为啥进来的?他仗着自己看过几篇脑残小说,牛气哄哄的说是打死人进来的,被人一耳光就抽到地上,再问他,是怎么进来的?他又说是打架进来的,然后就被几个人共同修理了。

    牢头问他,你知道这是啥地方不?

    小强蜷在地上,乖乖回答:“看守所。”

    就有人给他一嘴巴子,抽的嘴角都渗出血了,“瓜批,这是教育人的地方。”

    小强连连点头,说记下了,是教育人的地方。

    牢头又问他,“知道错了么?”

    小强就点头,“知道了。”

    牢头问,“错在哪?”

    小强答:“我不该打架。”又被人抽一耳光,再问,“错在哪?”小强被抽的晕头转向,又不敢还手,绞尽脑汁,想起打架的原因,乖乖回答,“我不该为了女人跟人打架。”

    又是一耳光。

    “我不该为了个小姐跟人打架。”小强带着哭腔说。

    又是一耳光。

    “我不该去嫖啊,我错了老大,别打我了。”小强抱头痛哭着,他弄不懂,人家为什么打他。

    牢头见他实在不上道,用眼神示意了下,就有人在小强耳边说:“瓜批,你错在一进来没给老大上供。”

    朱小强这才明白,赶紧搜遍全身,出来时候走的急,就穿个大裤衩,屁都没摸出一根,身上的衣服还是警察给的旧的,家人又在偏远农村,屋里没装电话,自己手机又忘在出租屋没带,根本没法联系朋友,本来第一天晚上是应该单独关押他的,但那个单独小号被另个人占了,只能跟这些人混着。

    按惯例,一进来是要给牢头些好处,人家那是有帮衬的,小强一个百分百无污染天然纯**丝,哪里来的好处给人?

    这帮人一看,小强身上清洁溜溜,忍不住又要动手,小强一看要遭,急中生智,赶紧举手说慢,我有别的好处。

    众人不解,就问他,有甚好处?

    小强就抹了把嘴,唯唯诺诺地问,“你们都知道我是为了女人打架,也知道我是为了个小姐打架,可你们知不知道,那小姐有什么好的,值得我为她跟人拼命?”

    一听这个,是肉戏啊,几个人眼里就开始冒绿光,把小强拉炕上,围成一圈,有人还摸出了半个烟屁股点上,听小强**。

    小强也是醉了,只要人家不打他,啥东西都讲,专拣那些奇的,怪的,常人想不到的,全都讲出来。人家嫌他讲的不细,他就回忆小敏的身子,连**|细节都讲的一清二楚,几根毛几层褶皱都说清楚,又讲干那事的感觉,小敏的反应,表情,姿态等等。

    第一天晚上过去,大家明显对他好点,不过还是得做卫生,睡马桶边,小强熏的都没吃早饭和中饭,到了下午饭,小强饿了,想去吃,好不容易碗里有块母猪皮,还被别人拣了去。

    到了晚上,几个人又围着他要讲小敏的事,小强昨天已经讲完了,肚里没货,只好开始编造,忽然想到那天见过的徐娇娇,那才叫一个美哩,小敏跟人一比就是个渣。

    这回,不仅仅是听的人感觉爽,小强讲的也爽,他幻想着那徐娇娇脱|光了是个什么场景,又幻想着和她办事又是什么场景,她叫唤起来是个什么味道,哼哼的音量大小,会说些什么羞人的话,全都往外说。

    一干人被他说的热血沸腾,挨个对着马桶打飞机。完事了牢头发话,让小强睡在远离马桶的位置,这才睡了个好觉。

    就是快凌晨时候,有人脱他裤子,把小强弄醒,吓了个哆嗦。人家问他,互相给口?小强嫌恶心,就摇头,然后被人家打了一巴掌,耳洞嗡嗡响,一直睁眼到天亮。

    天一亮,小强就央求看管,给自己换个地方,看管回答,“给你换到华清池的包厢你看行不?”完了白他一眼,“现在知道这地方不好,把人打死的时候咋不见你想想后果?”

    小强听了就蹲在地上哭,说他没打死人,人是张宽带人打死的。

    牢头听见小强哭诉,就问他咋个回事,小强就对牢头讲了事情经过,自己咋个被张青打,又咋个给张宽打电话,张宽来了多少人,又是怎么打的张青,张青又胡喊着什么,一样不漏地全给牢头说了。

    牢头听完哼哼一笑,抚摸小强脑袋,“瓜怂,你这叫躺枪。”

    朱小强不懂,问为啥?

    牢头身子一躺,“不解释,你那朋友稍微有点本事,都能把你弄出去,要不然,你就要在里面呆上个成十年了。”

    一听这话,小强再次低头痛哭,他是被人从被窝里提出来的,张宽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可能来救他?

    至于小敏,他已经不抱希望了,人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小强这回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自己挨打,小敏和张青在屋里快活,张青挨打,小敏就扑到他身上护他,还需要比较么?

    此时此刻,小强心里充满了悔恨,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张宽第一次带自己去华清池的场景,心里骂道:张宽啊张宽,如果不是你带我去华清池,我朱小强何至于落到这地步?

    张宽正在学校收货,这回有徐娇娇陪同,验货就显得正式了许多,从衣服布料,颜色差别,针脚密度等等地方进行审验,挑剔了许多毛病,徐娇娇甚至都有些生气,责问铃兰的业务经理,“你们这么差的的品质,后续订单还怎么发给你们做?既然承诺生产,你们就得保证品质,我设计的校服要学生穿在身上舒舒服服漂漂亮亮,你们这品质把握,做出来的那是校服?那是牛肉串,那是糊弄学生,是糟蹋我的心血。”

    铃兰的白元培没见过徐娇娇发火,被劈头盖脸一顿批,却一直陪着笑,点头哈腰装孙子,左一口徐姐又一口徐姐,就差跪下喊奶奶,终于还是糊弄着把这批货出了,信誓旦旦的承诺,下不为例。

    徐娇娇验货的时候,张宽在一边打电话,打给梁骁,想让梁骁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朱小强给弄出来。

    电话一通,张宽就笑呵呵地喊:“梁所,忙吗?”

    梁骁在那边一声嗨,极其郁闷,“别叫梁所,叫梁警官就行。”

    张宽的眼睛一咕噜,疾声问,“怎么了?不是升职了么?”

    梁骁就道:“别提了,组织上说我太年轻,做事不稳妥,还需要考察。”

    “考察?”张宽就不明白了,梁骁抓住了连环杀人犯,多大的功劳,升所长怎么了?还要考察?

    梁骁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问张宽:“你有啥事找我?”

    张宽就说了朱小强的事,梁骁在那头道:“难办啊,案子在城关分局,我跟人家不熟,说不上话,不过这事有疑点,你可以去申诉,只要朱小强不承认是他失手打死人,案子就定不了性,要申诉你还得尽快,死者尸体估计也被处理了,想翻身的可能性极小。”

    张宽对司法系统那一套不懂,不知道要怎么办,就问,“如果那个人本来就有病,比如脑子本来就有瘤,刚好那天犯了,算不算是朱小强失手打死人?”

    梁骁答:“刚好打破瘤子就算,谁让你动手呢。再说了,你也得找证据证明人家生前有瘤,不然你空口白话的,谁肯信?”

    张宽就说好吧,我来想办法。

    挂了电话,张宽就在想,怎样才能证明死者生前有病呢?得找他身边熟悉的人,那就是朱小强的女人了。

    想到此,张宽还在为小强惋惜,找什么样的女人不好,找个小姐,现在好了,为了个小姐犯事进去,人小姐屁事没有,刚才给自己打电话还矫揉做作哩,还说什么…么么哒?

    么你妹啊!

    要想救朱小强,还得找小敏,从她那里下手。

    想着张宽就给朱小强打电话,准备和小敏约个时间,谈谈她前男友的事。岂料,电话过去,已经关机。

    小强的手机是去年的华为荣耀三,天天玩刀塔传奇电量本就不多,又留在家里待机三天,早就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刚才小敏正要给他手机充电,先前出去的田丰收又拐了回来,冲她嘿嘿直乐。

    “大妹子,其实,我也是小强的朋友。”田丰收一本正经地说,“现在就带你去,把小强给接回来。”

    小敏大喜,就丢了手机迎出来,“真哒?你也是小强的朋友?”

    田丰收眉毛一挑,“当然是真哒,比珍珠还真。”

    小敏一声欢呼,“那就带我去吧。”

    张宽打不通小强的电话,心里却还挂记,就对娇娇道:“快点验货,验完货我们去趟民生巷,我要去找个人。”

    徐娇娇闻言就不再抽箱验货,冷着脸对白元培道:“这是第一批交货,下次交货如果还有今天一样的不良现象发生,你们的后续订单就全部取消。”

    白元培立即点头哈腰地保证,“下次一定没有,一定没有。”说话间,眼睛在张宽和徐娇娇身上来回转悠,不知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当下双方签完字,交完单据,张宽同徐娇娇,坐上厂长专车,扬长而去。

第119章 李洪斌

    张宽让文龙把车开进民生巷口,步行去朱小强的电脑修理铺,发现铁将军把门。无奈就去华清池找小敏。

    到了华清池,张宽让文龙和徐娇娇在车里等,他进去找个人问问就出来。

    张宽进去后文龙就把音乐打开,动次打次动次打次,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徐娇娇一听这个,小心肝儿就受不了,笑说我去里面看看,长这么大还没进过大酒店呢。

    徐娇娇活了二十几年一直很单纯,看到华清池里面富丽堂皇的装修被震撼了,用充满憧憬崇拜的目光看着周围的一切。

    一个路过的妈咪无意发现了一脸欣喜的徐娇娇,还以为是新来的同行,赶紧小碎步上来问询,“妹子是来应聘?”

    徐娇娇就笑着摇头,“我随便看看。”

    妈咪就黑脸了,“你是那个店的?”

    徐娇娇一愣,还以为人家问她是什么单位的,就老老实实回答:“我是天骄公司的。”

    妈咪沉思少许,喃喃念叨,天骄公司?没听过啊,又问,“你们老板是那个?”

    徐娇娇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天骄公司的法人代表可写的是自己名字,就据实回答,“我就是老板。”

    “你就是老板?!”妈咪一脸的震惊,心说这位可牛逼大发了,长着一副祸国殃民的样子居然自己做老板?像她这样的老板一出来还不得被瓜分着吃了?于是又问,“妹子,你背后山头那位?”

    这话娇娇就不懂了,一脸茫然。

    妈咪又问,“你靠山是谁?”

    这句娇娇懂了,左右看一下,心说这酒店还怪哩,进来个人都不让随便看,还要问靠山,自己开公司哪来的靠山?又想到张宽几次跟人争斗,若是有靠山何苦公司被砸?于是黯然伤神,默默答道:“没有靠山。”

    妈咪就明白了,这位是个不谙世事的雏儿,冒冒失失的就想吃这碗饭,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全国扫黄,没有人罩着,谁敢露头?

    又见娇娇长的清纯可人,真要做了这买卖,生意还不得有多好,就起了招揽的心思,对娇娇说道:“妹子,我看你应该是刚入行不久,没什么经验吧。要不先跟姐姐干两天,试试水?”

    娇娇闻言发懵,我还没说我是那个行业,你就知道我没经验?忽地脑中灵光一闪,看着面前这女子的衣着,扮相,忽然就明白过来,原来是把自己当成那种女人,气就不打一处来,越发觉得面前的女人面目可憎,抬手就是一耳光。

    “啪”地一声脆响,两个女人都愣了。

    而后,一个死命的逃,一个发疯的追。徐娇娇此时也是刘翔上身,几个跨步就到外面。

    文龙还在车里动次打次,娇娇拍车门他才惊觉,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追来,就知道要坏事。连忙打开车门,过去挡在了两个女人中间。

    那妈咪见忽然冒出来个民工挡住自己,越发生气,抓不住徐娇娇就开始破口大骂:“小婊|子你等着,敢到华清池来撒野,老娘今天撕烂你的X,叫你丫卖。”

    妈咪越想越气,可面前这脏兮兮的民工实在讨厌,就立即回身,去里面叫人。

    张宽在华清池转了一圈,问了好几人,都说没见小敏,最后遇到之前关系比较熟络的服务生,人家才告诉他,小敏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据说是男人死了,去处理后事。

    张宽就问,那有没有小敏的手机号?

    服务生就拿出手机找了一番,拿了个号给张宽。

    张宽谢过就往外走,远远的听见外面一阵吵杂,出去一看,文龙站在华清池门口,一手捂着自己的裤裆,一手轮着自己的红布裤带,口里嗷嗷乱叫着,四五个穿着西装的男子正围着他转悠,但有靠前的,文龙就用裤带朝脸拍,一时间,倒也没人敢上。

    再看厂长专车,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围着车窗乱拍乱打,口里污言秽语地谩骂。里面徐娇娇关紧车门,吓的索索发抖。

    张宽就火了,上前一声大吼:“都给老子住手!”

    一伙人就齐齐愣住,呆呆地看着他。

    张宽有些气急败坏,一摸鼻子,又开始出血,登时心情就不美丽,再见徐娇娇躲在车里,花容失色,心惊胆战,张宽火就飚了上来。上前一步,手一指众人,吼道:“都特么要死啊?干啥呢!”

    一干人被张宽的气势吓了一跳,等缓过劲来,才发现是个名不经传的小伙,轻视心理就摆出来,四五个男子呼啦啦就把张宽围住,为首一个气势汹汹地问,“你干啥?你吆喝啥?”

    开门做生意的,和混混又不同,和人发生争执,非到万不得已,不会跟人直接冲突,因为你店就在这摆着,走不了藏不了,真要惹上什么生茬子,弄一桶汽油往店门口一浇,一把火烧的你就是半个月营业不了。

    所以,华清池的地下安保就被告诫,和客人争执,能好好协商的尽量好好协商,万一真要动手,也尽量别在华清池内部动手,想办法约出去,约到河滩上,随便怎么弄都行。

    正是如此,一帮安保听说店里的妈咪被人打了,只是出去讨说法,并未打算动手伤人。没料到,对方居然不识抬举,硬是钻在车里不出来,有个小伙要上去拉人,结果被那个脑子差窍的民工一把给拉摔倒,这下一伙人就忍不了,人家已经欺负到头上,是无需再忍的。

    没想到,四五个人,围着一个民工都没能占到便宜,打人的女人,也钻进车里不出来,一时众人如老虎吃刺猬,无处下嘴,没了办法。

    刚好张宽出来一声吼,几个小伙这才知道,这还有个正主呢。

    张宽一声吼,气势颇足,几个小伙围着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时后面出来一个黑脸的西装男人,鼻梁上挂着墨镜,领口系着领带,上衣口袋塞着白手帕,龙行虎步地走来,身边如同裹着一层无形的气盾,把众人都给逼迫开。

    来到张宽面前,墨镜男一伸手,客气地道:“我是李洪斌,兄弟高姓大名?”

    张宽见人家伸出手,客客气气,自己若还绷着个脸就太不上道了,也伸手出去,和他握住,口里道:“我是张宽,幸会。”

    墨镜男本来还以为面前的小伙是个不长眼的小流氓,心里打算只要他手敢伸过来,就捏碎他的手骨。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报出名字:张宽!

    张宽!

    墨镜男不敢大意,轻轻握握手,就松开来。

    关于张宽的事,道上这几天传闻太多,听说这货以前在温泉镇只是个默默无名的小混混,后来遇到个高人,把温泉镇的混混都收拾了一遍,今年开始往市里混,据说有人先后找过好几波人要弄他。

    其中有名号的就是秦盾公司的黑子,带人去收拾张宽,结果被张宽给收拾了。事后秦盾公司的老总去找场子,结果无功而返。

    听说后来还找了城管大队的杨胜利,半疯子萧三,都没人去动张宽。

    而最近几天令张宽风头大盛的则是渭阳黑道大佬田丰收的事,据说张宽和田丰收的一位本家弟兄有过节,田丰收去解决,都亮了喷子,结果被张宽打的不成人样,连手下最得力的两个干将也被整进号子,到今天还没出来。

    据可靠消息称,张宽下手极黑,田丰收的得力跟班之一,生生被张宽踢破命根,送到医院命是保住了,但这辈子也只能蹲着尿尿了。

    田丰收已经在道上放出话来,非要亲手捏死张宽不可。

    眼下,这个风头正劲的黑道新人,正身躯健全地站在自己面前,此人来头不小,不是自己这种身份就能招惹的起,今天这事能化解就化解,麻烦的事儿,留给田丰收去办。

    于是,在听到张宽名字后,李洪斌大喇喇地笑了,“原来是宽哥呀,好说好说。”完了环顾一周,带着笑意问,“这是为啥呀?”

    张宽还在奇怪,这货是谁,打扮的跟个上海滩大流氓一样,看着凶悍的不行,说话却这么客气。张宽就是个直肠子,见不得人对他好,两句话就把张宽的怒气劲儿给去了,也跟着看了一圈,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我在里面找个人,出来就是这场面了。”

    方才被徐娇娇打了一记耳光的妈咪适时上前,对李洪斌说道:“他是来砸场子的,一进来就到处打听我们的人,车里那个还在大堂里应景儿,我一问,还打我。”

    李洪斌听了就皱眉,张宽这么牛?这才几天功夫就打算进军娱乐业?田丰收正满世界里找他,他难道不怕?

    张宽也听了一头雾水,过去车里问娇娇,娇娇早就气的满眼泪水,手一指妈咪道:“她说我是那种人。”

    张宽不解,傻愣愣地问,“那种人?”

    娇娇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卖X的。”

    张宽就怒了,回头眼一瞪,“你他么才是卖X的,说谁卖X?打你?打你怎么了?打你都是轻的。”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车里那主是人家公子哥养的金丝雀,妈咪却误以为人家是同行,污了人家名声,这才闹出矛盾。

    眼下事情原委清楚,李洪斌又不想得罪张宽,就挥手让自己的人回去,不过是个耳光,回头安慰下妈咪就行,谁让面前这小子是个瘟神呢?完了对着张宽呵呵笑,“误会,误会,回头给你那姐姐好好说说,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对方态度如此诚恳,张宽焉能不识好歹,也笑着低声回应,“给你添麻烦了,我家那位逼格高,你让刚才的姐姐别往心里去。”说着还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现钞,塞到李洪斌手里,“这是给姐姐道歉的。”

    这一手张宽玩的高,不就是一两千块钱,却给足了李洪斌面子,令李洪斌对张宽刮目相看,难怪这小子最近风头大盛,脑子转的可不是一般的快。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手,也是张宽最近两个月跟人跑业务学来的。

第120章 牛皮癣

    车子离开华清池好远了,徐娇娇还惊魂未定,责怪张宽:“你找人怎么去那种地方?”

    张宽无奈解释,“我有个朋友在里面拉皮条。”

    徐娇娇就一脸的不喜,愁云惨淡,忽然一下子扑过来,狠狠咬住张宽肩膀,死命地用力,张宽吃痛大叫,娇娇仍不松口,直到尝到鲜血腥甜,她才罢口。

    听到张宽大叫,文龙把车靠路边停下,回头来看,完了摇头,继续发车。

    张宽掀开衣服来看,肩膀上两排齿痕,苍白深陷,却不见血流。当下也有点生气,责问娇娇,“你属狗的啊?”

    娇娇哼了一声,“你也知道痛?那我就告诉你,你和别的女人上床,我的心比你现在的痛还要痛十倍。”

    张宽闻言心里一颤,不自觉地惊慌,矢口否认,“没有的事,这天下除了你,我再看不上别人。”

    娇娇闻言把脸转到另一边,看着窗外,眼泪簌簌地就掉下来,她心里难受极了,若张宽还大咧咧地继续开玩笑,就说明他真没有,若他第一时间否认,这事八成就是有了。

    一想到张宽和别的女人在床上做那事,她心里就感觉像是吃了猪毛,卡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

    张宽揉着自己肩膀,心说这女人真狠,自己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动她一根头发,这货说咬就咬,一点夫妻情分也不记。

    正准备再说她几句,忽然看到玻璃窗的倒影,徐娇娇在无声流泪,心一下子就软了,用那句说烂了的情话形容:不管她有多大错,只要她哭了,就是我错。

    张宽从后面轻轻抱住娇娇,温柔说道:“娇娇,别哭了,你一哭,我肝疼。”

    徐娇娇不想理他,偏偏嘴上管不住,说疼死你活该。

    张宽往前看一眼,文龙在专心开车,就把徐娇娇的手拉来放自己裤裆,严肃说道:“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惹你生气,再有下次,你不用咬我肩膀,直接咬我最宝贵的地方。”

    徐娇娇本来在生气,听到这话心情忽然转为羞恼,就用指甲狠狠地掐,银牙紧咬,脸皮都抽动起来。没想到的是,越掐那东西越大,越粗,最后变的跟铁棍一样坚硬。

    文龙把车往路边一停,转过头来问,“领导,要不我哈气,你跟夫人谈一哈?”

    张宽也是憋着了,对文龙点头,“叔,你真好。”

    文龙就下车,徐娇娇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想拉开车门,被张宽一把捞住。

    看着路边的捷达剧烈起伏,文龙悠悠地道了一句:打哈滴婆娘揉哈地面,歪四没本事人才说哩。婆娘,凑是要日哩,越日她凑越乖。(作者按:没本事人打老婆,有本事日老婆。打出来的老婆未必真听话,日出来的绝壁是真感情,呼吁大家善待老婆,构建和谐家庭。)约莫过了半小时,娇娇吃消不住,就连连求饶,张宽停下来,雄姿勃发。

    娇娇替他擦了擦汗,娇羞地道,“昨天晚上我就想问你,咋变的比以前大多了,还这么猛?”

    张宽若无其事地答:“我不是二次发育了嘛,没什么稀奇,只要你好就行。”

    徐娇娇就依偎过来,一脸的满足,“这事又不是时间越长越好,前面一段时间我就像飞在云端,感觉很爽,后头就有些疼。”

    张宽点点头,“以后这玩意归你指挥,你说上就上,你说停就停,速度快慢力气大小全由你掌握。”

    娇娇就拍张宽,又轻轻摸着他肩膀上的齿痕问,“还疼不疼?”

    张宽嘿嘿一笑,“不疼,甜蜜的很。”

    娇娇就难受了,幽怨地说,“疼也是活该,谁叫你惹我生气哩。”

    张宽不好反驳,嘿嘿直笑,而后指着齿痕问,“你说,我要不要打狂犬疫苗?”

    娇娇就气的打他,“你才是狗!”

    张宽反问,“我是狗,刚才日你了,那你是啥?”

    娇娇一听又气又怒,反问,“那我是狗好了,刚才你日我,你又是啥?”

    一句话说的张宽无言以对,两人同时嬉笑。

    但到底是自己的男人,娇娇还是有些心疼,用手摸着张宽肩膀上的齿痕,悠悠地道:“你以后还是不要惹我生气的好,我越是爱你,听到你跟别的女人好,就越是生气,越是生气,就咬的越疼。咬的疼了,也是让你记住,可不能再有别的女人了。”

    张宽闻言点头,“我记得,以后打死都不跟别的女人好。”

    看着张宽的肩膀,娇娇忽然觉得奇怪,似乎有什么不对,就把他衣服往后推了推,立时惊讶,“你长牛皮癣了?”

    “牛皮癣?”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张宽连忙让娇娇给自己拍来看看,娇娇接过手机,把张宽身子扳过来,吓的脸都白了,“呀,整个后背都是。”说着就用手机拍了。

    张宽接过手机看,脸也瞬间变白,不过他知道,这不是什么牛皮癣。

    张宽的整个后背上,出现了一圈一圈的明黄色圆印,都是些奇怪的图案,和那死去的赑屃背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见是这相,张宽就慌了,就像见了鬼,脸色变的煞白。

    娇娇见他害怕,赶紧安慰,“没事没事,不就是牛皮癣,能治好的,再说又是在背上,没在脸上,即使到了脸上,我也是爱你的。”

    张宽见娇娇安慰自己,没法对她说,就恢复了表情,笑道:“我知道,你不是爱我的脸,是爱我的锤子。”

    娇娇闻言就脸通红,拿手打张宽,“叫你胡说。”

    等车子重新启动,张宽就心神不安了,急切想知道背上这圆印是怎么回事,不过是喝了那龟孙的血,没必要自己也长成龟孙,要是那样,可就惨了。

    又想,龟孙的血可能有病毒,不然自己一直流鼻血,背上还长花纹?这事文龙应该清楚,只是娇娇在场,不好直问,万一是个什么不好的消息,娇娇又大呼小叫的。

    正心神不宁时,前面忽然来了辆警用摩托车,在车前面示意文龙停车。

    捷达靠边停了以后,警察下来,让文龙出示驾驶证,把张宽吓了一跳,他只顾着开车,根本没有驾驶证。幸好,文龙有,还是B2。

    警察看了证件,指着车前面问,“你这车改装过?”

    文龙点头,“没胡改,就加了前后保险杠。”

    张宽听着警察说话有点耳熟,伸头去看,却是梁骁,于是笑了,“梁哥,咋出来巡逻了?”

    梁骁见后面坐着张宽,也嘴角抽抽笑了,“是啊,今天没事,就出来转转。”其实他是被领导训了,从刑侦民警转为巡逻民警,这本来都是协警干的活,他为此发了一通牢骚,但人家是领导,怎么说他怎么做。

    至于原因,他也大概清楚,市局有人跟田丰收关系好,明着要整他哩。不过这事没法给张宽说,只能自己扛。

    张宽还真以为梁骁是没事出来转转的,就道:“要不去前面吃个饭,哪儿新开的羊肉馆,味儿正的很。”

    梁骁就摇头,“不了,我等下还有别的事,你们去吃。”说完,也不去查改装捷达车,自己骑着摩托车就走了。

    徐娇娇看见梁骁走了,热切地道,“你还认识警察啊。”

    张宽哼一声,“那是,也不看看哥是谁?”

    徐娇娇就笑着拧他,“人家警察好帅啊。”

    张宽心里挂念着后背上的圈圈,没心思跟她瞎扯,对文龙道:“会温塘吧,今天事也办了,货也出了,该回去休息了。”

    车子往回驶,娇娇就紧紧靠着张宽,不满地嘟囔,“人家还没耍够哩。”

    张宽就虎着脸道:“今天不行,你看我这又硬了,你要在我身边多呆一分钟,我就想办那事。”

    徐娇娇这才坐正身体,嘟着嘴生气,“一点都不浪漫,光想干那事。”

    车子到了温塘,徐母在家门口和几个妇女谝闲,见张宽回来,笑着和他们话别,“哎呀,女子回来了,得给人家做饭哩。”

    有妇女就回应她,“这么好地,有个厂长女婿就是不一样。”

    另有妇女则粗着嗓子嚷,“有厂长女婿了还做饭?照我说给他做个锤子,下饭店。”

    一伙妇女同时回应,“对,下饭店,把我们都带上,给你把把关。”

    说话的同时,几个妇女都眼瞪着瞅车里出来的男人是个啥样。张宽往外一站,几个妇女就嚯嚯地笑开了,“你这女婿美,长的壮,你看歪块头,一顿还不得吃八碗饭?”

    徐母就摆着手笑,“那有那么夸张,三四碗饭的事。”

    另有平时和徐母关系最好的婆娘听了就做夸张状吸气,“饭量这么大的,那干事儿还不跟个牛一样?”

    一伙妇女齐声哄笑,此时张宽也跟着娇娇进家门,听到笑声看这边一眼,也对徐母笑了笑。

    几个妇女可是看的清楚,张宽侧身跨步的瞬间,胯下鼓着好大一坨。就有人问徐母,“你女婿那东西可不得小吧?”

    徐母就脸红害羞,小声地道,“别提了,都能把人羞死,昨天晚上他下班晚,就留在我家过夜,睡我床上,我和闺女睡,早起我去屋里拿我的衣服,他还没醒,你可知道,男人早上是个啥样子。”

    几个妇女顿时眼冒红光,“快说快说,他那有多大?”

    徐母就伸出自己的胳膊,捋开袖子,亮出自己的小手臂,做着比划。

    几个妇女就疯了,“这还不跟骡子马的一样?”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9317/ 第一时间欣赏金钱帝国最新章节! 作者:嘉文一世所写的《金钱帝国》为转载作品,金钱帝国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金钱帝国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金钱帝国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金钱帝国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金钱帝国介绍:
破落户子弟张宽,意外得到一个石头雕像,闲来无事拜了拜,结果一发不可收拾,不但大发横财,更有吉星高照,美女投怀送抱...... 读者交流群:93452670 PS:本书纯属虚构,如有雷同,我是正版!金钱帝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金钱帝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金钱帝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