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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嘉文一世     金钱帝国txt下载     金钱帝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36章 拍电影 下

    大胖又道:“为了你的名誉着想,等下你不能说话,就算要说也只能说日语,明白吗?”

    妇人就愣了,我那懂的日语?

    大胖从地上捡起许多提示板,上面用中文标注各种日文发音,妇人这才明白,点头同意,“尽快吧,我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呆。”

    大胖按下墙壁的电源,房内大亮,如同白昼,四面墙壁都是粉白,方便采光。而后敲敲房内暖气片,再去摆弄摄像机。

    三胖在给张宽讲戏,张宽听了几句就笑,不就是小电影那些套路,我懂。

    三胖就笑,如此最好,听到暖气片响,立即带着张宽,奔赴战场。

    张宽经过一条小走廊,进了左手边的门,里面白的晃眼,张宽还有些不适应。等适应过来,里面各种道具设备齐全,很多东西张宽都叫不上名字。

    目光一转,看到中间床上有个披着被单的女人,年龄有点大,大概三十多点吧,表情有点不高兴,三胖立即解释,“剧情需要,你得为艺术献身,为国增光。这个女人,是我们特意从日本弄来的,她不懂中国话,一生见识多广,征战无数,你要做的,就是把她彻底征服。”

    张宽立刻就斗志昂扬了,道,“那是必须的,对了,我弄的时候要不要喊打倒小日本?”

    三胖就笑,“你可以喊干死小日本。”

    三个男人同时大笑,唯独中间的妇人,气的浑身发抖,被人凌辱倒也罢了,还得被当成日本女人,但想到那纹龙胖子说的话,是为了保护自己个人名誉,这种片子拍了,难免许多人看,要是被认出来,可就惨了,说日语,也只是个幌子吧。于是再生气,也只闷在肚里。

    笑完,大胖子对张宽道:“去给女主演打个招呼。”

    张宽就大咧咧上前,“你好。”

    妇人气的转头闭眼,不想看他。

    那边大胖子敲暖气片,“嘿嘿,演员注意个人修养,刚才给你说过的话都忘了?”

    妇人赶紧抬头,想哭,硬是给忍住了,刚才大胖子说的很清楚,中途有任何令他不满意的地方,就立即改剧情,改拍强|奸|戏。

    为了女儿,妇人只能尽力迎合了。

    于是,妇人表情冷漠地对着张宽一点头,“哈伊!”

    果然是日本娘们!

    张宽深吸一口气,南京三十万同胞们,抗日战场千千万前辈们,小的今天要给你们报仇啦。

    三胖的摄像机已经就位,大胖举起提示板,上面写着:吹箫。

    另一个房间,女孩裹着被单坐在沙发上痛哭,对面墙上的大屏幕正在对现场直播母亲的表演,她不想看,不想听,但是逃不开,只能一直哭。

    时间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画面上那个身上有着金钱纹身的男人还猛的像头野牛,女孩看到,母亲已经支持不住了,表情很痛苦,快要虚脱一样。

    母亲有高血压,心脏也不太好,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女孩急了,开始拍门,二胖进来,问她啥事。

    “我妈有高血压,还有心脏病,你们拍好了就放过她吧。”

    二胖嗯了一声,“我去问问导演。”

    很快,二胖回来了,面有难色地说,“不行啊,导演说必须把戏拍完,不然就前功尽弃了,而且,男主演现在也在紧要关头,不能停啊。”

    女孩看看屏幕,母亲已经晕过去了,身上有金钱的男人立即用凉水浇在她脸上,她又醒了。

    女孩就急了,对二胖道,“快让他们停下,我妈身体真的支持不住。”

    二胖又说,那我去找导演再商量。

    另个房间,大胖子举起手里的提示牌,上面写着:再装晕!

    妇人有心想问几时结束,可是又被勒令不能说中文,只好憋着,装晕的同时,她感觉上面的小伙也不行了,已是强弩之末,或许,他会自己停下来吧。

    张宽却是个实诚的孩子,早就没了力气,但不想在日本女人面前服输,这可是关系到我国男人面子的问题,不能含糊,必须坚持到最后。

    大胖对张宽的努力表现非常满意,不停地鼓励他,“你是我们的骄傲。”

    在母亲第三次晕倒的时候,二胖对女孩说,“导演说了,尽管你和这部影片的主题不符,不过离影片结束只剩十分钟,要不你来做替身?”

    女孩就愣了,身体颤抖着说不出话。

    二胖见状就道:“当然,你不同意也行,导演那边准备了急速救心丸,希望你妈能坚持到最后,男演员已经喝了几次补药,你瞅瞅,现在还猛的跟熊一样,最后这十分钟,看看你妈的运气了。”

    二胖说完出门,女孩急忙把他喊住,“真的只剩十分钟?”

    “这还不信?我们可是讲道理的。”二胖说。

    “而且,只是替身,不露脸?”

    “那必须的,你这脸一露不就穿帮了,我们这是人|妻系列,中途来个少女算是怎么回事?”

    女孩牙一咬,“我做替身吧。”

    “嗯,你做替身也行,不过有几点你要注意,你最好是按照导演的要求一次性完成,该怎么做导演会举牌子给你提示,你最好是按他的指示做,一旦错误,所有的动作就得重新再来一遍。”

    “这个我怎么保证?有些我不会呢?”

    “怎么可能,刚才的画面你没看吗?都是些很简单的动作,最难的地方在于你不能说错话,不需要你发音时千万别说话就行,痛也好爽也好只能哼。”

    屏幕上,母亲似乎要第四次晕过去,脸色苍白的吓人,不能再让他这么折腾了,女孩捂着嘴唇点头,算是同意。

    二胖就笑了,“来,先练练台词,我们的角色可是一个日本女人。”

    这边,终于结束了,大胖给妇人递来一杯水,说道:“辛苦了,菜菜子小姐。”

    妇人没理他,喝了水,就在一边休息,没多久,就感觉头晕,睡过去了。

    张宽坐在床上喘气,口里直呼,“要死要死,比火车站扛麻包还累。”

    大胖递给他一杯水,“喝了,这是快速补充体能的。”

    张宽拿过来一饮而尽,道了声:“美!我这算是为国增光吧?”

    大胖笑笑,“那能那么容易,东亚病夫的帽子可不好摘。”话毕,房门一开,一个羞涩的小姑娘披着毛巾进来,红着脸对着张宽一鞠躬:“高你吉娃,喏酥油路西沟奴西马斯。”

    张宽一愣,问大胖,“他说啥?”

    大胖立即上前,“她说你好,请多多关照。”

    张宽就傻眼了,“啥意思?”

    大胖道:“她要挑战你。”

    我去!

    张宽有点郁闷了,这日本人也太狡猾了吧,居然玩车轮战?

    三胖凑到张宽跟前低声道:“兄弟,为了民族,你必须拼了,上次日本人的最长记录可是一个半小时。”

    “好吧。”张宽又喝了口水,“我尽力吧,话说你给我抹得什么药?今天是不是我射不了啦?”

    三胖嘿嘿一笑,“放心吧,什么时候射什么时候停。”

    那边大胖也给女孩拿了杯水,“喝下去,对你身体好。”

    从被他们控制到现在,女孩一口水都没喝过,一直处于紧张焦虑状态,现在有人给水,想都不想,接过来就一口干了,想说什么话,那边三胖就笑眯眯地来了一句:“由美小姐,可以开始了。”

    女孩就哆哆嗦嗦地上前,扭头看了母亲一眼,或许是太累,已经睡过去了。

    随着大胖的一生咔,女孩开始了笨拙的动作

    二胖子骗了她,时间根本不止十分钟,她很想中途喊停,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虽然开始的时候有点痛,但后来的感觉却很舒服,她在想,一定是那杯水有问题,身体现在变的非常敏感,那怕是别人碰一下她的皮肤,她也会娇喘不已,浑身颤栗,更何况是来自于身体最深处的超强刺激,一波一波的爽感让她迷失,沉沦

    尽管时间早已超过十分钟,她却不想停下来,反而希望,这种感觉一直继续,继续。

    终于,随着张宽的一声闷哼,一切都结束了。

    “这是这辈子我干的最累的一回。”张宽感慨着起来,披上自己的白色睡袍,看都不看床上已经虚脱了的女孩,得意地甩甩头,问三胖,“你说,要是我被累死了,是不是就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三胖一愣,不知如何应对,大胖却嘿嘿地笑,“可以算是爽死的,也可以算是为国捐躯。”

    稍微休息了下,张宽就道:“身上好多汗,我得去洗洗。”

    三胖听了立即带着张宽出去,到了方才说话的斗室里,三胖子摸着肚子道:“小兄弟,电影拍完了,有些事你得清楚,我们干着事可是违法的,一旦走漏风声,你是主要演出者,责任最大。”

    张宽点头道:“这个我懂,绝对不会乱给人说。”

    三胖说好,“另外,电影准备拿去日本比赛,你还得录一份自我介绍的短片。”

    张宽就道,“自我介绍,我不会呀?”

    三胖就拿出一张纸给张宽,“照着上面念。”

    张宽看一眼就笑了,对着三胖的摄像机,清清嗓子,开始录制,“各位观众你们好,我是电影《母女花》的男主角张大锤,非常高兴能和大家分享这部影片,你们所看到的镜头都是一次制成的,没有任何剪辑加工,所有动作都是由我本人真刀真枪的完成,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录完,三胖就准备把张宽往出送,临到门口张宽忽然转头来问,“我说中文,小日本能听懂吗?”

    三胖一愣,解释道:“我们后期会加日文字幕的。”

    “哦,那就是说,他们听不懂了?那我再多录一句。”

    张宽再次对着三胖的摄像机,兴奋地吼道:“钓鱼|岛是中国的~!”

第137章 谣言

    张宽走了,二胖问大胖,“龙哥,这两女人咋办?”

    大胖子龙哥表情肃穆,走到两母女跟前,左右看一眼,慢慢说道:“现在电影拍完了,你们有两条路走,一是从这里走出去,二是永远留在这里。你们怎么选?”

    两母女听了同时愤怒,想撕打他,无奈不是对手,女孩先扛不住折腾,啼哭起来。妇人到底年长一些,虽然悲愤,却有韧劲,张口问道:“怎么样我们才能出去?”

    大胖子龙哥就笑,“没必要把这事看的多凶残恶毒的,刚才你两不是都挺爽么,我就这样把你们放了,恐怕你们前脚走了,后脚警察就来了。”

    妇人已经是气到极点,却无可奈何,“那你到底要咋样才肯放我们走?”

    龙哥手一翻,一台DV亮出来,“很简单,你们得给我拍个东西,证明这部影片是你们用非常愉快的心情拍出来的,并没有受到任何胁迫。”

    “你们太无耻了!”妇人气急败坏地嘶吼着,心理防线再也坚持不住,开始崩溃,目中有泪流出。

    胖子得意地摆着自己的下体,用**的调调道:“看你们了,我不可能放出去一个炸弹吧,要么你们就留在这,我天天供你们吃穿,你们就做我的专业女|优?”

    “滚!”妇人怒骂着,擦去脸上的泪水,“这里多一分钟我都不想呆了。”

    而后,两人酝酿了许久,才酝酿出勉强的笑脸,对着摄像机,按胖子的要求说话:我们母子非常向往欧美开朗的性|文化,这次自愿和王导合作,拍摄这部性|教育电影《母女花》,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短短的几句话,母女两崩溃了四五次,相比刚才身体上的凌|辱,这几句话就是对她们深入灵魂的侮辱,如果不是为了彼此能够活下去,她们都会求死。

    说了上面的那些话,胖子们才有了足够的安全保证,假如某天出事,这段视频,就会是救命稻草。

    若张宽还在这里,自然就能明白,当年轰动一时的小电影《春花》,女主角为何自杀?三个胖子兄弟又为何能游离于法律制裁之外。

    可惜的是,张宽还乐呵呵地以为,自己大战日本两母女,为中华民族增了光,正喜滋滋地泡澡呢。

    录完视频,大胖子命人拿来了母女两的衣物,让两人换上,就从后门悄悄的给送了出去。

    一路走到巷子口,母女才开始抱头痛哭,不过是想泡个澡,却遭此劫难。女孩哭完,目眦尽裂,恨恨发声: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而此事的罪魁祸首,正惬意地坐在宽松的沙发上,两只脚有节奏地互搓着,从单面玻璃观察女浴室,为自己的下一部影片物色女主角。

    张宽洗完澡,兴许是太累了,就去二楼休息室要了个床,眼睛一闭,再醒来时已是翌日早晨七点,心里奇怪,怎么这次睡的这么久?

    想下床,又感觉头脑蒙蒙,似乎宿醉一般,鼻子也有些不通,有感冒迹象,强撑着下了床,双腿就直打摆子,几乎要站立不稳,种种迹象,让张宽感到惶恐,难道是昨天耗费了太多心血?

    如此想着,张宽出了浴池就奔诊所,西医查不出什么问题,就让一位老中医把脉,老中医行医多年,经验丰富,手一搭脉,又看了看张宽舌头,询问了几个简单问题,得出结论,“以后千万再别吸毒,也别吃太多的壮阳药,伤身。”

    吸毒?壮阳?张宽就不明白了,“我没吸过毒,也用不上壮阳药。”

    老医生道:“迷幻药也属于毒品,壮阳药,吃没吃我不跟你辩,昨天晚上你干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一番话说的张宽无言以对,只好灰溜溜的起身离开,自己在心里琢磨,昨天晚上的事情不对劲啊,自己明明看见那三个胖子就感觉恶心反胃,怎么可能还替他们拍电影?

    而且,那对日本母女,看着很不像啊,自己可别不是被他们给坑了?

    想来想去不明白,张炕好对自己道,大众浴池里面有问题,以后绝对不要去了,这回被人拍了自己的激|情视频,可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万幸的是,自己这辈子都没可能当官,他们拿那样的视频,也没法威胁到自己。

    昨日张长贵到家,只看到一地的绷带,估计张宽身上的伤都好了,高兴万分,心说改天得去谢谢朱老先生。可是晚上张宽一夜未回,长贵就担心的不行,幸好文龙对他解释,“张宽除了温塘口有女人,在渭阳市里还有个女人,不过那个女人是哑巴。”

    长贵这才安心,只在心里骂,小小年纪事业没成多少,女人倒是收了一个又一个,照这样下去,到老也弄不了一亿元。

    等到早上九点,还不见张宽回来,长贵等不及了,就打电话去问,却是在市里耍,但没承认是在耍婆娘,正准备斥责他,刚好亲家公张桂芳来了,就把电话挂了。

    张桂芳进门就黑着个脸,不用长贵让,自己就坐在了上席,也不说其他,开口就问,“君宝得是前几天出了车祸?”

    张宽被枪打的事,长贵一直都捂得严实,不敢对人说,就是怕有闲言闲语,给张宽带来麻烦,连亲家公都没通知。

    不知道怎么回事,桂芳一来就问张宽的事,万幸的是,他以为张宽是出了车祸。

    只要不是被枪打,车祸都好处理。

    出车祸可以归咎为不小心,但被枪打就意味着张宽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手里能有枪的,肯定不是一般人,谁见了都怵,如果让亲家公知道张宽被人用枪打,两个小娃的婚事指定得黄了。

    就目前张宽的处境,一旦传出消息说有人要张宽性命,谁敢跟他结婚?万一那天被人打了黑枪,媳妇还不得守活寡?

    既然桂芳说是车祸,长贵也认了,点头说道:“前几天是没注意,出了点问题。”

    “听说把命根子都给撞没了?”张桂芳语不惊人死不休,又抛出一个重磅问题,把张长贵都吓了一跳,“谁说的,?没有的事。”

    张桂芳鼻子一哼,“长贵哥,你我几十年弟兄,可不能坑我,我就艳玲一个女子,不能随随便便就嫁到你屋里受苦,你别问我是咋知道的,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张宽要想八月十五订婚,必须得去医院做个检查,关于男性问题的检查,我要确保他能尽男人的责任,我可不想我女子将来受苦。”

    这话说的,不愧是中国第一好岳父,替女儿把所有事情都想到了,决不让女儿吃半点亏,受半点苦。

    面对张桂芳的疑问,张长贵不好回答,文龙却没什么忌讳,大喇喇地说道:“没麻达,君宝歪你放心,家伙比一般人要大四五个号,那天他回来你看看,保证你没见过恁大的,你女子要跟了张宽,都未必能吃消得住。”

    听文龙这么说,张桂芳就一脸的不屑,问张长贵,“这位是?”

    长贵答,“是君宝黄土塬那边的远方表叔。”

    张桂芳就哦了一声,看向文龙,说道:“你别吹,这天下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别说张宽有多猛,我只要他保证我女子的正常生活就行。他娃要真有本事,能把我女子伺候好,叫我女子吃消不住,我随便他去外头找,绝无二话。”

    文龙一听哈哈大笑,“这可是你说滴,将来君宝真在外头打了野食,你可包怪。”

    张桂芳今天来主要是为了确认张宽受伤的事,眼下张宽不在,自己还忙,就不再多呆,一口水都不喝,转身走了。

    张长贵还在后面自问,张宽的命根子没了?是谁整天在背后乱嚼舌根?

    想着就再给张宽打电话,“你身上的伤都好了么?”

    张宽答:“都好了,不但好了,身体比以前还更美了,浑身都是劲儿。”

    长贵这才放心,对张宽道:“既然你伤好了,那天骄公司的业务你自己处理吧,我就不去了,去也搞不懂。”

    张宽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天骄公司,这几天在家养伤,也不知道徐娇娇把天骄公司经营的咋样。想着就给娇娇打电话,那边接了,听说张宽伤好了,欣喜万分,知道张宽在市里,就让张宽自己打车去公司,徐娇娇则打电话给文龙,让他开厂长专车来接。

    张宽打车到了通天大厦,一进大厅就看到了天骄公司的牌子,贴在大厅的说明板上,整个楼层只有两家公司,一家天骄服装贸易,一家广告公司。

    张宽见了欣喜,徐娇娇还是有几分能耐的。

    电梯直达十八楼,一出电梯,就有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小伙朝自己鞠躬,口里喊道:“欢迎光临。”

    张宽吓了一跳,仔细看清,原来这两小伙是朗朗带的那帮子混混,如今穿了一身黑色制服,拴着红色领带,还塞着白色空气耳麦,别提多神气。

    张宽就笑,“这形象不错,谁让你们这么搞的?”

    众混混见老大来了,都呼啦啦地迎了上来,如众星捧月般地围着,各自都激动万分。

    朗朗拨开众人走过来,对张宽一个九十度弯腰,“老板好。”

    其余混混见状,也仿佛想起什么似得,一起九十度弯腰,“老板好!”

第138章 文龙训人

    七八个统一着装的黑衣男子一起鞠躬说老板好,把张宽还吓了一跳,笑问,“这又是弄啥?”

    朗朗苦着脸回答,“这是文龙大叔要求的,叫我们必须这么喊。”

    张宽心里就乐,这文龙还真能整景儿,搞的自己都不习惯了,于是对朗朗道:“还是喊老大的好,叫老板生分,咱们弟兄之间就是兄弟,义气为先,叫老板,不就成了金钱关系。”

    张宽边说边往自己公司走,朗朗紧步跟上,回答道:“谁说不是哩,这老板一喊,搞的我都不自在了,可是文龙叔不行啊,不这么喊是要挨打哩。”

    挨打?!

    张宽就傻眼了,这还真是比较难办,得想个法子给文龙说说这事。自己本就是混混出身,走运混到现在这地步,还没混出个啥名堂就以老板自居,有些不合适啊。

    一进公司门,张宽就惊呆了,这还是自己先前见过的那个天骄公司吗?

    入门就是一个大木雕屏风,上面有副画,仙云缭绕的大海上,红日东升,一派祥和。屏风过去,就是会客室,摆了一圈儿的真皮大沙发,每两个沙发之间都放着茶几,中间地面铺着新疆羊毛地毯,还放了一棵室内风景树,两边各有一盆金桔,上面挂满红色利是。

    再往里去,左手就是会议室,里面一张四米长的大办公桌,周围一圈儿皮革办公椅,中间放着投影仪,墙上挂着84寸大荧幕,看着就气派。

    再往右边走,则是总经理办公室,里面风格就变了,一水儿的木质家具,墙上挂满各种颜色布料,大班台后面还立着一个书架,上面尽是些世界服饰潮流,韩版男装趋势,韩版女装设计等相关书籍。

    见是如此,张炕能感叹一句:专业。

    再往里走,则是员工餐厅,两张大圆桌,数张塑料方凳,叠的整整齐齐,擦的干干净净。后面还有厨房,一水儿的新厨具,都是老板牌的。

    最后还有个房间,上面的牌子是董事长休息室,张宽打开门进去,果然是自己交代的那样,里面放了两台电脑,3D液晶显示屏,外星人键鼠套装,步行者豪华音响,主机不用说也是顶配,看的张宽咂舌连连,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后面还做了个推拉门,里面是一张巨型豪华软床,墙角还做了一个半透明淋雨设施,这个事张宽记得清楚,是若若要求装的,当场装修时候还特意对娇娇提了下。

    没想到,这才几天,一切就准备就绪了。

    当下就抑制不住,也不问其他事情,打开电脑先玩一把。结果上了QQ,若若也在线,就发来视频通话,张宽拿着摄像头四处给若若看,“都是按照你的意思装修的,咋样?满意吧,等你回来就能双排了。”

    若若在那头吃吃笑,心里激动异常,自己不过是大概设想了一番,张宽就替自己变成现实,那能不激动?尤其是看到推拉门后面的大型软床和半透明淋浴设施时,若若的脸都红到脖子根,一下子就想到了张宽和自己在床上是什么场景,羞的不行,撒娇般地嗔怪,“我可提前告诉你,双排可以,推拉门后面我是一步都不会去的。”

    张宽立即回答:“想啥呢你,那后面是我和我媳妇的私密空间,怎么能让外人随便进。”张宽说这话的时候严肃极了,几乎都让若若以为他已经有了媳妇。心里却美滋滋的,这个土鳖看上去憨憨的,脑子倒是转的挺快。

    关了视频若若就抱着张宽送她的大熊滚到床上了,指着大熊的鼻子戳戳戳,嘴里小声道:“说,你是不是坏蛋,故意把床装在电脑房?”

    而后自己又变了音调,模仿提莫的声音道:“没有呀,我只是想玩游戏。”

    又变回自己的音调,凶狠地道:“不对,你分明是想借着打游戏时干坏事,对不对?”

    又变回提莫,“没有呀,人家才不会那么坏呢,就算到了床上,那也是因为打游戏累了,所以躺着休息一下,绝不会对你动手动脚。”

    而后,若若就不再出声,脸色越发红润,心里有种莫名的悸动,用自己双腿夹住大熊,眼睛死死盯着大熊的脸,慢慢的,慢慢的,嘴巴凑上去,一口咬住大熊鼻子……

    张宽刚准备玩游戏,就感觉鼻子痒,用手摸摸,又流鼻血了。

    张宽无奈,赶紧去洗手间洗了洗,这才感觉好些。心里奇怪,这动不动就出鼻血是个什么情况?隔几天来一次隔几天来一次比女人月经还麻烦,自己也没憋的慌啊,昨晚上还劳累过呢。

    又想到老中医给自己说过的,以后尽量别碰毒,还说什么摇头丸。

    张宽就关了游戏,开始在网上查毒品是怎么回事,其中有几句话映入张宽的眼睑。

    冰毒吸食后,可有效延长男性持续时间,其功效可令男人持续一小时甚至更久,其原理是麻痹人体感觉神经,使大脑无法接受到射|精信号,长期服用可导致人神经麻痹,精神恍惚,损坏人体神经结构云云。

    张宽看到这里,脑袋里就嗡的一声响,合着昨天晚上自己那么勇猛,原来是被下了毒啊。难怪一直不想射,到了后期纯粹变成体力劳动,毫无乐趣可言,就是个人型打桩机。

    想到此,张宽火气就上来了,搞了半天,是被龙?虎?豹三弟兄给算计了,免费替人家当了回男主演。真是越想越气,张宽就想立马带着几个弟兄去大众浴池闹事,把那两万元给拿回来,妈蛋,辛辛苦苦干了一个多小时活,啥也没捞到。

    就在张宽准备出门时,外面传来噔噔噔的高跟鞋声,徐娇娇一脸欢喜的进来,一见张宽,就张开双臂抱上来。

    “可想死我了。”徐娇娇说完,就赶紧分开。

    张宽却不依了,一把搂回来,急切地道:“我也想死你了,往哪躲?”

    就见徐娇娇变了脸,死命推张宽。张宽还纳闷,咋回事啊?

    就听外面门口一声哼,徐母板着脸慢悠悠地进来。

    张宽立马把人闺女给松开了,悲剧的是,裤裆下撑起好大的一坨。徐母眼高于顶,鼻孔朝天的走路,就当没看见。

    “小张啊,听说你前几天出车祸了?”

    “是啊,伯母,小事,无关紧要。”

    “嗯,那现在没事了吧?”

    “现在已经没事,完全恢复了。”

    “那好,对了,你爸是做什么的?”

    “我爸什么都不做,就在家里闲着。”

    “那怎么行啊,现在你和娇娇开了公司,得安排个工作给你爸干。”徐母语重心长地说,同时眼睛瞟了一下张宽。

    张宽恍然大悟,赶紧回答:“工作不工作的都是次要,不过我爸他总念叨你,过几天他准备好了,就来见你。”

    徐母这才满意,慢悠悠地退出去,“我去厨房看看,今天开始就在自己公司做饭,天天买快餐,多浪费。”

    徐母一走,徐娇娇又和张宽抱住了,互诉衷肠,张宽脑袋往后一偏,“新买的大床,试试效果。”

    徐娇娇也是旱了几天,早就湿的一塌糊涂,有心答应,却怕母亲来查岗,摇头不允,道:“晚上再说。”

    张宽此时饥渴难耐,直接关了房门,把电脑音响打开,放了小苹果,然后把徐娇娇打横抱起,扔到床上……

    众员工正在外面接受训话,文龙板着一张黑脸,用黄土塬的话训斥,“看看公司供的这四撒?四财神?财神是揍撒地?四带领大家发财滴,财四撒,财揍四钱,你都领张老板地工钱,揍四张老板滴工人,当然要喊老板,谁再敢二不兮兮地喊老大…”文龙眼神一收,鼻子哼哼,改成黄土塬式的普通话:“谁再敢喊老大,我凑把孩底脱了朝脸抽,喊错一声抽一哈。”

    众混混已经被文龙修理过了,知道他的本事,听到这番训斥,个个不敢吭声。唯独朗朗,仗着自己关系硬,弱弱地举手,“文龙叔,那要是张宽自己要让我们喊他老大,该咋办?”

    文龙听了就先脱了鞋提在手里,对朗朗勾勾手指,朗朗知道要遭,却不敢逃,就走过来,被文龙一鞋底抽在脸上,顿时脸上浮起一个鞋底印,把朗朗抽的往后退了四五步。

    抽完,文龙才把鞋扔回去穿上,指着朗朗道:“知道为啥打你?刚我说过,必须喊老板,你还敢喊张宽?不抽你抽谁?”

    说完,文龙再次环顾四周,“你还别不服气,你要是能打过我,我就认孙子,随便你抽。你又打不过我,那就只能认怂。今天我就给你解释一哈,老板他是老板,他爱咋说就咋说,但我们是下人,下人就该有下人的规矩,打比方讲,张老板就是皇上,我们都是臣子,皇上给你说,我们不当君臣,当弟兄,让你喊皇上哥,你还真敢去喊?”

    朗朗依然不服,“所有打江山的皇上都是靠一班兄弟,不然那能当皇上?”

    文龙就嘿嘿笑,“这你娃可错了,历史上有两个人喜欢跟部下以兄弟相称,一个是项羽,他没当上皇帝,一个是刘备,两人都有皇帝命,就是喜欢和人称兄弟,结果都没成皇上。”

    朗朗又道:“那张宽也没想当皇上啊。”

    文龙闻言又是一巴掌,“我这是比喻,比喻,比喻你娃都不懂?你念书念到钩子哈咧?”

第139章 徐母参政

    文龙还要再继续训人,忽然屋内传来《小苹果》的音乐,感觉惊奇,平时每天上午十点大家做广播体操,不过放的曲子是专用的体操音乐,这还没到十点,就开始放音乐,这是个啥情况?

    不管了,既然放了,那就按老规矩,第九套广播体操走起。

    徐母正在厨房收拾,听到音乐就走出来,看着客厅里十来个小伙在司机的带领下做运动,很是欣喜,不过这动作可不好看,就赶紧上前招呼,“关了关了,把音乐关了。”

    文龙正做的带劲,见徐母过来阻拦,问她有甚事?

    徐母道:“你们跳动这动作不对,看我的。”说完,徐母就站在众人前面,开始伸臂摆臀。

    相对于文龙的广播体操,徐大妈的老年广场舞就要好看许多了,她在前面一跳,立即惹来众混混们的叫好,很快大家都跟着跳起来。

    包括对面广告公司的员工,也出来看。

    有人还问徐母,“大妈,你们公司这是做什么?”

    徐母乐呵呵地道:“员工休息时间做做运动,对身体好,另外,我也不是大妈,我是这间公司的后勤经理,叫我徐经理就行。”

    那人听了立即点头赔笑:徐经理好。说完转头就走了。

    文龙在后面气的嘴都歪了,问徐母,“你撒时候当的后勤经理?”

    徐母眼睛一翻,得意洋洋,“今天早上,我女子封的官。”

    文龙听了嘴巴一歪,“不就是个做饭的。”

    徐母立即瞪眼,“那你等下别吃。”

    文龙老脸顿时挂不住了,“我咋不吃,我是保安部长加运输队长,公司的饭我为啥不吃?”

    这回轮到徐母惊讶了,“你是保安部长和运输队长,我没听说过。”

    文龙眼皮一翻,得意洋洋,“今天早上才当滴,我侄子封滴。”

    徐母听了心里老不痛快,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可是我闺女,要封官加爵的必须她同意,就算是张宽,也没权利随便给人封官。

    想着想着广场舞也不跳了,准备去找闺女论道,就这时,小苹果的音调居然开始变了,里面有女人的急切喘息声,啊,啊,君宝,啊,快,快,不行了,啊不行了,啊~~这时,所有人都傻了,一帮小混混们相互捂嘴憋着偷笑,文龙脸上则是耐人寻味的奸笑,唯独徐母,一脸的愤怒,却无可奈何,只好跑去厨房收拾。

    不一会,徐母就拿出一张单子,递给文龙,怒气冲冲地道:“你带领所有人,赶紧出去采购,马上到饭点儿,厨房里啥材料都没有。”

    音响里的女人声还在继续,文龙也不好意思再听,闻言一声招呼,带领一干人全体出动采购。

    他们一走,徐母就慌慌地跑去敲门,想提醒女儿矜持些。

    未料,里面激战正酣,音响声音又大,根本没听见敲门声。

    徐母无奈,只好关了公司大门,期望对面的广告公司人听不到,坐等战斗结束。

    半个多小时后,徐娇娇满面红光地从董事长屋里出来,看到外面没了人,就问母亲,“咦,妈,他们都去哪了?”

    徐母黑着老脸一声哼,“你们要办事,他们给你腾地方了。”

    腾地方?徐娇娇起先不解,忽然听到音乐声,瞬间羞恼,赶紧回房,电脑的音响线果然和外面的广播连在一起。

    瞬间,徐娇娇就哭了,这回可是丢人丢到家了。

    整整一天,天骄公司的人都没看到董事长,吃饭都是由后勤经理给亲自送进去的。

    对于这事天骄公司总经理表示完全是个意外,他用筷子戳着桌面满面怒容地问:“是谁出的骚主意说要把电脑音响和外面喇叭连在一起的?”

    保安部长对此的解释是,“这是董事长的意思。”

    总经理闻言沉默少许,而后感慨:NOZUONODIE。

    直至下午,董事长才露面,面色冰冷地把总经理召唤进房里,引得一干人紧张不已。

    保安部长立马请示后勤部长,“要不我们再去买回菜?”

    徐母闻言瞪了文龙一眼,“做你的事,瞎操心。”

    张宽进了屋里,就对着徐娇娇嘿嘿贼笑,娇娇气的直打他,“都是你害的,我说不要不要你非要,现在整的我都没法见人了。”

    张宽哈哈笑道:“那怕什么,我们生活和谐这是好事啊。”

    娇娇就把张宽戳的坐端正,而后拿出报表,“看看吧,这几天的收益。”

    张宽大概翻了一遍,惊的合不拢嘴,“乖乖,我们也太牛了啊。才十天,就赚了一百二十万?!”

    见张宽大呼小叫,徐娇娇赶紧把他嘴巴按住,警告道:“悄声些,这事我对谁都没讲。”

    张宽再往下看,货都出了二十万套,理论盈利应该是一百四十万,还有一部分款子未追。不禁感慨:难怪那帮人打死打活,这暴利,比贩毒还恐怖。

    娇娇就偎依在他身边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起先我都没想到我们会赚这么多,就是第一天接手就把我给吓住了,从未想过,我们也会赚这么多钱。”

    张宽就嘿嘿笑,“那现在你还怪我不把专利转让出去么?”

    娇娇就扭着腰肢撒娇,用手拧张宽的脸,“还说,你差点没命难道忘了。现在既然把这事拿下了,不提也罢,以后再有什么暴利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参与啊。”

    张宽点头说晓得,暴利都伴随着巨大风险,我不会参合了。

    徐娇娇又道:“说起来,我们能赚这么多钱,都有赖于宋局长的帮助,要不改天去谢谢他?”

    张宽说好,“那你挑份合适的礼物,我们说好时间就去。”

    娇娇答道:“那就明天吧,礼物我来准备,宋局长昨天给我发了信息,他的夫人和女儿昨天从德国回来了,约我们去吃饭。”

    “这就回来了。”张宽呵呵笑着,“还是你的眼光准,不是你,恐怕他们还得等几年才能团聚。”

    娇娇也笑,“那可未必,人家老婆思念老公,想回来还不就回来了。”

    这是外面传来高跟鞋脚步声,徐娇娇立即从张宽腿上站起,用严肃的口吻道:“你真得去管管万源,四家供应商就万源的货最差,什么垃圾衣服都往里面塞,昨天我验货还抽到了一箱没订扣子的衣服,你说这后段检验的人员是睁眼瞎么?”

    这时门打开,徐母乐呵呵地进来,“谈工作呢。”

    徐娇娇和张宽同时起身,张宽笑道:“阿姨您来了。”

    “啊,我来给领导反应一些情况。”徐母笑眯眯地说,把脸转向张宽,“你阿姨说话直,等下要是说的不好,你可别怪。”

    张宽就道:“怎么会呢,这就是你的公司,有话直说。”

    徐母就正色说道:“我觉着,公司目前刚开业,没什么业务,员工大都是闲着,是不是给他们安排些事情做啊?这天天就晃悠着,不是个事儿啊。”

    一听这话,张宽就明白了徐母的意思,她是嫌公司里养的闲人多,可不是么,公司除了出去收货,根本无事可做,能不闲吗?可是,要说安排工作,又能安排个什么工作?

    徐娇娇见状就道:“妈,这些事张宽自有打算,你就别问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别看现在人多,可一出去收货,这些人都未必够呢。你可知道,有些人很赖,欠钱不还的事常有。”

    徐母就慌了,脸色大变,“还有这种事,那你以后可别出去收货了,让张宽去。”

    张宽听了撇撇嘴,果然不是亲生的,就算自己以后也喊她一声妈,人家还是顾着自己女儿。嘴上却道:“那是当然的,阿姨你就放心吧,外面再赖的人,也不敢欠我的钱。”

    一听张宽这么说,徐母忽然想起那天在公交上看见张宽打人的场景,就问了起来,张宽就呵呵笑,“哦,那事儿啊,都过去好久了,那小子坏了我朋友的老婆,就叫我去帮他出气。”

    徐娇娇还在一旁补充,“就是给我们公司装电脑设备的小子,他和张宽是朋友。”说着还拿手机给徐母看。

    徐母看了看照片,默默点头,“确实,这女娃长的怪漂亮,难怪有人要勾搭她,不过下次再有这事你可别去掺和了,人家打生打死那都是夫妻,你这是外人,别最后整的里外不是人。”

    张宽点头说记下了。

    徐母又问,“挨打那小子后来咋样了?”

    张宽就据实回答,“听说是死了。”

    死了?!

    徐母一下子就往后退了好几步,张宽赶紧扶着她解释,“不是我打死的,听说是当天晚上死在监狱了。”

    徐母一听赶紧拿着佛珠快速转动,口里念念有词。

    许久,徐母才睁眼说,“另外,公司就一辆车,还有必要搞个运输队长吗?”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张宽忽然想起,那辆捷达还是人家张艳玲的,眼下跟艳玲分手,得赶紧还车啊。于是说道:“阿姨说的对,我们公司要发展,就一辆车根本不需要运输队长。”

    徐母闻言欣喜的点头。

    张宽接着道:“还得买至少三辆车才行。”

    徐母闻言就张大了嘴。

    “对,是的。”张宽肯定地说:“你想想啊,以后我经常去万源,得一辆专车吧?徐娇娇来回上班,和阿姨得一辆吧?我爸为公司也做了不少贡献,也得送他一辆吧。”

    听到这里,徐母就觉得头大,转着手里佛珠,快速离开。

第140章 烤羊腿

    徐母走后,徐娇娇问,“真要买三辆车吗?”

    张宽道:“那必须啊,这么大的公司,来来去去就一辆车,也太寒碜了嘛,都是成功人士了,要讲点格调。”

    徐娇娇却摇头表示不同意,“公司才盈利多少钱,我们还是租的办公室呢,你就着急花钱,还一口气买三辆,赚多少钱经得起这么造啊。”

    张宽见娇娇不太高兴,就过去搂住娇娇肩膀,悠悠劝道:“妹子,你看,咱都是做了老板的人,公司效益这么好,平均一天十万元的进账,比抢银行还猛,为啥不能享受呢?再说了,你看看你的脸,再看看你的胸,腰,屁股,堪称完美女神啊,可是你看看你的衣服,你的包,你的鞋,哪一样能配得上你的绝世容颜?都是公司董事长了,还整天坐个破捷达,不嫌掉价么?”

    张宽一顿夸,娇娇信以为真,挺着胸傲娇地说,“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舍不得花啊。”

    张宽一拍大腿,“就不该让女人管账,赚钱不花我赚来干嘛?早知道你不爱花钱我就不跟人拼命了。”

    徐娇娇听张宽的语气有些不高兴,赶紧偎过来撒娇,“我就是舍不得花嘛,有钱留给儿子不好么?”

    张宽大手一挥,“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用管他,反正他一出生就是富二代,当前,先把我们的生活改善一下。”说完,这货还在娇娇屁股上捏了两把。

    娇娇被他捏的心花怒放,嘟着嘴说,“就依你一回,不过我话说在前头,一辆车不能超过二十万的预算。”

    张宽嗨了一声,也没再说,打开电脑开始浏览车型。

    艳玲的捷达已经被文龙搞坏了,得给人买个新的。父亲年龄大,买个长城C50就行,主要是自己和娇娇,徐迎春那辆奥迪就不错,车型好看,大方美观,就买奥迪,对比了许久,看上了奥迪A4L。便宜实惠,外形还好看。

    娇娇本意是买便宜的,结果那车子实在好看,又是纯白的,经不住张宽忽悠,就同意了。当天下午,就带着文龙去看车,车子看好交完钱,两个暴发户才想起,他们都没驾照,又去驾校报名,准备以最快的速度考证。

    从驾校回来,碰到朱小强在给天骄公司装监控,原来小强只比张宽晚两天出院,不是身上伤好了,而是没钱交住院费了。

    回来后惦记着张宽的电脑,就来给装了一次,现在监控器材到了,就马上来天骄安装。张宽问他多少钱,这厮只是嘿嘿笑,说是免费送的。

    一听送的,张宽就不乐意,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该多少钱得说清,让娇娇拿一万元出来。结果小敏硬是挡住不要,张宽再给她就要翻脸。

    如今的小敏,已经改了往日在华清池上班的装扮,穿着和朱小强一样的格力空调劳保服,带着劳保手套,也跟着小强一起爬上爬下,很有一种夫唱妇随的味道。

    张宽见如此,也就不再给,等小强把监控设备装好,就提议一起去吃饭,热闹热闹。

    小强还没说什么,一帮混混立即叫好,老早都想跟老板一起聚餐了,老板一直没时间。

    于是一帮人就赶紧收拾,准备去聚餐。

    唯独后勤部的徐经理不太高兴,在娇娇面前指着满厨房的菜发牢骚,“不是说不让你们出去吃饭,你要去提前打个招呼啊,我买了这么一大堆菜可咋办?”

    娇娇看了看厨房的菜,又觉得张宽目前兴致正高,不好打扰,只好安慰自己母亲,“公司业务,有时没办法啊。”

    徐经理依然不太高兴,拉过自己女儿到一边,低声道:“我问你,你是不是打定主意跟着张宽了?”

    徐娇娇羞涩地点头,“现在也改不了啦。”

    徐母哼了一声,“我知道你是被他迷了心窍,你要跟他好也行,但有几点要注意,一是钱,公司赚钱他有功劳,但他的钱就是你的钱,他用每一分钱都必须向你交代,平时吃穿用你全部满足他,要什么给就给他准备什么,别让他有花钱的机会。这男人,有钱就变坏,你得防着。”

    娇娇点头应允,“我就是这样办哩。”

    徐母又道:“第二,男女之间那事,你也得管着他,有时也分情况,不是说他想要你就得给,得矜持,偶尔也吊吊他胃口,叫他求你才给,别主动往上送,这男人都是贱胚子,你越对他好,他就越轻视你,你越是轻视他,他就乖乖听你的。”

    娇娇再次点头,称记下了。

    徐母这才放心,又问,“你们办事做安全措施了么?”

    娇娇就摇头,红着脸说,“张宽不爱戴套。”

    徐母想了想就答,“那你得赶紧催他,叫他爸来跟我谈,别整的肚子大了还没结婚。”

    外面张宽等人已经准备好,就要进电梯,徐母还嘀嘀咕咕没完,不免着急,就在外面催促,徐母这才停嘴,跟着娇娇出门。

    在电梯里,张宽问小强想吃什么,小强低头沉思,不知道吃什么好。

    小敏在渭阳地头熟,立即欢呼,“去吃内蒙古烤羊腿,可好吃了。”小敏一提议,立即获得混混们的欢呼,“就去吃羊腿,喝啤酒。”

    于是一伙人浩浩荡荡,坐了四辆出租,前往内蒙古烤羊腿。

    张宽没去过,就让小敏和自己坐一辆车,负责给文龙指路。车子三拐四拐,文龙就在前头笑,“这不就是我们来洗澡的地方么。”

    张宽从车窗一看,果然是大众浴池,又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吃的羊腿,味道的确不错。同时心里有点不美,算计着那天收拾三胖弟兄一回,昨晚拍电影的劳务费,必须得给啊。

    这烧烤店的全名就是内蒙烤全羊,就在空地上用钢铁架子搭了七八个蒙古包,客人进去包里吃饭,可以自己烤,也可以叫服务员烤。

    张宽没来过,就把主动权交给小敏,小敏笑咯咯地领命,点了半只羊,对所有人道:“今天晚上不醉不归,羊肉吃完才能走。”又博得一伙混混子的齐声好评。

    不一会篝火架起,开始烘烤,自有穿着蒙族服饰的服务员来伺候,张宽一干人只是吃菜喝酒,很快所有人就进入吹牛逼状态。

    吃了将近半个小时,混混们的兴致越来越高,蒙古包里就有卡拉OK,开始唱歌跳舞。徐母受不了这气氛,就拉着娇娇要走。

    张宽立即去送,试探着道:“要不让文龙叔送您回去,娇娇再玩一会?”

    徐母闻言脸一沉,鼻子哼了一声,“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可清楚,想天天跟我家娇娇在一起,让你爸来说。”

    讲完徐母就带着娇娇上车,头也不回。

    张宽无奈,只好反身回来再和弟兄们喝酒唱歌。

    很快酒又空了,小敏就去找服务员要酒,出了蒙古包转了一圈,碰到两个熟人,是张青的朋友,见了小敏稀奇,一个就问,“你怎么在这?今天不上班吗?”

    这两个货也是混混,以前张青在的时候还点过小敏的钟,过分的是干完就走,小敏问他要钱,他居然说去问张青要,因为张青欠他们的钱没还,就只好肉偿。这事小敏给张青说过一回,结果却被张青打了个鼻青脸肿,骂小敏蠢,白白上当。

    后来张青死了,小敏也从良,不打算跟他们来往,没成想,今天晚上在这遇见了。

    见对方发问,小敏只好回答,“和朋友来玩。”

    另一个就问,“那张青死了,你现在跟谁呢?”

    小敏就有点生气,板着脸说不用你管,说完就走,结果被那厮拉住胳膊,轻佻地搂住小敏,“别介,张青走了,你总得寻个港湾,哥哥我不嫌你是N手货,愿意接盘,你看咋样?”

    小敏就怒,奋力挣扎,却挣扎不开,无奈之下就咬住对方手腕,这才挣开。被咬的那厮恼羞成怒,抬手一耳光就把小敏抽倒在地上,还要用脚踹,口里骂道:“千人骑万人睡的玩意,老子日你是看的起你。”

    刚踹了一脚,迎面飞来个东西砸在眼上,把那厮惊了一跳,仔细一看,却是个胖乎乎的眼睛宅男,火就起来,过去问,“你是干嘛呢?”

    来人正是朱小强,他见小敏出去许久没回来,就出来找,刚好看到这一幕,心里就不能忍,拿着自己吃肉的钢钎就扔过去。

    如今的小强和以往不同了,自从船上张宽那惊世骇俗的几枪,就彻底把小强心底的血性给唤醒了,一个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还能算是男人吗?

    更何况,今天晚上自己不孤单,后面蒙古包里可是有十条大汉,领头的人都杀了四五个,还有什么事不敢干?

    见对方发问,小强先把小敏拉起来,直愣愣地回了一句,“我是你爷,我是干你奶奶的。”

    小敏却害怕小强吃亏,赶紧推着小强往后走,口里说道:“没事没事,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小强被小敏推着往后退,人家两个混混却没有退步的意思,直接就追了过来,拉住小强就打。小强立即还手,但毕竟是宅男,长期不运动,手脚不麻利,几下就被打倒。其中一个用脚踩住小强,口里笑骂,“你个瓜批,知道这女的是什么人不?这是鸡,鸡!你知道不,她X都叫人日烂了,老子都朝她X里吐过唾沫,你个瓜批”

    正说着,那厮就感觉迎面过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砰的一下,眼前就黑了。

第141章 真情告白

    原来,小敏见小强被两个混混打倒了,心知不妙,赶紧转回自己的蒙古包,进去就是一声嚎,“小强在外边被人打了。”

    张宽和一干员工正吹牛呢,听了这话立即起身,顺手就提了个酒瓶,几步转出去外面。两个獐头鼠目的**毛正对着小强耀武扬威,张宽想都不想,手里瓶子就飞了过去。

    另一个见呼啦啦出来一大帮,扭头就跑,那来得及。跟着张宽身边的朗朗这几天一直被文龙教育,满肚子的火无处发,这委屈还不能给张宽说,刚才喝酒唱歌别人都是开开心心,唯独他强颜欢笑,眼下听说有架打,肾上腺素分泌的比火箭还快。

    一出来就进入狂暴状态,直接撩开橛子要先下手为强,那厮跑得太慢,被他从后面一脚踹的前趴在地,后面四五个跟上来,乱七八糟的一顿踏,场面惨不忍睹。

    小强被人从地上扶起来,黑着脸吼一嗓子,“都给老子住手,我自己来。”

    众人就赶紧停手,把两个混球拉在一起,拳打脚踢地勒令跪下,小强卯足了力气,对着其中一个抽了一耳光,结果震的自己手疼。后面的伙计见了,就拿了个酒瓶给小强,对他说:“朝头砸。”

    小强握紧酒瓶,心里使了几次劲,都不敢下手,后面小敏也拉住他胳膊小声道:“算了。”

    跪在地上那厮此时也回过劲来,目光凶狠地环顾众人,口里硬气地道:“好,好,今儿虎落平阳被犬欺,爷认栽了,今天你要咋对我都行,但咱话说在头里,山水有相逢,在渭阳地界儿你们一个个的别让我给碰上。”

    张宽听了嘿嘿两声,多年的混混经验告诉他,这两货是个傻逼,现在就看小强是什么意思,末了开口问道:“强哥,咋回事?”

    强子据实回答,“这两欺负小敏。”

    张宽就明白了,看着小强,用眼神示意他,“砸。”

    小强收到信号,手里啤酒瓶子握了又握,瞄了半天,依然不敢砸。这时别的蒙古包里就出来几个看热闹的,朗朗手下就有混混子骂人家,“看什么看,一边儿去。”

    这么一闹,小强就更紧张了,越发不敢砸,尤其是对方瞪着自己的眼神,那凶狠劲儿,好像野兽要吃人一样。

    见张宽迟迟不敢动手,跪在地上的**以为小强怕了,越发气焰嚣张,盯着小强冷冷地道:“不怕告诉你,城关分局杨峰是我哥们,今天要么你就弄死我,不然明天就是我弄死你。”

    城关分局?

    几个混混子同时心里一震,今天居然惹到了公安部门的人,不过很快就放松下来,这种口气,无非是吹牛逼罢了。

    但小强却信以为真,扭头回来问张宽,“要不就算了,都打了一顿。”

    小强说算了,张宽无所谓,反正人家又没惹到他,再说小强不像自己,毕竟宅心仁厚,若他真惹了这牛皮糖一样的赖皮,以后做生意恐怕有麻烦,就示意算了。

    几个员工见老板发话,纷纷离开,两个跪在地上的**见状,越发牛逼,起筛着小强恶狠狠地道:“想这么就算了,你给老子等着,不就是找个卖X的,居然敢跟老子斗。”

    张宽本来都走了,听到卖X的又停下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就算小敏之前是卖的,可现在跟了小强,穿了格力空调的劳保衣,那就是良家女子,你凭什么侮辱人?

    再者,我都打算放过你们了,你还二不兮兮的吹牛逼,找不自在,于是转过身,问道:“你们真认识城关分局的杨峰?”

    两个混混也不是纯**,见张宽回头本来想跑,却听张宽问起杨峰,心说对方肯定是怕了,于是硬了起来,大咧咧地道:“杨队是我哥们,昨晚还在电力宾馆打了一晚麻将。”

    张宽就向前走,笑道:“那帮我给扬队带个话。”

    两**被张宽的笑容麻痹,忘了跑,就那么傻乎乎地呆着,等一干神色凶狠的员工把他们围住时,才发现形势不对,想跑已是不可能,只好大着胆子问,“你要我带什么话?”

    张宽不答,抬手就是一巴掌,那厮就歪着身子到一边,张勘接一挥手,“教教他做人。”

    相比起两个不长眼的混混,张宽手下的这帮员工就显得老辣许多,听老板发话教训人,个个就像打了鸡血样努力,各自手段花样齐出,有用脚只踹菊花的,有只对着眼眶砸让他见不了人的,也有只对一边脸猛抽的,总之就是打不伤你,却要让你出丑。

    朗朗最为过分,脱下自己的鞋捏在手里,勒令两个混混重新跪下,把两个倒霉鬼当成文龙,一个一个地用鞋底抽,很快就把俩人抽的脸皮黑肿,嘴角渗血。

    抽累了,朗朗抓起对方头发问,“谁是卖X的?”

    两人被朗朗的铁血手段震住,不敢回答。

    朗朗就哼哼地笑,指着小敏,对二人道:“喊妈,喊妈今天就放了你们。”

    小敏也被朗朗吓傻了,躲在小强后面,不敢露头。

    小强自持是个男人,努力站稳,尽量不让尿流出来,他从来没想到,张宽手下居然还有朗朗这样的狠人,平时看着挺和善的一个小伙啊。

    两个**被修理惨了,知道这回遇到狠人,抬出杨峰的名字都不管用,再不服软怕是不行,先后犹豫了下,分别对着小敏喊了妈,一帮人就嘿嘿地笑。

    有个家伙得意忘形,出口说道:“哈哈,说人家是卖X的,你还喊人家妈,你妈不就成了卖X的?哈哈哈……”

    这番说辞尽管是在嘲笑地上的两混混,依然让小强觉得不舒服,张宽瞟了一眼,朗朗明白什么意思,招手让那小子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指着他道:“以后,都得跟着老板喊嫂子,记清楚了?”

    一干人这回才转过弯来,合着是老板在维护那个卖X的,一时间,各人心里所想不一。

    见两人叫了妈,张宽让他们走,临走之前,对他们道:“你若认识杨峰,就转告他,我日他妈。”说完,让两个傻逼滚蛋。

    闹出这一场子事,羊肉也没法吃了,张宽立即结账,却被小强抢着买单,出了门,小强一直低声感谢,这次多亏了张宽,不然又被人欺负。

    张宽搂着小强肩膀笑笑,“相识就是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人够朋友。”

    当下到路口,各自拦车离开。

    蒙古包里,警察姗姗来迟,打架闹事的都跑了,人家也买了单,店家只好留警察吃了几块羊肉,算是感谢。

    小强和小敏打了辆夏利,回到自己的电脑修理铺,两人抱头相拥。许久,小强闷闷地问,“小敏,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没用了?”

    小敏答,“没有啊,你是心肠太好,太善良,就算别人对你再不好,你也不计较。”

    小强道:“不是,我还是没用,不能好好保护你。”

    小敏见状就柔声安慰,“宝贝,我可不许你这么说,我们是普通人,和他们不同,又不想去争去抢,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小强闻言不再说话,保持沉默。良久,小敏悠悠地问,“是不是,我的过去给你带来困扰,让你难堪了?”

    小强立即回答,“没有的事,我如果计较你的过去,就不会跟你好。”

    小敏依然不放心,低声道:“你现在新鲜劲还没过,所以对我好,等那天你烦了,厌了,就会想起我以前做的那些事,就会抛弃我。”

    小强听了立即起身,眼睛盯着小敏,一字一顿地说,“小敏,我发誓,今生今世,我只对你一个人好,永远不再有别的女人。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小敏被小强突然的举动吓住了,等她完全消化了那话里的意思,感动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流,一把抱住小强,越抱越紧,恨不能把他抱进自己的身体里。

    当夜,两人颠鸾倒凤如胶似漆水乳交融大战三百回合不提。

    却说张宽打了两个混混,自以为无事,安心回家睡觉。未曾想,那两个小子也不是完全吹牛,虽然他们不认识杨峰,但他们的朋友认识。

    两人挨了打,心里窝火的不行,回去先去诊所上药,各自愤愤不平,大骂张宽,又说要把小敏千插万操才能解恨,等简单的处喇后,两人灰溜溜地回家睡觉。

    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一位熟人,熟人见两人凄惨情景,感觉惊奇,就问了几句,两人就添盐加醋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尤其是最后一句,“他要我带话给杨峰,要日杨峰的妈,哈哈,口气多狂?!渭阳多久都没出过这么狂的人。”

    那熟人听了皱眉半天,问道:“你知道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二人都摇头,其中一个答,“不过我认识那个女子,他以前就是卖X的,找到那女子就能知道那小子名字。”

    熟人听了思考一番,说道:“那你们去打听一下,没想到,田丰收一死,各种杂鱼小虾都往外冒,居然有人敢骂杨队,不赶紧治理一番是不行了。”

    两人一听大喜,这回报仇有望了,面前的人叫做张园,在帝豪夜总会混,平时就倒些摇头丸K粉冰毒来卖,认识道上许多大哥,他说要替自己出头,那基本是没跑了。

第142章 文成和文龙

    论起渭阳黑道,名声最响的就是卫平,本人是做建材生意,实际上酒店歌厅宾馆桑拿都沾,因他为人公道,性格豪爽,做事慷慨,道上混的都以他为尊,但私底下,还细分许多行业,张园走的这行,主要是经营毒品相关。

    早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渭阳都是大烟壳子种植基地,一望无垠的平原尽是罂粟花,后来被国民政府下令整治,所有大烟集中销毁,但仍有许多农民,偷偷保管了种子。

    社会发展到今日,各色诱惑比上个世纪更甚,毒品行业也悄然走俏,从九十年代开始禁毒,年年严打年年严查,终于把吸毒人数由以前的几百人变成当今的数千人,许多人因毒品大发横财,更多人因毒品家徒四壁。

    九月之前,渭阳的毒品全都由田丰收掌握,九月之后,市场就开始乱套,据说是田丰收被一个小年轻打死在挖沙船上,他的几个贴身跟班进号子的进号子,死的死,没人能掌握渭阳的毒品市场,许多人瞅着这机会,就想伸一爪子。

    张园就是其中之一,他以前是田丰收的下家,负责城关这块,分局的杨峰跟他是麻友,经常去电力宾馆包房打麻将,过手都是上万。

    他们口里,钱都不是说几万几万,而是说几个几个,比如十万,就说十个。牌场上,经常有人轻描淡写地说,哎呀妈日的,今天又输了三个钱,外行人不懂,一细问,就会吓一跳。

    动辄都是几万几万的玩,这牌桌根本不是普通人能玩的起。

    张园急于要把渭阳的毒品市场统一,但这事没有杨峰的帮忙不行,以前田丰收在,他可以和杨峰细细商量讨价还价,现在田丰收死了,没人敢去找杨峰。

    再怎么说杨峰也是公安,心情千变万化,一个不小心,就被他给抓了。

    今天晚上张园带了十万元,准备去宾馆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杨峰,输给他十万,再套套关系。刚好下车就遇见两个鼻青脸肿的混混,问了几句,听说有人骂杨峰,这下可算有了借口,如果不是这两小子吹牛,十来个人的混混团伙,绝对够杨峰立功了。

    当下告别了两个倒霉鬼,就往电力宾馆去了。

    翌日清早,张宽先去了趟萧庄,这几天都没去,今天去了萧文成挺不高兴,问他这几日去哪了。张宽不敢说自己和人争斗的事,只说病了,在家里养病。

    萧文成就让张宽吹埙看看,检查他的吹埙进度。万幸,张宽养病那几日没事就吹,好歹有些样子,萧文成很欢喜,对张宽道:“月底是你师公,我师父的生日,你现在抓紧时间练唢呐,来个《社庆》。”

    说完,萧文成就拿出唢呐,先吹了一段,张宽听了觉得欢喜,也跟着学。萧文成就对他道:“明日开始,你每天五点来我这,我亲自教你发音。你可别以为五点很早,五点空气好,适合锻炼身体,大脑记忆力也最好,这时候学东西才最快了。你若想在音乐上有所成就,必须要好好练习,能吃苦才能成功。”

    张宽闻言说记住了,等萧文成一走,这货就愁眉苦脸地思量,学埙不过是为了好耍,要是当成任务来学可就没了半点乐趣,只是萧文成此时心劲儿很足,自己又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先忍了。

    同时又想,自己五点起床,萧文成何尝不是五点起床?人家为了教自己,都能吃苦,自己为何不能?

    如此一想,就平衡了,心里下了决心,不辜负萧文成的期望。

    吃早点时候,张宽忽然想起,文龙还在捷达车里坐着,就推辞说不吃了,要先走。刘亦菲觉得奇怪,“平日都在这吃呢,我都给你做好了,吃过再走。”

    张宽就说车里还有个司机呢,刘亦菲就责怪他,“那还不赶紧把司机叫来一起吃,我又不差他一个馍两个馍。”

    张宽就去车里喊文龙,刘亦菲问萧文成,“张宽干啥呢,咋还带个司机?”

    文成一边吃包子一边说:“张宽现在牛了,当了个厂长。”

    厂长?!刘亦菲就震惊了,估算了一下,不禁哀叹,“同样是二十岁的年龄,张宽都当厂长了,刘飞还在学校里称霸王,唉!”

    萧文成正吃包子,感觉不对劲,抬头往外看,就见一个穿着白褂子黑灯笼裤黑布鞋的汉子往自家走,走路总是颠儿颠儿,左脚永远比右脚多了半步。

    看到这相,文成的眼睛就亮了,表情也变的古怪,对刘亦菲道:“再拿十个包子来。”

    刘亦菲也朝外看一眼,不满地道:“走你,吃不了那么多。”

    文成就不再说话,等着客人上门。

    文龙大咧咧地进来,左右扫一眼,嘿嘿地道:“这屋真美,君宝你撒时候能盖这么好的房?”

    张宽笑笑,“我也快了,下个月就能盖,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师父,萧文成。”又对萧文成说,“这是我叔,文龙。”

    说完自己也觉得奇怪,一个文成,一个文龙,有甚关联?

    同时发现,萧文成和文龙两人的脸色都不大对,似乎是以前见过,文成冷着脸,文龙则是嘿嘿地干笑,身子绷成一张弓。

    此时刘亦菲端着包子过来,对文龙笑笑,“来了呀,快坐下吃吧。”

    张宽也觉得不对,就拉拉文龙衣服,让他坐下。文龙也不客气,坐下就吃,手掌大的包子他两口一个,还蘸着酱汁,就着大蒜,吃的不亦乐乎。

    倒是萧文成,却没了什么胃口,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文龙,不发一言。

    张宽察觉出不对,想出口问,却被萧文成的黑脸给吓住,于是赶紧吃,心说明天如何都不带文龙来这里了。

    刘亦菲也发现了不对,但出于庄户人的憨厚,她也没问,只是惊奇,文成似乎会算一样,进来的这司机果然是吃了十个包子,不多不少。

    张宽也不过吃了四个包子而已。

    吃过饭,文成就往后面走,文龙笑笑,也跟了过去。

    到了后院,文成也不说话,弯腰就提起石锁,开始抡着耍,五十斤的一对石锁,文成舞的虎虎生风。

    文龙就在一边看着,嘿嘿冷笑。

    等文成舞完,文龙就上去提着石锁,不过没抡,而是拿着石锁往上抛,五十斤的一对石锁,硬是让他当成了杂耍,这个上去那个下来,如此反复,动作轻巧的就像是在抛两个苹果。

    那一个石锁多重张宽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自己还提过,一手只能勉强提高一点点,要说像文成一样的抡起来,根本不可能,更别说像文龙一样的抛起来。

    文龙抛了一会,见张宽在边上看,就嘿嘿一笑,忽然嘴里说道:“君宝接住。”同时把手里的一个石锁扔到张宽眼前。

    张宽大吃一惊,想躲来不及,本能地用双手去抓,也不知是条件反射还是互抓乱碰,真被张宽接住了那块石锁,巨大的冲力把张宽掀的后退四五步才站稳,同时把石锁掂了掂,是挺沉,可已经没有之前自己感觉的那么沉了。

    难道说,萧文成换了石锁?

    张宽去看文成,发现对方也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

    “你啥时有这么大力气?”萧文成问。

    张宽也是一脸的不解,“不知道。”

    萧文成就不再说什么,点点头道:“也好,反正我是你的音乐老师,明天记得五点到这。”说完就扭头走了,似乎有些不高兴。

    等文成走了,张宽才问文龙,“你得是认识他?”

    文龙就嘿嘿笑,“好多年的事了,他跟我牛逼,叫我打的爬不起,从此不再练拳,没想到今天见了,这怂还在偷偷抡石锁。”

    还有这曾恩怨!

    张宽心里咯噔一下,后知后觉的惊恐感油然而生,难怪萧文成脸色那么差。有心想去解释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文龙嘿嘿说道:“不用管他,要不是当年在我这吃了亏,他怂还不知道要傲成啥样,还以为天下就他最牛逼哩。”

    见如此,张宽也不多说,赶紧带了文龙离开。

    去温塘口接了徐娇娇母女,娇娇对张宽道:“今天我去送货,你还是去万源上班吧,平心讲,万源的货真不行,四家供应商就他们的品质最差。”

    张宽说好,就让文成把车往万源开。

    其实娇娇还有句话想对张宽说,万源的送货员对她的态度极不好,经常说些荤话怪话,前几天张宽有伤,她就忍了,如今张宽回来,本来想说,又怕张宽来气,去打人家,最终还是选择没说,今天再去送货,就让朗朗跟着自己好了。

    张宽一进万源厂门,就感觉众人看自己的眼光不同,所有人进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好不自在。等他进去,看见保安室旁边的公告栏有通告,过去一看,正是自己的厂长任命状,简单的几行字:从即日起,原业务员张宽提升为万源服装厂厂长,主管生产,即日生效。

    这文字倒也没什么,关键是文字上面配的图片,黑白打印,还是自己之前用的工作照,硬是把个富态俊朗的男子拍成了网络通缉犯。张宽一看就气的不轻,心说这是人事部的人故意整他了。

    等进了办公楼,张宽忽然想起,自己如今已经是厂长,怎么能继续在业务部的办公室里办公?而且还坐小办公桌?

第143章 女人心

    如此想着,张勘接上三楼去找刘志强,他是总经理,这事归他负责。

    经过二楼时,刚好遇到李师师从财务部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李师师今天不知遇到什么喜事,打扮的格外漂亮,头发绾了个髻,还别了根钗子,脸蛋儿擦的雪白,眉毛也修的细长,又穿了一件束腰白衬衫,包臀短裙,白色肉丝高跟鞋,既高贵冷艳又惹火诱人。

    两人都往三楼走,不得不碰头,张宽记得上次被她打,心有余悸,不敢和她并排走,故意慢了一步,跟在她后面。

    李师师依然冰冷个脸,瞅都不瞅张宽,高跟鞋噔噔噔地往上走,步伐坚定有力,不急不慢。

    张宽跟在她后面目光刚好和她臀部齐平,看着那桃形屁股扭来扭去,心底里就生出一团邪恶,这女人凶悍异常,不知道脱光衣服到了床上是什么调调?

    脑子一想,身体就跟着开始行动,裤裆立马搭起小帐篷。

    也不怪张宽思想淫|秽,年轻人身体使然,年长者见到美貌少妇也有想法,无奈身体不济,只能想想罢了。

    两人到了三楼,张宽还想着敲敲门,李师师直接就推门进了,张宽还愕了一下,心说这女人好霸道,进总经理办公室就跟去女厕所一样,那天要遇到刘志强在里面胡来她可就爽了。

    两人先后进去,刘志强正在看报表,见二人进来,连忙点头,又让秘书去泡咖啡,自己也从位置上出来,招呼两人在沙发上坐了。

    张宽还显得生番,李师师才没那么多礼貌,直接坐在大沙发上,架起二郎腿,把手里的资料往茶几上一放,“这是上个月的财务状况,刚好你们两个都在,看看吧。”

    刘志强先拿起报表,大概看了一番眉头就皱成一块,又把报表给张宽,“你也看看。”

    张宽虽说是厂长,但公司报表还是第一次看,尤其是财务报表,都是公司机密啊,因此就怀着敬畏的心思拿起报表,大概浏览一番,心头震惊不已,月销售额为2500万,工人工资960万,原材料成本1100万,交税430万,合计起来一算,公司盈利10万。

    三千名员工,日夜工作26天,结果就是盈利10万。

    张宽的天骄公司一天盈利就是10万,这么大的万源厂忙活一月才是10万,虽说垄断行业有差距,可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张宽表示无法理解。

    李师师面色冷峻地看了两人一眼,而后说道:“这只是表面数据,许多逾期欠款我还未往里添加,23号后的各项报销审批我也没给,别的不提,光是业务部车马费都超过10万了,也就是说,我们上个月,根本就是没赚钱,而且有亏损。”

    李师师说完,又把目光盯准了张宽,“张厂长,公司亏损,也是你的亏损,我不管你在外面还有什么生意,希望你对公司的业务上心一点,这次校服出货量,四家供应商,就我们万源走的量最少,其他三家都比我们的量大,我不明白,你在天骄公司那边起的什么作用。”

    张宽还沉浸在公司为什么亏损的原因上拔不出来,对李师师的话根本没往心里去,随便应付道:“万源出货量小是因为万源的品质不行,据说发生了几次退货返工事件。”

    一听这话,李师师立马变的咄咄逼人,挺直上身,用压迫的目光审视张宽,冷冷说道:“你还好意思说品质问题,你一个大厂长,月薪两万,每天都在忙什么?厂子厂子不见你人影,业务业务不见你去跑?公司给你两成干股,你又给公司做了什么?有你这么做厂长的吗?”

    一番话说的张宽无言以对,结结巴巴地解释,“前阵子我出了点事……”

    李师师立马回到:“你出事就是理由?因为你出事就可以不用负责公司?如果你每天都有事,不用上班,公司有你无你又有什么区别?”

    这番话说的极重,加上李师师的气势,张宽竟有些慌张,手心都开始冒汗,打心底里的怕她。

    李师师说完张宽,又看向刘志强,咬牙切齿般地道:“刘总,万源能到今天这一步是为什么你比谁都清楚,这种危机关头,我希望你能拿出魄力,振兴万源,而不是每天在办公室和小姑娘搞婚外恋。”

    说到这里,秘书小丽刚好端着咖啡过来,闻言乜了李师师一眼,手里的咖啡先给张宽放了一杯,甜甜地道:“张厂长请慢用,我放了两勺糖,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又拿一杯放到刘志强面前,“刘总,您的我放了一勺糖。”

    又拿一杯给李师师,就变了声调,生硬地说,“我不知道你什么口味,就没放糖。”

    李师师闻言眼睛一瞪,“那么苦谁喝?两勺。”

    小丽就笑笑,端着咖啡出去外面,呸地吐口唾沫,再用汤勺搅搅,又端了回来,甜甜地笑,“李小姐,您的两勺糖。”

    李师师这才解气了些,接过咖啡,放在嘴边,又觉得烫,放回茶几。

    这回,李师师的心情转好,说话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冲,对张宽道:“过去的就过去了,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肩负起厂长的重担,努力提高生产效率,确保生产品质,毕竟,你也是万源的股东,是万源的老板。”

    说完又看向刘志强,“刘总,公司面临的情况你比我清楚,多余的话我不多说,希望你从今天开始,励精图治,重新振作,把万源从目前的沼泽里拉出来,我老李家对人如何,你心里清楚,我毕竟是个女人,在后面嘟嘟囔囔行,真正要干大事,还得靠你们男人。”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李师师眼中有光闪了一下,而后抿嘴一笑,若春花般灿烂。

    李师师离去之后,张宽一把就拍在刘志强背上,把刘总拍的吓了一跳,问他,“干嘛?”

    张宽就嘿嘿地奸笑着,“你跟李师师之间有问题。”

    刘志强听了立即否认,高声叫道:“怎么可能?”

    张宽心说那个冰雪美人来了就无缘无故发脾气,偏偏最后对你含笑留情,这中间没有问题才怪。

    没等张宽说,小丽就气哼哼地进来,“谁说不是呢,人家一个总经理,一个董事长,强强联手,共创辉煌,光是想想都令人羡慕不已。”

    张宽却愣住了,“董事长?!那个臭女人居然是董事长?”

    刘志强连忙捂住张宽的嘴,“可不敢乱叫,你还想挨耳光啊。”

    提起挨耳光,那是张宽一生的痛,当下就变了脸,不再说话。

    刘志强见张宽不高兴,就对他道:“你这几天没来,公司发生一些事情,简单来说,就是李师师荣升董事长,掌管公司一切大小事务。我主要负责业务后勤人事这块,你就负责生产品质,这是上次周会决定的。”

    周会?!

    张宽有些不悦,妈蛋,身为公司老板,开周会都没人通知自己,这叫什么事儿。

    不高兴归不高兴,日子还得过,既然说让自己负责生产品质,张宽就得去管。按他所想,生产嘛,不就是去车间转转,看看员工有没有偷懒,品质嘛,就是天天督促品质部把关严格一点,很简单的事儿。

    眼下自己的问题得先解决,对刘志强道:“我去管生产没问题,先给我把办公位置定下来,我总不能还去业务部上班吧。”

    刘志强就道:“新的办公室已经给你准备了,就在生产大楼一层,你去生产办公室就能找到。话说回来,兄弟,万源的兴盛就是你的兴盛,我都是在给你打工,目前这种亏损局面,主要是没有订单。我们三千个工人,月生产额必须达到五千万才能包圆赚钱,生产量过亿就能赚一半,就是靠量。”

    张宽不懂,“为什么生产额五千万能赚钱,过亿就能赚一半?”

    刘志强道:“你算算啊,起码人工是固定的,一个月26天班,有活干没活干都是这么上,每月工人薪水固定在1000万左右,你产能1000万要开这些薪水,生产一个亿也是开这些薪水,这不就赚了一部分?另外,产能上亿,必然代表生产效率高,也就是返工率低,所造成的材料浪费也少,所有生产行业的成本都在30%,即便是产能上亿,成本也只有三成,再加上人工和其他损耗,也不过五成。所以,盈利过半很正常。”

    听刘总这么一说,似乎是这个道理,目前万源不赚钱,主要是缺少订单。若是这样,那还不简单,张宽自信满满地说:“秋季过去是冬季,我让娇娇再设计一款冬季棉服,这回的订单全部交给万源,冬装价格定在一百元,五十万套就是五千万的生产量,再加上其他公司的劳保订单,生产额应该能上亿吧?”

    刘志强闻言欣喜,连连点头,“那就太好了,以后万源的辉煌,可就靠你了。”

    一句话说的张宽斗志满满,恨不能立马就是冬天来临。想到兴奋处,端起咖啡一饮而尽,舔了舔嘴,又觉得不过瘾,口里道:“再来一杯。”

    小丽在旁边一怔,这货已经端着李师师的那杯咖啡起来,反正刚才李师师没喝,这咖啡留着也浪费,刚准备喝,那小丽就急切喊了一声:“别喝!”

    张宽不解,“怎么了?”

    小丽就捂嘴笑,抢过咖啡杯子拿去倒了。

    张宽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时,小丽自后面追上,“那咖啡里我给吐了两口唾沫,所以才不让你喝。”

    一句话把张宽惊的透心凉,女人果然难惹啊。

第144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按照刘总的提示,张宽去生产大楼找自己的办公室,进门去就是裁断车间,数百台裁断机嗡嗡作响,工人们各自忙碌,但凡看见挂着厂长牌子的张宽经过,必定慌张万分,严阵以待,生怕引起厂长不满。

    尤其是基层小组长,原本还悠哉悠哉地在机台间晃悠,或是胡乱检查,或是低头看手机,或是闷头沉思,一旦发现厂长经过,立即一扫颓态,精神高度集中,表情也变的严肃认真,目光如炬,挑剔地指点着手下员工的不足。

    这种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张宽从来未体验过,感觉极好,犹如非洲草原上的雄狮巡视自己的领地,犹如山中虎王接受百兽的朝拜,很有一种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感觉。

    张宽越发得意,尽量把表情摆的严肃,似乎自己是个老谋深算的政客,正在微服私访辖区领地,却不巧被部下识破,正竭力迎合自己。

    这种感觉,爽的不行不行,张宽在心里叹,难怪个个都想当老板,就是牛啊。

    经过长长的走廊,张空于来到生产办公室,隔着窗户玻璃看,里面坐着一大批白领蓝领,有埋头在屏幕前苦干的,有两个嘻嘻哈哈讨论的,也有正拿着油条豆浆吃早点的,各式各样。

    张宽推门进去,最前面的两个技术员首先看到,惊呼一声立即坐正身体,装模作样地查看图纸,跟着后面的人也发现了厂长,如同连锁反应般,所有人都迅速进入工作状态,埋头苦干。

    唯独一个,就是那个拿着油条豆浆正吃的欢快的小胖子,虽然他看见张宽走进来,但并不慌张,依然不紧不慢,吃一口油条泡一下豆浆,吃一口泡一口,很是美味。

    张宽就不喜了,老子君临天下,无敢不从,你个死胖子非但不心怀恭敬,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地在我面前吃早点?!

    这难道是上天故意派来让自己立威的?

    想到此,张宽心中大喜,今天就要拿此人开刀了。随着步伐逐渐接近,张宽大概看出,对方是个三十四五左右的小胖子,小平头整的四四方方,头发弄的油光水滑,眼皮开合间也露出丝丝凶光,似乎对外界任何事情都极为不满。

    莫非,这还是个刺儿头?张宽心想,今天不管你是谁,敢当着我面吃油条,老子就要拿你开刀。

    如此想着,张宽大踏步地过去,一脸怒容,“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在吃早点?”

    小胖子看到张宽过来,原本还想打个招呼,见张宽如此说话,小脾气也冒上来,继续吃早点,不去理张宽。

    这回张宽可是真怒了,自己堂堂大厂长,大老板,居然管不了一个员工?

    但这毕竟是工厂,不是外面,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事张宽还做不来,再次说道:“说你呢?上班时间不准吃早点。”

    小胖子却不管他,继续吃,大口吞下最后一口油条,一边咀嚼一边一用纸巾擦手,末了还喝了口豆浆。

    张宽彻底给气疯了,眼神呆呆地看着胖子,心里在考虑,要不要给他来个熊猫眼?这厮是傻的还是二?全厂人都知道自己是厂长,谁见了都毕恭毕敬,这货居然敢不给自己面子?他是有所依仗?

    可就算再有所依仗,这厂子是自己的,他难道不知,自己一句话就可以立马让他卷铺盖滚蛋?

    张宽越想越气,正思量着是让他直接滚蛋还是先盖个熊猫眼再让他滚蛋,那厮已经喝完豆浆,打了个饱嗝,而后道:“我天天都是这个点吃早点,有什么问题?张厂长。”

    卧槽,这货居然知道自己是厂长?

    张宽有些搞不清状况了,这货明明知道自己是厂长,还敢这么牛气的对自己?是脑子有病?当下火气就上来了,生硬地道:“以前是以前,从今天起,就不许你在这个办公室吃早点,再发现一次,你就给我滚蛋。”

    张宽说完,那胖子就愣住,其他人也跟着傻眼,一起转过头来,偷偷盯着张宽,目光闪烁,猜测局势下一步该如何变化。

    胖子愣了两秒,忽然笑了,继续用纸巾擦手,口里说道:“好,好,你牛逼,我你都敢说滚蛋。好吧,我滚,你结工资给我。”

    张宽就愣了,这是什么态度?我作为老板,叫你滚蛋,你不赶紧跪地求饶,居然还敢大咧咧地问我要工资?

    电视上可不是这么演的啊。

    不过对方既然出招,自己也不能干呆着,立即回道:“你现在立马在我面前消失,工资去找财务要。”

    张宽这话说的很就底气,电视上的老板炒员工不都是这一套么?

    没料那胖子居然嘿嘿笑了,“你别拿话忽悠我,既然是开除我,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的事,你给我开个辞退单,我拿了单子才好滚呀。”

    张宽闻言一怔,这厮还蹬鼻子上脸了,看来今天必须把他给开了,不然个个都有样学样,自己这厂长还干不干?

    可是自己今天才刚来,去哪弄辞退单?

    仿佛是看出了张宽的窘迫,胖子居然嬉笑着从桌下变出一张辞退单,放在张宽面前,“张厂长,这是辞退单,要不要我自己填好,你只签字?”

    张宽再次被将,有些摸不清头绪,低头看了一眼辞退单,很简单的格式,抬头三个大字标题,辞-退-单。再下面就是空白框框,里面可以写辞退原因,最底下就是领导签名。

    张宽瞪他一眼,自己扯过辞退单,准备填写,却发现手头无笔。

    胖子见状立即递上一支英雄钢笔,张宽也不客气,拿来就写,眼睛盯了半天,却不知如何去写。他不过一个初中毕业的混混,哪里见过辞退单是什么样的,眼下叫他写,却是犯难了。

    胖子见状,呵呵地笑,拿过钢笔,刷刷写下一窜字,兹因职工朱建明上班期间吃早点,经领导教育仍无改变意识,触犯厂规第一百七十五条,藐视上级,经过工厂领导研究决定,给予辞退处理。

    这一手钢笔字写的漂亮,龙飞凤舞洋洋洒洒,一看就是上过学的人。

    张宽心里,上过学和没上学的标准就是看字。他自己的字就丑的一塌糊涂,经常被老师用狗爬过来形容,曾经努力练习过一段时间,自认为有所改观,拿去给老师看,老师看了悠悠说道:嗯,进步了许多,由狗爬过变成鸡爬过了。

    从此,张宽再也不写一个字,也不再读书,但凡遇到写字漂亮的,都冠以上过学的称号。

    本来张宽对这小胖子还满是气恼,可是看到这字,心里就有了惜才的心思,如果他能改正错误,向自己认错,或许可以让他给自己当个书记员。

    于是,张宽就对胖子道:“你是叫朱建明吧,不错不错,很好的名字,鉴于之前无人管理,你养成了不好的习惯,如果就这么把你辞退,恐怕别人说我不近人情,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把今天发生的事,好好的给我写份检讨,要五百字以上,写的好了,我就不开除你。”

    按张宽心想,自己给他一次悔过自新的机会,对方应该感恩戴德痛哭流涕的感谢,然后言辞诚恳地写份五百字的检查,祈求自己的谅解。

    没想到的是,对方根本不领情,直接把辞退单往前一推,干脆利落地道:“你还是开除我吧,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还想我继续在这干,我就得天天这个点,在这吃早点。”

    一听这话,张宽就明白了,面前这货绝壁是有人故意给自己使绊子,目的就是想让自己没面子,丢威风。

    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若想在万源成功立足,必须得拿出些威风,若自己连面前这胖子都镇压不住,以后还怎么继续领导别人?

    盛怒之下,火气十足,今天这把火,就要烧死面前这个胖子。

    张宽把辞退单往面前一拉,拿起笔就在领导人面前签下自己的狗爬过的名字,完事将笔一放,气哼哼地道:“即是这,你不识抬举,我也不留,你走吧。”

    胖子朱建明拿起辞退单一看,面带冷笑,哼哼笑道:“好个张厂长,果然是牛,今天这一手漂亮,我看你怎么下台。”说完就走。

    张宽在原地莫名其妙,我怎么下台?老子是老板老子还需要下台?

    这公司都是自己的,我还怕下不了台?

    当下心里有气,想找个人问问这厮的详细信息,奶奶的太不识抬举了,老子今天非把你打成猪头不行。

    眼睛扫了一圈,所有人都低下头去,寒蝉若惊,大气不出。

    张宽见无人能问,眼睛一瞟,看到后面有个台面上写着生产经理,眼睛就亮了,好似落水之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抓住一个小妹就问,“这都几点了生产经理怎么还没来?是不是去下车间视察工作了?”

    小妹听了身子就一哆嗦,心说这个新来的厂长可真逗,一个破烂生产经理还下车间去视察?他以为生产经理是市长省长啊。想着就要笑,硬是忍住,慢慢答道:“报告厂长,生产经理刚才已经被你给辞退了。”

第145章 排斥

    生产经理刚刚被辞退了?!

    张宽瞬间就傻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把火烧的可真猛。生产厂长和生产经理,一个上级一个下级,自己初来乍到,很多事都需要生产部经理协调,若他都没了,自己又如何下手去管生产?

    要怪就怪自己平时交际面太小,同在一个厂子上班,办公楼和生产楼不过百米距离,竟然不认识生产经理长啥样。

    张宽先是惊讶,再是慌张,而后生气,这生产经理也太不是个东西了,身为高层管理,更加应该遵守公司规章制度,你在办公室吃早点,本身就是不对的,我说你两句,你笑笑就过了,打工嘛,哪有不挨说的。偏偏你要怪言怪语,还不主动表明身份,就是想逼我发火。

    张宽对生产不懂,但对人情世故这套却门儿清,迅速得出结论,生产经漓建明压根就不想跟自己并肩子工作,刚才的举动已经表明了,你张厂长别想管我,管我也不听,逼急了,大不了老子不干了。

    这是在向自己示威,还是大庭广众之下,且言语刁钻古怪,分明就是不想给这件事留有缓和的余地,说白了,朱建明这是一招就想把张宽放倒,这个生产办公室,有你没我。

    在财务办公室里,朱建明对李师师怒吼着:“不行,没得商量,生产办公室,就是有我没他,不然我没法管理,要么他管,要么我管,没有第二种办法。”

    李师师向来被称为冰雪女神,脾气大的离谱,但面对怒气冲天的朱建明,她也乖乖收了性子,居然换了一副笑脸,好声劝道:“朱经理,厂子你也呆了十多年了,万源是你眼看着发展起来的,现在紧要关头,正是需要我们一起携手并进,才能帮万源渡过难关,你这时候撂挑子,分明就是要把万源往坑里推啊。”

    朱建明一声哼,气咻咻地道:“我把万源往坑里推,万源何尝不是把我往坑里推?我从十八岁进万源,如今三十六,马上就满二十年,这么多年来我任劳任怨,起早贪黑,一门心思全都扑到万源,累出一身毛病,肝儿肝儿不好,胃呢胃又不好,肺呢肺又不好,我说过什么了?早上九点我必须吃早点,不然我胃就受不了,他张宽是个什么几把玩意儿?一来就敢冲我撒威风?我不怕告诉你,老子不服,别跟我扯他是股东,是厂长,老子不鸟他,大不了我不干,现在辞退单他也签字了,你赶紧给我算工资,我还懒得管呢。”

    看着手里的辞职单,下面还有张宽狗爬式笔体的签名,和朱建明漂亮刚劲的字体形成鲜明对比,李师师越发生气,不知道老爷子发了什么疯,居然会跟个小混混达成协议,万源多么庞大的一个公司,成败不靠产品不靠品质,要靠风水迷信,李师师感觉,自己念了多少年的书都是白读了。

    况且,那张宽还是个嘴巴漏风的主儿,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上次他埋汰自己家人只打了两耳光,还是看在日后大家同事的份上。没想到这回更过分,直接把生产经理给辞退了。辞退了生产经理,他一个嘴上没毛的小屁孩能玩转那么大的摊子?

    李师师越想越气,面上寒霜覆盖,扭头哒哒地回到位置,对前面的助理道:“打电话给张宽,把他喊来。”

    助理叫凤姐,从李师师冰冷的话语里听出了含有万吨TNT的火药味,立即拿起电话,搜索张宽手机号。

    一旁的朱建明见状冷哼一声,“别叫他来,这事就这么定了,就是他跪我面前都不行,你赶紧给我算工资,按照劳动法规定的赔偿,老子也没时间跟他小屁孩置气。”

    一听这话,李师师就慌了,朱建明可是万源元老,亲眼见证万源辉煌,生产一切事务都离不开他,别的不提,光是裁断针车印染那些技术工,就没人能玩的了。历史上发生过好几次技术罢工的事件,都是朱建明出面摆平的,如果不是他压着,技术工人早就闹翻天,厂子早就黄了。

    正是因为朱建明,万源才能以低薪水继续驱使大批高技术的人为万源服务,如果没了朱建明,天晓得万源会出什么岔子。

    李师师一慌,就开始赔笑脸,好言相劝,“朱经理,你不用生气,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结果。”

    朱建明鼻子一哼,“满意,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就敢给我应承能让我满意?”

    李师师听出他话里含义,赶紧询问,“你想要什么结果?”此时她已经完全慌了,爷爷把董事长的位置给她坐,这才不到十天,要是生产经理跑了,生产乱了套,自己可怎么去跟爷爷交代。

    李师师毕竟是女人,又长期掌管财务,遇事经验少,根本不懂御下之道,见朱建明去意已决,心里发慌,越发的气愤张宽,对凤姐下令,“赶紧打电话。”

    张宽此时也正焦头烂额,他开掉生产经理,本以为自己能玩转生产,自作聪明地把生产部所有管理者都召集在一起,原本以为只有十几个人,没想到裁断针车印染纺织成品包装所有生产部门的管腊都来了,一百多号人挤在生产办公室,熙熙攘攘,水泄不通。

    为首的是各部门生产科长,年龄有大有小,性别有男有女,都用稀奇的目光注视着他,后面的一群主任班长组长更是莫名其妙,在底下窃窃私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见是这相,张宽就慌了,他打架骂街在行,当着众人面演讲就不行了,看到这么多人围着自己,就忘了原本准备好的词儿,脑子里组织了半天,才磕磕绊绊地说道:“那个,今天把大家叫在一起,呃,是想认识一下,以后呢,我就是你们的厂长了。”说到这里,张宽实在想不出下面的词儿,急的满头大汗,可是围观群众们还等着他的下文,最后实在没法,憋出一句:“以后大家一起努力,多多为万源做贡献。”

    说完,他看看众人,众人再看看他,大眼瞪小眼,各种冷场。

    最后,还是一个神经大条的妹子,见气氛实在尴尬,啪啪地鼓起掌来,众人这才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这时办公室外面有一个昔日的业务员同事急火火地进来,一进门就“嚯”地一声,“这是怎么了?开会呢?”

    他急火火地往前走,口里高喊着:“朱经理?朱经理?”等他走进前来,看到张宽,就“咦”了一声,又四周看,问张宽,“宽哥,看到朱经理了么?”

    这时的张宽,很感激有人叫声宽哥,他感觉整个生产部的人都在排斥他,这时冒出来个人亲切地称呼自己为宽哥,总算让他没有了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尽管他是来找朱经理的。

    张宽有些害羞地对来人说道:“朱经理今天和我发生了点不愉快,被我开了。”

    “开,开了?”来人惊得差点掉眼珠子,环顾一周,“所以他们现在罢工?”

    “罢工?”张宽呵呵笑道:“没有的事,我只是让大家来开个例会,认识一下。”说完对着众人笑,“那大家都散会吧。”

    张宽说完,起先没人动,前面的几个科长稍微眼神示意了下,后面的班长组长就先撤了,瞬间生产办公室就空了一大半。

    张宽问业务部的同事,“你来找朱经理有什么事,跟我说一样的,我给你解决。”

    来人就笑,“宽哥好魄力,第一天上班就掌控全局了。是这样,斯塔特有五千套防静电衣服,已经催了好几天,还没生产出来,昨天朱经理答应好好的今天早上投料,结果我去车间看还没上料,刚好宽哥你在这,赶紧给我安排生产吧。”

    张宽听了心说好,正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立马就安排生产,让姓朱的瞧瞧,公司没了他还能不能转。于是把脑袋转向几个科长,口里发问,“静电服是个什么程序,该那个部门生产了?”

    有个白脸的中年妇女就清了清嗓子,娇滴滴地道:“报告张厂长,计划好了是今天早上投料,可是都到现在了布料还没到。”

    另有个比较肥的胖子接口说道:“昨天夜班七号印染机出了故障,机保人员到现在还没修好,故障原因都没查清,没法出布料。”

    张宽对服装生产一窍不通,听说生产不了,就慌了,问道:“那有没有技术比较好的,赶紧请过来给修修?”

    胖子答道:“技术比较好的就是朱经理,他以前就是印染部的技术员,所有印染机都是他调试修理的。”

    张宽听了又问,“那别的印染机是好的吧,换个机器呢?”

    胖子答,“每台印染机都是固定颜色的,如果你要换,至少耽误一天的生产清洗干净才能换,不然混色。”

    一听这话,张宽脸就黑了,他看了一圈众人,心里明白,这是人家联合起来给自己下套。

    这时,腰里手机也响了,是万源的座机,接来听了,那边是个冰冷的女人声:“张厂长,你立即到财务室来一趟,李部长有事找你。”

    张宽听完直接挂电话,不用说,李师师找自己也是为了朱建明的事。

第146章 认怂

    挂了电话,张宽看了一圈众人,心里明白,今天自己踢到铁板,那朱建明走的时候说的很清楚,要让张宽下不了台阶。

    现在看来,张宽的确是下不了台,面前这些人,都是长久跟着朱建明的,多少年的老部下,关系非比寻常,自己一个空降领导,谁会服?

    所以,这回是彻底的栽了。

    眼下只能去财务部,看看朱建明还有什么后招,张宽就抱住一个信念,你好端端的给我下套,摆我一道,就是跟我结仇,老子在厂里拿你没招,出了门你再试试。

    妈蛋,他难道不知道哥是个大混混?

    财务室,凤姐好心好意给朱建明泡了杯咖啡,朱建明连瞅都不瞅,气鼓鼓地道:“别说其他,赶紧结算工资,你要觉得麻烦我给你算,我在万源十八年,目前一月工资八千六,你补偿我十八个月的工资,总共十五万,多了我也不要你的。”

    李师师笑道,“说什么呢,我怎么舍得开除你,万源离开谁都离不开你呀。”

    朱建明道:“说的好听,我干了这些年,累死累活,也不过一月八千六,那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一来就是月薪两万,我连人一半都不如,我干啥?我不干了。”

    李师师这才明白朱建明的意思,开口许诺,“工资的事可以再谈,我才刚接手董事长,已经做了计划,下个月国庆全厂加薪,幅度比往年都高,绝对能令你满意。”

    或许是加薪的诱惑,又或许是美人温软可怜的语气,朱建明心情好了些,不再气呼呼地说话,把辞职单往桌子上一放,“董事长的意思我知道,但我也不受你直接管辖啊,我上面还有领导,你要给我加薪,领导不给我加,你们岂不是要打捶?”

    李师师就道:“打捶就打捶,我不怕他。”

    朱建明也知道李师师上次抽过张宽两耳光,见美人此时认真严肃地说出这句话,脸上就带着嘲笑了,呵呵地道:“我知道他打不过董事长,但毕竟你们都是股东,为了我打捶,多伤感情。”

    李师师就道:“公司是集体利益,不是某个人的,为了公司利益,我不怕得罪任何人,这点你放心,你就安心工作,有我在一天,绝对没人能给你小鞋穿。”

    朱建明道:“董事长的话我当然相信,但人家再怎么说也是领导,是厂长,官大一级压死人,可能这次他不跟我计较,但下次呢,万一我有个什么失误把柄被他抓住,那时候董事长还能不讲道理,不顾情面地维护我?”

    这番话就说的有些赖皮了,若换个真正有能耐的董事长,就冲朱建明这态度就该一耳光抽过去,但李师师毕竟是个女人,还是不懂管理的女人,被朱建明一逼,二劲就呼呼地往外冒,立即拍板保证,“你放心,你就是天大的失误,都算在我头上。”

    朱建明听了就眼冒红光,“董事长说话当真?”

    李师师银牙一咬,“当真。”

    “果然?”

    “果然!”

    后面两句纯属调皮了,李师师说完自己都笑了,朱建明笑的则更开心,有了董事长的金字招牌,看你张宽还能奈我何?

    很快楼道里就传来张宽噗嗒噗嗒的脚步声,朱建明又把表情切换到苦大仇深,坐等张宽上门。

    一进门,张宽就感受到李师师的冰冷气场,忍不住浑身打颤,尽量地在心里鼓励自己,要冷静,要深沉,千万不能范二,无论如何都得把这关给过了,不然后患无穷。

    进了门,没等李师师发飙,张宽这厮就把嘴巴咧的巨大,哈哈地笑,亲切地拍了朱建明肩膀一巴掌,夸张地道:“被我耍了吧,老朱,哈哈,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真不识逗,哈哈哈。”

    一听张宽这么说,李师师和朱建明同时愣了,都用古怪的目光看着张宽。

    这厮却厚着一张脸皮,嘿嘿地笑,指着朱建明道:“你也真是不识逗,你也不想想,堂堂生产部经理,我怎么可能不认识?看到你吃早点,就和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还当了真,哎呀呀,都怪我平时不着调,闹了个大笑话。”

    一听这话,李师师的火就爆发了,一拍桌子怒道:“太胡闹了,张厂长,你想开玩笑就开玩笑,可你这玩笑也开的太大了吧?朱经理性格认真严肃,那能是你乱开玩笑的?你一句玩笑没事,可是朱经理呢,你有想过朱经理是什么感受?朱经理年纪几乎比你大一倍,你这样跟他开玩笑,你觉得合适?你够资格跟他开玩笑吗?”

    李师师这番话说的极重,语气都是咆哮出来的,张宽听了满肚子的火,如果不是在万源办公室,胆敢有人这么对他说话,绝对让她后悔掌握说话这项能力。

    不过当前,人家明摆着就是要让自己丢面皮,而自己目前还没有维护面皮的能力,只能默默忍受,除非是不想干了,让万源倒闭,否则,无论人家说多难听的话,自己都得忍受。

    光忍受还不行,还得保持笑脸。

    李师师骂完了,张宽依然是笑嘻嘻的,用胳膊搂住朱建明肩膀,大度地道:“好了好了,我的朱大经理,你看,我玩笑开大了,害的我们的美女董事长发脾气,你就饶兄弟一会,不然,美女董事长非得活剥了我。”

    朱建明也被张宽的举动弄的尴尬,心说这小子看着年轻,脸皮居然如此的厚,这程度的辱骂训斥他也能忍受,想来无非是两个原因,一是这小子聪明绝顶,知道伸缩进退,一是这厮浑浑噩噩,没脸没皮。

    目前看来,张宽应该属于第一种,知道斗不过自己,就赶紧找台阶下,没有台阶就创造台阶下。

    但那又如何?整个万源生产都抓在自己手里,技术管理全都是自己一手提拔培养,他张宽再牛逼,能牛逼过自己多年来的经营?

    现在的万源,名义上是他老李家的产业,可实际上全是自己在掌控,他想让万源赚钱万源就赚钱,他若不想,万源毛都赚不到一根。

    这些道理,下面人都懂,刘志强也懂,无奈新上来的两个傻}逼,一个毛都没长全的臭小子,一个徒有外表的傻|逼花瓶。

    跟我斗,你两加起来都不够。

    朱建明见张宽已经认了怂,也不再板着脸,嘴角抽抽,没好气地道:“张厂长跟我开玩笑,那是看的起我,不过我这人脑子木,不习惯开玩笑,今天反正这辞退单签了,干脆就直接辞退我吧,干了这么些年,我也累了。”

    张宽眼睛一转,看到桌上的辞职单,呵呵笑道,“你说辞职单?”拿过来就撕成一团,往垃圾篓里一扔,两手一摊,“辞职单,在哪?我没看到。哈哈哈。”

    张宽这一手,玩的漂亮,就算是李师师,也忍不住赞叹,刚才自己怎么想不到撕辞退单的事?朱建明也被张宽给弄懵了,眼睛眨巴眨巴,依然不高兴,“辞退单你说撕就能撕,但你说过的话我可记得清楚,你总不能把我脑子里的记忆都删除吧?”

    张宽呵呵地问,“我说过什么话?”

    朱建明答:“你不是说,以后再见我在车间吃早点,就让我滚蛋。”

    张宽就笑,“开玩笑的,今天我当着美女董事长的面给你重新说一遍,以后你想吃早点,随时随地,只要你想吃,你就随便吃,我决不阻拦。”

    朱建明闻言咦了一声,“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还能给收回来呀,你这嘴,啧啧,是说话呀还是放屁呀?”说完目光阴狠地看着张宽,嘴角带着冷笑。

    容是张宽脸皮再厚,听到这话也把持不住,心里的火砰地一下就要爆出来,拳头都攥紧了要给他嘴上来一下,可是目光一碰到李师师,就瞬间冷静下来。

    不过是些口舌之争,目前万源这状态,朱建明走了立即瘫痪,一旦三天交不上货,各种违约金滞纳金就足以使万源滑向深渊,万劫不复,这一点张宽是做业务的,比谁都清楚。

    常言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过是些口舌之争,为这事动怒,不划算,不划算。况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既然把面皮不要了,就干脆全都不要了,等日后有了实力,再跟他理论不晚。

    于是把紧绷的脸放松,呵呵地笑,“朱经理就别笑话我了,我才多大,常言道嘴上没毛说话不牢,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这样说可就没劲了啊,以后我们还怎么合作。”

    “合作?”朱建明一声冷哼,端起凤姐给他泡的咖啡,慢慢品尝。

    李师师看了看,低头想想,而后说道:“这样吧,张厂长目前经验不足,就先不管生产,但公司要繁荣辉煌,也离不开张厂长的订单,以后,张厂长的重心就全部放在业务上吧。”

    李师师这么说,就等于给张宽判了刑,以后不用管生产,也就不会和朱建明有业务上的冲突,很好地解决了朱建明的问题。

    听李师师这么说,朱建明面上就露出一些笑意,心里道:还是这女子上道,知道该怎么办,听说她那个杂种野爹前几天死了,是不是寻个机会,把这女子给办了,到时候,连人带工厂,全都是自己的了,想到此,朱建明越发高兴,嘴角都不自觉地咧开来。

第147章 再见母女花

    但张宽却有不同想法,如果说自己从生产部离开就能解决,又何必装孙子?

    朱建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自己下不了台,又跑来李师师这里逼宫,还讽刺自己说话像放屁,这一桩桩事就是把自己往死里得罪,眼下结果就是自己离开生产部,朱建明继续去生产部作威作福,那自己不就成了个百分百的纯傻缺?

    这事儿坚决不同意,于是笑道:“董事长这么说就见外了,好像我跟朱经理有仇一样,我们完全可以在一起合作呀。”

    朱建明闻言哼了一声,“张厂长年轻有为,生产品质两手抓,根本不需要跟我合作。”言下之意,就是不跟张宽搭伙干活。

    谁知张宽呵呵笑道:“朱经理在取笑我了,我哪里懂管理,我就是个二,我去生产部,可不是去做厂长,而是去做员工。”

    做员工?

    李师师和朱经理同时愣了,不明白张宽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张宽道:“朱经理可能误会了,我一个小屁孩,懂什么管理,今天去纯粹是娱乐大众的,我的本意其实是去生产部做个小员工,从最基层干起,朱经理在上面发号施令,我在下面埋头苦干,有什么问题及时给朱经理汇报,成为朱经理散布在员工中间的一枚棋子,多给朱经理提好的意见,厂长什么的,以后就别再提,我干不了,如果非要选厂长,我提议朱经理升厂长。”

    朱经理升厂长,李师师和朱建明同时张大嘴巴,像是见了鬼,不知道这张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看他严肃认真的表情,根本不像胡说的。

    张宽见二人不信,就摆正态度,对着朱建明深深一鞠躬,诚恳地道:“朱经理,对不起,今天我犯二,胡乱开玩笑,给你添乱了。”

    朱建明即使再讨厌张宽,这回也说不出话来,这小子今天面子里子都丢了,连带职务都丢了,可谓是丢人丢到姥姥家,自己还能怎么样?总不能杀了他。

    反倒是李师师,这回彻底对张宽改变了看法,再三询问,“你真要去生产部做员工?”

    张宽再三回复,“没错,我就是去做员工。”

    当下问题就算完美解决,李师师为了安抚朱建明,还真打算给朱建明提升到厂长的职务,让他主管生产和品质。

    同时,也对张宽做了降职处理,由厂长降为员工。

    朱建明问张宽,“你想去生产部那个部门上班?”

    张宽就答,“机修,我做不来那些固定工位的工作,就好摆弄摆弄机器。”

    朱建明一听就明白了,这厮还抱着卧薪尝胆的心理,打算在机修上弄出一番名堂,这样就可以不依靠自己的修理技术,当下就在心里发笑,心说你娃还是太二太年轻,机修看似简单,实则复杂。师傅领进门,学艺在自身,这话听着不错,实际上道理可深了,你小子想在我手下学技术,想从机修这块翻盘,等着吧。

    当下也不明说,直接同意,对张宽道:“那明日开始,你就来维修部上班,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你既然到了维修部,就得听维修部的号,他们的老大如果反应你工作不好,影响生产,不好意思,我要辞退你。”

    说这话的时候,朱建明极其得意,前一秒你辞退我,这一秒就是我辞退你。人生就是这样,风雨无常啊,哈哈哈哈。

    张宽听了说好,“我保证做好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当下说好,双方达到各自目的,即刻退去。就是张宽临走之前,被李师师又叫回来,平息了许久,才语重心长地说:“张宽,不管之前我对你什么看法,今天我只想对你说一句,你干的漂亮,虽然刚才我还生气你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但又看到你不顾个人荣辱为公司留下人才,我很感动,朱经理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暂时的荣辱不要计较,朱经理也是为了公司,公司赚钱也是你赚钱,说到底他是个为你打工的,我的意思你懂了么?”

    李师师身材生的修长,又穿着高跟鞋,个头几乎和张宽一般高,因为被打过,张宽不敢去看她的脸,只要把目光留在她胸口,像个低头认错的小孩子。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你懂个篮子,朱建明是公司的人才?就他那德行,你一个胸大无脑的妹子能管的了?今天他用生产威胁你给他升厂长,明天就敢把你一脚踹开,自己做了万源的老板。

    这事儿换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都想得到,唯独李师师,还看不明白。

    李师师见张宽不语,以为他接受了自己的批评,心说这半大小子也够可怜,平时说话不着调,关键时刻却没掉链子。当下就放缓心态,低声对张宽道:“上次打你的事,我也给你道歉,虽然你背后说我家人不对,但我也不该打你。”

    张宽闻言笑笑,“没事我就先走了。”其实他心里想的是,你个臭婆娘活该嫁不出去,这脾气前一秒火山爆发,后一秒就春暖花开,还跟人掏心窝子玩感动,傻缺。

    从财务部出来,张宽脸阴的像暴风雨的前奏,远远看着生产大楼,也不想过去。心说今天状态不好,万一憋不住还要生事端,干脆先避一避,于是扭头向外走,去市里看看。

    也刚好,徐娇娇打来电话,说宋局长约她和张宽去吃饭,就在今晚六点,订在未央宫。

    张宽心说好,刚好对宋局长说说冬装的事情。

    当下在市里和娇娇汇合,两人先去驾校练车,到晚上五点,回来取了礼物,直奔未央宫。

    因为要去参加宋局长家宴,两人都特意装扮了一番,徐娇娇本来就漂亮有型,再稍微一收拾,出落的更加美丽动人。张宽人稍微有点婴儿肥,长的不丑,唯一缺点就是眼眶里白多黑少,娇娇给他修饰一番,变的富态和善,又穿了比较卡哇伊的服装,就变得有些憨态可掬。

    宋剑锋夫妇久别重逢,欢喜异常,这几天公事都交给了周文处理,自己特意休了几天假,好好陪陪夫人和闺女。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和家人在一起,这几天宋剑锋心情大好,人都年轻了好几岁,夫人闺女见他高兴,也跟着感动,一家人和和美美,甜甜蜜蜜。

    那天闺女问起宋剑锋是怎么看出画中奥秘的,宋剑锋就如实说了,惹的闺女惊奇,“国内也有高人,还是个小女生?”当下就缠着老爸给安排见一面。

    日子订在今天下午六点,为了显得自己尊重客人,宋家三口五点半就到了,订好包厢就给徐娇娇发了信息,包厢有个雅名,曰喜相逢。

    宋剑锋看着这名字就喜庆,打趣地问女儿,“佳佳,你在国外有没有大帅哥追你?”

    听父亲问,宋佳腼腆地笑笑,并不答话,宋夫人知道女儿这几天心情不佳,就赶紧圆场,碰了碰丈夫胳膊,责怪道,“女儿大了,有自己的私人**,不准乱问。”

    宋剑锋闻言点点头,面上笑呵呵地,心里却在难受,女儿大了啊,不知道将来要便宜那个王八羔子,一想到女儿将来要嫁人,要生子,宋剑锋心里就不落忍,如果女儿永远长不大该多好。

    很快,张宽同徐娇娇也到了喜相逢,两人一进门就堆满了笑,宋局长好,宋夫人,宋小姐好,一路问过去,满是客套。

    就是张宽看着宋家母女的相貌有些奇怪,似乎在哪见过。

    宋佳母女看张宽也有点诧异,这小子怎么像极了那晚的坏人?

    双方都在怀疑,宋家母女为了见客人,都化了淡妆,和那晚的出水芙蓉相比略有不同,但神韵却是一模一样。尤其一说话的音调,把张宽吓了个半死,不是说这母女两刚从德国回来的?难道人在德国是假,在日本才是真?

    宋家母女也在怀疑张宽,这是服装设计公司的老板?怎么看怎么都像是那晚在澡堂子里的坏人,也说不定,这人白天做服装生意,晚上在澡堂子里使坏。

    当下,母女两对视一眼,在下面相互把手握紧了,各自给对方打气鼓励,首先要做的,就是确定这小子究竟是不是那天晚上的坏人,确定了身份,再商量报仇的事。

    当下张宽和宋家母女,各自疑神疑鬼,却装出初次见面的热情劲儿,说着一些不找边际的客套话。

    很快就上菜了,几个人边吃边谈,张宽越听母女说话的声音就越心惊,如果他们真是那天晚上的母女花,这乐子可就大了,宋局还以为母女在德国,谁知人家是在日本。

    正吃饭时宋佳的手机响了,看一眼说是越洋电话,就出去打。

    宋佳前脚出去,张宽也借口方便,跟着出去,看见宋佳就在走廊尽头打电话,叽里呱啦的一窜外语,反正不是日语。

    张宽这才放心,原来世间真有相貌相似的人啊。刚转身准备回包厢,结果和宋夫人碰了个照面,张宽吓了一跳,笑着招呼,“宋阿姨好。”

    见张宽如此礼貌有加,宋母心中对张宽的疑惑就减少了些,对张宽笑笑,和他擦肩而过。

    正是这一笑,张宽头皮就瞬间发麻,当日床上的少妇也是这么干巴巴地笑着,张宽记忆尤深。再回头看了看少妇脖子上的项链,立时大惊,天下相貌相似的人或许有,但母女同时相貌相似的人就少之又少,更别提连脖子上的首饰都一模一样了。

    当下就可以肯定,宋家母女,正是那晚和自己拍电影的母女。

第148章 柳暗花明

    张宽心慌,扭头就走,这回给宋局戴了绿帽,要是被他知道,这服装生意可就全完了,搞不好,还得被安排个什么恶心罪名,关到笼子里去。

    人家一个大局长,要整自己,太容易了。

    张宽心慌,回头就走,没注意撞上端菜过来的服务员,一盆鸡蛋汤全都淋在身上,烫的他吱哇乱叫,赶紧把身上衣服往下脱,边脱边跳。

    宋家母女在边上看着,起先觉得好笑,张宽衣服一脱,立马就觉得不好笑了,那背上硕大的金钱印子明晃晃的地照着,刺痛母女俩的神经。

    果然是他,这个杀千刀不足以解恨的畜生。

    立时,原本还和善的目光,变的杀气腾腾。

    张宽也感觉对方认出了自己,一边用衣服擦着身上的鸡蛋汤,一边在脑海里回忆,日语你好怎么说来着?想着就对母女友好地点头微笑,“搞你鸡娃?”

    宋佳先就不能忍了,第一时间就要上去撕扯张宽,还是宋母经验老道,一把拉住闺女,用德语说道:“现在不能动他,不然你爸就知道了,想办法把他骗出来,再找机会下手。”

    宋佳纵是再生气,此时也想通了,这王八羔子手里有她们母女的不雅视频,惹急了他可能对自己名誉有损,得徐徐图之。

    而且,听这货说话,莫非他还是个日本人?于是把怨恨的表情收了,硬挤出一丝笑容,对张宽回道:“空尼七瓦。”

    此语一出,双方同时认为,原来对方是日本人。

    宋母上前,淡淡说道:“有些事情你知道就好,千万别给老宋说。”

    张宽心神意会,笑着点头,“明白。”

    再进包间,三人各自心情不同,宋家母女心在滴血,恨不能当场把这东洋鬼子千刀万剐,无奈为了家庭和睦,强颜欢笑。

    张宽却在心里感叹,谁说当官好,当官多烦恼,家庭不和谐,老婆往外跑,终得团聚时,头上有绿帽。

    这顿饭就吃的比较难受了,宋家母女很少动筷子,张宽一直嘿嘿地傻笑,但这笑,落在宋家母女眼里,就变成贼笑奸笑淫|笑,气的不想吃饭,宋剑锋问起,只说没胃口。

    倒是徐娇娇,吃的欢快,偶尔和宋佳讨论下画画,但大多是聊些渭阳当地的人情风俗。饭毕时,宋佳忽然提议,这次家人能团聚,多亏娇娇姐帮忙,而且,她和徐娇娇一见如故,想结为姐妹。

    宋夫人听了和宋佳用德语一阵嘀嘀咕咕,也表示同意。

    宋局长见夫人闺女高兴,心情大喜,当场把徐娇娇认作干女儿,并许诺要送给徐娇娇一份大礼。张宽趁机在下面踢了踢娇娇,暗示一番,徐娇娇就对宋局长笑道:“说起来我还有个事要麻烦干大哩。”

    干大,是渭阳地区的土话,是干爹的意思。

    宋剑锋亲女儿回来,又多了干女儿,心情大好,眼下干女儿有事,立即表态,“说吧,麻不麻烦听了才知道。”

    徐娇娇就把她打算设计冬装的事情说了,宋剑锋大笑,“我当什么事儿呢,你要设计冬装校服,那是好事啊,最好弄的暖和一些,又好看有实用,价格不能贵。”

    徐娇娇答,“那是当然的,我做棉服,不做羽绒的,价格不会超过一百,但穿在身上的效果绝对要比羽绒服好,让学生们爱上这冬装校服,人人都以能穿冬装校服为美。”

    宋剑锋就觉得奇怪,“难道你现在就有了定稿?”

    徐娇娇答:“我会依照法国皇家仪仗队的标准行头来制作,绝对让男学生帅,让女学生俏。”

    法国皇家仪仗队,张宽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一群头戴高绒毛,脚穿高筒靴,身穿红妮子大衣威风凛凛的士兵形象,如果渭阳的学生也穿上类似的服装,那是何等的潇洒,何等的拉风,光是想想那场面,都让人热血沸腾呢。

    宋剑锋显然也赞同这个提议,呵呵笑道,“好,我就等着你的皇家仪仗队服装,看看能不能让我渭阳学生满意。”

    当下聚餐就算完毕,要到道别的时候,宋佳不动声色地问徐娇娇要联系电话,顺便也把张宽的号码要了去。

    这个举动让张宽心神荡漾,窃喜不已,如果不是表演性质玩耍,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翌日清早,从萧庄回来,张宽就一头扎进万源的维修部去报道,他有自己的打算,你朱建明之所以牛逼,不就是凭着手下一帮技术工么,等老子学会了如何修设备,你还拿什么来威胁我?

    但他没料到的是,修理设备会如此复杂,各种皮带链条轴承螺丝变频器接触器液压管气管直接就把他整蒙了,带他的师傅脾气还不老好,说话经常带些脏字,这些张宽都忍了,没想到师傅给他玩心眼,修理一个变频器时让张宽去维修间拿英制六角扳手,等张宽一溜蹿动累成狗似的回来,人家变频器就修好了。

    张宽这个气呀,尼玛这是逗弄人呢,登时就发了脾气,责问机修师傅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修理设备时要把自己支开?

    张炕是责问,没想到惹怒了师傅,一招呼来了一大帮,个个都是腰肥膀圆两手油污的大汉,手里握着板子管钳锤子等各色工具,虎视眈眈,气势汹汹。

    张宽这才明白,人家都是一帮的,很可能暗中已经得了朱建明的授意,目的就是让自己没法学机修,好断绝自己翻盘的可能。

    至此,张宽也想通了,人家朱建明比自己多长了十几年,经验老道,自己能想到的,人家早就想到了,这回,自己彻底是被算计了,今天早上来,通告栏上的厂长任命通知书就没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又贴了张新的,是朱建明的厂长任职通告书。

    厂长才当了十天,实际有效使用权不到一个上午,就被扒了下来,张宽可谓是史上最悲催的厂长。

    再结合维修部的实际情况,人家摆明了排斥他,不让他学技术,把他翻盘的路子给堵死,再加上职位被抹下来,张宽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被朱建明玩弄于鼓掌之间。

    气的张炕想马上让朗朗带人过来,等晚上下班去敲断朱建明的腿。

    狗日的,太欺负人了。

    张宽想着,就把机修的工作服脱了,对维修师傅道:“这维修技术我不学了,你们慢慢玩吧。”

    从生产大楼出来,张宽无处可去,原本属于自己的厂长办公室肯定被朱建明占了,业务部自己的位置也被取消了,成了无根浮萍,无处安身。

    这种感觉太难受,自己还是拥有万源两成干股的股东哩,偌大的一个万源竟无容僧处?!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天空中,艳阳高照,张宽拖着自己的影子,灰溜溜地从门岗处往外走,保安看见他,想敬礼不行,不敬礼也不对,又不知道怎么称呼他,脸憋的通红,最后憋出一句:“宽哥好。”

    张宽都走出去了,又倒回来,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保安,很是感动,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保安答,“我叫程卫国。”

    张宽点点头,说谢谢。

    现在时候还早,张宽无处可去,干脆去驾校练车,晚上就让文龙接他回去。

    晚上时候,父亲问起厂里情况,张宽闷闷不乐,张长贵就猜到有事,再三追问,张宽就说了,说完垂头丧气,“我根本不会当厂长,玩不过人家。”

    张长贵眯着眼想想,悠悠地道:“世间各行各业,都有顶尖人才,你没去做,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

    张宽就答:“厂里不比外面混的,那朱建明我就是打杀了他,坐了厂长位子,我也玩不转啊。”

    张长贵就笑,“你玩不转,就叫别人玩,你当老板就好了。”

    张宽道:“我就是老板,可他不听我的,拿我当傻子,我又有什么办法?”

    张长贵就呵呵地笑,“你这情况历史上也有过,当年康熙大帝小小年纪坐了大宝,鳌拜就不听他的,拿他当傻子,结果是啥样,你总该知道吧。”

    张宽手一摊,“那是皇上,康熙说杀谁就杀谁,我这是厂长,敢胡乱杀人?能一样吗?”

    “治大国若烹小鲜,道理都是一样样的,你是万源的老板,就好比是一国之君,康熙能随便杀人,你能随便辞退人,道理一样的。”

    “康熙杀鳌拜有人帮忙,我光杆司令谁给我帮忙?昨天我都把朱建明辞退了,结果呢,他一走万源生产就得停,厂子就得黄。”

    张长贵呵呵笑道:“看,原因你不是知道了么,那就找人帮忙,叫他朱建明牛不起来。”

    张宽就问,“找谁帮忙?朱建明把万源生产部经营的跟个铁通一般,神仙去了都难破。”

    长贵就变了脸,正色问道:“你没去请过神仙,咋知道神仙不能破?”

    张宽闻言,眼睛就亮了,眨巴眨巴眼皮,就跑去财神面前跪了,心里想着,求财神给赐一名将,能帮自己把朱建明赶走,使得自己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万源老板。

第149章 黄花沟

    当晚,张宽早早上炕睡觉,连若若的微信都没回,一觉到天亮。大清早,张宽就兴冲冲地对父亲说,“今天我要去趟黄花沟,昨天财神托梦了,让我去黄花沟请人。”

    长贵道:“黄花沟在黄土塬那边,比梨花沟还远,都快到秦岭了,那地方穷山恶水的,能有什么大能?”

    张宽坚定地道:“我不知道,但这是财神说的,去黄花沟请人,财神托梦向来都准,我相信他。”

    长贵听了默默无言,开始给张宽做饭。文龙在一旁道:“乃我先送董事长到公司,再回来接你?”

    张宽手一挥道不用,“你还是接送董事长,黄花沟我自己会去。”

    吃完饭,张宽就到了市农机站,虎虎势势地进去,张口就问农用拖拉机怎么卖,农机站的人见他年龄小,不愿搭理他,这货把信用卡往柜台一拍,“买辆拖拉机,赶紧的。”

    工作人员这才醒悟,赶紧逐一跟他介绍,张宽懒得听,直接说道:“就要东方红收种一体拖拉机,多少钱就直说吧,我赶时间。”

    销售员还觉得奇怪,这人性子这么急,但毕竟是生意,立即说好,拖拉机就有现货,立即给张宽办手续。

    前后一小时,手续办好,挂了个临时牌照就往出开,柴油发动机动力十足,开六档风呼呼地吹,后面拖个车厢,车厢上放着打玉米机,旋耕机,一排四个大铁犁,突突突地在路上狂奔,别有滋味。

    去黄花沟得先上源,这点难不倒120匹马力的拖拉机,张宽坐在驾驶舱,很有一种开坦克的味道。销售员说新车得磨合,张宽才不管那么多,直接油门到底,敞开了跑。

    眼看就要出市区,前面呼啦啦过来一队送葬车,张宽就停了车,等送葬车队过去。

    就停一小会,腰里手机震动,张宽见是个陌生号码,接了对面却不说话,正奇怪时,拖拉机下面一个穿白衣的少女呆呆地看着他。

    张宽吆喝一声,笑眯眯地下来招呼,“咋是你,今天不上班?”

    白衣女子是哑哑,闻言摆摆手,用手机打字,妈妈病了,请假回去。

    张宽左右看看,路边有通往烽火台的公交,就问哑哑,“你家是哪的?”

    哑哑用手机给张宽看,张宽就笑了,“你也是黄花沟,那可巧了,上车。”

    张宽让哑哑坐在拖拉机旁边,反正这段路没交警,随便他胡成。

    黄土塬是西北黄土高原地区独有的地形,因冲刷造成的高地,四边陡,顶上平,顶上适合用机械化耕作,缺点是水少,生活在黄土塬上的人祖辈基本都是靠天吃饭。

    张宽要去的黄花沟就是更艰难贫困的地方,据说早先是一帮土匪军阀藏匿的地点,当地人民风彪悍,刁蛮难缠,渭阳平原上的人都习惯用有色目光看待他们,实际上刁蛮难缠是对他们的误解,也可能是平原人骨子里的优越感使然。

    张宽开着拖拉机,旁边坐着白裙子女娃,四周一片清静黄土,鲜有人烟,没来由地心情舒畅,开着开着,就扯开嗓子唱: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往前走~,莫回呀头……

    这货唱了一遍还觉得不过瘾,扭头问哑哑,“哥唱的好听不?”

    哑哑竖起大拇指拼命点头,脸上笑盈盈的,张宽见了欢喜,又道:“我再给你来个经典的,唱这首歌必须要用姜文那样的沙哑嗓子才有味道,哦,姜文你知道不?”

    哑哑摇头。

    张宽就道:“就是跟张艺谋拍红高粱的那个,长的跟个土匪似的,他唱的红高粱才经典哩,我给你学。”张宽说完,就把嗓子变的沙哑,学着姜文的味道,在塬上吼。

    四下方圆十里都是黄土,张宽沙哑的声音远远传去,混杂着柴油机的突突声,在空旷的塬沟来回飘荡。

    到了塬上,两边开始出现绿油油的玉米地,还有二十来天玉米就该熟了,此时的棒子已经成型,玉米杆子也有一人多高,散发出田野泥土独有的味道。

    张宽停下车去尿尿,顺手扳了几个嫩棒子,准备到黄花沟去吃。哑哑也从拖拉机上下来,去另一边方便,张宽左右望望,四下无人,就起了邪念。

    哑哑刚出来,看到张宽脸色不对,用手势询问,张宽就嘿嘿地笑,“你听过车震么?”

    哑哑听了就脸红,连连摆手,指指空荡荡的拖拉机,那上面四面透风,万一来个人,可就全都看见了。

    张宽听了就哈哈大笑,上去就把哑哑反腰抱了,就像电影红高粱里姜文抱着巩俐那样,前往玉米地。

    此处删去一千二百字。

    再次启动拖拉机,张宽单手虚空一扬鞭,驾!拖拉机就突突突地启动了,哑哑也不知是被突然的惯性吓住了,还是被张宽的野性迷住了,趁着车子前后颠簸的空档,轻轻环住张宽的腰。

    玉米田里,回荡着张宽的信天游。

    到达黄花沟时已经下午两点,哑哑领着张宽去了她家,是个白灰涂墙的土屋,屋里进门就能看见锅灶,灶屋和卧室中间隔着一堵墙,卧室里面一张小床,一张小方桌,其他一无所有,倒也干净。

    哑哑的母亲据说只有四十多岁,但看上去将近六十,满头白发,见张宽来了,就挣扎着下床倒水,哑哑急忙扶住她,泪水涟涟。

    张宽见不得这难受劲儿,出去在外面站着,开始思索财神说的话,黄花沟里四大怪,光亮脑壳像鳖盖,腰里系着红裤袋,嘴上叼着大烟袋,说话比枪还要快。

    按照财神这说法,自己要找的人必定是个大光头,爱系红裤带,爱抽旱烟,说话语速很快。可看遍这黄花沟百十号人家,该怎么找呢?

    张宽又回到哑哑家里,对哑哑妈说了这四句话,哑哑妈听了就低声笑,“你四说文校长吧,其实人念不是你说的务号,都是一帮闲汉,胡编排人哩。”

    文校长?哑哑妈说话的口音和黄土塬本地人还不一样,万幸张宽能听懂,只是奇怪,这文校长是什么人,竟然连财神都知道他?

    于是坐下问哑哑妈,“那文校长是个什么人,别人为啥这么编排他?”同时心里对财神爷更加佩服,人家连五十里外的山沟沟人都知道,你说神不神?

    哑哑妈道:“文校长四个有本事滴人,碎娃捣蛋,弄火烧了头发,就成了光秃子,黑一块白一块的不好看,平时都戴个帽子。前几年切广东打工,挣了不少钱,年似他爸过世,他妈病重,回来沟里,自己花钱给沟里建了个小学,周边其他塬上的娃们都在这念书,他自己又当老师又当校长,所以我们都喊他文校长。”

    原来如此,看来这文校长是个好人,自己花钱建学校,难怪财神会知道他,就问,“学校在哪,我去寻文校长。”

    哑哑妈就问,“你寻他有撒事?”

    张宽笑道:“我请他去外面当厂长。”

    哑哑妈就瞪大了眼睛,手一指外面,“给东走,岗子上有个二层小楼,那就是黄花沟小学,文校长就在学校。”

    张宽出去了,哑哑妈还喃喃自语道:有本事的人终究是有本事,窝在山沟沟里也有人请。

    依着哑哑妈的指点,张宽到了黄花沟小学,的确是个二层小楼,并不比塬下的庄户人家盖的小楼大,就算是张宽的前丈人张桂芳的两层小楼,都比这学校气派,这显然是一幢民楼改成的学校。院子里还立着一根旗杆,五星红旗迎风飘舞。

    张宽往里去,透过玻璃窗,看见有个带着帽子的中年人正在教室里讲课,木板制成的简易黑板上写着数学公式,屋里坐了十二三个学生,年龄六七岁到**岁不等,正在认真听课。

    这情形很让张宽感动,这才是真正的中国好老师,应该让记者们来采访曝光一下,都二十一世纪了,西北地区还有这种学校存在,真不知道那些媒体还有什么面目去鼓吹GDP高涨。

    中年人在里面讲,张宽在外面听,头先还有些跟不上,主要是他说话的语速太快,多听了两分钟,才发现那老师居然讲了一口南方腔调的普通话,和渭阳口音结合起来,别有一番味道。

    等他讲完课,张宽才笑眯眯地进去,恭敬地称,“文校长好。”

    文校长打量了一番张宽,微笑着点头,“你是塬下的?”

    张宽点头称是。

    文校长又问,“你来寻我?”

    张宽再次点头。

    “让我下塬?”

    “正是。”张宽越发觉得财神玄妙,似乎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来意。

    文校长拿着粉笔思考了下,而后说道:“我跟你下塬可以,就是放心不下娃们,你能帮我把娃们也带出去上学不?上正规小学。”

    张宽顿感诧异,“你知道我叫你去塬下干啥?就说要带娃娃?”

    文校长答,“起先不知道,刚才我看见你开着拖拉机来了,就想到你是来寻我滴。”

    张宽不解,“这跟拖拉机有甚么关系?”

    文校长答:“那道士来说了,我的愿望要实现,这是唯一机会。”

    “道士?”张宽就傻眼了,怎么哪都有道士出现?

第150章 没有很扯,只有更扯

    文校长见张宽诧异,就解释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不信那些胡话,但这件事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来寻我是寻对了。”

    张宽又被他说的一怔,“那你知道我寻你做什么?”

    “帮你赚钱啦~”文校长操作渭阳口音的广东腔,慢悠悠地说道。

    果真如此,张宽心里大呼神奇,财神昨天才给自己托梦,可文校长早几天就知道自己要找他,这不是神的旨意这是什么?

    只是,这文校长……

    张宽仔细打量一番文校长,人长的精瘦,宽额头高鼻梁大眼睛,戴个黄色旅游帽,上身一件印着暴风一族的白T恤,下身一条脏兮兮的黑色西裤,脏的原因是裤子上一片片的绿印油腻,脚上一双经典人字拖,两块五一双的那种。

    最奇特的是,他腰里那条鲜亮的红裤带。

    这样的人,能替自己赚钱?张宽不免有些怀疑。

    发觉张宽看自己,文校长大方地一撩红裤袋,“今年是本命年。”

    张宽就憨憨地笑,“文校长讲究。”

    对方回道:“别叫我校长,直接叫文明远,你要不好意思呢叫哥也行,以后我就跟着你混饭了,叫校长生疏。”

    张宽听了腼腆地笑,“那也好,明远哥,你可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明远若无其事地一挥手,“不管你是做什么,我都能帮你赚钱。”

    这么牛气?!

    张宽有点不相信,这人该不会是个嘴强王者,只会说,不会做?自己是做什么的,目前又是个什么状况,天时地利人和他一样都不问,就直接夸口说能替自己赚钱,有点不靠谱啊。

    似乎是察觉出张宽的疑惑,文明远说道:“不用怀疑,行不行往后你就知道,香港普利通斯商贸集团曾给我出过年薪六百万的待遇请我出任CEO,能力方面你大可放心,这次回来,我也是抱着为家乡做贡献的心态来的,别的不敢夸口,三个月之内我能让你的利润翻番。”

    哎呦我去,这牛逼吹的。

    张宽更加不信他了,不过看他严肃的表情,不像是吹牛,再加上财神爷的指示,张宽就开始自我怀疑,说不定,这人还真有些本事。

    当下问道,“明远哥,你说的心愿,是怎么回事?”

    明远闻言手一指屋里的学生,“看看这些娃们,我们黄花沟的人,祖辈都是泥土里抓食吃,每天把日头从东边背到西边,一年到头连口肉都舍不得,我的愿望,就是让黄花沟的人都过上跟城里人一样的日子,让黄花村的娃们,也接受跟塬下娃们一样的教育。”

    明远说完,张宽震惊不已,相对于自己的发财梦,明远的梦想就要高尚许多,竟然想着让全村人都过上好日子。

    不由得心里佩服不已。

    再去看屋里的学生们,个个都用好奇新鲜的目光看着张宽,虽然一个个都是蓬头垢面,乌漆墨黑,但眼神却是少见的纯净。

    看着这一个个的塬上土鳖,张宽就如同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于是应承了,“好,学生的事我来处理,不就是念书么,渭阳教育局局长,跟我熟的很。”

    文明远听张宽说帮忙解决娃们的读书问题,心里很是感激,连连点头,可是一到后面,张宽这家伙居然说渭阳教育局局长跟他很熟,这就有些吹牛逼的感觉了,于是用狐疑的目光看张宽。

    张宽是实话实说,发现文明远有点不信,赶紧辩解,“真的,我真的跟宋局长很熟,不但跟他熟,他老婆闺女我都熟。”

    可不是么,张宽心里还责怪文明远,我都没说你吹牛,你还不相信我。

    从黄土塬到渭阳开拖拉机都开了四五个小时,眼下要回去,开拖拉机肯定是不行了,张宽就给文龙打电话,让他开车来接,今天先把文明远接回去,安排睡在自己家里。幸好家里的炕大,又都是爷们,再多一个人,可就睡不下了。

    明天,就在渭阳买套房子,张宽心里暗暗下了决定。

    等文龙来的空档,张宽带着明远去看他的拖拉机,并给他解释各个机械有什么用。明远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让几个孩子分别去屋里喊大人出来,让他们熟悉这拖拉机的用处。

    张宽找了个时间问明远:“你怎么知道我开拖拉机是要送给你?”

    明远就把张宽拉到一边,细细回忆。

    五天以前,文明远刚给娃们上完课,就见岗子下面上来个人,穿着一身明黄道袍,风尘仆仆,进来就要讨水喝。明远就把自己的茶杯给他,道士喝了,就打了个稽首,说道:“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你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

    明远是受过十几年科学培养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压根不信这些封建迷信,只是笑着推脱。道士看出明远不信,就笑道:“我知道你不信,只是想报你赠茶之恩,又不要你一分钱,这样吧,你随便写个字,我帮你看看运程。”

    明远本来要把道士送走,临了又改变主意,闲着也是闲着,就随手在板上写到,明远,正是自己的名字。

    道士看了后皱眉不语,良久才道,“这是你的名字吧,有些不妥,得和姓配起来才行,你姓什么?”

    明远就感觉惊奇,这道士居然一口就说这是自己名字,还说名字不妥,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道:“我姓文。”

    “果然如此。”道士一副早就料到的神色,“你这名字和姓配起来大大的不妥,明远,名远,大名远扬的意思,你又姓文,只能说你的文气大名远扬,但在当下,空有才华文气,是远远不够的,你这名字,就决定你一生只能博得个好名声,大名气,却无财运。”

    一番话说的文明远惊诧连连,再结合自己这近十年的经历,的确如此,自己空有才华抱负,却得不到赏识,每当自己就要再进一步时,都会有人半路劫道,就说香港普利通斯贸易公司请自己出任CEO的事,不是有小人作祟,还真成了。这次回家乡,也是因为在外面一事无成,郁郁不得志,才辗转回乡发展的。

    眼下见道士说的准,明远就收了轻视之心,变的认真起来,问道士,“那我要如何才能出人头地,不再是空有名声?”

    道士答,“这好办,去寻个财运亨通的人伴着你,名利就都来了。”

    话虽如此说,明远依然不信道士,财运亨通,世上那会真有这种人?

    道士见明远沉思,依然怀疑,就道:“你若还不信,可说个小愿望,看看我能否帮你实现。”

    明远心想,这道士说了几句话都说到点子上,弄不好真有几分本事,不管真假,反正又不花一毛钱,就试试吧,于是说道:“我这黄花沟里人穷地薄,向来都是靠天吃饭,前几年杨叔在外面赚了钱,买了辆拖拉机,用来帮村民耕种,直接就把产量翻了一番,可惜好人不长命,去年杨叔挖土石方出了事故,人没了不说,还欠了许多钱,房子家具都没了,拖拉机也被开走,前几年村民用惯了拖拉机,就把牛马骡子都杀了卖了,眼下没了拖拉机,今年收成又恢复到以前,实在是难呀。”

    道士听后摇头,“这就是你黄花沟人的不对了,牛马骡子都是家畜,为人下了大苦,那能说杀就杀。今年这灾,也是你黄花沟人该受的。”

    道士说完,明远就叹口气,村民们忠厚朴实,又没读过多少书,哪里懂得一饮一啄这道理。

    道士闭眼掐了数下,睁开眼道:“你想给村里再添拖拉机?”

    明远就笑,“大师你不是说让我许愿,这事应该不难办吧。”

    道士呵呵地笑,“难办倒是不难办,今天你先起了因,我就给你说个果,这拖拉机你想有,不是凭空就能有的,你给我许愿,我若不许你,就显不出我本事了。今天就告诉你,少则三日多则五天,就有人来给你送拖拉机。”

    明远闻言又惊又喜,“你真有这本事?”

    道士点头,“这不是我的本事,是你的念力使然,你要某种东西,就得付出一些东西,这拖拉机不会白白给你,你得还。”

    明远听了就警惕起来,“我拿什么还?”

    道士笑道:“也谈不上还,就是让你出力罢了,那送拖拉机给你的人,他就是个有大财运的,他若来了,你就跟着他,帮他出谋划策,经营长短,一来是还拖拉机的果,二来也补了你命里的缺。”

    道士说完就走,明远也不留,就在家里空想,这道士说的这话可是有谱?还是没事跑来消遣自己?

    没成想,今天张宽就开着拖拉机跑到黄花沟了。

    明远说完笑笑,问张宽,“你是不是觉得这道士有些扯?他是不是从我这回去又忽悠你,叫你开车来寻我?”

    张宽听故事时一直低着头,等他一问话,就把脑袋抬起,郑重地说,“我不觉得扯,我遇见的事,比这还扯。”

    “唔?那你是怎么想起开着拖拉机来的?”

    张宽嘴巴一咧,“我要说是有人托梦让我开着拖拉机来的你信吗?”

    托梦?!

    明远张了半天嘴巴,而后点头,“果然更扯。”

    这时哑哑从家里出来,走到张宽跟前,睫毛扑闪扑闪,拉着张宽袖子让他去家里吃饭。

    张宽想起那个冯叔,扭头问明远,“你说那个拉土石方出事的杨叔,是哑哑的……?”

    明远听了就缓缓点头,而后摇头,“可怜呀,好人没好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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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帝国介绍:
破落户子弟张宽,意外得到一个石头雕像,闲来无事拜了拜,结果一发不可收拾,不但大发横财,更有吉星高照,美女投怀送抱...... 读者交流群:93452670 PS:本书纯属虚构,如有雷同,我是正版!金钱帝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金钱帝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金钱帝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