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我是武松
渭阳之虎,是渭阳媒体为了弘扬政府打击罪恶特意树立的一个正面典型,最初的几件大案要案办的极为漂亮,深的人民群众喜爱,尤其是最近的扫黄行动,豪华奢侈如华清池,都被渭阳之虎带人荡平,幕后老板也跟着去了西北戈壁滩劳动。
可以这样讲,在渭阳人的眼里,渭阳之虎就是正义的化身,是罪恶的克星,任何鬼魅魍魉都别想在渭阳之虎面前有所遁形。
况且,杨峰本人还长的阳光帅气,气质也偏威武,铮铮硬汉。
听说有神经病当街撒泼,渭阳之虎第一时间出动,给自己定下时间,三分钟内必须擒获,以免给人民群众带来伤害。
神经病人也是鬼精,一见来人气势不同,再加上周边七八个铁叉子,把自己围着个水泄不通,已经是无处可逃,眼睛滴溜溜一转,嘿嘿贼笑,一只手抖搂着下面的玩意,口里道:“老子是玉皇大帝的女婿,日他女子不美,老子要日天。”说完就地平躺,把话儿捋直朝上,嘿嘿地笑,“日天来,日天来。”
群众们见状纷纷哄笑,男人们都稀奇神经病居然长了如此大的家伙,少女们则害羞滴从手指缝里看,结过婚的则笑眯眯地指指点点,赶潮流的无一例外拿出手机拍摄,要发朋友圈。
干警们拿着钢叉,慢慢合拢,这病人只是形象不佳,但没伤人,所以没打算采取极端措施。
这种情况也是渭阳之虎表演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神经病,估计体重一百二,一只手都能把他给掐住。于是大步上前,丝毫不理会旁边少女们发出的惊叫。
“好帅呀,好闷~哎。”
“好酷好有型。”
“不知道结婚了没,我要给他生猴子,好多好多小猴子。”
听到这些赞美,渭阳之虎嘴角微扯,带出一丝笑意,并不去看那些花痴,他是警队的形象,自然要做到严于律己,铁面无私。
距离神经病人十步远,杨峰深吸一口气,准备突发暴起。
当下这形势,那厮绝对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飞。
却没料到,就在杨峰跨步上前之际,光钩子的神经病居然原地一滚,如猿猴一般的敏捷,迅速向自己扑来,迎面就是一耳光,啪啪响亮。打完就跑。
杨峰反应也不慢,一把就抓住了对方手臂,不料神经病皮光肉滑,竟然没抓住,给他挣脱。
于是,一干民警全都上了。
文龙从民警手里抢过一只钢叉,边打边退,临近圈子跟前,忽然将叉子往地上一竖,人就如同撑杆跳,一下子就翻去了外面,口里还哈哈大笑,“渭阳之虎,大瓜批!渭阳之虎,大瓜批。”
杨峰被打了一巴掌,本就气的要命,眼下又听神经病骂自己,气血上涌,就发了狠心,追随而去。
文龙光钩子跑贼快,警察们徒步追不上,就赶紧开车。却不料,文龙身子一矮,钻到居民区了。
这还行?居民区里青年人都去上班,只有老人小孩,这要是闯进去个神经病,那还了得?
现场指挥领导立即发话,就是掘地三尺,也得把神经病找出来,不能让人民群众受到半点伤害。
一干民警就分散开来,从各个巷道鱼贯而入,一定要抓住这个神经病。
杨峰身体素质极好,目光紧紧咬着神经病,龙游虎跃,眼瞅着就追上了,结果神经病身子一扑,扒着墙就上了墙头,在墙头对着杨峰嘿嘿笑,胯下的话儿迎风摆动,嘴里还道:“来,来,孙子你上来。”
杨峰这个气呀,却还没到拔枪的地步,毕竟对方不是正常人,就往手心吐了唾沫,准备上墙。
于此同时,后面也追过来两名干警,气喘吁吁。
杨峰根本不看他们,直接一个助跑,噌噌就上了墙头。神经病见状就在墙头跑,杨峰就在后面追。
两人一逃一追,在墙头暖气管道来回跳蹿,如同欧美大片里的跑酷。
很快神经病体力不支,跑到一个公共厕所跳下去,对着墙头杨峰挥手,“孙子,下来。”
杨峰人高艺胆大,从墙头跳下,就要施展擒拿把神经病给拿住,不料一下去,神经病就似乎变了个人,直接一个扫荡腿就把杨峰扫倒,接着原地一个单手侧翻,到了杨峰身后。杨峰这才惊觉,赶紧往前滚,心里大骇,这那是神经病?根本就是个自由搏击的高手。
紧滚慢滚,仍是晚了,被又一脚踢中左边太阳穴,大脑一阵晕。
文龙一击得手,后面的连招就来了,又踢又打,很快就把杨峰打的无还手之力,这厮口里还在质问,“你是渭阳之虎?你是渭阳之虎?我就是渭阳武松,武松,专门打你这大老虎。”
接连打了十几拳,杨峰躺在地上不动,文龙就拉住衣领把他拎起,责问,“说,你还张不张?”(张,发二声,嚣张,牛逼,跩的意思)杨峰被他一顿乱打,内脏都移了位,站都站不起,听着问话,勉强能猜出,对方不是无的放矢,这事儿就是冲自己来的。于是问道:“你是那位,跟我有何冤仇?”
文龙就嘿嘿地笑,“你以为呢,好好滴打我娃咋?”
杨峰听了,心道果然如此,是来寻仇的,就问,“你娃是那个?我好道歉。”
文龙就道:“你还精哩?知道我娃是谁就好报复?我可不傻。”说完就又是一番老拳,直把他打的连他妈都认不出,这才罢手。
文龙天赋异禀,力大如牛,五十斤的石锁当乒乓球玩儿,一拳下去可碎砖裂石,连萧文成都吃了他的亏,何况杨峰。
很快杨峰就变成一滩烂泥,瘫软在地。文龙还觉得不解气,把杨峰身上的衣服剥了,人给塞进公共厕所的坑道,自己穿了警服,大摇大摆地出来。
因是上班时间,小区人少,但依然有大爷大妈来回溜达,看到打扮的跟个二流子样文龙,纷纷侧目惊奇。
结果没走出两步,就遇上搜索警员,一看衣服警号就知道那是杨峰的衣服,顿时大惊,要把文龙拿住,这回不把他当精神病人,直接当成十恶不赦的罪犯,拿出枪来准备放倒。
文龙见状,嘿嘿一笑,就跳着蹦着逃了。
所有干警身上的对讲机都开始忙碌了,说话声此起彼伏,传达着一个信息:罪犯凶猛,已经抢枪,各人注意安全,必要时可当即击毙。
很快,全市戒严,所有的干警协警交警一起出动,各个路口戒严,严密检查过往路人。徐局长气的高血压都犯了,渭阳之虎,被人扒了警服扔进厕所,连枪都被拿走了,这是渭阳警戒的奇耻大辱啊!!
晚些时候,文龙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迷彩服到了医院,一脸的威风,“君宝,挨打的事就不要往心里去了,叔给你报仇了。”
张宽刚准备睡觉,已经听说了街上戒严的事,但没往心里去,不就是个神经病裸|奔,有什么大惊小怪。
结果文龙直接来一句:“我把渭阳之虎给塞茅坑里了。”
张宽瞬间就不淡定了,赶紧朝文龙挥手,这个病房里还除了自己,还有两个病友,耳目众多,传出去就不好了。
文龙却根本不在乎,大咧咧地坐在张宽床边,“这回你放心,他没有一个月是下不了床的。”说完还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黑乎乎的枪,“给,拿起耍切!”
张勘接就被吓哭了,赶紧下床,收拾衣服东西,马上就走。
文龙还在后面呆呆地问,“咋了,你病好了?“张宽把包一提,“好了,赶紧走,我不认识你。”
旁边两个病友和家属都惊呆了,目送张宽离开。到底是不放心,张宽回头对两位病友道:“千万不要给人乱说什么,谢谢了。”
两边病友都默默点头。
文龙却一声嗨,大手一挥,看我的!走到病床前看了两人的登记卡,神情肃穆地点头,“你们最好不要乱说,我记住你们名字了。”
出了病房,张宽哼哼地问文龙,“你还认的字?”
文龙笑答,“我不认得字,就是吓唬他们。”
奥迪已经被徐娇娇开走了,两人只好开捷达,文龙往车上一坐,就开始感慨,“哎呀,还是跟老伙计舒坦,我给董事长开车,有屁都不敢放,憋屈的很。”
“这……”张宽就起了满头黑线,“你放个屁还怕人说?”
“那可不。”文龙愤愤不平地说,“你看看董事长他妈,连我放的鸡蛋味儿地屁都能闻出来,我哪敢放?”
哎呦我去!张宽一捂脸,“赶紧发车回家,晚了怕出事。”
文龙就手一伸,“钥匙给我。”
张宽在包里一阵翻,拿出钥匙,结果带出一个银光闪闪的东西,正是卫平送自己的那个W12。文龙眼就亮了,一把捡起,“这是个撒?”
张宽赶紧去抢,口里道:“这撒都不是,赶紧给我,这是金的,可值钱了。”
文龙就死死抓住W12不放,“你哄我,这是车上的,不值钱,给我,我给你装上。”张宽见状无奈,只好说道,“那你把枪给我。”
文龙得了金质W12,满心欢喜,点火发车,动次打次,动次打次,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捷达经过一个垃圾桶时,张宽手一伸,枪就被扔了出去。完事又把擦完枪的纸巾扔出去,这才放心。
“文龙叔,你把他塞进茅坑,可是把人得罪狠了,还不如把他杀了,一了百了。”张宽在副驾驶上不满地嘟囔。
文龙就乜他一眼,“瞎胡说撒,他打你我打他,报仇就行,那能随便杀人?我又不是神经病。”
第182章 天网工程
当天晚上到家,张长贵也被吓了一跳,先看了一下儿子伤势,接着就询问具体过程。父子两人连日冷战,多有隔阂,张宽被人狠狠修理了一回,差点没命,心境和之前相比大不同,就把自己的事情都齐齐说了一遍。
屋里也没外人,文龙听完只是嘿嘿地笑,“你这可美了,要是拍电影,天天都有女学生。”
长贵却低头沉思了许久,而后对张宽道:“这事我觉得,给田丰收报仇是假,吓唬你才是主要目的。”
“吓唬我?”张宽不懂,“我最近乖的很,为什么要吓唬我?”
张长贵也缓缓摇头,“你一点都不乖,拍个电影你就敢要一半的酬劳,你根本就是在抢钱,他们又想让你好好拍电影,又不想给你钱,就借着你杀人的事故意吓唬你。如果真是你杀人的事情暴露,程序根本不是那样走的。”
张宽本来还疑惑杨峰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坑自己,这回全都明白了,合着不是杨峰坑自己,是金家弟兄三个坑自己,既要自己出力,还不想给钱。
想到此忽然后悔,“当初在船上就应该把那些人都给杀了,事情也传不出去。”
这句话把张长贵吓了一跳,“可不能这么说,杀人不是好事,你那能轻易就说杀人的话?这杀上瘾可就止不住了。”
张宽本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把老爹吓成这样,那边文龙也在附和,表情凝重地责怪,“就是就是,张宽你这娃不能这么想,人命么!那是猪狗?可不是你说杀就杀,万一你杀上瘾了,黑来把我跟你爸杀了可就日踏了!”
张家父子都知道文龙是个脑残,说出这话也不在意,只是无形中让张宽感觉到,生命不是儿戏,得慎重面对。
长贵又检查了下张宽的伤势,毕竟过了一天,又抹了许多药膏,比昨晚是好了许多,但依然能看见红肿淤青,让长贵心疼不已。对于那些红肿,长贵特意去买了酒,用瓷碗盛了,再点上火,碗面上就升起一片蓝焰。
长贵用手指蘸了蓝色焰火,迅速往张孔胀的地方擦,一阵凉丝丝的感觉过后就是火热,如此反复。
张宽不明白这是做什么,文龙在一旁解释道:“这是土方子,消肿快。”
看着蓝色焰火在父亲手上徐徐燃烧,张宽忍不住心疼,悄声问,“你手不疼么?”
“没事,烧不到的。”长贵答,心里一股暖流。
晚上十点左右,萧文成还打电话来,问张宽出院为什么不说一声,他在市里忙完,特意来了医院看张宽,却没见人。
张宽赶紧回话,连连道歉,又说自己身体无碍,住在医院花销太大,所以才出的院。
文成倒没怪他,让他这几天就在家休息,多练练唢呐,马上月底,要去给朱老先生拜寿。
其实不用萧文成交代,张宽自己也会在家休息几天,虽然他脸皮厚,可这一脸乌黑红肿,也不好意思出门。
每天在家吹埙练唢呐,玩游戏聊微信,不亦乐乎。
那曹阳陈云两人,多日来在万源监视跟踪,掌握了不少证据,就跑来给张宽汇报。
原来,从温塘口往西去七里左右,还有个万恒制衣厂,厂子不大,只有二三百人。万源厂的布料,全都是送到哪去。
两人还去厂里借着找工作打听了一番,厂里平时只有一个生产经理,只说老板姓刘,很少在厂里出现。
张宽就明白了,那万恒制衣厂,多半就是刘志强自己的私人工厂,他安排人把厂里废料送到自己的工厂,再加工成衣服出售,这可是空手白狼的无本买卖,每月收入肯定不在少数,比当总经理来钱快多了。
听到这消息张宽一刻都等不了,马上就要去揭破刘志强的脸皮,却被张长贵拦住,“做事稳妥些,眼下证据确凿,你和大股东商量一下再决定,万一里面有别的隐情,你闹出乱子不好收拾。”
张宽不解,“这还能有什么隐情?”
张长贵道,“什么隐情我那能知道,只是以我的经验看,他能在外面开个小工厂运营那么久,肯定是有些手段,你不把他的后手弄清,冒冒失失的就去告状,容易得不偿失。”
听父亲这么一说,张宽先静了静,左右想想,还是先找找李师师吧。虽然不大明白父亲说的什么意思,稳妥点还是好。
李师师荣升董事长以后,也不知是心情舒畅的原因,还是上位者的气息渲染,脸色越发的滋润,又带着高贵冷艳,很有一代女皇风范。
张宽去找她时,她正抖落着生产报表狠批朱建明,说生产效率低,不良发生高,言辞犀利,表情威武,硬是把肥壮的跟头小牛样的朱建明说的点头弯腰,羞愤难当。
末了还得乖乖回话:“李总教育的是,我这就回去改。”
张宽见状就在边上等,朱建明和他擦肩而过,面上的表情分明是不屑。
张宽没理他,目光直视李师师,摆出自以为最诚恳的笑。
岂不知,自他上次骂过李师师,李师师就对他没了半分好感,心里万分鄙夷,你个臭泥腿子烂**丝,也敢骂我?当时李师师身上来事儿了,行动不便,不然就凭张宽在人面前胡乱编排她,少说也要再抽他两耳光。
张宽此时却是完全忘了,自己曾说过要把李师师往死里操的话,依然摆出最诚恳最可爱的笑容,贱兮兮地讨好道:“董事长好,哎呀董事长今天真漂亮。”
他不说漂亮还好,一说漂亮李师师更加恶心他,赶紧用手掩住鼻子,光是这声音都让她浑身鸡皮疙瘩。
“你那个摄像头工程什么时候完成?都几天了?生产楼还没装好?”
李师师说了张宽才想起,这几天朱小强一直在忙摄像头的事,不知忙的如何,看这意思,到现在还没完工。
张宽就道:“工程量太大,慢工出细活,人家工程队也是尽心尽力给我们装好,尽可能地保证质量,避免豆腐渣工程。对了李董,今天我找你来,是有别的事。”
李师师今天穿的是黑色束腰小外套再加包臀小短裙,整个身子的玲珑有致全都凸显出来,再加上白色丝袜小高跟,两条腿又细又长,随便走两步,就让土鳖瞪大了眼珠子,心里不由得感慨:这老姑婆收拾一下蛮赞的咧!这脸蛋,这身材,这皮肤,十八岁的姑娘都不能比。
想着想着,张宽就咧开嘴笑。
李师师本来就膈应张宽,又见他不怀好意的笑,心里登时就不舒服,虎着脸道,“什么事,无足轻重的就不要说了。”
张宽就上前一步,手按住了巨大的红木办工桌,“李董,我要举报,有人偷料。”
“嗯?”李师师眉头就皱起来,“什么偷料?”
张宽就把手机视频调出来,一一给李师师讲解,原材料从什么地方装车,往哪开,又是在哪卸货,全都一清二楚,直接就把李师师给讲傻了,气的脸都青了。
“太猖狂了!”李师师一拍桌子道,“你知道这是谁在偷料?”
见李师师发火,张宽就无比兴奋,这正是自己此次来的目的,自己虽说是万源股东,可根本没人鸟他。李师师就不同了,她是大股东,威风的紧,说杀谁就杀谁,没看刚才把朱建明给训得,跟孙子一样。
眼下李师师都怒了,刘志强这回不死也得剥层皮,心里笃定,对李师师道:“那个万恒制衣厂,听说他们的老板是刘志强刘总。”
“是他?”李师师满眼都是不信,“怎么会,刘总天天都在公司,从哪又去外面开公司。”
“怎么不可能?”张宽就不解了,这都有图有真相了,蠢女人还不信?非要等刘志强亲口承认吗?
李师师平息一阵,对张宽道:“你先出去,这事我再想想,不要再往外传,免得走漏风声。”
张宽就傻了,这女人是真蠢?自己家的生意正被人偷呢,她居然说想想,你想个毛线啊?
不过看到李师师目前的脸色,张宽把不满吞了回去,说了句:“李董,事关重大,你得尽快决定呀。”
李师师眼皮子抬了下,冷冷地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张宽出去,心里很不得劲儿,有种一拳砸进棉花里的感觉,正闷头行走呢,远远地就有人喊他,抬头一看,就乐了,是朱小强。
小强穿着格力空调维修服,背着大口袋,满脸汗水,后面跟着同样装束的小敏,一脸的红晕,见到张宽就亲热地笑。
“最多再明天一天,工程就结束。”小强憨憨地道,“这次多亏你了。”
张宽就笑,“应该的,弟兄嘛。对了,办公楼已经安装完了?”
“完了。”小强低声道:“按你的要求,360度无死角,走,带你感受一下。”现在正好是饭点儿,小强带着张宽来到一辆破旧的五菱面包车前,拉开车门让张宽上去,打开一个显示器给张宽看。
“这就是办公楼内部各处的摄像头,除了洗手间,所有地方都能监视到。”小强说着,就用遥控器切换画面。
业务部,品质部,会议室,稽查科,财务部,各个科室都一目了然,张宽满意地点头,正要夸赞,画面一闪,就看到了董事长室,李师师正在和刘志强隔桌说话。张宽瞬间眼亮了,“等等,听听他们说什么。”
第183章 胳膊肘往外拐
小强扭动扩音器旋钮,李师师和刘志强的声音就清晰传来。
“我爷爷对你那么好,几乎就把你当亲儿子,你还这么做?”
“你不明白,这件事我无法对你解释。”
“无法解释?你每天从厂里弄走那么多原材料,就给我一句无法解释?”
刘志强摇摇头,无奈地叹气,“这件事我真的没办法跟你说太多,你去问问老爷子吧,看看他是什么意见。”
显示器里,李师师似乎气的不轻,却没说话,突然之间,李师师暴起,毫无症状地摔了刘志强一个耳光,跟着如同发疯的母狼,对着刘志强又踢又打,刘志强连连后退躲闪,迅速从李师师身边跳开,绕到会议桌边,大声呵斥:“你疯了!”
李师师回:“你才疯了!为什么骗我?”
刘志强见状,就要去开门退走,李师师则上去拉住他胳膊,面目狰狞,“不许走,把事情说清楚。”
刘志强反手一推,李师师就跌坐在地,他看都不看,开门走了。
留下李师师在原地,捂脸痛哭。
这情景把张宽看呆了,李师师和刘志强之间,关系绝壁不正常,很可能已经那个过了,张宽歹毒地想。难怪刘志强始乱终弃,李师师这家伙根本就是个泼妇,那个男人降得住?哎呀不对,管他有什么关系,这偷料的事情怎么解决的?
张宽对小强道:“这套设备太好了,等下我回来找你要操作方法,现在我得去添两把火。”
张宽下车就往办公楼疾步走,李师师此时肯定火大,得把她的火烧旺一些,让她跟刘志强决裂,以后只相信自己。
张宽胡乱寻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去烧李师师心里的火。
刘志强从董事长室出来,直接进了自己的总经理室,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心急火燎地道:“不好了,师师知道万恒了。”
电话里的声音并不着急,依然稳如泰山,一字一顿地道:“知道也是正常,早晚都得知道。”
刘志强道:“不行呀,还不到时候,肯定是张宽给弄出来的事情。”
电话那头沉默一下,道:“该来的总是要来,躲不过的。”
张宽急匆匆的上楼,在董事长室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心里一急,就自己扭门进去。却见李师师背对着门,貌似平静。可结合张宽刚才看到的画面,反而觉得她有些凄凉。
“你都走了,又回来做什么?”李师师语调冰冷的问。
张宽听了就头皮发麻,这丫把自己当成刘志强了。想着不对,肯定是这两贼怂经常的在办公室胡搞,这门只有刘志强敢不敲门进来,自己这么做,犯了忌。想着就转头要出去。
却不想,李师师后背似乎长了眼,张宽手刚一动门把手,她就冷冰冰地道:“不许走!”
人这么说,身子依然不转,双手扶着办公桌,背对着张宽,长出一口气,“过来,到我身边边来。”
张宽心里哎呦一声,这事儿弄的,赶紧承认吧,要是她把自己当成刘志强打一顿可就得不偿失了,于是开口道:“李董!”
一句话没说完,李师师就发脾气,河东狮吼道:“过来!!”
张宽吓了一跳,心神就散了,不知道要如何应对,傻乎乎地往李师师跟前去,口里轻声道:“李董~”
李师师被刘志强气疯了,没在意后面说话的人声音有所不同,还以为进来的是刘志强,察觉他到自己身后,就换了口气,温柔地祈求,“抱着我。”
一句话就把张宽吓的心悬到嗓子眼,几乎要转身就逃,临了却又心思一转,不能这么走,这两货暗通款曲,必须把他们关系给破坏掉,不然这姓刘的还继续天天往外偷料,那些料里面可是有自己的两成干股啊。
于是稳住心神,开口朗声道:“李董,你真要我抱你?”
李师师这才听出声音不对,赶紧回头,就要发飙。
张宽早就料到,迅速跳开,严阵以待。
李师师打他不中,就没了再打的心思,厉声责问,“你怎么鬼鬼祟祟地进来了?”
“我敲门了,你没听见。”张宽嘴硬着辩解,做好准备,一旦势头不对,立即逃跑。
李师师气的发疯,凤目圆睁,屏神静气,如同发现老鼠的猫,随时准备出击。
张宽也是急了,眼下不能跟她结仇,不然就便宜了刘志强那厮,电光火石间,这货混子本色就犯了,开始胡言乱语。
“李董,今天还有一件事要向你坦白,我喜欢你。”
作为混混,张宽说大话那是张口就来,如果把他胡扯过的话用十六开的纸打印出来,足足能绕地球三圈。
只不过,这次扯的这个谎,有点大,离谱的大。
李师师瞬间就爆发了,抬手就打,张宽早有准备,左右格挡。李师师紧追不放,张宽烦了,一把将她推开,厉声呵斥:“你够了!”
李师师被他一把推的后倒,要不是有大办公桌挡住,就直接摔了。长这么大,只有她欺负人,何时被人欺负?
更何况,还是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泥腿子臭**丝欺负?当下怒气值就噌噌地涨满,要放大招。不料张宽变脸比她还快,老鼠眼奋力一瞪,变成牛眼,再配上凶神恶煞的表情,平地一声吼,“呀!”如同炸雷。
李师师瞬间就被镇住,原本满满的怒气也瞬间乌有。
张宽手指点她,义正词严,“我喜欢你,有什么错?男人喜欢女人,天经地义,何况你这么漂亮,我喜欢你有什么不对?犯了那门子错?”
李师师被他一番训斥,给愣住了,仔细想一番,他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再一想,不对,这货没安好心。
女人就是这种奇怪的动物,她若喜欢你,你是坨屎那也是坨好看的屎,她若不喜欢你,你是个香饽饽在她眼里也是屎。
张宽在李师师的眼里,就是一坨屎,而且是毫无营养的臭狗屎。
她绝不会让一个臭狗屎样的人喜欢自己,于是再次发飙,“滚蛋,谁允许你喜欢我的!臭不要脸!”
可怜李师师从小到大被人当成掌上明珠,家教略严,骂人的词儿听的多,说的少,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臭不要脸,这不像骂人,倒是打情骂俏。
张宽听了只是嘿嘿一笑,这话听在耳里不痛不痒,根本不在乎,只要她不跟自己打闹就行,赶紧转移话题,“好吧,不喜欢就不喜欢,我们来说说正事,刘志强偷料的事怎么处理?”
李师师却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继续撕扯不清,“你给我记清楚,不允许喜欢我,知道么?”
“知道了,我不喜欢你。”张宽诚恳地说,这是实话。
“就是在心里偷偷想都不行。”
“放心,我心里已经没有你。”
即便如此,李师师依然不信,疑惑地看着张宽,手指点他,“以后,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喜欢过我。”
“哎呀我去,你是有多美,我恨死你了还不行?”张宽不耐烦地挥手,一脸怒容,“赶紧说正事,刘志强偷料怎么办?”
李师师这才转过神来,开始思考正事,用手一捋头发,组织语言道:“我刚才找过刘志强,他已经向我承认了错误,也就这两天他的厂子周转不开,只是借用一些原材料,等过几天他渡过难关,就把材料还回来。”
听到这个,张宽就傻了,都说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往外拐,这李师师简直就是奇葩呀,已经知道有人偷料,不想办法挽回损失,居然还替人家隐瞒。
还承认错误?搁以前张宽还真就被她给骗了,偏偏今天自己什么事儿都看见了。想起老爹说的,先不要报警,万一里面还有什么内幕,容易把自己给坑了。
可不是,自己要报了案,李师师和刘志强一窜通,自己就成了报假案,成了诬陷。
听李师师这么一说,张宽无言以对,灰溜溜的出来。
外面小强还在等着他,给他讲如何操作这些设备。
监控接收器小强做了两套,一套放在董事长室,就是说,全厂的动静李师师都能看见。而且,如果要查监控记录,必须输入密码,密码只有李师师知道。
而五菱车上这套设备也是一样,可以监控全厂,密码却是张开道。
小强道:“信号都是无线发射,接收器不能距离万源太远,你看看能在附近弄个房子,把设备给你装了。”
张宽就点头记下,下午就跑房子的事,只是今天见识了李师师的态度,心里很不得劲,如果李师师都不在乎有人偷料,自己还有必要折腾?
怎么说人家都是大老板,人家都不计较,自己计较什么?
小强见张宽不语,就邀请他一起吃中饭,好久没喝过了。
张宽说好,忽然想起文明远也在厂里,索性叫出来一起吃饭。于是给文明远打电话,让他出来。
文明远已经好多天没跟张宽联系,听到电话很激动,连忙出来,一见张宽就抱怨,“这工作太难了,情况我都了解清了,等下吃完饭就不去了。”
张宽听他怨气不小,猜想他在里面受了欺负,就问,“有人给你气受?”
第184章 商人逐利
文明远就叹一声,“还不是被你连累的,我扫厕所扫的好好滴,你要去惹人崔经理,这倒好,原本一个人管三个厕所,现在要管整栋楼的厕所。”
原来,那天张宽绊了崔经理一跤,当时崔经理没说什么。过后崔经理就去找了后勤保障部的负责人,唧唧咕咕一阵商议,就给文明远升了官,成了清洁组的组长,职责是负责生产大楼的所有厕所卫生,还给他手下安排了五个兵。
这是好事吧?一天到晚啥事不用干,就到处检查,看看厕所有没有扫干净。
结果第二天开始,手下的五个清洁工就分别有事不来了,整个生产大楼十多个厕所,几千人的拉撒,全都由文明远一个人负责。
生产部的员工素质本就参差不起,抽烟扔垃圾都是小事,关键是那些拉屎不冲的,几乎每个坑道里都是厚厚的一大坨,平时文明远都经常帮人冲厕所,烦不胜烦,这回倒好,直接是整个大楼的厕所都不行了,连着堵。
员工们生产任务重,要拉屎等不了,大便坑道堵了就往小便槽子拉,整的车间都闻到一股子大便味。
生产经理逮住文明远一顿狠批,说他是吃屎的,厕所都扫不好。
文明远本来就想撂挑子不干了,又想继续再观察几天,张宽让自己帮忙,光杆司令可不行,他想着再物色一番,看看能不能从基层管佬发掘一批可用之才。
于是就强忍着不满,继续扫厕所,越是在基层,越是能看清人的嘴脸,文明远卧薪尝胆数天,还真是发现了一批可用之才。
在工厂里一直流传一句俗话,赚钱的不干活,干活的不赚钱。
文明远这才是彻底看清了,的确如此,那些整天累死累活的人,工资其实并不高,反而那些整天东游西窜,会拍马屁的,却个个身居要职。
就说品质部的一帮人,整天除了吹牛打屁就无事可干,而工厂里每天收快递包裹最多的就是品质部,从上到下,都是这个调调。早起来上班先打卡,然后和同事吹半天,吃早点,再看看新闻,发发微博,接着开始办正事,十分钟检验,品质没问题,盖章入库,又开始吹牛打屁,吃中饭
文明远一番话,把张宽气的够呛,越发气愤李师师,到底是妇人,根本不会管理。
几个人饭毕,朱小强继续去装摄像头,文明远则把张宽留下,开始商议。
张宽把自己和李师师的对话说了一遍,说完扼腕叹息,说事不由人。
文明远却觉得奇怪,面色满是疑惑,对张宽道:“既然发现有人偷料,你就该去找警察,别说你只有两成干股,两成干股那也是老板,你的钱被人偷了,就要去告,为什么不告?她李师师如果真敢替刘志强隐瞒,就连她一块儿告。她这行为就是在偷你的钱,我搞不懂,你有什么好怕?”
这一番话说的,张宽就瞪大了眼,“你是说,去找警察告状是应该的?”
“那当然,那是你的公司,你的厂子,你就该去管,谁偷料都不行。”
张炕是个混混,自己也是个小偷,根本不懂管理,更不懂法律,只是凭借他人的指点和本身的认知行事,别人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眼下文明远说要去告状,他就热心了,“好,我认识几个警察,刚好办这事。”
文明远道:“等等,我发现你做事没有计划,没有步骤,你告了人家以后呢?”
张宽再次傻眼,是呀,把刘志强告了以后,自己该做什么?
文明远见状就知道他是个棒槌,无奈摇头,“首先,你的目标是什么,你可想过?”
目标?张宽晕乎乎地眨眼,老实讲,他现在已经失去了目标。最开始,他只是想月入过万,娶张艳玲,可事情到了现在,早就有了娶艳玲的资本,只是已经不想娶艳玲了。
“所以说,你做事自己都没有目标,如何成事。”文明远懊恼地摇头,心里开始怀疑,那个道士说的准不准呀?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有大财运?
如果说,这样的人也能发财,自己早就富得流油了。
话说回来,自己有赚钱的本事,却一直没发财,难道世上真有命运一说?
张宽被文明远教训了一通,不敢再在文明远跟前牛,低声下气地问,“那你说,我该有什么目标?”
文明远都被气笑了,“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想做什么事,或者你有什么理想,都可以做你的目标啊。”
梦想呀!张宽明白了,心说读书多就是不一样,梦想,目标,这他娘的一个意思非要搞两个词,想了想道:“我的梦想其实就是开个羊肉馆子,吃最好的羊肉,喝最好的酒”
“操最好的女人?”文明远后面补充着问。
张宽就一拍大腿,“对,就是这意思。”
“对个毛线呀。”文明远放了筷子,“你开羊肉馆子就开羊肉馆子,你当什么厂长,做什么股东?”
“当时开羊肉馆子不是没钱投资嘛。”张宽委屈地说,“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开羊肉馆子,顿顿吃羊肉泡。”
“那把你的两成干股卖了,绝对够你开羊肉馆子,咋样?”文明远正色地问,不带一丝笑意。
张宽被他的表情唬住,不敢随便说,心里想着,现在都做了大老板,每天能赚十万,想吃羊肉就去吃,还有必要自己开馆子?于是摇头,“现在不开馆子了。”
文明远就问,“那你现在想做什么?如果目标太遥远,你可以不说,先说当下的。”
目标,这回张宽开始正视这个问题,细细思索文明远话里的意思,自己马上就二十岁了,似乎还没正式想过这个问题。
忽然想到文明远那天说的,要成立一个大集团,自己要做大富豪。又想到老爹曾经说过,当年坐牢,是被人坑进去的,要想报仇,必须得有一亿身价。
想到此,目标就有了,低声说道,“其实我有个理想,就是你那天说的,弄个商业集团,赚亿万身家。”
文明远也懂了,正色回应,“你是说,金钱帝国?”
“对,金钱帝国。”
两人都不说话,直愣愣的看着对方,几秒钟后,两人都笑了。
张宽不好意思地道:“我是不是有些太扯了。”
文明远笑道,“这话是有些扯,不过敢想才敢去做,不是有句名言,做人没有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这话听着耳熟,张宽却不知道是谁说的。
“你要成立商业帝国,首先你有梦想了,这就是目标,至于怎么实现,那就一步一步来做。”文明远在桌子上放了颗蒜,“首先,你先要成立一个基地,也就是最开始起步的地方,也是最开始捞金的地方。”文明远指了指那颗蒜,“这个地方,就是万源。”
张宽懂了,如有所思地点头,“万源是我的起|点,是我捞金的地方,然后呢。”
“然后你开始自检,万源目前还是李家的万源,而且捞不到金,金全被别人给捞了。”
“有道理,继续说。”
“你要做的,就是那些本该是你的金子,给捞回来,把万源,由姓李的,变成姓张的。”文明远说着,把那颗蒜往张宽跟前一推,“这样说,你的思路清晰了么。”
张宽拿起蒜一口吞下,咔嚓咔嚓咬了,目光通红,“清晰了,就这么办。”
文明远大喜,心说这娃不算笨,只是年轻,就道,“那下一步该怎么办你知道了。”
“把我的钱给捞回来。”张宽一拍大腿道,说完又蔫了,“那我该怎么去捞呀,那个蠢女人和贼娃子合伙来哄我。”
文明再次叹气,又拿起几块蒜,“这个是李师师,这个是刘志强,现在他们合伙哄你,那你就见招拆招,首先把刘志强跟李师师给分开,让他们互相仇恨,合不到一起,这样属于你的金子就好捞了,接着就是你和李师师的矛盾了,要么把她挤出万源,要么就吞并她,让她变成你的。”
张宽问:“那怎么把她挤出去?又怎么吞并她?”
文明远道:“这都是以后的事了,先把刘志强搞定,挤出去就是让她没实权,谁都不听她的。吞并她就简单了,直接娶了她就行。”
“原来如此。”张宽明白了,“那必须把她挤出去,太泼辣了,根本受不了。”
文明远并不接茬,继续摆弄大蒜,“眼下这情况,一是报警,直接把刘志强给废了,不过后面的事就不好掌控,刘志强一走,就需要一个新的总经理,厂子目前经济就不行,岌岌可危,再换大将,容易出事。那就走温和的手段,想办法拿住刘志强的痛脚,逼迫他把吃下去的钱给吐出来。另外就是有意的在他和李师师之间制造一些恶心事,让两人彻底决裂。”
听完这一番话,张宽大呼神了,“我今天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一说,倒跟我想一块儿去了。”
文明远就笑,“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
张宽就嘿嘿贼笑,“正是,那这样吧,我故意让李师师看到刘志强和秘书小丽的动作戏,她那暴脾气,肯定要发飙。”
文明远想了想,“这个,应该可以吧。我对他们的事并不清楚。”
张宽就道:“我清楚,两人有不纯洁的男女关系,这么做李师师绝壁发飙。”末了又揉着下巴皱眉沉思,“我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无耻呀?”
文明远立即纠正张宽的错误思想,“不,千万不能这么想,商人逐利乃是天性,只要能赚钱,偶尔使用一些特殊手段也是必要的,只要不违背人性就行。”
第185章 金蝉脱壳
吃完饭,文明远就直接坐车回黄花沟,他要去接村里的娃娃,并因此抱怨了张宽好一阵,说张宽嘴上没毛,说话不牢,既然学校都安排好了,学费问题也解决了,为啥不赶紧把娃娃接出来?
张宽很惭愧,最近事情太多,把这事都给忘了,幸好那天拍电影金大胖给了五万影酬,就拿出两万给文明远,“在学校附近找个好点的房子,冬天了,别把娃娃们冻着。”
文明远把两万元用方便面袋子装了,外面裹上蛇皮口袋,往腋窝一夹,坐公交走了。
张宽就去万源附近找房子,用来安装监控设备。
温塘口在已经拆迁了一部分,当地每家农民都分了两三套房,空置房很多,一般都是出租给附近上班的外地打工者。张宽过去没费什么功夫,就租到了一个二居室,又把钥匙给了小强,让他把设备装进去。
忙完这些,想着好久没见过徐娇娇了,就开着捷达,往市里去了。
自张宽被打后,徐娇娇就改了心性,不再听从母亲的话,越发的跟张宽亲近,要不是因为这几天她来事儿,张宽又带着伤,都想搬到张宽炕上去住了。
眼下见了张宽来,高兴的不行,有意无意地总是要贴着张宽,怎么看他都不够。
徐母在一旁不停地咳嗽白眼拍打家具都没能阻拦住,只好心里认命,女大不中留啊。
好不容易等到张宽上厕所的机会,徐母提醒女儿,“你矜持些吧,那能倒贴上去。”
徐娇娇脑袋摆的跟拨浪鼓一样,“你就放心吧,张宽他就算是孙猴子,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这话刚好被从厕所出来的张宽听到,嘿嘿傻笑,“我是孙悟空,你就是如来佛。”
徐娇娇就笑问,“你那点像孙猴子?”
张宽正色答,“我也有个能长能短能大能小的金箍棒。”
徐母一听这话,哎呀一声,捂着脸就跑去厨房做饭了。
张,徐二人则发出嬉笑,拥着就去了董事长休息室。
休息完了,张宽就躺着床上想,该怎么给李师师和刘志强制造矛盾,让他们反目。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头疼的时候,李师师也不轻松,公司材料如此明目张胆地被盗,她作为董事长却没有一点办法,面对刘志强,她狠不下心,可也不能就任凭他这样胡作非为吧,必须得想个解决办法。
年轻的董事长百般无奈之下,打电话给爷爷,结果刚一开口,老头子就问,“你是想说万恒的事吧,我知道,你来新开区一趟,我给你解释。”
新开区,就是新型农作物开发区,是渭阳新兴的一个产业园,里面主要是大面积种植农作物和水果,政府扶持项目,由秦风集团牵头打造的一片新兴农业科技园。
李师师尽管不解,还是听从了老爷子的话,开着自己的宝马小跑去了,一进入园区,李师师就感觉周围景色不同,几乎能并排行驶八辆大车的宽阔道路,路中间又是宽阔的绿化带,每隔十米就是一棵大腿粗细的棕榈树,这种树只有南方能活,在西北冬天得给保暖,不然会冻死。路两边则是大片绿油油的田地,各种高科技农作物长势喜人。
有不含籽的葡萄,长的像苹果一样的梨,拳头样大的枣,还有反季节的玉米,西瓜,异地种植的菠萝,香蕉等等。
李师师以前看过报道,感觉很神奇,菠萝香蕉是南方产物,西北地区根本活不了,他们却要在西北地区种植,而且据说马上就要成功。古人说的,南橘北枳,马上就要被改写了。
车子往里去两公里,就到了开发区中心,有着宽阔的广场,大片的草地,一排排好看的新房子,都是三层高的别墅,门前小花园和停车场,红砖绿瓦大落地窗,电视上的新农村就是这景象。
再往里走,李师师就看到了巨大的横幅广告,新开区欢迎您,祝您生活愉快。接着就是各大公司的广告,三甲医院的牌匾,金坷垃猪饲料,整容美发,丰胸美臀,万恒地产,秦风信贷……
等等,李师师一下子就刹住车,慢慢往回倒,盯着万恒地产的广告牌,眼睛瞪的巨大。
拿出手机给老爷子打电话,说我到了。
老爷子悠悠地道:“你往开发区里面走,有个万恒地产,我在售楼处这等你。”
李师师挂了电话,一路流星赶月,果然看到一片高楼,空中漂着十多个气球,气球下带着横幅,万恒地产几个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李师师把车停在售楼处前面,就有人过来开车门,带着她往里走。
售楼大厅里空荡荡的,除了一个职业装的妹子在剪指甲,并未见其他人。
李师师被带着去了售楼处办公室,老爷子和刘志强都在,正对坐着喝茶。
老爷子招呼孙女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才笑着问,“你这一路走来,感觉如何?”
“这地方不错,适合养老。”李师师不去拿茶杯,双肘撑膝,仔细回忆着一路来的感觉,“空气清新,景色宜人,而且房子还挺漂亮。”
“房子挺漂亮,呵呵。”老爷子有些欣慰地点点头,“光是漂亮也没用啊,卖不出去呀。”老爷子的话里透着许多落寞,无奈。
李师师大概猜出了什么,低头不语,耐心等待。
“今天叫你来,就是有些事情跟你解释,你来时看到的万恒地产,就是我们家的产业。”
原来,四年前,政府要成立新开区,区内的建设项目开始对外招标,老爷子不知道听了谁的谗言,放着好好的服装厂不经营,开始插手房地产。按老爷子的理解,北方服装行业开始走下坡路,况且万源内部设备老旧,生产效率低下,倒闭是早晚的事,眼下房地产行业大热,正好趁着这机会,大捞一把。
于是经过一番运作,万源成功拿下开发区中心拆迁工程,前后投资需要四个亿,可谓破天荒的大手笔。老爷子手里没钱,就去银行贷款,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最终还是成功贷出两亿,成就了今天的万恒地产。
按照老爷子的计划,从大楼建起之日开始以每平米六千元的价格进行期房销售,直至售完,纯利润能翻一番。无奈现实总是很残酷,如今已经是第四个年头,十五栋住宅楼均已建成完工,成交数额却不到一成,钱非但没赚,反而欠了银行一大笔贷款利息。
平均每个月,万源都得拿出六百万的巨额利息,否则就会利滚利,如果半年还不了利息,银行就要把万源服装厂拿去变现,老爷子贷款,可是拿了服装厂做抵押的。
当初老爷子就是看准了房子肯定赚钱,才做的房地产生意,眼下倒好,房子卖不出去,还把万源给套住了,每月往里搭钱。
如果房市有回升迹象,老爷子倒也等得起,关键是看这迹象,房子价格只降不升,而且也不能降,别的地方已经发生了好几起业主打砸售楼处的事件,那敢降价?更何况,已经给银行付了好几年的利息,还降价销售,那就是死路一条。
万般无奈之下,老爷子想找熟人去银行申请免息福利,就说生意不景气,请求银行免一年利息,一年后继续还款,不然,万源就宣布破产,两亿的债,只能去问阎王爷讨了。
那熟人就对老爷子讲,要求银行免息难如登天,你敢宣布破产,就等着老死在牢里,不如去找信贷公司借钱,不但可以把银行的钱都还了,一年内同样不要利息。
老爷子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大感稀奇,就去了解,说是一年内无息贷款,一年后利息八分,比银行略高。
熟人又说,别看国家现在调控,房子依然稳赚不赔,谁敢让楼市倒下?楼市一倒,GDP全完,都是泡沫,你放心好了,顶多再过半年,楼市就会回温,到时候,别说一平六千,一平八千都要抢破头。
熟人是美国回来的专家,对经济很有研究,一番神侃,把老爷子给侃晕,迷迷糊糊就去信贷公司借款,两亿不是小数目,直接就惊动了公司最高领导,经过一番亲切会晤,就签了借款合同。
一年内不要支付利息,一年后利息八分,一旦连续三个月不支付利息,信贷公司有权将抵押物回收变现,抵押物即是万源服装厂和万恒房产。
李师师听完惊愕不已,回味半天依然不得明白,“这跟万恒偷料有什么关系?”
老爷子长叹一声,用手掩面,“我这一生,精明一世,糊涂一时。眼下这房产是彻底黄了,根本不会有回升之日,最晚今年过年,万源服装厂,万恒房产,就是人家的产业了。”
听到这里,李师师才明白,外面那个万恒制衣,是老爷子给自己留的后路,一旦万源易主,万恒变卖,自己一家人,只能靠万恒过活了。
刘自强哼一声道:“错了,一旦万源没了,万恒也会跟着消失,眼下万恒就是万源身上的寄生虫,用着万源的料,使着万源的人工,赚着万源的钱,一旦万源没有,万恒也跟着消失。”
李师师这才恍然大悟,老爷子已经做好了万源破产的准备,设立万恒,也不过是临死前挣扎,能多捞一些是一些。
再说直白点,万源最大的贼,就是万源的老板自己,因为此时的万源,所有的财务利润已经属于信贷公司了。
第186 又得股份
李师师想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问老爷子,“那张宽现在知道了这事,要问我拿处理办法,我该怎么办?”
“拖着他。”老爷子面目坚毅地道,“辛苦了大半辈子,这回是栽了,硬是让房子给耗死,诺大的家业,说没就没,我也不想别的,万恒每个月还能有上百万的进账,撑到年底,就宣布破产。”
听了老爷子一番定论,李师师内心波澜惊起,却也无可奈何,她向来只是在财务室做审计,那里懂得背后有什么隐秘,就说四年前,四年前她正因为和刘志强感情上的事情苦恼不已呢。
当前的问题是,面对张宽的追问,这事情怎么往下拖?
刘志强道:“明天起让品质出报告,把那些颜色有问题的破损料残次料全都以低价卖给万恒,事情就解决了。”
李师师就问,“哪来那么多残次品?”
“所以才让品质出报告。”刘志强面目冰冷地道。“产品合不合格,还不都是品质说了算。”
“那这次的事件呢?该怎么解决?”
“这次我就去给他道个歉,需要赔多少钱,我来负责。”
老爷子却在一边摇头,“不妥,不妥,你出面恐怕还是不行,一旦他把这事捅出去,让信贷公司的人知道,就要出乱子。”
当下几人商议一番,驱车赶往万源。路上,李师师主动联系张宽,有要事商议。
张宽正在天骄跟徐娇娇腻歪,接到电话大感奇怪,李师师居然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这是头一遭啊。当下就约定未央宫,要在哪里吃饭。
未央宫依然是盛唐风范,迎宾小姐个个露出两半个大肉球,看的张宽一阵欣喜,刘志强尴尬,老爷子见多识广,也过了激动的年纪,只当看不见。
倒是李师师,看到张宽一脸的兴奋样,似乎就要流口水出来,心里越发鄙夷,笑着嘲讽道:“眼珠子要掉了吧,离这么远可看得清,再往近点,近点看的清。”
张宽听了也不在意,嘿嘿直笑,目光还在李师师胸口一扫,顿时把李师师恶心的浑身鸡皮疙瘩,那厮还兀自辩解,“我只是觉得好奇,扫黄大队怎么不扫未央宫,也没其他意思。”
那边李师师因为膈应他的目光,早就入里面去了。
张宽看着她扭动的腰臀,恶毒地猜测,老姑婆肯定是嫌自己的太小,才不让我看别人的吧。要不然整天裹得那么严实。
四个人进去坐定,点菜拿酒一应事物由他们操办,张炕顾玩手机,他心里明白,今天叫自己来,肯定是为了刘志强偷料的事。
果然,酒过三巡,刘志强就端着酒杯站起来,对着张宽诚恳地道:“公司材料丢失的事,是我办的不地道,我认罚。”说完就喝酒。
这个动作让张宽感觉好笑,原来混到再高层次的人,犯事儿也是跟地痞流氓混混一样,要喝酒赔罪才行。看来中国的酒桌文化影响深远,不分高低贵贱。
但也分什么事儿了,若只是简单的偷一次两次,张宽也就闭着眼过去了,问题是长年累月地偷,要损失多少钱?
用文明远的话说,你老头子还跑来给他说情,那就是伙同他偷,是家贼,是内鬼,如果不是看他年龄大,张宽真忍不住要破口大骂,只是眼下正吃饭,就把粗俗的话咽到肚里,面带不悦地道:“如果只是一次两次,我可以当不知道,这长年累月的,你现在一句话就完事?”张宽说着就变了脸,一改方才贱兮兮的淫贼样,变得严肃深沉,“万源现在也不只是姓李,里面有我的股份。你偷万源的料,就是偷我的料,如果你一个人找我来承认错误,我或许还好受些,可是你把老董事和李董都喊来给你护驾,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张宽的一番言论,刘志强和李师师都傻了,唯独老头子,依然面不改色,笑呵呵地望着张宽,仿佛他的反应,早就料到。
张宽又把目光转向李师师,冷笑着问道:“今天我去找你反映问题,是本着良心去的,也是为了你我都好,可是你什么态度?你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你们合起伙来哄我,我跑去揭发,反倒落个里外不是人。”
李师师原本还在鄙夷张宽,这厮生的肥胖又丑,还经常一副色眯眯的样,看着就恶心,还是个一无是处的怂包,如果不是老头子安排,死也不会跟他坐在一起吃饭。却没料到,这**丝言辞犀利起来,还是有几分料的。
一时间,李师师被张宽说的无言以对,呆在座位。
刘志强见状,又倒一杯酒,诚恳地道,“张宽兄弟,这事是我的错,叫老当家和李董来,是做个见证,没有其他意思,如果你不想原谅哥,也好办,我就当场给110打电话自首,拿了多少料我全往出吐,该罚多少钱,该判多少年,我都认,你看咋样?”
这话说的硬气,不带半分做作。张宽听在耳里还算对口味,给刘志强下了个敢说敢当的评语。听在李师师的耳里则更不一样了,小心肝儿噗通噗通地跳,不时地拿眼去瞅刘志强,满眼欢喜。
张宽拿着酒杯想了想,文明远说过,刘志强眼下还不能出事,不然依着万源目前的情况,很可能就乱套了。自己的目的是拿回属于自己的钱,只要这钱拿回来,目的就达到了。
至于刘志强要不要判刑,已经不重要了。
想到此,就点点头,“我也就是说个道理,并没有想把刘总往号子里送,既然刘总如此耿直,我也不多说,你从万源拿走多少料,合计多少钱,还回来就行。”
听张宽如此说,李师师心就放了一半,只要心爱的男神不进号子,赔钱都好商量。
刘志强却不太高兴,这厮和以往不同了,不再讲江湖道义,一门心思就认准了钱,这可不好办了,从万源拿走多少料,谁的说得清,他要狮子大开口,比让自己进号子还难受,那些钱都进了老爷子的口袋,不可能给吐出来。
这时老爷子开口了,不紧不慢,胸有成竹,“我已经退休不干了,本来在家享福,今天也腆着老脸过来,目的就一个,替你们把这事圆满地解决了。”
老爷子说完,笑眯眯地看了看张宽,“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这才在万源干了几天,就发现这么大一件事情,师师在万源干了多少年,她就没发现。”
一句话说的李师师羞愧至极,把脸低下,不敢抬头。
倒是张宽,有些飘飘然了,心说这老贼会说话,这马屁拍的不声不响,直接就把人拍晕了。
老爷子又把脸转向刘志强,道:“我向来对你不薄,我也清楚你的为人,我就是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促使你做出这种事?”
刘志强就一声叹,“说起来是我被猪油蒙了心,自己在外面开了个制衣厂,效益并不好,人工费还高,前段时间还行,订单量充足,每月能赚几万,这几个月就惨了,入不敷出,工人工资都快发不起了。这才想起,公司平时都有许多废料,边角料,干脆就拿来用了。”
刘志强说完,深深地叹一口气,表示忏悔。
张宽就愣了,什么叫废料,边角料?明明是成捆成捆的好布料,这偷换概念也太离谱了吧。
见张宽忽然黑了脸,老爷子挥手让刘志强坐下,慢慢道:“你需要布料,不管是什么样的布料,可以跟师师商议,偷偷的拿,总是不好,现在我也不多说,也不问你拿走多少料,我就说一句,你赔我两千万,你看行不?”
两千万?!
在座几个人都站起来,分别惊呆了。
张宽也想过要狮子大张口,可也只敢想要五百万,老头子生猛,直接就是两千万,他这是要把刘志强给吓死吗?
李师师则完全傻眼了,还呆呆地替刘志强辩解,“只是借用了几次,应该不值那么多钱吧?”
刘志强也是傻了,疑惑地看了一眼老头子,而后若有所思,苦着脸道:“老爷子说赔多少就赔多少,关键是,我现在没有这么多钱。”
老爷子就道:“暂时没有不打紧,你的万恒不是还在运营吗,继续运营,几个月就赚回来了,几个月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三年五年,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为止。”
老爷子这番话,等于对此事下了定论,刘志强拿出两千万就算完事。可怜张宽,眼睛扑棱扑棱,直愣愣地问,“两千万,得有我两成吧。”
老爷子就笑,“当然,这是应该的,不过眼下他手里没钱,我就来折衷个办法。”老头子说着清了清嗓子,拿过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叠材料,“我决定,再把万源的两成干股送给你,当做补偿,也是一种奖励。至于他的赔款,就全部给我了。”
老爷子说完,这回轮到张宽傻了,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材料,不知道如何应对。
李师师也在一旁呆了,看了看刘志强,后者一脸的恍然大悟,默默点头,嘴角带笑。李师师就懂了,也开始面露喜色,笑道:“恭喜恭喜,你要是在立个什么功,拿到十成干股,这万源可就姓张了。”
至此,张宽才彻底震撼,上午才想着如何让万源姓张的事,下午就有所进展,这老天呀,还真是一直在屁股后面跟着照顾自己呀?
第187章 装比和逗比
高兴归高兴,张宽可没得意忘形,他心里门儿清,要让万源姓张,自己的股份超过五成就够,李师师那么说,显然是调侃。
只是,这老爷子出手就是两成,有些不对劲呀。
张宽毕竟年少,经验不足,想不出里面的道道,也不多想,反正自己的股份多了,权力应该变大才是,就趁机提出要求,“别光给我干股,我在厂里说不上话,就是给我十成干股也没用。”
李师师就道:“并不是不给你实权,当初让你做厂长,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头一天上任就把生产经理给炒了,这做法欠妥当。”
这事张开道自己当时犯二,过去就不提了,眼下他想到的是另个方案,既然要监控全公司,手下必须有一干可用的人才行,况且偷料的事虽然说清楚了,还有其他方面存在巨大隐患,必须得拉起一帮人才行。
于是说道:“生产我不懂,可行政上的事我能处理,公司最近以来材料丢失,保险柜丢失,安保措施糟的一塌糊涂,不如我来做厂长,专门负责安保。”
刘志强听到张宽要权,还担心这货插手生产,一听说是要安保,心里就笑了。不懂技术,不懂生产,你就是当了保安头子也没用,人家照样光明正大地把料往外送,只是费些手段。于是点头,以示同意。
李师师也在心里打鼓,不知道这臭**丝忽然想管保安队是个什么意思,瞥见刘志强点头,心里就明白了,开口说道:“那你就做副总经理吧,主要负责公司安保业务。”
眼下厂长已经让朱建明担任,再来个厂长有些不合适,干脆让他做副总,反正都是空口许的官,又不值钱。再说人家也有四成的股份,做个副总绰绰有余。
张宽才不管副总是虚权还是实权,能管保安队就是好事,当下就满心欢喜。
至此,万源的事情协调完毕,大家各自称心如意,喜气洋洋。
席间,又各自多喝了几口酒,而后散去。
刘志强饮酒,不能开车,就由李师师代劳,驾车往温塘口去,半路里李师师若无其事地道:“你们都喝了酒,我让吴妈烧些醒酒汤,都去喝些?”
老爷子自然无所谓,刘志强心里却咯噔一下,这是有什么暗示?赶紧开口,“公司还忙,我先回公司。”
李师师闻言就拿眼瞪他,刘志强丝毫不惧,平静地瞪回去。
李师师气上心头,就冷冰冰道:“要回公司你就去打车,我这里要送爷爷回家。”
老爷子有心劝解,一看二人面相,就把要说的话吞回肚里,看向窗外。
刘志强哼了一声,开门下车,自去外面打车了。
S650平稳地行驶在路上,老爷子好心劝道,“你年纪不小了,寻个差不多的,就嫁了。”
李师师心烦意乱,语气生冷地回道,“去哪寻差不多的,这些个男人我看了就恶心。”
老爷子被呛到胡子直翘,“恶心你也得寻个男人,我老李家不能没个后人。”
李师师冷笑连连,“赶明儿我去精子银行领个精子,来个人工授精。”
“你!”老爷子瞬间被气的语塞,连连叹息。这姑娘从小被宠坏了,脾气古怪,一句话能把人气死,根本无法沟通。
当天晚上,张宽正在和若若双排,接到金三胖电话,明日早上十点,金鼎影业正式亮牌,作为公司首批员工,必须参加开业仪式。
这件事让张宽很是郁闷,这三胖弟兄太过可恨,当日应该告诉文龙,去把三胖给收拾了。眼下继续作恶不提,还人模狗样的开了电影公司。
这公司真被他开好,不只有多少女学生遭殃。
当下心情不好,玩游戏也坑的不行,被若若连续吐槽,勉强维持到结束,坑的不行,就不再玩了,继而拿出手机,给熊倜打电话,跟他说了金鼎影业开业的事。
熊倜累了一天,也是刚到家,听到这个消息,沉默了少许,道:“暂时你别声张,该怎么做照常进行,尽可能地多收集资料,有了确切证据,我们才好拿人。”
张宽更加郁闷了,“我做人证都不行?”
对于这个问题熊倜没法回答,只是告诉他,“金鼎影业是渭阳第一个电影公司,市委领导很重视,如果真有证据就可以办,诬陷人家可是不行的。”
张宽就道:“证据多的是,那拍好的电影明摆着,直接拿过来看就行。”
熊倜道:“那样的淫|秽物品多了去,你抓的干净吗?”
张宽就傻了,“这话应该是我问你。”
当下两人无言,互相叹气,挂电话。
翌日清早,张宽对萧文成说了电影公司的事,萧文成很是兴奋,“电影公司好呀,可以很好地宣传本土文化,这个我是非常赞成的,市里领导也很重视,对了,今天上午开业,我得去剪彩,你要不要去热闹一下?”
张宽闷闷不乐地道:“我不去也不行啊,我是电影公司的首批签约演员。”
“你做演员?”萧文成一脸惊讶,上下打量,“你什么时候参加了演员培训班?我怎么不知道。”
张宽无奈地道:“我演的片子不用多少演技,本色出演就行。”
文成就疑惑了,“第一部片子是讲的警察故事,里面有什么角色适合你?”文成低头沉思许久,忽然眼一亮,“想起来了,警察故事里有个二杆子,我看你正好合适。”
二杆子?(二愣子,傻缺)张宽惊讶地看着文成,“合着这么久以来,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就是二杆子?”
文龙嘴角抽抽,对张宽道,“其实一开始我不这么认为,可是你自己看看。”说着文成就指着张宽的捷达车,“你看看这保险扛,这车膜,还有这画画,变形金刚?这是啥?龙?咦,你还牛了,这是辉腾12缸的标志呀,咋装你车屁股上了。”文成说着就拿手去摸,一摸之下脸色大变,“这玩意儿是纯金的?”
张宽赶紧拉住他,口里急道:“别摸别摸,塑料的。”张宽把文成推开,笑眯眯地道,“这是镀金的,我拿来装逼用。”
文成闻言一脸古怪,想来这小子也弄不来辉腾12缸的标志,就不再去摸,只是说道:“在捷达屁股后面装这玩意那不加装逼,那叫逗比。”
等文成先开车走了,张宽就用手去抠W12,抠了半天终于放弃,这玩意被文龙给焊死了。
上午九点半,张宽准时到了电影公司开业现场,就在电力宾馆不远,以前有个挖掘机培训学校,后来也兼职教厨师,电焊,电脑修理等。近年来蓝翔迅速崛起,生意实在不行,就挂牌转让,刚好被金鼎电影看中,一番装修,成立了电影拍摄基地。
这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是个好天,市里各方面领导都来了,渭阳一把手胡书记发表了重要讲话,张宽在下面把手都拍红了。没办法,他作为电影公司的演员代表,站在头一排,不鼓掌不行。
讲话完毕就是几位领导同时剪彩,萧文成站在最边边的一位,一声礼炮,彩带齐飞,锣鼓齐鸣,一群鸽子惊慌失措地逃窜,金鼎电影公司,终于成立了。
剪彩完毕就是会餐,金家弟兄忙的不可开交,四处招呼各位领导。那位叫梁燕飞的妹子更是打扮的魅力四射,娇艳动人,成为整个会场的一道靓丽风景线,跟随着那位叫着密斯特?李的香港导演,穿梭在各个领导的餐桌之间。
张宽无所事事,他谁也不认识,找了个人少的桌子胡吃海塞,满嘴流油,偶尔有领导过来慰勉他也不放筷子,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就是饰演警察故事里那个二杆子的特型演员。
张宽开始并不知道,是从别人口里才听说,第一部电影讲的就是渭阳警察打黑的戏,是根据渭阳之虎的真实故事改编而成的,戏里的高|潮就是渭阳之虎带人捣毁黄业窝点华清池。
那人把这故事讲的精彩纷呈跌宕起伏唾沫飞溅口水流三千尺,张宽依然无动于衷,保持着二杆子风范。
只在心里念:是非黑白谁能说的清,老百姓就看个热闹罢了。
饭毕就是合影拍照,张宽因为二杆子气质出众,有幸跟各个领导都合了一张,留下光彩的一面。就是上厕所的时候,遇到了一脸阴沉的杨峰,把张宽吓了一跳。
杨峰看到张宽,表情并无太大变化,平静地点点头,算是招呼,“大锤呀,上回的事不要太在意,你好好在公司上班,表现好的话,钱的事情都好商量。”
张宽受宠若惊,木然地点头。
杨峰就艰难地笑笑,伸手拍拍张宽肩膀,步伐艰难缓慢地离去。
张宽在后面感慨,这厮被文龙打的不轻啊。
等各大领导都先后离去,金鼎影业开始第一次员工内部会议,旨在领会公司精神。
“团结奋进,众志成城!”金大胖立在讲台上如是说,“今天开始,金鼎影业正式成立了,在座诸位都是金鼎影业的第一批员工,日后金鼎发展壮大,诸位都是元老。我金某人行事,向来都是感情第一,利益第二,金鼎日后辉煌,大家也跟着享受,但在此时此刻,金鼎还很弱小,要想强大,必须依靠诸位齐心协力,才能把让金鼎腾飞,在这里,我先谢谢大家。”
金大胖脑壳略微一点,掌声四起。张宽坐在前排,无动于衷。
第188章 干女儿
掌声过后,金三胖上台,开始致祝词,接着洗脑,“金鼎出品,必属精品,眼下本公司的第一部电影,也是渭阳本土的第一部电影,《渭阳之虎》即将开拍,这是一部史诗级的警匪大片,和以往的港产警匪片不同,根据真实故事改编,全程都是真实拍摄,包括各种服装道具,当然,子弹除外。”
说到这里,许多人都因为金三胖的幽默发出会心的微笑,张宽依然是那副二杆子模样,一动不动。
“这部戏我们公司的第一部戏,也是我们打开电影市场的敲门砖,市里各位领导都异常重视,全程绿灯通行,拍好了片子,公司收益,你们也都能一炮而红,渭阳也能得到有效的宣传,所以,我们必须认真对待,争取把片子拍好,拍美。在这里,我希望大家,一定要团结友爱,互相支持,互相配合,互相理解……”
在一窜排比句中,张宽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不是他不看好这部电影,实在是对金家三胖失去了信心,不过是几个拍黄|色电影出身的小混混,一眨眼,就变成了弘扬正义,歌颂功德的发起人,组织者,这种事情,让单纯的张宽内心无法接受。
你们最好别有什么把柄,被我抓住,张宽心里坚定地说。
三胖说完,就是导演宣布主演人员名单,随着一个个陌生的名字往外蹦,梁燕飞三个字就牵动了张宽的神经,跟着声音看过去,正好看到,梁燕飞往自己这边看。两人目光一碰触,梁燕飞急速逃窜,不敢和张宽对视。
张宽心里叹息一声,这就是以后渭阳的明星呐。
开完动员会,导演告知,明日来公司,进行定妆照。所有演员都欣喜万分,明星梦唾手可及。唯独张宽,吊儿郎当,左盼右顾,看到金大胖跟几个女演员聊天,很没有自知之明的挤进去,“龙哥,想让我演什么?”
金大胖对几个女演员示意一下,把张宽拉到一边,“咱们聪明人不说假话,拍电影是个烧钱的事儿,多少土豪都谋划着拍出一部惊天地泣鬼神的史诗级巨作,扑死的一个接一个,中国每年产出数千部电影,真正能上院线的有几个?这玩意就是烧钱。”
“龙哥,数千部电影算不算母女花那种类型?”张宽像个老实孩子一样的发问。
大胖嘿嘿一笑,“当然不算,要算那个的话,一天都有上万部了。”
两人同时嘿嘿贼笑,笑完大胖继续说,“因为电影烧钱,所以土豪们在投资的时候都万分小心,这部渭阳之虎虽然是宣传渭阳法治,可政府没有多少钱往里投,都是靠企业赞助,老实讲,做老板的没有傻瓜,我们没有任何经验,谁会给我们投钱?说到底,这拍电影的钱,还得我们自己想办法。”
张宽这才听出味儿来,“你是说……”张宽后面的话没问,做了个腰部耸动的动作。
大胖就嘿嘿贼笑,“醒目!我就是欣赏你这一点,一点就透。”
张宽就黑了脸,“不会是像上次一样,拍戏过程中有人来抓我吧?”
大胖就笑,“怎么可能,上次的事你应该知道,我们也没办法,杨峰要整你,再者,话说回来,兄弟你也不简单啊,田丰收都毁在你手里。你知道不,那天和你不对路的张圆,听说田丰收是叫你收拾的,当场就吓哭了,托我给你带个话,他想和你做朋友。”
“他想和我做朋友?”张宽歪着脑袋反问,噗嗤一声笑了,心里飘飘然,那个张圆不是挺牛么,听说自己的事,还不是吓的尿裤子。
笑完一想不对,张园跟自己只是吵架,有什么害怕?面前这个胖子可是狠狠坑了自己一回,不,是两回,他怎么不怕?
张宽仔细看了一番大胖的神色,安稳如磐,不慌不忙,丝毫没把自己当成穷凶极恶的杀手。由此推断,对方要么是无知无畏,要么就是自信满满。
现在看来,他是后者。
金家三弟兄敢坑自己,显然是不怕自己报复。
张宽没注意的是,在金家三兄弟心里,自己三兄弟根本没坑过张宽,相反,还一直在给他好处哩,那极品母女花,可不是谁都能享受的。
金大胖搂着张宽肩膀,两人走到墙边,“这些事你知道就好,其他演员不要告诉他们,来,你看看,这几个新来的女学生,你看中哪个,咱就跟哪个拍。”
张宽顺着金大胖的指点,看到远处正在聊天的几个少女,正亲切地嬉笑,似乎对未来充满了向往。目测一番,这几个妹子任何一个放出去,都称得上是女神了。
不亏是拍电影的。
张宽问大胖,“龙哥,这几个你从哪弄来的?”
大胖就呵呵地笑,“正经西影毕业的,才艺双绝,等明天拍戏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张宽就嘿嘿地奸笑,心里盘算,这回你该跑不掉了。
正要再多问些情况,文明远打来电话,说是黄花沟的娃娃们到了,让张宽接待一下。
张宽这才告别金大胖,麻溜地往外赶。
到了说定的地方一看,张宽就乐了,一辆九成新的拖拉机后厢里,站满了七八岁的小屁孩,各个都拿着被褥,好奇地打量着城里的事物。
文明远戴着新草帽,远远打招呼。开拖拉机的老乡一路小跑,从迷彩服口袋里掏出一包崭新的金丝猴香烟,给张宽散。
张宽看了看烟,明显是新买的,就是等着给自己抽。有心要拒绝,又怕寒了老乡的心,就伸手接了烟。
那边文明远早就招呼着娃娃们下来,站成一排,指着张宽给他们介绍,“快叫张老板好。”
几个娃娃立即齐声高呼:“张老板好!”张宽听了感觉逗笑,挨个去摸娃娃的头,问文明远,“这是提前训练好的吧?”
明远就呵呵笑,“娃们不会说什么感谢的话,这是他们自发的。”
开拖拉机的老乡就扯过其中一个调皮小子,“这是狗蛋,是我娃,平时在屋里都不乖,要是给你生事,只管打,呵呵。”言语间,山民的淳朴之气一展无遗。
张宽很是感动,用手摸狗蛋脑袋,小鬼就往一边儿躲。
“既然来了,那就赶紧安排住下吧。”张宽说着就给徐娇娇打电话,问问上次的学校安排的怎么样了。
徐娇娇这才想起,当初给娃娃们联系的是龙背小学,这几天没去,不知道龙背小学校长还认账不。
旁边文明远道:“最好是给找个近点的学校,娃们离家远,好照顾。”
近点的学校,张宽想想,也就温泉中心小学最近了,张宽小时候都是在哪念的书,只是当年念书不好好学,经常让老师扁,眼下再往里面送学生,有些不好意思。
无奈就再次给徐娇娇打电话,那边徐董咯咯娇笑,“这有什么难的,我一个电话的事儿。”
三分钟后,娇娇回电话,搞定,去温泉小学报到吧。
张宽闻言感叹,有个当局长的干爹就是好,一校之长都能当下人使唤。
旁边文明远也在唏嘘:是呀,现在这风气,女娃但凡有点姿色,就去给领导做干女儿,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张宽闻言点头,猛一想不对,拍了文明远一把,“那是我媳妇。”
文明远吓了一跳,“你媳妇?”膛目结舌半晌,“你媳妇给教育局长做干女儿?”
张宽臭着脸嗯了一声。
文老师就哭了,用手擦泪,看着一帮娃娃,语重心长地道:“你们一定要好好念书,张老板为了给你们找个好学校,媳妇都搭上了。”
张宽刚要转身走,闻言一脚踢过去,“那是正经干女儿好不。”
当下由捷达带路,拖拉机一路高速,飙到温泉中心小学,因为提前打的招呼,娃娃们顺利入校。
文明远在温塘口前面的小区租了一套三居室,供几个娃娃居住。
是夜,为了迎接黄花沟的娃娃们,张宽做东,在温泉镇吃羊肉,谝闲。娃娃们在黄花沟常年吃不到多少油水,突然看见大块肉大块骨,个个都瞪瓷了眼,却是因为来时家里叮嘱,要有志气,硬是板着脸不吃。
张宽拿着骨头让了几次,娃们都不伸手,张宽就气了,“谁不吃肉不准上学。”一伙娃娃们才在张宽的淫威下屈服,拿起骨头啃,眼里都含着泪花。
吃着骨头,张宽对文明远说了白日的事,一脸得意,“自此之后,老子就是副总,谁不服就干谁。”
文明远听完却皱着眉头,“你这事蹊跷啊,如果不是老爷子脑子进水,就是这里面有鬼。”
张宽闻言就傻了,“为什么这么说?”
文明远道:“先不说刘志强偷了多少料,就说两成干股,万源这么大的摊子,两成干股多少钱?少说也有两千万,两千万,说送就送,眼皮都不带眨的,这里没鬼,你信吗?”
张宽被一通问弄的紧张,“不信怎么办?这里面还有什么事儿?”
文明远低头想一阵,“我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对,他们这么做肯定有事。”说完抬起头,盯着张宽,“以后生意上的事你不要私自拿主意,有事问问我再做决定,不然以你的智商,被人卖了还要倒数钱。”
张宽就郁闷了,“我这智商怎么了?这不是一直在升官发财吗?”
第189章 治厂如治国
既然拿到了安保权,张宽自然要去臭屁一番,早起到万源,把所有保安喊来,站成三排,他要做个简单训话。
从这点上,他天生自带了一些领袖光环,将近三十来号保安往跟前一站,精神抖擞,威风凛凛,个个都用火热的目光注视着他,换做一般人,早就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张宽倒好,往队伍面前一站,牛逼感油然而生。
他左右扫视一圈,整了整衣领,自信满满,如同检阅部队的大将军,咳咳两声,开始训话:“弟兄们呐,以后大家都是一个锅里捞食的,我张某人吃肉,决不让你们喝汤,大家有福共享,有难同当,你们在工作中,生活中,不管遇到什么问题,什么难处,都可以来找我,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头,你们的靠山。”
张宽说完,想象中的雷鸣掌声并未响起,他有些不懂,莫非是自己讲话水平不行?昨天人家领导们讲话可是掌声一阵接一阵啊。
忽然,他响起重要的一句,赶紧笑眯眯地补充,“我的话讲完了。”
果然,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张宽呵呵地伸出两手慢慢下压,示意大家不用这么热情,掌声逐渐平息之后,他笑眯眯地问,“你们有什么需求,或者有什么好的意见和建议,都可以向我提。”
这货昨天参加了一个开业典礼,看过许多领导人讲话,已经完全融入了领导的角色,并且非常享受这感觉。
保安们大都是退伍下来的小伙子,队伍里的领导训话从来不这样,都是干脆直接的,眼下听副总说让大伙提意见,大部分保安都闭目不语,唯独一个今年刚退伍的老实孩子,犹豫了下,开口说道:“我的意见是,能不能给厂里招几个女保安,有时候解决一些女员工问题,我们男的不太方便。”
听到这话,张宽眼睛就亮了,踱过去拍了拍该保安的肩膀,“不错嘛,说的很好,你是叫程卫国吧,我认识你,不错不错,这个意见提的好,提的好,我同意了,这就给人事部讲,给你们招女保安。”说完还面向众人,“大家以后要多多向卫国同志学习呀,多提意见,勇于发言嘛,呵呵。”
看着眼前这个不满二十的副总,保安队长邓连山心里一声叹,屁大个娃娃当皇上,人小架子大。
看着眼前阵列整体的保安们,张宽如同检阅的将军,目光深邃又深沉,四处扫视,想检验下保安们的战斗力。可惜瞅了半天,连条狗都没发现,又无话可说,只好随便招呼一声:“以后大家认真工作,严防死守,千万不要贼娃子再进来偷我们厂的东西。”
张宽说完,保安们无动于衷。
队长邓连山就杀气腾腾地出来,对着众保安一声吼,“听见了吗?”
“听见了!!”
虽然只有三十个人,却表现出了排山倒海般的气势,把张宽吓了一跳,心说这就是军中气魄,铁血汉子?……嗓门真大!
邓连山很满意儿郎们的回应,转过身来问张宽,“副总,还有什么指示?”
张宽大气地摆摆手,“让他们解散吧。我有几句话要单独跟你说。”说话间,气势动作逐步朝电影上的伟人靠拢。
邓连山挥挥手,保安们散去,然后看着面前这个小年轻娃,满心的古怪,偏偏没法轻视。
张宽看了看面前的大汉,到底是退伍下来的,腰粗膀圆,从裸露的领口处可以推测出该人满身的腱子肉,到底是保安队长,有些实力。
“邓队长啊,不是我说,公司最近的财物丢失太离谱,材料被盗,保险柜被撬,公司蒙受了巨额损失,对于这些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张宽的本意是立威,因为他感觉邓连山有点轻视他,所以故意拿话压他,让他丢面子。
岂料邓连山并不慌张,面色平静,不紧不慢地道:“公司财物丢失保安队的确有责任,今天副总你既然问起,我也就自我辩解一下,公司成立保安队的目的是什么?是保护公司财产还是监督员工?”
张宽就觉得奇怪,“保安队保安队,不就是为了保护公司财产吗?监督员工干什么?”
邓连山就道:“可实际不是这样,公司三十个保安,分两班倒,一个班才十五个人,其中有十个人都被分配到各个车间,有负责监督员工偷懒,有负责员工进出检查,除了前后门岗各固定两个,就剩下一个巡逻的,这么大的工厂,就一个巡逻的,你觉得能防得住什么?”
一番话把张宽说的愣住,“保安不是应该重点监督坏人,天天盯着员工做什么?”
邓连山闻言双臂一耸,莞尔一笑,“这你得问领导。”
张宽就呼哧呼哧地上楼找刘志强,问他,“保安为什么要去车间监督员工?”
刘志强正忙,不好多说,就给他打比方:“保安呢,你就把他当成警察,员工呢,你就把他当成群众,你看看那些警察,是不是主要监督群众,看群众有没有作奸犯科,看看群众有没有危害社会,至于别国挑衅,那事儿归部队管。”
张宽就道:“国家跟工厂怎么能一样,国家有部队管外面,工厂外面谁管?”
“警察呀。”刘志强扑闪着硕大的眼睛诚恳地道:“我们公司每年上那么多税,可不是白给的,公司出了盗窃案,就该警察负责。”
这番话把张宽给说楞了,听上去好有道理,竟无言以对。
刘志强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张副总,如果没有别的事请先出去,我还有事要忙。”
张宽闷闷不乐地从总经理室出来,这才想起,自己是副总了,居然没有个办公室,这成何体统?于是就往人事后勤部去,问问自己的办公区域和办公桌椅。
崔经理刚泡好一壶茶,见张宽来了,脸就黑成锅底,身子转到一边看风景,也不搭理他。
张宽很不悦,过去重重咳嗽两声,崔经理避不过去,转过身来问,“你有事?”
张宽很不高兴,横眉冷对,“你是这么对副总说话的?”
崔经理就哼了一声,继续看风景,“没人通知我有什么副总,你要没事就去别的地方玩儿,我这还忙。”
张宽瞬间就泄了气,心说李师师那个死八婆办事效率真慢,为什么还不把自己的任职通告下发?当下不好说什么,转身往外走。
崔经理却好像想起什么,在后面喊他,“哎哎,你那个亲戚呢,扫厕所扫着扫着怎么不来了?”
张宽都要走到门口,听到这话,转过身来,仔细对他解释:“我那个亲戚,从明天开始,总管公司后勤,包括人事。”
言毕,崔经理就愣了,张宽升为副总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但刘志强说没事,不用管他,他就想着估计又是个虚职,眼下这说法,又是个什么意思?
转念一想,他那个亲戚不过是个扫厕所的,要真有本事,早就翻天了,何苦去扫厕所,当下就嘿嘿一笑,只当张宽是放屁。
张宽看出崔经理的蔑视,有心动手,怒气值却不够,只能泱泱离去。
阻碍别人装逼,乃是人类十大最不可饶恕的罪状之一。
崔经理恰好犯了这条,张宽心里已经把他订上了死刑架。
刚好这时文明月从温泉中心小学送娃娃们回来,正好商量日后行事。听说张宽把安保权抓在手心,文明远点头称赞,“这样也好,最起码手下有耳目,另外,要成事,生产那边必须得有自己人才行,我这段时间仔细观察,倒是发现了不少可塑之才,有机会给你引荐。”
张宽连连点头,“那我们眼下要怎么做?”
文明月道:“偷盗材料的事已经解决,眼下该处理人工缺勤的事,这点就要对每天的出勤人数实际记录了。”
张宽道好,我刚要对你说,准备让你来管人事后勤。
文明远闻言推了推眼镜,面有难色。
张宽疑惑,关切地问,“怎么,怕拿不下来?放心好了,一切有我支持。”
文明远却摇头,“不是拿不下来,你不是说让我做总经理么,怎么只是个人事后勤?”
张宽就给噎住了,不知如何回答。文明远哈哈大笑,“逗你玩的,人事就人事,我先干着,不过这万源总经理的位子,早晚你得给我,不然以你的智商,根本玩不过人家。”
张宽再次被噎,鼓着两只眼睛,愣愣地道:“你信不信我一拳打不死你?”
文明远赶紧转移话题,“刘志强如果还继续留在万源,迟早是祸害,必须想办法把他弄走。”
张宽就问,“什么办法?这货吃里扒外老爷子都不办他,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把他拉下马?”
文明远就道:“管一个厂子和管一个国家是一样样的,老爷子好比是皇上,刘志强就是右丞相,你就是左丞相,丞相打架,皇上和泥,你们打的再凶,皇上也只会看热闹,要想把对方彻底搬倒,必须让他跟皇上发生矛盾。”
张宽眼就亮了,“这个比喻好,我听的懂,继续说。”
“眼下老爷子是皇上,李师师是太子,而且是唯一的太子,想办法让他跟李师师冲突不就行了。”
张宽就为难了,“这两货明显是穿一条裤子滴,怎么给他制造冲突?”
文明远就笑,“这有何难,你看看新闻上那些贪官都是怎么落马的,见样学样不就行了。”
张宽顿悟,“抓刘志强的生活作风问题?!刚好给李师师添堵,哈哈,好办法,我这早就想到了,马上就办。”
第190章 回家吃煎饼
作为一家拥有三千职工的制衣厂总经理,刘志强的花边新闻从开始上任起就没断过,如同国家各个岗位上的大部分领导一样,刘志强也同时拥有好几个情人。
秘书小丽,只是其中一个。
社会发展到今日,一个成功人士若没拥有过小三小四,都不好意思给人说自己是成功人士。
朱小强在安装监控器时,对办公区域特殊对待了一番,除了各个墙角的红外线监控探头,在各个天花板空调送风口也安装了小型监控探头,外部打扮成温度传感器的模样,打眼一瞅根本看不出什么名堂。除非是爬上去拿手往下扯,不过以正常人的尿性,是不会注意那种传感器的。
刘志强的办公室就额外多装了几个,确保能无死角地监视他。
另外就是关于公司的内网建设,鉴于当下4G手机的流行,广大人民群众的流量远远不够用,小强就出了个点子,给公司安装一个4G无线发射器,让全公司的人都能使用无线外坏。
小强的用意很简单,通过无线接收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监控公司内部人员手机电脑信息。
张宽对此事不太了解,除了感觉神奇之外,就担心自己公司的外坏被外部人使用,如果那样的话,估计万源厂周围一天到晚都会挤着一堆人。
对此朱小强呵呵地解释道:“无线外坏可以设定ID限制,把公司所有员工的工号编成用户名,在终端机上登记,然后各人自己设置密码登陆公司内网,如此就避免了外部人员蹭网的事故发生。一旦有员工辞职,终端机上第一时间将该员工的ID删除,根本不会发生大批闲杂人蹭网的情况。”
张宽这才放心,让朱小强放手去干,自己现在是副总,手里权力大了很多。
朱小强在做公司内网的同时,张宽也没闲着,天天躲在公司对面小区的出租屋里看监视屏,主要盯着刘志强和李师师。
就目前来讲,监视器的事只有小强和张开道,就连小敏都不知道张宽的接收设备装在什么地方。
90多平的出租屋,放满了各种高科技设备,墙上挂了足足四十多块显示器,每个显示器都是十六格画面显示,其中一台主屏幕,可以控制所有摄像头,点那个摄像头那个就在主屏幕出现,感觉非常高端。张宽坐在众多的电子屏跟前,如同小时想象中的那样,自己成了电视台的内部工作人员。
观察了大半天,张宽由最开始的激动变得无聊,期待中的情景并未发生。
就是快下班时候,看见李师师拿起内部电话,拨了几个号码后,刘志强桌上的电话铃响。
张宽赶紧把接收器音量调大,看看他们说些什么。同时把两人的监控画面锁定,各个房间四个角落的监控器同时启动,从四面八方进行监控,确保360度无死角。
“刘总,你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李师师说完正要挂,就见刘志强急切地问,“李董,事情很重要吗?如果不重要,我得五点下班,今天我老婆做了好吃的煎饼,我得回去吃。”
李师师就直接砰地一下摔了电话,静静地靠在椅背上发呆。
刘志强这边,则看着话筒久久不语。
张宽就纳闷了,老姑婆李师师长的不差呀,刘志强这是干啥?怎么就怂了呢?换做自己,有这么一个冰雪狂暴女神跟自己单独谈事情,必须是提前吃片万艾可呀。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两人天天滚床单,张宽就是想破坏都难了。
刘志强放下话筒,就开始拿出手机拨号,似乎是打给老婆,说晚上想吃煎饼云云,电话的同时满脸笑容。
张宽就知道了,刘志强和他老婆的关系亲密的紧,而不是传闻中的那样,和老婆在闹矛盾。
就在张宽准备放弃的时候,刘志强的办公室门缓缓打开,秘书小丽从外面进来,贴墙站好,对着刘志强吐舌头。
张宽登时瞪起眼珠子,看小丽这样子,这是在躲明处的摄像头啊,不然干嘛要靠着墙?
当下就看刘志强变了脸,对着手机嗯嗯两句,就赶紧挂了,面目严肃地走到门口。一进入监控器盲区,就和小丽抱在一起。
张宽急忙把办公室后方监控器所拍摄的画面放大,这样可以看到更清,心说刘志强果然是个老贼,还知道躲开监控器,岂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就见刘志强把小丽按在墙上就是一顿啃,同时手也滑进小丽裙子里
张宽在监控室看着真人秀,也被撩拨的热血沸腾,同时不忘这是个好机会,拿出手机给李师师打电话。
为了制造出两人发生冲突的最佳效果,张宽并没有立即拨打李师师手机,而是耐心等待。目前小丽正在卖力地施展口技,李师师贸然进来未必能抓个正着,必须等到他们他们难解难分的时候,才能起到致命打击效果,搞不好这还是个暴击。
终于,刘志强等不及了,把小丽按在墙上,来后入式。
时机已到,张宽毫不犹豫拨通李师师号码,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张宽就假装不经意地道:“李董,有个问题一直压在我心头,本来不打算问你的,可是越想越不对劲,尤其是最近发生的这几件事,逼迫我必须向你求证了。”
因为快要下班,李师师归家心切,很气愤张宽这个时候给自己来电话,但碍于礼貌接了,没想到这小子还在拐弯抹角。
李师师当下就急了,“有是事赶紧说,我忙的很。”
张宽就道:“那好,我听说刘总生活作风很不检点,本来我不想说的,可是员工反应到我这里,而且听说他经常用公司的钱来讨好情人,这个问题很严重呀。”
李师师听了不悦,语调冰冷地答:“我不知道,也没有任何员工跟我说过这事。”
张宽就道:“员工可能觉得你太高冷,听说刘总和秘书小丽经常在下午这个点儿在自己办公室搞不和谐的事,员工之间都传疯了,你有必要跟他谈谈,让他收敛一下,注意影响。”
张宽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不给李师师辩解的机会,显示器里,李师师直接把手机扔在桌子上,双手叉腰,转头四顾。
她的秘书凤姐从外面伸头看她一眼,又把脑袋缩回去。
有人污蔑公司高层,李师师弄不懂张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觉得有必要提醒下刘志强,本想打电话,又想着直接说吧,刘志强不爱接自己电话。
眼看李师师出门,张宽喜出望外,期待好戏发生。
却不料总经理室的画面,刘志强身子一抖,完事了。
张宽顿时感觉眼前一黑,低头看了看时间,从他开始到结束,一分十三秒,我勒个去,这就结束了?
此时也响起了敲门声,小丽直接把裙子往下一放,刘志强则直接提裤子,擦都不擦,转身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敲门声再次响起,小丽整了整头发,伸手开门。
李师师一进屋子,就皱了眉,用手捂鼻。
小丽则一侧身子,出了办公室。
张宽大失所望,费尽心机安排,居然没能让李师师抓个正着,看来早|泄有时候也不是没有好处。
但是李师师能闻到那个怪味,应该能猜出来吧?
结果依然让张宽失望,李师师只是皱着眉头问什么味儿,就开始复述张宽说过的话,听的刘志强一阵面红耳赤,辩解说是有人诬陷中伤。
李师师说完平静地看着刘志强,欲言又止。
刘志强则面色冰冷地道:“李董没有其他事我就下班了。”
李师师就哦了一声,转身离去。
张宽在显示器前黯然伤神,刘志强你个傻逼,放着好肉不吃,吃烂梨。要是能把李师师和刘志强偷情的画面拍下来可就好了,拿去直接给金大胖,还能卖钱。
李师师一走,小丽又从外面进来,在门口监控盲区等,刘志强一过去两人再次抱在一起,小丽娇滴滴地问,“今天怎么这么快回家?”
刘志强一声叹气,“她同意了,要跟我商量财产分割的事情,不出意外的话,顶多两个月,离婚手续就能办。”
小丽闻言大喜,吧唧一声亲在刘志强脸上,“宝贝你真好,好期待呀。”
张宽再次瞪大眼珠子,刘志强这货骗人小姑娘,这小子,明明是回家吃煎饼,却说去谈离婚,小丽这傻女人,还得被白干两个月。
两个月后再编个谎张宽就呵呵了,原来刘志强也不是好东西,这样也好,既然他左右逢源,自己就给他来个推波助澜。
当下就把刘志强偷情的片段剪辑成短片,保存在自己手机里,这种片段,必须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刘志强的老婆知道。
这可真依了文明远说过的那句话,扳倒贪官,从女人下手无疑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前不久新闻还说了,某官和小三被正室堵在屋内,吓得小三从窗户往下溜。对付刘志强,也得来这一招。
正准备回家吃饭,文明远打来电话,语气悲凉地道:“张总,出事了,你赶紧来中心小学一趟。”
第191章 小学生
中心小学?
这年头,牵扯到小学生那就绝壁是大事,张宽耽搁不得,赶紧驱车往中心小学赶,肯定是从黄花沟来的娃娃们出了状况。
车子停在中心小学门口,文明远正带着一帮塬上的学生们候着,其中有几个高点的男娃,脸上带着血痕。
张宽不用问就猜出这是咋回事,黄花沟的娃娃们讲塬上方言,一开口就知道是塬上下来的,本地的学生娃排外,瞅这脸上的伤,肯定是被本地学生们挠的。
黄花沟的娃是自己带出来的,那就是自己的娃,张宽一看心疼的不行,过去问娃们,“这是咋回事?跟谁有矛盾?”
文明远就拉出其中一个伤势最严重的给张宽看,“听说是班里二十个以上的学生都打他们,还不准反抗,谁敢反抗就打的更凶。”
张宽听了肺都要炸,“老师干什么吃的?”
文明远就道:“我也是这意思,所以才喊你来。”
张勘接进去找他们班主任,要问问清楚。
班主任姓黄,是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见家长找来就愁眉不展,唉声叹气地辩解,“都怪我没看好学生,上个厕所的功夫,娃就打起来了。”
张宽就问,“打人的娃哩?他们去哪了?叫出来我问问。”
班主任就道:“放学已经被家长接走了,要不是这,明天等他们来了,我就好好的教育一回。”
张宽就黑了脸,“学生打架,你怎么教育?”
班主任答,“还能怎么教育,肯定是要口头警告,言之以情晓之以理。”
张宽就摇头,“这不行,你口头教育完这些娃该打还是照样打。”
班主任就道,“那咋办,我做老师的总不可能去打娃,我敢打娃家长还不把我给吃了。”
张宽就叹了一声,现在不比以前。自己念书那阵家长都是把娃送进老师手里,言辞诚恳地交代,好好教,不听话你就打,把钩子给烂地打。眼下这年代,学生娃们就金贵的不行,敢动一下就找到学校来,叫你当不了老师。
文明远却道:“这事情是两方面的,有些老师的确也过分,打娃不注意分寸,对娃影响不好,中国的教育目前还是不行,大环境不行。”
张宽不懂他说的大环境是指什么,只好领着娃往回走,对文明远道:“明天早上我来送娃们上学。”
晚上吃过饭,金三胖子豹哥打来电话,让张宽明天早早到公司,准备拍戏。
翌日清早,张宽从萧庄回来,就开捷达送娃,十来个娃分别乘坐三辆车,能多塞就多塞,鱼贯而行。
路上捷达车里有娃被晃的吐,早上喝的豆浆油条全都撒在车上,张宽心里就一咯噔,这可不行,既然有这十几个娃,干脆雇个中巴,不然小车超载,指不定那天出事。
早早到了学校,张宽就带着娃在校门口等,很快就看见路上过来黑压压的一大群,狗蛋手一指,“叔,凑四务些娃打额哩。”
张宽顺着手指一看,脸就不自然地挤在一起,为首的一个,正是南张村的张果,张桂芳的儿子,张艳玲的兄弟。
果果也发现了张宽,立即拔足飞奔,远远大喊:“姐夫,姐夫。”
塬上的娃们即是再憨,也听出了姐夫两个字的含义,纷纷往后面撤,聚拢在文明远身后。
张宽极为尴尬,不好意思看黄花沟的学生。
果果却欢快的不行,一下子扑到张宽怀里,满眼激动,“姐夫,你来看我了。”
张宽黑着脸,让果果站好,指着塬上的娃们问果果,“是你打他们的?”
果果朝张宽身后看一眼,一脸的不屑,“瓜批们刚来凑皮干的很,不教训他们不知道我青龙帮的威风。”
青龙帮?张宽往果果身后一扫,少说也有十七八号,个个神色嚣张牛气,一看就知道是家里宠惯了的。
“你还成立帮会了?”
“不是我,是我们帮主,不过我们帮主每天很忙,要经常去和别的学校扛把子开会,这个点上一般都在和帮主夫人休息哩。”
帮主夫人?
张宽眉头就不自觉地跳,当年自己也曾成立过丐帮,自封乔峰,也和别的班级同学矛盾,那也没说是故意欺负弱小,更加不会有什么帮主夫人,就问,“你们帮主叫啥,是干啥的?”
果果就一脸骄傲,“我们帮主郭小明,是温泉第一扛把子,曾经拿啤酒瓶捅过人钩子,被警察带走没有三天立即放人,背景深厚。”说完还压低声音,“姐夫,你杀人的事我跟他说过,他说认识你,看你面子还给我封了个堂主。”
“堂主?”
“嗯,血魂堂!”
果果说完叉腰跨足,不可一世。
张宽有心想一耳光轮到果果脸上,又觉得果果太小,毕竟是个小娃,这事还是让他父母来做比较好。既然帮主是郭小明,那就好办了。
张宽摸着果果的头,“告诉郭小明,今天下午放学我要在这见他,他敢不来别怪我不讲江湖道义。”
果果毕竟年幼,被张宽一句江湖道义吓住,惶惶地点头。姐夫可是杀过人的,郭小明拿啤酒瓶子捅人钩子算个屁。
当下果果要走,被张宽叫住,“你们一帮人,给我的人道歉。”
果果不服,“凭啥?”
张宽提着果果后衣领,暗暗用力,“凭老子是你姐夫,赶紧道歉。”
果果依然不服,小眼儿圆瞪,“我不,我们血魂堂不向任何人低头?”
张宽就毛了,“妈蛋,连老子的弑神盟都敢惹?你们是不想混了?”
弑神盟?!
一帮小学五六年级学生们彻底石化了,听名字就比血魂堂牛逼,再加上张宽天生自带的混混光环,瞬间拜服,集体给黄花沟的学生鞠躬道歉,还说以后两个帮会的人要互相亲近亲近。
处理完了小学生们的事,张宽送文明远回温塘,一脸的不悦。
文明远担忧地道:“学生们打打闹闹其实没什么,男娃嘛,没点血性那能叫男娃?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学生们年级小小就不学好,拉帮结派,这长大了还能有什么好?”
张宽就哼了一声,“没事,今天下午我回来,非把那个郭小明钩子给抽烂,小崽子还混大了,到小学里称王称霸。”
文明远道:“这也不是解决办法,整个社会风气不好。你没听你妻弟说的,他还是血魂堂堂主?这明显就是看那些个垃圾脑残网络小说学的。”
张宽听了表示疑惑,“网络小说的影响力这么大?”
文明远就道:“可不是么,好的文章能带给人积极向上的力量,可是你看看现在网上那些个垃圾,除了黄赌毒就是宣扬暴力弘扬霸权,动不动谁不服就一个眼神要把人杀死,书里主角杀人都是一片一堆地形容,娃们看了这个能学好?”
张宽就默默点头,“以后有钱了就把小说市场给垄断,凡是脑残垃圾一律不准上线。”
送完文明远,张宽就往市里赶,路上时候金三胖就打电话来催,让他快点,马上就开机。
这次的拍摄场地是金鼎影业内部,场地里面除了金家三兄弟就是梁燕飞,张宽一看就明白了,面上笑呵呵地问,“现在开始?其他人哩?”
三胖端给张宽一杯水,“他们去拍外景了,来喝杯水,吃点补品。”说着又给了张宽一个蓝色胶囊,让他喝下。
张宽就笑,“我不需要这个吧。”
三胖就笑,“还是吃了吧,剧情需要。”
张宽吃了蓝色药丸,那边梁燕飞在大胖子的指导下用吸管吸锡纸上的透明水珠,又像煮开了的猪油,张宽觉得奇怪,问三胖,“那是做什么?”
三胖答道:“溜冰,你要不要来一发?”
张宽赶紧摇头,他当然知道溜冰就是吸冰毒,只是不知道,梁燕飞好好的为什么要溜冰?
三胖低声道,“等会你就瞧好吧,别看她现在纯的跟个仙女一样,溜冰完了包你爽歪歪。”
张宽喝完一杯水,目光平静地看着梁燕飞,心里波涛翻涌,很想立即动手,把面前三个胖子放倒,又想到杨峰那阴森森的脸,还是按捺下去。
借口去厕所,张宽拿出微信给熊倜发了自己的地址,用微信的定位功能,也不多说,发完就出来,坐在一边和三胖聊天,同时打趣二胖,“虎哥整天板着脸,不嫌累啊。”
金二胖就乜了张宽一眼,“老子这叫酷,你懂个锤子。”
约莫过了半小时,梁燕飞整个人明显不同,话多起来,也活泼起来,脸上浮现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笑眯眯地看着张宽,咯咯直乐。
“王导,是不是我拍完这部片子,就能当大明星了?”
“必须的,你可是渭阳之虎的女主角啊。”
“哈哈,太好了,我都迫不及待了。”
大胖子王导对着张宽一个响指,“GO!”三胖子立即架起摄像机,二胖子则拿着采光板收音器,各部门就位,张宽就起来活动下身子,开始解裤带。
梁燕飞完全没了之前的羞涩,变的主动起来,按照大胖子的提示板,过来就含住
就在故事刚好进入主题时,就听后面一阵腾腾地脚步声,一伙制服干警迅速冲来,围住整个拍摄现场。
大胖子等人见状想四下逃窜,却无路可逃,最终被几个警察推搡着勒令蹲下,双手抱头。
张宽依然保持行进动作,对后面的警察不予理会。梁燕飞也知道有警察来了,依然保持着癫狂姿势,无法自拔。
熊倜过来对着张宽屁股就是一脚,“丫的还挺敬业?”
第192章 我是卧底
几个人被押上车,张宽因为是主要犯罪嫌疑人,被单独关在一辆昌河面包后面,用铁栅栏和前面的人隔开。
开车的不认识,副驾驶的则是熊倜,上来就冲张宽嘿嘿地笑,“你娃还来真滴?爽不爽?”
张宽蜷缩在昌河后面,一脸的幽怨,“爽毛线,我是卧底,你就这样对我。”
熊倜潇洒地点了烟,“先等着吧,等录完口供再说。”
张宽就问,“那得多长时间完事?”
熊倜道:“怎么着也得一个晚上,别急,慢慢审。”
张宽就哎呀一声,“把我手机给我,我打个电话。”
熊倜立马警觉,“你给谁打?”
张宽道:“学校有点事,我得安排好,说好下午四点去接学生娃的。”
熊倜就把手机递给他,目光视线却不离开他。
张宽在手机里翻了一阵,找到刘飞的号码,学生打架的事,也就学生自己处理最好。
电话拨通,刘飞受宠若惊,仔细听张宽的命令,生怕漏掉一个字,听完还再三询问,确保完全贯彻领会,才美滋滋地挂了电话。
从此,我就是宽哥的人了吧,刘飞狠狠扔掉还有一大半的金丝猴烟屁股,得意地想。
几个人被带到南塘派出所,由扬天怒所长亲自审讯,责问金家弟兄制造传播淫秽音像制品的过程。
结果三胖弟兄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不开口,不知在等什么。
熊倜和杨所一阵嘀咕,杨所缓缓点头,“就按你说的办。”杨所说完往外走,熊倜则往手上戴手套,等杨所的身影彻底消失,熊倜才缓缓道:“人赃并获,我不知道你们还嘴硬什么,你以为有后台就了不起?有后台就能躲得过法律的制裁?”
说完熊倜就走过去,先提着大胖,在他肋下一捣,就听沉闷的噗噗声,大胖子就哇哇地往外吐。熊倜用手将他头一偏,所吐的脏污全都洒在二胖身上。
二胖一声大喝,“不准刑讯逼供。”要从地上起来用头顶熊倜。
熊倜直接拉着大胖的脑袋往上一撞,两人都感觉脑袋嗡的一响,难受无比。
这还没完,熊倜连番冷笑,砂锅般大的拳头刚劲有力,缓慢而沉重,一下一下地往三胖弟兄身上招呼,没几下三人就被打的瘫软,裤裆里屎尿齐出,显然是脏器受到激烈刺激,身体扛不住。
熊倜收拾了一阵,对三人道:“知道为什么这么收拾你们?老子生平最恨的,就是奸|淫|妇女,再凶的恶徒都会从我这里获得仁慈,唯独你们例外。要不是我身上穿着警服,有纪律约束,你们这种货色,我见一个弄死一个。”
三人被熊倜打的脏腑都移位,知道他所言不虚,但仍是牙关紧咬,不发一言。
熊倜见状嘿嘿两声,“不见棺材不落泪,我要是按照刚才的法子再来一回,这辈子往后,你们都得穿尿不湿过日子,至于女人,那就永远不要想了。”
说着熊倜就再次抓住大胖的脖子把他拉起,右手铁拳紧握,在大胖的眼里逐渐变大。
“我说,我说。”
大胖终于熬不住,他害怕自己真的像熊倜说的那样,后半生只能裹着纸尿裤生活。
“我有错,我有罪,可这不是我自愿的,是有人逼我这么干。”
熊倜连忙打开录音机,“现在开始慢慢说,吐字清晰些。”
大胖哆嗦两下,刚要说,就见审讯室大门砰的一下被撞开,杨峰满面铁青地走进来,看到地上三兄弟的狼狈样,心里一凛,却不动声色,问熊倜,“问出什么了?”
熊倜也是满肚子怒火,直接反问,“谁叫你进来的?”音调略高。
杨峰登时大怒,“我不该进来?”
熊倜就把手往门外一指,“给我出去,别妨碍我办公。”
杨峰眼就瞪圆了,似乎想抬手打熊倜,终于还是按捺住。若是平时他或许不虚熊倜,可那天被神经病暴徒袭击,伤势至今未好,打人家只怕讨不了好,还得丢人。
后面又连续进来几个人,都是杨峰的部下,进来就自动围住熊倜。
熊倜也不是善茬,嘿嘿两声就要捋袖子。
门外扬天怒一声暴喝:“都干啥?想造反?”
从级别上讲,杨峰是市局队长,扬天怒只是派出所所长,都是副科,不相上下。但这地方毕竟是南塘派出所,扬天怒也不是一般的愣锤,要搁以前,或许就笑笑过去了,眼下已经知道杨峰是黑恶势力的保护伞,一个老公安的良心驱使,绝不向黑恶势力低头。
杨所一声吼,所里在的几个干警全都出来,但毕竟是派出所,拢共也不过十来个人,不比市局,人强马壮。
杨峰也不多废话,拿出手机拨号码,接通之后就道:“徐局,这有个制造传播淫|秽音像的大案,恩,目前在南塘派出所,恩,是南塘的同志们抓住的,恩好。”
说完杨峰把手机给扬天怒,自己则招呼手下提人,准备带走。
按照惯例,小案子派出所自己办,大案子要交市局,杨所长和熊倜本就打着速战速决的心思赶紧把这案子给办死,就是避免中间有人搅局,如果能顺利撬开三弟兄的嘴,把杨峰给供出来,那就是大功一件。
万万没想到,这杨峰也不知道哪来的消息,这么快就来提人。
眼下手里没有任何证据,杨所长也不好给徐局长多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嫌疑人被杨峰带队弄上车,没有丝毫办法。
熊倜也是气的不轻,私下里给张宽使眼色,叫他什么都别说。车队一走,熊倜就给梁骁打电话,说了张宽的事。
梁骁那边也吃了一惊,说容他想想,虽然自己目前是缉毒警,可既然知道有冤案,也不能坐视不管。
张宽被带到市局,等了三个多小时才有人把他提到审讯室,杨峰在里面等他,悄声道:“什么都别说,我有办法弄你出去。”
张宽心里就叹了一声,这回扫黄又坑了,小派出所到底是不能和市局比呀,万幸的是,杨峰不知道是自己告的密。
杨峰说着就拿出一叠材料,封面上有金鼎影业公司的字样和LOGO,“把这些都签了,你们这次拍摄是合法的,经过宣传部批准的,明白吗?”
听杨峰这么说,张炕当他是在想办法给自己一帮人脱罪,也不多怀疑,拿起笔就签,按照杨峰的指点,连续签了七八份。
签完字杨峰笑笑,“记住了,不管谁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死也不要承认,一旦承认,你就出不去了。”
张宽依言点头,称记住了。
杨峰走后没多久,就进来两个面色冷峻的警察,目光很不友善。
其中一个直接过来,低沉的男中音问,“就是你带人诱骗逼迫妇女拍摄色|情录像?”
张宽谨记杨峰的忠告,死不承认,“没有。”
警察笑笑,一脚就踢在张宽小腹,顿时就把张宽踢出去三四米远,肚子像被刀子划开,难以忍受的痛,偏偏喊不出。
“我生平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类货色,张大锤?哼哼,我要看看你锤子有多大。”说完,一脚就往张宽命根子踢去。
却说刘飞接到张宽电话,下午早早地就在温泉中心小学门口等了,这是宽哥交给他的第一件事情,一定要办好。
很快刘飞就看到远处晃过来一个红毛矮子,他用手指放在眼前一比,依照军队狙击手测距离的方法,迅速得出结论,对方身高一米四。
“就是那个,抓他过来。”
刘飞后面两个马仔就嗷嗷地去了,还以为老大说青龙帮帮主有多牛,不过是个六年级小学生。
郭小明吓傻了,他向来都很乖,只在温泉中心小学这一代混,谁都不敢得罪,面前这两个凶神恶煞样的人物抓自己干嘛?
“有话好好说,我大哥是张宽。”郭小明一到刘飞跟前就怂了,毕竟混了这些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刘飞这种面相,一看就是那种吃饱了没事干拿着砖头往自己头上砸的货色。
听到对方提张宽的名字,刘飞反手就是一耳光,刚好从小明嘴角抽上去,末了嘴里还骂,“妈蛋,宽哥也是你叫的?”
小明就完全傻了,自己之前跟朗朗,可朗朗现在做了保安,自己太矮,人家现在都不带自己耍。当初从派出所放出来张宽倒是给了五千块,可那点钱买了Q币几乎没剩多少,没奈何就天天在小学门口吓唬小学生,每天倒是有十几二十块的收入,还用从网络小说里看到的办法忽悠了一伙小学生成立青龙帮,并成功地勾搭上一个帮主夫人,日子别提多滋润。
只是今天发生什么事?什么时候惹了宽哥都不知道。
刘飞左右七八个耳光打完,小学生们也从学校里出来,几个人就叼着烟在门口等。
不一会儿果果就率领着几十个学生出来,除了之前青龙帮成员,还多了黄花沟的弑神盟。见郭小明鼻青脸肿地站在刘飞跟前,很是惊讶,“帮主,你怎么了?”
刘飞眼皮子一翻,“你是果果吧?”
果果警觉地点头,往后撤。
刘飞用手一拎,提着郭小明就往巷道里走,后面两个马仔则如同赶羊一般,把几十个小学生往巷子里哄,又勒令他们站成三排。
刘飞笑呵呵地看着各位小学生帮会成员,手把头发往后一捋,气冲斗牛般地道:“弟兄们,接张宽老大命令,即日起,原青龙帮和弑神盟正式合并,变成新的社团——青龙学习组……”
这天下午,所有经过中心小学的路人都听到了狭小巷子里时不时传来非人般的嘶吼,所有的吼声组合成一个口号,那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第193章 被诬陷了
张宽谨记杨峰的叮嘱,面对警察审问死不开口,结果时间过了一整天,仍不见有人来搭救自己,张宽就开始发慌,心理彷徨,摇摆不定。
该不是又被杨峰那厮给坑了?
第二天早上,张宽被带到一间特别的屋子里,四面都是光滑的镜墙,四角放着摄像机,有个面貌和蔼的警察对他道:根据刑法363款第一条规定,制造传播淫|秽音像制品,根据情节轻重可判三年以下,三年至十年,十年以上或者无期,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你这种属于组织单位进行制作传播,团伙领头人,无期的可能性极大。
警察说着,拿出一包软白沙,抽了一根给张宽。
张宽摇头不接,“我不吸烟。”
警察笑道,“拿着,以后去了里面想抽可就难了。”
张宽心里咣地一响,完犊子了,这回又被坑了,就是不明白,哪里被坑。于是问道,“为什么说我会进去?给我安的什么罪名?”
警察脸色就不好看了,自己点了那根白沙,冷漠地看着张宽,“什么叫做给你安罪名?你不招,你的同伙不会招?那部母女花你拍的很得意嘛,现在又来一部高中校花?都到现在这地步,你还死鸭子嘴硬。”
一听这话,张宽坚持一夜的心理防线顿时崩溃,脑中一片轰鸣,只留一个意识,果然是被人坑了。
“警察叔叔,你们被骗了,其实,我是个卧底。”张宽抹着眼泪,神情悲愤地说。
“卧底?”中年警察眼珠子就鼓起来,吸了一口烟,“呵呵,你说说看,你是怎么成了卧底。”
张宽就把当初去澡堂子的事给警察都说了,又说了这次的行动是和熊倜提前商议好的,就要抓个人赃并获。”
中年警察就沉默了,低头思考了半晌,转身出门离去。过了大约十分钟,警察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张宽认识,是梁骁。
两人一见面,梁骁就不自然地对张宽笑笑,“大锤,你好。”
张宽听了就头皮发麻,“梁哥,你能不提这事吗。”
梁骁就裂开嘴笑,“不提不行啊,你现在可出名了,整个渭阳市的公安系统都知道。”说完介绍旁边的中年警察,“这位是我们耿大队,你娃要恢复清白,只能靠他。”
耿大队?张宽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中年警察,不太明白里面的关系。
耿队点点头,算是招呼,而后道:“我给南塘的熊倜打过电话,你的确和他联系过,但这次其实是公安分局先接的报警电话,报警人是梁燕飞,告你组织团伙进行制作传播淫秽制品活动。”
张宽这才明白,肯定是杨峰让他们一伙人窜供,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了自己身上。于是辩解,“我只是个演员,还是个卧底演员,组织人是金家弟兄。”
梁骁就笑,“别推了,人家有白纸黑字的法律文书证明,你是金鼎影业的幕后大老板,他们都是听命于你的打工仔。母女花是你一手策划,自导自演的新一代爱情动作片,这次的高中校花据说也是你的另一个大胆创新?”
张宽听了就骂,这帮狗日的,他们编这样的谎话不经大脑吗?我才几岁?我就能开电影公司?我还能指挥他们一帮老江湖?这种话三岁小娃都哄不了。
耿队和梁骁闻言都不吭声,默默看他。
张宽左右环顾,忽然悟了:也对,在天朝,比这离奇的事情多了去,他们这是公然玩弄法律,以为我们群众的智商和领导们一样低。
当下就问,“我招不招罪名都定了,你们是什么意思?就这样看着我一个无辜的群众,不,一个警方卧底锒铛入狱,任由真正的坏人逍遥法外?继续作恶?”
耿队闻言把手里的烟掐了,转身往外走,口里有话:“梁骁你跟他说说。”
等耿队出去,梁骁就蹲下来,笑嘻嘻地看张宽,“你娃艳福不浅嘛。”
“别开玩笑,把我弄出去,昨天晚上叫警察叔叔把我修理惨了。”张宽说着把腿叉开,胯下乌黑肿胀,跟个排球一样大,是被昨天的警察给踢的。
“昨天到现在都没尿过,估计出去得割了。”张宽悲愤地道,“你们太不人道了,真是强女干犯,这么做可以,我是卧底呀。”
“你卧个毛底。”梁骁面色冷峻地说,“别说在澡堂子你是被人逼迫的,打死我都不信,还有那个女学生,我看你爽的很哩,说的好像是你吃亏似得。告诉你,昨天如果是我审你,直接把你这玩意儿就给弄没,叫你以后再生事端。”
张宽被一顿训斥,不敢反驳,心里却明的跟镜儿一样,梁骁不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如果真是他们说的那样,梁骁就该避嫌了,这事还有翻盘机会,就静静等着,期待梁骁下文。
梁骁果然没让张宽失望,转了口风说道,“我们知道你是冤枉,不过司法那边证据确凿,你不好脱罪,要证明自己清白,还得另想办法。”
张宽听到口风缓解,就知道有希望,立即问,“我要怎么做?”
“其实这事缉毒大队管不上,但从那天的抓捕现场带回来一些冰,这事就不一样了,我最近一直在跟一帮甘肃货商,渭阳的毒品几乎都是从他们手里运进来的,眼下已经有些眉目,马上收网,刚好你又犯这事,耿队就过来问问,看能不能帮帮你。”
“耿队帮我?”张宽又惊又喜,难怪他看耿队面色不怎么凶,原来是帮自己的,赶紧问道,“那你知道耿队为什么帮我?我以前不认识他。”
梁骁面子就有些为难,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其实昨天一出事熊倜就给我打电话了,我跟耿队说了你的事,看他能不能想想办法,耿队和徐局是铁哥们,要救你一句话的事儿。可是耿队非但不同意,还把我说了一顿,我以为这辈子你就只能在戈壁滩挖沙子,谁知到晚上,耿队忽然主动问我你的事情,今天早上自己跑来提人。”
原来如此,张宽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既然有贵人帮忙,那就是好事。
“那要怎么帮我脱罪?”
“目前的情况看,你的罪已经定了,证据确凿,要想翻盘得很长时间,眼下有个救急的方案,能让你立马出去。”
“什么方案?”张宽一分钟都不想在号子里呆,听到有出去的办法,欣喜之情可想而知。
“就是你刚才说的那种办法。”梁骁笑笑,“做卧底,做我缉毒大队的卧底,帮我们查毒。”
“我去,这是要掉脑袋的买卖。”张宽深深叹一口气,痛苦地点头,“我干了。”
梁骁不满地白他一眼,“要是觉得不合适就算了,你继续留在这儿。”
“不,不,合适,合适。”
“合适你答应的那么勉强?”
当天下午,梁骁就带着张宽从分局出来,对他讲了关于毒品的事,“过几天那个金虎会被放出来,他的罪名最小,你要做的,就是继续做你的小电影事业,从金虎哪里入手,挖出一条毒品运输链,这事成了,你就恢复正常人身份。”
“这样?”张宽激动地对梁骁说,“何必那么麻烦,我就知道一个贩毒的,张园,他是大毒贩子,你直接抓他就行了。”
梁骁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张宽,“我当然知道张园是毒贩子,证据,我要的是证据。”说完就叹口气,拍着张宽肩膀,“我再说明白点,你挖毒品链的目的是给你自己赎罪,还你的清白之身,毒贩是谁,该怎么抓,你不用管,懂了吗?”
“懂了。”张宽这回真懂了,“我就是走个过程,结果不用管,就好像领导们都有个博士硕士头衔,挂个名就行了。”
“正是如此。”
梁骁开车把张宽送到电影公司门口,对他道:“进去看看吧,你被抓了,你的职员都跑来公安局闹,听说费了好大一番劲才安抚下来。”
张宽就毛了,“那是诬陷我的,我穷的叮当响,哪有钱开电影公司?这事一看就是假的,我不管,送我回南张村。”
“你这人,怎么能不管?”梁骁虎着脸教训道:“这就是你的电影公司,白纸黑字,各人的有效身份复印件,合作协议,资金分配合同,都是具有法律作用的,你想赖账?”
张宽就哭了,“那是他们捏造的假文书,肯定是杨峰个狗贼办的,昨天才哄我签的字按的手印。”
“那谁让你签字按手印了?你签字按手印为什么不看清上面写的内容?我说嘛你还牛了,开个电影公司光明正大地拍色|情片,知不知道现在国务院下文严打黄色文化,你这行为拉出去枪毙一百回都够了。”
“我是个文盲啊。”张宽都快哭了,“任何文件超过五十个字我就会晕,昨天他拿来一二十张,我那有时间看清楚”
“别狡辩了,里面还有劳动局的人,正为了职工遣散费的问题僵持呢,宣传部的领导也在里面,是不是你的公司,进去给劳动局的人说,该怎么办劳动局那边有方案。”
张宽听完,无奈地叹气,心里把金家三胖骂了个半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拍小电影就在澡堂子里拍,开个毛线的公司。
正准备下车,忽然想起一件事,心里发慌,问梁骁,“那个母女花的电影咋处理?会不会流落到市场?”
梁骁就道:“母带已经销毁,流传出去的就没了办法,只能加大监管力度,让他流通不了。怎么?有什么问题?”
张宽笑笑,“没事,我随便问问。”说完下车。
PS,下午还有一章,最近太忙,能多更我尽量多更。
第194章 金鼎易主
因为胯下被狠狠的踢了一脚,那警察的力道很足,张宽下面肿的像个鹅蛋,走路一动就蛋疼的很,只能蹒跚前行。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只能按照老天爷给他写的剧本进行,顺势而为,走一步看一步,这点张宽心里还是比较清楚的,毕竟他没有日天的本事。
至于三胖弟兄把电影公司安到自己头上,其实也没什么难办,无非就是赔点遣散费,让职工们自寻生路,宣布电影公司倒闭,张宽刚才对梁骁哭可怜,无非就是不想出那些遣散费,但真要把屎盆子扣头上,也得洗干净不是。
电影公司成立才一个多星期,老板就出事,对职工们的积极性打击极大。本以为从此能吃上剧组饭,做上明星梦,却没想到,这梦还未开始,就胎死腹中。
大家都聚在电影公司的礼堂里,这个礼堂之前是技能学院的教室,用来教学生们如何熟练地掌握挖掘机技能,被金胖子一番修整,倒也有模有样。
宣传部的领导安慰大家,工资的事情放心,老板不发,我给你们发。
劳动局的人也在上面发话,大家耐心等待,顶多一个星期,公安局那边就会有结果,当老板的肯定固定资产,比如房子啊车子啊,这些都可以用来变卖,合同上签署的违约金都可以从这些东西上面出。
大伙却不信,依然吵闹,尤其是从西影毕业的几个女学生,更是各显手段,有梨花带雨哭的可怜,有横眉竖目骂的激烈,也有冷眼旁观尖酸刻薄的讽刺挖苦
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一屋子至少十多个女学生,各自愤愤不平,把合同书抖得哗哗响,要求劳动局一定按照合同赔偿,上面签的合同是三年,按照每月最低三千的标准赔,就是九万元。
另外还有其他几个管服装道具的,灯光摄影,后勤司机等等,都在嚷嚷。
随着礼堂的大门咯吱一响,所有人都静下心来。
张宽站在门口,背后一道阳光洒落,给他的身形轮廓镀上了一圈金边,如同天神下凡,这货进来就冲着众人露出微笑,温和地打招呼,“大家好。”
劳动局的领导瞬间就松了口气,喜滋滋地道,“老板回来了。”
宣传部的领导却瞪大了眼睛,像见鬼一样看着张宽,“你娃是老板?”
张宽一阵苦笑,“师傅,我也不想当老板,这也是被逼的。”
言毕,台下的人就一阵哗然,纷纷上前围住张宽,七嘴八舌,有询问事情怎么样了,有关心电影公司还拍不拍,也有质疑张宽的老板身份。
一众妹子齐吵,叽叽喳喳,吵的张宽头晕,大喊一声,把众人的声音盖住,才掏了掏耳朵,慢慢道:“有话慢慢说,不要吵,该赔钱该赔礼我都有,不用担心。”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个脑子转的快的,还跳出来辅助张宽,“对对,大家别着急,张老板回来就好了,什么事情都好解决。”
有个长的跟妲己一样的妹子尖声细气地质疑,“五哥,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叫他张老板,以前我怎么没见过他跟我开任何会议,也不见他对职工有任何命令下达。”
五哥就反驳道:“张老板是大老板,大老板那能随随便便就跟职工混在一起?”
妲己又道:“那我也没见过大老板开桑塔纳的。”
五哥闻言笑的更加猖狂,“妹子你这话说的,老板那是开的桑塔纳?你去看看后面那个W12,看看是不是金的。”
话至此,立即有人跑去外面看张宽的捷达,那车昨天张宽开来,一直在院子停着。过去一看,果然看到车屁股上有个金光闪闪的W12,登时惊的不知所以,慌慌张张地回来,“是真滴是真滴,老板开的是12缸辉腾。”
众职工就齐齐一声惊叹,妲己更是膛目结舌,良久才娇滴滴地发一句:“老板真低调啊。”
张宽还准备跟妲己调笑两句,那边萧文成已经提着他衣领子拉到外面,“你什么时候当的电影公司老板?”
“我是被诬陷的。”张宽哭丧着脸说,“他们把这罪名往我身上安。”
萧文成就气的说不出话,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转身回去礼堂,对众人道,“现在你们老板回来了,都把心放到肚子里,遣散费一分都不会少,这个我可以保证,你们老板我认识,除了电影公司还开了个服装设计公司,有的是钱,今天先散了,明天再来这集合,商量以后的事。”
职工们听萧文成如此说,半信半疑,不肯散去。方才的五哥又跳出来,“大伙放心吧,老板犯了那么大的事儿都能囫囵出来,肯定是有些能量,这点我相信老板的实力,都散了吧。”
如此一说,众人才相信,各自从礼堂往外撤,经过张宽身边时,无一不是谄媚的笑容,看的张宽毛骨悚然。
人员散去之后,萧文成和劳动局的人寒暄一番,替张宽引荐,完了带着张宽上自己的SUV,一路向北,开到渭河边上,面对滚滚河水,张宽把自己从澡堂子开始发生的事全都说了一遍。
萧文成听完气的手都哆嗦,当场就要给徐局长打电话质问杨峰的事,想想又忍住了,“眼下习总上台,大力反腐,还有人敢顶风作案,置国家法律条例于不顾,抹黑我公安系统形象,挑战我司法系统威严,我看他们这是自寻死路!”
萧文成说完,转头看着张宽,“这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你不用操心,当下还是考虑一下电影公司的接手问题。”
张宽哭丧着脸道:“接手啥啊,本来就是个坑,我干脆亏点钱算了,给职工们发点遣散费,让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懒得接手这烂摊子。”
张宽这回彻底是让电影公司给整惨了,被警察在里面一阵收拾,至今心有余悸,对电影公司没了半分好感。
萧文成却有不同看法,“千万不能遣散,好不容易成立个电影公司,那能说散就散,再说,你遣散要给人家赔偿违约金,有这么多钱不如先把人养着,哪怕就是天天做卫生那也是你的员工,由你指派。”
张宽就道:“我花几十万养一帮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废物?天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不是给自己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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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明远献策
萧文成就道:“什么叫废物?人家不能干体力活不代表人家没用,那可是正经西影毕业的演员,专业的。”
张宽手一摊,“再专业的又有什么用?我又不会拍电影,导演都被抓了去,光有演员有什么用?”
萧文成闻言不说话,抬头,眯眼,手背后,看着天边的一抹残阳,笑而不语。
张宽瞬间醒悟,“师傅,你不会是想自己做导演吧?”
萧文成淡淡一笑,“电影嘛,有啥了不起,如果没有金鼎影业,我都打算退休后自己成立个电影公司哩,眼下这事儿,呵呵”
张宽这才大悟,也跟着干笑两声,“即是这,那电影公司直接给你不就完了。”
萧文成道:“国家明令禁止公务员参与商业盈利活动,要不我早就给金鼎影业入股了,眼下他们把责任放到你头上也好,至少在法律上,你才是电影公司的合法责任人,我刚好认识工商局的头头,趁这机会把手续都赶紧办了,该更换名字该重新注册一股脑地给你办了,好不容易有个电影公司,那能轻易就遣散。”
当下议定,张宽把身份证交给文成,由文成负责工商税务方面的登记更改,既然金家弟兄玩阴的,想嫁祸给张宽,干脆就依了他们的意,顺势而成。
萧文成把张控新送回电影公司,张宽的心情就不同了,立在公司门口瞅半天,第一句话就是:“明天先找人把这牌子给摘了,金鼎影业,太俗气。”
萧文成陪着他看了看金鼎影业的几个字,附和着点头,“正是,牌子给摘了,换个名字。”
张宽又在公司里面转了一圈,看诸多事物都不满,心里暗暗决定,既然是自己的电影公司,这些装修全都得换,按自己的喜好来。出来时感觉偌大的公司居然没有看大门的,心里不美,一个电影公司,应该红红火火,怎么能如此凄惨?于是有了招保安的心思。
正在门口转悠,一辆出租无声无息地在门口停下,宋佳一脸疑惑地下来,左右打量张宽,“你不是被抓了吗?”
张宽猛地回头,见是宋佳,就笑着道,“没有的事,我是警察的卧底,这次抓金家弟兄进去,是警方准备许久的行动,正主儿被抓,已经伏法,我就被放出来了。”
宋佳这才明白,难怪昨天打张宽手机是个警察接的。又想起自己受的折辱,如今大仇得报,顿时鼻根一酸,泪如雨下。心情一放松,就像寻个依靠,不自觉地往张宽怀里扑去。
张宽便接,不料宋佳来的快,一个不防,被宋佳大力撞到裤裆,登时疼的倒吸凉气,人就蹲在地上。
宋佳大囧,不明所以,在一旁问,“轻轻撞了一下,有这么痛?”
张宽就道:“不是你的错,我本来就有伤。”
宋佳不信,扶着张宽到大门后面,扯开裤子看,果然看到乌黑肿胀的鹅蛋,顿时欣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恶贼也有今天,但张宽毕竟也是被骗,罪恶不至于如此深重,出于女儿善良,宋佳就多问了一句:“你这玩意儿以后还能用吗?”
张宽就哭丧着脸摇头,“不知道哩,从昨天晚上被打到现在,还没尿过,如今疼的厉害,照这样法,估计以后是用不成了。”
宋佳听了这话,再也憋不住,放声大笑,笑的肚子痛,笑的眼泪出,末了又蹲在地上呜呜哭,多日的憋屈,终于得到宣泄。
如此喜大奔普的事情,应该早些跟妈妈说了才是,宋佳想着,对张宽甜甜一笑,“祝你早日康复,回见。”
望着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背影,张宽唉地一声叹,自己开车前往医院,能不能用,总得治疗一番,就算日后不能用,尿总得排出来。
医生见了这情况也吃惊,赶紧安排手术排血排尿,通知家属。
张宽不敢告诉父亲,又不敢跟外人说,只好打给文明远,让他来照顾。
一觉醒来,已是次日清晨,锤子变回原来一般大小,文明远呵呵发笑,“你呀你呀,幸好来医院及时,医生说了,再往后拖一拖,你这玩意就会腐烂溃脓,彻底报废。而且,里面的淤血堵住了尿道,尿排不出来,你恐怕就是世界上第一个大活人被尿憋死的人,哈哈哈。”
听见文明远打趣,张宽又羞又气,偏偏发作不得,下面还缠着厚厚的纱布呢。于是问道,“那医生说没说我这以后还能不能用?”
文明远道:“说了,能不能用得看你造化,他只是帮你把淤血和脓水排出,哦,另外,他顺带帮你做了个包皮手术。”
张宽一阵无语,等了一会又问,“学生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文明远就把刘飞如何教育学生的事情讲了一遍,神色飞扬,很是高兴。张宽也放了一块石头,自己突然被抓,说好了要接学生们回家,结果失约,要是果果那混小子见自己不来,又去欺负塬上的学生,那就是自己的罪孽了。
同时对刘飞也有不同看法,这货倒是有些歪才啊。
又问文明远,“万源公司的事情咋样了?”
文明远就臭了一张脸,“别问了,等你伤好之后再说。”
张宽听出不对劲,继续追问,“到底怎么回事,先跟我说,不然我没法好好养伤。”
文明远就看了一眼张宽裤裆,“你不好好养伤是想蛋疼了?”
气的张宽就要挣扎起来打他,文明远躲不过,只好说了,“你跟崔经理说叫我管后勤人事,结果人家李董根本不知道这回事,我傻乎乎的跑去人事部,被他们好一番奚落。”
听到这事,张宽就懊恼地捂脸,“都是被学生和电影的事情给耽误了,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又对文明远道,“这次是我失误,让你受委屈,不过我向你保证,你是怎么受的委屈,我怎么给你讨回来。”
文明远道,“其实我个人荣辱无所谓,关键是得尽快把万源的权力抓在我们手里。”
张宽点头,“我也知道这个意思,等我伤好之后就去找李董要权,你先别急,这事急也没用。”
文明远就道:“不对,我总感觉他们有什么阴谋,我手里没权,不好调查,事情拖的越久怕是对你越不利,得尽快把公司大权握在你手里。”
张宽就皱了眉,“我也想尽快,可是没有头绪呀。”
文明远想了想,嘿嘿阴笑,“办法倒是有,看你敢不敢。”
张宽牛眼一睁,“什么办法?”
文明远咬了咬牙,面目狰狞般地说道:“把李董变成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