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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帝国全文阅读

作者:嘉文一世     金钱帝国txt下载     金钱帝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6章 金钱帝国

    从市里回来,张宽一直在思考如何报复三胖子的事,包括拍黑砖,绑架,放火,车祸事故等等,往往都是想的激烈,一旦涉及的实际实施,就全盘否决。

    首先,自己和三胖子之间没有直接冲突,当日拍摄小电影,不管是人家骗也好,诱惑也好,都是在自己愿意的情况下进行的,虽然手段有些不光彩,但毕竟是自己愿意的。因此,从仇恨值上来讲,还没到那种见面就拔刀子的地步。

    但毕竟是有仇,其中个人私仇少些,大部分都是因为张宽的英雄情结导致,在他脑海里,世间女人都是用来爱的,用来宠的,但凡男人,无论是出于何种心里,何种情景,欺负女人就是不对。

    女人,天生就应该受到保护。

    当然,有些女人比较奇葩的,就不在此列。

    金家三兄弟,用如此恶劣的手法威逼欺骗广大妇女,实在是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解恨,张宽恨不能生吃其肉。

    但毕竟是出于对妇女的同情心和个人英雄情结,因此报仇的心情就没那么急迫,只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幻想。

    无奈想出各种方法,都觉得差些火候,不能成事。

    恰好这天文明远给张宽打电话,让他去厂里聊聊。张宽就开捷达去了,两人趁着厂子吃中饭时间,在外面点了几个菜,边吃边聊。

    文明远夹了一筷子红烧茄子吃了,直嚷嚷着舒服,好吃,对张宽说道:“我本以为,厂里贪污**,仅仅是人工和原材料,现在才知道,整个厂子都烂包了,包括食堂,各生产管理,人事,全都烂了。”

    张宽就道:“具体些说,我不太明白。”

    明远道:“材料和人工你已经知道,现在说说后勤,就说万源的工人,基本伙食费标准是多少钱?”

    张宽摇头,“我从来不问这些。”

    文明远道:“六块五,员工的基本伙食费是每顿六块五。”文明远激动地抖着手说,“可你知不知道,食堂每顿饭的真正成本是多少?一块五,一块五啊。”

    文明远说完就喝了一杯饮料,长叹一声,“承包食堂的是李董的本家亲戚,每天光是做饭的利润就有上万,这些钱,本来都是可以替万源留住更多人才的啊。”

    张宽闻言不语,饭堂的饭菜难吃,这是大家都明白的,但话说回来,饭好吃难吃,不也养活了这么多人吗?

    张宽以前就曾有过疑问,饭堂的伙食如此之差,可厂里的胖子并不少啊,尤其是一些妹子,简直胖的惨绝人寰。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胖的。

    文明远又吃一口菜,继续道:“还有生产,你可知道,我这几天去了车间观察,那些员工根本就是放羊,无人管理,一天十一个小时,能做多少做多少,反正到点下班,品质更是乱的一塌糊涂,上班时间吃零食,斗地主,看小说,各色各样的乱,原本四个小时能完成的工作,硬生生拖成十一个小时,这比吃空饷还严重,直接就增加了一倍的工作时间。”

    “再来就是人事,我问过许多员工,公司都没有给他们买保险,可是我仔细看过公司的保险手册,一旦成为公司员工,每个人都有保险,听说现在变成了只有管理者有保险,其他员工都没有,这是不合法的,也是不合规矩的,几千员工的保险,绝对是被人事科吞了。”

    听文明远说完这些,张宽眉头拧到一起,他知道万源的问题严重,只是没想到问题会严重到如此地步。

    根据这些乱象,文明远直接就下了评定,“如果万源不赶紧改善这种情况,还不如关门大吉,辛辛苦苦折腾一年,钱全部让管理者赚了,低层的员工和老板都没落到钱。”

    听到这里,张空于开口了,“那我应该怎么办?万源这样,还救得活吗?”问这句话出来,张宽也是疲惫到极点,他后悔当初太冲动,轻信了老头子的诱惑,如果当时不答应拿万源两成的干股,现在自己只有一个天骄,四家公司来出货,一天少说十几万,一两个月后也变成土豪。

    那像现在,万源的出货量再多,自己都没法赚一分,必须得等到年底结算,才能给自己分红。可万源每月不赚钱,年底能分个毛线,无形之中,就亏了许多钱。

    听张宽的语气不老高兴,文明远忙对他进行劝解,“其实也简单,你赶紧催促一下监控设备,我们先从大老虎开始打,等解决了吃空饷和偷盗材料的事,再来解决食堂后勤人事。”

    “那食堂后勤人事的事又该怎么解决?”张宽不解的问,公司已经这么多年,员工们早就变成了老油条老滑头,动不动就要挟公司要被辞退,逼着公司出赔偿金。靠单纯的教育,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文明远却嘿嘿一笑,“这有什么难的,食堂有问题,直接换承包人,员工生产效率低下,就把计时薪酬改为计件薪酬。人事科的事情就更好解决,直接让保险公司来直接和员工当面签合同,很容易就保障了员工的基本权利。”

    文明远寥寥数句话,就解开了张宽心头的郁结,登时对文明远刮目相看,到底是财神爷推荐的人,比自己聪明多了。

    同时想到金家三胖得罪了自己,想不出办法教训,不妨问问他,看看有什么好办法。

    可是,该如何对他开口呢?

    文明吃了几口菜,就察觉出不对,于是道:“你有事只管说,我既然跟着你干,自然会竭尽全力。”

    张宽依然不好意思直接说自己被人拍了小电影,而是先说了金家大胖子对自己吹的那番牛逼,而后对文明远笑道,“你说说,这人是不是脑子进水?还是真有妄想症?居然还想开个娱乐王朝?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岂料,文明远听完却一点都不感觉好笑,相反,他还皱着眉头思考。

    “娱乐王朝?”文明远仔细斟酌着,“我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啊,既然是娱乐,肯定多种多样,电影,音乐,小说,体育,这都属于娱乐,他要是从拍电影做起,这事儿不是不可能。当今社会,不都讲究个合纵连横,组合捆绑式销售服务,那些大型娱乐CBD,不都是靠这个思路进行的吗?又吃又玩又刺激,就是鼓励大家消费。”

    文明远这么说,张宽惊的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你居然觉得这事靠谱?”

    “为什么不靠谱?”文明远奇怪地看着张宽,似乎他是今天刚从秦岭山区出来的未开化野人,“电影音乐书籍游戏一起搞,完全可以搞一个娱乐王朝,我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渭阳没有这种地方,可去一线城市看看,到处都是大型娱乐商城,里面唱歌跳舞吃饭运动游戏电影剧院应有尽有,日营业额动辄上千万,这就是典型的娱乐王朝啊。”

    营业额动辄上千万,张宽张大着嘴,愣了半晌,“你说渭阳没有,那我们要在渭阳搞一个怎么样?”

    文明远缓缓摇头,“不行,渭阳目前的人均消费达不到,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渭阳没有必胜客沃尔玛,就是因为渭阳人穷,或者说渭阳人不爱消费,那些连锁大卖商才不选择在渭阳开店。”

    “原来是渭阳人穷啊。”张宽感慨着,心里有几分失落。虽说人浑,但故土情节严重,只喜欢听家乡好,见不得人说家乡不好。

    文明远道:“再说,你有万源这个金凤凰,何必去求其他金蛋鸡?”

    “万源是金凤凰?不是马上就倒闭了?”

    “当然,金凤凰也要好梧桐去养,万源在他们手里快烂了,但在你手里不会。”文明远斩钉截铁地说,“经营工厂,最难的其实是订单,而你,恰恰有大把的订单,若只是内部损耗,大力改善就是。你刚才提到那个娱乐王朝,你有没有想过,你完全可以搞一个商业王朝。”

    “商业王朝?”

    “是啊,你想想,万源食堂不行,目前想把食堂承包人给换了,假如你自己开个食堂呢?是不是要省更多钱?食堂要买菜买粮买油,这些都是从外面超市买,假如你自己开个超市?超市的食品由各大食品厂生产,你又开了食品厂呢?所需要的原材料你又自己开个粮油加工厂,你敢想想,这将来是什么景象?”

    “那就牛逼大发了。”张宽充满憧憬地说,“可是,你说的这种商业王朝,他可能实现吗?”

    “只要你去做,就有可能实现。”

    “那这么多年,别人也想得到啊,怎么没见别人去实现?”

    “谁说没有,你忘了我们渭阳市的首富长青先生?他手下的长青集团旗下多少个行业?那就是典型的商业王朝。”

    提起付长青,张宽就起了烈烈斗志,万丈雄心,“也是哦,他就建立了个商业王朝,我要做的跟他不一样,我就建个帝国,比他更牛。”

    闻听此言,文明远一下子怔住,想了良久,喃喃说道:“帝国?也好,你要建立帝国,我就陪你一起。”

    张炕是吹吹牛逼,没想到文明远认了真,呵呵笑道,“我只是说着玩,帝国那有容易建立的。我也没那么大的魅力去领导那些人。”

    文明远则道:“不需要你有,只需要你画出蓝图,用金钱驱使,自有人替你奔东走西。”

    “金钱驱使?”

    “正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人?”

    “哈哈哈。”张宽一阵大笑,“那将来建立的商业帝国,就叫金钱帝国喽!”

第167章 老鼠遇见猫

    金钱帝国?文明远自己在嘴里念叨了几遍,微微点头,“这么说也行,就叫金钱帝国,帝国建成,你就是君王。”

    “哈哈哈”张宽一阵大笑,“好好,你先说说,该怎么用钱驱使别人替我奔东走西?”

    文明远就道:“简单啊,比如说我,我为什么从黄花沟来这?不就是因为你给我们村里买了拖拉机,一台拖拉机少说五万,我就得替你打一年工。你这做法,就是拿钱来驱使我替你办事了。”

    “你和别人不同。”张宽说,“有些人呢,拿你钱也不办事,钱不就白花了?”

    “这也简单,还是说我,如果单单是为了拖拉机,我也未必会来,可是我还有七八娃娃要念书,就得靠你帮忙,我不给你好好干,娃们念书的问题就解决不了,我心里着急,还不撅着钩子给你卖命?”

    一听这话,张宽就不好意思了,辩解道,“可别这么说,你我都是兄弟,你帮我就行了,没必要撅着钩子。”

    文明远就笑,“我天天在车间扫厕所,不撅着钩子不行嘛,你以为我想撅着钩子?”

    张宽就明白了文明远的意思,两件事,一是给娃们找学校,一是赶紧把文明远从扫厕所的岗位上弄下来。

    当下张宽就拿出手机给娇娇打电话,让她联系个小学校长,要塞进去几个娃插班。

    娇娇刚好在龙背小学送货,挂了电话就去找龙背小学校长,说了这事。

    校长只知道娇娇是宋剑锋的干女儿,并不了解实际情况,以为她是那种“干”女儿,心说要把这事办好,不然美人儿枕头风一吹,自己就不好过,立即同意了。

    听到这消息,文明远乐了半晌,连连感谢,末了说道,“娃们念书的问题解决了,这事还没完,娃们总要吃饭,住宿,你也一并解决了。”

    张宽闻言点头,九十九拜都完了,不差这一哆嗦,“全都包我身上,每月我固定给你两万薪水,是总经理的标准,该怎么用你自己安排。”

    文明远听了大喜,赶紧握住张宽的手,“太感激了,太感激了,我保证你不会后悔。”说完又道:“那监控器材的事赶紧催着,还有安排人跟踪偷|拍的事,得赶紧进行。”

    张宽闻言点头,“我下午就办。”

    “嗯,得抓紧时间,帝国的建立,就先从万源厂开始吧。”

    张宽哈哈大笑,“文校长,我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和金家大胖比起来,你更会吹。”

    文明远起先不解,后面笑了,“历史上任何一位开国皇帝,没有不会吹的。不过后世把他们这种吹牛逼的行为,粉饰为有演讲天赋,口才好。”

    这回,张宽无话可说,仔细想想,文明远说的有几分道理。

    吃过饭,张宽给朱小强打电话,让他赶紧来。小强说好,我这就去坐公交。张宽说你直接打车,到了万源厂子我报销车费。

    小强还不好意思,说不用,非要坐公交。

    张宽无法,又给朗朗打电话,让他找两个机灵的小子来万源,电话里说的明白,是准备跟踪偷|拍。

    朗朗一听就自告奋勇,“这事我在行,我的摄影技术比陈老师还厉害。”

    张勘接给否决了,“你得保护好天骄,你走了哪里没人盯着可不行。”

    朗朗无奈,就派出手下两个比较精明的,一个陈云,一个曹阳。

    这两小子是个精明鬼,一个瘦高,一个雄壮,最喜欢走在一起,是对好基友,听说有外勤能出,喜出望外,下楼就打的,结果比小强还先赶到万源。

    张宽就给他们指派任务,说的明白,“眼下有人在万源偷卖原材料,就是在偷我的钱,叫你们来,就是让你们给我盯几天,看看原材料是什么车在拉,拉到哪儿去,卖给什么人,钱怎么交易,都给我查清了。”

    两人听了兴奋不已,这是007的勾当,先问有多少活动经费?

    张宽就许下重诺,“事成之后每人奖励一万人民币。”

    两人大喜,连声说好。尤其陈云,人长的精瘦,脑子一点不笨,抢先说了器材问题,“老板,我们要去偷|拍,都没有好点的相机,这可怎么行?”说着还拿出他的酷派给张宽看。

    张宽看了觉得头大,心说这两货到底是混混子出身,谁都敢坑,却也无法,要做些阴暗事,就必须要这种人才行。当下就到了手机店,给两人都买了部小米四,据说是自拍神器哩。

    两人得了新手机,欢喜的不得了,各种炫耀自拍,完了对张宽保证,事情交给他们,保证办的利利索索。

    张宽也不多言,让他们回去准备,一有消息就通知自己。

    过了一个多小时,小强才从公交车上下来,背着电工包,看着张宽嘿嘿地笑。

    “怎么样?最近春风得意了?”张宽笑着问小强,过去搂了搂他肩膀。

    小强嘿嘿地道:“还行,小敏是个好女娃,讨来当婆娘最合适不过了。”

    两人去了万源,小强先被万源的气派豪华给震住,问张宽,“你就是在这做厂长?”

    张宽笑笑,带着他把整个厂区转了一圈,又去生产车间食堂宿舍全都看了。小强一路拿笔记个不停,还画了许多草图,完事到了办公楼会议室,手脚都开始发抖,粗略算了一下,对张宽道:“这么大的厂子全都安装摄像头,无死角?”

    张宽点头,“正是。”

    小强又问,“还得监控各个电脑?”

    张宽再次点头,“正是。”

    小强就咂舌道,“这是个大工程。光是这些硬件设施就要差不多三十万左右,监控软件是我自己编的,就直接送你了。”

    张宽低声问,“安全性可靠么,可别被人查出来我在监控他们。”

    小强就道:“你放心好了,除非是专家,一般人查不出来有监控。”

    “360杀毒也不行?”

    小强笑道,“我直接写进内网程序,跟360安全组注册就说明是审核检测软件,就是检测使用者有没有浏览非法网站,有没有发表不良信息,暗地里上传他们的信息资料。”

    “这样也行?”张宽不懂电脑,只能听出大概意思。

    小强就道:“就是这样,之前他们打官司,不就是因为上传客户数据才打的官司,这些你不用操心,我保证给你做的天衣无缝,除非是专家来,一般人根本不能识破。”

    张宽闻言点头,“那就好,这事辛苦你了。”

    小强又道:“还有一点,监控只能在厂子内部进行,外面的电脑就没办法了。”

    “手机呢?”

    “手机可以,我会在内网弄个好玩的APP软件,让每个员工都下载到手机里,这样也可以监控。”

    商议完毕,张宽就让小强在会议室等,自己去找李师师说明这事。

    小强也是无聊,就出了会议室,在办公楼里乱窜,结果遇到前台美眉,慌的脸红心跳,不知所措。

    前台美眉叫沈佳雪,是公司的门面,长相自是没话说,张宽当初都被她的相貌惊艳的不轻,更何况宅男朱小强,听见对方柔柔地问:“您好先生,请问有事吗?”

    短短几个字,声音无比的动听,把小强的骨头都喊酥了,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想找个厕所。”

    沈佳雪知道小强是张宽带来的客人,自然不会轻慢他,闻言甜美的一笑,玉手遥指,“洗手间就在那边。”

    朱小强完全被沈佳雪的音容笑貌给迷住了,看着人家高耸的胸部大吞口水,脑子一片空白。

    沈佳雪见状,感觉极好,心里骂了句:土鳖。面上却还是尽职尽责,出了前台,在小强面前轻声道:“请跟我来。”

    小强就傻了,呆呆地跟在美女后面,被她带到男洗手间,“诺,就是这里了。”美女说完,飘然而去。

    小强自己进了洗手间,发现里面比自家的厨房还干净,心里感叹不愧是大公司,就是有钱。去了单间站定,却傻了,自己根本不想来厕所,纯粹是借口啊。

    又想既然来了,总不能白来,就把裤子解开,准备小解。无奈脑子里满都是前台妹子的曼妙身材和绝世容颜,下面就自动架起大炮。

    朱小强仔细回忆刚才的邂逅,对,就是邂逅。美女的身材,相貌,声音,无一不是精品,随便一样都甩出小敏十八条街。

    小强想着,手下动作加快

    小强从厕所出来,鼓起勇气,对着前台美眉笑笑,“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前台美眉也是闲的无聊,想逗弄一下小强,闻言把胸一挺,“诺,你自己看。”

    小强立时就醉了,看着妹子V领下的雪白,不自然地念着:沈佳雪,好名字啊,真的很白。说完就面红耳赤,面壁思过去了。

    张宽气咻咻地从楼上下来,嘴里骂道:“真是愚蠢的女人,我一心为了公司好,她居然不同意。”

    小强听着不对,上前询问,“怎么了?谁不同意?”

    张宽一声叹,“一个愚蠢的老处|女,别提了,窝火。”

    听到这个消息,小强也蔫了,小敏要结婚,自己没钱,还指着这笔订单赚结婚钱呢。

    张宽也是郁闷,事情都完了,嘴巴还喋喋不休,“早晚有一天,我要操|死这个胸大无脑的蠢蛋,妈的。”

    岂料背后忽然有女声怒喝,“张宽,你骂谁呢?”

    张宽一回头,李师师满面怒容地立在楼梯上,立马就吓尿了,急中生智,手一指小强,“骂他,我骂他呢。”

    小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整蒙了,低头看看自己的胸,不大啊。

    没等他说话,张宽就跟老鼠遇见猫一样,一溜烟地跑了。

第168章 出阴招

    两人到了外面,小强累的不轻,长时间宅在家不运动,猛然跑步心脏就承受不了,一直喘着粗气,问张宽:“那个女人是谁?”

    张宽答道,“万源的董事长,那个老姑婆。”

    “就是她呀?”小强一阵惊讶,不自觉地赞道,“好漂亮啊,冰雪美人哩。”

    张宽就在他屁股上一拍,“想什么呢,那种女人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了,还是跟着小敏踏踏实实过日子吧。”

    提到小敏,小强就叹了一声,把结婚的事说了。

    张宽哈哈笑道,“这有多难,这回生意我务必给你办成,她不同意也得同意。”

    小强不解,“她是董事长,她不同意你有什么办法?”

    张宽笑笑,拿出手机给刘小刀打电话,约他去狗肉馆喝酒。李师师不同意到处安装摄像头,不就是因为开支大,又说公司如此安全,不需要太多监控,还说公司的网络早就建了内网系统,这几年用的挺好,没必要建新的。张宽又不好明说是为了观察公司员工出勤和监控个人信息,当下谈不拢,就辩了两句,结果就被轰出来了。

    几个人到了狗肉馆,一喝酒吃肉小强胆子就大了,打趣地说张宽,“其实那个老女人也没什么好怕,你真把她弄到床上弄舒坦了,以后还不乖乖由你摆布。”

    张宽闻言没法说他,心里清楚,李师师那人岂是好相于的?脾气转变之快根本防不胜防,性子又烈又硬,想上床?想找死还差不多。

    小刀却不了解,听张宽解释了一番,明白他的意思,“你就说吧,想让我偷什么?”

    张宽想想,“得偷比较值钱的,却对公司没有影响的东西,目的就是迫使她同意我安装监控的建议。”

    小刀就笑道,“那还不简单,我去撬保险柜吧。”

    张宽又对小强道,“你能攻入万源的内网吗?把她的电脑搞乱,这样她不做系统都不行了,但不能过火,要是她察觉出是我故意迫使她同意这提案,恐怕适得其反。”

    小强就眨巴着他的老鼠眼道,“这个你放心吧,企业工厂防火墙,小菜一碟。”

    喝完酒张宽就带着小刀去万源,小强自己回家。

    一进门,小敏就嘟着小嘴迎上来,两人稍一接触,小强就把小敏推开,歉意地道,“张宽的生意有些麻烦,我得抓紧时间。”说完就开了电脑,开始入侵万源。

    小敏在后面看不懂,就拿着手机在一边看电视剧了。

    李师师下午在办公室看电视,被男女主人公的虐恋感动的稀里哗啦,忽然QQ就响了,弹出一个陌生人对话框,有人对她传了一个文件,让她接收一下看看,好东西。

    李师师从来没遇到过这情况,就点开了,文件打开,是个小视频,一男一女在做运动。

    李师师眼睛就直了,虽然贵为董事长,大宅门富二代,但这些东西一直很少接触,读书时候又因为自身性格问题,没人跟她做朋友,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眼下看到这画面,直接就吓呆了。

    左右看看,手下人都在认真办公,自己坐在最后面,无人发现,又是戴着耳机,声音也传不出去,就安心了许多,津津有味的观看起来。

    小强远程遥控李师师的电脑,本以为给她发个小视频她会被吓住,结果她给看了起来。

    小强无法,只好使出第二招,弄了一些病毒,打包在一个视频上,让李师师接。

    李师师以为又是那种视频,就接了,结果电脑不停地往外弹出页面,还自动发邮件,很快公司所有人都收到了李董的邮件,结果全部电脑都瘫痪。

    公司有专门的网络负责人,第一时间去查毒,发现电脑无法运行,只要开机就自动往外弹出画面,根本停不下来。

    无奈之下,一键恢复,重装系统。

    当天,万源的办公业务全都延迟一天。

    第二天早上,李师师一上班就接到报告,财务室昨天晚上被盗了。赶紧去看,保险柜被人撬开,文件单据散落一地,现金不翼而飞。

    警察在现场勘查拍照,听说是丢了十万左右现金,并不着急,只说让李董耐心等待,来撬保险柜的是个高手。

    李师师不悦,怒声呵斥警察,“我不管他是不是高手,我这里被人盗了就是不行,我每月交税上百万,你们警察就给我提供这服务?信不信我打电话投诉你们?”

    警察被李师师说的无言,大略看了下环境,就对她说,“你这情况多半属于内贼,外面的人不可能把这事办的这么漂亮,事后连点痕迹都不留。”

    又有警察责怪李师师,“你也不想想,财务室这么重要的地方,你也不配个摄像头监控一下。”

    李师师闻言警觉,说楼道里有监控,大门外面大厅走廊都有监控,让警察去查。

    结果被公司的网络管理工程师告知,在事件发现的第一时间,就去调昨晚的监控视频,结果是昨晚办公楼停电,没有记录。

    办公楼停电?!李师师心里就开始冒火,肯定是有人拉了办公楼电闸,不然没道理生产楼没事。

    此时想起张宽说的全厂所有角落装摄像头,蓄电池供电,无死角监控。有心思按他说的办,又觉得花费太大,不如多雇两个保安。

    事情就这样定了,结果第二天网络又瘫痪了一次,原因不明。

    晚上公司特意增派了两个保安在办公楼巡逻,保险柜又被盗了,刚放进去的十万现金再次不翼而飞。

    这回连警察都怒了,拍着桌子叫嚷,“不是你们内部人干的我这几十年就是白活了。”

    李师师也气的不轻,把两个巡夜保安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无奈,只得屈服,给李宽打了电话,让他把全公司安装摄像头的事情提上日程。

    张宽闻言轻笑,心里美美滴,就你,跟哥斗,还嫩着呢。

    当下就给小强打电话,让他去找李师师面谈。

    小强一个人去找李师师,被安排在会客室,李师师气场强大,镇的小强连话都说不清楚,每句话都要后面的凤姐给翻译一遍才行。

    李师师看着小强直皱眉,心说张宽介绍的是个什么人,公司这么大的单子给他,能行吗?

    小强还在结结巴巴地介绍产品的优点,李师师就当面给张宽拨电话,质问张宽:“你找的这个人他行吗?可别是弄来糊弄我的。”

    张宽在电话里保证,“绝对不糊弄,以后你要感觉他不行,这次所有花销由我出,不用公司付一分钱。”

    如此一说,李师师才放心,哼了一声,挂了电话。

    谈到后面,价格发生分歧,小强要价三十万,李师师只给二十万,小强苦着脸给她解释,自己的器材如何如何好,工作量如何的大。李师师毫不在乎,就是二十万,能干就干,不能干就算了。

    小强无奈,去洗手间给张宽打电话,张宽在电话里斥责他,“你怎么这么怂?想干就干不干就算,这话应该是你说才对,怎么能让她说?”

    小强哎呦一声,“你们家的董事长,长的漂亮不说,人还威风的不行,我见了就想在她面前跪倒,哪敢跟她大声嚷嚷。”

    小强不知道的是,他在这边打电话,和男厕一墙之隔的女厕,李师师也在方便,听见了小强的抱怨,心里,没来由地一颤。

    这么多年来,尽管自己强势,可从来没征服过任何一个男人,眼下,就有个男人愿意跪倒在自己脚下,这种感觉,不要太好。

    从洗手间出来,李师师的态度就好了许多,不再纠结价格问题,而是和朱小强拉起家常,问起小强的家里环境,知道他是个宅男,过的很苦,还是单身。

    末了,李董玉手一挥,“三十万就三十万吧,就这么定了。”

    临出门,李董还回头,对着小强微微一笑。

    这回,小强彻底是蒙了,捂着胸口瘫在椅子上,久久不能起身。

    回到家里,小敏刚做好饭,小强一口都不吃,急火火地就把小敏按到床上,脑子里想着李师师的容貌,狠狠地冲刺了几下,就完事。

    小敏很奇怪,小强今天是怎么了,这几下就完事?之前他可不这样,能弄十几分钟哩。

    问小强,小强笑笑,说太累了。

    实际上,他是太敏感了,一想到能把李董那样的女神压在身下蹂躏,就把持不住了。

    搞定了工厂里的监控,张宽心里落下一块石头,去市里找徐娇娇,这几天没见,想的不行。

    岂料徐母看见他就来气,嘴里嘚啵嘚,“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爸是有多忙?来看一眼都不行?”

    张宽无语,跑到楼下给徐娇娇打电话,让她找个机会出来。

    徐娇娇在电话里问,“出去干嘛?”

    张宽回答:“干呀,就是为了干才让你出来的。”

    徐娇娇登时就气了,在电话里委屈,“你就是只想干我,根本不想跟我结婚。”

    张宽就求她,“好姐姐,先下来再说,结婚那能说结就结的,我爸他最近更年期,情绪不稳定,过了这几天就来。”

    徐娇娇拗不过张宽,借口要买东西,拿着奥迪钥匙就下来了。

    两人一见面,张宽就抱着她啃,徐娇娇一把将他推开,“不行,不要在车里。”

    张宽就问,“那在哪?我这蝌蚪都快变青蛙了。”

    娇娇想了想道,“反正下午时间还多,先去吃饭吧。”

第169章 三方对质

    两人去了一家川菜小排档,店主看到一辆白色奥迪过来,殷勤地把桌子连擦三遍,生怕客人不满意。

    张宽和徐娇娇都不是矫情的人,点了一个炒粉条一个烧茄子就好,等菜的时间,张宽又不老实,非从徐娇娇对面坐到徐娇娇身边。

    趁没人注意,就偷捏一把。

    徐娇娇这几天快来事,烦闷的不行,就没给他好脸色,生硬地问,“你到底是啥意思,想不想跟我结婚?”

    张宽就贼眉鼠眼地笑,“结,结,咋不结,做梦都想结。”说着手又开始不老实。

    徐娇娇打掉他的手,皱着眉头斥责,“好好吃饭。”

    或许是徐娇娇声音有些严厉,张宽有些不美,却没说什么,低头吃饭。

    吃完饭两人开车去宾馆,到了地方,徐娇娇心烦意乱,对张宽道:“你能不能哄哄我,让我开心开心。”

    张宽说没问题,就从车上下来,贼笑着对徐娇娇道,“我这里有个祖传绝技,从来没使用过,今天就给你表演一回。”

    徐娇娇坐在驾驶位上,闻言侧着脸看他,看他出什么幺蛾子。

    却没料到,张宽双手往嘴上一套,忽然嘶儿嘶儿地叫起来,就像母驴叫春,接着声音又变的高昂,变成公驴发|情,瞬间就吸引了周边路人惊异的目光,纷纷站在路边观看。

    张宽越发得意,驴叫声更加亢奋,徐娇娇被他逗的肚子痛,笑的喘不过气来,赶紧过来抱住他,不让他再学驴叫。

    张宽见状把徐娇娇打横一个公主抱,就往宾馆走,嘴里唏律律地鸣叫,成了小马。

    徐娇娇拼命用手拍他,“车,车,车没锁。”

    两人一进房间,立时滚作一团,张宽在娇娇身上拱了一会,问娇娇,“你想不想我?”

    娇娇就答,“想!”

    张宽问,“有多想?”

    娇娇就扭动着身子,小声地道,“想得都湿了。”

    张宽听了大喜,嘿嘿地伸手去摸,果然是泥泞一坨,立马解除装备,准备大干一场,结果无意间瞥见自己的手指,居然是红的?

    娇娇也发现了,脸皮一红,“原来是来事了啊,难怪湿了。”

    张宽的脸就阴沉下来,极不情愿。

    徐娇娇见状,就问,“你想拔红萝卜吗?”

    张宽就憋不住,嘿嘿地笑了,“我不想,还是你身体要紧。”

    刚好,徐娇娇手机响了,是徐母打的,语气严厉地质问,“你在哪了?赶紧给我回来。”原来是徐母感觉不对劲,来查岗了。

    两人无奈,就出了房下楼。经过吧台时,收银的妹子咦了一声,小声感叹,“好快啊。”

    “老子啥都没干呢!”张宽愤怒地朝妹子辩解,一脸委屈。

    徐娇娇在旁边拉他一把,嗔怪着道,“乱喊啥啊。”等出去到了外面,还戳张宽的鼻子,“看你那样,又不是我不给你干,这不是来事了啊。”

    张宽依然不舒服,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妈,这都生米熟饭了,还当防贼一样防着,有意思吗?”

    娇娇原本还一脸笑容,听张宽抱怨母亲,也不乐意了,正色说道:“说什么呢,我妈那也是为了我好,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万一吃干抹净人跑了呢?”

    “我是那种人吗?”

    “那谁知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呛起来,张宽毕竟是男人,说两句就不再说,只是自己懊恼。徐娇娇却说上瘾了,开始数落张宽的不是,“你天天除了想跟我干那事,还操心过别的吗?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食物?喜欢穿什么衣服?喜欢听什么歌?”

    张宽愕然,徐娇娇说的那些,他一样都不知道。

    “你每天游来窜去,公司的事情撒手不管,万源的品质现在也改不了,我天天去跟客户道歉,你有问过?”

    “你不知道我的爱好,不关心我的生活,就想着干,我们都交往多久了?你爸连个面都不露,你想让我妈说什么?难道我就该白白倒贴?”

    徐娇娇也是来了事,内心烦躁,各种不满全都发了出来,张宽无言以对,忽然眼睛瞄到奥迪,手指点着,嘿嘿地笑,“车,车,我给你买的车,我跟人来回搏命,就是为了让你过的好一些。”

    娇娇闻言把手一甩,“我不稀罕,我最需要的关心爱护你可做到了?你连唐一诺一半都不如。”

    一提唐一诺,张宽就变了脸,生硬地道,“那你怎么不跟唐一诺好?”

    这下瞬间就点燃了汽油桶,妹子们说男友没有某某人好的时候,往往只是气话,男友需要做的就是一直哄,哄,哄,像张宽这么直接去呛她的,下场只要死路一条。

    徐娇娇被张宽气的无语,眼看就要哭,硬是忍住,从张宽手里夺过奥迪钥匙,就准备上车。

    张宽一把将她拉住,赶紧道歉,好言相劝,花了大半天,这才劝住。

    刚好徐母又打来电话,徐娇娇就接了,在里面叽叽咕咕和母亲说话。

    张宽无聊,就在旁边转圈圈

    张艳玲从长途车站出来,直接打了出租奔温塘万源厂,她要去万源厂里看看张宽,这厮骗的她好苦,这次放假回来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结果去了厂门口被保安拦住,不让进去。艳玲就说:“我是你们万源张厂长的未婚妻,今天来寻他有事,你们不信可以打电话问。”

    保安闻言摇摇头,“你是说张宽吧,他已经不是厂长了,被人弄下来了。”

    艳玲闻言一愣,父亲明明说张宽是厂长,如今正威风,咋就被人给弄下来了?听到这个消息艳玲心里很不舒服,就问保安,“是谁把他弄下来的,你给我说说。”

    保安听艳玲这话语气不对,不敢多说,只是把门关死,不让她进来,好声说道:“你还是走吧,张宽一般不在厂里,都是在外头混。”

    在外头混。

    这话说的极其凄惨,让艳玲没来由的心疼,好好的一个小伙,还不到二十岁,就经历了人生难得的大起大落,想必心里很难受吧。不行,今天必须找到他,给他鼓励安慰,要让他感受到自己的温柔,自己的柔情似水。

    艳玲暗暗下着决心,这回一定要把他拿下,免得他老是自卑,人生最失意的时候,自己一定要在他身边给予鼓舞。如此想着,艳玲就问保安,“你知道他一般都去哪混?”

    保安摇头,“不知道。”

    艳玲笑笑,“谢谢了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艳玲说着就掏出自己的手机,“我把号码留给你,张宽要回来,你就给我打电话。”

    保安也腼腆地笑笑,“行,我叫程卫国,号码是”

    从万源出来,艳玲想着不如去市里看看,听说张宽在市里开了个公司,看看去能不能遇到他,于是坐出租直奔市里。

    出租在南塘红绿灯处停了,红灯要等一分钟,艳玲感觉无聊,就四处看风景。结果看到路边有个人很像张宽,正在旁边转圈圈。

    艳玲仔细看了一会,确定就是张宽,赶紧告诉司机要下车,司机说这路口下不了。艳玲瞅了一眼计价器,还不到十块,就拿出十块给司机,“不用找了。”说完推开车门,气势汹汹地的就去了。

    张宽正转着圈圈,忽然耳朵一疼,一个大波妹子就提着他耳朵把他拉过去,对他怒目而视。

    张宽瞬间就火了,一句国骂就脱口而出,结果看清来人是艳玲,就生生把骂人的话掐断,本来想说草泥马的,结果变成了操|你。

    艳玲眼睛一瞪,身子就往前压,意思很直白,来呀!

    张宽往后退一步,有些尴尬,回头看了一眼徐娇娇,正色对艳玲道:“你回来了。”

    艳玲鼻子一哼,“我不回来你还想哄我到几时?”

    张宽干咳一声,指着后面正在打电话的徐娇娇对艳玲道:“给你介绍一下,她就是温塘口的徐娇娇。”

    艳玲眼睛随便瞄了一眼,就不再看徐娇娇,依然直勾勾地盯着张宽。

    张宽被盯得发毛,心里发慌,心说不能慌,今天正主来了,必须把这事说清,不然后患无穷,想着就再咳嗽一声,对艳玲道:“我上次给你说过的,徐娇娇是我女朋友。”

    此时徐娇娇也打完电话,走过来挽住张宽,宣布主权。

    艳玲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要不是果果告诉自己张宽雇佣女孩来扮演女朋友,今天指定就被眼前这情景气疯了,当下既然知道他们是故意演戏,就没了生气的感觉,嘴巴一撇,悠悠地道,“这样有意思么?你在外头找女人,你家人知道不?”

    “知道啊。”张宽兀自辩解着,“我爸都见过徐娇娇了。”

    “你爸说叫你娶她?”艳玲歪着脑袋一脸稀奇,就像看某种滑稽的表演。

    张宽就被艳玲的问话和表情搞毛了,“这有啥不答应的?娇娇这么好,给他当儿媳妇美死他了,他有什么不同意的?”

    “他同意?”张艳玲反问,嘴角带着笑,“你敢不敢当我面打个电话问你爸,看看你爸承认这儿媳不?”

    艳玲的出发点很简单,张宽和自己父亲可以合伙演戏骗自己,但张长贵绝对不会骗自己,因为人品在哪摆着。

    此话一出,徐娇娇眼睛也亮了,死死盯着张宽,心里恍然大悟,难怪他爸一直不肯来见自己母亲,搞了半天,人家老爷子压根没看上自己。

第170章 无力反驳

    至于张宽,这回彻底是傻了眼,艳玲让他给老爸打电话,可老爸刚和自己吵完架,刚好就是因为结婚的事,现在这情况那敢打电话给他,一打老头子不认徐娇娇,保准炸窝。

    事实上,张宽呆了十秒钟没有打电话的意思,徐娇娇就什么都懂了,眼睛一红,就扭着腰肢跑回奥迪车里,连句话都没说,任凭张宽在后面拍车门,直接打火发车,留给张宽一个车尾巴。

    徐娇娇一走,张宽心里就不是滋味,想骂张艳玲,却张不开口,人家妹子并没做错什么。于是长叹一声,语重心长地道:“妹子,老实讲,我真的是在外面有女人了,国家法律规定,只能娶一个,她是先来的,我只有对不起你了。”

    “她先来?”艳玲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跟她订完婚了才找我的?”

    “那倒不是,我们两个也没订婚呀。”张宽兀自辩解着。

    “没订婚?那六万元是拿来做什么的?”艳玲反问,“礼金被你吃了啊?”

    张宽这才想起,父亲那日已经把礼金给人送过去了,是自己要开公司,人家张桂芳才借给自己的。登时无语,左顾而言他,“那我们先上的床。”

    艳玲就被气笑了,“你能不能编点靠谱的?这种三岁小娃都哄不了的事情你也好意思说?”

    张宽一听就拉着艳玲往宾馆走,口里道:“说你还不信,你问问宾馆吧台,你问问,我们刚才是不是开房了?”

    艳玲闻言一怔,眼巴巴地瞅着宾馆吧台,看她怎么答。

    吧台妹子记得张宽,十分钟前才带着一个漂亮的跟个专业小三样的女人从这离开,又看了一眼艳玲,一脸威武的正房像,心里自行脑补,猜测这是一个正房跟小三的故事,越发地看不起张宽,觉得这男人恶心,但毕竟自己是外人,没法多说,本着宁拆十座桥,不坏一桩婚的理念,甜甜地答道,“是的,刚才这位先生和一位女士在我们这里开了房。”

    艳玲一听眼睛立马就瞪圆了。

    谁知吧台妹子又补充一句,“可是他们上去没有五分钟就下来了。”

    五分钟?!

    艳玲冷笑着上下打量张宽,“你小子够快的嘛,上楼一分钟下楼一分钟,穿一分钟脱一分钟,比秒君子强啊。”

    张宽就哭了,哀怨地瞪了一眼吧台妹子,闷闷不乐地往外走。

    艳玲紧随其后,神情肃穆。

    走了一段,张宽转身,一脸正色地坦白,“艳玲,真的,我对不起你,在和你订婚的日子里,我前后去了几次华清池找小姐,还买过一个哑巴女子的初|夜,前后给她花了十万元,真的,我配不上你。”

    艳玲闻言张大了嘴巴,呆了半晌才合拢,“你吹牛逼不上税啊,还花十万买个女子,你买的是金子做的啊?先不说这个,我问你,你哪来的十万元?”

    “我赚的。”

    “你再赚十万给我看看。”艳玲哼哼冷笑着,“不说十万,你现在给我弄一万现金,只要你弄出来,我就相信你说的是真话,立马扭头走。”

    一听这个张宽就乐了,一万元,太简单了。赶紧找了个ATM机,拿出万源的信用卡刷,刷,刷,结果,屏幕显示此卡已失效。

    张宽就二了,望着手里的卡不知所措,顾不得给艳玲解释,赶紧打电话给刘志强,问卡怎么回事。

    刘志强道:“是李董的意思,听说你给李董介绍了个三十万的大生意,还说保证质量,如果有问题这三十万就从你身上出。李董查了你的账,似乎你用公司的钱替别人还过高利贷,对吧,李董很生气,又因为这次三十万的设备订单,李董决定,先冻结你的卡,等以后公司效益好了,再给你解封。”

    听到这个回答,张炕得悠悠叹一句:马了隔壁。

    艳玲在旁边冷眼看他,意料之中的事,见张宽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好气又好笑,上前就搭住他肩膀,口里温温柔柔地道:“好啦,别演戏了,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就不用骗我了,这辈子,我就认准你了,休想把我撇开。”

    张宽闻言一阵头大,心里很是不得劲,必须给艳玲把事情说清楚,想着就掏出手机对她道:“你看着,我现在打个电话,不出二十分钟,就会来个女子,她就是我花十万买的那个小姐。”说着,张宽就拨通了哑哑的手机,仿佛为了显摆,他还按下免提。

    结果,话筒里清晰地传来,您所拨打的号码已暂停服务

    却是哑哑被关在劳改所,手机已经没法用了。

    艳玲不想看他尴尬的样子,把身子转过,“继续,继续,还有那个女人跟你胡搞过,继续编。”

    “我没编。”张宽脸红脖子粗地辩解着,决定使出杀手锏,“我还有个女人,她是局长的女儿,她妈都想让我给他家做女婿哩。”

    “嗯,对,对,你老丈人是局长,吹,吹,接着吹,反正不上税。”

    张宽气的发疯,在手机里搜寻宋佳的号码,拨通按下免提,嘿嘿的冷笑着,这回,张艳玲必须相信了。

    结果手机通了,却是个老男人声,中气十足地问,“你寻谁?”

    这声音把张宽吓了一跳,赶紧挂了,不好意思地对艳玲说,“可能是她爸,她现在不在。”

    艳玲哼哼两声,“还有那个女人,继续编。哎呀我都想不到啊,就你这样,要长相没长相,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男人,居然还那么多的女人?又是开奥迪又是小姐还有局长千金,你这生活未免太丰富了些吧?这完全可以编成一部电视剧了。对不对?”

    “我说的都是真的!”张宽恼怒地跳着,“你咋不相信呢?我真的是要和你分手,分手。”张宽说着,最后都咆哮起来。

    艳玲闻言无动于衷,面色冰冷,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张宽,良久,眼中滴下一滴泪,咬着嘴唇,强撑着身子不颤抖。

    “你要分手,只管说分手就是,何必搞那么多事情来哄我?”

    这句话说的极为婉转凄惨,张宽的心肝瞬间就不能承受了,开始发慌,嘴里发涩,紧张地唤着,“艳,艳玲,我,我,对不起哈。”

    艳玲闻言噗嗤一笑,泪就下来,摇着头道:“没事,你要跟我分手,总是我做的不好,可能是我太凶了吧。”

    张宽就道:“没有的事,你一点都不凶,温柔的很。”

    “那可能是我太蠢了吧。”

    “不,你不蠢,一点都不蠢,你都上大学了。”

    “那可能是我太丑了。”

    “不,不,艳玲,你美着呢,你看你的胸那么大。”

    “那他么的我不凶不蠢不丑你跟我分手?”艳玲忽然爆发,双目圆睁,表情威武,河东狮吼般的气势就散发出来,把张宽吓的连退数步,才转醒过来,朝着自己嘴巴来了一下,看这张臭嘴。

    “艳玲,感情这回事,有时候,是凭缘分的。”张宽如是说。

    艳玲已经听不进去,泪流满面,转身离去。

    “你要分手,通知我便是,我那敢不应?我那里又会缠着你?此后你是你,我是我,大家永远不要见了。”

    这话说的字字诛心,张宽自己都不好受,满脑子都是艳玲的泪眼,又见她气冲冲地往马路上走,似乎要穿过车流。

    此时正好下班高峰,艳玲就要往车流里走,车来车往,极其危险。张宽见势不对,几个起落追上,一把将艳玲抱住,往后一拉,“你这是做甚?”

    艳玲就哭,“已经分手了,你管我作甚?”

    张宽的心瞬间就被泡软了,长叹一声,“是我错了,咱先不闹了。”

    “谁跟你闹?!”

    “那光是我错了,你先往边上站站,当心被车挂着。”

    “别管我,先说你哪儿错了?”

    “我不该跟你分手。”

    “还有呢?”

    “不该惹你生气。”

    “还有呢?”

    “不知道了。”

    “你还敢哄我不?”

    “不敢了。”

    艳玲这才抹了眼泪,扑到张宽怀里,呜呜地哭,“你心是石头做的么?我一门心思对你好,你就那么狠心?非要给我气哭了你才满意?”

    徐娇娇开车回到天骄,徐母一脸的不乐意,用白眼剜女儿,又疼爱又气恼地道:“真是女大不由娘,天天胳膊肘往外拐。”

    娇娇和张宽吵了一架,又加上来事儿,心情烦躁,不愿搭理她,直接回去董事长室,躺在圆形大床上睡觉。又想到张宽此时和他未婚妻在一起,心里大骇,虽说张宽当着她面承认自己是正牌女主,可那女人不是善茬啊。

    张宽已经好几天没有和自己那个了,现在憋的正慌,万一那女人勾引他,发生点什么事,可就完了。尤其眼下,母亲并不看好张宽,觉的他太轻浮,要是真发生了,自己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

    想着就赶紧就给张宽发微信视频,那边倒也爽快,就接了,娇娇从镜头上看到,张宽还在大街上,就放心多了。

    “你未婚妻呢?”娇娇问。

    就见镜头一转,张艳玲的面孔出现,依稀能看到她双眼红肿,表情哀怨,冲着屏幕问,“你找我有事?”

    没来由地,徐娇娇看见张艳玲心里发慌,赶紧回道:“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们聊。”问完就挂,挂完又后悔,自己怕什么?张宽不要的是她,自己心虚什么?

    完了又自我安慰,反正他们在大街上,也做不了什么,张宽自己应该心里有数。

第171章 大局已定

    张宽说:“你看,才多大一会,她就发微信来查岗,我说过了,她是我的女人。”

    艳玲闻言把手机一攥,胸口剧烈起伏,又似乎强行把火气往下压。

    张宽见她表情不对,赶紧改口,“好吧,当我没说。”

    艳玲平息好久,才幽幽地道:“很明显,她知道我是你未婚妻,你就别再编造了,不能好好的跟我说说话?”

    张宽闻言点头,“行,行,听你的。”

    艳玲说饿了,张宽就带着她去吃饭,一路张宽都垂头丧气,兴致不高,低头玩手机。艳玲看着来气,却没说他。

    饭毕,艳玲说要休息,张宽就道:“那我送你回去吧。”

    艳玲白他一眼,自己去外面开房,让张宽上去。

    张宽站在宾馆前面,驻足观望,踌躇不前,艳玲就把他一拉,两人就去了。

    到了房间里面,艳玲往床上一坐,神采奕奕,“说吧,为什么哄我?”

    张宽闷闷地答:“我没哄你。”刚说完,艳玲就一个虎扑,把张宽按到床上,张口就咬,端是生猛,直接就疼入骨髓。

    张宽大喊:“疼,疼,疼。”艳玲才松口。

    “还哄我?”

    “不了。”

    “交代吧。”

    张宽目中含泪,表情委屈,如同女频文中被王子强抢进宫的女主,马上就要临幸,既痛苦又快乐。

    “没什么好交代的,我的伎俩不都被你识破了么。”

    “哼!”艳玲闻言立时心花怒放,意气风发,“老娘早就知道你的诡计,别以为使点手段就能使老娘上当。”

    张宽把头埋进裤裆,对着艳玲竖起拇指,发了个赞,“威武!”

    “还有,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没必要藏着掖着。”

    张宽抬头,不解,“我的什么事情?”

    艳玲一转脸色,低声靠近,“你杀人的事情。”

    “卧槽!”张宽一下子蹦起来,来回踱步,“果然被我爹说中了,你爹嘴巴里压根就藏不住事。”

    一听这话,艳玲原本还悠着的心立马坐实了,张宽果然是因为杀了人,才故意和自己分手的,要不是自己硬是心中蹦着一根弦,刚才几乎就被他给骗了,要真是因此而分手,那可是这辈子最大的失误了。

    想到此,艳玲就觉得自己那888Q币没白花,果果到底是亲生弟弟。

    张宽来回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既然她知道了,也正好吓唬吓唬她,把她吓走。于是说道:“那我就实话实说,我杀了人,公安正在查,已经找过我几回,基本可以断定我就是凶手,一旦罪名坐实,死刑妥妥滴,跑不了的。”

    艳玲闻言目中含泪,一把将张宽抱住,呜呜地哭,“你真傻,真的,你真傻。”

    “行了,别跟个祥林嫂一样的感慨。”张宽推开艳玲,义正词严地道:“眼下形势危急,我也是为了你好,我一个负罪之人,不值得你爱。”

    艳玲一抹眼泪,智商急速下降,直接就成了负数,开始演起台湾爱情女主戏,“不,不管你做过什么,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都不会变。”

    张宽就皱了眉,心想,这样的智商是怎么考上理工大的?

    艳玲又问,“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杀人?”

    张宽这回学精了,肯定不能把自己描述的太好,不然这女子还对自己痴心妄想,得编排一些负面罪名,于是说道:“也没什么,那天晚上喝酒,有个妹子跟我亲近,她男朋友就找事,我一气之下,就把他给杀了。”

    “详细点,过程。”艳玲显然不信张宽的鬼话,要求细节。万幸张宽平时谎话张口就来,有大把经验,就给她编造了一个不良少年调戏良家妇女继而杀人的恶**件。

    岂料艳玲听到一半就不听了,直接给张桂芳打电话,“爸,你跟我说,张宽为啥杀人?”

    张桂芳起先死不承认,经不住女儿威胁,就老实招了,“生意上的纠纷,对方是个杀人狂魔,在渭河上至少杀过七个人,还想杀君宝,四五个人哩,结果都被君宝给收拾了,这事我告诉你,你可别乱往外说,杀人的罪名是个警察给担的”

    艳玲挂了电话,笑盈盈地看着张宽,把张宽看到头皮发毛。

    “你看我作甚?”

    艳玲就一个虎扑,把他扑倒,这回没咬他,而是温柔地啃。

    张宽就醉了,心里明知道那是坑,身体却就跟着去了。

    一见他搭起帐篷,艳玲就吃吃地笑,“这下就露馅了吧?”

    张宽一个翻身,就把她压下去

    最终,还是狼战胜了冲动,张宽坐好了身子,对艳玲说,“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对你不公平。”

    艳玲一把将他抱住,“没事,我就喜欢你这样。”

    张宽却是守住心神,不为美色所动摇,依然冷着脸,“我们还是走吧,我不想你以后后悔。”

    艳玲死死贴住他,“我永不后悔。万一那天事情败露,你回不来了,我也不后悔。”

    “你一个人过会很惨的。”张宽转脸训斥道:“你将来的老汉会打死你的。”

    艳玲就把眼一睁,雌威大发,“谁打死谁?”

    张宽就蔫了,老虎到底是老虎,不管到了什么地步那也是老虎。

    艳玲就哼一声,“别说我破了身子嫁人,老娘就是带个孩子嫁人,那个敢给气受?信不信老娘半夜拿切面刀给做个手术?”

    “你猛!”张宽再次竖起拇指点赞,“但还是不行,好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毕竟我们没结婚,这事干不来,以后结了婚再弄不晚。”张宽的意思就是拖,这事绝对不能干,眼下惹上都拆不开手,真干了那就更脱不开。

    艳玲闻言一阵羞涩,那句好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瞬间就把她征服了,更何况张宽还是个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英雄好男儿,焉能不服?

    “你说咋就咋,反正我都是你的。”艳玲说着,就从床上起来,晃着硕大的36E,贴上来。

    张宽就把脸一转,不敢多看,生怕一个忍不住,坏事。

    艳玲把手伸进张宽衣服里面,一声惊讶,掀开衣服看,前胸口都是一道道的刀口,伤疤已经结痂,隆起,如同一道道山脊,让人心疼。

    “这是你和坏人搏斗留下的?”艳玲用手抚摸那刀口,心疼不已。

    张宽也低头看,心里奇怪,这刀口是被宋佳弄的,这才几天,居然就快好了?还记得小时候,自己弄破手指头,也得七八天才能结痂,这几寸深的刀口,才两三天就结痂要好,自己身体是有什么特殊?

    当下不好多说,张宽就拉起艳玲,“你回来还没见过你爸妈吧,我们回去吧。”

    艳玲也不再纠缠,毕竟她是女子,张宽都不愿意干的事,她怎么好开口强迫,就收拾了一番,和张宽回去。

    捷达停在通天大厦下面,艳玲一见,嘴角抽了两抽,心说车咋整成这样了,但毕竟还是没说什么。

    张宽正要发车,徐娇娇又发来微信,问他在哪?

    张开道她是什么意思,赶紧自拍一张照片,传了过去。眼下这相,不敢跟她视频,万一徐娇娇也吃起干醋,自己绝壁吃不消。

    回到南张村,张桂芳家里正打麻将,张宽就把桂芳拉到一边,责怪道,“桂芳叔,你讲我的事不跟别人说,艳玲如何知道了?”

    桂芳听了也惊讶,“不是你说的?”

    张宽愕然,“我怎么会说?”

    桂芳就指天发誓,“这事我绝对替你保密了,谁哄你谁孙子?”末了想想不对,又道:“桂河也知道,当初我想寻人托关系帮你打听打听,桂河有路子,我就跟他说了。”

    刚好张桂河也在外面打麻将,闻言进来,对张宽道:“这事你放心,我都打听完了,案子了结,人家警察都调到市局,没人会查了。”

    张桂河说话和他哥一样,都是大大咧咧,嗓门洪亮,外面的两个麻友都是本村人,一起道:“好说好说,君宝你放心了,没人会在外面乱嚼你舌头。”

    张宽就觉得脑袋一嗡,似乎村口的大喇叭正在广播:张宽,你杀人的事没人知道。

    张桂芳也觉得自己鲁莽了,责怪桂河把事情乱往外传,桂河又责怪另两个麻友。

    倒是艳玲也不甘寂寞,上前训斥父亲,“你就是喜欢乱说,这种秘密怎么能给人说,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了,再说你们大人也太不小心了,知道是谁给我告密的?”

    几人都怔住,齐齐看她。艳玲就一脸得意,“是果果打电话告诉我的。”

    张宽就用手捂脸,“哎呀我去,连小学生都知道了。”

    桂芳见是这相,就关了门问女儿,“那你什么态度,今天把这事定了。”

    艳玲就把张宽胳膊一挽,喜滋滋地道,“我就要跟他。”

    几个打麻将的也站起来,纷纷点头,“艳玲娃忠厚,重义,识大体,女中豪杰呀。”

    桂芳闻言就叹气,“唉,艳玲那点都好,就是太重义气,这点随我,若是换了别家女子遇到这事,早就跑球了。”

    众人又齐声附和:“那是,那是,方圆五十里,那个不知你重义气。”

    桂芳闻言一声长叹,忽而虎目圆睁,愤然而道:“即是这,我女子跟了张宽,张宽即是我亲儿,但凡日后事发,别让我知道是谁背后使坏,我张桂芳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叫他全家付出代价!”

    众人闻言齐声夸好,纷纷拍胸口保证,“跟你张桂芳作对就是跟我们全村作对,有事绝对力挺!”

    一见这相,张宽眼前一黑,就知道,大局已定,无法再改。

第172章 熊倜

    是夜,张长贵也被喊来,几个人就在张桂芳家里摆酒,大喝一场,互吹牛逼。

    酒过三巡,文龙也从市里回来,寻到桂芳家里,也不见外,坐下吃肉喝酒。桂芳笑呵呵地拍他肩膀,“他表叔,你说滴对,君宝的确有个好宝贝,够大够好。”

    众人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文龙却清楚,嘿嘿地笑,“那可说好,将来你女子吃消不住,君宝在外头寻人,你可别怨他。”

    这话不好听,席间几个人都变了脸,桂河还挽起袖子准备干文龙,桂芳伸手挡住,“还是那句话,他把艳玲伺候好,我啥话不说。”

    张宽已经听懂,却当不懂,低头吃菜。

    倒是艳玲,杏眼圆睁,筷子一摔,“他敢!”

    几人就被这相逗笑了,反倒是桂芳诧异,看着女儿想了半晌,难道女子已经知道张宽那宝贝尺寸?

    这事为父心里不好受啊,却是无法言语,只能低头喝酒。

    酒毕,桂芳留住张宽,语重心长地道:“君宝啊,我还是那句话,你将来成就了事业,男人嘛,我懂,不管你在外头怎么混,回家了就要对老婆好,这是常识,真要那天,艳玲跟你吵了,你来寻我,我帮你劝她。但有一点,你不能欺负她,女人嘛,只要你平时对她好了,即便是偶尔有些小矛盾,都是好解决的。”

    回到家里,文龙对张宽道:“你娃干的好事,今天董事长不太高兴哩。”

    张宽一听赶紧给徐娇娇打电话,果然没睡,语气很不高兴,问张宽,“你未婚妻的事情处理的如何?”

    张宽就慌,撒谎道:“寻死觅活的,这事得先缓缓。”

    娇娇就一阵难受,却无法说,嘴里道:“这几天我心情不好,你别来寻我,把你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了再来。”

    说完就挂电话关机,却是一夜未合眼,噩梦连连。

    张宽也是难受,天知道事情怎么会到这一步,睡不着觉,就一个人开车出去乱转,到了渭河边上,望着滚滚渭河水,拿出埙来吹。

    自他学埙起,最近一直在练《渔舟唱晚》,张宽已经吹的有些眉目,加上此时心情,倒也似模像样。

    一直吹到十二点,心情好了许多,正准备回去,却见河堤上过来一个人,打着手电,走进张宽身边,唯唯诺诺地问,“伙计,你在这多久了?”

    张宽看看对方,约莫四五十岁,一脸的淳朴,是个地道的关中汉子,不似坏人。就答:“我在这三四个小时了。”

    那人就问,“那你可见过一个女娃,十五六的样子,穿着红上衣,牛仔裤,白运动鞋。”

    张宽就摇头。

    那人又拿出一张照片给张宽,“你看看,就是这相,你见过么?”

    张宽仔细看一眼,相片上的女子青春烂漫,活泼可爱,却是个美人胚子。看完笑笑,依然摇头,“我一直在这吹埙,没见有人来过。”

    那人就一脸悲伤,“这是我女子,就在渭桥中学念高一,往日早回家了,今天都十二点,还不见人影,打电话也不接。”

    张宽惊了一声,“你不报警?”

    那人就苦笑,“警察说失踪不超过二十四小时不予立案。”

    张宽就气愤,“狗屁,最近新闻上多少女学生失联,他还是这说辞?”当下就给梁骁打电话,那边接了,问他有什么事。

    张宽就说有个女娃丢了,你管不管?

    梁骁一阵苦笑,“我是缉毒警,这事你找派出所啊。”

    张宽就道,“派出所没人管。”

    梁骁答,“你稍等,我打个电话,等下给你回过去。”

    没过三分钟,有陌生号码电话过来,张宽接了,是个温厚的男中音,上来就质问,“是你说有人失踪派出所没人管?”

    张宽一听这声,就吓了一跳,心说好大的官威,嘴上却不服输,回道:“事实如此。”

    那人哼了一声,“你在哪?”

    张宽就报了地址,说了大概情况,那人道:“你们在渭桥路口等着,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张宽才想起后悔,好端端的揽这烂事做什么?他丢了女儿于自己何干?偏偏自己要出头,现在好了,警察知道自己的手机号,脱不了干系。

    当下后悔无用,就带着那人上了自己的捷达,前往渭桥。

    路上问他,“大哥怎么称呼?”

    那人答,“我姓梁,是大梁庄的人,叫梁永红,我那女子,叫梁燕飞。”

    张宽嗯了一声,“我叫张宽。”

    两人在渭桥上没等几分钟,一辆蓝白条纹的长城皮卡就呼啸而至,一个壮的跟熊一样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嘴里叼着燃了一半的烟,用眼乜着张宽,“谁丢了人?”

    张宽手一指梁永红,“他丢人。”

    梁永红就对熊样的男人点头哈腰,“是,是,我女子丢了。”

    那人看了一眼梁永红,就把目光对准张宽,“你说我们派出所没人管?”

    张宽听了头大,这厮是专门教训自己的吧?人却不怯他,“事实如此,人家一个大姑娘不见了,你们谁管?”

    来人听了唏嘘一声,“话不要乱说,这几天沙河村里出事,警员都去那边,所里忙不过来,腾不出人手,咋能说是没人管?”

    他说话很不客气,嗓门又大,让张宽很不舒服,却无可奈何,当下就问,“那现在梁大哥女子丢了,你一个人来有什么用?”

    来人就发火了,“怎么说话的?我来不管用谁来管用?”

    张宽也火了,你个人民警察就是这态度对人民的?正要回口,梁永红将他拉到一边,可怜巴巴地问道,“警官,我女子你帮忙给寻寻,都好几个小时了,没个音信。”

    那人哼了一声,对张宽道:“把你的车放到一边,跟我走。”

    张宽一怔,“我跟你去?”

    “是呀,你不是质疑公安民警的能力么?今天就让你看看,我们是怎么办案。”

    张宽就把车放在渭桥下面,上了皮卡。在车上,张宽才问,“警官贵姓?”

    “免贵姓熊,单字一个倜。”

    “熊蹄啊?”张宽笑了笑,心说这名字真不错,跟他身材很搭。

    “熊倜,风流倜傥的倜。”警官一脸严肃地教育他,“没文化,真可怕。”

    皮卡开到交警总队,熊倜进去找了个熟人,进去监控室,调出魏桥中学周边的几个录像来看,对张宽和梁永红二人道:“你们都看,看看她在那个路段出现过。”

    梁永红丢了孩子,自然上心,张宽则纯粹是好奇,合着白天人来人往,都在电子眼下有记录啊。但毕竟是远程拍摄,画面不是那么清晰,勉强能分出人影。

    很快,梁永红就发现了自己闺女的身影,从渭桥中学东边的红灯口走过,往商贸街去了。和她一起的,还有个男生。

    确定了身份,熊倜直接锁定那个男生,调出画面,问梁永红,“你女子是几年级几班?”

    “高一四班。”

    熊倜就开着皮卡载着两人直接去了渭桥中学,在门卫处问明,高一四班的班主任是谁,住哪。对方告诉他,“人就在后面家属楼,一号楼一门301室,姓刘。”

    熊倜听后立即发车,前往家属楼。这效率,把张宽给震撼了,不敢再轻视他。

    熊倜敲了301的门,那班主任还有些不爽,得知是学生丢了,也一脸紧张,拿着手机看半天,连连摇头,“这男生我不认得,社会上的闲杂人吧。”

    一听这个,梁永红就捂着胸口难受了,颤巍巍地问,“该不是女子遭孽了?”

    造孽,渭阳土话,遭殃的意思。

    熊倜回头看他一眼,轻声道:“不要胡乱判定,往好的方面想,也可能是交男朋友了。”

    梁永红就哭丧着脸,“娃才十六,向来老实,不可能有男朋友,如果真有男朋友,也是造孽了。”

    熊倜就问班主任,“你知道这女子平时跟谁好?”

    班主任就拿出手机打电话,联系了班里的学生,问了几个,都没消息,问到第六个时,才有些眉目。

    “燕飞呀,好像听说是去电影公司试镜了,跟一个星探去的,具体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星探?!!

    几个人都莫名其妙,唯独张宽,豁然开朗,绝壁跟金家三弟兄脱不了干系,当下就要告诉熊倜,正准备说话,就听梁永红问,“星探是干啥的?渭阳那有电影公司?”

    熊倜却不答,而是率先离去,到了楼下,熊倜对张宽道:“今天就这样了,有事明天说,反正也找不到。”

    张宽就要开口,说他知道线索,却见熊倜朝自己眨眼,就不说话。唯独梁永红,可怜兮兮,却没有办法,祈求一样地看着警察。

    熊倜拿出手机,“要不是这,你留个电话,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梁永红就说了自己号码,末了又问,“什么时候能有消息?”

    熊倜道:“最迟明天中午,还寻不到你女子我就辞职。”

    梁永红这才放心,站在原地,想着让熊倜开车送他回去。熊倜却招呼张宽上车,直接关了车门,发车走了。

    张宽回头看着楼下孤零零的身影,问熊倜,“这样好吗?”

    熊倜冷冷地道:“他女子九成遭了孽,带他去了反而不好。”

    张宽大惊,“你咋知道?”

    熊倜白了张宽一眼,“不要以为人民警察的智商都跟你一个水平。”

    张宽就不服了,“我能知道她在哪,你行么?”

    这回轮到熊倜诧异,“你知道?在哪?说出来有奖。”

    张宽犹豫了一下,应该没有什么顾虑,就道:“应该是大众洗浴中心。”

第173章 深夜寻人

    洗浴中心?熊倜轻轻拍着方向盘,看着张宽,“洗浴中心怎么会和电影公司扯在一块?”

    张宽就眯着眼答,“想不出来吧?也是,以你的智商怎么能想明白?听我的,直接去,肯定没错。”

    熊倜闻言气的黑脸,这才前后不到一分钟,自己讽刺人家的话原封不动地送回来了,想着就笑了,伸手在张宽后脑勺拍一把,“你这臭小子。”

    张宽心里算盘打的响,金家三弟兄坑了自己,为人又龌龊,必须坑回去,而且是狠坑一回。别人顾忌金家三胖背后的保护伞,今天这熊倜看起来二不愣瞪,不如就让他去找找三兄弟的霉头。

    于是,在去洗浴宾馆的路上,张宽好一番吹嘘,硬生生把金家三兄弟吹成渭阳黄业的领头人,地下黑恶势力的代表。

    熊倜听了满眼都是疑惑,“渭阳还有这种恶人?我在南塘干了这么些年怎么没听过?”

    张宽哼哼两声,“你一个派出所民警,那能知道那么多黑幕,人家金三胖可是有后台的。”

    熊倜就问,“他们后台是谁?”

    张宽答:“城关分局扫黄大队长,号称渭阳之虎的杨峰。”

    “渭阳之虎?!”熊倜闻言一声嗤笑,心里说了句,他算个锤子!但这话只能在心里说,张宽是个群众,当着他面诋毁警界形象大使,有些不好。

    于是又多问了几句,看看张宽对这个渭阳之虎是个什么印象。

    张宽也是个愣子,说起话来口无遮拦,心里本就对杨峰有意见,故而要抹黑他,又见熊倜听的津津有味,还当熊倜跟自己一样,越发说的张狂,就把那日自己所见所闻全都描述一番,说杨峰眼一睁,黑道混混子们就吓的屁滚尿流,寒蝉若惊,大气不出。杨峰再一笑,各人就嘻嘻哈哈,大拍马屁。

    熊倜听了只是嘿嘿笑,却不戳破他,只当听笑话。

    这也是无奈,当警察这么些年,也悟出许多道理,杨峰是有后台的,警队塑造他做英雄,也正常。眼下听张宽抹黑他,也挺舒服。

    长城皮卡是长城公司为警队特别配备的警用车,马力十足,又是在寂静的夜晚,车少人稀,轰几下油门就到了洗浴宾馆,此时已经凌晨四点,宾馆前面没有什么人,前台正在打瞌睡。

    两人在车里观察一阵,准备直闯,用张宽的话说,“只管往里走,谁问都甭招呼,反正我认识他们老板,能直接找到人最好,找不到就找三胖弟兄,直接问他。

    熊倜听从了张宽的建议,两人下车就往里走,熊倜人长的高大威猛,一米八三的身高一百八的体重,虎虎势势的一条大汉,任谁看了都肝颤。张宽跟着他后面,也狐假虎威,摆出一副混子像,把自己幻想成小马哥,嘴角带着奸笑,手放在屁股口袋,仿佛一言不合就要拔枪相向。

    两人进去大门,敲了敲吧台,前台接待就从梦中醒来,看到有客人,赶紧用袖子一擦嘴角,“欢迎光临,两位是洗澡还是住宿?”

    熊倜闻言就看张宽,张宽则手一摆,“不洗澡不住店,来寻人的。”说完就率先往里走。

    前台接待急忙跟上,细声询问,“两位要找谁?”

    “找金大胖。”张宽头也不回,摆出一副牛气哄哄的样,十足的封建社会公子哥。

    前台接待被张宽的牛气唬住,又被熊倜的身形震慑,只能跟着后面小声问,“不好意思,我最近新来的,您说的金大胖是那位?他在我们店里消费吗?”

    张宽正要再吹牛逼,结果对面拐角就出来两男一女三个人,那女的,正是今晚要找的主儿,梁燕飞。

    熊倜也发现了,登时就停下脚步,看着对方。

    女子低着头,一路碎步,不紧不慢,和张,熊二人擦肩而过,并无异状。

    张宽见状看一眼熊倜,熊倜目光却紧随着女子,直至她出门。

    隔着玻璃门,张宽看到,女子一到外面,就搂紧了自己肩膀,似乎极冷。跟他一起的两名男子,递给她一个信封,一个文件夹,笑着和她说两句,就转身回来,和张熊二人照面,还好奇地打量了二人一番,却是没说话,擦肩而过。

    再看那女子,于夜风中抱紧肩膀,左右看看方向,步行离去。

    前台接待还在傻傻地等着张宽,“那位金大胖的具体信息能提供吗?”

    张宽自然不回答他,和熊倜一起,追随女子去了。

    女子原本在缓慢步行,察觉到后面有人,回头看一眼,登时吓的魂飞魄散,脚步加快,似要逃离。

    熊倜见状,出于警察本能,就在后面招呼,“梁燕飞,站住,别跑。”

    不叫还好,一叫她就跑的更快了。

    熊倜见状,也大步追上去。

    没追多远,女子力乏,就被两人赶上,吓得蹲坐在地,死死抱住怀里信封文件,惊慌失措地喊:“你们要干什么?”

    熊倜见女子吓的脸色惨白,就拿出警徽亮了亮,和颜悦色道:“我是警察,受你爸的委托,才来寻你。”

    一听这个,女子倒是不怕了,却把头低下,嘤嘤地哭。

    熊倜在旁边劝了半天,都没止住,就转头对张宽道:“你去把车开来,先送她回家。”

    张宽拿了钥匙,就飞奔回长城皮卡,刚上了车,就见大众洗浴宾馆大门一敞,从里面出来几个人,各自欢颜笑语,为首的一个,走到一辆迈腾跟前,打开车门上去,其余几个,纷纷对着汽车尾巴挥手。

    张宽看的真切,开迈腾的,就是杨峰。心里还在疑惑,杨峰这么晚在大众洗浴做什么?目光看着迈腾,开到了熊倜跟前,缓缓停下。

    杨峰伸出脑袋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面色阴沉,又看了看熊倜,皱起眉头,“你是南塘的吧?”

    “啊,你有啥事?”熊倜当然认识杨峰,不过此时都穿了便装,就当不认识。

    杨峰指了指地上的女子,“她咋回事?”

    女子看到杨峰就吓傻了,蹲坐在地上就是不说话,呆呆地看着杨峰。

    熊倜就上前一步,挡住杨峰的目光,“失联女学生,他爸晚上报的警,我正四处寻她。”

    杨峰就明白了,费力偏过脑袋,隔着熊倜对女子道:“你爸寻你就赶紧回去,没事不要在外面晃悠,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回去?”

    女子明显是认识杨峰,闻言就把身子往后缩了缩,连连摇头。

    熊倜此时也对着远处刚打亮车灯的皮卡一指,“我有车,这就通知她爸来接。”

    杨峰看看后面车灯大亮的皮卡,低头想了想,对熊倜笑道:“我是杨峰,你应该认识我,有事给我打电话,能帮上忙的,我不会含糊。”说完,杨峰就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熊倜。

    熊倜犹豫了一下,伸手接了。

    杨峰就笑笑,对熊倜挥挥手,开车走了。

    皮卡缓缓驶来,熊倜低头对女子道:“走,我送你回去。”

    女子摇头,“我自己走回去。”

    熊倜就奇怪了,“这离你家十几里,你怎么走?”

    “我回学校。”女子抬起头,表情坚定。

    熊倜凭借多年的办案经验,迅速就得出结论,这女子有事,而且,看这情形,多半是遭了孽。但自己身为男性,有些事情是不方便过问的,尤其是对农村女子,糟孽也是打掉牙往肚里咽,死都不肯吐一个字。

    熊倜无法,看看手表,又道:“那我开车送你回学校,放心,我是警察,不是坏人。”

    这回,女子心动了,慢慢起身,拉开后车门,坐在后排。

    车子缓慢行驶在路上,熊倜拿出一根烟点了,沉默少许,回头问女子,“你是叫梁燕飞吧?”

    女子起先不答,后面点头。

    熊倜又道,“你爸跟我认识,有点关系,你今天没回家,他立马就来找我了,看来你爸对你珍贵的很。”

    梁燕飞依然不语,不过脑袋低了下去,双手抱膝,把头埋下,形成一个蛋。

    熊倜知道,女子现在很没安全感,她需要关心,需要温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于是示意张宽,把车往僻静的地方拐,暂时先不能送她回学校。

    过了许久,女孩把头抬起,平静地看着熊倜,开口说道:“能给我一根烟吗?”

    熊倜愣了一下,道:“女孩抽烟对身体不好。”说完还是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给了,还帮她点上。

    女子显然是没抽过烟的,一口下去就呛得咳嗽。熊倜示意张宽把车停下,自己趴在椅背上,对女子道:“抽烟是个坏习惯,最好不要学。”

    女子咧嘴一笑,很苦涩,“那你们男人都抽?”

    熊倜就挠挠头,“年少不经事,学坏了,现在想改,来不及了。”

    女子哦了一声,若有所思,而后道,“有道理,年少不经事,学坏了,再想改,就来不及了。”说完,就猛抽了一口烟,这回抽完就快速吐出,没被呛到。

    张宽就回头道:“你这不叫抽烟,这叫浪费烟,这种吐出来的二手烟,比吸进你自己身体里的更毒,不但害你自己,还害别人,还是不抽的好。”

    张宽压根不懂他们说的什么,只是本能地讨厌抽烟,管不了熊倜,还管不了你个丫头?说完就伸手过去,把女子的烟拿来掐了。

    女子愣了愣,用手撩了下头发,看着窗外,黎明已经来临,天边一片清明。

    “我和你爸爸是好朋友,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说给我听,如果有人欺负你,你也可以告诉我。”熊倜看着女子,循循善诱。

    女子转过头,看着熊倜一笑,“我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也没被人欺负,或许,过阵子,你们会在各大广告牌上看见我。”

第174章 卧底计划

    熊倜和张宽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这女子好端端的说出这种话,显然是要准备做明星了。

    如此想来,她同学说的星探一事,基本就是坐实了。

    熊倜虽然是普通办案民警,但对保护当事人心理不受伤害还是懂的,既然当事人不愿意说明问题,也不好催问,只能从其他方面打开突破口。

    想了想问道,“这么说你要做明星了?”

    梁燕飞就点点头,带着羞涩的笑,“你们想不到吧,渭阳市就要成立电影公司了,我是他们看中的第一批演员。”

    “所以……?”

    “他们会捧红我的。”女子充满憧憬地道,“已经签了合同,这可能是我所能享受普通人生活的最后一段时光吧,以后的日子,就只能在镁光灯的照耀和狗仔队的跟踪下忙碌了。”

    女孩说完,看着窗外,一轮红日刚冒出个头。

    “咳咳!”

    张宽很不合适宜地咳嗽两声,轻声说道,“那个,其实,我曾经也是个演员……”

    他还没说完,熊倜就用眼神把他制止了,而后说道:“作为你父亲的朋友,我祝福你成功,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我只能说,如果以后遇到欺负,受到不公平对待,你及时告诉我,我会为你主持公道。”

    “那就谢谢啦。”女孩说着,低下头去,“公司以后会为我配备专门的经纪人团队和律师,你说的那些,我可能用不上。”

    张宽闻言嘿嘿两声,看着熊倜,“警察叔叔,梁小姐不需要你的保护啦。”

    熊倜瞪了张宽一眼,后者立即坐正身体,目视前方。

    “你手里拿的是和电影公司签的合约吗?”熊倜温和地问,“我能看看吗?”说着用手去拿文件夹。

    梁燕飞急忙把文件往后缩,口里道:“不可以,这是商业机密。”结果缩的太急,信封口袋打开,里面跌出几沓赞新的现钞,燕飞眼疾手快,给搂了回去。

    熊倜见了,就不再追问,拿出手机给梁永红打电话,那边老父亲显然一夜未睡,听到电话两声就赶紧接了,听说女儿已经寻到,高兴的热泪盈眶,连声道谢,末了跑到外面,小声地问,“女子没事吧?”

    他不敢在屋里问,怕老伴听到受不了。

    万幸,警察说女子很好,昨天晚上和同学出去玩,后来太晚,就没回来,在同学家过了一夜。后面特意补充一句:是女同学。

    挂了电话,梁燕飞感激地看着熊倜,羞涩地道:“谢谢你,免得我家人担心,等我以后出了名,我会给你签名的。”

    张宽听了就拿手抱头,哀呼一声,趴倒在方向盘上。心说如今的教育怎么会如此失败?这种智商的妹子以后如何在社会上讨生活?

    熊倜也是嘴角抽抽,不再说话,示意张宽下车,自己来开。

    张宽说我还没过够瘾,再开一会。

    熊倜直接就把他推到一边,“你丫驾照哪考的?开车起步老是跟日车似的。”

    张宽就一脸羞愧,乖乖地让给他开。

    把梁燕飞送回学校,熊倜就对张宽道:“把你了解的内幕都给说说,到底是咋回事。”

    张宽就把金家三胖要开娱乐王朝的事情说了,尤其是关于金鼎电影公司的那部分,他说的很详细,“只要放出试镜通告,那些正儿八经从电影学院毕业的女学生就跟苍蝇闻到屎堆一样,乌泱泱的一片就涌过来,到时候金家,哦不,是王导,王导就站在屎堆上,挨个挨个地挑,挨个挨个地试镜,试镜你懂的,谁的活儿好,谁的演技高,谁就能当女主演……”

    张宽说的兴起,还未说完,熊倜就举手把他的话拦下,直截了当地问,“你就说,这些秘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宽就羞愧地把头伸进裤裆,思考了良久,才小声道:“如果,我说,我就是他们预定的男主演,你信吗?”

    “你?”熊倜上下打量了一番张宽,“就你这身材,这长相?你做男主演?”熊倜就笑了,“你们是拍约尔德人联盟啊?”

    “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张宽正色说道,“电影公司初期底子薄,需要资金,所以会拍一些出口成|人影片,我做主演,基本不用露脸。”

    话说到这一步,熊倜就明白了,牛眼圆睁,“你拍过了?”

    张宽就把脸一捂,“不是自愿的,上次被他们坑了……”

    张宽刚才在车里看到明白,熊倜和杨峰并不对路,他若想整金家三弟兄,首先得整倒杨峰,可杨峰是警察,自己是个混混,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但熊倜就不同了,他是警察,为人又正直,要想整倒杨峰,他无疑就是唯一人选。

    本来还想依靠梁骁,可惜梁骁一心缉毒,没工夫搭理他。

    因此,张宽就把那天晚上自己如何被坑的事情全都讲了,听的熊倜如痴如醉,感叹连连。

    “所以,你觉得自己亏了?”熊倜扶着腮帮子问。

    “可不是?就算是男人,我也是有**,有自尊的。”张宽不满地牢骚,“国家法律不健全,像我这样的情况,即便是去告状都没地方告去,我招谁惹谁了?洗个澡好好的,就遇上这事。”

    熊倜深沉地看了张宽一眼,眼神里满是鄙视,却没说他,而是换了话题,“即使这,你想报仇不?”

    “想,太想了。我恨不能亲手把三胖弟兄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张宽这句话可是出自本心,虽然自己没吃什么亏,但心理上不得劲,我自己要玩母女花那是我自己的事,你设套害我就不对了。

    “那好,我也想搞掉这个犯罪团伙。”熊倜又点了根烟,“不过我目前手里没证据,你能给我提供证据吗?”

    “我上次被坑的视频可以作证吗?”

    “那个不行。”熊倜弹着烟灰说,“你事后都录了视频凭证,你是自愿的,如果那个片子要追究起来,你就是犯罪当事人,我直接要把你扣上带走。”

    “凭什么?我是被坑的。”张宽辩解。

    “谁能证明?”熊倜反问。

    张宽就无语了,低头沉思,“那我要怎么去拿证据?”

    熊倜就不说话,缓缓吸进一口烟,吐出个烟圈。

    “你不是他们的男主演吗?”

    “难道要我再去参演?”

    “这有什么,打击犯罪,是每个有良心的公民都应该参与的,如果不是因为人家看中你,我都想自己去做卧底,让你去,已经是便宜你了。到时你只管在里面发个信号,我就带人冲进去抓人,轻松简单,你也能为你自己正名,何乐而不为?”

    张宽被熊倜的一番论调忽悠住,无法反驳,末了就悠悠地问,“那事成之后我有什么奖励?”

    “奖励?”熊倜一脸惊诧,用香烟点着张宽,“你娃这叫戴罪立功,知道不,今天不是你自首,被我看到你拍摄淫|秽视频,少说也得抓去劳教十年。”

    张宽闻言一阵郁闷,心里埋怨,闲着没事张这个口做什么?

    熊倜又吸了口烟,继续道,“当然,你毕竟是主动承认错误,我也不能做的太绝,也可以适当的给点奖励。”

    张宽一听眼睛就亮了,问道,“什么奖励?”

    熊倜答道:“你要想过过警察的瘾,我可以举保你做协警。”

    协警?张宽撇撇嘴,不就是临时工么,有功民警领,有罪临时工担,鬼才愿意去。

    似乎是看出了张宽的不满,熊倜继续诱惑,“协警是没有民警的权力,但做一段时间协警,可以转正成民警,如果成了正式民警,你还担心谁敢坑你?”

    张宽这才明白,熊倜想发展自己成为警察,心里就一阵火热,能穿上警察制服,维护世界和平,那可是从小到大的梦想,可惜时运不济,自己连书都没好好念,现在要是有个门路能当警察,别提多美。

    当下就应了熊倜的提议,“没的说,惩奸除恶,匹夫有责,你就说,需要我怎么办吧。”

    熊倜就道:“很简单,你既然是他们的男主演,就去联系他们,什么时候拍戏,通知我们一声,我们就进去抓人,只要人赃并获,制造传播淫|秽视频的罪名妥妥地,再加上他们诱骗威逼女演员,这辈子基本就只能在里面呆着了。”

    “那杨峰呢?”张宽不忘问一句,“金家三弟兄倒了,杨峰这个罪恶保护伞怎么办?”

    熊倜道:“他肯定是跑不了的,只要抓住金家三弟兄,自然就能揪出杨峰。”

    如此一说,张宽大喜,终于能给自己报仇了,到时在警察带走三弟兄之前,少不得自己要先施展一番拳脚,不把他们揍的面目全非绝不罢手。这样也能替宋家母女交差,讨好他们母女,就等于讨好宋局长,到时校服生意红红火火,小日子别提多滋润。

    想着想着这货就裂开嘴笑。

    熊倜推了推他道:“记下我的电话号码,这事我得找领导汇报一声,一旦确定了拍摄时间,就马上联系我,我会对你提前说明。”

    张宽应了一声好,就让熊倜把自己送到渭桥,自己开车去萧庄练埙去了。

第175章 开始拍戏

    在萧文成家里吃饭时,张宽忽然想到,萧文成也是宣传部的头头,渭阳要成立电影公司,这事他应该知道吧?

    就问了两句,文成果然知道,“你说的是金鼎娱乐电影公司吧,已经提上日程了,过几天就去剪彩,怎么?这事你有兴趣?”

    张宽就笑,“没有,我随便问问。”

    等吃完饭文成要上班,张宽就一溜烟的跟上去,悄声对他道:“你了解金鼎电影公司背地里是做什么的?”

    “不就是拍电影电视嘛。”萧文成若无其事地道:“他们是看人东北那边的乡村爱情火了,也见样学样,想拍西北的乡村爱情故事,成不成功不说,出发点是好的。多宣扬宣扬西北农村生活,让全国观众了解一哈,这不是坏事,现在正是西部大开发,经济建设和文艺发展一起抓,这是好事,应该支持。”

    听萧文成是这调调,张宽就不敢说那些龌龊事,萧文成总给他一种严肃古板的感觉,尤其是文龙来过之后,张宽总觉的萧文成想寻机会修理自己,说话也没有以前那么随便。

    既然如此,张宽就打消了在萧文成跟前抹黑金鼎娱乐的言论,万一萧文成不信,把这消息放出去,对自己不利。

    白天无事,徐娇娇又不接自己电话,张炕好回家睡觉,艳玲打了几个电话,这货都不接,直接关机。

    艳玲也是实心女子,心说张宽这娃真实诚,像自己这样的大美人,在学校里打个水,后面都跟着一大串帮忙拎水壶的,个个都以能跟自己说上话为荣。但凡自己给某个男生朋友圈留个言,都能在校园里掀起轩然大波,偏偏张宽这厮,不知好歹,送上门的肉都不吃。

    艳玲不信邪,打电话给万源的保安程卫国,对方称今天未见张宽来上班。艳玲就往张宽屋里走,看看他在不在。

    也巧了,张长贵不在家,张宽在炕上睡觉,大热天就穿个裤头,鼓起高高的一大坨。艳玲想起昨晚他表叔的话,羞得脸通红,站在门口看了好一阵,见四下无人,就大着胆子过去,仔细观察。末了还伸手玩弄。

    张宽从梦中惊醒,见是艳玲,慌得赶紧扯被子挡住,正色警告:“张艳玲,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艳玲恼羞,“早晚都是一家人,你还有什么害羞?”

    张宽道:“我是为你好,免得你日后后悔。”

    艳玲将头发一甩,“日后后悔日后再说。”

    张宽就掀开被子,咕哝着道:“这是你自己说的,可别怨我。”而后换了表情,“送上门的嫩羊不吃白不吃。”一下子就把艳玲捞住,放到炕上。

    艳玲大叫一声,又惊又喜又羞,闭着眼睛随他折腾,渐入佳境。

    就在临门破瓜之时,艳玲忽然惊觉,自己还是学生,可别出事,就睁开眼要提醒他注意安全,结果就看到硕大的黑家伙什,直接就慌了,赶紧推开他躲,“这可不行,太吓人了。”

    张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非要进行,结果一挨边艳玲就呜哇喊疼,连番几次,这厮烦了,面目狰狞,“滚,滚,滚,弄不成事跑来做甚?”

    艳玲听了这音,鼻根一酸,泪如雨下,就穿了衣服回家去了。

    倒是张宽,憋的难受,只好劳烦五姑娘帮忙。

    艳玲回到家里,泪水涟涟,张桂芳见了大怒,提起墙角斧子过来问,“谁惹我的宝贝蛋子了,老子劈死他。”

    艳玲妈就瞪他一眼,把女儿扶回闺房,细细询问。

    张桂芳心里着急,贴在门缝听,里面叽叽咕咕,听不真切,只隐约传来…好大…粗壮…疼,心里疑惑,该不是张宽这厮还没成事?

    倒是艳玲妈,听了闺女的话呵呵直笑,“大有大的好,小有小的妙,你也不用害怕,再大能有多大,孩子脑袋那么大都能生的出来,他有孩子脑袋大?也就头一回,眼一挤就过了,后面就好办了。”艳玲妈说完,忽而脸色一转,语气凌厉,目光凶狠,“不过话说回来,今后不允许你再跟他来往,除非是结婚那天,要我再知道你偷偷跟他好,老娘不打断你的腿!”

    艳玲从小娇惯,要东不敢给西,何曾见母亲如此凶狠过,立时吓的变色,不敢再哭。

    艳玲妈又教训了闺女一阵子,直把她说的眼泪吧嗒,才转身出来,对张桂芳一阵嘀咕,面色不忿。

    张桂芳也是一脸郁闷,这毛脚女婿也太急躁了嘛,不过也难怪,年轻人没经验。难道要我老丈人亲自教女婿办事?

    张宽睡到下午五点,父亲回来,两人依然无话,等父亲做完饭,端上桌,张宽才平静地说:“我跟人家温塘口的女子都订了终身,可能娃都有了,跟艳玲这事不得成。”

    长贵就叹了一声,饭也吃不下,拿出烟袋锅,吧嗒吧嗒抽起来,良久,才恨铁不成钢地道:“眼下这事,只能拖,拖到人家艳玲女子有个好下家,你才好脱身,不然,光是南张村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我淹死。”

    听到父亲口气略有好转,张宽就喜,“那你几时去温塘口见人家老娘?”

    长贵就哼了一声,“急啥,先把艳玲安顿好再说,人家女子那样不好?你非去找那福薄命短相。”

    听父亲把徐娇娇形容为福薄命短,张宽很不舒服,但想到要成事,还必须依靠他,只好咽下这口气,心里不免想,早知道如此,你回来作什么?

    转念又想,若不是父亲回来,自己恐怕还只是温泉镇上一混混,成日摸鸡偷狗,还去哪里认识什么徐娇娇,张艳玲?

    想到此,就赶紧吃完饭,主动撸起袖子洗碗刷锅,忙前忙后。

    长贵见状,深感欣慰,到底是亲生的,血浓于水啊。

    到了晚上时候,张宽接到电话,是金大胖打来的,让自己赶紧来市里,关于电影公司的筹备工作进行商议。

    张宽挂了电话立马行动,心说报仇的时刻来了,一面开车一面给熊倜打电话,说了事情。

    熊倜在电话里慢条斯理地道:“你把事情弄清,是筹备工作还是拍小电影,如果只是筹备工作,我们去了也没用。”

    张宽就道明白,油门踩到底,直奔市里。

    还没到洗浴中心,龙哥就打来电话,问在哪,而后告知,到了市里直接到电力宾馆五楼,会议在哪里举行。

    张宽依言去了,电力宾馆在十五年前算是渭阳市的地标性建筑物,最近这几年房地产大火,身价自然不如新起之秀,一度被人遗忘,又适逢全国反腐之风,许多领导老板不敢在繁华热闹的地方露头,老牌的电力宾馆就重新进入民众目光,继续为领导们服务。

    从外表上看,电力宾馆外表晦涩陈旧,犹如日暮西山,连学生们开房都不愿意进去。可真正走了进去,就发现里面装修自成一派,清新淡雅,简约朴实,就连前台处贴的价格表,也是低廉到惊人,最高的单人房也不过六十八元一晚。可你要真去订房,基本上是订不到的。

    那怕你大年初一去订年尾除夕的房,前台服务员也会淡淡地笑答:“不好意思,房子已经订完了。”

    其中曲折离奇,不足为外人道尔。

    张宽把捷达开过去,早有泊车警卫过来示意:“如果没有预约,这里不允许停车的。”

    张宽就道:“宾馆五楼开会,已经约好了。”

    警卫就点头示意,让张宽把车子开往地下停车场。装扮个性怪异的捷达一进去停车场,张宽就连连咂舌,这一路见的,无一不是豪车,路虎宾利劳斯莱斯布加迪保时捷……

    张宽一路过去都不好意思在别人跟前停车,好不容易发现一辆帕萨特旁边有空位,赶紧挤进去,捷达帕萨特,大家都是一个车标,站在一起不丢脸。

    就是停好车下来的时候,张宽有点奇怪,这帕萨特有点大啊!?

    进了宾馆电梯,张宽就给龙哥打电话,问明房间号,知道是520,心说好数字,人就直接去了。

    心里还在奇怪,筹备会议不搞会议室,在宾馆是个什么意思?推开门去,才发现自己想错了。里面站了十多个人,除了金家三胖,还有许多忙碌的工作人员,房间更是堆满了各种拍摄器材,昨天晚上见过的那位女学生,此时也在当场,身上穿着一件旗袍,脸上画着淡妆,正在仔细地听一个猥琐的黑脸汉子讲戏。

    龙哥正在一旁摆弄监控器,见张宽来了,就招手让他过去,“先看看合同,确定好了就签字,咱们今天就开始第一部故事片。”

    张宽惊了半晌,“这就开始拍了啊?”

    龙哥点头,拿出一叠材料给张宽,“这是你的合同,看完没问题就签了。”

    张宽闻言接过合同,大概瞅瞅,看到上面写的自己的薪酬一栏标注为:国内票房收入高于五百万时按票房一半支付,低于五百万时每部影片支付五万。

    张宽就笑了,合着自己想赚钱,拍出的影片票房必须要超过五百万呗?

    龙哥笑笑,“电影的黄金时代已经来临,离开电视进入影院的人越来越多,你就是拍成一堆屎,只要上线,就能赚。五百万,轻轻松松就过了。”

    张宽闻言笑笑,先不说票房的事,金鼎电影公司能不能成立都是两码事呢,只要发现你们三个有胡来的迹象,老子立马吹哨子叫人,把你们一个个狗日的全都送到戈壁滩卖钩子,还拍电影?还五百万?

第176章 惊变

    当下也不管合同内容,张勘接拿起笔签字,那个猥琐的黑脸汉子此时也转过来,对着张宽嘿嘿一笑,伸出手来,“你是张大锤吧?”说话都是一股港味。

    张宽一听脸就黑了,扭头问大胖,“这货是谁?”

    龙哥就走到二人跟前,对张宽介绍:“这位是特意从香港请来的新锐导演密斯特?李,他可是当下圈内年轻导演中最有名气的一个,《一路向西》知道吗?其中就有他的功劳。”

    “我去!”张宽立马就由不忿变成崇敬了,“你认识刘德华吗?知道他QQ号不?”

    密斯特?李闻言一脸郁闷,“他是大牌啦,很难遇见的,不过你要真想要,我可以帮你打听。”

    张宽就一脸喜色,“太好了,香港男星我就喜欢他。”

    龙哥就呵呵笑,“看不出锤锤还是个追星族,这个简单,等你以后成明星,想要谁的QQ都行。”

    张宽立即表示不同意见,“人家到底是大牌,我拍的再好也不过是新人。”

    “年轻人,不要妄自菲薄。”密斯特?李笑道:“国内的黄渤几年前也是新人,现在呢?刘德华都未必敢说比他强。”

    张宽想想,似乎的确如此,就吸溜下鼻子,兴奋地道:“要真有那天,我就把周星驰的QQ也要过来,设为主关注。”

    土鳖说着,一脸憧憬。直到有人小声地在他耳边咦了一声,才清醒过来。

    梁燕飞看了许久,才终于确认,手指点着张宽一声娇呼,“原来是你!”

    张宽见状心说要遭,千万不敢让她说出昨晚的事,不然可能会打草惊蛇,就赶紧对她挤挤眼,呵呵笑道,“燕飞,居然是你?”

    龙哥瞬间惊觉,“你们认识?”

    张宽就抢先回答,“当然认识,梁燕飞是我同学,不过人家后来上高中,我就在外面混了。”

    “你们是同学?”龙哥明显不信,左右看看,“你多大,她多大?”

    “是啊,我初中就念了五年,她只念了三年,有什么不对。”

    龙哥这才恍然大悟,点着头道,“也对,凭你的智商初中念五年毕业也算正常。”

    张宽心里怒骂:去你妈的,嘴上却道:“错了,五年没毕业,第六年我不去了。”

    听到这话,周边几个人就同时哈哈大笑。

    接下来,密斯特?李就给张宽讲戏,“这部戏呢是影片开头的一段强女干戏,是整部戏的起因,等下雯雯,就是梁女士,她呢一个人在家,你就装成修水表的工人,来帮她修水表,结果水管爆了,水把你们都弄湿了,你呢,就见色起意,要强女干她,大概剧情就是这样,懂了吗?”

    张宽听完就扭头看龙哥,“这不是日本片的情节?”

    龙哥就对他摆手,“不是,这是国产片子,叫《公主复仇记》,其余你别问,听导演的。”

    张宽没拍过戏,不懂里面规则,人家说什么就听什么。

    梁燕飞也是一样,傻乎乎的,完全就是个村姑,随便人摆弄,表情动作都僵硬的不行,偏偏密斯特?李一直叫好,直到两人身上衣服全湿,准备肉戏,梁燕飞才惊觉。

    “不是有替身吗?”

    “公司资金有限,再说镜头要捕捉演员真实的情绪转变,就没有替身了。”密斯特?李冷冷地说。

    梁燕飞就去看龙哥,谁知龙哥手一挥,金家三弟兄全都一个一个出去了,只留一干不认识的人。

    张宽觉得不对劲,今天恐怕又是小电影,这个梁燕飞,多半是被他们哄了,今天绝壁要为艺术而献身。

    也正好,可以给熊倜打电话,抓他个正着。

    如此想着,张宽就嘿嘿地笑,表示完全配合。

    密斯特?李很满意张宽的态度,当然,他也想不出张宽会有什么不满意的,反正都是他占便宜。

    随着一声咔,张宽就朝梁燕飞扑去,一碰到她,燕飞就鬼叫起来,吓得张宽不敢轻举妄动。

    燕飞抱着肩膀道:“我要见杨总,这部戏我不拍了。”

    杨总?

    张宽还在疑惑,杨总是谁?就听密斯特?李沉着脸对自己道:“锤锤,为了凸出影片矛盾的激烈冲突,这个片段必须是真正的强女干,否则出来的效果不好,现在燕飞不配合,这也刚好符合片中女主演的心情,你明白该怎么做了?”

    密斯特?李说完,梁燕飞就傻了,用床上的被子包起自己,嘴里说道,“你们不怕杨总吗?”

    有人冷冷的回,“这就是杨总的意思。”

    梁燕飞这回才真正傻眼,带着哭腔道:“我不信,他昨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别傻了,那能那么容易就当明星的,你又不是富二代。”密斯特?李说着,拍拍张宽肩膀,“GO!”

    张宽看他一眼,嘿嘿笑道,“没问题,我先来根烟。”

    有人给他一根烟,张宽接了,却不会吸,叼在嘴上做样子,掏出自己手机把玩,有人立即站在他后面,发现他在刷朋友圈,也没阻拦,就那么冷冷地看着。

    张宽把手机往手心一扣,站起身子,吸溜下鼻子,嘿嘿地问密斯特?李,“李屎特导演,我等下可不可以真的干一回?”

    密斯特?李就笑了,“那看你的本事了,我们无所谓。看场活春宫也不错。”

    屋里七八个人就同时呵呵地笑,各自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梁燕飞身上扫,如同看跌入狼群中的羊。

    张宽提了提裤子,“我先放个水,不然影响发挥。”

    说完就去了厕所,撒尿的同时拿出手机给熊倜发信息,这回一次就把金家三弟兄给钉死,叫他们坑人。还香港导演新锐,我呸!

    看着信息已发出,张宽就删掉信息,提着裤带贼笑着出来。

    随着导演的一声咔,真正的强女干戏就开始了,梁燕飞此时也是没了主心骨,稍微反抗几下就没了动静,只是双手捂着脸哭。

    张宽也是为了等熊倜,故意磨洋工,弄了半天只是做表面功夫,衣服都没脱下来。

    密斯特?李就在后面道:“这样不行,电影胶片都浪费了。”手一挥,几个人一起上来,几下子就把梁燕飞衣服给扒了,只留最后的遮羞布。

    这情景把张宽都整蒙了,问道:“李屎特导演,这样情节不对吧,修水表的就我一个,怎么出来这么多人?”

    “你不要管了,这段我们会剪掉的,赶紧干。”

    张宽趴下去,又问,“做假动作可以不?”

    密斯特?李不耐烦了,“锤锤,这种片子你不是第一次拍了,还用我教你?赶紧干呐。”

    下面的梁燕飞听了急忙挣扎,立时有几个人分别扯手扯腿,密斯特?李道:“要拍出好的片子,一定要做出牺牲的,色戒看过吗?够震撼吧?我们也要拍这样的片子。”

    张宽懒得听他胡扯,只希望熊倜赶紧带人进来。于是就俯身下去,假戏真做。

    密斯特李等人同时后退,面色阴冷。

    忽然,大门咚咚一阵响,又是咔嚓一声,一伙人如风般进来,迅速把众人控制。张宽刚一回头,一根橡胶棍就打在他头上,直接把他抡的晕趴过去。

    等反应过来,跟前已经站了好几个持枪特警,一水儿的黑色作战服,奥拉夫作战头盔黑面罩,气势非凡。

    当中一个,眼神冰冷地看着张宽,抬手就是一耳光,又把张宽抽倒过去。

    张宽就趴在燕飞身上嗫嚅:“自己人啊。”

    那人抬脚就踢,又准又狠,踢在张宽嘴上,直接就踢的嘴唇高肿,牙齿生疼。

    “你看看我是谁?”那人说完,拉下黑色面罩,嘴角带笑。

    张炕看一眼,就吓的魂飞魄散,若不是刚才已经放过水,指定尿裤子。

    自己明明是给熊倜发的信息,为什么来的是杨峰?

    张宽的脑瓜子一转,就明白了,八成是被熊倜给卖了。想到此,万念俱灰。

    下面的梁燕飞本来也怕的要死,身子缩成一团发抖,此时一见杨峰,却是眼睛亮了,张口就呼救,“杨总,救我。”

    杨峰手一挥,立即有人拿了白色被单给梁燕飞,将她包起来,另有人拿着相机啪啪一顿拍,跟着就七手八脚地给张宽上了铐子,几个人把他提起来,一顿好打,警棍皮靴一起上,整个房间只能听到噗噗的沉闷撞击声,很快张宽消受不住,哀嚎起来。

    杨峰抬抬手,几个人停了,用黑口袋把张宽头一套,就往外拖。

    张宽还没晕,只是脑袋被套住,看不清外面环境,只是凭借记忆,感觉自己被拖到电梯,下到地下室,光脚在地上被拖着走,很快,他就被推进车厢,随着一路颠簸,最后被带进一间屋子。

    不知道等了多久,张宽听到有铁门响,有人进来,哐哐的皮鞋声,咯吱咯吱的铁架子移动声,接着眼前一亮,张宽的眼睛适应不了,赶紧闭上。

    等了许久,他才看清,自己是在一处小小的砖头房里,手上脚上都带着铐子,身上红肿淤青,脚掌都磨破一层皮,难怪一直痛。

    在他面前,是一张铁桌子,桌子上放了一盏大灯,两名警察坐在台子后面,正悠闲地抽烟。

    “姓名,年龄,籍贯?”台灯后面其中一个警察问。

    张宽没听清,嗯了一声,就有人过来,直接一脚踹他左边脸颊,把他踹的摔倒,耳朵嗡嗡直响。

第177章 暴露

    “姓名、年龄、籍贯?”工作台后面的警察再次询问。

    张宽这次听清了,老老实实回答。

    “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儿了吗?”警察的音调不紧不慢,不像是审问,像是聊天。

    张宽费力地在地上坐好,用小臂擦了擦嘴角,一边四处打量环境一边回答:“我不太清楚。”

    “不清楚?”警察声音里满是疑惑,“那我给你回忆回忆,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强女干妇女了?”

    昨天晚上?张宽心里盘算,现在已经过了凌晨了?看来这地方离市区很远啊,刚才被莫名其妙的打一顿,脑子有点晕。

    即便如此,他也知道,强女干妇女的罪名可不能胡乱承认,一旦定罪,就等着去戈壁滩劳动吧,谁都没办法。于是回答:“没有的事。”

    “没有?”警察给他出示了一张照片,他正趴在梁燕飞身上胡拱呢。“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你这行为是在做什么?”

    “我们在拍电影?”张宽老老实实回答,“她是女演员,我们是在演戏。”

    “演戏?”警察的声音有些耐人寻味,“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我再问一次,你昨晚上在电力宾馆520都干什么了?”

    听这调调,张宽心里就发毛了,他以前也进过看守所,但那些警察并不这样对待犯人,该怎么问怎么问,好商量,真要动手,那也是逼急了,有些犯人几乎就定罪了,才会下狠手。看今天这样子,自己强女干的罪名,八成是都给落实好了。

    想到此,张宽就道:“你们不能光问我一个,现场那么多人,你问问他们,我们真的是在演戏。我还签了电影合同呢。”

    “电影合同?”警察从桌上拿起另一份材料,“你说这个?”

    张宽抬头看着警察手里的文件,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签的那份,就道:“让我看看。”

    警察就拿过来,一页一页的翻开给他看,张炕看到第三页,脑中就变成一片煞白,不知如何是好。

    那根本不是龙哥给他签的那份合同,而是另一份电影拍摄稿,大意就是逼迫女性就范,拍一些强女干纪录片,里面详细地写了进行过程和时间,比如扯上衣三分钟,裤子三分钟……

    最主要的是,稿件的后面,有自己签名。

    张宽看完稿件,已经面如死灰,彻底绝望。心里明白,这是有人整他,目的是一次把他整死,整的永世不能翻身。同时还在心里奇怪,自己和熊倜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出卖自己?

    见张宽看完稿件,警察转了回去,再次说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你应该老实了,交代吧,你是怎么强女干妇女的?”

    张宽依然不回答,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去说,这件事一开始就是个坑,金家三弟兄人呢?如果是抓人,为什么只抓自己?那个新锐导演李屎特呢?

    见张宽不回答,警察又走了过来,对着张宽面门就是一拳,直接把他打的后翻,接着脚就开始上了,脸上头上腹部,轮番着来,丝毫没有留情分。

    一个打完就换另一个,打的张宽都感觉自己身体散成一堆零件,粘都粘不到一起。

    打了将近十分钟,警察才停手,气喘吁吁,用脚尖挑起张宽下巴,呼哧呼哧地问,“现在,你把问题想清楚了吗?”

    张宽被打蒙了,打到后面都感觉不到疼痛,眼下打完,才感觉身上脸上无一处不痛,心里越发愤恨,暗暗发誓,别让老子出去,老子出去金家三胖,熊倜,杨峰,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但目前,他却不敢再嘴硬,面前这两个警察可不是电视上演的那样依法办事,自己要是再不识相,人家就要依法把自己给办死。

    于是回道:“我是强女干,但还没成事,顶多算是强女干未遂。”

    警察闻言就笑笑,“你到底是认了,你知不知道,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强女干,你打架杀人都好,我敬你是条汉子,偏偏你是强女干,知道我们这的规矩不?强女干犯,是要体验一下火龙钻的。”

    张宽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强撑着一口气问,“啥是火龙钻?”

    警察笑笑,从桌上打开一个铁盒,拿出一根两毫米粗细,三尺来长的银针,又拿出一个酒精灯,把银针在火上烧。

    张宽侧躺在地,勉强能看见他的动作,心里大骇,“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警察就笑,“火龙钻,顾名思义,肯定跟火有关,等下这银针烧红了,从你的尿道口捅进去,这就是火龙钻。”

    起初看警察烧银针,张宽还以为对方用银针扎自己,眼下却是要往自己尿道里捅,瞬间就尿了,立时一股骚臭,赶紧求饶,“警察叔叔,有话好商量,可千万不能捅,我强女干也是被人忽悠的,那不是我本意,我是冤枉的……”

    他在地上喊,人警察根本就不理,继续认真地在火上烤银针。另个则开始戴手套,走过来左右打量。

    张宽这回是真害怕了,身子拼命扭动,想站起来逃,却是徒劳。

    昨晚被从宾馆带出来的时候,他就没穿衣服,只留了遮羞布,眼下人家要脱,还不简单?

    眼看着银针变红,张宽越发觉得恐怖惊恐,拼命乱滚乱动,警察去捉他,反被他双手一摆,抽打到一边。

    警察还惊讶了一声,“力气蛮大!”

    另个正专心烧银针的警察就道,“电棍。”

    一听这个,张宽更加慌了,被他们施展了火龙钻,就等同于死刑,反正都是个死,与其憋屈死,不如拼他一把。

    眼瞅着警察提着电棍过来,张宽也蜷起身子,准备做临死前的反击。

    却听铁门哐当一声响,又有人进来,威严地说,“都给我停手!”来人身材高大,猿臂蜂腰,一身正气,进来目光一扫,就浮起怒容,“瞎胡闹!”而后回头一声大喝,“杨峰,你给老子滚进来。”

    外面又是人影一闪,杨峰懒洋洋地进来,看都不看张宽,对两名警察点点头,问道,“他都招了么?”

    正在烤银针的警察就答,“已经承认了。”

    张宽本来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眼下峰回路转,知道眼前进来的大个子身份肯定不简单,正好借他逃过一劫,于是就道:“没有,我不认罪,我是被冤枉的。”

    岂料,进来的大个子根本不听他言语,直接冷冷一句话把他堵回去,“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张宽就收了声,静等下文,心里打定主意,坚决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一旦认罪,那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大个子说完张宽,扭头看杨峰,语调冰冷地训斥,“你多大的能耐?敢私设公堂?你党性人性何在?你是依法办事吗?”

    杨峰闻言也怒,指着大个子呵斥,“注意你的身份,什么叫私设公堂?这地方本来就是老派出所,我党性人性怎么了?对待这种杀人狂魔我都够仁慈了,依法办事?你也配跟我谈法?你懂什么叫法?”

    杨峰一连窜反问,显然是没把大个子放在眼里,呵斥他的同时,手一直按着腰间枪柄,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拔枪。他后面的另外两名警察也严阵以待,成三角状将大个子包围。

    大个子被杨峰一番斥责问住,不再反驳,语气稍微平和一些,不满地挥手,“先别谈这些,赶紧把人放了,具体事情我们再慢慢谈。”

    杨峰就哼一声,“你说放就放?当我杨峰是什么?事情没说清谁来也不管用。”

    张宽已经大概明白,这回是杨峰要整自己,听他说话的样法,似乎知道自己杀过人,而那个大个子,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居然是来救自己的。心里就把诸天神佛挨个谢了一遍,他若来的晚一些,自己必定血溅当场。

    火龙钻,那是宁死也不会受的。

    大个子见杨峰坚持,也不再说什么,把头转到一边,“要问什么你赶紧问吧,该怎么办我心里有数。”

    杨峰就上前一步,目光冰冷地看着张宽,“田丰收一帮人是不是你杀的?”

    张宽闻言犹豫了一下,拿捏不住杨峰是什么意思,就去看大个子,大个子也在看他,见状就点点头,一脸的不在乎,似乎他也知道张宽杀人的事。

    张宽好好想了一番,肯定是哪里出了漏子,杨峰知道自己杀人。但刚才警察审讯,只问强女干,不问杀人,估计他们也不想和田丰收扯上关系,借着强女干的事来整自己。想到此,张宽心里明白多了,大方地承认,“田丰收是我杀的。”

    杨峰又问,“为啥杀他?”

    张宽答,“我做服装生意,他看不惯,就把我绑到船上,想杀我,技不如人,结果被我杀了。”

    杨峰闻言,也不多问,继续死盯着张宽,想了许久,才哼了一声,对旁边的警察道:“把他放了。”

    双手双脚一放开,张宽才真正的松了口气,这回应该算是死里逃生了。

    却没料,杨峰又沉着脸道:“你自保杀人,我不怪你,但田丰收是我拜把子弟兄,不能白死,你说这事咋办?”

    张宽就呆了,心说你一个人民警察,跟个混混称兄道弟,还有理了?老子为民除害,倒还错了?

    不过眼下形势不同,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张宽就老老实实回答,“你说怎么办?”

第178章 卫平

    杨峰看了一眼大个子,鼻子重重出气,转身向外,临门口才道:“到车上谈。”说完径直走了。

    杨峰一走,两名警察也收拾东西,前后出去,只留下大个子和张宽。

    两人对视一眼,大个子微微一笑,张宽略显尬尴,弱弱地问,“能来件衣服吗?”

    大个子手一指墙边,“你的东西都在哪呢。”张宽就过去拿来穿,刚才被一顿好打,一动就浑身疼,张宽硬是强忍着,不发一声。

    自己的手机也在,张宽拿来看,已经关机,智能机就是这点不好,电总不够用。

    等他穿好衣服,大个子友好地伸出手,“你好,君宝,我是卫平。”

    简单几个字,就把张宽震了一个哆嗦,赶紧抬头来看,这大个子就是横向渭阳十多年的卫平?抬头仔细看,此人端是相貌不凡,宽额头,高鼻梁,眼眶深陷,皮肤白皙,貌似有些异族混血?说不上来是帅气还是英俊,只是给人感觉好看,尤其此时微微一笑,像极了邻居大哥。

    卫平除了是渭阳流氓第一人,更是古万三老爷子的二弟子,也是张宽的二师兄,他能来救张宽,意料之外却又情喇中。

    张宽死里逃生,惊魂未定,此时听到了卫平的名字,才算松了口气,感激地对他笑笑,“二哥好!”

    卫平微微一笑,“跟我走吧。”

    两人前后出了屋子,外面月朗星稀,一轮明月已偏西,显然时候不早。

    院子里停了两辆车,一辆帕萨特,一辆桑塔纳警车。卫平带着张宽上了帕萨特后排,杨峰正在副驾驶上抽烟。

    两人坐好,杨峰就回过头来对张宽道:“不怕告诉你,田丰收跟我有些关系,你强女干妇女的事情板上订钉,再加上拍摄宣传淫|秽色|情制品,这辈子都别想出来。现在呢算你命好,卫平替你说情,强女干的事可以算了,但杀人的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张宽这回彻底明白了,今天这局根本就是杨峰下的套,就是因为自己杀了田丰收。

    一个流氓头子死了,警察就替他来出头,这是什么世道?

    一个强女干犯已经认罪,结果来个流氓头子,罪名就取消,这又是什么世道?

    “你想让我给你怎么交代?”张宽问,他心里很清楚,杨峰如此说,摆明是把自己吃死了,自己无论给出什么条件都不会令他满意,索性就看他开出什么条件,反正目前的局面,自己是处于劣势。

    “很简单,你拿出五百万出来,杀人的事情我就当不知道,这笔钱我会转交给田丰收家人,你看如何?”

    五百万?!

    你怎么不去抢?

    张宽心里气的哼哼叫,你一个大流氓头子,死了那是老天爷有眼,还敢索赔?无奈当前形势逼人,不低头却是不行,就点头应了。嘴上却道:“钱我愿意给,不过我目前没这么多钱。”

    杨峰就问,“那你现在有多少钱?”

    张宽挠了挠头,弱弱地答,“我现在一毛钱都没。”眼下这情景,张宽就是有钱,也不会往外掏一毛,只要过了今天这关,日后你杨峰想再找我麻烦,那就难了。

    反过来讲,你杨峰不找我麻烦,我却是要找你麻烦的。

    目前最困难的,就是如何把今晚这茬子平安渡过。

    听张宽说他没钱,杨峰并无太多意外,似乎是意料之中,继续对张宽道:“现在没钱没关系,只要你认这个帐就行,金鼎王朝既然选你做男主演,你就去演吧,区区五百万,很快就赚回来了。”

    杨峰说完,从前面储物箱上面拿过来一个夹子,上面有个单据,张宽瞅一眼,是欠条。

    “在这上面签个字,表示你欠我五百万。”杨峰如此说着,又递给张宽一支笔,“你每出演一部片子,欠款我会从你的影酬中扣,不要让我等太久,还完这笔钱,你继续做你的张大锤。”

    张宽不言语,表示默认,拿过笔就在单据上签了,递还给杨峰。

    杨峰接过单子也不看,直接往腋下一夹,再次用手指点张宽,“努力赚钱啊。”说完下车。

    等那辆警用桑塔纳先走,卫平的帕萨特才逐渐启动,司机回头来问,“卫总,去哪?”

    卫平就问张宽,“你去哪?”

    张宽揉着身上的酸疼,“去电力宾馆,我的车在哪呢。”

    司机也不答话,缓缓发车。

    可能是张宽错觉,这辆帕萨特行驶在路上,极其平稳,坐在后面,听不到半点的发动机声音,如同行驶在水面上。张宽有点疑惑,这还是帕萨特么?

    等到了电力宾馆,张宽下车,特意绕着帕萨特走了一圈,结果在车屁股上看见了一个银光闪闪的W12标志,恍然大悟,这丫的是辉腾啊。

    想来渭阳的流氓头子为人行事还是比较低调的。

    见张宽看着后面的W12若有所思,卫平就问,“好看吗?”

    张宽点头,“过分的低调就是炫耀,不是这标志我真不知道。”

    卫平就变脸色了,极为严肃,“你说的有道理。”目光在四周寻一圈,问,“你的车呢?”

    张宽就把捷达后备箱一拍,“这是我的座驾。”

    卫平看了一眼捷达的前后生铁保险扛,后屁股上乱七八糟的贴膜,由衷地点头竖拇指,“霸气!”

    张宽就笑笑,打开捷达车门,挥手示意,“大恩不言谢,以后二哥有需要我的地方,只管说。”

    卫平就摊摊双手耸耸肩,嘴角带笑。

    捷达开出车库,张宽才给手机充上电,一开机就呼呼地往外弹信息,是熊倜发来的。

    熊倜已经知道张宽被一帮警察抓走,心里还疑惑,是谁带队抓的?电力宾馆这块已经是南塘派出所管辖,理论上出警自己能知道,结果是一头雾水。打电话也不接,熊倜只好四处找人打听,看看是谁带队抓了人,问了一圈,都没人知道有这行动。

    最后问到梁骁哪里,梁骁想了想,去宾馆抓人,应该是扫黄行动,不如你问问杨峰。

    熊倜就拿出杨峰给他的名片,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打,如果真是杨峰抓的,基本就是定罪了的,自己一个派出所民警,是说不上话的。况且张宽必定会把自己扯出来,索性就在家里等,等杨峰找自己。

第179章 医院

    结果,熊倜没等来杨峰,却等来了张宽的电话。

    “熊哥,我出事了。”

    熊倜开着长城皮卡,一路狂飙,很快就到了市中心医院,张宽此刻正在急诊室接受检查,又是胸透又是CT,完了护士就直接让张宽躺在病床上,给他打了点滴。

    熊倜去问了值班大夫,大夫表示,这小伙看着伤重,内里无大碍,好好休息几天,涂抹点药膏就好了。

    熊倜这才放心,回到病房过来慰问,等值班护士走了,他才悄悄地问,“怎么回事?给我好好说说。”

    张宽就把昨晚的事情全说了一遍,听的熊倜直皱眉头,恼怒地在地上转圈。

    张宽道:“熊哥,你看着吧,他杨峰狂不过一个星期,我就要他付出代价。”

    熊倜就连声训斥,“胡说什么,人民警察岂是你能随便诋毁威胁的?这种话不准在我面前再提,要怪就怪你自己行为不检。”

    张宽被训斥的一愣一愣,“我是以卧底的身份获取证据的,怎么能说我行为不检呢?”

    熊倜才不管张宽的委屈,哼哼两声,瞪他一眼,张宽就不说话了。

    “你辛苦了,就闭眼睡会,我帮你看着吊水。”熊倜如是说。

    张宽这才感觉好受些,哀怨地看熊倜一眼,“还算你有良心。”

    这一觉就睡到早上八点,张宽睁开眼,却是萧文成来了,面色凝重,拉开被单衣服查看张宽伤势,末了问一句:“怎么弄的?”

    张宽正要说话,熊倜已经提着豆腐脑油条来了,在后面抢先答道:“他昨晚被抢劫了。”

    萧文成就回头看看熊倜,两人目光相对,同是身形高大的汉子,一个威武,一个儒雅,一个粗犷,一个含蓄,隐隐都在心里赞了下对方。

    但萧文成毕竟常年身居高位,带着些上位者气息,熊倜很快就把目光挪开,走到张宽床前,招呼他吃豆腐脑。

    张宽先问萧文成,“师傅,你咋来了?”

    熊倜就愣了一下,“他是你师傅?”

    这个问题由萧文成的举动直接回答了,他揭开塑料袋看了看豆腐脑,就直接合上,“这里面有辣子,他身上有伤,不能吃,你再去买些甜豆腐回来。”

    熊倜就呆了,我堂堂一个人民警察,照顾病人只是出于良心,所里多少事情都要我去忙,给你买饭都是发扬老一辈为人民服务的革命传统,你倒好,居然还挑三拣四,嫌豆腐脑里有辣子,豆腐脑里不放辣子那还叫豆腐脑吗?

    不过当他的目光和萧文成再次碰撞时,就不自觉地退缩了,买一份就买一份,也不费事。不过临走前熊倜还是捏了捏张宽胳膊,意思让他别乱说话。

    熊倜一走,文成就坐下来问,“给我说老实话,到底咋回事?”

    张宽惦记着熊倜的提醒,不敢说实话,就撒谎道,“昨天晚上在市里耍,惹了一伙盲流,被打了一顿。”

    萧文成就变了脸,“在那个地方,对方多少人?”

    张宽就脸红了,没想到他问的这么细,就继续编,“南塘植物园跟前,对方七八个人。”

    萧文成就皱着眉疑惑,用眼来回扫描,再次揭开被单衣服看,“你真是被盲流弄伤的?别哄我,凭你的本事,如果不是被人制住,七八个人根本近不了身。”说完还拿起张宽的手来看,一眼就看到手腕上铐子的勒痕。

    “跟我说实话,不然我叫警察了。”

    叫警察?张宽一阵郁闷,你都多大了,还用警察来吓唬我?再说,我身上的伤就是警察弄出来的。但眼下萧文成问,不回答也不好,张宽就转移话题,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

    萧文成道:“我早起没见你吹埙,就想打电话问问,结果是刚才那个傻大个接的,他跟我说你在医院。对了,到底咋回事,你跟我说实话。”

    张宽听了眼一闭,怎么还是躲不过,干脆闭眼假睡。

    萧文成见状,就拿出手机来打电话,寻了一圈,找到了徐局长号码,直接就挂过去。徐局长和萧文成是旧识,听说萧文成的学生叫盲流打了,人在医院,挂了电话就给南塘派出所所长打电话,好一番训斥,南塘的治安是怎么搞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盲流?

    南塘派出所所长姓杨,叫杨天怒,听了电话茫然无措,立即给熊倜打电话,“赶紧买点礼品啥的去医院慰问一下,有个叫张宽的娃在植物园被人打了,事情都闹到徐局哪儿了,你赶紧去看看,可别出漏子。”

    熊倜刚打算提着甜豆腐脑回医院,听了这通电话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这张宽还有些本事,不对,肯定是刚才那个傻大个有本事,这才几分钟,就把事情捅到徐局长哪了,再想想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心里就骂了一句:仗势欺人的狗东西。

    末了赶紧尝了一口豆腐脑,发现糖没拌匀,就又倒回去,对老板道:“从新弄一份,多加几勺糖,搅匀了,病人吃的。”

    他不知道的是,杨所长挂了电话,想想这事不对,徐局长亲自交代的事情,怎么能光打发一个民警去呢?想着就赶紧收拾一番,亲自前往医院探望。

    这回熊倜见了萧文成就恭敬许多,呵呵笑着,“既然买早点,我就给你也买了一份。”

    萧文成直接不看他,生硬地说,“我吃过了,你自己吃。”

    熊倜就有些面子挂不住,觉得萧文成不给他面子,一种热恋贴冷屁股的感觉油然而生。

    张宽看出来了,对熊倜道:“我吃两份,我师父在家吃过了。”说着就挣扎着起来,端着豆腐喝了一口,美美地赞:真甜!

    熊倜就笑,“能不甜嘛,两块五一碗哩。”说完又对文成道:“我是南塘派出所民警熊倜,您叫我小熊就行,张宽这次受伤,我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向您保证,这事绝对彻查清楚,绝对不让群众莫名其妙地受伤害。”

    萧文成哼了一声,冠冕堂皇的话他听的多了,像这么没水平的还是头一回听,想必对方只是一个小民警,所长的口才肯定不会这么烂。

    正想着,就从外面急火火地冲过来一个胖子,来到病房门口就直接到张宽身边,双目含泪,表情凝重,颤抖着掀开张宽的衣服领子看,看一眼叹一声,看一眼换个地方,最后亲切地握着张宽的手,满怀深情和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一手,把个张宽感动的莫名其妙,有心想谢谢对方,却不知道他是谁。

    倒是熊倜有眼色,赶紧上前介绍,“这是我们杨所长。”

    张宽这才知道,这位是南塘派出所的所长,同时在心里奇怪,温泉的所长也姓杨,这姓杨的怎么了?净跟所长干上了?

    杨所长慰问完病人,开始看望病人家属,亲切地伸出手和萧文成握住,中气十足地道:“你是孩子家属?”

    萧文成是大场面见惯了的,这事人家派了一位所长来已经给了面子,没法再要求什么,就和对方握了手,闷闷不乐地自我介绍,“我是萧文成。”

    一听这个名字,扬天怒就恍然大悟了,“是萧侃呀,哎呀你好你好,久仰久仰,一直都听说你的名字,一直未见过。”

    萧文成就笑笑,“没有什么,都是生活在同一方热土,随缘罢了。”

    后面的熊倜没听过萧侃名声,只是看所长的态度来猜测,对方是个名人,因此心里也有了打算,这回杨峰得罪了不该得罪的,或许是个契机,能把他渭阳之虎的假面具给撕扯下来,如此威风的名号,应该由那些真正为百姓服务的人来担当。

    杨所长和萧文成聊了几句,就把目光又集中到张宽身上来,亲切地问张宽,还疼不疼,有没有那不舒服的?心理别有什么压力,天大的事一眨眼就过去。

    又严厉地要求熊倜,以最快的速度破案,还张宽一个公道。

    适逢萧文成有事,必须离开,就简单交代了几句,自行去了。

    萧文成一走,杨所长又勉励了张宽几句,也跟着走了,就剩下熊倜和张宽,四目相对。

    到底是混熟了,张宽一把推开豆腐脑,“不吃了,这玩意吃着真没劲,不加辣子的豆腐脑能叫豆腐脑吗?”

    正说着张宽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问张宽在哪,有个礼物要送他。

    张宽说了医院地址,不到十分钟,就有个西装革履的眼镜男拿着个盒子来找张宽,和气地笑道:“这是卫总送给你玩耍的礼物,他让我带句话,很感谢你的金玉良言。”

    说完把盒子给张宽,人就走了。

    张宽拿着盒子瞅半天,问熊倜,“该不会是炸弹吧?”

    熊倜闻言白他一眼,一把拿过盒子打开,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W12的银色标志。张宽这才明白,原来是昨天晚上自己盯着卫平的大号帕萨特看,还说那W12的标志耀眼,不是这标志自己都没认出来这是辉腾。

    却没想到,卫平是真低调,就因为张宽一句话,直接把W12的标志给摘了。

    熊倜拿着标志掂了掂,嘿嘿地感叹,“挺沉啊。”

    张宽就一把抢回来,“那当然,纯金的哩。”

第180章 文龙发飙

    熊倜见张宽的样子恢复了不少,就对他道:“如果没有大问题,你回家休息两天,这事我得重新合计合计,打蛇打七寸,一次不死后患无穷,这段时间你先安分些,他们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等我消息。”

    张宽听熊倜的话音里不对,就问,“你要怎么做?”

    熊倜就道:“我先和杨所商量一下,有些人身为执法人员依然知法犯法,在我这儿就是零容忍,但具体要怎么做,还得看组织的意思。”

    “你们派出所敢动分局的队长?”张宽疑惑地问。

    “有什么不敢,只要他犯法,就是市局局长一样敢抓,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代。”

    熊倜说完走了,张宽一人无聊,只好玩手机。看到张艳玲给他留言,原来小妮子昨天羞了好一场,已经于昨日下午回西京学校了。关于办事的问题,只说目前还是学业为重,等结婚的时候自然水到渠成。

    张宽问了医生,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走。医生告诉他,内里无大碍,随时可以走,如果觉得还是酸胀疼痛,就继续躺着,缓过劲儿再走。

    张宽用手机屏幕看了下脸上的伤,嘴唇高高肿起,眼眶乌黑发青,半边脸上也被盖了皮鞋鞋底印子,实在无法出去见人,就让医生开了病床,去病房里躺着了。

    在床上没躺半小时,护士来催促,病人该交钱了。

    昨天的钱是熊倜垫交的,打针上药已经用完,张宽要住院,需要再补交两千。他把全身搜遍,却只搜出了三百。

    自从有了信用卡,他就很少往身上带大量现金,现在哪来两千块?

    没办法,只好给朗朗打电话,让他送钱过来。

    朗朗正在公司带领兵王保安队跳广场舞,接到张宽的电话很是吃惊,赶紧问伤势严不严重,人现在咋样。

    张宽再三叮嘱,这事秘密进行,万万不能让董事长知道。可朗朗这厮一个月工资才三千,发了一次工资天天带人去KTV迪吧早就败光了,哪来的钱。

    没办法就去问文龙借,文龙工资从来不花,吃住都是张宽家,钱是有,他要问清朗朗是做什么用。

    朗朗小声道:“老板被人打了,人在医院躺着。”后面的话还没说,文龙就跳起来了,“哎呀,咋又叫人给收拾了?”

    也不管朗朗说什么,立即转身进董事长办公室,气急败坏地嚷,“女子赶紧滴,君宝叫人打了,人在医院摆着,马上就死咧。”

    徐娇娇正在对账,听到这话脑子一蒙,惊慌失措地站起拿包,“赶紧走,那个医院?”

    徐母正在做饭,听到文龙大呼小叫地,赶紧出来看,见女子一脸的悲相,猜测事情不好,但毕竟人老持重,先不慌乱,拉住女儿问,“到底怎么回事你问清了么?”

    徐娇娇此时心慌意乱,哪里去想,只说赶紧走,什么情况去了就知道。

    文龙也在一旁咋咋呼呼,“赶紧走,晚了见不上咧。”

    瞬间,诺大一个公司全体出动,只留一个老妈子守大营,心说孽缘孽缘,早就知道那张宽不是好鸟,好端端做生意的人怎么会被打,眼下倒好,要被打死。

    想着就头朝西方磕头,口里默念观世音菩萨保佑。

    天骄公司一帮人分乘几辆车,先后到了医院。徐娇娇心急如焚,路上就打张宽电话,那时张宽刚好擦屁股,一激动,手机就掉进马桶,登时就气的歪嘴眼斜,赶紧一把捞出来,用纸巾慢慢擦干净,还好还好,是掉在米田共上,要是直接掉入水里,可就用不成了。

    朗朗见电话没人接,就好心安慰,“老板可能睡着了。”

    文龙就冲他嚷,“也可能是在重病室,不让带手机。”

    徐娇娇闻言眼一闭,就晕乎过去,又想没见张宽最后一面,不能晕乎,就强撑着身子坐好。

    白色奥迪一路如同闪电,在车流中左右冲刺,很快到了医院。

    问了护士,三言两语说清,护士就道:“病人在外科病房,你们去五楼找找。”

    娇娇先问伤重不重,护士说不知道。

    文龙就问报警了么,护士答派出所所长来过了。

    徐娇娇一听,更加确定是出了大事,一路跌跌撞撞,上了五楼就开始哭。

    张宽刚躺在床上,天骄公司的慰问团就到了,徐娇娇首当其冲,扑到床边,看到他满脸伤痕,呜呜地哭,“你咋那么不小心呢,人家打你不会跑呀。”

    张宽还没答话,文成就在旁边伸着脖子疑问,“你还没死?”

    朗朗就在后面斥责,“你整天就胡说,老板什么时候快死了。”

    文龙就踹朗朗,“那你个瓜怂说他快死了。”

    朗朗闻言,欲哭无泪。

    张宽费力对众人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对娇娇说。”

    众人一听,各自面色沉重,猜想老板是要交代后事了,默默无言,先后退出。

    唯独文龙,抓住张宽手臂问,“是谁?我要给你报仇。”

    张宽几天没见娇娇,好不容易有机会,不想跟文龙耽误太多时间,偏偏这事说来话长,就让他等等。

    起来文龙性子急,一刻也等不了,非要追问。

    张炕好答道:“渭阳之虎,是个警察,咱们惹不起,这事就这么算了,以后再说。”

    文龙就愤愤然地出去,也不跟其他人说话,自己下楼去找渭阳之虎了。

    文龙一走,张宽就喊朗朗进来,郑重交代,“我有大事跟董事长交代,外人不要让他进来。”

    朗朗依言,安排一帮正装小弟守门,连护士都不让进。

    张宽在里面贼兮兮地问娇娇,“你身上事儿完么?”

    娇娇正伤心,闻言一怔,“你这都快死了还想这事?”

    张宽正色道:“不想在人间留遗憾。”

    却说文龙出了医院,直接脱了衣服,精钩子在外面胡跑,口里大喊大叫,“我要日天,我要日天。”

    路上行人纷纷惊讶,女学生尖叫,男同志报警,不一会儿警察就来了,却抓不住精钩子文龙,又不能开枪,这架势,一看就知道是神经病。

    精神病院的医生也来了,就是抓不住他,忽然一阵警笛大作,一辆路虎疾驰而来,杨峰穿着警服,一身正气,款款下地。

    有人一眼就认出他,口里高呼:“渭阳之虎,渭阳之虎!”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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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落户子弟张宽,意外得到一个石头雕像,闲来无事拜了拜,结果一发不可收拾,不但大发横财,更有吉星高照,美女投怀送抱...... 读者交流群:93452670 PS:本书纯属虚构,如有雷同,我是正版!金钱帝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金钱帝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金钱帝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