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粉一包 深夜闲话
奶粉一包深夜闲话“喂擦擦身子吧。顺便再把你这件衬衣换掉否则不光是你带来的那位小公主恐怕连你都要在我们这里挂个号呢。”一位护士带着一条毛巾和一件病号服走到正坐在手术室门前的青年身边对他笑了笑。
青年望了望那名护士再看到她手里的那两样东西说了声“谢谢”。
在厕所换好衣服之后青年抱着手中的衬衣和那件外套又走回手术室前坐在长椅板凳上愣。他呆呆的看着墙上的一座挂钟不急不缓的走着此刻时针和分针已经全都指向了十二点的位置。
“喂想什么呢?”那名女护士好像并未就此离开她笑嘻嘻的坐在青年身边似乎对他那副愣的表情很是欣赏。
过了良久那名青年才缓缓的说出了一句:“希望……她能够没事……”
护士“噗哧”笑了一声抱着双膝说道:“放心吧!有孙主任亲自持刀就算是阎王爷亲自来勾也不可能把那位小公主的魂勾去。”
青年淡淡的答了一句:“是吗……?”看着他近乎失神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真听清楚了还是只是简单的答非所问。
两个人又在椅子上坐了将近十分钟那位年轻的护士好像再也忍不住了对青年说:“不过呢你这个人还真有意思。不挂号不问诊竟然就直接冲进孙主任的急诊室!还大哭小叫的让孙主任救你的那位小公主。我从进来实习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看见我们孙主任露出那么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呢!”
“………………是吗………………”
又是简单的两个字此刻已经可以确定这个青年完全把小护士的话都当成了耳边风。根本一个字都为听进去。
那名护士看到自己说了那么多都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显得有些不乐意推了他一把说:“喂!你这个男人我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被人一推青年好像终于回过神来。他望了望护士随口说了两句:“嗯……是啊我听着呢。怎么了?”
看到青年有了反应护士的脸色才稍有和缓说:“喂外面下这么大雨你干嘛不打车过来?弄得全身都**的万一感冒了岂不更糟糕?”
青年沉默半响就在护士以为他又陷入失神状态的时候忽然开了口但却反问了一句让她摸不着头脑的问题:“医疗费……还够吗?”
“嗯?医疗费?啊!你是说那个钱包吧?虽然具体怎样要在孙主任开好单之后才知道不过就目前看来凭你那里面两张红的……恐怕连药都买不起吧……”
听到护士说钱可能不够青年的脸色再次黯淡下来说:“那……那怎么办?那是我全部的资产了……”
护士见青年脸上面有忧色说:“啊?为你的小公主担心吗?嘿嘿现在这种年代还真难得见到你这种人。挺负责的嘛!那孩子的妈妈呢?”
“她妈妈?”青年低下头想了想说“我不知道……”
“啊~~啊~~我一直都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男人才会做出抛妻弃子的行为呢想不到连女人中都有……咳可惜可惜。”护士好像在听一个非常有趣的故事脸上闪现出探求的色彩。
“对了你在这里闲晃不要紧吗?不用工作?”这次却是那名青年开了口。
护士笑了两声从椅子上跳起大声说道:“这点不用你担心!我们医院的门急诊措施还是不错的只要有人穿过那道大门我这只手表就会响。我只是实习负责的大多数也只有接待和问路而已。没什么大工作。住院的病人大多数也出院了剩下的几个都健康的能够干掉一头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就陪我聊聊天嘛!反正时间等着也是等着。告诉你哦如果今晚不是你来的话我可要整晚都对着孙主任那张恐怖的脸呢!呜呜呜~~~听说以前有好几个实习的因为和孙主任一起值夜班第二天就被吓得卧床不起!怎么样?恐怖吧!”
在护士的滔滔不绝中青年又开始了一次走神行为。这让这位聊性高昂的护士简直难以忍受!她又推了青年一把可是这次明显推的用力过头把他从椅子上推了下来!
青年不知不觉间头被磕了一个大包从地上一咕噜爬起大声问责:“你干什么!”
那位小护士把嘴一撅说:“不干什么谁叫你不听人家聊天的?我说过了等着也是等着聊聊天时间过的才不会慢嘛。”
青年摸了摸头上的包再看看手术室上那盏红灯无可奈何的坐了下来说:“好吧好吧你想聊什么?”
“嘻嘻不如就聊聊你吧。”
“聊我?”青年把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我有什么好聊的?”
“别胡说哦~~~你一定有很多有趣的故事可以说吧。不如就聊聊你的那些故事吧。对了这个先还你。”说着小护士拿出一个手制的小布包这正是青年的钱包。
看着青年接过放进怀里护士接下去说道:“对了刚才从你的钱包里翻出了你的身份证。你姓宇文?单名一个松?”
青年点点头。
“哦~~~你真的姓宇文啊!真有趣我到现在终于见到一个复姓的人了呢!宇文……宇文……这个姓听着还真舒服。啊啊!还有你是学生吗?我刚才从你的钱包里找到一张学生证。”
“……嗯以前是。不过两个月前就不是了。现在那东西和一张废纸差不多。”
“原来原来那么不久后你就上大学了吧?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呢。真好啊~~~~我三年前也想考高中然后再上大学。可是成绩不过关就只能上上中专现在当个护士呢~~~”
听到护士说起大学两字青年……不宇文松的脸色竟然变得更难看了!过了好久他才默默说道:“不……你说错了……我……我不会上大学因为……我大学落榜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回事……那么……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没什么打算。我老家是在山区根本无法寄来太多的钱供我继续读书。但是我也不会就此放弃来年我会重考。在这段时间内就边打工攒学费边读书吧。”
“哦~~~这样啊。虽说你这个人做事有点冲动不计后果但总的来说还算是满负责任的嘛。如果将来我的男朋友有你这么肯负责就好了~~~哈哈别想歪哦!对了你就没有想过把你的那位小公主送到她母亲家里?”
“她母亲?我不知道。我连她家住哪都不清楚。”
“那就送回你老家吧!边打工边读书还要照料孩子实在不是件轻松的事。就算他是你一时冲动的产物但对于老人来说可能不会介意吧。”
“嗯……你说的是……嗯?”听到这里宇文松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头他问道“我把她送回老家?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把她送回老家?还有我为什么要照料她?”
这下轮到那名护士感到错愕了不过对于宇文松最后的那句“我为什么要照料她”表示的十分反感说:“好啊!我原来还以为你这个男人挺有情有义想不到到头来还是和别人说的一样!男人就只会顾自己!自己好了对别人甚至对自己的小孩都不管不问!难怪你会那么年轻就当了爸爸呢想来那不是你一时冲动而是早有预谋了吧!”
宇文松越听越迷糊他好不容易等到护士喊完问道:“我只顾自己?我的小孩?我有预谋?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
“哼!好啊!你不明白我却明白!在手术室里的不是你女儿是什么?年纪轻轻就当了爸爸你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这下宇文松总算明白了生什么事。他笑着坐了下来说:“不你误会了。我不是她爸爸更不是她的亲人。我不认识那个女婴更不认识她的父母。她是我打工完回家的路上捡到的。”
奶粉二包 清晨的拧耳朵
奶粉二包清晨的拧耳朵清晨的阳光和煦的从窗外钻了进来。一夜的暴雨在日光的慰抚下终于肯收起它愤怒的咆哮卷起自己的身形隐蔽在苍穹之中。路上的行人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在人们的喧闹之下城市再次迎来了一个生机勃勃的开始。
宇文松伸了一个懒腰从椅子上坐起。虽然他早已习惯了在椅子上度过夜晚但有件事他还是非常清楚——床永远比椅子舒服。
看到手术室上那盏红灯早就不知在多久前熄灭宇文松立刻觉得心里一阵轻松。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看到墙上那个时钟只有六点不由苦笑一声:“呵呵看来我还真是条贱命。平时都觉得自己累得要死可却偏偏无法好好休息。”
宇文松拿出自己的钱包一打开看到里面空空如也。这才想起来昨晚已经把自己身上唯一的两张百元大钞“送”给了医院。再次苦笑一声走进医院的洗手间。
用宇文松的话说既然我在你们这里花了两张百元大钞那好歹也要捞回些本来!所以就着洗手间内的水大肆梳洗光是牙就刷了三遍!当然那把牙刷是一个病房内某个病人的宇文松瞅见一把还未开封的牙刷牙膏趁着病人去医院食堂吃早饭的时候“借”来一用。毛巾和梳子也差不多就是这么来的。
因为金钱的关系宇文松对于自己的边幅并不怎么很留意。一头头往往是长到已经完全遮住眼睛了也不肯去剪掉。再说了一个没有女朋友的人那么修饰自己干嘛呀!
梳洗完闭把那一头凌乱的头用水沾湿之后用根细线随意得绑在脑后。再换完自己那身病号服宇文松盯着镜子里那个长得虽然挺英俊但怎么看怎么觉得充满沧桑感的青年左瞧瞧右瞧瞧。最后对着自己亮了一个拇指自我夸奖了一番后信步走出洗手间。
“嗯……接下来该怎么打时间呢?离开工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从这里到店里只需要三十分钟就足够……算了还是上街逛逛吧。反正老呆在医院里给人的感觉也不健康。”
想到就做不会拖泥带水是宇文松的优点。反正他空着肚子本着“空肚皮走天下”的原则转身就朝医院的大门走去。
出了医院宇文松才觉原来这个世界是那么的美好!医院的庭院内栽种了许多的花草植物一到清晨许许多多的鸟儿就会在树枝上来回雀跃。真的是一片花香鸟语的清爽早晨。
宇文松边呼吸着鼻中的新鲜空气边走向医院的大门。那时他仿佛觉得自己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悠闲的人没有烦恼没有忧伤。只有一个惬意的心情和一个……不怎么舒服的肚子。
但是在这个世界上你不去找烦恼烦恼往往也会来找你。就在宇文松只差一步就能跨出保安室前的大门时一个尖利的声音划破长空刺进了他的耳膜。
“宇文松!你要到哪里去?!”
宇文松差点被这突如其来叫喊吓出心脏病来!在医院内还会得病传出去岂不笑掉别人的大牙?他转头一看只见昨晚和他聊了半宿那位名叫白莉莉的护士正朝他走来。现在的她已经换下了护士服换上一套短袖丝衫。尽管此刻白莉莉努力把自己的头理的很好但一双睡眼惺忪的眼睛却毫不留情的出卖了她的精心打扮。
看到白莉莉如此一副模样宇文松暗笑一声。等到她推着一辆自行车跑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才问:“喂值了一夜的班怎么还那么有精神?难不成你在工作时不用心上班偷睡懒觉?”
白莉莉似乎没有对宇文松的问题有多大兴趣她跑到跟前开头一句话就是:“我问你!你现在到底要去哪?!”
“去哪?”宇文松挠挠头说“我出去逛逛怎么了?”
“逛逛?然后呢?”
“然后?然后上班。”
“再来呢?”白莉莉不依不饶。
“再来?再来就回家啊!喂你到底想干嘛?问了我那么多一堆问题调查户口吗?”宇文松对白莉莉这样死乞白赖的询问感到有些厌烦扔下一句话转头就往医院大门外走。
“慢着!等一下!你不能走!”白莉莉眼见宇文松就要跨出大门立刻推着她的小自行车挡在他面前。
“白小姐我不记得惹过你什么请问你到底想干什么!”宇文松对白莉莉这种阻拦终于开始来气口气中也不由得重了起来。
白莉莉把车往宇文松身前一放也是一副打定主意不放松的姿态说:“你这个人真的好没良心!把一个女孩子扔下就准备不管不问了吗?”
“女孩子?”宇文松脑子刚睡醒虽然洗过脸刷过牙但肚子内的缺氧早就占据了他大半个脑细胞被这样提醒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哪个女孩子?我看你是睡迷糊了吧!我哪有扔下过什么女孩子!”
白莉莉扔下自行车一张脸凑到宇文松面前盯着他直接看了三分钟!宇文松被白莉莉这样盯着看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种几乎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够感觉到的近距离接触让他脸上一阵燥热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
看到宇文松后退白莉莉似乎以为自己的威吓起了作用得意洋洋地说:“我看你才差不多睡迷糊了呢。你忘了?昨天你带来的那个小公主可不能就这样放在医院你要负责把她带回去。”
“带回去?”宇文松想了想终于记起自己昨天鬼使神差的抱了个女婴跑进医院还鬼使神差的为这个女婴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积蓄但这并不代表他会老老实实的掉个头往回走“我干嘛把她带回去?我和那个女婴又不认识她也和我非亲非故。我把她送进你们医院已经仁至义尽接下来你们要把她送去孤儿院还是寻找她的父母就全拜托你们了。”
“你说什么?你怎么那么不负责任?”
“我要付什么责任?她又不是我女儿!要负责任你去负啊!干嘛在这里拉着我?”
虽然现在只不过六点过一点但早晨的医院仍然有不少人进进出出。那些人看到这两个年轻男女堵在门口女的拦着对方要对方“负责任”男的则一口咬定那个“女儿不是自己的”还叫女方去负责任。这样一来周围的闲言碎语当然已不可抵挡的度传播开来。
“你看你看那一对情侣好像在吵架啊~~~”
“哼我看一定是那个男的玩完了人家就想甩手不干。结果女的就追上门来要他负责了。”
“听起来好像还有个女儿了呢!男的说不是他的难道是那个女的红杏出墙?”
“你笨啊这都是男人们经常用的手段。真的把事情搞大的时候就说孩子不是他的好推卸责任。”
眼看着周围人越围越多白莉莉到底是女孩子先觉得这样责怪下去似乎只能令旁人的误会越来越深。脸一红忽然伸手揪住了宇文松的耳朵。
“哇!哇!喂!你干什么!有你这么做护士的吗?!放手!我没得罪过你啊!放手!别拧我耳朵!”宇文松拼命挣扎想要从白莉莉的魔爪中把自己的耳朵解放出来。可一方面耳朵被拧住可不是能够说挣脱就能挣脱的再来他的肚子实在是不争气该力的时候却偏偏空空荡荡的用空城计来搪塞。
“喂看到了吗?做女人就要有这种魄力敢拧男人的耳朵!不然老老实实的就等着被男人欺负吧。”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白莉莉一手拎着宇文松的耳朵一手扶着自己的自行车红着脸走向医院。许多医生护士看着白莉莉竟然会拉着一个男人的耳朵往里拖都对两人报以最热烈的注目礼。一个年纪较长的护士走到白莉莉身边伏在她耳边轻身说道:“莉莉只不过实习了几天就学会拉人耳朵了?他是谁?”
白莉莉也不说话依旧拉着大吼大叫的宇文松往医院内部走去。还不忘抛下一句让那名护士愣在当场的话:“这只是一个不懂得怎样负责任的男人!”
奶粉三包 天使的留恋
奶粉三包天使的留恋“喂!你到底要把我拉去哪?!”宇文松拼着耳朵被扯下来的危险用力一挣终于从白莉莉的手心里把自己的耳朵救了下来。
看着眼前已经有点气的七窍生烟的宇文松白莉莉似乎终于有点感到害怕不敢再伸手去揪他的耳朵。但嘴里依旧不依不饶:“那个女婴是你带来的你这样不说一声就走未免太不负责任了吧?”
白莉莉耳朵是不敢拉了但她还敢推着宇文松往前走。
“好啦好啦!别推了!我会走!真是要说那要怎么说?你见过还未满月的婴儿听得懂人话吗?你是个护士这方面应该比我懂。”宇文松抱着自己因为太过生气而不断咕咕叫的肚子跟在白莉莉身后向特别看护房走去。
“我不管总之这个女孩是你带来的你也为她垫付了医药费。即使你不是她亲人现在也不可能脱身。再说了……”忽然白莉莉露出一丝不经意的坏笑“你如果真想走那就请垫付了‘小’公主剩下的医药费再说‘大’白马王子。”
宇文松一听就火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脾气十分温顺的人虽然平时的一些琐事只要不是太过份他也不会计较但这一次他却是真的火了!
“我靠!你们到底还讲不讲理?凭什么要我为她垫付医药费?我现在连自己的晚餐到底在哪里还不知道呢哪还有钱给她付账?要钱问她亲生父母要去!”
“好啊!那你把他们带来啊!……怎么?带不来?那没办法。医院做事一板一眼病人始终是你带来的我们这里到底不是救助中心。你要么别扔下她要么替她垫付完剩下的医药费再走!”
“你到底讲不讲理?!”
“讲理!现在我讲的理就是你想要把孩子丢在这里不管这是绝对不行的!”
“你……”
宇文松还想反驳忽然一阵嘹亮的哭声从走廊内传来!虽然宇文松他们所站的距离离开那个女婴所在的位置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但仍然能够清清楚楚的听清那股哭声。
白莉莉一听立刻就知道这只能是那个小婴儿的哭声。因为这所医院并不是什么儿童医院虽说也有儿科但不会收留。那么早的时间会出那么大的哭闹声的除了她不会做第二人想。
“嘻嘻你瞧!人家哭得那么厉害你就不去安慰安……”白莉莉还想多说两句取笑的话可还没等她完全说完就见刚才还老大不情愿的宇文松像一只箭般朝哭声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宇文松为什么会那么激动?他为什么会听到女孩的哭声就突然间会感到十分的担忧?他难道不知道那个婴儿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他知道这个孩子在呼唤着他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就一定要陪在她的身边!一种无法言喻的心情在他心中慢慢扩散就仿佛逼迫着他要赶到那个女孩的身边要照顾她安慰她为她提供所有的保护帮助她脱离所有的苦难一样!
宇文松并不知道医院内的路线他只不过在这里睡了一晚而且大多数时间都躺在手术室前的长椅上。根本不可能知道该怎么走。但是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引领着他穿梭在错综复杂的楼宇之中。更有一种无以言喻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回响!宇文松突然间不想看到也不想听到女孩的哭声。他不忍心看到就像他不忍心看到几个小时前这个女孩在风雨中孤独无援一样……
哭声近了也响了。就在宇文松穿过最后一条走廊来到一间写有特别看护室的门前时那个缠绕在她脑海深处的悲泣哭声噶然而止!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白莉莉可没有宇文松这样突然而来的爆度而且她一晚没睡跑起来更是上气不接下气。当她气喘吁吁的跑到看护室前时宇文松却已经透过那面门上的玻璃看到了里面那个躺在护婴室内接受看护的女婴。
此刻那个女婴显得非常的好动。她不断地伸着四条可爱的手脚在小型护婴室内乱蹬显得活泼有力。一张脸也不如当初宇文松刚见时那么苍白一朵朵可爱的红晕跃然脸上充分显示出她的健康。
白莉莉也透过玻璃看到了那个小女孩心中暗暗为她能够恢复健康感到高兴。她转过头刚想趁机挖苦宇文松几句却忽然现这个刚才还口口声声说和女孩无关的男人此刻却露出了一丝十分温馨的笑意。
“喂。”白莉莉拉了一下宇文松的衣摆说“怎么?看呆了?要不……进去抱抱她?”
这时特别看护室的大门打开一个胖胖的护士走了出来。她先是瞥了一眼白莉莉再是把目光对准了宇文松上上下下扫了三遍说:“你是这个孩子的家属?”说完那个护士可能还觉不够过瘾又加了一句“是她父亲?”
宇文松摇了摇头笑笑说:“不我不认识这个孩子。只不过偶尔遇见便带她来求医而已。”
胖护士再次把宇文松上上下下扫了一遍这种眼神看在宇文松眼里实在是感到有点恶心。要是换做往常他虽不至于立刻翻脸也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看。但今天不知为什么在那个躺在看护室内的小婴儿面前他却一点也不出脾气一种力量在全力的克制住他要他尽量保持自己最和善的一面。
扫描完宇文松之后胖护士嘟嘟囔囔的走回看护室说:“不认识?这还真是怪了。这小家伙吵了足足有一个小时任凭怎么哄都没见效。怎么这个男人一来就不哭了?”
宇文松看着里面的婴儿看到她现在很安全也没什么生命危险了转身就要离开。可不知是老天爷的恶作剧还是一场奇妙的巧合就在宇文松向后跨出一步的时候那名女婴竟然再次出了嚎啕大哭!声音的响亮不比刚才差……不可能比刚才更响!
宇文松被这种绝对嘹亮的哭喊吓了一跳刚迈出去的脚步一个没踩稳跌了个狗吃屎。看的旁边的白莉莉先是一惊随后大声笑了起来。
在两位女士一哭一笑之中宇文松的心情绝对不好受。他猛地爬起来狠狠心就往回跑。可他越跑就越觉得那个哭声就在耳边越来越响。没跑出几步于心不忍还是转了回来。说也奇怪当他再次站在看护室的大门前时女婴再次不哭不闹了。
“你看这个孩子多喜欢你?就算你和她没什么关系但我相信你们一定是有着缘分的!”白莉莉勉强从大笑中回过气来说。
宇文松没有回答。他呆呆的看着里面那个小小的生命内心也泛起了一丝丝对这个小女孩的微妙感情。但是考虑到自己的情况宇文松叹了口气说:“有缘分又怎样?她还是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也没义务照顾她。更何况现在我连自己都未必照顾得了。”
“谁说要你照顾她一辈子?你只要暂时照顾她一段时间不就好了?”白莉莉露出一丝坏笑说。
听到白莉莉只说照顾她一段时间宇文松稍稍松了口气随口问了一句:“那这段时间是多久?我明年还要重考没太多时间等她的家人来找。”
“放心啦不会太久的。让我想想……对了!就照顾到她结婚吧!到那个时候自然有她的老公照顾她!我父母也经常说我非要等到嫁人之后才不会给家里添麻烦。这个小女孩应该也差不多吧!”
“哼简直开玩笑。”
本来宇文松只是非常随便的问了一句而白莉莉也只是随口一答。但在这一问一答之间却似乎暗暗的在这个世界上多牵上了一条纽带。一份无形的责任在宇文松完全还未察觉之时就已经轻轻的扣在了他的身上。而这条纽带的另一头也已落在那个小小的脆弱需要他人来保护的小生命之上。
宇文松看看墙上的钟时间已经快到七点了。虽然离开店的时间还有将近一个多小时但他觉得现在已经不能再继续待下去。再说继续呆在这里也对自己这个肚子没什么好处。
他再次望了一眼那个小女孩捂住耳朵狠下心转头跑开。
果不其然就在宇文松跨出第一步时那个嘹亮的声音再次从小女孩口中出。而且这一次的婴儿穿过宇文松的双手直接钻进了他的脑海听起来隐隐有着一丝悲切之意。
在宇文松转头的同时白莉莉就已经盯住了他而婴儿的一声哭喊更是像极了一声号令枪!她一把拦住宇文松大声喝道:“喂!你又想一走了之吗?!”
宇文松咬了咬牙坚决狠下心就此走人!他一把推开拦在他面前的白莉莉大声道:“你到底有完没完?我现在要去工作!难道要我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站在这里喝西北风吗?还是说你们医院管饭?”
女婴的哭声更嘹亮了此刻不仅仅是宇文松听出来白莉莉和那位胖护士也听了出来!小女孩的心里不想这个抱着自己穿过大片的狂风暴雨奋力把自己从死亡线上拯救回来的人离开!这个弱小的心灵里面早已经认定了这个人只有这个宽阔的胸怀能够保护自己。她舍不得他走可是如今的她并没有能力直接说出来所以她选择了一个更为直接了当的方法——哭闹!
在几乎可以把整个楼房掀起来的震天哭喊中宇文松硬着头皮冲了出去一直跑到走廊的拐角处!这时只要他再狠狠心踏出几步就能够把那个烦人的哭声永远的甩在脑后!就能重新回到那个只属于他自己的世界过着他所熟悉的生活。只要再跨出那么一步!
宇文松沉默了他呆呆的站在拐角那个绝对可以把一切拉回现实的一步始终没有跨出去。他的心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吗?他不是已经决定要彻底摆脱那个烦人的哭声了吗?可他为什么还是没有跨出这永远的一步?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自己跨出了这一步仿佛就会失去人生中一个十分重要的东西!而失去了那个东西就会让他的心就此跌入谷底永远永远也无法再爬上来……
“混蛋!我还真是没用!”
在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之后宇文松的脚跨了出去。只不过这一脚并不是跨向远处的医院大门而是跨向了那件看护病房那个小女孩所在的地方……
这一跨让他承担起了一份责任;这一跨也让两个原本互无联系的命运永远的相互交织;宇文松的这一跨把一份承诺和一份关怀带给了一个让他今后永远牵怀的生命……
宇文松觉得自己有点像个傻瓜他咚咚咚的冲了出去然后又咚咚咚的跑回来。就算平时在店里端盘子恐怕也没尝试过这种来回折腾。他疯似的冲进护理室对着还没止住大哭的女婴狠狠的吼了一声:“你这丫头给我闭嘴!我现在要去打工!否则哪里来钱把你从这个烧钱医院赎回去?下午我就来看你在此之前给我乖乖的闭上嘴!听到了吗?!”
也不知是宇文松的大嗓门起了作用还是小婴儿真的听懂了他的话。总之在他的咆哮之下小婴儿再次止住了哭泣。而这一次在看着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大男人时小婴儿忽然出了一声犹如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她笑了?!
小女孩笑了!她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两只娇嫩的几乎只有宇文松手指般粗细的小手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指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透过这一丝接触传进了他的心里。在这一刻这个女婴的背后像是忽然长出了一双翅膀!并且把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笑容深深的刻在了宇文松的心里……
“天使……”
“什么?”一旁的白莉莉好像从宇文松的嘴里听到了什么话追问道。
“不没什么……对了护士长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多年的打工经历已经让宇文松对人情世故有了一定的了解尽管他知道眼前这个胖女人绝对没有成为护士长的资格但说的甜一点总没有坏处。
这一招果然奏效那位胖护士的两只眼睛笑得都眯起来了说:“哎呀呀小兄弟你说的什么话呢?我可没有当护士长的资历呢。不过你放心这个小女孩那么可爱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好好照顾她的。你还有什么事求我吗?”
宇文松本来想要开口的可到嘴边的一句话反而被那位护士长的这番话完全逼了回去。他沉思良久终于还是现实战胜了他的荣誉怯生生的说:“那个……阿姨我是想请您对这个孩子多照顾一些啦。只是……能不能请您不要对她太好?因为……我可能没那么多钱付账……”
在胖护士和白莉莉的一阵错愕之中宇文松知道该是自己大脚快跑的时候了。果不其然在转过了那个拐角之后让他浑身直冒冷汗的狂笑从背后铺天盖地的冲来差点把他笑的站立不稳冲倒在地上!宇文松使劲咬了咬牙跨出一步支撑起身体奋力向医院大门跑去。只不过这次让他感到有点安心的是那个小女孩的哭声再也没有随着那两人的笑声向他追来。这一点让他对这个小女孩开始有了一份绝妙的好感。
奶粉四包 网吧
奶粉四包网吧今天这一天对宇文松来说显得是那么的漫长!他七点半过了一点就跑到打工的饭店换好衣服就为他那位“可爱”的老板免费多干了半个小时的工。在接下来的八个小时内不管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够明白无误的看出他已经是个失了魂的家伙。如果不是老板看在他今早早来半个小时就开始干活的话恐怕一句“扣你工资”的圣旨就要狠狠的砸在他身上了。
对于别人来说八个小时也许过的很快。尤其是现在正逢暑假一天一天的日子对于那些能够轻轻松松享受人生的学子们来说实在是一种奢侈。不过对于宇文松来说这八个小时就像是八年一般的难熬。说老实话他倒也不是希望能够快点下班。因为今天的他反而有点担心下班担心下班之后自己到底该去哪里。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却另有一个声音在鼓动着他劝说着他要他下班之后立刻去一个地方去见一个人!
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五点半这个时点还是如同往常每一天一样准时来到。看着周围和他同一个班次的人纷纷走向休息室更换衣服宇文松不自觉的有些感到落寞。
“嘿!老松!想什么呢?杵在这里真的想做棵松树吗?”
一个人拍了宇文松的肩膀一下他转过头来一看原来是冯敬贤。
要说冯敬贤这个人还真是有点传奇色彩。他很聪明简直是十分的聪明!而且聪明的让宇文松几乎到了有点羡慕的程度!不管店里来了什么捣蛋的客人还是调解一些小小的纠纷这个人都十分的有办法。也正是因为他有办法这里的老板让他年纪轻轻的就成了领班。官虽不大权利却不小。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如此聪明的人今年却已经是第三次参加高考!在两年前第一次高考失败以后他就被家里赶了出来一个人在城市里混这让他不在意也就算了。可让宇文松觉得最最可气的就是这一次这个老冯也和他一样再次落榜却浑然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上班继续和别人开玩笑。对比之下宇文松只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在一旁自我可怜。
“不想什么。只是在想下班以后该去哪。本来我想回家看书但看到你这张没什么神经的笑脸以后都让我觉得念书都像个傻瓜。”宇文松耸了耸肩转身走向更衣室。
“哈哈别介意别介意!你看我也一样落榜了不是吗?天底下又不只有你一人落榜看开点这个世界多美好啊!走我们去网吧!前两天魔兽抄的不够爽只差一点就能为我的兽族战士抢到那把斧头。算了今天你就陪我好好的玩玩!”说完冯敬贤一把搭在宇文松的肩头两眼放光的就朝更衣室跑去。
《魔兽世界》这个游戏是宇文松在平时放工的时候玩玩的直到进入这家饭店遇到冯敬贤这个老魔兽迷之后更在他的鼓动下几乎没日没夜的玩了起来。只不过基本上都是他带着自己很少又能够独自应付的局面。
不过今天的宇文松却显得十分的心烦意乱不知为什么往常只要冯敬贤一说去网吧他往往会立刻答应但是今天心里却一点也没了往日的那种兴奋感觉。
等到冯敬贤把他直接拖出了饭店直接奔到对面的那家网吧门前时他才反应过来一把甩开冯敬贤的胳膊。
“怎么了?”看着这个于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今天一反常态冯敬贤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没什么……”宇文松总觉得自己现在不是去网吧上网的时候。因为他早晨曾经答应过了那个小女孩只要一下班就去看她。回想着脑海中那个小婴儿的笑脸想着她用那两只娇小的手指抓住自己时的那份触动宇文松就觉得自己要是再往这个网吧里面走一步就是在犯一个大错!
“老冯我今天……可能没法和你一起去玩魔兽了。因为……我没钱了上不了网。”面对冯敬贤宇文松怎么也没胆量说出自己是因为在挂念着那个还躺在医院里的小女孩才不去上网。再说了他现在身上没有分文的确是事实想去上网客观条件也不太允许。
“没钱?”冯敬贤好像听到了一件世界上最难以理解的事情大声喊道“你没钱了?拜托啊老兄昨天我还看见你身上还有两张红的呢怎么一个晚上就没了?”接着冯敬贤用一种高分贝足以媲美帕瓦罗蒂的声音喊道“**!你这小子该不会真的去‘理店’了吧!难怪今天看你一天都魂不守舍有气无力的样子!你怎么那么傻?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花那么多钱?”
冯敬贤的高分贝嗓门立刻招来了一些进出网吧人的视线他们斜着眼瞥了一眼宇文松眼神中或是带着不屑或是带着羡慕或是带着一些无所谓的态度。
宇文松不由得暗下把这个冯敬贤骂了个狗血淋头!今天早上自己就在医院门口被无数围观群众好像看戏一样看了个够想不到到了晚上竟然又落到如此田地?!不过在愤怒的同时宇文松也不得不自我嘲笑一番因为冯敬贤多多少少算是猜对了一半他的确是为了个女人花光了钱。但对于这个答案的另一半那个女人现在还只是一个未满月的婴儿这点说出来别人会信吗?
“咳怎么说呢?我现在的确是身无分文就连待会的晚饭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吃。”宇文松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是悲哀。二十四小时前虽然他也不算多么富裕但至少还不至于沦落到一天只靠店里的一顿午餐生存的地步。
冯敬贤瞅着宇文松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来。最后他叹了口气说:“老松啊我说你也太不自觉了吧?离月底工资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你怎么就那么无法忍受呢?”说完他还不忘露了一个十分淫荡的笑容展示给宇文松看。
不过冯敬贤并没有就此把宇文松放走反而更是一把拉住了他往网吧里拖一边还大声笑道:“你这家伙还真的***够男人!为了和某个小妹妹一夜风流就连老底都不管我喜欢!好!为了庆祝你终于成为了男人今天这次我请!走!明天我俩都休息今晚就好好的玩个通宵吧!”
宇文松还待挣扎可今天早晨的那个景象再次在他身上重演!肚中空空如也的他浑身连一点点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任凭冯敬贤把他拖进机房。
要说冯敬贤这个家伙还真的是十分的够“兄弟”说请客就请客掏钱时一点都不含糊。非常客气的买了两张通宵卡随手就递给宇文松一张。
“哈哈今天就看着我如何大显神威吧!老松!你今天就跟着我去副本混混我保准帮你打到一件牧师的极品!”冯敬贤摇了摇手中的卡大笑两声。但在电脑的显示屏进入界面的时候他的神经就已经完全被电脑吸引住了连正眼也不看一下宇文松。
宇文松此刻的心情还真的是十分复杂。因为这次上网不仅不要他一分钱而且冯敬贤还承诺等七点的时候就会有人送饭来当然也是他请客。更重要的是对于魔兽这个游戏宇文松也是喜欢的如痴如醉。每次的薪日和周末他都会来这里狠狠的转上一个通宵!这样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诱人的让他没有理由去拒绝!那另一方面呢?对于那个对小女孩的承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宇文松!你这个没用的东西!那个小女孩和你有什么关系?犯得着要这么折磨自己放着晚饭不吃放着魔兽不完只为了乖乖的跑到医院去见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丫头?人家又不是什么大美女需要你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只要把她交给医院然后那些人自然会把她送给有关部门处理哪里还需要你出面办什么事?再说了你昨天晚上能够把那个小丫头送到医院就已经够仁至义尽了根本还犯不着为她付光身上所有的钱!弄得自己现在和个乞丐简直没什么区别!好兄弟好不容易请你疯一个晚上你还想着那个和你完全无关的小丫头犯得着连自己的兄弟都得罪吗?”
宇文松的心声不断的敲打着他不断地从理性和感性上来劝说他什么才是正确的什么才是错误的。那个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更加搬出无数条理由告诉宇文松这个时候最理性的做法到底是什么?渐渐的宇文松开始接受了心声在他的肚子再次出一声“咕咕”叫声之后他再也无法抵挡住魔兽和晚饭的诱惑鼠标移向魔兽的图标轻轻的点了下去。
奶粉五包 思想的过山车
奶粉五包思想的过山车精彩的画面动人心魄的打斗无数的魔法和厮杀在这个虚拟世界里诞生!宇文松看着自己鼠标操纵下的人物一次又一次的杀掉一头没有思想没有意识的怪物看着从一头Boss中爆出来的一件他从很久以前就梦寐以求的装备。但很奇怪的此刻的他忽然没有了原本感觉中的那股惊喜。干掉怪物所给他带来的金钱忽然间让他觉得一切是那么的空虚!好像现在坐在电脑前的恰好是另一个人一个让他自己都感到无比的陌生简直就完全都不认识的人!
“喂!捡啊!这是你的装备。我说的没错吧!今天肯定能够打出你的牧师装备来。想不到竟然那么快就爆了是不是你有幸运女神的眷顾啊?”冯敬贤大笑两声仔细查看着自己背包中的物品享受着这一场厮杀所带给他的丰盛战果。
宇文松呆呆的看着画面上的那件装备不知为什么他始终没有把鼠标移过去。过了半响这个已经有点头脑昏的男人突然问了一个让边上的冯敬贤非常奇怪的问题:“老冯我们……已经玩了很久了吧……”
“很久?”冯敬贤揉了揉眼睛转头望向电脑房内的一座挂钟说“哪里来的很久?你脑子真的进水了吗?我们不过才来半个小时而已。喂再不捡可就消失了你不捡我捡。”
“半个小时……”宇文松静静的嘟囔着这四个字反反复复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只有半个小时啊……可我怎么觉得好像过了很久一样?以前上网的时候我会有这种感觉吗?”
冯敬贤捡起了那件装备他控制手下的战士点了一下宇文松那个还呆立不动的牧师。宇文松一看屏幕上“要求交易”四个大字显得是那么醒目。
“老冯你真的确定我们只玩了半个小时?是不是你看错了?我怎么觉得好像已经过了三四个小时一样?”宇文松点击了一下确认看着冯敬贤把那件装备扔进他的背包再次问道。
“我看你真的是有点疯了时间过了多久你自己不会看啊?什么叫只玩了半个小时?我觉得好像才刚过了十分钟!我靠!***有个家伙偷袭我!好啊!让你看看到底谁才是老大!……老松放心吧。今晚我请客随便怎么玩!让我们一起迎接明天早上的黎明吧!好!干掉了***竟然敢敲我闷棍?哦~~~哦~~~~老松不和你说了。有个mm找我聊天你自己先去逛一逛吧。”
宇文松还是呆在原地手下的鼠标根本就没有动弹过。他好像觉得自己再继续这样呆下去绝对会犯一个让他懊悔终身的错误可是这个错误他却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现在他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和这个娇小的身体所出的一声犹如天使般的笑容……他为什么那么挂念她呢?只是因为昨天晚上他不忍心看着她在暴风雨中受冻?只因为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用自己所有的体温来保护她?只因为在那个暴风雨之中他为了拯救她的生命而不惜在大自然的狂怒中奋力奔跑?
宇文松没有找到答案或许他永远也找不到答案。但是那个时候他的感觉却不会骗他他的身体自然而然的就动了起来。这个青年又想到了今天早晨那个会大哭大闹但只要自己一靠近就不再哭泣的小家伙那个会对着自己笑的小女孩。他的心里忽然有了一阵悸动一个词在相隔了好几个小时甚至连他自己都快忘记的时候再次从他的心里喊了出来!
“天使……”
听到宇文松忽然大叫一声边上的冯敬贤显然吓了一跳!手臂一拐把放在桌上的一瓶可乐打翻一地。
“喂!没事鬼叫什么呀?真是害得我打错了字连修改都没修改就出去了。你小子刚才的那句‘天使’是什么意思?该不会还在想你昨天晚上温存过的那位美眉吧?”
宇文松一呆思考立刻从回忆中抽了回来。他看了看那个早已被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时钟现在已经悄悄地走到了六点十五分。
“老冯我想上趟厕所先离开一下。”宇文松心不在焉的编了个谎话站起来就往门外跑去。
冯敬贤也是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他现在正在和一个虚拟世界里的美眉聊的正开心根本没想到网吧内有厕所而宇文松却在往门外跑去。偶尔一次瞥见宇文松的那台电脑看到上面那具直挺挺躺在地上的尸体说:“老松这人也真是的死了也不叫一声这么躺着做尸体很有趣吗?”
有趣?谁知道呢。宇文松也不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的决定到底是有趣还是自找麻烦。说老实话他的内心还十分的矛盾。不知道自己这样跑过去到底算是什么?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即使他真的觉得那个女婴可怜也完全可以再等四十五分钟等到七点吃过饭以后再跑出来。也不至于现在空着肚子忍受着马路边摊点的阵阵飘香狂跑在去医院的路上呀?
但是他等不下去了。在过去的四十五分钟内他坐在电脑前简直像个死人!完全体会不到丝毫游戏所带给他的乐趣反而对自己逐渐产生一种强烈的厌恶感。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也越来越明显!
宇文松坐不下去了不要说四十五分钟就连四五分钟他都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所以他冲出了网吧在呼吸道外面的新鲜空气之后那道压在他心头的枷锁似乎渐渐开始减轻而每当随着他的脚步朝医院的方向跨出一步这种轻松感让他再次体会到自己还是个“人”的感觉!随着他的身体越来越轻盈脚步逐渐的由走变成了跑再由跑渐渐成为了冲刺!在网吧到医院的这三十分钟的距离内他竟然没有一刻停下!用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度冲到了目的地!
六时半在距离他下班后不过短短的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宇文松就好像经历了一场命运的过山车。但是当他慢慢地推开大门后的终点之时一个新的起点就此摆在了他的眼前……
“晚上好需要什么帮忙吗?”站在柜台前的是另一个护士看来白莉莉今天不值班了吧。不过这些对于宇文松来说都没什么所谓他信步朝着特别看护室的方向走去。
越是接近那个房间宇文松的心情就越是紧张。他在担心万一此刻小女孩正在哭闹该怎么办?万一她的病情生反复该怎么办?再万一……要是万一……这个小女孩经过了一天的休息已经和医院内的护士们混熟把自己忘了该怎么办?
想到最后一个万一宇文松急忙摇了摇头奋力的把脑海中这个讨厌的想法赶走。但是就算他再怎么努力这个让他开始感到揪心的万一还是一不注意就钻了回来。
宇文松没办法在向看护室走去的时候开始不断的劝说着自己:“放下心吧如果她把我忘了那岂不是更好?等到她和这里的护士医生混熟之后我不就没有什么责任了吗?到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再次回到那个属于我自己的世界里我可以继续打工然后攒学费等到明年再去参加高考。对啊这就是我的生活我早就已经规划好了只要她把我忘了她能够接受政府的照料而我也能重回自己的生活不是吗……?”
宇文松在劝说自己但是为什么他每次劝说自己都会让他的心感到疼痛?每当他说起那个女孩将会忘了自己时又为什么会有一股淡淡的失落感?难道说他不愿意她忘记他吗?他想要她记住他念定他永永远远的认住他吗?
穿过最后一个拐角早上那间看护室再次出现在了宇文松的面前。只不过此刻那里面显得十分安静没有半点哭声从内传来。听到这里竟然会如此的安静宇文松心里一紧:“难道说她的父母已经来了?已经把她接走了?或者说医院已经把那个孩子送交到了政府手上?”
这最后几步宇文松走的十分的慢慢的差不多会让他以为自己是在倒退!在经过了“长达”十米的艰难跋涉之后他再次来到了那扇大门前。透过那块玻璃望向了室内……
一个娇小的身影在昏暗的房间内若隐若现紧闭的窗帘让这个没有开灯的房间显得更是幽暗。但是就在这样一个幽暗的空间内那个小小的身影却像散出一道柔和的光线为宇文松的视线指出了一盏光亮的明灯!
宇文松进入房内看着这个小生命。此时小女孩也醒了她一睁眼就望见了这个抱着自己穿过暴风雨的人再次露出了天使般的笑声……
奶粉六包 误会
奶粉六包误会“是谁?”
宇文松还没对那个问题反应过来看护室的灯光已经被打开了。在柔和的光线照射下宇文松一眼就看到了门口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师正是那位白莉莉口中所说的孙主任。
“啊是我就是昨天把这个孩子送来的人。”看着那位孙主任一双充满智慧和坚毅的目光宇文松感到有些不太自在。
孙主任把宇文松上上下下重新扫视了一遍好像终于认出了这个人说:“是你啊。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宇文松一时语塞。是啊他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呢?来了之后到底要干什么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那个……我也没什么事只是想来看看这孩子。对了孙主任这孩子的身体情况怎么样?”宇文松在这位孙主任面前真的越来越觉得不自在急忙扯开话题。
孙主任走进看护室来到婴儿的护理箱边观察着边上的各种数据。这时宇文松才能好好的看看这位救了小女孩一命的医生到底长得什么样。
这位孙主任看来三十岁不到带着一副镶金边眼睛。一身整齐干净的白大褂得体的披在身上不自觉的从她身上透露出一股威严感。
“孩子的状况还不错看起来还是一个非常健康的婴儿呢。你这个做父亲的也不怎么称职竟然让孩子病得那么严重了才想到要送医?”
宇文松再次开始苦笑。不知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今天一天那么多人看到这个婴儿都一口咬定是他的?他看起来很像一个有孩子的男人吗?想想自己还只有十八岁这样的年龄不管怎么说也只能称“哥哥”而不能称“父亲”吧?
宇文松正待解释孙主任却已经抢先一步开了口:“孩子现在的情况十分稳定。尽管昨天受了风寒但总体来说还是十分的健壮。你现在就去办理一下手续吧然后把她接回去。记住了以后别再对女儿不管不问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的骨肉。”
宇文松知道如果再这样任凭孙主任说下去那自己就真的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急忙开口解释说:“不不不!孙主任您真的误会了!这孩子是我捡来的不是我的女儿真的!我和她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孙主任本来已经走到了门口可听到宇文松的这番话立刻又折转了回来盯着宇文松又看了三分钟大声说道:“你想做什么?想要抛下你女儿不管吗?告诉你这年头来找我打胎的少女并不在少数对于那些负心男人我也见得不少。如果不是念在你这么关心自己女儿的份上我早就把你打出医院大门了!怎么?难道你也和外面那些不负责任的男人一样自顾自的生下孩子之后就像撒手不管吗?”
宇文松心里直叫苦!想到自己有家不回有床不睡的在医院躺了大半夜也就算了。怎么一觉醒来全世界人都认定那个女婴是自己的女儿?看到孙主任再次向门外迈步急的他立刻大叫起来:“我说你是真的搞错啦!我怎么可能会有女儿?我连女朋友都没有怎么可能会生的出这个丫头!!!”
宇文松叫的实在太响响的把那个婴儿吵醒开始大哭起来!这下该轮到他自己后悔了急忙跑到女婴面前又是扮鬼脸又是说笑话直到把自己那张脸弄得快成了橡皮泥之后才好不容易哄住了女婴的啼哭。
孙主任冷冷的看着宇文松所做的一切等到他大喘一口气为女婴再次安静下来之后才说:“怎么?心疼了?不是你女儿这么心疼干嘛?我看你这人还算是有点良心一个大男人要养活这么个女儿也不容易吧?这样我免去你的手术费和挂号费省点钱给你女儿买些药好好调理调理……”
“我说你够了没有!我都说了几百遍了她不是我女儿她不是我女儿!随便拉动血缘关系很有趣吗?”听着孙主任依然自顾自的为宇文松这位“父亲”省钱宇文松不由得火冒三丈终于忍不住再次大吼。
听到宇文松如此坚持的不肯认那婴儿孙主任回头看着他觉得他的眼睛似乎并不在说谎。觉得是不是自己真的认错了?
“你是说……她不是你女儿?”
“这是当然的!我只不过是在路上捡到她罢了她怎么可能是我女儿?”
孙主任低头想了想随后淡淡一笑道:“是吗?真的是这样啊。对不起看来是我误会了。”
听到孙主任的道歉宇文松丝毫没有感到有任何的好过心里的火反而烧得更大!他可是被这个医生连续误会了那么长时间啊!不用说今天白天她也一定是这么误会过来的!等到把自己激的火大之后再来个轻描淡写的道歉就把这一切事都结了?
不过宇文松并没有把心里的怨气直接吐露出来面对一个救过女婴的医生尤其是面对一名女性他总不能肆无忌惮的到处火吧?看来这个哑巴亏也只有自己一个人吞下去了。
孙主任走回女婴身边看着她说:“既然你不是她父亲那她的家人去哪了?”
“我不知道。我在路上现她的时候就已经是孤单一人了。唯一一个留下的东西就是那块抱着她的布上面有个日期是在十九天前。估计就是这个女婴的生日。”
孙主任拿起放在女婴旁边的那条布片上面写着“8月4日”几个字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是这样啊……那看来她是被遗弃的了。这年头还真的是什么样的父母都有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舍得扔。不过话又说回来……”孙主任把目光转向宇文松“你要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把她扔在这里吧?医院不是慈善中心。”
“我靠!该怎么办?这个问题应该是你们该想的问题吧?怎么反到问我?我看起来很像万事通吗?”想是这么想但宇文松到底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表面上还是露出一个十分为难的神色说“不如……暂时就先放在你们医院吧?然后登出寻人启事寻找她的父母?”
“不可能。我们不能总是留着这个孩子。我看还是你把她领回去吧然后随你是把她带去孤儿院还是要自己养着她随你便。”
听到这里宇文松心里又骂了一遍什么叫他自己养着?他现在可是连自己怎么养活都不知道的家伙要怎么养她?
奶粉七包 被“坑”了一下
奶粉七包被“坑”了一下就在宇文松要展开反驳的时候一个女子出现在门口。她看到站在里面的宇文松立刻用一种十分欢快的语气喊道:“哈喽!你这家伙果然说到做到嘛!哈哈来了就好。来看看我给你的小公主买了些什么……”
她下句话还未出口眼睛一下子落在了房间内的孙主任身上嘴里的话好像突然被蜜糖堵住一样说不出来了。
“白莉莉?今天不是你休息吗?这么晚跑来医院干嘛?”
在此宇文松深深的为白莉莉此刻的遭遇感到同情因为他刚刚才领教过孙主任那双“杀人眼”的厉害!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成了一只被眼镜蛇牢牢盯住的青蛙!
“啊……孙主任……想不到你也在啊……我……我只是……”白莉莉显得十分的慌乱连忙把臂弯上挂着的一个塑料袋藏到身后。那副样子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做错了事被老师抓到的小学生!
“见鬼了吗?干嘛那么吞吞吐吐。想看病人的话那就进来不想看的话就立刻离开!”也许是迫于孙主任的威势白莉莉颤巍巍的走了进来。进来之后还犹豫了一下好像做贼似的把手中的东西递到宇文松手里。
“这是什么?”宇文松看着手上这沉甸甸的袋子有点不明所以。
“给你的小公主的呀!别看这些东西少我买来可是花了很大的价钱呢!”
“我的小公主?”宇文松忽然醒悟原来白莉莉也认定这个小女孩会由自己来养吗?他摇了摇头把手上的东西递回给白莉莉说“你们两位今天是不是都睡糊涂了?我不是说了吗?这个女孩……”
还不等他说完那位孙主任再次挥优秀的插话技巧让宇文松一时怀疑这位女士做的到底是医生还是律师?
“我们当然知道但现在摆在你眼前的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你把这个小女孩带走看在你和她非亲非故却能够这么关心她的程度上我可以算自己义务接诊把这个孩子所欠下的所有医药费都一笔勾销。二你现在就可以离开然后明天一早我们就会派人把这个女孩送去孤儿院然后贴出寻人告示。但是我敢打赌那对父母既然肯狠下心把孩子扔掉就一定不会再来寻回她。然后这个孩子就会在孤儿院里一直长到十八岁在没有父母和亲人的情况下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上社会……”
“好了!你不要说了!”宇文松拼命的捂住耳朵因为孙主任说的话实在是太过刺耳太过现实!他瞥了一眼那个躺在护理室内的小生命不敢想像如果真的走了第二条路那这个孩子今后将会面临怎样的人生?
“哼哼怎么样?做好选择了吗?”这个一向都是一副目无表情的孙主任此刻竟然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看来她能够那么年轻就当上主任的确不是盖的就某方面来说宇文松这个“落榜”的重考生在她面前实在是嫩的厉害!
宇文松思前想后怎么想怎么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陷阱。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他转过身来到小女孩的身边。此时这个小生命已经沉沉的睡去一张小脸显得那么无忧无虑一丝轻轻的呼吸伴随着她胸口的微微起伏而吹拂为她的生命注入无穷的活力!
宇文松心中一动一股无法抑制的心情好比江河决堤般涌进了他的心头!这种感觉不知比昨天的那场暴风雨猛烈多少倍逼迫的他几乎不经思考一句话顺口就喊了出来!
“好吧!我养就我养!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我只不过是暂时收养她一段时间等找到她父母时我就会立刻把她送回去!”
孙主任微微一笑再次露出那丝比较“邪恶”的笑容说:“你照顾多长时间我管不着就算你现在接回去一小时后再扔到马路上我也不管。总之你现在肯把她接走就行。待会和我来一下财务部我开张凭证钱这方面就算两清了。”
“咳……”宇文松长叹一声在糊里糊涂之中他竟然会答应要照顾这个小女孩?可一旦看着她的那张安稳的睡脸一肚子的火却怎么也不出来。
白莉莉从刚才开始就一句话都不敢说她看着孙主任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大气都不敢出。不过现在看到宇文松终于肯收留这个小女孩时依旧表现得非常高兴。她再次走到小女孩的护理室旁把手中的一大袋东西再次塞到他手里。然后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奇珍异宝似的对着睡着的小女孩上看下看。
“哇~~~她睡觉的样子好可爱啊~~~~说她是天使还真的没有说错!嗯嗯不知道我小时候是不是也是那么可爱。”
孙主任嘿嘿一声冷笑说:“你呀怎么可能会可爱呢?现在都是这么疯疯癫癫的连给病人指路都指不好。我看你小时候一定比不上这个小妹妹万一。”
白莉莉撅起嘴一哼。这个动作让宇文松看在眼里知道了这个小护士一旦显得倔强时就会有这个噘嘴的动作。
“我不跟主任说了!喂你看你的小公主长得多漂亮?以后长大了一定是一位大美人吧?”
宇文松笑笑他瞄了一眼睡着的小女孩。虽然此刻她的容貌显得很安详但那么小的婴儿怎么可能看得出来以后到底长成什么样?别说是个大美人就算是个东施此刻也看不出来啊。
“谁知道呢。不过要真是个美人的话我到是有点期待但这也要看看她的父母到底长什么样了。”宇文松随口答了一句。
白莉莉越看越觉得欢喜最后忍不住说:“喂宇文……那个松是吧?哈哈我只记得你姓宇文了。我可以抱抱她吗?”
看到宇文松做了个请便的姿势白莉莉欢天喜地的向小女孩伸出手去。稍有些紧张的把女婴抱了起来。
“哈哈!真可爱真是越看越可爱呢!如果我以后的小孩也有这么可爱就好了呢!喂宇文你想好该给她娶个什么名字了吗?”白莉莉抱着小婴儿转了个圈兴奋的说。
宇文松摇摇头说:“我没起名字。这是她父母的工作。”
看着白莉莉抱着熟睡的小婴儿那位孙主任显得有些眼热。她立刻摆出一副主任的尊严义正严词的说:“莉莉哪有你这么抱的?千万别把孩子吓醒了。来让我抱抱。”
迫于主任的“威严”白莉莉吐了吐舌头把女婴交到孙主任怀里。不过她还是不肯就此罢休仍然在一边不断的逗着她。而那位孙主任呢?则转过身不断地躲避白莉莉不让她能够逗到孩子。虽然她刚才表现得那么一本正经不过现在看起来和白莉莉也几乎没什么差别都露出一副十分喜爱的样子。
宇文松看着她们两个脸上都露出欢快的笑容看着孙主任怀里的那个女婴心中也不由得一动。一句他自己怎么也想不到的话脱口而出:“我说……让我抱抱行吗?”
孙主任回头一看和白莉莉相视一笑。趁着孙主任把孩子递交到宇文松怀里白莉莉又趁机说了一句:“呵呵那么快就舍不得别人抱了吗?”
宇文松也不管她接过女婴抱在怀里。他看着这个如今正安详的躺在自己怀里的婴儿透过这双手臂他能够感受到从女婴身上传来的清晰心跳也能够感受到她那丝温暖的体温……体温?为什么这阵体温的感觉会那么真实?就好像……就好像是……
一个不详的预感闪进了宇文松的脑海里。他的整个脸刷的一下黑了下来。
“喂你们真的确定这丫头会喜欢我吗?”宇文松沉着个脸他本来就不怎么修饰边幅此刻低下头来那一头的头真的把他眼睛都遮住了。
“怎么了?”正在逗着孩子的两位女士齐声问。
宇文松沉默了一会用一种十分恐怖的语气说道:“这个丫头在你们怀里的时候好好的。可怎么一到我的怀里……竟然就撒尿了?”
奶粉八包 第一次喂奶
奶粉八包第一次喂奶宇文松一手抱着女婴一手带着白莉莉买来的那一袋子牛奶好像做贼似的回到了他已经一天没回的住房。
与其说这里是一个房间不如说是一个水泥砖做的洞窟更好一些。整个屋子没有窗唯一的一个大门又是破破烂烂基本上只能让外面的大风吹进来后变小风罢了。一个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的天然导水顶棚下就是一个还不足三平方米的生活空间。除了能够摆下一张地铺和一些最最基本的生活用品之外简直连让人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而就是这么一个破地方那个狠心的房东却硬是要了宇文松三百块大洋!如果不是这个该死的“狗窝”正好就在店堂的后面的话打死他都不会去租!
宇文松拉开房间一角的地铺把女婴放在上面。然后从一边的保温瓶中倒出半杯早已冰凉的水坐在女婴面前慢慢吮了起来。
小女孩睁大着一双眼睛两只好像黑珍珠般柔和的目光盯着宇文松口里还不断地出一些“呵呵”的声音。
“喂小家伙。这里就是我的家看着不怎么样吧。”
小女孩依旧瞪着大眼睛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宇文松瞥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你这丫头还真是奇怪用得着这么认我吗?还死乞白赖的不惜用大哭大闹?嘿嘿怎么样现在后悔了吧?我不是什么亿万富翁如果你是想要在跟着我以后吃好的喝好的住好的穿好的的话那你就选错人了!怎么样?趁着我还没有穷到把你卖掉前再做一个选择吧。”
一个还未满月的小婴儿怎么可能听得懂别人的话?宇文松也只是聊胜于无自我解闷罢了。平时除了去网吧以外他回到这个狗窟后也就没什么事做倒头就睡。现在忽然间能够有个人说说话他觉得还是挺新鲜的。尽管那个听众只是个婴儿。
宇文松一口喝干杯中的开水添完里面最后的一丝水滴之后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杯子放回原处。仅仅半杯水怎么可能阻止得了他肚中的那些蛔虫?不出十秒震天的巨响再次把宇文松从对那半杯水的满足之中拉了回来。
“我靠!***为什么这个肚子会那么饿?今天不过少吃了两顿饭而已你就那么犯贱吗?”宇文松拍着自己的肚子大声喝骂随后把目光转向了那个一直在看着他唱独角戏的小女孩大声说道“看看什么看?看我饿着肚子很有趣吗?再说了如果不是为了治你这个小家伙我会花光所有的钱现在还要空肚子吗?真是我那个时候干嘛要从网吧里面出来?”
一旦把小女孩接回家宇文松的心里再次开始充满了对那家网吧的无限眷恋。想起自己原本可以在网吧里面大杀四方一享疯狂战斗的快感奋战到黎明。更是有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汤面会在七点准的时候自动的摆在他面前。但现在自己竟然会坐在家里只能对着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孩子大眼瞪小眼?这还真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差别啊~~~
“干脆把你卖掉换钱算了……”宇文松抱怨一句拉起被子细心的盖在小女孩的身上。
宇文松打开那只白莉莉塞给他的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一包奶粉和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小碗一张围兜和一包餐巾纸。早已饿得两眼昏的宇文松刚一看到那包小包装的奶粉两眼立刻变得比夜晚的荧光灯还要绿!在此他衷心的感谢起自己那个时候没有推辞掉这一包东西。
“啊~~~可爱的白莉莉小姐!我为世界上有你这样的护士而感到自豪!”
宇文松把奶粉贴在自己脸上大肆感叹一番之后立刻准备着手行动!他从一边的砧板上拿起自己平时吃饭的大碗随后又拿起刚才的那个保温瓶。
“我靠!水没了……算了反正喝水也喝不饱直接吃了也不浪费!”说着宇文松双手夹住那包奶粉奋力撕开就要把头埋进去大吃特吃。
可还没等到他把嘴伸进包装袋一个比他的肚子还要响亮的哭闹声传来吓得他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手上的奶粉袋差点没掉下来。
看着躺在被窝里大哭大闹的小女孩宇文松打定主意不去理她继续想要享受这顿“丰盛”的晚餐。可随着小女孩的哭闹声越来越大他怎么也没有继续进食的**。万般无奈之下宇文松提着他那包“晚餐”讪讪的坐到小女孩旁边。
“喂怎么了?”宇文松一只手拎着奶粉一只手提着奶粉袋的一角。只要小女孩的哭声一旦止住他就会往喉咙里倒。
可没然他想到的是原本只要他呆在身边就可以让小女孩止住的哭声这次竟然绵绵不绝?毫无休止!
宇文松没办法只能暂时放下那包奶粉把小女孩从被窝里抱出抱在怀里说:“喂好了啦。我就在这里也没有说要走啊?好了好了快点闭上你的嘴。我说你一天到晚的哭就不嫌累吗?”
小女孩哭声依旧宇文松的劝解基本上以失败告终。
“…………我靠!你哭够了没有?再哭我就真的把你卖掉了!”
小女孩的哭声在这间小小的空间内不断回荡声音撞击到墙壁以后再反弹回来回音和原音互相鼓励更是把这个小房间闹得好像要掀起来一样!
宇文松被彻底的击败……他千哀求万恳求的不断向小女孩说着好话只求她不要再哭了。可是这一点用都没有!不管怎么哄小女孩就好像铁了心似的非要哭个够!
“你他娘的!隔壁的!吵什么吵!弄得像打雷一样!消停会行不行!还是你小子活腻了!!!”剧烈的哭闹声终于传到了隔壁邻居一边拍打着他那扇“密的透风”的大门一边高声唾骂!这真是让宇文松叫苦不迭。
“又不是我要她哭的?要算帐你也该算到她头上算我头上干嘛?”
抱怨归抱怨可宇文松知道终究还是自己理亏没敢大声说出来。可小女孩并没有理解他如此尴尬的心情继续哭闹。情急之中宇文松伸出自己急忙用手捂住小女孩的嘴把她的声音盖了下去。
听着门前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宇文松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小女孩真不知道一旦松开手掌她会不会再次哭闹起来。
就在他一筹莫展既担心长时间捂着会伤害到小女孩的呼吸又担心放开手掌会再次打开这个“八音盒”的时候一种十分湿滑的感觉从他的手指处传来!
宇文松定睛一看只见小女孩正吸允着自己的食指刚才的那种哭闹表情自然而然的就消失了。宇文松心念一动对着她说:“喂小丫头。你是不是饿了?”
小女孩当然不可能回答他不过宇文松从她这时的表现来看多多少少觉得也许自己猜对了。他转头看着一边那包并不算很多的奶粉再看看怀中正吮吸着自己手指的小女孩立刻下了一个十分“悲壮”的决心。
“好啦好啦!我喂你吃东西!你可不要再哭了知道吗?”说完宇文松小心翼翼的从小女孩口中拉出自己的手指。手指刚刚拔出的时候他还真担心那阵震天哭喊会再次爆出来!不过这一次小女孩好像听明白了……至少是意会到了宇文松的心思没有再次哭闹这着实让他松了一口气。
要喂婴儿当然要把奶粉化开想想也不可能要求那个小家伙和宇文松一样就直接吃干的吧?
宇文松拉出自己那只干瘪的早已不知道多少时间没见过米粮的碗轻轻的往里倒了点奶粉。不过要化开奶粉就要热水。此刻宇文松别说热水就连凉白开也未必能够拿出一碗。没办法他只有硬着头皮拿着热水瓶去敲邻居家的大门。
几声敲门声刚落一个长得五大三粗比宇文松足足高出一个头的高头大汉就出现在他眼前。他居高临下斜着眼瞥了他一眼说:“你小子还想干嘛?是不是还嫌吵得不够厉害?”
宇文松本来就不想和一个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壮汉斗口再说了他也不是来吵架的。想到自己家里那个还等着他喂饭小丫头宇文松不由得满脸堆笑客客气气地说:“对不起啊大哥。刚才实在是有点意外吵到你了。只是我现在家里没有了热水想问你这里有没有多余的开水借我点?”
看着宇文松一脸的和气大汉脸上的怒气也已消的七七八八。说:“怎么要热水啊?我说你这孩子家里是怎么回事?以前可从没见你这么闹腾过。今天是刮了什么风?怎么会有小孩的哭声?”
宇文松苦笑一声今天一天他已不知道自己用过多少次苦笑了:“啊没什么。只是有点意外相信不久以后就会恢复正常。大哥能不能借我点开水?”
这位名叫丁峰的邻居“嗯”了一声:“可以先进来吧。我拿个热水瓶给你。”
进入丁峰的家宇文松看到他的居住环境其实也不比他好上多少。两间一里一外的隔间外面是灶炉里面则是丁峰和他老婆的卧室。
丁峰让宇文松先等一会自己去炉灶上烧开水。这时他的老婆从内室走了出来怀中还抱着一个看起来比小女孩大得多的婴儿。也许是由于自己家里那个的影响吧宇文松不自觉的对着那个婴儿多看了两眼。
“这是我儿子怎么样?”丁峰的老婆看到宇文松盯着自己的儿子看喜滋滋的把儿子抱到他面前。
“嗯的确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多大了?”宇文松握住了小男孩伸出来的小手笑眯眯地说。
“十一个月了呢再过两星期就满周岁了。到时还要请街坊邻居来喝我儿子的周岁酒呢!”丁峰的老婆十分兴奋的抱着儿子脸上露出一种十分幸福的神色。
宇文松看着这位母亲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一天抱着那个小女孩逢人便说这是自己的女儿呢?
“哈开玩笑。这怎么可能?”宇文松笑笑赶走脑子里那个不太正常的想法走到丁峰身边看着他烧水。丁峰的老婆也走了过来贴在丈夫的背后。
“宇文我家这个不懂事的粗人刚刚去你家叫门没吓着你吧?”等了几分钟丁峰的老婆再次打开了话匣子。
“嗯没有。大哥也只不过在门外叫了两声没舍得冲进来。我那扇可怜的大门才不至于就此寿终正寝呢!哈哈……”
“我说吧还是吓到了不是?喂我说你这人也真是的不过就是把儿子吵醒这种大不了的事值得你去人家家里叫门吗?”
丁峰憨憨一笑说:“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宇文我家这口子最近心情特别好三句话不离开儿子……好水开了。给你。”
宇文松结果满满当当的热水瓶谢了一声。
“宇文我刚才听你家传来的声音好像是小孩子的哭声嘛。你有孩子了?”丁峰的老婆问起话来实在是一针见血直接切入了主题。
宇文松想了想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要说是吧……可又要解释自己是怎么把那个小女孩捡来的很可能还要大费周章的解释自己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可要是不解释吧那就好像自己承认了一切似的。
就在他苦思冥想到底该怎么回答才是最好最简便的方法时那阵要命的哭闹声却已经再次从自己的那个房间传来!宇文松抱歉的望了一眼丁峰夫妇却看到他们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知道又被误会了。急忙打个招呼飞也般的逃回自己的狗窟。
“好啦!丫头我为了给你讨吃的不惜拉下脸去求人拼着被别人误会不说还要低声下气!你倒好肚子饿了就大哭大闹的还催命般的把我叫回来?叫魂吗?以后饿了就自己弄!再这样大哭大叫你就给我试着自己洗衣做饭吧!”
可是骂归骂宇文松还是不得不提着热水瓶走到碗边亲自为她做起了“晚饭”。
小女孩在宇文松从隔壁回来之后就不再哭了她瞪着两只明亮的大眼睛片刻不离的盯着宇文松的背影天真烂漫的表情让人想气都气不出来。
在严格按照说明书的配方调配之后宇文松终于“精心”调制出了这辈子第一次调出的奶水。在试过温度之后他端着这碗奶水做到小女孩身边。可这时一个更重大的问题又来了……
小女孩竟然没有办法把奶水喝进去?!
宇文松本来就料到不可能让这么小的小孩独自一个人抱着这只碗一口一口喝干所以早拿出了一个汤勺舀了点放在小女孩的嘴边。可就算这样小女孩仍然只是瞪着眼睛盯着宇文松丝毫没有低头去喝的意思!
“喂你不是饿了吗?温度不烫的呀还不喝?再不喝我可就喝了。我现在的肚子可是饿的能够吞下一头牛呢!”
可不管他怎么劝小女孩还是看着他一动不动。对那只几乎已经抵在她嘴唇边的汤勺丝毫不理不问。
看着小女孩还是不吃不喝而且感觉起来她的气息似乎越来越微弱宇文松开始焦急起来!他不断地把汤勺抵在小女孩唇边几乎是求爷爷告***请她喝一口。到后来他几乎是连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拜托过了可小女孩连宇文松祖宗十八代的面子都不给硬是对那勺奶水不吃不喝。
“我的姑奶奶啊!求求你喝一口吧!现在我是你儿子总好了吧?快点喝一点呀!”眼见小女孩的气息变得比刚才更弱现在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宇文松心里这个急啊!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呆呆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汤勺再看看小女孩问了一句:“喂你该不会连怎么从汤勺里喝奶都不会吧?”
不管宇文松到底是猜没猜对他立刻放下手中的碗和勺拎起那只塑料袋快翻找。
“奶瓶……奶瓶……有没有奶瓶?……我靠!为什么这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就是没有奶瓶?白莉莉啊白莉莉难道说你就一点生活经验都没有吗?”
就在他愤怒的责怪白莉莉的同时却已经完全忘了自己也是一个没有生活经验的家伙。
没有奶瓶自然也就没有办法给小女孩喂奶。宇文松急的简直连头都快烧起来了。不过人常说人急智生这一点到是让这家伙给充分的运用了起来。他瞥见橱柜里的一双筷子兴奋的大叫一声:“有了!”
勺子轻轻倾斜泻出的奶水顺着筷子缓缓下落一滴一滴的滴在小女孩的口中。此刻的小女孩贪婪的张开小嘴奋力的把那些滴在口中的奶水吞咽下肚。很明显她已经是饿极了。
看着小女孩终于能把奶水吃到肚里宇文松大大的松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生命刚才那一切的劳碌好像都变得非常值得。只要能够看到她满意的笑容就算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宇文松在摸了摸自己那个还饿的酸的肚子笑着说:“好啊你现在吃得还真够满意的呢。可我却饿着肚子滴米未进。如果是平时我可以撑着挨到明天中午在店里吃可糟糕的是我明天休息。你告诉我这下该怎么办?”
小女孩没有回答依旧是大口大口吸食着滴入口中的奶水。
大约喂了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宇文松终于把碗里的那小半碗奶水灌进小女孩肚里。一旦吃饱喝足小女孩双眼一闭美滋滋的睡了过去。让这个醒着一边要忍受肚饿一边还要帮她收拾餐具的宇文松气得七窍生烟!忍不住破口大骂:“我靠!人们都说女人麻烦女人麻烦原来我还不信!想不到这条定律还真是真的!竟然连这么小的小丫头都只会给人添乱!”
宇文松恨恨的把碗筷朝边上一扔也打定主意不去管直接躺下睡觉。室内唯一的一盏吊灯一关整个房间立刻陷入了黑暗之中。
一阵寒风穿过宇文松那扇破烂的门板在他的小房间内回荡。宇文松打了个哆嗦立刻拉起被褥钻了进去。听着耳旁不断呼啸而过的风声宇文松心里一紧再次打开吊灯望着那个睡在她身边的小女孩。
从医院里面出来时小女孩就一直躺在她那身刚和宇文松见面时穿着的襁褓中此刻在寒风中她的身形显得是那么的瘦小那么的孤独!如果是一个和她同样大小的婴儿的话此刻应该正躺在母亲的怀里享受着温暖的房间吧……
可惜宇文松没有那么好的居住环境他的那床被褥也只是一层薄薄的棉被而已。在这个夏天要他这个大男人撑下去不是一件难事但对于这个小女孩来说呢?是不是也同样能够撑下去?
宇文松叹了口气伸出双臂把小女孩抱在怀里……这一夜不管对小女孩还是对吹进房间的风来说都是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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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粉九包 混乱的上午
奶粉九包混乱的上午又是一个夏日炎炎的早晨。对于八月好像就算是清晨也无法逃避太阳的火辣照射。只能默默的承受着祂所带给世人的过份“恩惠”。在这种用阳光再加上无限的阳光所组成的晴朗周六实在是一个……嗯实在是一个非常好的晒被子时间……
“我靠!我的被子!我的床褥!我的枕头!还有我的衣服!你这个丫头难道还嫌给我添的麻烦不够吗?!”
一声近乎凄厉的惨叫从一条小巷中传来非常不巧这条小巷正是宇文松那间狗窝所在的小巷。而更让人不会感到意外的是除了宇文松再也找不到还会用这种中气明显不足带着“我靠”的口头禅说话的人了。
大门一开宇文松就抱着那个小女孩从狗窝内冲出随后把她高高的举了起来!这么一个引人注目的动作当然让小巷内所有的人都对他报以最热烈的注目礼!大家在看到宇文松把一个小婴儿举到半空之后目光瞬间就落在了他的胸口部位。那里……有一大滩的水渍……再配以宇文松的怒喝和小女孩那身湿漉漉的襁褓任凭谁都猜的出来生了什么事了吧?
“你这臭丫头!我让你白住一天不算现在竟然还恩将仇报的撒了我一身的尿?!这就是你对我的报答吗?啊?!”
宇文松一边怒斥小女孩一边想着自己那唯一的一床被褥现在竟然成了一片“汪洋泽国”还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可面对宇文松的怒火小女孩却表现的十分的兴奋。她此刻正被宇文松高高举起也许是一下子到了这个以往都不曾到达的高度吧她在宇文松破口大骂的时候却偏偏唱起了反调咯咯笑了起来!
宇文松望着这个十分兴奋的小丫头看着她脸上那一张无忧无虑的笑容满腔的怒火不知该怎么泄!正好隔壁的丁峰一大早就听到宇文松的吼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嚯!宇文原来这就是昨晚那个哭闹声的来源啊?有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你就早说嘛不然我也不会生那么大气。呵呵……”
宇文松此刻满肚子的火没地方泄哪里还管丁峰是不是比他高出两个头体格是不是比他强壮立刻一句话顶了回去:“你生气就生气吧!难道我还能管得着你不生气?!我真不明白孩子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你们偏偏要去生一个?还嫌自己的麻烦不够多吗?”
丁峰哈哈一笑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好像听到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说:“哈哈哈……宇文啊你说我多事?那你自己手中的这个又怎么解释?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有点佩服你小子的胆识!想我只有你这么个年纪的时候恐怕还没你这么有魄力吧?在我们农村未婚先孕可是很遭人白眼的哟!”
宇文松瞪了他一眼知道自己又被误会了。但这个问题他已经解释了太多遍渐渐显得有点疲惫不太想继续解释。
这时小巷里的各户人家都走出屋门开始一天的开始这些人基本上都认识宇文松一看他现在抱着个孩子大刺刺的站在当中各种或嬉笑、或叹息、或赞赏的议论再次从他身边传开。
眼见人越来越多宇文松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用这么显眼的方式登场急忙缩回自己的狗窝。他把小女孩放在一块还未算潮湿的被褥之上看着自己的被子大声哀叹。
“我的被子啊~~~虽然我的确已经好久没洗了但你不会真的想让我现在就为你搓澡吧?……小丫头你说该怎么办?”
宇文松望向小女孩见那件裹着她的襁褓也已经湿了一大片。无奈宇文松哀叹一声帮她把那件襁褓脱下。
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冲宇文松脑门而来逼得他几乎以为自己走错路栽进了茅坑!低头一看只见包着小女孩的那块布包不断地散着一种十分怪异的味道呛得他立刻把这东西扔进了边上早已准备好的洗脚盆。
宇文松拿出早先放在塑料袋里的那包纸瞄了一眼。看来这种东西是专门用来为婴儿擦拭屁股的。
“喂丫头。现在你可是全裸了哟!我可要把你看光光喽~~~”
看着小女孩躺在床铺上十分舒服的享受着自己帮她擦拭身体宇文松忍不住又想要吓她一下。只不过他这次还是只引来反效果小女孩伸出两只稚嫩的手掌抓住宇文松的袖子笑的更欢了。
“切我还真有心思开这种玩笑?丫头等找到你父母后我可要好好的向他们敲一笔竹杠。”
一个大美人由宇文松之手帮她脱光了衣服此刻正随便宇文松对其上下其手任凭他用一张纸在自己身上擦拭一点也没有抗拒。如果换了一个十分“正常”的环境的话那可真算是一份从天而降的艳福了!只可惜……现在那位大美人还没有满月……
在差不多用了半包湿巾之后宇文松总算把小女孩的身体擦拭干净。他从壁橱里拿出自己仅存的两套衬衫中的一套小心翼翼的把小女孩裹在衬衣里。白色的衬衣承托出小女孩那柔美嫩滑的肌肤再配上她那张怎么也无法让宇文松生起气来的可爱小脸。一瞬间宇文松似乎真的觉得自己好像成为了一位父亲!
“我靠想什么呢?最近脑子好像有点不太正常怎么到处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事?”
宇文松调配了半碗奶水继续用筷子滴到小女孩口中。
喝完奶水小女孩继续重复着昨天晚上做过的事。头一歪两条柔柔的睫毛盖住了那双大眼睛再次呼呼进入梦乡典型的喝饱了就睡。
宇文松不敢叹气生怕自己气叹的太多不是个好兆头。看看自己这一身狼狈的样子再看看那个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操心就会有人给她吃给她穿的丫头一丝无奈却稍带一点欣慰的笑意爬上了宇文松的嘴角。
整个一个上午宇文松就只凭着那只热水瓶里的水硬是撑了过去。只可惜这一次不是只要喝喝水然后一动不动的混过去就能够解决的一天……一大堆的东西要宇文松来洗。尽管他的衣物也的确是自己洗的床铺也是好久没洗。但干这种事的时候一般都是薪日后的第一个礼拜六等把自己喂饱以后再来干的。他又何尝试过这种近乎极限状态下的强体力劳作?在洗衣搓被的过程中还参夹着两次小女孩饿醒了的哭声。看着小女孩美滋滋的喝着奶水宇文松只有添舔舌头然后做了一个十分“悲壮”的表情继续洗着那一大堆衣物。
看着一件件飘荡在晾衣绳上的衣被宇文松开始犯贱的自我夸奖了几句为自己又创造了一项人类极限而添威助势。不过现实到底是残酷的他的肚子已经快饿的抽了起来!看看日头已到正午就算宇文松再强也强不过这种世界上最恐怖的折磨……
“我……我不行了……老天爷……难道你就要我在这里英年早逝吗?难道你就这么忍心看着我这样一个如此优秀的大好青年就这样饿着肚子走完人生最后的旅程吗?求求你……要死也让我放开肚皮大吃一顿之后再把我饿死吧……”
宇文松趴在房间的地板上看着边上睡得正熟的小女孩渐渐的开始听到一个幻觉!
“我可怜的孩子你想死吗?可以。作为天父我同意你的死亡。但现在还有一位‘天使’需要你来负责。等到那天这位‘天使’能够完全独立的时候你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那时我会毫不犹豫的祝你早日归天!哈哈哈……”
尽管这只是宇文松的幻听但听完之后还是让他十分的生气。他立刻爬了起来对着那座透出无数道阳光的天顶吼道:“我靠!你这个臭老天!当我是养育员的保姆吗?要我养活至少给我下点金钱雨吧!到时吃香的喝辣的少不了这丫头!”
老天爷可不管这个已经被饿疯的家伙满口的叫嚣自顾自的广播恩泽去了。祂临走之前还不忘留给宇文松一份“小小”的礼物小女孩在祂的“恩惠”之下被宇文松的大嗓门吵醒再次大哭大闹起来。
“喂小宇文?我是丁嫂现在可以进来吗?”此刻在敲门的正是丁峰的老婆估计她是被小丫头的哭闹声吸引过来的。
宇文松已经饿的两眼花现在几乎连门在哪里都搞不清楚。还好他自认为家里没什么东西好被偷的所以那扇破门上也没什么锁。丁嫂一推就推了进来。
“呵好可爱的孩子呢!”在出了一声感叹之后丁嫂对这间屋子的主人——那位已经饿得奄奄一息的宇文松不理不问径直走向了大哭大闹的小丫头身边一把抱了起来。相反那个丁嫂的孩子却蹲在宇文松旁用他的小手掌不断的击打着宇文松的背部。
“小宇文啊你还真了不起。那么年轻就当了爸爸呢!小孩子还真是可爱……呵呵原来是个女孩啊!起名字了吗?多大了?你女儿长得和你还真像呢!看看这红红的脸蛋多可爱?以后一定是个很漂亮的女孩。”
虽然宇文松很想对丁嫂的这种连珠弹似的问话表示一下自己的“怒意”可是……
“小宇文你女儿哭得很厉害呢。这个时候大概是饿了吧。她妈妈呢?怎么还不回来喂奶?”丁嫂抱着小女孩原地转了一圈一眼瞄到了那包靠在墙壁上的奶粉露出一丝好像什么都了解了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啊……你这孩子还真是喜欢硬撑。做母亲的竟然那么狠心扔下你这个情人也就罢了但现在连孩子也一块扔下!你一个人养起来很不容易吧?”
丁嫂只是自顾自的说对于宇文松有没有对她的话表示回应好像根本一点都不在乎。她熟门熟路的帮小女孩调配起午餐好像这小丫头是她自己的女儿一样。
丁嫂不愧是一位母亲对于该怎么哄孩子自有一手。小丫头一边有着大人在耳边轻声细语一边有人抱着安慰再来还能饱餐肚皮哪里还会有意见?
在喂饱小女孩之后丁嫂终于想起为什么过了那么长时间宇文松还是一句话没说一个动作都没做!等到她把再次坚决贯彻“睡饱了吃吃饱了睡”政策的小丫头放下回过头来看宇文松的时候他早已快饿的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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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就是说你这两天只吃过一顿饭?”
面对丁峰和丁嫂的提问宇文松根本没空去回答。他的嘴里此刻塞满了饭菜看那样子比饿死鬼投胎没什么区别。由于丁嫂终于现已经饿昏的宇文松回去叫了丁峰过来把他抬到自己家里。此刻正好是午饭时间自然也就顺便让他搓了一顿。
宇文松硬着头皮把嘴里的一口饭咽了下去就了口水说:“呼~~~丁大哥丁大嫂还真是谢谢你们啦!我还真以为自己会就这样饿死呢!”
丁嫂笑了笑她看着怀中正在呼呼大睡的小女孩说:“小宇文你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落魄?以前见你虽然手头也不怎么宽裕但可没像今天这样饿得几乎昏过去啊?”
宇文松把碗里的饭风卷残云般的消灭一空肚子里终于找到了一些满足感。他抹了抹嘴眼睛愤愤的盯着那个小女孩说:“这还不都是为了这丫头?好端端的生什么病弄得我把身上的钱全都送给了医院!”说完拾起筷子向一盆豆腐干伸去。
只不过他的筷子在还没到达菜盆的时候就被旁边横过来的一双筷子打掉。宇文松吃惊的看着丁峰只见他此刻脸上微怒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身为父亲没把孩子照顾好让她生病已经是不该为了女儿花点钱而已就能让你这么暴躁吗?”
宇文松一愣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和这两位解释过急忙把自己在大雨中现小女孩又把她送去医院的经过说了一遍。这让丁峰夫妇听得暗暗称奇。
“你说的都是真的?”丁嫂看来还有点怀疑紧盯着宇文松的眼睛问。
宇文松重重的点了点头强调自己所说句句属实:“当然是真的!不然你看我这种年纪怎么可能会有女儿呢?!”
丁嫂暗暗笑了一声这声笑看在宇文松眼里却怎么也不觉得舒服。
丁峰接着说道:“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个世上竟然会有这种父母?连自己的孩子都舍得扔掉?我估计这对男女一定是没有结婚就尝了禁果然后等到小孩出世的时候慌了手脚结果一扔了之。***等那天如果让我找到那个男的我一定狠狠的揍他几拳!”
宇文松打了个哈哈他倒不在乎丁峰是否能够揍他只希望那对父母能够出现在自己眼前把这个小丫头带走就谢天谢地了。这个小女孩只不过和自己认识了差不多两天就已经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乱!再待下去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她折磨疯掉!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丁峰抱起自己的儿子放在膝盖上说道。
“嗯……暂时我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只能先这么养着等找到她父母之后再说吧。”
“养着?呵呵呵……宇文你说话还真有趣。刚刚不知是谁呢一副要把孩子卖掉的表情。现在反而想要自己养着了?”丁峰哈哈一笑惹得他儿子不知到底生了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盯着母亲怀里的那个婴儿。
宇文松脸上一红急忙分辨道:“那……那有什么办法?我总不可能把这丫头直接扔街上去吧?她又不是大件垃圾可以随便找个地方扔掉。再说了就算是大件垃圾也不能随便扔扔在马路上还不是一样要被人抓住罚款?”
“呵呵呵瞧把你小子给急的。我又没有叫你把她扔掉这样你和她的那对父母有什么区别?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把她送孤儿院?现在国家的福利措施还是不错的。至少比你这个有了上顿没下顿的家伙强。”
送孤儿院?这个方法宇文松也不是没想过。自从在风雨中刚刚抱起小女孩的时候宇文松就已经大致猜到了她会被送去孤儿院。相比自己这个穷的几乎什么都没有的落榜生小女孩在孤儿院里应该更能够健康成长吧?
但是每当他回想起孙主任的那句话他的心就会被隐隐的揪痛起来。“孤儿”这个名词如果按在任何一个孩子身上都只能是不幸的代名词。就算他们能够的到政府到的优良照料甚至将来能够长大成为一位十分著名的人物但是孤儿的身份却永远缠绕住他们……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没有亲人。自小到大和自己最亲最爱的人仿佛永远只有自己。这份孤单和落寞又是哪个人可以想象的呢?
宇文松自己的境遇也不算好。在他的老家农村“计划生育”这个观念并不怎么普及。许多家庭生多生根本是司空见惯!虽然他也有父母也有姐妹兄弟但在经济条件的状况下他的父母根本不可能对他有多大的关怀。自小到大他差不多也是一个人走过来的。三年前来城市里读高中的时候他的这份寂寞更是被无限量的扩大!看着陌生的城市看着周围来来往往却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人流。“寂寞”这种东西就会在每一个黑暗而寒冷的夜晚悄悄撕扯着他……
宇文松打定主意绝对不会看着这孩子进入孤儿院!从小到大深知寂寞是何物的他比平常人更能够理解这个词的意义!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曾经躺在自己怀里安然熟睡的小女孩品尝到自己的那份痛苦!他绝对不会!
更何况当那个小女孩几次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宇文松渐渐的对她有了一份真挚的感情。尽管他和这个小女孩相遇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一份不舍的心绪却在他的心里蔓延开来……
“喂宇文你怎么了?”看到宇文松忽然间出神的望着小女孩丁峰推了他一把。
“啊……啊?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些事情罢了。对了丁大哥你刚才说什么?”宇文松回过神来把目光从小女孩身上再次移到了丁峰身上。
“我说你有没有想过把这孩子送去孤儿院?怎么我一问完之后你就开始呆?”
“孤儿院……吗?不我想……还是算了吧。”宇文松回绝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回绝但他却撒了一个自己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谎言的小谎“反正等找到她父母的时候就会把这小丫头还回去到时还要去孤儿院办手续的话那岂不麻烦透顶?”
丁峰盯着宇文松刚才脸上的那种轻松的表情此刻已经消失无踪。就在宇文松快被他盯的精神错乱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是吗……这样也好。宇文你现在那份真实的心情有朝一日一定对带给这个孩子的。”
宇文松愣了一下他细细品味这这句听起来好像十分有禅机的话但却是有听没有懂。
忽然那位好好安睡的睡美人醒了!而之所以能够让所有人立刻知道她醒过来的证据就是——震天的大哭大闹再次爆了出来!
“我靠!你这丫头真的是饭桶吗?不是刚刚才给你吃过东西怎么那么快就饿了?!”宇文松两手捂住耳朵趁着小女孩哭闹的间隙吼了出来。可这下倒好不断大哭的小女孩在有了宇文松那个大嗓门的“加油助威”之下哭得更是欢乐一点也不给宇文松面子。
丁嫂也被小女孩突然间的哭闹给吓了一跳。她急忙拍着小女孩的背脊轻声安慰可是这次她却没有能够“降伏”住这个丫头哭闹声依旧是有增无减!而让这一家更是头痛的却才刚刚开始!有人说打哈欠会传染但不知有没有人说过哭闹也会传染?在小女孩的鼓舞之下丁峰的儿子也老实不客气的唱起了二重奏!一场别开生面的“交响音乐会”在丁峰的房子里大肆展开。
丁嫂到底还是关心儿子。她把怀中的下女孩递交到丈夫手中再接过儿子不断哄着抽着空说道:“奇怪啊?刚才才喂过不可能那么快就饿了的!我喂的奶粉几乎已经是普通量的1.5倍了!”
小女孩被抱在丁峰怀里好像显得更是烦躁不仅哭声有增无减她那两只小胳膊和两条小腿也不耐烦的开始四处乱蹬。似乎想要努力的从丁峰怀里挣脱出来!弄得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十分的狼狈。
宇文松看着小女孩心中一动。他伸出双手到丁峰面前说:“丁大哥要不……让我来抱吧?”
丁峰疑惑的望了他一眼边哄着怀中那个几乎是在“暴走”的小公主边说:“你来?别说傻话!孩子哭得那么厉害又岂是你这个生手能够接触的?你根本没多少照顾孩子的经验!好好看着吧哈哈我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孩子的父亲这种小哭小闹还是应付的来的!哈哈哈……”
人们常说“说的比做的容易想的比说的容易”恐怕就是用来形容丁峰此刻的处境的。这位有着“丰富“带孩子经验的老道前辈在这位完全随心所欲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公主面前被弄得根本抬不起头来!差一点小女孩就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
看到小女孩的处境开始危险宇文松再也忍不住再次向丁峰伸出双臂说:“丁大哥把这小丫头给我吧。我觉得好像有办法能够让她安静下来。”
看着宇文松坚定的眼神丁峰将信将疑但还是把小女孩递到了他手上。而让人吃惊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生了!原本这位闹得几乎整条小巷都能够感知的小女孩竟然在刚刚被宇文松抱在怀中的时候停止了哭泣!她的手脚不再挣扎哭声也不再传出安安静静的靠在宇文松臂弯内再次沉沉的睡去。一张小脸上透着安详似乎此刻的她显得十分的放心一丝安心的笑容在小女孩的睡梦中悄悄爬上了她的脸蛋……
“天哪这真是太神奇了!我们这个儿子有过这种一抱在怀里就停止哭声的经历吗?”丁峰的脸上透露出好像看到新大6似的神奇色彩转头问着丁嫂。
因为小女孩已经不哭了丁嫂的儿子自然而然的也止住了哭声。丁嫂抱起儿子走到丈夫身边说道:“还真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小宇文本来我对你的话还有点将信将疑可现在看看你好像完全就是这孩子的父亲了嘛!也只有在父亲或母亲的怀里小孩才会露出这么安心的表情你说呢?”
宇文松暗叹一声。虽然他对于自己能够瞬间就将这个丫头的情绪安抚下来些许有些激动可这样一来却似乎把好不容易才解释清楚的误会又拉了回去?看着怀中安静沉睡的小女孩宇文松自己都快哭出来了。
说是这么说不过要真的让宇文松哭出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事情到此就结束的话那宇文松最多也就苦笑一声作罢。可是他怀中的小女孩却不这么认为似乎在自己大哭一场之后非要把宇文松也一起拉下水痛哭一次。所以一个早已让宇文松欲哭无泪的事情再次生了……
宇文松真的哭了!两行泪水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流下……他用一双悲天悯人的眼神看着怀中的小女孩用一种已经由于抽泣而越见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丫头……这……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呀……为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在别人怀里的时候都不会做这种事……却偏偏要在我抱着你的时候对我做出这么过份的事……?我的衣服……我的衬衣……还有……你真的把我的胸口当成厕所了吗?”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再次让宇文松陷入忙碌……
奶粉十包 借钱……结果把自己借了出去
奶粉十包借钱……结果把自己借了出去在安顿好一切以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宇文松在拼命的向丁峰夫妇道歉之后抱着小女孩在他们热切的注目礼中逃命似的溜出了他们家返回自己的那间小狗窝。看着小女孩再次沉沉的睡去宇文松终于可以从早上的那种喧闹中逃离出来。
看着那包奶粉宇文松再次想到自己此刻的环境。就算勉强解决的中午饭问题那晚饭问题呢?就算再次厚着脸皮去丁峰家撮一顿那明天呢?后天呢?现在离薪日还有不多不少一个礼拜难道说自己要厚着脸皮在别人家撮一个礼拜的饭?想想都不可能。
但没钱那也就没有饭可吃。小丫头是没什么问题因为她那包奶粉看看支撑一个星期应该不难。当然这是在宇文松没有和她抢食的情况下所做的推论。
情势不饶人一文钱都可以难倒英雄汉更何况宇文松自觉不是什么英雄。看来“借钱”这一条路是怎么也不得不走了。
在这个世界上借钱也有很多的借法。像是高利贷之类的地方宇文松是坚决抵制!他知道就算自己穷的只能去翻饭店后面的垃圾桶也绝不能向高利贷借钱!那种地方可以把你的骨头榨成汁然后一点一点的吸干。再来宇文松想到了银行可这条路似乎也不太可能。先不说手续的麻烦谁会为了要钱买饭就去问银行借钱的?他也想过向隔壁的丁峰夫妇要求援助但是他们自己的生活条件也不算好就算他们拉不下面子借了出来宇文松心里也不会好受。那么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家伙是那种就算问他借钱也绝不会让宇文松感到内心愧疚的人呢?
他灵机一动脑子动到了冯敬贤这位饭店领班的头上。
在把小女孩托付给丁峰夫妇请求暂时代为照看一下之后宇文松立刻准备动身前向冯敬贤的住处。他身上唯一的两间衬衣早已在小女孩的“英勇杀敌”中壮烈牺牲但到别人家借钱总不能光着膀子跑过去吧?思前想后宇文松拿出了饭店的服务生制服披在身上。可是上身穿的这么齐整下身只穿一条中裤看来实在是不太和谐。没办法他只能在这个并不需要上班的时刻穿上了这件上班时才会穿的衣服。(注:制服这种东西一般都是两套宇文松把一套留在店里一套留在家里。绝对不是作者忘了哟!)
冯敬贤的住处也不太远他也是为了离上班距离近一点而在附近租了一间小居室。宇文松走了不过十分钟就到了。
走到门前宇文松才想起来冯敬贤这个家伙昨天一晚上大概都在网吧通宵夜战虽然现在日已过午谁知道此刻他是不是正用被子蒙着头睡大觉?
宇文松站在门前犹豫了片刻想是不是要就这样吵醒他?就算宇文松高考落榜但他还是知道一个人如果在熟睡的时候被人突然吵醒那心情是绝对好不到哪里去的……
但为了自己的肚子为了薪日的那天他宇文松还能好端端的站在饭店财务室门口!就算被冯敬贤骂两句又怎么样呢?只要让他骂两句就可以借到钱的话宇文松愿意每天都过来让他骂。
想到这里宇文松毫不迟疑的敲响了冯敬贤家的大门。
原本宇文松以为会等很久才能看到大门的打开可让他没料到的是只不过过了差不多五秒那扇门就开了。而更让他出乎意料的是打开房门出现在他眼前的冯敬贤身上竟然穿着他那件邻班制服?!
冯敬贤一看是宇文松再看到他这一身的服务生制服显得十分高兴。他一把把宇文松夹在腋下大声说道:“好啊!兄弟想不到你的消息竟然比我还灵通?难怪你昨天一声不吭的就跑路了是不是早知道这件事了?”
宇文松被他弄得一头雾水想自己是来借钱的怎么弄到消息灵通上去了?他奋力从冯敬贤胳膊下钻出问道:“这——件——事?什么事?”
宇文松一本正经的问话丝毫没有让冯敬贤告诉他到底生了什么事。冯敬贤再次拉住宇文松的胳膊一把把他拽进房间一边还大声说道:“哈哈哈我真是太高兴了!虽然你小子重色轻友连魔兽都没陪我玩完。但看在你今天一得到消息就赶来通知我的份上昨晚的事就一笔勾销!哈哈好兄弟!来过来帮我看看今天我要梳什么型才好?”
冯敬贤的房间比起丁峰的家里虽然要小一点但一个人住的话却已经明显感觉到宽敞了。而宇文松那个狗窟在这间房间的宽敞之下一定会黯然神伤……宇文松真恨不得拉着狗窝的黑心房东来冯敬贤这里看看问问他那件破房是不是真的就值三百块钱!
冯敬贤拉着宇文松走到一座落地镜前拿着把梳子就开始梳起了头。还时不时的拿起边上一瓶定型水喷在头上只可怜那些倒霉的头长在头顶上为他遮阳避雨还不算现在还要遭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看着冯敬贤乐得其所的整理外型宇文松越越觉得奇怪问:“喂你这是怎么了?干嘛突然间梳起头来?以前每次通宵后你不是要到第二天晚饭前才会起来的吗今天怎么那么早?”
冯敬贤转过头惊讶的看着宇文松但很快就露出一副什么都理解的表情说:“哎呀呀是不是因为我在你通知之前就得到消息而感到不高兴了?好了啦看在兄弟的份上这种小事就不要再计较了。今天晚上我再请你一个通宵如何?对了虽然你这家伙平时不怎么修饰边幅但今天绝对不能太失礼。这把梳子给你把你那头凌乱的头梳梳整齐。这里有定型水和橡皮筋随便你要定要绑都可以。”
宇文松莫名其妙的接过梳子心想自己是来借钱的怎么钱的事还没着落却要在你这里整理仪容?难道现在的这个社会是把自己弄得越潇洒就越容易借到钱吗?
不过抱怨是抱怨宇文松还是不敢对这位有可能看在自己可怜的份上掏钱的冯敬贤多有得罪默默的把自己那头头整理干净。话说回来从早上开始他就一直忙忙碌碌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一觉醒来到底是个什么样。现在一看镜子才知道自己的样子还真是太过份了一点。满头的头四处分岔又长又乱看起来就像个爆炸头!
在绑出那个只属于他的艺术家马尾之后宇文松终于松了口气。他见冯敬贤的仪容整理似乎也已到了尾声刚想开口询问却反被那家伙的话给打断。
“喂你看我现在怎么样?”说着冯敬贤摆出了一个电视上学来的职业模特的造型。
“嗯……不错挺帅的。你想干嘛?去泡妞吗?可是去泡妞干嘛穿着店里的衣服?”
冯敬贤哈哈一笑说:“你自己不还是穿着店里的衣服吗?哪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这件?啊我这件衣服是……”
宇文松还没说完冯敬贤再次自顾自的打断了他。说真的就这点来说实在是让宇文松十分的恼火。
“好啦好啦不要解释了!你看看你我叫你梳个头你还就真的梳个头完事了?好好把仪容整理一下否则在人家面前可就太失礼了。你好歹在我手下做事你丢面子没关系可这却关系到我也会跟着你丢面子呢!”
冯敬贤不由分说的拿起一大堆东西就往宇文松身上喷弄得宇文松还以为这位看起来一直都对自己很好的兄弟真的会是“兄弟”连忙逃开。在宇文松的强烈抗议下冯敬贤只好作罢但却非要学着电影里外国的那些侍者拿出一张餐巾纸塞进宇文松的上衣口袋让宇文松好好的恶心了一会。
整装完毕后冯敬贤拉起宇文松飞快的跑出房间直接向外奔去。
宇文松一头雾水的跟着冯敬贤等走到半路忽然现此刻他们两人正在朝着饭店的方向走去立刻停步问:“老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你不是休息吗?干嘛穿上这衣服还要把我也拉下水?”
冯敬贤再次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宇文松过了好久用一种似乎完全不敢相信的语气说:“你在开玩笑吗?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当然是真不知道!”宇文松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说话的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我哪里知道你到底了什么神经休息日还要急吼吼的跑去饭店!”
冯敬贤好像还是不信他把宇文松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说:“不会吧?!你真不知道?既然不知道那你穿着工作服干嘛?”
宇文松一愣说:“我唯一的两件衣服都洗了当然只能穿工作服来找你啊!倒是你干嘛穿成这样?还弄得自己好像要进炉的火鸡一样把自己涂了个全身都是香水?”
这一下冯敬贤终于相信宇文松是不知道了。他斜着眼瞥了一眼宇文松随后露出一丝坏笑说:“哦~~~原来你真不知道啊……呵呵。不过没关系这种好事做兄弟的怎么会落下你呢?自然是分你一杯羹。本来我还想要去找你既然现在你全都穿戴整齐的出现那自然是最好的了。走吧!今天我们去饭店当班!好好的快活快活!”
“没见过你这种疯子!老冯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敬业精神了?连休息日都赶着去做牛做马?还什么‘好好的快活快活’?要去你自己去我可没这种功夫陪着你去疯。”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冯敬贤便拉着宇文松向饭店走去边笑道“我刚才接到一个电话是阿彻打来的。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阿彻是饭店的一个同事和宇文松一样做的是侍应生的工作。不过班次稍微有点不一样。
“我管他说什么这家伙平时说的话都没个准头。对了老冯我这次来找你主要是想……”
又一次的没等宇文松说完就被冯敬贤立马劈开!他看起来显得十分兴奋两只眼睛开始冒着绿光!看到这幅样子宇文松脑子里立刻闪现出一匹饥饿的色狼形象。
“哈哈!我告诉你那小子说今天下午水灵小姐回来店里!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好消息?看着吧!这次我一定会展开浑身的解数争取把这位大小姐手到拿来!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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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粉十一包 “暴动”
奶粉十一包“暴动”“水灵?”一提到水灵这个名字宇文松脑子里立刻出现一位长飘逸举止端庄的大家小姐形象。
要说这位水小姐是宇文松他们打工的那间饭店董事长的独身女儿人家不仅头脑好人缘好举止典雅各方面条件全都及其出挑!更何况她还是一位大美女。在饭店的所有工作人员中都为这位大小姐起了个十分别致的外号——东方维纳斯。
而当冯敬贤说起这位水小姐要来饭店的时候宇文松立刻明白了他为什么会那么激动。据他所说当年他就是在马路上不经意间遇到了这位维纳斯之后才打定主意进入这家饭店工作的。对于人家水大小姐可谓是垂涎已久。只不过水灵水小姐并不是三天两头往店里跑何况听到她今年刚刚考上大学以后有可能要住校更不可能来店里估计冯敬贤是想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啊。
“水大小姐会来?”原本是被冯敬贤拖着走的宇文松听到这里开始自动的迈开步子朝前走去。
“呵呵怎么兴趣来了?”感受到宇文松自动的迈开步子冯敬贤哈哈一笑。因为他知道宇文松也是个对水灵的美貌十分赞叹的家伙。
“这是当然!看美女嘛!最近很难看到什么出挑的美女这时看看水灵大小姐养养眼当然求之不得!”宇文松的步子反而迈的比冯敬贤还快差不多都赶出冯敬贤半个肩膀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朝饭店走去嘴里聊得差不多都是有关水灵小姐的各种大小新闻。冯敬贤不愧是水灵后援团的团长什么小道八卦的消息真是一大堆听得宇文松脑袋晕晕乎乎的。
“对了水灵大小姐已经到店里了吗?”宇文松为了节制住冯敬贤的滔滔不绝打算用一个实际点的问题搪塞过去。
“还没呢!阿彻那小子说要等到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我的小水灵才会来。”
“下午四五点?!”宇文松听了吓得立刻停住脚步“那我们那么早去干嘛?”
见宇文松不走冯敬贤也停了下来说:“要欢迎我的小水灵嘛当然要提前去做好准备。让我看看……现在是两点过五分要做准备工作的话时间也差不多。等到晚上小水灵应该会在饭店里吃饭估计八点左右就会散了吧。咳……为什么董事长家的门禁那么严啊!八点就要女儿回家了!”
“八、八、八、八、八……八点?!!!”宇文松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声高呼。
看到宇文松的反应好像有点异样冯敬贤拍了拍他肩膀说:“怎么了?难道你有事?”
“不不……我我没什么大事……”
宇文松的心里正在犹豫。现在不过才两点如果真的要和冯敬贤一起去看美女的话那就要离开那个小丫头六个小时了!这六个小时里面说不定会出什么事。她也许会大哭大闹吧?也许会再次尿湿吧?难道明知道小女孩有可能这样他还是要就此离开不管不问吗?
见宇文松陷入沉思冯敬贤拉了他一把说:“喂你小子到底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有没有事?”
“不我没事……”虽然是这么说宇文松心里也在犯嘀咕到底回家去陪那个小丫头算不算一件事呢?
“好!既然你没事那今天晚上我就要你好好的帮我啦!等会儿你要站在我旁边帮我煽风一切都按我的眼神行事!说老实话你是我最好的兄弟这个忙也只有你来帮我才能放心。等事情办完了今晚我会遵守约定再带你通宵一个晚上!当然钱还是我出。”
冯敬贤开出的条件的确很诱人但就算再诱人也一点没进到宇文松的脑子里。他此刻的心里感到十分的矛盾一方面是可以见到一位号称东方维纳斯的漂亮美眉更何况跟在冯敬贤后面总不可能不供晚饭。再来这也是兄弟要求的忙不得不帮。可另一方面那个现在只会哭哭啼啼大吵大闹还一个劲的在他臂弯里撒尿的小女孩却不知不觉的在他心里抢占了一个位子。一想到自己那么长时间不在她身边不由得会担心会烦闷。好像心头平白无故的吊了个秤砣让他总安不下心来。
冯敬贤见宇文松脸上一会儿愁一会儿暗自笑一会儿又露出为难的表情他从怀中掏出一包烟递到宇文松手上。
“我说你呀今天是不是丢了魂了?干嘛没两三句就开始故作沉思?抽根烟冷静冷静。”
宇文松点燃一根吊在嘴里看着手中的烟盒他似乎终于下定了一个决心大声喊了出来:“好!不管了!有丁大哥他们照顾出不了什么事!要哭就让她哭去吧!老冯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不管是去饭店也好去网吧也好我都陪了!”
“好!这才是哥们!这包烟就当我给的定金先收着。等晚上吃宵夜的时候想吃什么点什么我请!
两人欢快的朝饭店走去都显得十分兴奋有说有笑。宇文松看着那座已经开始出现在二人眼前的五星级饭店心里默默念道:“是啊……一定没事的。丁大哥他们一定可以照顾得比我好他们怎么说也有过照顾孩子的经历嘛。我一个晚上不回去一定会没事的……”
一进入饭店的大堂许多双充满期盼的目光瞬间就投射到两人……不投射到冯敬贤的身上!宇文松定睛一看只见许许多多原本都休息的服务生现在竟然都集中到了大堂之内!其中不乏在冯敬贤这个领班手下工作的。不用猜也知道这些铁定都是水灵小姐后援团的成员。此刻他们也和两人一样都穿着工作的制服。
“冯老大!你可终于来了!我们可是等了好久呢!”一个身材比较矮小的服务生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一眨眼站在了冯敬贤身前。正是那个为冯敬贤通风报信的阿彻。
冯敬贤看着眼前这片在宇文松眼里绝对算是巨大的人群说:“怎么?人就这些?”
“哈哈怎么可能呢?冯老大这些只不过是原本休息的人。大部队还在工作岗位上没动弹呢!我听说了哟原来今天是水灵大小姐的生日!以前您总说搞不到她的生日日期今天可终于的尝所愿了吧!”
“干得好!哈哈哈!阿彻呀阿彻你到底要我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看着冯敬贤和阿彻两个人勾肩搭背大有一副肝胆相照的气势宇文松差点没吐出来:“只不过是知道了个女人的生日而已值得那么高兴吗?我家里那小丫头的生日我就知道可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这些话想归想但要让宇文松当着这里三十几号人大声说出来要么是他活腻了要么就是他精神错乱口不择言。宇文松把嘴里的烟头扔进大堂里的垃圾箱继续看着这场闹剧。
周六的饭店实在是一个可以聚集许多人的地方。各种进进出出的客人看着那么大一群身着制服的人站在大厅里勾肩搭背欢声笑语还以为他们要生暴动呢纷纷避开。远远的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们。
不过饭店到底有饭店的规矩今天当值的一位大堂经理张穆不可能放任这么一群人在这里现世。不多久就从内堂走了出来。
张穆看到在店里的竟然是冯敬贤和那一堆早就十分有名的“水灵后援团”立刻大嚷起来:“冯敬贤!你要闹到什么时候?今天不是你当值吧!怎么纠集了那么多一堆人来店里?想暴动吗?!”这位张经理说到“暴动”一词忽然显得有些紧张。他随手抄起一边的一个灭火器罐严阵以待。
不过冯敬贤可没对张穆的敌意显示出多少不快。他大声打了个招呼就走上前去:“哟!老张今天是你当班啊?”
“我告诉过你不要叫我老张!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张穆现年二十五岁未婚十分痛恨别人叫他老张。说这样会被越叫越老。
冯敬贤哈哈一笑一手顺势搭在张穆肩膀上说:“老张啊!看来你平时不怎么得人心哟!阿彻那小子没告诉你?”
“别叫我老张!告诉我什么?你们这些人还有什么好事要说?我现在以经理的身份命令你们现在立刻给我散了!否则我有权动用我手中的工资评议制度!”张穆显然对冯敬贤这家伙显得十分的无抵抗力。这也是当然的!这位常年都坐办公室的大学毕业生怎么可能是冯敬贤这种在市井间摸爬滚打多年的对手?
冯敬贤笑了笑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只听“啪当”一声张穆手里的灭火器跌到地上。刚才还一脸严肃的表情立刻变得和那些在大厅里激动万分的人没什么两样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水小姐会在店里开生日派对?!”
宇文松真的是无语了。想不到平时这位一脸正经的张经理此刻竟然会用这种表情来回报冯敬贤的这种“暴动”。此刻张穆的个人资料再次浮现在宇文松的脑海里。“二十五岁未婚……”
奶粉十二包 生日派对
奶粉十二包生日派对阿彻所得到的消息果然没错水董事长正是为了要给女儿在店里办派对。一方面是庆祝女儿的十八岁生日另一方面好像也是为了庆贺女儿进入理想的大学。而今天一早水董事长就吩咐饭店里的总经理要求布置现场可偏偏这个周六的客人特别多让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时冯敬贤等人的到来真是为他平添了一份助力!只不过他还故意表现出一副很不满意的态度直到冯敬贤他们自称算是来帮忙光干活不要工钱时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宇文松看着饭店里一个最大最豪华的会客厅在冯敬贤他们手中逐渐布置开来再看看接下来两个小时里不断涌入的各位同事真的为水灵大小姐的无穷魅力所折服!
但到后来……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这个小小的白工不要钱团体由原来的二三十号人渐渐变成了一个过百人的大集团!这是什么意思?歌迷聚会吗?而且这些人竟然全都那么犯贱干着白工的时候还满脸的微笑?这真的是让宇文松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一个不正常的世界。(注:因为我们的主角实在是太穷了虽然在冯敬贤的胁迫下入了后援团但到底还是肚子比美女重要。只知努力工作却并不怎么关心那位水灵大小姐只是觉得她很漂亮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在众人的不懈努力下一个原本还显得非常凌乱的宴会大厅被布置成了绝对可以迎接外国总统的艳丽风格!一些女服务生站在宴会大厅的门外对着里面那白来号人指指点点嬉笑着悄声说这些什么。这让宇文松实在是感到非常的不适应。
一切准备就绪!最后在阿彻这个“情报特务”的一声吆喝下宇文松知道这场派对的主角终于要闪亮登场了。
一辆高级轿车缓缓停在饭店门前一位绝对可以称之为完美大小姐的美女从车上优雅的走了下来。宇文松的顶头上司水董事长亲自掺着女儿的胳膊一脸笑容的走进饭店。
宇文松被安排在走道两旁充当一道人造屏障。在水董事长和水灵小姐走到他面前之前他还能好好的看看这位已经几乎被神化了的美女。
老实说水灵小姐长得的确是非常漂亮。原本就得天独厚的美丽容姿在轻施薄粉之后显得更为抚媚动人。她对着每一位向她鞠躬的侍应生报以甜美的微笑那种恬静完美的气质也难怪会让这些人对此如痴如狂的了。
在欣赏完水灵小姐的美貌之后宇文松就再也没有对着她看上一眼。因为他注意到了那位站在她身边的水董事长水灵的父亲!
相比起女儿来说水董事长今天显得是那么的不显眼!尽管他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但和他身边的那位维纳斯比起来实在是逊色太多了。即使是那些有一定地位的经理在礼节性的向水董事长寒暄两句之后目光也都不由自主的瞄向了边上的水灵小姐。不过这位在宇文松心里一直都是十分威严的董事长此刻竟然没有露出丝毫的不快神色。他还是那么大声的笑着似乎相比起自己人们越是关心他的女儿就越是令他高兴!甚至把他完全冷落到一旁也会毫不在意!
看着水董事长那张布满皱纹的笑脸宇文松心里忽然产生一种悸动!他渐渐觉自己似乎有点愚蠢?想起家里那个还未知事的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小女孩不知怎么的会突然有一种想要立刻赶到她身边的感觉?!
想着自己的心事宇文松渐渐的低下了头不再看着水灵小姐。现在的他和周围人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水灵和她父亲在众人的欢呼和赞美声中通过走道这时她现了那个站在人群中却对自己表现的好像完全没兴趣似的宇文松。这让早已习惯了众人拥戴的水大小姐对这个对自己完全不理不睬的青年多看了两眼……
派对是隆重的。水董事长今天显得实在非常高心话也多了平时不苟言笑的表情早已被笑容填满。各式各样的社会名流出入于宴会之上。有宇文松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总的说来这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吧?如果他不是在这里担当服务员的话恐怕一辈子都进不了这种场合吧?
宴会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人们在其中川流不息纷纷品尝着这些往日难得一见的食物。各种柔和的灯光打照在众人身上为晚会的气氛更增添了一丝柔和的氛围。不过这一切在宇文松眼里似乎都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宇文松看看腕上的手表见时间已经指向了六点。他顶着手中的托盘穿行于人群中为那些正在高谈阔论的人们送去甜美的饮料。但心里却越来越有些不安分。
“老冯我……能够先回去吗?”在送完一碟酒精饮料之后宇文松走到正在指挥众人忙这忙那的冯敬贤身边说出这样一句话。
冯敬贤一愣随后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说:“嗯……这样的确很无趣。我们好像完全是被当成了临时工来使唤的嘛……好!喂各位都过来!大家听着!”
宇文松很快就知道冯敬贤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以为他是认为自己是在帮着做临时工却一点也不能靠近水灵而感到厌烦。可惜还没等到他明白无误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冯敬贤已经抢先一步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那些原本不当值而来做义务劳动的同事们一听冯敬贤召唤立刻聚集起来。冯敬贤看看人聚得差不多了露出一丝坏笑大声道:“喂!各位我们今天可不是来当小工的!大家听着现在去把我们准备的东西拿过来。等会儿看我的手势按计划行事!”
众人“哦”了一声纷纷散开好像从来也不曾聚集过一样!看到这样的场面倒是着实让宇文松吃了一惊。他看着冯敬贤敬佩这个一脸色迷迷的家伙能够当上领班实在不是盖的。
“老冯你刚才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宇文松在整个下午一直都处于一种心绪不宁的状态所以并不知晓冯敬贤的计划。而他的这一问也的确引起了冯敬贤的讶异。
“老松你到底是怎么了?今天一个下午我看你都是魂不守舍的难道你真有什么事?”
宇文松连忙摆摆手。他可不敢把自己家里有了那么个小女孩的事情告诉这个喜欢无风起浪的家伙到时候还不知会出什么事呢。
冯敬贤见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开口只是安慰了宇文松几句大致上也就是说什么接下来有好节目可以看之类的就自己忙去了。留下宇文松一个人傻傻的站在当头接下来被人一呼又忙不迭的把一盘酒精饮料端了上去。
时间渐渐走近七点晚会的气氛也渐渐到了**。川流不息的上菜度让所有与会的来宾都大饱口福。宴会厅正面的一个舞台上不断地有一些社会名流上前说话内容无非是什么对水灵小姐的生日表示祝贺再对水董事长能够养出这样优秀的女儿大大称赞了一番。随后再是机械性的响起一片掌声。
宇文松觉得自己就快要疯掉了!原本像这种绝对高水准的晚会普通人几辈子能够见着一次?就算能够担当晚会的侍应生也着实让外面的那些没被安排进来的人大声赞叹。更何况这还是号称东方维纳斯的水灵小姐的生日宴会?!不过宇文松却渐渐的对眼前的一切都是去了兴趣。原本的他是一个非常喜欢热闹的人可如今他却对眼前的这片耀眼的灯光感到厌烦。而且内心中的忐忑越来越严重严重到让他恨不得自己立刻从窗口跳出去奔回自己的狗窝!
宇文松也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一刻的自己会那么不像平时的自己?为什么眼前的这片热闹景象会和自己的心情完全格格不入?难道他在惦念着什么吗?惦念着家里那个只会给他添麻烦只会惹他生气还喜欢大吵大闹的小丫头吗?
最后一位来访的客人简短的表了自己的祝福之后就走下台融入各种社交圈子之中。他们谈论股票谈论房地产还谈论各种各样只有他们自己才懂得的东西。这哪里还是什么生日派对?简直就是一个经济交流中心!
而年轻一点的富家公子们则纷纷涌在水大小姐身边嘘寒问暖个个都用自己最潇洒、最迷人的动作来试图引起维纳斯的注意。各种赞美之词数不绝口。有些人更是玩火玩得过了头什么太阳、月亮以致于整个银河加起来都没有水灵大小姐的一根手指头美丽!宇文松在送饮料的同时在他们身边走过差点吓得把盘中的杯子都掉落一地。
冯敬贤眼见差不多了对着身后的几个人使个眼色。不一会儿那个让宇文松目瞪口呆终于暂时从忐忑的心情中被解放出来的东西毫不掩饰的大刺刺登场了!
大门一开两旁各十人总共二十人抬着一条折叠好的布片涌了进来。这样一个声势浩大的东西当然立刻引起了场内所有人的关注!冯敬贤指挥着那二十人抬着布片哼哼唧唧直接朝那座已经完全冷清的舞台走去惹得旁边的社会名流纷纷给他们这些“小人物”让道。
等走上了台近百来个侍应生好像约好了似的同时冲上舞台就好像早已受过军训一样井然有序的在舞台上层层叠叠的站好竟然一点都不见混乱!
宇文松既然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所以也就没跟着上去瞎折腾。不过他到是十分佩服冯敬贤胆大妄为到这个地步!就像一边冲上去的张穆说的一样“你们难道不怕被开除吗?”
看到人们都到齐了冯敬贤站在司仪台前抓起麦克风用一种宇文松几乎从没听过的仿佛诗歌朗诵般的悦耳声音缓缓说道:“今天真是一个大喜的日子。在今天这个日子里暴雨不敢肆虐强风不敢呼啸;山不崩来地也不震。我敢打赌即使是太平洋中心最深处的火山运动也不敢在今天这个日子胡来。各位说是不是!”
台下的众人对冯敬贤这一溜人感到极其有趣笑着看他表演。有些人甚至还搭了腔大声喊了一句“是”!水灵显然也对冯敬贤的这个意外之举感到很新奇她转头望了望父亲可是他的父亲也是一脸的茫然明显对此并不知情。
听到有人答腔冯敬贤更是得意。他那张嘴再次张开那种让宇文松只感到汗毛直立的悦耳声音再次出:“答对了!因为今天是我们水董事长的千金拥有世界上最美好的因子于一身素有东方维纳斯之称的——水灵大小姐的诞辰之日!”
台上台下立刻掀起一阵欢呼声把刚才还严谨的晚会现场立刻弄得好像马戏团般热闹。宇文松远远的看了水灵一眼见她对冯敬贤弄出来的这场闹剧似乎十分的欣赏。
“在此!我们这些水大小姐的拥护特意制作了一批薄礼略表我们的心意!希望水大小姐能够喜欢!”
话音刚落那二十个人立刻拉开手中的布片。那原来是一块横幅。可看着横幅上那整整齐齐的十个大字宇文松差点羞得找个洞钻下去!
“恭——祝——水——大——小——姐——多——福——多——寿——!”
这个简直一点创意都没有而且绝对涉嫌抄袭的十个大字还多亏冯敬贤能够拉出来!而更叫绝的却还在后头在横幅拉开以后冯敬贤竟然带头唱起了“祝你生日快乐”!在他的带领下后面百来好人齐声高唱!什么五音不全破锣嗓子跑调错词的都有!宇文松真是越来越佩服他们竟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现场的那些“观众”自然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眼前这一幕到底是不是水老爷子亲自准备的给女儿庆祝生日用的。如果说是那这场演出的水准未免太低低的几乎连街头卖唱都及不上。可要说不是的话这些人敢有这么大的胆子上前表演吗?
就在众人纷纷把目光转向水董事长的时候却意外的现水董事长已经乐得嘴都笑歪了。相比起刚才那种肃穆有序的气氛他似乎更喜欢现在这种欢快愉悦的感觉。因为今天是他女儿的生日对于给水灵的祝福他是一点都不会觉得有丝毫差劲。
一曲唱闭台上那些献活宝的家伙终于偃旗息鼓顺势走下场来。这时水董事长和身边的饭店总经理交谈了几句。总经理信步走上舞台神采飞扬的说道:“各位对于大家刚才的表演董事长非常高兴。他说一个晚会就一定要有晚会的气氛。不能总是绑着脸一副要上谈判桌似的表情。今天的这场生日派对请大家尽情的放松心情用一种纯粹的享受心情加入到这场派对中来吧!”
在这些名流之中不乏对这种纯粹的社交场所感到厌烦的人但为了适应这个社会人们往往也不得不让自己强颜欢笑融入到这个世界中。所谓的派对基本上也是一个用来扩宽人脉掌握各种信息的战场。哪里还能让他们真正的放松心情来体验一次真正的派对呢?不过现在不同了。因为有冯敬贤的例子在先人们知道就算是一个如此低趣味的演唱团体也不会让这场派对的主人有丝毫的不快那么自己还把自己紧锁在所谓的“矜持”中还有什么意义呢?
“还有为了感谢各位给水大小姐的祝贺。也为了感谢各位在不当班的时刻还千辛万苦的为水大小姐准备这一切董事长说了请各位一起加入这场派对!既然各位今天不工作那就是董事长请来的客人大家好好欢聚一次吧!”
在一声欢呼之下这场别开生面的生日派对终于迎来了它的最**!
奶粉十三包 焦虑和……空气?
奶粉十三包焦虑和……空气?宇文松淡淡的看着这一切依旧不为所动。不管外界有多么热闹也无法消除他内心的羁绊。就在他想赶快回去的心情越来越激烈的时候冯敬贤已经大笑着向他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和他的衣服完全不相称的酒杯。
“喂!该今天的重头戏了!你跟我过来!”冯敬贤一把拉住宇文松直接往早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的水灵小姐走去。
“重头戏?什么重头戏?”
冯敬贤夺过宇文松手中捧着的端盘说:“你这家伙还真是犯贱人家董事长都说了今天我们是客人。就和那些在吃饭跳舞的人一样。你怎么还端着这东西?过来接下来就是你答应过我要帮我的忙了。看到那些纨绔子弟了吗?等会儿你的任务就是帮我把他们分开弄出一条路来让我进去。这样我才好和我心爱的小水灵说话啊~~~”看冯敬贤那样儿连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宇文松皱了皱眉头忽然说了句让冯敬贤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老冯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借钱?你干嘛用?”
“我前两天不是把钱都花光了吗?所以手头十分紧。今天连吃早饭和中饭的钱也没了。我今天来找你本来就是想问你借钱的……”
不等宇文松说完冯敬贤立刻用一个笑声打断了他:“好啦好啦不就是一点钱嘛?我借了!只要你今天能够帮我这忙别说借送给你都行!走!陪我杀阵去!”
宇文松无奈为了到手的钱不会跑掉也为了自己不再饿肚子他只能跟着冯敬贤向那堆已经挤成了仙人球般的人群冲去。
要说两个人挤的确是比一个人挤方便快捷更何况这是一个人协助另一个人。在经历了一番艰难苦斗之后宇文松终于顺利挤开了一条缝而冯敬贤就趁此钻了进去。至于到了最里面之后是什么情况那就全凭冯敬贤这家伙的自我挥了宇文松是管不着他也不想管。
那既然水董事长说自己也是客宇文松也不客气。他心不在焉的啃了两块面包目光瞄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从中胜利凯旋的冯敬贤感觉实在是百无聊赖。如果不是为了还未到手的人民币就算他就此转身离开也不可知。
可就在他环视着四周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面包之时水董事长所在的方向突然间吸引了他的注意。
此刻的水董事长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女儿所在的方向脸上露着幸福的笑容。一点也没有在意相比起水灵自己的身边人数实在是少得可怜!至少在这场派对上人们已经完完全全的把这位老人给忽略了只注意到他那位招蜂引蝶的东方维纳斯身上。
看着此时的水董事长宇文松忽然感到一种悸动!他好像突然间能够理解水董事长的心情!而更鬼使神差的他在不知不觉中竟然举着一杯啤酒直接走到了水董事长的面前?!
即使再怎样关注女儿水董事长还是不至于宇文松站在他面前还没有注意到。他看着这个梳着马尾身着侍者服脸上丝毫没有谦卑和献媚表情的青年觉得十分奇怪。在水董事长身边的其他人也被这个浑身上下散着穷酸气的青年所吸引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宇文松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想着自己家里那个尽给他添乱的小丫头一丝笑意竟然在他自己都料想不到的情况下出现!宇文松抬起头注视着水董事长举起杯说了句:“水老伯……”
水老伯?!这个侍应生竟然敢直接称呼水董事长为水老伯?!这一下把周围的人全都吓坏了。要知道水董事长平时作风严谨只要是在工作时间就算他那几个亲戚也不敢直呼这种称谓冠之以董事长之名!而这个看起来和董事长非亲非故的青年竟然那么大胆敢直呼“水老伯”?
宇文松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突然会用这种称呼。要在平时他可是连称呼张穆也是用张经理这个称号的呀!不过他却丝毫没有觉得不自然好像非要这么称呼才会让心中的那份感情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
“你是……”水董事长把宇文松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只要不是关注女儿他的眼睛就立刻变得锐利如电仿佛可以直接看穿他人的心事!
宇文松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露出一丝最为自然的笑容。很显然他心中的那份悸动使得此刻的他完全无惧于水董事长的利眼。
“水老伯我敬你一杯。”
水董事长再次把宇文松打量了一遍越来越觉得这个青年实在是不可思议!因为要是换作别人恐怕早就在他的目光下先自短了半截。可这个青年不仅叫他叫的那么亲热就连敬酒也敬的那么不客气好像完全是用一种同辈的身份向自己敬酒!
“你为什么要敬我?”水董事长坐着没有理会宇文松。更没有拿起一边桌上倒满葡萄酒的酒杯。
宇文松还是笑笑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因为你辛苦了所以我要敬你。”
“我辛苦?”水董事长听着宇文松的这句话越显得无法理解。向来只有他说的话让别人无法理解的程度哪有过别人说话让他无法理解的情况出现过?
“我哪里辛苦?你到底想说什么?周延这个人是谁?是谁管的?”水董事长似乎对宇文松这种绝对反常的举动感到有些不安立刻向旁边的周延总经理问。
周延对水董事长打了个哈哈随后对着宇文松一张脸立刻扳了下来:“宇文松!你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我也听过你跟着冯敬贤那家伙一起干了不少事但这次未免太过份!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干了?!”
要是别人听到自己工作的总经理突然间用那么狠的话讥问自己除了本就不想干的之外恐怕都要低头认错随后大骂自己的不是了吧?不过宇文松没有他还是沉浸在自己内心的那份悸动之中对于周延总经理的威吓一点都不感到在意。
宇文松拿起一边的啤酒倒进自己的杯子。随后他望了水灵所在的方向一眼继续说道:“水老伯我觉得自己好像能够理解你。为了你这十八年来的辛苦难道连一杯酒都舍不得敬自己吗?”
说着宇文松举起自己的酒杯悬在半空好像不等水董事长和他碰杯就绝不会缩回去。
水董事长犹豫了一会不过他还是拿起了酒杯表情疑惑的说:“你是……”
“呵呵我什么都不是。恐怕……我现在才刚刚开始呢。祝贺你水老伯。也为了你的操劳和艰辛干杯。”
宇文松把杯子往水董事长的酒杯上一碰随后一饮而尽。把杯子放在桌上转身就扬长而去。只留下身后周延他们面面相觑和水董事长略有所悟的看着酒杯中自己的倒影……
派对继续热闹着。不用说八点恐怕就是午夜十二点也未必能够结束。但这种时间却让宇文松感到焦躁不安。虽然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可那份担忧还是如附骨之蛆般紧盯在他心头。
“啊——!我再也等不下去了!”眼见冯敬贤钻进那团人群中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还未出来宇文松却已被心中的焦躁感逼得快疯掉!如今他也管不了什么借钱不借钱的问题只想着立刻回去好看看家里那个小丫头到底有没有事!哪怕就此再饿上一天也在所不惜!
他把缠在脖子上的领结一拉转头就往大门的方向冲去。两旁的人看着这么一个满脸愁容神色焦急的人大踏步跑向大门纷纷对他报以最为“讶异”的眼光。奇怪为什么会有人想在一个如此热闹的派对上率先离开?
可就在他的手搭在大门上准备推开之时另一个只手却比他更快的搭在他的肩膀。宇文松回头一看原来这条手臂的主人又是那个倒霉的冯敬贤!
此刻冯敬贤的脸色也和周围人一样对宇文松的贸然离去显得十分不满。不过对于宇文松来说这却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老冯!我问你借一百块!等薪日的那天一并还给你!”
冯敬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掏出一张纸币塞进宇文松怀里但却拉住了他没让他走:“你到底想去哪?说过今天陪我的怎么临时又想反悔?”
宇文松心里的那份焦急又岂是冯敬贤所能理解的?再说宇文松也不期望他能够理解只期望他现在放开让他走!
“对不起老冯!我突然……我突然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对是一件十分重要非常重要的事!”说完宇文松一把挣脱冯敬贤的抓取手臂再次伸向大门。
只可惜宇文松的父母并没有什么优秀的遗传基因传给他让他能像那些篮球明星一样又高又大手又长一步能跨个两米开外。他的身高和臂长远远没有冯敬贤这个足有模特般体型的家伙长。冯敬贤只不过轻轻一钩手臂在宇文松脖子里一拉再次把他拉了回来。
一看这扇原本就要打开的大门再次离己而去宇文松心中的焦急渐渐转变为愤怒。他回过头来对着冯敬贤大声吼道:“你到底想怎样?我已经说了有事了还不行吗?!”
冯敬贤扭着头看着冯敬贤好像自己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丝明显不怀好意的笑容说:“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你小子怪不得要问我借钱又怪不得借玩钱后立刻就要走人。是不是又想去见你那位‘小姐’啊?嘿嘿如果是在平时我也不拦你但今天可不一样。你怎么能够放着人家水大小姐不理就急匆匆的跑去想别的女人呢?”
可惜冯敬贤这家伙又只猜对了一半估计另一半他永远也猜不出来。
宇文松的吼叫声越来越响如果不是宴会厅里的音乐和喧闹声本就够高亢的话几乎整个场子都能够听见他的怪叫。
“你到底闹够了没有?水灵什么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真的有事!我叫你立刻放开我!”
这下该轮到冯敬贤觉得奇怪了。自从他认识宇文松到现在还从没见过他竟然那么大的火而且往日那个脾气还算温顺的宇文松现在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不过凭冯敬贤的身手和体力还不至于被宇文松的愤怒吓倒。他拉着宇文松一步一步的朝宴会中心走去边走嘴里还边说:“是你闹够了吧!我放开你的话你不就是去廊吗?那种地方有什么好去的?既伤钱又伤身体作为你的朋友我绝对不能眼看着你越陷越深!”
听着冯敬贤这么说宇文松愤怒的头脑稍微有点冷静下来。他为自己能够有这么一个肯为他着想的朋友而感动。但这和他要回家的目的完全是两码事而他又不敢把自己家里养着个小丫头的事说出来。现在只能任凭他拖着等找到机会就打算一溜了之。
可是接下来冯敬贤说的话却让他感到十分的吃惊:“不过老冯我对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有点不太赞同。原本水灵小姐和你是没什么关系估计就算你翘辫子人家也不会理你。但你这家伙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现在水灵小姐竟然指明要见你?”
“要见我?”宇文松自己也感觉很奇怪因为他从未和水灵面对面打过照面。就算以前见过几次也是好比歌星和歌迷的这种见面。想破头也没想过人家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竟然会指明要见自己!
“她为什想要见我?她可不认识我啊!是不是你这家伙想哄我留下来而骗我?”不知怎么回事此刻宇文松的心里水灵的分量不知怎么的忽然变得极轻!轻的可以用一口气就把她吹走!
“切我怎么知道?我还想问你呢!你到水董事长面前说了些什么?然后水董事长派个人又到水灵小姐的耳朵边说了几句那位水灵大小姐竟然就指明要找一个马尾侍应生?”
宇文松脖子被勒住浑身上下根本使不出力气来。尽管他不断挣扎可还是被冯敬贤一步一步拉向宴会厅深处水灵大小姐所在的地方。宇文松看着那扇大门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一酸一股难以忍受的悲切之情涌了上来……
此刻水灵的身边已经站了一排保镖这些身着黑衣的朋友十分“友好”的在水灵身边开拓出一块小型空地。而这时冯敬贤也拖着宇文松走了过来。
“水大小姐这就是我跟您提到过的马尾。您看是不是这家伙?”在水灵面前冯敬贤不敢太过放肆他松开宇文松的脖子。但还是用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防止他逃跑。可怜宇文松现在竟然流落到一个被人当作重大案犯来看管的程度。
宇文松此刻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原本在他心里的那丝愤怒还是比不上对小女孩的关切之情忧虑之色尽显脸上。
水灵正坐在一张红木雕龙椅子上一身艳丽的晚礼服和几件轻盈的饰更增添了她的光彩。这也导致了就算被保镖层层隔开外面的人群也是探着脑袋来欣赏她的美丽。可是让水灵奇怪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竟然连正眼也不看自己一眼!就算有时目光扫到她的脸上也不作丝毫的停留就好像看到了一座空气!只是不时的瞄向大门看起来显得十分焦急。
把这位众人都想靠近都想靠拢的大小姐当成空气?这是一种什么概念?单单就是这一项也已足够让水灵小姐觉得气愤的了。
“你叫什么名字?”和她人一样美丽的声音从那张樱桃小口中散出来人们好像突然间闻到了一股清香!这可真是听觉嗅觉的双重享受啊!
冯敬贤看着在自己身边的宇文松仍然显得心神不宁暗暗踢了他一脚:“喂你小子想什么呢?水灵小姐问你话呢~~~”
宇文松一惊这时才注意到原来自己已经来到了水灵的面前。他对着那位水小姐轻轻点了点头问了声好转头就问冯敬贤:“老冯我已经来过了你该放开我了吧?”
冯敬贤哪管他是不是来过了。想当时自己拼了命的往人堆里挤可最后反而在那些保镖的掩护下只能远远的看着。等到后来水灵开口问一个马尾的侍应生时才得空钻了进去自告奋勇怎么可能就那么快的把宇文松放走?
“水小姐这家伙是我所知唯一一个梳着这种破烂马尾的侍应生。是不是这家伙?”冯敬贤依然搂着宇文松的肩膀拼命想凑到水灵面前说话。可惜被两个黑衣男拦住。
看到宇文松不答话水灵又开口问了一声。
“这位先生我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随后她看见冯敬贤一直搭拉着宇文松的肩膀又加了一句“那位……冯先生能不能松开你的手呢?这位先生看起来十分的难受。”
冯敬贤一愣原本想说自己只要一放开说不定宇文松就会夺路而逃跑到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廊”里去。可他又不敢忤逆水灵。思前想后一番后他终于还是放开了手臂站在一旁。
“好了这位先生你的朋友已经不再遏制你了。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可是已经问了你三次了。”水灵小姐的修养功夫再好也不可能对一个面对自己好像完全不以为意的人有太多的宽容。语气中不知不觉的开始重了起来。
但让所有人都绝对感到意外的是宇文松这次竟然还是没有回答水灵小姐的问题!他一现自己肩膀上的压力减轻立刻面向冯敬贤说:“老冯对不住!我真的有急事。有什么事等明天或上班时再说吧!”
话音刚落宇文松就像一只兔子般径直向大门口冲去!冯敬贤想拦可他的度太快动作太灵敏没有拦住!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宇文松就冲到大门前随手一拉一关。整个人就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之内。
此刻的冯敬贤显得有点哭笑不得他扭头看看水灵现她的面色也不好看。
水灵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一个备受关注的大家小姐不管是任何人对她只有顺从和服贴的份。哪里遇到过这种把自己当成空气问他三句没一次回答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下扭头就跑的家伙?
这一场莫名其妙的闹剧让这个梳着马尾的青年在她的心里第一次扎下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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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热闹的街道上宇文松好像了疯似的拼命狂奔!尽管饭店距离他住的地方并不算远可他仍旧是豁出了全力的奔跑。惹得周围的人都好奇的看着他还以为这家伙是不是家里失火了呢。
没有几分钟宇文松就已经冲回了他的那条小巷。熟门熟路的跑到丁峰的门前大声拍打起来。
不一会儿门开了丁峰一见是宇文松脸上立刻露出欢快的笑容一把把他拉进了屋:“你这小子倒地跑到哪里去了?害我们好找!连手机也忘在家里!”
宇文松焦急的冲进丁峰家里目光不断的在房间里扫视!终于他看见了这几个小时以来一直牵动着他的心跳的身影!
在一张靠墙的床上小女孩独自一人缩在墙角看起来显得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寂寞!宇文松当然知道这么小的小女孩不可能一个人滚到那种角落里去但看着这个小丫头宇文松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立刻冲上去把她抱了起来。
小女孩现在已经睡着她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一条条的泪痕。显然早已经哭过不知多少回。
丁峰这时走了过来他拍着宇文松的肩膀连番训斥:“你不是说借钱最多一两个小时就能回来吗?怎么疯到过八点了才回来?你不知道这孩子一觉醒来没看到你立刻就开始大哭。不管怎么哄都没有用。就连喂给她的奶水也不吃就好像打定了注意绝食一样!好不容易才硬逼着喂了一点。后来就是哭累了睡睡醒了再哭。你在她心里的地位可是无法估量的呀!”
宇文松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的心里对小女孩已经装满了歉意。他轻轻的搂住小女孩向丁峰夫妇道了个谦向自己家走去。
这一刻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就在他抱起小女孩的同时她的那只小手已经不知不觉的拉住了他的衣扣。而原本显得孤单寂寞的睡脸再次散出安静祥和的光芒……
奶粉十四包 愁眉不展
奶粉十四包愁眉不展宇文松收回自己已经晒了一天的被子铺在地上随后把小女孩放在被褥之上。他看着此刻正在安安静静沉睡的小女孩嘴角不期然的露出一丝笑意。
“切我笑什么笑啊!感觉好像个傻瓜一样。”宇文松察觉到自己在笑立刻憋住了嘴收起笑容。
宇文松帮小女孩盖好被子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的脸再想想自己今天的经历还真的是让他哭笑不得。
“喂小丫头。你要知道今天我本来可是休息的呀。可为什么今天这种休息日我会忙的像是屁股着火似的?一早起来就要给你收拾残局下午为了养活你去借钱反而莫名其妙的当了半天义工?你说这种感觉糟不糟?”
小女孩依旧沉睡着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实在是可爱。宇文松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摸了摸。谁知这一摸好像有点惊动了小女孩她一把伸出两只小手抓住了宇文松的食指靠着自己的小脸庞接着睡。
宇文松苦笑一声生怕把手抽出来会吵醒小女孩也只能让她就这么抓着。
“你说说看吧。要是单单的做义工也就算了可没想到今天竟然是水灵小姐的生日派对呢。这么好的一个社交场合我却为了你这小丫头而跑了出来?你说我是不是鬼迷心窍了?而且我好象还记得水灵小姐亲自问我名字呢!要是普通人估计三辈子也没这种福分。可我又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连句话都没回就跑回来就是为了让你这么抓手指玩是不是?”
宇文松不敢说话太过大声就担心一不小心吵醒她该怎么办。事实上他也的确非常烦恼自己此刻的心思吵醒她怎么办?不过就算真的吵醒了这小丫头还能对他怎么样吗?
看着熟睡的小女孩一脸幸福的表情宇文松苦笑一声。随后习惯性的摸出口袋里冯敬贤给他的那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随后他又摸出打火机打出火苗就要往烟嘴上递。
不过宇文松并没有就此把烟点燃。他瞥了一眼身边的小女孩若有所思。在经过了短暂的犹豫之后他灭掉了打火机中的火焰把嘴里的那根烟重新塞回了烟盒。
“小丫头身边有了你还真的是想干什么都不方便呢。现在还不会说话就那么麻烦尽给我添乱。如果等以后你会说话了那还不把我吵翻了?切真奇怪我怎么会想到以后?放心吧我会尽快把你这个倒霉催的小家伙送回你父母身边。到时我就解放喽!”
宇文松身上还穿着那件侍者服既然是睡觉那就一定要换衣服吧?可他却无法把手指从小女孩的掌心中抽出来。更是无法换衣了。
看看自己身上这件沾满灰尘的侍者服再看看躺在自己被窝里睡得正香甜的小女孩。宇文松终于叹出了今天最后的一丝苦笑。紧了紧自己的衣服把头靠在墙壁上。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的周日宇文松也不知是由于内心对小女孩有着一丝歉疚呢还是因为实在是没什么地方好去。他一整天就抱着小女孩在小巷里四处溜达晒晒太阳。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好像成了那些带着小孩上街乞讨的流浪分子。尽管他的确和流浪分子也快没什么差别了……
有了从冯敬贤那里借来的一百块宇文松终于能够暂时从饿肚子的状况下复活过来。一天三顿即使都吃盒饭那也比饿肚子强。小女孩倒是也不怎么挑剔就凑着那包奶粉一小勺一小勺的喂。在此期间她也撒了几次尿但宇文松也早有准备。他从几家平时还算有来往的邻居家讨来了几块干净的白布在丁嫂的教导之下做出了几张尿布。这样一来总算从手臂被尿湿的境遇下解脱了出来。但是他却因此而得到了一份额外的工作——洗尿布!
在此期间冯敬贤打过一个电话给他宇文松不用接也知道一定是质问他为什么昨天不告而别。宇文松也懒得解释再说电话费再不值钱也是钱能少接一个无聊电话就少接一个。
一天的时光就这么过去了。宇文松回想起来这好像是他这几天来过的最为清闲的一日了吧?
薪日是在周五这几天宇文松就一直光靠盒饭过日。而且自从周一上班以来他就一直担心会被冯敬贤拉住问这问那不管是在哪里都躲着他。弄得冯敬贤好几次都想找他问个明白都没问成。
但再怎么能躲也躲不过薪日去!这一天冯敬贤早早的就站在了财务室的门口眼直直的盯着宇文松。
宇文松见自己再怎么躲也躲不过去也就当即装傻。从手中的工资里掏出一张红的塞进冯敬贤手里。
冯敬贤把宇文松全身瞧了个遍随后一拍他的肩膀说:“走今天我们去网吧爽个通宵!”
原本这种话从冯敬贤嘴里说出来应该是一种充满了激动和愉悦的心情。可现在不管宇文松怎么听都不觉得这十二个字里有一个字是愉悦的。
“老冯……你是在……试探我吗?”宇文松也知道自己这么躲着冯敬贤十分不该语气中先自软了三分。
“哼你也知道我是在试探你?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宇文松故意迟延了一会随后摇摇头。他总不能直截了当的就回答不去吧?
“我就知道你总是不去、不去的。真不明白你到底在忙些什么?这几天来你给我的感觉很不对!平时就算你缺钱用也不会一下班就往家跑。我叫过你好几次一起去网吧可你的耳朵是聋了还是你已经忘了怎么上网了?***头也不回就跑?更厉害的在上班时间平均每两个小时你就会消失一次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到底还是你的领班!说!这代表什么意思!”
宇文松有点哭笑不得他现在平均每两个小时回去一次就是为了抱抱家里的那个丫头。而小女孩也算准了每天有固定的几个时间宇文松会来抱她也就不怎么哭闹了。但只要他晚了这么十分钟震天响的哭声立刻就会爆!为了不给照顾她的丁嫂添麻烦他也只有像做小偷似的偷偷摸摸回来。
冯敬贤接着问道:“老松你说啊!我们是朋友有什么事还要瞒着我?别以为我那么不开窍那天你突然间离开我就知道你一定有什么秘密!怎么样?说出来让我也帮你分担分担?”
宇文松感动的快哭出来了!他知道如果这样还对自己的这个朋友有所隐瞒的话那就太不像男人了!
宇文松二话没说拉起冯敬贤就往家跑他要给冯敬贤介绍介绍他家里的那个新成员!
小女孩在宇文松的怀里显得十分高兴。一声声天使般的笑声飘荡在宇文松的狗窝中让这个简陋到极点的地方也在一刹那间光辉起来!
冯敬贤呆呆的看着小女孩两只眼睛几乎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他张着嘴露出其中的两排牙齿足足盯着小女孩看了有十分钟!
宇文松看冯敬贤的这种眼神显得极为不正常说不定就是什么传说中的萝莉控!他连忙把小女孩抱得更紧另一方面也开始后悔把冯敬贤带来的决定。
好久冯敬贤才吞了口唾沫用一根颤抖着的手指指着宇文松怀里的小女孩更用一种好像破掉的钢琴一样混乱加颤抖的声音说道:“这……这个……老松……难道说……这个是……是你的……”
“我说你闹够了没有!刚才不是说了嘛她是我捡来的!不是我女儿!!!我靠为什么每个人看到我都会有这样的反应?!”
“哈哈……大概是因为太过震撼了吧……不管是谁只要看到你现在抱着孩子的这种慈祥、这种安稳不管是任何人都会说你是她的父亲了吧?”
宇文松真的是彻底无语了……
“不过这件事本来就十分的蹊跷。你想有谁有那么好的运气在路上捡到个孩子?你当是在拍电影电视吗?”
“信不信由你!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现在立刻离开了!”
“好啦好啦不要生气啦。那么说来你那天突然离开也是为了她喽?”
宇文松点点头。
冯敬贤好像突然想到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说:“原来是这样啊!哈哈想不到那天你把人家水大小姐扔在一边不管不问真的是为了陪别的女人啊!我真想知道如果水大小姐知道自己的魅力竟然还比不过一个还未满月的小丫头的话会是种什么感觉?哈哈……”
在聊了差不多一小时之后冯敬贤终于打算走人。在宇文松的苦苦哀求之下冯敬贤终于答应不和其他人说。送走了这个瘟神宇文松终于松了口气。
想想眼下小女孩的奶粉已经见了底估计除了明天的份就没了吧?再说还有好多东西要买。宇文松决定明天就去市好好的搜刮一番顺遍为自己买一些好菜。
说实话……他已经快吃够盒饭了!
奶粉十五包 “愉快”的shopping
奶粉十五包“愉快”的shopping市这种东西在宇文松的购物排行榜上还算是比较靠前。因为经济实惠而且东西还有质量保证。由于周六休息他也不好再麻烦丁峰一家照顾那个小女孩自然是抱着她一起来了。也幸好他在出门前戴了顶帽子以至于别人看不出他的大概年龄。否则一路的目光又会再次降临到他头上的。
在买自己所需的用品之前宇文松决定先把小女孩的奶粉给买了。所以他推着车直接走向了婴幼儿用品部。
市里面的东西的确是比较实惠的但是市里面的东西也是商家的。商家会有什么样的心理这点任何人都能够猜的到。而宇文松看着那一排排的奶粉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的痛恨那些商家。
“我靠!抢钱吗?!为什么一罐9oo克的奶粉会比一袋五十斤的大米还贵!!!”
宇文松紧紧的盯着货架栏上的标签一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可他揉了揉眼睛再看的时候上面那198元的黑体大字依旧毫不掩饰的呈现在他面前。
宇文松哪里想过一罐奶粉竟然会这么贵?他吓得连手推车都差点扶住整个人都向后倒了下去!周围人看着这个大喊大叫的青年议论纷纷不住的捂着嘴偷笑。
宇文松定了定自己已经开始慌的手脚瞥了一眼他放在手推车里的小女孩大声说道:“丫头!难道你们这些小家伙浑身上下都是金子做的吗?198块?!198块我可以有两个月过的舒舒服服的了!而你这小家伙只是吃顿饭就要198块!!!”
宇文松的喝骂并没有对车架里的小女孩起到丝毫的威吓作用。现在的她好象对自己所躺的地方十分感兴趣在宇文松的推动下看起来十分的兴奋。
尽管宇文松骂骂咧咧但他还是从货架上拿下一罐放在车框里。还不忘奉送一句:“给你!好好的看着!这就是你的口粮!”
说完宇文松推着手推车就要走人可这时边上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售货员大妈却把他拦了下来。
“小伙子这是你的孩子吧?”
宇文松瞪了那位大妈一眼他心里早就为那近两百块钱的开支而心痛哪里还会有什么好气?
“不是!我没有这种贪吃到极点的丫头!”
那位大妈呵呵一笑说:“哦原来是个女孩啊?嗯嗯……这小姑娘真是可爱以后一定会长的很漂亮的。你这个当父亲的可有福了!”
尽管宇文松对于自己又再次被误会感到十分的不满但他也没心情解释。他嘴里不断的念着198、198的好像多念几遍就能把这198给念回来。
“几个月了?”大妈又问了一句。
“还没满月呢!对不起我现在没时间聊天请您让一让。”宇文松推着手推车就要离开。不过还是被那位大妈拦下。
“别走啊!我看你这个人刚刚当了父亲好多事都不懂所以要告诉你。不然你可就吃大亏了!”
“吃大亏?吃什么大亏?”大妈这样一说宇文松站住脚步有了点兴趣。
售货员大妈从宇文松的手推车里拿出那罐奶粉放在一旁的货架上说:“你拿的奶粉不对刚才的是给七八个月大小的孩子吃的你的女儿还没满月自然不能吃……找到了这个给你就是给刚满月的孩子吃的。”
看着大妈把另一罐奶粉放进他的车里宇文松觉得稍微有点歉意。如果不是她提醒的话也许真的要白花冤枉钱了呢。
“小伙子我看你干脆一次多买点吧。省得以后一次一次的跑来。”
宇文松原本以为那位大妈是出于好意才帮了他这个忙可听到这句话后立刻察觉!原来这位大妈是想要自己多为她创造一点“业绩”啊!
“不用了等下个月吃完的时候我会再来买。不会麻烦。”说着宇文松转身就走。
“下个月?……等等等等!小伙子你刚才说什么?下个月?”
“当然有意见吗?”宇文松继续推着车子要走。
“小伙子我问你。孩子的妈有多少奶水?”
宇文松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心想这位大妈怎么突然间会问出一个让他这么难堪的问题?他哪知道这位孩子的亲生母亲有多少奶水?如果他知道了不被人家打死才怪!
可他一点也没想到身为别人眼中小女孩的“父亲”这种问题是理应知道的。
“没有奶水!你说够了吧!快点让我走!”
听到宇文松说没有奶水那位售货员大妈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严肃的让宇文松简直有点不寒而栗!
“这可不行。既然没有奶水那这么一罐奶粉是肯定不够孩子一个月吃的。这点你不知道?”
宇文松一愣仔细回想一下才想起来家里的那包奶粉看着的确蛮多可没个几天就见了底。于是问道:“那我再加一罐吧这样混一个月总够了。”说着他把手伸向放着奶粉的货架。
但是接下来那位大妈所说的话却让宇文松浑身上下整个人都冻成了冰块!
“两罐怎么够?最起码三到四罐才够孩子一个月的呢。”
他的表情僵硬手指麻木就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站了足足有三十秒钟!
三到四罐?那岂不就是六百到八百元白花花的银子?宇文松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一千二可如今小孩胃口不大一个月却要吃掉他工资的一半甚至三分之二?!再加上付房租的三百元钱难道他一个月就只能靠一百元活下去?别忘了他可还要攒钱凑将来读大学的学费呐!
宇文松近乎绝望的望着车框里的小女孩。此时小女孩也把目光转向了他还对他报以了一丝最为纯真的微笑!这丝微笑却对已经绝望的宇文松再次施与了最为沉重的打击……
“恶魔……这小丫头绝对是个恶魔……我到底招谁惹谁了?为什么会捡到这么一个拿银子当柴火烧的丫头?而且年纪那么小就懂得对大人微笑讨好将来长大了可怎么办?!”
宇文松扭过头望了望那个标价然后有看着车架中这个伸出双手要他抱的小女孩。这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两行晶莹的泪水流了下来”就是这个意思吧。
“大妈……这……这未免太过份了吧?我只是想给她买些吃的没必要把我的全部财产全都扔进她的胃里……对了牛奶可以吗?牛奶的话我还是买得起的……”
宇文松的话立刻让那位大妈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她双手叉腰义正严词的训斥道:“你这个人怎么做父亲的?牛奶?还真亏你想得出!养个孩子本来就是一件十分花钱的事既然不想养那当初为什么要生她?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宇文松哭笑不得他抱起小女孩走到那一排排的货架前说道:“小丫头老实说我也没那么多钱。这里一排一排的全都是奶粉我让你挑!挑到那种我买那种。不过你可别挑太贵的哟!过预算了也不行。”
但更让他哭笑不得的事紧接着就来了。
这其实也怪宇文松自己不好他抱着小女孩哪里不好先去偏偏要站在那最贵的一排货架前?等到他刚刚把话说完想要抱着小女孩走向其他便宜价格的货架旁时小女孩的一条稚嫩的手臂已经闪电般伸了出来轻轻的搭在那个标价198的奶粉罐上……
现场的气氛几乎凝固……在一旁挑选奶粉的多位年轻夫妇早就看到了这个青年独自上演的这幕话剧。在看到小女孩的手臂搭在奶粉罐上嘴里不断的吐出“呜啊~~呜啊~~”的可爱叫声。而抱着她的那个青年却一下子僵在那里之时他们笑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笑那是一种爆笑!有些还笑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宇文松努力克服住内心的绝望精心准备了一双他自认为已经十分可怕的眼神紧紧的盯在小女孩脸上。他板起脸再次说道:“丫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希望你好好选择……”
接着……小女孩的手臂在奶粉罐上拍了又拍依旧出那种可爱的好像小猫一样的叫声……
宇文松二话不说把小女孩“扔”进了车框随后从架子上拿下了四罐价格只有一百多元的奶粉。重重的放在她的身周!
“小丫头!你给我听着!如果你还想我继续养你的话就不准给我挑食!我给你什么吃的你就吃什么选择权在我!而不是你!听懂了吗!!!”
小女孩咯咯一笑对于宇文松的愤怒她似乎早就已经完完全全的免疫了。
即使是价格便宜了点可这四罐奶粉的价格加起来也有过五百多块呢!这也着实让宇文松的心里好好的痛了一把。想着自己平时只能吃五元一盒的盒饭而小女孩平均一天的饭钱就要远远过他接近三倍真的是郁闷到心底里去了。
随后宇文松在市里逛了一圈把一些擦纸巾、指甲刀、奶瓶什么的都买齐了。他几乎是一路走一路骂痛恨生产厂家竟然如此邪恶这些给婴儿用的东西竟然都会贵到如此地步!
本来宇文松在家里是不用蚊帐的可为了防止这个还未过去的夏日不会给小女孩带来太多蚊虫的侵扰他咬咬牙硬是买下了一个蚊帐。更是让他痛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宇文松把蚊帐塞进小女孩的车框看着这个已经快被一车的婴儿用品包围的小丫头这个已经快被钱给逼疯了的“混账父亲”再次对着人家不懂事的小丫头起了脾气:“听好了!这些东西都是我买给你的!我几乎是一样都用不着!等到那天找到你的父母之后我会一分钱不少的全都拿回来!不……我不仅会把花掉的钱全都拿回来我还会向你的亲爹妈好好的敲一笔!如果你爹妈不给我转手就把你卖给别人当童养媳知道了吗!!!”
“呜~~~呀~~~~”
又是几声毫无意义的可爱叫声把宇文松满腔的高亢情绪完全摧毁的点滴不剩!他早已不知道为了这一车的东西流了多少眼泪但这次他却是为了自己连一个小丫头都驯服不了而流泪……
在挥洒了几滴“男儿泪”之后宇文松愁眉不展的推着车朝出口走去。原本他还想买几块肉搞一包烟弄几瓶啤酒的小小愿望此刻已经变得如此遥远。在经过大米摊前宇文松注意到大米搞促销十公斤的大米只要三十元顺势拉了一包。
惨呐~~~~可怜的宇文松接下来的两个月就只能光靠吃白米饭活下去了吗?不也许最多还能加两条黄瓜。等到国庆节时也许还能加个鸡蛋吧。哈哈哈……
宇文松拖着沉重的步伐万分不愿的走向结帐台。看着账台前排起的长队他忽然希望这种队伍能够永无止境的排下去。因为这样的话他口袋里的钱就会永远存在永远也不会消失了。
“哎呦!”
宇文松忽然感到后脑勺一紧自己的那条马尾不知被什么人拉了一下!他大叫一声向前一跳立刻回头大骂:“我靠!是哪个家伙那么手贱!拉老子的……”
可是宇文松接下来的话并没有骂出来因为一个让他怎么也想象不到的人却已经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