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婚前培训
战战兢兢的被请讲了军器司,好吧,如果这也算是请的话,夏儒的脸sè很有些发青,从心底里讲,他是不愿意跑这一趟的,好好的,谁愿意跟瘟神打交道啊?
结果也正如他事前所估计的,才一靠近,他就被几个如狼似虎的番子给放倒了。天地良心,夏儒虽然在都督府挂了个同知的名头,可他真的不是武官,而是个好好的读书人,挨了这一顿揍,实在是伤筋动骨的。好在那几个番子看在他年纪的份上,没下什么狠手,何?…他偷眼看看镇抚司门外的旗杆上挂着的几位,心里又不由庆黄起来,比起真正的探子,他这待遇已经很不错了。
因为镇抚司的番子突然杀气四溢,导致士大夫们受了惊,因此,探子就派的更多了点,难免有几个对规矩不熟的,结果越了界,于是,这些人就悲剧子,其他的探子也都知机的躲得更远了,至少夏儒来的时候路上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不想来归不想来,为了自家的宝贝女儿,这一趟还真是非走不可。进了在外间传说的神乎其神的军器司,夏儒却完全没有寻幽探奇的心情,只是低着头,跟在那个带路的番子身后。木然想着心事。
在跟天家定亲以前,夏家本是很寻常的一户人家,在京城完全没有任何名气,所长者,也不过是世代清白,又是书香门第罢了。
有机会成为国戚,对夏儒来说实在是意外之喜,虽然他也是读书人,对外戚没有什么好感,不过这种事若是放在自己身上,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外戚确实掌握不了什么权力,但是地位的提升却是实实在在的,看看张皇后一家不就是上好的例子吗?只要自己规规矩矩的少惹事,一个富贵伯爵还是很有保障的。
只不过入了正德元年以来,夏家的心境也和京中大多数读书人一样,在忐忑之中,大有风雨飘摇的感觉,夏儒心里更是不停的悲叹:皇上也太能折腾了!
自家女儿虽然年纪还小,却颇为知书达理,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入宫之后到底要怎么才能面对这么一位皇帝丈夫呢?夏儒很是担忧,自家女儿不比太后差多少,为啥皇上就不能像孝宗皇帝那样仁厚宽和呢?就在今天,又一个睛天霹雳般的消息传到了他耳朵里,朝会上皇上居然和大臣们因为大婚的事情起了争执,直到太后出面才勉强答应下来,可随即皇上又马上召了瘟神进宫商议!世上从来就不缺少会看风sè的投机的人,尤以皇宫里面为甚,夏家既然已经确定是皇后娘家了,宫中的消息虽是隐秘,可对夏家来说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因此,夏儒也是第一时间就得到了这个消息。谢宏虽然和京城的多个衙门。都起过冲突了可夏儒任职的地方是在五军都督府,这个衙门本来就象摆设一样,也轮不到他们跟谢宏冲突,因此,夏儒并没有直接面对过谢宏。但是,瘟神到底有多可怕,不需要任何人提醒,夏儒也是非常清楚的。别看自家马上就要出个皇后了,可皇后总比不上太后吧太后的弟弟,瘟神还不是说抓就抓,说打就打?连宅院都给抢走了,一个皇后,还是未婚的皇后,在瘟神这里又能算个什么?如今皇上显然对皇后的人选很不满,而且召了瘟神商议,八成也是有破坏这桩婚事的心思。按说皇帝大婚是国事,既然已经确定下来了,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什么变化的可这两位爷参与过的事情有那件是按常理来的?
因此,尽管此行凶险异常被士林众人发现的话,自家更是会沦为士林败类,受到各种质疑,但是,夏儒还是咬牙走了这一趟。不光是为了自家的前途,他本来就低调惯了,也不是特别在乎地位什么的,这也是外朝椎举他家成为国戚的重要理由。
他走这一趟主要还是为了自家女儿,至少要搞清楚皇上为什么拒婚,否则,若是就那么懵懵懂懂的入了宫,以当今的执拗xìng子,恐怕女儿就得守一辈子活寡了……,大人,标下把人带到了,这位就是夏同知。”
又是害怕,冬是忧虑,夏儒一路上都在闷头想着心事,完全没留意周遭动静,直到带路的番子突然开声,他才惊觉,茫然抬头一看,却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雅室之内,摆设虽有些怪异,不过还能看得出是间书房,而书案前坐着一个少年,面sè如水的看着自己。
“嗯,有劳了。”谢宏的外表和态度其实很有míhuòxìng,若不是明知道他的身份,初见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觉得这不过是个少年士子罢了,可能是大家之后,因而颇有气度,待人接物也不桀骜,很有教养的样子。
此刻,夏儒心里也是这么个想法,尤其是看到谢宏微笑着对那个番子点头示意的时候,他就更是míhuò了。
这番子不过是普通的小卒罢了,可能有些勇力,可也就是如此而已,但谢宏的态度却像是对待平辈兄弟一般,眼看着他如沐春风的笑容,实在让人很难把他的形象和传说中的那个瘟神对应起来。
等看到那个番子眼lù崇敬神sè,可面sè却是习以为常的行礼出门的时候,夏儒也只能相信,这就是谢宏的御下之道了,至少不是当着外人面的做作。
因此,他心里本来只有一分的信心,又增加了那么一点点,瘟神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凶神,或许自家的事情有些指望也说不定。
“夏大?…”
夏儒脑子里十念百转,却偏偏忘记了说结果却是谢宏等得不耐烦,先开了kou
“不敢当谢大人的称呼,谜大人只管以官职称呼下官即可。”谜宏的声音不高,也没什么冷厉的意味,可夏儒还是一个jī灵,赶忙辞谢。
“嗯,那么,夏同知,你今日来找本官,所为何事啊?”其实夏儒的目的,谢宏也有些猜恻,不过还不能确定。
对于夏皇后和其家族,他几乎没有任何了解,知道的只有正德不喜欢皇后,皇后一直颇受冷落。等到正德身故之后,处境就更是凄凉了,夏家因为国戚而来的那个伯爵,甚至都在嘉靖年间给剥夺了,单以此论的话,夏家应该是属于那种井较没有野心和能力的一类人。
不过,谢宏却不会因此掉以轻心,礼下于人必有所图,他穿越引起的蝴蝶效应正在加剧,很多事情都跟原本的历史不太一样了,何况他的历史知识本也是舍含糊糊,能不能做不得数还未可知呢……,下?…久闻谜大人天资聪颖,素有威仪,今日一见……。”夏儒脸上颇有迟疑之sè,不过还是战战兢兢的开了。,却是一番拍马屁的言辞,虽然这些赞誉之词都是大路货,开始的时候也有些磕绊,不过说着说着,倒是流利起来。
众“夏同知,这样说的的话,你就是为了看本官一眼来的?那么既然本官的人你已经看过了,那么……。”谢宏却没空跟他闲扯,开门见山的说道。
“?…”夏儒心下一惊,抬头见谢宏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顿觉自家的心思全被对方窥破的感觉。被一今年纪远小于自己的少年看破心事,他脸上也是泛红,不光是羞傀,更是为了他想要说的话题很难说出。的缘故。
“其实……。”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来了,就这么退缩的话也说不过去,夏儒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说道:“夏家本是普通人家,小女能够shì奉天子,乃是梦寐以求的福分,定然是要尽心尽力的,可下官听说,皇上对大婚的事很有些……,不爽利,谢大人您素知天子心事,不?…”
“嗯?”谢宏也不接话,只是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不知大人可否明示,皇上到底有?…若是小女有何不足,致使圣心有恙,也好能稍作弥补。毕竟事已至此,小汝入宫之期已定,就算皇上也…谢大人若肯明示,夏家上下日后必感大德,若有得以效劳之处,但凭大人驱使。”
古人就没一个能够小瞧的,听了这话,谢宏在心里也是感叹了一声。这位国丈在史书上只有个名字,没有任何评价,可论起魄力和说话的技巧,都是很不错的。这番话虽是直言,却也有遮遮掩掩的试探,更是许下了重利,足堪称面面俱到了……,皇上其实只是害羞罢了,实际上”适才的商议中,谢宏已经拟定了策略,警戒程度要提高,虚与委蛇、麻痹外朝也是必要的。因此,他才接见夏儒,想着温言安抚一番,让对方安心,至少让皇后安心。
“下官诚心以对,大人又何必虚言敷衍?又或有何难言之处,不能对下官直言么?”夏儒此来已经是豁出去了,所以,见谢宏随。敷衍,他也是大急,一时也顾不得谜宏的恐怖,直言相诘。
这确实是难言之隐,还真就不能跟你说,说了你也没办法,哥是穿越来的,又问了这么多人都没个切实可行的办法呢,对你一个老头说了有啥用?
谢宏沉吟不语,虽然不能对夏儒说,可要是想麻痹外朝,就得有相应的举动,嗯,可就算是逼着正德三飞,以他那个xìng子,没有点实质xìng的东西,也是做不到的。因此,皇后的配合也是很有必要的。
但是,这话要怎么说呢?让春丽派人去见皇后本人,还是?…。,夏同知,你今天来,是皇后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谢宏一时无法下决断,于是随。问了一声。
夏儒闻言当即先是松了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谢宏跟正德要想办法破坏婚事,这可是天下尽知的大事,要是真被取消了,夏家就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了。现在谢宏既然称呼女儿皇后,至少大婚应该没问题了。
“是下官的意思,也是小女自己的意思。”不过他也没有完会放下心,顺利入宫只是第一步,后面路还长着呢。”若是得大人首肯,小女也愿意先行入宫,在宫中好好学习礼仪上的欠缺之处后,再进行大婚,大人您看如何?”
真有魄力啊,谢宏微微吃了一惊,他听谷大用介绍过,立后之前,皇后是要在宫中学习一段时间的,主要都是礼仪什么的。不过,夏皇后已经完成这个学业了,而且成绩还相当不错,这可是太后的评价。
如今夏儒这么说,自然是让他谢宏进行隐秘的教导培训了,这老头的勇气增加的速度还真是快呢。
若是夏儒提议送到军器司来,谢宏还会怀疑对方是不是士大夫派来的卧底,可既然是送进宫里面,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就算有人在正德面前挑拨离间,嗯,二弟会在乎么?再说,本来就是正德让自己想办法的好吧?
“好吧,夏同知就先做好准备,等本官奏请了皇上之后,此事便即从速进行吧。、,谢宏点点头,不光是为了给正德找个合适的伴儿,然后麻痹外朝的问题,也是为了他对那个女孩曾经的遭遇的同情吧。
不就是婚前培训么?这事儿包在哥身上了。@。
第301章 有备无患,打过再讲理
第301章有备无患,打过再讲理
送走了夏儒,谢宏马上把其他负责人召集在了一起。
“马兄,你马上把风声放出去,就说为了庆祝皇上大婚,棒球大联盟的季后赛提前,此外,在季后赛之前,各家入围的队伍要进行集训,集训地点就在甲子园。”
“谢兄弟,这是要?”马昂吃了一惊,棒球队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也知道,突然要集结这些人,难道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么?
“算是个有备无患吧。”谢宏点了点头,虽然确定了拖延时间的策略,可他却不打算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策略是需要根据形势发展而制定的,如今京城的局势变幻莫测,很难说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士大夫这个群体成员很多,诉求也多,注定是很难统合起来的。不过也正是因为人多,所以变数也多,想要制订出完美的策略是不太可能的,毕竟人心这个东西是极难把握的,大方向可以预估,但却没法落实到每一个变数上面。
jī进也好,稳健也好,谢宏很清楚,手段虽有不同,可士大夫们对自己的态度是一致的,就是要赶尽杀绝。这是由双方理念上根本xìng的差异所造成的,中间绝对没有转圜化解的余地,事情演变到最后,一定会以冲突而告终。
所以,尽管夏儒自己送上了门,拖延时间的计划进展顺利,可应该做的防备也一样要进行。谢宏自忖没有小说里诸葛亮那种神乎其神的智谋,他能做的就是尽量把事情做完善,弥补掉每一个漏洞,以最强的状态来面对有可能发生的挑战。
“可是,赛程才进行到一半,突然停了,这损失……而且,咱们的队伍太多了,三十支队伍全进季后赛,是不是有点太奇怪了?”
听说只是有备无患,马昂有些迟疑起来,每一场比赛能带来的收益可不单是门票收入那么简单,博彩才是重头,一下子停掉,损失的银子着实不少。就算马昂如今对大笔银钱已经司空见惯了,可想到这么一笔银子打了水漂,他还是很有些依依不舍的。
“嗯,没关系,小小损失在所难免。至于引人注目的问题么,”谢宏摆了摆手,一点银子算得了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岂能轻忽?倒是马昂提的最后一个顾虑有点麻烦,谢宏只是想做防备,可不是打算先发制人。
“这样好了,就说因为赛程提前了,所以,为了比赛能更精彩jī烈,季后赛的赛制由原来的十六强改成三十二强,这样就可以了。”谢宏把手向下一挥,不容质疑的说道:“风声马上就放出去,三天!三天内,集训就要开始。”
想了想,谢宏又是叮嘱道:“咱们的队伍中,若是有哪支球队积分落后了的话,那就让裁判帮忙,吹黑哨也也得把其他球队淘汰出去。”
马昂算是谢宏团队中入伙最早的一批人了,也知道谢宏办事的风格,谢宏做决断之前,其他人是可以提出质疑的,也有过曾鉴提出异议,谢宏更改计划的前例。不过,若是谢宏已经做了决断,那么就是不容质疑的,必须得到彻底的执行。
“嗯,谢兄弟你只管放心,我马上把事情安排下去。”马昂一抱拳,领命去了。现在候德坊的文书工作已经有了三公公,于是,他也是水涨船高,变成了整个宣传系统的负责人,谢宏吩咐的事情,他自然是责无旁贷。
“曾大哥,现在震天雷生产出来多少了?”马昂走后,谢宏又转向了曾铮。
除了技术上的事,曾铮极少参与其他决议,谢宏也很少打扰他,不过今天的事情还真就与他相关。他凝神想了想,回答道:“除去做实验的二十枚外,截至目前,震天雷总共生产出了五百二十六枚。”
“已经整装好了吗?”谢宏眉头微蹙,点了点头。对于这个数字,他不是很满意,不过也没办法,火药的供应本就不足,此外,制作的效率相对来讲也比其他东西慢得多。
除了他当初从宣府带来的那些人之外,就只有曾家还有那么几个火药匠人了,除了军中,很少有匠人会去专研这些东西。
对于曾铮把数字记得这么清楚,谢宏却并没有感到惊讶,这位曾大哥是个极其认真的人,他经手的事情,一般都不会任何纰漏,只不过除了化学技术,他对其他事情全都不感兴趣罢了,否则还真是个再好不过的参谋呢。
“工坊那边都是生产出来就装箱的,二十枚一箱,零散的还没有装好。”
“董大哥,精钢球棒现在生产得如何了?”谢宏又转向董平问道。
“差不多了,现在已经生产了两千多根,若是赶一下工的话,明天应该就能全部完成了。”董平点点头,他这边不存在原料供应的问题,盐铁虽然也是专卖之物,可有了皇庄的名头,也没人会自找不痛快来卡这个,要知道,珍宝斋的各种产品都要用铁的。
“江大哥,球棒立即发放下去,让各个球队在入宫集训的时候带进去,此外,已经整装好的震天雷也全部送到宫里去,这些都要在今天完成。”
“谢兄弟,要是真要动手的话,光靠儿郎们怕是不够吧?还是咱们这边分一半人手进去比较稳妥。”江彬神sè间很是兴奋,眼角的刀疤都变红了。
“不妥。”谢宏摇摇头,“外朝对军器司这里盯得相当紧,虽然那那些探子不敢太过靠近,可是少了一半人手怕是瞒不过去的,一但被发觉了,只怕他们立刻就要动手了。现在咱们还是以防备为主,能拖多久就多久,过得一天,咱们就强大一分。”
“那这些东西以什么名目送出去?”江彬想想也是,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威名太盛也不全是好事,如今番子们随便有些动作,都能在京城里掀起一阵风浪。适才不过兄弟们会错了意,磨了磨刀,结果就搞得外面鸡飞狗跳的,要是突然发现自己这边的一半人手不知去向,那朝臣们还不得疯了啊?
“就说皇上要的玩物好了,直接走西安门送进去,谁敢拦着就给我打。”谢宏杀气腾腾的说道。
老实说,他也有点着慌,眼见就是一场大变,最迟也不会超过明年,这可是大场面,他一个手艺人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众寡悬殊之下,他心里也谈不上有什么把握,他能做的,也不过就是把每一分实力都用出来罢了。
“好咧。”江彬慨然应诺,他最欣赏谢宏的,就是这个痛快劲了。
在边镇打仗的时候,那些文官都躲在城里不上战场,可偏偏还要指手画脚,想不出来策略就在那里算来算去的,敌人从来没见被他们算死过,自己人却因此死了不少,算你个头啦!还是跟着谢兄弟好,干什么都是这么爽快。
“还有,马大哥,你去通知马公公他们,告诉他们生意先放一放,都进宫去给皇上准备大婚的事宜,珍宝斋、候德坊等处都是一样,核心人手都撤回来,核心生意也暂停。”
然谢宏的这个命令更让人讶异,可马文涛却什么都没说。他和张定远是谢宏最早的两个兄弟,从头到尾的见识过谢宏的一系列事迹的他,早就陷入彻底的盲目崇拜了,因此,他从来都不会对谢宏的决定有所质疑。
“书院那边也要?”唐伯虎平时虽有些玩世不恭,可对工作还是很认真的,尤其是常春藤也花了他不少心血,突然要放手,也是非常舍不得。
“伯虎兄,书院那边还是照常运作的,你不必担心。”谢宏摆摆手,见唐伯虎还要争辩,他正sè道:“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且不说书院没有放弃,就算真是不得已,放弃也就放弃了,留得有用之身才是根本,书院以后可以重建,银子也可以再赚,可要是人没了……”
“可按理说,外朝应该不会……”
“道理?道理这东西都是人说的,只要有实力,事情做下了还怕别人说吗?”谢宏晒然一笑,打断了唐伯虎的争辩。后世所谓的帝国主义有一句话,他觉得很有道理,只要你看上了一块土地,那就先抢到手再说,只要抢的到,律师总是会有的。
道理这玩意是假的,实力才是真的,文臣们既然已经动了逼宫的心,又怎么会顾忌所谓的道理?史官总是会有的,歪曲事实也算不上什么难事,历史上多少事例都见证了这个真理。
那些相信实力的,多半都会面子里子一起获得。比如逼父弑兄杀弟的李世民,解决对手之后,父兄的功绩基业还不都是他的?看看史书中怎么记载的李渊吧?好sè胆怯的昏庸之人,实际上呢?
那些相信道理的,比如岳武穆,被锁拿回京之后他是个什么下场?喊冤?别逗了,若是他带着大军回来,还有可能有冤可喊,但他既然一个人回去了,那冤屈么,呵呵,也只有后人替他喊了。
因此,谢宏可不打算日后被人兵临城下的时候再去后悔,做好最坏的打算和最周全的准备。就算真的会失败,也得用实力拼过了再说,讲道理什么的最讨厌了,他才不会把希望放在这上面呢。
“总之,有备无患,该做的准备先做好了再说。”谢宏沉声说道。
管有没有疑虑,不论加入的先后,对谢宏都只有敬佩,既然他已经做了决断,众人也不再多想,齐齐应诺。RO@。
第302章 推倒萝莉!明朝真美好!
第302章推倒萝莉!明朝真美好!
其实,对谢宏来说,拖延时间比马上翻脸更让他头疼。后者没什么技术含量,无非找好目标,抢个先手;而前者却是真的让他很为难,丰xiōng?真的很难诶。
“唉!”众人都离开后,谢宏也没了刚刚的坚毅果决,而是一个人坐在书房里长吁短叹的。
“宏哥哥,你怎么了?”谢宏抬头一看,却是晴儿被他的叹息声惊动了,小姑娘微微蹙着好看的眉毛,漂亮的大眼睛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双瞳闪烁间,谢宏看到的尽是担忧之sè。
“没事……”谢宏不想晴儿为自己担心,随口应道。
“宏哥哥,你有烦恼一定要告诉晴儿哦,晴儿虽然帮不上忙,但是也可以跟你一起分担。”晴儿懂事的说着,小姑娘的心里只有谢宏一个人,看着自己哥哥烦恼,她比自己有了烦心事还难过。
“这件事……”
上次验货的时候,就是晴儿帮的忙,不过这次的事情比上次麻烦多了,谢宏想了想,还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上次只要去看一眼就行了,这次则是要劝夏皇后配合做各种实验,比如吃木瓜,用葛粉冲水喝,还有挤一挤什么的……
一想到唐伯虎坑爹的提议,谢宏就是一脑门子汗。
“是不是宏哥哥要打坏蛋了?这次的坏蛋很厉害是吗?晴儿虽然帮不上宏哥哥的忙,可还是会向佛祖祷告,让佛祖保佑宏哥哥的。”小姑娘认真的说着,让无神论者谢宏很有些感动。
是哦,自己还要保护晴儿呢,这么多的兄弟也都看着自己呢,一定要打起精神来。谢宏精神一振,也是很认真的说道:“晴儿,哥哥现在烦恼的不是跟人打架的事情,嗯,上次我跟你说过小朱哥哥的事情,你还记得吧?就是他喜欢那个……你懂的。”
“嗯……”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那纯洁的眼神让谢宏感觉很有压力。
“他这个爱好很不好,但是呢,咱们得体谅他,毕竟他爸爸去年过世了,他心里很难过,你说是吧,晴儿?”压力一大,谢宏就喜欢胡说八道,于是,在晴儿清澈的眼神的注视下,他再一次语无伦次了。
“嗯,是很可怜……”小姑娘懂事的点点头,现在唯一会把谢宏的胡说八道当真的,就只有晴儿一个人了。
“所以呢,咱们得给他找个伴儿……不过呢,他的爱好又比较奇怪……于是呢,他就拜托我想办法……可是呢,我也没有办法……因此呢,就只好慢慢试验着来了,虽然有点对不起那位夏姑娘,可谁让她要当皇后呢?要母仪天下,总得有个伟大的xiōng怀吧?是吧?”
谢宏憋了一脑门子汗,跟一个纯洁的小姑娘说这些,很像那些怪蜀黍诶。
“试验?”小姑娘其实很聪明的,很快就从谢宏的一堆废话当中捕捉到了关键词,她用小手抓着谢宏的衣襟,紧张兮兮的问道:“宏哥哥,你是有办法的是吗?”
“喔……”谢宏茫然,我家晴儿同情心为免有些太泛滥了吧?为了别人的事情都紧张成这个样子了,真是太善良了,简直能跟奇葩的永福公主相比了。
“办法倒是有几个,不过不知道好使不好使……”
“嗯,吃木瓜,还有葛粉,还有什么,宏哥哥?”小姑娘一边听,一边点着头,神情很是郑重,显然是在用心记忆。
“还有……”唐伯虎那个建议虽然不靠谱,但是却提醒了谢宏,其实挤一挤这个办法是有效的,据说,如果经常对那个部位按摩的话,是可以促进发育的,尤其是对那种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女孩来说。
“真的吗?”晴儿眼睛一亮。
谢宏正有些出神呢,却没留意到小姑娘的神情,他一边仔细回想着,一边念叨着:“应该是吧,我记得好像有人说过,最好是让二弟给她按摩,那样效果是最好的,不过怎么能让二弟动手呢?这又是个大问题……”
烦恼啊,朱厚照同学就注定是个不让人省心的,连找个伴儿都这么费劲,哥是不是应该劝劝他呢?告诉他万丈高楼平地起,自己动手,努力耕耘,才能丰衣足食的道理。
“这样啊……那宏哥哥,晴儿……嗯……晴儿也要……”小姑娘磕磕绊绊的话吸引了谢宏的注意力,他抬眼一看,却见晴儿俏脸通红,好像熟透了的苹果一般。
哎呀,哥跟小姑娘讲这样的话题,难怪晴儿这么害羞呢,真是……嗯,不过,晴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也要?要什么?
“晴儿,你……”
“灵儿姐姐跟晴儿说过,男人义气和志趣相投就会结拜,宏哥哥跟小朱哥哥也是这样的。所以,小朱哥哥喜欢的,宏哥哥你肯定也喜欢,而且……”晴儿抿了抿小嘴,坚定的说道:“董家庄的那天晚上,宏哥哥你也说过,说晴儿太小了,所以,晴儿也要……”
囧,晴儿的记xìng也太好了吧,那事儿还记着呢啊?不对哦,哥好像解释过好几次了,她咋就不信呢?这个认死理的小姑娘诶,我说她刚刚干吗听得那么认真呢,原来她还有这个心思喔。
“咳咳……”谢宏定了定神,正要解释,可一抬眼,却冷丁看见了小姑娘郑重其事的神sè,他的话却是说不出口了。
误会也好,什么也罢,晴儿既然认准了这个理儿,那怎么解释也是白搭。何况……谢宏的眼神一扫之下,心中也是一动,其实,这一年来,小姑娘也长大不少了。
他刚穿越那会儿,晴儿虽然长得清丽,可身材却是瘦瘦小小的,看上去完全就是个女童的模样,会这样,不光是年纪的原因,更大程度是士外因造成的。
那时谢家穷的要命,小姑娘又懂事,省下来的几口吃的不是给了谢宏,就是给了谢母,没有足够的营养,当然会发育不良。可从谢宏献宝之后,谢家生活水平马上就好转了,所以,不知不觉中,晴儿也不复当日那瘦小的样子了。
入京以来,谢宏心里压力比较大,又忙的不暇分身,晴儿对他的态度也一直跟从前一样,让他一直都没察觉到小姑娘的变化。
如今看着小姑娘亭亭玉立,神情郑重的望着自己时,谢宏才猛然惊觉,原来那个一直象小妹妹一般的晴儿已经长成少女了,而且原本对自己的濡慕依靠已经彻底的转化成了另一种情愫。
美人深情本就难以消受,何况又是这样朝夕相处的清丽少女,谢宏若是说自己不动心,那肯定是胡扯。
他原本也不过是个半宅男罢了,连个固定女朋友都没有;而象晴儿这样的女孩,在后世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便是找到了,也轮不到他谢宏。这样的情况,他还要矫情,那就是假正经了。
唉,哥也只好勉为其难了,谢宏在心里假惺惺的撇着清。
“晴儿,这样好了,晚上我去你房里,你等着我啊……咳咳,当然了,是为了二弟的事情,用在皇后身上之前,咱们自己先试验一下,看到效果之后,才更有说服力么,是吧?这是很正经的大事,很有技术含量的。”
宅男是一种很神奇的动物,他们平时口气都大得很,若是在网络上更是什么都敢说,可等落到实处的时候,十个人里有九个是会紧张疲软的。
而不幸的是,谢宏就是那九个里面的,因此,本来很旖旎浪漫的一件事,被他的胡说八道搞得一点气氛都没有了,要是在后世这样搞,他八成会再经受一次打击,多一次失恋经验。
“嗯……宏哥哥,晴儿等你。”好在他面前的女孩是晴儿,现在也是明朝,小姑娘虽然连脖颈都羞红了,回答的声音也很小,可答应的却很是干脆。
看着晴儿jiāo俏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谢宏热泪盈眶,明朝真好!
正德眼看就要当新郎了,而且一上来就是三飞,其实谢宏是很羡慕的,嗯,心里也很有些sāo动。他这个身体是少年,前世也不过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又没象正德那样,把精力都发泄在玩上,咋能没有那方面的冲动呢?
老房子着火烧的更快,谢宏眼下就是这么个状况了。
从书房出来后,他又在军器司各处巡视了一圈,他心情大好,于是脸上也一直带着微笑,跟平时那副不动声sè的样子大为不同,让众人也是啧啧称奇。
尤其是那些比较核心的人员,这些人对当前的形势知之甚详,又经过了书房里的一番动员,本都是心情紧张,颇有些悲壮的。可此时见了谢宏突然一改刚刚的严肃,lù出这么一幅神情来,他们也都暗自赞叹,都说谢大人临大事而不惊,极有大将之风。
越是临近晚上,他脸上的笑容越盛,番子们本就xìng子粗狂,见到他这样的表情,纷纷都在说:谢大人又是xiōng有成竹,胜券在握了,京营人再多也不用怕,谢大人神机妙算,智比孔明,说不定还会撒豆成兵的法术呢。
谢宏倒是没想到这么多,其实他那是傻笑,也可以说是yín笑,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晚上xiōng部按摩的相关事宜,偶尔走神,也是在推演按摩之后会发生点什么。
当然,这也是大事,唐伯虎可是说过,人伦大事,怎么能说不重要呢?RO@。
第303章 不推则已,一推就是俩
天朗云淡,月sè正好。
南镇抚司虽大,但随着人员的增多和作坊的增设,地方也渐渐的有些不够用了,让谢宏很有些烦恼,甚至开始打起向外扩建的主意来。
尽管存在着这样的问题,可却没人打天工坊周边的那片huā园的主意,因为那里是住宅区,谢宏有言在先,住宿条件是要优先保障的。
此时,在清凉的月sè下,一道身影在huā丛中若隐若现。
谢宏自己的家眷也住在这里,他倒也没有搞什么同甘共苦的噱头,入乡随俗么,人心他都已经收服了,再那么搞,就很有些伪君子的味道了。他也是把自家的住宅选在了条件最好的一处地方,和天工坊离得很近,只不过他家人少,也不需占用多大地方就走了。
平时谢宏都比较忙碌,经常直接就住在天工坊了,不过今天晚上既然和小姑娘约好了,他还是要回家的。
今天之后,是不是把哥跟晴儿的喜事也办了呢?借着二弟的大婚一起搞如何?普天同庆诶,不过这个时代好像不流行集体婚礼诶。谢宏脚下轻快得很,心里面有的没的转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当然,更多的是期待。
不管了,反正是迟早的事儿,何况晴儿自己也很期待,哥想那么多干嘛?已经看到了目标,谢宏心里一片火热,转眼间就把其他念头丢到了九霄云外,一闪身就蹿进了小姑娘的闺房。
青纱帐,雕玉chuáng。
晴儿的闺房对谢宏来说并不陌生,雷雨交加的时候,即便再忙,他也是要腾出时间来安抚小姑娘的,因此,进得门后,他也是轻车熟路,几步就到了chuáng前。
“晴儿,哥哥来了!”
下定决心之后的谢宏还是很有行动力的”轻声招呼了一声后,他掀开纱帐,一纵身就上了塌,然后一探手就将chuáng上的小儿搂在了怀里。
一阵少女特有的清香扑鼻而来,温香软玉在怀的谢宏不由沉醉,更多的当然是心猿意马。从前他和晴儿也有过很多次亲密的接触,不过,此时的心境不同,感受自然也是不同”既然羌须再忍,那自然是**苦短,要抓紧时间了。
,“宏哥哥”你来了……”
可是,就在谢宏正要采取进一步的行动锋时候,晴儿也低低的回应了一声。声音轻轻柔柔的很走动听,半是羞怯,半是期盼,还有几分意外……
这些都不是问题,关键的是,谢宏听得分明,晴儿的声音并不是从自己的怀里传出来的,而是在chuáng的更里面一点!
我擦,那哥抱着的是谁?谢宏大吃一惊。
“宏哥哥,你来了!”怀里的小人儿身子一动,扭动着转过身来”“好不公平哦,宏哥哥只疼晴儿,不喜欢月儿”月儿也要长大,奶奶说过:海纳百11”有容乃大,月儿也要有个伟大的xiōng怀……”
圃,谢宏无语,你又不去当皇后,要伟大的xiōng怀干吗用?而且,为啥这个小丫头会在这里啊?哥真的没打算双飞来着,哥很纯洁的,“宏哥哥,晴儿只是想把那些秘诀教给月儿,可月儿一定要来,所以……”1卜姑娘满怀歉意的解释着。
晕,谢宏泪流满面,我家晴儿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过贤惠了,太能包容了,简直就是无sī哇!这种事你都跟人分享?
,“宏哥哥,月儿也要”1卜丫头不依不饶的扭动着身体,即便在惊愕之中,谢宏还是起了点男人的正常反应,可是双飞?哥真的没有心理准备哇,二弟,大哥知道称的心情了!谢宏在心里无声的呐喊着。
夜已深,月正明。
第二天,谢宏起了个大早,带着江彬等人出了门,随着众人一起的,是几辆很具珍宝斋特sè的马车,黑黑大大的却是平稳异常。
“谢兄弟,你昨晚没睡好吗?”刀疤脸瞅瞅谢宏的脸,表达了自己对那两个黑眼圈的疑huò。谢宏之前也有过通宵工作的经历,不过这样的黑眼圈还真是不常见,何况,江彬想了想,昨天似乎没什么项目要做啊。
,“哦,天气太热了,所以睡不着”谢宏打了个哈哈,随口敷衍着。心里却在叹息,哥哪是没睡好啊,压根就是没睡哇!
“啊?现在还热?”江彬心里更疑huò了,已经进了八月,明明就很凉快了啊?,“谢兄弟,你的手又怎么了,某怎么看你一直在抖手腕?是受伤了吗?”
“唔,哦,没事,就是昨晚蚊子很多,打蚊子累的”谢宏泪目。明明就应该是鼻漫旖旎的一个晚上,结果咋就变成了自己一边按摩,一边哄两个女孩睡觉了呢?双飞,技术含量果然很高哦,哥完全不知道从何下手。
谢兄弟,你别骗人了,某都知道了。”江彬语出惊人,唬了谢宏一跳。
“你知道了?”谢宏斜睨着刀疤脸,心里盘算着,这家伙难道还有半夜不睡觉,到处偷窥的嗜好?你偷窥不是问题,但是偷窥到哥就是你的不对了,要怎么对付他呢?
灭。?估计自己打不过他,得让三弟来帮忙才好动手。嗯,或者收买也行,看看他的价码好了。
“你一定想好了怎么跟外朝动手了吧?”江彬一昏神秘兮兮的表情,压低了声音说道:“有谢兄弟你的彻夜筹谋,别说单是京营兵马,就算是文官们再从外面调些兵马来也不打紧,左右都是要坑了他们的,哈。谢兄弟,你提前给某交个底,这次到底要怎么坑他们?你放心,某口风很严的。”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lù,江大哥,你只管等着瞧好吧。”谢宏心下一松。
只要不是昨晚的糗事被发现了就好,至于跟外朝动手的计划,他暂时没还想好,虽然提前做了不少准备,可到底能不能发挥作用,够不够用,他心里也是没底,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争取最好的结果吧。
“对了,咱们顺便再去接个人。”
夏府就在内城的时雍坊,离西安门并不远,正好走一趟,无论做了多少准备,对谢宏来说,尽量拖延时间才是上策。
原本谢宏只打算带晴儿一个人入宫培训皇后,不过月儿既然来了,他想着给晴儿找个伴儿也不错。永福虽然是答应了作陪,不过他对那个奇葩的小公主可没什么信心。
夏儒很上道,接到谢宏的通知后,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因此,经过夏府的时候,谢宏的车队也完全没做停留,除非就在近前,否则任谁也发现不了,有人上了最前面的那辆马车。
一路无话,车队直入西安门。
因为大婚的事情让正德很郁闷,所以,他也依此为由,推拒了今天的朝会,谢宏人一到,他急匆匆的就迎了上来。
“大哥,昨天你让人传的话是真的?季后赛要提前?连马永成都调回来了,难道外朝有什么变故?”正德爱玩,却并不笨,谢宏一向也不瞒着他,因而,得到了谢宏的消息后,他也是颇有些忧心忡忡的。
“就是个有备无患了,虽然外面没什么动作,可我总觉得有些不放心,咱们还是先有所防备才好。”谢宏又把昨天对众人说过的话,给正德说了一遍。
“也有道理,不过,大哥,要是真闹起来了,联赛岂不是得取消?
我就没得玩了啊。”正德眉头皱得紧紧的,不过他的担忧明显跟谢宏的不是一回事儿。
“这个”谢宏无语,要是真动了手,大家没准儿连命都没了,还玩个头?文臣们是内斗不休,朱厚照同学你是玩乐不休,还真是很登对呢。不过谢宏想了想,心里也是一动,这倒是个机会,正好提一下皇后的事。
“对了,二弟,我把夏姑娘也接进来了,正让晴儿她们陪着呢,
嗯,晴儿会教她怎么你懂的,要是你不想联赛中止,那就对夏姑娘好一点,也许就能让大臣们满意,然后不闹事了。
“大哥,你果然有办法。”正德高兴了,“晴儿也来了?太好了,今天午饭让晴儿做吧?她做的菜最好吃了。”
“这个好说”谢宏砸吧砸吧嘴,很是无语,显然,他眼前的这位,跟后世盛传的那个荒yín好sè的明武宗完全不同,知道晴儿这么溧亮的小姑娘来了,居然第一个想到的是吃,传言这东西果然不怎么靠谱。
“这个办法吧,还不知道好使不好使,最好是二弟你亲自动手,这样效果才能达到最大,你听我说哈”谢宏压低声音,凑到正德耳边一阵嘀咕。
“这么麻烦啊?”正德面lù难sè,眉头拧成了一团,“不然,大哥你帮我代劳吧,我昨天练投球的时候,把手腕扭伤了。”
正德的演技很好,说谎话的时候眼珠都不转的,可是谢宏是谁啊,哪还不知道这位爷心里想什么呢?他板起脸,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这个不合理的要求:“这事儿我可不能答应你,二弟,你要知道,自己种的瓜才甜,夏姑娘可是你的皇后!”
笑话,就算不考虑猥琐皇后的严重xìng,哥也不能答应你这个要求,昨天晚上哥已经忙活一夜了,到现在手腕还在发酸,另一个重要部位还在发涨呢!再多一个,哥就要累死了好不好。
“那……”正德叹了口气,很是憋屈的答应了下来,“我考虑集虑吧。”@。
第304章 形势骤变
健身操加上各种补品到底有多大的效果,多长时间才能见效。谢宏是不知道的,不过,经过了跟正德的一番交谈后,他倒是确认了另一件事,那就是正德的心态比他的实际年龄还要小。
在华夏所有的帝王之中,正德是罕见的独生子,而且还是一家三口,慈父严母的这么个模式,在弘治的宠溺下,他的成长经历跟后世的孩子们比较相似,因此也导致了他的心态很不成熟。
这个不成熟,不单是在表现做皇帝上面,同时也表现在他对女人的态度上面。
尤其是有了谢宏搞出来的各种huā样的情况下,对朱厚照同学来说,努力耕耘自己的皇后,塑造出一个完美女人的yòuhuò力,远远比不上成为棒球联赛最佳投手来的爽快,相应的,他对此也没有表示出任何的热情。
不管是不是作茧自缚,可谢宏对拖延时间这项策略的信心越来越小
了,于是,接来的一段时间里,他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备战上面。
在自己人看来,常春藤书院的变动最大,研究院和专科学校都撤回了军器司,当然,说起好像动作很大,其实这两个院所一共也没几个人,因为这两个院所不同与小学,谢宏是指望近期内就从这里获得助力的,所以要求也比较高,导致了人相对也较少。
小学则是完全没有变动,1卜学里的教师多半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来的,并不是真的对谢安有什么忠诚,当然也就算不上是核心人员,因此,1卜学的运作依然是照常进行的。
珍宝斋和候德坊则是完全没有改变三公公和马永成都回到了皇城,不过外间的事宜依然走到他们这里请示的,所以,这两处地方基本上一切如故。
至于丽春院,在外人看来这个情报系统跟谢宏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只不过是众多有眼力,跟珍宝斋的风的商家中,比较成功的一家罢了。
在外人看来,动作最大的却是棒球联盟,三十二支球队,数千人聚集在了皇城西苑无论如何也是让人颇为注目的大事了。
同时棒球联盟的引起的反应也是最大的。
普通百姓大多都很〖兴〗奋,在他们看来这又将是一场大大的盛事,比起循环的常规赛事来说,还是淘汰赛更加精彩jī烈由此而来的博彩自然也更有赚头,因此,百姓们都很期待。
朝中的大臣们都很jī愤,西苑虽然僻处一角,可终究也是皇城的一部分在这等地方聚集了这么多不相干的人,无论如何都称不上是很体面的事情。
更过分的是,根据棒球联赛的安排,等季后赛开始之后,还要容百姓入内观看赛事,那岂不是会有更多蹲人进皇城?这怎么可以呢?
就连他们这些官居高品的人,想要进皇城除了上朝都必须得经过皇帝的召见呢,结果皇城突然就对一群贱民开放了,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言潮!这个朝争丰屡见不鲜的大招再一次被放了出来。
按说棒球联赛最初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了不过,当时朝臣们正处于四分五裂当中又被谢宏的小黑屋等乱七八糟的手段搞得心有余悸,因此没有做出来任何反应。
当时也有几个不怕死的上表劝谏,可当时正德用小黑屋整人整得正顺手呢,这几个人的下场也是可想而知,杀的鸡多了,猴子当然也就怕了,大臣们也不傻,明知道会倒霉,谁还上赶子找虐啊?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翰林院的挫败虽然严重的打击了大伙儿的士气,但是也jī起了朝臣们的愤怒,再加上刘大夏等强硬派的奔走,本来心思各异的朝臣们都是敌忾之心大起,很快在朝堂上形成了统一的声音。
何况,原本的稳健派现如今也在向另一个方向靠拢,确定皇帝大婚事宜的那场朝会更是让众人看到了希望,只要同进同退,皇帝终究是拿外朝没有办法的。
大不讳的事情会不会发生大伙儿不知道,可只要把完整的实力展示出来,皇上也不是傻子,他难道会看不出来实力的差距么?会在看到这个差距后,还一意孤行么?
朝臣们的心气越发高涨,联名、刺血、在承天门外跪谏,每天都能见到不同的劝谏手段,劝谏的内容也是越来越丰富,诸如针对学校的,那些前段时间没人敢于提出的劝谏,如今也有人提出了,并且每有弹劾或者劝谏的奏章,附议者都是非常之多。
在这样的情形下,谢宏将季后赛提前的举动当然会jī起外朝的反应了。
不过,朝臣们的反应虽然巨大,却不是因为警惕,而只是因为甲子园的存在坏了体统,或者说与谢宏相关的一切都坏了体统,需要纠正。
朝臣们是对人不对事的,只要跟谢宏相关的,都在他们反对的范畴之内。
取缔常春藤书院,取缔棒球联赛,罢黜珍宝斋、候德坊等皇庄,解散南镇抚司,驱逐边军最终所有的要求汇聚成了六个字:保社稷,诛谢宏!
这场弹劾和劝谏的大潮来的又快又猛,既在谢宏的意料之中,又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经过曾鉴的提示,谢宏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对外朝的发难当然不会没有心理准备。何况,依照惯例,一般来说,外朝受了一次打击就会消停一段时间,时间的具体长短,则要看打击的强度而定。
现在距离那场经筵,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本来朝臣们也应该恢复的差不多,该有新的举动了。
只不过,谢宏确实没有想到,外朝竟然突然摆出了一昏要彻底清算的架势,他心里很有些疑huò,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下定决心要有大举动了,否则他们应该很清楚的知道,这些要求正德一条都不会答应的。
有了这样的疑huò,谢宏也责成手下的两大情报系统午夜和斥候,全力运作,午夜加大了情报收集的力度:斥候们的侦察范围则更大更有针对xìng了。
收集回来的情报让谢宏松了一口气,京营各部没有任何调动,弹劾大潮也并没有大佬从中主持,基本上都是代级官员们自发的行为。
倒是五城兵马司有了些异动。
当日被谢宏当街打得溃散之后,兵马司上上下下一直心有余悸,诉诸于外的表现就是,不光是不敢面对南镇抚司了,就连对待普通百姓,他们也收敛了很多。
不过近些日子以来”兵马司突然又趾高气扬起来,虽然还是不敢正面面对南镇抚司的番子们,不过他们巡城的力度和频率都增加了”单批的人手也加派了不少,都是百多人一队,倒是给猴子手下的斥候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刘大夏这老儿孤注一掷了啊。”得到猴子的回报之后,谢宏也是摇头感叹着,这个以顽固著称的老头很有些鳖的味道,嗯,只要认准了目标,咬上了就不松口。
五城兵马司对外是宣称,皇帝大婚在即,因此兵马司要承担起保卫京城安全,维持和谐局面的责任来。可这样的说辞怎么可能瞒得过谢宏?兵马司是刘大夏所辖,那老头本就在搞风搞雨”说兵马司的行动不走出自于他的授意,谁会信?
“兵马司的举动可能是刘东山授意的,不过,刘东山资格虽老,
但是,这股舆潮”曾鉴微微沉吟”良久才开口道:“似乎别有玄虚,贤侄,你要知道,言官们虽然同气连枝,但是若中间没哼哼力的人主持,单靠自发是无法掀起这等声势的舆潮的。”
“难道是刘健?”谢宏眉头c皱,很有些疑huò不解。
入京以来,除了迎接圣驾的那次,就属这次的声潮大了,京郊的那次是百官都在,又有刘健授意都察院,这才搞出了那么大的场面,由此可见,没有阁臣的首肯,舆潮这玩意轻易是不会出现的,出现了也不会太大。
如今谢迁卧病在家,李东阳又是以稳健著称,应该不会选在皇帝大婚的前夕,搞出这么大的风浪来,那么也就只有刘健的嫌疑最大了。
如果真的是刘健在搞风雨,那事情真就大条了,首辅和兵部尚书只差了一个品级,但是影响力和权力却是天差地别的,刘健要是下定决心,甚至已经出手试探了的话,那么一场大变故恐怕是迫在眉睫了。
“也不太像。”曾鉴摇摇头,“刘希贤的风格向来都是看准时机才出手,没有八成以上的把握,想让他有所行动,那是千难万难。舆潮在以往的朝争中虽然用的频繁,也颇得力,但实际上对皇上,对贤侄你,呵呵,其实是没有太大效果的,否则当初你也进不得广定门。”
曾鉴呵呵一笑,续道:“以刘希贤的阅历,这其中的缘由他如何会不知?应不至行此无谓之事,此次发难,以老夫观之倒似有人在以声潮迫刘希贤下决断。”
“会是谁呢?”谢宏凝神苦思,把跟自己有仇的朝臣在心里一一列举,仔细衡量,不过很快他就放弃了这举动。跟他有仇的人实在太多了,就算只算当面踩过的那些,也很有些数不过个数来,别提那些他踩完都没记住的人了。
莫不是这些人因为共同的仇恨目标而达成了默契吗?谢宏心里冒出来了一牟莫名其妙的想法。
“大人,曾大人,又抓到了一个奇怪的探子……”来报信的是猴子手下的一个斥候,因为五城兵马司的举动,猴子自己亲自出马的次数更多了。
论潜踪匿迹的侦查功夫,猴子比自己的手下高强得多,就算是五城兵马司加大了巡城力度,他依然能来去自如。
抓到探子,谢宏也不奇怪,这段时间言潮大起,探子们当然也不会闲着。入宫的那些少年没什么人重视,军器司的这一千番子才是朝臣们关注的重点,毕竟这些人名声在外,若是被这些人混进宫去,怕是会有些麻烦的。
就连王岳也是这么想的,这段时间抓到的探子当中,就颇有几个宫里面派出来的。对于这些探子,谢宏的处理办法还是跟以前一样,这个时候退缩是没用的,要是真的lù了怯,恐怕反而会增加朝臣们的士气,那就适得其反了。
探子很多,奇怪的也不少,比如宫里面派出来的就是宦官,算得上是特种探子了。不过能让斥候们为之跑来禀报的,那就是真的很奇怪的探子了,比如夏儒那个国丈……
“又是老头?”谢宏笑问道。
“这次却不是老头了,是今年轻人”那斥候的神情很有些古怪,“嗯,看样子还是个读书人,他自称说是个庶吉士”
“啊?”曾鉴和谢宏都是惊呼出声。
庶吉士亦称庶常,名称源自《书缱立政》篇中“庶常吉士”之意。最初是在洪武年间设立的,后来成了定制。
从科举进士一甲中选人授予翰林修撰、编修,另外从二甲、三甲中,选择年轻而才华出众者入翰林院任庶吉士,称为“选馆”。
总的来说,就相当于后世党校的培训学员,虽然没啥权力,可是等毕业之后,肯定会前程远大的。
这样的人突然跑来军器司,的确是一件很怪异的事情,用庶吉士做探子?这不大可能吧?还不如说是走错路了比较可信呢。
可若说是其他理由,又能是什么?来投靠的?不可能的吧!
翰林院跟谢宏的仇恨,那叫一今天高地厚,那个翰林学士张元祯还不就是被谢宏气死的?何况谢宏当着全天下人又卷了这些大才子的面子,什么仇还能大过这个仇?
再说,真的有人要投靠,也应该在前些日子才对,前些日子好歹谢宏正得势呢。而现在虽然算不上濒临绝境,可在外间看来也应该是一雷风雨飘摇的模样了,这个时候来投靠,那人得多没眼sè啊?
“他通报姓名了吗?”谢宏叹了口气,好歹是个文化人,先问问好了,要是连名字都不敢通报的,八成就是假的,那也不用客气;要是真的……恐怕也是反间计什么的吧?
斥候一躬身,朗奂回答道:“他自称是庶吉士严嵩。”@。
第305章 严嵩的投名状
第305章严嵩的投名状
“严嵩?”
谢宏猛的站起身来,把曾鉴和那斥候都吓了一跳,两人有些愣然的看着谢宏,完全mō不到头脑,不知道谢宏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
可谢宏确实是被吓了一跳的,他当然知道严嵩,这人在后世有名呐,是被列为华夏十大jiān臣的人物,跟他对应的就是清官海瑞,不过后者的权势比他差远了。
这人应该是嘉靖朝的人物吧?难道现在就在朝堂中了,或者说是重名的人,谢宏想了想,却是不得其解。
不过,听到是严嵩,谢宏倒是来了兴趣,倒不是因为名人效应,而是根据他的了解,来人要真的是历史上的那个严嵩,还真有可能是来投靠的。
要知道,严嵩这个权相是在嘉靖手下混的,嘉靖这个老板可比正德难伺候多了。
正德是贪玩不爱管闲事,若是想明哲保身,只要跟他井水不犯河水就行了,就算惹急了,他也很少下死手;可嘉靖却是以刻薄寡恩著称的,他虽然也不怎么管事,但他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不会,所以只能把事情推给别人。
另外,他也很忙,不是忙着玩,而是忙着修道做神仙,对政事他也是要参合的,表现形式就是拉一派打一派,然后他居中搞平衡。
于是,嘉庆朝首辅换的极为频繁,在嘉靖的引导下,在不间断的实践中,士大夫们将内斗的传统不断发扬光大,并且将其传给了后代。
嘉靖的为政理念是好是坏且不去说他,不过,能在这样一个皇帝的手下,足足掌了二十年的权,严嵩这个人察言观sè,见风使舵的能力却是毋庸置疑的。
此外,这个人的人品也是有保证的,他身上应该没有士大夫们所谓的风骨,至少在本xìng上是没有的,至于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玩意怎么做不得了准?
当然,谢宏不会因为这样就随意相信对方,可至少,这场会面也有了那么点意思不是吗?要是一开始就确定了对方是来玩反间计的,那就没有悬念了。
“带他来见我。”谢宏沉声吩咐道。
候一拱手,退出去了。
“贤侄,这位严嵩可是你的旧识?”曾鉴在朝中日久,自忖对翰林院的诸位学士应该都是熟识的,可他对严嵩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因而他知道,这个人应该是才入翰林院的,应该就是弘治十八年的进士。
“那倒不是,小侄只是听着这个名字耳熟。”谢宏说的是实话,他对严嵩也只知道一点点事迹罢了,具体情况他是一概不知的。他想了想,起身道:“伯父,小侄去外间见他,伯父在这里安坐,为小侄把把关。”
“贤侄但去无妨。”曾鉴微微颔首。
也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这些日子,谢宏总觉得曾鉴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按说月儿每天神出鬼没的,曾鉴也应该很少跟她碰面,碰了面,小丫头也未必会跟自己爷爷说那些事,可那个小丫头精灵古怪的,奇葩处几乎不在正德之下,会发生点什么还真的不好说。
虽然曾鉴即便知道了,应该也不会生气,可谢宏在面对老人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压力,难怪世人把老丈人称为老泰山呢,不是泰山,哪能给人这么大的压力哇!
“大人,人带到了。”他坐在外间胡思乱想的时候,斥候已经把人带到了。
“进来吧。”谢宏淡淡的吩咐了一声,然后抬眼看去,一见之下,他不由又是一愣:“是你?”
“庶吉士严嵩,见过谢大人。”
严嵩是一个高瘦的年轻人,身上穿着一袭月白sè的儒衫,上面倒是干净利落。想来是见机得快,因此他也没吃什么苦头,这就比夏儒高出一筹了,那位国丈可是先被人拿下了才报出身份的。
此外,由他的称呼和态度中,谢宏也能看得到恭敬的神sè,由此可见,至少对于什么叫眼前亏,严嵩是知道的很清楚的。
“原来你就是严嵩。”
谢宏的惊奇却不是因为严嵩的有眼sè,或是识时务,而是因为他确实见过严嵩,就在那场经筵上。而且,很巧的是,就是严嵩引了庄子中的典故,然后被三公公抢答了,因此才有了一个一比零,而不是平局了,说起来谢宏倒是要感谢一下严嵩呢。
“当日一见,大人的风采印在了下官的心目当中,令下官心仪不已,久久不能忘却,今日得见,大人风采依然,更胜往昔,下官实在是欢欣鼓舞……”严嵩满面谄笑,口中更是奉词如潮。
谢宏一下就确定了,眼前这人就是历史上的那个严嵩,而且,他八成是来投靠自己,而不是来搞什么反间计的。
深入敌营搞反间计,需要的可不单是口才,胆子也得足够大,而且还得有相应的价值。目前文臣占据了极大的上风,以他们一贯的傲慢来说,应该不会想到要用这样的计谋,何况愿意为了这样的事献身的,想必是那种风骨都刻在骨子里的人。
严嵩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谢宏并不是很确定,但他知道,严嵩肯定是个会看风sè,而且对自身相当看重的人,因为历史上他伺候的很爽的那位嘉靖皇帝,就是这么个人。
而且,严嵩会来投靠的理由也很充分,要知道,士大夫们都是很会迁怒的,当日要不是严嵩出的题目被自己答上来,恐怕自己这边也不好得分呢。当然,一边是整个翰林院;一边是两个秀才,嗯,其中一个还是残疾人,打平了也是输,翰林院一样颜面扫地。
但是,高傲的士大夫怎么会这么想呢?既然有了一个理由,和可供出气的对象,他们才不会理会那么多呢,先把责任推出去再说才是他们的作风。
“严学士,你来找本官所为何事啊?”尽管有所猜测,可谢宏却对严嵩这些奉承话不感兴趣,若是他猜得不错,严嵩会选在这个时机来,而不是更早,应该是有些理由的。
“谢大人明鉴,下官确是有要事禀报……”严嵩见机的很快,一听出谢宏有不耐烦的意思,他马上话锋一转,把话题拉回了正题上面,他迟疑着看了一眼旁边的斥候,一副yù言又止的表情。
“无妨,此间都是本官心腹,严学士你只管说来便是,即便不合本官的意,也不会传到外面去。”谢宏摆了摆手,用人不疑,番子们的忠诚度是很高的。
此外,他还不能对严嵩完全放心,虽说可能xìng很低,但是也不得不防这人是外朝派来的死士,他自己可能不想,可难保不会被知耻而后勇了,拿家人什么的逼迫,让他来刺杀自己,也不算什么太玄幻的事儿。
“大人,这次针对大人的言潮来的颇为突然,声势又极其浩大,大人心中可有些疑huò?”严嵩也不坚持,直接挑明了来意。谢宏想的不错,他确实是投靠来的,而且还带了投名状。
严嵩本来就是出身寒门,而且还是江西人士,在朝中也甚少乡党之类的予以照拂。这本倒没什么,大明开国以来,这样的寒门士子也不在少数,只不过升迁会慢点,机会来的比较晚罢了。
他既然已经入了翰林,前程也就有了保障。若是不出什么差错,几十年后,他排资历慢慢升迁上去了,再和其他有力人物通过联姻等关系拉扯在一起,大明也就又多了一家豪门,很多豪门本就是这么来的。
可是,那场足以让他铭记一生的经筵改变了这一切,这些日子以来,多少个夜里他都在梦中惊醒,恨不得时光倒流,去提醒一下当时的自己,不要出那个题目,哪怕是用了别人用过的典故,也不要从庄子题。
就在那场经筵之后,他的日子变得极为难过,翰林院的同僚都说是那场惨败是他的责任,天下人也都是这么说,完全没人去想,即便是平局,难道翰林院就会有面子不成?
当然,这反驳的话他是没法说出口的,也没人会听,士林中人不会说的那么直白,人家只是不断的在质疑他的学识罢了。若不是当日的考官乃是大学士,身份太高,没准儿他也会被找个后账,然后落得唐伯虎当年的那个下场也未可知呢。
当然,若光是有人质疑或者有人斥骂,严嵩也不会太过忧心,挨骂又不会死人,有什么好怕的?但是,质疑声遍布了整个士林,其中包括了所有的朝中大员,这就让他心里冰凉了。
入了翰林,前途就有保障,那是在不出错,和没人跟你作对的情况下,若是所有的上官都对你没好感了,那还有个屁的前途啊?严嵩虽然阅历不足,但是这种事他还是看的很明白的。
尽管新任的翰林学士杨廷和杨大人对他的态度还不错,可从同僚和上官们冰冷的眼神中,严嵩还是意识到了,哪怕日后谢宏伏诛,他也是没希望了,除非……
没错,唯一的路就是投靠谢宏。
谢宏手下没有人才,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否则经筵上就不是一比零了,那个给谢宏提示的太监是个怪才不假,可真刀真枪的比起来,他还差得远呢。从谢宏得了个唐伯虎,立刻就声势大振这件事上,看得就更是清楚了。
严嵩不知道自己跟唐伯虎比起来到底谁才华高,可他知道,唐伯虎比他会找时机,他的动作终究是慢了一步,在唐伯虎之后再去投靠,那即便才华比唐伯虎高,恐怕也很难有所建树了,他要的不是这个,他要的更多!
不过,即便有了投靠的心思,他却深知,自己没有足够分量的东西来打动谢宏,让谢宏许给他高官厚禄,何况,以目前的局势,谢宏到底能不能撑下去,还未可知呢。
正因有了这样那样的顾忌,严嵩才没有立刻做出投靠的举动,只是在心中存了念头。有道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很快,他就找到了机会。RO@。
第306章 见个真章吧!谢宏的决断
第306章见个真章吧!谢宏的决断
说严嵩在京中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其实也不是那么绝对的,官场上可以攀附的关系很多,只要有心,总是能找到些渊源的。
左都御史张敷华跟严嵩就有同乡之谊,两人都是江西人。
因此,严嵩走投无路之下,也不止一次上门求见,试图攀攀关系,从乡党那里得到些援助。虽然每一次都被拒之门外,可他一直没放弃这一丝希望,即便在言潮大起的时候,他也没中断上门拜见的举动。
张敷华是肯定不会见他的,严嵩在士林中已经成了仅次于唐伯虎的可厌人物,谁沾上谁倒霉,张大人自不会自找不自在。
可有同乡的名分摆在这里,张大人也不好把事情做的太绝,因此对于严嵩登门的举动,张家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接见外人的时候也不是很避讳他,毕竟张大人要撇清关系,拒同乡于门外的事也是要做给旁人看的。
翰林院的庶吉士与其说是在读书做学问,还不如说是在为当官做准备,实际上庶吉士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熟悉政事,所以有一个观政名头。若是有心的话,自会背背朝中的英雄谱,以便加深对朝中局势的理解。
能成为名扬后世的权相,严嵩当然是个有心人,虽然他现在还年轻,但是他缺乏的只有阅历,而不是心xìng。
于是,他在张府侯立的时候,貌似诚心求见,实际他却用了相当多的精力去分辨来拜见张敷华的人,并且结合朝中局势的变化,加以分析。
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言潮开始前,来拜会张敷华的官员都是江南士子;而最初引领言潮的也都是江南出身的御史!因而他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答案:这场言潮是江南士子发动的!
有了这样的推测,他又悄悄的跟踪了几次这些江南官员,结果发现这些人在拜会过张敷华之后,多半会再去另一个地方,那就是谢府——称病不出的大学士谢迁府上!
这个意想不到的结果,除了让严嵩对朝局的bō诡云谲倍生感叹,也让他从中窥见了机会,那就是投靠谢宏的投名状!
因此,才有了他今天的这番举动。
“哦?”谢宏面sè如水,并不为严嵩有些故弄玄虚的问题所动。
反倒是严嵩有些紧张,因为谢宏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了一些,他顿觉头皮有些发紧,他也不是没见识过谢宏的气度,那场经筵留给他的印象是极为深刻的。那时谢宏无论是答题还是出题,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从容模样,配合他不俗的外表,倍显气度不凡。
但严嵩还是没想到,面对这桩涉及到了生死荣辱大事,谢宏依然能如此淡定,实在让他叹服不已,他也是完全想不通,谢宏一个少年,到底是如何历练出来的这等心xìng。
惊叹过后,他投靠的念头更是坚定了几分,若是谢宏是个遇事便慌张的主儿,那这场大劫难他到底能不能过得去,还是个问题呢,自己的前途就更是没有保障了。
严嵩一躬身,恭恭敬敬的把他看到的,以及总结出来的结论解释了一遍:“大人明鉴,以下官管窥之见,此番乃是……”
“谢迁,江南士人?”谢宏面sè也是凝重起来。不得不说,这个答案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跟谢迁有仇不假,但是他跟江南士人好像没啥特殊的仇恨,开海禁的提议他还没提呢,这么大的仇恨是从哪儿来的?
“谢迁在江南有这么高的号召力?”谢宏微微沉吟道,像是发问,更像是自言自语。
“大人,以属下之见,倒未必是江南士人响应谢迁的号召,而是谢迁借着江南士人的助力,顺水推舟,向大人发难以报前仇。”严嵩并没有抬头,却象是看清了谢宏的神情一样,口中的称呼也是更进了一步,从开始的谢大人和下官,不知不觉的变成了大人和属下。
“顺水推舟?”谢宏剑眉一挑,似笑非笑的又是问道:“那严学士你倒是说说,江南士人此番大动干戈,所为何来?”
“大人,有言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江南人为的就是这个利字。”对于严嵩的称呼,虽然谢宏没有应承下来,但也没表示反对,这一问更是有考校的味道在里面,因此严嵩心下也是一喜,连忙抖擞精神,朗声应对。
“利从何来?”谢宏再问。
“就是大人这军器司!”严嵩显然是做足了功课,应答如流,侃侃而谈道:“大人明鉴,江南之地素来繁华,风气与大明其他地方颇有不同,对于商人和匠人实际上是颇为看重的……”
严嵩说的这些,谢宏也颇有些了解,穿越后,不时有人对他说起江南的繁华,最深刻的当属宣府的那些匠人,他们每次和人说起谢宏的好处时,多半都是拿军器司的待遇,和传说中的江南相比的。
对江南的了解,谢宏还有来自后世的资讯,他深知那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在大航海时代的鼎盛时期,欧洲人将自己从美洲和非洲掠夺来的黄金和白银,源源不断的送到了华夏,换取的是丝绸和茶叶。
而这丝绸和茶叶大半都是产自于江南,江南的手工业盛况,由此可见一斑,这也就是后世所说的资本主义萌芽了,资本家和脱离了土地的手工业者,这两大要素都是具备的。
因此,在江南一带,对匠人的歧视表现形式不太一样,在压迫之余,还是留了一线希望,为的就是jī发起匠人的主观能动xìng,提高生产效率。
不得不说,士人也好,商人也好,华夏人都是很精明的。
工匠带来的是财富,他们不是不知道;有了主观能动xìng的工匠才更有效率,他们也一样很清楚。只不过理解归理解,只有在自家的产业上,他们才会考虑如何提高效率,增进技术这些事;而在国事上,他们的态度却还是保持着儒家一贯的作风。
有比较才有鉴别,在这一点上,江南人是成功的,大明其他地方的工匠提起江南时,都和宣府那些工匠是一样的态度,向往!江南本地的工匠则是自豪和珍惜,虽然他们的处境比不得读书人和普通百姓,但是总归是比其他地方的工匠强。
有了对比之后,人,是很容易满足的。
“……因此,大人的军器司在普通人眼中是险地,可在江南人的眼中,不啻于一座金山,而且还是采之不尽的金山!”严嵩加重了语气,“从前大人有圣眷在身,朝中人心又是不齐,江南人只能偃旗息鼓,可近来以刘大夏为首的强硬派突然抬头,甚至得了刘健的默许……”
“于是,江南人就看到了机会,把本官当做肥肉了是吧?”谢宏森然冷笑。
对于严嵩的话,他并没有多少怀疑,这种事只要专门打探一番,很快就能得知端的,严嵩跑来撒这个谎,既没有必要,也没有用处。之前之所以没有风声,不是情报系统办事不力,而是因为没有针对xìng,所以,才没得到相应的情报罢了。
跟朝臣们斗了这么多次,就以这一次的理由最拿不上台面了,可偏偏的,就以这一次的声势最大,对自己的威胁也最大,谢宏心中冷笑:君子不言利,哼,言利的时候,君子的假面具,那是一定要撕下来的,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最终也不过就是两个字:打劫!
“……”被谢宏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所震慑,同时也是不知道如何接口,严嵩一时间也是噤若寒蝉。
尽管他在进来之后,就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年是名震京师的瘟神,千万不能轻视,可一番交谈之后,他心里的压力却还是越来越大了,简直可以跟当初他殿试面圣的那次相比。
“严学士,你的心意本官知道了,本官的作风你应该也有些耳闻,那就是赏罚分明。”谢宏忽地抬眸一笑,浑身的森寒之气尽敛,“你今日报信有功,不过却只能暂且记下,待得日后一并处置,你可心服?”
“大人明鉴,严某此来实乃真心诚意,但凭大人吩咐,绝无二话。”听得谢宏话里有接纳之意,严嵩心中大喜,刚直起的身子又是躬了下去,嘴里的称呼也是再次变换。
“不过……”谢宏话锋一转,语气又是转冷:“严学士,本官把丑话也说在前面,本官这条船虽然不大,但是规矩却大,能上不能下,你今日上来容易,日后若是反悔,想要再下去,本官却是容不得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对于严嵩这样的人,谢宏当然不能,也不敢尽信。他能来投靠自己,一则是他本身走投无路,另外也是因为自己的强势,别看他嘴上说的漂亮,若是有一天形势逆转,这人到底如何想法还真不好说。
不过扒拉到盘子里就是菜,反正自己手下正缺人呢,严嵩好歹也是个进士,从千军万马从杀出来的,先收下来再说好了。当然,该有的警告还是要有的。
“为大人效力就是为皇上效力,有道是学得文武艺,报效帝王家,严某今日投效大人,也就是投效皇上,日后若有二心,岂不是欺君之罪?若真有此事,但凭大人处置,纵是千刀万剐,严某也绝不喊冤。”
谢宏说的严厉,可严嵩却是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心里想的清楚,今天既然来了,日后士林肯定是容不下他的,就算他真的日后跟外朝里应外合,扳倒谢宏,这个污点也是消不掉了,莫不如跟着谢宏一条路走到黑的。
当然,这也是谢宏保持强势的情况下,若是谢宏有个其他状况,那严某人也不是木偶,如何抉择自不用说。
“那就好。”谢宏微微颔首,对一边静候的斥候吩咐道:“送严学士出去,叮嘱弟兄们一声,以后见到严学士来,便直接领来见我,不必禀报了。”
“是,大人。”那斥候和严嵩都是应了一声,然后才转身离去。
打发了这两个人,谢宏又是转回了里间书房,急急问道:“伯父,刚才那严嵩所说,你都听见了,伯父以为如何?谢迁或是江南人果然有不惜一切代价的决心?”
“江南重利,老夫素有所闻,但却未曾想到,他们会以此为由,将国事视同儿戏。”曾鉴长长叹息了一声,沉吟道:“不过,若以江南的风气来讲,此事也不算太过匪夷所思,贤侄这军器司到底如何,只要懂得匠作之事的人,一看便知,那严嵩所言未必就是危言耸听了。”
“既然伯父也这么想,那么……”谢宏眼中精光一闪,冷声道:“此番是一定要分个高下,见见血光了!”RO@。
第307章 四千对十万!大幕拉开
恐怕确是难以回避了.,”曾鉴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他敏锐的意识到了危机的降临。
老人早就知道谢宏的所作所为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士大夫们不会坐视,一定会有所举动的,只不过他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而且又是以这样一个理由和形势作为开端。
江南士人在朝堂上所占比例极大,有了他们的鼎力支持,刘大夏等人的声势自然远胜之前。况且刘健本就已经有所意动,他是当朝首辅,谢迁暗地里的动作可以瞒过谜宏,却瞒不过他,既然他没有表示,那就代表着他的默许,他等待的不过是一个时机而已。
“时机?伯父以为会在何时?”严嵩打探了不少,也分析的很精辟,不过他地位摆在那里,是不可能知道这种核心秘密的。而谢宏虽然心思鼻决,也能断定对方会有大动作,不过对于发动的时机,他还是没什么头绪。
“最终如何还难以断言,不过,还是会有一些迹象的。”曾鉴沉声说道“其一,就是谢于乔正式复出……。”
能做到阁臣,坑府自然都不一般,想看破这些人的心思当然很难,不过刘健的行事作热向来都很有特色,如果从这方面椎断,也不难得出结论
在谢迁的暗中主持和江南士人的椎动下,京中言潮大起,虽然正德可以扛得住压力,对此置之不理,但是,只要言潮的规模和声势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代表朝中的公议,甚至代表了天下人心,皇帝即便不问,阁臣也可以加以干涉了。
到了那个时候,谢迁光是在暗中主持就不够了,他得站出来代表朝中公议和正德对话,要求皇帝自省己身,罢黜近臣。若是正德依然不肯依从,那才是刘健出手的时候,不管要做的事合不合理,程序都必须是要合理的,这就是士大夫们的作风。
这也是因为涉及到的人太多,若没有一个可以信服的领头人,和举足轻重的中坚力量,也没办把这一盘散沙聚拢起
李东阳虽然威望资历都在谢迁之上,也曾多次试图将朝臣们整合起来对付谢宏,可在江南士人浮出水面之前,他的努力一点效果都没有,原因就是他手下并没有这样一个势力。
而江南士人虽然有足够的力量椎动局势,但是朝堂上江南一家独大的局面,并不是朝中的大臣们愿意看到的。因此,最终由刘健领头,并且满足各方的需求,这才是一个人人乐见。皆大欢喜的局面。
“原来如此。”谢宏恍然大悟。
“此外。”曾鉴续道:“外朝应该也不会一上来就使用最激烈的手段,毕竟那种大不传之事影响太大,稍有不甚,就会动摇江山社稷。以老夫的估量,外朝的主要目标还是贤侄你,至于皇上那…”
“大婚!”谢宏脑中灵光一闪,失声道:“对,就是大婚,伯父,我们之前都想左了,原来外朝推动皇上大婚的实际目的是这个,他们要趁着皇上回乾清宫的机会动手,也许就是在大婚当夜!”
这段时间,谢宏一直在思考,朝臣们到底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日前曾鉴的意见,谢宏当时也是认可的,并且针对性的采取了些行动。
但是他心里却一直隐隐不安,总觉得文臣们不会那么天真,把若望寄托在一件耗时长,又不怎么确定的事情上。因此,他也采取了积极应对的方式,把手头的实力集结了起来。
等得了严嵩的舌密之后,谢宏心里的不安也是更剧烈了,若是挨位思考,在这样的实力差距之下,谢宏自己肯定也是要选特武力解决的,难点不过是在于正德的态度罢了。
朝堂上形成共同决议的话,虽说不能正德的旨意,但是也一样有了大义的名分,直接挥军攻打军器司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正德如今却已经搬到了西苑,实际上已径脱出了朝臣的控制,而且可以随时出宫,这对他们来说才是最麻烦的。
因而,大婚就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首先,这件事有太后主持,正德也没坚决推拒,甚至还能放出烟幕迷惑自己,谢宏在心里冷笑一声,自己可不是被迷惑了吗?要不是谨慎惯了,没准儿还真就把所有的重心放在解决正德的个人问题上面了。
其次,大婚作为国家大典,不管正德再怎么胡闹,也不可能在这上面乱来。
迎亲的各项仪式倒也罢了,关键在于,至少当天晚上,他必须得在坤宁宫,也就是皇后的寝宫过夜的,毕竟紫禁城才是天下人认可的皇帝居所,西苑不过是后花园罢了。
而且不光是第一天,虽然明朝没有蜜月的说,但是正德也不能刮娶了皇后,第二天就分居吧?就算他想,太后和太皇太后也不会准许,这两位天下间身份最高的女人都不怎么关心政事,不过对于正德的个人问题,她们都是很关心的。
所以,正德大婚之后,至少有那么一段时间,会与谢宏隔绝开来。谢宏倒是可以进宫面圣。可今时不同于往日,外朝已经掀起了如此大的声势,御马监又完全控制在亲外朝的王岳手下,他入宫不过是自投死路罢了,朝臣们会很高兴的先斩后奏,然后名传天下的。
当然,他也可以不入宫,可对外朝来说,那也没什么,不过是要多费卫一番手脚罢了,军器司终究只有一千番子,京营兵马则是十万!只要没有顾忌,精锐尽出的京营怎么可能拿不下一个小小的军器司?
当外面动手的时候,就算正德得了消息也没用,先是有两宫太后这层保险,此外,没了顾忌的御马监也可以把正德挡在宫里面,就算御马监的将官没那个胆子,外朝胆子大,又不怕皇帝的人可是很多的,只要派几个御史在宫门那里守着就可以了。
只要外面尘埃落定,谢宏授首就算正德发怒,面对团结一致的外朝,没了爪牙的皇帝又能如何?皇帝再大,他的命令也得有人执行才行。
至于皇帝有可能的记恨,大伙儿也不怎么放在心上,除非皇上一直没有后嗣,否则,诡宏和曾鉴最初的那个猜恻就会变假为真嘿嘿,辅佐幼主可井辅佐一个能亲政的皇帝更省心,后者还经常会闹点别扭,前者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新的信息加上曾鉴原本舶分析,在谢宏的脑子里电光火石的一闪而过,这些本来困扰筹他的疑问一瞬间便都有了答案,这些答案让他颇为心惊。
“竟是如此?”曾鉴也吃了一惊,低头思付了一番,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色已然惨白,颤声道:“老夫还是老了,竟然差点误了大事,若不是贤侄机敏皇上大婚之日,便是军器司化为奄粉之时…
“伯父万勿自责,事先谁又能想得到外朝的思谋如此深远?而在看似简单的一场大婚之后,又隐藏着这么多的算计,何况那谜迁和江南士人,嘿,本也是小侄疏忽了,还以为那个老儿真的被吓破了胆,忙掉了魂却没想到他竟是在家里磨爪牙,等待时机呢!”谢宏恨恨的说着。他并没有怨怼曾鉴的意思,老人的稳健持重本来就是他最需要的东西,若没有谢迁的变数,事情本也正如曾鉴所料的那样发展着,可谁又能事先算得到这样的变数呢?
何况,他心知这次也是自己轻敌了,低估了学校在士人中造成的恐慌,更是完全没把江南人的贪婪纳入视野之内。
若不是阴差阳错的来了个严嵩,就算是他已经有了很多布置恐怕也是难以黄免的毕竟实力才是根本,在压倒性的实力差距面前半点疏忽都是不允许的,何况是轻敌这种大错?
“好在事先有了些布置,这几天又是赶工出来了不少装备,正好一谜宏一面盘算着已经做好的布置,一面喃喃低语着。
“谢兄弟!”
正思甘间,忽听外面一声喊,谢宏听得是江彬的声音,抬眼一看,却见刀疤脸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不用问,谢宏也知道是有棘手的事情发生了。
自从他在宣府结识江彬以来,在这人的脸上就只见过两种表情:一种是凶悍狰狞的神色,杀鞋子的时候是,杀沈飞的那次也是,打缇骑的时候也是,是厮杀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另外一种就是平时那副嘻嘻哈哈,满不在乎的神情,这样的凝重之色是极为空见的。
“江大哥,出什么事了?”
“猴子他们回报,京中开始戒严了,几处主要路。都设了关十,说是为了皇上大婚,盘查可疑的外来之人,不过,那些关卡的位置““正好是将咱们围住了的,以某看来,应该是冲着咱们来的没错!”江彬沉声答道。
说着,他还拿了一副地图出来,椎开在桌面上指点着说道:“谢兄弟你来看,这里,这里,“尤其是宣武大街附近那处关卡的守卫尤为森严,以某看,咱们想要入宫,要么得打破十子,要么……嘿嘿,只怕就得从前门出城在外面绕一圈了。”
“果然来者不善,居然有了这么大的动作,莫非是””谢宏看着地图,笑得越来越冷。
“此外,谢兄弟,猴芋亲自去了查探了一下三干营和神机营,你猜怎么着?”刀疤脸狞笑一声,道:“里面虽然还有人,不过猴子却是看得分明,那些不过都是京营的老弱,放在里面充数的,精锐全都暗地里调出去了,娘的,八成是打算伏击咱们呢!”
“江大哥,你怕了没有?”凝视地图半响,谢宏忽地一笑,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怕?哈哈,某长这么大就没怕过,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某有什么好怕?”江彬先是一愣,继而大笑道。
“嘿嘿,这可是四千对十万呐!而且咱们后续的装备也送不进宫去了,好在军器司里面事先有了不少储…”谢宏嘿然冷笑着,忽然话锋一转道:“江大哥,我之前嘱咐你的那些话,你可都记得了?”
“记责呢,不过……”江彬有些迟疑,谢宏的那个应变计划太过冒险了,他着实有些不放心。
“就依照那个计划‘来吧,江大哥,让侯大哥他们准备一下,晚上送我进宫!军器司就拜托你了a”谢宏一摆手,打断了江彬的话,实力相差如此悬殊,不冒风险怎么行?
何况,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也未必就有那么大的风险。数字上的差距再大,结果终究是要打过才知道的。
第308章 婚期将近
金秋八月,正是收获的时节,又正赶上皇上大婚,正德元年的这个八月,对京城乃至天下的百姓们来说,都是相当喜庆的一个月份。
但是对于那些身在局中的参与者,或者局外的明眼人来说,这个八月注定是不平凡的。在普天同庆的喜气洋洋下面,暗伏的是汹涌深沉的杀机!
紧张的形势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很难说得清楚了。
有人觉得应该以言潮的开始为标志,但是,言潮声势虽然不小,可放在正德元年,还真就算不得什么,再大,也比不上二月时京郊的那一次。
也有人觉得应该以五城兵马司的异动开始算起,不过五城兵马司的举动实在没有jī起什么反应,效果只是给京城百姓造成了诸多不便,而且给京城增添了不少治安刑事案件罢了。
更多的人都认为,寻根问底,引起了后面一系列反应的,应该是棒淼联赛突然更改赛制,以至于三千棒球少年聚集在西苑这件事。
不过,只要知道内情的人就会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只是寻个名头罢了,那个棒球联赛本来就是无关大局的,没有棒球,皇上还不是会去骑马射箭,反正不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宫里读书就对了。
真正标志xìng的事件是大学士谢迁的复出。
阁臣乃是天下文臣的表率,一举一动当然牵动人心,自从小黑屋事件之后,谢迁就闭门不出,就连后来震惊天下的那场经筵,都没能让谢大学士动心前往。因此,朝野上下也不无非议,许多人都在议论着,谢大学士是不是要致仕了。
对于百姓来说,这不过是个谈资罢了,可是对于朝中不少官员来说,这件事却是牵动了他们心里最敏感的那根弦。
品级高的固然是多了个盼头,论资排辈这种事是很考验人的耐xìng的,好容易出了个缺,又是这么高级的缺,他们当然会紧张和期盼。
这样的缺,品级低的倒是指望不上的,不过,既然身在朝堂,总是要看风sè的,若是提前有个准信儿,及早去投靠,至少也能在未来的阁臣心里面占个比较靠前的位置。所谓心腹”不也就是一点点的,由外人慢慢变成内人的吗?
当然,对真正的明眼人来说,这些想头都是很扯淡的,谢大学士的眼睛可是还望着首辅的位置呢”哪里可能就这么致仕?
只是任旁人如何猜测,谢迁却如同一只冬眠的老鳖一般,死死的缩在了家里,半点动静都没有,实在是有些高深莫测的感觉。
因此,他突然的复出,一下就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这还不是全部”他复出之后的一系列举动,才真正的让他成为了京城,甚至天下瞩目的中心。
在谢宏入京,并且掀起了一连串的风浪之后:在众人都视之为瘟神,无不侧目相看,却不敢直面的时候,终于有矢志锄jiān的英雄出现了,而且这个英雄还有着相应的身份和实力,他,就是谢迁。
刚刚重新出现在朝堂上的谢迁,迅速的接过了引领言潮的大旗,指挥着言官们发动了水银泻地一般的弹劾,谢宏的生平全被挖了出来。
从北庄县的献宝讨巧,而后的陷害忠良,以及妖言huò众:再到宣府开设茶舍,巧立名目盅huò圣心:欺行霸市,销售劣质产品打击同业对手:最后到他在京城的诸多劣迹,都被言官们挖了出来,从不同的角度加以诠释,最后印制成邸报,通传天下。
而有了谢迁的加入,言潮的声势也更大了,分量也是更重,到后来连两宫太后都被鼻动了,召见正德问询之后这才作罢。
此外,经过了谢大学士的首肯,就在他复出的当天,五城兵马司各部大举出动,在京城多处要隘设卡巡察,对外声言京中有白莲教乱匪潜伏,yù在皇上大婚的时候生事,因此才有这番布置。
开始的时候,这番举动也是在京城颇引起了一番sāo动,不过后来看到兵马司的军士安分守己,并不太过扰民,百姓这才放心下来。
普通的民众安分惯了,既然没有对自家造成太大的不便,又有大学士的认可,大伙儿也没什么好不满的,兵马司的恶棍扰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大伙儿早就习惯了。
有见识的人自然不会跟普通百姓一个想法,只要看一下那些哨卡的位置,再联想一下京城的地图,哪里还不知道谢大学士这番举动针对的是谁?
何况言潮也不是说着玩的,那可是响彻朝野,遍传天下的声音,除非是聋子瞎子,否则又怎么会听不见,看不见?
谢大学十tǐng身而出直面瘟神,这件事本身不稀奇,哪怕是在他引领下的那一系列风潮也都不稀奇,就在不久前,这些事都有人做过了,而且还都不同程度栽了跟头。
不过这一次,也不知是不是谢大学士的威仪太高,又或瘟神已经矜驴技穷,被人如此针对,军器司方面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之前的言潮全都在皇上那里碰了壁,留中不发已经算是很温柔的反应了,坑人的小黑屋和教唆皇上假自残才是谢宏的常规应对手段。
可这一次,皇上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像是怕得狠了,直接躲到了西苑,连朝都不上了。
不单是皇上没有反应,以往遇到这种事,不管百姓信不信,支持哪一方,可作为军器司舆论先锋的候德坊,从来都是不甘落后的,总是要跳出来针锋相对一番。但这一次,候德坊也突然哑了火,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息。
至于那些关卡,从前兵部也不是没设立过,但是下场如何却是有半个京城的人见证过,那叫一个凄惨。可这一次,军器司的番子却完全没有动静,仿佛跟之前的谢大学士掉了了个,突然偃旗息鼓起来。
甚至有不少传言,说军器司的头目谢宏如今已经怕了,因而躲进了西苑,以求皇上的庇护,他既然怕了,他在外面的爪牙群龙无首,自然也凶横不起来了。
这些传言到底是真是假,没人会知道,不过看在外人眼里的,就是军器司没了往日的威风,突然缩手缩脚起来。
于是,朝野中掀起了一阵对谢大学士的颂赞,虽然还没有建得全功,但终究是在和谢宏的斗争中,难得占据了全面的上风,很多文臣都很有些飘飘然了。
当然,他们不会承认自己有多重视谢宏,他们只会说,这是圣人所说的邪不胜正,自己不过感慨圣人的先见之明罢了。
不少人都很有些跃跃yù试的,都叫嚷着要查封皇家公园,封子珍宝斋,把这些不义之财统统收归国库。但很显然,这些意见都是来自于那些过于冲动的低品官员,真正的重臣们是不会如此没有远见的。
现在就动手,很可能刺jī到皇上和谢宏,若是谢宏真的挟天子出宫,试图与军器司的番子们汇合,恐怕会演变成一场大乱,这样的场面没人想看见,投鼠忌器正是对朝臣们现在的心态最恰当的比喻。
当然,最关键的是,珍宝斋和候德坊中并没有多少现银和存货,真正的财富都在西苑和军器司当中,众君子们是不会为了这么一点蝇头小利而让大局有所动摇的,因小失大可是愚人的行为。
此外,百姓们不知道,可他们却知道,军器司里面的番子并没有外间看上去的那么老实,否则那个谢宏就应该被隔绝在西苑之外才对。
就在谢迁复出,设立关卡的当天晚上,一群番子冲击了一处关卡,在伏兵没来得及增援之前,就护送什么人进了西苑,所幸的是,除了谢宏和几个随身的护卫,并没有其他番子跟进西苑。
也许是为了引开追兵,番子们冲破关卡之后,就走了不同的方向,由于伏兵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番子们身上,才没来得及阻止,谢安进入西苑的消息,还是事后从王岳那里得来的消息。
对没能阻止谢宏赶到正德身边感到遗憾之余,朝臣们也都是唏嘘不已,一方面惊叹谢宏敏感的嗅觉,一方面也是对谢迁的大张旗鼓的打草惊蛇不无腹诽。此外,对于军器司的番子,朝臣们也更加重视了。
这伙人是谢宏团伙中最为强硬的份子,即便在如今风雨满城的情形下,这些人依然没有放松对所谓禁区的警戒,就算明知有伏兵在侧,可是他们依然对进入禁区的探子毫不手软,以至于探子们完全不敢靠近那里,很是冲淡了文臣们大胜后的喜悦之情。
当然,这些都是细枝末节,尽管谢宏逃进了西苑,可最终的结局是不会有什么改变的,而几千年来,在华夏这片土地上,凡是跟士大夫作对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身败名裂,粉身碎骨!
而他若是以为外朝的大臣都是笨蛋,只会重复使用以前用过的招数,那他就更是大错特错了,文臣们都很是笃定,最终摊牌的那一刻,那个jiān佞就会知道自己犯的错有多大,有多离谱!
那个时刻并不远,就在三天之后,也就是皇上大婚井那一天!@。
第308章 决战前夕!大婚进行时
华夏几千年的皇帝虽多,不过在任上结婚的还真就不多,毕竟古人结婚都早,大多数皇帝都是当太子的时候就有了太子妃,等当上皇帝之后只要补办个手续,也就是封个浩命,太子妃也就变成皇后了。【笔趣阁高品质更新】
不过,正德这个非主流却是例外,虽然他不是故意的,可在个人问题上,他确实又独立特行了一把,成为了先当皇帝再结婚的特例之——O虽然谢宏不知道夏皇后的想法如何,可是如果以后世的女孩们的观点来说的话,显然是直接嫁给皇帝更令她们满意,不说别的,单说这庆典仪式的盛大就让人心驰目眩了,远非册封太子妃可比。
太子虽然也尊贵,可毕竟只是预备皇帝,何况太子们为了避嫌,多半也是要保持低谓的。
后世英国的威廉王子结婚,仪式之浩大,让整个世界都为之瞩目。其实在这个时代,昨朝皇帝大婚才是真正的盛大呢,毕竟皇帝大娌乃是国家大典,而此时的明朝虽然在走下坛路,可依然是站在世界巅峰的王朝。
华夏是礼仪之邦,天子是万民表率,因止c这样盛大的仪式,繁文缛节自然也不会少了。
大体上,皇帝结婚跟寻常富贵人家走的也是差不多的程序,只是每个程序更加繁琐和严格了而已。
让正德梦断,也让谢宏头疼了很久的选秀是第一步,这个过程中的严格和繁琐自不得言。
选定了人选之后,就是纳采问名,然后缈吉纳征了,也就是去女方家里问新娘的名字,把吉日定下来,顺便送上聘礼若干。娶媳妇要给聘礼,天下间都是这么个规矩,皇帝也不1歹|外,而且聘礼还要更讲究一点。
聘礼虽然贵重,可整个大婚仪式的耗费E七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跟后世结婚还能收幺]
包不同,皇帝结婚,纯粹就是赔钱的买卖。
不但不能收钱,而且还得给人打赏,来参加婚礼的文武百官、勋臣贵戚固然要赏;在9!
任职的官员也都为皇上祈福了,自然也要赏:
这些人都赏了,正德干脆彻底大方了一把,适边关将士一起体恤了,也要赏。
于是,这场婚礼名副其实的普天同庆了,其中的耗费也可想而知,为了这笔钱,甚至辽颇引起了一番波折。
按正常的程序,婚礼是礼部负责,耗费当然也是要从户部出的,不过,如今正德富得,)l油,户部自然也不那么甘心。于是韩文又一汝跳出来了,既然皇上自己娶媳妇,内库又考钱,当然是皇上自己出钱了,大伙儿捧个人场也就是了。
正德当然不干了,要是在去年,他可能捏着鼻子也就认了,谁让他看多了他老爹的忍写负重昵?可现在么,朱厚照同学就没那么好访话了。名加笔趣阁看最新章节//
他直接摊牌说:既然娶媳妇是朕自己的事,那媳妇的人选也得朕自己选,要是朕自己选的,那这点小钱朕倒也不在乎,毛毛雨币已。但是既然这入选、日子都不是朕自己走的,那就谁定的谁出钱!反正要么让朕自由恋爱,要么就是你们出钱。
为了这事,外朝和正德颇是僵持了一段时间。正德倒也没指望就此获得彻底的自由,司当时谢宏定下来的策略还是拖延时间,于是,朱厚照同学也是默契的配合了一把,左右他仕不想这么早的步入婚姻的牢笼。
以韩文为首的朝臣也不愿意让步。皇上内库里到底有多少银子,他们不知道,可只要目6睛没瞎,就能看到珍宝斋是怎么敛财的,那7是一座金山呐!跟皇上比起来,管着国库的户部简直就是一群乞丐好吧?这种时候昨能不越富济贫呢?
这样的僵持是谢宏乐于看到的,却违背了外朝的初衷,尤其是对谢迂为首的那一大撮人来说,于是,谢迁不再淡定,马上掀起了言潮,然后很快站到了台面上。
不知道是不是跟谢迁有过一番密谈,总之,在言潮开始的时候,韩文的态度就转变了,由原来的坚定反对,变成了斤斤计较,隽是提议打折,又是提议给边关将士发宝钞而不是银子,反正就是不肯痛痛快快的付钱。
他这番行为很是勾起了正德从前的痛苦叵忆,当年他手上没钱的时候,韩文可不就是一直这么糊弄他的吗?
于是,底气十足的朱厚照兴致勃勃的跟辩文讲起价来,左右是个消遣么,风水轮流转,如今他心态大是不同,朕已经不是当年的穷皇帝了,这点小钱朕虽然不放在眼里,可偏偏要逗你玩。
不过,有了足够分量的推手,即便是大眶朝堂也一样很有效率,虽然具体的价钱一直溜谈拢,但是大婚的各项事宜却是有条不紊的边行着。
江南±人都是热情十足,让皇上自己掏腰包哪里比得上直接把钱袋抢过来自己掏?已绍入了内库的就算了,给皇上留着零花好了,霉器司这个根子才是关键昵!断了这条根,一协就将回到正轨,而参与者却是名利双收,天下间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到了受册奉迎的这一天,也就是给皇后发证书加上接新娘子过门的这一天,文武百官,勋臣贵戚都是早早就汇集起来,等候在了皇城,一个个都是喜气洋洋的模样。
而紫禁城的各处宫殿也都是装饰得非常喜庆,鞭炮、红色烫金双喜字儿、大蜡烛,连蹲上都铺了红毡子。
大多数宦官脸上也都带着笑,他们不单是为了皇上大婚高兴,最重要的是,执掌司礼1的王公公和一干大太监们的脸上,都是一扫前些时日的阴霾笑得灿烂无比,大伙儿怎么能不凑个趣呢?
中和韶乐设在太和殿前,迎亲仪仗则是陈设在午门之外,新郎官正德则是在太和殿里笃着,因为后面的繁文缛节还多着呢。
本来朝臣们都有些担心,生怕这位爷耐不住性子,又搞出来点幺蛾子出来,虽然弄臣诲宏今天没有出现,可是当今皇上的不着调却不是因人威事的,而是早就有了良好的基础,谤宏不过是加剧了这个过程而已。
可今天,正德难得的让老头子们欣慰了一次,虽然在龙椅上的坐姿不甚庄重,但总算是没从上面跳起来;他的眼神也是游移不定,显得心事重重的模样,但好歹是没起身搞怪,藿实让大伙儿松了口气。
等到午门钟鼓鸣响,皇后舆辂到了午门之外,大典正式进入正戏的时候,朝臣们就更是把心放到了肚子里,接下来就要正德亲自参与,有两宫太后派出来的内廷礼仪官在,应诱就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了。
而后就是谒庙和合卺了,也就是去太庙絮祀祖先,然后在交泰殿合卺,也就是把一个蘸芦劈成两半,用那俩葫芦瓢喝酒,跟后世的安杯酒是一个意思。
再后……就不用说了,去坤宁宫行人伦六礼,第二天,一对新人起床之后,去给公公鎏婆奉茶,当然,公公是不在了,不过正德还在奶奶在,也就是拜见两宫太后了。
这些程序都是在后宫进行的,朝臣们既不会参与,也不觉得有必要担心,后富有两宫六后主持大局,内廷又有王岳做内应,无论如1p也没有道理再出差错了,只等时机一到,就是锄奸之时。
那个奸佞虽然颇识风色,跑到了西苑求得皇上庇护,可也不过拖延些时日罢了,今天纠及之后,他又能怎样?难道还敢跟着皇上一赶进紫禁城么?又或者一起进坤宁宫?那不是夭大的笑话么?
皇上大婚,整个京城都是一片欢腾,百姓家里也是户户张灯结彩,鞭炮声和喧闹声不绝于耳,在这样的日子里,烟花的禁令这种不合时宜的东西当然是要撤除的。何况当初颁下习f个禁令的又是前任徐首辅,如今刘首辅在位,自然是要小小的拨乱反正的。
京城内处处都有欢腾的人群聚集,可若是论参与者身份的尊贵,谢府才是首屈一指的京城中心。这间大宅院一反前段时间的死寂,人头涌涌自不待言,来宾也多半都是紫袍玉带,身份不凡之人。
“还是谢阁老的威仪不凡,反掌之间就已经将那个弄臣逼入死角,今日皇上大婚竟是造面都没敢露,眼见已是肝胆俱裂、彷徨无摧了,哈哈哈……”
兵部尚书刘大夏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宏亮,连谢府的门房都可以听得到他有些忘形雕笑声。对刘尚书有了解的人都是会心而笑,矢[道刘大人是高兴得狠了,否则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谢迁大加赞扬,要知道,原本两人的关系是颇有些不和谐的。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那个弄臣阴险狡诈,手段毒辣,大伙儿多多少少都吃过他的亏,雨刘大人可是一直奋战在除奸佞、保社稷的第一线的,受的挫折和屈辱自然可想而知,眼见,已愿得偿,他能不高兴么?
“当不起,当不起,”谢迂也是满面红光,从心底往外的透着喜气,他连连谦逊道:
“若非希贤兄引领大局,又有刘部堂首倡,程得朝中同道襄助,单凭老夫却怎能担得起如止【大事?老夫不过是赶得巧罢了,怎敢窃居崔功?”
话里意思倒是谦虚,可任谁听了这段话也不会当真。在没有江南土人作为中坚之前,刘、李二位阁老的主张本是缓图的,若是按之前的决议,至少也要等到正德二年去,眼见孤个弄臣花样百出,谁等得起啊!
而谢阁老一出手就逆转乾坤,彻底奠定了胜局,就算他口中谦虚,可谁又能抹杀他的黟劳?没见到李阁老今天都没出现么?
要知道,谢阁老仕途上的主要对手不是刘首辅,而是李阁老,他今天既然没出现,显射是失望到了极点,连风度都顾不上了,与认输也没什么两样了。
这也是应有之义,毕竟之前谁也没料到,谢阁老能突然整合起江南士人这么大的力量,若是单论声势功绩,谢阁老已经在刘首辅之上了,这可是扶保社稷的擎天之功!
“子乔莫要谦虚,若非有你的积极奔走,老夫也做不了这个决断,首功你当之无愧。”
先是赞了谢迂一声,刘健又是面露沉痛之色,“众位同僚有所不知,当此奸佞当道,幼主元依之时,老夫身为首辅实是如履薄冰,涉及虱江山社稷更是不得不慎呐!””刘阁老说的是,朝局风雨飘摇,我等僵是感同身受:而拨乱反正就在眼前,我等也僵是欣喜若狂,全仗有两位阁老擎天保驾,才篌今日,二位都不必过谦了。”
礼部尚书张升当然是个知礼的,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他都是了然于胸,一番颂词说得四平八稳,附和者也是极多,说话的对象更是欣然颔首。”都是朝中众人之力,老夫实不敢居功,来,众位同僚,我等共饮此一杯,为匡扶天下正义贺!为江山社稷贺!为大明列祖列寿贺!”谢迁举杯环顾,大有捭阖天下之势。
贺!”在场众人无不欣然从命,一时间,宴会的气氛达到了最**。
“刘部堂,各处布置是否已经完备?”一片热烈的气氛中,刘健却有些格格不入,他乒是将手中的酒杯微微一举示意罢了,并没有力[入众人的行列,而是转头找上了刘大夏,轻声问了一句。
刘大夏面色狰狞,语气森然,用力将手向下一挥,断然道:“刘阁老只管放心,各处葡已经布置妥当,只待四天后,皇上接受朝贺之时发动,万无一失。”
〖未完待续〗
第309章 四面楚歌起,谁人可安坐
“大人,找到神机营和三干营的人马了!
神机营潜伏在前军都督府!三千营一部潜在右军都督府,其余各部则和团营精锐一起散布在周围的坊市之间,如今军器司已经被团团包围了!””知道了,再探!”
“大人,前军都督府中的神机营装备齐整,甚至还带了两门将军炮!”
“嗯,再探!”
“大人,西安门左近潜伏的人马已经探明身份,是缇骑!有数千之众,他们没有打旗号出来,详细数目无法统计清楚。【笔趣阁高品质更新】
“嗯,知道了,再探!”
“大人,紫禁城如今四门紧闭,多有御马监精锐在宫门上驻守,尤以西华门和玄武门为最!此外,标下还看到了有御史在其间……”
“宫内情形如何?”
“由于防卫过于森严,标下不敢过于靠近,以免惊动敌人打草惊蛇,因此,详细情况不得而知,据闻,圣驾并銮驾已入了交泰殿,按宫内规矩应该很快就要前往坤宁宫了。”
“好,知道了,各位兄弟都再辛苦些,切莫放松,把这几处都盯紧了。”
“遵命!”
谢宏虽然没有参加正德的婚礼,不过他也没闲着,豹房内也聚了一群人,多数都是长的雄壮,脸上却都还带着稚气,一直不断的进进出出的那些倒是老面孔,只不过带来的消息却不像从前的那样乐观,一个比一个糟糕。
形势严峻呐!谢宏在心里无声的叹息了一声,说这场战争是四千对十万可能略有些夸张,京营里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多人,就算有,也不是每一个都能当精锐用,更不可能在京城里把所有部队都展开了,毕竟是数万人的大军。
不过,若说军器司和他是满城皆敌,却是半点都不假。士大夫的影响力很大,这事儿人尽皆知,可不到真正面对这个敌人的时候,谁也想不到这个庞然大物到底有多恐怖。
谢宏也曾经试图拉拢一些同盟军,他的第一个目标是武官,结果对神机营参将的那次试探让他心里直发凉。武将和文官确实有矛盾,他也有可能利用起来,但是京城的武人他绝对是利用不上的。
土木堡对武人的打击是极为致命的,在那之后文臣彻底掌握了京城的武装力量。如今五军都督府连衙门都让了出来,为的就是藏兵在其中,试图打自己一个出其不意,谢宏不傻,对京城的这些武人他没法报有任何期待。
非要说有,也只能指望他们更加堕落一点,战斗力也随之更低一点罢了。
在明朝,勋贵也是一个相当庞大的阶层,不容小觑,谢宏也曾经考虑过拉拢勋贵做联盟,对夏儒一家的善意也缘由于此。名加笔趣阁看最新章节//
不过在他详细的了解过之后,他才愕然发现,其实这些勋贵和京营是绑在一起的,备家的子弟多在京营中出任将官,当日神机营那些到处报信的,不乏勋贵中人。
其实想想也是,这些家族都是开国的武将之后,家中的子弟多半不能出仕文官,只能走武官路线,而边镇又是苦寒凶险之地,娇生惯养惯了的子弟们也吃不了那个苦,想在那里立功更难。
因此,京营和锦衣卫也就成了他们最佳的选择,离家近,不吃苦,还安全,此外,还有很多油水拿,尽管那只是文官们手指缝里漏出来的,不过有的拿就不错了,谁会计较那么多呢?
这个原因其实也是京营和锦衣卫战斗力不高的主因之一,将为兵之胆,军将没有进取之心,指望军士努力直无异于缘木求鱼了。
当然,除了这两个势力之外,大明还有一个庞大的阶层,那就是宗室。可谢宏不用试探也知道,那些人的忠诚度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水平。
要是等大局已定,让这些人追随自己搞搞学术研究,谢宏还是放心的,老朱家各种学术人才不少,可在这种一个疏忽就可能万劫不复的要命关口,让他去相信那些人,甚至把希望寄托在那些人身上,简直无异于自杀。
因此,转了一圈之后,谢宏发现自己依然只能孤军奋战,来面对这场实力差距极为巨大的战争。
京营的战斗力差是个普遍现象,可那主要是指十二团营,在这之外的强军精锐还是不少的。比如神机营就是,这支部队算得上是高科技兵种,它的战斗力并不是太过依靠于人,而是依赖于武器。
谢宏虽然对这个时代的火铳不以为然,但那是他根据自己这边的实际情况考虑的。
他是以弱敌强,用这种装填慢、威力不够强的东西当然不行:可要是反过来,这东西就是利器了。何况神机营并不只有火铳,其他诸如连珠铳、将军炮之类的重型武器还是很强力的。
在土木堡之变后的北京保卫战之中,神机营就曾经大放异彩,他们在德胜门外设伏,然后以集中射击的战术,彻底打乱了蒙古部队的阵列,然后配合城内的明军大举出击,击败鞑虏,取得了北京保卫战的胜利。
神机营的事迹。谢宏是听人说的,听完后,他心里也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明英宗去土木堡的时候,没把神机营带上,难不成在那个时候,神机营就已经掌握在文臣手里了?
除了神机营之外,三千营也是一个特例。
这支部队始建于成祖朱棣时代,是收编了草原骑兵而来的一支部队,后来和神机营并列成为了京营的选锋之一。
骑兵的技术含量是比较高的,而且还一直保持着比较强的训练,因此,勋贵们对这支部队不怎么敢兴趣,倒让这支部队也保持了比较强悍的战斗力。
此外还有一支更强悍的部队,也是京营中最强悍的一支,那就是御马监的禁军。
护卫皇帝的军队在华夏的历史上有很多称呼,诸如御林军等等,不过用的最多的还是禁卫军这个名头。
在明朝开国的时候,最多的时候,是有三十支卫军和禁军的,不过卫军在土木堡之后就彻底沦落了,只能当做仪仗队用,此外就是侦缉百官的锦衣卫了。
但是作为直接守卫皇帝的禁军,御马监一支保持着很高的战斗力,虽然没经历过什么实战,比不得边军的彪悍,可是足衣足饷,装备精良的御马监禁军,其战力却是冠居京城的。
谢宏知道,文官们也知道。
因此,这几支数得上的部队全都被调动起来了,就连曾经被番子们打得灰头土脸的锦衣卫都凑了个数,比起来普通的京营备部和五城兵马司,锦衣卫的番子们好歹还算是见过血的。
主要目标当然还是军器司,无数探子的前赴后继让文官们得到了确实的情报,边军的主力就在军器司,至于到底有没有人跟着谢宏混进西苑,他们无法探明却可以肯定,就算有,也不会多。
于是,攻击力最强的神机营,和野战能力最强的三千营都被布置在了那里,此外还有十二团营的备部兵马,就算战力差点,可也人多势众,声势浩大了。
至于西苑的三干少年,文臣们也没有轻视,锦衣卫只是为了堵住西安门,务求一网打尽罢了,真正动手的却是御马监的精锐,反正只隔了一个大明湖,也算是就近了。
御马监毕竟是禁军,在皇城动手还好说,让他们出富围攻军器司就有点惹眼了,而且也没有必要,有神机营在,攻破小小一个军器司还不手到擒来?番子们再勇,三千营可是骑兵,带着马进的城!
有这两支中坚力量攻坚,十二团营也未尝不能发挥点作用,好歹这么多人呢,追杀残敌,打扫战场总是没问题的。
随着斥候们的回报,文臣们的计划也是清晰的展现在了谢宏的眼前,除了具体的动手时机之外,一切都很清楚了,对自己,他们只有一个态度:赶尽杀绝。
谢宏虽然不动声色,那些少年心里却都有些打鼓,他们跟江彬那些老兵不一样,没有一个上过战场的,入京至今也不过两个月,突然一下就要面对最强大的禁军,也不由得他们不心慌。
不管实际情况到底如何,可依照戏文或者评书里的说法,禁军都是天下间最强悍的,江彬等人之前纵横京城,终究也是没和禁军打过照面,就凭自己这些人能对付得了?御马监数千人马,自己这边想以多为胜都不行。
少年们倒是不怕死,大家都是边镇好男儿,死在战场是本分,既然下定决心为皇上卖命了,就更加不会退缩了。可是如果对手太强,自己打输了,那可是要连累谢大人,甚至连累皇上的,后果实在太过严重了。
少年们好歹还有个血性劲,在场的又都是中队长,本就是同辈间的佼佼者,虽然有些慌神,可见谢宏不动声色,他们倒也没太过慌乱,将为兵之胆这话的确是有道理的。
可一边的几个太监却都是面如土色,除了伺候正德大婚的马永成,还有在乾清宫看门的张永和高凤,八虎中剩下几个都在这里了,嗯,还要加上一个三公公,由于张、高如今被打入冷宫,实际上用七虎来称呼正德身边的太监们才最为合适。
这一次文臣们喊打喊杀的时候,虽然没点他们的名字,可这些家伙也都有自知之明,那不是人家不喊,而是谢宏风头太大,把他们几个都遮住了,眼见着外朝摆出的这一副赶尽杀绝的架势,他们哪还不知道自家也是大难II缶头?
不说不等于不做,除掉了谢宏这个大家伙,顺手碾死他们几个还不跟玩似的?
“谢大人,怎么办,咱们到底怎么办呐?”谷胖子在地上转着圈,室页抖着念叨个不停:“要不然,咱家去宫里面探探?请万岁爷赶快出来……”说到一半,他也闭上了嘴,这种事是不可能的,就算正德从洞房里偷跑,他也不可能跑到西苑来,封锁宫门为啥还要有御史在,经历过居庸关闯关事件的胖子自是心知肚明。
“谢大人,不然……咱们派个人去跟大臣们商量商量吧,他们要军器司,咱们就给他们呗,然后再重建一个……”胖子不过是胆怯慌神了,三公公却是个没操守的,话虽说的婉转,但是傻子都能听得出,他是打着投降的算盘的。
胖子的脸色固然不好,三公公的面色也不怎么样,一张脸拉得老长,直如当日他被迫入宫时一般的绝望,所以说呢,落差这玩意搁谁身上也一样。
“呸!你这个杀才,净出馊主意,谢大人何等样人,怎么可能投降?”刘瑾跟三公公是有夙仇的,一听这话立时便跳起脚来,“你看谢大人的神情还不知道吗?大人已经智珠在握了,咱们只要听命行事就好!都给老子安静点,大人正在运筹帷幄,别吵到了大人!”
刘瑾固然是抓紧一切实际拍马屁,另外,他心里也很清楚,妥协是没用的,文臣们互相内斗的时候,一般都会留点余地,只要自己认输,旁人也不会追杀到底。可对他们这些天子近臣,则是只有一个原则了:斩草除根!
绝无例外。
投降是没出路的,值得期盼的也只有谢宏一贯的神奇了,希望这一次也不要例外,能够带领他们走出绝境才好。
“大人,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当然了,刘瑾也只是色厉内荏而已,训斥完了没操守的三公公和胆怯的胖子,他也是问了一个跟胖子一样的问题,连语气都差不多。
“等。”
谢宏对豹房内的混乱视若无睹,对于刘瑾等人的问题,他也只是轻飘飘的丢出了一个字。
(未完待续)
第310章 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
等?
谢宏这一个字砸翻了一片人,谷胖子不转圈了,三公公的脸色也没那么苍白了,刘瑾的下巴更是差点掉到了地上,嘴张得老大,双眼也没了焦距,一片茫然和无辜。名加笔趣阁看最新章节//
等啥?等天上掉馅饼?还是老天会降下来一支天兵天将,把京营和禁军杀个片甲不留?
除此之外,还能等到啥有用的?
等?这是要等死吧?
刘瑾心里别提多沮丧了,这个谢宏对付自己的时候,那叫一个神乎其神,几天功夫就把两个人之间地位上的鸿沟给填平了:然后再过得几天,两人的地位更是跟之前掉了个个,从自己俯视谢宏,变成了谢宏看都不屑看一眼自己了,这还不神?
因此,这次外间虽然闹得声势浩大,可最初的时候,刘瑾并不怎么担心,反倒是有些幸灾乐祸。去年文臣们喊打喊杀时,被指名道姓可是他刘瑾,如今换威谢宏得宠,倒霉的自然也换威谢宏了。
可没多久他就害怕了,外面的声势已经有点离谱了,就算是当年汪直倒台的时候,也没见到这么大的阵仗啊?刘瑾心里开始恐慌了,他在宫里这五十年可不是白呆的,他很快就意识到了,大明朝开国以来,能跟这个阵仗相提并论的,恐怕就只有当年的夺门之变!
夺门之变是干什么的?是废立皇帝的,这种事当然不会轻易就发生了,刘瑾心里原本也是有着一丝侥幸的:尽管这次言潮远胜以往,并且有大学士居中主持;尽管五城兵马司突然再次鼓起了勇气,显然是有恃无恐:尽管连谢宏都不敢正面硬抗,而是跑进了西苑…,可刘瑾总觉得,被清君侧,那种传说中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听过斥候们的探报之后,他傻眼了,文臣们都私下调兵了,他们的目的还需要怀疑吗?
刀已经出鞘,就算不废立皇帝,至少也是要见过血才会收回去的,血,自然就是他们这些天子近臣的。
本来对谢宏还有一丝指望,觉得他跑到西苑来不应该是单纯求庇护来的,至少也应该有点什么阴谋诡计才对,可当他满怀希望的提出询问,却得了这么一个严重不靠谱的答案之后,刘瑾崩溃了。
“谢宏,你这个不得好死的,要不是你在京城里搞风搞雨,怎么会闹到今天这般田地?
咱家等这些人被你连累了,倒是死不足惜,可你却是连万岁爷都连累了,外朝那些大臣们一个个道貌岸然的,背地里手黑着呢!即便是万岁爷,他们一样不会手软,老皇爷是怎么死的?还不是李广那厮闹得?你不知道,当咱家也不知道吗?呜……”
刘瑾突然坐地大哭确实吓了谢宏一跳,尤其是他最后说出来的富闱秘闻,谢宏完全就没听说过,他最初穿越的时候,可是连弘治是正德的老爸都不知道的,怎么可能知道刘瑾口中的这些秘闻?
“老刘,慎言!这等事也是可以乱说的?”谷大用等人被刘瑾吓了一大跳,急忙上前劝阻,能在宫中呆这么久的,又有哪个不知道万言不如一默的道理?
“慎个屁,大祸临头了,你,你,你!还指望能活命不威-?说不说的又能怎样?”刘瑾坐在地上挨个指点着,边哭边骂:“当日李广不过是帮老皇爷算算命,赚点银子,结果就被逼着自尽了,老皇爷后来想要整顿司礼监,结果没过多久就驾崩了……“你们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吧?谷大用,你陪皇上打台球,没日没夜的,蛊惑圣心的罪名你逃得掉?小三儿,你别以为你有了靠山就没事了,你写的那些东西打了多少读书人的脸你知道吗?等靠山一倒,你被千刀万剐都是轻的!还有你,你,你……刘瑾头发也披散开了,一副彻底豁出去了的样子,大声吼叫着:“尤其是你,谢宏,你是不用想好了,大明开国一百多年,就算把王振都算上,也没你闹腾得凶,他不过是陪英宗皇帝亲政了一趟,你看看你干了什么?你简直就是在造反呐!造土大夫的反!”
说着,刘瑾又是阴测测的一笑,“你知道为什么除了那个落魄到家的唐伯虎,还有工部那个曾老头,朝中就再没人投靠你了吗?你不知道吧?咱家知道!”
谷大用等人已经被刘瑾疯狂的模样吓住了,那些少年则是完全不懂刘瑾在说什么,毕竟他们进京才不到三个月,之前不过是边镇的普通军户少年而已,哪能有什么见识?本来预定的小学,由于训练任务太重,他们还没来得及上呢。名加笔趣阁看最新章节//
少年们倒是看出来了刘瑾对自家大人不敬,可他们如今都已经惯于服从命令了,谢宏既然没有说话,他们也不好贸然动手收拾刘瑾,尤其是谢宏似乎还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谢宏当然听得入神了,刘瑾这可是爆料诶,有关于弘治的猛料,要不是刘瑾这时说出来,他又怎么会知道这样的秘闻呢?
弘治原来也曾经有过宠信的太监,那个太监的名字还很霸气,甚至还起过重掌司礼监的念头,这真是太有传奇色彩,太八卦了!
不过……谢宏转念一想,倒也不觉得太意外了。毕竟正德多次跟他说过,弘治虽然表面谦和,实际上也有一颗不安分的心,只不过他的成长经历更加坎坷,因此才不曾表露出来罢了。
其实,从他经常带着儿子出宫闲逛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些端详了,实际上,弘治对文官们也不是如表面上的那么谦和的。
至于刘瑾说的弘治的死因有异,这件事倒是不好说的紧,但是弘治死于壮年,这总是没错的,至于是不是文臣们下的手,谁又能知道呢?
谢宏可以肯定的是,在大明朝,只要重用太监跟文臣作对的皇帝,一般下场都比较凄惨。
英宗重用王振,结果在土木堡被鞑子抓去了,鞑子想用他换点赎金,结果居然被文臣们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好吧,他很不合格,可终究是个皇帝诶,多少也能值点银子吧?
让他复辟的夺门之变与其说是文官们搞出来的,还不如说是武将和勋贵们最后的一次挣扎,主导那场行动的可是武将石亨!
然后是重用刘瑾的正德,可怜的朱厚照死的比他老爹还早,三十刚出头就落水而死,这个死因实在是让人无语的很,至少谢宏现在是知道的,正德的身体到底有多么健壮!
最后是重用魏忠贤的天启,这个倒霉的木匠皇帝虽然不是正德的子孙,不过遭遇跟正德十分相象。
同样没留下子嗣:接任者同样是个比较败家的一一嘉靖喜欢挑动文臣内斗,崇祯则是全心全意的相信文臣,然后一受到挫折就怀疑自己看错了人;这俩人连死因都一样,落水身亡。
由此可见,想在明朝当皇帝,尤其是要当一个有作为的好皇帝,千万得先练好水性,否则一不小心就落水身亡了。
即便被这些猛料震惊了,还因此浮想联翩,可谢宏还是被刘瑾问的那个问题吸引了注意力。这个问题其实他也是疑惑已久,历史上的弄臣奸臣很多,可即便是童贯高俅之流,手下也是有不少走狗的,怎么就没有朝臣投靠自己呢?
曾鉴不能算,唐伯虎其实也是个意外,正经来投靠自己的,也就只有严嵩了,可那位也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来的,谢宏有点郁闷,难道自己的魅力值就这么低?
刘瑾虽然是在质问,实际上他并没指望谢宏回答,或者说他根本就是已经失去了理智,只是在发泄心里的恐惧罢了。
“咱家权势不如你,圣眷不如你,可是,嘿嘿,朝中可是有不少人跟咱家暗通款曲的,其中至少有两个侍郎,至于举人,哼,咱家都不屑去理会,你很奇怪吧?”刘瑾的表情告诉谢宏,他确实疯了,连这种机密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刚刚吏部侍郎焦芳还给咱家报了信,说文臣们会在四天后,也就是朝贺的那天动手,这样的情报,你得不到吧?你肯定得不到,因为三品以下的官员是不可能知道这种机密的!
要不是焦芳给咱家写过效忠书,他恐怕也不敢送信,嘿嘿……”
刘瑾又是阴笑一声:“原因很简单,他们不敢!足艮了咱家,日后等咱家失了宠或者倒了霉,他们八成也会跟着丢官,不过,也就是这样罢了,顶多就是丢个前程,名声毁了,身家性命还是能保住的,要是运气好,兴许连官职都不会丢,这样的前例多了去了……”
“可要是投靠了你?哈,别说自己的命,也许连九族都要被人诛了!”刘瑾尖利的声音有如鬼哭,“之前他们是看不懂你到底要干什么,所以不敢轻动,等你那个常春藤书院一开,他们都明白了,你就是要造反,造土人的反!谁会投靠你?谁敢?”
“哦,原来如此……”谢宏对刘瑾的无理视而不见,不但接了话,居然还点了点头。
“之前,你智谋高,手段也够狠,一时间倒是吓住了他们,可士大夫是什么?那是与天子共治天下的一群人!把他们往死里得罪,你当他们就不敢下死手吗?别说是你一个弄臣,就算是万岁爷……”刘瑾说发了兴,见谢宏不反驳,他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老刘,你在这里鬼叫个什么劲?吵死人了,赶快给朕闭了!”话说到一半,突然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刘瑾自是一惊,其他人也都是愣住了。因为这个声音很熟悉,这里没人听不出来,即便有那耳朵不好使的,可听到话里的内容,也该知道说话的是谁了。
没错,是万岁爷!刘瑾的疯病一下好了,却马上变成了中风的症状,他口眼歪斜,脑子中更是混乱,这怎么可能,万岁爷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坤宁富吗?今天可是他的洞房花烛夜!
他的目光不经意的扫到了谢宏,愕然发现对方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说话的人不是正德,而是某个小宦官一样,完全不以为意。
难道……一个惊人的念头闪过了刘瑾的脑海之中,难不成谢宏等的就是万岁爷!这怎么可能?太神了吧!
(未完待续)
第311章 声东击西,以快打慢
别看正德平时不怎么着调,也不喜欢管事,可他对于谢宏这个小集团的作用,无异于定海神针。【笔趣阁高品质更新】只是开口说了一句话,豹房内的气氛霎时间就不一样了。
谷胖子的腰板挺直了,三公公的脸上放出了红光,一众少年眼中的神采也飞扬起来,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形容的话,那应该就是士气大振。
谢宏暗自点点头,那些穿越到太平时节还能造反的小说果然不可信,这个时代的人对皇权的敬畏是根深蒂固的,要不是有正德这杆大旗,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跟士人阶层对抗的。
对方可不是只会读书的傻子,也不单是只会耍阴谋的官僚,他们是一只横亘华夏的怪兽,他们的影响深入人心,对抗?没听见刘瑾刚刚是怎么说的吗?连这个名传后世的大太监都是这样的说法,其他人怎么想还用猜吗?
“万岁爷,您回来了!”刘瑾的中风症状持续时间也不长,看见正德走进来后,他猛地一下就扑了上去,抱着正德的大腿又是大哭:
“老奴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万岁爷了,夭可怜见,让老奴又见了万岁爷一眼,老奴就算死也是无憾了。”
“呸,呸!老刘,你就不能说点好话?今天可是万岁爷大喜的日子,你说的都是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惹得万岁爷不高兴,当心被罚去扫马厩。”
正德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正德身上,直到他开口说话,才有人转头去看,却见这人正是本来也应该在紫禁城里面的马永成。
“老刘,你这个没出息的,哭什么哭,把朕的衣服都给弄脏了,好在朕还没来得及换新衣服,否则,朕一定狠狠收拾你一顿。”正德嘟嘟囔囔的数落着刘瑾,似乎与平时没什么两样,可谢宏却敏锐的发现,他的神情是有些异样的。
难道二弟听见刚才刘瑾的话了?谢宏素知正德的性子,能让他挂心的事情不多,不过若是事关弘治的,那就不同了,谢宏心知,弘治对于正德的影响非常之大,甚至可以说,正德完全继承了他父亲骨子里不安分的那一切,并且还将其发扬光大了。
“万岁爷,您不是应该在紫禁城的吗?您是怎么出来的?奴婶听说,紫禁城可是……”
谷胖子肚子很大,心思却浅,藏不住话,惊愕过后,倒是他第一个问出了声。
“切,就凭他们也拦得住朕?有大哥在,朕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谁敢拦着朕?”正德清秀的脸上少见的闪过了一丝厉色,他恨恨的说道:“就凭这帮乱臣贼子?朕原本以为刘先生、谢先生他们真的是为了朕好,虽然很烦心,朕也忍了,结果,他们就是这么对朕的……”
正德还是太子的时候,包括几个大学士和杨廷和在内,翰林院里面不少人都曾经充当过他的讲师,那个时候,正德多半是用先生来称呼这几位的,刘瑾等人都是正德身边的近人,也都知道这个渊源。【笔趣阁高品质更新】
而那时正德和几人的关系,也更像是调皮学生和严厉的老师,虽然表面磕磕碰碰,但实际上还是有那么一丝温情在的。
自从正德登基以后,刘先生和谢先生的称呼,他却是许久没有叫过了,对二人都是以大学士称之,原本那一丝温情也慢慢的变淡了。
不过,以正德念1日重情的性子,对三位大学士的畏惧之中多少还是有那么一丝尊敬的。
即便是谢宏进了西苑,而外间言潮大起,甚至谢迁针对珍宝斋设卡,其实正德也没能下定决心要跟外朝彻底决裂。
他顾虑的不是胜负关系,朱厚照向来喜欢迎难而上,难度越大,他越是会跃跃欲试,他只是觉得那几位曾经的老师应该不会这么绝情。
所以,他虽然认可了谢宏的计划,可他原本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肯于配合谢宏,多半是为了好玩,也是由于一直以来对谢宏的信任罢了。
可如今……其实他到豹房已经有了一会儿了,从那些斥候汇报情况开始,他就已经在了。
于是,除了谢宏之外,刘瑾的哭声也止住了,他也发现了正德语气中的异样。要知道,就在前几天,万岁爷还是嘻嘻哈哈不以为意的样子昵,尽管谢宏已经把事情说得很严重了,可他却完全没往心里去。
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谷大用几个却没刘瑾想的这么多,他们光顾着震惊了,尤其是正德这句话里面的意思,显然是谢宏早就有了布置,因而正德才能在紫禁城全面戒严的情况下,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大伙儿面前。
这就是传说中的五鬼搬运?太神奇了!三公公的眼睛开始放光,他本来就搞喜欢这种神神叨叨的创意,因此,也是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这上面。
“珍宝斋在宫里呆了三个月,当然不是白呆的。”谢宏摆摆手,随口解释了一句,他对这种崇拜的目光早就免疫了,何况现在正是要争分夺秒的时候,哪里有陶醉或是解释的空闲-以自家工程队的效率,挖条地道连通西苑和乾清宫还是做得到的。
“二弟……”
“大哥,就按你说的计划,咱们声东击西,以快打慢,这就动手吧!”正德面容一肃,决然说道,话语掷地有声,显然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定远,你和所有中队长立刻去集结队伍,防具武器都要装备上,临战状态!”正德既然不再犹豫,谢宏更加不会迟疑,他一抬眸,朗声发出了第一条命令。
临战状态?七个太监都是大惊,难道万岁爷和谢宏想要先下手为强?可就单凭这三千童子军,能打得赢谁?这不是开玩笑吗?别说禁军,就算是从西安门突围,都未必能威,那里也是有数千缇骑候着呢!
“好咧。”黑大个却丝毫没有迟疑,他大嘴一咧,露出了一个谢宏极为熟悉的笑容,憨声应道。每次商议事情的时候,他都没什么存在感,因为他就是个少言寡语的性子,可帮谢宏的忙,冲锋陷阵的时候,他却每次都冲在最前面,这次也不例外。
对于谢宏的计划,黑大个是完全知情的,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惊异和质疑,谢宏甚至相信,就算没有这三千近卫军,只有他足艮黑大个两个人,但是,只要他说个冲字,黑大个的反应也一定会跟现在一样,这就是兄弟!
“喏!”中队长们也是轰然应诺,虽然训练时间并不太长,但是有了命令就必须执行,不问缘由,却是谢宏一开始就教给他们的,众人也都用心记下,并且在平时的比赛训练中彻底巩固了下来。
因此,尽管知道众寡悬殊,精锐程度也是不如,但谢宏的命令一下,众人却是毫不迟疑,应诺一声后,齐齐跟在了张定远身后,出去集合人马了。
虽然没有正式任命,不过,黑大个就是大队长,这是在近卫军中默认的。
“万岁爷,谢大人,咱们这是要突围?”
这一天对于马永成来说,颇有些惊心动魄。本来他就被外朝的动作吓到了,整个仪式中,他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等正德和夏皇后进了交泰殿之后,他就更是心神不定了。
在西苑的人虽然也离了万岁爷身边,很是危险,可再危险也比不上他啊,他可是在紫禁城里面!王岳虽然不露声色,可赵廉和黎钟那两个却一直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在万岁爷身边可能没事,但是落单之后可就不好说了。
这个时候他也没办法了,坤宁宫他是进不去的,想出宫也不可能,他只能战战兢兢的缩在了乾清富,等待命运的判决了。
结果,奇迹出现了,他等来的不是拿着刀子的王岳,而是大救星正德!绝处逢生,他这个心花怒放就别提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跟在正德的身后,走在一条狭窄的地道当中了……目的地是哪里?皇后怎么样了?这些问题盘旋在马永成的心里,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询问,而且正德走的很快,没等他想个究竟呢,就已经到了西苑了。
西苑不是终点,他的震惊也没有到尽头。
作为一个有志气的太监,他在理财上面有些天赋,可对军略却是半点都不懂的,可听了斥候们的汇报之后,他还是马上就明白了眼下的形势。
很显然,这一次外朝是真的下决心了,万岁爷别说庇护他们,能不能自保都要有点疑问了。刘瑾说的那些,他虽然不敢说,却也模模糊糊知道点,天子与土人共治天下,这个。共’字可不是说着玩的。
因此,他也理解正德如今的心情,可是……就算再愤怒,也不能干这种飞蛾扑火的事情啊?要是军器司的那一千边军在此,别说从缇骑那里突围,就算是冲击一下紫禁城,也未必就不能成事。
王岳和他的心腹这会儿都在紫禁城里面,只要把这些人拿下,御马监终究是禁军,只要有皇上一道手谕,就能立刻控制住,只要掌握了御马监,至少也是个不败之地了。
紫禁城被封锁了不要紧,不是还有地道么?虽然窄了点,但是一个时辰内,过去几百个人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以边军的彪悍,突袭王岳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设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边军如今已经被团团包围,其中更有神机营在,显然也是自身难保了。虽然万岁爷是九五之尊,谢宏也是机变百出,可现在他们能够依仗的只有一伙童子军罢了,就凭这些毛头小子能干点啥?
下场不会跟三国评话里面的那个菖髦一样了吧?那位就是对权臣司马家不满,然后不顾实力上的差距,带了几百个侍从杀出去,结果死的那叫一个惨……“老马,大用,你们先出去,朕要和大哥说几句话……”正德没理会马永成的问题,反是摆了摆手,示意太监们都出去。
“万……”谷胖子还要说点什么,却见正德脸色一反常态的凝重,一番话又是憋了回去。
马永成也不敢再多说,对于正德要说的话,他心里隐隐有个猜测,那个话题的确不是他们这些太监应该参合的。
“老刘,你留下!”正德的一下句话验证了马永成的猜测,他心中一凛的同时,脚步也加快了几分。等走到门外,他发现自己的后背都被汗浸湿了,环顾几个同伴,也莫不如此,就连对宫中事了解最少的三公公也是一样。
本就是千钧一发的关口,偏偏又扯上了这样的事,这还真是屋漏偏逢雨啊!几个太监都是无声的抬起了头,对着一轮明月,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未完待续)
第312章 自由心证,为父报仇!
正德到达西苑的同时。//
李府。
“老师,学生去了。”监察御史王新亮深深的一躬身,语带不平之色。
同为阁臣,李府和谢府离得也并不远,可单以眼下来说,两家府上却如同两个世界一般。谢府张灯结彩,门前车马如流;可李府却是门前冷清,连灯火都没点上几盏,只有书房这里还算是明亮,人情冷暖由此可见一斑。
作为李东阳的得意弟子,王新亮当然会不平,老师只不过是出于谨慎,才提议稳健缓图罢了;可谢大学士却因为江南土人的利益,直接将京中的形势推到了极其危险的境地,眼看京师就要兵戈四起,这哪是执宰天下的阁臣应该做的?
不过,形势已然如此,连李东阳这个大车士都无法阻止,就更别提他一个人微言轻监孽御史了。他要做的,就是完成当日未尽的职责,将皇上挡在宫里,防止事情演变成最糟糕的那种。
王新亮这大半年以来时常自责,认为形势会演变成今天这样,尽是缘由于他当日没能陲挡皇帝出关。要是自己当时更警醒一点,将皇帝挡住了,谢宏也就没法进京了,即便进了京,他也没法带着边军一起,京城中的这一协就不会发生。
因此,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老师,他下定了决心,这一次一定要守住西华门,这里是皇帝得到消息要出宫时,最有可能经过的±世方,一定要守住!守住后,不但自己一雪甙耻,连带着也会给老师添上一分光彩。
“朝中合议虽是把时间定在了朝贺那一天,但是事情难保会如计划一般顺利,那谢宏的智谋实是不可小觑,谢子乔发动的足够隐薪和突然了,就连老夫事先都没有察觉,可那谤宏却偏偏进了宫……”李东阳面色沉重,语气低沉的嘱咐道:”新亮,你此次进宫,千万要保持警惕,万莫出现意外。皇上的性子向来外和内刚,适的越紧,他的反弹越强烈,若是皇上真的走了西华门,你当以好言相劝,切莫摆出一副严正的模样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皇上跟谢宏汇合,以至于有那不忍言之事!切记!切记!”
“学生记下了,请老师宽心。”王新亮面露坚毅之色,又是深深一礼,这才出门离去,那身形气势更胜当日他在居庸关之时,李东|j[看在眼中,即便正在忧心忡忡之中,也不由萑些欣慰。
“谢于乔,你为了一家之事,就置天下安危于不顾,此次若是一切顺利倒也罢了,若是有个差池,老夫倒要看你如何收场。【笔趣阁高品质更新】”望着王新亮身形在夜色中消失,李东阳却没有立刻叵道书房,而是举头望了一眼天上的明月,哺晤自语了一声。
此时王新亮已经走远,因此他也没有听烈自家老师的这几句低语。若他听到了,一定会感到奇怪,因为这语气中满是怨毒憎恶之意,实是跟老师一贯的宽和长者形象不符。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李东阳若只是一个赛和之人,他又怎么可能官居一品,名列内l萑呢?
西苑,豹房。
“老刘,你给朕实话实说,你刚刚说的蛩底是不是真的?到底是谁谋害了父皇?你告诵朕,是谁?”正德面色狰狞,低声怒吼着。
“万岁爷,老奴……老奴…脾气好不等于不会发火,正德的怒气就偈是一阵暴风,席卷而来,而刘瑾就刚好身处于暴风的中心。绝处逢生固然很爽,可接踵而采的雷霪之怒却是更可怕,他跪在地上哆嗦着,话也说不连贯,断断续续的有如中风症复发。
若不是在极度的绝望之下失去了理智,刘瑾肯定不会提起那些秘事的,这种东西只是fif私下里的猜测,又哪可能知道什么内情呢?要逞论下手的人是谁或者证据了。
幕后黑手到底有没有他不知道,可他要是真的掌握了那些情报,他也活不到今天!这里可是皇宫,天下间最为尊贵和可怕的地方!
“说!你要是不说实话,朕就让你死在王岳那个老匹夫前面!”正德一伸手就把刘l堇维拎起来了,话语中更是没了往日的戏谬,反是杀机尽显,显然是动了真怒。
“万岁爷,老奴实是不知道Ⅱ阿!”平时嚯嘻哈哈的正德突然发这么大火,刘瑾真是被叮坏了,王岳是司礼监的大总管,若是真有人诱害了弘治,他当然脱不开关系,可自己确实是清白的哇,怎么能足艮这样的人联系在一起呢?
“刚才说的那些,不过是老奴私下里猜淝的罢了……当年老皇爷重用李广,外朝也是}斤j起了言潮,而且宫里还发生了不少怪事,区此,老皇爷只能放弃,李广也自尽了…,“去年……”刘瑾偷眼看看正德的神色,知道这一遭说什么也躲不过了,一咬牙道:
“老皇爷本是有意重开西厂,借此整顿锦衣工和东厂,最后重掌司礼监,这件事在外朝和庆廷中有不少人都知道,也有不少人提出反对,可老皇爷却很坚持,结果,僵持了一阵子后……”
弘治要重开西厂这件事,刘瑾是知道的,他当时还为此颇是欢欣鼓舞了一阵子,认为是自家的机会到了。
一般的皇帝是不喜欢太子干政的,可弘洽正德这对父子却不一样,他俩更像是普通人豸的父子,感情深厚得很,因此,对于正德参与政事,弘治是乐见其成的,反倒对正德不爱管事的跳脱性子有些头疼。
而太子要办事总是需要人手的,那么刘瑾他们这些近臣自是当仁不让了,所以,刘瑾弦于西厂是相当期待的。
外朝的反对他也没往心里去,李广当初侵霉是因为他运气不好,否则怎么会又是失火,又是小公主夭折呢?这次万岁爷是下定了决,已的,事情肯定会顺利进行的。
因为有了这样的念头,对于刘瑾来说,弘治的突然驾崩给他带来的是极度的震惊。他溜有证据,也不知道任何内情,可他想不通,型间的事怎么就这么巧呢?老皇爷的身体虽然不是很健壮,但也算不得体弱多病,怎么会死能这么突然呢?
…”老奴这才有了个猜测,才会胡言乱语,万岁爷您千万饶过老奴这一次啊!老奴从小伺候您长大,没有功劳……”解释完,刘ll又是大哭,只是这次他不敢抱正德的大腿了,而是转向了谢宏,“谢大人,您帮忙劝劝万岁爷吧,小的真的……”
“嚎什么嚎?给朕出去!”听完刘瑾的话,正德脸上阴晴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刘瑾这一哭却把他给吵烦了,于是,他一抖手,把刘瑾给扔出去了。
“多谢万岁爷,多谢万岁爷……”刘瑾如蒙大敕,在地上打了个滚就起来了,一溜小跪着出了门。
“大哥,今天咱们一定要抓住王岳,问个明白!”正德转头对谢宏说道:“朕真是不彭相信,这些该死的家伙居然会谋害父皇!六哥,你说,这件事能不能查得明白?”
谢宏正有些出神:锻炼身体果然有用,二弟不过十几岁年纪,一下就能把刘瑾丢出好八步远,虽然死太监不算胖,好歹也是个大;芒人,这手劲不算小了。
对正德的话,他却是有些不以为然,悠慰道:“二弟,其实昵,你是皇帝,所以你审赛不需要那么麻烦的,只要依据自由心证就可L了。”
“自由心证?”正德一愣,这个新鲜词儿他第一次听见。
“嘛,”谢宏想了想,解释道:“其实唯们大明官场上也有差不多的一个词儿,就是言官们经常用的那个,对,就是风闻奏事!说E了,自由心证的意思就是说:说谁有罪,他割有罪,没罪也有罪;说谁没罪,他就没罪,奄罪也没罪……”
不得不说,华夏官僚实在是很有学问,也很有本事,尤其是明朝的官僚们。
风闻奏事,不以言获罪,这两条就是文臣们的大杀器,没有任何管制,只要你想得到,就可以说出来,然后还可以召集人手起哄!这个就叫言潮,有证据可以搞,没证据一样搞,有人问起,只以风闻二字就足以应付了。
在明朝中后期,这风闻实是被发挥到了极致,尤其是在皇帝的身上,言官们简直就如匾后世的狗仔队一般。皇上的一举一动,他们舒可以将其赋予各种解释,然后堂而皇之的在韩堂上提出来。
比如正德就是如此,他的豹房其实就是个游乐场,可外间的传闻却是很多,有的人说他在豹房里面御女无数,有的人说他在这里搞龙阳之风。但实际上,现在的豹房主要是棒球场及宿舍,前世的话,多半是个练兵场加跑马场兼动物园,如此而已。
谢宏知道正德对弘治的感情,他也能体谤他的心情,可是,劝说些人死不能复生什么的,就不是谢宏的风格了,节衷哪有报仇来能爽利?他干脆直接提出了这么一个建议。左在也是要打一场,那何不直接把名头定个大一点的昵?
为孝宗皇帝报仇!
正德为人子,是在尽孝:为人君,是在尽忠:为天下,是在匡扶正义!
顺便还能让正德和自己出口恶气,至于有可能会造成的冤假错案……管他呢?天下的冤案多着呢,不差这一桩。
再说了,有权利就有义务,大臣们既然有风闻委事的权力,他们也得承担被风闻定罪a义务,至于举报人……刘瑾不就是了吗?
“好!”正德眼睛一亮,重重的在桌案上一拍,高声道:“就是这样,给父皇报仇,蒯在今夜!”
见正德打起了精神,谢宏会心一笑,自己算不算是拉开了恐怖政治的帷幕呢?算了,管他呢,恐怖就恐怖吧,反正也不是针对老百始的。
当官么,总是要有些风险的!
(未完待续)
第313章 报仇雪恨!敌在紫禁城!
第313章报仇雪恨!敌在紫禁城!
“刘公公,谷公公,你们去找块白布过来,然后再弄点血……”
谢宏的策略不是随便定的。
边军早就是恶名远扬了,外朝的视线也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调动他们入宫,对外朝的刺jī太大,没准儿直接就演变成巷战了,当然是不可行的。莫不如用他们来吸引京营的主力,然后以近卫军作为杀手,这就是谢宏说的声东击西。
对于近卫军的战斗力,除了谢宏和正德两个领袖,连他们自己都没什么自信,谷大用等人一听要用他们,脸sè都吓得惨白,更遑论外朝了。
这是一支几乎被人忽略的力量,对上号称天下至锐的禁军,他们到底能发挥出来多大威力,谢宏也不是很确定,不然他也不会极力在装备上弥补了。
不过,谢宏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了他们身上,除了人心可用,也是因为他还有些其他的布置。
正是由于这种忽视,声东击西的策略很成功,除了几千缇骑和无法回避的御马监禁军,京城其他的军事力量都被吸引到军器司去了。
不过单是这样还不够,还要以快打慢。
文臣那边参与决策的人很多,注定他们决策的效率不高,想要改变事先定好的策略比较慢。而谢宏这边,只要正德支持他,几乎就是他的一言堂,效率是要多高有多高,只要定好了策略,就可以马上执行。
目标当然是紫禁城,斩杀王岳及其一众党羽,越快越好,至少要在有人发现坤宁宫里面没人之前抢先动手!
谢宏本来是打算集结完队伍就出发的,可刘瑾又搞出来了新的幺蛾子,自然是要加以利用的,口号这东西,喊的越响越大越好。
为先皇报仇,多响亮的口号啊!为了配得起这响亮的口号,怎么也得打出来一杆血旗才好。
“谢兄弟,这些东西是干嘛的?”七个太监面面相觑,倒是谷大用跟谢宏的sī交最好,胖子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很古怪,实在让人mō不到头脑,拿白布还好说,可能是老刘说错了话,皇上要赐死什么的,这是宫里面的潜规则,大伙儿都懂。可是,要血是怎么个意思?勒死之前还要放血?
这可有点儿过火了,感情万岁爷真是气得狠了?
谢宏随口答道:“哦,做血旗呀,咱们要给孝宗皇帝报仇,当然要把旗号打出来,你们快一点哈,等下皇上换好衣服,咱们就要动身了。”
血旗?给孝宗皇帝报仇?包括举报者刘瑾在内,所有人都傻眼了,这二位爷真是雷厉风行呐,刚有人提出了点怀疑,这二位就直接要亮旗号报仇了。
受惊之余,刘瑾更是庆幸,不用说,肯定是谢宏给万岁爷出的主意了,这样的人真的是刺猬,万万不能惹。言官们不过是风闻奏事,这位直接风闻报仇。
而且看这架势,似乎是要带着一帮童子军攻打紫禁城,不说精锐不精锐,禁军可是有近万人呢!娘咧,对自己狠,对敌人更狠!这倒底是哪路神仙啊?这个狠劲太可怕了。
“谢大人,御膳房离这里有点远,非得要血……”马永成迟疑着说道,他其实是想问问报仇倒底是怎么回事的,毕竟太过突然了一点。可见到谢宏神sè平静,可眼底却掩着一层杀气,他那番话却是问不出口了。
“老皇爷死的不明不白,这个仇早就该报了!当日老奴有心无力,甚至都不敢声张,只能在心里默默流血,今天有万岁爷和谢大人在,自是要主持公道的!我虽然不能上阵厮杀,为老皇爷出力,不过,俺老刘也是敢于流血的!”
刘瑾见机的极快,说话的功夫,就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刀来,就着一口大海碗,将刀往胳膊上一划,鲜血喷涌而出,流淌到了碗里。
做完这些,他又是高声附和起谢宏来,言辞慷慨jī昂,衬着这有些血腥的场面,倒是显出了一股悲壮之气。
死太监果然也够狠,谢宏抬眼一看,倒是有些意外,看来刘瑾这家伙也悟了,富贵狠中求哦。
“咱家也来。”三公公虽然没啥节操,不过狠劲也是有的,嗯,不狠他也不可能下定决心在下面挨一刀。他上前一步,从刘瑾手中夺下了刀子,也是照着刘瑾的样子给自己来了一刀。
“咱家……”其他几个太监也反应过来了,这可是跟着皇上为老皇爷报仇,这时不表现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仇人到底是谁,能不能报的仇成不知道,可现在的表现,将来一定会记在万岁爷的心里的。
“笔来!”太监们都这么狠,谢宏更加不会怠慢,吩咐一声,待左右送上笔和一卷白布,他大笔一挥,在上面写下了四个大字:“报仇雪恨!”
“传令下去,升旗誓师!”
“喏!”
谢宏跟正德的决断虽快,近卫军的集结速度也不慢,三千人早已经阵列完毕了。谢宏当初在宣府的一番作为没有白费,对于正德的衷心拥戴使近卫军的少年们极有热情,训练非常刻苦,连棒球这种竞技运动都能迅速上手,排个队列自然不在话下。
他们集结的地方,就在甲子园!
“恭迎皇上,恭迎谢大人!”
谢宏和正德一lù面,三千人整齐的呐喊声就仿佛海啸一般扑面而来,看着一张张坚毅的面孔,以及眼中饱含的热情,谢宏豪情顿起,军心可用,近卫军名扬天下,就在今日!他点了点头,一切都很顺利,嗯,除了二弟的装束之外……
经过了谢宏别开生面的开导,正德去了心结,然后自然也是恢复成了较为正常的状态。因此,他特意换了身衣服……他身上本来是大婚时穿的喜服,当然不好作为战斗服,而且也太打眼了一点,他现在穿的就是当日在宣府阅兵的时候,谢宏做的二号服饰了。
这身衣服是军服没错,不过却不是这个时代的军服,而是跟后世的军服差不多,铮亮的皮靴,笔tǐng的上衣,还有一顶大檐帽……
唯一让谢宏比较欣慰的,就是这身衣服是黑sè的,除了隐蔽效果之外,也符合报仇雪恨的主题,至少比那个大红sè的斗篷和海蓝sè的羽毛强。
“兄弟们,你们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谢宏踏前一步,高声喊道。
“皇上的近卫军!”呐喊声很整齐。
“近卫军是干什么的?”谢宏又问。
“为君前驱,雷厉风行!为国羽翼,如林之盛!锄jiāndàng寇,如火如荼!守卫天子,不动如山!”近卫将士的情绪更加热烈了,这个成军的口号是他们一开始就知道的,不过今天还是第一次正大光明的喊出来。
“很好。”谢宏点点头,手指西安门,然后挥舞了一个大圈,“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有人!未经皇上的许可便sī自调兵,还包围了天子近卫,他们要犯上作乱!现在就是近卫军守卫天子的时候了。”
“愿为皇上效死!”刚知道形势有多恶劣的时候,少年们和那些中队长的心情差不多,不过,看到了正德的突然出现,又经过谢宏的一番鼓动,此时再没人有什么忧虑了,每个人都是热血沸腾,恨不得立时就上阵厮杀。
“是谁,在宣府明查暗访,肃贪锄jiān?是谁,体恤宣府的军心民意,补发欠饷,使宣府军民衣食无忧?是谁……”
“是皇上!是皇上”宣府人对正德的爱戴,最初就缘由于此。如果没有那些事,对他们来说,皇上也不过就是个模糊的形象罢了,可经历过这些,又和正德朝夕相处了一段时间,这种爱戴已经升华成了无上的忠诚之心。
“那你们知道吗?是谁,贪墨军饷,使边关将士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是谁,欺上瞒下,胡乱驱使战士们送死,却隐没勇士们的战功?又是谁,居然对皇上举刀相向?”
“是贪官污吏,是乱臣贼子!”边关的苦难固然是来源于鞑虏的年年入寇,可要不是那群丧心病狂的贪官污吏,边军将士又怎么会打不赢鞑子?他们克扣军饷,提供劣质装备,不少边军将士的装备还及不上鞑虏所谓的王帐精兵。
再怎么精锐,也不过是鞑虏罢了,铁和木头都是草原大漠上匮乏的东西,他们还能变出来不成?结果身为大明官军的将士,装备居然不如鞑虏,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些乱臣贼子不光是想谋害皇上,他们还谋害过先皇,先皇乃是仁厚之主,甚得民心,这些贼子怕了,他们怕孝宗皇帝行仁政,他们怕孝宗皇帝体恤百姓,因此,他们对孝宗皇帝下了毒手,一代英主英年早逝……作为天子近卫,咱们应该怎么办?”
“报仇雪恨!”护卫天子,是近卫军建军的初衷,先皇的仇当然只能以血来洗刷。
谢宏见军心已经开始沸腾,他也不再多说,退后一步,眼望正德,示意他该到正主儿出场的时候了。
“将士们,仇人就在紫禁城,朕和你们在一起,跟朕来,目标:西华门!”正德向来不喜欢长篇大论,何况此时近卫军的情绪已经完全高涨起来了,也用不着再加鼓动,他直接指明目标,然后断然一挥手,转身而行。
“誓破西华门,直取紫禁城!”三千将士轰然应诺,紧随而行。
随着近卫军的开拔,皇城之内战云密布,jī烈的战斗迫在眉睫。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