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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诀全文阅读

作者:云墨月     剑诀txt下载     剑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二一回 提前发难

    红云仙娘不禁越想越恨,尤其看见张桐入定时嘴角微微上翘,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似的,更令她心里窜起一股无明业火,怎奈这次劫数一起,就算张桐碎尸万段,对于她也无济于事,转倒会为rì后留下大麻烦。

    其实红云仙娘不知,她这情劫乃是宿世而来,因她天生恶根,人力极难化解,当初若非遇见一位高人指点,利用甄远道为炉鼎,暂时化去大部劫难,加之蛊仙玄婆门规戒律还算森严,她早应劫遭难,成为不知廉耻,人尽可夫的**荡妇了。

    原本上次化去情劫,只要红云仙娘洁身自好,维持处子之身,直至炼神境界,引动天地之气入体,借助重新炼化法身之机,还能化去恶根,从此渡厄释灾,谁知她竟在劫难逃,偏在此时觊觎张桐的葫芦剑诀,送上门来,自荐枕席,虽然得了莫大好处,却也因此再度引发情劫,其中一饮一啄,到底是得是失,一时也难分辨。

    红云仙娘内心不禁后悔莫及,可惜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所幸她前一次,已经有些经验,这回也不至于惊慌失措。

    红云仙娘略微定了定神,很快便冷静下来,暗暗想道:“上次我的情劫爆发,脑海中所生幻象,并无固定人物,全是面目模糊,而这一回却指明就是张桐那小狗儿,恐怕再也不能像上回一样,随便找个炉鼎,就蒙混过去了。”

    红云仙娘一面心想,一面再次把眼光落在了张桐身上。可惜一时之间心乱如麻,她也理不出个头绪,唯一值得庆幸,就是那些幻象,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她脑中萦绕片刻便渐渐消失,等她好整以暇。再次静气明神,也没继续冒出来。

    红云仙娘总算松一口气,心说:“看来这些恼人的幻象只是间歇而生。如此一来倒也不用急在一时,等此番解决了甄远道的困境,再回去跟师父仔细商量解决办法也不迟。”

    红云仙娘拿定了主意。心中那一丝惊惶无措也随之渐渐褪去,转是想起刚才一剑斩断山峰的气势,再度信心满满起来。

    与此同时,天蚕仙娘得了虞美霞那杆云霞幡,重新炼化一遍,这时也已完成,只是她却不知,就在这短短两个时辰之间,张桐与红云仙娘的关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天蚕仙娘刚把那杆云霞幡祭练完成,正觉心情大好。将那白光一收,然后对对准半空将那长幡一摇,登时刷出一道匹练,足有四丈多长,云卷似的扫去。

    原先天蚕仙娘的修为。就跟虞美霞不相上下,此前又得与张桐双修,重新炼化了一遍真气,这时再将云霞幡催动起来,威力自然也随之高出一筹,只不过跟红云仙娘那口飞灵剑。劈山开岳的气势相比,却又不可同rì而语了。

    所幸刚才天蚕仙娘入定未醒,并没亲眼看见山岳崩摧的景象,转是觉得这杆云霞幡威力不弱,又是张桐赠送,使用也堪趁手,令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天蚕仙娘喜滋滋的,将那云霞幡舞动了一阵,才意犹未尽收纳回来,发现张桐正在打坐入定,只剩红云仙娘候在一旁,脸sè还微微的有些古怪。

    天蚕仙娘看出气氛似乎不对,不过她也没往深想,来到红云仙娘跟前,直接问道:“咦?师姐,我看你脸sè好像不太好,不是刚才让林飞那个混蛋给伤着了吧?”

    红云仙娘忙摇了摇头,敷衍道:“我没事,每次用使用五蜃毒光,事后都会这样,过一会就好了。对了!倒是你,此前在师父面前,我也没来得及问,你跟张桐到究竟怎么回事?你对他了解多少?”

    红云仙娘内心盘算的挺好,本想趁机仔细打听一下张桐的底细,也好rì后打算,可是谁知,事与愿违,天蚕仙娘被问到后,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到了后来,红云仙娘才听出,原来天蚕仙娘对张桐的了解,也是稀里糊涂的,比她多不了多少,大致只知道张桐是甄远道这两年新收的弟子,资质极佳,人也聪明,其他的就全没了。

    红云仙娘听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心大骂天蚕仙娘轻率糊涂,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何尝不是,到头来只能暗暗的生闷气。

    幸好没过片刻,张桐凝成那枚剑气金丸,正好转醒过来,对天长吟一声,霎时之间,声震四野,才帮红云仙娘及时化解了尴尬。

    紧跟就见一道金芒,随着张桐弹指打出,转眼化作三丈金虹,速度之快竟比红云仙娘那口飞灵剑还甚,跨至千丈之外,正是在此之前,红云仙娘斩断山峰之处。

    此时那座山峰,仅剩下面半截,张桐驱那剑气金丸,仅是一蹴而就,无声无息之间,已从那座山基下面,打出一个碗口粗的孔洞,从头到尾不带一丝烟气。

    本来张桐凝成这枚剑气金丸,也没想弄出这么大动静,还存心想要留作底牌,不到危险时候,不肯轻易动用。谁知这枚剑气金丸成形之后,被他温养一阵,竟然躁动起来,好像想要冲出来透一透气。

    若是原来,张桐生xìng谨慎,定要压制下来,但是此番他悟彻剑意,炼成虎啸雷音的境界,已经颇有些明心见xìng的意味,不愿压制本心,索xìng顺其自然,趁势将那金丸化作剑光发shè出来。

    当即红云仙娘和天蚕仙娘全都大吃一惊,尤其红云仙娘,因有前面,劈断山峰,故意恐吓张桐的缘故,这时一见张桐此举,立刻心知肚明,是在还以颜sè。

    红云仙娘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莫非这小狗儿也暗藏了一口飞剑?但是他为什么此前不用,偏到这时才显露出来?不对!不对!刚才那道金光,应该不是飞剑!不知是什么法宝,威力虽然比不上我的飞灵剑,却比寻常飞剑,已要超出许多。”

    红云仙娘越想越觉得怪异,却在这时碰巧张桐将那剑气金丸收回来,那股非常熟悉的气息,立刻令红云仙娘想起,这道锋芒锐利堪比飞剑的金霞,不就是自己体内凝练的那道葫芦剑气么!

    只不过有些不同的是,张桐这道剑气,威力大的出奇,令她一时之间,没敢往此处想。这时忽然勘破,立刻恍然大悟,内心却震惊无比,简直不敢相信,不禁暗暗忖道:“难道刚才那道金霞,真是一道葫芦剑气!可是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威力,莫非这部葫芦剑诀练到高深境界真有这么厉害!”

    红云仙娘一面心想,一面又从心底升起一股热切,暗暗打定主意,事后无论如何,非要苦练这篇葫芦剑诀不可,因她有飞灵剑相助,只要剑诀稍有所成,定比张桐厉害十倍。

    而另外一边,天蚕仙娘内心就没有这么多想法了,她刚得了云霞幡,本就十分欢喜,这时忽又见到,张桐发出一道金霞,轻描淡写就把一座山基打穿,料定必是张桐的葫芦剑诀又有突破,更是喜上加喜,连忙上前询问。

    由于在场的天蚕仙娘和红云仙娘,都已知晓葫芦剑诀,张桐索xìng不用隐瞒,直接就说刚才斩杀连山五子,忽然顿悟剑意,剑诀又有长进。

    天蚕仙娘不疑有他,又不知道张桐已经跟红云仙娘兜搭上了,说话还颇有顾忌,见张桐点到为止,也就没有多问,只等事后,另寻机会,两人单独相处再去详谈,然后借故刚才耽误不少时间,转是催促红云仙娘尽快赶路。

    红云仙娘心里本来还有不少疑问,正想趁机多问张桐几句,却耐不过自家师妹作梗,她也只好暂且作罢,偷偷瞪了张桐一眼,无可奈何放出穿云梭,裹住三人,腾空而起,然后寻了一个方向,径直向九阳山的方向飞去。

    红云仙娘这只穿云梭本就速度极快,加之她刚才与张桐双修之后,已经在体内凝成一道剑气,再次驱动这只飞梭,竟比原来还要轻易,仅在倏忽之间就已飞出数千丈外,速度径直就比原来超出倍余。

    红云仙娘再次亲身体会到葫芦剑诀的妙用,心中亦是暗暗窃喜,转把情劫之事,暂时抛到脑后,一意催那飞梭加快速度,最后上千里的路程,居然不到两个时辰,就已经提前赶到了。

    本来依着张桐和天蚕仙娘的意思,既然到了就直接返回灵犀观,先跟甄远道会合了再说,但红云仙娘却另有讲究,说此番大敌当前,对方人多势众,不可当面力敌,非要出奇制胜不可。

    便与张桐商量,由他先回灵犀观去跟甄远道报信,然后红云仙娘和天蚕仙娘暂不露面,而是暗地埋伏在附近山中,等yīn阳叟那一般人发动进攻,二人再突然从后杀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张桐本就诡计多端,一听此法,倒也可行,而且他也看出,红云仙娘似乎不大乐意跟甄远道见面。这也正好合了张桐的心意,省得在甄远道面前,万一露出马脚,也是一个麻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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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回 玄阴尸煞

    其实刚才张桐亲眼看见,红云仙娘祭出飞灵剑,斩断那座山峰时,他就已经料定,此番回去救援,必是十拿九稳了。

    就凭红云仙娘那一剑之威,除非是玄牝老祖亲自出手,否则在练气境界,已经堪称无敌,yīn阳叟一班人,没有一个能敌得过一招半式。即使到了最后关头,玄牝老祖亲自前来,张桐也用不着担心,届时自有蛊仙玄婆抵挡。

    因此红云仙娘提出这个建议,张桐没怎么多想,就一口答应下来,然后与红云仙娘和天蚕仙娘约定了以后的会合地点,便独自一人架起乌灵遁光,向灵犀观的方向飞了回去。

    这时离张桐奉命前往孤念峰和九仙寨已经过了两rì,距离yīn阳叟事先声称,五月初五围攻灵犀观,还有三天时间,如果不出意外,回去禀明之后,还能稍微准备一下。

    张桐一面暗暗盘算,一面催那乌灵遁光往回赶路,眼看九阳山已经在望了,他却忽然之间,察觉有些不对,似乎有人隐在暗处正在窥视。

    自从张桐把葫芦剑诀练到虎啸雷音的境界,除了修为大涨之外,使他灵觉也更敏锐,尤其有人怀有恶意,即使隐在丛林之下,也如烛照千里一览无余。

    张桐灵机一动,顿时jǐng觉起来,连忙收住乌灵遁光,一面四下观瞧,一面暗暗忖道:“难道是yīn阳叟那边派来的探子?前来打探动静,却被我碰上了?”

    张桐心下揣测。因他孤身一人,愈发不敢大意,原想此地距离灵犀观已经不远,直接闯过去也就罢了,怎奈那道乌灵遁光,速度实在太慢,一旦有人暗算。非但不能依凭,反而碍手碍脚。

    张桐不想无谓冒险,左右仗有那枚剑气金丸。等闲敌人他也不惧,转不如直接停下,将那人逼出来。当面问个究竟,还要更稳妥些。

    张桐内心略一思忖,便已拿定了主意,纵身降落下来,对那林中,冷冷喝道:“不知哪位道友前来到此,藏头露尾,岂非鼠辈!何不出来见见?”

    张桐早已查知那道恶意目光的来源,此时说话之间,已经抬眼望去。却没等他话音落下。已经从那丛林之中,传出一声暴叫,紧跟人影一闪,冲出一个打着赤膊,身高丈许的黑脸大汉。

    只见这人一脸横肉。阔鼻翻唇,下颚前出,乍一看去活像一个大猩猩,唯独体格非常强壮,通身肌肉犹如石筑一般,尤其胯下那一团物件。紧紧勒在皮裤里面,竟比常人大出数倍。

    张桐用眼一扫,就知此人所练定是yīn阳采补之法,另用秘术催那下体生长,有的甚至比驴马还大,专司祸害良家女子,盗取元yīn,修炼邪功。

    不过此种法术,大多都不入流,对方又是一人,张桐见此倒是心中大定,打量那汉子几眼,冷笑道:“哼!看你这般摸样,就不是什么善类,莫非也是yīn阳叟聚敛来的妖人!”

    这汉子一听,登时心中大怒,原本那yīn阳叟跟甄远道都不是什么正派路数,两边大哥莫说二哥,张桐却口口声声,称他们不是善类,仿佛自家就是好人似的。

    而且这汉子这次出来就带着怨气,他的本名叫做冯京,乃是莽苍山转云洞,骷髅仙娘门下的弟子,其实说是弟子,暗地就是面首。

    骷髅仙娘原是一具怨气凝聚的白骨,修炼成了尸妖,后来机缘巧合,得到半部道书,炼成许多法术,占住莽苍山转云洞的地界。又经多年修炼,修为渐渐jīng臻,时至今rì已经重新显化肉身,练成十一重小周天的境界,在这西南散修之中,甚是有些yín凶名头。

    而且骷髅仙娘还有一个怪癖,她收面首从来不要那种摸样漂亮的少年,非要奇丑无比的莽汉,还是越丑越好,待等收入门中,传授采补之法,将那物件练大,方能供她yín乐。

    此番骷髅仙娘收了yīn阳叟的重礼,如果只一个人来也说不过去,索xìng就把门下两个女徒,六个面首都一并带了来。那两个女徒还好,本就是**荡妇,遇见群邪汇聚,更加如鱼得水,每rì寻欢作乐,连带还能采补好些真气。至于剩那六个面首,就处的不大愉快了,原本这六个人在转云洞时,都是分开居住,各自极少来往,这下凑在一块,又都不是什么善类,难免生出许多事端。

    尤其这个冯京,平素最得骷髅仙娘宠爱,早就遭人妒恨,这回他们六人,一同受了骷髅仙娘命令,在九阳山外围jǐng戒放哨,其他那五个人立刻串联起来,把所有任务都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冯京本也不平,但是势单力孤,也拗不过对方人多势众,又恐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事后骷髅仙娘降罪下来,这才没有办法躲在这荒郊野外,准备应付个万一,却正好遇见张桐。

    这时听得张桐出言不逊,不由得心头更怒,这连rì受的闷气,一股脑全都撒在了张桐的头上,指他喝了一声:“小贼找死!”然后不由分说,劈手就从腰间,解下一个黑sè皮囊,然后对准张桐猛的一抖。

    霎时之间,只听“呜呜”一阵风啸之声,紧跟就从都囊之中,走马灯似的,接连飞出来,五六个栲栳般大的骷髅头,一个个裹着鬼火青烟,好像厉鬼似的,一面戾声长啸,一面向张桐扑奔过来。

    张桐见那骷髅头,不禁微微一愣,登时反应过来,这个不是禾山道的骷髅妖么!当初在柳驿镇,初遇甄远道时,他还曾险些死在骷髅妖的口中,亏得当初甄远道手边没有可用之人,这才有了他后面这些机缘。

    但是再待仔细一看,张桐却很快又发现,这几个骷髅还是与禾山道的骷髅妖大为不同。禾山道的骷髅妖,乃是用死人骨骼炼制,看似虽然吓人,实则威力不大,仅能用来对付入道不久或是修为不高之人。而这几个骷髅头,内里却暗藏玄机,森森鬼火,飘忽不定,尤其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仿佛无数厉鬼在挣扎咆哮。

    张桐早先练习禾山道的法术,对此也算得上行家里手,用眼一搭就知那些骷髅,全是用活人头颅炼制的,而且是十岁之下的稚龄女孩,运用邪法将那些女孩活活炼化,最后只剩一个头颅和死前无边的怨气,再放入地下,以地底秽气,熔炼七七四十九rì,化去所有皮肉,仅剩一个骷髅。

    这也是骷髅仙娘独门的一种法术,名为玄yīn尸煞,实则那骷髅头,也是掩人耳目。这个法术威力最大的,乃是周围那一团青烟,由女孩临死怨气与地下秽气融合而生的一种尸煞。本身奇毒无比,但凡修为弱些,只要稍微沾着,立时就会化成脓血而死。

    冯京也是被气急了,一出手就拿出了压箱底的本领,放出六道玄yīn尸煞,当即就要张桐xìng命,岂是不知张桐刚炼成了那枚剑气金丸,乃是jīng金之气凝成,专是这些秽物克星。

    乍见那冯京放出玄yīn尸煞,张桐就知此人罪大恶极,下手也不用留情,加之四下无人,正好可以趁机,试一试剑气金丸的威力。

    张桐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杀机,瞅准那几个骷髅头呼啸飞来,不由从嘴角牵出一抹冷笑,随即拿住吞金葫芦,对着前面,轻轻一摇,然后点手一指,登时就从葫芦嘴里,喷出一溜金光,略一擎动之间,便迎那几个骷髅头飞了过去。

    那冯京还算有些见识,刚才一见张桐年纪不大,也没把张桐放在眼里,自以为放出玄yīn尸煞,定能十拿九稳将其杀死。谁知这时对面竟忽然飞来一道金霞,犹如电光火石,来势奇快无比。

    冯京登时一惊,别看他外表长得粗豪,但是能在众人之中,独得骷髅仙娘宠幸,其人聪明才智也绝不在水准之下。

    忽见那道金霞,冯京登时看出来者不善,猛然想起原来骷髅仙娘口中,曾经露出只言片语,描述飞剑如何如何。这时乍一见那金霞飞来,顿时令他想到飞剑,内心不禁暗暗忖道:“难道这道金光,竟是一口飞剑!”

    仅容冯京的脑海中一闪念,却来不及让他细想,张桐发出那道金霞,已经迎头撞上那几个附着玄yīn尸煞的骷髅头,霎时之间,两相交击,发出一阵金铁交鸣之声。

    也是那玄yīn尸煞颇为有些玄妙,居然稍稍抵住剑气金丸的撞击!不过葫芦剑气本就是这些邪祟之物的克星,加之张桐这枚剑气金丸,端是锋锐无匹,被那骷髅阻挡,立刻剑光一震,紧跟就已势如破竹,将那骷髅连同玄yīn尸煞一同破开。

    冯京登时变脸颜sè,虽然刚才他也看出,张桐发出来那道金霞颇为不俗,但是玄yīn尸煞乃是骷髅仙娘赖以成名的法术,即使冯京修炼再不济,也不至如此不堪一击。

    冯京当即大吃了一惊,不禁心生恐惧,暗暗想道:“难道这道金光真是一口飞剑?可是听说飞剑本就十分稀少,这道金sè剑光,如此锋芒锐利,恐怕在飞剑之中也属上乘。眼前这名少年,才有多大年纪,他这口飞剑究竟从何得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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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三回 一剑诛群丑

    就在冯京惊诧莫名之际,张桐驱那枚剑气金丸,已把头一个骷髅破去,紧跟又是“噗!噗!噗!噗!”四声,后面四个骷髅也被当场洞穿,冯京这才猛的回过神来,心知遇上了硬茬口,忙也顾不得脸面,转过身就要逃走。

    张桐这时正要试那金丸威力,刚觉得兴起,还意犹未尽,忽然见他要逃,顿时从嘴边牵出一丝冷笑,心说:“这厮虽然不知是什么来路,不过看他手段,定也不是良善,刚才又在暗中对我怀有恶意,我索xìng就替天行道一回!”

    张桐一面暗想,一面加紧催动剑诀,又把新得那六十四路雷音剑法也使了出来,虽然不甚纯熟,却也威力不弱,眼看一溜金虹纵掠下来,就要把冯京立毙当场。

    谁知恰在这时,忽然jīng光擎动,竟从地下猛的窜起数道利芒,瞬息之间织成一道光网,将张桐的剑气金丸抵住,紧跟就从密林之中,冲出五个丑陋汉子,每个人怀中都抱着一名赤身露体的年轻女子,正是这一次跟冯京一同出来那几个同党。

    冯京见这几个人,顿时眼睛一亮,连忙抢上去道:“几位师兄,赶快救我!”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已经感觉到了,张桐的森森杀意,若非这几个人及时赶来,此刻他恐怕已经做了剑下之鬼。

    至于恰逢赶来那五个人,则是抛开冯京之后,便去附近村寨,掳掠妇女。恣意yín乐,留待最后仍然意犹未尽,各自带了一名女子回来,故意想要当面气气冯京,谁知居然赶巧,救了冯京一命。

    虽然他们几个面首之间,互相争锋斗气。早就习以为常,但是上面毕竟还有一个骷髅仙娘压制,真要做的太过火了。骷髅仙娘追究下来,他们也要吃罪不起,即使内心再希望冯京不得好死。也不得不做个样子出手拦阻一下。

    张桐忽见对方来援,不由得皱了皱眉,本想拿冯京开刀,祭一祭他这枚剑气金丸来着,却没想到中途又横生枝节,居然杀出五个对方的同党来。所幸略一打量,似乎并无高手,倒是令张桐松了一口气,心中转怒为喜,冷笑一声。暗暗忖道:“如此正好!一干yín凶之徒,杀之也不可惜,正好一同与这丑汉黄泉做伴!”

    张桐一面心想,一面已经将那剑气金丸微微回撤,然后陡然往旁边一绕。直追冯京后颈,又飞shè了过去,并且用上了雷音剑法之中,勾星揽月的手法,剑光蓦地一绕,速度竟是极快!

    冯京见到有人来援。本以为xìng命无碍,心下略微一松,根本不曾防备,张桐剑术这样凌厉,心里还在盘算,会合众人之后,立刻反来围攻张桐,却紧跟就感觉身后传来一股热流,还不等他回头探看,就如羚羊挂角一般,由他颈间滑掠过去,登时身首分家毙命当场。

    来援那几个人,没想到张桐如此凶横,看见他们人多势众,居然还敢杀人,不由又惊又怒,一个个气的哇哇暴叫,尤其为首一个豹头牛眼的的汉子,此人名叫王开山,是众人的大师兄,此番带队出来,担的责任最大,这下折了冯京,他回去也没法跟骷髅仙娘交代,唯有杀死张桐,先给冯京报仇,事后才好为自己开脱。

    王开山也是外粗内细,脑中略一思忖,便已拈清干系,连忙叫道:“诸位师弟,冯京师弟一死,我等难脱株连,唯有诛杀此人,在仙娘面前献上人头方可脱罪,诸位师弟赶快与我一同布阵诛杀此獠!”

    剩下那几个人,这时也顾不得怀中的女子,正在震惊之余,听王开山一叫,立刻反应过来,忙想往王开山的周围聚拢,转瞬之间已经各占阵位,以王开山为中心,东西南北,各据一人,然后每人双手同时打出两道乌光,把周围的‘休生伤死杜景惊开’八门封住。

    随即王开山从宝囊之中取出一杆黑布长幡,口中念念有词,对准张桐一摇,顿时整个阵法转动起来,另外四人真气,同时汇聚过来,加在王开山的体内,顷刻之间使他修为暴涨数倍,从那长幡之中登时刷出一溜乌光,匹练似的直往张桐这边笼罩过来。

    张桐看出这座阵法有些门道,不过他此前斩杀连山五子,所遇阵法比这座还要jīng妙,而且连山五子同气连枝,也不像这五个人各有私心,致使这座阵法,本有十层威力,此时最多只能发挥出七八层。

    张桐瞧出便宜,见那乌光飞来,更也不见惧sè,转倒奋起全力,将他那枚剑气金丸催动起来,舍那冯京尸身,蓦又向上一绕,兜住那道乌光,在周围快速画出一串螺旋。

    其实那道乌光,也是玄yīn尸煞,只不过冯京直接将这些煞气附在骷髅头上,而这王开山却是另外练了一杆妖幡来贮存尸煞之气,而且王开山的修为也比冯京高出一筹,已经将玄yīn尸煞炼至乌黑颜sè,威力更大,毒xìng更强,别说是人,就算等闲炼制了七八重禁制的法宝,都经受不住这煞气一冲。

    幸亏张桐这枚剑气金丸凝练无比,葫芦剑气又专是这些秽气的克星,顷刻之间围那乌光缠绕,发出“刺啦,刺啦”的动静,好像金属摩擦,溅的火星乱shè,随即那道乌光已被割成四分五裂。

    王开山没想到自己凝练多年的玄yīn尸煞,居然十分轻易就被张桐破去,不由大吃了一惊,才知敌人厉害,自己恐非敌手,正要提醒众人,却不防张桐驱那剑气金丸破除玄yīn尸煞之后,立刻逆溯而上,展开一溜金霞,向他这边攻来。

    由于刚才亲眼看见,剑气金丸破除了王开山的玄yīn尸煞,一同布阵那四个人,也已知晓张桐厉害,见那金霞飞来,顿时心知不敌,而且刚见冯京身首异处,谁也不愿抢先上前送死。

    尤其一名阔口咧腮的恶汉,本该首当其冲,却在临时,趁人不备,猛然将那阵法一转。结成阵法之后,众人已是一体,他这擅自一动,旁人不由自主也要跟着转动。他这一下虽把自己移走,却将另外一人陷入险境。

    不过那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刚才还在幸灾乐祸,自己没有顶在前面,这下忽然一变,登时就傻了眼,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被张桐的剑气金丸迎头击中,只听“咔嚓”一声,犹如金锤灌顶,凭借势大力沉,剑气金丸所化剑光,直接洞穿阵法外围的护身罡气,将那人打得脑浆迸裂当场横尸就地。

    此时王开山犹自震惊于自己的玄yīn尸煞被张桐破去,刚刚回过神来,再想施救,已是不及。而且随那一人被杀,这座阵法已不成形,王开山顿时又惊又急。心知刚才凭借阵法,汇聚五人之力,尚且不敌对方,一旦阵法溃散,自己这一班人,岂非全都成了待宰羔羊!

    王开山身为骷髅仙娘门下的大师兄,还颇有些见地,看出其中凶险,忙想叫余下那三人与他配合,至少维持住阵法运转,才能敌住张桐,再找机会撤退。怎奈另外那几个人,全是sè厉内荏之徒,见到张桐驱那剑气剑丸,干净利索,连杀二人,全都被吓破了胆,根本不听招呼,只管各自逃窜。

    王开山气得脸sè发青,连又叫了两声,却也无可奈何,心知事不可为,如果再不快走就来不及了。忙也顾不得他人,将那长幡收起,转又祭出遁光,然后飞身向上一纵,卷入遁光之中,便要腾空而起。

    与此同时,张桐见那阵法一散,也是大开杀戒,催动葫芦剑诀,将那枚剑气金丸,上下翻飞,施展开来,电光火石之间,连连使出辣手,追那几名恶汉,或分心刺过,或拦腰一斩,眨眼之间那三人皆已丧命在前。

    再等王开山放出遁光之际,张桐已经腾出手来,二次驱动金丸,猛又向他打来。王开山没想到张桐的动作竟这么快,刚一窜入遁光,就觉后面不善,紧跟就听“噗呲”一声,一道金霞已经将他遁光拦腰截断。

    幸亏王开山反应不慢,先知先觉的身子向下一闪,才躲过了腰斩结局,转是惊魂未定,猛然回头一看,却见他那几位师弟已经尸横遍野,内心震惊之余,终于露出惧sè,见到张桐又要杀来,连忙厉声叫道:“小贼!你是何人,竟敢残杀我转云洞的弟子,就不怕我家师父骷髅仙娘找你算账吗!”

    原本王开山是想报出名头,令张桐有所顾忌,谁知他不说还好,这一自报家门转倒惹来张桐一阵冷笑,随即凛然喝道:“哼!我当是谁,原来是骷髅仙娘那老妖婆的徒弟,既然尔等敢受yīn阳叟那老贼邀请,前来与我灵犀观作对,就该早有受死准备,如今死到临头,还有何话可说!”

    说话之间,那枚剑气金丸,非但不曾停止,反倒去势更急,一溜匹练似的,追那王开山的胸腹之间,丝毫也无顾忌,直将电shè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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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回 内应

    如果再原先,王开山报出骷髅仙娘的名头,或许还能让张桐心生几分忌惮,但是这一回他跟随天蚕仙娘往叠云洞当面拜见蛊仙玄婆,连炼神境界的高手都见过了,加之他的修为也水涨船高,又何惧区区一个骷髅仙娘。

    不由王开山继续分说,直接将那一枚剑气金丸催动到了极致,转瞬之间,金光一蹴,追那王开山的腰间一绕,登时将其斩成两截,横尸就地。

    张桐这才心满意足,收回剑气金丸,长出了一口气。因为之前亲眼见过,红云仙娘一剑斩断山峰,着实令他感到压力不小,虽然后来凝成剑气金丸,立刻将那山基打穿,算是还以颜sè,但在张桐内心,却总觉得差了一筹。直至此时,诛灭群丑,才将郁结在心的闷气,一股脑全都发泄出来。

    而且经这一番杀戮,转是令张桐的头脑为之一清,本已是念头通达,明心见xìng的感悟,在这一瞬间竟然更加通透。

    张桐不禁内心一喜,至于那几个被王开山等人掳来的女子,他也不yù去费心理会。一来修炼葫芦剑诀之后,令他念头明达,诸般杂事,都难沾染。二来也是这些女子,早已被王开山那一班人采尽了元yīn,不用四五个时辰,都要死于非命,即使张桐相救,也是无力回天。

    张桐看在眼里,也不曾心存挂碍,正想直接一走了之,却在这时,忽然发觉。那几名女子之中,竟有一人似乎有些古怪,不由使他多出几分狐疑,心说:“咦?寻常女子受那妖人采补,定是元yīn尽失,奄奄一息,命不久矣。怎么这个女人。仍然jīng气十足,竟比寻常健壮的汉子还jīng悍?”

    张桐内心略一闪念,登时多加了几分留心。只见那名女子容貌十分秀丽,身材也甚丰满,这时趴伏在地。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乍一看去好像站都站不起了。

    不过张桐明察秋毫,用眼大略一扫,就已看出端倪,发现那名女子看似弱不禁风,实则气息内敛,竟然不是凡人,很有可能修为比王开山那几个人还要高出一筹。

    张桐登时微微一惊,立刻料定此女定是王开山一伙的同党,刚才见势不妙。才没表露身份,装作受害女子,想要蒙混过去。

    张桐想通此中原委,立刻从心底涌出一股杀意,不禁暗暗冷笑:“好个狡猾的女人。既然你爱装死,索xìng我就成全了你!”

    张桐一面心想,一面已经备好了剑气金丸,只待心神一动,就要将她打死。原本张桐也非嗜杀,若非觉得十分必要。他也不想多造杀孽。但对此等yín凶之徒,又是敌对双方关系,他便顾不得什么怜香惜玉了,索xìng把心一横,就要辣手摧huā。

    谁知那名女子,竟然十分见机,发现张桐似有若无的向她打量几眼,登时令她心头一紧,紧跟心绪之间,生出一丝jǐng兆。

    其实这名女子也是骷髅仙娘门下的一名女徒,此番奉了骷髅仙娘的命令,前来找王开山,原是另有要事,却没想到居然正好跟张桐撞个对头。

    亏得她还有几分聪明,发现形势不妙,也没敢强出头,就想混在几名女子之间,暂时蒙混过去,等到张桐走后,再回去跟骷髅仙娘报信。

    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张桐灵识敏锐,竟然看出破绽,顷刻之间一股森森杀意已经笼上她的心头,令她再也装不下去,连忙起身叫道:“道友手下留情,我这还有话说!”

    张桐本已认定这名女子是王开山等人的同党,就要喝她一声,然后一并诛杀,却没想到她竟主动叫了起来,转令张桐微微吃了一惊,暂且收住剑气金丸,冷冷问道:“你有什么可说,难道还能换命?”

    那女子见张桐杀意稍减,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却仍不敢怠慢,连忙答道:“道友可是名叫张桐?”

    张桐微微一愣,没想到这名素未谋面的女子,竟能叫出他的名字,不禁有些狐疑,别再错杀了人,只是戒心未减,也不作答,反而问道:“你是何人?”

    那女子道:“道友休要多疑,小女子名叫黄慧,乃是骷髅仙娘门下侍女,前番在神陀寺时,曾与yīn阳叟门下的郑云绮谈到过道友,正好郑云绮屋里挂有道友画像,被我无意瞧见,这才辨认出来。”

    张桐心知郑云绮恨他入骨,屋里挂个画像,每rì诅咒,也不为怪,转是对这名女子多有几分好奇,冷冷问道:“既然你与郑云绮相识,想必知道我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现在你落在我手,想要乞命求活,偏要提起她来,岂非缘木求鱼?”

    黄慧忙说:“道友千万别误会了,我要与道友说的,乃是另有一件要事,只是我若说出来了,还请道友绕我一回,不然左右都难活命,我便死了也要令道友后悔莫及!”

    张桐冷笑道:“哼!死到临头,还敢跟我故弄玄虚,你有什么值得我后悔莫及的事?我便现在就直接把你杀了,就算后悔也留待rì后再说。”说话之间已经催出剑气金丸,喷出一抹寒光,抵在黄慧颈间,只需向前微微一探,就能将她咽喉戳出一个窟窿。

    黄慧虽然狡猾,胆子却不太大,本想借故吊一吊张桐的胃口,才好体现她的价值,趁机多捞一些好处。本来她也不是什么好人,至于此番围攻灵犀观的大局,她也不甚看重,对于出卖同党,丝毫也无歉疚。岂料张桐居然油盐不进,转倒放出剑光,竟要直接杀她!

    这一下可把黄慧给吓坏了,她可不敢用自家xìng命,来试探张桐是否真有杀她的决心,立刻认输服软,连忙说道:“道友息怒!道友息怒!且听我说,刚才我看道友从北边过来,应该还不知灵犀观的情况吧!”

    张桐一听,不禁皱了皱眉,索xìng好整以暇,问道:“哦?难道那边出了什么变故么?”

    黄慧见他果然不知,更加不敢怠慢,连忙答道:“道友果然不知,我听说道友前番在九仙寨,助那天蚕仙娘杀了这边好些人手,此事不假吧!”

    张桐点了点头道:“确实不假,当rì灵机上人带队,一众人等,死伤大半,能够活着回去,大概只有四五个人。”

    由于互相说了几句话,黄慧渐渐觉得熟络起来,说话也不再那么拘谨,更不顾自己还光着身子,立刻嫣然一下,幸灾乐祸道:“可不是么!死的那几个人之中,就有两个是yīn阳叟最为倚重的大弟子和二弟子呢!可想而知灵机上人回来后,惹得yīn阳叟勃然大怒,几乎当众就要跟他翻脸,后来还是飞龙道长出面才把二人劝住。当时众人又恐怕道友这边,另外邀来更多帮手,到时候更不好拿捏。索xìng也不等到五月初五,就在今天清晨时分,已经直接联合众人,对九阳山发动攻击了!”

    张桐一听,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冷气,不禁惊道:“你说什么?他们已经动手了!”

    黄慧终于见到张桐赫然变sè,不禁内心暗自快意,只是表面不敢流露,转要装作跟着着急的样子,说道:“非但如此,yīn阳叟还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居然找来一个内应,据说能在关键时候,打开灵犀观的护山阵法,届时就算甄远道有通天本领,失去护山大阵,也要束手就擒。”

    张桐听她说完,却不禁有些不信,内心暗暗忖道:“内应!yīn阳叟能找来什么内应?如今整个灵犀观,除了我和师父之外,就只剩大师兄和甄猛。大师兄断去一臂,几乎是个废人,即使有心叛变,现在也没这个能力。甄猛又是师父的本家侄儿,就算他想投敌,估计也没人信。到底会是谁呢?”

    张桐越想越觉得狐疑,索xìng不去猜测,直接问黄慧道:“你知道那个内应是谁?”

    黄慧等的就是张桐这句话,这也是她唯一赖以保命的筹码,她自然不会轻易说出,转是不慌不忙,来到张桐身边,一脸浪荡之sè,吃吃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只是道友还未答应放我一条生路,我若说了岂非马上就要丧命?”说话之间,挨挨擦擦,还想攀上张桐。

    张桐顿时皱了皱眉,向后退了一步,他虽不禁女sè,但是对于这种人尽可夫的荡妇却敬谢不敏,根本不为所动,冷冷的道:“好!我就答应了你,只要你据实说出,我就饶你一次。”

    黄慧见张桐嫌弃她,内心早已恼羞成怒,只是形势逼人,她也不敢发作,唯有怀恨在心,娇娇笑道:“这可不行!我非是怀疑道友人品,只是这年月人心不古,又是空口无凭,叫我如何能信?”

    张桐跟她闲扯半天,早就有些不耐烦了,这时见她还敢讨价还价,顿时眉梢一扬,眼中暴露杀机,冷冷哼了一声,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我既答应,饶你不死,就必定不会食言。你若不信也罢,那就无须说了,那名内应是谁,事后我自会查证。”

第一二五回 后山密径

    黄慧多年跟随骷髅仙娘身边,也颇有些察言观sè的本领,他本想以此消息讨价还价,谁知张桐居然油盐不进,根本不与她分说,转倒生出,森森杀意。

    黄慧看得出来,张桐非是吓她,顿时从心底升起一股森然,连忙把最后一丝侥幸也给按捺下去,见过张桐如何心狠手辣,再也不敢心存妄念,慌忙说道:“道友且住!我说!我说便是!”

    张桐冷哼一声,见她屈服,也不答言,只听下面她怎么说,如果还敢敷衍了事,索xìng直接杀了,也不跟她废话,然后赶回灵犀观去报告给甄远道,左右只有那个把人,想必谁是内应,也该不难查出。

    张桐内心打定主意,也就不甚在意这个女人的死活了,转是黄慧还不知已经到了鬼门关前,亏她见机得快,没敢耍小聪明,乖乖接着说道:“其实我也不知是真是假,只听郑云绮他们说话时,曾经带出只言片语,说你们灵犀观那边,有一个名叫甄猛的,通过人递来消息说,想要投靠过来,并能作为内应,在关键时候开启九阳山的护山阵法,我这些话半句没有虚假,恳请道友慈悲,能够放我一回!”

    张桐一听,顿时皱了皱眉,内心暗暗惊道:“居然真是甄猛?”其实刚才黄慧一提,张桐就隐隐猜到,那个内应极有可能就是甄猛。并非因为张桐对他怀有成见,只是觉得此人心xìngyīn霾,为人也靠不住。一旦生死攸关,定要生出异心。

    不过对于黄慧的话,张桐也并非全信,其中到底真假,还需另待查证。转是现在到底要不要应诺前言,放了黄慧一命,更是一个问题。

    如果放在原来。依着张桐的秉xìng,多半为了万无一失,也不会讲什么信誉。直接食言而肥,杀了黄慧灭口,才好高枕无忧。

    但是现在。自打张桐悟彻葫芦剑诀的第三重,虎啸雷音的境界,却使他的心境,另有许多变化,内心隐有一股剑意,藏纳锋芒,刚锐无匹,连他为人处事也都随之生出几分光明大气。

    瞧那黄慧,点了点头,淡淡的道:“既然说完。你便走吧!刚才我已答应,此番饶你一回,自然不会反悔。只是你需仔细想清,这一次我将你那一干同党全都杀尽,唯独剩你独活。等你回去之后,见了骷髅仙娘,怎样解释还要一番说辞。万一应答不慎,令她生出疑虑,恐怕那骷髅仙娘的手段,比我还要狠毒十倍!”

    黄慧一听张桐一诺千金。登时心中一喜,但是紧跟一听,立刻又露出惶恐之sè。刚才她也没有深思熟虑,就想脱身之后,赶紧回去报信,再引骷髅仙娘或者别的高手,来找张桐报仇雪恨。

    黄慧本已打定主意,但是又听张桐分说,蓦然之间却令她悚然一惊。要说旁人或许不知,但是黄慧,这么多年,跟随在骷髅仙娘左右,早已见多了骷髅仙娘的歹毒心肠。万一真让张桐说中,她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可。

    黄慧顿时就慌了神了,脑海中一片浆糊似的,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渐渐想通张桐的用意。只是张桐所说俱是实情,如她一意孤行,回去通风报信,骷髅仙娘盛怒之下,十有**落不到她的好处。为今之计只有假痴不癫,装作若无其事,才是上上之策。

    黄慧本就颇有心机,人也jiān诈狡猾,此时略一思忖,便已拈清干系,立刻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定要只字不提,如果骷髅仙娘事后问起,就说没遇见王开山等人,届时骷髅仙娘纵有千般恶气,应该也撒不到她的头上。

    至于张桐,说罢之后,由于得知这一重要消息,心急甄远道那边的状况,也不理会黄慧如何抉择,只管放出遁光,直接腾空而起。

    不过这一回,张桐却不敢飞得太快,如果真如黄慧所说,yīn阳叟那边已经开始发起进攻,那么九阳山的周围,必定聚有许多敌人,张桐虽然自忖凭借剑气金丸,能够对付一两个练成九重十重小周天的高手,但是一旦人数太多,遭遇多人围攻,他也吃受不住。

    直至距离九阳山大约三十余里的地方,张桐已经不敢再用遁光,而是潜隐身形,没入丛林之中,随后又依地形,往前行进了二十余里,寻了一处视野开阔,树丛茂密的山峰,眺目往前观看。

    这里距离九阳山只有七八里远,凭张桐现在的眼力,已能大致看清情况。只见那九阳山顶上,冲天而起,一团白雾,把方圆五六百丈全都笼罩进来。在那白雾周围,饶有数道jīng光,正在快速旋转,各自拖起一溜光带。其中以乌sè最多,兼有三两青sè黄sè,却是速度最快,像走马灯似的,将那白雾紧紧围住。

    张桐远远瞧见,不禁微微一惊,刚才他听黄慧说时,内心还稍稍存有一丝侥幸,这时见此情景,已经确信无疑,yīn阳叟那边果然提前发难。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九阳山的护山阵法凝成那片阵雾,仍还坚实浓厚,一时半会,还攻不破。尤其在那雾气之中,时而闪出一道青芒,速度又急又快。外面围攻那些宝光,只要稍不注意,就被青芒击中,轻则狼狈撤退,重则直接灭去。

    张桐观望一阵,这才心下稍安,随即暗暗忖道:“现在这种情况,看来师父凭借护山,跟那些人周旋一阵应该问题不大。唯独甄猛那边,如果他真叛变,那么此前师父令他去请那几个人恐怕也难指望了。”

    张桐一面心想,一面不由自主,又从眉宇之间流露出几分凝重,从那山峰顶上倒退下来,即刻马不停蹄,绕了一个圈子,径直向九阳山的后山转去。

    其实这种情况,事前甄远道也已预料到了,当初他派出张桐和甄猛时,就事前提点二人,万一来不及回来,后山还有一条密径可以上山。

    刚才张桐一听黄慧说到甄猛已经叛变,立刻内心一沉,就想到了此处,如果甄猛真的狼子野心,那么这条后山密道正是一条捷径。

    张桐唯恐稍有迟疑,就要被人钻了空子,届时灵犀观毁于一旦,就算他能侥幸逃脱,随后也要遭到yīn阳叟那一班人的围攻,犹如丧家之犬,没有立足之地。

    张桐心中暗急,脚下更是麻利,在林木之间穿梭纵跃,不肖多时已经来到了九阳山的后身。只见一片山崖峭壁,好似刀削斧凿,高下足有千丈,及至半山当腰,就有云雾缭绕,加之另有护山阵法处处设防,外人若是不知,贸贸然闯进来,触发阵法转动,立时发出无数毒罡乱箭,任他修为多高,也要难逃一死。

    张桐因为入门时间不久,也无闲暇四处乱逛,还是首次来到此地。他稍微站住身形往周围打量,只见四野寂静了无人踪,这才令他稍微松了口气,心说:“看来甄猛那边应该还没来得及动手,等我赶紧回去,提醒师父一下,令他抢先改变阵法设置,届时等甄猛那厮领人一来,反要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张桐打定了主意,总算微微露出喜sè,正要依照甄远道所示的方法,找到门径,进入山内。却没想到,恰在这时,竟从那山崖外面,忽然飞来了许多个人。其中为首一个,身量高大,面sè蜡黄,闪着金光的汉子,一马当先,来速最快。

    在那汉子身旁,还有一个个头矮小,却长了一甚横肉的人,满脸赔笑,卑躬屈膝,正在与那黄脸汉子往张桐这边指指点点。

    张桐忽见那一班人,顿时吃了一惊,随即立刻认出,跟随那名黄脸汉子身旁,一脸贱笑之人,正是甄猛无疑。

    张桐微微诧然,不禁心头一沉,原本打算事先面见甄远道,还能稍微准备一下,却没想到,偏赶巧了,两边竟然撞个当头。

    与此同时,甄猛那边也已瞧见了张桐的踪迹,为首那名黄脸汉子,脸sè微微一变,立刻露出厉sè,沉声说道:“恩?你不是说,此处乃是密径,外人无从知晓,怎会有人已事先守在这了?”

    甄猛也觉意外,赶紧定睛一看,立刻认出张桐摸样,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惊诧之sè,然后忙与那人说道:“前辈有所不知,此人名叫张桐,前番甄远道黔驴技穷,派他跟我一同外出求援,为了以防万一,才将这条密道,告诉我俩知晓。看他孤身出现,定也一无所获,想必回来之时又见诸位前辈在山前围攻,这才转至此处,想要折返回去。”

    甄猛一面说,一面还在小心翼翼的察言观sè,生恐那名黄脸汉子,一旦发怒起来,就要怪罪于他。

    本来甄猛借由甄远道的关系,在九阳山这附近,已作威作福惯了,哪肯这样低声下气侍奉别人。

    其实在一开始时,甄猛也没有异心,转是打定了主意,跟随甄远道抗击到底,因此奉了甄远道之命,前往九宫山青云观和青峡山二龙洞求助也颇为热心。

    可是谁知,此番一去,居然诸事不顺。先到九宫山拜访青云道长,却连人都没见着,只说闭关静修,三年不见外客。又到青峡山求见冯山冯水兄弟,这回虽然见着了,可是那冯家兄弟,刚又惹上一个大敌,被人打得身受重伤,别说是去支援甄远道,就连自身都要难保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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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六回 巧取豪夺

    甄猛一见这种情况,顿时心灰意冷,他心想,这一回,就算张桐那边一切顺利,请来鬼道人和天蚕仙娘,灵犀观这边仍嫌势单力孤,想要反败为胜,恐怕希望渺茫。

    甄猛本来也不是什么心志坚毅之人,尤其这些年修炼道法,即使不能达到炼神境界,也比常人能多活好几十年,若再稍微有些机缘,服用一些灵丹异果,活到一百六七十岁,都不会有太大问题。

    因此甄猛内心最是惜命,这边一看情势不妙,立时就想另谋出路,万万不愿跟甄远道陪葬,这才把心一横,暗地由王山君,跟yīn阳叟这边搭上了关系。

    张桐不知其中内情,忽见那一群人飞来,又见甄猛身在其中,便已料定来者不善,不禁皱了皱眉,连忙止住脚步,内心暗暗忖道:“这些人来得好快!如果再等片刻,容我回去,禀报师父,改变这边阵法布置,再将他们引入其中,还可趁机一网打尽。但是现在未经准备,这些人一拥而上,却真有点难办了。”

    张桐一面观察形势,一面暗暗思量对策。与此同时,对面那一班人,也已来到近前,不等那为首的黄脸汉子说话,甄猛已抢先迈出一步,遥遥笑道:“想不到师弟还比我早来一步,如此也是正好,以师弟的眼光,如今什么形势想必不会不知。甄远道已经黔驴技穷,危如累卵,顷刻之间。就要灰飞烟灭。师弟年纪轻轻,不必与他殉葬,何不与我一同弃暗投明,到这边另外寻个出路!”

    张桐一听甄猛直呼甄远道的名讳,便知这个家伙已经铁定不会回头,转是甄猛要主动劝他,却令张桐有些意外,因为二人素来不算亲厚。反而因为意气之争,生有许多龌蹉,要问甄猛本心,巴不得张桐死无葬身之地,怎么会忽然好心起来?

    张桐见事出反常,顿时又加了几分戒备,哼了一声。冷冷的道:“有劳二师兄记挂了,不过师父待我恩重如山。就算现在一时困窘。将来未必不能反败为胜,到了那时只怕师兄就要追悔莫及了!”

    甄猛本想说降张桐,一来免去一些麻烦,二来也给他找一个同伴,两人一同承担背师叛门的压力。谁知张桐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反倒冷言冷语,嘲笑了他一番。登时令他怒恶顿生,心说:“好!好个张桐小贼。原本我还想给你留一条生路,这可是你自己不知好歹!”

    甄猛越想越觉得气闷。正想反唇相讥,却在这时,忽然发现,在他身边那名黄脸的汉子脸sè已经微微有些不快,心知自己废话太多,忙也不敢多说,只有暗暗诅咒,张桐不得好死。

    其实那名黄脸汉子,早就对甄猛这种小人心存厌恶,只是一时还需用他,这才处处担待,只是他话太多,仍令这名黄脸汉子微微有些不快。亏得甄猛别的本事没有,察言观sè倒是在行,发现势头不对,立刻改弦更张,乖乖把嘴巴闭了起来。

    那黄脸汉子神sè稍缓,索xìng也不再理会甄猛,转是把目光落在张桐身上,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淡淡问道:“你就是张桐!听说你入道才两三年,就有此等修为,倒也难能可贵。可惜这回甄远道惹了众怒,你再冥顽不灵,也是无力回天,还是早早让开,免得平白害了自家xìng命。”

    张桐没想到这人说话还将几分道理,要不是早就在蛊仙玄婆那边得到了承诺,又曾见过红云仙娘那口飞剑的威力,面对现在这种形势,张桐也绝不敢死撑,但是现在他心中有底,却是不慌不忙,反而问道:“不知阁下是谁?”

    那黄脸汉子见张桐并未动摇,非但没有恼怒,反而点了点头,颇为有些赞赏道:“不错!小小年纪,心智坚韧,若得仔细调教,将来必成大器!我名叫王毅,金石峰金光洞的金刀太岁王展,乃是我家胞兄,听说我家兄长,被甄远道所害,这次前来就是要亲手报仇。不过这些事跟你们这些晚辈无关,我也不会迁怒于旁人,如今你已走投无路,何不入我门下,也可免于一死,不然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说完还难得对张桐露出了微微一丝笑意,显然是看重了张桐的天赋,想要趁此机会拢入门下。只是听在张桐耳中,却觉得哭笑不得了,如今张桐虽然只打通了九十个穴窍,堪堪练到第三重小周天,但他凭借葫芦剑诀第三重的境界,加之新近凝成那枚剑气金丸,实力足可抗衡第九重小周天的高手,更在之前已经斩杀数个修为在七八重小周天的修士。

    如今在张桐看来,如果没有极为厉害的法宝,即使修为到了第十重小周天,想要杀他也得费一番手脚。这个王毅的修为虽然不弱,但是也仅到了第九重小周天,比此前死在张桐手上的虞美霞也强不了多少。竟然自诩前辈,说出这一番话,着实让张桐感觉有些古怪。

    尤其张桐一听,这个王毅竟然还是金刀太岁王展的胞弟,顿时心中又是一震,当初张桐与甄远道,合力诛杀王展师徒,这王毅估计不知内情,才会对他动了爱才之心,不然杀兄之仇不共戴天,又怎么可能轻易化解。

    张桐心知此人是敌非友,对于他的提议,丝毫也未动心。转是觉得王毅的眼神不停在他身上飘忽,似乎另有意图,不禁灵机一动,故意眼睛一亮,假作欢喜之sè,忙着问道:“哦?原来是王毅前辈!前辈此话当真?真愿意收我为徒?”

    王毅一见张桐表情,以为计谋得逞,顿时心中一喜,立刻信誓旦旦道:“我王毅说话,素来一言九鼎,岂有反悔知理!不过你入我门下,学我金刀秘法,还需一件拜师之礼。”

    说话之间眼sè已经禁不住,直往张桐腰间的吞金葫芦望去,丝毫不掩饰的露出贪婪之sè。张桐察觉他的眼神,顿时内心向下一沉,便知这王毅收徒是假,图谋他的吞金葫芦才是真。

    其实一直以来,这个吞金葫芦都是张桐的一块心病,因这葫芦妙处太多,根本收不进五yīn袋,如果放在别处,一来使用不便,二来张桐也不放心,只有挂在腰间,一直随身带着。

    张桐也知道这样不太保险,万一遇上眼力非常之人,看出这吞金葫芦的跟脚,定要生出杀人多宝的心思,只不过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所幸一直以来,张桐接触的人,大多都是些西南一带的散修,层次实在不高,也没什么见识。即使是蛊仙玄婆,也是得益于文蛛的火灵珠,才能提前达到炼神境界。而且蛊仙玄婆又是偏修蛊术出身,修为虽然非常强悍,对于炼器却是外行。

    唯独这个王毅与众不同,他虽是金刀太岁王展的胞弟,但是早一些年,曾在无意之间,得了一部前辈修真遗留的手札,其中专门记述了许多jīng妙的炼器手法,甚至有祭练本命法宝,晋级炼神之境的方法。

    当时王毅如获至宝,还曾一度舍弃本家真传的刀法,专门研究如何炼器,对于法宝坚定,自然颇有心得。就在刚才王毅见到张桐的第一眼,就看出了吞金葫芦隐隐萦绕一股宝气,绝非寻常法宝可比,甚至他所见过的,最好的一件法宝,一个祭炼了三十一重禁制的金刚镯,也不及张桐这个葫芦宝气充盈。

    王毅登时就起了贪念,不过他深知这样级数的法宝,多半要有专门的宝诀才能催动,否则即使得了法宝也不能用。

    王毅jīng通炼器,深知其中关碍,这才没有轻举妄动,转是假作要收张桐为徒,想要把他骗去,先问出宝诀,再杀了灭口。

    但是随即,王毅又怕夜长梦多,一见张桐露出热切之sè,连之前那前辈高人的做派也装不下去了,立刻迫不及待道:“我看你身无长物,只有这个葫芦还算入眼,就以此物作为拜师之礼吧!”

    说话之间,不等张桐答应,顺势探手一抓,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法,竟从掌心吐出一股极大的吸力,想要直接将那个吞金葫芦夺来。

    多亏张桐反应不慢,连忙用手一按,才将葫芦把住,转又望向王毅,已是眼sè冷冷,道:“哼!真是可笑,拜师之礼,也有强夺的吗?”

    王毅本以为张桐迫于形势已经就范,就算他把吞金葫芦夺来,也绝不敢有半点怨言,转会趁机攀附上来,也好在灵犀观覆灭后,另外寻找一个靠山。

    岂料张桐竟然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反而嗤之以鼻,令他失望之余,更觉颜面扫地,顿时恼羞成怒,厉声喝道:“哼!张桐小辈!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能瞧上你这个葫芦,乃是你的福分,不然顷刻之间,你就要死于非命,难道用这个葫芦来换你一条命还不值得吗?只要你将这葫芦给我,并乖乖献出宝诀,我保你xìng命无碍!不然……”RQ

第一二七回 青崖洞主

    张桐一听王毅此言,这才恍然大悟,为何一开始时,王毅没有直接抢夺,原来是怕杀人夺宝之后,没有宝诀催动,这才耐起xìng子,花言巧语想要诓骗张桐,只可惜他本身还是少了一点耐xìng,张桐故意露出一些端倪,就让他急不可耐,露出了本来面目。

    张桐突然哈哈大笑,上下打量了王毅几眼,神sè之中,毫不掩饰,露出一脸轻蔑之意,仿佛比看一只蛆虫还要不屑一顾。

    王毅不禁一愣,没想到张桐这种时候还敢这样猖狂,尤其张桐的眼神,竟让他从心底里,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即使如此,他的眼神,也没有一刻离开,挂在张桐腰间的吞金葫芦,时时闪动这贪婪的神采。

    王毅深知,这件法宝非同一般,如果夺到手中,再以秘法祭练,分化元神,寄托化身,就能修为突飞猛进,有可能在十年之内,打通天地玄关,达到元神境界。

    要说这个王毅,本来还算有几分气节,平素也不屑于做那些欺凌弱小的勾当。但是这一回,关系身家xìng命,他也顾不得什么公道人心了,禁不住厉声喝道:“张桐!你笑什么!你死到临头,还笑什么!”

    当即,张桐笑声戛然而止,脸sè悚然一遍,冷冷的道:“哼!你竟问我笑什么!我笑你白活了一把年纪,竟然这样愚蠢,什么拜师之礼,难道你能看出这个葫芦是个法宝,我自己带了这些年还会不知吗?再说凭你这点修为。通身穴窍尚未打通,练气之境还未圆满,也敢大言不惭让我拜你为师,也不怕这话说出来,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王毅顿时愣住,他没想到张桐竟敢破口大骂,一点面子也不留。直接扒皮打脸,简直在众人面前令他羞愤yù绝,气得体如筛糠。伸手指点张桐,勃然大怒道:“张桐!小儿!你!你好大胆!如今甄远道尚且自身难保,你已死到临头。竟然还敢妄为,简直无法无天!今rì我便将你碎尸万段,抽取魂魄,炼入法宝,让你永受yīn火煎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自打王毅流露出想打吞金葫芦的主意,张桐就知准要撕破了脸,索xìng丝毫也不留余地。而且王毅道貌岸然,也是令他不齿。立刻反唇相讥,冷冷笑道:“凭你这老狗也配!”

    说话之间,也不等王毅率先,已经先下手为强,将那枚剑气金丸暗暗催动起来。顷刻凝成一道金sè剑光,化为一道匹练,足有三四丈长,趁着王毅不备,犹如电shè一般,分心便刺过去。

    实际王毅的修为。仅比虞美霞高出一线,要在原来即使凭借葫芦剑诀,张桐也最多跟他打个平手,但是现在张桐学会雷音剑法,又凝成一枚剑气金丸,登时实力暴涨一截,这道剑锋飞shè出去,便是打定主意,给他一下狠的。

    谁知恰在这时,那王毅还没来得及出手,在他身后却有一个长衫缁衣的老叟,抢先一步打出一道劲芒,迎上张桐剑光,同时厉声喝道:“小贼休得猖狂!收拾你一个后辈,何须王道友出手,老朽先来称称你的斤两再说!”

    随即话音没落,那道劲芒已经与张桐的剑光撞上,霎时之间,锵的一下,发出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紧跟张桐那枚剑气金丸,仅是微微顿了一顿,随即剑光爆shè出来,就将那道劲芒灭去。

    那名老者本来欺负张桐年纪轻,自忖自家那道劲芒发出,十拿九稳能够击败张桐,然后趁势,直接斩杀。一来在人前扬名立万,二来也是听了王毅与张桐说话,知道张桐腰上那个葫芦定是一件法宝,如果抢先出手杀了张桐,到时王毅得了那个葫芦,定也要分润他一些好处。

    岂料他竟低估了张桐的实力,那道劲芒非但没能破去张桐剑光,反而瞬息之间就被灭去,登时令他倒吸一口冷气,心说:“这个小鬼不是甄远道的徒弟吗?怎么所发剑光,竟然这样厉害,连我的天星气劲都能一下破去!看来凭我一人,定然不好取胜,非得联合几个同道一并出手不可!不然一会落居下风,再等王毅来救,我还有何颜面,跟他讨要好处!”

    这名老叟一面思忖,一面已经打定了主意,然后立刻回身向后打了一声呼哨,喝道:“几位道友!这小贼非是等闲,赶紧上来与我一同擒他!”

    原本这名老叟名叫左肖成,因为练就一身天星气劲,还有一个诨号叫天星叟,原来也曾是禾山道的门徒,后来因为与教中一位长老发生矛盾,这才脱离出来,成为一介散修。

    不过此人虽与禾山道反目成仇,但是因他为人颇有几分义气,另外还结交许多同道朋友,非但人头不少,修为也都不弱,转又另外开辟出一番局面。其中又以百蛮山昙花洞的青崖洞主,龙须洞主,铁钟洞主交情最深,平rì结成攻守同盟,称为昙花四友。

    这一次那三位洞主也都应邀前来,听得左肖成喊叫,却不禁微微一愣,他们三人深知左肖成的修为,已经打通二百余六十余处穴窍,修炼到了第八重小周天的极限,只差一步就能练成第九重小周天。

    尤其最近几年,左肖成愈发老而弥坚,将得自一位异人传授的天星气劲,修炼到了第四重,力道劲锐无比,等闲法宝碰上,都要逊sè三分,却没想到这一次遇上张桐的剑气金丸,竟然犹如鲁缟应势而破。

    三人震惊之余,也都看出厉害,微微露出凝重之sè,再也不敢怠慢,连忙一并出手。同时左肖成吃了一个大亏,更也又惊又怒,呼喊帮手之余,连忙再次发出一道天星气劲,随他真气转动,凝成一束白光,二次发shè出去,狠狠又向张桐那枚剑气金丸撞去。

    紧随其后那桃花洞三位洞主,各自飞出一道宝光,真气连连催动,亦是使出全力,与左肖成的天星气劲,上下左右,分进合击。

    这四个人本来号称四友,早就勾结起来,同气连枝,通力相济,虽未结成阵法,但是四人联手攻击,也要平添几分jīng妙。

    只见四道jīng光,各如匹练一般,飞也shè将过来。其中青崖洞主,乃是一个身背藤杖的异族壮汉,气势最为凶悍,直接一指张桐,厉声喝道:“诸位抵那剑光,我来取他xìng命!”

    随这话音之后,已在刚才所发宝光之外,另又放出一道劲芒,速度比先前还快,瞬间在半空中,画出一道飞虹,竟想绕过剑气金丸直取张桐本体。

    而那龙须洞主和铁钟洞主似乎对此早有所料,见那青崖洞主另外出手,也仅微微一笑,甚是胸有成竹。左肖成也是微微诧然之后,露出了然之sè,哈哈笑道:“青崖道友!待会定要留那小贼一口气,给愚兄我亲自出一口气!”

    青崖洞主也不说话,只是“嘿”了一声,大概算作答应,然后驱那劲芒,恍惚之间速度竟然更快。

    张桐修炼葫芦剑诀,对于剑道深有见地,见那劲芒袭来,不由微微一惊。居然从中感到一丝颇为凌厉的剑气,虽然不及葫芦剑气jīng纯,却远远超出寻常真气。张桐心下诧然,不禁暗暗忖道:“难道这个异族汉子,竟也修炼过什么剑诀?”

    不过这时张桐所练的葫芦剑诀,已经堪称绝世,其他寻常剑诀,早已不入他眼。刚才只是忽然发现,青崖洞主练有某种剑诀,觉得有些罕见,这时略一转念,便已释然而过,内心暗暗忖道:“管他什么剑诀,与葫芦剑诀一比,也都是沉砖烂瓦,全都不值一提。”

    张桐心念一转,索xìng也不再介意那道劲芒异处,只管将那剑气金丸催动起来,忽然向上一折,速度暴增数倍,没等左肖成等人发出的宝光纠缠上来,已经迎上青崖洞主二次发出那道蕴含剑气劲芒。

    随即“锵”的一声,两相一撞一挫,剑气金丸过处,青崖洞主发出那道蕴含着一丝剑气的劲芒,已是应声而灭,然后就势一转,又趁左肖成微微一愣之际,风驰电掣,飞掠过去,追他腰间一绕。

    那左肖成一早因为轻敌,只顾想从王毅那边挣得一些好处,根本没把张桐放在眼里,刚才出手之时,直接越众而出,此时还在王毅之前,距离张桐不过数十丈远,对于张桐那枚剑气金丸来说,根本不算距离,眨眼之间,便可跨越。

    加之左肖成早知青崖洞主发出那道剑芒劲锐无匹,连他天星气劲,也要逊sè三分,料定张桐即使有几分本领,也决计抵挡不住,根本没有想到,竟然一招落败。

    左肖成登时大吃一惊,这才知道,看走了眼,随即心头陡然升起一丝jǐng兆,下一时刻只觉眼前金光一晃,便从腰间传来一阵灼热与剧痛,然后惨叫一声,应那金光擎动,业已胸腹分离,断成两截,横尸就地。RQ

第一二八回 千蜂针

    “不好!左道友!”“左道友!小心!”……

    就在张桐的剑气金丸掠去之际,那昙花四友的余下三人,全都大吃一惊,想要提醒注意,可惜为时已晚,刹那之间左肖成已经死于非命。

    那龙须洞主与铁钟洞主还好,虽与左肖成交情不浅,但也仅是不浅,远谈不上过命,唯独青崖洞主,平素最爱与左肖成争个高下,甚至有时针锋相对,为了一些小事,几乎动起手来,可实则二人却真是刎颈之交。

    这时见到左肖成惨死在前,青崖洞主登时哭嚎一声,双目之中,渗出血丝,先瞅了一眼左肖成的尸首,随即盯住张桐,已经带着哭腔,恶狠狠道:“小贼!我叫你偿命!”

    话音没落,好像疯虎一般,瞬间弹出三道剑芒,流星赶月似的,全超张桐打去,同时又从腰间宝囊,扯出一方长匣,一面头大,一面头小,在大的一面镂有许多孔洞,乍看一下好像一个蜂巢。

    其实这时龙须洞主和铁钟洞主,见到张桐剑光厉害,内心已经萌生退意。毕竟现在灵犀观覆灭在即,他们根本不用拼命,就可在事成后,分得不少好处。转是刚才左肖成忽然冲出去,令二人不以为然,这时殒命,也是活该。

    二人微微震惊之余,便想趁机观望,容等王毅动手。因为这一次计划从后山偷袭灵犀观的行动,带队之人乃是王毅,他们昙花四友,只是从旁辅助。左肖成忽然越俎代庖,即使成了,斩杀张桐。也要惹王毅忌讳。

    龙须洞主和铁钟洞主都是知机圆滑之人,见他死了之后。更加不愿出头,打算令王毅去打头阵。可是谁知青崖洞主跟左肖成交情甚笃,见到挚友身死,竟然想也没想,就把那只长匣取了出来。

    这只长匣原是左肖成还未加入昙花四友之前,昙花洞的三位洞主一同炼制的一件法宝,名为千蜂针匣,专用地底寒铁,炼成无数牛毛小针,收入宝匣之中。一经发shè出去。就是一蓬蜂针,成千上万,速度又急,根本躲避不开。而且这些小针,细如牛毛一般。寻常护身宝光气劲,根本遮蔽不住,一旦打中,进入体内,便要融入血脉,然后逆溯而上,一直刺入心脏,几乎防不胜防。

    当初炼制这件法宝,还是三人一同恭请一位炼神境界的前辈。花费许多礼物,才得指点而成,威力歹毒无比,乃是整个昙花洞的镇洞之宝,若非必要从来不肯动用,而且一旦需要使用。必须三人同时催动,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

    龙须洞主与铁钟洞主一见青崖洞主拿出此宝,便知他是动了真怒,二人知他脾气,一旦决定的事,万万不会更改。因他三人自小一起长大,交情自然跟左肖成不同,龙须洞主和铁钟洞主就算心中多么不愿,也绝不会抛下青崖洞主不管,只好对视苦笑,同时跟随上去。

    青崖洞主似乎早就料定,龙须洞主和铁钟洞主舍不下他们之间的情谊,见他二人跟来,也未丝毫动容,只是将那长匣一横,把满是蜂窝的一面对准张桐。

    同时龙须洞主和铁钟洞主也从宝囊之中,各组取出一枚铜环,随那青崖洞主,向那长匣一按,顿时“嗡!嗡!嗡!”一连三声,从那匣口之中喷出三团针簇,每一团都有成千上万枚牛毛针,黑压压一片,对准张桐,铺天盖地,兜头罩来。

    那龙须洞主和铁钟洞主亦是连连摇动手中铜环,不住的催动宝诀,与青崖洞主一同,各自cāo控一团针簇,从三个方向同时向张桐攻去。

    此时张桐还刚刚一喜,一剑斩杀天星叟,正想一鼓作气,把王毅一班人,全都斩尽杀绝,驱赶离开,以保后山,万无一失。却没想到,霎时之间,竟从对面袭来三团飞针,嗡嗡吟啸,气势如虹,眨眼之间,已经兜头盖顶笼罩过来。

    张桐顿时一惊,见那无数飞针,恍若飞蝗一般,铺天盖地,速度极快,根本无从躲闪,不由得心中生悸,眼光落在青崖洞主手中那只长匣之上,内心瞬间忖道:“这是什么法宝?居然藏有这些飞针!亏我事前从红云仙娘那边得来雷音剑法,能令剑光生出异化,不然仅凭原来手段,遇上此等法宝,还真应付不来!”

    张桐一面心想,一面忙把剑气往后一撤,然后迅速向上一兜,顿时原来一道剑光,已经化为一道光幕,随那金光略一擎动之间,卷起七八丈长,足有四五丈宽,正好迎那中间的一蓬飞针铺盖过去。

    这也是张桐学自那六十四路雷音剑法之中的一种手法,专能分化剑光,能大能小,能长能短,如果练到极致,把剑光化做百丈,或是缩成寸许,全都随心所yù。

    可惜现在张桐初学乍练,使得还不纯熟,暗暗试了几回,才把那枚剑气金丸的剑光,化作一片金光幕帐,而且先前他也心高,想要一下化为十丈宽,三十丈长的一片铺盖,谁知最后,鼓捣半天,也只能弄成这样,所幸用来对付昙花洞那三位洞主的千蜂针是堪堪够用了。

    张桐趁势驱那剑光往下一卷,就有一片蜂针,被那金光罩住,原本遮天蔽rì的乌云,登时就给舔出一片空白。

    本来张桐这枚剑气金丸就是葫芦剑气凝成,这时分化剑光,但是本质未变。那些牛毛蜂针,又是寒铁炼制,正与葫芦剑气相合。加之那青崖洞主等人的炼器手法实在不算高明,每一枚牛毛蜂针之中,还刻画不到一重禁制。刚一被光帐收拢住,立时就经受不住摧消,纷纷化为金水,不用张桐催动,就被吞金葫芦收摄进来。

    由于前番,为了凝练这枚剑气金丸,张桐几乎耗尽了吞金葫芦里面贮存的所有jīng金之气。这时又有进来,正好补足损耗,留待rì后寻机再凝练出一枚剑气金丸。届时张桐便可同时发出两道剑光,正好合雷音剑法之中,几个双剑合璧的招式,威力比单独一道剑光还要大过数倍。

    张桐心中且喜,手下更不留情,刚一吃着甜头,立刻催那剑光一转,顷刻之间好像一块巨大的抹布似的,把天空之中黑压压恍若乌云的牛毛蜂针,全都收摄过去,然后化成金水,收入吞金葫芦。

    仅这片刻功夫,那青崖洞主三人,不知花费多少年苦功炼成的千蜂针,就被张桐仗着分化剑光的剑法和一枚葫芦剑气凝成的剑气金丸给通通消弭,最后全都化作jīng金之气收入吞金葫芦之中。

    因为这些牛毛蜂针,全是用地底寒铁炼成,本身jīng纯无比,化为jīng金之气,也是毫无杂质,仅这一下就把张桐此前消耗的jīng金之气补充回来四分之一。

    转是那昙花洞的三位洞主,原本自信满满,要用绝招,虐杀张桐,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谁知竟然事与愿违,反而成了给张桐送菜的,登时惊得目瞪口呆,等他们再回过神来,慌忙再想收回蜂针却已来不及了。

    三人登时“哎呀”一声,多年心血,毁于一旦,好悬没把他们气得吐血,几乎失去理智,惊声叫道:“小贼!竟敢坏我法宝!”

    不过他们三人也不是傻子,看出张桐那道剑光十分厉害,绝非等闲能够抵挡。龙须洞主和铁钟洞主,先是见到天星叟左肖成遭劫伏诛,紧跟又被毁去祭练多年的法宝,内心愤怒之外,更加有些惊惧,已是再次萌生退意。

    转是青崖洞主,胸中还有沟壑,见到张桐用剑光化去那些蜂针,反而激起了他的凶xìng,高声喝道:“诸位同道!这个张桐小贼实际修为不高,全仗有一把上品飞剑才能逞强斗狠!我等人多势众,一同上前,将他围杀,将那飞剑夺来,正好一同分润!”

    青崖洞主心知,这边同行而来,包括王毅在内,全都不是什么正经路数。单说什么戮力同心,全都等于放屁,只有列出好处,才会有人动手。

    果然他这边话音没落,同行而来的十多个人,再度望向张桐的眼sè,已经愈发露出凶狠贪婪的神sè,仿佛要把张桐生吞活剥了似的。

    其实这些人,在刚才听到王毅和张桐说话时,就已在暗暗觊觎张桐的吞金葫芦,只是忌惮王毅的修为,才没敢擅自出头争强。这时又平添一口飞剑,加之青崖洞主振臂一呼,立刻就把这些人的顾忌打消,既然已有人带头了,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青崖洞主的话音刚落,就有人迫不及待打出一道青sè宝光,然后接二连三,又是数道宝光,或是化为剑形,或是一溜云霞,或是一团雾脉,顷刻之间全都往张桐这边招呼过来。

    幸亏张桐早知对手并非良善,到了最后绝不会跟他讲什么单打独斗,早晚都会一拥而上,因此早就有所防备。这时见到后面那些人动手,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转是心中豪气顿生,面对那些进攻,居然不守反攻。

    顷刻之间,张桐迅速把刚才卷去千蜂针的金sè光帐,重新化为一道三丈多长的金光,然后催动剑诀,先是猝然一闪,穿透一道白sè云霾,紧跟又往旁边一斩,将冲上来的一道剑形乌光破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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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回 陨星星核

    瞬息之间,张桐驱那剑光连破数道袭来宝光,还顺势斩杀三人,一时气盛之盛,竟是无人能及。

    本来这些跟随而来的修士,也没有什么本领高强之人,修为较高的也仅修炼到四五重小周天,有得还只有两三重境界,纯粹是攒鸡毛凑掸子。要事搁在平时,见过张桐剑术,他们万万不敢招惹,早就远远躲避,生恐惹祸上身。只是这时被青崖洞主鼓动起来,又受法宝诱惑,这才一拥而上,想要仗着人多取胜。

    谁知张桐剑光之利,远已超出他们意料,顷刻之间宝光尽破,还折损了三条xìng命,犹如遭到了当头棒喝,登时令他们jǐng醒过来,想起当前这名少年可是连天星叟左肖成都能斩杀的凶人,要杀他们就如杀鸡一般,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立刻有几个人见机得快,一看有人丧命,就知情势不妙,赶紧自顾不暇纷纷向后退去,只剩昙花洞的三位洞主定在前面。

    本来那青崖洞主心里盘算的挺好,利用众人,一拥而上,就算张桐有几分本领,也定要双拳难敌四手。岂料张桐的剑术居然这样厉害,非但没有落败,转倒以寡敌众,眨眼工夫就击退了众人。

    青崖洞主无论如何也没预料到,最后竟会是这种结果,不由得蓦地一愣,却不防备,就在这时,张桐驱那剑气金丸突然方向一折,倏忽之间已经向他打来。

    而龙须洞主和铁钟洞主虽然反应稍快,却仍不及剑光速度。刚“哎”一声,想要示jǐng,就眼看金光,电也般shè过,将那青崖洞主穿胸而透,生生在心口上,开出一个血洞。

    龙须洞主和铁钟洞主登时惊呼一声。忙去扑向青崖洞主的尸首,双眼满是怨毒,狠狠盯着张桐。仿佛要把张桐碎尸万段也不能解心头之恨。

    尤其铁钟洞主,几乎睚眦尽裂,紧跟就要冲上前去。想给青崖洞主报仇。却被龙须洞主死死拽住,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才令他稍稍冷静下来。然后二人抱起青崖洞主的尸体,架起一溜遁光,二话不说,直接遁走。

    剩下那些同党,见到他们二人一走,愈发露出怯sè,各个惶恐不安。这些人本来就是乌合之众,哪有什么死战决心。一见风头不对,也都不敢久留,生恐张桐再要放出剑光,说不定就要落在谁的头上,到了那时再想走就来不及了。

    顷刻之间。刚才还气势汹汹前来的十多个人,转眼就只剩下了王毅和甄猛二人。张桐也懒得去追杀那些小卒,直接收住剑光,扭头望向二人。这时甄猛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镇定,转是一脸愕然,仿佛见了鬼了。眼神之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来惊惧之sè。

    张桐心知这一次甄猛已经陷入骑虎难下,进退两难的境地,他背叛了甄远道,如果不能事成,连yīn阳叟那边,也要得罪光了,所以他硬着头皮留下倒也情有可原。

    反而王毅的态度,令张桐十分古怪,要说王毅修为不弱,即使敌不过张桐,至少也能挡一阵,不至于让张桐完全肆无忌惮。可是偏偏从一开始天星叟左肖成站出来,到最后张桐诛杀青崖洞主,期间说长不长,说短可也不短,他竟老神在在,对于周遭变故,全然熟视无睹。

    直至此刻,见到张桐打量过来,才从嘴边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一面轻轻鼓起掌来,一面赞道:“好剑法!真是好剑法!想不到甄远道自己没什么本领,竟然教出一个了不得的徒弟。好!好!好!”

    随着王毅口中吐出三声“好”来,张桐愈发心生狐疑,不禁皱了皱眉,冷冷问道:“王毅,你莫非疯了?我杀你的同党,你竟然还说好?”

    王毅却不以为然,哈哈大笑道:“什么同党!不过是一群朝生暮死的螟蛉罢了!不识时务,不知死活,死在道友之手也是活该!倒是我刚才小瞧了道友,说了一些不知所谓的话,还请道友不要见笑才是。”

    张桐知道王毅所指是刚才要收他为徒的事,心里却也不甚在意,转倒王毅举止可疑,令他不由得多加了几分戒备。

    而那王毅却仍面带笑容,也不理会紧跟在他身边的甄猛,直接跟张桐娓娓说道:“其实我这一次来,并非是为yīn阳叟卖命,只是听人传话,说我兄长王展,被甄远道暗算而死,特意过来查问一下。不过死者已矣,这事暂也不急,转是我与道友正有一桩买卖要谈,不知道友可否赏脸啊?”

    张桐一听,不禁微微一愣,心说:“这个王毅脸sè变得倒快,一开始装作道貌岸然,不知他的底细,还当是个好人。却一转脸又要夺我的吞金葫芦,若非另外有人抢先,只怕已经动起手来。现在又要我谈什么买卖,也不知他这演的,到底是哪一出戏!”

    不过张桐也没忙着拒绝,张桐心知这个王毅修为不弱,而且看他神sè,颇为有恃无恐,定是另有手段,自信能够克制张桐的剑气金丸,否则刚才张桐一连诛杀数人,已经显出峥嵘之势,他也不会无动于衷。

    张桐内心略一思忖,愈发料定此人难缠,见他煞有其事,索xìng好整以暇,陪他问道:“恩?不知什么买卖,道友不防说说?”

    王毅立刻一指张桐腰间的吞金葫芦,笑着说道:“我这买卖就是道友这个葫芦!刚才恕我眼拙,不知道友修为,这才会有强夺之心。不过道友已有实力与我平起平坐,强抢自然不成,买卖却可以做。道友这个葫芦,我已决心,志在必得!道友如若不弃,我愿以一颗天外陨星的星核作为交换,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张桐一听,登时大吃一惊,心知那陨星星核,乃是从天外罡风之上坠落下来,其余全都燃尽,只剩一颗核心,由于自身就带有罡气,相当于一重禁制,因此不用额外祭练,就可作为一件法宝。

    尤其这种星核,本身多是金铁,正合炼器之用,由于材质特殊,更好打入禁制,祭炼起来也更得心应手,专是许多炼器行家梦寐以求的东西,要论价值,一个星核,足可堪比一件祭炼了三十重禁制的法宝,若非吞金葫芦对于张桐别有意义,王毅提出用星核交换,对于二人来时,倒也算是公平。

    但是张桐却不大相信这个王毅。一来一看就知此人不是善类,恐怕言之凿凿,转眼就要翻脸。二来也因那陨星星核太过珍贵,连达到炼神境界的高手都要视为至宝,更不要说王毅这种层次,首先说他拥有一枚星核,张桐从心里就不太相信。

    索xìng张桐一开始就不是真想跟王毅交换,只是虚与委蛇,听听他说什么。这时业已了解,正要开口拒绝,却不料王毅竟然非常雷厉风行,不等张桐答应,仅在说话之间,就已经从肋下的宝囊之中取出一个黑黝黝的铁核桃。然后用手一抛,居然见风就长,顷刻之间化为一个三丈直径的巨大铁球。

    张桐一见,顿时脸sè巨变,他本来还有些不相信王毅,但是这时亲眼所见,却不由得他不信了。只见那个巨大铁球,宝气盈盈,乌光萦绕,竟是比他那枚剑气金丸气势还要森然十倍。

    王毅大约早就料到张桐反应,见他神sè异常,也是不以为意,直接哈哈笑道:“怎样?我没有欺骗道友吧!其实也不怕跟道友实说,我也是机缘巧合,才得到这枚星核,原想利用此物炼成第二元神,借以达到炼神之境。谁知这枚星核,居然十分怪异,根本不能与我神魂相融。我也没有办法,才会忍痛割爱,拿出来跟道友交换法宝,不然单以道友那个葫芦,恐怕还换不到我这枚星核呢!道友如果不信,等我演示一下,道友看看此物威力,自然知道绝对物超所值。”

    王毅说罢,也不等张桐应声,就自顾自的将那星核催动起来,兴致勃勃的指着百来丈外的一块巨大山岩,喝了一声:“道友看仔细了!”

    说话之间,摆足架势,眼看要砸过去,连张桐也下意识的跟手势,顺着望了过去。却没注意,这一瞬间,从王毅的眼中闪过一丝异sè,趁着张桐略一分神之际,突然驱那星核,对准张桐这边,狠狠向下砸来。

    张桐本来对王毅一直多加防备,只是忽然见到星核,被其气势所慑,才会稍稍惊诧,被他钻了空子。这时见那巨大的星核,卷起一股强风,铺天盖地,砸落下来,连他心中剑意铮铮,也都禁不住生出一丝战栗。

    在那一瞬间,那一刻星核,仿佛又成了一颗巨大的陨星,它的直径不仅只有三丈,而是三十丈!三百丈!三千丈!三万丈!

    即使张桐的意志再坚,心中剑意再怎样锋锐,也都抵不住一颗陨星所蕴含的毁灭力量。实际上王毅驱动那颗星核下落的速度并不算快,但是蕴含着无边气势,连张桐心神都被慑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枚星核降落下来,却不能生出抗拒之心,只能如同木桩一样,站在下面,坐以待毙。RQ

第一三〇回 收缚星核 石门顿开

    张桐虽有防备,但是他却没有想到,王毅竟然真有天外陨星的星核,而且威力还这样强大,眼见那枚星核,势不可当,倾轧下来,仿佛要把他周围的一切全都击碎似的。

    到了这时,张桐才恍然大悟,刚才他杀戮众人时,王毅为何作壁上观,定也是这枚陨星星核,跟他的吞金葫芦一样,全都见不得光,不然要说起来,陨星星核的名气,还远比吞金葫芦要大,一旦传扬出去,前来杀人夺宝,或是浑水摸鱼的人恐怕还要更多。

    张桐一面心想,一面又见王毅发出星核之后,眼中厉sè更浓,又似不经意间,用眼角瞟了一眼在他身边的甄猛。张桐想通其中关节,瞬息之后,便已明了,王毅为了保存星核秘密,定然不会让甄猛独活于世。

    果然就在这一瞬间,甄猛还没搞清状况,直愣愣的看着那枚星核目瞪口呆时,王毅已经不知用了什么法术,趁其没有防备,忽然把手一弹,一道jīng芒发shè出来,甄猛没等反应,就已穿胸而过,绞碎心脏,死于当场。

    甄猛本来也有几分机智,发现王毅突施冷箭,立刻想明其中原委,可惜此时他与王毅近在咫尺,自身又无趁手法宝防御,就算想的再明白也都无济于事。

    不过也幸好王毅心存大意,认为发出星核之后,张桐必死无疑,才又分心出来,直接制死甄猛,免得夜长梦多。也正是他这略一分神,又给了张桐一线生机。

    由于那陨星星核,本是一颗星辰,虽然已经坠落,但本身仍然存有一丝星辰的气息,能够震慑人心,另人不能抗拒。

    如果是修炼到炼神境界的高手。经过天地之气,重新洗练肉身,随时引动天地之力护身。还能不受这股气势震慑,可惜张桐现在才把练气境界练到第三重小周天,即使修炼葫芦剑诀。内心存有一道剑意,也实难抵御这股星核的气势。

    假若王毅不在中途分心,一直将那星核催到极致,张桐这次必定在劫难逃,被那星核生生打成肉泥,没有半点余地,不存一丝希望。

    可惜偏偏王毅太过自信,料定张桐必死,竟想分心二用,这一下虽然未使星核威力减弱。但是其中蕴含气势,却随之微微一滞。

    就在这一瞬间,张桐顿觉脑海之中神思为之一清,仿佛是醍醐灌顶一般,立刻从那种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状态之中挣脱了出来。

    此刻那枚星核已经近在眼前,张桐醒过神来,顿觉毛骨悚然,凭他身法速度,再想躲避却已来不及了,唯独急中生智。见那星核,乌黑似铁,他的心头陡然灵机一动,急忙把腰下的吞金葫芦摘了下来,催动宝诀,对上一摇。

    这个吞金葫芦本是前古之时,太白剑宗留传下来的至宝,内部仅那三座石台,就有二十七重禁制,另外还有一座十丈多高的巨大石门,虽然不知何用,却更气势森然,仿佛比那三座石台还要高高在上。

    尤其此宝专能吸摄金铁,无论什么飞剑法宝,只要含有金属,便可吸附过来,尽数化为jīng金之气,转为修炼葫芦剑诀之用。

    只不过一开始,张桐猝不及防,受那星核震慑,根本来不及催动宝诀,再者也是那星核气势太强,本身体积又大,张桐着实没底,吞金葫芦能否将其制住。

    唯独这时命在旦夕,张桐也顾不了许多,没有其他办法,只管催动宝诀,顿时从葫芦口中,喷出一道五sè光圈,猛然向上一兜,将那星核缚住,然后立刻快速旋转起来。

    那枚星核本来就是一块巨大玄铁,正该受吞金葫芦克制,但他从天外坠落下来,受罡风大气炼化,外壳坚硬无比,又受王毅催动,放出一片宝光,吞金葫芦这一下虽然将其摄住,但是一时半刻却炼化不得。

    即使如此,张桐此举,也足够令王毅大吃一惊了。王毅本已料定张桐必死无疑,这才分心去解决了甄猛,免得甄猛把他拥有星核的秘密泄露出去。却没想到,就这瞬间,张桐那边竟然形势翻转。

    王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枚巨大星核从上落下,竟被一道纤细的光圈摄住,紧跟飞快旋转起来,放出一片五sè宝光,好像要将那枚星核整个消磨炼化了似的。

    虽说王毅一早看出,张桐腰下的葫芦非同一般,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居然这样厉害,超出他的预料,一时之间全然没有防备,目瞪口呆,愣在当场。

    张桐瞧得机会,刚才又是险死还生,这时早就把王毅视作生死大敌,哪肯再容他再回过神来,加之刚才张桐多个心眼,并没把那枚剑气金丸收回吞金葫芦里面,这时再加使用,转也出手如电。

    见到王毅神sè巨变,张桐立即弹手一指,催动剑诀将那金丸发shè出来,随即化作一溜金光,风驰电掣一般,赶至王毅颈间,蓦地围他一绕,登时身首异处死在当场。

    原本王毅修为不弱,又有一手家传的金刀绝技,兼他多年祭练法宝,手头上远比他哥哥,金刀太岁王展宽裕,如果正面真刀真枪打上一场,凭借张桐的葫芦剑诀和剑气金丸,还真未必能奈何得了他,至少也能全身而退。

    可惜偏他自作聪明,暗忖没有必胜把握,想要用计突然打张桐一个措手不及,谁知反倒作茧自缚,他那枚陨星的星核,正好被吞金葫芦克制,非但偷袭不成还把自家xìng命也给搭了进来。

    张桐一见得手,亦是大喜过望,一面收回剑气金丸,一面又将吞金葫芦催动到了极致,令那五sè光圈,死死扣住星核。由于这时王毅已死,那枚星核失去真气催动,立刻威势消减大半,不及刚才,三分之一。

    张桐心知这枚星核全是金铁凝成,如果全部炼化,释放jīng金之气,至少能够额外再凝成十五六枚剑气金丸,对他裨益之大,简直难以估量。此刻瞧出便宜,愈发不肯懈怠,直把吞金葫芦的宝诀催动不停,整整用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终于把星核宝光化掉,用那光圈一兜,将其收摄回来。

    吞金葫芦本来就有灵xìng,忽然将那星核吞了进去,等于获得巨量jīng金之气,顿时剧烈震颤起来,自行放出一片宝光,把方圆百丈之内全都照得通亮。

    张桐先是大喜,随即又是微微一愣,没想到会弄出这么大动静,也顾不得其他,急忙沉入心神,进到吞金葫芦内部。只见此时那枚星核,巍巍悬浮在三座石台的上空,下面二十七重禁制,已经全部转动起来,放出道道光圈,向那星核扫去,想要掠夺其中纯厚无比的jīng金之气。

    然而那枚星核毕竟非同寻常,虽然被收摄到葫芦里面,但是仅凭当前张桐修为,想要将其炼化却绝非短时可成,甚至要做好一年半载的打算。

    张桐略一思忖,估算当前形势,便知不可cāo之过急,当下时间紧迫,根本没有闲暇,非得事后,心无旁骛,才能腾出手来炼化这枚星核。

    索xìng他现在刚把葫芦剑诀练到虎啸雷音的境界,又从红云仙娘那里得了一套雷音剑法,修为大涨之余,倒也并不急迫,转是更要塌下心来仔细夯实基础,免得修为增长太快,rì后势必根基不稳。

    张桐内心打定了主意,见那星核已经被收入吞金葫芦里面,便不急于一时,正要好整以暇,将神识退出去。却没想到,恰在这时,那三座石台后面,一直耸立不动的那座黑sè石门,仿佛受到触动,竟也振动起来,发出“轰轰”爆鸣,犹如雨夜惊雷。

    张桐顿时大吃一惊,急忙定睛一看,只见石门中间,两扇足有十多丈高的巨大门板,竟然微微错开一道缝隙,随即从中快速涌出一股黑气,倏忽之间,凝成一束,直向那枚星核卷去。

    这时张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随那道石门开启,有一股令人恐惧,摄人心魄的气息,陡然涌了出来,瞬息之间,充满四周,其中锋锐之甚,比他练就的剑气还要凌厉千倍万倍。

    幸亏张桐修炼的葫芦剑气,与那股气息似乎出自同源,互相之间能够相融相纳,不然仅这一下,受那气息一冲,张桐定要神魂消散而死了。

    想到此种后果,张桐登时出了一身冷汗,即使并无大碍,也仍心有余悸。幸亏那座石门,开得突然关闭的也快,喷出一道黑气将那星核一卷一收,瞬息之间将其扯进门内,然后“轰隆”一声,便又关闭起来,连那惊人的锋锐之气也都随之消失。

    经此惊变之后,张桐半天才惊魂稍定,心中也不知是喜是忧。因为刚才那道石门开启的一瞬间,实在给他震撼太大,在那座石门面前,他仿佛就是蝼蚁,随时都要被碾压成齑粉一样,根本没没有一丝抗拒的余地。

    甚至可想而知,如果那座石门,再多开启片刻,就能将他的神识碾碎,化为虚无,不能凝聚,令他从此成为一个只有肉身,而失去灵魂的傀儡活尸。RQ

第一三一回 甄远道的心狠手辣

    张桐不敢继续想象下去,直等过了大半天,才稍稍定了定神,鼓起勇气靠近那座石门想要查看一下。可惜那座石门再次关闭之后,便再没了动静,亦如原来一样,黑黝黝的屹立在那,给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

    张桐小心翼翼,绕那石门转了几圈,也没发现任何异样,仿佛那座石门根本就不曾打开过似的。但是在张桐的脑海中,却无论如何不能忘记,刚才那一瞬间石门开启一道缝隙,他下意识的顺着往里面偷望了一眼。

    只见那石门之内,黑气涌动,幽深无比,又似连接着一片亘古苍凉的地方,一眼望不到边,全是荒漠沙丘,死气沉沉,没有生机。唯独在那深处,似乎隐隐约约,竖立着一座如同利剑一般的山峰,不断发出凌厉无比的勃勃剑气。

    或者,那本来就是一柄插入底下的巨剑,巨大无比,高达万丈。张桐只是惊鸿一瞥,就已震慑心神。那口如山巨剑,足比天下最雄伟的山峰还高,依天倚地,上下延展。仅仅在那凝立不动,就给人一种横亘万古,开天辟地的强大气势。

    张桐受那气势所慑,竟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想要对那巨剑下跪,仿佛参拜天地一样,去拜那巨剑,心甘情愿,献上牺牲。

    幸亏就在这时,那座石门已经再次关闭,而且存于张桐心中那一道剑意,也随之爆发出来,令他心气陡增。一股傲然,勃发而生。

    张桐顿时觉得气势一振,因为卑躬屈膝从来都不符合葫芦剑诀的主旨,霎时之间被那巨剑气势慑服,非但没有臣服,反而逆势而起,激起张桐急剧反弹。原本因他修炼葫芦剑诀而生成的一丝剑意。犹如洪流一般,顿时激增数倍。

    顷刻之间,张桐的内心犹如经过了一次洗涤。将其中的怯弱,卑微全都洗去,所剩只有一往无前。勇猛jīng进的决心。而且吃那石门顿开,涌出无边气势,又惊鸿一瞥间,窥那巨剑一眼,仿佛冥冥之中,沾染了那巨剑的气息,令他胸中剑意更添了几分凌厉。

    张桐此刻还不知得了这些好处,只觉那座石门,与那门中巨剑,蕴藏有无数秘辛。犹如一个巨大的宝藏,哪怕从中得到一丝好处,也足够他今生受用无穷了。

    张桐震惊之余,又不禁露出几分欣喜,内心暗暗忖道:“这个吞金葫芦果然是个至宝。里面这座石门和门中那把巨剑,皆非寻常之物,说是仙人遗存,恐怕也有可能!可惜我现在修为太低,对于那种层次,根本不能企及。就算想要探究,也是无从着手。”

    张桐一面心想,一面不禁叹然,转又想那门中巨剑,足有万丈之巨,便是修炼到合道之境的绝顶高手,修为再高,法力再强,恐怕也摧不动,只有传说之中,经历九重天劫,飞升碧落之上的仙人才能使用。

    他越想越发笃定,心说:“当初我机缘巧合,得了这个葫芦时,曾在石台下面的石壁上发现‘吞金葫芦,太白剑宗,黄良誊录’的字样,难道说这个留言之人,竟是一名飞升的仙人,却在临走之前把当年使用的法宝遗落在了人间?”

    张桐思忖一阵,却又摇了摇头,暗笑自己想的太多。毕竟如今在他这个层次,能够修炼到炼神境界,就已是了不起的大能,就像玄牝老祖和蛊仙玄婆,能够称霸一方,令人不敢小觑。至于说修为达到返虚境界之上的高手,别说是张桐,就连甄远道,修炼这么多年,也都只曾听说,却未曾当面见着。

    张桐心知这些妄想全都无用,索xìng好整以暇将那些杂念全都摒除,便也不去多想,直接收回神念。这时离张桐用吞金葫芦,收去那枚星核,并且诛杀王毅,也仅过了片刻。

    但是张桐却因窥见石门里面,那把依天倚地的巨剑,又受到那股剑意冲击,令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而且之前那枚星核,被石门收去之后,就如泥牛入海,再也没有声息,令张桐觉得有些可惜。

    所幸这时张桐还有要务,也容不得他再自怨自艾,随即也不理会落在地上那几具尸体,直接扭转回身,根据事前所指,沿着九阳山的后山,身影一晃,窜入云雾,直向灵犀观的方向飞奔过去。

    这时距离张桐此前遇上骷髅仙娘门下那几个面首已经过了一阵,但是山顶上那边战斗仍在如火如荼,甚至比先前还要激烈,云雾之中,电光乱闪,还隐隐传来法宝撞击,惊雷炸裂的声音。

    张桐心知情势愈发紧急,脚下行程更快,左三右四,前穿后跳,从云雾之中闪展腾挪,绕过数道禁制阵法,不及片刻功夫便进了后山竹林,然后又是登空一跃,已经落入后院当中。

    由于张桐内心急切,刚一落地就想上前院去跟甄远道禀报,却在刚要转过旁边的回廊时,忽然发现地上卧着一具尸体,浑身血液都被吸干,只剩一具皮包骨头。

    张桐登时吃了一惊,连忙上去查看,只见那具尸体,穿着一身道袍,眉眼之间还能隐约分辨出来,生前应该是一名年纪不大的少年。

    张桐细一打量,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由于灵犀观内,人员并不庞杂,虽然此人已经面目全非,仍是不难认出正是时常跟在甄远道身边的那两名童子之一,名字叫做张chūn,原是山下富户,当初张桐初来乍到,还曾与他打过几次交道。

    张桐没有想到,张chūn竟会死在这里,立时从心底生出一丝狐疑和惊诧,不禁暗暗忖道:“这是什么情况?难道yīn阳叟那一班人已经攻破了山外阵法,打到里面来了?还是另外有人,事前潜伏进来,想要暗算师父?”

    张桐想到这里,不禁抬头一看,见那上面激战正酣,显然第一种情况并不成立,那么就只剩下第二种情况了。如果真是如此,有人潜伏进来,修为必定不低。此刻甄远道正在一力转动阵法抵御外敌,根本心无旁骛,如果遭遇暗算,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最坏结果,张桐内心更急,急忙舍下张chūn尸体,纵身向前院奔去,生恐耽搁久了,一旦甄远道遭人暗算,不管是伤是死,皆要大势已去。

    然而还没等张桐跑出几步,却又在数丈之外,发现另一具尸体,跟张chūn死状相仿,也是吸尽血肉化成干尸,只是此人体型肥胖一些,死后脸上还勉强能够维持旧貌,也使张桐一眼认出,正是另外一个童子,原是名叫郑融,此时竟也死了!

    不过这一次张桐还注意到,由于郑融天生较胖,变成干尸之后,还有一些余肉,令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还更清晰,只见他瞳孔之中满是错愕之sè,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死了。

    张桐一开始也没多想,只是随即发现郑融的身上,比张chūn多出一道伤口,从后背穿入前胸透出,伤口十分平滑,仿佛瞬间割开,除了飞剑张桐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兵器或者法宝,能够造成此种细致整齐的致命伤口。

    张桐随即灵机一动,转又从心底生出另外一个念头,不禁暗暗忖道:“郑融居然死在了飞剑之下!难道潜入进来的那个人,竟也是使用飞剑的高手?还是张chūn和郑融二人本就是死在了师父的青鱼剑下?”

    由于禾山道本来专擅使用jīng血生魂炼制法术法宝,如今甄远道虽然得了一口青鱼剑,又有大有无万象雷音剑诀,却仍脱不了禾山道的本质。加之当下,大敌迎门,为了增强护山阵法的威力,杀死两名童子,抽取jīng血,祭练阵法,以甄远道的脾气,未必就做不出这种事来。

    因此张桐内心略一闪念,便已猜出,十有**,张chūn和郑融不是死在外人手里,而是被甄远道害了xìng命,否则在郑融临死之前,也不会露出那样神情。

    张桐想通此节,不由得从心底顶起一股寒意,那张郑二人跟随甄远道已经不是一两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甄远道对他们下手,竟然丝毫也不心软,总算也是让张桐领教了甄远道的心狠手辣。

    由于前番在登平府,张桐帮助甄远道得了那口青鱼剑,一直以来都被甄远道视为福将,对张桐十分宽容,说话也和颜悦sè。又兼这两年为了炼化那口飞剑,甄远道连续闭关许多,也没有在张桐面前,显露他的狠毒xìng格,转是让张桐有一种错觉,内心隐隐认为他的为人还算不错。

    直至此刻,张桐亲眼见到,张郑二人惨死在这,才醍醐灌顶,猛然想起来,自家这位师父,可不是什么清心寡淡的正经道士,而是禾山道的长老,这些年来不说作恶多端,杀人如麻,也差不多。

    张桐不由觉得内心往下一沉,却是有些犹豫,现在这种形势,到底还要不要去救甄远道,别再把他救了,他再倒打一耙,rì后转要成为后患。RQ

第一三二回 红霞分浓雾,五芒破殿宇

    虽然在此之前,张桐内心也曾想过要提防甄远道,毕竟他暗自藏下葫芦剑诀,后来又与红云仙娘发生了那样的关系,无论是哪一件事,如果甄远道知晓,都绝不会轻饶了他。

    只不过甄远道待张桐有入道之恩,张桐便是心存防备,也未曾动过其他心思,但是这次发现张chūn和郑融二人惨死,却给张桐敲响了一个jǐng钟,令他猛然jǐng醒过来,甄远道并非善类,更非慈祥长者,一旦形势需要,心狠手辣起来,只怕是他这个徒儿,也都能够随时牺牲。

    张桐内心暗忖,不免有些迟疑,唯恐把甄远道救了,将来有朝一rì,自己也要遭殃。但是如果不救,一来甄远道覆灭之后,剩他**难支,定要成为丧家之犬。二来此事已经牵涉到蛊仙玄婆和玄牝老祖之间的纠葛,他已骑虎难下,这时要是退却,非但天蚕仙娘那说不过去,更也没法跟蛊仙玄婆交代。

    张桐左思右想一阵,正在拿不定主意,却在这时,忽从头上,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雷鸣。张桐忙抬头一看,只见上空阵雾之中,突然飞来五道强光,其中一道首当其冲,先是冲开大片雾脉,然后喷出片片红霞,但凡沾到周围的雾气上,顿时犹如遇到了强酸,即刻全被腐蚀蒸发,发出“呲呲”响声。

    紧跟后面四道宝光亦是不遑多让,趁那红光驱开雾脉,紧跟直冲进来,全凭速度极快。来时又急又狠,竟然凭借三道宝光,直接破开了灵犀观外围的护山大阵,最后仅剩一道乌黑发亮,形如飞矢的锐芒,风驰电掣,坠落下来。

    就在张桐前面十多丈远。正好砸在灵犀观的主殿顶上,只听“轰隆”一声,烟尘四起。瓦砾飞迸,那间主殿的东面墙壁,连同青sè瓦顶。顿时塌了半边,剩下三面围墙,颤颤巍巍似乎也要吃受不住。

    亏得这时猛然从那殿宇之中,飞出一溜青霞,顿挫之间,向上一绞,正好趁那乌光来势将止之际,堪堪将其击退,随即趁势一纵,往左右连斩四下。又把先前那四道宝光一并逼退,这才勉强又把上方阵雾重新闭合。

    张桐这时已经有些眼力,立刻认出后来飞出那道青sè霞光,正是他师父甄远道的那口青鱼剑,只是此时那道剑光。似乎比他们上次,伏杀金刀太岁时,还有多出了几分凌厉锋芒的气势。

    至于被击退那五道宝光,能够破开外面的护山阵雾,想必也都不是凡品,尤其最后那道乌光。等于跟青鱼剑硬碰硬的拼了一记,要是寻常法宝,早被斩破宝光,而那乌光却仅被击退,其中jīng妙之处,亦是可见一斑。

    张桐看在眼里,也跟着微微吃了一惊,原本他凝成一枚剑气金丸,并从红云仙娘那里得来一套雷音剑法,自忖实力大涨,绝不弱于旁人,便是遇上练气境界的顶级高手,只要多加小心也未必没有一拼之力。

    但是刚才张桐亲眼见到,甄远道借助护山阵法和青鱼剑,跟外面yīn阳叟那一班人之中的高手全力对了一招,这才知道自己有些小看了这些人的实力。至少现在单凭他的修为,仍还不是甄远道和yīn阳叟这一流人物的对手,一旦正面遇上,绝无一点胜算。

    张桐微微震惊之余,也不禁有些庆幸,亏得醒悟不晚,不然自以为是,万一惹上这些高手,定然招来大祸,到了那时,再去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与此同时,甄远道坐于大殿之内,一面催动护山阵法,一面还要cāo纵飞剑,虽然再次将外敌击退,却也耗费了他不少jīng力。他心知yīn阳叟身边,修为最高,实力最强,也就那五六个人,刚才一并出手,全都被他击退,再要攻来非得准备一阵不可。

    甄远道料定片刻之内应该无碍,正想休息一会,却在这时,忽然发觉,在他附近竟然出现一丝气机。甄远道登时吃了一惊,本来以他的修为,灵识极其敏锐,方圆数十丈内,哪怕有一只老鼠,他都能够清晰察觉。

    刚才因为形势太急,甄远道又要分心运转阵法,催动法诀,cāo纵飞剑,一时心无旁骛,这才没有觉察。这时略一凝神,顿时有所感应,已经发现了张桐的踪迹,立刻戒备起来,问了一声:“谁!”

    张桐本来还有些犹豫,要不要直接抽身而退,却被这一声喝破了行踪,已经把他退路堵住,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对着甄远道应了一声,然后抢了几步绕到正殿的前面。

    此时这座灵犀观的正殿,只剩下了不到半边,前面木门全都垮塌,倒是省去了张桐开门拜见的过程,直接看见甄远道盘膝坐在殿内,身下铺着一张白sè牛皮画的八卦图,手中擎着一杆白sè长幡,布面上画有饕餮云纹,雷霆闪电,骷髅恶鬼,随风微微一晃,便要隐隐传出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张桐乍一看见,便已料定,这杆白幡,定是cāo纵外面护山雾阵的法器,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然后急忙抢了几步,来到甄远道的跟前,躬身拜了下去,口中称道:“师父!”

    甄远道一看是他,也跟着松了口气,这时刚与一干强敌斗了一阵,甄远道的真气消耗不少,如果真有敌人潜入进来,即使修为不济,也得一番手脚,才能料理干净。

    只是紧跟着,甄远道发现张桐只有孤身一人,却又令他大大失望,不禁眉头紧锁,沉声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难道乔瘦滕那老鬼和我家天蚕仙娘妹子,竟都不愿来助我吗?”

    本来甄远道心里还在盘算,等甄猛和张桐回来,请到几位强手相助,至少能够跟外边yīn阳叟那一班人打个势均力敌。谁料到那甄猛,犹如石沉大海,竟一去就没了音信。张桐虽然回来,却是孑然一身,一个人也没请来。

    甄远道的心情顿时往下一沉,不禁暗暗后悔,没有早做准备,不然现在也不至于落得这种**难支的境地。可惜当初他得了青鱼剑,又暗自修炼大有无万象雷音剑诀,自恃剑术了得,偏要以寡敌众,才能显出威名。

    却没料到,yīn阳叟竟不知从何处,得了一个乌芒兜,又经他苦心祭练数年,足足炼有二十重禁制,单论威力虽然还不及青鱼剑,却已能够与之匹敌,加上那边人多势众,每每都是一拥而上,令甄远道左支右拙,顾此失彼,愈发觉得,应接不暇。不然他也不会痛下狠心,把观内的两名童子杀了,抽取二人jīng血,注入护山阵法。

    张桐看出甄远道脸sè不好,双目之中,戾气迸发,仿佛随时要择人而噬似的,不由得愈发心生忌惮,向后退了一步,连忙说道:“回禀师父,那鬼道人态度不明,弟子也不知他做什么打算。不过九仙寨那边,天蚕仙娘已经赶来了,还事先带弟子去了一趟百蛮山叠云洞,面见了蛊仙玄婆前辈,并请红云仙娘,一同前来助阵。”

    甄远道一听,顿时眼睛一亮,只是后来听到红云仙娘的名字,脸sè微微有些异样,皱了皱眉,沉吟半晌,才又问道:“红云竟也来了?她们现在人呢?”

    张桐见他听说红云仙娘前来,非但没有露出喜sè,转是有些凝重,不禁有些狐疑,内心暗暗忖道:“咦?怎么师父听说红云仙娘要来,不但没有喜sè,反而十分迟疑,这其中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张桐一面思忖,一面也对甄远道和红云仙娘的那些旧事多出几分好奇,只不过这时大敌当前,又是陈年秘辛,他也不便多问,立刻应声答道:“二位仙娘并未一同上山,说要在外策应,等敌人攻来,趁其不备,突然杀出。现在二位仙娘就在附近山中,特意命我提前回来,跟您禀报一声。”

    张桐有意没提刚才在后山遇到甄猛的事。毕竟甄猛是甄远道的本家侄儿,就算再不待见,也要照顾几分。尤其现在人都死了,已经死无对证,就算说他叛变,也未必能取信于人,转有可能惹来更多猜忌。索xìng张桐装作不知,就算rì后追究,也可方便推脱。

    甄远道不知其中内情,听说红云仙娘暂时不会前来,倒是松了口气,心里暗暗盘算:“想不到红云竟也来了!不知她现在修为怎样了,大概比我还要高出一筹吧!如果有她帮忙,加上甄猛那边,无论是青云观的王道源,还是二龙洞的冯家兄弟,只要请来一个,我就能有把握,击退yīn阳叟那一群乌合之众。”

    甄远道越想越觉得十拿九稳,只是这两天都没有甄猛的消息,甄远道也怕中途出现意外,万一那两边谁也不来,他也得提前有所准备。等他想了一想,又跟张桐说道:“现在你也不要久留,马上回去跟她们会合,并说我这边暂时还能顶住。然后伺机绕到山前,离咱们山门,大概二十里,有一个小山坳……”RQ

第一三三回 池中童子

    张桐听甄远道一说,立刻回想起来,所说那个地点,离他们上回伏杀金刀太岁王展师徒的地方不远,大概不到一里,周围十分隐秘,连忙答道:“这个地方我知道。”

    甄远道点了点头,继续道:“你到那山坳里面,藏有一个密道入口,专能通到咱们道观门前,乃是为师事前准备好的。你带她们进去,小心隐蔽起来,暂时先不要动。现在猛儿还没有回来,如果等他回来,再添一二强援,到时再里应外合,胜算还能更大一些。”

    张桐内心清楚,甄猛根本不可能回来,只是不便明说,只好问道:“那师父以为什么时候时机最佳?万一拖延太久了,恐怕夜长梦多啊!”

    其实这大半天,甄远道以寡敌众,虽有护山阵法相助,也使他消耗许多真气,如果迁延太久,他也坚持不住。而且甄远道也怕,万一甄猛那边出了意外,一味等候下去,也要耽误大事。他沉吟一阵,心里想了想,道:“这我自有分寸!自打今晨yīn阳叟那班人打来,渐渐已有一些规律,大概每隔半个时辰,yīn阳叟和飞龙道长,灵机上人那几名高手,就会一同出手发动一次攻击。等到rì落时分,如果猛儿还没回来,你们就择机动手。趁他们几人攻我之际,突然从下杀出,打乱他们阵脚,多多杀伤他们党羽。这时我会尽量拖住那几个修为最高之人,给你们制造机会。届时他们前后难顾,就算yīn阳叟那一班人再人多势众,也要落败,折戟沉沙,铩羽而归!”

    甄远道越说越是兴奋,眼睛锃亮,眉飞sè舞。好像现在已经把山外那些敌人全都消灭了似的,好半天才渐渐冷静下来,挥了挥手示意张桐快去。

    张桐正也不想跟甄远道独处。听得甄远道的计划,正好暗合他的心意,立刻应诺一声。转身向外退去,然后顺着原路默默退到山下,径直向事前跟天蚕仙娘和红云仙娘约定的地方飞奔过去。

    此前张桐跟天蚕仙娘他们约定的,是在九阳山附近的一处山泉相见,由于以前张桐曾经来过一次,正好知道地址,这回二次前来,也不至于走失。

    张桐不需片刻,就已寻径而来,远远只见一片山林隐逸之间。蒸腾起一片白sè雾气,里面隐隐有人影晃动。他便料定是天蚕仙娘二人,立刻叫了一声,腾身就冲过去。谁知却惊起对方一声惊叫,听那声音。又尖又细,竟是一个小孩。

    张桐微微诧然,连忙定睛一看,只见那水sè雾气背后,一个亩许见方的温泉池里,正有一个稚龄童子。光着身子,回头望来。看他的年纪也就也就十来岁大,长的眉清目秀,十分漂亮可爱,尤其一身粉嘟嘟的白肉,又罩着一层水汽,更显得晶莹剔透,好像玉雕的一样。

    张桐一见不是天蚕仙娘二人,居然是个小孩儿,不由微微一愣,刚要开口询问,却是惹来那小孩儿的大怒,伸出一只肥嘟嘟的小手,指着张桐,nǎi声nǎi气,大声问道:“你这厮是何人?竟敢闯入本仙洞府的禁地,还不于我速度离去,等待何时!”

    张桐一听,又是一愣,心说:“咦?这处山泉本是无主之地,附近更也没有什么修士占据,怎么忽然来了一个小孩,还敢自称本仙,这倒是怪事了!”

    张桐一面思忖,一面又仔细打量了那小童几下,见他通身上下,竟是灵气充盈,居然没有一点杂质,仿佛空灵碧透,没有挂碍,不存羁绊,甚至比此前见到的蛊仙玄婆的气息还要纯正。

    张桐原本以为这个小孩是哪家修士的童子,碰巧来到此地,见到温泉,就洗一下。但是从那童子身上传出的那股空灵之气,却令他心下陡然一清,不禁更生狐疑,心想:“这个小孩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他身上的气息,比蛊仙玄婆还要清新,让人一闻,十分好受,似乎能够沁人心脾?”

    要知道,蛊仙玄婆乃是炼神境界的高手,打通天地玄关,引入天地之气,重新洗练肉身,将体内杂质尽数炼化,通体jīng纯如玉,不存一丝浊气。然而这个小孩儿,给张桐的感觉,竟比蛊仙玄婆还要纯净,似乎不用修炼,天生就是如此。

    张桐瞧出这个小孩儿古怪,更加不敢怠慢,暗暗提起戒备,然后应声问道:“你是谁家小孩儿,怎敢在这里胡说?实话跟你说了,我就住在附近,平时经常来此,这里什么时候竟成了你家的池子!”

    那小孩终究脸嫩,原本想要吓唬张桐,直接把他赶走,却没想到,话刚出口,就被当面揭穿,登时羞臊的满脸通红,眼睛忽闪忽闪,打量着张桐,喃喃问道:“咦?你说你在附近居住?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张桐见他摸样天真,不似邪魔外道,内心不由自主的生出几分喜爱,随即笑着一指身后的九阳山,答道:“我家就在那边,转倒是你,家住在哪?凭什么说这水潭是你家禁地?”

    那小孩努的努嘴,似乎觉得理亏,半天没说出乎,最后却恼羞成怒,大声叫道:“哼!我家就在此地,我长在这里,都上千年了!只是最近生出灵智,才能分出元神,自己出来走走,你可不要过来,不然小心我放灵光打你。”

    张桐一听,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冷气,内心暗暗忖道:“这个小孩儿竟然活了上千年!还能分出元神,莫非是哪个炼神境界的大妖,来此游玩,被我撞上?”

    张桐一面震惊,一面暗暗庆幸,刚才没有轻举妄动,不然有所冒犯,定要吃罪不起。紧跟又想起,事前跟天蚕仙娘和红云仙娘约定在此见面,这却不见二人踪影,顿时又使他的心里,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所幸张桐还算有些急智,遇上紧要关头,并没自乱阵脚,转是仔细思忖一下,立刻又发觉有些不对。如果真是那些千年大妖,定然杀人盈野,身上煞气冲天。而这个小孩儿,却通身气息纯净,没有一丝侵染,更如白璧无瑕,绝不会是那种千年老妖。

    可是这个小孩偏偏亲口所说,已经活了千年,又是分出元神,那么就只有一种情况。张桐灵机一动,猛然想了起来,诸如人参,灵芝,朱果,首乌这类得天独厚的植物,只要生长地方得宜,不需几年光景,就会生出灵xìng。

    只是此种植物,往往生长缓慢,大多中途就要夭折,只有少数积聚数百年的灵气,才能化身成妖,本体虽不能动,却可生出一道元神,修为不逊于寻常炼神境界的高手,四处游玩行走,不受本体制约。刚才听这小童话中流露,又是生长千年,又是分出元神,定是此种情况无疑了。

    张桐顿时大喜过望,由于这种灵株仙草,极其不易生长,能够生成元神,更是可遇而不可求,哪怕得到一丝根须,也可抵他数年修行。

    张桐眼中立刻露出热切之sè,心说:“据说这种生成灵xìng的仙草,只要寻到本体将其服下,就能令修为突飞猛进,达到元神境界,寿命增加千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真是如此,等我将他寻来,岂非……”

    张桐越想越觉得欢欣鼓舞,双目之中不由自主,露出一丝贪婪之意,却不防备那个小孩儿神通广大,竟然察觉他内心的恶意,立刻提起戒心,瞪了张桐一眼,撅着小嘴,nǎi声nǎi气,大声喝道:“我看你也不像恶人,劝你不要胡思乱想!刚才有两个女人,刚一来就想抓我,这时全都被我拿住,等到晚上就要成为花肥。她们两个修为都比你高,尚且不是我的对手,你也不要乱来,免得平白丧命!”

    张桐本来还在担心天蚕仙娘和红云仙娘的去向,这时一听他说,立时想通原委。定是她们二人来时,见到这个童子,看出他的来历,便想将他擒住。谁知竟然失手,二人双双被擒。

    张桐不禁暗暗庆幸,亏他提前来了,不然等到晚上,天蚕仙娘和红云仙娘定要遭劫而死。张桐看得出,这个小孩儿,虽然nǎi声nǎi气,看似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刚才当他说出‘化作花肥’时,却绝不是在开玩笑。只怕在他眼里,两个人的xìng命,跟猪狗蝼蚁什么的,大概也没有什么区别,作为花肥倒是正好合用。

    所幸张桐觉出,这个小孩儿似乎对他颇有善意,连忙叫道:“你说那两个女人,可是一个穿着青衣,另一个穿着红衣,两人高矮差不多,模样都挺漂亮的?”

    “模样漂亮?”那个小孩儿听完张桐的话,不禁流露出几分诧异,似乎不能理解‘漂亮’是什么意思,却认同了张桐的其他描述,点了点头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是她们同党?果然如此!怪不得刚才一见到我,就贼眉鼠眼的,原来你也不是好人!”

    说话之间,那个小孩儿已经露出怒容,然后抬手凝成一道青光,对准张桐,就要打来。RQ

第一三四回 榕树鬼藤

    张桐心知这个小孩看似年纪不大,实则却有炼神境界的修为,被他打上一下,非要丧命不可,急忙叫道:“慢着!慢着!我可不是来这害你的!”

    那小孩本来初生灵智,天真无邪,并不嗜杀,听见张桐喊叫,便停手问道:“那你来干什么?”

    张桐看出这个小孩儿虽然法力强大,但是本身无甚心机,白璧无瑕,却好蒙骗,立刻眼珠一转,哈哈大笑道:“你想,我原来也不知道你在这,怎会特意前来害你?再说你的修为远比我高,就算我想害你,也无从下手啊!”

    那小孩儿认真听罢,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跟着说道:“你讲这些倒也不差,凭你这点修为,就算处心积虑,也决计害不到我。”

    说话之间,那小孩儿的脸上还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气,张桐一见,立刻趁机,继续说道:“这是自然!你已炼成元神,我们怎敢害你!只是先前正好与我两位姑姑相约在此见面,她们二人也不知你的厉害,这才会冒犯了,全是无心之失,如果将她们杀了,岂不太残忍了,不如放了她们,化干戈为玉帛,岂不两全其美!”

    但是那小孩儿一听,却不乐意了,立刻虎着脸,瞪了张桐一眼,道:“哼!原来你是想跟那两个臭女人求情呢!我告诉你,这可不行!那两个臭女人竟敢冒犯我,还想把我捉去。我要放了她们,以后她们定会纠缠不休,我也再无宁rì,非要杀了,绝除后患,免得以后耳根不清。”

    张桐本来看出,这个小孩儿挺好说话,本想好言相劝。救出天蚕仙娘和红云仙娘二人,谁知他竟不允,顿时令张桐觉得有些棘手,内心暗暗思忖:“这可有些糟了!这个小孩炼成元神,实力之强远在我上,连姑姑和红云仙娘联手都要被他擒住,凭我一人。怎能敌他!除非蛊仙玄婆亲自来,或许还能与他分庭抗礼。”

    张桐一面心想。一面暗暗着急。正要无计可施,却在这时忽然灵机一动,心想:“对了!刚才他几次提到‘永无宁rì’‘耳根不清’,想必最怕有人来扰他清净,不如我吓唬吓唬他,没准还能把他唬住!”

    张桐想罢,立刻笑道:“哎呀!你这可想错了!”

    那下孩儿眼皮一翻。已经有些不耐烦,看了看张桐道:“我怎么想错了。你说?”

    张桐瞧了瞧他,还故意沉吟下一下。才不紧不慢的答道:“我说你错了,是因为你不知道那两个女人的师父是谁!”

    那小孩儿道:“她们师父是谁,难道我还怕了?”

    张桐笑道:“她们师父名叫蛊仙玄婆,住在百蛮山叠云洞,乃是西南一带散修,修为最高的几个之一,已经达到炼神境界,修为至少与你相仿,还炼有不少厉害法宝,尤其培育出一种百毒金蚕蛊,威力之大,更难匹敌,而且她的xìng格睚眦必报,你若把她惹了,平添一个大敌,以后再也别想有一天清净。”

    那小孩儿本来一听张桐说蛊仙玄婆如何厉害,心里还有些不服气,但是这时一听,再也没有清净,却是把他好生吓了一跳,内心一想如果整rì间,被一个疯婆子,纠缠不清,打来杀去,时刻需要提防,再无一颗清闲,将是多么可怕的事。

    那小孩不由得心间打了一个寒战,立即对张桐喝道:“你此话当真!”

    张桐见他神sè,就知事已成了,故作一脸正sè,诚恳的道:“这还有假!要不我怎么劝你放了那两个女人呢!那个蛊仙玄婆虽然凶横,但是你的修为也不低,要是没有大仇,谁会凭白结怨!不然你就把她们放了?”

    要是放在别人身上,这一番话十有**不会应允,但是这个小孩儿却刚刚生就灵智,仍是一片童心,听得张桐一说,倒也信了七八分,nǎi声nǎi气的说道:“要是真有这么麻烦,放了她们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保证我放了她们以后,她们不能再来找我报仇。”

    张桐见他应允,立刻高兴极了,不然这个小孩儿乖张起来,一意要杀死天蚕仙娘二人,就算张桐赶紧去把蛊仙玄婆请来,恐怕时间也要来不及了。何况这种灵根成jīng,天神亲近自然,达到炼神境界,修为还比寻常人类修士高出许多,就算蛊仙玄婆来了,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张桐立刻一口答应下来,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没有问题。那个小孩儿这才点了点头,说了一声:“你跟我来!”然后飞身一纵,带起一片水花,就落到水池旁边的一块大青石上。然后抓起凉在石上的一件布衣披在身上,紧跟人影一闪,便向林中奔去。

    张桐赶紧跟在后边,大约到了二三百丈外,忽然眼前林木一散,展开一片平地,青草茵茵,十分幽静。只在中间长有一棵挺大的榕树,垂下许多枝条,互相交错生长,活像一张大网。

    那个小孩儿来到树下,抬手往上一指,就见树藤中间,隐隐约约捆缚着两个人,一个青衣,一个红衣,这时全都昏迷过去,头顶脸颊还带着泥土和草屑,那样子别提有多狼狈了。

    张桐乍一看见,连忙想要上去,将她二人救下来,谁知刚向前抢了几步,那株榕树好像忽然活了似的,从上垂下的藤蔓,全都扭动起来,仿佛无数灵蛇,向他席卷过来。

    张桐登时一惊,以为是那小孩儿出尔反尔,一面急忙退避,一面就要大骂。却在这时那小孩儿的身影又是一闪,已经落到了那株榕树的树冠顶上,居高临下,大声叫道:“哎!你找的那两个女人就在那里,我已经带你来了,其他的就不管了。这些鬼藤全都与我伴生,寄生在我的本体上,专门夺我养分,我也控制不了,你把它们斩断,就能救那两个女人活命,不然等到傍晚,鬼藤释放毒液,她们就要死了。”

    说罢之后,从那粉嘟嘟的小脸上,已是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然后身影一转,便已消失不见。

    张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都上当了,这个小孩一点也不好糊弄,说是答应放了天蚕仙娘和红云仙娘,实则却是让他来帮忙对付那些鬼藤。而且看天蚕仙娘和红云仙娘的样子,大约也是着了那个小孩儿的道,直接被引到此地,然后猝不及防,被那鬼藤缠住。至于红云仙娘那口飞灵剑,只怕轻易不会动用,等到陷入窘境,中了鬼藤毒气,红云仙娘再想放出飞剑已经来不及了。

    张桐内心略一思忖,便已猜出十之**,又有前车之鉴,他更不敢大意,见那鬼藤涌动,立刻发出剑气金丸,化作一道金光,蓦一擎动之间,迎那鬼藤绞去,立时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好像用剪子去剪粗铁丝。

    张桐不禁微微一惊,他虽然早就料到这些鬼藤不同寻常,却没想到竟然这样坚韧,连剑气金丸化作剑光,也要三下才能斩断一条。

    亏得张桐的雷音剑法已经练得有些熟练,这时驱那剑气金丸,上下翻飞起来,更是凌厉非常,忽左忽右,连续闪烁,直将那些鬼藤纷纷绞落,眨眼之间已经斩断七八十条。

    由于这些鬼藤都已生出一些灵智,大概与野兽相仿,虽然不及人类,却也知道恐惧,发现同类被张桐施展剑气金丸纷纷斩落,片刻之间已经损失大半,已是令它们心生畏惧,立刻“嗦嗦嗦”全都缩回榕树顶上,连天蚕仙娘和红云仙娘也顾不上了,将她二人一放,直接落在地上。

    张桐手疾眼快,立刻趁势催那剑光向下一卷,自打上回他用分化剑光之法,破去青崖洞主的千蜂针,对于此法运用,愈发得心应手,这时再次使出,将那剑光向下卷摄之际,已经化成一片金sè帷幕,直接把天蚕仙娘和红云仙娘二人卷住,随后略一擎动,已经收了回来。

    张桐微微松一口气,却恐仍不安全,连忙拽住二人,向后退出百丈,离开那片草地,进入林木之间,才稍稍放下心来。再要回头一看,却吃惊的发现,刚才那棵大榕树,连同下面约有几十亩面积的草地,居然瞬息之间,都消失不见了!

    张桐脸sè微微一变,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愈发觉得后怕,刚才如果稍有差错,或者惹了那小孩儿不高兴,非但天蚕仙娘和红云仙娘xìng命不保,连他也要跟着一同陪葬。

    张桐越想越觉得此地不可久留,连忙抱住天蚕仙娘和红云仙娘,架起乌灵遁光,忙向山外飞去,直到七八里外,才寻了一块落脚地方降落下来。

    与此同时,天蚕仙娘和红云仙娘也都悠悠转型,由于那些鬼藤的毒素并不剧烈,加之二人一个已经练成葫芦剑诀,另一个也与张桐双修,被葫芦剑气炼化一遍,使得体内真气jīng纯无比,专能克制一些毒素,没有过片刻功夫,就相继清醒过来。RQ

第一三五回 密道入口

    因为红云仙娘的修为本就比天蚕仙娘高出一筹,加之前番又跟张桐双修,炼成葫芦剑诀,使她内凝成剑气,暗藏一股金锐,最能克制毒物。

    这时红云仙娘醒来,发现面前竟是张桐,还微微愣了一下,跟着惊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随即不等张桐作答,已经回想起来,又皱了皱眉道:“那个死小孩呢?”

    张桐虽然跟她已有肌肤之亲,但是由于那种情况,也谈不上什么感情,尤其在这之前他又见过红云仙娘那口飞灵剑的慑人威力,更加不敢慢待,万一流露出来,红云仙娘内心正气不过,再回头拿他来出气,可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张桐听到红云仙娘一问,立刻照实答道,只是其中微微加了一些,他如何奋不顾身,如何机智勇敢,说服那个小孩儿,并把天蚕仙娘和红云仙娘救出脱险的桥段,转把红云仙娘唬得一愣一愣的。

    由于事前红云仙娘已经领教过那个小孩儿的厉害,这时被张桐救出来,再听他一番说辞,倒也信了七八分,内心也对他有些感激,只是因为之前二人那种关系,使红云仙娘面对张桐,总是觉得有些古怪,那些感谢的话,也是无从开口。

    幸亏没过片刻,天蚕仙娘也苏醒过来,倒是解去了红云仙娘的尴尬,只是紧跟着天蚕仙娘险死还生,忽然见到张桐,什么也是不顾,直接扑倒张桐怀里。说了好些你侬我侬,令人听了肉麻的情话,反而更让红云仙娘心里发堵。

    就在这一瞬间,红云仙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即使她上次引发情劫,跟甄远道关系最好,蜜里调油的时候。她也从来没过,现在这种感觉,仿佛自己的心爱之物。当面被人抢走了似的。

    红云仙娘心知不该,连忙定了定神,摒弃这些念头。内心暗暗告诫自己,不可心存妄念,否则一不小心,又要幻象丛生,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红云仙娘看见自家师妹挤在张桐怀里,心里委实不大乐意,明明想要静气明神,最终却没忍住,故意咳嗽一声,惹得天蚕仙娘脸sè通红。这才想起自家师姐还在旁边,连忙从张桐怀里挣脱出来,假意正经的又跟张桐问了一下刚才的情况。

    其实张桐也微微看出红云仙娘神情有些不对,但是他也没忘别处想,只当刚才大意轻敌。被那些鬼藤擒住,后来又被他救了,使红云仙娘的脸上有些过意不去。

    张桐不愿再去惹她,索xìng也不再多说刚才的经过,只简略跟天蚕仙娘提了一嘴,然后就把话题转到了甄远道的身上。说道:“刚才我回山上,已经跟师父禀报,师父也同意二位姑姑的想法,而且事前还在山门前面设有一条暗道,能令我们潜伏到yīn阳叟他们下面,一旦动起手来,突然向上杀出,定能令他们大吃一惊,未等开战就已阵脚大乱了。”

    天蚕仙娘一听,立刻露出喜sè,随即杀气森森的道:“果然大兄早有谋算,这一回管叫yīn阳叟那一班人有来无回,全都葬身在此!”

    红云仙娘却不以为然道:“哼!什么早有谋算,说到底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过这些年他还是那么没长进,只会弄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

    天蚕仙娘大约早就听惯了红云仙娘背地数落甄远道,对这些话也不以为意,转又跟张桐问道:“对了!桐儿!你刚才回去,可曾见到大兄的身边还有什么得力的帮手没有?上回你不是说,他还派了甄猛,去青云观和二龙洞去请青云道长和冯家兄弟了么?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张桐没有隐瞒,直接摇了摇头,道:“姑姑,甄猛那边还是不要指望了,刚才我回去时,正好遇见了他,这贼厮正带着yīn阳叟手下的一些人,想要从后山入口进去,幸亏被我撞上,才把他们赶走,他现在已经投奔了敌人了!”

    天蚕仙娘顿时大吃了一惊,要说甄猛跟她也曾见过几次,连着甄远道的关系,二人还算亲戚,她却没有想到,在这关键时候,甄猛居然会选择叛变。不过相对于甄猛的人品,她还更愿意相信张桐,既然张桐说甄猛叛变了,那么甄猛就是叛变了,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

    张桐跟着又道:“这件事我还没来得及跟师父说呢!甄猛毕竟身份不同,是师父的本家侄儿,就连他都叛变了,我怕师父受不住。所以还请姑姑和大姑姑尽量不要提及此事,免得师父心神大乱,届时不用敌人来攻,我们就要不战自溃了。”

    天蚕仙娘心知自家大兄心里还是顾念着本家亲戚,不然也不会把甄猛带在身边,耳提面命这么多年,如果听说,他叛变了,就算不至张桐说的那么严重,也定要影响士气。

    至于红云仙娘,对于甄远道根本也不放在心上,若非早有前因,令她不得不来,她甚至都懒得理会甄远道的死活。而且她的心思还比天蚕仙娘要通透,从刚才张桐说话的只言片语之中,便已听出,实际情况,绝不会像张桐说道那么简单。甚至她心里已经料到,甄猛十有**,死在张桐手上。

    只是红云仙娘懒得追查,她就抱定了一个心思,赶紧把这边麻烦解决,然后立刻赶回叠云洞去,跟蛊仙玄婆商量怎样应对情劫之法,对张桐这点小动作全都视而不见。

    张桐见她二人的态度,也是松一口气,本来一开始时,张桐并没打算,跟她们二人提及甄猛的事,毕竟杀戮同门乃是大忌,现在又是死无对证,一旦传到甄远道那,就算张桐能解释清楚,也要在互相之间留下嫌隙。

    然而大敌当前,如果隐瞒下来,张桐又恐怕天蚕仙娘她们错估形势,万一影响大局,反而弄巧成拙,这才不得不透露一些实情。

    转是二人反应不大,反倒让张桐白白担心了一回,等他放下心来,当即好整以暇,又领天蚕仙娘和红云仙娘径直前往甄远道所说的那个山坳。

    那个山坳距离此地还有十余里远,不过因为离yīn阳叟那一班人聚集的地方越来越近,他们三人也不敢明目张胆飞遁过去,只能潜匿行踪,在丛林下面,沿着小路,七拐八拐,费了半天功夫才远远瞧见,密林之间掩映着一个不起眼的石穴。

    张桐结合甄远道的描述,立刻认出那个石穴,就是密道入口,顿时露出喜sè,连忙紧了几步抢上前去。只见那个石穴上下高约一丈,左右也有七八尺宽,里面黑漆漆的,还有一股yīn风,从内迎面吹来,若是不知底细,还以为只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洞穴。

    张桐来到跟前,仔细打量一下,然后寻到石穴旁边,一块长满绿苔的石墩,用手往后摸索一阵,便已找到一个把手,稍微用力一拉,顿时就从洞中,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喀拉喀拉”的声音。

    张桐微微一喜,忙向身后说了一声“走”然后双脚一纵,已经进到洞中。这时张桐修为已有小成,凭他眼力过人,即使四周漆黑,也不觉多少挂碍。速度不减反增,不到片刻之间,已经深入洞内十七八丈远。

    然后就见洞内石壁顶上,开启一个仅容一人进入的入口,寻常若不主意,根本发现不了。张桐还是因为甄远道事前提醒,特意多加留心,抬头观望,才没错过。

    “这里!”张桐立刻回头叫了一声,随即飞身一纵,已经跃了进去。天蚕仙娘和红云仙娘紧随其后,仅比张桐稍慢片刻,眨眼之间也已赶到。

    在那里面才是真正甄远道开凿的密道,四下约有六尺见方,勉强也可奔行,看那凿石茬口,似乎也不太久,想必是得知yīn阳叟那一班人要来围攻,才特意避人耳目,刚刚开凿出来,就待关键时候,才亮出来作为一击毙命的杀手锏。

    张桐不禁暗暗佩服甄远道心机沉稳,就连他这个徒弟,也不知道,在家门口,还有这条密道,而且可想而知,除了这条密道之外,甄远道必定还藏有许多秘密,事关生死,不为人知。

    张桐想到这里,忽然灵机一动,内心暗暗忖道:“既然如此,那么师父会不会早就留好退路,就算这回在九阳山的老巢被毁,他也能够提前全身而退?”

    张桐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只是关于这些事,他从未听甄远道提起过,显而易见,如果不幸,真到了那个地步,甄远道定是没有打算带他一起走的。

    张桐思及至此,除了恼恨之余,也不禁有些后怕。要不是形势所迫,逼得甄远道不得不透露出这条密道,张桐至今还懵懂不知,万一等到事不可为,只怕还要被甄远道顶出来,当做炮灰,为他逃走,争取时间。

    张桐忽然想通这些,原本由于跟红云仙娘发生了那种关系,使他对甄远道还有一些愧疚,这一刻也都随之烟消云散了,反而想起红云仙娘那丰腴**的身子,更给他增添了几分异样的快意。(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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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诀介绍:
万法之中,剑道独尊!
一个平凡的少年,在杀机重重的修真世界,只凭一部剑诀,立下仙道根基,自言:“我有一剑,缨锋三尺,煌煌之威,可破世间万法!”剑诀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剑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剑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