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回 八翼金翅 一尾血灯
然而就在此时,血丐神陀尸骨无存,张桐刚要松了一口气,他却忽然发现,那滩烂肉之中,居然还有一道血影隐隐浮动!
张桐登时吃了一惊,心里猛的想起,天蚕仙娘曾说,血丐神陀修炼一种魔功,心知魔门法术千变万化,唯恐万一杀之不死,留下死灰复燃,必是心腹大患,忙想驱动飞刀,想要斩草除根。
谁知张桐还没动手,反而叫天蚕仙娘抢了先,就在张桐发现的同一时间,天蚕仙娘也已看见那道血影,先是微微一愣,紧跟又是一喜,立刻叫道:“太好了!想不到这老贼的魔功居然已经修炼到凝血不散的境界,可惜今天落在了我的手里,正好用来喂养我的金蚕蛊!”说话之间,便一弹指,对那血影就把金蚕蛊放了出去。
那道血影原是血丐神陀的jīng血凝成,由于血丐神陀修炼血神经的残篇,虽然肉身完全被张桐绞碎,但是他的魂魄不灭,仍能附着一丝jīng血,只要找到一具肉身,就能夺舍重生,虽然元气大伤,但是总算能够保住一条xìng命。
可惜这一次他的运气实在不济,遇到张桐和天蚕仙娘全都小心谨慎,尤其天蚕仙娘的金蚕蛊,更是这种法术的克星,方一飞出立刻就将那道血影擒住。
血丐神陀此时仅剩魂魄附在这道血影之中,又是后悔,又是愤恨,一心只想尽快逃走,寻一肉身赶紧夺舍,然后卷土重来报仇雪恨,却没想到自己早已被敌人发现了,直至忽然金光一闪,被金蚕蛊给扑住了,才陡然吓得魂飞魄散,忙想催动血影遁走。
怎奈此时他只剩魂魄附在一道血影之中,所剩修为还不及原来百分之一,那金蚕蛊又专门啄食jīng血,擒住那道血影,探出口器,轻轻一吸,就把那血影连同血丐神陀的魂魄一并都吞进了腹内。
这一道血影原是血丐神陀的jīng华所在,他修炼数十年的真气,至少有三分之一,蕴藏在这血影中,金蚕蛊刚把血影吞吸进去,立刻整个身子猛地一胀,那股强大的真气,几乎把它撑破了。
幸亏金蚕蛊本身就是异种,生就一身铜皮铁骨,比寻常的法宝,还要坚固十倍,被那真气一冲,非但没有把它肚皮撑破,反而激发出了它骨子里面的凶xìng。
只见这只金蚕蛊“唧”的一声尖叫,背上六只羽翅快速震颤起来,发出嗡嗡蜂鸣,随即在它腹下,忽然凸起一个红sè的半圆形珠子,陡然发出了一团白光,将那金蚕蛊全都罩住。
天蚕仙娘看得眼睛一亮,随后又等那团白光微微闪了几下,大约过了片刻,白光完全散去,显现出那只金蚕蛊,居然从肋下又生出一双羽翅,但是体型比原来缩小了一半,只剩不到三寸长,通体金sè之外,在它尾部末端,又多出一道时隐时现的红sè血纹。
天蚕仙娘本还有些担心,此时一见到那道血纹,顿时大喜过望,赶紧把手一招,将那金蚕蛊收入掌中,一面仔细打量,一面眉飞sè舞,喃喃言道:“八翼金翅!一尾血灯!太好了!太好了!果然是上古异种,八翼金翅,一尾血灯!”
张桐并不太懂蛊术,见那金蚕蛊忽生变异,也瞧不出什么名堂,忙问:“姑姑,这只金蚕蛊有什么古怪,值得让你高兴成这样了?”
天蚕仙娘笑答:“你未修炼蛊术,不知这其中的名堂,世人只知我师父这一脉的毒蛊之术厉害,其中尤以金蚕蛊为最,乃是蛊中之王。却不知道,金蚕蛊与金蚕蛊还不一样,其中又分四翅、六翅、八翅,还有白灯、银灯、血灯、金灯之别。原来我那只金蚕蛊,只是六翅白灯,在金蚕蛊之中,算是中等品种,比之师父和师姐的八翅银灯,差了不止一筹。没想到,这一次,遇上血丐神陀这老贼,意外得了他的jīng血,居然催发出这只金蚕蛊的潜力,直接升为八翅血灯,已可算入极品了!”
张桐闻听也微微吃了一惊,不过蛊术一路终是小道,练到炼神境界已是极限,张桐身具上乘剑诀,对此也就不甚上心,听完天蚕仙娘叙说,稍微贺了几句,便又把心思,重新放在了刚才被他用吞金葫芦收来的那口天jīng古鼎上了。
这口天jīng古鼎已经炼成二十重禁制,本身的材质又颇为不凡,虽被吞金葫芦吞吸进去,但是一时半会却炼化不得。
随着张桐神念一动,进入吞金葫芦之中,立刻发现在左边的饕餮石台顶上,悬浮着一口巨大的金sè大鼎,外面罩着一片金sè宝光,任凭下面的饕餮石台,如何去转动禁制,也只能消磨宝光,并不能伤到那宝鼎本体分毫。
张桐登时一惊,自他得了这个吞金葫芦,已炼化了好几件法宝兵器,还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禁暗暗思忖:“看来这口天jīng古鼎果然也是一件上乘法宝,如今我手头的法宝并不充裕,如果直接炼成jīng金之气,融入吞金葫芦之中,实是有些暴殓天物,转不如暂时收为己用,等将来另得别的法宝,再来炼化也不迟啊!”
张桐一面心想,一面已经打定了主意,正要催动宝诀,将那古鼎放出,谁知就在这一时刻,那天jīng古鼎的里面,居然突生变故,陡然红光一闪,居然猛的从里面冲出五道火龙。
这些火龙全是鼎中的五蕴之火化形而成,刚才张桐在外面早已见过一次,威力端是不凡,只是没有想到,此时这口天jīng古鼎已是无主之物,居然还能自动发出火龙。
张桐略一吃惊,连忙催起宝诀,驱动吞金葫芦里面的jīng金之气,想要将那五道火龙制住,岂料那五蕴之火,原是先天火种,号称无物不烧,兼又五行之中以火克金,张桐驱那jīng金之气围去竟也压制不住,反而叫那五道火龙冲得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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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回 五蕴之火
张桐这才知道厉害,再也不敢心存大意,急忙运转宝诀把整个吞金葫芦催动到了极致,那三座石台一共二十七重禁制,同时转动起来,喷出道道白光,从四面八方将那火龙困住。
原本五行生克,以火克金,五蕴之火,又是先天火种之一,决计不会畏惧jīng金之气围剿。然而实际的情况却是,那古鼎已是无主之物,全凭本身灵xìng才能放出火龙。而吞金葫芦由张桐全力催动,又比天jīng古鼎多出数道禁制,本身属xìng虽被五蕴之火克制,但凭借无量jīng金之气,也拼得一个势均力敌。而且吞金葫芦里面的jīng金之气,经由火力煅烧,非但没有化尽,转是去腐存jīng,愈发jīng纯起来。
张桐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一开始他本想把那五条火龙逼回去,然后想办法把这口天jīng古鼎炼化收为己用,谁知那五蕴之火居然非常厉害,仅凭吞金葫芦还镇压不住,两厢僵持起来,谁也奈何不得。
更令张桐始料不及的,就在他全力催动吞金葫芦跟那五道火龙僵持之际,悬浮在饕餮石台上方的天jīng古鼎,居然正在快速被消磨炼化,仅仅片刻功夫,就已缩小一圈。
张桐不禁暗暗苦笑,他本是打算把这口天jīng古鼎留待后用,如今看来,已是不能。要想在这种情况下,保住这口天jīng古鼎,必须立刻停止运转吞金葫芦。但是现在张桐已经骑虎难下,万一稍一犹豫,容那火龙挣脱,后果将更不堪设想了。
张桐内心略一思忖,便已有了决断,暗暗想道:“看来这口天jīng古鼎的jīng华就在这五道火龙上面,否则刚才全然消磨不动,怎这五道火龙一出鼎口,天jīng古鼎的本体就经受不住了呢?”
张桐一面思忖,一面继续全力运转宝诀,索xìng也不管那天jīng古鼎怎样,一心只想镇压那五道火龙,偏那五蕴之火非常顽强,被四面八方无数jīng金之气围住,居然也能拼个平分秋sè,一时半刻之间,还真收服不住。
与此同时,那口天jīng古鼎的情况,已是愈发不容客观了,仅仅经这片刻功夫,宝光就已消磨殆尽,硕大的一口古鼎好像仲chūn的积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一团jīng金之气。
因为这口天jīng古鼎原是前朝真人张勉的遗宝,本身材质比金刀太岁王展的那口九环金刀,不知要高出多少倍,何况钟鼎一类法宝,本就体型巨大,不似寻常法宝。
化去这口古鼎,所得jīng金之气,竟比一百把九环金刀还多。即使张桐与天蚕仙娘双修之后,练成第三重小周天,使他修为大涨。这些jīng金之气,也足已令他在吞金葫芦里面,凝成一百道葫芦剑气。届时张桐以吞金葫芦,随时补益自身所需,等于后力源源不绝,再也不用担心修为不济真气耗尽。
张桐不禁大喜过望,没想到一口天jīng古鼎,所含jīng金之气,居然如此之多。这样一来化去这件法宝,也不觉得可惜,反而暗自窃喜,心说:“难怪一些传说总要提到,当初太白剑宗的剑术如何威猛霸道,甚至能够抗衡高出自身数倍的高手,想必靠的就是在吞金葫芦里面储存大量剑气,只要不被一击必杀,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张桐一面心想,一面再也不觉得失去天jīng古鼎有什么可惜的了,转是暗暗打定主意,等这一次过后,非要寻个时间,把吞金葫芦里面囤积这些jīng金之气,全都凝成剑气,以备不时之需。
谁知恰在这时,他却乐极生悲!就在天jīng古鼎被完全炼化的那一刻,原本已被重重jīng金之气,渐渐压制住的五蕴之火,竟忽然像是出笼的猛虎一般,陡然气势一振。
五道火龙,随之一闪,霎时间居然把周围的jīng金之气,全都逼退了开去,随即猛又一缩,转瞬合而归一,五道火龙化成了一团莲花似的火焰,然后势如破竹直向另外一边的白虎石台飞了过去。
在吞金葫芦内部,一共有三座石台,中间一座主台乃是专司承载飞剑。左面的饕餮石台,专能收摄法宝,无论何种东西,只要含有五金之气,皆可放出一道五sè光环将其强摄过来。右面一座白虎石台,则是专能炼化之用,把那些收来的法宝,去腐存jīng炼化成气,然后凝成葫芦剑气。
这些葫芦剑气储存在石台之上,临到用时既能当做剑丸放出御敌,也可直接引入气海,补益自身所需,因此从这座白虎石台上面,还有一条无形的通道与丹田气海相连。
那团五蕴之火本是先天火种之一,并非是天jīng古鼎生成,而是被张勉施以秘法,强行炼入鼎中,这时古鼎化去,立刻脱困而出,再也没有制约。
由于五行之中,金火本就相克,那五蕴之火乃是先天火种,虽然只有一丝,但是灵xìng十足,方一脱困出来,立刻化作火莲,燃起熊熊烈焰,凭借本能居然想要炼化整个吞金葫芦。
但是吞金葫芦也非寻常,吃那烈焰一烧,非但丝毫不惧,反而自动聚起无量jīng金之气,转向那五蕴之火反扑回去。
那团五蕴之火品质虽然极高,可惜本身只有一丝,凝成一朵火莲,也仅是一小簇,远远不如吞金葫芦里面的jīng金之气浑厚浩瀚,两下刚一遇上,顿时强弱判断。
亏那五蕴之火,亦是颇具灵xìng,本能发觉不对,又深深厌恶周围的jīng金之气,立刻寻到白虎石台上面的通道,随即略一擎动,居然顺那通道,直接进入到了张桐的气海之中。
这时张桐刚见那口天jīng古鼎化去,释出大量jīng金之气,心中正在欢欣雀跃,却不防那五蕴之火,居然一下子烧到他的身体里面去了。
张桐早已见过那五条火龙的厉害,这时重新凝成火莲,威力转比原来还大,闯入张桐体内的一瞬间,就好像突然往他肚子里面放了一个大火球似的,瞬息之间几乎把他的血液都要煮沸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就使张桐有些慌了神了,再也顾不得在吞金葫芦里面耽搁,慌忙神念一动,回到本体之中。
就在这一瞬间,那五蕴之火在丹田之内一滚,就把张桐半个身子都给烧的通红。幸亏张桐修炼葫芦剑诀,体内的经脉穴窍,常年受剑气打磨,尤其丹田之处最是坚韧无比,否则换了旁人,被那火莲一烧,立时就要化成灰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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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回 金色剑气
张桐早知那五蕴之火的厉害,骤然被那火莲入体,赶紧催动气海之中,那一道葫芦剑气冲那火莲猛的一扑,一下将那火莲包住,才减弱了一些热力。
张桐觉得通体热力稍减,总算稍微松一口气,心说:“好险!好险!幸亏我丹田之中蕴有一道剑气,不然被这火莲入体,非要烧成灰烬不可!只是这团火莲明明应在我那葫芦里面,怎么忽然就窜到我的身体里头来了?”
张桐越想越觉得后怕,本待暂时用剑气镇住那团火莲,rì后再慢慢收服,却没想到,仅这片刻,竟又忽生异变,那团五蕴之火凝成的火莲,刚被张桐用剑气困住,居然猛的一振,颜sè由红变青,火力顿时更强了倍余。
这一下张桐登时顶受不住,他丹田中那一道剑气,虽然修炼的非常jīng纯,但是终究不如吞金葫芦里面jīng金之气浑厚,被那火莲一烧,立时消去大半。
张桐登时脸sè一变,没想到这一团五蕴之火如此难缠,连忙急中生智,催那吞金葫芦,急速运转起来,调用其中的jīng金之气,凝成一道剑气,转瞬补入自身,总算勉强将那火莲压制住。
此时天蚕仙娘也看出,张桐的情况有些不对,见他脸sè稍缓,连忙问道:“桐儿,刚才你是怎么了,脸sè一会红一会白的,莫非有什么不妥?”
可是张桐还不等说一句话,就又觉腹下一股热力上涌,赶紧答说:“姑姑不要多问,赶紧帮我护法,等我收了那团火莲再说!”
然后话音没落,就已就地盘膝坐下,天蚕仙娘见他疾言厉sè,也知非同小可,心下不敢怠慢,立刻退出丈许之外小心看护。
与此同时,深入张桐丹田之内的五蕴之火,刚被压制片刻,继又燃烧起来,而且火力越来越强,好像不把张桐焚成灰烬就不肯罢休。
张桐没有别的办法,只有不停运用吞金葫芦,凝成剑气,补入体内。幸亏在此之前,张桐炼化三把九环金刀,又化去了那口天jīng古鼎,使吞金葫芦里面的积蓄非常雄厚,再加上到了生死之际,张桐催那宝诀,也是急功近利,才能源源不断补入葫芦剑气镇压五蕴之火。
然而如此一来,犹如添油加醋,每次只有一点,虽然能够把那团五蕴之火裹住,但是终究奈何不得,反而不断填入剑气,总有把吞金葫芦里面的jīng金之气耗尽之rì。
一旦到了那时,那团五蕴之火反噬回来,张桐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张桐内心一想,愈发焦急难定,心说:“这团火焰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好像狗皮膏药似的,除之不去,扑之不灭!难道这一次我竟要死在这里了吗?”
张桐一面心想,一面不禁有些绝望,虽然他穿越了一回,等于常人活了两世,尤其这两年开始修真之后,心志愈发坚韧起来,可是面对如此窘境,也不由得使他束手无策。
不过不到最后时刻,张桐仍然不会放弃,心里略一闪念,便又把牙一咬,暗暗想道:“不行!即使非得一死,我也要把吞金葫芦里面的jīng金之气全部耗尽,哪怕一丝希望,我也绝不放弃!对!不能放弃!决不放弃!”
到了最后,张桐的内心已是不住狂吼,但是再大的决心也改变不了现在的情况,张桐苦苦支撑了将近三个时辰,吞金葫芦里面还有许多jīng金之气,可张桐的丹田却先要承受不住了。
就在葫芦剑气与五蕴之火不断抗衡之际,张桐的丹田已经承受了无数次冲击,而且经那五蕴之火煅烧之后,张桐的剑气也非完全化去,总会剩下一丝jīng华,存留在丹田之中。
若在平时,张桐得了这一丝jīng纯无比的剑气,定要大喜过望,但是此时此刻,这一丝剑气转是成了他的催命符,随着被炼化的剑气越来越多,所余的jīng华也越来越多,直到最后居然凝成一团,反而占据了丹田的主导位置。
这一团剑气远比张桐本身凝练的葫芦剑气jīng纯数倍,而且颜sè已经从原来的银sè转为纯正的金sè,滴溜溜的悬浮在丹田气海的中心,真好像一滴硕大的金sè水银。
这道金sè的葫芦剑气更是霸道无比,占据了气海的中心位置之后,紧跟就发现五蕴之火的存在,霎时之间仿佛找到了天敌,也不用张桐催动,便猛地扑了上去,死死将那团火莲包住。
因为这道金sè葫芦剑气远比此前那些剑气jīng纯,那团五蕴之火方一被困,竟也挣脱不出,燃起熊熊火焰,全被剑气裹住,将那一道金sè剑气照得烁烁放光,悬在气海之中,好像一个太阳。
张桐没想到这道金sè剑气,竟能克制五蕴之火形成的火莲,可是他还没来得及稍微缓一口气,却又发现一个比刚才还严峻的问题。那就是这道金sè剑气实在太过jīng纯,仅是微微一动所发出的凌厉气势,就不是现在的张桐能够承受得住的。
就在那道金sè剑气裹住五蕴之火的一刹那,张桐立时感到,腹下一阵刺痛,随即气海搅动起来,好像平湖之中陡然惊起一阵风暴。
张桐的体内顿时一阵巨震,那道金sè剑气的威力稍微逸散出来一点,就已把他的丹田振出许多细小的龟裂。张桐深知丹田乃是一切修真法术的根基,一旦丹田受损,轻则真气大损,重则修为全废,甚至直接被丹田之中那道金sè剑气瞬间绞成齑粉。
顷刻之间,张桐已是大惊失sè,万万没有料到,这道金sè剑气,居然这样的凶险,心里叫了一声“不好”,忙也顾不得其他,立即摒除杂念,运起葫芦剑诀,想把那道剑气稳住。
岂料那道剑气竟沉重无比,如果原来张桐的一道葫芦剑气,大约只有一两千斤重,那么这一道金sè剑气,至少有上万斤,是原来的数倍。
张桐催动剑诀,简直就是蚍蜉撼树,非但没能控制住那道剑气,反而受到反噬,脸上一片cháo红,随即“噗”的一下,不仅从口中喷出一道血箭,连他双目、双耳、鼻孔之中,全都渗出学来,身子瑟瑟直颤,好像要被从里面炸开了似的。
张桐知道,这已经是他生死攸关的时候,他必须用葫芦剑诀催动那道金sè剑气,否则只需片刻之后,等待他的只有一死,连旁边为他护法的天蚕仙娘也要受到波及,被瞬间爆炸的剑气撕成碎片。张桐的内心不停在念动:“给我动!给我动!给我动!这是我的剑气,一定能够催动!”
在这瞬间,张桐的心底唯一的信念,就是要催动那道金sè剑气,成功就能存活,失败就是死亡。他已经忘记了身体的疼痛,脑海之中,空明如镜,全部神念心思,都融入了那一个信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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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回 虎啸雷音
此刻张桐的意志仿佛得到了升华,在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一幅画面,体内的经络血脉,还有几近破裂的丹田,全都纤毫必现。
随着那一道金sè剑气微微颤动,一股股凌厉的气势辐shè出来,好像随时要挣脱缰绳的野马,在他丹田之内毫无忌惮的肆虐着。
又一刹那,张桐的耳边仿佛听见“轰”的一声,恍若脑海之中突然划过一道金光,虎啸惊雷,振聋发聩,使他蓦地一愣,内心忽一闪念:“终于还是失败了吗?”
张桐自知无幸,不过此时他正逢心中空明,倒也不曾心生恐惧,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却没想到在那一震之后,他的丹田居然没有破裂,转是随那虎啸惊雷之声一起,气海之中那道金sè剑气,竟开始缓缓转动了起来。
张桐先是一愣,随即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刚才一意催动剑诀,竟在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将那一道剑气催动了起来。
此时随那金sè剑气转动起来,那些不受控制的气息,顿时收敛回去,然后随那剑诀,开始放出丝丝剑气温养受损的经脉。
原本这一道金sè剑气,全是葫芦剑气的jīng华凝成,除非把剑诀修炼到第三重,‘虎啸雷音’的境界,才能凝成金sè剑气,威力顿时暴涨十倍。
张桐此时才勉强把葫芦剑诀参悟得到第二重境界,能够使用‘剑气生光’的剑术,若非因缘际会,引入五蕴之火,将他体内剑气全都炼化一遍,又因他根基扎实,且颇有一些运气,竟在最后关头控制住了那道金sè剑气,非但免去爆体而亡之厄,还能因祸来福,得了那道剑气,总算摸到了上乘剑术的门槛,否则凭他自己没有五六十年苦修,根本别想把葫芦剑气提炼成纯金颜sè。
张桐险死还生,不禁喜出望外,那种空明的境界再也维持不住,等他回过神来,更是百感交集,然而此时他仍不敢稍有懈怠,赶紧继续把葫芦剑诀催到极致,生恐稍一分神,那道金sè剑气,又要挣脱他的控制了。
直至过了许久,张桐觉得那道剑气完全驯服,再无一丝挂碍,才算松一口气,不禁暗暗叹道:“这篇葫芦剑诀果然不愧是当年太白剑宗的镇教之宝,其中博大jīng深,更是难以想象!刚才若非那团怪火,把我的剑气提炼jīng纯,使我冥冥之中摸到了剑诀第三重的境界,仗那一闪而逝的虎啸雷音,才能瞬息之间,制住这道剑气,不然此时我恐怕已经尸骨无存了!”
张桐后怕之余,不禁庆幸不已,但是紧跟又想起来,刚才从天jīng古鼎之中,飞出来的一团火焰,却不知那其中到底有些什么名堂,竟然把他的葫芦剑气都给烧化了。
即使此时,被困在那道金sè剑气之中,那团火莲仍在熊熊燃烧,不见一丝颓势,更是不能扑灭,反而把张桐的剑气当做了燃料似的。
张桐现在也说不好,这种情况是好是坏。因为剑气之中包裹着五蕴之火,等于无时无刻不在煅烧提纯,使得张桐不用刻意磨炼,体内剑气就会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jīng纯凌厉。但是如此一来,也使他不得不,分出九层剑气去镇压那团火莲,使他只能把那金sè剑气的威力发挥出十分之一。一旦超出界限,让那火焰挣脱,便要引火焚身而死。
所幸张桐对此并不太在意,至少在他看来,仅这十分之一,也比原来强出倍余,已经令他觉得心满意足了。实力突然暴涨太多,转是不如循序渐进,来得根基稳妥,也更容易掌控。
张桐略一思忖,便已心中释然,好整以暇将那道金sè剑气稳在气海之中,随即又是想起,刚才那一刹那,运转剑诀之时,脑海之中浮现出的虎啸惊雷之声。
由于刚才得以控制那道金sè剑气,已使张桐心中明悟,当时脑海之中,一道金光,一声惊雷,乃是领悟葫芦剑诀第三重境界的关键。
张桐前rì刚因在大巴山,跟鬼道人乔瘦滕斗了一阵,得以顿悟‘剑气生光’的境界,原本并未奢望,短期之内,再有jīng进,却没想到,这一次遇上血丐神陀,居然机缘巧合,又在生死之际,窥见第三重‘虎啸雷音’的一丝端倪。
张桐心知,自己对剑术的领悟,还远未达到能够企及葫芦剑诀第三重的境界,甚至剑气生光的境界,都让他觉得有些勉强。虽然借助脑海之中,一道金光,一声惊雷,已经使他略入门径,但是真正领悟这一重境界仍需无数苦练。
张桐索xìng也不cāo之过急,只顾静气凝神,把他记忆之中,那一道金光一声惊雷的异象,牢牢刻印在脑海中,体悟当时那种感觉,只等rì后,时机一到,便可水到渠成。
张桐打定主意,愈发心无旁骛。但是与此同时,随那金sè剑气,制住了那团五蕴之火,从张桐体内逸散出的热力,也随之渐渐退散。一直值守在一旁的天蚕仙娘,刚才发现张桐竟然七窍出血,早就急得心如火焚。
可是天蚕仙娘只知天jīng古鼎,却不晓得那五蕴之火的来历,见张桐情况不好,也只能束手无策。直到发现张桐脸sè平和,才总算把一颗心放回了肚里,却不禁暗暗恨道:“这个臭小贼,就会吓唬人!也不知道刚才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蚕仙娘一面思忖,一面打定主意,等张桐醒过来,定要问个明白,否则无论如何也不放心。天蚕仙娘的心地,虽说不上有多么善良,但是她自小父母双亡,又经战乱,流离失所,全仗甄远道时时照顾,才能存活下来。
这种儿时经历,除了造成她的心xìng有些偏激,也使她对亲情非常珍惜,要不然在此之前,也不会一时冲动,为了去救甄远道之前把玄yīn珠炼成,就舍出一身清白,甘心与张桐双修。
但是天蚕仙娘与张桐成了道侣之后,因她天xìng使然,心中所想所思,又与原来不同,转是把张桐的位置,排在了甄远道的前面,生恐张桐有半点闪失,自己就要新婚守寡了。第一更,有点迟了!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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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回 道家四派 佛门三宗
就在天蚕仙娘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发现张桐金光罩面,天蚕仙娘顿时大惊失sè,还以为又出什么意外。但随后金光一闪而逝,张桐已经张开眼睛,天蚕仙娘这才又放下心,连忙抢上前来,抓住张桐的手,问道:“桐儿!你刚才是怎么了?都把我吓死了!”
张桐却笑而不答,转是并指一点,放出**飞刀。霎时之间只见六道金光,每一道皆有三丈多长,金光灿灿,恍如星芒。随着张桐剑诀一展,瞬间飞旋起来,漫天金光乱闪,威力之大,气势之猛,竟比原来强出数倍。
尤其那六道金光之中,隐有一丝青芒,没等来到跟前,就有一股极强的热力迎面扑来,却是那团五蕴之火被张桐用剑气封住,反而使张桐体内的剑气,也沾染到了几分火力,催动**飞刀,自然散发出来,更令这六道刀光平添许多威力。
张桐没想到,得了一团不知来历的火焰,还有这般好处,不禁暗自窃喜,心想:“这团火焰也不知是什么跟脚,现在仅有一丝一毫,融入我的剑气之中,就让**飞刀的刀光增益不少。等rì后我修为足够,将这一团火焰,完全炼化之后,更不知会有多大威力。等这一次回去,非要寻找典籍,将其查个明白不可!”
张桐一面心想,一面把**飞刀收摄回来,笑道:“姑姑,看我这几把飞刀,跟原来比有什么变化么?”
天蚕仙娘被那刀光上的热力一冲,只觉身陷熔炉一般,不禁往后退了几步,惊道:“好强的刀光!这怎么可能!这几把**飞刀施展出来,起码比原来强出一倍还多,还有那股灼热的火力,连我都要抵受不住了!”
张桐不由得哈哈大笑道:“这回也是因祸得福,刚才为了对付血丐神陀那个老贼,我本想收了那口天jīng古鼎,却不料那鼎中竟然藏了一团奇怪火焰,非但颇有灵异,更是灼热无比!险些把我给烧死了,幸亏我运气不错,将那火焰制住,虽然未能收服,也大可无碍了。”
张桐一面叙说,一面暗自把一些细节隐瞒了下来,虽经这一次他跟天蚕仙娘联手应敌,已经建立了更深的情谊,但是张桐还是留了一手,并没把吞金葫芦的秘密透露出来。
不过张桐觉得,天蚕仙娘待他也不是虚情假意,心想:“我与姑姑事实已经是夫妻了,姑姑待我颇有情谊,我若一味防备,定会令她伤心。反正姑姑已经知道我练有一门高深功法,不如趁机透出一些底细,如果姑姑真心向着我,那我也决不辜负了她!”
张桐想罢,立刻拿定了主意,好整以暇对天蚕仙娘道:“想必上次双修,姑姑就已猜出,我修炼的非是师父所传的禾山道法。”
天蚕仙娘微微一愣,原本此事二人颇为心照不宣,她却没有想到,张桐会忽然道破。尤其刚刚亲眼见到,张桐在挥手之间,放出那六道刀光,更令她心底升起一丝不太好的感觉。
经这一次险死还生,张桐再次修为暴涨,已经稳稳压过天蚕仙娘一筹,二人真要就地翻脸,天蚕仙娘定然无幸。
天蚕仙娘惊骇莫名的看着张桐,内心愈发惴惴不安,不禁暗暗想道:“这个臭小贼,刚才又是七窍流血,又是面罩金光,吓了人一大跳,怎么忽然又提起此事了?难道他竟是个白眼狼,自恃修为大涨,就想杀人灭口?”
天蚕仙娘想到这里,顿时脸sè为之一变,虽说她与张桐已经结成道侣,又把清白身子给了张桐,但修真之人毕竟不是寻常夫妻,即使相濡以沫几十年的道侣,为了一门上乘功法,反目成仇的,互相攻杀的,也都比比皆是。
天蚕仙娘看着张桐的眼神不禁有些凄然,低声问道:“桐儿怎么忽然想起说这些了?难道怕我泄露给人知道吗?”
张桐早就知道,由于他们二人相处时间太短,仓促相识之后,互相并不了解,他在防备天蚕仙娘的同时,天蚕仙娘又何尝不在担心他,而且作为女方,遇到这种情况,天蚕仙娘的担心恐怕还要更甚。
忽然想通此节,张桐不禁有些后悔,似乎一直以来他都没怎么顾及到天蚕仙娘的心意,尤其此时此刻,天蚕仙娘凄然若泣的摸样,更是可怜极了。张桐不是铁石心肠,天蚕仙娘又未曾对不起他,转是刚才在他危难之际,一心为他护持,从未生出异心。
张桐见她如此,不禁心中更怜,连忙抓住天蚕仙娘的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在她额上吻了一下,低沉着声音道:“姑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自从那rì姑姑把自己交给了我,我就暗暗发誓,这一辈子,无论如何,只要姑姑不曾负我,我也定不辜负了姑姑!”
天蚕仙娘蓦地一愣,这才恍然大悟,竟是会意错了,顿时又惊又喜,却忍不住落下泪来,抓住张桐的衣襟,哽咽着道:“你这个混球!你知不知道,刚才真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这个小混蛋想要把我给杀人灭口了呢!”
张桐苦笑道:“什么杀人灭口!你净瞎想什么!我跟你提起这事,就是想告诉你我修炼的功法名为葫芦剑诀,乃是前古之时太白剑宗的传承,比之当今,道家四派,佛门三宗的顶级功法也不遑多让呢!”
天蚕仙娘的心里本来还有些埋怨张桐,但是一听他说完,却顿时大吃一惊,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死死抱住张桐道:“你此话当真!你那葫芦剑诀真能比拟道家四派,佛门三宗的功法!”
其实也不怪天蚕仙娘如此失态,实在是张桐语出惊人,那道家四派佛门三宗,每一家都是名震天地,横亘古今的庞然大物,所传功法无一不是震古烁今的无上妙法,寻常之人别说修炼,就是见也不曾见过,张桐竟说他的葫芦剑诀竟能与之相比,又让天蚕仙娘如何能够淡然处之。
然而张桐却笑道:“姑姑怎么不想,如今的四派三宗,也不过各自雄踞一方罢了,而当初太白剑宗可是一家独大,震慑环宇,所修功法,比之当下四派三宗,只怕还要jīng妙许多呢!”
天蚕仙娘这些年来也读过许多前古秘闻,知道一些太白剑宗的传说,听得张桐一说,也是深以为然。她原本料定张桐身具上乘功法,只是没有想到会达到此等层次,大喜之余,转又嗔道:“你这个臭小贼,果然没良心,有这样厉害的功法竟也不跟我早说,居然偷偷摸摸,隐瞒到了现在。哼!真是白费我带你一片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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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回 女生外向
天蚕仙娘一面说,一面狠狠瞪了张桐一眼,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不过这时张桐怎肯轻易放她,连忙将她拽住,又是认错,又是求情,还信誓旦旦表明,以后任何事也不再对她隐瞒。
天蚕仙娘见到张桐信誓旦旦的摸样,这才转怒为喜,但是经这一事,天蚕仙娘看出,张桐虽然年纪不大,内心却非常有主意,此刻对她这些甜言蜜语,多是敷衍罢了,绝对较不得真。
所幸天蚕仙娘也不是那种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即使明知张桐言不由衷,也不觉得伤心,反而暗暗窃喜,张桐对她说这些花言巧语,至少说明张桐对她还有情谊,否则直接弃如敝履,何须这样煞费苦心。
不过就在天蚕仙娘高兴之余,渐渐冷静下来,她的脸sè,转又一变,忽然拽住张桐,急着问道:“桐儿!你说!那葫芦剑诀的事情,除我之外还曾告诉别人吗?”
张桐蓦地一愣,不知天蚕仙娘想到什么,值得如此大惊小怪,摇了摇头道:“没有,这么重要的秘密,我怎会随便示人!”
天蚕仙娘这才松一口气,随即一脸正sè,跟张桐叮嘱道:“桐儿!你一定切记,这世上知人知面不知心,千万不可随便相信别人!这部葫芦剑诀乃是无上至宝,动辄就要牵涉xìng命的,即使是你师父,我那大兄,如非必要,也不可透露半点!”
张桐没有想到,天蚕仙娘竟会提醒他去防备甄远道,看着天蚕仙娘,面sè愈发古怪,心说:“我这姑姑怎么忽然想起说这些来了?还特意提醒我,让我防备师父?”
天蚕仙娘见他神sè,便也猜出一二,立刻瞪他一眼,有些无奈的伸出一根chūn葱似的食指,戳了张桐的脑袋一下,恨恨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这样看着我干嘛!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大兄虽然待我甚厚,但是xìng格偏激狠辣,如果让他知道你得了一部太白剑宗的剑诀,定要将你害了,夺那剑诀,据为己有!你要不想遭受杀身之祸,最好听我的,嘴巴闭严点。”
其实张桐早就看出甄远道的秉xìng,否则当初也不会一意隐瞒至今,只是这些话从天蚕仙娘口中说出,让他吃惊之余,心间亦是一暖。
不过天蚕仙娘也非薄情寡义,刚才只顾为张桐着想,把那些话讲出来之后,又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家大兄,顿了一顿,转又接道:“什么时候等你修为有成,远超大兄之后,才可与他说明。毕竟大兄自小待我不薄,又是引你入道的师尊,咱们能有此机缘,也不可忘恩负义。那时你修为已成,大兄见事不可为,自然不会再有非分之想。如此一来,既能周全两边情义,也可保你无碍,岂非两全其美!”
张桐原本也对甄远道心存感激,如果天蚕仙娘真为了张桐,丝毫不顾念甄远道,如此薄情寡义,张桐也是不喜,这时见天蚕仙娘能够两边周全,正合张桐的心意,只是甄远道那边,还可暂且不管,但是天蚕仙娘,已经知晓葫芦剑诀的存在,正在满心欢喜,若不给些甜头,只怕暗生怨愤。
张桐内心略一思忖,便已拿定主意,跟天蚕仙娘道:“姑姑!其他的先不忙说,正好借这一次机会,我就把葫芦剑诀传授给你,不过这部剑诀极难修炼,我也是当初得了前人遗泽,才能突飞猛进,凝成一道剑气。姑姑一旦入门,不可cāo之过急,不然转倒不如不练!”
张桐心知没有吞金葫芦,想要练成剑诀有多么难,只是那吞金葫芦乃是他的命脉所在,无论如何不能让与天蚕仙娘,这才事先埋下一个伏笔,省得天蚕仙娘得了剑诀,却修炼不成,反要来怪他。
这时天蚕仙娘正在欢喜,也没注意张桐的话里,轻飘飘带过那一句‘前人遗泽’,只顾催促张桐,快些传她口诀。
张桐索xìng对她也不藏私,直接把整篇葫芦剑诀全都背诵出来,本来葫芦剑诀的口诀也不太多,只有二三百字,张桐口述几遍,天蚕仙娘便已记牢,只是其中高深之处一时还难领悟,又让张桐解说了几遍,才开始独自参修起来。
也亏有张桐指点,这一回天蚕仙娘修炼葫芦剑诀,总算事半功倍,比当初张桐独自摸索,还要顺利许多,不用小半时辰,就已经在体内生出一丝感应。
而且天蚕仙娘修为,比当初的张桐高出不知多少倍,察觉丹田之中,似有气息躁动,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屏气凝神,按照葫芦剑诀缓缓驱动真气,想要将其炼化成一丝剑气。
谁知随那气息感应,天蚕仙娘全力催动剑诀,却总差了分毫,令她功亏一篑,无论怎样催动剑诀,就是不能突破那道无形的壁障。
直至过了大半个时辰,天蚕仙娘接连试了二三十次,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才停止下来,万分沮丧道:“桐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总差一点就是不能凝成剑气,好像前面有一座万仞高山阻隔!”
张桐暗暗苦笑,心说:“我的傻姑姑!你没有吞金葫芦,不能炼化jīng金之气,想仅凭炼化自身真气,凝成一道剑气,又谈何容易啊!”
不过这些话张桐可不敢跟天蚕仙娘直说,否则这剑诀可以传授,可那葫芦却没有二个,他跟天蚕仙娘此时感情正笃,若因此生出龌蹉,转要因极生悲了。
幸亏张桐此前已经留了说辞,立刻温言抚慰道:“姑姑别急!我早就说了,这部葫芦剑诀乃是前古至宝,太白剑宗的遗世传承,岂是那么容易炼成的!而且说句不中听的话,姑姑原来所修功法,实在不甚高明,真气驳杂不纯,想要凝成剑气更是难上加难。为今之计,只有寻到一件金属炼成的法宝或者兵器,姑姑时时带在身边以剑诀温养,借那法宝的jīng金之气将体内真气慢慢炼化成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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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回 占为己有
蛊仙玄婆虽然机缘巧合达到了炼神境界,但是所修的全是一些配合蛊术施展的功法,其中最为jīng妙的,也只有第二元神,勉强可以算作上乘法术。
天蚕仙娘自知所修功法低劣,不禁黯然点了点头,叹道:“看来也只有如此!大概也是我福缘不够,修炼不了这么高深的功法吧!”
张桐不忍见她伤心,忙把上次从那智京小和尚手中夺来的金罗镜取了出来,一面递给天蚕仙娘,一面开解道:“姑姑不用介怀,刚才我不是说了么!只要有一件jīng金炼制的法宝,时常带在身边,运用剑诀温养,自然不难生成剑气。这面金罗镜我留着也没大用,就给你权当个物件,姑姑可千万别灰心!”
天蚕仙娘却摇了摇头,没接那面宝镜,转是笑了笑道:“桐儿,你入道才几年,得了一件法宝不容易,还是你自己收着吧!姑姑修炼这些年,总算有些积蓄,哪用你来颇费!”
说话之间,把手往腰间的宝囊之中摸索几下,从里面掏出一只海碗大青铜钵盂,通体莹莹发光,像是一件宝物。
天蚕仙娘将那青铜钵盂拿在手中,道:“这个铜钵原是我从一个宿敌手中夺来,通体全用赤jīng铜汁铸成,我用这个修炼剑诀就好了。”
其实上一次张桐为了对付灵机上人那道寒冰真气,已经把甄远道给他那条五彩锦云兜彻底毁去,身边正缺少一个能护身的法宝,天蚕仙娘不收,他也不再强送,把那面金罗镜收了起来。
但是就在这时,张桐忽又灵机一动,内心叫道:“哎呀!我怎么忘了!我跟姑姑本就是双修的道侣,还用什么法宝慢慢温养,直接在合籍双修时,我舍去一丝真气,打入姑姑的体内,给她留作种子不就成了!”
张桐越想越觉得可行,而且此时他的吞金葫芦里面仍存有许多jīng金之气,即使匀给天蚕仙娘一点,也很快就能补充回来。现在唯一可虑的,就是张桐的剑气,经由五蕴之火炼了一回,全都凝成一道金sè,恐怕天蚕仙娘的身体,万一承受不住剑气摧消,那可就要弄巧成拙了。
张桐顾忌此情,还想斟酌一下,可是天蚕仙娘察言观sè,已经瞧出他yù言又止,顿时眼睛一亮,急忙问道:“怎么!桐儿!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
张桐无奈笑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不知你能否受得住我的剑气,就怕万一不成,转要把你伤了。”
天蚕仙娘心思玲珑,乍听张桐一说,立刻反应过来,叫道:“呀!我怎么也忘了,我们俩已是道侣!桐儿是否是想利用合籍双修之法,直接给我度入一丝剑气,免去温养剑诀的过程?”
张桐点点头,答道:“我也是忽然想到,不过刚才因为炼化那口天jīng古鼎,使我的剑气出了一点问题,我自己虽然无碍,但度入你的体内,我却有些心里没底了。”
天蚕仙娘听罢,却浑不在意道:“这有什么!你这个臭小贼,少瞧不起人了!管他会不会有危险,直接试试不就知道了,怎么说我也修炼了三十多年,难道还及不上你这个臭小贼!”
张桐见她说话掷地有声,便知不能改变她的主意,只好暗暗打定主意,一会双修之时,多加一分小心,然后把手一扬,放出**飞刀在周围结成刀阵,接着就要去脱天蚕仙娘的衣服。
天蚕仙娘本还十分高兴,如果直接得到张桐的一丝剑气,便可省去她许多温养剑诀的时间,谁知这时,忽然发现,张桐的手伸到肋下,竟想要解去她的腰带!
天蚕仙娘怎也没想到,张桐会在此时跟她求欢,顿时羞得两颊绯红,赶紧拍掉张桐的手,嗔道:“你这个臭小贼,心里想什么呢!”
张桐蓦地一愣,却丝毫也不觉得理亏,转是理直气壮道:“不是姑姑想要双修的吗?怎么反倒怪起我了?”
天蚕仙娘气恼道:“你这个小sè鬼!即使合籍双修也得回家去,哪有在这种地方,邻着死尸废墟,就想祸害人的!况且刚才先是逮那文蛛,后又追来此地,诛杀血丐神陀,已经耽误了将近一天工夫。我们还是先去叠云洞求见师父,等到此间事了,再回九仙寨去,那时你想怎样作践姑姑也都由得你!好不好!”
天蚕仙娘说到后来,心里亦是娇羞不已,其实她初经欢爱,又是熟透的年纪,对那男女房事比张桐还要贪恋,只是此时另有要事,只好狠下心,拒绝了张桐。
张桐这才知道,竟是自己会意错了,不过他也不觉得不好意思,抹了抹鼻子,贼兮兮的道:“嘿嘿!原来姑姑是说回去以后啊!我还以为现在就要呢!”
天蚕仙娘撅着红嘟嘟的嘴唇哼了一声,索xìng不管张桐,随即转手一摄,就将那只文蛛收来。刚才血丐神陀用诡计把这文蛛夺来,本想伤好之后,直接施以秘法,炼成第二元神。因此直接就把这只文蛛制住,困在蒲团下面,就待随时取用。
此前张桐和天蚕仙娘攻杀进来,直接把那座宫殿给震毁了,但是下面有血丐神陀护持,并未受到波及。而且这只文蛛,天生铜皮铁骨,经这一番波折,此刻被天蚕仙娘重新收来,也只昏昏沉沉,好像不太jīng神,本身xìng命却无大碍。
本来天蚕仙娘资质有限,所修的又不是上乘功法,要想突破炼神境界,非得学他师父,炼成第二元神,才有一丝希望。但是现在她有希望炼成葫芦剑诀,乃是上古大派的镇教之宝,对这文蛛转是不大在意了。毕竟第二元神之法,并非玄门正道,隐含许多瑕疵,即使达到炼神境界,也要有不少挂碍,会使实力,大打折扣。
天蚕仙娘将那文蛛擒在手里,只稍微看了两眼,就加了几道禁制,直接收入宝囊,然后叫住张桐,又在这洞府中搜刮一遍。可惜那血丐神陀这些年,也没攒下什么家私,仅有一口天jīng古鼎,还被张桐给炼化了。
张桐和天蚕仙娘找了一阵,也没多大收获,唯独这座洞府,建筑得十分jīng巧隐秘,乃是血丐神陀无意之中得了一位前辈真人的遗泽,张桐和天蚕仙娘也不客气,干脆直接封了洞口,加了几重禁制,就占为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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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回红云仙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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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桐和天蚕仙娘离开血丐神陀的洞府,因为耽搁了不少时间,再也不敢拖延,放出虎皮飞蟒,认准方向之后,直奔百蛮山叠云洞的方向就飞了过去。
这一次,由于再无别的牵绊,没用多时就远远瞧见,一片层云叠嶂之间,隐有一座高绝险峻的山峰,天蚕仙娘飞至近前,驱那头虎皮飞蟒,正要往云中穿梭,却忽然迎面从那云雾里面冲出一道粉sè的光霞。
只见那道光霞约有三四丈长,匹练似的,速度极快,张桐还从没见过这么快的遁光,即使他冒险用**飞刀合成一道光梭,也决计达不到这种速度。
张桐一面心惊,一面不禁多看了一眼,岂料那道光霞就在擦肩而过之际,竟猛然一顿,停了下来,紧随其后,就听一个微微有些沙哑,却十分好听的声音,大声叫道:“呀!这不是师妹么!我刚奉师父之命,正要去九仙寨叫你来呢!没想到你竟先来了,正好省我多跑一趟。”
说话之间,就见那一道粉sè光霞蓦然收敛,从中显现出一个身穿着青sè长裙,身量苗条,容貌极美,年纪约在二十七八岁的华服女子。
天蚕仙娘一见那名女子,也赶紧把虎皮飞蟒止住去势,先是一惊,随即笑道:“红云师姐!真是好久不见了,自从上次师姐闭关,我也回九仙寨去潜修,算来到现在也有四五年了吧!”
那女子亦是嫣然一笑,直接落在虎皮飞蟒的头上,淡淡叹道:“是啊!想不到转眼间,已经过了数年,不过看师妹的修为这些年来似有不少长进,倒是让我这个做师姐的觉得有些汗颜了呢!”
天蚕仙娘闻听,不禁脸sè一红,这几年她虽然从未懈怠,可惜资质有限,修为增长极慢,要不是前几天跟张桐双修了一回,利用张桐的葫芦剑诀把体内的真气全都炼了一遍,显现出jīng元内蕴,真气涌动的迹象,也不会被人一眼看出端倪。
与此同时,张桐听她二人说话,已经猜出这名女子的身份,多半就是天蚕仙娘曾提起过的那位红云仙娘,不禁又多打量了几眼,内心暗暗想道:“要说我那位师尊,虽说长得不算寒碜,可也决算不上英俊,居然跟眼前这美貌仙娘有过一腿,实在让人有点不信,难道师尊年轻的时候,还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就在张桐这边暗暗思忖,另外一边天蚕仙娘和红云仙娘寒暄几句之后,已经继续问道:“刚才师姐说,奉师父之命,要去九仙寨找我,不知有什么事吗?”
红云仙娘听她一问,脸上立刻闪过一抹异sè,随即苦笑道:“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上回跟你提的那个么!”
天蚕仙娘顿时脸sè巨变,大惊道:“师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不是已经推了吗?而且对方又是名门弟子,根本瞧不上咱们这些散修,怎么又旧事重提了?”
红云仙娘也有些无奈道:“这个说来话长,还是等下回去,师父跟你讲吧!转是你这些年一味闭关自修,这一次怎么知道回来看看了?还有这位小郎又是何人,也不跟师姐介绍介绍呢!”
似乎颇有难言之隐,被天蚕仙娘问到后,红云仙娘立刻敷衍过去,说话间就把话题引到了张桐的身上。
天蚕仙娘的脸sè非常不好看,眼中异sè连连,也不知想些什么,听得红云仙娘说罢,才稍微回过神来,拉着张桐,勉强笑道:“这是张桐,说来还与师姐有些渊源呢!”
红云仙娘微微一愣,又仔细打量了张桐几眼,笑道:“哦?这位张小郎面生得紧,不知跟我有什么渊源?”
天蚕仙娘好整以暇道:“张桐乃是大兄新收的弟子,此番前来也是为了大兄的事,我说他与师姐有些渊源不为过吧!”
张桐趁着天蚕仙娘的介绍,连忙上前一步,躬身拜道:“弟子张桐,拜见红云大姑姑!”
至于这个‘大姑姑’的称呼,还是天蚕仙娘事先特意叮嘱张桐的,因有天蚕仙娘和甄远道这两层关系,张桐这样称呼勉强也算应该。
只是红云仙娘却不大领情,尤其乍一听到甄远道的名字,顿时眉梢一扬,然后冷冷哼道:“他的徒弟跟我有什么关联,原来那些事早都已经过去了,师妹还是不要再提的好!”
天蚕仙娘却毫不在意,似笑非笑的说道:“哦?这么说师姐真是不管大兄的死活喽?即使大兄要被人杀了,师姐也无动于衷吗?”
红云仙娘一听生死攸关,顿时心中一惊,再也拿不住劲,立刻问道:“你大兄他出了什么事了,你快跟我说!”
天蚕仙娘早知自家大兄跟这位师姐仍然藕断丝连,原本在来之前,就已计划好了,先找红云仙娘把事情说明,再一同去求蛊仙玄婆,这时听红云仙娘一问,便也不再隐瞒,就把张桐说的,跟红云仙娘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红云仙娘听完,再也忍不住,狠狠一跺脚,咬牙骂道:“甄远道这个老混蛋!遇上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我说,要不因为你来,我还蒙在鼓里!如今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回去,请求师父出面,可别让那家伙蛮干丢了xìng命!”说罢之后,当机立断,就要催促天蚕仙娘,快驱动飞蟒,返回叠云洞,求见蛊仙玄婆,竟比天蚕仙娘和张桐还要急切。
天蚕仙娘似乎早有所料,见到红云仙娘的态度,她也不甚为奇,反而暗暗一笑,心说:“我就知道师姐心里还是念着大兄!原来还一直嘴硬,说什么一刀两断,果然一说大兄那边有危险,她立时就耐不住了。”
不过天蚕仙娘暗自窃喜之余,心里又不禁有些黯然,她心里非常清楚,在师父的心目中,她的位置远远不及红云仙娘重要,否则她也不用耍这些手段,撺掇红云仙娘去打头阵了。
而那红云仙娘,要仔细说起来,比天蚕仙娘还要聪明伶俐,否则也不会独得蛊仙玄婆的宠爱,天蚕仙娘那点心思,她又怎会不知,只是以往孽缘,心里对甄远道终究割舍不下,即使明知天蚕仙娘的心思她也心甘情愿罢了。
张桐不知内情,只觉这红云仙娘十分好说话,便料此番前来,多半十拿九稳,不禁暗暗欢喜,随着天蚕仙娘驱那飞蟒再次飞起,张桐的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随后等那虎皮飞蟒闯入绕在山峰周围的云雾之中,张桐又觉眼前忽然一闪,从云雾中生出许多飞虹,什么颜sè都有,速度更是奇快,在周围乍闪乍逝,又有无数惊雷炸裂,电闪雷鸣之间,引动云气滚滚,从四面八方倾轧过来。
张桐登时大吃一惊,刚才远远见到这山峰周围云雾缭绕,便觉有些古怪,可他却没想到,在这云气之中,居然藏有这样厉害的阵法,隐含莫大威能,简直要在瞬间,把三人连同这头虎皮飞蟒给打成齑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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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回林公子
张桐以前没有来过叠云洞,忽见飞虹惊雷,登时吓了一跳,忙想提醒天蚕仙娘小心,谁知天蚕仙娘却如若未见一般,驱那虎皮飞蟒左右穿梭,沿着一条曲折无比的通道,居然直接飞进了云雾深处。
张桐这才猛然想起,这叠云洞本是蛊仙玄婆的洞府,天蚕仙娘虽然多年不曾回来,但是洞外这些幻术阵法却都不曾更变。
眼看仅在数丈之外,那些飞虹惊雷,不停闪动爆炸,张桐心惊之余,也总算放下心来,只是暗暗叹道:“果然不愧是炼神境界高手的洞府,这座叠云洞的气象就是与众不同,无论是师父的灵犀观,鬼道人的孤念峰,姑姑的九仙寨,全都不及此地。唯独不知那位蛊仙玄婆是否好说话,万一姑姑和她师姐一同求情,也不肯出手帮忙可就糟了!”
张桐一面患得患失,一面随着天蚕仙娘驱那飞蟒,已经进入到了叠云洞的山门之前,霎时之间,云开雾散,只见那山峰当腰,刀削似的开出一片宽约十多亩,全用尺余见方的白sè石方铺成的平台。
在平台的中间,立有一口青铜大鼎,鼎内盛满白sè蜡汁,鼎下火焰熊熊,蒸出一道白气,不停补入周围的云雾之中。在那大鼎后面,对开两扇朱漆大门,旁边立有两名少年童子,忽见降下一头肋生双翼的大蟒,登时吃了一惊,急忙迎了上来,大声叫道:“呔!何方歹人竟敢闯我叠云洞府!”
说话之间,各自放出两道白光,扬手就要打来,却恰在这时,刚定睛一看,猛然认出飞蟒头上立着的红云仙娘,二人顿时吃了一惊,心下暗自狐疑,这位大师姐,刚出去一会,怎么转眼间又回来了?
不过二人心疑归心疑,可不敢对红云仙娘出手,连忙把那两道白光收了起来,迎候上来,恭恭敬敬,跟红云仙娘请安之后,才有暇去打量一同前来的天蚕仙娘和张桐二人。
由于蛊仙玄婆门下弟子并不多,除了天蚕仙娘和红云仙娘之外,其他二人都已在早年时候,跟人斗法,死于非命。因此这两名童子,瞧见天蚕仙娘,虽然多年未见,也都立刻认了出来,忙也不敢怠慢,二次躬身施礼。
尤其一个名叫廉chūn的童子,看见天蚕仙娘,立时眼睛一亮,脸上全是谄媚阿谀的笑容,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张桐乍一见此人,就从心里往外厌恶,只是初来乍到,不知对方底细,他也不好流露出来。
廉chūn还不知,第一次见面,张桐就对他产生了敌意,仍是笑容满面,抢了几步,上前说道:“二位师姐回来的正好,林公子也是刚到,正在洞中拜见师尊,二位师姐还是赶快进去吧!可别让林公子等急了!”
天蚕仙娘一听廉chūn提起林公子,立刻微微一怔,眼中寒光一闪,本来还有一些笑意的脸上,顿时寒霜凛凛,冷冷喝道:“少说废话!哼!他姓林的来不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罢看也不看廉chūn,迈步就往洞内闯了进去,同时红云仙娘对廉chūn提及那位林公子的名号,似乎也不甚高兴,俏面含威,瞪了一眼,紧跟追了上去。
廉chūn没有想到,本想拍个马屁,居然没讨到好,反而惹了一身埋怨,连忙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言,只是那双目之中却隐含着一丝怨毒之sè,因为张桐稍微落了几步,却在无意之间,正好瞧个正着。
不过那廉chūn也非常机敏,仅存一丝异sè,只是一闪而逝,就已恢复了战战兢兢的神态,甚至张桐都有一瞬间怀疑是否是他看错了。
张桐本就对廉chūn的印象不好,这时心中更要多出几分狐疑,心说:“这厮好生古怪,区区一个看门的童子,也敢对姑姑生出怨念,而且看他眼神灵动,并不像呆傻之人,莫非背后还有什么依仗不成?还有刚才他们提到那个林公子又是什么人?似乎姑姑和红云仙娘对此人都十分忌惮?”
张桐一面心生疑窦,一面不动声sè跟着天蚕仙娘二人往里面走,进那朱漆大门里面,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间大厅,上下足有三丈多高,前后左右也有十丈,地上铺着厚厚的红地毯,顶上镶嵌一颗鹅卵大的夜明珠,把四下照得通亮,更显得富丽堂皇。
在那颗夜明珠底下,也就是整个大厅的正中,砌有一个三尺高台,上面摆着一个蒲团,盘着膝正做着一个穿着白sè道袍,面容白皙,秀发高挽,年约三十来岁的美貌道姑。
这道姑一脸含笑,双手捧着一根拂尘,安坐在蒲团上,身子微微前倾,正在跟一个少年说话,不疾不徐,轻声细语,显得十分慈祥,却唯独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时而星光烁烁,让人不敢逼视。
同时微微侧立在一旁的那名少年,亦是十分英俊,穿着一袭白衣,肋下也挎着一个葫芦,身后还斜背着一口宝剑,不卑不亢,谈笑风生,一见就给人一种大家气派的风度。
原本张桐穿越以来,也可算得容貌上佳,否则天蚕仙娘也不会一见他就心甘情愿自荐枕席,但是此刻与这名少年一比,他也不由得生出几分嫉妒。
张桐紧跟天蚕仙娘和红云仙娘,心下略一思忖,便也不难猜出,坐在台上的美貌道姑应该就是蛊仙玄婆,下面那名英俊的少年,大概就是那位林公子。
张桐刚才看出天蚕仙娘和红云仙娘,对这位林公子似乎颇为忌惮,尤其此人腰里也挂着一个葫芦,不由得更要多看了几眼,发现此人微微带笑,乍一看倒并不烦人,只是不知因为什么,开罪了天蚕仙娘,使她心里十分排斥。
与此同时,蛊仙玄婆和那位林公子也已发现,天蚕仙娘和红云仙娘二人联袂带着张桐走了进来,尤其看到天蚕仙娘之后,蛊仙玄婆的脸上善意更浓,把手中拂尘一甩,指着天蚕仙娘,笑骂道:“你这个死丫头!这几年呆在九仙寨,也不知回来看看为师跟你师姐!莫非还在跟为师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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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珞珈山
天蚕仙娘立刻跪拜道:“弟子不敢!这几年弟子一直谨记师父教导,一心向道,闭门苦修,从来不肯懈怠。这一次前来也是想念师父,又自忖修为有些进境,未曾辜负师父,才敢前来拜见!”
蛊仙玄婆一开始看见天蚕仙娘,就觉天蚕仙娘的气息jīng臻,只是久别相见,也没怎么在意,此时听天蚕仙娘一提起,不由定睛一看,这才猛然发现,天蚕仙娘的身上竟有一种她前所未见的异样气息。
因为蛊仙玄婆已经达到炼神境界,修为远比红云仙娘高出不知多少倍,刚才红云仙娘虽然也看出天蚕仙娘修为大进,但是其中一些细节之处,仍然不能感知,转是蛊仙玄婆,用眼略微一看,便已瞧出几分端倪。
蛊仙玄婆不禁吃了一惊,心说:“我家这个老二,天生资质愚钝,全仗几分刻苦才有原来的修为,怎么才几年不见,竟忽然突飞猛进,已经隐隐要撵上大丫头了?”
蛊仙玄婆一面心中狐疑,一面又仔细打量了天蚕仙娘一番,却忽然大惊失sè,顿时眉梢一扬,再也不复笑容,厉声就要斥责,唯独顾忌还有那位林公子在场,这才没立刻发作,只狠狠瞪了一眼,随即好整以暇与那林公子道:“贤侄见笑了!我们师徒久别重逢,正有些体己的私事要说,贫道就不留贤侄叙话了。”
林公子没有想到,刚才还好好的,蛊仙玄婆却忽然态度巨变,对他下逐客令了,心下甚是不喜,暗说:“玄婆这老货,莫非真以为修成炼神境界,就可一步登天,可以堂而皇之,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等我来rì功行大成,必有你这老货好看!”
这位林公子出身高贵,从小娇生惯养,又因资质颇佳,加之他家族长辈赐下许多灵丹法宝,令他修为一直超出同济甚多,更使他渐渐养成了目空一切的xìng格,虽然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实则骨子里面,最是瞧不起人。
不过蛊仙玄婆毕竟是炼神境界的高手,要论修为比林公子的不少师长还要高出一筹,林公子固然十分傲气,却也不敢轻易撒野,听得蛊仙玄婆吩咐,表面也不动怒,只是淡淡笑道:“如此小侄就不打扰前辈与二位师妹了,只是此前之约,还请前辈考虑,家父与小侄还待敬候佳音。”
说罢亦是风度翩翩,对着天蚕仙娘和红云仙娘二人点了点头,尤其饶有深意的看了天蚕仙娘一眼,然后迈了几步走出洞外,忽将身后宝剑一拍,顿时喷出一溜白光,往他身上一卷,已经冲天而起,转眼消失不见。
张桐因为天蚕仙娘还没来得及介绍,只能落在后面,正好回头看见,那位林公子最后御剑而去,顿时使他大吃一惊,心说:“这小白脸到底是什么来头,看他年纪应该也不太大,修为也跟姑姑仿佛,居然就有一口飞剑!而且带在身上,丝毫也不顾及,有人窥见会杀人夺宝。尤其刚才难道白光,剑气纯正,寒意凛凛,似乎品质还在师父那口青鱼剑之上。”
张桐心下吃惊之余,不禁对那林公子的来头更加好奇,眼见蛊仙玄婆怒气冲冲的把天蚕仙娘和红云仙娘带入旁边的偏厅问话,转眼这间大厅就只剩下了张桐一人。
张桐不禁有些忐忑,不知蛊仙玄婆究竟看出了什么,忽然心情大怒把天蚕仙娘和红云仙娘全都给叫到了里面去,不过他也不敢上前偷听,只能心里胡思乱想,这时见林公子飞走,身边也无旁人,便又眼珠一转,心说:“我不知道那林公子是什么跟脚,门外那两名童子定然晓得,看那架势姑姑的师父把她们叫去说话,一时半会也顾不上别的,正好去套套近乎,跟他们打听打听。”
张桐内心略一思忖,就已拿定主意,往后退到门外,却见那两名童子之中,刚才抢着说话的廉chūn已经不知干什么去了,只剩另一名童子,脸sè有些木讷的,仍然呆立在门柱前面。
张桐原本有些厌恶那个廉chūn,见他此时不在,转是正合心意,立刻笑道:“这位师兄请了,在下张桐有礼了,敢问师兄如何称呼?”
那名童子的xìng格似乎非常冷漠,听见张桐拜见,也只点了点头,自报名叫郑旺,然后就不再说话了。张桐为了打探消息,倒也不甚在意,继续笑着问道:“师兄久在洞府司职,刚才我见那位公子非但英俊潇洒,还能御剑飞行,心里好生羡慕,不知师兄可知那人是谁?可否赐教小弟?”
其实郑旺也并非像表面那样木讷,转是颇有几分心机,不过郑旺一心修行,早知廉chūn内心险恶,二人整rì混在一起,为了免去勾心斗角的麻烦,他才会故意装作这个模样
刚才张桐来时,郑旺就已看出,张桐虽然跟在后面,但是脸上不卑不亢,根本不像是天蚕仙娘的跟班,转是天蚕仙娘,时而眼光回顾,似乎还以张桐为主心骨。
郑旺脸上没动声sè,心里早已大吃一惊,这时遇见张桐询问,更也不敢怠慢,生恐稍有不敬,便要得罪了人,只不过他这些年木讷惯了,一时也改不过来,只得冷冷答道:“你说的是林公子吧!”
张桐故作不知道:“哦?原来那位公子姓林呀!不知是什么家世,看他年纪也不大,就随身带着一口飞剑,说起来不怕师兄笑话,我入道这些年还是头一次见到飞剑呢!”
郑旺哪还不知张桐在套他的话,心想:“这张桐一看也非等闲,却不问师尊如何,反去打听林公子,也不知到底是什么用意?不过那林公子看似翩翩风度,实则也不是什么好人,要是张桐打听别的,我还不敢乱说,转是这林公子,我却不吝透透他的底细。”
郑旺略一思忖,心里已经有了定计,故意装作胸无城府的样子,答道:“一口飞剑算什么!这位林公子可是珞珈山的内门弟子,据说家族之中,还有一位长辈,乃是珞珈山的执事长老,非但修为奇高,权利也非常大,此等名门贵子,岂是我等寻常散修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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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回 打听消息
张桐听得郑旺一说珞珈山,登时也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说他入道的年限不多,算不上多么博闻强识,但是珞珈山的名号,却早不是头次听见。
自从数百年前,魔教破灭之后,引导这天下群伦的就是道家四派和佛门三宗这七家巨擎,然而除这七家之外,还有不少强横的门派,实力仍然不可小觑。
这个珞珈山便是其中之一,尤其最近这二百年,在这西南一带,更是如rì中天,门下弟子不下千人,而且个个修为不弱,绝非是禾山道那种乌合之众,掌教真人梁中书据说修为已经达到炼神境界的巅峰,只需最后一步,就能勘破桎梏,向上达到返虚之境。
要是其他一些小门小派,张桐还有可能不知道,但是珞珈山乃是西南一地的小霸,张桐如何会不知道,心中震惊之余,亦是恍然大悟,暗暗想道:“难怪那林公子敢明目张胆的把飞剑背在身后呢!原来是珞珈山的内门弟子,有他这一层身份,至少在西南一带,应该无人敢打他的主意了。”
张桐连忙又问:“哎?郑师兄,不知那位林公子上咱们叠云洞干什么来了?”
郑旺看了看他,露出几分狐疑,反问道:“你是跟天蚕师姐来的,莫非不知这些由来?”
张桐愣了一下,听这话说那林公子跟天蚕仙娘似乎还有什么关系,不禁皱了皱眉,暗暗有些不快,心说:“这姓林的小白脸,摸样俊俏,出身名门,怎么会跟姑姑牵扯上关系了?”
张桐一面思忖,一面不由得从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立即笑着问道:“这我还真不清楚,还请郑师兄解惑!”
郑旺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便说:“其实也没什么,原本好几年前,师尊就想跟林家结亲,只是那时林家那边不大瞧得上咱们叠云洞,但是现在师尊已经达到炼神境界,地位自与原来不同,林家也要拉拢咱们,这次前来就为旧事重提,想要求娶天蚕师姐为妾。”
张桐听罢,顿时惊道:“什么!他要娶姑姑为妾!”
虽然张桐刚才就已猜出,那位林公子跟天蚕仙娘之间颇有牵扯,但是张桐做梦没有想到,他们二人竟然早有婚约,而且林公子娶的不是妻而是妾,这更让张桐心里万分不快。
不过转念一想,那林家本就是名门大族,林公子又是珞珈山的内门弟子,而天蚕仙娘仅是一介散修女子,能够人家做妾,都算是高攀了。
霎时之间,张桐心情一下跌倒了谷底,转又想起刚才蛊仙玄婆忽然发怒,便也不难猜出,多半是看出来,天蚕仙娘已经不是完璧之身,这才借故把林公子支走,叫天蚕仙娘到内室问话。
张桐眉头紧锁,不禁有些后悔,原想上门跟蛊仙玄婆求救来着,这回倒好,求救不成,反而惹出来一个情敌,一时之间不禁越想越觉得郁闷,一脸yīn郁之sè,暗暗思忖对策。
而与此同时,在那偏厅内,蛊仙玄婆的脸sè还要更难看,刚一坐下便把手边的茶几狠狠拍的一响,冷冷看着天蚕仙娘喝道:“你这个孽障,真是要气死我呀!说!你究竟何时失了红丸?”
天蚕仙娘刚才一见那林公子,便知难于善了,只是始料不及,蛊仙玄婆竟会发这么大脾气,她自知师父素来歆慕温厚端庄的仪态,极少在人前发怒,这回全不顾矜持,却把她给吓了一跳。
不过天蚕仙娘也不是善茬,虽然不敢当面回嘴,可是气势一点不弱,既不低头认错,也不出声求情,只是面无表情与蛊仙玄婆对视。
直至半晌之后,还是蛊仙玄婆先败下阵来,摇了摇头,叹了一声,道:“罢了!你这个倔丫头!师父想让你嫁入林家,不也是为了你好么!哎!师父也不怕你不爱听,你心里又不是不知,你跟红云丫头不同,以你资质,穷这一生,想达到炼神境界也希望渺茫,只有嫁入林家,借助他们帮衬,或许还有几分可能,否则百年之后你可怎么办好啊?”
当初就是因为跟林家结亲这事,惹得天蚕仙娘十分抵触,才会离开叠云洞,转去九仙寨定居,后来还是因为林家那边,觉得蛊仙玄婆分量不够,没有同意才就此罢休。
这回再次旧事重提,顿时又把天蚕仙娘当初的委屈怨怒全都引了出来,只是她原来却没有想到,蛊仙玄婆竟是这样想的,还以为只是为了攀附珞珈山,才会逼她嫁给那位林公子的。
其实凭那林公子的相貌和家世,当初天蚕仙娘初见林公子时,也并非全然没有动心,不过她素来心高气傲,后来知晓那林公子娶她竟不是为妻而是做妾,顿时勃然大怒,再也不肯答应。
本来修真之人,互为双修道侣,也非一定一夫一妻,有些修为高深之人,不拘男女同时拥有几个道侣也再正常不过,但是这些道侣之间,皆是夫妻身份,并无高下之分,转是另外还有一些人,为了修炼一些功法,专门纳妾双修,名义虽是道侣,实则却是专供采补的炉鼎居多。
天蚕仙娘明白师父也是为了她好,总算心里觉得稍好,深深吸了一口气,好整以暇道:“我知道师父的用意,但是让我给人做妾,此事万万不能,别说是他林飞,便是比他再强十倍,我也绝不稀罕攀附!”
蛊仙玄婆无奈叹道:“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不听话呢!难道为师还会害你不成!如今为师已是炼神之境,即使入了珞珈山,也能做个执事长老,他林家看在为师面子,定也不敢慢待了你。再过一两年后,等你怀了孩子,自然会升为正妻,可你现在却失了红丸,那林家定然不肯接受!莫非定要让为师和你师姐眼看你老死不成!”
说话之间,眼圈已是微红,恨恨的等着天蚕仙娘,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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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回 十年之约
本来红云仙娘还没发现天蚕仙娘已经不是处子之身,这时听得蛊仙玄婆逼问,才猛地大吃了一惊,尤其她的心思玲珑,立时回想起来刚才这一路上,张桐和天蚕仙娘隐隐眉来眼去,当时她也没有在意,此时仔细一想,却是非同寻常,红云仙娘立刻惊道:“师妹!是外面那个小子是不是!”
蛊仙玄婆微微一愣,这才想起刚才跟在天蚕仙娘身后的俊逸少年,当时没甚注意,这时一经提醒,立刻也发现一些古怪,脸sè悚然一遍,对天蚕仙娘,冷冷喝道:“真是那个小子?”
天蚕仙娘本来还想隐瞒她跟张桐的关系,却没想到刚一回来,就给蛊仙玄婆看破,她已经失去了处子之身,索xìng把心一横,点了点头,算是认了。
蛊仙玄婆立刻眉头紧锁,问道:“那小子什么来头,值得你托付终身?”
天蚕仙娘知道隐瞒不住,若等蛊仙玄婆把张桐叫进来盘问转倒不好,便也不去多想,直接答道:“桐儿是我大兄家的弟子,原本我也没想跟他结成道侣,只是大兄那边有些急事,我需祭练一颗玄yīn珠,正需男女yīn阳交泰之气,就临时起意跟他双修了一回。”
天蚕仙娘心知自家师父,早就因为红云仙娘之事,对甄远道怀有成见,才故意轻描淡写,只说二人双修一回,并未提及结成道侣,就是想要淡化张桐的存在,免得蛊仙玄婆一时着恼迁怒于他。
谁知蛊仙玄婆jīng明无比,内心略一思忖,便已猜出实情,不禁厉声怒道:“好哇!居然又是甄远道那厮,上回想骗红云不说,这回居然派来弟子,又想二次骗我徒儿!”说罢稍微喘一口气,一指红云仙娘又道:“你去!把那个小孽障给我擒来,看我非要把他炼成蛊粮不可!”
其实平rì里。蛊仙玄婆的xìng情还算平和,也极少动怒,但是这一次。把天蚕仙娘嫁入珞珈山的林家,却被张桐抢先一步,把她全部计划搅乱,顿时令她怒不可遏。
蛊仙玄婆想把天蚕仙娘嫁给林公子。说是全为了天蚕仙娘,实则也未尝没有私心,希望藉此拉近与林家的关系,好在rì后寻个时机加入珞珈山谋个执事长老的位置。
因为蛊仙玄婆得了文蛛的火灵珠,炼成第二元神。单论法力修为,比寻常炼神境界的修真还要高出一筹,但是第二元神的修炼方法也有缺陷,使她rì后再想提升变得非常困难,除非还有高深法门能够另辟蹊径。
而蛊仙玄婆只是一介散修,哪有什么厉害jīng妙的功法,这才迫不得已,想了这个办法。一来给天蚕仙娘寻一个归宿。二来也是为她自己更进一步打开一个契机,但是现在由于张桐全都落空,再加当年甄远道和红云仙娘之事,新仇旧恨,合在一块,如何叫她不怒!
蛊仙玄婆怒喝一声。就叫红云仙娘,去拿张桐过来。但是红云仙娘却并非是一个应声虫,心知此时师父盛怒。说出这些话来,未必出自真心,索xìng也不听从,转是轻声劝道:“师父!您先别急,不如听听师妹如何解释再说!”
蛊仙玄婆的脸sè,顿时更加难看,盯着红云仙娘,二目望来,冷冷喝道:“怎么!难道你这丫头也要不听为师的话了!”
红云仙娘却不慌不忙道:“师父息怒,弟子非是不听师父命令,只是师父请想,天蚕师妹,自小傲气,就连林家公子那般人品,她都不放在眼里,却偏偏选中了,外面那个小子,这其中定然有些缘故,师父何不听听师妹解释再做定夺?”
蛊仙玄婆本来不是等闲之人,刚才只是一时气昏头了,这时听得红云仙娘提醒,立时转念过来,看着天蚕仙娘,皱了皱眉,冷冷喝道:“哼!能有什么缘故,我看你这个死丫头是让男人给迷昏头了!不过既然你师姐帮你说清,那你就说说,外面那小子,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让你以身相许的?”
天蚕仙娘心知,如果把张桐有葫芦剑诀的事和盘托出,必定能让蛊仙玄婆和红云仙娘全都大吃一惊,立即对张桐另眼相看,只是此事干系重大,她却不敢擅自泄露,只得硬着头皮道:“跟着桐儿至少不用给人做妾,平白低人一等,看人脸sè过活,况且桐儿待我极好,我二人双修之后,通力相济,将来之时,未必不能破除壁障,一同达到炼神境界,又何必非要低声下气去求林家施舍!”
蛊仙玄婆冷笑一声道:“哼!你这丫头,都活了四十多年,竟然还这么天真!你以为炼神境界是那么简单的?就凭你们两个小辈,尚且自顾不暇,还谈什么,通力相济!”
说罢之后,蛊仙玄婆也渐渐冷静下来,想了一想之后,对红云仙娘道:“罢了,看来这死丫头对外面那小子十分死心塌地,如果现在我把他给弄死了,非得让这丫头恨上一辈子,不过我无论如何不能答应他们结为道侣,你出去跟那小子说一下,然后赐些东西,直接礼送出去,命他rì后不可再来纠缠,否则必不轻饶!”
红云仙娘心知这已经是蛊仙玄婆做出的最大让步,再也不敢怠慢,连忙应了一声,就要往外走去,却哪知正在这时,天蚕仙娘反而不肯罢休了,还没等她到门外,就把她手拽住道:“师姐!等等!”
虽说红云仙娘的资质高出天蚕仙娘许多,加之蛊仙玄婆颇为偏爱,令天蚕仙娘甚是幽怨,但是两个人自小一同长大,感情十分深厚,尤其红云仙娘,总觉对师妹有些亏欠。
这时一见天蚕仙娘还要不依不饶,顿时又惊又急,不等她再多说,立刻叫道:“师妹!不要再胡闹了!难道你非要惹得师父震怒,非要害死那张小郎不成!”
天蚕仙娘不由得神sè微微一震,随即皱了皱眉,淡淡说道:“师姐放心,我自有计较!”说话之间,便又把眼光落在了蛊仙玄婆的身上,然后沉默片刻,终于把心一横,猛的从腰下的宝囊之中取出一个网兜。
蛊仙玄婆和红云仙娘一看,不由蓦然一愣,只见网兜里面,正趴伏着一只硕大的蟾蜍形的怪物,尤其蛊仙玄婆震惊之余,一眼就认出此物,禁不住大声叫道:“嗯?竟是上回逃走那只文蛛,怎么会落到你的手里去了?”
天蚕仙娘好整以暇道:“这只文蛛上回被师父夺了火灵珠,大概是重伤未愈,就藏在附近山中,刚才我跟桐儿来时,忽见异光闪动,便去查看一番,正好遇见此物捕猎,就碰巧将其擒住了。如果师父肯答应我跟桐儿的事,我情愿把这只文蛛,献给师父,以作赔罪。”
这一回天蚕仙娘也真豁出去,她虽然得了张桐传授剑诀,但是能否练成,还在两可之间,她便打算万一不成,再炼化这只文蛛成为第二元神,仍有可能达到炼神之境。
但是刚才蛊仙玄婆已经下令,天蚕仙娘就知再也没有回旋余地,这些年来她早已了解蛊仙玄婆的脾气,若无充足理由,断无转圜可能,虽然十分不舍,但是为了张桐,她也只好把这只文蛛拿了出来。
然而蛊仙玄婆见那文蛛,却并未如天蚕仙娘所想,露出多少惊喜,仅是微微动容,随即便狠狠瞪了她一眼,斥道:“你这个死丫头,把为师想成什么人了!这只文蛛既然从我手中跑掉,现在被你得到,就是你的东西,难道为师还会觊觎你的东西不成!何况此物腹中所生的火灵珠早已被我炼化,剩下这具躯壳,虽然有些珍贵,却也无甚大用,即使当初逮来,也是赐给你,或者你师姐。如果此物是为师得来,念及你师姐的资质高于你,多半会将其给你师姐使用。但是现在你已得了此物,难道为师还会厚此薄彼,将此物讨来转给你师姐不成!”
天蚕仙娘蓦地一愣,本打算用文蛛换取师父的谅解,却没想到蛊仙玄婆竟油盐不进,唯一令天蚕仙娘有些欣慰的,蛊仙玄婆终归还不算太偏心。
这一下,天蚕仙娘也不知如何是好了,闷头盘算半天,也没想出办法,最后索xìng胡搅蛮缠起来,咬了咬下唇,挺着脖子道:“师父!无论如何,现在我都已经是桐儿的人了,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反正就这样了!”
蛊仙玄婆和红云仙娘还从没见过天蚕仙娘这样耍赖,顿时全是一愕,尤其蛊仙玄婆,更被气得哭笑不得,指着天蚕仙娘,有些无奈骂道:“你这个死丫头,果然是女大不中留,想不到跑出去几年,居然学会跟为师耍起横来了!”
天蚕仙娘一见蛊仙玄婆的神sè,竟没露出怒sè,转有几分笑容,不禁暗暗一喜,忙问:“师父!这么说您是答应了!”
岂料这话音没落,蛊仙玄婆的脸sè竟忽又一变,突然把手一张,扬出一道光圈,乍见金光擎动,瞬间就把天蚕仙娘死死套住,然后冷冷喝道:“哼!我答应什么了!我蛊仙玄婆的弟子是那么好娶的吗?你现在给我老实在这,再敢不守规矩,看我怎么制你!”
说罢又是一点红云仙娘,继续淡淡说道:“你去外边,跟那个小子说,要想娶你师妹,就在十年之内打通全身穴窍,达到练气境界的巅峰,如他有些担当,就该答应下来,若他不敢应诺,就是心意不诚,休要多说直接给我打出山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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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回 琉璃眼
天蚕仙娘没有想到蛊仙玄婆会突然脸sè一变,提出这个要求,顿时吃了一惊,但是她的心底却升起一丝窃喜,心说:“师父还不知道桐儿的底细,就凭桐儿修炼的葫芦剑诀,别说十年时间,只怕不用三年,就能打通全身穴窍,达到练气巅峰的境界,甚至一鼓作气直接晋至炼神境界也不是没有可能!”
天蚕仙娘一面心想,一面不由得露出少许笑意,却被刚说完话的蛊仙玄婆看了一个正着,原本蛊仙玄婆是想以此要求,令张桐知难而退,但是她却没想到,天蚕仙娘居然不惊饭喜,立时使她内心存疑,不由得暗暗想道:“这个傻丫头是怎么了?难道听不出来,我是故意刁难?还是甄远道那个徒弟,真有什么奇异之处,值得让她信心十足?”
蛊仙玄婆越想越觉得张桐身上定有古怪,内心略一转念,忽然微微一笑,等红云仙娘奉命出去之后,又对天蚕仙娘说道:“我知道,你这丫头一直怨我偏心你师姐,但是有些事情,你也应该明白,你师姐乃是为师选作继承咱们叠云洞一脉的顶门大弟子,而你却不能担待这个责任,原本为师想另外给你寻个归宿,谁想你这个妮子居然还不领情!难道外面那个臭小子,真有什么了不起好处?”
天蚕仙娘心说:“哼!师父,这一次你可看走眼了!你怎知晓桐儿身怀上古太白剑宗的绝世剑术,将来一旦炼成岂是区区珞珈山之流可比!”
只是天蚕仙娘早就打定主意,不把葫芦剑诀的秘密泄露出去,因此这些想法也只能藏在她的心里,听她师父说完,也仅淡淡答道:“师父就别问了,这一切都是弟子自己选的,即便rì后有何不测,也绝不怨怒旁人。只是师父莫要忘记刚才所说,只要桐儿十年之内。打通全身穴窍,达到练气圆满,您就要答应我们结成道侣。可不能到时出尔反尔!”
蛊仙玄婆立时听出,天蚕仙娘另有隐情瞒她,不过她身为炼神境界的高手,心胸自与等闲不同。见天蚕仙娘不想多事,索xìng也就不问,转是打定主意,要拭目以待看张桐如何在十年之内达到她的要求。
蛊仙玄婆笑道:“罢了,既然你不愿说。为师也不强求,不过唯一还有一样,作为对你的惩罚,在这期限之内,你可不能见他,否则一切约定全部取消,为师立刻出手将他打杀,到时你可休怪为师不讲情面!”
天蚕仙娘心知。自家这位师父。虽然办事不紧不慢,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但是有些时候,偏又说一不二,见她言之凿凿,便料定无从商量。只好讪讪的点了点头。
蛊仙玄婆见天蚕仙娘屈从,终于露出喜sè。一面欣然一笑,一面把她叫来跟前。说了好些关心安慰的话。
而同一时间,红云仙娘刚才得了命令,心里亦是暗暗窃喜,蛊仙玄婆并未真怒,随她松一口气,退到偏殿外边,方一回头就见张桐正在大店门外跟郑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
原本红云仙娘对张桐的印象也谈不上多好,又因刚才天蚕仙娘在里面,顶着压力,据理力争,而张桐却像个没事人似的,顿时令她心里涌起一股怒气,内心暗暗恨道:“哼!也不知这个小子,灌了什么**汤,竟然叫师妹对他死心塌地,如今师妹为了他,险些跟师父反目,他还有闲心在这跟人胡扯!真是气死人了!”
红云仙娘心里越想越气,原本嘴角之间,还稍有些笑意,这一下全都隐去不见,转是双眸之中隐隐闪过一抹寒光,盯住张桐,冷冷喝道:“那张桐,你且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讲!”
这时张桐刚从郑旺口中打听出一些林公子的底细,心中还在筹谋如何应对,忽听有人叫他,不禁微微一愣,猛然回过神来,才发现刚才想着想着,竟没注意红云仙娘已经从偏殿走了出来。
因为已在路上提前遇见,张桐见红云仙娘跟天蚕仙娘相谈甚欢,对她印象不错,这时见她出来,立时笑着迎了上去,问道:“不知大姑姑有什么吩咐?”
红云仙娘却丝毫没有给张桐好脸sè,冷冷喝道:“什么大姑姑的,你可别乱叫了!刚才当着师父的面,师妹已经承认了和你的关系,现在我奉命前来问你。你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现在转身离开,可以保你安然无恙。第二与我家师妹结成道侣,但是前提必须在十年之内,达到练气圆满的境界,否则不需师父出手,我自会要你xìng命。不知这两项,你选择哪个?”
张桐微微一惊,不禁暗暗忖道:“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怎么刚才还好好的,忽然之间,就翻脸了?还让我二选一个,真是莫名其妙!”
张桐不知内情,只觉十分古怪,但是红云仙娘问话他又不能不说,所幸这个问题不难回答,第一种选择,根本不能选,只剩第二种选择,张桐不用多想,立刻应承下来。
至于红云仙娘最后的威胁,张桐全然都没放在心上,虽说红云仙娘的修为,比天蚕仙娘高出不少,但是张桐经由五蕴之火重新炼化体内的剑气,使他丹田之中凝成一道金sè剑气。
此时张桐的真正实力,已经不在红云仙娘之下,相当于寻常练成七八重小周天的修为,再加上那一套**飞刀,融入葫芦剑气之后,分量奇重无比,一旦施展出来,即使练成九重小周天的高手,若无一两件趁手法宝护身,也都不是张桐的对手。
红云仙娘没有见过张桐的厉害,原本蛊仙玄婆给出两个条件,其中第二条并没有,十年之内,若不成功,会对张桐怎样,只是红云仙娘见他清闲,不禁心中暗恼,这才私自加上,想吓唬吓唬张桐。
却没想到,张桐居然一口答应,不禁令红云仙娘对他刮目相看,暗暗忖道:“这小子看似不怎么样,倒还算有些担当,我本想吓一吓他,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
红云仙娘微微有些意外,随即饶有深意的看了看张桐,淡淡笑道:“总算还有些胆量!看你的信心很足,只是不知本领如何,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张桐见那红云仙娘,说话之间,神sè睥睨,仿佛居高临下,原本有些好感,也都荡然无存,听她说罢之后,不禁暗暗冷笑,心说:“哼!区区一个没有见识的女人,也敢来我面前指手画脚!岂不知,我有葫芦剑诀,若说十年之内,别说达到练气圆满,就算直接突破天地玄关,晋级炼神之境,也是顺理成章,到了那时看你还有何说!”
不过张桐还算有些城府,心中这些想法,表面却不流露,转是一脸正sè,煞有其事的赌咒发誓了一番,连红云仙娘都微微被他诚心打动了,略微安慰了他几句,然后将他引入偏厅。
这时蛊仙玄婆跟天蚕仙娘之间,也已把话说完,见到张桐进来,二人亦是一同望来,蛊仙玄婆二次见到张桐不禁又仔细打量了一番。
只见眼前一名十多岁大的少年,穿着一袭蓝布道袍,身姿挺拔如松,容貌也甚不错,来到近前之后,立刻扑身拜倒:“弟子张桐,拜见祖师!”
蛊仙玄婆听他声音清亮,摸样也是周正,若非原有旧隙,转是有些喜爱。其实蛊仙玄婆本就不是什么贞洁烈妇,早年也曾专擅采补之术,只不过后来修为渐长,才慢慢开始自恃身份。尤其在她得了火灵珠,炼成第二元神,更是脱胎换骨,从此洁身自好。只是原来那些习惯,仍然隐隐还在,见到俊俏少年,总要偷偷多瞅几眼。
这时蛊仙玄婆受了张桐一记大礼,一面唤他起来,一面心中暗想:“刚才还没太注意,想不到这个小子的气息居然十分jīng纯,似乎比红云丫头还要高出一筹!可是他入道修行才几年,又是跟随甄远道那个废材,怎么练出如此纯正的真气?”
蛊仙玄婆眉梢一扬,不由十分震惊,再待定睛一看,想要运用法力,直接窥破张桐体内的真气运行情况,却忽然发现在张桐腹下丹田的位置,竟蕴有一团金光,灼灼生辉,不能逼视。
通常修为到了炼神境界,就会开始凝聚三魂七魄,渐渐形成元神,比之练气境界,平添许多神通。原本蛊仙玄婆自忖,张桐入道不久,修为必定不深,把法力运在双目之间,定也不难看透他的底细。可是令蛊仙玄婆始料不及,居然只瞧出张桐的肚内藏有一团金光,其他竟然什么也没看出来!
蛊仙玄婆登时大吃一惊,心说:“怎么回事?这小子肚子里怎么会有一团金光?那金光究竟是什么东西,莫非是一件法宝?不对!不对!感觉那股气息,应该不是法宝,转倒更像真气,不知究竟有什么古怪?”
蛊仙玄婆内心愈发狐疑,忙又催动法力涌入双目,顿时瞳仁全都变为绿sè,好像两颗琉璃珠子,随即眼眸之中,shè出两道青光,直向张桐身上罩去。
这个法术还有一个名目,叫做琉璃眼,练到高深时,能够上窥苍穹下见九幽,双眼一眨就能直视千里之外。
蛊仙玄婆也是机缘巧合,得到琉璃眼的修炼口诀,只是原来因为修为不够,一直不曾修炼,直至炼神境界,才开始参悟修炼此法,到了近rì总算稍有进境,正好直接用在了张桐的身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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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回 大能之人
琉璃眼又有假瞳与真瞳之分,所谓假瞳就是把法力注入眼中,形成一团青气罩住瞳孔,而真瞳则是直接把两个眼球炼成法宝一样,用层层禁制包裹,一旦催动起来,从两个瞳孔内,放出两道青光,不论修为多高,只要被那青光照住,登时绞碎神魂而死。
蛊仙玄婆得这一篇口诀,乃是假瞳的修炼之法,而且刚刚入门,威力并不甚大,只能窥破一些简单的幻术禁制。
不过蛊仙玄婆自恃此法高深,又欺张桐年幼,并没放在眼里,本待使出此法,还不立时就把张桐里里外外看个通透。岂料凝注双目之后,刚放出两道光芒,往张桐身上一扫,就发现张桐腹下那团金光之内,居然隐隐显出一团火焰,正是被张桐的剑气,困住那团五蕴之火。
但是蛊仙玄婆并不知道底细,忽见那团火焰跳动,还以为张桐体内,藏了什么法宝,顿时又是一惊,忙又运转法力,将那琉璃双瞳催动到了极限,只见两道青光,犹如实质一般。
却没想到,恰在这时,张桐体内的葫芦剑气,吃那琉璃双瞳的牵引,两道青光还未临身,蛊仙玄婆就见,张桐丹田之内,那团金sè光芒陡然往外一胀,随即一道闪光利剑似的反shè回来,直刺入蛊仙玄婆的双眼之中。
蛊仙玄婆根本没有想到,张桐居然不惧她的琉璃双瞳,受那金光一闪,立时双目刺痛,哎呀一声,涕泪之流,尤其那金光之中还有一股灼热无比的气息,侵入她的眼珠,竟然驱不出去,只能运用法力炼化!
这下蛊仙玄婆的心里再也不能平静,厉声叫道:“呀!你这小贼身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随即话音没落,便已含怒出手。快速把手一甩,对准张桐就打出一团玄sèjīng光。
在场之人谁也没想到竟会出此惊变,天蚕仙娘和红云仙娘全都目瞪口呆。唯独张桐首当其冲,被蛊仙玄婆打出那团jīng光的锐气一冲,最先反应过来,却来不及分辩。眼看丈许之间,那团jīng光已经到了面前,张桐急忙把身体往后一坐,同时放出**飞刀,忙在身前织成一道光网。
若是旁人。蛊仙玄婆含怒出手,这么近的距离,被那jīng光一冲,便要骨消肉摧而死了,但是张桐却非同寻常,尤其他的葫芦剑诀已经摸到了第三重虎啸雷音的境界,使他催动**飞刀更觉得心应手,顷刻之间见那六道刀光同时一闪。立时施放出去。围那jīng光,上下一绞,当即就听“咔”的一声,好像打碎了鸡蛋壳的声音,就在当场将那团jīng光给打成了无数荧光碎屑。
那团jīng光本是蛊仙玄婆的法力凝结而成,虽然不是什么法宝。但由蛊仙玄婆打出,其中所含威力却比普通祭炼了十重禁制的法宝还要厉害。
刚才蛊仙玄婆被张桐腹内的金光一闪。眼睛又热又疼,惊骇之余。想也没想,挥手便已打了出去,但是紧跟她就醒悟过来,心知并非是张桐有意想要害她,但是仓促之间,蓦然再想住手,却已来不及了。
蛊仙玄婆顿时心下一沉,不禁暗恼自己大意,这下要把张桐打死,rì后也不要指望天蚕仙娘再原谅她了,而且更令她觉得惴惴不安的是,张桐小小年纪,又非名门传人,体内蕴藏那团古怪的金光又是从何而来?
若仅是意外得了什么福缘还好说,万一是被哪家隐世的前辈高手看重,故意在张桐体内做了手脚,留待rì后再有大用,这下却被坏了谋算,届时定要降罪下来。
蛊仙玄婆甚有自知之明,虽然已经达到了炼神的境界,但是她却丝毫不敢妄自尊大,心知在真正的仙家高手眼中,她仍是蝼蚁一样弱小,只凭一时喜怒,随意便可打杀,如果真的惹上了哪位隐世高手,即使她再多十条命,也决计吃罪不起。
就在这一刹那之间,蛊仙玄婆已经追悔莫及,忙叫一声“小心”,然后把手一探,就想把那团jīng光再强行收摄回来,谁知她这一出手,转不如张桐更快,忽见六道金光,略一擎动之间,随即一闪一绕,就已将那jīng光灭去。
蛊仙玄婆暗暗庆幸之余,不禁更加震惊,内心也更笃定,张桐的底细定非寻常,绝非只是甄远道的徒弟那么简单。
与此同时,张桐催动刀光,把蛊仙玄婆打出的那团jīng光打灭,但是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令他也不好受,幸亏**飞刀,本身奇重无比,又是天外jīng金打造,已经吸收化去大半威力,不然只凭张桐这点修为,遭受那股反震之力,即使不死也要重伤。
张桐急忙趁势向后退出丈许,却仍心有余悸,不禁暗暗想道:“好家伙!果真不愧是炼神境界的高手,随意把手一挥的威力,就比鬼道人全力出手,起码超出三倍不止!”
至于蛊仙玄婆为什么会突然对他出手,张桐也是心知肚明,就在刚才那一瞬间,蛊仙玄婆运用琉璃双瞳看他之时,他就已经有所感应,之时没有想到,随那青光照来,体内的葫芦剑诀和五蕴之火会同时反击。
这时天蚕仙娘和红云仙娘也都回过神来,却不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尤其天蚕仙娘,先是蓦地一愣,然后急忙上前护在张桐身前,生恐蛊仙玄婆还要二次出手。
红云仙娘也大吃了一惊,却生恐蛊仙玄婆一怒之下,连天蚕仙娘也要被牵累到,连忙抢到天蚕仙娘的身前,叫道:“师父暂且息怒!”
然而此时,蛊仙玄婆的脸上却未见多少怒sè,只是有些惊异的看着张桐,沉吟半晌才慢慢问道:“刚才我在你体内看见一团炽热金光,你且说说,那是何物?”
原本张桐初见蛊仙玄婆,心中还有些惴惴不安,但是此时露出底细,反倒是他如释重负一般,稍微拨开天蚕仙娘,上前一步答道:“祖师婆婆,神通广大,想必早已知晓,何必多此一举再来问我?”
蛊仙玄婆微微一愣,没料到张桐会这样回答,其实她刚吃了一个暗亏,眼睛还在刺痛,哪会知道什么,只是张桐这样一说,她若不肯承认,岂非落了面皮!
而且刚才被张桐体内那团金光破去琉璃双瞳,更使蛊仙玄婆料定,张桐身后另有大能,虽然她修为高出张桐许多,却也不敢把张桐逼得太急。
蛊仙玄婆索xìng也不置可否,直接点了点头,然后模棱两可,淡淡叹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有此等奇遇,得承前辈恩泽,rì后修行更需不可懈怠!”
其实张桐也不知蛊仙玄婆到底有多厉害,刚才那样一说,也是稍作试探,又听蛊仙玄婆说罢,内心亦是微微一惊,暗暗思忖道:“姑姑这师父说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刚才那一下,她就已经看出来,我修炼的是葫芦剑诀?”
张桐内心惊疑不定,更恐怀璧遭灾,立刻当机立断,道:“祖师婆婆若是有意,弟子甘愿献送出来,将其奉与祖师婆婆!”
其实张桐是怕万一蛊仙玄婆已经发现他修炼的剑诀非比寻常,与其等她讨要,不如主动一些,只是心底还存有最后一丝侥幸,这才下意识的没有直接说出葫芦剑诀的名字。
岂料张桐此举却让蛊仙玄婆误会了,还以为他有恃无恐,心里不由更加忐忑,瞬息之间在脑海之中转过无数个念头,心说:“这张桐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想把什么东西给我?莫非因我刚才出手,已经惹他记恨在心,想要引我误入歧途,去惹他背后那位大能之人?”
蛊仙玄婆本就非常jīng明,又是女子,心细如发,忽然想到此节,内心愈发笃定,张桐的背后定是有一位了不得的人物,不由得对张桐更加生出几分忌惮,心说:“这个小子浑身透着古怪,我可不能着了他的算计!”
蛊仙玄婆内心略一思忖,立刻打定了主意,随即微微笑道:“你这小子,胡说什么!我是你的长辈,今rì头一次见面,没有赐你礼物已是不该,又岂能再要你的东西!此事休要再说,我且问你一句,刚才我的意思红云丫头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
张桐顿时一愣,这一次他本已做好准备,要割肉出血了,即使舍出剑诀,也是在所不惜,却没想到峰回路转,蛊仙玄婆竟忽然不再提及此事了。
张桐顿时暗喜,索xìng也不去想蛊仙玄婆到底是什么用意,连忙答道:“是!刚才红云大姑姑已经都跟我说了,须得十年之内达到练气圆满之境,祖师婆婆才能答应,我与姑姑结为道侣。祖师婆婆放心,我必不辱使命,在十年之内定要达能练气圆满的境界!”
蛊仙玄婆却暗暗冷笑,心说:“如我所料不差,你已经被某位大能之人看重,传授法诀法宝,别说十年之内,达到练气圆满,就是直接突破炼神境界也未可知!只不过那些大能之人的恩赐岂是那么容易受用的,一旦将来用到之时,定是九死一生之局,甚至你能否活过十年还不一定呢!”
蛊仙玄婆越想越觉得应该如此,殊不知张桐的身后哪有什么大能之人,只是练那葫芦剑诀实在jīng妙无比,已经超出寻常,才能令她误会,同时也使张桐在无形之中免去一劫,否则依蛊仙玄婆的xìng情,即使顾念天蚕仙娘,不去杀人夺宝,也要捉住张桐,敲骨吸髓好好压榨一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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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回 百毒金蚕蛊
张桐不知蛊仙玄婆心中所想,见她似乎无意追究,总算暗暗松一口气。
不过天蚕仙娘对于自家师父的秉xìng可是十分了解,刚才一出变故,她就心中一沉,唯恐蛊仙玄婆揪住不放,没想到居然轻描淡写就过去了。
天蚕仙娘内心顿生疑窦,又恐蛊仙玄婆还有什么伎俩,不想继续纠缠于此,连忙抢先接过话茬,就把此番前来要恳求蛊仙玄婆,去救援甄远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因为怀疑张桐身后另有大能之人,蛊仙玄婆本就不想跟张桐多有纠缠,恰逢天蚕仙娘另说他事,立刻趁机顺了过去,可一听事关甄远道,转又勾起胸中旧恨,把脸一沉,冷冷笑道:“想不到甄远道那厮,这一次居然惹出这么大动静来,不过这也是他罪有应得,天蚕丫头你不要再说了,为师是绝不会帮他的!”
天蚕仙娘早就料到蛊仙玄婆不会轻易答应,听她一口回绝,倒也不甚惊诧,转是早就想好了一番说辞,继续劝道:“师父!这一次我想请您出手,固然是怀有私心,但是那玄牝老祖,也实在欺人太甚了!或许旁人不知,但他盘踞西南已久,岂会不知大兄与您有我这一层关系,却事先招呼也不打,就发下一道什么法谕,令人不许帮助大兄,这分明是另有所指,知道您刚入炼神之境,想要给您一个下马威呢!”
其实蛊仙玄婆哪还不知天蚕仙娘的意图,只不过这些话却是直接说在了她的心坎上,自从数年之前,她借助火灵珠,炼成第二元神,达到炼神境界之后,那飞蝗山的玄牝老祖,一直仗着资历较老,总想处处压她一筹,这一次玄牝老祖力挺yīn阳叟联络众人。一同围攻甄远道的九阳山灵犀观,其中也未尝没有做给蛊仙玄婆看的因素。
蛊仙玄婆内心略一思忖,便已想通原委。不禁心中暗恨:“好一个玄牝老狗!居然屡次三番寻我的晦气,莫非真当我蛊仙玄婆是泥捏的不成!”
蛊仙玄婆越想越觉得羞恼,内心不由得把玄牝老祖骂了百遍,但是她毕竟不是莽撞之人。仅凭天蚕仙娘三言两语,就去横冲直撞找玄牝老祖拼命。
蛊仙玄婆内心思忖片刻,仔细权衡一番,才淡淡说道:“让我甘心去助甄远道那厮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不过玄牝老祖此番亦是不怀好意。若不给他一个教训,我也无从立威,定要叫人看轻!”
天蚕仙娘一听,顿时暗暗欣喜,原本她也没有指望,蛊仙玄婆能够亲自去帮助甄远道,只要能对玄牝老祖形成一些威胁,就等于帮甄远道化去许多压力。天蚕仙娘心知。如此已是万幸。不敢得陇望蜀,连忙拜道:“弟子多谢师父成全!”
蛊仙玄婆却面沉似水,淡淡说道:“你先不忙道谢,为师此番可不是为了助那甄远道,实是玄牝老祖欺人太甚,我便藉此与他周旋一阵。至于甄远道是死是活,最后还要看他造化。别到时候,等他死了。你又转来埋怨为师!”
天蚕仙娘连道不敢,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知蛊仙玄婆,将要如何安排,只是她已因张桐已经惹了蛊仙玄婆不快,又为了救甄远道一再苦求,若还得寸进尺,确实不大妥当。
直至过了片刻,蛊仙玄婆思忖一阵,才继续道:“此番玄牝老祖有意落了我的面子,我也不能叫他好过,不过他未亲自出手,我也不好直接出面。”说罢又是略一沉吟,然后好整以暇,对红云仙娘道:“为师知你一直对甄远道那厮都放不下,这一次就由你带为师的百毒金蚕蛊前去助他一回,一来全了你师妹的跟他的兄妹之情,二来也可了却你与那厮的夙缘。”
说话之间,蛊仙玄婆已从宝囊之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铜炉,然后对准红云仙娘轻轻一晃,顿时从铜炉里,喷出一股白烟,紧随其后又飞出三道金光。
红云仙娘一见蛊仙玄婆取出那只铜炉,知那里面所存的乃是蛊仙玄婆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才炼成的十只百毒金蚕蛊。
虽然名为金蚕蛊,但是实则这种百毒金蚕蛊,经由无数猛毒祭练,早与原来不同,非但毒xìng更烈,本身外壳毒螯,也更坚固锋锐,比寻常祭炼了十多重禁制的飞剑还要厉害。
红云仙娘顿时露出喜sè,连忙双手一张,撑开一道光网,往那三道金sè上面一兜,已经将那三只百毒金蚕蛊接收过来。
再待定睛一看,只见那三道金光化作三只金sè甲虫,每一只皆有半尺来长,但是落在光网之中,却如死物一般,既不鸣叫,也不挣扎。
红云仙娘顿时吃了一惊,她也是练蛊的行家,不用仔细去看,便知这三只蛊虫,已是死了许久,只剩一具躯壳,可是刚才蛊仙玄婆明明将其催出三道金光,又要怎么解释?
不止红云仙娘,连一旁的天蚕仙娘也看出了古怪,只有张桐对蛊术全然不知,只觉那三只大虫,看起来金光闪闪,还颇有几分气势。
红云仙娘愈发不解,忙又试了几个cāo纵金蚕蛊的法诀,想要将那三只蛊虫催动起来,却是全无反应,那三只蛊虫,连动也不动,根本没有一点反应。
这时蛊仙玄婆已经将那铜炉收了起来,见她再次施为,转是微微笑道:“丫头,不要白费力气啦!这三只百毒金蚕蛊,皆已被我下了禁制,任你如何催动也是无用。”
红云仙娘登时吃了一惊,忙问:“师父这时为何呀?”
蛊仙玄婆笑道:“你当这百毒金蚕蛊是那么好驾驭的吗?别看它也是由金蚕蛊炼制而来,但是凶猛厉害远超金蚕蛊十倍,以你现在修为,根本制不住它,转要一不小心就要被它害了。为师所下禁制,封其灵智,犹如死物,自可保你不受这凶物反噬。”
红云仙娘这才恍然大悟,但是心中疑窦仍在,忙又问道:“可是如此一来,又要如何使用?”
蛊仙玄婆摆了摆手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为师已经将一丝神念打入这三只百毒金蚕蛊之中,等你需要用时,为师在洞府中,只需神念一动,就可化去禁制,如此一来这三只百毒金蚕蛊也相当于为师的三具分身,届时即使玄牝老祖亲至,也可藉此护住你和天蚕丫头,保你二人xìng命无碍。”
红云仙娘没想到蛊仙玄婆想的如此周到,心中又是惊诧百毒金蚕蛊的威力,连蛊仙玄婆都要如此小心谨慎。
而天蚕仙娘亦是非常聪明,心知危机时候,保她二人xìng命,有两只百毒金蚕蛊已经足够,偏偏蛊仙玄婆要赐下三只蛊虫。以蛊仙玄婆对甄远道的印象,多出这一只百毒金蚕蛊,自然不会是为了甄远道,那么所剩的就只有张桐了。
天蚕仙娘顿时心中一喜,只当蛊仙玄婆是顾念着她,才会对张桐另眼相待,连忙拉着张桐,一同上前道谢,却不知道蛊仙玄婆实是另有顾忌,才会顺便照顾一下张桐,免得一时怠慢,便要招来大祸。
蛊仙玄婆见她会意错了,也不觉得有愧,直接欣然受下,然后淡淡的道:“好啦!事不宜迟,你们这就去吧!只是切记,万事小心,一旦事不可为就赶紧回来!”
这时红云仙娘的心里仍然有些念着甄远道的旧情,天蚕仙娘和张桐此来更是只为求援,听见蛊仙玄婆应允,三人顿时大喜,连忙道一声谢,同时跪拜行了大礼,然后转身便匆匆出了洞府。
到了叠云洞外,天蚕仙娘刚要放出虎皮飞蟒,却被红云仙娘把手按住,道:“师妹先别忙,现在时间紧急,你那虎皮飞蟒速度太慢,还是用我的穿云梭吧!”
说话之间,红云仙娘已经从她的宝囊之中,取出了一只约有尺长的青sè飞梭,又往空中一抛,洒下一片青光,将他三人卷住,随即擎动之间,已经化作青霞窜入云霄之中,那速度之快竟比虎皮飞蟒超出三倍不止。
张桐还从没乘过这样快的遁光,他只觉眼前一昏,被一团青光罩住,转眼之间已经飞出叠云洞周围的云雾之外,然后仅是微微一顿,就对准九阳山方向,拖着一溜匹练似的遁光急速飞掠过去。
天蚕仙娘不禁微微吃了一惊,原来红云仙娘的坐骑也是一头虎皮飞蟒,却不知何时竞得了这一只飞梭,连忙问道:“师姐!你这飞梭竟是从何得来,飞行起来这速度竟能堪比飞剑了!”
红云仙娘笑答:“师妹不知,我得这只穿云梭的时rì也不长,乃是上一次在山外遇见一个西域妖僧,yù要擒我做他双修炉鼎,被我用金蚕蛊,反将他给杀了,又夺了他的宝囊。可惜那名妖僧本身也无甚家底,只有这只飞梭算是有些奇异,虽然只炼有九重禁制,但是炼制手法颇为古怪,飞行起来,速度奇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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