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回 金蚕蛊
灵机上人不料那金蚕蛊飞行起来居然如此急速,吃惊之余忙想放出法宝抵挡,却在这时,忽然发现,灵鹫仙凌飞和金铃道人吴宪正好离他不远。
此番灵机上人领命出来,就是因为忌惮吴宪那只铃铛,想要借机将他除去以绝后患,立刻灵机一动,身形往旁一闪,看似要躲避金蚕蛊,实则却是到了吴宪的身边。
那金铃道人吴宪还不知死到临头,正在一面抵挡虫云袭击,一面暗暗盘算再等天蚕仙娘靠近些,只需一摇铃铛把天蚕仙娘晃晕就是大功一件。熟料恰在这时忽见灵机上人过来,还以为要与他商量对敌之策,他也未曾防备,正想张口搭话。却迎那灵机上人左手往他胸口一按,顿时一股寒气涌入体内,将他手脚冻住,然后往前一抛,正好挡住金蚕蛊的毒螯,登时青光罩面,毒气入体,当场毙命。
此时就在旁边的灵鹫仙凌飞,忽见吴宪遭遇毒手,也是一惊,忙想喝止,却刚“哎”了一声,就被灵机上人甩出一道寒冰真气,通体罩在一团白雾之中,瞬间凝成冰坨,随即又是一振,便已化成齑粉。
瞬息之间,灵机上人连杀二人,但他出手极快,又有虫云掩护,旁人也没注意。只有天蚕仙娘觉出几分古怪,不过她也不及细想,发现敌人心有旁骛,忙想驱那金蚕蛊再度攻去。
然而金蚕蛊还有一种天xìng,每次啄死一人,便要饱饮血气,此时刚把吴宪制死,正趴伏在伤处吸血,一时之间,却难再用。天蚕仙娘驱驰不动,又见机不可失,只好转用虫云,先把灵机上人卷住,暗暗打定主意,即使杀不死他,也要蛰他几下狠的泄愤。
无奈那虫云看似气势十足,实则却威力有限,对旁人勉强还行,对付灵机上人这等高手,多半连护身罡气都攻不破,只能暂困一时,却伤不到根基。
不过那灵机上人心里另有盘算,趁机将灵鹫仙凌飞和金玲道人吴宪杀死,已经剪去yīn阳叟两大臂助,便也不再纠缠,猛把真气一振,对仅存几人大声喝道:“诸位同道,这天蚕仙娘实在厉害,我等非是敌手,快走!快走!”说完话音没落,已经化作一道白光,一鼓作气,冲开虫云,向外退去。
由于刚才,天蚕仙娘用那虫云来回兜了两趟,从神陀寺出来那二十来人,除了灵机上人,只剩六七个人,还能各凭法宝勉励支撑。忽见灵机上人一退,众人更加无心恋战,忙也各自放出遁光妖风,顺那灵机上人冲出的缺口紧跟冲了出来,然后一刻不停,跟随灵机上人,直向神陀寺的方向逃了回去。
天蚕仙娘见那几人退走,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别看她刚才占尽上风,出手就用那虫云接连卷杀数人,实则却全仗主场之利,否则凭她以寡敌众,不论修为多高,也要抵挡不住。
即使如此,这一番争斗下来,也使天蚕仙娘的真气消耗的七七八八,如果灵机上人再要不退,连那护山的虫云大阵,她也要催不起来了,幸亏灵机上人别有用心,才无心插柳使她躲过一劫。
张桐不知底细,只见天蚕仙娘翻手之间,就驱那虫云,连杀了数人,还逼退了灵机上人,不由得令他大吃了一惊。等天蚕仙娘把金蚕蛊和虫云大阵收去,从那虎皮大蟒上下来,立刻迎了上去,一抱拳道:“姑姑好厉害的手段,刚才弟子让那瘦高道人打了一下,就险些丢了xìng命,转是姑姑一出手,就把他打得落荒而逃了。”
天蚕仙娘一面把手一摄,将那七八丈长的虎皮大蟒化作一条尺长小蛇缠在腕上,一面笑着答道:“你也不用净捡好听的说,刚才若非你来破了他那阵法,凭我一人也难反败为胜。”说话间便招呼张桐随她进去。
这九仙寨原本只是一个寻常苗寨,并非什么仙家洞府,天蚕仙娘在此,更像图腾一般,被寨中山民膜拜,又经刚才一番斗法,更把那些山民吓得噤若寒蝉,见到天蚕仙娘回来,立刻拜倒在地,口中喃喃祈祷。
天蚕仙娘摆了摆手,示意一名耄耋老者将那众人驱散,然后领着张桐径直来到一座竹楼里面,让他坐下,才又问道:“刚才情势紧急,我也没来得及细问,大兄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惹来那么多仇家?”
早在张桐来时,甄远道就叮嘱他,天蚕仙娘乃是至亲之人,一切不需隐瞒,张桐也无顾忌,便把在登平府杀人夺剑之事,以及后来yīn阳叟召集众人,约在五月初五围攻灵犀观,全都和盘托出。
最后天蚕仙娘听完,也不禁吃了一惊,随即露出喜sè:“你是说,大兄他已得了一口飞剑!太好了!那飞剑你可亲眼所见?”
张桐点了点头道:“姑姑放心,前天我刚与师父联手,截杀了金石峰金光洞的金刀太岁王展,师父亲手施展飞剑,将那王展斩杀,我乃亲眼所见,断然不会有假。”
天蚕仙娘神sè稍缓,淡淡沉吟道:“如此说来,凭大兄飞剑之利,加上我的金蚕蛊,再有几个得力个帮手,也未必不能跟yīn阳叟那一班人斗个胜负。”
张桐见她神sè严峻,恐她另有心思,忙又说道:“姑姑放心,这回除我之外,甄猛师兄也得师父吩咐,前往九宫山青云观和青龙峡二龙洞,分别拜访王道源道长和冯山冯水兄弟,应该也会前来助阵。”
天蚕仙娘听他说罢,亦是默默点了点头:“恩!王道源原是大兄挚友,又曾受大兄救命之恩,只要大兄去信,必定不会不来。只是冯山冯水二人,跟大兄交情不深,又非信义之辈,恐怕指望不上。”
张桐忙分解道:“姑姑不需担心,来时师父已说,那二人虽非善类,却与骷髅仙娘素有大仇,如果得知骷髅仙娘去帮yīn阳叟,再以言辞相激,必会负气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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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回 玄阴珠
天蚕仙娘本就非常jīng明,发现张桐稍露难sè,立即猜出他的心意,笑说:“你心里休要胡思乱想,大兄于我,恩深似海,当年若非大兄,我也无缘入道,就算旁人都袖手旁观,我也绝不会不帮大兄。只不过你来这时机有些不对,我刚炼制一件法宝,名为玄yīn珠,威力极大,妙用非常,专能破人法宝,却还差一步未能成功。只是……”
张桐听她一说,还有一件法宝,顿时大喜过望,如此一来更要多出几分胜算。可是到了后来,见她面露难sè,说话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转又有些担心,恐怕事有变故,忙又问道:“姑姑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弟子,弟子跟随师父这些年,虽然修为有限,却有一份忠心,即使帮不上忙,总也有人商量个主意。”
谁知张桐一问,反把天蚕仙娘逼得更甚,脸sè忽yīn忽阳,眼睛滴溜直转,也不知在暗暗盘算什么,嘴上也不应声只顾一劲打量张桐。
张桐瞧她古怪,不禁也泛起合计,心里猛又想起,临来之时甄远道还曾特意叮嘱他,说这九仙寨颇有些古怪风俗,让他来了不要大惊小怪。
张桐刚又见过天蚕仙娘的厉害,亲眼看见那些修为不弱之人,转瞬之间就被虫云吞去,更也不敢胡言乱语,别万一哪句话说错,惹了天蚕仙娘不快,反而要弄巧成拙了。
足等过了半晌,天蚕仙娘才神sè恢复如常,大约已经拿定了主意,好整以暇,对张桐道:“本来那玄yīn珠由我单独祭练,再有三五个月也可炼成,但是现在,事急从权,如果你肯帮我,或许一rì之内,就能大功告成,不过此法有些特异,你需应我一事才行。”
张桐不禁一愣,瞧那天蚕仙娘娇艳如花,内心暗暗忖道:“原本炼成那玄yīn珠需用三五个月,如今却只压缩在一rì之内,别是这婆娘想用什么邪法,直接把我给炼化了吧!我虽感念师父传道之恩,可是舍己为人,却决计不行的,万一她要害我,便是拼个鱼死网破,也定然不能叫她得逞!”
张桐想罢,立刻打定了主意,偷偷提及几分戒备,表面却不动声sè,故意皱了皱眉道:“姑姑此法有什么后遗症?”
天蚕仙娘见他迟疑,立刻撅了撅嘴,露出不虞之sè,娇声喝道:“哼!你瞎想什么!你是大兄弟子,我怎会存心害你,实话也告诉你说,此法对你非但无损,反而大有裨益,若非情况紧急,我已别无选择,岂会轮得到你!而且你可记住,此番过后决不可与旁人提起,更不能告诉大兄,一旦泄露半点,哪怕天涯海角,我也要跟你讨还公道!”
张桐见天蚕仙娘气势汹汹,连忙应诺下来,不过对这番话,仍是半信半疑。天蚕仙娘也看出他心存疑虑,暗暗恼恨之余,却也懒得分说,只命人将他带到楼上,先去沐浴更衣,然后静思冥想。自己转去取几样东西,专等万事齐备,才好施展秘法,将那玄yīn珠祭练圆满。
这栋竹篓原是天蚕仙娘的闺房,寻常外人,都不让进,引领张桐上楼的,还是一名只有十四五岁的花衣少女,一身古铜sè的肌肤,摸样十分娇俏,张桐问她名字,也不见她忸怩,直接说自己名叫林九姑,让张桐叫她九姑就行了。
说话之间,已经到了浴室,那林九姑也不知羞,明目张胆就要帮张桐褪去衣服,反把张桐弄得满脸通红,原想令她出去,怎奈她却不听,还搬出天蚕仙娘作为靠山。
张桐无奈只好入乡随俗一回,由得林九姑把他按进一个大木桶里,仔仔细细,洗刷一遍,然后又给带进一间卧室,锦缎锣床,十分豪华。
张桐不禁有些古怪,心说:“看这陈设用物,多半是女子闺房,刚才天蚕仙娘不是说,让我帮她炼那玄yīn珠,怎么把我带到这来了?”
张桐暗觉狐疑,就想问问林九姑,到底是怎么回事。岂料那林九姑却一脸古怪,也不跟他言明,只说让他安心,又说他福分不浅,rì后莫要忘恩负义云云。非但没令张桐释疑,转把他弄得更糊涂了,又觉天蚕仙娘应该不会害他,只好暂时安下心来,一面冥想,一面坐等。
不过天蚕仙娘也没让他久等,一会就换了一身衣服回来,应该也是刚沐浴过,头上还散发着淡淡的皂角香味,成熟妩媚的风韵,比程芷仙姐妹,还要美上三分。
天蚕仙娘从门外进来,瞧见张桐看她,不禁脸颊微红,忙把手里拿的一张纸递了过来,快速说道:“你先把这几句口诀记牢了!”
张桐把那张纸接来一看,却是一篇百余字的行气法门,底下还有一张图示,画有一男一女,浑身**,肢体交缠。张桐仔细一看,顿时一愣,不禁惊道:“这是道门的合籍双修之法?”
天蚕仙娘被他一问,不由得脸sè更红,更有些恼羞成怒,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这小贼不要以为我是水xìng杨花的女子,这门合籍之法,自得师父传授,我还未曾用过。原本我炼制玄yīn珠,所需yīn阳交泰之气,只需趁着寨中男女欢爱之时,暗中收集一些,三五个月,便足用了。但是如此一来,空耗许多时间,又要驳杂许多,却要来不及了。索xìng我见你摸样不恶,又是大兄弟子,资质颇为不凡,便与你做个双修的道侣。一来借你我双修之时,产生的yīn阳交泰之气,一举将那玄yīn珠炼成,二来rì后也可互相扶助。不过我终归是你长辈,你入道又不久,若让旁人知晓,非要惹出许多闲言碎语。你暂时不可向人透露我俩关系,何时等你修为上来,才能公诸于众,你可都记住了!
张桐事先如何也没想到,天蚕仙娘居然打算与他合籍双修,原本上次他在金平寨遇见程芷仙时,就曾灵机一动,打算觅个道侣,一来能够互相扶助,二来仙路孤独,也可排遣寂寞。
只不过张桐没有现成的双修之法,后来程芷仙又忽然失踪,他也只好暂且作罢了。谁知今rì,因缘际会,天蚕仙娘居然主动送上门来,让他震惊之余却也说不清心底是何种滋味。
其实要论姿容颜sè,程芷仙刚及开笄,身量还未长开,比之天蚕仙娘,自然弱了几分风情。唯独让张桐有些介意的,就是天蚕仙娘的年纪,不过转念一想,修真之人,慕求长生,rì后修炼有成,一旦达到炼神境界便有千年寿限,这一点年纪差距,反而不值一提了。
张桐本不迂腐,又曾穿越了一回,遇见美人自荐枕席当然不会推拒,而且自恃修炼葫芦剑诀,体内剑气凝固,根本不惧采补,即使天蚕仙娘不安好心,定也叫她赔了夫人又折兵。
张桐略一思忖,便打定了主意,按下内心犹疑,立刻将那页口诀放下,转手就把天蚕仙娘揽入怀中,嘿嘿坏笑道:“姑姑不是骗我?真要与我双修?”
天蚕仙娘本当张桐年纪幼小,没经历过男女之事,还得厚着脸皮教他,谁知他竟颇为熟捻,却着实让天蚕仙娘吃了一惊,心说:“别是这小贼早就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破了童身!”
天蚕仙娘不禁暗暗着恼,立刻把他那双到处乱摸的坏手按住,斥了一声道:“你先等等!我来问你,你是不是已经跟别的女人好过了?你给我说实话,若有一字不实,看我不把你喂了金蚕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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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回合籍**
张桐蓦地一愣,没想到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翻脸了,忙摇了摇头道:“这些年我心无旁骛,跟随师父修行,哪有什么别的女人。”
其实天蚕仙娘早也看出,张桐气息jīng纯,还是童男之身,只是忽然被一个男人抱住有些心慌意乱。虽然她年纪不小,但是这些年一意苦修,仍是守身如玉,这些男女之事,还不如张桐轻车熟路。这时听见张桐保证,天蚕仙娘总算稍微安心,忍着娇羞放开张桐双手。
张桐心头一热,他本来不是什么高尚君子,感觉天蚕仙娘渐渐放松下来,脸蛋红扑扑的,微微闭着眼睛,任他予取予夺。张桐等不及,立刻抱住天蚕仙娘滚在了床上,更加肆无忌惮,双手到处乱摸,酥胸高耸,雪股翘臀。
天蚕仙娘比张桐还不堪,俏面cháo红,娇喘微微,身子都要化了似的,索xìng她心底还有几分清明,知道正事要紧,费了好些功夫,才从张桐怀里挣脱出来,低声喝道:“你先别捣乱,快把这篇口诀记牢,合籍双修,不是儿戏,万一出点差错,后果可非同小可!”
张桐兴致正高,心里却有些不甘,怎奈修为不及天蚕仙娘,怕真要把她惹恼了,自己也吃罪不起,只好怏怏不乐,将那口诀拿来,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将来修为超过天蚕仙娘,非要好好调教不可。
天蚕仙娘不知张桐内心那些使坏的心思,见他安静下来,却又有些犹豫。虽说许多旁门散修的女子,不把贞cāo视为重要,为了yīn阳采补,几乎人尽可夫,但天蚕仙娘自幼跟随蛊仙玄婆修行,又颇有些心高气傲,等闲男子都不入眼。
若非张桐正赶得巧,甄远道那边又急需强援,天蚕仙娘也不会萌生出跟张桐双修的念头。只是事到临头,事关终身大事,头脑一热之后,她又情不自禁有些退缩了。
天蚕仙娘一面偷偷看着张桐,一面心中暗暗想道:“这小贼摸样倒是俊俏,只是不知人品怎样,又小我许多年岁,难道真要跟他,**相对,合籍双修!真不知道刚才我是怎么了,才第一次见面,那些羞人的话,竟怎么说出口的!”
就在天蚕仙娘胡思乱想之际,张桐拿那口诀,已是读了数遍,凭他修炼葫芦剑诀之后头脑愈发清明,不到百字口诀,转瞬之间,便已记牢,又试着催动真气,沿那图示标注,缓缓运行一遍。
只不过这篇口诀原是合籍双修之法,独有张桐一人,不能运行完满,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张桐一连试了几回,觉得再无差池,立刻迫不及待,叫了一声:“好了!”
天蚕仙娘还在沉思,不由蓦地一愣,还没回过神来,就再次被张桐抱住滚在了床上,而且这一次张桐胆子更大,不顾天蚕仙娘还有些阻拦,把她按在下面,三下五除二,就给剥成了一只大白羊。
天蚕仙娘只觉身上一凉,刚想喝他一声,却还不及张口,就被张桐吻住了嘴唇,一时之间,**粉弯,腰身如柳,全都落入张桐掌控。
张桐把玩一阵,更嫌意犹未尽,便想直接提枪上马,谁知刚刚摆正位置,挺身往里一探,张桐忽然发现,前面竟有异物阻挡,不禁蓦地一愣,忙想伸手去摸,却给天蚕仙娘阻住,娇羞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按住小腹,轻轻往下一推,就见双腿之间的牝门微微蠕动起来,随之从里面滚出一个鸡卵大小的珠子。
那珠子sè如白玉,表面还挂着水露,淡淡散出一股馨香,想必定是那玄yīn珠无疑。只是张桐没有想到,天蚕仙娘居然把这件法宝给藏到了那里,凭空又给二人之间增添许多**气息。
天蚕仙娘更觉娇羞,发现张桐看得目瞪口呆,不由嗔道:“你这小贼,傻愣着什么!你当我愿把这珠子藏在体内呢!这颗玄yīn珠经我炼了许久,已经渐渐生出灵气,必须处女yīn气温养,否则不用片刻便要灵气散尽沦为凡物了。”
张桐这才恍然大悟,坏坏笑道:“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姑姑私下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天蚕仙娘被他调笑,更是娇羞,立刻骂道:“小贼住嘴!你胡说什么!谁有什么特殊癖好!再说你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叫我姑姑,rì后让人听见,我还怎么做人呢!”
张桐却不以为意道:“姑姑有什么不好,再说这是你我之间闺房之乐,旁人怎会听见!”
天蚕仙娘没想到张桐这般没有顾忌,不禁暗骂一声“荒yín”,可是事到如今,她也无可奈何,索xìng也不去跟他争辩,直接将那颗玄yīn珠取到手中,好整以暇道:“好了,先不说那些,一会双修时,你随我运行真气,届时我的元yīn与你的元阳一遇,自然产生交泰之气,融入这宝珠中,便可大功告成。”
张桐见天蚕仙娘面sè一整,心知不可轻慢,忙也收敛心情,点了点头道:“姑姑放心,我知道合籍双修不是儿戏,定然不会出错!”
天蚕仙娘急着炼成玄yīn珠,立刻又将那宝珠按回体内,然后引导张桐过来按照刚才那图例所示紧紧贴服在一块。随即张桐就觉一股凉丝丝的气流,从天蚕仙娘的体内缓缓流入,他有所感应立刻运起口诀,互相配合,引入丹田。
原本合籍双修,讲究yīn阳相合,把双方真气融为一体,采yīn补阳,采阳补yīn,正合道家孤yīn不生阳,孤阳不生yīn的哲理。
但是张桐因为修炼葫芦剑诀,使他体内凝成一道剑气,却与寻常不同,此刻天蚕仙娘与他合籍,渡来一丝真气,却因驳杂不纯,根本无法与张桐体内的葫芦剑气相融。
这种情况,无论是天蚕仙娘还是张桐都没想到,二人全都大吃一惊,忙想停止下来,却没想到,就在这时,张桐体内竟又生出异变,贮存在丹田气海的那道葫芦剑气,忽然急速颤动起来,随即分出一丝,大约十分之一,猛的冲出丹田,沿着二人连通之处,窜入天蚕仙娘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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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回 心念入微
那一点葫芦剑气,进入天蚕仙娘的体内,立刻沿她经脉运转起来,天蚕仙娘已经练成第八重小周天,体内三百六十个穴窍,打通了二百四十多个,那葫芦剑气侵入体内之后,犹如烈火烹油将她真气全部搅动起来。
天蚕仙娘从没遇过这种情况,不由得惊恐万状,忙对张桐呼道:“不!你快停下,我受不了了!”
说话间还想强行把张桐推开,但是随那剑气入体,天蚕仙娘早就身不由己,任她怎样努力,却是手脚发软,浑身上下都提不起一丝力气来。
不过紧随其后,那种真气翻涌的现象就渐渐平复下去,进入天蚕仙娘体内的那一道葫芦剑气,在运行十数个周天之后,忽又顺着来路折返回去。
天蚕仙娘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在心有余悸,忽然发现,在她体内,经由这一番搅动,真气竟比过去jīng纯了许多,原来一些炼化不去的杂质,全被那道剑气化去,真气运转起来,也觉更加顺畅。
天蚕仙娘先是一愣,随后又是惊喜交加,才知那道剑气非凡,眼望着近在咫尺,**相对的张桐,心中不由得暗暗忖道:“这臭小贼果然有些古怪!难怪能在灵机上人的寒冰真气之下从容而退。刚才侵入我体内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好像比我练的真气高出数个层次,原以为这次跟这小贼结成道侣还便宜他了,却没想到居然是我得了一个大机缘呢!”
天蚕仙娘一面心想,一面窃喜,却不知道,就在此时,张桐这边比她还要难受。就在那一道剑气,从天蚕仙娘体内返回之后,张桐立刻感觉,涌来一股凉气,沿着他的经脉到处乱串。
因为张桐修炼的葫芦剑诀,把体内真气全都化为剑气,锋芒之锐比等闲法宝还要厉害,一旦在体内运行起来,即使葫芦剑诀jīng妙无比,也着实难免伤及经脉。
原来在太白剑宗修炼这门剑诀,还专有丹药配合修复经脉,可张桐半路出家,又无人指点提醒,根本不知这些关窍。张桐修炼这许久以来,经脉早已受到许多伤害,只是极为轻微,平常并无挂碍,若不然上次遇见鬼道人时,也不会只挨两下,就被震伤了经脉。
此刻随着那道剑气,从天蚕仙娘体内引回大量元yīn,这些元yīn之气,乃是女xìngjīng华,最为滋养不过,进入张桐体内,立刻充满经脉之中,慢慢将那些暗伤旧创全都滋养愈合。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怎奈张桐体内这样微创实在太多,受那元yīn之气滋养,只觉酸酸麻麻的,好像无数蚂蚁,在体内爬似的,那种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张桐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咬牙强忍,直至过了半天,那种酸麻才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转是一种通透舒爽的畅快感觉。
张桐这才松了一口气,却在欢欣之余,不禁暗暗忖道:“想不到我体内居然藏有这些暗伤,幸亏这一次机缘巧合,习得双修之法,不然rì久年深,早晚势必酿成大患啊!”
想到这时,张桐忽又灵机一动,心说:“如今我的葫芦剑气已经练得十分jīng纯,打通穴窍只是一蹴而就,根本费不了多大功夫,唯独打通穴窍之后,还需许多时间温养,如今形势紧急,实在耽误不起。既然元yīn之气,能够滋养经脉,我何不趁机打通几个穴窍,正好借那元yīn之气,免去温养时间。最好一鼓作气,直接打通第三重小周天,也可多提升几分实力,应付接下来的大战。”
张桐心里略一闪念,立刻拿定了主意,振奋jīng神把葫芦剑诀运转起来,催那一道剑气直向第三重小周天的运行线路冲了过去。
前两次,张桐已经把第三重小周天的三十个穴窍打通了十余个,这次继续下去,也是轻车熟路,将那剑气运至穴窍旁边,只是略一擎动,就已将其贯通。
只是这种强拉硬打的方法实在有些粗野,每次打通一个穴窍,便觉一阵钻心的刺痛,若非有现成的元yīn之气可以滋养经脉,张桐无论如何也不敢这般胡来。
直到小半个时辰之后,体内元yīn之气快要耗尽,张桐终于感觉猛的一震,第三重小周天的最后一个穴窍应势贯通。
这个穴窍名叫内关穴,乃是人体三百六十个穴窍之中,又一极为重要的大穴,也是练气的一大关隘,一旦过去便可贯通全身四分之一穴窍,并使先前形成的三个小周天联成一体,不拘修炼什么法门,修为立时暴涨倍余。
张桐的第三重小周天一成,顿时觉得周身气息澎湃,连那唯一一道葫芦剑气,也随之生出一些变化,回到气海之中,自动发出感应,从吞金葫芦里面牵引出许多储存的jīng金之气化入自身。
过去这一道剑气,即使凝成水银一般,最多也只有千斤,此刻那道葫芦剑气,却比过去更加凝实,重量恐要增加一倍,等于张桐的法力也要随之增加一倍。
张桐驱那剑气在体内运行三周,只觉法力澎湃,鼓胀经脉,汹涌无比,仿佛随他心意一动,就能摧山崩岳。与此同时张桐的五识六感也与原来清晰许多,似乎周围的每一丝细微变化,无论空气中漂浮的微尘,还是屋外坠落的水滴,都印入了他的脑海中。
实际上,大多练气臻至圆满,打通全身穴窍之后,才能渐渐生出这种心念入微的感觉,藉此感悟玄关,才能更进一步,达到炼神境界。
张桐能在刚入第三重小周天,就生出此种感悟,实是莫大的机缘,可惜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只在瞬息之间,便又消失不见。幸而那一刻的玄妙感觉,已被张桐牢牢的记在心里,等rì后修为一到,自然水到渠成,再也没有挂碍。
张桐稍稍定了定神,随即又是大喜,心中暗暗想道:“真没想到,一回双修居然得了这些好处,非但有个大美人自荐枕席,还一鼓作气打通十多个穴窍,这回要是再遇上乔瘦滕那老鬼,凭我现在修为,虽然胜不了他,也定能周旋一阵,不会被他两下就打成内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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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回 新始承欢
张桐心中越想越喜,只是刚才天蚕仙娘给他的双修之法,因为葫芦剑诀有异寻常,却是似是而非,唯独最后结果,还算差强人意,他与天蚕仙娘都得了许多好处,这点细枝末节也就不需去深究了。
过了好一会,张桐又随那一道刚刚凝成的剑气,在体内运行了数个周天,才缓缓催动剑诀,将其收回气海,随即回过神来,只觉身下又软又香,才想起自己还在跟天蚕仙娘合籍双修。
张桐兴起,不由动了一下,顿时就从下身传来一股**的感觉。天蚕仙娘刚才被张桐的葫芦剑气把全身真气都炼化一遍,又借双修之机,得了不少元阳,虽然不及张桐所得好处,却也同样受益匪浅。
这时正想收敛真气,利用刚才yīn阳交泰之气,去祭练藏在她体内的那颗玄yīn珠,不料此时张桐忽又动了起来,顶着那颗玄yīn珠直撞到她身体的深处,偏那玄yīn珠本身十分yīn凉,而那肉杵又灼热无比,那股滋味简直难以言表。
天蚕仙娘本就初经人事,经那一凉一热,两种感觉刺激,立刻忍不住呻吟出来,那声音又柔又媚,直叫人**浊骨,张桐顿觉心神一荡,也顾不得什么怜香惜玉了,直把浑身解数都使了出来,把天蚕仙娘骑在身下,任意驰骋,狠狠鞭挞。
其实张桐本也不是天赋异禀,他穿越之前,虽有些经验,但所占这具肉身,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童身少年,若是寻常,初经房事,不用折腾几下,早就缴枪投降了。
然而张桐所练的葫芦剑气却并非等闲,专修金锐之气,凝成剑气,存于丹田,自然而然使张桐生具一股剑势,连对付女人时也远比常人凌厉凶猛。
天蚕仙娘勉励支撑一阵,就已不堪鞭挞,不禁嘤嘤而泣,一会如上云霄,一会又如跌下了深谷,不由自主从口中说出许多**浪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桐才把**发泄出去,这时天蚕仙娘已经泄了三回身子,几乎要支撑不住了,见他停歇下来,总算松一口气,随即更觉又羞又恼,心中恨恨道:“这没良心的小贼,莫非天生就是女人的克星?明明小小年纪,还是童子之身,就把人家弄得险些死了几回,这次被他给得去了身子,以后还不知怎么被他欺负呢!”
天蚕仙娘一面心想,一面又不禁生出几分回味,活了这四十多年,她还从没体会过,这样刺激美妙的感觉,但她毕竟不是寻常女子,沉浸肉yù,不能自拔,只是片刻就恢复了清明。
紧跟着想起刚才运行双修口诀时,张桐注入她体内的那一道葫芦剑气,竟是全所未见,心中更难释疑,忙摇了摇张桐的手,张嘴就想叫他小贼,却猛然想起二人关系已经非是寻常,不禁脸sè一红,想了一想,还是改口,叫了一声“夫君”,然后问道:“刚才双修,你那真气怎么十分古怪,据我所知禾山道的功法可不是这样的,你到底修炼的什么功法?”
张桐赤身露背,轻轻翻了个身,顺势把天蚕仙娘搂在臂弯里,还意犹未尽正想接着使坏,忽听天蚕仙娘一问,不禁蓦地一愣,却不太好回答。
葫芦剑诀是张桐最大的秘密,事关生死,非同小可,天蚕仙娘虽然刚与张桐鱼水欢爱,但是张桐却不会天真的认为,从此天蚕仙娘就对他死心塌地了,一旦关系到修真长生,即使是至亲爱人,反目成仇的,也比比皆是。
张桐一听,立刻就想想随便编个理由,暂时搪塞过去,可是话到嘴边,他却又一转念,心想:“这天蚕仙娘心地不恶,人又美貌漂亮,又是处子之身,我也难找比她更好的双修道侣了,若想做个长久夫妻,定也不能叫她心寒。”
张桐快速想了一想,随即正sè说道:“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你也不要多问了,等rì后时机一到,我自会跟你说明,只是你需切记,万勿与旁人说起,否则你我皆有xìng命之危!”
其实天蚕仙娘聪明过人,早就料定张桐暗藏秘辛,故意一问也是为了探探张桐会否随意搪塞。张桐回答虽然不令她满意,但也算差强人意了,至少张桐没有骗她。而且她转又一想,如果张桐sè迷心窍,被她一问就和盘托出,如此心xìng反而难成大器,这样没有城府又如何做得她的道侣。
天蚕仙娘随即释然,乖巧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要说了,我也定不会与旁人提起的。如今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自会处处为你打算,只是希望你,不要负了我,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张桐本当还要再解释一番,却没想到天蚕仙娘如此通情达理,不由得对她更多出几分喜爱,笑说:“你是我的姑姑,小侄怎敢负了姑姑,那岂不是要被姑姑的家法处置了!”
天蚕仙娘微微一愣,还待狐疑,心说:“我哪来的什么家法啊?”
张桐见她神sè,妩媚之中又添几分娇俏,心里更爱煞了,不觉兴致再起,yín笑道:“姑姑想什么呢?莫非在想那家法么?”
天蚕仙娘见他故意调笑,心里更加气恼,嗔道:“你这小贼,就会使坏,我那来的什么家法制你!”
张桐一面坏笑,一面用手轻轻往天蚕仙娘的身下摸去,道:“姑姑的家法,不就是这两腿之间的妙处,只要小侄不听话,姑姑就用这法宝,把我收去不就得了!”说话之间,顺势又把天蚕仙娘按住,翻身攀摸了上去。
天蚕仙娘又羞又气,有心不让张桐得逞,却又新始承欢,留恋那种,男欢女爱,**的滋味,只是略一迟疑,便被张桐猛一挺身再次攻入体内。
天蚕仙娘虽是新妇,但多年修真练气,体质远非常人,张桐梅开二度,丝毫也无需顾忌,转比第一次更加肆无忌惮,一阵疾风暴雨似的征伐,直把天蚕仙娘捣弄得人事不知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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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回 宝诀
过了一会,天蚕仙娘才醒过来,只觉浑身酸软无力,懒洋洋的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不由得暗恨张桐荒yín,又着恼自己立场不坚,竟半推半就的从了他。
随即又想起,刚才只顾欢爱,竟把玄yīn珠给忘了,此前二人双修,yīn阳之气,交泰互生,正好催那玄yīn珠内yīn阳调和,只需趁势把其中最后一道禁制祭练完满,就可炼成这件法宝。
这颗玄yīn珠原是天蚕仙娘的师父,蛊仙玄婆传给她的,早已历经多年,炼成一件胚胎,否则只凭天蚕仙娘的修为,也不可能轻易炼成这颗宝珠。
正因如此,这颗玄yīn珠才有十四重禁制,远比寻常法宝厉害,天蚕仙娘得了此宝,也是准备了多年才敢继续炼制,却刚巧竟被张桐撞个正着,凭他二人双修所生的yīn阳交泰之气,被玄yīn珠吸收了,此时已臻至圆满。
天蚕仙娘猛然想起,霎时间jīng神一振,顾不上身子酸软,忙把那颗玄yīn珠取了出来。
这时玄yīn珠吸足yīn阳交泰之气,比刚才还要莹润透亮,只是那股馨香之气,在清新之余又平添了一股**的气息,让天蚕仙娘一闻,立刻心猿意马,竟然不知不觉,生出许多幻象。
幸亏天蚕仙娘修为不弱,心志十分坚韧,稍微觉察出来,立刻jīng神一振,从那幻象之中挣脱出来,却是又惊又喜,不禁暗暗忖道:“师父说的不错,这颗玄yīn珠果然非同寻常,还没完全炼成,就能生出幻象,险些让我都着了道,如果炼成之后,威力还要暴涨,一旦施展起来,大概比大兄得来那口飞剑也弱不了多少。”
天蚕仙娘一面心想,一面迫不及待,立刻运转真气,将她独门的炼宝法诀催动起来,索xìng也不在意自己还在赤身露体,将那颗玄yīn珠一抛,然后双手十指弹动,好像凭空弹琴一般,立时飞出道道神纹快速印入其中。
玄yīn珠悬在天蚕仙娘头上,受那宝诀一催,顿时宝光烁烁,滴溜溜转动起来,随着天蚕仙娘双手弹动,转速越来越快,直到最后,飞旋起来,竟然形成了一个一尺大小的白sè光球。
这时张桐也被这边动静吸引过来,他刚才在天蚕仙娘身上驰骋数阵,又双修了一回,身子虽不疲惫,jīng神却难免有些懈怠,正想小憩一会,忽见天蚕仙娘,双臂舞动如飞,立刻眼睛一亮,被吸引了过来。
因为张桐入道时rì太短,得了葫芦剑诀之后,又一意专修剑术,对于炼器,并不jīng通,身上几件法宝,不是甄远道给的,就是直接从旁人手中夺来,此番一见天蚕仙娘运用宝诀炼那玄yīn珠更觉十分新奇。
只是施展宝诀,本就极耗真气,即使天蚕仙娘修为jīng深,又与张桐双修,得了许多裨益,也仍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不到片刻就已累得流汗如浆。
幸亏天蚕仙娘早有心理准备,陡然叫了一声,猛又打起jīng神,催那宝诀画出最后一个奇形神纹打入玄yīn珠,随即咬破中指,逼出一滴心血。玄yīn珠似有感应,立刻宝光一动,化出一股吸力,把天蚕仙娘指尖那一滴血液吸附过去,随即又是一转,便已融入其中。
直至此时,天蚕仙娘才终于放下心来,收去炼宝法诀,然后把手一招,将那玄yīn珠摄入掌中。只见那玄yīn珠光sè更加莹润,表面时隐时现无数神纹,曝光内敛,灵气十足。
天蚕仙娘将那宝珠托在手心,只觉万般玄妙尽入其中,更加爱不释手,仔细把玩半天,才意犹未尽将那宝珠递到张桐面前,道:“你也挤出一滴jīng血,把这颗宝珠祭练一下,到时除我之外就只有你能用它了。”
张桐蓦地一愣,深知这颗玄yīn珠的重要,却没想到天蚕仙娘居然肯与他分享,顿时惊道:“姑姑,这怎使得,这颗玄yīn珠非同小可,千万不要儿戏了!”
天蚕仙娘却嗔道:“你这小贼,少给我装模作样的,我整个人都已是你的了,还在乎这一件法宝么!况且你也说了,这颗宝珠,非同小可,由你我二人共同执掌,一旦有一人出了意外,另一人也可收住法宝,免叫外人得了便宜去。”
张桐听她说的理所当然,不由得十分愧疚,心中暗想:“姑姑实心实意待我,可我却百般顾忌,连葫芦剑诀的秘密,都不愿跟她分享,真是不该啊!”
不过张桐心xìng极为坚毅,虽然内心愧疚,但是事关命脉,他却不会因为一时冲动,改变了先前的主意,只是暗暗打定主意,rì后好好对待天蚕仙娘。
想把之后,张桐索xìng也不再矫情,从指尖逼出一滴jīng血,点在玄yīn珠上,随即转动剑气,就想催动宝诀,炼化这颗宝珠。
然而这时,张桐忽然灵机一动,心说:“这颗玄yīn珠非是寻常之物,用禾山道那些粗浅宝诀祭练,实在暴殓天物,而且耗时太久,转不如用吞金葫芦里面那篇宝诀试一试,虽说那篇宝诀,许多关键之处,都是专门针对吞金葫芦的,却也未尝不能用在其他法宝上!”
张桐越想越觉得可行,立刻换了一个起手式,催动宝诀把玄yīn珠摄住,然后按照祭练吞金葫芦的方法,不过刚一开始,他也不敢冒进,只能一点一点试探着来。
却没想到,玄yīn珠居然出奇的乖顺,被张桐宝诀一催,立刻生出感应,张桐不禁一喜,心想:“果然不出所料,这篇宝诀也能用于其他法宝,而且十分得心应手,并无半点挂碍!”
其实张桐并不知道,吞金葫芦里面所载的那篇宝诀,原是太白剑宗的炼宝总诀,别说这颗玄yīn珠只有十四重禁制,就是那些祭炼了三四十重禁制的上品法宝,运用这篇宝诀,一样能催得动。
张桐由于见识有限,又因自他得了葫芦剑诀之后,一意专修剑术,未曾得出闲暇,仔细钻研这篇宝诀,也看不出其中玄妙。
此刻用那宝诀祭练玄yīn珠,更如水到渠成,而且这篇宝诀,出自太白剑宗,天生就带有一股剑气锋锐,运转起来,霸道无比,若非张桐刻意压制,连此前被天蚕仙娘祭炼出的印记,都险些被抹消下去了。
张桐完全没想到,这篇宝诀居然如此厉害,如果以后得了谁的法宝,只需宝诀一转,便可消去印记,收为己用,岂不痛快!
张桐一面暗自窃喜,一面催动宝诀炼那玄yīn珠,不到片刻便已与他心神相连,随他心意一动,陡然宝光绽放,竟比刚才天蚕仙娘所发宝光还要明亮,只见一团白光,犹如昊rì一般,让人不能直视。
天蚕仙娘亦是大吃一惊,依她本意把玄yīn珠给张桐祭练,一来新妇出嫁,为了讨好夫君,这颗玄yīn珠也算得是一件嫁妆,二来她自恃修为高出张桐许多,又jīng通诸般炼器手段,即使让张桐祭练一遍,她也有自信,能掌控主动,谁知张桐的宝诀居然远出她的预料,比她所用手法还要高明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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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回 蛊仙玄婆
天蚕仙娘震惊之余,不禁有些患得患失,心中暗暗忖道:“这小贼究竟藏了多少秘密!这祭练法宝的手段,竟比师父传我的宝诀还要jīng妙十倍,万一他起了贪心,想把玄yīn珠夺取,我岂非半点也奈何不得他了!”
天蚕仙娘一面心想,一面暗暗后悔,居然鬼迷心窍,把自己xìng命攸关的法宝拱手奉上,现在唯有指望,张桐有点良心,不要见利忘义,将这宝珠抢夺了去,那可真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此时张桐还不知,天蚕仙娘已经后悔了,催那玄yīn珠转动片刻之后,便随心念一动,将那宝珠收来,却丝毫也不留恋,转手就还了回去。
天蚕仙娘心中讶然,原本她还有些担心,万一张桐仗着宝诀,想要强占了玄yīn珠该怎么办,殊不知张桐早就下定决心,心无旁骛,专修剑术,对于其他法宝法术,全都不曾放在心上。
天蚕仙娘不知张桐志向,接过玄yīn珠后,不禁脸颊发热,暗恼自己不该疑神疑鬼,幸亏并没表露出来,否则让张桐察觉,难免生出芥蒂。
原本按照天蚕仙娘的xìng格,既然决定跟张桐双修,就没打算三心二意,况且她又发现,张桐颇非寻常,非但所练功法前所未见,连炼器宝诀也比她高出许多,更让她认定张桐就是她的良配。
张桐还不知道,这一瞬间天蚕仙娘的心里,已经转过了许多念头,把那颗玄yīn珠还回去之后,因为此前刚借双修之机,一鼓作气打通十数个穴窍,练成了第三重小周天,又运用宝诀,炼化玄yīn珠,终是jīng力不济,索xìng抱住天蚕仙娘,顺势往后面一躺,就这样沉沉睡去。
其实天蚕仙娘还不困倦,只是被张桐强行抱住,刚又心存愧疚,索xìng由得张桐,跟着倒在床上,眯着眼睛十分乖巧的依偎着,一双眼眸只默默看着张桐的侧脸,却是越看越觉得喜爱,直至一个多时辰之后,张桐睡足醒来,居然还看不够。
张桐见她痴缠,心中也是喜欢,又温存了一阵,才从床上起来,略微舒展一下身躯,只觉神清气爽,体内气息鼓胀,远非原来可比,不禁暗暗欣喜:“难怪师父曾说,第三重小周天,乃是练气境界最重要的一道险关,一旦跨越过去,就是另一番天地,师父之言,果然不虚!”
张桐美人在怀,又是修为大涨,心里正觉欢欣,却险些忘了甄远道还在翘首等候,这时猛然想起,不禁暗暗愧疚,连忙穿戴起来,挣脱出温柔乡,对天蚕仙娘道:“姑姑,赶紧别耽搁了,师父那边早已久等,既然玄yīn珠已经炼成,咱们也赶紧走吧!别万一迟了,再节外生枝,可就来不及了!”
天蚕仙娘初为新妇,满心都是爱郎,正在柔情蜜意,早把甄远道这个兄长给抛到脑后去了。这时一听张桐提醒,才猛回过神来,却是恼羞成怒,全都不讲理的赖在了张桐身上,狠狠白了他一眼,娇嗔道:“哼!还不都怪你这冤家,刚才不顾死活的折腾人家,险些都把正事给耽误了!”
张桐知她娇羞,也不跟她较真,只顾嘿嘿一笑,算是应承下来。
天蚕仙娘见张桐没有反驳,总算出了口气,却也不敢耽搁,急忙将那颗玄yīn珠收纳起来,然后穿戴梳洗,过了不大一会,就已换了一身淡sè道袍,巧笑盼兮的出现在了张桐面前。
原本初次看到天蚕仙娘,见她一身露腰的彩sè衣裙,甚有异域风情,这时换了道袍,却是大相庭径,张桐微微一愣,不禁问了一句:“怎么换衣服了?”
天蚕仙娘立时脸颊微红,答说:“那件衣服有些太露了,现在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哪能在人前袒露身体,如果你喜欢看,等你我无人时,我再穿给你看。”
其实在张桐眼里,天蚕仙娘那身苗族花衣,也算不上多么暴露,但天蚕仙娘愿意如此,他也正好顺水推舟,笑着点了点头,便不执著于此,转又问道:“还有什么需准备的么?”
天蚕仙娘能在危难之际,被甄远道引为强援,本就非是寻常之辈。刚才跟张桐温纯许久,这时好整以暇,已是恢复睿智,略微想了一想,立刻摇了摇头道:“咱们先别急着走,刚才我听你说了,这回大兄惹的麻烦可非同小可。yīn阳叟那边又有玄牝老祖在背后支持,即使九宫山青云观的王道源和青峡山二龙洞的冯家兄弟都去帮忙,大兄这边也难有多少胜算,咱们还得另想些办法才行!”
张桐一听,也不由得露出凝重之sè,一直以来他虽知敌人势大,但是见过甄远道施展那口青鱼剑的威力,心里一直认为,未必不能一拼,尤其斩杀金刀太岁王展之后,愈发志得意满,觉得信心十足。
可是这次出来,先是遇到鬼道人乔瘦滕,紧跟又险些被灵机上人一道寒冰真气伤了xìng命,才令他猛然jǐng醒,不敢小觑了敌人,此刻又听天蚕仙娘的论调,更令他心头一沉,连忙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如今天蚕仙娘跟张桐结成道侣,关系比甄远道还要亲近一分,说话也无需顾忌,想了一想,立刻答道:“现在离五月初五还有两天,时间还算充裕,咱们先别回去,等我去跟我师父讨个主意再说。”
张桐早曾听甄远道提起过,天蚕仙娘的师父号称蛊仙,却不知那蛊仙玄婆到底有多厉害,内心不禁有些狐疑道:“姑姑师父能管得了此事?”
天蚕仙娘一听,顿时有些不高兴了,嗔道:“你这没见识的臭小贼!只知那飞蝗山的玄牝老祖是炼神境界的高手,不知我家师父,也已洞破玄关,达到炼神之境了么!”
张桐闻听,顿时大吃一惊,没想到那蛊仙玄婆,居然也是炼神境界的高手!可是转念一想,又觉有些奇怪,天蚕仙娘还是经由甄远道引荐,才拜入蛊仙玄婆的门下,甄远道不会不知玄婆的修为,又为何不直接请出玄婆助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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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回 虎皮飞蟒
张桐心中狐疑,又不把天蚕仙娘当做外人,立刻问了出来,天蚕仙娘苦笑,答道:“这个你却不知,原本大兄与我大师姐早年相识,几乎结成道侣,却因师父阻隔,最后才没成其好事。大兄心中含恨,立誓不相往来,已经有二十多年了。而且师父也是最近才突破天地玄关,达到炼神境界的,大兄还不知道,仍以旧观看人,想必求之无用,怎肯抛下脸面去请师父!”
张桐这才恍然大悟,心说:“想不到,师父那副尊容,居然也有这风花雪月的韵事!”随后忙又问道:“姑姑,既然早有前怨,你师父能肯帮助咱们吗?”
天蚕仙娘笑答:“这个你不用担心,当初之事也说不上谁对谁错,师父棒打鸳鸯,乃是另有原因,其实对大兄并无恶意,况且这次事关生死存亡,我去苦苦相求师父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天蚕仙娘说罢,又使劲的点了点头,刻意加重了语气,不过在张桐看来,天蚕仙娘这样实在有些底气不足,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只好应道:“如此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吧!”
天蚕仙娘却道:“你先别急嘛!师父住在百蛮山叠云洞,我已有些时候没去拜访,等我先去备些礼物,况且你初次上门取,怎也不好空着手去。”
说话间就把张桐按坐在床上,然后转身出去,只过不大一会,就见她提着两只木匣回来,道:“这两份礼物,一份送给师父,一份给红云师姐。红云师姐跟随师父最早,甚得师父喜爱,比我还要受宠,又与大兄曾有夙缘,如果她肯帮忙说话,必定十拿九稳能请动师父出山!”
张桐接过两只木匣,心知天蚕仙娘这是有意,假他的手把礼物送出去,好给蛊仙玄婆留个好印象。
张桐了解天蚕仙娘的心意,不禁暗暗感激,更不故作矫情,直接将那两只木匣收入五yīn袋中,然后应了一声,就要准备出发。
因为马上就去拜见蛊仙玄婆,张桐也不禁有些兴奋,自他入道这两年多,早就如雷贯耳,数次听人说起,炼神境界的高手如何神通广大,达到炼神境界如何困难重重。
这回有缘拜见,顿时急切不已,尤其张桐借与天蚕仙娘双修之机,练成了第三重小周天,自忖修为再次暴涨,驱那乌灵遁光定然速度更快,同天蚕仙娘出了屋外,立刻放出遁光,便要腾空而起。
谁知天蚕仙娘却连忙把他止住,叫道:“你先别忙!由此去百蛮山不下三四千里,你那乌灵遁光何时能到,还是乘我这条飞蟒,既能节省一些时间,路上我也跟你讲些拜见师父时的忌讳规矩。”
说话间就把手腕一抖,顿时先前张桐曾见过那条虎皮大蟒就显化出来,落在地上猛的一挺身子,就从肋下支出一双翅翼。
张桐没想到这条虎皮大蟒还有此等妙处,不禁大吃一惊道:“姑姑!这大蟒双翼能飞,莫非是上古应龙的血脉!”
天蚕仙娘一面拉着张桐上前,一面笑着答道:“这条虎皮飞蟒,原是我在百蛮山的一道山缝中,寻得一枚巨卵孵化而生。确实有些应龙血脉,可惜传承太久,血统非常稀薄,早就失了灵xìng。还是我运用秘法,才令它生出双翼,别的用处没有,全仗皮糙肉厚,速度又颇不慢,正好当个坐骑使用。”
说话间,拉着张桐来到近前,在此之前张桐就曾见过这条虎皮大蟒,足有七八张长,这时生出双翼,更显威风凛凛。
可那虎皮飞蟒对张桐却不大友好,发现一股陌生的气味,立刻扬起头,对着张桐,“索索”吐信,恶狠狠的盯了过来。
随之,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熏得张桐一昏,险些闭过气去。幸亏天蚕仙娘手疾眼快,知那飞蟒毒xìng甚大,忙把张桐向后一拽,狠狠瞪那虎皮大蟒一眼,然后带着张桐飞身一跃,已经落在那大蟒的头上。
这头虎皮飞蟒早就慑于天蚕仙娘的yín威,顿时吓的一缩,再也不敢逞凶,随即得了天蚕仙娘的指令,猛把尾巴一甩,好像弹簧似的,陡然弹到空中,随后双翼一震,抖开两道劲风,已是冲到了云霄之上。
霎时之间,张桐只觉天旋地转,虽然他也能催动乌灵遁光飞行,但那最多只能飞起百来丈高,连高一点的山峰都要绕行,却从不曾到过云上,这时乘蛇而飞,甚是有些新奇。
那虎皮飞蟒到了空中,立即从口中喷出一股白气,把它身躯连同天蚕仙娘和张桐,全都包裹进去,形成一个梭形,将高空的罡风阻力化去,之后不断扇动双翅,快速破空飞行,下方山川河岳,犹如浮光掠影向后掠去,速度竟比张桐全力催动遁光还要快过倍余。
张桐一面向下望去,一面内心暗暗思忖:“原来我只听说,驾驭飞剑能够出入青冥,没想到姑姑这头虎皮大蟒居然也能飞到云上!不知何时我才能有一口飞剑,凭我一己之力,飞到天宵之上!”
天蚕仙娘的心思玲珑,一见张桐神sè,立刻猜出几分。只是张桐所想飞剑,毕竟不是寻常之物,即使蛊仙玄婆苦修百年,已至炼神境界,算得家底颇丰,也没存下一口飞剑。天蚕仙娘即使有心,也帮不上张桐,只好默默不语。
所幸张桐也非自怨自艾之人,只片刻只好便收拾心情,重新振奋起来,乘那虎皮飞蟒,飞了两个多时辰,多极山九仙寨早已远去。张桐估计已经到了两三千里之外,远远只见群山之中,一座峰峦高出于众的大山,突兀耸峙其中,怪石嶙峋,十分险要。
张桐虽没来过百蛮山,却看过一些地理杂记,百蛮山是西南腹地,最有名的一座大山,又是不少散修门派的山门所在,其中最有名的就是百蛮山yīn风的辛辰子。
据说那辛辰子原是魔教一位老祖的弃徒,修为早已步入炼神之境,与飞蝗山的玄牝老祖并列,乃是西南旁门散修,为数不多的几名高手。
张桐远远一见,便料定此地多半就是百蛮山无疑,不过这百蛮山占地极广,南北纵贯,不下千里,蛊仙玄婆的叠云洞,处在百蛮山的北边,大略离此还有五六百里。
天蚕仙娘早就不是第一次来,不过这百蛮山凶人颇多,天蚕仙娘恐怕惹人忌讳,不愿节外生枝,连忙驱那飞蟒,降下高度,轻车熟路,绕过几道山梁,直向叠云洞飞去,却在经过一道深邃的山涧时,忽然发现底下,仿佛隐隐约约,有一丝霞光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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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回 文蛛
自从上次被灵机上人一道寒冰真气逼得险象环生,更使张桐自知修为浅薄,一时一刻也不肯懈怠修炼,这时有天蚕仙娘cāo纵虎皮飞蟒,也不用他多费心,便凝神静修起来,并没注意下面霞光闪动,忽然听天蚕仙娘“咦”了一声,才连忙收敛剑诀,问道:“怎么了?”
天蚕仙娘按住飞蟒向下观望,但那霞光一闪而灭,这时再找却不见了,不禁面露狐疑,喃喃自语:“难道真是那个凶物躲在这里疗伤?”又听张桐一问,才回过神来,好整以暇道:“刚才飞过此地,忽见有光闪动,颇为不同寻常,我们下去看看,耽误不了多久,别万一错过了什么宝物就可惜了!”
张桐一听有宝,亦是眼睛一亮,立刻打起jīng神点头应允。不过天蚕仙娘猜那下面非是善类,却也不敢大意,驱那飞蟒,缓缓降下,直至离地五六丈高,忽然闻到空气之中有一股淡淡的腥咸味。
这股味道十分稀薄,与那雨林湿气混合几乎分辨不出,若非天蚕仙娘曾经见过此物,对那气味印象非常深,也不会轻易嗅得出来。
天蚕仙娘顿时又惊又喜,拽住张桐,不禁叫道:“是了!是了!这股腥气,加上刚才那道霞光,定是那毒物无疑了!”
张桐不知是什么东西,竟让天蚕仙娘如此失态,反而更糊涂了,忙问:“姑姑快说,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
天蚕仙娘嗔道:“什么叫大惊小怪的!你这没见识的小贼,你可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又可知道我师父是如何达到炼神境界的?”
张桐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惊道:“莫非下面那东西,竟能令人打破天地玄关,达到炼神境界不成!”
天蚕仙娘答道:“如我所料不差,此地定是藏了一只文蛛,这种文蛛原是由千年老蝎与一种火蜘蛛交合而生,本身剧毒无比,而且刀剑难伤,一旦长成几乎仙佛难制!尤其它腹内还生有一颗火灵珠,更是一件至宝,喷吐出来,吞云带雾,不拘修为多高,只要稍一碰上,定要烧成灰烬而死!上一次,我师父,就是机缘巧合,在这附近遇见一只将要成形的文蛛幼虫,夺了它的火灵珠,炼成本命法宝,才能突破桎梏,达到炼神之境。”
天蚕仙娘说到这时,不禁喜sè更甚,跟着又继续道:“可惜当时情非得已,师父夺下那颗火灵珠,已经受了重伤,无暇再去追寻,让那文蛛给跑了。后来师父伤好,又去找了几回,也都无果而终,却没想到今天居然让咱们俩给撞见了!那只文蛛本就没长成形,又被师父夺去了火灵珠,轻易之间,定难复原。若能将其逮住,正好给我炼成第二元神,等我练气圆满之后,藉此突破炼神境界。你我合籍双修,借着真气交泰,必也能带你达到炼神之境!”
张桐没想到竟是事关能否步入炼神境界的机缘,立刻叫道:“快!这是难得的奇遇,咱们赶紧动手,别叫旁人发现,捡了这个便宜!”
天蚕仙娘忙说:“你先别急!等我先看看再说,那文蛛虽说失了火灵珠,可是本身毒气仍然致命,我俩修为有限,还得多加小心,免得拘不住它,反把自己xìng命给搭了进去。”
说话之间,天蚕仙娘已经将那体型庞大的虎皮飞蟒收了起来,寻了一块突兀的砾岩,跟张桐一同降落下去,向刚才闪光的地方定睛一看。
只见百余丈外,密林树丛之中,隐有一个七八尺见方的洞口,就在洞口旁边正趴伏着一只,足有一丈来长,外形好像蟾蜍,通身全是青癞的丑陋怪物。
天蚕仙娘一眼认出,那个怪物就是文蛛,心头不禁一紧,连忙鼓起真气,一面催出一道青sè光网,一面快速对张桐低声道:“桐儿,那文蛛十分机jǐng,万一一有动静,定要躲到里面。为保万无一失,一会你我同时出手,你先用飞刀封住洞口,截断它的退路,我再把它兜住。不过你需切记,此物毒气极恶,稍微沾上一点,就要骨消肉融而死。因我自小练蛊,文蛛毒xìng虽烈,却伤不到我xìng命,但你绝不可擅自靠近。万一我制不住它,你也不要插手,放它离开便是,无论如何安全第一!”
张桐自知不jīng于用毒,便不一味逞强斗狠,立即点头答应下来。与此同时那文蛛还不知大难临头,自它上回被蛊仙玄婆夺了火灵珠之后,一直躲在这里养伤,每隔几天,才会出洞,放出闪光,引诱附近野兽过来捕食。
由于最近两年伤势渐好,食量也rìrì增大,尤其最近几天,每rì不捕食三五回便不能安睡,却正逢张桐和天蚕仙娘经过,这才发现了它的行踪。
文蛛原是天生异种,若待长成之后,凭一颗火灵珠,即使炼神境界的高手,也不是它的对手。天蚕仙娘深知,此乃天赐良机,否则以她的资质,穷极一生也恐怕难突炼神境界的关隘。
尤其这只文蛛,先已被蛊仙玄婆夺去了火灵珠,等于失去最厉害的手段,不然仅凭她跟张桐,别说捕拿文蛛,只怕稍不注意,转要成了文蛛的腹中之食了。
天蚕仙娘心知此次千载难逢,再也不肯耽搁,见到张桐点头,立刻稍事准备,瞅准文蛛引来一只山狸,喷出一口毒气,将那猎物熏倒,伸出舌头一卷,就要将那山狸吞去,忽然喝了一声“动手”,然后对准文蛛,抛出那道绿网,兜头就罩了过去。
与此同时,张桐也甚不慢,刚才一见那文蛛,他就催起剑气,暗暗戒备起来,忽听天蚕仙娘一叫,立刻就把**飞刀打了出去。
这六把飞刀早已被张桐祭练得纯熟无比,此番又经与天蚕仙娘合籍双修,催那**飞刀,威力再次大涨,霎时之间六道金光飞shè出去,风驰电掣似的,端是奇快无比。
那文蛛原是天生恶xìng,只知吞食生灵,觉出一丝异动,还以为又有猎物上门,没等将那山狸吞下,就想再次放出毒烟,将那猎物熏倒,却没想到,恰在这时,突然心生京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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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回 血红砂
那文蛛虽然灵智未开,但是本能十分机敏,发现张桐飞刀到来,顿时从心中生出一股jǐng兆,立刻叫了起来,好像一声破锣,忙把卷摄猎物的舌头收了回去,然后喷出一股毒烟,就向袭来的六道刀光迎了上去。
那毒烟原是文蛛天生的晦气凝成,等闲法宝,稍一碰上,便要污秽宝光,失去一切妙用,文蛛本就凶戾,又有毒烟自恃,虽然察觉危险,却并不赶快退回洞中,转是喷出毒烟,想要害死张桐。
却不知晓,那**飞刀本是天外jīng金炼制而成,又被融入数道葫芦剑气,宝光凝实,锋锐无比,专是各种毒烟毒障的克星,见那文蛛喷出毒烟,张桐微微一笑,催那刀光一转,瞬息之间就将那团毒烟破去,然后顺势绕过文蛛,在它后面一搅,登时土石迸溅,将那洞口轰塌。
天蚕仙娘见到张桐得手,忙把青sè光网往下一按,这道光网原是千年蛛丝炼制,又经数十种毒液浸泡祭练,寻常修真只被一罩,便要中毒身亡,端的厉害非常。
那文蛛虽是异种,天生不怕剧毒,但是体型臃肿,移动并不灵便,这时退路被封,再被天蚕仙娘的毒网罩住,只需一兜一收,便可大功告成。
天蚕仙娘不禁一喜,连忙催动真气,想把光网罩下,将那文蛛擒住,谁知就在这时,竟又突生异变,忽从北面的一块山石后面shè出一道红光,趁着天蚕仙娘猝不及防,竟然一下将那光网撞开。
天蚕仙娘登时大吃一惊,没想到居然还有旁人藏在暗处,连忙稳住光网,随即叫道:“桐儿小心!有人想来坏事!”
张桐刚才见那红光一闪便知不好,又听天蚕仙娘提醒,立刻答道:“姑姑别慌!先把文蛛拿住,我去抵挡一阵!”
刚才那一瞬间,天蚕仙娘对文蛛已是抱着志在必得的信心,却没想到会突遭变故,幸亏有张桐在,使她心中大定,连忙动作飞快,提起全身真气,催那青sè光网,再次对准文蛛笼罩下去。
却在这时,自那山岩后面,猛又传出一声暴叫:“贱人!岂敢来捡便宜!”随之一道黑影猛然跃起,天蚕仙娘只觉一股暴戾气息,犹如地狱恶鬼,陡然爆发出来,竟使她气息为之一滞。
亏得天蚕仙娘也不是善茬,见惯生死杀戮,仅是微微一瞬,就已恢复过来,一面催那光网捕捉文蛛,一面急忙叫道:“桐儿小心,此人不凡!”
反观张桐修为虽然不及天蚕仙娘,但他所修的葫芦剑气,乃是天地之间,最为锋芒锐利,刚猛中正的功法,不用刻意催动就能克制诸般邪祟。
那来人气势虽强,却正好为张桐所克,那股暴戾之气刚要侵入,便被剑气驱出体外,然后**飞刀,顺势向上一展,趁那来人冲出,一飞击杀过去,与那人影刚要撞个正着。
那来人出手之前就看出,天蚕仙娘修为颇高,转是张桐不甚厉害,本拟先声夺人把天蚕仙娘击退,至于张桐一念之间便可断定生死。
却没想到,张桐居然不受他气势震慑,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冷冷喝道:“哼!不知死活的东西!既然赶着前来送死,贫道就先送你一程!”
说话之间,居然也不忙收回先前所发那道红sè宝光,只见人影略一擎动,然后探手一按一抓,竟要用手去拿张桐刀光!
张桐暗喜那人托大,立刻催那刀光,结成**刀阵,转瞬绕那来人一卷,暗中运起十层力道,便想一下结果了那人xìng命。
不过那人敢用双手硬接张桐刀光,却也非同寻常,发现刀光一转,结成一座阵法,立刻觉出不妙,心中jǐng兆一生,连忙身形急退,如影随行,快如鬼魅,在空中连连闪动,眨眼已经脱出刀阵范围,随即凌空一掌二次打出一道红光。
顿时“噗”的一声,正与**刀阵撞上,张桐只觉猛的一震,那力道竟比鬼道人乔瘦滕也不弱几分,不过这回张桐跟天蚕仙娘双修之后,再次修为大涨,对那来人却也不惧,催动刀光,转动刀阵,顺势将那红光困住。
岂料那来人居然速度极快,发现错估了张桐的实力,立刻当机立断,一个转折,舍弃张桐,向天蚕仙娘扑去。
这时天蚕仙娘刚把文蛛罩住,尚未成擒,一旦受阻,定要前功尽弃,张桐怎肯让他如愿,忙喝一声:“狂徒休走!”然后催那**刀阵,急速旋转起来,中间那道红光,瞬息就被绞碎,随即流星赶月,好像一道光轮急追那道人影。
张桐料定此人修为还在天蚕仙娘之上,偏又速度极快,出手更为凶悍,恐怕天蚕仙娘万一有失,已是毫无保留把**刀阵催动到了极致。
谁知那人竟是声东击西,刚往天蚕仙娘那边一闯,瞬间又调转方向,双手连续弹动,打出数道红光,每一道皆有两丈来长,匹练似的全往张桐飞shè而来。
张桐还不待看清那人的真面目,就感觉满眼尽是红光,紧跟耳边,鬼哭狼嚎,仿佛要使他陷入幻境,就连cāo纵刀阵的jīng力也要有些不济。
亏得就在这一瞬间,张桐体内那一道葫芦剑气猛然一震,葫芦剑诀自动运转起来,一股凌厉气势,充斥张桐全身,随那红光显现的一切古怪动静,瞬息之间,全部泯灭。
张桐的jīng神登时为之一振,却暗暗心有余悸:“这人好诡异的手段,不知什么来头,我才稍没注意,居然险些着了他的道!”
不过张桐到底练成了葫芦剑诀,乃是上古太白剑宗的镇教之法,其中种种玄妙,更也难以言喻,非是等闲之辈能够企及,即便对方有些邪异手段他也断然不惧。
就在张桐受那来人邪法一侵之后,葫芦剑气运转起来,催那**刀阵,转是威力更大,迎那数道红光上去,顿时阵势一散一合,就把那人放出红光全数收入阵中,然后刀阵金光一滚,好像一方巨大磨盘,生生把那些红光全都灭去。
那来人不料张桐的**刀阵,居然能够发出这么强大的威力,那些红光原是他采集冤魂血气,炼成的一种邪法,名为血红砂,这十多年来,他跑遍许多边关战场,花费了无数心血,一共才炼成九颗,没想到这次居然全都毁在了张桐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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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回血丐神陀任峰
那来人原本对血红砂寄予厚望,没想到居然一下就被张桐尽数毁去,顿时又惊又怒,不禁身形一滞,这才显出身形,却是一个年纪极老的褴褛驼背乞丐,胡须头发都结在一块,脸上油渍麻花的,只有一双眼睛,目露凶光,灼灼渗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干贯杀人夺命的勾当。
这老乞丐微微一顿,脸上凶光更甚,盯着张桐,狰狞笑道:“好个小贼!老夫苦守在此三rì,就等这文蛛露出踪迹,出手将它收服,却没想到,一时懈怠,刚刚眯了一觉,居然让你们给抢了先,还敢坏了老夫法宝,实在死不足惜!”
随即不等话音落下,已经展开身形,化做一道乌光,再次向张桐扑杀过来,同时把那双枯如鸡爪的老手,猛又向后一抓,竟是分心二用,从掌心打出一团白光。
那白光也不知是什么法术,从那老乞丐手中打出,旋即向外一胀,颜sè由白变黑,化为了一只足有七八尺大的鬼爪,对准刚被天蚕仙娘困住的文蛛狠狠就抓过去。
霎时之间,只听“噗”的一声,吃那鬼爪力道极大,偏偏速度又快,骤然猝不及防,天蚕仙娘的那道青sè光网登时就给破去。
乍一失去束缚,文蛛还以为脱去困境,刚尖叫一声,蹬动后退,就要跳起,逃入附近密林之中,却顺势被那鬼爪狠狠一抓,然后猛又提起,竟然凌空飞起,想要直接将那文蛛摄走。
天蚕仙娘对那文蛛志在必得,怎肯容他得逞,忙叫一声:“老贼休走!”
因为天蚕仙娘刚吃了一个小亏,知那老乞丐修为不弱,料定寻常手段,必也奈何不得,索xìng把心一横,直接取出檀木小盒,对那老乞丐的身后一晃,顿时金蚕蛊化作一道金光,已是振翅飞出。
同一时间,张桐发现那老乞丐攻向他时,居然还有余力去夺文蛛,内心震惊之余,更也勃然大怒,暗暗恨道:“好个不知死活的老贼丐!跟我动手还敢分心旁骛,莫非真当我的刀光不利!”
张桐想罢,立刻打定主意,非要给他来一下狠的,让那老乞丐知道厉害不可,趁着那人身形未至,不声不响,暗运剑诀,将那六道刀光催动到了极致,然后突然化为螺旋,好像一个尖锥,狠狠钻了出来,只对那老乞丐所化乌光就撞了过去。
这一招乃是**刀阵之中威力最大的杀技,专为对付修为高出本身的大敌,六刀合一,威力奇大,原本张桐修为不到,使出这招之后,便要气力不济,但是这次跟天蚕仙娘双修之后,使他修为大涨,正好施展此招。
而那老乞丐不知其中厉害,自恃乌光护身,见那金光大锥打来,居然哈哈大笑:“小贼区区这点本领,也敢与老夫正面相碰,刚才老夫一时大意,让你捡个便宜,坏了一件法宝,这回若不让你以命相赔,老夫如何称得血丐神陀任峰!”
就在这说话间,那护身乌光速度猛又提升,好像一道流星,随即“呯”的一声,跟张桐那**刀阵凝成的金光大锥撞在一起,顿时就把**刀阵撞得金光四散,险些维持不住阵法。
不过那驼背老丐也未讨到好处,那道护身乌光几乎完全散去,在空中被震得连连后退,直至将近百丈,才堪堪止住。
血丐任峰这才大吃一惊,没想到张桐的**刀阵居然如此强横,虽然他刚才分心夺那文蛛,没使出全力,但是他自恃,修为比张桐高出数个层次,居然一招毫无花俏,被张桐正面击退了!
血丐神陀任峰更觉惊异,心说:“这小贼到底什么来头,也不知练得什么功法,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厉害,如果再等几年岂非无人能够制他!难道是哪家名门大派的真传弟子在外历练?”
任峰心念一动,不禁有些畏惧,他为人虽然凶横,修为也甚不弱,但是无门无派,只是一介散修,在那些名门大派的眼中,无异于蝼蚁一般,随手就能制死,真要结下仇怨,必是倾天大祸。
任峰略一思忖,便已萌生退意,只是那文蛛乃是关系到,他将来能否晋级炼神境界的关键,让他就此舍弃,实也有些不甘。却不料他这稍微犹豫,天蚕仙娘那只金蚕蛊,已经随即赶到,趁他分神之际,只见金光一闪,一双毒螯直冲他后心蛰去。
倏忽之间,血丐神陀任峰只觉身后一寒,心中陡然升起一丝jǐng兆,却已不及回头,连忙急中生智,伸手往后一挡,顿时掌心一阵刺痛,紧跟半条手臂已经失去了知觉。
血丐神陀任峰原来也是用毒行家,后来因为与赤铜山九仙洞的飞廉真人杜山,一同得了血神经的残篇,才开始转修其中的魔门法术。
这时被金蚕蛊打中,立刻心知不妙,亏他练毒多年,体内已有抗xìng,不过即便如此,也顶受不住金蚕蛊的毒xìng,转眼间半条手臂已经变成了紫黑sè,从伤口传出一股刺鼻的腥臭味,而且那条黑线还在向他上臂延伸,不需一时半刻,便要毒气攻心,。
任峰见多识广,立刻认出是金蚕蛊的毒,不禁又是一惊,望向天蚕仙娘,厉声叫道:“小贱人!你是蛊仙玄婆的门下!”同时再也顾不得去抢夺文蛛,当机立断,催动真气,直接把那条受伤的手臂齐肩震断。
任峰早年曾与蛊仙玄婆有过一些龌蹉,深知那金蚕蛊毒xìng厉害,只要稍微迟疑,毒xìng一入脏腑,便是神仙也就不回来了。
天蚕仙娘一击得手,立刻笑了一声,冷冷喝道:“哼!我当时谁,刚才见你藏头露尾,一时却没认出,什么血丐神陀,原来是师父手下败将,居然还敢来百蛮山撒野!”随即又对张桐喊道:“桐儿,你先把这老东西拖住,等我收了文蛛,再来联手战他,定要废了他这条老命!”
说话间,忙又催那毒网向上一兜,连那文蛛和血丐神陀任峰此前发出的鬼爪,一股脑的全给罩住,然后猛地网内一收。因那任峰身中剧毒,又自断去一臂,早已后力不及,那鬼爪被毒网罩住,顿时维持不住,化作jīng光,丝丝溃散。
天蚕仙娘顿时一喜,忙想收住毒网把文蛛擒住,熟料这时,忽又发现,那落入网中的文蛛,死气怏怏的总似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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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回 李代桃僵
天蚕仙娘觉得十分古怪,定睛一看,才猛发现,那只文蛛被毒网笼住,却是纹丝不动,居然已经死了!
天蚕仙娘不禁暗自生疑,心说:“难道这文蛛竟被那鬼爪一下给抓死了?可是这也不对啊!文蛛天生异种,生命极为顽强,上次被师父夺去火灵珠都没有死,这回怎会轻易就给抓死了?”
天蚕仙娘心中正想,却是不查那血丐神陀任峰此时的脸上露出一丝诡笑,随即用手一抹,封住肩上伤口,故作惊慌之sè道:“小贱人!你果然是那老虔婆的弟子,此次中你暗算,等到来rì,必要讨还!”说罢之后,身上乌光再起,转身便要遁走。
这时天蚕仙娘才反应过来,顿时大叫:“桐儿!文蛛让那老驼子给调了包,千万别让他跑了!”
张桐早就注意任峰的动静,又见他中了金蚕蛊的暗算,便已打定主意要斩草除根,听得天蚕仙娘喊叫,立刻应道:“姑姑放心!哼哼,这点雕虫小技,也敢拿来献丑,还不给我把命留下!”
张桐一面冷笑一声,一面已经转动**刀阵,将那血丐神陀的去路截住,六道金光,旋转起来,时而上下翻飞,时而左右劈刺。任峰本已受了重伤,又被刀阵困住,只见片片金光,舞得密不透风,一时之间直把他逼得险象环生。
眨眼之间,刚才还来势汹汹,号称血丐神陀的任峰,就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护身那道乌光摇摇yù坠,好像随时要被打散了似的。
任峰那护身乌光本是他一件得意的法宝,平素护身飞行皆堪使用,只是本身材质所限,最是受不住重击,偏偏张桐这套**飞刀,融入葫芦剑气之后,每一口飞刀,都有两千多斤,一旦飞旋起来,力道不下万斤,专能克制任峰的护身宝光。
任峰自知短处,一旦宝光破去,被张桐飞刀一绞,连一具全尸都留不下来,又恐天蚕仙娘合围上来,到时腹背受敌,两厢抵挡,更难脱身,数次想要突围,怎奈张桐的**刀阵非常jīng妙,阵法转动起来,刀势绵绵不绝,令他左支右拙,心里越来越急,不禁暗暗大骂:“这该死的小贼!究竟是什么来头,这刀法怎么这么jīng妙!看来我再不快走,今rì定然无幸了!”
任峰被刀阵困住,立刻觉出不妙,再也不肯强撑,猛的把牙一咬,催动自身修炼的血神魔功,立时浑身皮肤赤红,仿佛被火烧过似的,同时发出一声狂吼,突然把全身真气爆发出来。
霎时之间,犹如惊雷炸裂,使他修为暴涨数倍,化作一道血光,趁势冲天而起。同时从那血光之中,分出两道光箭,对准张桐和天蚕仙娘狠狠刺杀过去,自己却一个转折,一溜匹练似的,直向远方遁去。
张桐没想到这驼背老丐,受伤之后竟会突然爆发,震惊之后连忙转动刀阵将那血箭绞碎,然后正要追击,谁知恰在这时,却被天蚕仙娘阻住,不慌不忙道:“桐儿,穷寇莫追!这老驼子修为不弱,早年还曾与我师父为敌,你我不要中了他的埋伏。而且刚才他用那功法,乃是一门魔教秘法,一旦危机时候,定要自爆真气,玉石俱焚,同归于尽,我们不要逼他狗急跳墙。”
张桐虽然看出最后任峰化作血光似是不凡,却没想到竟是魔教秘法,听见天蚕仙娘一说,亦是吃了一惊,可是转念一想,那只文蛛事关天蚕仙娘将来能否晋级炼神境界,实在有些于心不甘。
偏偏天蚕仙娘却不着急,早就胸有成竹,揽住张桐手臂,笑道:“你先别急,那老驼子自以为跑得快,殊不知被我的金蚕蛊咬了,岂是那么容易就逃得xìng命的!刚才金蚕蛊尝过他的血,已经记住他的气味,即使逃到千里之外,我也能找到他的踪迹。我们稍后循踪过去,等他用那魔功之后,血气平复下去,必有一段虚弱。我们再找到他的老巢,赶尽杀绝,斩草除根。届时非但那只文蛛回到你我手中,还可趁机除去一个大敌,免他rì后再来寻仇。”
张桐顿时吃了一惊,没想到天蚕仙娘还有此等心机,不由得暗暗叹道,果然最毒妇人心。不过张桐也不觉得此举有什么不妥,反而眼睛一亮,立刻转忧为喜,笑道:“好!姑姑此计甚好!而且那老乞丐修为不弱,定有几件拿得出手的法宝,我俩正好顺便全都夺来!”
但是说罢之后,张桐忽又想到,自家这边算计的挺好,别到时候遇上对方还有同党,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再把自己xìng命搭进去,忙又问道:“姑姑,刚才听你说话的意思,好像认识那老驼子,不知他是什么来头?待会咱们打上门去,别再遇上什么麻烦。”
天蚕仙娘微微一笑,信心满满道:“说起来这老驼子在百蛮山一带还算有些名气,原来也是专修毒蛊之术,还曾一度厚颜无耻,想跟师父结成道侣,后被师父教训一顿,才终于收起非分之想。自从前些年,不知从哪得了一部魔教功法的残篇,让他练出不少邪门法术,还放出话要找师父报仇。后来得知师父已经突破瓶颈,达到炼神境界,才偃旗息鼓,再不敢呱噪。此人十分怪癖,素爱独来独往,平生只有一两个朋友,也都是自私自利之人,决然不会为他雪中送炭。况且此地离我师父的叠云洞已经不远,万一出了意外,也可就近求援。只不过如此一来,就不能独吞那老驼子的法宝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惊动别人。”
张桐看出天蚕仙娘心里全都为他着想,连原来的师父都被当做外人,不禁暗暗感动,反手把她抱住,轻轻吻了一下,笑道:“姑姑待我真好!”
天蚕仙娘对这些亲昵的事,在闺房中还能放得开,可在这光天化rì之下,却难免有些忸怩了,不由得脸颊绯红,嗔了张桐一眼道:“哼!你这小贼才知我的好呢!如今我都是你的人了,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呢!虽说师父对我也不恶,但是最为宠爱的还是红云师姐,如果今天师父在场,即使得了那只文蛛,多半也要赐给大师姐,哪还会落到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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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回灵虫
见天蚕仙娘自怨自艾的说道,张桐便知她大概在蛊仙玄婆身前也是不太受宠,否则也不会被打发到九仙寨去守着。
张桐内心了然,不禁嘿嘿一笑,抱住天蚕仙娘道:“姑姑说这些做什么,不过是区区一个文蛛罢了,能算得了什么,姑姑rì后跟我,别说炼神境界,就是修炼到返虚、合道的境界,也未必没有希望。”
其实天蚕仙娘原是随口感叹一声罢了,却没想到竟引出张桐的豪言壮语,以往在她的心目中,炼神境界已是遥不可及,不要说更高的两重境界,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此刻竟在张桐口中随意说了出来。
虽然天蚕仙娘早在此前双修之时,就知张桐所修功法与众不同,只是此事干系重大,张桐讳莫如深,天蚕仙娘也知忌惮,所以并未深究,转是没有想到,张桐的心气居然高到了没边。
不过天蚕仙娘心思慎密,微微震惊之后,立即露出喜sè,心说:“我这小夫婿果然另外大有来头,听他言外之意,仿佛炼神境界,全都不在话下,我这辈子跟他,只要死心塌地,rì后机缘岂非受用无穷!”
天蚕仙娘一面思忖,一面暗自窃喜,不由喜上眉梢,忙把张桐抱得更紧。而张桐还不知,他随意一句话,就让天蚕仙娘的心情生出许多变化,转又想到那只文蛛,立即好整以暇道:“姑姑,事不宜迟,刚才那个老驼子十分yīn险狡猾,姑姑的金蚕蛊虽然厉害,也得多加小心,别再一时大意,让他想法子跑了!”
天蚕仙娘不由得更是乖巧,点了点头道:“那好,我们这就动身!刚才跟那老贼斗了一阵,弄出的动静不小,这百蛮山之中,住有不少凶人,其中颇有几个修为了得的高手,就连师父也不愿轻易招惹。”
张桐自然之道其中的厉害,甚是不敢怠慢,面露严峻之sè,立刻应了一声,随同天蚕仙娘再次放出虎皮飞蟒,却向另外一个方向快速飞起,足足费了三四百里才止住去势,找了一座突兀光滑的山峰降落下去。
原来那血丐神陀竟然非常狡猾,明着是向西逃去,实则却南辕北辙,若非天蚕仙娘早用金蚕蛊索定了他的去向,还真要让他给欺骗过去了。
这时收去虎皮飞蟒,落在山峰顶上,再往四下一望,只见方圆十几里,怪石嶙峋,十分荒凉,怎看也不像是修真之人的洞府山门。
张桐不禁皱了皱眉,问道:“姑姑不会弄错了吧!此地穷山恶水,全无半点灵秀,那老驼子成名多年,竟会把此地作为老巢?”
天蚕仙娘心里也有些狐疑,但是随即想到,金蚕蛊循踪追来,断然不会弄错,立刻摇了摇头,答道:“桐儿别急,也许这正是那老贼狡猾之处,故意选在这里,才好掩人耳目,等我先放些灵虫探查一下。”
说话之间,天蚕仙娘已经收回了那只带路来此的金蚕蛊,然后从腰间解下一个青sè的小皮囊,打开袋口,向下一抖,顿时就从中飘出一股轻烟,瞬息之间,散去不见。
这些灵虫每一只都如灰尘一般,成千上万,聚成一团,乍做一看好像一缕轻烟,实则却是天蚕仙娘炼制的一种蛊术,毒xìng虽然不强,但是肉眼难辨,且胜在无声无息,正好用来侦查敌情。
因为金蚕蛊炼制非常繁琐,虽能直接循踪找到那驼背老丐,却因天蚕仙娘修为有限,倾尽全力也只炼成一只,如果此地真是血丐神陀任峰的巢穴,里面定有许多阵法,天蚕仙娘唯恐万一,实在不舍金蚕蛊去探路,才放出这些灵虫,即使死了,也不心疼。
随那一缕轻烟散去,张桐发现天蚕仙娘的神sè微微一滞,然后没过一会,就已露出喜sè,娇声笑道:“不错!这里正是那任峰老贼的巢穴,我已发现他的行踪了!”
张桐蓦地一愣,没想到那些小虫居然十分好用,连忙问道:“在哪呢?”
天蚕仙娘好整以暇,抬手往南面一片十分险峻的山崖之处一指,离此大约三四十里远,冷冷笑道:“那老贼倒是有些心机,居然把洞府建在了山崖底下,只有一条入口,从那崖壁入内,却给他用巨石和幻术掩住。要不是我这袋灵虫无孔不入,又不受他幻术限制,即使明知他在附近,也难找到具体位置。等他把伤养好,炼化那只文蛛,咱们可真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说罢又从怀中取出两道隐身灵符,一道自己拍上,一道递给张桐,把身形隐匿起来。这种隐身符张桐只曾听过,还是头一次见,因为此种灵符,需要许多特殊材料,炼制一枚,价值不菲,尤其一种石光粉,乃是石髓之jīng十分难得。
天蚕仙娘这回也真舍出了血本,隐藏好行迹之后,立刻跟张桐道:“任峰那老贼虽得了文蛛,但断了一条手臂,他自恃此地隐秘,料定你我找不过来,必会急着疗伤,不会多加防备。刚才我放灵虫,已经把洞内的阵法摸清,并没什么厉害手段。有这两道隐身灵符,等下你我稍加注意,便可潜行进去,打他一个,出其不意。”
天蚕仙娘自觉万无一失,一面说出计划,一面拉住张桐,就要往那山崖潜隐过去。三四十里不过一蹴而就,转眼二人已经来到崖壁下面的一条岩缝外面,因为早有天蚕仙娘提醒,张桐心知此处布有幻术,立刻运起葫芦剑气,把意念凝在双眼。
瞬息之间张桐只觉眼前好像湖面荡起一阵微波,随即那条岩缝里面,蓦地景象一变,只见一个洞口,约有两丈见方,一条长长的台阶向里面延伸下去,yīn森森的也不知到底深有几许。
张桐还在往下探看,天蚕仙娘已经拽了他一下,低声道:“快走!这洞府门前,原本还有一道阵法,可惜任峰那老贼回来匆忙,竟没来得及发动起来,算是让咱们捡了个便宜。”
然后话音没落,天蚕仙娘已经抢先闯了进去,却因那隐身灵符,张桐也看不见她,只能手牵着手,忙也跟了进去。
只见那洞口里面,非常昏暗,yīn森森的,还有一股刺鼻的cháo气,隐隐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内行人用鼻子轻轻一嗅,便能料定,此间主人,必定是一个穷凶极恶之徒,不知修炼什么邪门法术,居然用了许多男婴的jīng血。
因为初生的男婴,如果施以秘法,屏蔽浊气侵蚀,便可保留一丝先天纯阳。虽然这一丝纯阳之气十分微弱,然而积少成多,却是非同小可,尤其修炼一些魔功更能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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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回 天精古鼎
张桐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所在的禾山道,也不是名门正派,为了修炼法术也经常肆无忌惮的使用人兽jīng魂,但是对婴儿下手,如此丧心病狂,他却不禁动容。
而且时移世易,自从张桐得了葫芦剑诀之后,开始修炼之后,心胸更是不同,转有一种勇猛jīng进,一往无前的气势,这些鬼蜮伎俩,早已不入眼内。
尤其发现这血丐神陀,居然肆无忌惮,使用男婴,提炼真阳,更使他的心底升起一股怒气,暗暗下了决心,这回无论如何,非要让那老贼伏诛不可。
张桐一面打定主意,一面跟随天蚕仙娘,往那台阶下面走去,足有半晌才在前面看见一丝亮光。二人顿时一喜,连忙紧了几步,向那亮光闯去。谁知刚一靠近,就觉眼前一黑,随即jīng光闪烁,竟仿佛到了另外一处世界。只见竹林之间,轻雾缭绕,彩蝶飞舞,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馨香,恍如人间仙境一般。
张桐顿时大吃一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声说道:“姑姑!看来我们有些低估了血丐神陀这个老贼,看他这座地下洞府,竟布置出如此气象,手段亦是非同小可呀!”
天蚕仙娘却不以为然道:“桐儿不用担心,那老贼哪有那么高深的本领,我看此地多半是他撞了大运,得了前辈仙人遗留的福泽,正好我们把他制死,连这洞府一并占了。”
随后拉着张桐,顺着竹林中间的一条青石小路,直往里面的一座红木大殿走了过去。因为这个地方深处山腹之中,虽被幻术遮蔽,但是实际面积,也只有方圆二三百亩。
张桐二人行进不久,就来到那大殿前面,天蚕仙娘略微打量一下,立刻低声道:“此地乃是这座洞府的中心,不知那老贼使了什么法术,里面悬有一股黑气,我的灵虫一入内,便被那黑气剪灭。不过也没关系,现在已经确定,那老贼就在里面疗伤,你用**飞刀直接把门轰开,然后咱们一鼓作气冲进去也就是了!”
张桐也是此意应了一声“好”,立刻运足剑气,催那刀阵,一同击出,六道金光搅在一块,形成一个金光大柱,狠狠朝那高阁大门猛烈撞去。
霎时之间,只听“轰隆”一声,这一下张桐那**刀阵已经催动到了极限,打在那座大殿外面,却被一道光帐隔住。然而张桐这一击的力道极大,那光帐虽有一些妙处,但也抵受不住,转是一阵颤动,荡起一圈一圈波纹,登时就给从中戳出一个窟窿。而那金光大柱,仍然去势不止,直接将那大殿正门狠狠撞毁,
紧跟就听里面有人怒喝一声:“什么人!竟然赶来老夫洞府撒野!莫非不想活了!”
张桐听出那声音正是在此之前,将文蛛夺走的血丐神陀任峰,只是此时喝那一声,虽然调门不低,却难掩受伤后,有些中气不足。
张桐心中冷笑一声,早在刚才进入洞口时,发现空气之中存有婴儿血气,张桐就打定了主意,非要除去任峰不可,这时更加不会手下留情,顺那声音方向,催动刀阵运转,驱那金光大柱狠狠击杀过去。
血丐神陀刚才负伤遁走,虽然得了文蛛,可是断去一臂,他也损失不小,回来之后立刻迫不及待开始疗伤,却没想到稍把伤势稳住,就被人杀上门了,这才猛然想起,刚才匆忙之中,只顾急着疗伤,竟忘了发动护山阵法。
血丐神陀不禁后悔莫及,又因他此时还在疗伤,不敢擅自轻动,只能寄予希望,这间大殿外面的禁制能够抵挡一阵,岂料事与愿违,居然片刻之间,就被从外攻破。
血丐神陀登时大惊,忙又定睛一看,虽然没见人影,但见那道**飞刀结成的金光大柱,便也不难猜出是张桐和天蚕仙娘二人,顿时厉声喝道:“啊!你们两个,yīn魂不散,居然找到这来!”
张桐一下轰破大门,听那里面sè厉内荏的叫声,心中更加笃定血丐神陀定是无暇他顾,不禁冷笑一声,索xìng也不搭话,直接催那刀阵继续攻去。
却不料那血丐神陀也非等闲,发现那道金光大柱打来,居然不退反进,随他双肩一晃,顿时从他体内绽开一团金光,随即凝成一个鼎形虚影,正好把他自己罩在当中。
张桐心知那血丐神陀修行多年,到了关键时候,必有保命手段,见他放出宝光,心里也不觉得多么惊骇,只定睛一看,张桐就发现,此刻那血丐神陀面容苍白,正盘膝坐在一个黄布蒲团上,头顶三尺之上悬浮一只金灿灿的古鼎。
只见这口古鼎口径约有一尺,通身金光灿灿,造型十分古拙,周围宝气缭绕,也不知用什么金属铸成,隐隐有一股强大的真气波动,从那金鼎里面传出,仿佛暗藏惊雷,随时都要爆发。
张桐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血丐神陀竟还藏了这样一件法宝,虽然张桐入道不久眼力有限,看不出那宝鼎到底有什么名堂,但是他腰间的吞金葫芦却不会骗人。
就在刚才那口古鼎放出宝光的一刹那,张桐立时就感觉到吞金葫芦剧烈的颤动起来,好像发现了猎物的猛兽,直yù把那古鼎吞了似的。
张桐眼睛一亮,自从得了这个吞金葫芦之后,他还首次感到吞金葫芦反应如此激烈,不由得又惊又喜,心说:“我这吞金葫芦专能炼化jīng金之气,定是这口古鼎之中,蕴有什么异种金属,如果我能将其夺来,更不知会对我的葫芦剑诀有多少裨益!”
然而就在这时,张桐仅是略一转念之间,却听天蚕仙娘忽然叫道:“不好!桐儿快走!这口天jīng古鼎原来落在这个老贼手中,那文蛛我们不要了。快走!快走!”说话之间,急急忙忙,就要拉住张桐往外退去。
可是张桐已经将那古鼎视为禁脔,怎肯轻易放弃,连忙叫道:“什么天jīng古鼎,自有我来对付!姑姑不用担心,只管稍微纠缠片刻,我自有办法收那宝鼎!”
天蚕仙娘没想到张桐这般执拗,不禁又急又怒,厉声叫道:“你懂什么!什么宝贝及得上xìng命重要!这口天jīng古鼎原是前朝真人张勉的遗宝,已经练有二十重禁制,别说是咱们俩个,就算我师父亲至,也未必夺得过来。十多年前有人无意之中在波若山中,发现张勉遗蜕,带出这口宝鼎,不知惊动了多少人争夺。当时几乎血流成河,此宝却豁然飞走,从此之后,不知所踪,没想到居然被这老贼得了便宜。他有这口古鼎护身,我俩断然奈何不得,还是快些离开此地,回去找我师父前来。届时师父得了这口宝鼎,念及我俩功劳,定也不会亏待。别等他缓过气来,我们就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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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回 斩尽杀绝
然而张桐听天蚕仙娘说完,却是不惊反喜,心说:“难怪那口宝鼎能够激起吞金葫芦的反应,原来竟是一件至宝!”
张桐随即淡淡笑道:“姑姑何必急着要走!那天jīng古鼎即使炼有二十重禁制,姑姑怎知我就没有法子制它?”
天蚕仙娘因为张桐一意孤行,本已有些气急败坏了,可是听了张桐一说,转是大吃一惊,这才猛然想起,自从与张桐相见以来,已有许多神异之处,不禁暗暗心想:“难道这个小贼竟真能克制天jīng古鼎?不过他修炼那真气,本就大异寻常,如果是他的话,或许真有可能!”
天蚕仙娘的内心略一闪念,却仍有些犹豫,然而就在此时,张桐所发那道金光大柱,刹那之间已经与那鼎形宝光撞上,张桐凝眉立目,同时大声喝道:“今rì此鼎我已志在必得,姑姑速来助我!”
张桐说罢之后,又是大喝了一声:“给我杀!”并把剑诀催到极致,驱那**飞刀搅成的金光大柱,铺天盖地直向血丐神陀斩杀过去。
血丐神陀此时也感觉到杀机迎面,喝了一声:“小辈尔敢!”同时顾不得伤势未愈,强行催动真气,化成一打血光,竟也不知是什么法术,只觉寒意森森,仿佛坠入冰窖,转瞬之间又显出无数恶鬼,呼啸着狠狠的撞向了张桐所发的那一道金光大柱。
顿时“轰隆”一声巨响,两相撞击爆炸,好像一团惊雷,竟把这一座宫殿瞬间震成齑粉,无数木屑在劲风搅动之下,与瓦砾碎片在半空之中到处飞舞。
张桐没想到血丐神陀在受伤之后,修为居然丝毫不减,只觉一股巨力反震,不由得闷哼了一声,身子猛地摇晃了几晃,体内气血翻涌竟险些受了内伤。
不过那血丐神陀也不好受,他本已受了重伤,又赶在疗伤之际,着实被张桐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虽然看似凭借天jīng古鼎,一下就把张桐震退,实则伤上加伤,吃了一个大亏。
张桐看出对方外强中干,心里更加有底了,不禁哈哈大笑道:“任峰老贼!你作恶多端,今rì便要伏诛应报,还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说话之间,更把气海之中那一道葫芦剑气催发到了极限,再次转动刀阵,驱那六道金光,上下翻飞,舞动起来,暗地却偷偷把吞金葫芦备好,只等血丐神陀稍有破绽,就要把那口天jīng古鼎摄住。
血丐神陀还不知张桐的毒计,叮叮当当被**飞刀砍了一通,不由得更是惊怒交加,心里已把张桐恨之入骨,厉声怒道:“小辈!莫非真要跟老夫为仇作对到底!”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天蚕仙娘的一团虫群,天蚕仙娘本来还有些担心,但是看见张桐已经动起手来,她也不能不管不顾,只好硬着头皮,把心一横,喝了一声:“老贼受死!”
霎时之间,一团虫云铺天盖地翻滚过来,这些蛊虫每一只都是天蚕仙娘jīng心挑选培育的,非但剧毒无比,还都铜皮铁骨,寻常法术法宝皆伤不得,乃是天蚕仙娘除了那只金蚕蛊之外的最强手段。
血丐神陀早年也是练蛊练毒的高手,看见那团虫云,立刻心知不妙,尤其他还知道天蚕仙娘有一只金蚕蛊,万一藏在那虫云之中,趁他大意之际,突然飞shè出来,给他来一下狠的,即使他有天jīng古鼎防身也定要吃个大亏。
血丐神陀赶紧叫了一声:“天jīng古鼎!五蕴之火!”随之只见那口古鼎突然旋转起来,从鼎口之中shè出五道火焰,每一道皆有两三丈长,好像五条火龙,冲入虫云之中。
天蚕仙娘的蛊虫虽有神异,却终究耐不过火龙烧灼,更遑论那天jīng古鼎中的五蕴之火,乃是先天火种之一,仅次于三味真火,号称无物不烧,实是厉害无比,那些蛊虫只要稍被火苗一扫,立时化作飞灰,转眼之间,一团虫云,已经毁去了一大半。
这还是因为血丐神陀修为太弱,又无控火法门,只能驱动宝鼎,来驾驭那道五蕴之火,否则只需他心念一动,就能把张桐和天蚕仙娘全都烧化,也不用大费周章一面防着张桐的飞刀,一面又去驱动火龙烧掉天蚕仙娘的蛊虫。
但是血丐神陀却并不觉得,反而见那蛊虫纷纷掉落,一阵哈哈大笑:“天蚕仙娘!你这个贱人,以为同你那小姘头联手就能杀得了老夫!我有天jīng古鼎,又有五蕴之火,任你二人有什么手段只管使出来吧!”
血丐神陀一面狂啸,一面打定了主意,等此番伤好之后,立刻就用文蛛祭练第二元神,一旦达到炼神之境,定要杀上百蛮山叠云洞,非但要报今rì的一箭之仇,还要把蛊仙玄婆一并擒住,洗雪当年追求不成之辱。
天蚕仙娘没想到那天jīng古鼎之中还藏有一团五蕴之火,眼见积蓄多年的蛊虫,将要毁于一旦,不禁又惊又急,暗暗后悔不该听凭张桐胡闹,到了这时唯有壮士断腕,舍弃这些蛊虫,缠住血丐神陀,才能趁机和张桐全身而退。
天蚕仙娘虽然是个女子,但xìng格颇有决断,瞬间略一思忖,立刻把心一横,心想无论如何也要把张桐拽走。然而就在此时,她却没有想到,张桐见那血丐神陀放出五条火龙,非但不惊反而露出喜sè。然后身子猛的一震,催那**飞刀,重新凝结起来,搅成一根金光大柱。随即并指一点,舌绽惊雷,只喝一声:“给我破!”
血丐神陀自恃有宝鼎护身,发现张桐再次凝成一道金光大柱打来,只当张桐已经黔驴技穷,心中反而不惧,一脸狰狞,狠狠笑道:“无知小儿,只有这点本领,也敢与老夫作对!”
说话之间,已经将那天jīng古鼎的宝光催动到了极致,心里暗暗打算,凭这一击之力,定要把张桐的刀光彻底震散,然后再用五蕴之火,把他二人一网打尽。
可惜他却不知,张桐实是声东击西,就在此时早已把手按在了吞金葫芦上面,趁那**刀阵搅成的金光大柱撞上天jīng古鼎之际,那古鼎的宝光被震得微微一散,顿时将那吞金葫芦发动起来。
刹那之间,只见一道五sè光环,飞shè出来,电也似的,直向悬浮在血丐神陀头顶上的天jīng古鼎罩了过去。血丐神陀没想到张桐还有法宝,见那光环一闪,心中顿觉不妙,随即就感到头上传来一股莫大的吸力,居然要把那口天jīng古鼎给吸摄过期!
血丐神陀顿时有些慌了手脚,这口天jīng古鼎他得了虽有多年,但是因他出身微末,并无炼宝法诀,只能一面炼化,一面慢慢摸索,经这些年也没能完全掌握。若他一味固守,凭那古鼎宝光,张桐也奈何不得他。可他偏偏鬼迷心窍,自恃法宝厉害,放出五蕴之火,想要攻守相济,却正给了张桐可乘之机。
吞金葫芦原是上古遗存的宝物,已经炼有二十七重禁制,本身就比天jīng古鼎高出一筹,加之张桐又有专用宝诀催动,远非血丐神陀那些粗浅手段可比,将那古鼎摄住,随着光环一转,立刻就把血丐神陀与那天jīng古鼎的感应截断。
天jīng古鼎失去真气催动,立刻威力丧尽,宝光瞬间散去,五道火龙也随之缩了回去,然后那道五sè光环略一擎动,便已将其收入吞金葫芦之中。
张桐一击得手,顿时哈哈大笑道:“老贼!我看你没了这口宝鼎还如何猖狂!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跟着话音没落,趁那血丐神陀一愣神之际,再次催动刀光上前斩杀。
血丐神陀做梦也没想到,张桐竟有一件法宝,专能克制他的宝鼎,眼看天jīng古鼎被吸过去,还没回过神来,就见金虹一闪,六道刀光已经及至身前。
电光火石之间,血丐神陀惨叫一声,眼睁睁看着六道金光将他身体绞了进去,他还仍不想死,想用真气护体,却怎奈那**飞刀来势又急又重,瞬息之间就已将他身体绞成一团碎肉,随即“嘭”地一声,血光迸现,炸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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