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回 虎啸剑
虎啸真人的虽然以飞剑成名,但是他修炼的剑诀却并不高明,远不及张桐的葫芦剑诀,能有现在成就,多半凭他刻苦,再加上这口虎啸剑威力实在非同寻常。
当初虎啸真人得到这口飞剑时,还只是一个剑坯,是半成品,并未成形,全凭他将近二十年,从不间断,苦苦祭练,才有现在这十五重禁制。
同时也在这一过程当中,使他对剑术的理解,提升了几个层次,对于剑道感悟,仅在练气境界,已经堪称顶尖。因此他练的剑诀虽然不甚高明,却依此也能完全发挥出虎啸剑的威力。在西南一带立下威名,连珞珈山也要重视,破给列为执事长老。不然像他这样的教外散修,想在珞珈山谋得一席之地,至少也得有炼神境界的修为。
一直以来,这也是虎啸真人引以为傲的地方,却不料,这一次,见到张桐使出剑术,竟然令他眼睛一亮。即使他一眼就看出,那道金光,并非飞剑,可是行家里手,更也不难发现,其中剑术剑法,皆入上乘之列。
虎啸真人顿时又惊又喜,内心暗暗忖道:“刚才孙昌来时,也没顾得细问,这个张桐到底是什么来头。没想到他的剑法居然这样厉害,远比我的剑诀高明十倍百倍!不行!我必须把此人擒住,回去狠狠拷问,问出他的剑诀。幸亏他修为不高,手上也没有飞剑,不然还真不好对付。届时我便如虎添翼,达到炼神境界。也是指rì可待。”
虎啸真人一面心想,一面已经打定了主意,双眸之中,异彩连连,看着张桐就好像在看一个价值无穷的宝库。随即见那剑光展开,顺势也罢飞剑放出。顷刻之间,青光绽开。速度竟比张桐的剑气金丸还快。
虎啸真人乃是多年用剑的行家,虽然所用剑诀不甚高明,但是这些年来的经验心得。仍然了得,不容小觑。只见他cāo纵剑光,化作一道飞虹。迎上剑气金丸,就在刚一接触之际,忽然往后一退,让后蓦地一顶,顿时就把张桐剑光的力道卸去大半。紧跟擎动之间,又是狠狠一压,竟然生生把剑气金丸给撞了开去。
自从张桐凝成这枚剑气金丸以来,还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他当即大吃了一惊,心知敌人手法jīng细。不是他能所及,现在唯一优势,就是仗着体内剑气jīng纯悠长,先要立于不败之地,再想办法寻找机会。
张桐见到这种情况。瞬间略一思忖,便已有了计划。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虎啸真人出手还要更快,就在一招占据优势之后,立刻得理不让人,驱那剑光。如影随形,顺势斩杀过来,一股肃杀之气,直奔张桐的脑袋。
“啊!”张桐禁不住惊呼一声,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凌厉的剑势。即使当初红云仙娘cāo纵剑光,斩断山峰的时候,也仅是恢弘势大。即使甄远道在九阳山,以寡敌众,拼死奋战,也未能发出过这样刁钻凌厉的剑光。
如果单以剑术而论,红云仙娘和甄远道,也包括现在的张桐,谁都不是虎啸真人的对手。因为无论他们任何人,都没有二十年,浸yín其中,一成不变。只是虎啸真人福气太薄,一直以来都无缘遇到上乘剑诀,不然以他剑术修为,实力还要暴涨十倍。
不过即使如此,他这一剑的威力也不容小觑,眼见那道青sè剑光斩来,张桐只觉通身发寒,竟被剑意慑住,手脚都难动弹,紧跟剑气笼罩过来,令他更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不容抗拒。
一剑shè来,威力如斯,这让张桐过去都没想过。亏得他修炼葫芦剑诀,乃是亘古以来,一等一的妙法,内心剑意通明,仅是微微一愣,就已提前回过神来。随即张桐神sè一凝,知道这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再也顾不得其他,立刻吼了一声:“虎啸雷音!”
霎时之间,只听轰隆一声,犹如惊雷炸裂,就从刚被逼退的那枚剑气金丸之中,发出一声震耳yù聋的雷鸣,紧跟一声呼啸,随之金光跃起,竟比之前快出倍余,瞬间就回身赶上虎啸真人的剑光,然后狠狠撞了过去,两道剑光,互相纠缠,上下翻飞,一时之间竟也难分伯仲。
这还是自打张桐的葫芦剑诀练到第三重境界之后,头一次把剑光催出虎啸雷音,原来不曾施展,一来敌人不强,二来也是因为,这‘虎啸雷音’实在声势太大,一旦用出,声震百里。
张桐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不愿四处招摇,即使是这一次,若非生死攸关,他也不会放开手脚把剑光用到极致。
虎啸真人不知其中底细,忽然听见雷声,还被吓了一跳,紧跟剑光飞翔,更带虎啸之声,连他也心存古怪,禁不住“咦”了一声。
本来他自号虎啸真人,就是由这口飞剑得来,这口虎啸剑原是前朝一位剑术高手炼制而成,在玄铁之jīng内,炼入猛虎jīng魄,剑光一出就有虎啸伴随,威力之大亦是非同小可。
可惜未等炼成此剑,那位前辈就已圆寂,只留一个剑坯,在百余年之后,又因机缘巧合,落在了虎啸真人的手上,被他花费多年,终于祭练完成,一旦全力催动起来,就能发出猛虎咆哮的声音,扰人心神,摄人心魄。
只不过刚才虎啸真人见张桐年幼,剑诀虽然高明,实力却应有限,内心不由得有些轻敌,一开始放出飞剑时,就盘算好,只这一剑,就可以把张桐制住,生擒活捉,易如反掌,也没有刻意催出虎啸之声。
谁知令他始料未及,张桐剑光刚一受挫,竟然抢先发出一声惊雷,紧跟又是风声破晓,虎啸连连,刹那之间,连他猝不及防,也险些被那声势镇住。
紧跟就听一阵快速的金铁交鸣,那口虎啸剑,迅速被截住,一金一青,两道剑光,一眨眼间交击了不下数十次,砍出了一连串火光,jīng光乱闪,飞溅四shè。
直到这时,虎啸真人感到飞剑受到阻力,不得不止住去势,才猛然回过神来,惊声叫道:“怎么回事!你的剑光竟也能发出音啸!这不可能!”
虎啸真人自恃剑术高深,又是珞珈山的执事长老,身份地位跟张桐简直天壤之别,若非听说张桐得了几枚灵果,被孙师兄三人吹的神乎其神,他也不会降尊折贵,亲自出手,对付张桐。
而且话说回来,以张桐现在的实力,也万万不是他的对手。先不说他已经达到第九重小周天的修为,单是那一口虎啸剑,威力十足,变化多端,就足以把张桐置于死地。
张桐凝练的剑气金丸,纵然凝练异常,能够暂代飞剑,但那毕竟不是飞剑,一旦遇上上乘法宝或者飞剑,僵持时间一久,定要露出底细,更不要说虎啸真人这种见多识广,老jiān巨猾之流,一眼就看出来,张桐发出这道剑光绝非正经飞剑。
刚被虎啸雷音的气势一震,虎啸真人回过神来,恰逢飞剑去势停止,正被剑气金丸缠住,一时之间竟然不分胜负!
虎啸真人这才恍然大悟,在此之前他竟低估了张桐的厉害,所幸现在发现也不迟,他立即改弦更张,不求一击制胜,反倒专心一意,开始cāo纵飞剑跟张桐的剑气金丸纠缠起来。
而张桐毕竟经验太少,不知他此举用意,见他意在对剑,非但没有退避,反而针锋相对跟他斗了起来。只见两道剑光势如游蛇,在百丈之内,穿梭飞舞,攒刺迎击。一时之间,光芒乱闪,火星四shè,竟是好看极了。
直到半晌之后,张桐斗志正盛,他以前从没遇见过,同样专修剑术的敌人,令他头一次打得这样痛快,但是很快他也发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那枚剑气金丸经这一阵硬碰硬的撞击,终于吃受不住了,原本凝实的剑气,渐渐松散,cāo纵起来,也越来越慢,不能得心应手了。
张桐顿时脸sè为之一变,没想到一向坚锐无比,无往不利的剑气金丸,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候不听使唤了!
与此同时,虎啸真人也已看出他的脸sè,哈哈大笑道:“小后生!你以为剑术之道是这么简单的吗?飞剑就是飞剑,别的东西,即使再像,也代替不了!不要以为得了一部剑诀,练出一些本领,就自以为是,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说话之间,那口虎啸剑的剑光,随着猛的一震,发出“呜呜”音啸,气势竟比刚才还盛,趁着张桐略一分神,抵住剑气金丸,狠狠又是一击。
两者猛然撞上,登时“锵”的一声,张桐耳膜都觉得发疼,同时一股巨力反馈回来,张桐只觉胸口一阵气闷,紧跟就见剑光摇曳,几乎将要溃散,幸亏剑丸中心,在当初凝结之时,因为五蕴之火的缘故,形成一个内核,才勉强维持住。
“不好!”张桐一见此情,顿时又惊又怒,心里暗叫一声。这枚剑气金丸乃是他现在唯一的依凭,一旦金丸碎裂,后果不堪设想。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其他,忙想收摄回来,却不料,这一下,竟又正中了虎啸真人的下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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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二回 千钧一发 张桐转败为胜 吞金葫芦 虎啸遭劫身死
第一五二回千钧一发张桐转败为胜吞金葫芦虎啸遭劫身死
就在张桐收回剑气金丸的一瞬间,虎啸真人看出便宜,立刻逆溯而上,顺势cāo纵飞剑,迅雷不及掩耳,直向张桐又斩杀了过去。
不过他心里还惦记着要生擒张桐,狠狠盘问,逼出剑诀,因此他这一剑,发出去虽急,却并不致命,事先已经刻意避开了要害。
转是张桐,发现虎啸真人的飞剑瞬间逼来,才知刚才收住剑气金丸,乃是犯了大忌,不禁后悔不迭,幸亏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他也是急中生智,猛然想起,在他腰下,还有一个吞金葫芦。
刚才由于虎啸真人来的太急,紧跟又放出飞剑,跟张桐斗个相当,令张桐一时兴起,只顾cāo纵飞剑,却几乎忘记了,他身边还有一个宝贝葫芦。
这时眼看将要落败,才脑海之中,灵光一闪,想了起来。张桐见那青sè剑光,及至身前,不到数尺,刻不容缓,立即把身子往旁边一滚。同时抓住吞金葫芦,对准那口飞剑,暗暗催动宝诀,喝了一声:“给我吸!”
虎啸真人没想到,张桐除了这枚剑气金丸,还有一个更厉害的法宝,连跟他一同的孙师兄等人,也不知道吞金葫芦的存在。虎啸真人看见张桐抓起葫芦,也没放在心上,转是哈哈大笑,道:“小后生!死到临头,还要负隅顽抗吗?”
却不料,说话间。吞金葫芦已经发动起来,随着张桐轻轻一摇,立时从口中舍出一道五sè光圈,一下就把虎啸真人的剑光套住。
此刻虎啸真人仍不知大祸临头,见那光圈迎来,还冷冷笑道:“雕虫小技,也敢献丑!”然后催动剑光。猛又向前一震,就想将那光圈破去。
殊不知,那道光圈看似纤弱。实则内蓄无数玄妙,世间万般金属,只要落入其中。便要难逃法网,直接落入吞金葫芦之内,最后全部消化,成为jīng金之气。
虎啸真人一震未脱,已经大为意外,这时他也发现,那个光圈有些古怪,刚“咦”了一声,想抽出飞剑,却没想到。瞬息之间,突然从那光圈之内,传来一股极强的吸力,将他剑光摄住,狠狠拉扯过去。
虎啸真人登时大吃一惊。若非他反应极快,立刻催动剑诀,将他飞剑稳住,这一下猝不及防,险些就要把持不住,让张桐把他飞剑给收了去了。然后即使如此。被那光圈套住,情况也不乐观,他只能勉强控制住剑光,想收回来,却是不能。
虎啸真人这才知道厉害,眼中露出惊慌之sè,瞪着张桐,厉声骂道:“小贼!找死!竟敢收我飞剑,还不速速放开!”
这口飞剑乃是虎啸真人的命根子,这数十年来,他全部jīng力,都倾注在了其中,甚至连道号都改了。遇到这种情况,他也有些慌了,尤其这些年来,遇到这些对手,还从没有见过,什么法宝能把他的飞剑制住。
与此同时,张桐见那飞剑被吞金葫芦摄住,一时进退不得,总算松一口气,但是心里却仍惊魂未定。而且从吞金葫芦上反馈回来,那口飞剑受到虎啸真人催动,微微震颤,不断挣扎,力量一波强似一波。
张桐生恐再过片刻,吞金葫芦就要压制不住,届时虎啸真人回过头来,他仍要难逃一死。因此刻不容缓,抓住这个机会,张桐一刻不停,立刻驱那剑气金丸折返回去。
由于刚才硬碰硬的跟虎啸真人的飞剑斗了一阵,致使剑气金丸几乎将要溃散,这时催动却来,也不得心应手。所幸这时虎啸真人飞剑被困,心里已经乱了分寸,只顾催动剑诀,想要夺回飞剑。迎着张桐shè来的剑光,竟然不知躲闪,瞬息之间,jīng光一绕,就已自他腰间掠过。登时鲜血四溅,斩成两截,死在当场。
“真人小心!”这时孙师兄那三人已在后面发现危险,急忙叫了一声,但是再想援手,却已来不及了。原本在他们三人看来,虎啸真人成名多年,又占飞剑之利,拿下张桐,易如反掌,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当场看见虎啸真人被张桐斩杀,三人全都傻了,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最后还是那位林师妹,因为事前有所预感,最先反应过来,忙叫一声:“不好!这小贼还有法宝!我等不是对手,赶紧快走!”说话间,一拧腰,纵到半空之中,然后放出遁光就要逃走。
剩下那孙师兄和焦师弟也都听见提醒,眼看虎啸真人死于非命,内心惊惧已经无以复加。尤其孙师兄,在三人中,见识最广,深知虎啸真人那口飞剑的厉害,就算他们三人联手,也绝抵挡不住片刻。现在竟死在了张桐手上,顿时把他所有妄念全都打碎,再也不敢贪心其他,为今之计,逃命要紧。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此时张桐的情况也非看起来这样乐观,就在张桐驱动剑气金丸,斩杀了虎啸真人之后,赶紧催动吞金葫芦,将那飞剑吞吸进来。
由于这时虎啸真人已经丧命,那口飞剑虽然有些灵xìng,不过失去了真气催动,已经成了无根之萍,再被吞金葫芦一摄,没有挣扎几下,就宝光散去,露出了本体,一口尺余多长的短剑,紧跟着被那光圈一兜,就给扯进了吞金葫芦里面。
张桐一见得手,顿时大喜过望,内心喃喃念叨:“飞剑!飞剑!我终于也有飞剑了!”但是兴奋之余,张桐也发现,现在的情况,对他似乎也不太妙了。
因为此前跟虎啸真人对剑,就已经使剑气金丸将要溃散,随后张桐又强行催动,斩杀虎啸真人,更使那枚金丸,剑光明灭,摇摇yù坠,好像随时都要崩溃了似的。
幸亏孙师兄那三人,这时只顾虎啸真人被杀,并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不然直接各自放出法宝,一拥而上,不需几下,就能把这枚剑气金丸击溃。
到了那时,张桐不能催动剑光,手边又没有别的堪用的法宝,休说同时应付他们三人,就是一个孙师兄,也未必对付的了。
可惜,那三个人全被张桐斩杀虎啸真人的手段给吓住了,根本没有看出,张桐外强中干,反而自己乱了阵脚,不顾一切,纷纷逃走。
尤其那位孙师兄,由于他见识最广,深知虎啸真人的厉害,亲眼见其死在张桐剑下,受到惊骇,反而最深,登时目瞪口呆。直至听到林师妹提醒,才猛回过神来,大难临头一般,催起遁光,紧跟上去。
焦师弟反应略微慢了半拍,发现孙师兄和林师妹都已飞起,才手忙脚乱,也追了上去。幸亏这时张桐自顾不暇,不然以他这种速度,一剑飞来,便要斩杀,十有**会把这条xìng命落下。
直到一口气急飞出了百余里,这三个人发现张桐没追上来,才松一口气,渐渐停下来。其中焦师弟年纪最轻,为人看起来高傲,实则却无甚城府,这时刚刚脱险,立刻急着问道:“孙师兄!现在怎么办啊?”
孙师兄微微定了定神道:“师弟别急,容我想想!虎啸真人乃是教中长老,深受掌教师伯的重视,听说还要花费大力,帮他晋级炼神之境。现在却因我们缘故,死在那个小贼手上,这件事可非同小可。”
林师妹的脸上也露出难sè,他虽然提前预感,此番不会顺利,但是也没想到,虎啸真人会因此殒命。这个影响实在太大,不是他们能够承受。一旦上层震怒,降罪下来,他们三人,作为始作俑者,谁也难辞其咎。
孙师兄原来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脸sèyīn翳,沉吟半晌,才把心一横,打定了主意,道:“焦师弟,林师妹,这回的后果实在太严重了,绝不是我们三人能够承担。弄不好回去一说,就要万劫不复,即使师父求情,也未必能够脱罪。事到如今,没有退路,我们只能把这件事隐瞒下来!”
焦师弟一听,就觉有些心虚,面露难sè,微微问道:“师兄!这能行吗?”
孙师兄却已经打定了主意,摆了摆手道:“没有别的办法!所幸现在这件事情,除了我们三个,没有别人知晓。虎啸真人又脾气古怪,素来形单影只,少有其他伙伴,之前我们去他洞府也没被人看见。只要我们三人严守秘密,必定无恙,万无一失。”
孙师兄一面说,一面拍了拍焦师弟和林师妹的肩头,还微微笑了笑,以示信心十足。但是实则他的心里也没底,毕竟珞珈山内,从掌教到长老,无一不是修为高深,洞察秋毫的高人。一点蛛丝马迹,也能顺藤摸瓜,找出事情真相。
但是现在,除了铤而走险,他们实在也没有别的退路了。尤其孙师兄和焦师弟,还不如林师妹,一旦东窗事发,还有家族依靠,又是一个女子,最多也就被罚面壁几年。他们二人身后没有靠山,修为在同辈之中,也不算出类拔萃,万一事发必定难逃罪责,甚至可能废去修为逐出山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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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三回 炼化飞剑
孙师兄稍微安抚了一下焦师弟,同时随他拿定了主意,心里也跟着冷静下来,脑海之中又回想起刚才的过程,却猛然灵光一闪,用拳击掌,叫了一声:“哎呀!不对!刚才我们都被那小贼给唬住了!赶快跟我回去,或许还能挽回!”
说话之间,孙师兄也来不及跟焦师弟和林师妹细说,立刻架起遁光,顺着原路,就往回飞。焦师弟和林师妹全都一愣,但是二人早就习惯,以孙师兄马首是瞻,见他一走立刻跟了上去。
但是等到三人急三火四回到刚才的事发地点时,却除了那虎啸真人的尸首,哪还有张桐的踪影!孙师兄四下搜寻一遍,即使他早料到,结果多半如此,也不由得恨恨骂了一声:“该死!”
随后焦师弟和林师妹赶上来,不明白孙师兄为何这样,还以为出了什么大错,愈发心神不定,连忙上前询问。
孙师兄心知错过机会,再想寻到张桐,犹如大海捞针,索xìng也不再心存非分之想,只好摆了摆手,苦苦笑道:“哎!刚才怪我啦!也是被那张桐小贼,斩杀虎啸真人的气势给唬住了,没分清形势,就急于逃命。你们仔细想想,那虎啸真人乃是我教长老,一身剑术,jīng湛无比,修为在炼神境界之下,几乎列入顶尖,岂是轻易落败!刚才张桐侥幸取胜,必也受伤不轻,实力消减不少。如果刚才我们一同出手,十有**能够将他留下。到时将功折罪,回去也有说辞。”
林师妹一听,也恍然大悟:“是呀!刚才我还奇怪,那厮出手狠毒,并非良善之辈,为何没追杀上来?按照道理,他杀了虎啸真人。又明知我们都是珞珈山的弟子,定要想方设法,杀人灭口才对。不然一旦走漏风声。必有教中长老出面,到了那时他也吃罪不起啊!”
孙师兄亦是叹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为今之计,我们三人。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一切还按照刚才商定的计划来,此事就当没有发生,万勿再与人提起了。”
林师妹点了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不过,要是这样的话,我表兄那边,该怎样交代?他这回舍了血本,拿出来三件法宝,托我们一定要诛杀张桐,回去之后他定要问起,我们还得统一一下口径。别再让他问出纰漏来。”
孙师兄想了想道:“这个不难,我听说百蛮山南面,有一个明月湖,生有许多鬼鱼,正好师妹不是要炼制一条须弥纱。需要不少鬼鱼鱼油么!我们就顺路去明月湖一趟,收集一些鱼油,等到回去之后,就说晚来一步,灵犀观已经被玄牝老祖灭去。张桐跟甄远道全都不知去处,我们寻了一阵。没有发现踪迹,就去了明月湖,料他也不会怀疑。”
林师妹想了一想,觉得这个理由不算牵强,自己又有好处,就答应了下来,随后又说一些细节,三人便架起遁光,二次离开,向南飞去。
殊不知,就在这时,张桐只在离此不到十余里的一个小山洞里,正在研究他刚从虎啸真人手中夺来的那口飞剑呢!
刚才张桐斩杀虎啸真人,惊走了孙师兄那三人之后,张桐自知那枚剑气金丸即将溃散,已经不堪使用,他也不敢久待,收了吞金葫芦之后,立刻飞身遁走,来到十余里外,寻了一个隐秘的洞穴藏身进去。
这个洞穴的入口正好在一株海棠树下,从外面看,极难发现,洞内约有七八尺见方,里面落着一层树叶,不知淤积了多少年,散发出一股发霉的气味。
张桐也是事急从权,迫不及待要仔细看一看那口飞剑的真容,顾不得洞中异味,直接躲了进去,打出几道灵符,将他气息掩去,随后神念一沉,就已来到了吞金葫芦的里面。
本来张桐这样急迫,也是担心在吞金葫芦里面,好不容易新得来这口飞剑,别再被炼化了,变成jīng金之气,可就损失大了。
谁知等他神念进入吞金葫芦里面,竟然发现,那口飞剑,已经乖乖的悬浮在了中间那座石台的顶上。而原来应该占据此地的那枚剑气金丸,此时却已完全散去,形成一片金sè雾气,将那飞剑罩住。
张桐微微一惊,不禁暗暗忖道:“咦?这是怎么回事?我也没刻意安置,怎么这口飞剑被吞金葫芦吸摄进来,就直接落在中间那座石台的顶上去了?”
张桐内心狐疑,正想仔细查看,却紧跟又发现,随他神念进来,吞金葫芦内部的禁制,一共二十七重,竟然不用催动,已经自动运转起来。
与此同时,在那石台的顶上,由于剑气金丸溃散,形成的那团金sè雾气,也随禁制运转,一缩一胀,跳动起来,仅在片刻之间,犹如长鲸吸水一般,全部融入了那口飞剑的剑光当中。
顿时jīng光擎动,又随飞剑一震,竟然顷刻之间,从中喷出五丈多长的青sè剑光,微微吞吐,发出喑鸣,那股凛冽的气势,竟远比刚才在虎啸真人手中还要凌厉。
张桐微微一惊,没想到这口飞剑在落入了吞金葫芦里面,还能自动把葫芦剑气融入其中。虽然原来他使用那套**飞刀时,也曾用葫芦剑气跟飞刀相融,以此来增加**飞刀的威力。
但是这一次,与上回不同。一来这枚剑气金丸溃散之后,释放出来的葫芦剑气,远比上次多出百倍。二来这口飞剑融入剑气,完全出自自发,而非张桐刻意。仿佛这口飞剑被纳入吞金葫芦之后,下一步本该如此,全都设定好了,顺理成章,没有争议。
反倒是张桐,神念进来之后,只能愣愣看着,根本插不上手。直至半晌之后,吞金葫芦的禁制停止下来,那口飞剑的剑光随之敛去,张桐才来得及靠上前去。
再待定睛一看,只见那飞剑仍是一尺多长,闪着幽幽寒光,一汪碧水似的,张桐神念刚一靠近,就感觉到一股气息,凛冽无比,迎面而来,逼得他几乎不能上前。
但是这时,张桐却不惊反喜,内心暗暗赞道:“好jīng纯的剑气!虽然及不上红云仙娘那口飞灵剑,却比师父的青鱼剑,还要微微胜过一些,难怪刚才那个虎啸真人能凭这口飞剑,生生把我的剑气金丸给破去了!”
张桐一面心想,一面更忙不迭,又把神念收了回来,然后运起宝诀微微一催,就把那口飞剑从吞金葫芦里面取了出来。登时寒光一闪,一道青光,飞shè出来,剑刃朝上,剑柄朝下,悬浮在张桐面前。
张桐手疾眼快,催动剑诀将其摄住,紧跟就从指尖逼出一滴jīng血,点在剑锋上面,同时心头默念,转动炼剑口诀。
这口飞剑本来被吞金葫芦收来,又经融入了张桐凝练的葫芦剑气,早就把虎啸真人原来留下的印记洗去。这时又被张桐沁入jīng血,当即互相生出感应,随他心念一动,立刻飞旋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凭空多了一只手臂似的。
原来张桐有过黑狗钉,**飞刀,剑气金丸,使用起来也都算得心应手,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过现在这种感觉,令他又惊又喜,不禁大声叫道:“哈哈!飞剑果然不愧是飞剑!不是等闲之物可比,正好跟我的剑诀相得益彰!”
张桐一面欢欣,一面更加不敢怠慢,快速把葫芦剑诀之中,炼化飞剑的口诀运转一遍,直到完全把飞剑内的十五重禁制全都转动起来,才心安理得收回吞金葫芦里面,然后chūn风得意,从那洞中出来。
由于这是张桐头一次拥有飞剑,早就想试一试威力,内心跃跃yù试,比他当初入道,刚得到吞金葫芦还要兴奋难平。眼睛四下一扫,就见百十丈外,立有一块十多丈高的岩石,不知经受多少年风雨打磨,表面上青幽幽的,看起来十分坚实。
张桐看在眼里,立时双眸一亮,心想:“红云仙娘能一剑把山峰斩断,我也不求斩断山峰,只要劈开这块巨石,也足可以与人称道了!”
张桐心念一起,望向那块巨石的眼神愈发热切起来,随即喝了一声,运起剑诀,遥遥一指,登时一道青虹应声而起,从吞金葫芦的葫芦嘴里喷shè出来,飞到半空之中,足有五丈多长,森森剑光,犹如碧玉,裹挟虎啸之音,电也似的飞纵过去。
原来张桐自认为剑气金丸的速度已经算极快了,催动起来,去留如电,可是现在跟这道剑光一比,竟仍要逊sè许多,两者一如奔马,一如苍鹰,奔马虽快,又怎么可能及得上苍鹰!
只见剑光刚一放出,就如电光火石一般,微微擎动之间,已经跨越百丈,及至那块巨石,直接拦腰一绕,居然只发出“呲”的一声,好像撕开了一张纸似的,那么轻描淡写,没有太大的动静,也没有碎石飞迸。
直到张桐一招过后,已经将那剑光收到身边,才从那块巨石的中间,发出“嘣”的一声巨响,然后重达万钧的巨石,缓缓的滑落下来,轰隆一声,砸在地上,荡起一片尘土,直把方圆百丈都笼罩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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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回 七珍保命丹
眼看着那迎面滚来的烟尘,张桐满脸全都是兴奋之sè,随之顺势把剑光一横,分化一道光幕,把他身前罩住,令那烟尘,左右分开,直至半晌才慢慢散去。
虽然这一块巨石,比当初红云仙娘斩断那座山峰的五分之一都不到,但是张桐初得飞剑,能够一下斩开,也足可自豪了,至少他师父甄远道,想要斩开这块巨石还有些吃力。
想到这些,张桐更不禁自信满满,内心暗暗思忖:“现在我已得了这口虎啸剑,加上葫芦剑诀和雷音剑法,我的实力已不在师父之下,即使第十重小周天的高手,也有十分把握,能够轻易取胜,像先前遇见的王毅,骷髅仙娘,乾道婆之流,更是不在话下,只需一剑,就能斩杀!”
张桐越想越觉得兴奋,又在心里算了算时间,估计甄远道那边,就算有什么秘密,也该解决完毕了,索xìng也不停留,直接放出剑光,往他身上一卷就腾空而起,喷出一道青虹,快速飞掠出去。
张桐原先飞行,都用甄远道传他的乌灵遁光,后来从叠云洞回来,借了红云仙娘的光,乘坐她的穿云梭,速度比乌灵遁光,还要快出十倍不止,但是跟这御剑飞行一比,全都不可同rì而语,慢若蜗牛,不值一提。
就等张桐来到半空,仅用剑气一催,立时唰的一下,那青sè如玉的剑光,微微往前一窜,就飞出了数里。张桐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景物已经换了样子,刚才被他斩断那块巨石,远远被抛到了身后去。
本来张桐练成葫芦剑诀,乃是亘古以来一等一的剑术秘典,正该配合飞剑使用,原来什么黑狗钉,什么**飞刀。即使勉强催动,也不能发挥出十层威力。
这时张桐得到飞剑,终于踏上正途。无论修炼,还是运用,全都事半功倍。此时御剑飞行也是如此。非但速度极快,而且消耗更小。加之飞剑剑光将他身体裹住,形成梭形,飞行之时,等于劈开空气,把阻力降到最小。
张桐原先未得飞剑时,就不止一次幻象,将来若有一rì,等他得了飞剑,定要随心所yù。御剑千里,出入青冥,那才叫剑仙的风范。
现在总算如愿以偿,愈发畅快无比,透过剑光。向外望去,只见下方山川河流,森林树木,一条一条,一片一片,快速向后后掠去。耳边隐约听见气流呼啸破擦,犹如隆隆雷声。
张桐乘着兴起,一口气就飞出百余里,才把速度降了下来,内心暗暗想道:“原来听说,那些修为高深之人,御剑飞行,瞬间千里,现在我还做不到,只能勉强做到瞬间十里,却不知到了那种境界,又会快到什么程度啊!”
张桐发狂似地飞了一阵,已经把他心中的兴奋都发泄了出去,到了最后,冷静下来,忽然想到那些传说中的高人,转又有些意兴阑珊了,不由得叹了一声,然后好整以暇,寻了一个方向,直向甄远道藏身的地方飞了回去。
由于在此之前,张桐急着炼化飞剑,耽误了许多时间,这时天sè大亮,他再赶回去,也不嫌太急,不用片刻功夫,就已到了那个天坑的附近。
张桐远远瞧见,稍稍犹豫一下,还是把剑光收去降落下来。虽说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脱离甄远道,自立门户,但是现在,时机未到,他还不想跟甄远道摊牌。
至少等甄远道伤好之后,张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一来用来报答当初甄远道带他入道的恩情,二来也可在时间上稍微缓冲一下,仔细想想rì后如何打算,别事到临头了,反倒无处可去。
张桐内心早有打算,所以也不急着显露这口飞剑,回来之后立刻先把剑光收去,换做乌灵遁光,来到地穴入口。
由于甄远道在张桐走后,已经从里面发动了阵法,在那地穴入口的地方,全被一团浓雾罩住,跟原来灵犀观,几乎如出一辙。
张桐早知这个雾阵厉害,万一大意,陷入进去,立刻遭到毒光雷火围攻,事前甄远道也没交代破解之法,张桐不敢硬闯,正想叫喊两声,通知里面的甄远道,却不成想,还没开口,反倒那雾阵自行向左右分开。
张桐料是甄远道在内已经发现了他,心里也不迟疑,见那洞口显现,立刻飞身跃了进去,径直来到这间地洞大厅当中。
只见甄远道此时正安坐在一个黄sè的蒲团上,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脸sè看起来比昨天要好,双目之中重新又闪出了微微寒芒。
张桐没想到他竟恢复的这么快,乍一看见还微微吃了一惊,内心暗暗忖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师父把我打发出去,定是留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后手,不然哪能恢复的这么快呢!”
不过张桐现在也不大在意这些,直接上前见礼,叫了一声“师父”,就把事前准备好的一枚千年李的果子取了出来。
甄远道一见,脸上立刻露出喜sè,但是紧跟又皱了皱眉,一面接过果子,一面淡淡问道:“不错!就是这种果子!为师记得临走之前,不是给了你一个瓶子吗?这果子乃是天生灵根,百余年才缔结一回,数量极少,十分珍贵,一旦离了枝头,就会渐渐灵气散失,必须用特殊器皿盛放!你怎么给忘了!”
其实张桐哪是忘了,而是他手里还有九个果子,要是连那瓷瓶一并还回,他的那些果子,岂不都要坏了。索xìng他也早就想好了说辞,立刻告罪:“师父,请恕弟子无能!”
甄远道微微一愣,紧跟脸sè剧变,眉梢向上一扬,冷冷问道:“怎么回事?”
张桐忙答:“昨天,弟子听师父吩咐,去那取这果子来,谁知路上竟然被人跟踪了!刚等到了地方,取了一枚果子,那一帮人就杀出来,非但打碎了师父给的那个瓶子,还把整枝树的果子都给摘了。幸亏弟子手疾眼快,提前暗藏了一枚,不然连这枚果子,也要被他们夺去了。”
甄远道又惊又怒,原本那些果子全是他留待rì后还有大用的,这时一听居然被人夺走,登时昂身而起,厉声喝道:“你说什么!那一树的果子,竟然全被人抢了!是什么人?快说!”
张桐见甄远道这幅摸样,内心还微微有些歉意,但是话一出口,却不容更改了,只好继续说道:“一开始那一拨人,全都穿着金纹道袍,弟子去叠云洞时,曾经见过一回。听姑姑说,这样纹饰,在西南只有珞珈山的内家弟子敢穿。紧跟在后面又来了一拨人……”
“怎么?难道还有别家?”刚才听张桐一说,是珞珈山的弟子,立时就把甄远道心中的怒火打消了一大半。那珞珈山在西南,乃是庞然大物,实力强横无比,别说是甄远道,就是换做玄牝老祖也只能自认倒霉。但是一听张桐还有后话,紧跟又把甄远道压下去的邪火给勾引了上来,珞珈山他固然惹不起,可是别家,他却不惧。
张桐忙点了点头,半真半假的说道:“后来这一拨人,比珞珈山那边还多,为首一个自称名叫吴陆真,还说是咱们禾山道霹雳堂的堂主,还有个副堂主,叫金阳道人的。弟子一听,还以为是自家人,忙想求救,却没想到,那几个人非但不帮忙,还险些打伤了弟子。幸亏弟子见机得早,提前就有防备,才能幸免遇难。后来那两帮人,还因果子,打了起来,最后吴陆真那边吃了大亏,被人斩杀了金阳道人,才灰溜溜逃走了。”
“竟是吴陆真那厮!金阳道人也死了!”甄远道先微微一愣,紧跟又哈哈大笑道:“好!死得好!我就说吴陆真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早晚要栽跟头,这回胆大包天,竟然去惹珞珈山的人,还把金阳道人连累死了,看他回去如何跟他爹交代!”
甄远道说完,禁不住又是一阵大笑,也不知原来跟吴陆真和金阳道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听他们二人出了差池,乐的连失去灵果的损失,竟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了。
直到半晌之后,甄远道的情绪才平复下来,淡淡的跟张桐说道:“罢了!这一次敌人太强,失了灵果也不能怪你。反倒是你随机应变,能够抢回一枚,为师应该重赏。”
说话之间,取过灵果,然后把手掌一番,就从袖子底下带出一个白sè瓷瓶,反过来给了张桐,跟着又说道:“现在情况,你也清楚!那灵犀观为师经营多年,大半心血都在那上,如今毁于一旦,已经元气大伤,手里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只有这颗七珍保命丹,乃是当年,机缘巧合,跟一位前辈换得。原来只有三颗,刚才为师用去一颗,还剩两颗,给你一颗。无论受伤多重,只要灵识不灭,肉身不悔,服下此丹,就可保你xìng命。你需切记,谨慎使用!拿去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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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五回 三年之内
张桐一早看出,甄远道现在众叛亲离,连一直十分倚重的大徒弟也死于非命,现在身边独留张桐一个人,对他诸多依仗,必定好生拉拢,因此收到这颗七珍保命丹,也不觉得如何惊诧,只是听甄远道说,这颗灵丹作用,令他心生好奇,暗暗忖道:“灵识不灭!肉身不毁!就能保住xìng命,也不知师父这话是否言过其实?如果真是如此,可相当了得了!”
张桐一面心想,一面接过瓷瓶,顺手打开一看。立时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就从那瓶口之中逸散出来,单是闻上一下,就叫人觉得,神清气爽,身轻体健。
即使张桐对丹道并不jīng通,也能感到这颗七珍保命丹绝对非同寻常,甄远道这一回将其赏赐下来,绝对舍了血本,不是敷衍了事。
与此同时,张桐也在暗暗心惊,甄远道这些年来积蓄的家底,就算灵犀观全被毁了也仍不容小觑。这样珍贵的丹药,说拿出来,就拿出来,眼睛也不眨一下。说明除此之外,甄远道必定还有更好的东西,比这颗七珍保命丹还要珍贵。否则以他的xìng格,也舍不得,赐给张桐。
尽管如此,张桐得了灵丹,心里也十分高兴,生恐药力外泄,连忙收了起来,又对甄远道千恩万谢,并说了许多好听的喜辞儿才罢休。
不过甄远道可并不会听了张桐几句贴心话就放松了jǐng惕,就在张桐说完之后。他紧跟又想了起来,刚才张桐提到珞珈山那几个人时,说他们是跟踪而来的,立刻又使他心里,蒙上了一层雾霾。
甄远道沉思一阵,转又跟张桐问道:“你能确定,珞珈山那几个人。不是碰巧撞上?而是早就跟上你了?”
其实张桐心里也不确定,但是甄远道问起,他却不能含糊。立刻点了点头,道:“应该不会有错,昨天在九阳山那边。我就隐隐觉得,后面好像有人。只是他们隐藏极好,加之那时师父受了重伤,忙乱之间我也没顾得上仔细查看。”
甄远道一听,眉头更加深锁,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道:“嘶!如此说来,我这一处落脚之地,岂不是也被珞珈山那一班人给知道了!”
“想来应该是吧!”张桐故意装作不确定的答道,其实他昨天斩杀虎啸真人。夺来那口虎啸剑,就知道闯下大祸。唯恐被珞珈山的高手找上门来,届时抵挡不住,定要身消命陨。却不知道孙师兄那三人,为了推卸责任。没敢向上禀报,反而遮掩下来。加之虎啸真人xìng格孤僻,平素极少有人交往,大概半月内,珞珈山那边,也未必能够发现虎啸真人已经死了。
反而这时听甄远道一问。正中张桐下怀,不用危言耸听,直接应承下来,就令甄远道惶惶不安,及早换个地方,也免被人堵住。
如果是在平常,甄远道还不至于被随便吓住,但是现在他伤势未愈,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半点受不得恐吓,立刻沉不住气,道:“不行!这里不能久留了!珞珈山那帮人,名义上自诩仙家正派,实则男盗女娼的事干的也不少。如今我重伤在身,如果被他们知晓,定要打着斩妖除魔的旗号来落井下石。”
说话之间,就把身上的五yīn袋拿了出来,递给张桐道:“现在刻不容缓!你你赶紧帮为师把这洞中的东西全都收纳起来,等我先服下这枚灵果,体内伤势,稍微稳住,咱们立刻就走!”
张桐微微一愣,没想到甄远道会有这么大反应,连忙应了一声,接过五yīn袋道:“师父放心,弟子知道!”
而甄远道也真有些慌了神了,随后只简单叮嘱了几句,就等不急了,迫不及待,把口一张,将那枚灵果吞服下去。
由于张桐此前已经吃过了一枚,这时再见他吃,也不觉得好奇,转是拿着五yīn袋,急忙到大厅旁边的三间石室之内开始收拾东西。
这三间石室,其中一间书房,一间静室,一间丹房。书房里面没什么东西,除了一套桌椅,几部典籍之外,只放了几件换洗的道袍。静室是甄远道打算平时参修悟道的地方,布置的更加干净简单,除却几个蒲团,更没什么好带。唯独最后那间丹房,在此之前张桐进去过一次,里面有一个药柜,一个挺大的丹炉,也是张桐认为最值得拿走的东西。谁知等他收拾完了那两间石室,兴冲冲的来到那间丹房时,却发现那口药柜和炼药的青铜大炉居然全都没了!
张桐先是一愣,紧跟着仔细回想起来,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青铜大炉,竟也是一件法宝,只是未经催动,张桐眼力又薄,当时没看出来。
直到这时,反应过来,才想出其中端倪,不禁暗暗叹道:“难怪师父昨天急匆匆的就把我打发出去了,原来是怕我看出这件宝物的底细,凭他当时那种情况,如果我过见利忘义,动了别的念头,除了引颈就戮,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
张桐想通来龙去脉,心中也多出几分释然,至于甄远道对他的猜忌,他也不觉得怎样,如果换了是他,遇到那种情况,也要多加防备,甚至比甄远道还要更甚。
而且张桐自得了葫芦剑诀之后,就开始一意专修剑术,加之这次得了虎啸剑,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对于其他法宝,除非十分珍贵,能够纳入上品,达到吞金葫芦那样品级,否则他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随后张桐好整以暇,又把大厅里面几件无甚关碍的东西,也给收进了五yīn袋,再检查一遍,没剩下什么,便回来跟甄远道交差。
此刻,甄远道吞下那枚千年李的果子,已经发挥药力,缓缓运行起来,将他因为受伤,而错位淤塞的经脉,全都慢慢疏通,大约小半时辰,等那枚灵果的功效完全化尽,他的体内的伤势,也已经好了大半。
本来单凭这枚灵果,甄远道只要稍加耐心,任那灵果化成真气,在体内多运行一会,他的伤势还能再好几分。然而因他心神不定,一味求快求急,反倒影响药效,没有完全发挥出来。
不过甄远道并不在意这一点美中不足,转是心情大好,内心暗暗估算,至少已经恢复了他全盛时候的八层修为,现在即使遇上珞珈山的弟子前来围剿,只要不是炼神境界的高手,他也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同时甄远道对张桐,也稍微放心了一些,因为在此之前经历过钱健和甄猛的背叛,甄远道对身边的人已经没有多少信任,尤其受伤之后,那种虚弱无力,更令他疑神疑鬼,看谁都像要害他的样子。
转是这时,随他实力恢复大半,对待张桐反而放心了许多,站起身来,舒舒筋骨,笑着对张桐道:“桐儿!这回多亏了你,不然为师恐怕真要凶多吉少了!你放心,些功劳,为师全都记在心里,将来自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张桐见到甄远道中气充盈,也放心了不少,口中连称“不敢”,随后转又问道:“师父刚才您说,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不知道,下一步,师父打算去哪?”
甄远道微微一笑,再次恢复了原来那种珠玑在握,胸有成竹的气势,想了一想,淡淡的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为师活了几十年,难道还不知狡兔三窟的道理!除了此地为师尚有不少去处,不过常言说得好,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一回玄牝老祖那老贼实在欺人太甚,先是纵容yīn阳叟合纵连横,围攻咱们灵犀观,后又恬不知耻,直接出面威逼,令禾山道诸多同门不能前来相助。老贼如此欺我,岂能与他甘休!”
张桐听了,顿时一愣,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甄远道的意思,居然还想报仇,去找玄牝老祖的晦气!
张桐半天才回过神来,却仍难以置信,仿佛是在做梦。因为就在昨天,他刚亲眼看见,玄牝老祖一掌就把整个灵犀观从地上抹去,全部化为废墟,不留一块全瓦。那种力量已经不是人力能及,即使一百个十二重小周天的高手联合,也不可能抵挡,那是天壤之别,除非也达到炼神境界,否则根本不可能与之抗衡。而现在甄远道居然信誓旦旦,要去找回场面,张桐真不知道,他是从哪来的信心。
“难道这一次灵犀观被毁,师父受了刺激,已经疯了不成?”这一瞬间,张桐心里忽然生出了这个念头,随即愈发觉得,定是这样无疑。
甄远道却不知道张桐内心所想,见他目瞪口呆的样子,还十分得意,哈哈大笑道:“桐儿不要不信,为师说话从来不会无的放矢,而且他玄牝老祖也不是什么通天的人物,不过是仗着几分运气,才侥幸有些成就罢了!等为师三年之后,达到炼神境界,自会找他算账,把所受的耻辱,连本带利跟他一并讨还回来!”
张桐这才明白,甄远道并不是疯了,而是已经有了达到炼神境界的把握,并且把这个期限明确定在了三年之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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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六回 万年石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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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桐不知道甄远道凭什么这样肯定,但是看他的神sè,却并非信口雌黄,尤其双眸之中jīng光内蕴,更显现出他的信心十足。
张桐万分古怪,暗暗思忖:“难道师父还有什么了不得的手段没有拿出来?还是另有法宝,能够扭转乾坤?可是这也不对呀!练气与炼神,两重境界,如隔山海,即使是再厉害的法宝,不到炼神境界,吸纳天地之气,化真气为法力,也催动不起来,更难发挥出真正的威力。”
张桐一面心想,一面愈发笃定,甄远道必定掌握了什么秘法,能够在三年之内达到炼神境界,这也使他禁不住眼睛一亮。
虽说张桐自恃葫芦剑诀,将来打通全身穴窍之后,十有**能够顺利达到炼神境界,但是‘十有**’毕竟不是万无一失,如果其他办法能够更加稳妥,他也不吝学来试试,以待rì后备用。
只不过这等秘法,乃是重中之重,就算师徒之间,也要敝帚自珍,甄远道一时兴奋,从嘴里流露出来,肯否传给张桐,还在两可之间。
张桐不禁微微有些担心,却因事关要紧,他也不便多问,否则引起甄远道的猜忌,反弄巧成拙,得不偿失了。
所幸这时甄远道伤势痊愈大半,已经不把张桐放在心上,转是此前被玄牝老祖毁去多年的基业。已经令他将其恨之入骨,义愤填膺之余,平常许多顾忌,也都被他忽略了,不等张桐追问,他就哼了一声,抢先说道:“哼!桐儿,你不要以为为师是信口胡说。你当为师凭什么敢说,能在三年之内,达到炼神境界?”
张桐本来就想打听,正愁无从问起,却没想到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立刻顺着问道:“难道师父另有什么法宝。专门能够克制玄牝老祖?”
甄远道眯着眼睛,笑着摇了摇头道:“法宝?痴儿!法宝再厉害。也要催动得起来。不到炼神境界,一切全是虚妄!实话也告诉你,为师之所以敢夸下海口,乃是当初为师游历南疆,曾经经过莽苍山时,在一个荒僻的地洞,发现了一块万载灵石。那莽山原是西南苗疆之地的地脉汇聚之地。天然灵气充盈,最能生养宝物。为师发现那块灵石。料定必是异宝,当时就想炼化。可惜那时为师修为太低。加之那块灵石坚硬无比,费了十数天苦功,居然纹丝不动!”
张桐一听,就知那玄机定然就在这块灵石上,连忙问道:“那后来呢?师父如何炼化那块灵石的?”
甄远道微微露出一丝苦涩,叹了一声道:“哪有那么容易!当时为师无可奈何,又想将其收入五yīn袋,带回家里再慢慢琢磨。却不料那灵石十分神异,连五yīn袋也收摄不得,如果强行带走,又恐被人发现,动了杀人夺宝的念头。最后思忖一阵,我也没有办法,只好暂且放下此事,将那地洞填埋,留待rì后,修为大成,再来收取这块灵石。”
说话之间,甄远道似乎又想起了当年的遗憾,又是叹了一声,跟着继续说道:“后来又过了数年,随着为师见识越来越广,读了许多关于天材地宝的图录集锦,才知当初那块灵石居竟是一块极为难得的万载石髓!”
张桐对此知之甚少,什么‘万载石髓’,他都不曾听说过,忙问:“师父,什么是万载石髓呀?”
甄远道提到万载石髓,内心更觉修行有望,心情也不错,不厌其烦道:“万载石髓原是地脉jīng华所生,非有万年积蓄,才能化成灵石。而外面石壳坚硬无比,却并无甚灵效,唯独内芯钟rǔ,乃是世间难得之物。常人只要添上一点,就能百病不侵,活到一百多岁,仍然鹤发童颜,行走健步如飞。入道之人若是能够喝上一口,更胜许多灵丹妙药,可抵上百年的苦修。”
“真有这样厉害!”张桐不禁惊道,在他为穿越前,也曾看过许多小说,上面描述,修真大易,凭借灵丹异果,轻而易举就能抵偿千百年道行。但是一旦实践起来,却令他深深明白,修真练法,没有捷径,全是一分一毫水磨的功夫。
但是现在,甄远道竟告诉他,有一种‘万载石髓’,只要喝上一口,就抵百年修行,这令他如何能不惊诧!
其实张桐的想法也没有错,修真之道,逆水行舟,本来没有捷径。但是这大千世界总有例外,仙家灵丹,天材地宝,能够改变体质提升修为。只是这类东西大多非常稀少,不易得到,大部分人,穷极一生,也难遇上一回。
甄远道本身也算得上福缘极佳,入道之初就得到了雷音寺的《大有无万象雷音剑诀》,后又发现万载石髓,谋夺青鱼剑,每一桩,每一件,都算得上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要不是他资质所限,早就突飞猛进,打通全身穴窍,甚至冲击炼神境界,也都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现在也不晚,自从甄远道得到这口青鱼剑,终于如虎添翼,当初得那灵石,虽然明知里面钟rǔ灵效非常,怎奈外面石壳实在坚固,令他试了许多办法,都难以开启石壳,甚至一点伤痕,都没能弄出来。
到了后来,甄远道也心灰意冷,料定要开启那jīng元石壳,非得需要一口上乘飞剑不可。凭借剑锋之利,经年累月,不惜法力,慢慢消磨才行。也正因为这个念头,他才会立誓,千方百计,不择手段,要寻得一口飞剑。
而今终于如愿以偿,若非中途又出了yīn阳叟纠集众人,围攻灵犀观的事,甄远道早就动身,去取那万载石髓了,也不会因故迁延到今天。
甄远道也不管张桐信不信,只管说完之后,总算扬眉吐气,哈哈大笑起来,把这两天来,灵犀观被毁,自己身受重伤的郁闷完全发泄出来。随即长啸一声,直接放出飞剑,催起一片青光,往他跟张桐身上一卷,立时腾空而起,顺那地洞入口,电也似的,飞掠而出,然后认准了方向,就直往莽苍山的方向如虹shè去。
莽苍山地处苗疆腹地,距离甄远道原来住的九阳山还有万里之遥,山脉延绵七千多里,山林幽密,虫蛇丛生,极少能见人迹,乃是西南群山之中,最为奇绝险恶之地。
张桐刚才听甄远道说那万载石髓如何了得,早就对孕育出这灵物的莽苍山多出几分好奇,只是没有想到甄远道话音没落,突然就把飞剑施放出来,等他被那剑光罩住,还被吓了一跳。
所幸张桐已经得了虎啸剑,勉强算有一些御剑飞行的经验,这次再被剑光裹住也无多少不适。转是飞入云端之后,俯瞰下面原野,犹如星罗棋布,急急向后掠去,更令他心里增添了几分热切,想要赶快看看,那块万载石髓,到底是什么样子。
与此同时,甄远道比张桐还要急切,直接把剑光的速度催动到了极致,片刻之间已经到了千里之外。飞行之际,忽然发现,前方出现一条大江,水sè如蓝,碧波翻涌,十分壮阔。
由于当初为了帮甄远道收集炼化飞剑的jīng血,张桐曾对九阳山周近的山川地理仔细研究了一阵,这时遥遥看见,立刻辨认出来,这条大江名为历水,乃是西南地界的第一水系,自西北昆仑山发源,到东南平原入海,纵横延绵达三万多里。
张桐裹在剑光之内,极目望去,山河之间,水汽昭昭,大河倾泻而下,首尾不见边际,宛如一条巨龙爬卧在大地上。张桐平生不曾身临其境,见过这般壮阔的风景,不由得暗暗赞叹,却不料恰在这时,那江水下面陡然搅起一个巨大漩涡,翻江倒海一般,涌起冲天巨浪。
张桐登时吃了一惊,连忙叫道:“师父快看!”
这时甄远道也已发现下面动静,微微皱了皱眉,立刻收住去势,向下定睛一看。只见那漩涡当中,居然拱出一条足有百丈来长的黑鳞大蟒,张着血盆大口,发出嘶嘶咆哮。
甄远道也算见多识广,可是看清那条巨蟒的体型,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尤其那巨蟒的头顶上,还长了一个红sè的大肉包,好像生出了一个独角似的。
同时在那巨蟒周围,另有许多鱼妖水怪,一个个鱼头虾脑的,非但摸样十分古怪,还各自拿了一些古怪兵器,诸如钢叉,飞戟,双钩,刺锤,正在摇旗呐喊,围攻那条巨蟒。
可是那巨蟒一身黑鳞,每一片都有簸箕般大,比人手掌还厚,闪着金属光泽,任凭那些河妖如何卖力攻击,最多只能在鳞片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根本不能伤及皮肉,唯独人数极多,又懂敌进我退,见那巨蟒攻来,立刻躲入水底,却把那黑鳞巨蟒扰得不胜其烦。
甄远道居高临下望着,亦是眉头紧锁,不禁喃喃的道:“想不到这历水河下居然藏有一条即将化蛟的巨蟒,瞧这百丈多的身形,也不知活了多少年。若等它头顶上那龙角破出皮肉,就能化为蛟龙,翻江倒海,腾云驾雾。到了那时,没有炼神境界的修为,也别想将它制住。即使现在,凭我这口青鱼剑,也未必斗得过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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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回 二十年重来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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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张桐在甄远道的身侧,听到这番说辞,不由得疑惑道:“师父,既然那巨蟒如此厉害,下面那些水妖明显不是对手,为什么还一味要跟它拼杀?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甄远道想了一下,也觉得有些说不通,却在这时,忽然发现,那巨蟒搅起的漩涡中心,竟隐隐约约浮现出一片建筑轮廓,使他蓦地恍然大悟,叫了一声:“原来如此!”
张桐毕竟经验太少,只见江水昏黄,却没看出端倪,内心更加狐疑,忙追问道:“师父莫非看出了什么?”
甄远道伸手向下一指,笑了笑道:“你且细看,那水下有些什么!”
张桐顺其所指,向下定睛一看,亦是发现了那片水府,不由得诧然道:“难道师父是指,这些水妖与那巨蟒死斗,是为了争夺这座水府?”
甄远道点了点头道:“你的阅历太浅,可能有所不知,传说在上古时候,东华大帝统领天地,环宇群仙,竞相朝拜。东华大帝又广设仙官职位,在天下名山大川,册封城隍河神,修建山宫水府,犹如世俗之中的朝廷衙门。时至今rì,东华大帝早已不知所踪,他所建立的仙道王朝也随之灰飞烟灭,但是当初修建的许多山宫水府却保存下来。听说其中一些还藏有许多当初的法宝兵器,难怪这些水妖不顾生死与那巨蟒争斗。”
张桐一听。立刻眼睛一亮,忙又问道:“上古仙府,何其难得!如今师父业已飞剑大成,何不下去将那水妖巨蟒俱都驱散,趁此机会把那水府夺了?”
甄远道也被说得有些意动,正好灵犀观刚被毁了,他也无处安身,占了这座水府。岂非比原来的灵犀观还要气派十倍!
但是甄远道考量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道:“下面那水府虽好,于我却无甚大用,如今我且另有要事,乃是取那石髓要紧,不要在此浪费时间。况且那头巨蟒虽然还未化成蛟龙。但是一身鳞甲已是刀剑难伤,纵然我能杀他。也难全身而退。此事还是作罢,我等速速赶路。”
说话之间,甄远道已经拿定了主意,便不再心存犹疑,直接扭转回身,再次催起剑光,裹挟着张桐径直向莽山方向飞去。
这一次。中途再无波折,未等天黑之前。就已到了莽苍山的地界。只见群山叠嶂,草木茂密。目之所及,全无一丝人烟,端是荒凉无比。
前些年,甄远道为了修炼法术,到这莽苍山中已经来过数次,早就轻车熟路,不过这回再来,因为御剑飞天,又跟以往不同,一时之间还真有点不适应。看那山sè风景,似乎都与以往不同,等他仔细寻觅,费了半天功夫,才在一片山林乱石当中降落下来。
因为时隔多年,甄远道当初掩埋万载石髓的地方,连他自己也有些记不大清楚了,只能凭借一些模糊的印象,和原来留下的记号,才勉强找到了入口。
原本甄远道还有一点担心,这十多年,转眼过去,那洞口会不会再次被人发现?里面的万载石髓会不会已经没有了?
直到这时,见那入口仍然无恙,才令他终于放下心来。暗暗窃喜之余,立刻催动剑光,擎动之间,向前一扫,就把土石分开,显出一个黑漆漆的入口来。因为封闭了多年,这时骤然间开启,顿时涌出一股浊气。
甄远道心知此地乃是莽苍山地脉汇聚之所,否则也不可能生出万载jīng元这等灵物,此间所生浊气,更与寻常不同,赶紧抛出五yīn袋狠狠吸了一阵,把浊气全都吸去,才领张桐,进入洞中。
上一次,甄远道来此已是二十多年前了,时隔已久这洞中依然如故。大概走了百丈,已经深入底下,前面豁然开朗,显出一个十多丈见方的大厅。上下约有五六丈高,洞顶上密密麻麻,全是尖锐无比,倒竖着的石笋,好像无数箭簇随时要shè落下来。地面上也是许多钟rǔ滴落,积年累月形成的锥形石柱。
再往里面一看,在那大厅中心,众多石笋簇拥中间,立有一块一丈多高,直径约有六七尺的圆形石柱,泛着淡淡的荧光,通体洁白如玉,表面十分平滑,好像jīng心打磨过似的。
甄远道见到那尊石柱,立刻眼神愈发热切,紧赶几步,来到跟前,用手轻轻触摸,口中喃喃语道:“二十六年了!想不到我甄远道,竟还有机会再次回到这里!”
甄远道一面说,一面眯着眼睛,好像在回想着多年前的旧事。而张桐紧跟在他身后,见那石柱所在,便也不难猜出,定是那个万载石髓无疑,也不由得跟着仔细打量了起来。
直至半晌之后,甄远道才回过神来,好整以暇重新开始端详这块万载石髓,随后猛然之间,眼中jīng光乍现,将手对那石柱一指,就飞出一道青sè剑光,闪电似的飞shè过去。
霎时之间,只听锵的一声,犹如金铁交鸣,再待寒光一闪,甄远道已把飞剑收去,万载石髓的外壳上却只留下了一个拇指肚大的白点,深入约有半寸,对于整个石壳,却是九牛一毛。
甄远道看了看结果,不禁皱了皱眉,原本依他设想,这一剑刺下去,即使不能洞穿石壳,至少也能深入七八寸,没想到居然只崩掉了一点石屑。
其实万载石髓的外壳虽然坚固,但也耐不住上乘法宝的威力,只不过甄远道这口青鱼剑的品质实在一般,剑内只炼有十八重禁制,在飞剑中已是落入下乘。
一般法宝的威力,只取决于两样,一是本身材质,再就是要看其中炼制的禁制多少,炼制的禁制越多,则法宝威力越大。比如张桐的五yīn袋,只炼就了一重禁制,黑狗钉炼有十重禁制,而虎啸剑已经被虎啸真人炼制了十五重禁制,吞金葫芦更是有二十七重禁制,不用再看其他,已经高下立判。
而飞剑作为法宝之中的一大分支,除了禁制之外,却要更重材质。一般飞剑至少要炼制九重禁制,才能催动起来,隔空杀人,载人飞行,否则根本不能称之为飞剑。甄远道这口青鱼剑,已经炼有十八重禁制,按照道理,也算不少,算是下品飞剑之中比较好的了。
可惜这口飞剑的材质实在差强人意,除了一些星沙之外,全是普通五金之jīng,连张桐原来那套**飞刀都不如。虽然炼制的十八重禁制,但实际威力,却大打折扣,连张桐那口虎啸剑,只有十五重禁制,却因材质极佳,反而胜了一筹。
不过甄远道平生也没见过更好的上乘飞剑,便也不觉得自家飞剑如何鄙陋,转是心里暗暗叹道:“想不到这万载石髓的外壳居然这样坚硬!刚才这一剑,我尽出全力,尚且如此不济。看来想要开启石壳,非得从长计议,安下心来,慢慢消磨,任这石壳如何坚硬,也耐不住滴水穿石的功夫。”
甄远道拿定了主意,原先跃跃yù试,开启石壳,收取钟rǔ,扬眉吐气的心情也随之渐渐淡去,回身又命张桐到外面找一些树枝杂草,仔细把上面的洞口掩住,然后心无旁骛,把剑诀催起来,将那青鱼剑化作一溜飞虹,绕着石壳急速旋转,一阵呲呲响声,崩得石屑乱飞。
张桐得了吩咐,忙也不敢怠慢,到外面把入口藏好后,又在周围打出几道灵符,把他跟甄远道留下的气息隐蔽下来,再等回到洞中,已过半个时辰。
甄远道亦是颇有毅力,催那剑光,一刻不停,磨得石粉飞扬,把整个洞内都弄的烟尘四起。所幸张桐跟甄远道皆是有道之人,倒也不惧这些,转是那个石壳,质地着实坚硬,即使甄远道用飞剑消磨,亦是十分吃力,真气急剧消耗。又坚持了一会,就吃不住劲了,只好暂停下来,吐纳调息,恢复真气。
张桐一见如此,亦是有些心急,跃跃yù试的也想上去帮忙,早rì将那万载石髓钟rǔ取出,至少现在的这种情况,他应该也能分润一口,只可惜他那口虎啸剑现在还见不得光,只能干着急,却搭不上手。
单等甄远道休息了一会,再次开始催动飞剑,如此往复,消磨一阵,休息一会。张桐看着无聊,自己又帮不上忙,索xìng跑到这地洞的入口,名义上说是帮甄远道护法,实则却是讨个清净,自己偷偷在这修炼。
这时甄远道一心全是开启万载石髓的外壳,对张桐干什么,他也漠不关心。怎奈那石壳坚硬无比,直至坚持了一个多月,也没把万载石髓的外壳磨去多少,反而把甄远道的剑诀磨练得更加纯熟了。
因为甄远道刚入道时,就得了雷音寺的大有无万象雷音剑诀,但是当时一来他修为太低,二来也没飞剑可用,所以得了这部剑诀,也没怎么仔细修炼。直到上一回,得了青鱼剑,才令他专心修炼起来,只是时rì太短,加之练习不足,总觉一些地方运转滞涩,偏偏又找不出原因所在。
这一次却歪打正着,一个月内,除了休息,甄远道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催动飞剑,就在他不知不觉间,那种滞涩之感,就消失不见了,转是随心所动,行云流水一般。RQ
第一五八回 剑诀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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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就在甄远道的剑术jīng进之际,张桐在这一个月也收获不小。甄远道在洞内消磨那石壳,张桐就在洞口这边修炼,一个穴窍,一个穴窍,打通过去,竟然让他又打通了九个穴窍。加上原先利用千年李的果子,融开的期门穴,第四重小周天,已经被他打通了三分之一。
自从前番,得知yīn阳叟纠集众人,想要围攻灵犀观开始,张桐帮着东奔西走,已经数月没有闲暇,现在终于结束了,也令他放松许多,重新心无旁骛,打通穴窍,夯实根基。
加之这一次,又出了这一个万载石髓,令张桐也难免心生几分贪婪,想要分一杯羹,原来打定主意,想要离开甄远道的心情也不那么急切了。
转是甄远道剑术大涨之后,非但不觉欣喜,反而愈发愁苦,心里暗暗盘算:“这石壳直径足有七八尺,依我现在的进度,没有七八年苦功,根本别想将这石壳打穿。如今我这把年纪,已经快要八十了,再浪费这些时间,就要九十岁了。到时气虚体弱,修为由盛转衰,即使得到里面的石髓钟rǔ,恐怕也来不及,突破天地玄关,达到炼神境界了!”
甄远道越想越觉得沮丧,如此一来,在这之前,他所做的那些努力,岂不是全要前功尽弃!那个三年之内达到炼神境界的宣言,也要成为空谈。更不可能实现。
尤其令甄远道不甘心的是,除却用飞剑去消磨那石壳,他每天还要用更多的时间来恢复真气,这些宝贵的时间,全都白白浪费了。
“不行!不行!我甄远道绝不能这样认输!”甄远道暗暗告诫自己,内心左思右想,却也苦无良策。唯一可想的办法,就是再找个帮手。可是一旦万载石髓的秘密泄露出去,如此至宝必定令人贪心大动。届时恐怕请来的不是帮手,而是引狼入室,最后自酿苦果。
甄远道踌躇了半晌。最后还是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继续又坚持了一个月。由于他的剑术纯熟了许多,似乎进度比上一个月要快一些,但是与他的期望仍然相去甚远。
这也终于使甄远道下了决心,不能独自硬挺,必须找人相助。只是这个人选却颇费思量,原本他也有几个至交好友,但是此事干系重大,他也不敢轻信外人,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张桐用来安心。一来是自家徒弟。算是知根知底,二来他认为张桐修为有限,就算中途生出异心,他也自信能制得住。
唯独有些麻烦的就是,甄远道这时还不知道张桐的根底。觉得张桐修为太弱,有些不堪大用。如果指望张桐帮忙,还得现把剑诀传他,令他能够cāo纵飞剑,到时候二人轮流,做到歇人不歇剑。至少能比现在多省一半时间。
甄远道权衡一遍,当即拿定了主意,立刻向外叫一声,把张桐唤到跟前。这时恰是清晨时分,张桐也刚刚修炼结束,正在沉心打坐,缓缓调息真气。
继上个月张桐打通了九个穴窍之后,这个月他又接连打通了,附分,魄户,膏盲,神堂,意喜,一共五个穴窍,修为再次增长不少。
不过到了第四重小周天,穴窍已经越来越难打通了,不像一开始时,随意真气一冲,就能直接贯通,加之这些穴窍离心肺要害极尽,稍有差错就有可能酿成大祸。
即使张桐体内的葫芦剑气jīng纯无比,他也不敢莽撞行事,只能催动剑气,先慢慢温养,再从中突破,虽然比原来多耗费一些时间,但是以他现在的进度,也不是寻常人能够比拟的了。
本来张桐打算,直接一鼓作气,炼成第四重小周天,没想到正要用功之际,却被甄远道给叫了进来。
因为张桐还想在万载石髓当中分一杯羹,万万不敢在这时慢待了甄远道,一听里面招呼,立刻奔进来,上前拜见道:“师父有什么吩咐弟子的?”
甄远道心中有事,懒得虚与委蛇,直接问道:“桐儿,你入我门下已经将近三年,且说说为师待你如何啊?”
张桐微微一愣,不知甄远道这是何意,心底不禁生出几分狐疑,不过他表面可不敢怠慢,立刻答道:“这还用说!师父待弟子,自然是恩重如山的。”
甄远道笑着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为师如果让你办一件事,你又当如何?”
“难道师父这是想让我去做什么凶险之事?” 张桐更觉古怪,不禁暗暗思忖,瞬间在他的肚里已经翻转过了许多个主意,一面思量对策,一面急忙答道:“但请师父差遣!”
甄远道听闻,当即哈哈大笑,拍拍张桐得肩膀道:“其实这件事本身对你就大有益处,而且事成之后,为师还有重赏,定然不会叫你委屈就是了!”
说话之间,甄远道已经从五yīn袋中,取出一块破旧羊皮,丢给张桐道:“你先参悟这部剑诀,什么地方不懂,一会再来问我,至于其他容等以后再跟你细说。”
说罢也不容张桐再问,径直回到万载jīng元的旁边,沉心静气,催动剑光,又开始消磨那jīng元石壳。张桐接住那块羊皮,用眼睛略微一扫,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约有五六百字,另外还画了许多图形。再待定睛一看,竟跟上回红云仙娘传他那部《大有无万象雷音剑诀》一般无二。
张桐顿时微微一惊,当初红云仙娘跟他交换剑诀时,就曾言明,这部剑诀,乃是从甄远道手里得来的,现在二次见到,倒也不足为奇,可是令他想不通的是,甄远道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桐接过羊皮,内心更觉狐疑,所幸他的脑子十分活络,仔细又想了一阵,也猜出几分端倪,眼珠一转,暗暗窃喜:“从来到这里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那个石髓外壳,仍旧安然无恙,只在上面多了一些浅痕,看来师父也受不住这种缓慢的进度,这是终于打算让我来帮忙了!”
张桐一面思忖,一面装模作样,开始对那羊皮仔细钻研起来。毕竟甄远道并不知道,他早就见过这部剑诀,未免露出马脚,只好再看一遍。但是紧跟着,张桐就发现,这张羊皮上所记载的剑诀,竟然跟红云仙娘传给她的微微有些不同!
张桐登时吃了一惊,等他定了定神,仔细一看,立刻发现,红云仙娘那部剑诀,似乎有所改动,最后几重口诀,根本南辕北辙,互相都不搭调。
现在张桐对于剑术,也算得上是行家里手,顿时眉梢一扬,心中暗暗恼道:“红云仙娘,这个贱人!居然交换个剑诀,也敢跟我耍心机!”
但紧跟着,转念一想,张桐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照道理当初红云仙娘跟他交换剑诀时,就已经知道他身负高深剑诀,相比这大有无万象雷音剑诀,还更看重附送的那套雷音剑诀。以红云仙娘的聪明,根本不需去做手脚,一旦rì后事发,反而平白添堵!
张桐微微冷静下来,立刻否定了红云仙娘的嫌疑,那么剩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当初,这部剑诀落到红云仙娘的手中,就已经改成了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张桐再看向甄远道的眼光,已经微微露出了一丝寒意。当初红云仙娘得到这部剑诀时,她跟甄远道身陷情劫,还在热恋当中,数次同生共死。在这种情况下,甄远道给红云仙娘的剑诀都要暗下手脚,可想而知其人心xìng何等薄凉。
也幸亏这部剑诀不适合女子修炼,当初红云仙娘得来之后,一直放置,没有修炼,不然练到后来,定要走火入魔,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时甄远道还不知道,张桐已经把他视为虎狼一般提防,本来这块羊皮就是从当初那快剑诀石碑上誊抄下来的,是整篇大有无万象雷音剑诀最完整的版本。一开始甄远道还不想直接传给张桐,唯独顾及现在时间紧迫,重新抄写一份,还要浪费时间。加之他自忖飞剑极为难得,即使张桐学全了剑诀,也难有一口趁手飞剑,不能对他构成威胁,索xìng便大方了一回,把当初誊抄的原本直接给了张桐。可是甄远道却没想到,他此举反而让张桐窥破了他的心xìng,更坚定了,离开独闯,自立门户的决心。
张桐一面心有余悸,一面已打定了主意,只不过现在时机未到,他也不用着急,索xìng按下心来,转是仔细钻研起这篇正版的雷音剑诀,脑海之中,不断推演,模拟剑气在体内的运行方式,以及飞剑在空中的轨迹变化。
这篇大有无万象雷音剑诀,原是佛门的上乘剑术,虽不及葫芦剑诀jīng妙,却也有它的过人之处。这时张桐在甄远道面前,不能随便修炼别的功法,正好参悟一番,倒也受益匪浅。
直至将近两个时辰过后,张桐把整篇剑诀全都演化一遍,才收拢心神,慢慢停下来,从口中吐出一道浊气。此时仔细回想,更觉受益匪浅,葫芦剑诀与雷音剑诀,两部剑诀互相参详,令他对剑道体悟愈发加深了一层。RQ
第一五九回 虚空金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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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这时,甄远道也刚刚耗尽真气,正要调息的时候忽然发现张桐的状态,不由得微微吃了一惊,见张桐闭目存想,还以为是在入定,没想到张桐第一次接触剑诀,就摸到了门径,不禁回想当初,他得到这篇剑诀,还是花费了数月钻研,才渐渐明晰了一丝端倪。
一时之间,甄远道的内心五味杂然,即庆幸张桐入门很快,大概用不了多久,就能cāo纵飞剑了,又不禁暗暗嫉妒张桐的悟xìng,更微微有些担心,将来有朝一rì,要被张桐反超。
不过甄远道亦是极有城府之人,心志也更坚韧,即使心cháo澎湃,翻江倒海一般,表面却不曾流露出半点异样,见到张桐睁开眼睛,立刻淡淡的问道:“口诀都读懂了?刚才感觉如何?”
张桐一听甄远道问话,连忙讨巧答说:“回禀师父,适下弟子读那剑诀口诀,只觉十分晦涩,根本不能理解。正觉十分气馁,忽然想起师父传授弟子道法时,曾说‘修炼道法首重参悟,如果明晰其中道理,即使没有口诀也能收发自如’。想到这里,弟子把心一横,索xìng也不管那些口诀,只把几幅剑图记在脑海,然后打坐冥想。大概不多一会,就已有了感应,仿佛那些剑图都运动起来了。可惜那种感觉,捉摸不定,十分飘渺,转瞬又消失不见了。”
甄远道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这说明你悟xìng不错,rì后更需努力。不可因此懈怠!知道了吗!这部《大有无万象雷音剑诀》,乃是为师早年得自佛门的一部上乘剑术,博大jīng深,妙不可言!你第一次参悟,就能窥得门径,亦是十分难能可贵。”
其实当年甄远道修炼这部剑诀,可没有这些奇妙感悟。只是未免落了面子,才当着张桐,硬着头皮。故作矜持,说了一些勉励的话,随后又道:“为师没想到。你对剑术还颇有天赋,本想再过几天,等你悟入门径,再跟你详说不迟,正好现在也不用再等那么久了。”
此刻张桐的心里,隐隐已经猜出了甄远道的意图,立刻信誓旦旦道:“师父请说,弟子定当从命!”
甄远道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一指耸立在洞中的万载石髓,微微叹道:“这些天以来。想必你也看到,此物坚硬无比,为师苦苦用飞剑消磨了将近两月,也只能去掉一层薄皮。如果这样下去,破开外面石壳。取出里面石髓钟rǔ,至少也得十年八年。为师岁数不小,已经等不起了,唯恐时rì太久,便要体衰气虚,终生不能达到炼神境界。等你这几天把剑诀仔细练熟。为师再把飞剑借你温养两rì,应该就能催动起来。到时白天由我用剑光磨那石壳,待我真气耗尽,到了晚间时候,再由你来替换。这样周而复始,你我师徒轮流,最快不用三四年时间就能打穿石壳。等将来事成后,你可得其一层,暗自炼化便是,不可与人声张,都听明白了吗?”
虽说张桐提前已经有所预料,但是听到甄远道亲口说出,并承诺了一层石髓,仍然令他微微激动。连忙点头称是,心里不禁想道:“我猜的果然不错!师父受不了那种龟速进度,早晚必定找我帮忙!”
其实现在张桐留在这,也并非全是贪念万载石髓,毕竟甄远道对他有恩,他也没有动过恩将仇报,杀人多宝的念头,一多半还是好奇,想看一看那万载石髓,到底有是否真如说的那样,喝上一口就能抵百年修行,所以甄远道答应分他一层时,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满的。
与此同时,甄远道见张桐一次就参悟剑诀,达到入定状态,只顾时间紧急,也不嫌拔苗助长,直接就把他那口青鱼剑给了张桐,说道:“难得你悟xìng不错,今rì虽是初学剑诀,却已颇得其中jīng义。现在你按照剑诀,把此剑祭练一下,先把飞剑催出剑光。如果发出剑光之后,还能cāo纵起来,不用顾忌其他,只管随心所yù,往万载石髓上招呼,直至真气耗尽就好。”
甄远道还不知道,张桐早已把葫芦剑诀修炼到了‘虎啸雷音’的境界,如果单论剑术,还要在他之上,仍然自恃修为远超张桐,也不怕他把飞剑夺去,交代清楚之后,就到一旁打坐,开始恢复真气。
独留张桐自己,捧着一口飞剑,只觉手心清凉,好像捧着一汪清水,虽不及那口虎啸剑,给人感觉凶猛厚重,却自有一丝灵动柔和的气息。
其实这口青鱼剑,早在刘天威的府衙,张桐就曾最先见过。只不过那时这口飞剑被困在九子母yīn魂阵里,只得远远一瞟,不曾真正摸过。
这回再次见到,却早已经物是人非了,令人唏嘘不已,而且就在昨天,张桐又斩杀虎啸真人,刚得了一口虎啸剑,再一入手别的飞剑,立刻不由自主就生出几分比较之心。
两口飞剑,一口虎啸,一口青鱼,皆是青sè剑光,只是一个sè如绿墨,一个恍若碧水,一个凶猛凌厉,一个温润中庸,虎啸剑胜在材质,青鱼剑禁制更多,两相仔细一比,也算各有所长,不能说谁比谁好,只是个人好恶罢了。
张桐本身对此也不挑剔,只因虎啸剑是他自己的,而青鱼剑却是甄远道暂借过来,令他心生偏私,左看右看,还是觉得,虎啸剑比青鱼剑略胜一筹。
随后张桐便依甄远道之言,运起剑诀开始温养飞剑,虽然他已经有了一口飞剑,但是想要cāo纵另外一口飞剑也绝非容易,不可能一蹴而就,必须按部就班,先用真气温养,慢慢互生感应。
加之这口青鱼剑并非张桐所有,乃是甄远道借给他的,他也不能直接炼化,不然触动剑中烙印,立刻就会引起甄远道的注意,这样一来,稍有意外,就能立刻收回飞剑,也是甄远道放心把飞剑借出来的原因之一。
然而甄远道却不知,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张桐修炼的葫芦剑诀,乃是上古太白剑宗的剑术总纲,其中jīng妙,渊深如海,就算炼神境界,也不能完全参透。
此刻这口青鱼剑落在张桐手中,几乎等于羊入了虎口,幸亏张桐得了虎啸剑,已经对这口青鱼剑没有多少贪念,不然心念一动,就能顷刻之间,运用葫芦剑气把甄远道原来的印记抹去,令他措手不及,根本没法防备。
甄远道懵懂未觉,他的这一个决定,已经险些令他失去飞剑,只管入定之后,急着恢复真气。剩下张桐一个人,装模作样的,也催起剑诀,开始温养飞剑。只不过张桐清楚自家的情况,恐怕被甄远道看出破绽,也不敢非常卖力,只用出十分之一,磨磨蹭蹭,消极怠工,直至过了大半天,才稍微跟那飞剑生出一丝感应。
张桐微微一乐,正想继续之时,却已天sè渐亮,甄远道的真气恢复过来,立刻迫不及待,把飞剑要回去,cāo纵起来再次开始不厌其烦的消磨那块万载石髓的外壳。
张桐也不以为许,转是正中他下怀,由于刚才在脑海中推演雷音剑诀,使他心生许多感悟,碍于甄远道在身边,还没来得及细细揣摩,这下正好退到外边,寻个僻静地方,重新体悟一番。
单等晚上,天sè渐昏,甄远道的真气再次耗尽,张桐才赶回来,从他手中,接下飞剑。因为有了前一天的经验,这回张桐也轻车熟路,装作用真气温养飞剑,丝毫没让甄远道察觉出破绽。
一直等到四五天之后,张桐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这才稍微用了一点心,将自身气机,与那飞剑链接,然后运用剑诀一催,待那飞剑微微一颤,立时就被提到空中。
这时甄远道还在恢复真气,忽然感觉飞剑有异,微微一惊,睁开眼睛,双眸寒光烁烁,扭头望了过来。见到悬浮在张桐头上的飞剑,这才释然,微微笑道:“咦?桐儿,想不到才这几rì,你就能做到以意御剑了。不错!不错!再接再厉!”
张桐心里有鬼,发现甄远道惊醒过来,不由得心头一紧,难免有些心虚,放下飞剑,连忙答道:“多谢师父栽培!弟子一定努力!”
而甄远道这时心里装满了开启万载石髓的念头,根本没注意到张桐有什么异样,只问了一句,就忙又入定,赶着恢复真气,一点工夫也不肯耽误。
转是张桐,微微松了口气之后,却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就在刚才他用剑诀催起这口青鱼剑的时候,脑海之中似乎陡然晃过一道景象,却因紧跟甄远道惊醒过来,没来得及细看,就消失不见了。
再等甄远道入定之后,张桐二次催起飞剑,格外多加注意,果不其然,顷刻之间,随他真气一催,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画面。
那是十八个巨大无比,由无数神纹古字组成的金sè光环,悬浮在一片漆黑如墨的虚空之中,沿着一道看不见的中轴,交错着向相反方向转动。RQ
第一六〇回 张桐比飞剑 先惊后喜 甄远道心急 难顾其他
张桐神念一动,就如身临其境一般,那些光环每一个直径都在百丈之上,巨大无比,巍巍如山,转动的速度有快有慢,却像音符跳动似的,有一种错落的美感。
“这是怎么回事?”张桐登时一愣,恍惚之间心神仿佛要被那些巨大的金sè光环摄住了似的,半天才回过神来,连忙抱元守一,死死收摄心神,强行从那幻境之中挣脱出来。
却只在这片刻之间,已经惊出一身冷汗,等他定了定神,转又仔细想道:“刚才那金sè巨环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平白出现在我的脑中?”
张桐一面思忖,一面又把目光落在了那口青鱼剑上,正因为催动这口飞剑,才会出现那些幻象,这两者之间,必有所联系。
张桐内心断定,随即又一细想,愈发觉得那些巨大光轮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觉。正在低头沉思之际,忽然看见吞金葫芦,才令他恍然大悟,心说:“对呀!就是吞金葫芦!刚才那些巨大的金sè光环,似乎跟吞金葫芦里面那三座石台下面的光环有些相似,难道那些光环竟是青鱼剑的禁制?”
张桐想到这里,已经十分肯定:“是了!是了!绝对不会有错,那些金sè光环定是青鱼剑的禁制,而且数量也吻合,正好十八重禁制!”
得知那些金sè光环的底细,张桐这才释然一笑,可是紧跟又生疑窦。如果说那些光环真是青鱼剑内祭练的禁制,那么昨天他刚得到那口虎啸剑。催动起来为什么没有这种情况?
“难道说,我这口虎啸剑还有什么不妥?”张桐再次锁住眉头,想通那些光环的来历之后,他已经不觉有什么惊奇,转是催动虎啸剑时,没有那些光环,令他有些担心。
一般飞剑法宝。能有各种妙用,全凭其中炼制的禁制运转,如果禁制散去。也就等于毁了,偏偏那口虎啸剑又能使用无碍,更令张桐对此多出了几分不解。
张桐好不容易得来一口飞剑。万万不愿意再出什么差池,忙想取出仔细查看,只是碍于甄远道在,他也不好当面就拿出来,万一被发现了,转倒不好解释,唯有仔细揣摩,这两口飞剑之间,到底有什么差异,才好从中找出一些端倪。
随后。张桐也顾不得再去,装模作样,练习剑诀,温养飞剑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对比这两口飞剑上,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直用了半个多时辰,也没弄出什么头绪。
要说唯一有什么不同,就是当初,夺剑之时,因那虎啸真人实力强横。张桐为了取胜,也是急中生智,用吞金葫芦将他飞剑摄住,直接给吸了进去,当时赶得也恰巧,正逢他原来那枚剑气金丸,受到虎啸真人的重击,摇摇yù坠,行将溃散,从而散出许多葫芦剑气,全都被这口飞剑融合进去,之后再被张桐炼化,也没觉出什么异常。
“难道问题就出在这儿了?”张桐想到这里,立刻眼睛一亮,连忙沉入心神,进入到了吞金葫芦里面。只见那三座高台,巨大石门,全都如故。石台顶上,悬浮一口飞剑,这时光气收敛,安静如同处子。
这时张桐心系在此,立刻欺身上前,将那飞剑取来,然后心念一沉,就想像进入吞金葫芦一样,把神念进入飞剑内,看看里面的禁制,是否已经受损。
岂料这飞剑居然毫无反应,死气沉沉,纹丝不动!这下张桐可真有些慌了神了,如果飞剑真出了问题,那他的损失可就大了!
张桐也顾不得别的,连忙运转剑诀,冲那飞剑,催动起来。这下却如同滴水进到了油锅里,顿时就从那飞剑之中爆发出一股刺眼的光芒,随即蓦地一震,剑光喷出,嗡嗡作响,足有五六丈长。
同时在那剑光周围,隐隐浮现出十五个巨大的金sè光环,跟那青鱼剑如出一辙,围那剑光,交错转动,远远望去,好像一个巨大的机器正在运转。
“恩?”张桐先是一愣,紧跟又是大喜过望,忙把剑诀止住,心里暗暗忖道:“果然!果然!我就说我这口虎啸剑不会有什么隐患嘛!原来飞剑放到吞金葫芦内,竟连本身的禁制也跟吞金葫芦的禁制互相勾连,起到相辅相成的作用,难怪能增幅飞剑威力!”
张桐先惊后喜,总算松一口气,安心把神念退了出来,微微一笑,如释重负,然后偷瞧了甄远道那边一眼,见他无甚察觉,这才好整以暇,继续不紧不慢的,开始温养起那口青鱼剑来。
接下来几天,也再无波折,每天甄远道恢复真气之后,就开始cāo纵飞剑,消磨那个石壳,几乎不管张桐。直至十多天后,张桐觉得差不多了,便顺理成章开始当着甄远道的面,把飞剑催出剑光,在空中来回飞行。
只不过这口青鱼剑未经炼化,终究不及张桐自己的虎啸剑用起来趁手,所幸张桐的指望并不在此,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了,随即瞧了一眼,离他数丈之外,那块通透如玉的万载石髓,忽然叱了一声,甩手就是一指。
霎时之间,寒光乍现,只见那口飞剑拖出两丈多长青sè剑光,匹练似的飞将出去,气势虽然并不猛烈,但是胜在速度极快,竟比虎啸剑还微微胜过一筹。
可惜张桐现在这种情况,也不敢使出全力,刚一发shè出去,就已适可而止。紧跟就听,呛啷一声,金铁交鸣,剑光与那石壳一触即退。再等张桐定睛一看,已在那石髓外壳上,已经留下一个手指肚般大的坑洞。
由于这几个月,张桐整rì看见甄远道cāo纵飞剑打磨这个石壳,深知其质地坚硬无比,即使甄远道使出全力,也仅能打出一道不太深的痕迹。刚才张桐这下,还没使出全力,就超过了甄远道,更使他心底不由得生出几分傲然。
张桐暗暗窃喜:“哈哈!果然葫芦剑诀不是等闲可比,即使师父已经炼成第十重小周天,又修炼了佛门的上乘剑术,可论起使用飞剑,却仍不如我远了!”
想到这里,张桐又不禁偷眼向甄远道望了一下,见他正在全力打坐调息,并没注意到这边动静,这才心下稍安,随即心想:“师父并不知道葫芦剑诀,如果让他发现我的飞剑威力异常,必定狠狠逼问,到了那时,迫不得已,定要反目成仇,我还需多加收敛,免得露出蛛丝马迹才是!”
张桐思忖周全,急忙压制剑诀,只使出一半力道,cāo纵飞剑在那石壳上来回劈砍了一通,弄出许多痕迹,将那坑洞掩去。直到rì渐天明,一开始被他打出那个手指肚大的坑洞,几乎快看不出来了,才终于松一口气,微微收住了飞剑,等甄远道来替换。
由于这一阵,为了消磨那万载石髓的外壳,甄远道几乎不眠不休。虽然他入道多年,一身修为,十分了得,可是没到炼神境界,仍然未脱得**凡胎。尤其最近这几天,坚持了两个多月,愈发觉得jīng力疲惫。
甄远道内心自知,这种情况最熬心力,如果时间一久,必定不能为继。非要一味坚持,jīng血耗尽,心力憔悴,即使修为再高,也要承受不住。甄远道虽然心急,却也不敢饮鸩止渴,不得已在昨天夜里,真气回复后,又睡了一会,所以今天一早,比每天晚了一些,jīng神却出奇的分好。
其实昨天夜里,张桐使用飞剑,第一下去刺那万载石髓时,甄远道就已有所感应,只不过他也并没在意。以这些天张桐在剑术上表现出的天赋,按照甄远道的计算,也该到这一步了。唯独令他没有想到的,等他醒来之后,发现石壳上面,许多痕迹的深度竟不逊于他,纵横交错,密密麻麻。
甄远道微微吃了一惊,上前查看一番,立刻回头问道:“这些都是你弄出来的?”
张桐不动声sè,微微点了点头:“回禀师父,昨天夜里,我正用真气温养飞剑时,忽然生出一丝感应,就把剑光催动起来。因为师父前番说过,催出剑光之后,就可刺那石壳。我就试着刺了几下,可惜cāo纵不太熟练,一大半都给打空了。”
甄远道原本以为,指望张桐与他轮换,至少还得一两个月时间,现在却是大大大提前了,不由得喜不自胜,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桐儿呀!你果然是为师的福将!既然你已催起剑光,今天就不要再一味参悟口诀,着重琢磨一下飞剑的招式,怎样jīng准cāo纵飞剑轨迹,这才是当前最要紧的!”
虽然觉得张桐区区几天之内,就把飞剑催动起来,而且威力十分惊人,着实令甄远道感到有些意外,但是现在他全心全意都扑在了万载石髓上,对于其他细节,一概不求甚解,说罢只催促了张桐几句,令他抓紧修练,就催起剑光,对那石壳,消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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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一回 心魔
第二更!
张桐见甄远道没有详询,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一面打量甄远道如何cāo纵飞剑,一面仔细揣摩剑术jīng义,尤其是甄远道催动剑诀,配合雷音剑法施展出来,其中许多妙处也非常值得借鉴。
一直到了晚间,甄远道再次把飞剑交给张桐,这回张桐也不客气,立刻手脚利落,剑诀微微一催,就把飞剑升了起来,然后不用甄远道吩咐,直接把剑光对准万载石髓,一掠飞纵过去,快速旋转起来。
不过张桐仍多留了一个心眼,在甄远道面前,刻意压制了剑光的速度和威力,保持比甄远道的剑光逊sè一筹。
可是张桐却没想到,一开始他就遇上了麻烦,原来他看甄远道cāo纵飞剑,不停绕那石髓外壳转动,似乎没什么难的,他用飞剑杀人,也总拦腰一绕,乃是剑术之中,最基本的一个招式。
然而一旦实践起来,张桐却吃惊的发现,想把这招用好,竟也并非易事!尤其那万载石髓的外壳坚硬无比,剑光缠绕上前,角度,力道,方向,只要稍有不对,就会被狠狠弹开。
张桐试了几次,全以失败告终,不由得令他吃了一惊,倒吸一口冷气,内心默默想道:“看来我还是把剑术想得太简单了!自以为仗着葫芦剑诀,就能无往而不利,入道至今,顺风顺水,也没有遇到什么挫折,反而令我在不知不觉间自高自大起来。”
其实张桐早就有些察觉。自从上回得了虎啸剑之后,他的内心愈发滋生出许多浮躁的情绪,甚至连甄远道也不怎么放在眼里了,自认为剑术了得,已经登堂入室,非同等闲可比。
这一下却给了张桐一记当头棒喝,令他头脑陡然为之一清。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心说:“我这是怎么了?才有这点成绩,还没达到炼神境界。就开始不知天高地厚起来!按照道理,依我xìng格,不应该这样才对呀!难道这就是人常所说的‘心魔’?不知不觉。内魔滋生,招引外魔入侵,扰乱心神,令人魔障!”
想到这里,张桐顿时内心惊骇更甚,因为心魔乃是所有修士的共同敌人,无影无形,不知不觉,一旦受其所制,神志丧失。处事不明,无论修为多高,也要也不可能避免。
尤其那内魔,乃是由心而生,最是防不胜防。只要信念一差,就要滋生出来,除了能令本人神智昏聩,还能招引外魔前来,侵占肉身,吞噬魂魄。只有传说之中,度过雷劫,成就真仙,才能彻底褪去业障,心魔不生,万劫不灭。
但是现在,张桐离那种境界还遥不可及,根本想也不敢多想,忽然遇到心魔滋生,愈发令他措手不及,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所幸他还有几分定力,稍微慌乱一会,就已冷静下来,心想:“心魔!心魔!魔由心生,只要我本心不动,自然无碍,内魔不生,外魔不扰。况且我现在修为还低,即使生出心魔,也不会太强,且发现又早,现在醍醐灌顶,想必已无大碍了。”
张桐一面思忖,一面jīng气凝神,立刻觉得深思清明,既无大喜,也无大悲,心如平湖一般,便知刚才陡然jǐng醒,已经把心中魔障暂时破去。
张桐不禁暗暗庆幸,同时也第一次注意到了心xìng修持的重要,不然就算修为再高,心xìng不稳,内魔一生,立刻就要受制,最后外魔入侵,魂飞魄散,凄惨无比。
但是到底怎样修炼心xìng,张桐一时也没有什么头绪,甄远道也没跟他讲过,而且依禾山道的作为,大概也不在乎什么心xìng不心xìng的,否则行事也不会那样肆无忌惮,加之禾山道的法术大多粗浅,几乎未等心魔爆发,就要提前老死,倒也不用防备。
最后张桐想来想去,也没什么一劳永逸的法子,索xìng把心一横,暗暗拿定主意:“既然入道修真,就不可能避开心魔,现在患得患失也没有用。我现在唯一能够依仗的就是葫芦剑诀,只有专修剑道,领悟其中真谛,即使将来再有心魔滋生,也能凭借胸中锋芒剑意将其斩杀!”
张桐一旦定计,便也不再多想,转又耐起xìng子,cāo纵飞剑,锲而不舍,绕那个万载石髓急转,被弹开之后,就继续再来,一整夜下来,总算有了一些心得,将那剑光施展得有模有样,一道光轮似的,绕那石壳,飞速回旋,半晌才会被弹开一下。
尤其到了最后,张桐在天亮前,趁着甄远道睡了一会,暗自把剑诀催到极限,霎时间那青鱼剑陡然加速,竟比甄远道使用时快出一倍不止,破空之声,恍如风雷。
张桐登时吓了一跳,赶忙停止下来,不禁又惊又喜,心里暗暗忖道:“练剑!练剑!果然还在一个‘练’字!同样是这一个简单的招数,cāo纵飞剑,向前一绕,现在被我使出来,就颇有一种羚羊挂角,举重若轻的感觉,收发急徐之间,全都随心所yù,不像原来那样僵涩。而且这才只练了一天,等把这个万载石髓开启,照师父说,至少三年,如果到了那时,还不知要把这简简单单的‘一绕’,练成什么样子呢!”
张桐想了一阵,愈发兴致高涨,索xìng把飞剑再次发shè出去,继续绕那石髓外壳消磨起来。又过了不到片刻功夫,甄远道也已醒了过来,发现张桐正在努力施为,亦是十分欣慰,更大方了一回,赏了一瓶回气丹药,才把飞剑接了过去。
其实这时张桐还远未力竭,一来因为他并没像甄远道那样,一刻不停的催动飞剑,二来也是张桐修炼的剑气,比寻常真气凝练jīng纯,虽然相比起来,他的真气总量,还不及甄远道的三分之一,但实际使用起来,却更加悠长耐用。
只不过当前,张桐还不能流露出来,接下那瓶丹药,忙道了一声谢,然后退到一旁,一面打坐调息,一面又把昨天夜里的收获重新整理了一遍,顺带还抽出时间,又打通了一个穴窍。
随后再到晚间,张桐按部就班,继续cāo纵飞剑,绕那万载石髓转动,一开始还不厌其烦,但是时间一久,终究觉得枯燥,便又生出一些其他的活络念头,心想:“我这样一味cāo纵飞剑绕那石髓转动,虽然能磨练对飞剑的细微控制,但是对于其他,却无多少裨益,转不如把那石髓当做目标,使用雷音剑法的招数,这样岂不更妙!”
张桐越想越觉得本该如此,而且剑法招式一直都是他的短板,正好借次机会磨练一下。等他拿定主意,立刻雷厉风行,趁势剑光一转,就把那六十四路雷音剑法使了出来。
只见剑光飞舞,如龙似蛇,时而闪展,时而腾挪,围着万载石髓就上下翻飞开来。单等一遍施展完毕,紧跟又从头再来,翻来覆去,来回演练。遇有滞涩之处,便要苦苦钻研,直至剑光犹如山泉泻下般畅快才肯甘心。
一转眼间,又是七八个月过去,张桐跟随甄远道在这洞中,夜以继rì用飞剑消磨那万载石髓的外壳。大约二人合力,加之熟能生巧,实际进度比预料还快一些,已经磨去石壳的五分之一。照此速度,进行下去,用不了三四年,就能将其打穿。
尤其张桐,更是受益匪浅,原先他刚来时,虽然能够催动飞剑,却只能控制在周围百丈之内,一旦超出范围,就要失去控制。而今经过数月磨练,他的剑术也随之jīng进数倍,非但把雷音剑法的招式全都练熟,还能把剑光驱离五六百丈外,令他的攻击范围成倍增加。
唯一有些美中不足,就是仍然没有炼成第四重小周天,因为这段时间张桐一直专于剑术,使他大部时间,全都练习剑法,只剩极少时间能够蓄气冲穴。而且到了第四重小周天,穴窍越来越接近要害,他也不敢cāo之过急,只能慢慢消磨冲刷,将近一个月才勉强打通一个穴窍。到了现在第四重小周天的三十个穴窍,也只打通了二十五个,还有五个,没能贯通。
所幸张桐并不cāo之过急,自从上回遭遇心魔以后,他的心xìng也愈发沉淀下来,虽然还远远达不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但是也比原来更多了几分随xìng自然的味道。
转是甄远道,发现进度超出预料,非但没有喜sè,反而更加浮躁,一味求快求急,哪怕片刻工夫也不愿意耽误,本就有些黑瘦的面容,更加弄得形容枯槁,双目光晕也不及原来。
张桐看在眼里,便知甄远道恐怕已经因为执念生出了心魔,有心劝诫一下,可是提了两次,都被甄远道斥责回来。他也没有办法,只好暂时忍下,希望甄远道能幡然醒悟。
却没想到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演愈烈,就在昨天下午,甄远道本来已经耗尽真气,却因执念仍想催动飞剑再坚持一下,终于身体承受不住,受到真气反噬,当场就昏过去,后来还吐了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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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二回 冰晶玉枕
张桐一见甄远道吐血了,顿时就愣了,他没想到,竟会这样,连忙把甄远道救起来,服了丹药,稳住伤势。原本修真之人体质异常,一般就算受伤,只要救治及时,再加以行气导引,只要不是太重的内伤,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了。
但是甄远道这一次明显不是这样简单,在他服药之后,稳稳睡了一宿。直到第二天平明,张桐收住飞剑,却发现甄远道竟然没有过来交接。要在往常,就算受伤,凭借一股执念,甄远道也绝不会耽搁时间,
这时张桐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连忙来到甄远道的身前,立刻发现他脸膛通红,嘴唇干裂,微微喘息,症状竟是风寒感冒了!
如果是普通人,感冒发烧也算不得什么大病,甚至多喝些热水,出出汗,就好了。但对于修真之人,却足以能够致命。修真之人本来吞吸天地灵气,体内杂质极少,几乎百病不侵。只有受伤极重,或者寿命将尽,气脉虚弱,体质崩坏,才会被病邪入侵。
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也就预示着,jīng力虚耗,气血亏空,乃是大凶之兆,也有称之为‘天人五衰’。所幸现在甄远道的修为还远远称不上‘天人’,遇到这种情况,虽然十分危险,却也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张桐心知这时甄远道气血虚弱,不比平常能够寒暑不侵,尤其受了风寒,比常人还虚弱,受这地洞寒气一侵,病症还要加重。
张桐瞧出不好,赶忙把他抬到这个地洞的外面,然后从五yīn袋里取出几件道袍把他围起来。但是现在正值寒冬时节,即使莽苍山地处南方,也仍寒气逼人,风像刀子似的,直往骨头缝里钻。
吃这寒风一吹。甄远道也醒了过来,神智却已有些不清,发现来到洞外。微微愣了一下,声音沙哑的问道:“桐儿!怎么到洞外来了,为师要打磨那石髓了!”
张桐见他还要挣扎着起来,立刻把他按住。急道:“师父!你现在都什么样了!为了那石髓难道连命都不要了!”
甄远道蓦地一愣,这才回过神来,默默闭上双眼,过了片刻才露出一丝苦笑,然后软软躺在地上。微微的道:“心力耗损,jīng气虚浮!怎么会这样?昨天我不是还好好的么?”
说话之间,甄远道眼中锐芒一闪,稍稍恢复了几分清明,似乎想起了昨晚的经过,皱着眉,恍然道:“哎呀!我想起来了!悔不该呀!昨晚为了抢一时之功,竟然引发真气反噬!当时我是怎么了?”
张桐猜出。大概因为身体虚弱。甄远道心中的执念减弱,致使心魔暂时偃旗息鼓,连忙说道:“师父!您都忘了!这些天您都行藏怪异,好像着了魔似的,弟子提醒几次,也都被您斥责。”
“着了魔似的?”甄远道蓦地一愣。随即眉头锁住更深,喃喃低语道:“着了魔似的!难道是我心魔滋生。已经被影响了神智?”
张桐早就料定甄远道是生了心魔,这时听他一说。立刻随之附和:“对!师父那些症状,定是心魔无疑!”
甄远道本来还是猜测,又听张桐一喝,内心愈发笃定:“果然是心魔么?当年师父就是死于心魔困扰,想不到这回又轮到我了!”
张桐微微一愣,原先还从没听甄远道提起过他的师父,大约也是一位禾山道的长老,最后死于心魔,倒也不足为怪。张桐随之一想,也就无甚好奇,转是有些担心甄远道,这时稍微恢复神智清明,不知什么时候,心魔又要出现。
幸亏甄远道活了这数十年,经验见识远比张桐丰富,感叹一声之后,立刻接着又道:“桐儿!你先不要着急,仔细听为师说!这心魔滋生原是咱们禾山道历来避不开的一道门槛,历代修为稍高一点的长老,或早或晚都会受制于此,否则凭咱们禾山道家大业大,数千弟子,千年传承,又怎么会连一个达到炼神境界的高手也没有!”
原先张桐还有些奇怪,禾山道这么大家业,门中弟子极多,即使再不济的,也会偶尔碰上一两个天赋异禀的,怎么就一个炼神境界的高手也没有呢,现在听甄远道说完,才悟透其中的关键,原来都是死在心魔这道关口上了。
“难怪!难怪!”张桐不禁心想:“依着禾山道那些法术,不是抽取jīng血,就是炼化魂魄,这些杀戮手段最易使人失去本心,不知不觉生出各种妄念,或嗜杀,或yín邪,或偏恶,或歹毒,全都不是善念。加之禾山道本身又没有一种磨练心xìng的功法,致使门下弟子愈发肆无忌惮,却在心魔来时,豪无抵抗之力。”
至于甄远道,现在能清醒过来,恐怕也是这几年,得了青鱼剑之后,开始修炼雷音剑诀,使他内心存有一丝剑意,在最危急的时刻,突然爆发出来,才把心魔逼退,从而暂时恢复了正常神智。
可惜那大有无万象雷音剑诀,虽是佛门之中的上乘剑术,但毕竟不及葫芦剑诀远矣,加之甄远道未得其中jīng髓,又已着魔太深,暂时逼退,已是万幸,却不能像张桐一样,在心魔滋生的一开始,就能生出感应,醍醐灌顶,幡然醒悟。
万幸之中,甄远道因他师父当年就死在心魔上,这些年来也算有些准备,只是前番灵犀观的老巢被玄牝老祖一掌毁去,原来那些准备,全都毁于一旦,这时再想补救却已经来不及了。
甄远道叹了一声,紧跟着又说道:“为师这种情况,还不算太严重,一时半会,应该无碍。现在你赶快去咱们禾山道的本宗,到后山炼血堂找罗道人,就说是为师命你去的。那罗道人名叫罗成恩,乃是咱们禾山道的上代长老,按你的辈分应该叫师叔祖,修为极高已至十二重圆满,只差一步就能迈入炼神境界。你去拜见之时,切记多加恭敬,不可开罪了他!”
张桐忙应了声是,但是内心却有些怵头,前番他去取那千年李的果子时,非但落了吴陆真的面子,还直接斩杀金阳道人,已经跟那一班人结下了大仇,此番若去,万一撞上,准要动起手来。
这数个月,张桐剑术突飞猛进,本来也不惧吴陆真,但那吴陆真毕竟是禾山道的少门主,要去的又是禾山道的本宗,届时陷入重围,敌人杀不胜杀,即使张桐飞剑再利,也难免遭人围攻落败。
唯独这几个月来,张桐剑术rì渐增长,御剑飞行的速度,也随之水涨船高,其间张桐还借故出去试了几回,剑光一卷,风驰电掣,加之飞剑锋锐无比,寻常法宝阵法都困不住。
张桐略一思忖,便已拿定主意,心说:“有什么好担心的!那禾山道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便去一趟又何妨,正好我也打算自立,借此机会等于还了师父一个人情,将来分道扬镳,也可理直气壮。况且禾山道上下好几千人,我去后山拜见罗道人,也未必会遇见吴陆真。何况就算遇上,被他招人围攻,凭我这口虎啸剑施展开来,即使不能战胜,也可从容退走。”
张桐想到这里,脸上傲然之sè愈发浓重,立刻应道:“师父放心,弟子省得,拜见那位罗道人,必定不会失了礼数。”
其实在这,张桐怎么也不该直呼罗道人的名号,而是称呼师叔祖或是祖师,但现在张桐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甄远道,单独自立门户,所以从他心里也就不把自己当做禾山道的弟子了。
幸而甄远道体气虚弱,也顾不得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听得张桐答应,立刻继续说道:“你见他之后,切记不要说明为师现在的情况,毕竟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入门这些年,想必风言风语,也应该了解一些咱们禾山道的作风。那罗道人虽然年长却也不是什么善类,如果让他知道为师落魄如此,只怕不会相助,还要落井下石。”
“那我见了他应该怎么说?”张桐点了点头问道,至于禾山道的作风,他早就从甄远道身上领教过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够让甄远道这样防备,那个罗道人想必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甄远道不知张桐正在暗暗腹诽,自顾自的想了一想,道:“你不用多说别的,只说奉为师之命,跟他讨回当年的东西,他就会明白怎么回事。那是一块千年冰晶石雕成的玉枕,最能静气明神,克制心魔滋生。当初为师在西北雪山之巅,苦熬了三个月才找到,后来因他心魔困扰,才暂借给他使用。本来打算等凿穿这块万载石髓的外壳,修为大进之后,就去讨还回来。没想到yù速则不达,反而落到这步田地。”
张桐一听,心里也有几分明悟,甄远道为了应对心魔,大概准备了不少东西,其中必定还有比那玉枕更好的,这才肯把那玉枕借给罗道人,不然以甄远道的xìng格,断不会忍痛割爱,把好的分给旁人。
怎奈世事难料,随着玄牝老祖那一掌,原来所有准备都随灵犀观化为齑粉,反而这个冰晶玉枕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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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三回 谨守本心 张桐下决心相救 以己度人 甄远道预设埋伏
第一六三回谨守本心张桐下决心相救以己度人甄远道预设埋伏
张桐想通这些,不禁对此番去禾山道,跟罗道人讨要冰晶玉枕感到不太乐观。尽管甄远道特意叮嘱张桐,不要透露他现在的真实情况,但前番yīn阳叟围攻灵犀观,又通过玄牝老祖jǐng告了禾山道一回,弄得沸沸扬扬,几乎人尽皆知,最后灵犀观花费废墟,罗道人岂会不知。
因此可想而知,即使张桐刻意隐瞒,罗道人也不会猜不到,甄远道境况不会太好。万一到时他拖延抵赖,或者找一些其他的借口不给,张桐也强抢不得,又该怎么办好?
顷刻之间,张桐的脑海之中转过了许多念头,也没想出什么稳妥的办法,来杜绝这种可能,唯独先去了再说,到时看看情况,随机应变,见招拆招。
张桐想了想,没有别的办法,暂时只有这样,然后又问道:“师父,那我走了你怎么办?现在这种情况……”
却没等张桐说完,就被甄远道摆了摆手,打断道:“你不用管我,我这把老骨头还没那么容易死的!另外你把青鱼剑带上,此去本山,相隔万里,正好这几个月来,你修炼剑诀已有小成,正好御剑飞行,也可省些时间。不过你可切记,多留几分余力,毕竟你现在修为不高,别到时在天上耗尽真气,掉下来摔死,可就冤枉了!”
难得甄远道最后还开了一个不怎么好笑的小玩笑,跟着就对张桐向外挥了挥手背。说道:“去吧!去吧!早去早回,为师还指望着你呢!”
张桐也知道现在时间紧急,虽然甄远道自己信誓旦旦的说,一时半会,没有大碍,但是心魔入侵这种事,谁又能说得准呢!没准下一刻。就突然爆发,神魂颠倒,灵识昏聩。不能救治了。
因此张桐也不敢懈怠,赶紧应了一声,然后不及多说。直接把仍在他手上的青鱼剑催出剑光,顺势往身上一卷,腾空而起,飞天遁去。
一开始张桐还稍微压制一下速度,等到飞出了甄远道的视界范围之外,他立刻就把剑光的速度催发到了极限,凭他葫芦剑诀第三重的境界,顷刻之间,流星划过,在天上抹过一溜硕长的尾虹。
张桐这样急切并不是作假。他是真想救甄远道的xìng命,这其中也不仅是顾念着甄远领他入道的恩情,还有他自身,还另有考量。
虽说只要甄远道一死,张桐就能解脱。再也不用顾虑,从甄远道身边脱离出来,还能趁机得到甄远道的遗产,从中得利,一举两得。
可是张桐却不想这么干。一来忘恩负义,不是他的秉xìng。二来在他脑海之中。冥冥总有一种感觉,如果甄远道一死,现在虽有些小利,但将来早晚要带来大弊。尤其上回险些滋生心魔,使他这种感觉,愈发强烈起来。也渐渐的使张桐明白,这是他为人处事的底线。
张桐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好人,但是内心深处也有自己的道德准则,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甄远道对他有恩,他如果恩将仇报,就是不义。甄远道是他师父,他如果见死不救,就是不孝。这已经超出了张桐的原则,令他不能释怀,一旦贪图小利,定要心结难解,更易滋生心魔,给他的心境和剑意留下瑕疵,将来永远不能达到圆满至境。
不过话说回来,并不是修道之人都要如此,这仅是单就张桐一人而论。像那些魔道中人,杀父,杀师,以下犯上的不在少数,却并非都要落下心结,其实只要做到,心安理得,问心无愧,也就行了。
有些魔道中人,天生恶根,极为凶顽,杀起人来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轻易,也从不曾有什么心结,照样修为突飞猛进,因为那就是他的道,是杀道,是恶道,即便是杀尽了天下人,也理直气壮,不觉得愧疚。
可是张桐做不到这一点,因此他必须遵循自己心中的准则,才能问心无愧,才能心境圆满,才能没有挂碍,才能剑意通明。
张桐心念明达,下定决心之后,连驾驭飞剑也觉更加轻灵。转倒是甄远道,眼望张桐不见,苍白的脸上神sè愈发yīn晴不定,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竟一翻身就站了起来,远没有刚才张桐在时,气若游丝,行将就木,垂垂等死的样子。
原先背在身下的左手,这时也拿到了身前,掌心握着一枚,约有核桃般大,通体黑亮如金的弹丸,竟与当初张桐在大巴山遇上的小夜叉柳宗元所用的九yīn霹雳弹如出一辙。
那九yīn霹雳弹,原是龙首山金廉洞的飞龙道长炼制的保命之物,专门采集九种秽气,并用雨天雷电祭练,一经发出,威力奇大,等闲祭炼了五六重禁制的法宝,被那雷电一震,也要宝光溃散,尤其遇上活物,更受不住爆发出的yīn秽之气摧消,不拘修为深浅,全要中毒毙倒。
甄远道这枚九yīn霹雳弹,乃是他早年还未跟飞龙道长交恶时,用另外一件法宝交换而来,一共只得了三颗,因为七八年前,遇上一个宿敌,已经用了一颗,到了现在就只剩下两颗。
其实,就在甄远道一开始恢复神志的那一瞬间,他就明白自己的情况了,顿时心下一沉,没有想到,时隔数月,自己竟又身受重伤,甚至比上回还要严重。
又因为甄远道本身狼子野心,便要以己度人,恐怕张桐害他,一面暗暗备下这颗九yīn霹雳弹,一面示弱,静观其变,刚才一旦张桐稍有不轨,他就要立刻发难,即使打不死张桐,也要令其身受重伤。
所幸张桐没有异动,倒也省去了这个两败俱伤的法子,甄远道暗暗庆幸之余,不禁对张桐有些愧疚,只是人心难测,他也不得不防,不然在禾山道这种人吃人的地方,早就死了,混不下去,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与此同时,张桐还不知道,刚才抉择之间,已经令他避过一劫。驾驭遁光飞离莽苍山之后,立刻认准方向,向禾山道而去。由于前番随甄远道来时,他就暗暗记下路途,这回独自飞回,算也轻车熟路。
尤其飞到远处之后,张桐就把青鱼剑换成了他自己那口虎啸剑,一道墨绿飞虹,经由张桐催动,远比青鱼剑还要得心应手。不大多时,飞出群山,远远就见一条大河,波涛汹汹,纵贯而下,直把南北天际都连通了。
张桐立刻认出,这条大河正是来时经过的那条历水,因为之前来时曾见一条百丈巨蟒与许多水妖争夺一座前古遗存的水府,翻江倒海,浪涌滔天,打得十分激烈。
当时张桐还曾鼓动甄远道,直接将水府夺下,正好代替灵犀观。只不过甄远道一心惦念万载石髓,又顾忌那巨蟒实力强横,不好战胜,这才作罢。
而此番张桐顺路经过,想起那座水府,不禁多看一眼,却微微吃了一惊。只见那河面之上,河水浑黄反应,形成一个漩涡,竟比上回还大。
张桐顿时一愣,不禁暗暗心疑:“咦?这是怎么回事?从上次到现在,已经过了七八个月,难道那巨蟒和水妖居然还没分出胜负?”
张桐心生疑窦,略微放慢速度,定睛往下一看。只见那漩涡之中,水府轮廓隐隐可见,仍是那条顶生角包的巨蟒,在其中上下翻动,周围一圈水妖,将那巨蟒围住,各执兵器,摇旗呐喊。
但是这一次却形势逆转,原来被巨蟒一冲就七零八落的水妖,这一回居然厉害起来,摆开一座阵法,竟颇有些jīng妙,将那巨蟒死死困住,令其首尾不能相顾。尤其其中还藏有几个高手,仗着厉害法宝,催出几道宝光,悬在空中盘旋,轻易并不出手,非到机会极好,料定一击必中时,才狠狠打去一下。
那巨蟒虽是天生异种,又即将化成蛟龙,本身鳞坚甲锐,寻常法宝,都不能伤,但是对于藏于阵中的那几个修为已经到了第九第十重小周天的高手,那些坚固的鳞甲却起不到多大作用,每道宝光掠过之后,都会留下一道伤口。
所幸那头巨蟒年深rì久,已经生具灵xìng,能够躲闪退避,要不就直接潜入水底,每每见那些宝光打来,即使要躲不开,也能护住要害,用皮糙肉厚的尾巴和后背抵挡一下。
然而即使如此,这头巨蟒的情况也不太乐观,浑身上下,伤**错,鲜血汩汩涌出,把附近的河水都给染成了暗红sè,时间迁延一久,早晚也要落败,却不知因为什么,非要守住这个水府死也不肯退让。
张桐看在眼里,心下更觉好奇,只不过他现在还另有要务,急着赶去禾山道讨还救命之物,更无暇去多管闲事,见那巨蟒将要身陨,内心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是急切之间,也顾不得许多,略微收摄心神,便要继续赶路,却没想到,正在这时,在他视野之中,竟突然出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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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四回 龟千年 狮九重 李万山
本来张桐已经决定要走,却在剑光转动之际,眼光随之一扫,忽然发现,就在下面,那一群水妖之中,有一个姿sè妖娆的美貌妇人,手里擎着一杆黑布长幡,对那头巨蟒一摇,就刷出一道乌光。
张桐只是远远扫了一眼,觉得那个妇人好像有点眼熟,再定睛一看,才辨认出来,猛然想起这个妇人不就是前番,受yīn阳叟的邀请,一起围攻灵犀观,最后反被张桐等人,把她打得落荒而逃,末了还中了红云仙娘的金蚕蛊。
要不是骷髅仙娘本来就是人死之后的枯骨炼成妖怪,没有血肉,不惧五毒,这一下非死不可。即使如此她也受了重伤,逃回莽苍山转云洞,足足调养了半年,才堪堪恢复过来。
张桐一见是她,立刻皱了皱眉,本将驱动飞剑,却又停了下来,心里暗暗想道:“恩?怎么会是这个妖婆娘!前番来时,师父曾说,这座水府乃是上古之时,东华大帝建立的仙道王朝遗留下来,里面极有可能留有异宝,若是旁人得了,与我也没干系。可是这个骷髅仙娘,上回在九阳山,险些丧命我手,最后重伤遁走,已经结成大仇。万一那水府之中真有什么法宝,让她分得一件,祭练之后,找我寻仇,岂非是个麻烦!”
张桐越想越觉得不妥,这种情况,若没遇见,也就说不了了,但是既然遇见,就断然不能让骷髅仙娘好过。
对于敌人,张桐从来不曾手软。内心略一思忖,便已拿定主意,再向那历水江面上望去,眼中已经浮现出了森森厉sè。
与此同时,那巨蟒被群妖围攻,陷于阵中,左冲右突。已经渐渐力竭。尤其为首一个身着锦袍老者,满脸上全是褶皱,好像放蔫的橘皮。下颚留着一撮乱糟糟的白胡须,微微躬身驼背,手中拄着铁拐。老得好像都站不直身子了似的。
在那这老者身边,则是一个身材高大,健硕无比的壮汉,一脸如雄狮鬃毛的扎髯,头发根根倒竖,好像铁针一般,一手提着一把硕大的长柄大锤,另一手也像骷髅仙娘一样,举着一杆黑布长幡,连连刷出乌光。向那巨蟒打去。
还有一个穿着一身铜鳞铠甲,打扮像个武将,手提两把钢叉,肩上更加古怪,竟顶了一个挺大的鲤鱼脑袋。大嘴一张一合,喷出片片水光,在半空中,凝成水球,单等那巨蟒略一松懈,立即狠狠砸落下去。
张桐略微一瞧。发现这三个人,修为竟全都不弱。尤其为首那个满脸褶皱的老者,也没见他怎样动作,就在那里稳稳站着,却每每最先发现那巨蟒的破绽,双肩微微一晃,凝成一道白光,电也似的shè去。而且出手极准,次次必中,从不失手。
张桐虽然看不出这名老者的修为,到底在第几重小周天,但看他在人前的地位,以及每次出手都能抢在骷髅仙娘的前面,可想而知,十有**,他的实力还在骷髅仙娘之上。
其实也怪张桐孤陋寡闻,要是寻常住在西南一带的散修,见到这名老者,多半都会认识,因为这名老者活的时间实在太长久了,几乎已经接近了炼神境界的极限。
一般普通人,身强体健,无病无灾,能活到九十岁已经是极限。练气入道之后,洗练肉身,凝聚真气,寿命还要增加,能够活到一百七八十岁。如果再达到炼神境界,寿命还要暴涨,达到千年之限。
而这个老者却因天赋异禀,原是一只老龟修炼成妖,占据了离此不远的,风波潭,脏水洞,自号名叫龟千年,化chéng rén形之前,就已活了数百年,到如今成为妖怪之后,又活了四五百年,前后加在一块,早已超过千年。
不过万事有利就有弊,龟千年虽然寿限悠长,但是相应的,修炼也极慢,使他成妖之后,苦苦修炼了好几百年,才勉强打通三百三十多个穴窍,达到第十一重小周天的境界。
凭他这份修为,加上多年经验,在这方圆数千里,也可称得上是个大妖了,寻常小派散修,都要给他面子,但凡遇见都要叫一声龟老。
这一番,由于龟千年住那风波潭脏水洞,离这不远,两相计算,也就三四百里。前番那群水妖跟巨蟒争夺水府失败,其中就有人提出,请他前来相助。
原先依着龟千年的xìng子,疏懈,惫懒,最不愿多管闲事。被那些水妖求来,也没打算应承,这才拖了好久。转是后来不知听谁传出消息,说那水府之中,将有法宝出世,这才令他动心。
其实那历水水府,也不是什么秘密所在,不少人都知道,也曾前往探访,却大多空手而回。当年龟千年刚成妖时,也跟着去过一回,发现里面,年深rì久,早就荒废了,又经不知多少人来回搜刮,不说挖地三尺,也该差不多了。
因此一开始,他听说水府之中有法宝出世,还不太相信,呵斥手下,道听途说。直至数月之前,从那历水水府之中,陡然穿出一道光柱,足有十丈,直刺天际。
当时龟千年亲眼见,那光柱耀眼无比,足足持续了半天,才渐渐随之消去。龟千年登时眼睛一亮,他毕竟活了上千年,单说见多识广,已经不足形容。见那水府之中shè出的光柱,立刻断定其中必然生变,不是法宝现世,就是异兽产仔,不然绝不可能产生那种异象。
龟千年先知先觉,兼之他住的又近,立刻抢先过去打算夺宝。岂料此时历水水府早就被那巨蟒占住,将其视为领地,不容外人进入。龟千年自恃修为,本想硬闯进去,但是事到临头,他却主动退缩了。
其实,无论是人还是妖,一旦活的太久了,胆子就越来越小,不再有勇猛jīng进,一往无前的决心。除非修为极高,或者悟xìng极强,能够不存杂念,破除心障,通透明达,才能保持本心不受扰动。
可惜龟千年既不是修为极高,也不是悟xìng极强,恰恰相反,他的悟xìng,反而是极差,不然也不会修炼了好几百年,才打到第十一重小周天的境界。
就在他稍微跟那巨蟒过了一招,发现那头巨蟒竟然力大无比,还远远在他之上,虽然体型庞大,速度有些迟缓,但是一旦有失也足已对他造成致命伤。
龟千年事先没有料到,这头巨蟒居然这样厉害,对于这种能够危及xìng命的敌人,龟千年从来都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不然他也不能稳稳当当活到今天。
可是退回洞府之后,想及那jīng气爆发,横亘天地的光柱,又令他实在不甘心,这才下定决心,邀约几个同道,又将先前那些水妖联络起来,传授他们一个**金斗阵。
因为那些水妖大多修为不高,又没有什么纪律可言,太复杂的阵法,根本运转不动。这座**金斗阵是百余年,龟千年从一部道书之中得来,运转十分简洁,但是威力不弱,专能以多打少,以弱打强,困住敌人,四面围攻。
龟千年又将其简化一些,也不求那些水妖杀敌,只要利用阵法,困住那头巨蟒,让他和请来的几个高手,能够从容施法,两边一攻一守,正好克制那头巨蟒。
同时应邀,被他请来之人,也都不是泛泛之辈。那个一脸扎髯的大汉,名叫狮九重,是一头狮妖,也住在风波潭,独自开辟了一个天狮洞,跟龟千年相对,两家算是邻居。
因为狮九重是后到风波潭来到,当初修为还不太高,龟千年也不甚看重,就想收他做个手下。谁知狮九重xìng格十分刚烈,非但不答应,还大打出手。
当时龟千年就已达到十一重小周天的境界,自恃修为高强,见狮九重狂妄,也被惹出火气,就想一掌将他活活拍死。岂料狮九重修为虽然不高,但是天生,力大无穷,又修炼一种大力神通。龟千年一掌打去,非但没把他拍死,反倒自己险些被掀了一个跟头。
龟千年也是欺软怕硬的xìng子,一见这新来的狮妖不好惹,便遵循着‘冤家宜解不宜结’的道理,立刻改弦更张,反而化敌为友,成为住了几十年的邻居。
至于另外那个身着铠甲,一身武将打扮的鱼头妖怪,来头也不小,是历水上游,有一条最大的支流叫黑水河。那河中有一座水府,住有一个大妖,号称李太子,据说来头极大,手下‘一相’‘二君’‘四大元帅’‘八大将军’,加上小妖喽啰不下上千,把整条黑水河都给占去,称王称霸,无人敢惹。
这个鱼头妖怪,就是李太子手下的八大将军之一,名叫李万山,善使双叉,各种水法,尤其口中能喷出一种‘水雷炮’,凝结壬水之jīng,打将出去,威力极大。
再加上伤愈之后,从转云洞赶来的骷髅仙娘,合他们四人之利,再算上那些水妖,摆开**金斗阵,战胜那头大蟒,已是十拿九稳,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偏在这时竟然碰上张桐搅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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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五回 张桐纵剑破金斗
就在张桐cāo纵剑光藏在云端之上往下看时,那头巨蟒已经被龟千年等人围攻了有一阵了,渐渐体衰力竭,愤怒的咆哮声,随着失血过多,也变的越来越小,成了无力的哀鸣。
龟千年看在眼里,那张老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将手中的拐杖轻轻顿了一下,扯着沙哑的嗓子,高声叫道:“诸位同道!赶紧加把劲!这头乌环蟒就快不行了,只要再加把劲,将其斩杀,人人不落,全都有份!这头乌环蟒已经头生角包,再过不久就能化蛟,血肉全是宝贝,只要吃上一口,就能抵得上十年苦修。诸位!加油!”
随着龟千年一叫,周围布阵那些水妖全都jīng神一振,这些水妖大多修为低微,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一听龟千年说,吃上一口蟒肉,就抵十年修行,全都热血沸腾起来。
殊不知,别说是这将要化蛟的巨蟒,就是真的蛟龙,割下满身肉来,吃了也不可能抵十年修行,最多有些补气壮力的功效罢了。这时龟千年为了提升士气,也是信口雌黄,好骗那些水妖,奋力给他卖命。
这一下,随着那些水妖士气高涨,运转**金斗阵也更加猛烈一些,不断打出道道光索,钳在那巨蟒身上。要事原先,这头巨蟒,只要微微一扭身子,就能把这些光索挣开。但是此刻它已经耗尽力气,勉力甩了几回,也没有挣脱开。
而且紧跟着,那座**金斗阵在一群水妖的转动下。又快速发出许多光索,从四面八方飞shè过来,片刻之间就形成了一个形似水斗的光罩,然后猛的向下一压,将那巨蟒死死扣住。
“快动手!”龟千年瞧见机会,浑浊的双眼之中,陡然闪过两道jīng光。同时话音没落,已经在他身前,凝成了一道白光。倏地一下,激shè而出。
紧跟着,狮九重。李万山和骷髅仙娘三人,也都同时将各自手段使出,顷刻之间,两道乌光,一条水线,全都向那巨蟒打去。
这一击龟千年这四人全都使出了全力,见那巨蟒好不容易被**金斗阵按住,便要一击将其制死,否则一旦打而不死,必定凶xìng大发。要做困兽犹斗。
同一时间,那头巨蟒生就灵xìng,也感觉到大难临头,身子猛的向上一拱,还想继续挣扎。却不防那金斗,乃是无数光索凝成,本身具有一些弹xìng,被他稍微顶起,立刻又弹回来,反而压得更紧。
紧跟四道锐芒激shè而至。全都对准巨蟒颈后,也是这四个人,全都经验丰富,看出这头巨蟒的弱点。因这巨蟒天生异种,头骨非常坚硬,又有那个角包,即使四人合力打它脑袋,也未必能一下打死。转是脖颈后面部位,紧邻脑袋后延,也可算作要害,又无头骨抵挡,最合下手不过。
这四个人勉强也算‘英雄所见略同’,不用事先商量,就已想到一处。转眼之间,一前三后,已经杀至。那巨蟒心有灵犀,感到杀机降临,不禁哀鸣一声,猛的又是一挣,却被**金斗阵死死按住,终究动弹不得,只能当场就戮。
龟千年四人见此,全都一喜,心中料定,事已成了。谁知就在这时,突然呼啸一声,犹如惊雷炸裂,紧跟从天而降一道足有五六丈长,激如电shè,sè如绿墨,宛若惊鸿的剑光,对那困住巨蟒的‘金斗’一刺,登时轰的一声,顿挫之间,如裂鲁缟,看似没用多大力道,就给捅出一个大窟窿来。
因那**金斗阵乃是许多水妖一同运转,由无数光索缔结而成,若有一处破开,就有光索卷来,快速将其补上。
这时忽遭袭击,阵法顿时转动起来,自动从四面八方飞出无数光索,顷刻间刚被剑光刺出一个大洞,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弥合。
本来龟千年等人,忽见剑光纵下,全都大吃了一惊,谁也没想到在这当口,居然突生变故,再想抽身应对,却因斩杀巨蟒,已经使出全力,不留半点余地,一时之间竟谁也腾不出手。
亏得这时**金斗阵发挥作用,令四人松了一口气,准备狠狠击杀巨蟒,然后再合力对付来人。却没想到,那道剑光,刺破了**金斗阵后,向后微微一顿,却并没飞离,而是紧跟着,又猛的连续刺击下来,一收一发,速度极快,仿佛冰雹降落,发出“咄!咄!咄!”闷响。仅在顷刻之间,迅雷不及掩耳,就把那**金斗阵形成的‘金斗’给扎成了筛子。
“啊!何妨贼子!安敢坏我大阵!”龟千年又惊又怒,大好局面,毁于一旦。刚才急切之间,他虽然看出飞来那道剑光十分厉害,但自恃**金斗阵颇有韧xìng,布阵的水妖人数又多,就算来者再厉害,一时半会,也破不去。
岂料那剑光竟凌厉若斯,来回攒刺之间,几乎没有滞涩,而且力道奇大,**金斗阵根本吃受不住。龟千年眼看阵法被生生破去,布阵的水妖被剑气余波震得东倒西歪,心中百感交集,也顾不得其他,只顾寻那罪魁祸首。
单等顺着那道剑光飞来方向一看,只见一名穿着蓝衣的少年,一脸似笑非笑,正往这边望来。龟千年登时一愣,他没想到,催动剑光,轻而易举就把他的**金斗阵破去的竟是一名少年。
在他看来,能把剑光施展到这种地步,定是一位前辈长者,即使不是七老八十,也应该在四十岁往上,要不是飞剑收放之间,并没有引动天地之气,他都要怀疑来的是不是一位炼神境界的高手了。
这下龟千年心里可泛起合计来了,他的xìng格本来就谨小慎微,遇事更爱往坏处想,不禁暗暗忖道:“这少年是谁?怎么这样厉害?还有刚才那道剑光,是什么剑诀?是什么剑法?起手式好像是佛门的路数,偏偏剑光凌厉无比,又像剑修一脉传承,难道是哪家隐世高人的弟子?”
就在这一瞬间,龟千年的脑海之中,已经转过了七八个念头,总之就是断定,那少年的身份,必定非同一般,恐怕说是道家四派,佛门三宗的弟子,也都不无可能。
龟千年立刻做出判断,心知这些名门大派的弟子最不好惹,打了小的,还有老的,教中随便一位长老都是炼神境界以上的高手,甚至传说还有炼成返虚境界的绝世真人,凭他一介小妖,只有竭力巴结,怎敢上前招惹!
想到这些,龟千年满腔的怒火,顿时都烟消云散了,把老脸一皱,正想笑一笑,说几句场面上的话,一来探一探对方来头,二来也表明不想为敌。
谁知他这边还没开腔,旁边的骷髅仙娘却抢先破口大骂,只见她俏面含煞,把手一指,当即叫道:“好哇!张桐!又是你这个小赤佬!丧门星!天杀的!上回你们仗着人多,险些坏了老娘xìng命,这回就你单独一个,我看你还往哪跑!等你落到我手上,不活活吸chéng rén干,老娘就枉叫骷髅仙娘!”
就在说话之间,骷髅仙娘已经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索xìng也不管水下那头巨蟒,直接把掌中妖幡一摇,刷出一道乌光,就向张桐卷去。
这下龟千年也愣了,没想到自己断定那个来头不小的少年,竟是骷髅仙娘的仇家,还直接叫出了名字,看那样子好像还十分知根知底似的。
龟千年眉头紧锁,暗暗想道:“难道是我想岔了?这少年根本就不是什么名门大派的弟子?否则以骷髅仙娘的修为和胆量,又怎敢这样指名道姓,撒泼,耍横,一口一个‘老娘’,甚至还直接动起手来了!”
龟千年更加狐疑,随即转念又一想:“不对!不对!要是这名少年没有什么跟脚,又怎么练出那么厉害的剑术!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我可不敢鲁莽,还是看看再说。万一骷髅仙娘有眼不识泰山,惹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我再跟她亦步亦趋,岂不也要陪着垫背。”
龟千年内心略一思忖,已经打定了主意,等弄明白了再说。就在与此同时,骷髅仙娘刷出那道白光,已经及至张桐身前。自从上回被红云仙娘的金蚕蛊打伤,骷髅仙娘逃回老巢,一面疗伤苦练,一面发誓报仇。甚至不惜把她原来那些面首,一口气全都给采补死了,这数个月下来,非但伤势痊愈,还使她修为猛涨了一截。
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骷髅仙娘本是个妖怪,连小人她都算不上,自然是报仇不隔夜。她本来打算,伤好之后,立刻行动,先捡软柿子捏,想办法把张桐弄死,再去寻红云仙娘和天蚕仙娘的晦气。
谁知事与愿违,还没等她开始行动,就接到了龟千年的邀请。因为她跟龟千年原来也做过几天半路夫妻,那时她刚成妖不久,承蒙龟千年照顾,才避开了许多灾劫。即使后来分道扬镳也仍是朋友,偶尔重温旧梦,倒也有些情趣。
这一次如果是别人,她定要一口回绝,没有商量,但龟千年,无论如何,不能不来。所幸她也不吃亏,龟千年已经承诺,事成之后无论得了什么宝贝,必定有她一份,即使没有收获,龟千年也会另外送她一件法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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