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同甘难 共苦易
小艳心事具已放下,就在省城开开心心的玩儿了两三天,特别是去看了一下弟弟,解释了自己那天为什么不告而别。小黄那里倒是没去,人家新婚燕尔,就别去叨扰了,其实话说回来,小黄这个人出了眼高手低,有点多疑胆小之外,还算得上是个不错的男人。
放松了心情,小艳回到了金乌,一看事态的发展还真有点意思。
云柔早她们回来几天,本以为自己的案既然已经结了,本质上算是平反,那么回来后就算没有夹道欢迎,起码也会客客气气嘛,谁知道事情发展完全超乎她的意料,当然了,人家说话还是很客气的,但是话里面句句都带着刺儿,大有对她的‘逃亡’兴师问罪之意,当然了,根据之前既定的原则,说句‘你受委屈’了和恢复公职之类是没问题的,可就是前期的程序烦人,在小艳回来那天,云柔接到正式通知,去区委组织部报到,每天除了打杂倒水就干一件事,写检查,还得写这半年在美国都干了什么,和谁在一起,还好吴放歌防着这手了,给她预备了一个套路,而且这次之所以刁难云柔,主要还是在‘找面,推责任,以进为退’所以只要云柔拿得出顺顺当当的东西来,到也不受什么为难,正如一位领导说的: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完。
云柔虽然心里不服气,但是目前自己又回到人家的屋檐下面了,也就只得低低头了,半句怨言也不敢说,心里却暗赞吴放歌聪明,不回来受这份罪,自己弄的倒像个讨饭的。何海豹看了气不过,出面闹了几次,公开骂道:“不跑,不跑就跟妮似的,摔个半残废算运气好。”
还真是鬼也怕恶人,这么一闹,原本云柔该在组织部待两个月的,最后居然缩短到半个月了。
妮回到家,把在美国和吴放歌重逢的事情跟放歌父母,谷妈还有崔明丽都选择性的说了,大家有喜有忧。特别是谷妈,因为最终确定了谷已经不在了。老太太也硬气,当天哭了一场,第二天就收拾包袱要回老家,被放歌妈妈拦住,谷妈就说:“现在女儿也没了,我一个老婆还赖在你家做什么啊。”
放歌妈就说:“妹妹你可别这么说,谷是为我儿死的,她永远都是我们家儿媳妇儿。”
吴恕文也说:“是啊,你现在无依无靠的,一个人回去怎么生活嘛。”
妮见机会到了,噗通一下给谷妈跪下了,哭道:“我瘫着的时候,是您和吴叔吴姨还有小艳照顾我,给我擦身,喂水喂饭,端屎端尿,现在您就把我当您亲女儿吧,我照顾您一辈。”
其实妮在的时候,不管是吴氏夫妇还是谷妈,都不是很待见她,但毕竟也都是善良的人,所以照顾她的事情也是有的,毕竟紧靠崔明丽和小艳也是忙不过来的。所以妮这么一说,谷妈到显得有些内疚了,毕竟她心里,背地里也没少咒骂妮抢女儿的老公。可现在这当口人家这样对自己,也是一下情绪把持不住,眼泪就又下来了,一把抱住“好闺女”叫个不停。所以当小艳回到家的时候,妮已经是谷妈的干女儿了,再加上之前在美国和吴放歌的关系,看来顶替谷成为续弦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妮平时给人的感觉是傻傻的,若不是吴放歌宠着,恐怕做不成什么事,其实这不过是不了解她的人产生的错误看法,其实妮不但很聪明,还很会做人。只不过以前有个云柔在上面压着,显不出她的本事来,可关键时刻的机会她向来是抓的紧紧了。她现在成了谷妈的干女儿,吴氏夫妇也觉得他跟了儿那么多年,而且为了儿真豁得出去命,所以在续弦这方面也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而且她现在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人本来就是个勤快人,所以屋里屋外的操持起来,稳占了小艳的上风,相比之下,小艳此时彷佛有些多余了。家里的事自然不需要她多操持,残疾人之家她也不是最初的操办着,崔明丽和妮都有公职,而她却没有。这么一来,小艳每天除了上班,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做,放歌母亲倒是关心她,却又不得法,一天到晚张罗着给她相亲,结果竟是些七大姑八大姨介绍来的歪瓜裂枣,不见不礼貌,见了看不上更得罪人,所以干脆每天自己跑出去玩,结果又被数落“每天化那么浓的妆,天黑了出去,半夜醉醺醺的回来,像什么样嘛”就差还有一句“什么女人像你这样啊。”
小艳心里这个憋屈啊,我是招谁惹谁了,感情现在这个家好起来了,不需要我了,当年一家老的老残的残的时候,还不是我撑着这个家?
心里委屈好在还算是有人倾诉,于是没事儿就打电话给那有蓉,又或者去何海豹那儿混,可后来又看着云柔恢复了公职,又补发了工资,又有话说可能要重回西郊农场负责——因为自从吴放歌这一系倒台了之后,农场的经营是一阵不如一阵,牌都快烂了。所以她也是正春风得意之时,再加上在美国的时候,小艳总是帮着妮,云柔嘴上不说,心里却有本明账呢,久而久之,也不方便经常去了。
其实妮对小艳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可有时候不错也伤人,比如说要是俩人有什么口角了,妮一般都让着小艳,小艳这人嘴快,就有点得理不饶人的架势,于是家里老人就全向着妮,有时候看宫斗电视剧,就说妮像里面的受气女主,就差没说小艳就像里头的反派女主了。小艳心里这个委屈啊,开始觉得在这个家里算是待不下去了,好在她还有个法律意义上的养母,崔明丽。
崔明丽自从和大家开办了残疾人之家,事业发展还是其次,最大的好处就是总算是摆脱了瘫痪丈夫的这个大麻烦,自己依照着内部价格付护理费就是了,请来的都是专业护工,都很能干,自己使使嘴就可以了,又一直没孩,所以所有人里除了小艳,就是数她下班之后无所事事。
小艳虽说和她有养女关系,但是一直是吴放歌抚养的,俩人也不是很亲,但是现在又不同了,有时候小艳喝酒喝晚了,就跑到崔明丽这儿来蹭床,还说:“我来你应该开心是,又陪了你,也不至于醒来时发现身边睡个不认识的男人。”
崔明丽也是孤单,需要有个伴儿,于是两个苦瓜一拍即合,在一起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多了。最后小艳干脆就搬到崔明丽这里来住了,同时也让她最后伤心了一回,因为她说要搬走的时候,一家人居然没一个说些真心挽留的话,好像她就是该走了一样,害得她一到崔明丽这儿就哭了一回。崔明丽劝道:“艳儿啊,不管怎么说,你算是对得起老吴家的养育之恩了,咱不求别的,无愧于心就行。”
关于吴放歌出逃现在定居在美国的消息,原本是让大家都保密的,可是秘密一但知道的人多了,就不能称其为秘密了,平时聊天总有个漏嘴的时候,久而久之,吴放歌的事渐渐的也就传开了,不过由于这个消息是慢慢的散布开的,大家有了免疫力,所以不像当初云柔回来那么突然,而吴放歌还是一直没和金乌官方联系,更没提出什么要求,所以谁也不把他当个事儿,这也许正是吴放歌希望达到的效果吧。其实人生的最高境界不是让所有的人都认识你,而是要让所有的人都忘了你,这就是所谓的闷声发大财。
吴放歌在小艳他们回来后又过了三个月,往家里打了第一个电话,此后联系逐渐的多了起来,至于林婷,早在半年前就归国了,开始逐步接手父母的生意,并逐步的往外发展,还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打通国际通道’,由于初上手,事情忙,公司总部又迁到了北京,所以直到林氏夫妇春节要回乡祭祖的时候,一家人回了金乌一趟。林婷抽了个空看了看大家,特别是小艳,毕竟俩人十几岁一起长大的,一听说小艳受了委屈,顿时抱打不平起来说:“这老吴家也太不地道了,不怕他有亲闺女亲儿,可哪个比得上你?你可是在他们家最困难的时候出手相助啊,就算老吴家都老糊涂了,妮怎么也这么对你?难不成怕你和她抢老公?”说到这儿,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倒吸了一口冷气,指点着小艳说:“哎呀呀,我想起来了,你一直对你老爸有企图来着,难怪人家处处都防着你。”
小艳被说中心事,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不一样的。”
林婷笑道:“有什么不一样的,不就都是男人女人那点事儿,而且妮和你年纪差不多,她做的,你也做的。”
小艳摆手说:“我和老爸的感情不一样的。开始的时候吧,我确实也有那个想法,可是当时我动机不纯啊,不是因为喜欢他,只不过是想找个长期饭票而已。其实现在想想,可真傻,就算被他要了又怎样?该管我的始终都要管,那不管的,就算恋爱也会分手,结婚的也能离婚。可是后来我越来越觉得老爸是我该找的那个人,说句迷信的,也可能是我妈的魂儿附在我身上了吧。跟你说实话,别看我平时老撮合妮,可是每次看到她和老爸在一起,我心里可难受了。”
林婷点头说:“这是感情嘛,真正的感情就是这样,逐步升华的。”她说着,又贴近了小艳一点说:“要不要我帮帮你?”N
第一百一十三章 意外的相见
小艳原本就觉得诸多的不如意,被林婷这么一点,顿时萌生去意,但一下子转弯太快也有点不好意思,就说:“这个……我合适吗?我就怕干不下来你交待的事呢。”
林婷笑道:“那有什么干不下来的,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张嘴。我跟你说啊,这里头我还有点隐情。”
小艳就问:“隐情?”
林婷说:“是啊。我这次回家是为了逐步继承家里的生意你是知道的,还有就是帮放歌做点生意,我手上现在有一笔资金,是他的,项目什么的都看好了,可是我一个人一手托两家怎么忙的过来?可这个交给别人也不放心,所以倒不如交给你管。”
这种事没有人不会动心的,但是小艳还是没有立刻答应,只是又问道:“这个合适吗?我是说要不要和我老爸……”
林婷掩嘴笑道:“这个嘛,呵呵呵,不如你自己问你老爸了。”
小艳一听这个,嘴巴就撅起来了,气呼呼地说:“你快别说这个了,回来都这么久了,电话也没一个。”
林婷说:“人家不是电话都没一个,而是电话都打回家去了,而你又不回家。”
小艳说:“那家现在实在是不好待。”
林婷说:“知道知道,所以我才建议你跟我走啊。”她说着,就此打住了话题,只是写了一个她在北京的住址和联系方式交给小艳,让小艳相通了直接去北京找她。
林婷回乡祭祖后就和家人直接回北京去了,因此也就没再和小艳见上一面,这让小艳觉得有些失望,可是离开的念头却渐渐的强了起来,最终给她和崔明丽把这事商量了一下。其实崔明丽也是聪明人,哪里看不出来其的磕磕绊绊?说实在的,最近她也有些看妮子不惯,这丫头,或许是得到了吴放歌的承翰,又自持自己算是为他死过一回了,所以现在处处把自己作为吴太太自居,凡是吴家事儿,她常常就做了主了。可因为她对那三位老人确实是好,所以那三位也乐得个清闲。不过这种劲头拿到残疾人之家和朋友面前就不行了,话说回来,几个主要当事女人,除了小艳,谁没和吴放歌睡过?崔明丽还正经八百的当过他的一段时间恋人呐,妮子现在就好比是使唤丫头一下子升成了正房太太,有点不可一世了。以前她最怕的人是云柔,现在见了云柔也没个好脸色,动勿就把她可以为吴放歌死,而云柔却自己跑了拿出来说事儿,弄的云柔哭了好几回。所以大概小艳提出要去北京,帮林婷一起照顾吴放歌的生意的时候,崔明丽一下子就同意了,并且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大家在这儿干什么做什么吴放歌可能都看的命名白白的,不然这笔投资干嘛不交给妮子,反而要交给林婷呢?只怕让林婷再来找小艳也都是他的主意呢。
不过小艳去北京的真正目的就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了,就算是跟放歌父母,这个消息也没透露半点儿,小艳也只是说想去北京打工什么的。果然和她预想的一样,妮子和吴恕夫妇虽然也口头上挽留着,实际却没什么表现,倒是谷子妈显得特别明事理,私下里曾对一起晨练的老头老太太说:“小艳那孩子仁义啊,当初要不是她,这个家真的就撑不下去了,可落到最后自己啥也没落下,到底是那儿不对劲儿了呢?总觉得对不住她呢。”
可是不管对得住也好,对不住也罢,小艳一来是去意已决,二来这里的确也不再需要她了。
原本金乌有直达北京的航班,可小艳却还是先去了省城,和弟弟还有那有蓉道别,但同样的没有泄露自己到底去北京干嘛。在省城玩了两三天,这才订了机票,踏上了北上的行程。
由于乘坐的是红眼航班到了北京就已经是凌晨了,原本和林婷联系时林婷说要来接,可小艳觉得时候不好,就婉拒了,林婷就又说那你就直接来我住的地方呗。就为了这句话,小艳下了机场大巴后也没就近找酒店,拿着地址打车费了好大劲才找到林婷所住的小区。
这个小区是近年才新建起来的,是那种厨卫齐全的小户型,面积从四十到七十平米不等,据说单身贵族好住这种房子。小艳要进去时还颇费了些周折,起因就是保安不让进。没辙,只好给林婷打电话,原本这时候才五点多,不是该把人家喊起来的时候啊。谁知林婷在电话里笑道:“哈哈,多亏你电话打来了,我忘上闹钟了,不然今天迟到,麻烦可就大了。”
小艳一听,真是正规公司啊,连老板自己都不敢迟到。
保安一见她确实是业主的朋友,就放她进去了。她找准了楼层门牌,才按下门铃,门就开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林婷一把拉了进去,抱紧了就在脸颊上狠亲了两口,然后笑着说:“哎呀,你可来了,不过来的很巧哦。”
小艳一下子受到这么亲切的接待,有点适应不了,就笑着骂道:“干嘛啊,你骚啊。”
谁知林婷居然点头说:“就是啊,这几天我就要骚个够!”
正说着话,只见里面小卧室里面又走出一个女的来,齐耳短,长的不错,就是眼睛有点小,她身体结实,体型健美,只穿了内裤,就打着哈欠出来了,看来是去上厕所的,见了小艳就笑了一下打了个招呼说:“嗨,你来接班儿啦。”
小艳也没搞懂‘接班’是什么意思,林婷却拉着小艳,先帮他把行李放下,然后又说:“一路劳顿,先洗个澡好好睡一下吧,我今天是没办法陪你了,当然了,你要是精力充沛的话,也可以陪陪我——就怕你舍不得。”
小艳被说的越糊涂,这时刚才上厕所的那个年轻女人又出来了,对林婷说:“嗨~亲爱的,快点哦,今天迟到了可不好。”
林婷笑着说:“算了吧你,你先把裤子穿上再说。”说笑间,两人抱着,嘴唇碰嘴唇的,夸张地亲了两三次,把个小艳眼睛都看大了,还以为林婷这几年某些兴趣生了变化。
那个年轻女人见小艳都快看呆了,就笑着说:“看你把人家吓的。”说着自我介绍道:“你是小艳,咱们就不是外人了。我叫若思,是婷婷的大学同学,也是婷婷今天的伴娘。”
“伴娘?”小艳再一次惊诧了,忙说:“哎呀,恭喜恭喜,你怎么不早说,我什么都没准备呢。”
林婷摆手道:“哎呀,恭喜什么啊,不过是应父母之命,随便找个人结婚生孩子罢了,应付应付而已,昨晚是我的单身之夜,我们几个好好疯狂了一下,所以今天一大早还得赶去做头化妆什么的,时间紧时间紧啊。”
小艳说:“那我还是真来巧了,要不我也来帮帮忙吧,好歹我也是结过婚的人,有经验哦。”
林婷忽然诡异地笑了一下说:“呵呵,那到不用。”
小艳板脸说:“干嘛,看不起我啊。”
这时旁边那个年轻女人说:“不是啦,婷婷的意思是怕你等会睡过了她的床之后就舍不得走了。”
小艳道:“胡说!说的我好想从小到大都没睡过床似的……¥%……¥%……”
林婷就笑着和若思一起从背后推着小艳进卧室,结果却看见一个男人还呼呼地睡在床上,小艳就跟触电了一样腾的一下就从卧室里跳了出来,她和若思不熟,只得打了林婷一下说:“你要死啊你,未婚夫在这儿还让我进去……”话说到这又觉得不对劲,因为看这架势,昨晚若思也没走了干路……难不成现在嫁人还得搭上闺蜜?
正想不通呢,林婷就笑着说:“你也不仔细看看那是谁?我未来的老公才不准和谁分享呢。”她说着就和若思一起走了进去,若思去穿衣服,林婷则去摇晃那个男人,边摇边说:“哎呀,刚才就醒了,知道你偷听我们说话呢,起来起来起来呀,小艳来了啦。”
那个男人被林婷折腾的装不下去,只得转过来来,对着小艳‘嗨~“了一声。
今天的惊诧确实太多了,这个男人居然是吴放歌!
“你你你,你们!”小艳伸手指了这个指那个,一时不知道该说神马好。
若思却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哎呀,神马你你你你啊,你老爸昨晚可是捡了我们的便宜啊,我们都还没说啥呢,你,你你你个啥啊。”
小艳现在的心里那是神马滋味都有,可就偏偏说不出来,最后居然对着林婷挤出一句:“婷婷,你老公真杯具。”
林婷满不在乎地说:“杯具个屁啊,他一个凤凰男,和我的婚姻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我才不相信昨晚他是规规矩矩过的呢,和一帮狐朋狗友天知道去了哪里。”
小艳一听,又想起妮子来了,妮子不就是吴放歌婚前单身夜的产物吗?不过想她这样能修成正果的倒也少见。
这时若思已经穿好了衣服,又戴上了一副眼镜,这下就是个百分百美女了,眼镜刚好弥补了她眼睛的弱点,只听她说:“不行了,婷婷,快收拾出门,不然就赶不上了。”于是这俩就嘻嘻哈哈的出去梳洗了。
“这什么世道啊。”小艳自言自语了一声,回头看见吴放歌正对着她笑,就没好气地说:“笑笑笑,你以为你铁打的金刚啊,都一把年纪了,为老不尊。”边说边把卧室门一关出来对林婷说:“得了,今天我还是跟你去吧,我想看看那个倒霉男到底什么样儿。”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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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这个真没有
林婷的那个凤凰男很帅,而且年龄也比林婷小五岁,说起来还是她的学弟。
小艳作为林婷的娘家姐妹参加了她的婚礼,见到凤凰男的时候眼睛都直了,被眼镜娘若思捅了一下才回过闷儿来,悄悄对若思说:“天呐,这么好的男色,婷婷她还想怎么着啊。”
若思朝婚宴的一边努努嘴说:“你看看他老家那帮亲戚就知道了,以后婷婷亚历山大。”
小艳顺着方向一看,果然凤凰男的亲戚就坐了七八桌,虽然都穿着簇新的衣服,却也看得出底色都是偏远地区的人。小艳自幼在城里长大,虽说日子过的不好,人也是个善良的人,但是还是有那么一股对山里人,边远农村自骨子里的蔑视,若说小艳有什么缺点的话,这就算是一个了。所以这一眼看过去,真就有点同情林婷了,这一家子亲戚要全收容下来,够办一个厂了。
小艳一直待到闹完了洞房才告辞出来,却依旧面临着昨天的问题——暂时还没落脚处。林婷就让若思把那个小户型的钥匙转交给她,让她暂时先住着,毕竟这次来北京待的时间久,老住酒店不合适。
小艳拿了钥匙,若思开了车,两人一起回小区,路上才听若思说,当年两人一起读大学的时候,就说好了,以后挣到钱了就先买一个小户型做自己的小窝,地址什么的家里人老公都不告诉,这样一旦有了什么还有个疗伤的地方。后来林婷出国,若思却还记着这句话,费尽力气,总算是在这寸土寸金的经常有了这么一小块落脚地。才交清了房款,林婷就回来了,一见她还保留着当年的梦想,深受启,于是干脆就将就这座小区这栋楼,在若思房子的楼上也买了一间相同的户型。所以从这个角度上说,若思和林婷还是邻居。而吴放歌也是昨晚到的,正赶上林婷的单身夜聚会,他可算是撞巧了,作为唯一的男宾,被灌了个稀里哗啦,而大家也跟着没少喝,就这么着,林婷、若思和吴放歌就弄到一起去了。
其实吴放歌喝成那个样子,又不是年轻小伙了,温存到多过激情,恰好林婷和若思也是被社会打磨了多年的,对温情更是看重,所以这一夜到也是如鱼得水。
进了小区,若思和小艳一起上楼,在电梯里若思对小艳说:“要我陪你上去吗?”
小艳见她疲惫不堪的样子,就说:“算了吧,我又不是不认识。”等了几秒钟又说:“希望老爸今天离开的时候把你们彻夜大战的遗迹整理干净……”
若思一听,忍不住笑了出来,还好电梯里没其他人,就说:“你要是嫌脏,就去我家睡吧,我上去睡。”
小艳赶紧说:“不不不,我不是那意思。”
若思说:“没事儿,你是婷婷的姐妹,我也是他姐妹,那咱俩也就是姐妹了。不过你别说,你老爸倒是很喜欢那房子格局的,还说他以后也要常回国,买大房子不划算,这种小户型正合适。”
小艳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忙问:“那你们这儿还有空房吗?”
若思道:“有啊,好像婷婷再上去两层就有。”
小艳笑道:“那就对了,说不定他已经搬进去住了。”
若思不相信地说:“不会哦,就算不是随便说说的,也没这么快吧。”
小艳说:“别看你和他亲热过了,你没我了解他。”
这时若是的楼层到了,电梯门开了,但她没有出去,而是伸手又按了关门键,小艳提醒道:“你到了啊,还真要送我上去?”
若思笑着说:“今天看婷婷结婚那个甜蜜的骚样儿,真是美死他了,帅哥也有了,成熟情人也有了,现在说不定正和情人美滋滋的洞房呢,我可不能便宜了她,要是真如你说的,我今晚就偷她的情人去。”
“啊~~”小艳一听眼睛瞪的老大。
若思笑着说:“哎呀,放心吧,我是不会逼你喊我妈-的。”
说着话电梯又到了小艳的楼层,小艳也没出去,随手按了关门键。若思笑道:“干嘛?你不会想参观吧。”
小艳撇嘴说:“不是你老爸,你当然不心疼。他这般年纪,昨晚就应付了你们两个,今晚你还要来,我就盯着你,让你成不了事。”
若思听了哈哈大笑,摇着小艳的肩膀说:“哎呀呀,你真可爱。其实我也未必干什么啦,只是很好奇,想看看你猜的准不准。”
两人说笑着,各怀心事地出了电梯,站在门前,不约而同地伸手去按门铃,结果见对方也要按,又同时把手缩了回来,又张口说:“你来吧。”一看又是几乎同时出口的,就忍不住都笑了。少顷,若思说:“小艳,你来吧,你是女儿。”
小艳也不再客气,伸手就按了门铃。本来嘛,叫门而已,原本就不需要礼仪。
门打开了,一股温暖迎面而来,伴随着的,还有吴放歌的笑容,他一身宽松睡衣,笑呵呵地问:“哟,你们怎么想得到来叫门啊,我还没通知任何人买了这房子呐。”
小艳笑了一下还没说话,若思就甜甜地叫了一声“亲爱的,有没想我啊。”说着,咯咯笑着,手搭着吴放歌的脖子把他推了进去,并在脸颊上很亲了两下。小艳也随后进来,把门关上了。
屋内家具一应俱全,看得出都是刚买的,若思就像是进了公园的孩子一样,这摸摸,那儿看看转眼就进了卧室,又爆出一声尖叫:“哇喔,原型大床耶,我都还没睡过!今儿个我就这儿了。”说着外头就听见噗通的一声,显然是她把自己扔到床上去了。
“**老爸!”小艳看着吴放歌,嗔怪地骂道。
吴放歌有点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呵呵,是啊,原本不打算再……可……赶上了呗。你快坐,试试咱们这沙。”
小艳做到沙上,撑着身子试着,边试边说:“什么咱们的沙啊,是你的沙。”
吴放歌笑着在她身边坐下说:“我的还不就是你的?”
小艳把身子挪开一点说:“算了吧,我上面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还有春丽这个妹妹,我又不是你亲生的,能分多少啊,再说了,我记得几年前你貌似已经提前把遗产给我了吧。”
吴放歌刚要说话,就听卧室里若思娇滴滴地喊道:“亲爱的,别光顾着照顾你闺女啊,你们还有一辈子呢,这里可有个可怜人儿哦。”
吴放歌只得朝里面喊道:“行了,眼镜娘,你就饶了我这个老人家行不?”
“不~~~~行~~~~~”
说是这么说的,可是不多时若思就衣着整齐的出来了,她笑呵呵地又在吴放歌脸颊上左右各亲了一下说:“行了,你们父女这么久没见了,就给你们点儿时间,我走了。”
小艳忽然觉得有点对不住,正要说话,只见若思又说:“那个小艳,你有婷婷的钥匙,晚上想下去睡也可以,想来和我来个闺房夜话也行啊。不过你们可不要父女俩一起下来,我可顶不住……”
吴放歌骂道:“十来年不见,比以前还疯,净是疯话。”
“哎呀,你不是就喜欢我这疯劲儿嘛。”若思说着,一边咯咯的笑着出去了。
这下房里只剩下了吴放歌和小艳两人,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过了半天,小艳才问:“老爸,你什么时候回金乌?”
吴放歌说:“还得等段时间。金乌不大,我一回去,全城就都知道了。而在北京,除非有人专门在海关盯着,否则偌大个城市多几个人,没人知道的。毕竟我为了给你谷子妈报仇,弄死了鸡叔,还是低调点好。”
小艳点头说:“就是,要是我啊,根本就不会来。”
吴放歌笑着说:“不会来也不行啊,好多事要处理,虽然朋友都肯帮忙,可不露一面也不礼貌。”
小艳酸溜溜地说:“是啊,老情人,不见面怎么办事啊,而且还可以买一送一。”
吴放歌伸手指往小艳脑袋上一戳说:“乖乖戈隆地洞啊,你长大了,直到教训老爸了?”
小艳揉着脑袋说:“本来嘛。我直到老爸你有魅力,对异性杀必死,可不管怎么着,你也得顾惜着自己的身子骨儿啊,多大年龄了,还做夹心饼干。你看你头,都白成这样儿了,你上回说能恢复,可我看也没恢复到哪里去……”说到情深处,她忍不住伸出手,把摊开的手掌抚摸着他的头。
吴放歌把她的手拿下来,搁在自己手掌里,轻轻拍着说:“看来天下疼老爸的还是女儿啊。”
小艳说:“你算了吧,女儿你还有俩呢。”
吴放歌皱皱眉说:“你算是说到我痛处了,美国那一儿一女自小我都没尽过什么父亲的义务,又兼有美国的习俗,和我不怎么亲啊,春丽还小,现在也就是你了。”
小艳抽回手说:“少甜言蜜语了,我是你女儿,不是你那些女人,可不吃你这一套。”
“好好好。”吴放歌笑着挠挠头说:“不吃就不吃。我看你也累了,昨晚航班过来也一直没休息吧,不如今天就早点休息吧,明天咱们还有事儿呢。”
小艳伸了个懒腰说:“是哦,你一说我还真困了。那那什么,你的新床我先享受下吧。”
吴放歌笑道:“行啊。”说着就拉了小艳起来,一起进了卧室,小艳一看,果然是张大圆床,就趁势往上一躺说:“果然舒服,难怪那个眼镜娘不想走。”
吴放歌打开壁橱,又取出一套被褥说:“以后啊,这就是你在北京的住处,你没现这些家具的样式和颜色都是你喜欢的吗?”
小艳又左右看了看说:“是说觉得眼熟。”又见吴放歌拿了被褥正往外走,忙问:“你干嘛?”
吴放歌诧异地说:“铺床啊,外头的那个沙是可以打开的。”
小艳觉得脸有点烫,她轻轻拍着床说:“这么大个床还没你睡的地儿啊。”
吴放歌笑道:“疯话,你才说了你是我女儿,不是我女人,行了赶紧睡吧。”
小艳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上前抢了被褥就往外走,吴放歌笑着问:“你干嘛啊。”
小艳回头说:“给老爸铺床啊,还能干嘛。”
两人先后洗漱了,各自躺下。小艳翻了几个身居然没有睡意,就对着外头喊道:“老爸?”
吴放歌答道:“干嘛?”
小艳说:“我看书上说女儿是老爸上辈子的情人,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她这么一问,吴放歌脑子里立刻就把重生前的事情过滤了一遍,毕竟前世活的简单,没这么多拉拉杂杂的花花事,就回答说:“没有啊,没印象啊。”
小艳嘻嘻笑着说:“你难不成还记得上辈子的事呢?”
吴放歌老老实实地答道:“当然记得,不然这辈子怎么的财啊。”
小艳又笑,她自然是不会相信重生重生的事的。笑完了,又等了一会儿,居然又说:“老爸,这个可以有。”
吴放歌问:“什么可以有?”
小艳说:“女儿是老爸上辈子的情人的事。”
吴放歌说:“这个啊,真没有……”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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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娶谁我管不着
一夜过去,可能天才刚刚亮的时候,外头就有人按门铃,小艳原打算去开门的,可是身子懒懒的不想动,就和吴放歌一起赖着,看谁最后顶不住。结果还是吴放歌顶不住了,一来是外头按门铃的家伙太有耐心,二来他是睡客厅的,门铃对他的骚扰比隔了一层门的小艳要大的多。
才打开了门,眼镜娘若思就带着一阵清凉的风冲了进来,啧啧两下已经给吴放歌脸颊上盖了两个章。
“早上好!”她把一个塑料袋在吴放歌面前一晃说:“烧饼油条!豆浆稀饭!”
然后就哼着歌儿,把那些东西都放在餐桌上上,然后问:“小艳呢?”
吴放歌揉着眼睛朝屋里努努嘴,若思就笑着挽着袖子说:“嘿~懒虫!哪儿有这么给人家做闺女的?老爸睡沙也就罢了,早餐也不出去买,我得教训教训。”
吴放歌正想说小艳又没来过北京,她那里知道在哪里买早餐?可还没开口呢,若思就已经冲进去了。接着就从里面传出一连串声音:
“起床了起床!大懒虫!”
“哎呀若死你干嘛啊,别掀我被子。”
“就掀了,怎么周吧,我还有更厉害的,嘿嘿嘿……”
“不行啊,你别过来啊。”
“你这个时候应该用日文说,雅-蠛-蝶!”
“放开啦,我老爸还在外头呢。”
“哎哟哟,别不好意思嘛……哇,你原来也有这么大啊,穿着衣服完全看不出来……”
吴放歌摇摇头,表示对这件事不再继续关注,打着哈欠上了个厕所,回来后跐溜一下又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里,可还没睡上几分钟,耳边又想起若思的声音:“哎呀,真是父女俩呢,里面那个才弄起来,外头的怎么又躺下了?”
吴放歌闭着眼睛,从被窝里伸出一小手挥动着说:“让我再睡会儿,我倒时差……”
却被若思一把拉了说:“哎呀,酒吧喝酒的时候也不见你倒时差,起来起来起来,今天的事儿还多着呢。”
可吴放歌就是死赖着不起来,若思诡异地一笑说:“你不起来是不是?你不起来是不是?好吧,我就叫你今天一整天都起不来。”她说着就把外衣脱了,正待脱毛衣的时候,只见吴放歌跐溜一下就从沙床的另一端下了床,打开窗户伸了个懒腰说:“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啊。”
若思气鼓鼓地说:“你这家伙,我一来电你就闪,我是母老虎吗?嘻嘻。”
吴放歌父女洗漱过了,三人一起吃了早餐,然后一起下楼。小艳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吴放歌就笑着说:“原本呢,我是想让婷婷做我在国内的代理人,可是她实在太忙,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这个时候,你不帮老爸,谁帮?”
小艳就说:“可是我怕我不行啊,我长这么大也就开个书店啥的,你那么大的生意,我可做不了。”
吴放歌笑道:“我的生意哪里大了,其实在北京这资金汇集的地方,我不过是只小虾米罢了。再说了,有谁天生就会做生意呢?更何况还有人帮你。”
小艳问:“谁?婷婷吗?”
这时开车的若思笑着说:“婷婷和你一样,是老板,我就是打工的了。”
小艳眼睛一亮说:“是你啊。”
若思说:“怎么?不可以啊。婷婷是商学院的高材生,我也不弱啊。再说了,我在国内打拼多年,对国内市场是很熟悉的,商场规矩什么的还比婷婷丰富呢,你们可得好好待我,我为了你们都辞职了我,我上份工作的底薪都是两万多呢。”
说起来,小艳对这个风扯扯的若思有点信不过,看上去怎么都不想商场骄子,到更像床上娇客多一些。
车兴致博雅酒店,门口早站了两个老外等着,小艳一看,这不是青藤镇的琼和理查吗?吴放歌笑着对小艳说:“以后他们就是咱们公司的旗子了,有了他们两个,咱们能争取不少优惠政策呢。”
接了理查和琼,车又往三里屯那边走。还好,这天不太堵车。在三里屯,小艳就见到了两个熟人,俄罗斯人齐娜和吴放歌的战友何健。小艳就自言自语地说:“真的是搞成联合企业了啊。”
一上午,大家都没说正经事,只是喝茶叙旧,吴放歌还想何健通报了周海的近况,大家都是生死弟兄,现在虽然知道了彼此安好,却从此天各一方,连国籍都不在一块儿了,想起来不由得唏嘘一番。
中午吃俄国菜,小艳觉得不怎么好吃,尤其那个所谓黑鱼子酱,鱼腥汽那么重,连点葱姜蒜都不放啊,就那么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送,价钱还贵的吓人。可看见其他人都吃的津津有味,自己也只得做出很好吃的样子来。好在这餐桌也有个习俗,那就是一道菜上过之后,不管有多美味,都不会上第二次,所以挺一挺倒也过得去。
餐后又是喝茶聊天,小艳有点着急——这不是要谈正经事吗?咋么还不开始?吴放歌只顾着和齐娜和何健聊天,理查和琼也和自己一样,什么具体的事情也不知道,只有若思看出了小艳的心事,笑着对她说:“别急啊,人还没到齐呢?”
小艳今天算是老外见多了,忙问:“谁啊,哪一国的?”
若思先是一愣,然后笑道:“哪一国的?说是美国的也行说是中国的也行,笨蛋,就是婷婷啊。原本上午就该到的,可是人家昨晚洞房,今天估计下不来床了,嘻嘻。”说着说着,又没正经了。
林婷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才来,那个凤凰男新郎也跟着的,如影随形,还帮她提着包,既殷勤又体贴。不过林婷不知道是要在大家面前做出强势的样子来呢,还是原本就是如此,和大家寒暄完了,就打丈夫出去外边做,虽说也是吃喝不缺,可毕竟让大家感觉到彼此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小艳这人就是心软,于是悄悄问林婷:“婷婷,他怎么说也是你老公啊,就这么撵出去啊。”
林婷说:“他虽然是我法律上的老公,可算不上咱们自己人。这次放歌回来可是下了血本儿的,不是特别信得过的人,还是别掺和进来。”
小艳听了,悄悄从眼角看了若思一眼,心说:你们那个信得过是靠老爸的‘那个’界定的吗?不过想想当初自己的潜伏小黄一夜之间就把全部身家都交给了专案组,又觉得林婷的做法又有几分道理。
可小艳终究是有几分看不起若思的,觉得这个女人太随便,也没看出她有几分真本事,不过这一点看法在几分钟后土崩瓦解,若思居然是这个计划的主要策划人,她用ppt给大家做演示,一板一眼,有理有据,真是个商界奇才。于是小艳又觉得,她估计早就和老爸勾搭上了,绝对不是婷婷的婚前单身夜才出的意外。
这个会议一开就开了十来个小时,散会都过了午夜了,这才张罗着吃晚饭。不过在没说饿之前,谁也没觉得饿,毕竟都太投入了嘛。
吃饭时,林婷才把凤凰男叫进来,叫的时候这家伙已经无聊的在沙上睡着了,看来凤凰男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呢。
吃过饭,大家照例各回各家,若思又恢复平时那风扯扯的样子,拉着林婷说悄悄话,嘻嘻哈哈不知道在说什么,林婷还含羞打她,不过按照她平时的人品,说的事儿多半还是离不开腰带以下那点儿。
和林婷和齐娜分手后,他们又先把理查和琼送回酒店,回家途中,若思忽然问吴放歌:“放歌啊,你看见婷婷和他老公那么恩爱,你吃醋不?”
吴放歌笑道:“我又不是皇上,不能合法的三宫六院,只要你们个个都心里贴着我,我就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了,哪里敢吃醋。”
若思笑道:“看来心里还是酸溜溜的,不过能这样就已经不错了,现在这时代啊……最好的就是即使铁杆好友又是情人的关系,能互补,纯粹的夫妻或者纯粹的朋友都靠不住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背后捅你一刀。”她说的话虽然很疯,但是表情却是少见的严肃,可见之前怕是受过什么伤。
回到小区,若思看来依旧有些春心萌动,但是看见小艳在,毕竟还是有些忌讳,所以最后还是潇洒地和吴放歌抱了抱,道了晚安自己先回去了。
吴放歌和小艳进了自己房间,吴放歌开始铺沙床,小艳忽然说:“你干嘛不去若思那儿啊。”
吴放歌笑着说:“干嘛啊,你这辈子都惦记着给别人牵线搭桥,还没吃够亏啊。”
他这么一说,小艳就想起妮子来。顿时心里就有点不高兴,说:“我乐意,你少管。话说回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妮子,她现在在你家可是标准的儿媳妇待遇啊。”
吴放歌说:“还有段时间,我得想办法把我爸妈还有谷子妈全弄回美国去,一家团聚了再考虑我们俩的事儿。”
小艳听他这么一说,情知他和妮子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心情越的不悦,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就伸了个懒腰说:“困了,睡了。”说着,就进卧室去。
吴放歌看出她的不对劲来,就跟在后面,倚着门说:“小艳,好多人都觉得女人是越多越好,那是从占便宜的角度出的,其实啊,女人越多,责任也就越多,特别是那些对你付出了太多的女人。妮子我虽说治好了她的腿,可毕竟落下了残疾,有件事我都没和大家说。妮子现在年轻,只是走路有点瘸,可以后年纪大了,早晚还是要坐轮椅的。”
小艳听了,身子一震,但随即继续铺床,边铺边说:“你娶谁跟我有什么关系?以前是谷子妈,现在是妮子妈,以后再是什么妈,我跟着叫就是了。”说着站起来转过身,见吴放歌还站在门口,就把解开个衣扣说:“你怎么还不出去啊,我要脱衣服睡啦。”
吴放歌一哆嗦,赶紧扭头出去了。
小艳见他出去了,却没继续脱衣服,而是颓废地坐到了床上,还觉得自己刚才话说的有点重了,这等于是把他轰出去的嘛。可紧接着又觉得吴放歌真是个大笨蛋——人家话稍微重点你就逃了,可你当时就是扑上来……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啦。n!~!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又要重来(大结局)
吴放歌在北京住了大半个月,一直到前期工作做的差不多了才准备回美国去,但理查和琼就留下了,作为美方代表给小艳撑场子。齐娜和何健却雄纠纠气昂昂的回去了金乌,据说近几年,金乌的特供农场一直不给俄方投资人分红,他们是去打官司要钱的。
小艳听说了,就问吴放歌:“这又是你的主意吧。”
小艳说:“我看要不要回来都无所谓了,自从你吃了官司,那农场和酒店都被一帮子人糟蹋的不成样子了,后来又请回云柔去管理,我卡那女人也不上心,光顾着自己。”
“你真阴险啊。”小艳说着,忽然又想起来,就有点惋惜地说:“可惜啊,生意能弄回来,你那个六品官儿……”
小艳不相信地说:“不可能哦,你才过去几年啊。”
“官迷!”小艳娇嗔地骂了一声。
小艳说:“赔钱的买卖你还做啊。”
公司筹备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人才也不缺乏。眼镜娘若思做了公司的市场部总监,开始从各处招兵买马挖墙脚,她在这个行当混了多年,人熟面广,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小艳则自嘲就是个签字机。吴放歌却说:“这就是手下有个一流团队的好处,一流的团队是不用管的。你只要确保这些人是忠心耿耿的就行了。”
吴放歌笑着鼓励她说:“没事没事,你尽管去做,要是真赔了,咱们在美国不是还有块地呐吗,人家那儿可不存在七十年租期一说,那时候你就和我去美国种地呗。”
每次话一说到这个节骨眼儿上,那就是一个死结,怎么也解不开。两人都不愿意捅破那层窗户纸,但心里一个比一个赛过明镜似的。
林婷觉得挺失望的,带着一肚子的不满说:“真是的,人家难得溜出来一回,晚上还要回去的嘛。”
林婷没好气地说:“那我有什么办法,放歌又不娶我,我爸妈都盼着抱外孙呢,我也总得过自己的日子啊,真是的,我这下成了两头倒贴了,这边贴钱,那头贴心。”说着,又想起什么了,问:“对了,我这几天脱不了身,你可爽了哇,咱俩可真算是闺蜜了,情人都共享。”
林婷一听,心里一动,忙问:“他们俩?”
林婷叹道:“这也就是他了,有时候胆子比天还大,就好像没啥他不敢干的,有时候就是一根筋转不过来。当年我喊他一声叔,他还真就不敢对我下手呢。”说着,脑中闪过以往的旧事来,不由得笑了一下。
林婷摇头说:“不行啊,天晓得他什么时候回来,恐怕得后半夜去了,他跟何健是老战友,一起打过仗的,今晚怕是要无醉不归了,对了,小艳呢?”
林婷笑道:“好啊,想躲清闲,走,咱们调戏调戏她去。”
果不出林婷所料,吴放歌和何健爬了鬼见愁回来,又跑到后海去喝酒,直喝的歪歪倒倒的了,才你送我我送你的回家,一直折腾到后半夜,还好齐娜见他们许久不归,出来接他们,不然这两位送来送去的,说不定能送到天亮。
三个醉女里,林婷看来还清醒些,她听到门响,揉着眼睛看到吴放歌,就笑道:“哎呀叔,你回来了啊,几点了?”
林婷又笑着往床上一歪说:“才四点多啊,玩了那么久才过了一个多小时嘛……”
“什么!”林婷一听,立刻跟踩了弹簧似地跳了起来说:“哎呀不得了啦,我得回去了。”晕晕乎乎的就找鞋穿,结果一样穿了一只,还全不是自己的。
吴放歌笑道:“果然嫁人了就是不同,怕老公骂啊。”
林婷甩手说:“才管不了他,我是怕他去我爸妈那儿告状,啰嗦的很。走了走了。”她说着站了起来,披了外衣,还不忘了理一下头,晃到吴放歌面前,在他脸颊上一亲,然后往门外便走,不出两步就是一个踉跄,吴放歌赶紧从后面一把抱住了,这一抱,林婷先自软了,说:“你若舍不得我走,我就留下。”
吴放歌笑道:“我哪里是舍不得你,就你现在这样儿,下九层楼还不得摔十八个跟头啊。”说着把她抱了起来,放到里头卧室的床上去了。
转身出来,外头还睡了俩,这可咋办啊,自己也头晕的很,恨不得立刻躺下,一琢磨又觉得自己真是笨的可以,林婷和若思的房间就在楼下,自己随便拿上一把钥匙去她们房里睡就好了嘛。若思的房间他还没有去过,关系毕竟又淡了一层,去她那里不太合适,于是吴放歌就拿了林婷的手袋,在里头找钥匙,正找着忽然听见林婷在里屋喊:“叔~我口渴。”
吴放歌只得放下手袋,去兑了一杯温热水拿进去给林婷喝,林婷喝了水,又说:“我一人睡了冷,你陪陪我嘛,反正你外头都挤满了。”
吴放歌有点犹豫,虽说他和林婷有情人关系,可现在林婷毕竟嫁人了,而且小艳就在外头,这……合适吗?
林婷看出了他犹豫,就拉了他的手说:“来嘛叔,我嫁不嫁人不都是你的人嘛,你就别假道学了,这几天晚上孤枕难眠的,没少暗地里吃醋吧。”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吴放歌只得笑着挠挠头说:“那我去洗个澡。”
林婷点头说:“嗯,可一定要回来哦。”
吴放歌点头应了,就又出来去洗澡。洗了澡出来,精神也好了一点,却看见外头不知道怎么搞的,小艳睡着翻了一个身,连人带被子掉到了地板上,也还没醒,若思却四仰八叉地横着占了整张沙床,要命的是这两位谁也喊不醒。
“这可能就是命吧。”吴放歌只得连人带被子的把小艳也抱起来,想把她也弄到里屋床上去,回头再给若思那床被子来。至于自己嘛,恐怕命运使然,也就是去楼下睡的命了,好在林婷现在已经醒了,找她拿钥匙总强过自己找。
抱着小艳进了里屋,林婷见了不满地说:“叔,你怎么把她弄进来了?难不成你喜欢若思多一些?”
吴放歌说:“不是啊,她俩一个翻身掉地上了,另个横着睡,实在是把她摆不下了,沙床只有那么大点儿嘛。我把她放下了,还得拿床被子给外头那个盖上去。”
林婷惋惜地说:“真是的,我本来都做好了被老爸老妈啰嗦的决心了。行,放下吧,那你今晚睡哪里去?别跟我说你想着外头那个。”
吴放歌放下小艳说:“我啊,想睡你房里去,你等我把钥匙给我。”
林婷点头说:“没问题,你等会把我包拿进来,我给你钥匙。”
吴放歌一见这么容易就把问题解决了,满心欢喜,转身就想去壁橱里那备用的被子,可一转身差点撞上一个人,居然是若思,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正要开口问,却见若思坏坏地笑了一声说:“抓住了!”说着就势一扑,就把吴放歌扑倒在床上,他刚要挣扎,手手脚脚的早就被按了一个结实,再定睛看时,林婷,小艳和若思一个个眼睛明亮亮绿油油的,哪里是醉了的样子?最起码不是大醉,就说:“你,你们想干什么?”
三个女人彼此看了一眼,然后同时用电影里恶少爷的语气说:“嘿嘿嘿,干什么,你说我们想干什么?”
“中计了!”吴放歌暗暗叫苦,扭头又对小艳说:“小艳,你不能跟着掺和这些事儿,我是你老爸。”
小艳看上去挺紧张的,但依然说:“我知道你是我老爸,同时你也是我现在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说着,眼睛一闭,吻在了他的唇上。这时若思也在他身上上下其手,并笑着说:“对呀,对付这种人就得这样,他要是再有心理障碍,我们就帮你把他弄直了!哈哈哈!”
“天呐!”吴放歌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浑身都是汗。
“原来只是一场梦啊。怪不得……这么荒唐的事情都有。”他的心砰砰直跳,周围却是静悄悄的,有虫儿的鸣叫声不时传进来,身下睡的也不是床,只是由几张椅子拼起来的玩意儿。吴放歌本能的去拿手机,口袋里却是空空的,由于一动,一阵刺痛从左腋下传来,伸手一摸,居然缠着绷带。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吴放歌自言自语着,此时他的视力逐渐适应了夜里的黑暗,其实这一夜,月朗星稀,还不算是特别的黑。他现这其实是一件会议室,很熟悉的地方,一股不详的预感从心底冉冉升起,他顾不上找鞋子穿,从‘床’上跳下来,几个箭步来到门前,推开了大门,大门外是一个操场。
“该不会是……我的天呐。”吴放歌就着月光看着看着身上的作训服,左腋下还有一滩血迹,“我又给送回来了!老天爷,你别这么玩儿我好吧”他此时彻底的意识到,自己非常悲催的又一次重生了,他又回到了八十年代末的那个晚上,只是比上次稍微晚了几个小时,现在自己已经在小前指了。
“太累心了,绕老绕去升官财泡妞一点意思也没有,最后难以取舍就是一堆麻烦啊。”吴放歌颓废地坐到了会议室的台阶上,双手抱住了头。
慢着,如果是这个时候……那么……吴放歌的脑中忽然一亮,如果回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是什么都那么糟糕,至少……他想着,猛然间觉得人生还是充满了希望的,他从地上跳了起来,赤着脚跑过的操场,一直跑向那排军官宿舍,尽管隔了这么久,可他还清楚地记着它的位置。他敲响了那扇门。
“谁啊。”有人在里面问着。
多么熟悉声音啊,但是吴放歌没有回答,只是一直的敲,终于,他听见了里面拖鞋的声音,门打开了。卫艳,真的是卫艳,她蓬松着眼睛,披着军上衣,一见是吴放歌,就微笑着说:“是你啊,怎么了?伤口又疼了吗?”
吴放歌笑着摇摇头说:“艳姐,我回来了。”
卫艳一脸茫然,但是吴放歌不在乎,因为他知道,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明白一切的。
(全∷∷∷∷∷∷∷∷∷∷∷∷∷∷∷∷∷∷∷
另一个结尾 吴放歌的幸福生活
正文]另一个结尾吴放歌的幸福生活——
珍珍这些年越发的胖了,她也懒得运动减f-i啥,反正自己已经这把年纪,漂亮不漂亮的早就不在乎了。她现在更关心的是最终的职级待遇问题,只可惜老爸离休多年,自己的丈夫又是个不争气的,在官场上,只能算是h-n,离h-n好还差得远呢。所以一旦有点什么好处,就得去争去抢,哪怕是一把风,也要吹回到自己家里去。就比如这次出国考察吧,若是再派不上,以后就更困难了。
好在老爸的余威尚在,珍珍也不是吃素的,还真给排上了。于是又是办护照,兑美元什么的又忙了几天,珍珍终于如愿以偿的登上了去美国的航班。
其实美国也没什么好玩的,娱乐啥的,还不如国内,吃的也不习惯,没两天珍珍就烦了,唯一的收获是照了不少照片,总算是回去有显摆的了。
由于是卫生系统考察,总还是要有些实际内容的,于是最后一站安排了到一家公立医院考察,这家公立医院最出m-n的是骨科,据说让不少人从轮椅上站了起来,院长是个华裔,姓柳。只是这家医院有些偏僻,在一座小镇上,小镇的名字叫青藤镇。
珍珍虽说做过卫生员,但那时多年前在部队的时候了,此外从没有受过医学训练,一直做行政工作,因此对于这种参观既没有兴趣也看不懂,所以参观时就拉着一个要好的官太太,姓张的,一起溜出来逛街。结果发现是在没啥好逛的,小镇虽然整洁,却也仅仅是个小镇而已,就在这时,张太太忽然发现某个店里有人影晃动,好像是在打架,她是个好热闹的,就跑过去隔着玻璃m-n往里偷窥,却看见是个穿警服的大汉,正按倒了一个白人青年,正觉得有意思的时候,忽然另个警察一回头看见了,对她喊了声什么,表情tǐng严肃的。
张太太虽然是官太太,但还是懂事的,知道这儿是美国,这儿的警察可不归她老公管,于是扭头撒tuǐ就跑,可没跑出两步就被人总后面给绊倒了。
“救命啊!”她狂喊一声,随后就被喷了一脸辣椒水儿,这才老实了,随后就被人从地上揪起来,重重地按到了汽车引擎盖儿上,手上戴了银镯子。
珍珍正和张太太边走边说话呢,忽然觉得不对劲儿,一扭头才发现张太太又去看热闹了,只是这次运气不好,让人家给按那儿了,忙跑上前想去劝解,可是那个警察,一见又跑过来一个,刷的一下就把枪拔出来了,对着她喊了一声,她也没听懂,可她毕竟当过兵,知道要是被人拿枪指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举起手来,她想也没想就把手给举起来了,人家警察小心翼翼的过来,在她身后对着她膝盖窝窝就是一脚,她啪的一下就跪地上了,n-ng的膝盖生疼,原本想去r-ur-u的,可是手又不敢放下来。结果她和张太太,外带商店里的那个白人青年,就这么全都给带到镇上警察局里去了。
到了警察局做笔录,不管是珍珍还是张太太是一句完整的英语也说不了,张太太更是眼泪横流,一是给吓的,二是因为辣椒水的效力还没有过。不过人家这儿到底是警察局,一会儿就过来一个年龄不小,但tǐng壮实的华裔男警察,看来还停手尊重,他先去给张太太做笔录,可是张太太哭哭啼啼的做不下去,只得又要珍珍这边来做,头一句就问:“姓名?”
珍珍一见这位说话tǐng和气,就跟遇见亲人似的赶紧回答:“陶珍。”
她这么一说,那个警察就是一愣,盯着她看了一阵,又问:“你不会是在云南还当过兵吧。”
珍珍也愣了,心说这位怎么知道了?美国警察再牛,也不至于牛成这样吧。可奇怪归奇怪,她还是点了点头。那个警察就笑了一下,就对她说:“你跟我来。”
珍珍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能跟着那警察去了。
那警察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进去后关好了m-n,那警察把帽子挂在衣帽钩上,对珍珍说:“你随便坐吧。”
珍珍没敢坐,心想,这帮野蛮警察不会是想把我单独关起来揍吧。
那警察见她愣愣的,就笑着说:“那么紧张干嘛啊,你看看我,看看我是谁?”
珍珍心说:我能看出你可能华裔来,天晓得你是谁。虽说这样想,可还是努力地看了一回,结果还是没看出来是谁,只得茫然地摇头。
那警察往靠背椅上一坐,叹道:“你果然还是喜欢帅哥啊,像我们这种人,果真是入不了你的法眼。”
一听这话,还真像熟人,都说熟人好办事,如果真的攀上了,今天的事情可就好解决了啊,于是珍珍小心翼翼地说:“我真想不起来了,唉……我近年来记x-ng是越来越差了,警察先生……”
那警察听了,立马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完了才说:“你不记得我了,那你是否还记得吴放歌?”
吴放歌!那怎么能忘啊!只是听说前些年吃了官司,发病失踪了。怎么?珍珍的心思又给撩动了。她又盯着那警察,十有**,这是她和吴放歌都认识的人。
可那警察不给她机会了,直接说:“算了,不让你猜了,我就是周海啊,因为不假回家把人打残废了的那个。”
他这么一说,珍珍还真想起来了,当初是有这么回事,只是她和这个周海还不太熟。难怪这儿的警察都这么野蛮,看来和这个周海不无关系。
这么想着,结果一问果然,这个周海居然跑到这里做警长来了。
有了周海在中间周旋,事情果真好办了许多,可见即便是在美国,也是熟人好办事啊。可是张太太这下得了理,又是要道歉,又是要索赔的,周海就说:“这件事首先是你不对,人家正在那儿抓毒贩子,还以为你是同伙儿呢,让你站住你还跑,没从后面开枪不错了。你看你朋友珍珍做的就好,少吃了很多苦头。”
珍珍暗暗r-u了r-u还有点疼的膝盖,心说:我这也算少吃?
“我哪里听得懂嘛。”张太太埋怨着,还是不肯放手。
周海笑着说:“你听不懂不是人家的错啊,不是我护短,我这几个手下全是按照正常的程序走的,咱们中国人常说,入乡随俗,既然你们来到了美国,就得尊重这里的法律。”
张太太见还在警察局,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不再说话了。可周海是了解自己同胞的,知道等会儿旅行社的人一来,张太太难免不会大嘴巴胡说,这一群情jī愤的,说不定还真的给n-ng成国际事件了。于是就对珍珍说:“珍珍,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有点欺负华人啊。”
珍珍笑道:“有点儿,我现在膝盖还疼呢。”
周海就说:“其实华人在这个镇上还是很受尊重的,而且这一届新任的市长也是华人呢。”
“真的啊。”珍珍瞪大了眼睛说。
“是啊。”周海暧昧地笑道:“而且是你的老熟人。”
珍珍没好气地说:“我在这里最熟的人就是你了,你还不帮忙。”
周海说:“我哪里是不帮忙?我也得尊重法律。不过这个华人镇长说不定能想个双赢的办法,这家伙,鬼点子多着呢。”
珍珍又问:“那他肯帮忙不?”
周海说:“别人去不一定,你的忙他一定会帮的。”
珍珍说:“这异国他乡的,我哪里有那么大魅力。”
周海笑道:“呵呵,谁让那个人的名字叫吴放歌啊。”
“是他?!”这下珍珍果然大大的惊诧了。
不过多年后的初次见面,珍珍除了久别重逢的喜悦外,还有点失望。在怎么说也是个市长啊,真是寒酸的可以。办公室就在镇上的快餐厅里不说了,居然下午还不在,既不是开会也不是赴宴,而是在家里自己修谷仓。大家巴巴儿的去了,却看见一个中年男子,huā白的头发,穿着牛仔k-,红格子粗布衬衣,正趴在谷仓顶上叮叮当当的钉木板,被周海一叫,才往脑袋上扣了一定皱皱巴巴的遮阳帽,顺着梯子爬下来。一句话,最多也就一个木匠模样,和市长根本不搭界。
吴放歌一下子没认出珍珍来,珍珍却一下子认出了他,因为他除了面容苍老了些,再有就是一头的huā白头发外,基本变化不大,可珍珍相比之前,却f-i了很多,是个标准的f-i婆了,于是她生平第一次后悔:早先也不减了f-i再出国啊。
吴放歌虽说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可是在‘警察打人’这一点上却依旧不肯让步,一来警察执法他无权直接干预,二来从程序上说警察也没做错。不过这话他只对珍珍说了,没和张太太那伙人说。
珍珍听了之后很不满意地说:“你这什么市长啊,屁用没有。”
吴放歌则说:“就是做官的屁用都没有了,老百姓自己才能过好日子嘛。”
珍珍自然是不认同这个理论,并问这个问题到底怎么解决。吴放歌就说:“这事儿啊,只要别让你那朋友扯到民族主义的高度上去就行,你们说是考察,其实就是来美国玩儿的,占点便宜就行了,别老揪着不放。我看啊,咱们各自做做工作,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陈述利害。不管怎么说,警察也是抓错了人,道个歉啥的,我去说说还是做得到的,其他的就少来了,然后呢,我在个人掏腰包,请你们到我的庄园玩玩,吃吃饭啥的,这事就算是了结了。”
珍珍一看也就只能这样了,就和和吴放歌回去分别做工作,软硬兼施了一番,总算是摆平了。并且让张太太觉得,这是给华人镇长和警长面子,华人同胞在海外奋斗不易啊,算了算了,又都是珍珍的朋友,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随后吴放歌就请大家在自己的庄园开烧烤会,大大的破费了一笔,也让大家见识到了,原来这房子前后是两重天啊,后面简直就和电影里大毒枭的宅邸一样啊。而且这个市长也够**的,在后院老老小小的藏了那么多的漂亮nv人,个个面容姣好,身材火辣,据说还有个是珍珍以前战友的nv儿,真是老少皆宜啊,难怪他头发huā白了,中医不是说头发和肾脏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嘛。不过让旅游团里男同胞羡慕的是,人家到底是怎么搞的啊,那么多美人聚在一起,居然能和谐相处的跟姐妹一般,居然演什么宫斗大戏。
热闹了一夜,第二天大家都心满意足地打着酒嗝上路,因为实在玩的太疯,大家都累了,甚至连帝国主义的坏警察也懒的骂了。而珍珍却一直往车窗外看着,吴放歌带着一家老小在路旁朝着她不停的挥手,最后,客车转了一个弯,就再也看不见了。
珍珍回国后,x-ng情大变,报名参加了健身俱乐部,没事就跳c-o练瑜伽,还请了sī人教练减f-i。因为吴放歌临别的时候对她说:“你若你还想来美国,我会给你报往返机票的,外带全程伴游。”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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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战争是永远不能愈合的伤
正文]自序战争是永远不能愈合的伤——
整理幼时旧物,看见一张照片,原本是黑白的,后被当时住我们楼上的大m-o哥用彩笔上了s-,成了‘彩照’。照片上的我带着一顶有帽檐的绒线帽,正中别着一枚五角星,手持冲锋枪(当然是玩具)俨然是一个小战士的形象。后来我发现,很多男孩子小时候都有这么一张照片,而他们幼时的玩具里,各种玩具枪占了大部分。
难怪我们的陆军是最强大的,因为我们从小就受了步兵训练。
也曾看过一些老兵的访谈,发现同为老兵,东西方对战争的观念也是完全不同的,这可能和近代的中国饱受欺凌有关系,我们在更多的时间里进行着无可奈何的战争——反侵略战争。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我们决不能不战而降,安心的做亡国奴,这是一个民族的承受底线。可虽然明白这个道理,我却依旧觉得惋惜,偌大个中国,文学界人才济济,却没有一部反战小说,或者对战争反思的小说,我们唯一反思的就是:大家快来看啊,我们当初被欺负的多惨啊。而战争对参展双方带来的创伤,却被我们忽略了。
中华民族是个伟大而善良的民族,同时在近代也饱受凌辱,所以我们很希望能够多些‘铁血’的人,铁血的领袖,铁血的将军,铁血的士兵,铁血的百姓,却偏偏忘记了,血从来都不是铁的,它是红的,失去的太多,人就会死。而在战争中或者战争后,死去往往不是最糟糕的,糟糕的是如何活下去。
在美国小说《兄弟连》的结尾部分,骁勇善战的d连兄弟退役后大多选择了建设或者教育x-ng质的工作,似乎是为了对战争中造成破坏的一种补偿,只有极少部分的人选择留在军队成为职业军人,还有个别战士因为无法调整战时心态,不能融入和平的生活,潜入深山活生生的把自己的住处建成了一个堡垒,这些其实都可以被称作战争后遗症,同时这也是欧美军事作品的伟大之处,他更深层次的揭示了战争对人们造成的伤害,而这些,正是我们的文学作品中所欠缺的,虽然不是完全没有,但非常的少,而且层次不够深入。既然连这些都欠缺,就更不要说能拥有优秀的反战文学作品了。可以这样说,我们的军事作品都是鼓动人去杀人的,而且似乎杀人很容易,也根本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白天用机枪扫倒一大片,晚上照样吃得饱睡得稳,至于和平之后怎么办,从无表现,英勇的战士们从心态上来看,到更像杀人狂,而且是连环杀人狂,整天惦记着是不是要打仗了。
基于此,我们更需要反战文学,至少需要以战争为背景的对战争反思的文学,只有我们认真的反思了战争,才有可能成为真正的正义战士,什么‘核平台湾’‘东京大屠杀’‘灭日屠美’之类的可怕的东西才会真正的从我们的脑中被清除。
我并不是一个优秀的作家,本书也只是抛砖引y-,希望能成为中国反战、战争反思类小说的尖兵。n
……自序战争是永远不能愈合的伤——……@!!
第一章 越军的夜袭和吴放歌的倒霉差事
正文]第一章越军的夜袭和吴放歌的倒霉差事——
枪声响起的时候,吴放歌他们正在空地上看电影,电影的名字是《沙漠公主》一部国产的,却充满了异域风情的歌舞片,大家正看的投入的时候,山上就传来一声枪响。
虽说只有一声枪响,吴放歌他们却呼啦啦一下子训练有素的全都就地卧倒了,军人嘛,是和老百姓不同的。而在周围巴片看电影的群众,早已是大人闹,孩子哭,lu-n糟糟的毫无秩序了。
军官们的表现和士兵更是不同,他们有的吹起哨子,也有**声喊道“紧急集合!各分队带开准备战斗!”他们正在努力的收拢部队,试图应对可能发生的袭击。
在吴放歌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用近乎粗暴的动作把他被从地上揪了起来。
被夹在队伍里随bō逐流的吴放歌,努力想理清自己的思绪,可是他此刻的思绪就想一团lu-n麻,哪里整理的清楚,他甚至怀疑这根本就是一场梦,尽管他是三年的老兵了,来前指也有了一段时间,可毕竟没有战斗经验,一时的惊慌失措也在情理之中。最终,吴放歌在人流的簇拥下,浑浑噩噩地返回了营地集结。
工兵连的连长姜道富上尉,一边命令连队的文书孙家豪打开军械库分发枪支,一边开始分派任务,做战斗编组。而吴放歌站在队伍里,忽然没头没脑的听见姜道富上尉说了一句:“我们通往‘小前指’的通讯线路被破坏了,需要两个人去抢修,周锡卿,唐安出列!”
唐安是个新兵,平时胆子就小,忽然被连长点了名,身体一哆嗦,出列的时候,才一迈步就一个跟头摔了出去,姜道富上尉眉m-o一立,叱喝道:“唐安,你搞什么鬼!”
吴放歌平时和唐安关系不错,而唐安又恰好就站在他的旁边,因此唐安一摔倒,他就上前搀扶,再看时唐安的小脸惨白,嘴ch-n发紫,显然吓的不轻,其实吴放歌此时也不比他强多少,只是执行战时任务可不是闹着玩儿的,n-ng不好小命儿就没了,也是一时的鬼使神差,他脑子一热,就主动报告说:“报告连长!唐安是新兵,我愿意替他接受这个任务!”
“你?”在这句话说出去之后,吴放歌在瞬间就感觉到了姜道富上尉sh-来的那两道能刺穿人的目光,心里也是一颤——他又后悔了。他本意其实也不是为了帮唐安出头,更何况他原本就和连长姜道富有点不对付,只是他向来对那些官不大还爱拿架子的家伙看不惯,所以虽然后悔,但还是一咬牙,把胆气强撑起来腰板一tǐng,眼睛一瞪,把同样犀利的两道目光回敬了过去。
姜道富上尉虽然被吴放歌斜刺里冲出来岔了一下,失了官威,但毕竟这是军务,不能在人事上耽误太多时间,于是生平第一次主动回避了吴放歌的挑衅的目光,咽了一口口水大声命令道:“你和周锡卿同志马上去领取武器和工具,小周负责这次任务。”
这就是姜道富上尉的小九九了,尽管吴放歌比周锡卿入伍早一年,可他还是临时任命周锡卿做负责人,故意压着吴放歌。看来连队里盛传姜道富和周锡卿有亲戚关系,事事关照此言不虚。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吴放歌才觉得这一趟应该是有惊无险,这时他已经冷静下来一点了,能思考一些问题了。如果周锡卿真的和姜道富是亲戚关系,那姜道富总不至于把自己的亲戚也往死路上推吧。
两人跑步到文书孙家豪那里去领取武器装备。周锡卿抢先一把就把枪接过去了,然后又对孙家豪说:“连长派我们是单独执行任务。”
孙家豪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借着连长的虎皮想多领几发子弹。因为按照一般的配置,这种程度的巡逻,平均两人一只枪,五发子弹。孙家豪作为文书兼军械员,当然知道周锡卿和姜道富的关系,所以虽然不喜欢周锡卿这人,却也不想得罪他,于是随手拿了一个完整的弹夹(十发子弹)给他。
周锡卿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让到一边,取下步枪上的弹匣,把子弹一发发地压进去,边上子弹边对吴放歌说:“吴老兵,虽说你是老兵,可连长这次让我负责,我是可以执行战场纪律的哦。”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大声,故意让排队领取武器的其他战友都能听见,看着战友们投来的异样目光,觉得倍儿有面子。
吴放歌可没把孙家豪当跟葱,就故意笑着说:“难不成关键时刻你还要拿枪bī着我上?”
周锡卿有些得意忘形,所以没听出吴放歌话里带着嘲讽,而且他早被‘拿着jīm-o’的喜悦冲lu-n了正常的思维方式,居然就坡上驴地说:“要真有那个时候,我也可以那么做的。”
吴放歌懒得和这钟脑子缺根弦儿的人多说话,趁着周锡卿压子弹的功夫,又领取了线拐、电话单机,黑胶布,老虎钳、手电筒和电工刀等其他装备,然后对周锡卿说:“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周锡卿假模假式地看了看吴放歌领取的装备,然后故意拿捏说:“你怎么不用络车?任务这么紧急,络车放线才快嘛。”
吴放歌怎会把他放在眼里?径自提了线拐扭头就走,边走边说:“我们是去维修,不是去布线,而且络车放线的时候噪声大,容易暴l-,你要不怕被伏击自己再带一个呀。”
“哎,你站住!你什么态度呀你。”周锡卿喊着,紧跟了上去。
虽说周锡卿是脑子缺根弦,却又总喜欢耍点小聪明。出了营区要上山的时候,他见四周黑糊糊的,似乎每一片黑暗背后都隐藏着一个敌人,就和吴放歌商量,让他走在前面。
吴放歌自然猜得出他心里想的什么,就故意说:“你有枪啊,你就应该在前面探路侦查才是。”
周锡卿讨好地嘿嘿笑着说:“吴老兵,我是这么想的。越南特工很厉害的,我要是走在前面被突然放倒了,你又没有枪,岂不是要束手就擒?咱俩光荣了到不要紧,可要是完不成任务就丢脸了,家里父母脸上也无光啊。”
“哦~~我明白了。”吴放歌冷笑着说“所以你让我在前面走,要是我被放倒了,好给你报信儿?”
周锡卿不满意吴放歌说话的态度,不高兴地说:“啥呀,有战斗就会有牺牲,我会给你报仇的。”
吴放歌此时心里特不舒服,于是半调侃地对周锡卿说:“有个问题啊,好像不管走前还是走后,任务能不能完成,只要有人伏击,我都是死定了吧。”
周锡卿没想到这一层,两只细眼忽闪了几下也没想到该怎么回应吴放歌。
吴放歌冷笑了一下又说:“要不这样吧,咱俩换换,你拿线拐走在前面,我拿枪跟在后面,你要是‘光荣’了,我会替你报仇并保证完成任务的。”说着伸手做出一副要去接枪的样子。
周锡卿两手把枪捏的紧紧的,生怕被吴放歌夺了去,脱口而出一句话:“连长让我负责的!”
吴放歌忽然想起一句名言:枪杆子里头出政权。虽然不是绝对的至理名言,可也足以让有些人抓着枪杆子不撒手了。于是他也不再和周锡卿啰嗦,转身大踏步的开始上山。他不是不怕越南特工,只是觉得姜道富既然派周锡卿还做这个任务,安全应该还是有保障的。
要说吴放歌这几年兵还真的没白当,身体练得bāngbāng的,人又年轻。爬坡上坎的居然一点也不吃力,走着走着,居然有点兴奋了,而这一兴奋更加的脚底生风!只是吴放歌这一兴奋,却苦了周锡卿。
即使是优秀的士兵,在第一次执行军事任务的时候也可能感到恐惧,更何况周锡卿不算是优秀的士兵。在营区的时候人多,还有姜道富上尉做他的后盾,可一上了山,身边没了人,想不害怕都难,这一害怕,tuǐ脚也不利落了,走起路来高一脚低一脚的,又不好明说自己害怕了,先怨地不平,又怨断口远,还时不时的问上一句:“吴老兵,找到断口没?”
要是偶尔问上一两句,还属于正常现象,可要是两三分钟以内问上七八句那可就烦人了。吴放歌原本就反感这人,又被他说的烦,最终按耐不住,猛回头瞪着周锡卿说:“你烦不烦呀!要不你来前头来!”
周锡卿往后退了一步,两只手把枪捏的紧紧的,紧张地说:“我就是问问……连长派咱俩出来执行任务,总得圆满完成才好。”
吴放歌暗道:你还真把那块‘酱豆腐’(姜道富)的话当圣旨啦。心里想。却强忍着没说。不然难免回去后不被周锡卿打小报告。这么一想,和周锡卿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只得转身继续上路。
周锡卿虽然尽力跟上,但越走越害怕,越害怕步子越放不开,逐渐的,没多久两人之间就拉开了距离。吴放歌见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就调侃地说:“小周,你倒是跟上啊,不然我被越南特工干掉了,你来不及给我报仇哦。”
周锡卿闻言紧跨两步,第三步又慢了下来,喘着气哀求说:“吴老兵,我有点想方便一下,你等我一下好不?。”
人在紧张的时候,下边儿就特别麻烦,总想上厕所,这也是人之常情,但周锡卿是不是真的还真说不清,吴放歌于是伸手说:“那你把枪给我,我帮你警戒。”
周锡卿紧张地说:“不行……连长让我拿着枪的。”
吴放歌见这人不领情,就笑道:“你给我我还嫌重呢。算了,一会儿你过来找我。”说着转身独自一个走了。
周锡卿见吴放歌走了,长出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没让他看出我害怕来。然后四下观察,发现不远处的草柯后竖着几块巨石,刚好可以守住背后和两翼,心中暗喜,几个箭步就窜了进去,一进草柯就来了个掉头匍匐,把枪口冲着外面,打开了保险。
这下安全了……正松了一口气的档口,忽然觉得xiōng腹jiāo界的位置似乎垫着一团软软的东西,伸手一mō,黏黏的沾了满手,不知是什么东西……再凑到鼻子下面一闻,一股恶臭传来,差点让他吐出了晚饭。
杯具呀……原来那里是被行人当成路旁临时厕所的地方。
甩开了周锡卿这个包袱,吴放歌的脚步越发轻快,又走了百十米终于找到了断口。
断口很新,而且断面光滑,看得出是被刀子一类的锐器割断的,显然是人为的破坏,另一头断口不在附近——这也是破坏野战线路的战术之一,不是只把线n-ng断就完了,还要把中间的一段全部n-ng断然后丢弃或者带走,这样就可以拖延线路的修复。
难道有人伏击?吴放歌想着,往后看了看,黑d-ngd-ng的,周锡卿还没有跟上来。于是他小心地在在断口附近mō索,记得在一堂战术课上教官曾说过,越南特工会显割断电话线,然后在断口附近设置地雷,专m-n对付前来排除通讯故障的通讯兵。不过吴放歌不是普通的通讯兵,他原本就是工兵,对于地雷什么的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是之时训练还是充足的。经过小心的排查后,没发现任何地雷爆炸x-ng物质的迹象,而另一个断口又不在附近,那地雷有可能被设置在另一个断口附近了。在断定了没有危险后,吴放歌拿出剥线钳,先从断口处拨开胶皮,l-出里面的金属luǒ线来,又把电话单机的金属夹分别夹在上面,摇通了到连部的电话,结果电话那头值班的居然是姜道富上尉,原来他没有没去搜山,而是坐镇连部值班,难道是等着周锡卿的捷报?
姜道富上尉见打来电话的是吴放歌,自然一句好话也没有,训斥道:“怎么这么慢!”然后才问:“小周在干什么?”
吴放歌火大,心说就算是慢还不是你家周锡卿一路拖拖拉拉?可这个时候不是和人家较劲的时候,毕竟县官不如现管,至少目前,姜道富上尉还是自己的连长。想到这些,只得忍气吞声地说:“小周在负责警戒。”
姜道富上尉又说:“你转告他,加快维修进度,n-ng好了给你们请功,n-ng不好军法从事!”
吴放歌只得应了一声“是。”然后等姜道富上尉上边挂了电话,才把电话挂断,然后心里觉得这个窝火呀。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摊上这么一个连长。
吴放歌挂断了电话,把线头断口固定,然后准备找另一个断口,不管怎么说,先熬过今晚再说,至于‘酱豆腐’……总有办法去应付的,平安就是福呀,曲指一算再有十个月自己就退伍了,只要熬过这十个月,就能回家了啊。就在吴放歌刚站起来的时候,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忽然钻进了他的脊梁骨,并迅速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那简直就是来自地狱的冰冷,死亡bī近的感觉,这种感觉记得只在自己有一次发高烧昏m-之际才有过,难道是……?
必须立刻做出决断!要么死,要么生!逃跑是死路一条,人的tuǐ再快也快不过子弹,拼了吧!决心已定,吴放歌低吼一声,猛的一转身,把潜行自己身后的一个身材瘦小的人扑倒在地,同时他的腋下也传来了一阵割裂的剧痛。n
……第一章 越军的夜袭和吴放歌的倒霉差事——……@!!
第二章 狭路相逢
正文]第二章狭路相逢——
越南特工队,一只极富有传奇s-彩的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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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只军队无论是在军队里还是民间都有众多的传说,而对于身处前线战区的军人来说,无论如何,那是属于鬼魅一般的存在。搜索最新更新尽在bsp;很多从战区返回的老兵总喜欢吹嘘一些有关越南特工的‘悬龙m-n阵’其中说的最多的就是:假如你发现你身后有一个越南特工的话,你绝对不能跑,因为越南特工的枪法都非常的准,还会飞刀,你若是跑的话,那么你的后背就是绝佳的靶子,但是和越南特工格斗的话又决计不是对手,人家可是受过严格的格斗训练的,和我们普通部队这边广播体c-ox-ng质的什么军体拳、捕俘拳什么的可是绝对的两个概念。所以说在这个时候你唯一的机会就是和他们纠缠在一起做贴身r-u搏,因为越南很穷,即使是军人也大多营养不良,体质很差……
吴放歌对这种传说向来是嗤之以鼻的,越南特工部队是啥?越军中jīng锐的jīng锐,越南再穷,总不至于连jīng锐的jīng锐都吃不饱饭吧?但是现在他才知道,这种传说对自己的影响是多么的深,简直已经渗入了他的骨髓,当发现身后可能有一个正在bī近的越南特工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选择了贴身r-u搏的格斗方式,这也是唯一可能有效的方法,因为他没有枪,身边唯一最有威力的军用品就是一个木制线拐。但是吴放歌对那种老兵传说的分析也没有错,被自己扑倒的对手虽然瘦小,却像一只长满刺的硬甲壳虫,浑身上下都没有能下手的地方,力气也很大,只是相对比吴放歌略小,而且jīng通格斗,chōu冷子掏了他xiōng腹几拳,那叫一个疼,吴放歌感觉自己的肠子都被打碎了,但他依然咬紧牙关,死缠着对手不放,并且在扑倒对手的时候听到了‘叮铛’的金属与岩石碰撞的声音,这声音让他稍感欣慰,那应该是刚才割伤自己的匕首落地的声音。
这名越南特工不仅顽强,而且武装到了牙齿,除了匕首,还背了突击步枪,只是两人贴身r-u搏,背在背后的步枪反而成了累赘。
两人继续在地上翻滚着,最终力大一筹的吴放歌占了上风,他将越南特工压在身下,右手从地上胡lu-nmō起一个硬东西来对着那家伙的脑袋就是一下,可那东西不够硬,一下打下去就打碎了,原来是一块土块,可这一下打的也不轻,只听见那越南人‘啊’一声,声音尖尖细细的,让吴放歌心里一颤,身下的越南特工是个nv人。
nv人也是敌人,吴放歌手里土块已经打碎了,n-ng了满手的细灰,于是顺手在她的眼睛部位,随手一抹,m-了她的眼,nv特工被m-了眼,却趁机腾出一只手抓住吴放歌的手腕,用流利的中国话说:“别打了,再打我们都得死。”
吴放歌道:“可不打我会死。”
“不不……”nv特工说:“放了我,我们都可以活。”
吴放歌冷笑:“活,我活在监狱里,这是通敌你知道不?。”
nv特工恳求道:“知道知道。求你了,我……我怀孕了……”
“怀孕了。”吴放歌的心不由得缩紧了一下,但依旧强硬地说“怀孕了?……怀孕了你还干这些事儿?”虽然话是这么说,可不知不觉间,他说话的语气居然变的柔和了,尽管同时他在心里不止一遍地提醒自己:不能这样,不能心软,这是叛国行为。可不得不承认,他天生不是个当军人的料。
nv特工很会察言观s-,见他口气发生了变化,不失时机地又说:“要么都活,要不都死。”
吴放歌在一看,大惊,原来就自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那nv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另一只手放在xiōng前,按在一颗小巧的手雷上。中越双方的战术技巧一脉相承,就连‘光荣弹’的传统都一样。不过他的反应也算快,赶紧扔了手里的硬物,也把手按在了nv特工xiōng前的手雷上说:“好啊,要么都活,要么都死。”另一只手却抓住了nv特工肩头的枪带,拼命往下拽,nv特工当然不能就范,于是两人又扭打在一起。
两人纠缠着,磕磕绊绊的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儿,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爬起来的,不过当两人再度站定的时候,nv特工手里捏着一颗手雷,而吴放歌手里多了一只苏制突击步枪。
nv特工眯着眼,略微喘息着说:“枪对着我也没用,你的保险没打开。”
典型的心理战,谁要是在这个时候真的傻瓜似地低头去看保险,那可就要丢掉自己的小命了。吴放歌虽然没实战经验,可这些年类似的电影场面看了不少,哪里会上这种当?他压低枪口,一扣扳机“哒哒哒……”清脆的枪声划破了夜的宁静,nv特工的脚下也泥土飞扬。(请
记住
“哒哒哒……”像是要回应吴放歌,不远处的山坡下也传来了一个长点sh-,这应该是周锡卿在听到上面的枪声后漫无目的的sh-击。
子弹打在nv特工的脚下,天太黑,吴放歌看不清nv特工脸上的表情,可这家伙也真狠,只看到她把手雷捏的更紧了,并没有像普通人一样吓的跳起来,但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慌张——眼睛被沙土m-了,面前的对手很难对付,不远处又传来枪声,怕是对手的援兵就要到了。
吴放歌看着身材瘦小的越南nv特工,着重看了看她的腹部,没有想象中的隆起,于是他深吸了一口夜空中凉飕飕的空气,缓缓地说:“你真的怀孕了?”
nv特工一边揣摩着他的心理活动一边说:“真的,还小,最多再一个月就出怀了。”
吴放歌长叹一声说:“我不能放了你……不过我也会有妻子的……”他嘴上这么说着,枪口却始终没有抬起来。
nv特工找到了吴放歌的弱点,她慢慢的,一步步后退着,然后猛一个转身,钻进了树丛。
等nv特工完全失去了踪影,吴放歌才大梦方醒般的对着树丛打了几个点sh-,然后抱着枪,颓废地坐到了地上。
恐怕自己是最无能最优柔寡断的士兵了,放跑了眼前立功的机会不说,还犯下了叛国罪,至少是违反了军人职责,天晓得这个nv特工会不会被兄弟部队抓住,要是她被抓了,再供出自己来……我的天呐。吴放歌一阵头晕目眩,抱住了自己的头。
可是,自己真的能有勇气杀死一个怀孕的nv人吗?哪怕她是一个敌对国的nv特工?哦……我真是蠢,谁说这个nv人就一定是真的怀孕了?这说不定正是人家惯用的手段呢。
吴放歌越想越后悔,恨不得chōu自己两个大嘴巴,看来自己的人生真的很失败,也是见鬼了,这个nv特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这么大座山,几百个人在巡山,怎么就偏偏让我碰上了呢?难道是老天爷专m-n留着捉n-ng我的?
虽然脑子lu-n哄哄的,可是人在经历了一次危险之后,各项感觉都会变的非常敏锐。吴放歌忽然又感觉到了有人bī近,他随即卧倒,对着来人的方向喊道:“口令!!什么人?再往前就开枪啦!”心想最好是那个特工带着同伙又mō回来,我这一梭子出去算是灭口又立功了。人类自我保护的念头此时占了上风,把他心中的那点善良和同情顷刻间吞噬了一个干净。
可是对方的回答让他失望了:“旭日!别开枪!自己人。”
吴放歌一听,口令没错,可是越南特工通向团部总机的电话线n-ng断了,和团部联系不上,出发的时候报务班正在用无线电接受团部的新口令,他和周锡卿走的早,所以只有连级旧口令,而听口音,对方和自己不是一个连的,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连级旧口令?因而起疑,别的不说,就刚才那个越南nv特工,中国话说的多遛呀,联想到刚才山下传来的枪声,周锡卿那小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但心机一转,计上心头,就说:“说是自己人,你们里面有东北的不?让出来说几句话!不准带枪!”
吴放歌这主意想的不错,虽说越南特工不少受过汉语训练,可最多也就是普通话,若论地方口音却以云南、广西的居多,太往北的地方就不容易接触了。
对方果然有了反应,大咧咧的站出来一个人,笑着说:“干哈呀,瞧你得瑟的,信不过咋地?”
“果然是正宗的东北话。”吴放歌心里一喜,真的是自家人呐,一高兴连‘叛国罪’的担心都没了,毕竟自己人最多是判自己的刑,可要是越南特工的话,那是要命的呀。可才高兴了没几秒钟,从侧后面扑上两个人来把他抓住了,枪也给夺了过去。
“糟!上当了!”吴放歌奋力挣扎,什么功夫都用上了,既然是搏命,肾上腺素的作用全都发挥了出来,那两个人差点就没抓住他,最后那个c-o东北腔的兵走了过来,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这一拳打的重了点,疼的吴放歌立马就瘫倒了地上。
“别怪我呀兄弟。”东北腔儿说:“我叫何建,前指侦察营的。”
“我x!”先前一个抓着吴放歌的兵摊手说:“这兄弟伤了,n-ng我一手血。”
“赶紧给他包扎。”下面又走上一个人来,和周围那些壮实的兵相比,此人身材相对文弱,最离谱的是,这个人好像还戴了一副眼镜儿,戴眼镜儿的侦察兵?
“是!陆参谋。”有人应道。原来不是兵,是军官……当年倒是在团部机关见过戴眼镜的军官。吴放歌忍疼想着,有个兵对吴放歌说:“兄弟,抬抬手,让我看看你伤哪儿了。”
前指侦察营的士兵是军中jīng英,个个都是多面手,而吴放歌腋下的割伤也不是很严重,因此不多时就包扎好了,被打了一拳的肚子也没那么疼了。先前那个戴眼镜的陆参谋又对他说:“不好意思呀兄弟,你得跟我们回前指了解一下情况,你山下的那位兄弟lu-n开枪,打了我们的人。”
吴放歌一听心说:“这个周锡卿,本事不小呀,居然把侦察营的兄弟给打了,真不知道这是运气呢还是倒霉……”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好问,只得说:“连长派我们来维修线路,我得完成了才行。”
陆参谋说:“放心吧,刚才我们的兄弟帮你n-ng通了。”
这是树丛里人影摇曳,又有几个侦察兵回来了,向陆参谋报告说:“陆参谋,小鬼子太狡猾了,m-o也没碰到一根,‘土豆’带人又跟下去了。”
陆参谋道:“让‘排骨’再带一组人跟上去,其余的人跟我回去吧。”
当吴放歌听到侦察营的兄弟也没抓住那个nv特工的时候,心里的石头稍微放了放,同时暗暗祈祷,就算那nv特工被抓了,也最好当场被打死,免得连累自己?想想刚才……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呐。不过侦察营的兄弟怎么没有提到诡计地雷的事儿呢?
山下停着一长溜的偏斗摩托车和拆除了篷布的军用吉普,显然就是侦察兵们的坐骑了,这些侦察兵们的军事素质果然不是盖的,留守人员和预备队也都各有各的位置,构成一张能够相互支援的网络。
和侦察兵一起,吴放歌也上了一辆吉普,上车后,却发现那辆吉普的后箱里还捆了一个人,嘴巴里塞了一只袜子类物品,被打的跟猪头似的,好一阵子才认出原来是周锡卿,就他现在这mō样,就是他亲妈来,相认恐怕也得耗上一段时间。
周锡卿一看到吴放歌,立刻‘呜啊呜啊’地闹腾了起来,结果又被一个侦察兵踢了一脚,这才老实了。
吴放歌知道周锡卿想让自己给说说情,可现在自己可是自身难保,要是让侦察兵们知道了自己放走了一个越南nv特工会死的比周锡卿还惨。中国侦察兵和越南特工是真正的死对头,相互争斗多年,俘虏的人数甚至比jiāo战年份还少。
才上车坐稳,刚才那个给了自己肚子一拳的东北人何建,也敏捷地跳上了车,正好坐在吴放歌对面,还没坐稳就对着他憨厚地一笑,然后说:“刚才不好意思啊,还疼不疼?”
吴放歌捂着肚子说:“本来不疼了,可是一看见你,又疼了。”一句话说的全车的侦察兵们都笑了起来。
何建抓着脑袋笑着说:“这可咋整呢,落下病根了。”
大家听了又笑。吴放歌也跟着笑,但是不免有些心虚。可不管怎么说,军人还算是很耿直的一群人,你做的不好就看不起你,你做的好就佩服你,所以虽说吴放歌和周锡卿来自一个连队,可是在侦察兵眼里就是天与地的差别,一个拿着枪却放倒了自己的同袍,另一个赤手空拳不但赶跑了越南特工,还缴获了一支步枪!所以这些侦察兵几乎在瞬间就把吴放歌当自己兄弟看了。可是他们对吴放歌越好,吴放歌心里就越不好受,只在心中暗暗祈祷,让这一关平安过去。
车队行到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前面开道的一辆偏三轮一拐弯上了一条岔道,吴放歌认识那是去连队的路,估mō着那辆摩托是去通报情况的。再看周锡卿,也努力扬着脖子,眼巴巴地看着那条岔路呢。他心里一定是想着姜道富上尉来救他呢,可惜他这次闯的祸实在太大,估计难免连救星都得连累上。
当兵的人大多很实诚,虽说吴放歌和周锡卿出自一个连队,可侦察营的兄弟对这俩人的态度却截然不同,一路上和吴放歌说说笑笑的很热情,就连周锡卿也沾了他的光,少挨了不少‘鞋头’(踢)。不过根据日后的表现,他并没有领吴放歌的情,反而埋怨他不念同袍之义没能给他更多的帮助,殊不知吴放歌此时心里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即便不是如此,在人家侦察兵的地头上,吴放歌也实在难有什么作为。
‘前指’的办公住宿地原址是一座废弃的中学。
前指的首长觉得一排排宽敞的教室非常适合屯兵用,又有适合训练用的大c-o场,就重新修缮了这里,把前指搬到了这儿。需要说明一下的是,这个“前指”其实不是真正的‘前指’,只是‘前指’一个管理直属队的机构,为了和真正的前指区分开,又被称为‘小前指’
到了地方,侦察兵们训练有素地下车列队,吴放歌也知趣地悄悄排在队尾,带队的陆参谋对这次行动做了短暂的点评,然后分派任务,各班各自带开。
吴放歌眼睁睁地看着周锡卿被两个侦察兵给带走了,估计到了没人的地方免不得又是一顿好打。因此虽然夜s-很黑,灯光很暗,可吴放歌还是看到了周锡卿那两道充满了绝望和怨恨的目光投向自己。
“唉……这下梁子结大了……他可是姜道富的贴心豆瓣儿啊,他在这儿受的罪,日后难保不在自己身上找回来。”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陆参谋笑着对他说:“你跟我来。”吴放歌不知道要怎么安排自己,便忐忑不安的跟在后头。
陆参谋带着吴放歌走进一间教室,教室里被布置成会议室的样子。陆参谋对吴放歌说:“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得去汇报一下工作……唉……头一次带队就损失了两个人手,肯定是要挨批了。”说着就出去了。
吴放歌随后就一个人留在空d-ngd-ng的教室里了,也给了他一个独处的机会,他必须得开动脑筋,想想自己的处境以及应对方法。首先是当前的处境实在是不怎么好。第一是那个被自己放跑的nv特工,虽说特工与侦察兵之间的斗争很jī烈,双方都很难留下什么俘虏,可是万事都有个万一,万一那个nv特工被俘,再把自己供出来,再来个添油加醋,自己恐怕就得上军事法庭了。第二,就算nv特工的事儿没发,周锡卿放倒了两个侦察兵,这祸可闯的不小,无论结果如何,姜道富上尉难免不迁怒于自己,剩下的这十个月服役期真真的是难熬了。想到这儿,吴放歌出了一身冷汗来,n-ng不好一顶“军人违反职责罪”的帽子扣上来,就算是jiāo待在这儿了。
他正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呢,会议室的m-n忽然开了,嘿嘿笑着走进一个人来,正是东北籍侦察兵何建。
何建手里端着一个大搪瓷缸子,里面还冒着热气,里面斜chā了一双筷子。进来后把搪瓷缸子往吴放歌面前一放说:“炊事班给煮了点面条,兄弟们都说也给你带点儿。”
吴放歌一看,红油白面绿菜叶,到底是前指,伙食真的不错,当下心想:宁当饱鬼,也不当饿死的神,周锡卿现在恐怕还没这待遇呢,先吃了再说。于是也不客气,道了谢,拿起筷子就吃。忙了大半夜,也真是饿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来了一个底儿朝天。
吃面的时候,何建在一旁有句没句的和他搭话,看得出是个实诚人。吃完了面条,也不让吴放歌自己洗碗,径自就抢了去。吴放歌当然要客气一下,就在这时,陆参谋又来了,见这两人为这点小事争来争去,就笑着说:“你们侦察营也太小气了,他这么大的个子,就给人家吃这么点儿?”
何建嘿嘿笑着说:“不够炊事班那还有呢。”
吴放歌忙说够了够了,不麻烦了。陆参谋说:“你要客气,就只有自己受着了。还有啊,今晚是别想睡了,你得跟着我们熬一下了。”
吴放歌忙说应该的应该的。
陆参谋笑着让何建出去了,随后又进来一个人,属于nǎi油中尉被晒黑了的那种,看上去tǐng严肃的。陆参谋介绍说是保卫处的刘干事。稍微寒暄几句之后,三人重新坐下,刘干事摊开纸笔,和陆参谋一起开始问吴放歌的笔录。
经过刚才的思考,又吃了一碗面条儿,吴放歌此时已经恢复了些jīng神,逻辑能力也大大提高了,于是九分真,一分假,把今晚发生的事情说的比竹筒倒豆子还溜,而且逻辑合理,编的严丝合缝,尤其是把放走越南特工那一段,掩盖的严严实实。其实那段事实原本就很模糊,稍加掩饰就可以h-n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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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福兮祸兮
正文]第三章福兮祸兮——
第一次编这么大的谎,吴放歌还是有些紧张,所以在所有的话都说完后,悄悄地观察刘干事和陆参谋的表情,发现没有异样,心里稍安。
做完了笔录,陆参谋和刘干事小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对他说:“时间还早,你先休息一下吧。”
等这二位出去之后,吴放歌jīng神放松,人也一下子觉得疲惫,再看窗外,天边已经发白了,运气好还能睡一两个小时,然后就把几张椅子并成一排,凑凑合合的躺下了。
真的很累了,折腾了一晚上不说,还兼着有一场生死搏斗,可身体虽累,jīng神上却放松不下来,好容易m-m-糊糊的半睡半醒的时候,感觉有人走了进来,用手电筒照自己,他想睁开眼睛,身体却又不停使唤,朦胧中听到陆参谋的声音:“就是这个兵。”
然后就是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说:“别拿手电晃他脸,让他好好睡。”
接着吴放歌就感觉手电光从自己的脸上挪开了,然后又是刘干事的声音:“我看这兵也不错,逻辑能力语言能力都很强。”
那苍老的声音又说:“嗯,笔录我看了,小伙子不错。可惜是城市兵,估计对军校什么的没兴趣……对了……等天亮了,带她到卫生所把伤口重新包扎一下,侦察营的小伙子们总是m-o手m-o脚的。”
然后他们又说了几句话,都无关痛痒,随后就出去了,不多久又有人进来把一条什么东西盖在了他的身上。
“看来是没事了……”吴放歌jīng神一放松,没多久就沉沉的睡去。
当过兵的人对哨声都是很敏感的,所以当第一声哨响的时候,吴放歌就睁开的眼睛,可醒了之后却无事可干。
没有洗漱用具,也不用出c-o。于是吴放歌就把昨晚不知道使谁盖在他身上的一件大衣整整齐齐的叠了,然后找到水管子漱口擦脸,没有m-o巾就等着晾干。云南这地方早晚冷中午热,被冷水一jī还真觉得凉飕飕的,人的jīng神却也随之抖擞起来,到底是年轻啊,身体恢复的很快。
因为没什么事可干,吴放歌就找了块抹布,主动打扫起会议室的卫生来,同时安慰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自己和越南特工贴身r-u搏都能活下来,应该是不会再有什么磨难了。’收了c-o后,何建来了,对吴放歌说:“今天安排你在我们连吃饭。”
吴放歌说:“可我什么都没带呀。”
何建笑道:“这你就别c-o心啦。”说着带吴放歌出了会议室。吴放歌特地把会议室的m-n关好了,才跟何建走。
来到侦察营食堂,部队已经唱完歌进去了,何建也带着吴放歌进去,为他找了碗筷,然后在一张桌子坐下,周围坐的几个兵昨晚大多见过,因此也不陌生见外,大家笑呵呵的就把早饭吃了。
饭后,侦察营的兄弟要执勤训练,吴放歌无事可做,只得回会议室,可才一进m-n,就看见陆参谋已经在等他了。
陆参谋见吴放歌回来,笑着说:“许司令员还特地叮嘱我带你去‘中灶’吃饭呢,你却去侦察营吃了。”
吴放歌觉得tǐng不好意思的,只得说:“何建一早就来喊我,说是已经安排好了。”
陆参谋说:“老兵退伍,现在到处都缺人手,估计有人看上你了,呵呵。”
吴放歌心里暗想,被侦察营看上虽然荣耀,却不是什么好事,自己熬过这十个月平安退伍就好,那种脑袋别在k-腰带上的差事还是离远些吧。昨晚一个nv特工就差点要了自己的命,要是真的进了侦察营那还能活吗?可转念又一想,人家可能也就是这么一说,侦察营的都是什么人?百里挑一的人尖子,记得自己当兵也就是马马虎虎h-n日子,侦察营就是想进还进不去呢。这么一想,心里安稳了不少。
差点就想的出神儿了,陆参谋又把他拉回到现实中“昨晚邱老、许司令员和秦政委来看你了。让我今天带去去卫生所。”
吴放歌虽然也猜到昨晚来的是大人物,却没想到是前指的司令员和政委,还有个邱老,虽说不知道是什么职务,估计来头也不会小,陆参谋说的时候居然把邱老排在前面呢。看来自己两脚已经横跨两极了,要么能在这次事件中捞点好处,要么事发会死的很难看,还真是吉凶难料啊。于是对陆参谋说:“不用那么麻烦了吧,昨天侦察营的兄弟已经帮我包扎过了。”
陆参谋笑着说:“昨天那是急救,越南特工匕首上都涂有有毒物质,还是让专业人员处理一下比较好。”
吴放歌知道关于匕首或者刺刀上的有毒物质其实并不致命,只是能让伤口长期得不到愈合甚至溃烂,很麻烦,于是就跟着陆参谋去了。
两人走出会议室,穿过c-o场,吴放歌忽然看见自己所属的工兵特遣队的队长、政委,还有工兵连的连长姜道富上尉和指导员都在c-o场的另一端站着,显然已经来了一阵了,不过前指机关还没有上班,所以就在办公室m-n口等。来的这么早,姜道富上尉等人一定是天不亮就出发了,说不定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呢。还好离得远,那几个人又在说话,应该是没看见自己。
陆昊不愧是侦察参谋,见吴放歌脚步节奏发生了变化,脸s-也变了,就问:“遇到熟人了?”
吴放歌朝姜道富上尉那边一挤眼睛说:“我们连长他们来了。”
陆参谋说:“看来你不想见他们。”然后斜跨了一步,和吴放歌换了位子,用身体挡住吴放歌说:“继续走,你就当没看见他们。”
吴放歌小声问:“为什么帮我?”
陆参谋说:“昨晚上给你和你那个战友做笔录,你说的话tǐng客观的,可你那个战友啊,恨不得把什么都往你身上推,我烦他……不过他和你们连长好像关系不一般呐。”
吴放歌心说我也只说了九分实话,却趁机说:“听说他们有亲戚关系。”
陆参谋说:“亲戚个屁!俩人都不是一个省的,能亲到一块儿去吗?”
吴放歌说:“反正连里都这么说,到底是什么关系就不知道了。”
说着话,两人就到了卫生所。
到底是卫生所,一进m-n一股掺杂着消毒水气味的浓郁的nvx-ng气息扑面而来,可里面除了一个胖嘟嘟的小nv兵在打扫卫生以外,并没有其他人。
陆参谋笑着大声喊道:“卫姐?在不在呀,没按时上班算迟到哈。”
“急什么急!”屏风后面传出一个清脆的nv声来“人家换衣服呢。”
陆参谋笑着说:“你快点,不然我就闯进来了哦。”
卫姐道:“你来嘛,看我不n-ng死你。”
对于机关的参谋干事和nv兵nv军官打情骂俏的事,没办法,谁叫人家近水楼台呢?况且现在吴放歌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虽然常言道: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可他心里有事儿,因此当那个nv军医从屏风后面出来的时候,也不觉得那个nv军医有多漂亮。
从陆参谋刚才的喊叫里,已经知道了nv军医姓卫,她年龄大约二十七八岁,眉m-o很细,皮肤也很白。她白大褂衣领上标写的姓名番号,卫y-n,血型b。
“一大清早的就吵吵,憋疯啦!想娶媳f-了回家找去啊。”卫y-n显然是个泼辣x-ng子,而且直来直去。
陆参谋又赔笑和卫y-n说了几句,最后说:“那卫姐,这个兄弟我可就jiāo给你了,我还得开会去。”
卫y-n看了吴放歌一眼说:“这就是昨晚那个兵?行,你去吧。”
陆参谋又对吴放歌说:“听卫姐的话,n-ng好了就回会议室去休息,别lu-n跑,中午我带你去中灶吃饭。”见他点头应了,才走了。
陆参谋一走,卫y-n就对吴放歌说:“脱衣服。”
吴放歌一愣,然后才说:“卫姐,这个……撩起来就可以了吧。”
卫y-n立着眉m-o说:“干嘛?你是医生我是医生啊?陆参谋才走你就不听话?还是不好意思?珍珍,帮他。”
有了这么多人生经验的吴放歌当然不会不好意思,只是觉得这个卫y-n来的太猛,自己一下还真适应不了,眼看着叫珍珍的你那个小nv兵真个听话地走了过来,忙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吧。”
卫y-n笑着叹道:“你们这些兵啊……”
就凭这一句话话,吴放歌就听出来了,这个卫y-n军医是个好人。
吴放歌把军装和衬衣都脱了,左腋下有一大片凝固了暗s-的血迹,军装是绿s-的,还好些,可军用衬衣是白s-的,那片血迹就分外的明显。
“原来我昨晚流了那么多血……”吴放歌不看还好,一看就觉得自己有点头晕了,典型的心里作用。
卫y-n用三个指头拈起军装和衬衣看了看,然后又看了一下他的伤口,摇头说:“啧啧啧……你该昨晚就来的。”
吴放歌说:“昨天我们回来已经很晚了。”
卫y-n佯怒说:“你当我不是军人呐!你不要命,我还顾及我的军人荣誉呐,要是昨晚你失血过多死在会议室了,我就是失职了。胳膊抬起来!”
吴放歌只得乖乖地抬起胳膊,那个叫珍珍的小nv兵懂事地主动过来帮他托着。
卫y-n看了一下昨晚侦察兵包扎的伤口,摇头说:“这些侦察兵,手真够糙。”吴放歌也低头看了一下,昨晚的伤口在包扎后又渗了不少血出来,把急救绷带都沁透了。伤口被凝固的血和急救绷带粘在了一起,如果强行撕开的话,会对伤口再度造成伤害,于是卫y-n让珍珍拿了蒸馏水来,用棉签一点点把急救绷带和伤口处都沁湿了,然后又等了一会,估计凝固的血被化开了,才小心地揭开急救绷带,饶是如此小心,还是有几处伤口重新裂开了,沁出了血珠儿。
“疼不疼?”卫y-n关切地问。
吴放歌老实地说:“偶尔一点点……针扎似的……麻麻的……”
“小鬼子刀上有毒!”卫y-n骂着越南人,对吴放歌说:“伤口不深,但tǐng长的,最好缝两针。
吴放歌也斜眼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口,有两寸多长,不太深,但伤口外翻的皮r-u边缘惨白,创口里面却是鲜红的不正常,看来那匕首上真的有毒。
缝合伤口的时候,卫y-n下手麻利,倒是那个叫珍珍的小nv兵手有点发抖,根本不像专业的卫生员或者护士。
吴放歌虽然咬牙忍着,可身上的肌r-u却不自然地抖动痉挛,甭管怎么说,被人拿针扎总不是件享受的事。
处理完伤口,卫y-n一抬头,忽然笑了出来,指着吴放歌的脸说:“你个男子汉,这么点疼还哭啊,当年刘帅可是硬挨了72刀啊。”
其实吴放歌没哭,可确实疼的眼泪不自觉地包在眼眶里,被卫y-n一笑,大有夺眶而出之势,最可恶的是那个叫珍珍的小nv兵居然也偷偷的笑。
这事儿没办法解释,毕竟自己的眼泪出来了,好在无论是军医卫y-n还是小nv兵珍珍都没什么恶意。
穿衣服的时候,卫y-n对吴放歌说:“你那军装没法儿穿了,跟陆昊说说,让他给你领一套去。”
吴放歌说:“不用麻烦了,我连队里还有。”
卫y-n嗔怪着说:“你呀,怎么傻乎乎的。对了,你现在有什么事儿吗?”
吴放歌说:“陆参谋让我治完了回会议室等。”
卫y-n说:“我看你先别回去了,卫姐先抓你个公差,等会儿让珍珍带着你,把后面库房的y-o箱子整理一下,太重的你不用搬,不然伤口就绷线了。”
吴放歌觉得人家对自己不错,而且是军官,指派自己干这么点儿事儿并不过分,于是就满口答应下来。
活并不重,只是把用完的空y-o箱分大小踩扁堆在墙角就好了,又有珍珍在一旁帮忙,所以不多时就已经n-ng完了一半儿。
珍珍长的胖嘟嘟,圆乎乎,小嘴巴翘翘的,眼睛大大的tǐng可爱,好像还有些害羞,因为她看吴放歌的时候,都是低着头,眼睛往上瞟看。她好像一直想和吴放歌说话,却又一直鼓不起勇气来,眼看着活儿都快干完了,才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讲讲吧。”
吴放歌一时没明白过来:“讲啥?”
珍珍低着头,让吴放歌看到她的长睫m-o居然在微微的抖动呢。
“讲昨天晚上的事……”她说。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儿吴放歌心跳就加速。其实他一早就看出来了,珍珍是把自己错当成英雄了,这其实也算是赶巧了,有了陪衬的缘故,一个是周锡卿昨晚确实犯了大错,二一个是昨晚几百号人搜上也每个结果,反倒折了两个jīng锐的侦察兵,几下一对比,吴放歌就显的突出了。可人怕出名猪怕壮,吴放歌知道自己这事做的根本就不那么稳当,说不定哪下子被戳破了锅底,倒霉的日子就在后头了。于是吴放歌说:
“其实……没啥好讲的……要说这些事,侦察营的兄弟们很多呀。”
珍珍哼了一声说:“他们?一天到晚尽知道吹牛,被他们骗了好几次……这次被放倒两个,丢脸了吧!”
老兵在新兵面前吹吹牛,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更可况是个可爱的小nv兵呢?而且吴放歌一向认为侦察兵确实有吹牛的资本,可这一次,当真的是走了麦城了。可看着珍珍一副虔诚的样子,吴放歌实在找不到别的推脱的借口,只得捡着紧要的,简单说一遍,自然了,自己半推半就放跑越南特工的话茬是没提。讲完了,小nv兵珍珍还意犹未尽地看着他。吴放歌一摊手说:“没了,经过差不多就这样。”
“你真bāng!”珍珍说。
吴放歌脸上发烧,觉得自己骗了一个纯真的小nv兵,至少自己不是她心目中的那个英雄。
干完活儿,从库房回卫生所m-n诊的的时候,还没进m-nn
……第三章福兮祸兮——……@!!
第四章 被盯上了
正文]第四章被盯上了——
吴放歌在c-o场上被姜道富上尉拦了个正着,还没怎么着呢,就劈头盖脸的先被训了一顿,正应了那句老话,有枣没枣先打三杆子。
吴放歌人在屋檐下,只得忍气吞声低着头硬挨,脸上被喷了不少唾沫星子。
就在姜道富上尉训完了第一bō,第二bō还没有开始的时候,指导员趁着姜道富上尉一口气还没倒上来,问道:“小吴,你还是先把昨天晚上的情况讲一下。”
没有人肯总被人压制着,更何况是一名军官。指导员大号刘梦友,平时看起来是个没脾气的人,可这个时候的一句话,却有效地减轻了吴放歌所承受的压力,同时也为自己挣回了一点面子。
姜道富上尉看了刘指导员一眼,只得说:“对呀,你把昨天晚上的情况汇报一下。”
吴放歌只得又把昨天晚上对陆参谋和刘干事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姜道富上尉听了以后又严厉地责备道:“军人最忌讳的就是个人英雄主义,你是老兵,又和小周一起执行任务,为什么不好好保护他?”
吴放歌一听,气得肠子都快吐出来了,都是一样的血r-u之躯,谁保护谁呀?原本他对周锡卿误伤侦察兵这件事还有点内疚,毕竟是自己在山上先开枪,周锡卿手一哆嗦才走了火,可现在被姜道富上尉这么一训斥,那点内疚立马烟消云散,他抬起头,语气也不那么恭顺了:“报告连长、指导员,枪可是在小周手上啊,我是查线员,按理他应该保护,我和越南特工拼命的时候,他又在哪儿?”
姜道富上尉见吴放歌语气硬了起来,怒道:“现在说的是你的问题,为什么不虚心接受批评?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连长?还有没有军队的纪律?”他喊的声音很大,几个从旁边往来的参谋干事都听到了,忍不住往这边看了几眼。
一提到军队的纪律,吴放歌就不好回嘴了,军队可不是个讲道理的地方,纪律和命令的权威远胜于所谓的道理,特别是当你落到一个不喜欢讲道理的长官手下的时候。所以吴放歌只得保持沉默。
姜道富见打压了吴放歌的‘嚣张气焰’,就趁胜追击,又是好一阵子训斥,到最后连吴放歌自己都觉得自己是该枪毙的罪了,不能不说这是姜道富上尉的本事。不过这也不是没有代价的。云南这个季节的天气是早晚冷,中午热,姜道富上尉顶着越来越毒辣的太阳训斥吴放歌,也把自己n-ng了个口干舌燥,喉咙冒烟儿。刘指导员在旁边听着一直没说话,后来逮着姜道富上尉咽口水润嗓子的机会,对吴放歌说:“小吴呀,前指打算怎么处理你们的事呀。”
吴放歌说:“还不知道,不过陆参谋和保卫处的刘干事让我在会议室里待命。”
姜道富上尉还想说什么,不过嗓子一时不争气,张嘴还没出声的时候,刘指导员又紧赶着说:“那你先去吧,万一人家找你找不到,还以为你潜逃了就不好了,呵呵。”
吴放歌知道这是刘指导员在帮自己,于是立刻敬了一个礼,转身就走。姜道富上尉想拦,却被刘指导员劝下,这里是前指办公室m-n口,来往的参谋干事多,刘指导员与姜道富上尉军衔级别一样,所以在这里姜道富上尉也不敢太让刘指导员下不来台,只得自己忍着了。
摆脱了姜道富上尉的毒舌,吴放歌如卸重负,一路小跑就回到了会议室,一直熬到吃饭的哨子响也没敢l-头,不过又等了一段时间,也不见人来叫自己去吃饭,不但何建、陆参谋没来,就连卫生所的卫y-n和珍珍也不见踪影。这让他想起几句被人恶搞的话来:齐抓共管就是谁也不管,人人有责就是谁也不负责。看来关心自己的人实在太多,所以n-ng到现在谁也不好chā手了。可现在又觉得饿得紧。于是他就从会议室往外偷看,见c-o场上只剩下了姜道富上尉一个人继续干坐着,而刘指导员却不知所踪,说不定被机关的某个老乡拉去吃饭了,偏偏就撇下了姜道富上尉一个人。看来不管是做平头老百姓还是当官,都得对别人好,你对别人好了,别人才会反过来对你好,虽说这世界上也有小肚jī肠和恩将仇报的人,但毕竟是少数,你要是一直对别人刻薄,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吴放歌正看着,忽然发现姜道富也在朝他这边看,赶紧把头缩了回来。现在姜道富上尉正在气头上,还是退让三分的好。可惜还是让不过,眼睁睁看着姜道富上尉从椅子上站起来,朝这边来了。
连长找上m-n,作为部下当然没有拒之m-n外的道理,毕竟在未来的几个月里,还得在这位手下讨生活呢。
发现了吴放歌昨晚再会议室的椅子上凑合了一晚之后,姜道富上尉对他的态度稍微好了一些,算是找回了一点平衡,甚至还酸溜溜讥讽道:“还以为你昨晚再招待所睡的呢。”
接下来两个人的对话基本上成了姜道富上尉一个人发言,吴放歌的任务就是强颜欢笑,唯唯诺诺地伺候着,这下好了,会议室有的是开水,至少不用口干舌燥了,还能灌个水饱儿,顶顶饿。
不过饿着肚子说教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正在姜道富上尉自己都觉得说的无趣的时候,救星来了。
“吴老兵?”随着怯生生,脆嘤嘤的一声喊,胖嘟嘟的小nv兵珍珍端了一个冒着热气的大饭盒子推m-n走了进来,她的脸红扑扑的,还微微有些气喘,很有可能是一路小跑儿从中灶过来的。不过她没想到屋里还坐了一个军官,被岔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姜道富上尉一看有人送饭来了,当下也不客气,伸手就去接,一边还说:“哈哈,我正好饿了。”
珍珍是机关兵,军官见的多了,因此也不把眼吧前这个军官打上眼,可情急之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只是死死地拿着饭盒的一端不松手说:“是卫所长让我给吴老兵打的饭……”
吴放歌一看n-ng尴尬了这笔账以后还是要算在自己头上,赶紧上前接了饭盒转手递给姜道富,同时对珍珍说:“珍珍,这是我的连长。”
珍珍见自己打来的饭,莫名其妙的就归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心里不痛快,气嘟嘟的找张椅子坐了,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姜道富上尉。而姜道富上尉也真经得住看,也不客气,接过饭盒就吃,边吃还边说:“到底是前指,伙食就是好。”
珍珍见自己的凌厉的目光攻势无效,气的一顿脚,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少不得要在卫y-n那儿去告状。
姜道富上尉一口一口的把原本属于吴放歌的午饭吃的一粒米都不剩,然后对他说:“等会儿洗碗的时候仔细点儿,洗干净了才好还给人家啊……”
吴放歌一看饭盒,心说吃的这么干净哪里还用洗呀,但嘴上还是说了一声“是”,然后站起来就要去拿饭盒,姜道富上尉脸s-一变说:“你要干什么?”
吴放歌说:“洗碗啊,你不是让我洗干净吗?”
姜道富上尉厉声说:“我说的是等会儿,现在你坐下!刚刚我话还没说完呢。”
吴放歌暗自叫苦:这下吃饱喝足了,自己可是有罪受了。话说当年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姜道富上尉jīng神抖擞的正要向吴放歌发起进一步的言论攻势的时候,会议室的m-n再次打开,吴放歌开始还以为是珍珍告状归来,结果进来的人居然是陆参谋。
陆参谋进的m-n来,好像没看见姜道富上尉一般,径自对吴放歌说:“快走,吃饭去,许司令员和政委一大帮子领导都等着呢。”
吴放歌一诧:“不是说是中灶吗?”
陆参谋笑着说:“你啰嗦个屁呀,让你来你就来。”
吴放歌‘哦’了一声,用询问的眼光看了姜道富上尉一眼,姜道富上尉说:“让你去你就去呀,别让领导等。”
陆参谋亲热地把手往吴放歌背上一拍说:“走啦,别瞎耽误工夫了。”
姜道富上尉整理了一下军容也想跟上去,陆参谋很不客气的用手一拦说:“许司令员没说喊你。”
吴放歌出m-n前特地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下姜道富上尉,他的那个脸s-难看的和死人一样,眼睛里却透l-着一股子怨毒劲儿。
走在路上和陆参谋聊了几句才知道,这次被越南特工mō到了鼻子底下,从昨晚起无论是前指还是小前指,再到各个部队,无不召开紧急会议,商议对策,通报情况。陆参谋上午就开了一上午会,以致午饭都耽误了。小前指的许司令员叫上身边的几个“重臣”,又让招待灶炒了几个菜,准备中午吃好一点,也算是熬夜的一点补偿。
陆参谋特地对吴放歌说:“许司令员可是点名让你参加,你机灵一点,把握住机会哦。”
到了招待灶,进到里间,一张大圆桌前已经围满了人,吴放歌刚要敬礼,一个挂着大校衔的军官就热情地招手说:“饭桌上就放轻松点,过来坐。”接着又有一个长的高高大大的中校一把把他按到了一把椅子上。吴放歌一看桌子上四碟子八碗儿,虽说都是家常菜,但也算丰盛。
然后陆参谋就为吴放歌一个个介绍这些军官,不过人太多,一下子也没全记住,只大概记了一下。最开始想吴放歌打招呼的那个大校就是小前指的许司令员,高高大大的中校是侦察营的营长,叫郑保国,外号胖鹅。另外还有一个穿着没有军衔标志的老人也很引人注目。老人年龄大约在六十上下,jīng神很好,据介绍说叫邱克勇,是个老将军,离休了还闲不住,在前指当顾问,一说话,吴放歌就听出,昨晚来看自己的人里头,也有他。
等大家伙儿都落了坐,许司令员开口说:“今天邱老也在这儿,我话就敞开了说。原本不打算管大家饭的,为什么?因为大家太窝囊,被小鬼子特工mō到了鼻子底下,而且昨晚动员了那么多兵搜山,连个jbm-o也没搜着,大家还好意思穿这身军装?吃这碗饭?”
许司令员说完这番话,大家都低着头,一脸惭愧。吴放歌也低着头,眼睛却直勾勾看着菜盘子……造孽呀……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两次上演‘看得到mō不到,心中如刀绞’的悲剧了。这不能怪他觉悟不高,实在是因为饿了。
许司令员似乎不饿,他接着说:“但是邱老劝我,皇帝都不用饿兵,更何况咱们是革命军人,不能因为事情没干好就不管饭不是?毕竟咱们还是出了一个英雄吧。”他说着朝吴放歌这边投过一眼来,这让吴放歌的脸一时又发热了。
这时侦察营营长郑保国也站起来说:“许司令员批评的对,我都没脸吃这顿饭,昨晚上我对手底下兄弟们说:你们以后出去别说自己是侦察营的,咱丢不起那人。”
这时秦政委适时地chā话了:“知耻而后勇嘛。我同意邱老的意见,饭还是要吃,可吃了之后就得给小鬼子点颜s-看看!咱们中**人怕过谁来,我提议咱们以茶代酒,来个小誓师,各位回去之后要把战士们的士气都调动起来,好好打个翻身仗!”
“对!咱们干一杯!”大家群情jī昂,都站了起来,吴放歌也跟着站了起来,菜一口没吃,先灌了一杯热茶在肚子里。
不过接下来他的好日子就来了,昨晚包括侦察营的jīng英在内忙和了一晚上,未立寸功,反而折了两个人手,这么一对比,吴放歌击退了越南特工的偷袭,还缴获了一支步枪,这形象就高大了起来,连许司令员、政委、邱老,都往他碗里夹菜,冒冒的一碗根本吃不完。还好今天谁也不敢提喝酒的事儿,不然最早一个灌趴下的绝对就是他。
既然没有酒,又都是军人,吃饭的速度自然飞快。饭后,许司令员看了一下手表对吴放歌说:“小吴啊,你回去通知你们连长指导员,半小时后到政治处报道。大家吃完了各就各位,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该干什么干什么,对别人说容易,可对于吴放歌来说就犯难了。看许司令员那语气,姜上尉这次难保不挨批,就凭姜道富上尉的小肚jī肠,就算不认为是自己打的小报告,也难保不迁怒于自己,正犯难的时候,陆参谋凑到他跟前小声对他说:“你别去通知,我看你们连长没个做军官的xiōng怀,我去,你留下帮着招待灶炊事班洗个碗啥的,n-ng完了再回去。”
吴放歌真的感动了,他觉得自己的运气还是不错的,遇到了这么好心的一位军官。
帮着炊事班料理完锅碗瓢盆桌椅板凳,吴放歌才慢悠悠地回会议室,探头一看,姜道富上尉果然不在会议室了,不但姜道富上尉不在了,就连珍珍送饭来的那个大饭盒都不在了,显然姜道富上尉是不会洗的,要是珍珍拿去洗了,那可不好意思呀,虽然饭最终还不是自己吃的。
闲得无聊。吴放歌把会议室架子上的报纸全都拿下来看了一遍,直到陆参谋回来。
吴放歌见陆参谋一个人来的,心里放不下姜道富上尉,就问:“我们连长呢?”
陆参谋笑着说:“他回去写检查去啦。这次越南特工都mō到咱们鼻子底下了,个个基层连队都在加强警戒积极备战,他倒好,拖着指导员来小前指,就为了那一个鸟兵,许司令员要去前指开会,没空修理他,政治处于主任训了他一顿,让他回去了。”
吴放歌的脑子里飞快地打转转:“看来自己以后是不好熬了,这过的还不如上辈子呢。”
陆参谋没管吴放歌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又说:“我查了你的档案,你是超期服役的老兵,城镇户口。按说超期服役无非就是几种情况,转志愿兵,考军校,保送提干,入党。你是城镇兵,回去就能分配工作,所以前三种你肯定不在乎。可要说你超期服役是为了n
……第四章被盯上了——……@!!
第五章 成了机关兵
正文]第五章成了机关兵——
晚上,包括许司令员在内,所有从小前指来的人都在侦察连临时驻地吃饭,为了招待许司令员,郑保国又跑到机关中灶死皮赖脸地又要了两个菜。回来后对这个连的连长说:“我这次脸丢大了,人家炊事班的小班长都说,咱们这次让越南小鬼子占了便宜,不配吃他们做的菜,你们在这儿可得给我争气,再不能出岔子了。”说的从连长到士兵个个都愤愤然,恨不得立刻就掐死两个越南人好找回点儿面子。
饭毕,大家一起回小前指,郑保国放着自己的吉普不坐,跑到吴放歌他们这辆车上来了东来西扯,眼睛直往吴放歌身上瞟,最后引出话题来,半开玩笑地说:“小吴,有没有兴趣到侦察营来呀。”
其实经陆参谋提醒,吴放歌早就知道郑保国有这种想法,自己脑子里也在不断的想这个问题。这次因为周锡卿的事恐怕是把姜道富上尉得罪到底了,回去的日子恐怕更加的难熬,可是侦察营也绝对不是个能待人的地方,调去侦察营,那不是等于一条tuǐ就已经迈进了棺材?吴放歌人很聪明,又爱读书,知道拿一把冲锋枪就能横扫天下凶顽的事情是只有电影里才有的。他现在就是想平安退伍,找个工作,能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可现在偏偏是个两难的选择,回工兵连,以后的日子很难熬;去侦察营,又前途未卜。正犯难的时候,陆参谋适时的chā嘴说:“胖鹅,人家小吴还有几个月就退伍了,你还把人家往你那火焰山那儿拉?”
胖鹅鼓着眼睛说:“我那儿怎么了?待遇好,福利好,入党提干转志愿兵比例高就不说了,就算退伍,就凭着侦察营这块牌子也能找个好工作。再说了,我问小吴呢,你chā什么嘴啊。”
吴放歌一看话头又被引向了自己,自己再不说话,显的不那么合适,昨天自己算是已经选错了一次,把自己推到了风口lng尖上,这一次可不能再选错了。
见吴放歌半天不说话,郑保国催促道:“小吴,给个话儿啊,只要你开口,剩下的事情都不用你c-o心。我呢,就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不管你怎么选择,大家以后都还是朋友嘛。”
吴放歌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刚才陆参谋也说了,我就快退伍了,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平平安安的回家,我已经当了三年兵了,今年是第四年,已经是超期服役了,就想能熬过这几个月。不过呢,作为一个现役士兵,最主要的还是服从组织安排,组织上安排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他到底聪明,方方面面话都说到了,既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又没有得罪人。
胖鹅先是一愣,然后咧嘴笑道:“你这个家伙,这么一说,我要是调你来,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回不了家,我可就作孽了。行了,这事儿我不提了。”说完还善意地拍了拍吴放歌的肩膀。
到底是军人,心地纯良耿直,还算比较好说话。
回到小前指,陆参谋对吴放歌说:“许司令员jiāo待了,你这几天先跟我一起住,等事情都处理完了再回去。”
吴放歌见周围没人了,就问:“那我们连的周锡卿怎么处理?”
陆参谋皱眉说:“他可麻烦了,可能要判刑。你们那个连长指导员也免不了受处分。”
吴放歌哑然,这祸的确惹的不小。
陆昊参谋的宿舍不像个军人宿舍,被子叠的松松垮垮,还有一个竹制简约书架,密密麻麻的都摆满了,整个房间看上去到像是一个教师的书房。
陆参谋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笑着对他说:“让你见笑了。其实严格意义上说,我算不上是军人,我是从大学直接特招入伍的,训练了一个星期就发军装了。”
吴放歌说:“大学生可是天之骄子呢。”
陆昊说:“啥骄子呀,专业的过,谁让我学的是东南亚语系呢。”
吴放歌搞不懂陆昊为什么当初会选择东南亚语系作为专业,也不想去深究,毕竟他现在自己的麻烦还tǐng多的,脑子还不够用呢。
陆参谋把房m-n钥匙给了吴放歌一把,又带他去管理科领了两套新的军装以及一些洗漱用具被服,安顿了下来。
第二天小前指机关开会,吴放歌无事可做,正在陆参谋宿舍里发呆想事,珍珍又来叫他去卫生所换y-o。
到了卫生所,卫y-n劈头就是一顿数落“为什么不来按时换y-o?依仗着年轻就不爱惜身体”林林总总在整个换y-o期间就没停过嘴,最后特地叮嘱,下午还得来啊。
换完y-o,卫生所又来了其他病人,卫y-n去照顾。珍珍给他倒了一杯水,数了几颗y-o出来说:“卫所长让我监督你吃y-o。”
吴放歌把y-o吃了,然后对珍珍说:“你让卫姐把y-o一次x-ng开给我行不?我回去吃。”
珍珍说:“不行,卫所长说你们这些人依仗着年轻身体好,从来都不按时吃y-o的。”
吴放歌无语,又坐了一会儿,告辞回陆参谋宿舍,路上遇到陆参谋急匆匆的过来,埋怨道:“你上哪儿去了?许司令员找你呢,让你也参加会议。”
吴放歌一听就知道又有事儿了,不然机关开会和一个基层连队的兵怎么扯得上关系?
到了会议室,许司令员就向大家正式介绍了吴放歌,把他大肆表扬了一番,说他‘只身勇斗越南特工’是那晚行动的唯一亮点。
吴放歌虽然觉得自己其实受之有愧,可现在的局势是不进则退,只能硬着头皮顶着。
随后许司令员又宣布了几件事情:
第一,现在小前指机关作风太懒散,而形势又有危险,所以从即日起,机关的所有人员每天都必须chōu两个小时,集中进行军事训练;
第二,机关要jīng简人员,充实基层连队。这里面就包括了机关的两个公务员。
第三,吴放歌暂时留在小前指继续配合保卫处调查周锡卿枪击侦察兵的事件,期间代理公务员并且担任机关军事训练的教员。
当许司令员宣布完之后,吴放歌又感觉到了几股仇恨的目光投向自己,正是那两个被宣布下连的公务员。吴放歌知道自己又得罪人了。在机关当公务员多舒服啊,又和领导走的近,有点什么好处都先占着,现在下了连,可有罪受了,一两年没军训,又是在战区,真是蜜罐子掉进苦水里啊。
下来后,陆参谋笑着对吴放歌说:“怎么样?这个安排你还满意吧。”
吴放歌试探地问道:“难道是你……”
陆参谋摆手说:“不不不……不是我,是刘干事。他看了你们的案子,怕你回去后被报复,说看不惯好人遭罪,你找个机会谢谢他吧。”
吴放歌一时间tǐng感动的,这个刘干事其实也是昨天才认识的,两人除了公事上的对话,sī下都没聊上几句,结果人家不吭声儿就解决了自己的大难题,是该好好的谢谢才行。不过换个角度想,这个刘干事也真够jīng明的,硬是把自己的面临的问题看了一个透彻。想想这些,脊梁骨又有点发寒。
陆参谋没看出他的心里活动,只顾自己又说:“你以后啊,就好好在小前指好好干,我估mō着差不多就可以在这里待到退伍了,不过你的编制还在工兵连,不算是正式调过来,还有教员的事儿别太认真,机关干部没个好动的。”
这个结果虽然意外,却让人满意,离家的路似乎又近了一些。
吃过了午饭,那两个被派下连的公务员就过来领着吴放歌jiāo待工作,其实主要就是打扫几个主要领导:司令员、政委、参谋长、政治处主任的办公室,还有就是学校的走廊,平时会议掺掺开水什么的,并不复杂,但是规矩也很多,比如不能碰办公桌上的东西等等。那两个公务员虽然对于自己被派下连队多少有点迁怒于吴放歌,言语间也没什么恭敬可言,像训新兵一样把他教训了两个多小时。但也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有藏sī。毕竟是年轻的小伙子,又是军人,还算是耿直。
被两个公务员教训完,吴放歌想起卫y-n还让他下午到卫生所去换y-o呢,于是又匆匆赶到卫生所,卫y-n嫌他来迟,又训几句,换y-o后又被她抓公差,搬箱子抬桌子的忙了一阵子。晚饭后,珍珍送y-o来,陆参谋见了,免不得开上几句善意的暧昧玩笑。
两天后,那两个公务员正式下连了,其中一个临走前还掉了眼泪。吴放歌则正式走马上任,成了小前指的公务员兼军事教员。珍珍依旧每天按时两次送y-o来,后来吴放歌好的差不多不用吃y-o了,珍珍也跟闹钟定了点儿一样,到时候准来。吴放歌一来怕影响陆参谋看书,二来怕影响不好,所以干脆每天晚上打着乘凉的借口,拿个水杯子就坐在m-n口的台阶上,这里人来人往的,珍珍也不好意思多和他说话,可如此一来,反倒有更多的,为日后的一件事留下了祸根,这是后话。虽说吴放歌知道这是个隐患,作为一个义务兵在军队有点y-n遇可不算是好事,可一时还真想不出应对的办法。
不过吴放歌发现自己在小前指机关的口碑不错,这当然和他‘勇斗越南特工’有关系。除了陆昊参谋,吴放歌和侦察连的何建和疯子关系也处的tǐng好,训练之余也常来常往,这些兄弟个个都是耿直的汉子,对他有几分敬佩,所以打心眼儿里还是把他当自己人看的。但是和保卫处刘干事的关系却总也处不好,因为刘干事总是一副公事公办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原本从陆参谋的口中,吴放歌得知自己这次能留在机关,刘干事是出了大力的,几次想表示一下感谢,可刘干事总是冷冰冰的不近人情,每次说话不超过五句,每句不超过三个字。吴放歌没有办法,只好默默的用另一种方式表示感谢??在打扫办公室的名单上除了司令员等几个高官,又加上了刘干事的名字,而刘干事呢?既不拒绝,也不说声谢谢,整个儿一个就跟没这事儿一样。
吴放歌自此更加小心地在小前指过日子,他先把小前指上上下下的人之间的关系都mō熟捋顺了,而且牢牢的把住了自己的嘴,特别是关于姜道富上尉不好的话,那是一句都不说,特别是当着姜道富上尉那几个老乡和同学的的面前,更是只说好不说坏。人人心里都有杆秤,有些话不说出来比说出来效果更好。
不过有件事让他有点出乎意料,那就是有关nv兵珍珍的背景。其实nv兵有点背景不稀奇,可胖嘟嘟不起眼的珍珍的背景直接就是邱老。她入伍直接就是邱克勇邱老带来的,连新兵连都直接跳过,邱老走到哪里就把她安排在哪,因此她既算是一个兵,也不算是一个兵。珍珍的父亲是邱老的老部下,地方上的实权派,了不得的人物啊。是说在光在小前指机关里,巴结邱老和珍珍的年轻军官就又一大堆。这也不怪他们,这些**多出身贫寒,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若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自然是要极力争取的。
吴放歌对邱老也很恭敬,毕竟人家是开国将军,受得起这份尊敬,而且根据机关生存守则第n条,对于能量大的人,不巴结也犯不着得罪。但他还是把握了一个原则,恭敬有度不卑不亢。这种死人堆里打滚出来的老将军,要是被他发现你在故意拍马屁的话,你会死的很惨。不过邱老对他也不不错,见面总是笑呵呵的,但是真正对他好起来还是因为另一件事。
小前指机关的军事训练定为每天上、下午各一次,每次一个小时,要求除了值班人员全员参加。许司令员以身作则,亲自充当排头兵,邱老也来了几次,但毕竟年纪大了,有心无力,后来只是站在一边看,有时候还指手划脚几句,于是小前指的c-o场上出现了这样一个有趣的场景,几十个军官整齐列队,一个士兵站在教员的位置上发号施令,旁边有一个白头发老头在充当助手。
如此过了两天,一天上午训练结束后,吴放歌去给许司令员打开水,恰好邱老也在,好像正在商量什么事情,吴放歌一看这个时候不方便自己在场,正要退出,邱老却朝他招手说:“小吴快进来,正想找你商量商量呢。”
吴放歌一听不敢怠慢,人家是什么人?一个开国将军,一个小前指司令员,找你一个小兵商量事儿,还不得毕恭毕敬跑快点?
许司令员和邱老对他tǐng客气,还让他坐下,然后许司令员问:“小吴,对这几天的训练还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吴放歌其实早就看出来了,这些机关干部原本就松散惯了,你让他们现在天天排队列走正步,肯定是难为他们了,别人不说,光许司令员自己那将军肚子都受不了。于是吴放歌小心地说:“司令员,邱老,意见是有,可就怕……这个时候……”
邱老笑道:“你这个小鬼呀,什么这个那个的,这不就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吗?你可是我们的教员,痛快点!拿出你和小鬼子拼命的劲头来嘛。”
吴放歌心说:和小鬼子拼命可没和你们打jiāo道危险呐。然后用试探的眼神看了一眼许司令员。许司令员说:“你看我干什么,有什么就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嘛。集思广益发挥**作风才能把事情办好。”
邱老又补充说:“小许说的对,解放战争那些年,我们也经常召开战前诸葛亮会,多少战术好点子都是那个时候琢磨出来的。”
吴放歌觉得是自己能说话的时候了,于是把握了说话的语调才说:“我们这次训练原本是为了加强机关干部的军事素质,以应付可能的突发袭击事件,所以我觉得应该从实战出发,多做战术和sh-击训练,队列基础训练应该适当的减少,并依照咱们小前指的人员的实际情况,把人员重新编队。”n
……第五章成了机关兵——……@!!
第六章 挺滋润的生活
正文]第六章挺滋润的生活——
过了好一阵子,邱老睁开眼睛问了一句:“小吴呀,今年多大了?几年兵了?”
吴放歌回答说:“21了,今年是第四年兵了。”
邱老点点头说:“也算老兵了……后生可畏啊……”
许司令员也说:“可惜呀,小吴是城镇兵,又一天到晚的琢磨着早点退伍回家,不然真想把他送到军校去。”
邱老笑着说:“确实是个苗子,不过也不一定去军校,在地方上也一样可以发光发热嘛,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地,呵呵。”
吴放歌见话说到这份儿上,知道自己也该出去了,于是告退出来。
第二天,小前指机关又召开大会,会后分组讨论,主题就是机关的战备训练问题,吴放歌大致听了一下,中心意思和自己提出的差不多。结果是几人欢乐几人愁,以许司令员为首的,年龄、官职和肚子都比较大的一拨人,自然分到了第三组,每天只象征x-ng训练一下就好了,大大减轻了训练负担,最惨的是一帮年轻干部,每天都要被下派到侦察营和侦察兵们一起训练,同时机关工作一点不能松懈。说实在的,这对提升部队战斗力确实没坏处,也增加了机关干部和侦察营之间的协调能力,但对于在机关待惯了的军官来说,可算是受了罪了。
他们受罪了,许司令员等人却轻松了,心情很舒畅,吴放歌的日子又好过了不少,因为这么一分组,虽然又增加了战术动作和sh-击训练,但总的参加训练的人数少了,吴放歌担任教官的负担也轻松了许多。
陆昊参谋年轻,也给n-ng到侦察营训练去了。他是个特招军官,只受过一个星期的军训就入伍了,所以给n-ng了个叫苦不迭,好在他作为翻译,经常和侦察营一起随队行动,人都h-n熟了,侦察营的兄弟们都喜欢他,也暗地里受了不少照顾,另外这个人还有一个优点,虽然是个眼镜男,可连枪靶都看不清楚的他,居然是个天生的神枪手,只不过只能打手枪,毕竟身子太单薄,使不惯长枪。
看着陆参谋每天哎呦妈呀累的昏天黑地的回来,吴放歌暗暗觉得有些对不住,毕竟出这主意自己也有份,虽然大家都不知道,却瞒不过自己良心。
中灶、招待灶和卫生所的人也参加了训练,中灶的士兵都是连队出来的,这点训练还应付的过去,可招待灶和卫生所的**部分都是特长兵,相对就差得多,出人意料的是,卫生所的所长卫y-n却军事动作娴熟,水平可以和正规步兵相比,不要说在nvx-ng军官里,就是机关男军官里也不多见,珍珍就惨了,虽说大家穿上军装看上去都差不多,可一上训练场,练过和没练过就是不一样,每次看着珍珍动作笨拙地n-ng得一身泥水,吴放歌要用很大的毅力才能让自己不笑出来,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小胖妞儿还真的tǐng可爱。
如此过了一段时间的清闲日子。在一个晚上,陆昊去侦察营做越语教官,吴放歌本想也陪着去听听课,可才要出m-n的时候,迎头正撞上保卫处刘干事,人家是专m-n来找他的。
给刘干事倒了茶,吴放歌准备聆听教诲。
刘干事显然不是来找他聊天的,作为军人,他虽然长的很nǎi油,但是说话也是直来直去的:“小吴啊,你的事快了啦,再过一两天政治处就能做出正式的决定,我提前和你打个招呼,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刘干事说话面沉似水,语音里也没有一点感**彩,n-ng得吴放歌也不知道这个处理决定是好是坏,之所以有这样的心理,是因为多少有点做贼心虚。不过转念一想,找目前的情况,最多不做公务员,回连队当兵去,以前熬得下来,现在未必就不行?
凡是你要是多往坏处想的时候,当好处来临的时候,你的喜悦就会加倍,正当吴放歌一肚子忐忑不安的时候,刘干事又缓缓地说:“小前指决定给你报二等功……”
一句话惊呆了吴放歌。
说实话吴放歌可没想在部队上得到点啥,只想平平安安的熬过去就行了,可现在却从天上掉下一个二等功来,自己的还底气不足,若说不惊诧,那反而是怪事了。
刘干事见吴放歌表情复杂,到底是保卫干事,察言观s-的能力就是强,居然很难得地笑了一下说:“怎么?有想法?其实也只是小前指要这么给你报,能不能批下来还是一回事。”
吴放歌知道跟这种做事认真的人说话,就得直来直去,实话实说,至少表面上看着要像那么回事,于是就带着诚恳地态度说:“立功当然是好事,只是觉得受之有愧,就我那点儿战绩……”
刘干事说:“你的事情有点复杂,不过评功的条件里,战绩只是其中之一。”
吴放歌毕竟看的书不少,稍微一冷静下来,也想得明白:自己这次被二等功恐怕确实没那么简单,照目前的情况分析,至少有三个原因,第一是为了振奋士气,第二是为了树立典型,第三是小前指想挽回些面子。这个二等功看来多少是有些烫手的,自古出头的椽子先烂,名气这东西,不是什么时候都是好东西的。
虽然这么想,嘴上还是很诚恳地说:“作为一名士兵,我服从组织上的安排。”
刘干事有些诧异,一般的士兵遇到这种事,就算再沉稳,那心里的高兴劲儿,还是会忍不住从脸上流l-出来,可这个吴放歌却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其实内心早已经风雨jiāo加了),而且说的那话,‘服从组织安排’好像这不是要让他立功,而是在执行一项任务一样。保卫处隶属政治处,作为保卫处的军官,刘干事自然知道这个二等功里面的真实含义,这次小前指被越南特工折腾的灰头土脸,找个人出来撑m-n面确实也是让吴放歌立二等功的原因之一,不过看这样子,这个兵好像看明白这一点了……按说不应该呀……这个年纪不应该有这种城府的,就算很聪明,也早被那股高兴劲儿把脑袋冲昏了呀。
吴放歌见刘干事楞了一下,心想这个刘干事好厉害,好像把自己猜的很透呢,于是故意转移话题说:“那我们连的周……”
刘干事说:“周锡卿的问题有点严重啊,根据调查的情况,周锡卿是在和侦察兵相互确认了身份之后,又突然开火的。”
吴放歌说:“作为同连的战友,我还是了解一点他的。而且我总觉得这事我也有责任,他应该是过于紧张,又听见我在上面开火……”
刘干事制止住他说:“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相信周锡卿不肯能是故意袭击我们的侦察兵,他和越南人也八竿子打不上关系,这一点大家是有共识的,只是作为一个军人,最起码的素质应该有吧,一听到枪声手就哆嗦怎么行?而且这次他闯的祸太大,谁也保不了他,上军事法庭是一定的了。”
吴放歌暗自叹了一口气,周锡卿这次算是在劫难逃了,虽然自己和他搞不到一块儿,可现在n-ng得人家前途尽丧,也没这么大的仇啊?还有就是那两个侦察兵,自己和他们素不相识,却也连累的他们一死一伤,联想到这段日子侦察营的兄弟和自己处的不错,一想起这些,就就内疚的不行。
刘干事还以为他是顾及同袍之情,于是宽慰说:“好了好了,咱们这里是军队,就要奖惩分明,你不能骄傲,也不能有太多的思想包袱。还有件事要通知你。”
刘干事说到这里,忽然觉得口干,端起茶杯喝了两口,又说:“宣传处过几天对你有个采访,还有个地方的作家也要来,你做一下准备。到时候按照宣传处的安排做就可以了……另外还有……谢谢你这几天给我打扫办公室……以后不用了……只给小前指的几个首长打扫就可以了。你继续休息吧,我走了。”说完站起来就走,吴放歌礼貌地送了出去。
送走了刘干事,吴放歌回到房间,坐在chu-ng沿上,苦笑了一下,自然自语地说:“二等功……”
第二天,吴放歌照例帮几位首长打扫办公室,到邱老房间时,那老头正带着个老huā镜看地图呢,也是出于好奇,吴放歌干了一件其实不应该干的事,朝地图上瞄了一眼,觉得眼熟,又多看了一眼,被老头发现了。
吴放歌正意识到自己做错了的时候,邱老却很和蔼地问了一句:“你能看懂地图?”
吴放歌只得老实地说:“我学过工程侦察,又有个老乡在管理股管图书,看过几本相关的书。”
邱老指着摊在桌上的一幅地图说:“那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吴放歌有点为难,邱老可是大干部,天知道在看什么秘密图纸,自己看,合适吗?哪怕是人家让你看的。
邱老见吴放歌有些犹豫,笑道:“小伙子保密守则学的不错嘛,不该看的不看,很好,不过这个你可以看,不是秘密。”
吴放歌放下热水瓶,凑上去看了看说:“这好像是苏陆军营级陆军分队八十年代丛林地带遭遇战的战术地图。”
邱老说:“没错,是一九八五年的。你按照你的理解,讲讲看。”
吴放歌咽了一口口水,这种事还是第一次遇到,还好以前无聊,从管理股老乡那n-ng了基本苏军摩托化分队战术的书,当时也是囫囵吞枣,现在却用上了,于是按照记忆和现在看见的,从苏军的集结,行进,遭遇,展开一直讲到追击,遭到反击后就地转入防御,凡是地图上有红蓝箭头的地方都讲了一遍。
讲完后,邱老有些惊诧地看了看他,问:“你们连队人人都看得懂地图吗?”
吴放歌说:“参展前每人发了一本识图用图手册,都学了些。”
邱老叹道:“会看图好啊,当年打日本鬼子的时候,小鬼子士兵都看得懂地图,我们呢,有的军官还是文盲,不过总算是胜利了。”说着,看见地上的热水瓶,笑着拍着自己的额头说:“瞧我,你还tǐng忙呢吧。”
吴放歌说:“还有几个办公室没打扫。”
邱老说:“那你快忙去,下午要是没事儿,chōu时间来我这儿一趟吧。”
下午的时候,吴放歌如约来找邱老。
虽说邱老现在没有职务,只是个有名无实的顾问,可是军队是很讲究传统的。老军人总是能得到尊重,大凡老军人,又都有些个老战友老部下,影响力是很强的,就算你不巴结,也犯不着去得罪。
一进m-n,邱老正戴着老huā镜坐在书桌前,面前摆了厚厚的一摞稿纸,见到吴放歌来了,他十分高兴,招呼他坐下,然后向献宝似地把那摞稿子推道吴放歌面前说:“你先看看。”
吴放歌一看,原来是老头写的书稿,但又不是普通的回忆录,全是战例,估计都是老头亲身经历过的,从抗日战争一直到抗美援朝,大大小小不下百余战,真是个令人敬佩的老头儿啊。
“这是……”吴放歌故意拉长了语音。
邱老自豪地说:“这都是我打的仗,我从士兵到将军,都在这儿了。”
“真是革命老前辈呀。”吴放歌叹道。“这是您的回忆录吧。”
邱老笑着说:“说是也不是。唉……这个人老了,就怀旧,总是想起年轻时的那些事儿来。我的一些老战友也都写了回忆录,可我看不起他们,无非是想显示一下自己对革命有多大的贡献嘛。我就是想能再为人民军队的建设出点力。我老了,眼睛也不太好,文化程度也不高,现在科技发达了,都进入太空时代了,可是我想啊,就算科技再发达,可打仗总还得靠人打吧吧?都说将军百战死,我是活着看见了革命胜利,多少也打过几仗,我呀,就是想把这些战例都记录下来,在配上图。好多经验可都是烈士的鲜血换来的,不能丢喽。”
听完这番话,吴放歌猜出老头想干嘛了。老头想把自己的战斗经历编一本战例集,可自己文化程度又有限,想找个人帮忙,话已经递到了嘴边,吴放歌知道不能拒绝,于是就说:“邱老,我其实也只是高中学历,制图水平也不高,您看这样行吗?我呀,想帮您把原稿誊写一遍,在每个战例配上草图,等您回军区之后,再请人做细,您看怎么样?”
邱老见吴放歌这么懂事,高兴的差点跳起来,连说:“好啊好啊,就是以后可能要占用你的业余时间了。”
吴放歌说:“军人24小时戒备,哪有什么业余时间啊。”
邱老赞道:“好,那我们明天就开始?”
吴放歌心想,这老头正在兴头上,恐怕是一分钟也等不得了,就说:“我看这样您看行不?我呢,只是高中毕业,又没正规制过图,要不咱们今天先做一章,试试看?”
老头是真高兴了,乐颠颠的居然找了个杯子要给吴放歌倒茶了,这怎么使得,吴放歌抢过来自己倒了。
然后这一老一少就对面坐着,开始整理第一篇回忆录。吴放歌挑了一片邱老当游击队长时sāo扰日军的简短战例,先工整地把邱老的原文誊写了一遍,邱老文化程度不高,字写的很lu-n,又有很多错别字。誊写一遍,一来可是在今后的修改中便于c-o作,二来还可以熟悉情节。唐写完毕后,吴放歌又依照着誊写的稿子,逐字逐句的和邱老盯对,邱老的记忆力很好,表达能力却很差,他的文章情节逻辑上错lu-n很多,这是书读少了的过,让邱老写文章还真是难为了他。不过此刻有了吴放歌就不一样了,虽说有邱老的草稿,整篇文章其实还是吴放歌根据邱老的讲述重写了一边。
编撰完毕,吴放歌照着修改过的稿子又给邱老读了一遍,邱老听完,眼睛瞪的大大的,连声说:“对对,当时就是这个样子,就是这样的!好小子,你把我好多想说又说不出来的都写出来了,真n
……第六章tǐng滋润的生活——……@!!
第七章 卫艳
或许是把吴放歌撑了一顿还觉得不解气吧,没过几天,卫艳又找到了一个报复的机会。
小车班小张帮吴放歌买来的绘图工具都是中学生用的,拿来正式绘图特别的不顺手,于是吴放歌提出再换一套工具,邱老很爽快地就答应了,还专门帮他请了假,可是搭车的时候发现卫艳早就端坐在车上了,据说她是去县城采购一些药品的。
卫艳一见到吴放歌,那脸上好像写着一行字:‘躲我?这下你落到我手里了吧。’这还是吴放歌到小前指后第一次进城,虽说边陲小城无法与大都市相比,可毕竟让眼睛换了一下环境。不过地方到底是小了,云南的紫外线又强烈,所以放眼看去,整个县城也没见几个漂亮妞,相比之下,身着军装的卫艳和珍珍就显得鹤立鸡群,引来了不少火辣辣的目光。
在县城办完事,卫艳提议:“快中午了,吃点东西再回去吧。”还问大家想吃点什么。一行人当中,只有卫艳是军官,问到最后自然还是她做主,于是说:“吃过桥米线吧,风味独特,还方便实惠。”说着眼睛还不自然地看了吴放歌一眼。
吴放歌立刻觉得这是一个yīn谋。因为过桥米线的吃法还颇有讲究呢。
过桥米线是云南的名小吃之一,其来由还颇有几段传说,但内容都大同小异,无非就是某个贤惠妻子给丈夫送饭,怕饭菜中途冷了,就想出这么一招来,先把肥鸡、筒子骨等熟好清汤,上覆厚厚鸡油;而不少配料切得薄薄的到岛上后用滚油烫熟,之后加入米线,鲜香滑爽。因为路上都要过一座桥,就此得名。由于这道小吃是从夫妻间传出来的,后世又逐渐增添了一丝暧昧味道,以至于有些人就把‘那事儿’干脆叫‘干米线’,而有时老婆拒绝贪嘴的老公时也会说:“今晚不行,米线机坏了。”不过这些都是笑谈。
过桥米线作为一道小吃,不仅做法讲究,吃的时候也得讲究方法:米线由汤、片和米线、佐料三部分组成。吃时用大磁碗一只,先放熟鸡油、味jīng、胡椒面,然后将鸡、鸭、排骨、猪筒子骨等熬出的汤舀入碗内端上桌备用。此时滚汤被厚厚的一层油盖住不冒气,但食客千万不可先喝汤,以免烫伤。要先把鸽鸡磕入碗内,接着把生鱼片、生肉片、鸡肉、猪肝、腰花、鱿鱼、海参、肚片等生的肉食依次放入,并用筷子轻轻拨动,好让生肉烫熟。然后放入香料、叉烧等熟肉,再加入豌豆类、嫩韭菜、菠菜、豆腐皮、米线,最后加入酱油、辣子油。
一碗米线吃的如此复杂,所以说很多初次吃过桥米线的人,如不向别人请教会闹出笑活:鸡汤是滚烫的,由于表面有一层鸡油,一点热气也没有,初食者往往误认为汤并不烫,直接用嘴去喝,这样很容易烫伤嘴皮。
吴放歌虽说真的是第一次吃过桥米线,可在当兵之前却吃过一次汽锅鸡,请客的人是父亲的朋友,云南人,席间提及故乡当然少不了这道吃食,因此过桥米线怎么吃,吴放歌并非一点不知道。只是前几天珍珍过来聊天,曾抱怨说:“来云南几个月了,都没出去好好逛逛街,过桥米线也没吃过一碗。”当时吴放歌顺嘴说了一句:“我都当兵四年了,也还不是没吃过?”看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珍珍多半就是卫艳派来的小间谍了。而这次一定是借着吃过桥米线的机会,出出他的洋相。
“小吴?会吃过桥米线吗?”正想着,卫艳发了问,可这么一问有点画蛇添足,最可恨的是,司机小张居然也在一旁鬼笑,多半这三位事前有商量。
吴放歌暗笑,心说:想整我呀,干脆我再装装傻。就说:“吃过呀,在连队的时候,炊事班有时候也做。”
司机笑着说:“你们那是大锅米线,过桥米线吃过没?”
吴放歌说:“那不一样都是米线呀。”
三人又坏笑,吴放歌则装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嘟囔道:“都不知道你们笑的什么……”
四人走进一家米线店,虽说不太正宗,也这县城里最好的一家了。
果然有yīn谋!店家上米线的时候,第一份先给了吴放歌,卫艳说的好听:“小吴你先吃啊,不用客气。”
可吴放歌故意傻傻地说:“大家一起吃嘛。”他很坚持,店家上菜也快,不过那三人还是忍着不吃,等着看吴放歌笑话,那司机甚至还多了一句嘴:小吴,汤好喝。惹得卫艳狠狠瞪了他一眼。
吴放歌暗笑:不就是想看我被烫的笑话吗?于是慢条斯理地先将切的薄薄的鸡肉片、猪肉片、鱼片生片依次放入碗内,然后颇为老道地用筷子轻轻搅动烫熟,然后又将韭菜、葱花、米线陆续放入汤中,拌匀了味道,这才吃了起来,吃了两口一抬头,发现余下三人都没动弹,于是故意问:“你们怎么不吃啊。”
卫艳又瞪了珍珍一眼,珍珍知道这是在埋怨自己的间谍工作没做好,于是问:“吴老兵,你不是说没吃过过桥米线吗?”
“是没吃过。”吴放歌边吃边说“可我吃过汽锅鸡,都是表面一层油看不见热气,所以我想都差不多吧。”说着话,又是一大口。
话说这家过桥米线虽然不太正宗,可味道还真不错。他就借着这个一直用头皮对着卫艳,因为头皮比脸皮厚,对卫艳那具有强烈杀伤力的眼神更具有抵抗力。
卫艳当然不甘心失败,想捉弄人却反被别人捉弄是这类聪明好强的女人所不能容忍的。
吃完米线后,大家出了门,卫艳看了一下手表说:“时间还早,反正都已经出来了,再去看场电影吧,自从上次被越南特工搅了局,放映组全体歇工了。”
这个建议大家自然都没意见,军人行动zì yóu受到限制,难得有出来放松的时候,更何况四个人当中,只有卫艳一个人是军官,出了什么问题自然也是由军官负责的。
既然一致同意,大家就去电影院买了票,入座的时候,卫艳在最左边,然后是珍珍,珍珍旁边是吴放歌,吴放歌右手是小张司机。
电影的名字叫《大漠紫禁令》,吴放歌正看的津津有味,忽然大腿上传来一阵刺痛,他本能地一缩腿一扭头,惊奇地发现旁边已经换了人,卫艳不知道什么时候和珍珍换了位子,而卫艳目不斜视,好像看电影看的正入神,手底下却一点也不含糊,再跳过去看珍珍,这个傻妞儿倒是真的看入神了。
吴放歌被卫艳一通猛掐,开始的时候还想忍一忍,让她出出气,可卫艳的掐技实在高超,没几秒钟他就顶不住了,于是用手去护着,根本护不住。卫艳掐人的技术,就跟当年大刀队砍rì本鬼子似的,人家大刀队砍rì本鬼子是连人带枪,卫艳掐吴放歌是连手带腿,这么一来再怎么防御也是白搭,反倒连累了手背跟着受苦。
于是吴放歌放弃了,承受……受……受不了啦……
就在他行将全线溃退的时候,卫艳忽然收手了,非但收手了,还用手温柔地在刚才很掐的地方抚摸着,这种抚摸不是那种暧昧的抚摸,更像是一种治疗的爱抚。
吴放歌再次用眼睛的余光看卫艳,卫艳表面看上去依旧是在看电影,可是已经没有之前那般的泰然自若了,很容易能看出来,她是在极力地抑制着某种情感。
吴放歌心里一痛,反手轻轻抓住她的手,她想逃,却是无力的。吴放歌翻转她的手,又一根根地掰开她修长的手指,然后用食指在她的手心里写字:
我、知、道、你、心、里、苦。
写完后又偷眼看她,发现她的眼里已经是亮晶晶的了,好在这时银幕上刚好有段悲情戏,勉强可以遮盖过去。
卫艳的手在吴放歌的手里颤抖着,缓缓地捏成拳头,最终慢慢地抽了回去,又用另一只手攥紧了,捧在自己的胸前。
电影散场后,卫艳脸sè明显的就不好看了,小张司机一时没看出来,借着电影情节开了几句玩笑,自然吃了瘪,还是珍珍连连使眼sè才让事态没进一步恶化。
回到小前指,刚好赶上小前指下班,吴放歌就趁着这个时候把打扫办公室的活儿给补上了。晚饭后,又去找邱老改稿子,老头却不在,只得回宿舍,却见珍珍早在那儿等着了,这让他有点奇怪,还以为在外头逛了一天,今晚珍珍是不会来了呢。
不过今晚珍珍不是来闲聊的,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见面就说:“你还不去给卫姐道个歉,卫姐都哭了。”
吴放歌心里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可嘴上不能说呀,就敷衍道:“不会哦,她可是军官,女强人一个,再说了,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嘛。”
珍珍说:“好什么好,女强人就不是女人啦?回来的路上就一直不对劲,肯定是被你气的。”
吴放歌一脸委屈:“这又关我什么事了?”
珍珍说:“当然是你啦,我们原打算接着吃过桥米线逗你一下,可你扮猪吃老虎,卫姐当然生气啦。”
吴放歌说:“拜托珍珍,卫姐二十七八的人了,又是军官,能为这点小事生气?还哭?”
珍珍一脸天真地说:“那为啥?”
吴放歌此时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说话说顺了嘴,差点把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于是又掩饰说:“那我怎么知道?女人心海底针,有时候你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珍珍不高兴了,说:“你这是xìng别歧视。”
吴放歌说:“是xìng别差异。”
珍珍一撅嘴:“不跟你说了,反正卫姐肯定是你气哭的,你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说完转身跑了。
吴放歌坐在床沿上楞了一阵,脑子里对到底去不去安慰一下卫艳进行着激烈的斗争。若不去,多少有点不近人情,可要是去了,看现在这架势,说不定会发生点什么。虽说卫艳对他很好,人长的也不丑,这要按后来的说法,是个很有魅力的御姐类型,可现在不是时候啊,此时自己现在的身份也经不起任何一次,哪怕是小小的波澜,虽说自己现在兼着公务员的职了,可实质上编制还在连队,并且广义上说还处于被调查阶段,稍有不慎就会被发配回连队去,别的不说,光那个姜道富上尉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正想着,陆昊参谋歪歪倒倒的回来了。他是典型的书生体质,这段时间在侦察营参与训练着实是难为他了,尽管侦察营的兄弟们都喜欢他,照顾他,可训练就是训练,让没有多少军人素质的他有堕入地狱之感。
“哎呦……喂”陆参谋叹息着把自己摔倒在床上,费力地把自己的两条腿也逐一搬了上去。这就是机关的好处了,对内务不怎么讲究,要是在连队,‘躺铺’也是被绝对禁止的。
吴放歌笑着过去帮陆昊脱鞋,陆参谋有气无力地说:“小吴,你在连队是不是也天天这样儿啊。”
吴放歌笑着说:“也训练,不过强度要小多了,毕竟侦察营是jīng英嘛……你参加了训练,你也是jīng英了。”
陆参谋说:“我承认自己是jīng英,可没jīng在这上面儿啊。今天星期几?”
吴放歌说:“星期六啊,晚上是写家信时间。”
陆参谋双手一用力,把自己从床上撑起来说:“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要放松一下。”
吴放歌打趣道:“偷跑去县城找女人?不假外出是违纪的哦。”
陆参谋说:“去你的,我没那种爱好。不过确实想小小的违纪一下。”说着翻身下床,从床下的包里摸出一瓶葡萄酒来说:“我去找胖鹅去,这家伙好这一口儿,你也来吧。”
吴放歌连连摆手说:“我可不去,每次郑营长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陆参谋一边换鞋一边说:“他那是喜欢你,也难为他,现在jǐng戒任务重,他手下又缺兵少将的……你真不来?”
吴放歌说:“不来了,你自己去吧。”
陆参谋乐颠颠的走了,吴放歌又整理回思绪,琢磨着自己的难题,最后决定,等卫艳的情绪好点了,再去假惺惺一下,多半就能过关,要是现在去了,万一发生点什么,为了几分钟的快乐换来一大堆的麻烦,实在是划不来啊。主意打定,心里立刻就安稳了不少,从陆参谋的书架上拿了一本闲书,半躺在床上看。才看了没几分钟,又有人敲门,开门一看,保卫处刘干事脸sèyīn沉地站在那儿,见了他,冷冰冰地说:“你跟我来!”
吴放歌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难道是什么事儿发了?也罢,做什么事,担什么责,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受不起的?”想着,跟在刘干事后面走。
眼瞅着是朝侦察营去的,吴放歌心里又寻思:要是我的事情露了底,估计侦察营的兄弟们肯定把我收拾的比周锡卿还惨,只是刘干事这样公事公办的人,估计不会干这么低级的事,看来我的事没露底,应该是其他的事儿。
虽然心里稍安,可被一个脸sèyīn沉的人带着走,心里总是不太踏实。走到一扇门前,刘干事停住脚步,斜跨了一步,让出路来,语气严厉地对吴放歌说:“进去!”
吴放歌咽了一口口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推开了门……
一阵爆笑声夹杂着酒和菜肴的香味迎面扑来,吴放歌定睛一看,可真热闹:侦察营长郑保国、陆参谋、何建和“疯子”甚至连邱老和珍珍居然也在,大家围着一个电炉,炉子上坐着一个白铁皮的大菜盆儿,里面黑sè的汤水正咕嘟咕嘟的散发着香味,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大小不一的杯子,脸皮微微泛红,看来都喝了一些。
刘干事在吴放歌背后一推说:“愣着干什么,进去。”
郑营长笑着对陆参谋说:“你说的没错,除了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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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紧急事件
宾主尽欢,喝了三五轮,气氛越发的活跃了,就算总是板着脸的刘干事也露出的难得的笑容。
珍珍忽然压着嗓子,神秘地问吴放歌:“哎,你去了没有?”
吴放歌知道她这是再问自己有没有去找卫艳道歉,正要回答,郑营长就笑着说:“去哪儿呀,别说悄悄话,有话痛快说。”
“没,没什么啦。”虽说珍珍倚着邱老的势力,算是个特权兵,可毕竟这是军营,有些明显的禁区还是不能碰,所以没敢说实话,可一直用眼神继续追问着吴放歌,吴放歌无奈,只得摇摇头,于是珍珍瞪着眼睛露出嗔怒的样子来。
陆参谋和吴放歌是住在一起的,知道珍珍几乎天天晚上都会来找吴放歌聊会儿天,看到珍珍在给吴放歌脸sè看,就开玩笑地说:“嗨嗨,小两口要吵架出去吵哈。”余者都喝了点酒,除了刘干事没说话,郑营长何建等人也纷纷附和着起哄。
吴放歌一听连忙辩解,珍珍也也红了连矢口否认。这时邱老慢吞吞地说:“按说呢,你们两个都是现役士兵,在军营里恋爱是有点不对头,可是你们这个年纪呀,要是没穿这身军装,可不就是恋爱的好时节吗?我看呐,你们交往可以,其他的事还是忍一忍,等退伍后再说吧。”
“邱老说的对,你得忍一忍。”陆昊一边笑,一边在吴放歌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对,得忍一忍啊。”“啪!”何建又拍了一下。接着,疯子、郑营长,最后连刘干事都对吴放歌语重心长地说了这么一句,再拍一下肩膀,语调是越来越暧昧,肩膀也越拍越重。吴放歌觉得肩头火辣辣的。
而珍珍此时脸上的火辣恐怕不比吴放歌的肩膀上少,她脸涨的通红,摇着邱老的撒娇说:“邱伯伯,你管管他们呐……”
邱老笑着,有时候恶俗一点的玩笑真的能使人年轻,他笑着说:“没错呀,是得忍一忍啊。”
“嗯!”珍珍急了,站起来跺了一下脚说:“不离你们了。”捂着脸跑了出去。大家越发的起哄了,陆参谋还火上加油地拽着吴放歌的袖子说:“你还愣着干什么呀,快去追呀。”
何建和疯子用筷子敲着菜盆唱道:“男的追,女的跑,抓到一个跑不了……”
吴放歌解释道:“喂喂喂,各位领导,战友们,我和珍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关系”
刘干事语调沉稳地说:“我们都知道,你们不是那样的关系。”说到最后,语气就变了调。
吴放歌一愣:“那你们还……”
刘干事说:“喝酒嘛,拿你们图个乐儿呗。”
大家又哄堂大笑。吴放歌这才发现,平时一脸严肃的刘干事也是会开玩笑的。
可就在大家正尽兴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郑营长正在兴头上,不耐烦地问:“谁呀,进来。”
进来的是营部的通讯员,他进门后只说了一句话:“报告营长,接到指令791。”
虽然只是三个数字,可郑营长却脸sè大变,一下就站了起来“通知各连连长和司务长,立刻来营部开会,各连紧急集合待命!”
通讯员喊了一声‘是’,转身跑步走了,何建和疯子没等命令,也立刻站起来跑步归队。
郑营又先对邱老说:“邱老,对不起了,出大事了。”
邱老微微点头说:“军人就是要有军人的样子,这顿酒等你们凯旋回来再说吧。”
安顿了邱老,郑营长对陆昊说:“我这儿缺军官,你等会儿还是带何建那一队吧,没什么问题立刻到位。”
“是!”陆参谋虽然一介书生,却一点也不孬,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军容就走了。
吴放歌觉得郑营长的目光总是在自己的连上扫来扫去,邱老也满怀期望地看着他,心说:不好这两个职业军人算是看上自己了,自己要是没有所表现,恐怕会丧失他们的好感了,虽说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紧急事件,看来硬着头皮也得上了,没这些人护着,自己就得回姜道富上尉那儿受罪去。想到这儿,他一咬牙,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军装,对着郑营长敬了一个礼说:“报告营长,中士吴放歌请求参战!”
果然没猜错,一见他主动请缨,郑营长和邱老的脸上立刻显露出欣慰的神sè来,郑营长立刻说:“你去陆参谋那儿报到吧。”
“是!”吴放歌应了一声,一个标准的向后转,然后跑步离开了房间。
到底是侦察营,那军事素质果然强过一般的常规连队,在jǐng通连和防化连等直属分队才乱糟糟的集合了一半儿,人家这边已经整装待发了。吴放歌远远的看见陆参谋正领了一队人正在待命,就上前报到,在入列的时候,他看见何建,疯子等人的眼神里都传递着一个信息:兄弟,你也来了?咱们一起干吧!
没过几分钟,郑营长和几个连长都回来了,立刻下达了战斗任务,侦察营留下两个排负责小前指的jǐng卫任务,主力立即出发,既没说去哪里,也没说去干什么。
陆昊参谋带的那个排是被留下的两个排之一,自然吴放歌也留下来了,他暗自感到幸运。此时整个小前指早已经忙成了一团,无论是直属分队还是指挥机构都紧张地运作了起来,除了派出分队,侦察营的两个排、jǐng通连、防化连、?机连等直属分队分别进入预设防御阵地,吴放歌的编制不在侦察营,又是临时加入的,所以一直没有领到武器。何建和疯子这两个战争狂人虽说因为没捞到出击的任务而懊恼,却没忘了照顾自己的战友,他们对吴放歌说:“你呀,就在我们后头,要是我们被放倒了,你就拿起我们的家伙和小鬼子干。”
吴放歌坚定地点点头,让他们看出自己的坚定决心,要是被看出自己正在害怕来会被瞧不起的,以前的好印象也就会失去了。
不过吴放歌虽然有些紧张,但是却真的不害怕,这里是三线战区,能渗透进来的也只有越南特工了,不过肯定不会从侦察营的阵地,侦察营是小前指战力最强的分队,‘利刃刺软腹’是特种部队的作战原则,即便是越南特工偷袭小前指,也一定会从防御最薄弱的地方发起攻击,速战速决的结束战斗。而且这次部队调动的这么紧急,一定是出了非常大的事情,不管是什么事,越南人肯定是占了便宜了,也就是说越南人现在应该是得了便宜就跑的阶段,继续进攻小前指的概率微乎其微。有这两点压底,吴放歌又怎么会害怕呢?
吴放歌猜的没错,越南人果然占了便宜了。
中越战争,中方的最大优势在于火炮。建国几十年来dú lì自主的国防工业体系在这场战争中发挥了巨大作用,可在高jīng尖科技方面,中方占的优势就没那么明显了,这里面除了一个‘人才断层’的原因之外,还有就是我国的科技力量和军事力量没有达成良好的衔接,因此科技不能及时的转换成战力。为了弥补这一差距,中方耗巨资从欧洲进口了两台炮侦雷达,其中一台拆了做逆向研究,另一台运抵前线试用。接过果然不同凡响,只要越南人一开炮,不到一分钟,雷达就可以根据弹道测量计算出其炮兵阵地来,于是我方具有绝对优势的炮兵就会给他来一个覆盖shè击,几个回合下来,越南人的重炮阵地就给敲的差不多了。
越南人被打疼了,祭出了他的法宝-特工队,抽冷子把这台炮侦雷达炸掉了。
“风高lng尖儿啊。”吴放歌看着紧急调动着备战的士兵,心中暗道“这要是真打进来了,自己还有那么好运吗?”正在他满脑子小九九的时候,刘干事带着中灶和小车班的几个兵,来到了侦察营的阵地,对陆昊说:“陆参谋,许司令员要小吴回机关带机动队。”
陆昊闻言,赶紧对吴放歌说:“小吴,快和刘干事走。”
吴放歌一听:哎呀,风险增加了呀。越南特工如果来袭,肯定是针对小前指机关的。
想事这么想,他可毕竟还有军人的觉悟,二话不说,伸手在何建和疯子后背上一拍,算是打招呼再见,然后跳出了战壕,跟着刘干事走了。
机关也临时组建了机动jǐng卫分队,成员多是平时小前指的‘闲人’。大约有二三十个,军官占了大约三分之一。看来平时清闲的工作也不是没有代价的,如果这个时候越南特工突破了外围防御,这帮子就得第一个顶上去。为了加强战力,jǐng通连抽了一个班加强了进来,由刘干事任队长,许司令员看来很看重吴放歌,点名他做刘干事的助手,还说了个挺时兴的名儿,任命他为机关机动jǐng卫队的军士长,还特命军械处给他配了一把五四手枪,十二发子弹。
其实在现在战争中,手枪里有一发子弹就够了,用来在走投无路时用来自杀。不过手枪还有另一层含义,那就是权力的象征。至少现在,吴放歌也算是个人物了。
刘干事是军官,而军官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因此由小前指闲杂人员组织起来的机动分队的实际管理者,就顺理成章的归了吴放歌。身负重任,吴放歌自然不敢怠慢,做完基础部署之后,又带了两个从中灶抽调的兵沿着小前指的机关范围溜溜的跑了一圈儿,督促着电影组,副业组等相对居住较分散的分队集结到机关中心来。瞅了个机会,还专门到卫生所去了一趟,名义上是检查防务,其实也有点别的意思在里头。
卫艳毕竟是个军官,各方面的能力都不错,卫生所也进入了战备状态,组建了急救小组,各类急救药物要分份打包,几个分队的卫生员正在排队领取。卫艳还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顶钢盔和一支五六式冲锋枪,戴着钢盔背着冲锋枪更显得英姿飒爽。
吴放歌见她与平时无异,而且更显英姿,和珍珍说的所谓‘哭了’完全不搭界,也就放了心,又见她很忙,于是只是稍微问了一下防务的情况就离开了。不过在忙碌的人群中没有看到珍珍,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来得及问。
回到机动队临时办公室,天也快亮了,正想补一会儿瞌睡,刘干事就过来对他们说:“你们先待命,哪里也不要去,等会儿有重要任务。”
“正好歇歇脚儿。”吴放歌说着,坐了下来。
另两个兵毕竟年轻,满腔的热血,一听说有重要的任务居然兴奋的坐不下来,时不时的在屋子里打转转。可这一等就是好大一阵子。吴放歌倒是不在乎,就算是等到退伍他也不怕,反正一直盼着这一天早点到来呢,那两个兵到等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过了良久,刘干事才回来把吴放歌到了另一个房间,里面还坐了一个人,正在摆弄着一支手枪,吴放歌一看,原来是小车班的司机小张,才和他一起陪卫艳去过县城吃米线的。
刘干事先招呼吴放歌坐下,然后才说:“这次有个任务交给你,你和小张(指那个司机)带着你那两个兵,护送陶珍回昆明,把陶珍完好无损的送到昆明卫戍,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她?”吴放歌一愣。虽说陶珍是跟着邱老来的,可是军队里有来路的女兵多了,终不成一要打仗了就派专门派人往后送吧。
刘干事似乎看出了吴放歌的疑惑,就解释说:“陶珍其实算不上是真正的兵,她是邱老一个老部下的女儿,跟着邱老四处见世面的。原本许司令是打算送邱老回昆明的,可是老头子当了一辈子军人,这时候哪里肯离开?逼的狠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盒子炮来漫天乱舞,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响,说是小鬼子来了,就让他们常常老头子的子弹。许司令怕老爷子出事,只得又劝又哄,可老头儿说这个时候他放不下咱们这些小伙子们,只是怕那陶珍那丫头出点什么事不好和她父亲交代,所以现在就弄了个折中的办法,邱老不许一听见枪声就往有枪声的地方跑,规规矩矩的待在司令部里,我们派人把陶珍护送到昆明卫戍区去。这件事要严格保密,出了这件屋子,谁也别说。”
吴放歌心说,还是后台硬好啊。受领了任务出来叫上中灶那两个兵,又领取了一些弹药,小张早把车开了过来,吴放歌带着两个部下就来到邱老房间,老远就听见珍珍在那儿跟邱老蘑菇呢,虽说没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可毕竟穿了几天军装,在这节骨眼儿上要把她往后撤,自然是不乐意,到底也是热血青chūn的年代啊。
邱老一见吴放歌,很是欣慰:小吴啊,珍珍交给你我就放心了。
珍珍急道:“我不走!这个时候走我就是逃兵!卫姐那儿也需要我,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
吴放歌一看不是话头,觉得这个时候如果再做思想工作就是lng费时间了,就对中灶那两个并说:“架着她!走!”
那两个兵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啊,居然愣着不知所措,毕竟是才来机关不久,人又年轻,没有个女孩子零距离接触的经验。吴放歌又催了一句,那两个兵才红着脸上去,其中一个壮着胆子,居然也只是轻轻拽了一下陶珍的袖子,小声说:“走吧,别让我们为难。”
珍珍甩开那两人,怒道:“吴放歌,你当了英雄就想拆我的台呀。”
吴放歌用询问的目光看了一眼邱老,希望邱老能说句话,可是这老头儿居然惜字如金一个字也不说,想来也是那这个孙女儿年龄的侄女儿没辙。
没办法,吴放歌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对珍珍说:“对不起,咱们都是军人,军人就得服从命令。”说着一弯腰,把珍珍的小腿一抱,肩膀一撞她的肚子,一用力把珍珍扛到了肩膀上,转身就走,那两个中灶的病紧紧的跟了上来。
珍珍当然不干,又踢又喊,只是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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