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无需重修旧好
云柔出了房间,心情一下子忽然好了起来,她拿出手机想给吴放歌打个电话,可拨了两个号后又停了下来,心说:也许一个惊喜更好?
不过不管云柔说不说,这个惊喜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妮子走了不过两年,当年一起工作的很多老人都在,不然妮子也不会每逢有人送餐就躲卫生间了,所以没几天妮子重新回来工作的事还是传到了吴放歌耳朵里,云柔知道了后悔不已,觉得这不是自己应该犯的低级错误。
吴放歌听说了这个脸上倒是一点没露,心里怎么想的别人也猜不透。
妮子一开始总是躲着吴放歌,这么做并不难,因为吴放歌现在来的时候也不多,大多还是陪着客人来的,除非大醉,也很少在这里过夜了,因此即便是想见也没太多机会。
吴放歌和妮子都相互稳着,却极坏了云柔。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在一定的情况下就会变的十分八卦,甚至有点唯恐天下不乱,正应了那句话:皇帝不急太监急。
有次云柔在周围没人时就对妮子说:“喂,记得以前放歌那间办公室是你亲自定点打扫的,现在怎么不去了?”
妮子说:“去啊,排班排到我就去。”
云柔戳她脑门儿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傻。男人最好哄了,你去道个歉,哭哭鼻子,有他照顾你不比我照顾你好啊,再说了,我凭什么照顾你啊。”
妮子闷声不吭,云柔急了说:“我可是为你好。”
妮子才说:“我不想那么生活了。”
云柔问:“哪么生活?”
妮子说:“我现在就想好好上班,等条件好一点了,就好好谈个朋友,结婚生孩子,别人怎么过我就怎么过呗。”
云柔听了愣了——妮子的话虽然不是什么大道理,可却是万古不破的真理,女人一生最后不就是图个这个嘛,看来妮子吃了亏,却把事看透了。
“那……”云柔支吾了半天才说“那要是他找你呢?”
妮子想了想说:“他要想要我也行啊,就当是我赔给他这两年的,要是我恋爱了就不行了。我也得过日子啊。”
云柔忽然觉得妮子其实比自己狠,也成熟,她知道自己现在该要什么。看来最早她那副对故人无颜相见的样子自己是会错意了。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见和妮子说不拢就挥手让她干活儿去,可妮子临走前去却突然问了一句:“云总,你好像也没和他在一起了嘛。”
云柔心里一跳,忙说:“嗯……嗯……年纪大了嘛,总要回归家庭的嘛。”
等妮子一走,云柔心里暗想:妮子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窝里横了,在外头吃亏上当被人欺负,一回到自己圈子里了,能耐就见长了。也罢,管她呢,落魄的时候给她一个饭碗,也算是不枉朋友一场了。可左想右想的还是气不过,就找吴放歌抱怨了一番,大意是妮子虽然还是回来了,可还是个白眼儿狼。
吴放歌倒是耐着性子听她说完了,然后笑了一下,该干嘛还继续干嘛,云柔一看不干了,就拽了他一下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就没点表示?”
吴放歌笑着说:“要什么表示?”
云柔说:“咱们当年对她多好,可她说走就走了,现在落魄着回来开始还装可怜,现在缓过劲儿来了,就要做良家妇女了,我才不信。”
吴放歌笑了一阵才收敛了笑容说:“小柔,妮子跟我的时候十八岁满没满都还不知道,跟了我几年想恋爱也在情理之中,虽然是遇人不淑吧,可我没打算让她回来,回来能做什么?还不是做我的情人!不管怎么说她毕竟还没嫁过人,情人可不是个长久职业。而且只要她踏踏实实的在这里工作,以前她有的以后她还会有,跟她是不是我的人没有关系。”
云柔听了气不过就说:“好好好,你们都有道理,就我小人行了吧,真是的。”
尽管吴放歌后来又好言安抚了好一阵子,云柔本有些心动,但又见他总是保持着距离,于是越的气不过,晚上把TV的那两个小子约出来陪着喝酒唱歌,才算是消了一点火。
可是缘分的这东西,真是说也说不清。
吴放歌没想把妮子找回来,妮子也刻意的躲着吴放歌,可两人最终还是有了相见的一天。
那一日吴放歌在喀秋莎办公,轮到妮子打扫卫生,为了避免尴尬,她就和别人换了班,可偏偏那天吴放歌的事情没没办完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第二天一大早又回来接着办事,正好赶上妮子在整理房间,生生的给堵在房里了。
如果只是堵在房里倒也罢了,偏偏当年她做的腕表吊坠和绿松石项链吴放歌一直是作为装饰品放在书架上了,每次妮子来时都忍不住想把玩一番,再放回原处。今天又犯了**病,却让吴放歌撞上了。
妮子当时一下子愣了,拿着项链,放下不是,拿着更是不对,至于话,自然也就说不出来了。
吴放歌开始也是一愣,不过毕竟是男人,恢复的快,笑了一下走上去伸手说:“给我。”
妮子的脸涨得通红,就像做贼被人捉住了一样,她把项链往吴放歌手里一放,说了声:“对不起。”头一低就想溜走。
吴放歌喊道:“站住。”
妮子一哆嗦,站住了,转过身说:“我错了吴总。”
吴放歌笑着走过去说:“转过去。”
妮子转了过去,然后就感觉到一个凉凉的东西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是那条项链,然后又听得吴放歌说:“这本来就是你的,不过我后来又配了个盒子,等会你一起拿走吧。还有那个挂件。”
妮子手里捏着项链坠子低声说:“我不要。”
吴放歌说:“不是你要不要的问题,本来就是你的。你就当是个保障吧,多少也还值几个钱。”他说着走回到办公桌,从柜子里拿了盒子,连同腕表挂件一起找了个塑料袋装了,又递给她说:“拿去吧,放在我这儿也占地方。”
妮子依旧嘴里说着不要,手里却接了,然后就站在那儿愣。吴放歌见她还愣着,就笑着说:“你干嘛?不用干活啊。”说着收拾了几份文件说:“我啊,要回局里去,你可以工作了。”接着看了看她又说:“别多心,我只是把本来就是你的东西还给了你,没有别的特别的意思。”
说完,把文件放进包里,走了出去。
吴放歌把绿松石项链还给了妮子,妮子也就那么戴着了,只有睡觉洗澡的时候才摘下来。本来也只是戴在里头,可时下天气越来越暖和了,衣服逐渐单薄,尽管戴在里头,偶尔也有人看得见,这一来二去的,云柔又知道了,只是这次她学聪明了,不再问这事,只是暗自念叨说:“看你们怎么折腾吧,老娘是不管这事儿了。”
其实不管到对了,人都有逆反心理,要是有人努力撮合着,人家未必就要往一起走,若是不管,再有那么一点缘分在,很多东西倒也是水到渠成的。至少现在妮子不会再刻意的躲着吴放歌了,如果大家以前算是朋友的话,那么关系也算是正常化了。
其实吴放歌本身虽说回归了家庭两年多,每天过着按部就班的生活,脑子想的确不只是儿女情长之类的事,他再想着如何收手退休了。虽说他现在正当盛年,各项事业也正是处于蒸蒸日上的时候,可是他毕竟在图书馆干过,读过不少的古书。作为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现在这个境界也就算是不错了,再往上危险性就会增加,这就好比是一个自行车选手,你非让他去开赛车,虽然都是带轮子的,可是无论度还是力量都不一样,再上一个等级,吴放歌可没有把握自己还有能力控制局势,在他看来,其实这样最好。一个满脑子想着这些东西的人,又怎么会为一个女人去Lng费太多的脑力呢?这一点好多人都没有看透,总想钱是越多越好,官是越大越好,却总是忘了物极必反这句话,其实骨子里都是一个‘贪’字害的,所以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应该知道见好就收,否则只为了得到更多,却输了全部。
不过吴放歌虽说这样想着,却谁都没告诉,就算是谷子也没说,他其实已经开始悄悄的转移资产,有些事是谷子经手的,眼见着应为财产转移会造成一些损失,她看了着急,也跟吴放歌说,可吴放歌每次都只是笑一下说:你按我说的办就行了。谷子虽说做生意很能干,但是对于丈夫的话还是言听计从的,哪怕是觉得有那么一些不合理。
那天吴放歌又才处理了一批资产,正准备翘着二郎腿休息一下的时候,忽然有人按响了门铃,一通话,原来是方军,于是赶紧请了进来。
方军和吴放歌已经是快二十年交情了,目前官拜城管局局长,油水捞的不少,平日里也常和吴放歌来往,吃吃喝喝什么的,但总是提前电话联系,像这种不联系直接登门拜访的还是第一次。
方军进得门来,虽然笑呵呵的,眉头却皱着,就知道他有心事,等落座了,倒上了茶,还是东拉西扯的不说正题。吴放歌早就看透了他,正想开口问,忽然手机响了,一看号码居然是喀秋莎的客房打出来的,也猜不出是谁,还暗想:这不会是哪个老朋友开好了房在等我吧。于是接了,只听一个中年男人说:“是吴放歌局长吗?我是省检察院反贪局的,姓周,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想找你核实几个问题……”
吴放歌听了这话,心就往下一沉:难道我已经动手迟了吗?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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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大难临头
开始的时候,吴放歌还真被这个电话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常言说的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自己先乱了方寸,非但于事无补,反而会带来更大的麻烦。于是他定了一下心神,甚至还对着方军笑了一下,才对着电话说:“好啊,请问什么时候?”
电话里自称姓周的检察官说:“当然是越快越好啊,最好是现在,有些事情早点说清楚,对大家都好。”
吴放歌知道现在最宝贵的就是时间,一般的说在机关单位,领导的手机号是不对外公开的,对方既然知道了自己的手机号,肯定也是了解了一些情况的,在这种情况下,唯有多争取一些时间才能想出更好的对策来,于是他笑了一下说:“没问题啊,只是我的车才送去保养了,我住的这个地方打车不是很方便,所以可能会晚一些到。”
周检察官说:“没关系没关系,正好我这里还有点事,你就两个小时候来吧。”说完挂了电话。
吴放歌放下了电话,闷头想了一下,才有点眉目,却见面前好坐着一个眼巴巴看着他的方军呢,于是笑道:“瞧我,遇到点事都把你还在这的事儿给忘了,你刚才说了一半,现在接着说。”
方军屁股死死地定在沙上,嘴巴却说:“嗯,既然你有事,我自己的事还是自己摆平吧。”
吴放歌笑道:“我的方大哥耶,我还不了解你?金乌市里有什么事情是你都摆不平的?你既然来找我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来和我商量,虽然我刚也遇到了一点事,可常言说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大家朋友一场还不是你帮帮我,我帮帮你?”
方军叹道:“兄弟,不是我不说,是我觉得吧,这事你也未必能解决的了,怕再把你扯进来。”
吴放歌说:“那我就跟你说实话了。我刚刚也遇到一个大麻烦,要不这样,你跟我说你的事,我跟你说我的事,咱们一起来解决这些麻烦好吗?”
方军一咬牙,把烟屁股往烟灰缸里一碾说:“也罢,就和你说说。你还记得上次城管局建联合和执法队招临时工的事儿吗?”
吴放歌点头道:“当然知道,后来有一半儿人都转正了,解决了不少老干部子女的就业问题,都说你干的不错呢。”
方军又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两口说:“不错是不错。放歌,我一直那你当兄弟,所以也不瞒你说,那事……我也是捞了好处的,因为有人转了有人没转成,一直有人告我,现在告到省里去了。就前天,省里派人下来查我了。”
吴放歌听了一惊,凭着直觉立刻就把方军和自己的事儿联系到一起了,又联想起以前的经验,难不成遇到‘那种人’了?其实遇到那种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附带效果。于是就故作轻松地说:“那才多大点事儿啊,也至于省里来查?”
方军说:“放歌,你是不知道,哪个案子不是从小做起,一点点做大的?前天就通知我去了解情况,我不知根底,就扯了个谎没去,昨天一整天我找了无数的朋友打听这事,结果市一级的朋友大多不知道这事,只有少数几个说好像最近省里有大行动,我就问了省里几个朋友,人家说确实下去了几个调查组,但是具体干什么去了不知道。”
吴放歌说:“这事不稀奇,年年都有的,而且这不是又要换届了嘛,出来打击打击异己什么的,而且你我这种级别,在老百姓看来是领导了,可在上面看来不过是小虾米,人家不当回事的,就算是遭,那也是被萝卜带出的泥。”
方军说:“你话说的是没错,可是你也知道咱们是小虾米了,那不是说弄死就弄死了?兄弟我也一把年纪,打算再干一届正职主管就找地方养老去了,可不想在这个坎儿上出事。”
方军说的话不无道理,可是吴放歌还是有疑点,就说:“即便是省里下来人,也有些不合规矩,按说你我这个级别的干部要查一般是纪委先行的,哪里有检察院直接下手的道理?”
方军说:“反正啊,这次悬。”
吴放歌忽然问:“这个检察官是不是姓周?省院反贪局的副局长?”
方军一愣,说:“你怎么知道?”
吴放歌笑了一下说:“就刚才那个电话,是他打的,让我去了解情况,越好了两个小时候见面。”
方军大骇:“怎么都弄到你这里来了?你又没什么事儿?你可千万别去,去了说不定就回不来了,直接双规。”
吴放歌说:“我看你是吓糊涂了,双规可是纪委的职权,和检察院没半毛钱关系。”
方军说:“人家是联合办案也不一定呢。”
吴放歌反问:“那也未必就回不来了啊,前天就通知你了,你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在我这儿?而且整个金乌市也没现谁忽然消失了。”
方军闻罢此言,越的垂头丧气:“我当然是好好的,因为躲了两天了,根本没敢去。”
吴放歌一听楞了,平日里觉得方军这人说话大声武气,挺有男子气概,却没想到这么不敢担当,就问:“前天就通知你了,你现在还不去,就不怕被人家请去?”
方军说:“当然怕了,昨天我打听了一天消息,晚上周检察官打电话来大雷霆把我这顿臭骂啊。但是我看到他口风有点松动了,就让我老婆带了十万块钱,这会儿可能正在他那儿呢。唉……我这也算是孤注一掷,他要是收了钱就不会再搞我,至少是不敢了,要是不收,我就死定了。”
吴放歌听到这儿,心里忽然踏实多了,无论真假已经有方军去蹚雷了,就笑着说:“死什么啊死,活得好好的死什么?实在不行就跑路呗,反正咱挣那些钱下半辈子吃饭穿衣是不成问题了。”
方军道:“跑?能往哪儿跑?别看中国大,可哪儿不是gcD的天下?要跑还真没地方去。早知道有一天我就该早点办移民,就算是柬埔寨也好啊,到时候开个小店什么的,总比坐牢强。”
吴放歌笑道:“也对,听说柬埔寨没城管,你那小店不办执照也没关系。”
方军埋怨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吴放歌说:“不是开玩笑,我是觉得这事不对劲。”
“刀都架脖子上了,还不对劲?”方军说。
吴放歌说:“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得从长计议。像你和我,平时没什么业务往来,可前后脚却被同一个检察官通知谈话,确实有些蹊跷。我看啊,咱们不如把咱们的几个朋友都集中起来开个会,先问问还有谁接到电话了,怎么处理的,群策群力想想办法。”
方军为难地说:“虽然大家是朋友,可也不是总有一些事情上的往来而且这些事……”
吴放歌说:“你说的,刀都架脖子上了,而且大家都是朋友,又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
方军正要点头,忽然手机响了,拿出来一接,没说两句话,脸上一下就灿烂起来,放下电话后,兴冲冲地对吴放歌说:“哈哈,老子没事啊,那家伙把钱收了,还是你说的对啊,换届了,这帮家伙是下来打秋风的。”
吴放歌一愣,心想:难道真的是跟我想的一样?于是就问:“没事了?”
方军高兴地站起来说:“没事了!我没事了!我现在得回去找我老婆问问详细的情况去……”说着扭头就走,临走到门口才想起来,又扭头对吴放歌说:“我说放歌,我现在没事了,就不参加你们的会了,你组织一下吧,免得走漏风声又被人家抓住把柄,要不这么着吧,你们每人准备几万块钱,实在不行就砸出去,也就和我一样没事了,哈哈。”他一边说,一边笑着出去了。
吴放歌见他走远了,才自言自语地说:“这个白痴,看来以后要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也是个靠不住的家伙……不过他怎就忘了,喀秋莎是谁的地盘呢?”
他说着,回到沙上,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第一个是打给云柔的,第二个是打给周国江,都安排好了,才换衣服出门。既然说好了是两个小时后见面,君子之言,岂能失信于人?
省检察院反贪局的周副局长,觉得有些累,本来已经打算睡了,可又有些兴奋,偏偏又睡不着,于是起来又把这几天收的钱数了一遍,越数心里越高兴,就越的没了睡意。于是干脆又把检察制服穿好了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觉得自己比汤镇宗还帅——真是的,上次拍反腐电视剧怎么就没请我去当主角呢?绝对比那个只认识廉政公署的家伙更到位啊。
正自我欣赏的起劲的时候,忽然门铃又响了,嘴里问了一声“谁呀”,又从猫眼往外偷窥,见一个身材修长结实的男子正在门口,觉得面熟,拿过资料夹一看:吴放歌,金乌市药监局局长。便冷笑道:“这个来的到早。于是就很威严地说了声:“稍等一下。”然后又整整衣冠,清清嗓子,才开了门。
吴放歌见开了门,立刻毕恭毕敬地说:“您好,请问是周局长吗?”
周局长见状,立刻先声夺人地说:“是我,你是吴放歌吴局长吧,我看过你的资料。请进吧。”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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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斗智斗勇
虽然进屋落了坐,可连口水都没有,也难怪,人家是省反贪局的干部,是来查问题的,不是来给你端茶送水的。而且人家警惕性也颇高,吴放歌才有意无意的瞟了一下桌上摊开的文件夹,人家马上就过来给合上了,还拿的远远的,就像怕泄露了什么秘密一样。
不让看就不让看,不看也不会死人,吴放歌自嘲着用眼神在屋里扫了一边才说:“周局长是一个人来的啊。”
周局长漫不经心地说:“啊,这次下来了几个组,我这一组我先来几天,主要是金乌有个老同学,顺便看看他。”
“哦?”吴放歌眼睛一亮说:“叫什么名字?或许我们认识。”
周局长威严地说:“我同学叫什么名字和你有一毛钱关系嘛?叫你来是来谈问题,不是来拉关系的。”
吴放歌坦然道:“我不知道我有什么问题。”
周局长说:“没问题?没问题我会来找你吗?这是组织给你的一个机会,抓住不抓住就是你自己把握的事了。”
吴放歌像是被吓着了,掏出一盒烟,抖出一支伸给周局长,周局长接了,他自己也叼了一支,而周局长居然在此时很客气地为他点了火。
吴放歌低着脑袋吸了半支烟,然后抬头说:“周局长,我实在是没什么问题啊,要不您给提个醒?”
周局长笑道:“你这是探我的口风啊,也罢。其实你也没必要有那么多的顾虑,组织上叫你来谈问题,其实还是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宗旨,不然还谈什么谈啊,直接调查不久完了?国家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培养一个能力强的干部就更不容易了,就算有问题我们也要区别对待,不能干一棍子就把人打死的事。再说了个人本事再大,能大过组织吗?组织什么不清楚?关键的时候还是要看个人的态度的。”
周局长这番话可谓是软硬兼施,吴放歌显然有些冒汗,他又狠抽了两口烟,然后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用力在烟灰缸里把烟头捻灭,才说:“周局长,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问题我是有一些,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谁没点问题,地方要展经济,有些手段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周局长见有门了,就鼓励道:“老吴啊,你的感受我也有体会,可是国有国法,即便是为了工作也不能做违法犯罪的事啊,不过呢,法律也无外乎是人情,若真是为了工作犯的错误,组织上不会不考虑的。”
吴放歌眼睛一亮说:“周局长,您这么说我就放心啦。”他说着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叠钱来,新崭崭的放在桌子上,随后对着周局长一个媚笑,又继续往外拿。
周局长急了,他背过脸,手一个劲儿地挥道:“你你你,你这是干什么?快收起来!我警告你啊,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他虽说背着脸,眼睛却直往这边瞟,那眼神既贪婪又复杂,可以看得出他正极力地控制着自己,不要去看那些钱,而他的本能又促使他无论怎么看还是看不够。
吴放歌一共拿出了十叠钱,等他结束的时候,周局长似乎也有了一点勇气,他就像是在拨弄火红的炭火似的,飞快地把那些钱一扫,其中两叠还因此掉落到了地上,说那什么:“老吴,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可以……”
吴放歌此时忽然变得不慌不忙起来,他弯腰捡起那两叠钱,又重新放回到桌面上,笑吟吟地说:“周局长,你不是让我说问题吗?这些就是我的问题。”
周局长在吴放歌不远处又坐下了,他盯着那叠钱,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了,心说,这钱来的也太容易了,只要现在一点头,这钱就算是到手了,可是……还不能这么猴急……于是他笑了一下坐直了腰板说:“老吴啊,你的问题看来不小啊。”
吴放歌见气氛缓和了就笑道:“现在我都把问题放在桌面上了,组织总会考虑下吧。”
“其实我也只是个跑腿的……不过我这次下来的时候,院长和市委赵书记也都分别给我谈了话,小问题我是可以做主的,但是大问题还是要请示领导。”周局长的几个手指就在桌面上敲来敲去,看来和他此时心跳的节奏差不多。
“呵呵呵呵……”吴放歌笑着把钱往前推着说:“那就当是我的保证金吧,有这么一笔钱做保,我还能怎么样啊。”
“也对!”周局长终于拿不住,一拍桌子说:“吴局长真是个爽快人啊。”他一把搂过钱,忽然又觉得自己有些显的猴急了,于是尴尬地笑了一下,说:“既然是保证金,我给你打个收条。”
吴放歌笑着说:“还要啥收条啊,我还信不过你?”
周局长站起来去纸笔,嘴里还说:“要的要的,必要的手续还是要的嘛。”说话间他找到了纸笔,写了一个收条交给吴放歌,吴放歌接过一看,居然是一笔好字,就笑着说:“周局长的硬笔书法真是不错啊。”
周局长也笑着说:“哪里哪里,平时随便练上几笔而已。”
吴放歌拿了收条,站起来说:“既然问题都讲清楚了,那我也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我这就告辞了。”
周局长和他握手道:“也好也好,你也早点休息,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回去后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还是要努力工作,为党和人民多做贡献才是。”
吴放歌点头哈腰地说:“是啊,是啊,多做贡献,贡献。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周局长此时变的非常的大度和好说话,立刻就说:“有话尽管说,大家这也算是认识了。”
吴放歌就说:“明晚我一个朋友生日,也没请什么外人,想请您过来一起玩玩。”
周局长问:“朋友?什么朋友?”
吴放歌说:“其实你们可能也见过,就是这里的老总,也是我的属下,叫云柔……”
“哦……”周局长想起来了,忙说:“一定到一定到,只要问题说清楚了,大家就是朋友了吧。”就这样,打着哈哈,居然一直送吴放歌出了门。
吴放歌一直上了电梯,才脸色一变,自言自语地说:“骗子!检察院的检察长什么时候改称院长了?哼!这都没弄清楚,也敢出来混。”
周局长来金乌那天,在喀秋莎的大堂办理入住手续,正好云柔在那抽查,他一见就惊为天人——实在是太漂亮了,时间居然有如此美艳的女子,淡施粉黛就能把人迷死了,这要是……还让不让人活啊。只是可惜,云柔的资料他还没来得及收集,因此也找不着机会下手,却被吴放歌双手送上了门,这真是想啥来啥,运气来了是什么也挡不住啊。
对于周局长来说,云柔绝对是他这几天的梦中情人,为此他**大涨,甚至打破了工作期间劫财不劫色的原则,也小小的爽了几把,可是和云柔比起来,云柔就好比是满汉全席,那些女人不过是包谷糊糊,勉强饱肚而已。有了这么一顿大餐在前面等着,周局长有些乱了方寸,原本第二天还有人要来‘谈问题’也懒得去催了,一门心思就等着晚上的艳福。
尽管时间难熬,可是该来的,也总会来的,晚上才过六点,就有人按门铃,从猫眼一看果然是吴放歌,忙开门热情地迎进来,吴放歌连坐都没坐,就跟老朋友似地说:“哎呦喂,您到底准备好没有啊,人家美女都还等着呢。”
周局长笑着说:“当然准备好了,在哪儿啊。”
吴放歌笑道:“跟我来就是了。”
接下来果然是好吃好喝好招待,不但云柔亲自陪着,就连几个陪客也都是一等一的货色,既大方又热情。吃过了饭,本已经喝的薰薰的,又被拉去了TV,左拥右抱的享尽了艳福,不过他最终还是抵御住了诱惑,因为正餐还没到手呢,可不能Lng费了牙口。
云柔似乎知道他的心思,对一个服务员耳语了几句,然后又贴着他的耳朵说:“8o1号房,你懂吗?”
周局长心中一喜,忙说:“我懂,我懂~”随后云柔便嫣然一笑,飘然而去。
周局长贪婪地看着云柔地背影暗道:屁股这么翘,插背枪一定**个人!想着一口干了面前的杯中酒,正起身要走,却被吴放歌一把拉住说:“哎哎,哪儿去?”
周局长笑道:“你懂的。”
吴放歌也笑着说:“我当然懂的,不过做事还是要有始有终嘛。”这是服务员端了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是两杯黑不溜秋的东西,吴放歌拿了一杯递给周局长,自己也拿起了一杯说:“咱们兄弟干一杯,喝了这个。”
周局长见那东西看着不好看,吻着还有股淡淡的药味,就问:“什么是?”
“是什么?”吴放歌哈哈一笑,随手搂过一个美女来,放肆地在那女人脸蛋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然后略带神秘地说:“是什么我是不知道啊,不过对男人是很好的。”
周局长听了,立刻会意地笑了起来,和吴放歌砰了一下杯,把那杯东西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奔赴他的温柔乡里去了。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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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骗子杨智
自古道:温柔乡是英雄冢,更何况这个家伙根本算不上是英雄。他非但不是英雄,也不是检察官,甚至连最低一等的干部编制都不是,姓名更是假的了。他不过是一个骗子。不过作为一个骗子,一个罪犯,杨智也并非一无是处,先他仪表堂堂,相貌英俊,谈吐不凡,虽然读书不多却写得一笔好字,并且就在一年多前,他还干过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他成功的越狱了。
杨智的越狱也颇具传奇性。据说是通过监狱图书馆的电脑连入了互联网,叫来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又利用在洗衣房工作的机会,偷得一套警服。越狱的时机掌握的也很好,正式监狱系统新近招收了一批新狱警的时候,大家相互之前脸还没混熟,而他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穿着警服,走出监狱的大门,上了出租车。
逃出监狱,对于一个越狱者来说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因为他终生都将受到追捕。杨智逃避追捕的手段也颇为有意思。一般人逃跑后总喜欢躲在犄角旮旯里,可杨智现至少在咱们国家,这招行不通,因为我们对底层社会的人管理很严格,不管是小商小贩还是游民乞丐,甚至民工、外来务工者都成了严厉管理的对象,平时隔三差五的查不说,遇到某个城市搞大的庆典活动,更是经常被整批整批的撵出城市,三天两头的和穿制服的打交道,说不定那一次就被认出来了。所以杨智决定应该往上走,太大的不行,中央就那么几号人,太容易被揭穿,省部级的正合适。于是他就花血本四处筹集‘变身’的道具装备,虽说投入大,可回报也十分的丰厚,有几次住酒店被警察查房,人家看了他证件后,居然还敬礼说道歉,更有的,不多时就又地方领导找上门来,主动的请吃请喝,开始他还有点害怕,可有次无意中看到一部老电影《钦差大臣》,一下子就豁然开朗“原来古今中外,很多事情都是一样样的啊。”就这样,杨智不但摆脱了被追捕的危险,还找到了一条财路。
不过他的好运自打遇到吴放歌之后就终止了。且不说吴放歌是个胆大心细的人,就他那点手段,在吴放歌的记忆力可是上过新闻的。而且喀秋莎招待达官显贵的房间可不是白给的,几乎间间都有监控,当然了这些监控除了吴放歌就只有云柔一个人能看到。所以杨智干的那点事早就泄底了,要不怎么说科技就是战斗力呢。
杨智是被冻醒的,因为他醒来后现自己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四周一片漆黑,黑暗中到有不少红点在闪耀,还伴随着说笑声。红点是有人在抽烟,那那些说笑的人又是谁?嗅着空气中刺鼻的味道,他猛然警醒!在他的印象里,只有一个地方才会有这种味道!拘留所,而且是最低档次押室的那种,自己穿帮了!
云柔斜靠在酒店的床上打电话,那语气带着三分得意,三分的娇滴滴,剩下的全是不屑“……我是谁?我是他老婆啊……他啊……他在洗澡呢……没空接你电话哦……行啊,我等着……”说完就挂了电话,笑呵呵地说:“那女人被气疯了,估计马上就要杀到这里来。”
周国江故意色迷迷地看着云柔说:“我说云总啊,不过打个电话而已嘛,你至于连姿势都这么诱人嘛,这不是引人犯罪嘛。”
云柔笑道:“没办法啊,太投入了。”
周国江说:“云总,你不当演员可惜了。”
云柔不屑地说:“当演员有什么好,戏子而已。”
在一旁的吴放歌也笑着说:“嗯,还剩多少电话没打?”
云柔摆弄着杨智的手机说:“看上去我们能用的只有两三个了,其余的都是国江的管的范畴。”
周国江搓着手说:“都说牛粪三年一大,我这次算是扬眉吐气了。不过放歌,你是怎么知道这家伙还有同伙的?”
吴放歌皱着眉头说:“干嘛?你别忘了,我也是跟着你们老局长混过的。”
周国江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们要是弄着了这人,也有办法挖出不少东西,可你怎么就一下的预测的这么全面啊。”
吴放歌嘿嘿笑着说:“因为我才是最大的骗子啊,嘿嘿嘿……”
云柔拍了他一下说:“你这个骗子,我早就看透了。”
三人又笑了一阵,吴放歌正色道:“不过国江啊,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可大可小,这家伙别处不说,就咱们这地方也坑了不少官,咱们先约好了,别处的事咱们一件不落全得给挖出来,挖的越多,你的功劳就越大,但是咱们金乌的嘛……”
周国江说:“放歌这你不说我也明白,都是本乡本土的,咱不能难为自己人,拔出箩卜带出泥,抓一个骗子,倒一群贪官呐,这个道理我懂。”
吴放歌笑着说:“国江果然中情义,不过我有几点意见你先听听?”
周国江说:“嗨,你有话你就说呗,别整的文邹邹的。”
“那我可就说啦。”吴放歌说“第一,这个骗子已经来金乌快半个月乐,你要说他一次都没得手,这也说不通,你给上面也不好汇报啊。”
周国江点头道:“你说的是啊,记得上次有个城市号称百官共廉,结果树大招风,没多久就被人家查了个一塌糊涂,问题是咱们找谁顶这个头啊。”
吴放歌说:“咱们可真是心有灵犀,啊哈哈。其实这也简单,以你的手段,想让那家伙把名字全说出来到也不是难事,只是有些人,比如咱们的朋友,这个不能让人家糟吧。”
周国江说:“那是当然。”
吴放歌又说:“既然有朋友,那么咱们也有……那个……”
周国江听了哈哈一笑说:“我明白了。”
吴放歌接着说:“等这事儿差不多了,有牵连的人,反正也都是朋友,最好聚在一起开个会,免得自己说包了。”
周国江说:“那是自然。”
吴放歌的口吻说的越客气了:“我就一个要求,你让我做一回主,说谁不说谁的,以我的为原则,当然了,特别的人咱们还是可以商量的。”
周国江痛快地说:“行啊,就你说了算,这案子还是你给我找回来的呢,那就这样吧,我估计过会而那个疯女人就要来了,你先走吧,这儿我来对付。”
吴放歌站起来对着云柔笑了一下,又对周国江说:“行,那我就先走了,你小心点,别让云总吃了亏。”
周国江大笑道:“你放一万个心吧,保准云总连一根头都伤不着的。”
话是这么说,可吴放歌在此见到云柔的时候,云柔的脖子上多了一道抓痕,看来云柔把自己的脸保护的很好。不过即便是云柔受了一点小伤,也用不着吴放歌亲自去埋怨周国江,何海豹第一个就不干了,打牌的时候半开玩笑地就跟周国江说:“老周你也是的,加你那儿一共三个警察,怎么就让一个吃醋的疯女人把我老婆脸给抓破了呢?我老婆那花容月貌的,杀了她也赔不起啊。”
“是脖子,脖子……”周国江一通的解释,挺尴尬的。
不过说到底,那女的比云柔惨多了,当晚就被周国江等人收拾的差点住院。
不过说到底这个女人虽然和这案子脱不了干系,却也是个受害者。她叫沈绮,在提干前只是区政府的一个小小的打字员,后来随着电脑的普及,又归口办公室打杂。一次外出旅游是遇到了“省检察院的反贪局周副局长”,见周副局长仪表堂堂,谈吐不凡,就把自己工作多年都不能转干的苦恼说了,周副局长平易近人,自然好言宽慰,一直把她宽慰到了床上。事后沈绮有些后悔——她到不是担心这个周副局长是假的,而是觉得自己身份低微,就算是和人家有了***缘又能怎么样?虽说人家答应‘过问一下。’还不是说不认账就不认账了?可是说来也巧,就在她回来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她的干部身份就解决了,其实这只是正常的工作调整,而且办公室领导也觉得她这么多年踏踏实实勤勤恳恳的,也有心栽培她一下,可是她却阴差阳错的把这件功劳就记在了周副局长身上,于是就傻乎乎的打电话去道谢,另外也有点攀高枝的想法。其实假冒周副局长的杨智已经把她给忘了,那不过是行骗生涯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已,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没带套闯了祸,人家要她负责来的,后来听着话头不对才来了个顺水推舟。之后两人来往越来越多,居然堂而皇之地谈起恋爱来。
杨智虽然是个骗子,却颇有些头脑,他意识到沈绮也是一笔财富。虽说这个女人长相平庸,身材也不好,除了份工资也更无其他经济来源,可她在区委办公室上班,能接触到普通人不容易接触到的资料,比如本地各级机关和领导干部的电话号码,手机号码和基本的个人情况,这对于他扮老虎吃猪大大的有利。于是他就以省检察院反贪局要举行一次秘密专项的打击行动为名,要沈绮为她手机资料,并承诺如果案子办好了,就调她去省检察院工作,还承诺和她结婚,钻戒都买了(反正也是骗来的钱,怎么花都不心疼)当然了,现在只接受他一个人床上床下的领导,这叫卧底,这叫单线联系。杨智就用这些看似简单的手段和名词把沈绮哄的心花怒放,心甘情愿地为他搞来了不少资料,甚至有些还是保密的。于是乎杨智就拿着沈绮为她弄来的资料,堂而皇之的开始办案了。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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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各自的生活
一个人好运气的终结往往会成就另一个人的事业,比如骗子杨智就成就了周国江。
原本周国江是公安局老局长很看重的部下之一,只可惜自己不争气,太急于露出尾巴了,所以仕途受创,差点连警服都穿不成了,如果不是吴放歌返回金乌的话,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可以说是吴放歌帮了他一把,他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和成就,可也不过如此了,当年一起在老局长麾下的同事,最次的也都当上相当于县区级政法系统的领导,可这次破获杨智特大敲诈、诈骗案件却让他扬眉吐气,知名度一下子就高了起来,特别是这个杨智还是个越狱在逃犯呢。尽管后来案子越办越大,甚至还牵涉到了临近的几个省,可周国江这个最初的案件承办者的地位却是不可动摇的,即便是以后去了专案组也是一样,甚至还牵涉出了一大批**案件,真是几人欢乐几人愁。案子足足办了半年的时间,直到上面有人说:“差不多了。”才停下来。
周国江载誉归来后,不久就提了郊县的公安局副局长,(官面上还是说的协助工作),临走前把所有的好朋友都聚在一起大吃大喝了一顿,算是狠狠的出了一口霉气。饭后,又悄悄的约吴放歌和云柔在一起商量事儿。
多亏了周国江上下奔波,金乌总算是没因为骗子的事糟几个人,对于这一点,金乌的几个头头也很满意,毕竟属下糟的人太多,做领导的面子上也过不去。而周国江也没走干路,砸在手里的钱除去上下打点的,还剩了六七十万。这些钱显然是不能退回去的,退回去反而证明送钱的官员心里有鬼,只要不提这件事,那些官员就谢天谢地了,只要平安无事,这些钱送谁不是送啊,当然了也有不懂事的依仗着自己可能和承办人有些私人交情,上门来想把钱要回去的,对于这样的人,钱是一定要退的,只不过前面退了,后面就有纪委或者反贪局的人找上门去了,这回是真的。没办法,按照何海豹的话来说是:自己蠢的到家了。
既然有前车之覆,后面的人也懂事了,反正也是送出去的钱,就当买平安了,所以周国江等案子办完了,手里还有六七十万。可他知道,这些钱不全是他的,至少不能一个人独吞。
吴放歌和云柔在这次的案子里,出谋划策,提供证据出力不少,和周国江形成了一个铁三角,是达成此次事件的不可或缺的部分,所以钱该分的还是要分的。
周国江把钱分成了三份,两份分别是二十万,一份是二十七万。并说:“两位,我就明说了,我要这份多的,不过话说明白,上下打点啊,我手下警察的奖金啊什么的也就从我这里出了,你们没意见吧。”
吴放歌笑道:“能有什么意见啊,其实就这点钱我都懒得要,要不你拿回去都给弟兄们多分点吧,俺现在的房价,这些钱也就买个单间儿。”
云柔白了他一眼说:“凭啥不要,苍蝇虽小也是肉呢,而且办这案子咱们也有份的。”
吴放歌其实对这些‘脏钱’很不感兴趣,可是在有些情况下,该拿的钱不拿,反而会引起他人的疑心,毕竟周国江这个人脑有反骨,当年帮那有蓉的忙,临了还要强迫和人家‘来一伙’。不是个最值得信任的人。所以客气了几句之后他还是把钱收了。毕竟‘一起分过赃’也算是三大铁交情之一。
周国江见他收了钱,心里挺高兴的,又隔了几个月,杨智被复核死刑,到刑场上吃了枪子儿,琢磨着到地狱越狱去了,相关人等包括沈绮之类的即是受害者有些有责任的人,因为知道的不多,所以判的也大多不重,沈绮更是只开除了公职了事,这桩案子算是圆满结束了。
不过表面上看上去,周国江和吴放歌等人的关系是越的好了,但骨子里却又带了三分防备,因为作为警察,他不是笨蛋,有很强的证据意识,他深知吴放歌和云柔没有把所有的证据都交给他,手里还捏了更重要的东西。
吴放歌手里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东西,要的就是监控录像,这个当然不能给,别的不说,你个开酒店的,在客房里装监控本身就有问题,更不要说其他。
云柔拿了二十万,这笔前对她来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到也是笔补贴,但心里总还有些不甘,等周国江走了后就问吴放歌:“你说姓周的还污了多少钱啊。”
吴放歌笑道:“你问这干嘛?都是过去的事了。”
云柔说:“心里总觉得不痛快,我可不像你啊,家大业大的。”
吴放歌笑了一下,继续低头办公,隔了几秒钟才说:“三四十万吧。”
云柔马上就说:“就知道这家伙贪,不然咱们每人至少还能分十几万呢,我家新房子的装修钱就有了。
吴放歌淡淡地说:“我是说每人还能分三四十万。“云柔倒吸一口冷气说:“天,这家伙也太黑了吧。“吴放歌说:“不黑,这钱其实等于是我们俩花了,买太平,毕竟直接办事的是他。”
云柔是个聪明女人,不会为了一点小利益而损伤大局,所以只是悻悻地说:“也对,就算咱们雇了跳打猎的黑狗嘛。”
吴放歌被她这么一说,忍不住笑了出来。
云柔看他笑,不由得看的痴了,直勾勾地盯着,半晌才说:“你笑起来还是那么帅……”
吴放歌也现她的眼神不太对,有些掩饰地说:“是吗?呵呵,老啦。”
云柔说:“男人三四十岁正当年,我们女人就不行了,眼看着韶华渐逝,自己又无能为力,那心中的凄苦哦……”
吴放歌做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笑着说:“小柔啊,别这样,要想想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二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哦。”
云柔被他那夸张的表情逗笑了,也情知吴放歌因为何海豹的关系是不会再接受自己了,就很无奈地说:“你眼前就有一个,你都不知道解救……”
吴放歌听了这话很无语,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云柔忽然换了一种轻松的语气说:“哎呀,不说我了,你听说了吗?妮子恋爱了呢。”
吴放歌也笑着说:“是啊,好像就是咱们农场的一个技术员,挺不错的小伙子。”
云柔略带嘲讽地说:“你啊,是不是因为天气快冷了,觉得脑袋凉啊……一点也不知道着急?”
吴放歌听了,放下手里的笔说:“小柔,我知道你总是向着我的,不过人呐,谁也不是谁的附属品。事实上,我占的便宜已经很多了,无论是谁,人家想要追求自己的生活是没有错的,更何况有些东西是我没有办法给人家的,既然没有办法给人家,人家自己去找,我也没有理由去阻止吧。”
“就你崇高!”云柔投来了哀怨的一眼,转身走了。
云柔最近每次心里烦的时候就会去找两个人喝酒,这两个都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一个叫郑俊林,一个叫严晨红。这两个家伙在于萍的婚礼上乱说话恰好被吴放歌听见,被小小的惩戒了一下,后来云柔又饶了他们,就此近乎了起来。此后云柔要是心里烦了,就约这俩小子出来喝酒唱歌,说起来云柔更喜欢严晨红一些,因为他个子较高,人也比较白净俊秀。不过这一切都在这天晚上结束了。
那一晚云柔挑拨吴放歌不得,心中郁闷,就又约了郑俊林和严晨红两个小伙子出来喝酒唱歌,可郑俊林正在谈恋爱,喝到中途就溜了,于是云柔就更加的郁闷,把一股子邪火全在严晨红身上,拼命的灌他酒,甚至还使出女人撒娇的本事来,这和她的身份不符,因为她毕竟是严晨红的上级,除非是真想和他恋爱,某些东西不应该表现出来。果然,原本云柔就是艳名在外的,严晨红又是个小伙子,哪里经得起这些?所以一个把持不出,居然借着安慰之际,搂着云柔的肩膀,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更是觉得入口爽滑,而云柔这边也是酥麻了半边身子,居然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感来,于是严晨红顿时火往上涌,一下就把云柔扑倒在沙上,动作一下子粗暴起来,连亲带摸上下其手。云柔一开始没提放,虽说也有些许给他,可还是期盼着一种温存的给予,而严晨红的这一通粗暴,就像是一盆冷水,把云柔的欲火浇了一个透心凉,所以虽说让严晨红占了不少便宜,却最终被她抽出手来,左右开弓一连十几个大嘴巴就把严晨红打翻在地。
温柔可人的妙龄少妇眨眼间就变成了凶悍夜叉,这个转型实在是太快了,让严晨红完全反应不过来,真扭过头想投过一个可怜的眼神时,只见云柔把手往门外一指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明天就给我滚回老家种地去吧!”
严晨红见云柔动了真怒,吓坏了,捂着脸半天说不出话,云柔见他不说话,心里更是气,其实若是这小伙子说句:“云总,对不起,我真的喜欢你……”之类的话,或许事情还有转机,可是这小子才出来没几年,对付小女孩还凑合,云柔这种成熟妇人他如何应付的过来?稍一犹豫,云柔抬腿又是一脚,虽然不重,但鞋跟太尖,所以还是很疼。踢完了云柔扭头就走,这是严晨红才反应了过来,差不多是爬着扑上来一把抱住云柔的大腿哭道:“云总,我错了!我不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别赶我走,求你了。”
这到不是严晨红没脾气,实在是喀秋莎的待遇好,还有机会转为正式工人或者事业干部,这一点事其他任何一家私营企业不能做到的,所以他是真吓着了。
云柔喊了两声“放手”,可严晨红抱进了哪里肯放,云柔猛抽了两次腿没抽动,又回头照着他的头狠狠给了几下,手都打疼了,可他还是弄死都不松手。于是云柔一下坐到了地上,大声哭道:“都什么人啊,是个男人,连个小孩子都知道欺负我,我还活着干什么啊,呜呜呜呜……”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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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失而复得
虽说两人最后还是抱头痛哭,但真假还是有的,云柔从头到尾全是真的,严晨红前半截是真的,后半截却是装的,生怕一个不配合就会被云柔赶回老家去,这个女人的手段,无论是看还是听,都见识过不少。
不过就算是洪水也有停歇的时候,更何况只是眼泪水呢?云柔最终还是收了工,她从地上站起来,揉揉眼睛,整理了一下衣服,轻轻地踢着还赖在地上不敢起来的严晨红说:“还不起来滚?”
严晨红抬头可怜巴巴地说:“云总,我都认错了,你还要赶我走啊。”
云柔见他那可怜样,居然笑了一下说:“行了,这么晚了,滚回去睡觉吧。”
严晨红立刻如蒙大赦般的爬起来就跑,却又被云柔喊了声:“站住!”
严晨红一下子就定在地上,转过身怯生生地问:“云总,还,还有什么事?”
云柔款款走过来,手把他下巴一托,稍稍用了点力气捏说:“以后不准这么对我了,知道不?”
严晨红此时还能说什么?只得唯唯诺诺说下次再也不敢了,云柔这才放他回宿舍去了。
“这女人……这女人……”严晨红一面落荒而逃一面心中暗暗说道:“一定是喜欢观音坐莲式!”
腹诽啊腹诽,即便是以严酷法律著称的秦律,也拿人家心里怎么想的没辙。
云柔回到家,何海豹又在凑桌子打麻将,直到凌晨六七点了才回来,不过这些年他越的懂事,还顺便给一家人带回早点来,见云柔眼睛红红肿肿的,也知道上前询问安慰,可是这些事叫云柔怎么启齿?何况孩子还没上学去,只得强忍着说没事,等孩子们上学走了,才打电话给农场那边,说有点事可能会晚到一点。何海豹便说:“也对,平时工作那么辛苦,该休息的时候就得休息啊,你家男人没有用,你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哦。”
说着就脱衣上床,猛一抬头,却看见云柔的眼睛都要冒出火来,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见她一下扑了上来,揭开被子,就拽何海豹的裤头。
“哎哎哎……你这是干嘛啊。”何海豹真的被这头‘母狼’惊了一下,也被激起了些雄心,可是五分钟后就又败下阵来,自惭不已。云柔倒也不怪她,只是贴着床边滑坐到地上,抱着头哭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呜……”还是昨晚那一套,唯一相同的就是都是悲从心来。
其实何海豹作为一个男人,此时又何尝的不悲催,他抽了大半盒烟,等云柔那边哭的差不多了才缓缓地说:“柔啊,其实我也想过很多次,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能总让你守活寡,干脆放你自由算了,可是我啊,就是舍不得,所以也就开不了口了。”
云柔抬脸看着他说:“海豹,我不是这个意思……”话是这么说,可都到了这一步,不是这个意思又能使什么意思呢?
何海豹笑了一下,摸着她的头说:“算啦算啦,我啊,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娶了你这么个老婆,可你最倒霉的事就是嫁了我这个丈夫。我呢,也不想管你了,常言说的好,只要大家都过得去,哪怕帽子有点绿。有些事,真的,该将就的时候就得将就,我早就明白了。”
“你瞎说,你瞎说……”云柔捶了何海豹几拳“我还不知道你啊,你哪里受得了这个?”
何海豹笑道:“受得了受不了还不也过了这么多年?更何况我想通了,真的想通了啊……以前我太不成熟。”
“海豹……”云柔深情地叫着,爬上床,任由何海豹温柔地把他揽入了怀里。都说少是夫妻老来伴,云柔和何海豹别的不说,这个老来伴的基础算是打好了。
结婚这么多年,云柔总算是体会到了一点家庭幸福了,虽然这个时候有点怪怪的,人生嘛,总不是那么的完美。
妮子回来后,少言寡语,勤勤恳恳,开始时还是有些闲话的,后来就渐渐的没有了,而她的生活也逐步恢复正常,甚至还恋爱了,对象是个新来的技术员,叫年轻英俊,有才华,吴放歌见过此人,也觉得不错,但了解并不多。妮子就一直和他恋爱,谈了三四个月就开始谈婚论嫁了,一开始也非常的顺利,可是到最后却突然黄了,先是那家伙开始长吁短叹的喝闷酒,后来妮子找上门和他吵了一家,俩人就分手了。
两人分手后,妮子到好像没什么,反而是那个家伙,喊着非要辞职,原本云柔和吴放歌见他是个人才,还是极力挽留,可是后来事情闹了出来,吴放歌先就不想留这个人了。原来此人是个很传统的人,一直对妮子以礼相待,知道婚前几天才熬不住了,终于和她了一番,问题就出在这儿了,这家伙有处女情结,而且也自称是个童男子,因此一见妮子不是处女,所以就觉得吃亏大了,还感觉受了骗。其实哪里有人骗他,是他自己贪恋妮子的美色。才和妮子恋爱之前就有人提醒过他,说‘妮子这个女人不简单’可他听不进去,妮子也对他说过:“我以前恋爱过的。”他也没往心里去,只觉得妮子面像清纯,心中十分喜爱,直到上了马,才算是完全破灭了一种想法。
不过吴放歌厌恶他却是因为他的一句话,虽然是醉话:“那女人!长的如此清纯,下面却如此之黑!哥们儿我亏大了,我可是童男子,她都不知道过了几遍手了。”
吴放歌觉得这人思想很肮脏,却又自我感觉清白无比,虽说妮子过手也有自己一手,可是他觉得这种人就是得便宜卖乖,不要人家倒也罢了,干嘛还在背后埋汰人家?
虽说吴放歌有话并没有说出来,但是云柔已看出他很厌恶此人,于是就痛痛快快地接受了那个家伙的辞呈,不过看得出那家伙临走前还是有点后悔的,出了农场大门,就在喀秋莎广场上的花台上呆坐了半天才走的。毕竟农场这边的待遇好,妮子虽说不是黄花闺女,可品貌却是一流的,这两样东西加在一起,换个地方还真不好找。
妮子在那家伙走后,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来,只是话更少了,也没什么朋友,不和人深度交往,云柔看了有些担心,就私下里对吴放歌说了,吴放歌听后沉思半晌不语,到最后才挤出一句话来:“我也没啥办法,对她好点呗。”
云柔可不知道这个‘对她好点’的尺度怎么把握,正好客房部领班的位置出了缺,就提拔了妮子,反正妮子以前还做过客房部经理的,现在回来了,做个领班也不在话下,而且薪水也涨了一些,另外就是吃饭的时候常常也请她来作陪,一来开拓视野,聚集人脉,二来也省下了伙食费。隐隐的,云柔也觉得吴放歌其实对妮子余情未了,只是没说出来罢了,迟早这个人也是钦定的接班人,等自己上点年纪,会机关当干部去了,这个场子,吴放歌肯定是要交给妮子的。
云柔很聪明,当你不能独占一个男人的时候,就得投其所好,也去试着喜欢那个男人喜欢的人。这一点,《鹿鼎记》里的双儿做的最好,虽说小宝不是最爱她的,却是最信任她最向着她的,所以双儿这种女人面上看起来挺老实,其实心里头啊,比镜子还亮,而现在云柔觉得自己该学学双儿了,更何况,她本来就不是很讨厌妮子,甚至还有几分喜欢,只不过是对妮子几年前背弃他们有些生气罢了。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但也可能有……”这就是吴放歌从气象局局长那里的得到的精确的消息。虽说在吴放歌的记忆里,没有有关金乌市遭受过特大冰雹灾害的事,可是他却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他知道再过上几年,气象预报就会和地震预报一样,成为‘世界性’的难题,所以有时候一件事情的成败,往往取决于一个坚定的决心,哪怕那个决心本身就是错误的。对于冰雹预报更是如此,虽说近年来吴放歌逐步的将自己的投入从农场了撤了出来,可这里一来是他事业的根基和起步点,二来目前农场还是个盈利单位,所以农场的利益是否能得到保护直接影响到他自身的利益,而作为农场,冰雹灾害则是最致命的自然灾害之一,弄不好,这一年就算是白干了。
关于冰雹灾害的预报,并没有公之于众,据说是因为有人说“灾难生了,还有机会救灾,若是预报不准则会给政府威信带来负面影响”。可吴放歌作为“里头”的人,还是弄到了这个消息,当然了,他也得遵守上面的那条准则,不能泄露消息,否则若是冰雹没来,他就得落个身为国家干部却信谣传谣的名声,就算是来了,有人也会认为他‘不听话’,总之这话只能掌握,不能乱说,不过若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作些准备工作则完全的没有问题。
吴放歌召开了中层以上的干部会,农场和附属的喀秋莎酒店所有员工都取消了休假,制定了值班制度,就连药监局的干部都组建了由年轻干部组成的‘应急分队’,要求24小时开手机。同时立刻派人购买储备了一批篷布和安全帽,弄得全局上下紧紧张张的就像要打仗一样。尽管这样,开会的最后也是强调的最多的一层,还是如何保密,不让这消息泄露出去。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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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失而复得(二)
很多官员都很擅长把坏事变成好事,因为这与他们的切身利益息息相关,然而当坏事变成好事后,其实危害依然存在,只不过不需要这些官员来承担罢了。吴放歌也是个擅长利用坏事变好事的官员,历数他的每一次迹,又有哪一次不是伴随着大大小小的灾难呢?因此作为良心未泯的他总觉得这样做报应迟早会来,总有那么一天,自己的坏事会变成别人的好事,成就他人的人生,这就叫做天理昭昭了。实际上这次无法被精确预报的冰雹灾害就差点被他当做是报应,一个是时间来的太巧了,正是农场各类作物花谢结果的时候,那嫩嫩的花果连大点的风雨都禁不起,何况冰雹?还有一个就是农场原本就是他在金乌迹的基础和源地,虽说进来他对这里的依赖越来越好,可最初的‘龙兴之地’都丢了,岂不是至少也得落个不吉利吗?因此他对这个并不精确的冰雹预警格外的重视。
虽说是格外重视,可是又要遵守保密原则,所以能做的准备工作有限,物资倒是储备了不少,可除了几亩试验田和种子田,其他的地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搭建防雹棚,只是安排的值班人员而已。
那几天吴放歌思想很紧张,时时刻刻都紧绷着神经,原本一周只去一两次农场,现在几乎天天都要去看一眼,否则心里就不踏实,可是一连几天都艳阳高照,连云柔都觉得他有些神经过敏。可就在大家都松懈下来的时候,忽然狂风大作,一下子就把太阳不知道刮到什么地方去了,四周围一下变得漆黑一片,如果不是时间卡着,家家户户都开了灯,还以为是黑夜提前降临了,一瞬间连气温也下降了好几度,原本穿着短袖T桖还直冒汗的季节,却让人马上就冒出了鸡皮疙瘩。
刮大风那会儿吴放歌正开车回城里,见状心道了一声‘不好’立刻打转方向盘就往回开,一边伸手去抓电话,可还没抓着,电话自己就先吼叫了起来,接起来一听,正是云柔的,还有什么说的?所有人员都赶紧上啊。伺候又是好几个电话打进打出,还好提前有应急预案,虽然也弄的大家慌慌张张,但总算是有章可循。
吴放歌把车开的跟一级方程式似的赶回到弄场,那风虽然还没停,不大不小的雨点却已经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雨点落在身上,刺骨的冰凉,总让人感觉那就已经是结成了冰坨子了,其实等数分钟后真正的冰雹落下来时,大家才知道雨点和冰雹之间区别还是很大的。
云柔不愧是女强人,已经把所有空余人手都撒出去了,由于物资储备充足,平时也做过一两次演练,所以防雹棚的搭建倒也算顺利,只是农场面积实在太大,如果不是提前就搭好的话,等风雨来了再动手,无论如何也是来不及的,但现在只能算是尽人事听天命,能保护多少就算多少了。
喀秋莎的员工也派了出来,吴放歌晃眼看见妮子也在其中,但只是晃眼而过,并没有机会说话,吴放歌找到云柔问她:“怎么好多人都没有安全帽啊。不是都备下了吗?”
云柔说:“最近市里有大工程,安全帽供货不足。我们新订的货要明后天才能到!”
吴放歌眉头一皱,知道这个并不能怪云柔,云柔的办事能力他还不清楚?既然她都搞不齐储备物资,那么别人就更不行了,所以也就不再提这事,只是顺手把自己的摘下来反手扣在云柔的头上。云柔急了就要往下摘,吴放歌一手按了厉声说:“听话!”说完就一头又扎进了风雨里。
那一次的冰雹灾害给金乌市带了了巨大的灾害损失,特别是农业。有人拍照留证,那冰雹普遍都有鸽子蛋大小,一连下了十几分钟,就连早有准备的西郊农场也损失惨重,看来今年减产是必然的了。
药监局的应急分队是冰雹结束后,雷雨下来的时候才赶到的,这不能怪他们,虽说他们也是机关干部,可应急队都是年轻人,被人激一下,血性和热情还是有的,而且即便是冰雹结束了,可大雷雨还在,一样会给农作物造成损害,而此时农场本身的人力都已经枯竭疲惫了,这一只应急分队的到来给‘战场’送来了生力军,也极大的鼓舞了士气。
一般下雷雨,三阵过后就变得淅淅沥沥,吴放歌又亲自带人把排水系统检查了一遍,这才放下心来,觉得脑袋肩膀身上各处都有点疼,看来都是雹子打的,而且浑身软,从骨头里头往外冒寒气,心说可得赶紧暖和暖和,不然非病了不可,于是就带了人赶回喀秋莎。
喀秋莎酒店看上去已经快成难民营了,连大堂里都挤满了人,所有的储备都拿出来了,以免大家浑身精湿地坐卧在地上,这要是再病倒个几十号人的,麻烦和损失就更大了。好在所有的厨房也都提早有准备,医务室也是全员归队,大锅的开水、姜汤、药茶管够,也让大家觉得暖和了一些。
吴放歌在人群中笑呵呵的走来走去,这边表扬一下,那边鼓励一下,东边开个玩笑,西边逗逗闷子,以示领导的关心和同甘共苦,效果也不错,云柔见了,赶紧赶紧给他找了床毯子裹上,可他回头一看,云柔的脑袋上挂了一片青,就笑着问:“我不是给你安全帽了吗?怎么弄的?”
云柔怪嗔地看了他一眼说:“你都戴不住,我又怎么戴不住?”
两人虽然眼神暧昧,但大家此时也不以为怪,刚才这二位身先士卒的样子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个人方面的些许小结,在现在,特别是年轻人的眼里,不但不是什么问题,反而是一种另类的刺激和Lng漫了。恰好有个年轻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笑着说:“云总特别关爱年轻英俊的员工,刚才见严晨红被冰雹打得捂着脑袋嗷嗷叫,就把安全帽赏给他了。”
严晨红一听,又加才喝了碗姜汤,脸一下红了,推了那家伙一下说:“别瞎说……云总……”
那个家伙越的来劲,笑着说:“我又没说什么别的,而且大家都看见了啊。大家说是不是啊。”
大家也跟着一阵子起哄,云柔的脸也涨得通红,她偷看了吴放歌一眼,笑着对大家说:“你们是不是不想干了?嗯?当心我扣你们的年终奖。”
大家听了,又是一阵乱哄哄的七嘴八舌,有人说:“听见没?云总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嗯,就是就是。”
这时吴放歌一脸严肃地走到严晨红面前,说:“云总真的把她自己的安全帽给了你?”
大家一看以为要出事,马上都不敢笑了,严晨红的心也往下一沉,心说完了,看来传言是真的,自己这下算是摸了老虎屁股了。却没想到吴放歌把手往他肩膀上一搭说:“唉……长江后Lng推前Lng,一Lng更比一LngLng,我老啦。”
大家一听立马哄堂大笑,把个严晨红推搡的来来去去,云柔也满脸通红,挥手不分轻重地把那几个家伙打了几下,挤出人群跑了。吴放歌也笑呵呵了又开了几句玩笑,才走。
其实吴放歌此时已经到了极限,毕竟不是二十郎当的人了,这几天又劳心劳力,所有的担子都在他一个人的肩膀上,所以又慰问了大家一阵子,就上楼回自己的房间兼办公室去了。
进得房间,吴放歌才觉得自己有些头重脚轻,赶紧把身上的湿衣服都脱了,把空调调到制热,冲进浴室先洗了一个热水澡,这才觉得稍微好了些。本想再下楼去转转,可是觉得双腿软,浑身冷,只得上床把自己裹紧了,又给云柔打了一个电话问她情况怎么样?云柔显然此时正在一个背景地方,所以说话也很随意地怪嗔道:“你真是的,和那帮小孩一起说话逗我。”
吴放歌笑笑说:“放松一下嘛,没事的。”接着又说“我有点累,想先躺一躺,你要是还顶得住的话就多费费心,要保证每人都有热水喝,尽量调剂资源,让大家都换换干爽衣服,洗洗澡什么的。还有盒饭,安排回城的车,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云柔说,又觉得有些不对,因为吴放歌平日里只要在,一些具体事务总喜欢亲力亲为,今天突然一下放权,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刚才在楼下时就觉得他脸色有些苍白,只是见他精神尚好,所以并没有在意,于是赶紧问:“你没事吧。别跟小伙子比啊。”
吴放歌笑道:“没事,就是身上有点冷,可能有些伤风,刚才喝了姜汤,躺一躺汗可能就好了。”
云柔说:“那我让医务室派人上来给你看看。”
吴放歌说:“不行,医务室的人全得在底下候着,我这儿又单独的房间床铺卫生间,条件很好了,就不要在占用其他资源了,只是下面你一定要照顾好,争取不要让一个人伤风感冒。”
云柔点头说:“好的,你就好好休息吧,这里的事情全都交给我。”
放下电话,云柔虽然知道自己肩膀上担子一下重了,却还是放心不下吴放歌,就找来妮子说:“放歌可能病了,你过会儿上去看看,有什么赶紧告诉我。”妮子应了一声去了,等她一走,云柔立刻又后悔了——搞不好又活脱脱把机会让给别人了,有心去换回来,可是下面这摊子总得有人照应着,她实在是脱身不得啊。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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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失而复得(三)
云柔虽然在忙和下面的事,心思却在楼上的房间里,好容易把大家都安顿好了,该休息的休息,该送回城的送回城,又交办了扫尾工作,这才急火火的直奔楼上。
一打开吴放歌房间的门,一股子热气迎面扑来,就跟进了蒸笼似的,可她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赶紧进屋,见吴放歌躺在床上,闭着眼满脸潮红,妮子在一旁伺候着,也是一脸汗,就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啊。”随手拿过空调遥控板一看,不但是制热,而且调到了最高的三十度,拜托这可是夏天啊。忙调回到22度,伸手一试吴放歌的额头,滚烫。抬头责怪地看着妮子,妮子赶紧解释说:“不行啊,他身上冰凉的。”
云柔又把手伸进被子里一试,果然冰凉,就说:“你啊,还是嫩了,他寒气是从身体里头出来的,屋里弄这么热,又把寒气给逼回去了。”
妮子慌了,问:“那怎么办啊。”
云柔说:“我以前有次和老公吵架在外头抽风淋雨吹风,有个人教了我一招,快!你去下面拿瓶白酒上来。”
妮子哦了一声去了,云柔又伸手去试吴放歌的额头,却见吴放歌闭着眼说:“别试了,肯定跟刚才一样。”
云柔问:“没睡着啊。”
吴放歌说:“头疼,睡不着,只是不想动。”
云柔说:“那行,你就躺着休息,其他的交给我哦。”
吴放歌点头,然后又说:“你也赶紧去洗个澡换换衣服吧,我躺着没事的。”
“那我马上回来。”云柔转身欲走,可临了却又转了回来,鼓起勇气在吴放歌的脸上轻吻了一下,他的脸也是滚烫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调皮。”吴放歌嘟囔着,却没像平时一样那么明确的拒绝。
云柔挺高兴的去了卫生间。
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这里却没有她可换的衣服,于是就用浴巾裹了出来。出来时妮子已经回来了,拿了一瓶红星二锅头上来,云柔笑道:“没错,就这种最好。”
妮子见她只裹了浴巾,就问:“要不要我下去帮你拿衣服上来?”
云柔说:“不用,先救了他再说。”正要去拿玻璃杯时,听见包里电话响,去拿过来一看,原来是何海豹打来的,就笑着按下接听键说:“现在想起我了?刚才那紧张惊险的时候怎么就看不见你?”
何海豹电话里说:“冤枉了,天一变我一直打电话,可不是打不进去就是不接。”
云柔道:“我这里火都上房了,哪里还顾得上接你的电话?”
何海豹又问:“那现在情况怎么样?”
云柔说:“损失是一定有了,只不过就尽量控制到最小程度吧。”
何海豹说:“我不是问的这个,我是问,你没事吧。”
云柔说:“我当然没事了,可是你的朋友放歌可能给淋感冒了,我正安排给他看病呢。”
何海豹说:“哎呦,不要紧吧,跟他说多少回了,不是小伙子了,他就是不听。”
云柔说:“即使治疗问题就不大了。”
何海豹说:“那……你今晚还回来吗?”
云柔说:“我看够呛,你没看外头还阴沉着天呢嘛,万一再来个二锅头什么的,这边没人咋行,放歌是起不来了。”
何海豹说:“唉……那你自己多小心啊,要不要我过来帮你?”
云柔笑着说:“算了吧,你过来我又多个人要照顾。你就在家把孩子们照顾好就行了。”
两人又闲扯相互关心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妮子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云总,你们现在感情不错啊。”
云柔一笑说:“啥不错,提前就如老来伴的境界了。”说着,拿过玻璃杯,打开酒瓶子盖,咕咚咕咚的倒了大半玻璃杯,大约有二两左右的样子,然后让妮子把吴放歌扶坐起来,把玻璃杯递给他说:“来,喝了,从里往外的去去寒气。”
“这么多……”吴放歌看了一眼玻璃杯说。
“现在这可不是酒,是药,听话,吃药。”云柔笑着说。
吴放歌接过玻璃杯说:“你啊,当这儿是幼儿园啊。”说着,又看了手中的玻璃杯一眼,眼睛一闭,仰脖子一口气把酒喝了,喝完后妮子赶紧接过了杯子去,他就在那儿一个劲儿地吐舌头。
云柔一笑,对妮子说:“来,帮我把他的衣服脱了。”说着手已经伸过来了。
吴放歌赶紧挡住说:“等等等等,脱衣服?”
云柔说:“是啊,下一步就是用酒把你的身子搓热,彻底去掉你身体里的寒气,隔着衣服怎么搓?……哎呀,你这个脑子啊,咱们几个谁没见过谁的啊,别假正经。妮子,动手。”
吴放歌此时身上没力气,骨子里也没想抵抗,自然不是这两个女人的对手。不过还是怕他凉着,妮子用被子给他盖了一半儿。
云柔倒了白酒在掌心里,搓热了给吴放歌按摩,可她没穿衣服只裹了浴巾,动作一大了,老往下掉,就笑着对妮子说:“哎呀,不方便,你也帮我给他搓一下。”
妮子为难地说:“可我不会啊。”
云柔说:“哎呀简单的很,我教你。”于是两个女人上上下下的把吴放歌身子搓热了,自己身上也都冒了汗。说来也真灵,等搓完了,吴放歌果然觉得身上一下子轻松了很多,头也不那么疼了。
云柔用被子把吴放歌盖好,又把空调调到了18度说:“就这样,你好好睡一觉,汗,把身体里的寒气都逼出来,明早你就生龙活虎的了。”
吴放歌看着她们说:“谢谢你们。”
云柔一摆手说:“谢啥啊,都这么熟了。不过我们也还得洗个澡,一身的汗呐。”说着拉着妮子就走。
妮子开始还有些扭捏,推说没带换洗衣服上来,云柔笑着指着自己身上说:“难道我就带了?”
两人洗过澡,都用浴巾裹了,出来时见吴放歌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而且呼吸也匀净多了,妮子就小声说:“睡着了吧。”
云柔笑道:“我要是他,就睡不着。”说着走到床前,掀开被子的一角就躺了进去,随即还把浴巾扔了出来,然后就这么看着妮子。
妮子觉得尴尬不已,想走,可两条腿就像被钉在地上了一样动弹不得。
云柔对着她笑了一下,然后看着天花板叹了一声说:“听说有本杂志叫《男人装》啊。”话音未落,就听吴放歌出一声低吼,翻身伏在了云柔身上,搂着她狂吻起来,云柔也把他抱的死死的不放,妮子一看这可是在待不住了,转身欲走,就听云柔说:“把你手袋拿走,顺便帮我们把灯关了。”
妮子一看,手袋放在床头柜上呢,就过去拿,才一伸手就被云柔和吴放歌两周死死抓住,妮子急了,说:“你们要旧情复燃不要拉上我。”
云柔笑道:“我若是让你走了,他还不恨死我?”
妮子还在挣扎:“不恨我就行了,恨你和我没关系。”
云柔说:“得了吧,刚才有《男人装》现在难不成又有本《女人装》?”
妮子听了手上的力道就松了,这时吴放歌的手又滑过来,找准了一拽,就把她的浴巾也拽掉了。
屋外依旧阴沉着天,那雨也是紧一阵慢一阵的下个不停,可屋内确实一片春色,无边无际。待到第二日雨过天晴之时,吴放歌和云柔,妮子三人也迎来了属于他们的第二个春天。
自那之后,吴放歌每周去喀秋莎的时间又多了起来,至少都是两三次,甚至天天都不落下去转转,当然了,和以前一样,周末是属于家庭的时间,这也依旧没有改变。
不过还是有些不同,虽说他们还经常玩些三人行,可一来吴放歌毕竟不是二十郎当的小伙子了,云柔和何海豹在情感上也越的恩爱,因此陪着吴放歌的时间,还是没有妮子的多,而妮子也对吴放歌提了一个条件,那就是有朝一日,如果有人愿意娶她,他必须想对待亲妹妹一样的把她给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毕竟嘛,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也不可能给别人做一辈子情人的。况且云柔不也是别人老婆吗?还不是照样经常和他一起睡?所以所谓婚姻什么的,凡是靠法律来维护权利的东西,都不是十分靠得住的。
这期间还生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方军离婚了。其实方军这已经是第二次婚姻,这个老婆年轻漂亮,用他的话来说:那是带出去想当的有面子。吴放歌知道他为什么离婚,因为那个骗子不但收了他的钱,还胁迫着上了他的老婆。其实从吴放歌的角度来看,这也算是自作自受,一个男人,能不能分清是真实还是骗局这个并不重要,毕竟强中自有强中手,谁也不敢说自己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从来不会上当受骗,可是作为一个男人,若是不敢担当,就让人看不起了。如果方军的胆子大一点,那晚自己带着钱去探路,而不是让自己年轻漂亮的老婆去,自然也就不会吃这个亏。但是吴放歌还得装糊涂,因为他是通过房间的监控录像得知这件事的,而这件事又必须严格的保密,除非方军自己说出来,否则他就得装什么都不知道。
方军离婚后,心里还是很难受的,没事就来找吴放歌喝酒,最后终于把这事说了。吴放歌这才劝他说:“你老婆虽然失贞,但毕竟是因为爱你,怕你有个闪失才走了这一步,她受的伤害一点也不比你少啊。”、方军说:“我心里也知道啊,我也是这么劝慰自己的,可是我就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我听说了这件事后,就跟活吞了一只苍蝇似的那么难受,不离婚,我真的过不下去了。”
吴放歌见他这么说,就知道此人和自己在思想上完全没有办法沟通,想劝他们复合是不可能的了。
云柔听说了这件事,大牢骚,原本还觉得方军这个人很仗义,值得一交,现在却觉得他人品恶劣的可以,原本每次方军来喀秋莎消费,一直都是打八五折的,这件事生后,这个优惠也取消了。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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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管道工和老友重逢
人的年龄越大,就越的感觉到时光飞逝,特别是在又好日子过的情况下,一转眼的功夫,嗖嗖嗖几年光阴又过去了。
知道洞外阳光刺眼,正是正午,所以临出洞口前吴放歌随手戴上了太阳镜,他和一帮子学徒工一起,穿着一样的天蓝色工作服,背着工具包,才完成了管道维修工的证照考试,走出涵洞外。
才一出洞口,迎面就迎上来一堆‘前方记者’长枪短炮的,冲着他就过来了,周围的那些学徒工也都非常知趣,纷纷让开一旁。那些前线记者中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年轻女孩,相貌平平,胸部也平平,普通话也挺次,唯独一双大眼清纯可人,这样的眼睛吴放歌已经许久不见了。
就因为许久不见,所以犹豫了一下,被那个记者抓个正着,伸过话筒来就问:“请问吴副市长,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吴放歌笑道:“你不是已经再问了吗?不过我得先去交表,交晚了要影响成绩的。”说着撇下众人径直朝监考席那边走去,一对记者犹如跗骨之蛆似地跟上。
吴放歌走到一个老工人打扮的人面前,恭恭敬敬地递上表格说:“师傅,我考完了。”
那老者穿的干干净净的,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结过表,签了字说:“等下我们审查通过了,就公布成绩,您先休息一下吧。”语气居然也是不卑不亢的。
吴放歌自然又恭敬地应了一声,朝坐在花台上的一帮年轻学徒工那边走去,记者就轰的一声跟上,七嘴八舌问个不停。
虽说此举有作秀之嫌,但是大多数底层和管道工人却不这么看,自金乌市上马‘大开挖’城市规划之后,又正合了水电气网络等多项城市资源,成立了国有的管道服务公司,为培养全方面复合型管线维护人员,实行了证照制度,把电工,水暖工以及所有的管线技术工种都合而为一,形成了一照通,既提高的底层技术工人的待遇和地位,同时也整合了资源,而今天,就是第一批次的管道线路工的证照实地操作考试,而经验丰富的老工人则在主考官中占据了相当大的比例。这一切,则又是吴放歌就任金乌市代理副市长以来的手笔。
“人家国外的下水道能开一辆卡车进去,我们呢,除了耗子,谁也钻不进去,今天铺电线把好端端的路挖开,明天铺气管又把才填好的路开,扰民不说,城市要展,要扩大,管线系统却还是几十年前的怎行?”在吴放歌的慷慨陈词下,更是在管线公司成立后的巨大利益驱使下,金乌市‘大开挖’和新兴管线工种证照制度终于得以通过,并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支持。所以吴放歌就任代副市长之后,所干的,其实就这么一件事,但已足够。虽说只是在西区做试点,但是新的管线系统在春夏之交的大暴雨中经受了考验,整个西区为金乌市唯一一个没有被洪水倒灌的地区,所以从那之后,西区的大开挖计划得以在全市推广起来。
很多人都是吴放歌实在作秀,防着好端端的市长不当,一把年纪还去考什么管道工执照,可吴放歌自有自己的说辞:在咱们国家,随着高等教育的普及,什么高精尖人才啊,根本不缺,只是应用问题,可低端的技术工人却非常的缺乏,不然怎么一出事一查就是零时工干的?缺人才啊,都想送自己的孩子上大学当白领,挣大钱,我就是要让大家知道,做技术工人也能挣大钱,也能受人尊重,也能有大出息。
倒是全是人嘴讲的,孰是孰非,到底是什么目的,有时就连本人也说不清,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吴放歌的管道工执照是硬邦邦的考试通过的,虽然好多人不信,但事实就是事实,连吴放歌自己都自豪地说:“哪天我要是不当官了,做个管道工也不错,我就开家小公司,叫‘马里奥管道维修公司’。”
“马里奥,还采蘑菇呢。”谷子听后笑着说。
“也行啊。”吴放歌满不在乎地说,证那天,高兴的比拿到中央党校结业证还高兴。“这个,世界都通用。”他晃悠着管道工执照说“党校结业证就只能再国内用了。”
做了副市长,工作与业余时间的界限就越来越模糊,而且工作生活似乎都缠绕在一起了,再也分不开,吴放歌觉得官当大了一点也不好,到反不如以前做个小科员那般的逍遥自在,整天都看见笑脸,也不知道哪些才是真的,如此一来新朋友就交不到了,老朋友中也有不少人看他的眼神也和从前不大一样,这真是件令人悲催的事。因此当接到一个老朋友电话的时候,她居然还用以前的语气和他说话,让他感到非常的高兴,因此挤了点时间悄悄的溜了出来,和老朋友见面。
老朋友名叫郑雪雯。
郑雪雯的年龄已经直奔五十去了,但还是像以前一样的会打扮,属于那种三看女人,所谓的三看女人就是远看像女孩,近看像少妇,卸了妆一看,原来是老太太。
吴放歌和郑雪雯已经多年未见,自打吴放歌有次去省城找她,却见她挎着个男人的胳膊亲亲秘密地走进办公楼,就再也没有去打扰,毕竟,人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圈子,老情人嫁人也属正常。就这样,吴放歌不去找郑雪雯,郑雪雯也没和他主动联系,这一晃,两人一个奔四一个奔五,若再不见面,恐怕会面就得在老人院了。
久别重逢自然格外的亲热,两人甚至还相互抱了一下,然后坐下来喝咖啡。
郑雪雯先笑着说:“放歌,挺不错啊,副市长了。”
吴放歌嘿嘿笑着回应:“哪儿啊,代理的。”
郑雪雯说:“咱们国家不就那么回事,你这也就是板上钉钉了。说起来也是那场大地震成就了你啊,那段时间在新闻上常看见你,到底是当兵出来的,带的救灾队伍都是精兵悍将啊。”
吴放歌叹了一口气,像是被提到了非常不愿意被提起东西,挠头说:“我到情愿不升这个官。”
“怎么?之前你又有预感?”郑雪雯和吴放歌认识时间很久了,对于吴放歌对灾难的预感很是了解。
吴放歌点头说:“是啊,我提前就有准备,什么防震板房啊,帐篷的,药品食品啊,贮备了很多,只是我不能说啊,说出来也没人信,我只能管好我能管的人,员工啊,亲戚啊……唉……眼睁睁看着人被埋起来……”
郑雪雯安慰道:“放歌,不必这么自责,你不是上帝,所以你救不了所有人,而且你也帮助了很多人啊。”
“赎罪而已。”吴放歌说“所以当宣布由我做代副市长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蒙了,惭愧啊,老做梦,悄悄的朝着重灾区方向烧了几天纸才慢慢的好了。”
郑雪雯说:“放歌,人要往前看,也要看中现在,你看你现在官儿大了,若想做好事也容易,心里多想着人民就行了。”
吴放歌笑道:“也是,前些年钱也挣够了,现在专职做做行政工作,多为老百姓谋点福利吧。”说到这儿,忽然又想起什么就笑着问:“对了雪雯姐,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呢?又离婚啦。”
郑雪雯笑着打了他一下说:“你才离婚了呢,你们全家都离婚了。”
吴放歌笑道:“你嘴可够毒的。”
郑雪雯说:“你先惹我的。”
吴放歌只得连声道歉,才哄好了。虽说郑雪雯现在已经快步入老太太行列了,可和老情人聊起天来,那语气口吻倒还像个女孩。
“是这样的。”郑雪雯最终说起了正事“我的一个徒弟的徒弟,现在才入行,很有干劲,可经验不足,想给你做的专访,我这个做长辈的,总得帮一把啦。”
吴放歌故意脸一板说:“还以为是纯粹叙旧呢,原来还是公事啊,公事请到我的办公室去谈。”
郑雪雯随手一把瓜子砸了过来说:“给我打官腔,你要死了你,就说吧,你帮不帮吧,不帮我马上就走。”说着佯作起身状。
吴放歌赶紧拦住说:“别别别呀,我答应还不行?不过我也得看人啊,我看不顺眼的还是不接受哈。”
郑雪雯说:“你肯定看得顺眼,我看的顺眼的,你肯定就看得顺眼。其实你也可能见过,你参加证照考试那天她采访过你,只是当时人多,你未必注意到了。”
吴放歌脑中忽然灵光一现,脱口而出道:“不会就是那个‘三平’吧!”
郑雪雯一愣:“珊萍?你们认识?都知道名字啦。”
吴放歌知道误会了,忙解释说:“什么名字不知道,也肯能不是她,只是对个女孩印象挺深的,相貌平平,胸部平平,普通话也平平,三平嘛。”
郑雪雯骂道:“都副市长了,还这么狼性不改。”
两人都笑了一阵,郑雪雯又说:“不过这可能真是缘分,她是有点三平……”
这下轮到吴放歌愣了:“不会这么巧吧。”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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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闲杂事一箩筐
天底下还真的就有那么巧的事,一见面,果然这个珊萍就是他看见的那个三平,于是大家哈哈一笑,就搭着伙把这个专访给做了,挺成功。
事后,吴放歌对郑雪雯说:“姐啊,你看这专访也做了,是不是这个……”
郑雪雯不屑地说:“不会吧,你要钱?你又不是砖家叫兽知名学者,堂堂国家干部,也是一级领导,还要采访费?”
吴放歌厚着脸皮说:“国家干部也得养家糊口啊。”
郑雪雯眉头一拧说:“算了算了,怕你了,要多少。”
吴放歌嬉皮笑脸地说:“其实也不一定要钱啦,现在不是流行潜规则嘛,也让我潜一下嘛。”
郑雪雯一下笑了出来说:“我说嘛,你不该是那种在乎蝇头小利的人,这个才是你嘛。行吧,我帮你去说说,你这种成功男人,其实对小姑娘挺有吸引力的。”
吴放歌佯装生气说:“姐,你说啥呢?”
郑雪雯也打趣道:“不是潜规则吗?我帮你当中间人和珊萍说啊。”
吴放歌手捂着胸口说:“姐你可伤了我的心啊,我要潜的是你。”
郑雪雯笑着打他说:“你呀,要死了你,我都奔五的老太婆了,你也打主意,口味忒重了吧。”
吴放歌趁机抓了她的手说:“我就好这口,怎么着吧。”
郑雪雯挣不脱,就说:“也不知道你真的假的……不过我现在可是有老公的人哦。”
吴放歌说:“萝莉诚可贵,御姐价更高,若为人妻死,两者也不能抛。”
郑雪雯笑道:“真是的,还一套一套,我警告你,我身上可有录音笔,到时候给你往网上一,你可比写日记的那家伙还红了。”
“红就红呗。”吴放歌虽说松了手,却又揽了她的肩膀说:“若是你要弄死我,我也没啥可说的。”
“小赖皮……”郑雪雯笑着过来抱了他一下说:“行了,这就算被你潜过了。”
吴放歌做出副很失望的样子说:“这就算被潜了啊。”
郑雪雯说:“拜托,留点美好的回忆行不?你看我现在这样还能看是吧,可一卸妆再一脱衣服,恐怕你这辈子对女人都没兴趣了,我可不想害你。”说完咯咯的笑。
吴放歌也跟着笑,然后又抱了她说:“姐啊,我这官是越当越大了,可是像咱们刚才这么说话的机会却越来越少了,细想想,挺悲剧的。”
郑雪雯说:“那也简单,用几年时间把屁股擦干净,早点退下来吧,做生意也好,任逍遥也好,你又不缺钱。”
吴放歌说:“谢谢姐提醒,我其实也正有这意思呢。”
吴放歌说这话还真不是随口说说的,其实在n年以前他就逐步开始把自己的生意转让,最近的一个企业就是海川公司,正在办手续,新的老板就是那有蓉。
海川公司完全彻底的转让给那有蓉后,重新开张之时吴放歌还专门抽时间去贺喜来着,那有蓉喝的熏熏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高兴,正所谓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虽说吴放歌历来也对她不薄,可是毕竟这下算是真正有了自己的地盘了,想着想着居然喜极而泣,眼泪止不住的直往下掉。
吴放歌见看,就一只手拿了纸巾帮她擦(另一只手谷子挽着的,脱不开),却被她反手捉住说:“别对我这么好,弄得我老想以身相许似的。”
吴放歌笑道:“可别乱说,老婆孩子啊身边呢。”
谷子也笑着说:“没问题啊,反正这几天我娘家亲戚来了,老公正空着,你借去用用也是可以的。”
那有蓉眼睛一亮:“真的?”
谷子本想说‘假的’却又怕扫兴,就说:“当然是真的,不过不能白用,用一次给公司一年的利润。
那有蓉心道:就知道没那么便宜的事儿。就白了他们一眼说:“史上最贵之鸭……”然后就端着个酒杯子走了。
“还是使上行政级别最高之鸭。”谷子跟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吴放歌笑着对她说:“干嘛,闲着没事儿出租老公啊。”
谷子没好气地说:“好好正在赚钱的公司,说出手就出手了,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这下好了,咱家彻底没生意了。”
吴放歌说:“钱那东西是赚不完的,再说了这些年你一周才回来一次,现在天天都能在家了岂不是更好?”
谷子对于吴放歌的风流韵事还是知道一些的,就说:“才不,你就不怕我碍着你的好事了?”
吴放歌轻叹了一声说:“什么好事不好事的,你是我老婆,就算我怎么着了,你也是正宫娘娘。”
“呸哦,你以为你皇上啊。”谷子没好气地说,却挽得他的手臂紧紧的,不肯松开。
不过谷子是个闲不住的,回家住了半个月就耐不住寂寞,那边那有蓉又几次三番的邀请,毕竟搭档多年,一切都轻车熟路了,就又回到了海川公司,只是这次不当总经理了,做董事长那有蓉的私人助理兼闺蜜,但和以前不同的事不用每到周末才回来了,高兴的时候天天都把车往回开,反正走高,最多也就三个小时的路程。当初应邀去的时候说给吴放歌留空间,而不打招呼回来又说在查哨,总之她怎么都有道理。
不过有一回她突然问吴放歌:“要是有天我回来,把你捉奸在床,你怎么解释?”
吴放歌想了一会儿说:“我会招手叫你加入。”
“无耻!”谷子骂了他一句,然后大半天没理他。后来天都黑了,吴放歌也忘了这件事,谷子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就算加入了也没她们的份儿,你给了她们多少,我就要加倍!”
吴放歌一下子没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后来一下明白了,就笑了个前仰后合,谷子开始还一本正经的,后来也忍不住跟着笑,又说:“笑!笑!笑!有你笑不出来的时候!”
吴放歌笑着说:“你看早晨大街上锻炼的老人,老太太就是比老头儿多,我一直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算是明白了,全是让老太太折腾死的。”
“哎呀,你说谁老太太呢。”谷子被拐弯骂了,笑着扑上来报复,被吴放歌反手报复,两人免不得又恩爱一番。
不过不知道是谷子刻意不来抓,给大家留空间还是什么别的,吴放歌周旋于三个女人之间居然从来没撞过车,从这点上看,绝对不是因为运气。
不过吴放歌毕竟已经奔四,虽说三四十岁如狼似虎,可毕竟不能和小伙子的时候比了,身体是一方面,毕竟小伙子一旦食髓知味,满脑子里都是这些东西,可中年人就不同,脑子里装的事情多了,容量却没有变,有些事自然也就渐渐的淡下来了,而且现在吴放歌是代副市长,已经不直接管理农场和喀秋莎了,也不便老往那边跑。不过临走前他还是耍了一把特权,把云柔和妮子破格都提了两级,特别是妮子,更是直接给了一个行政编,大家虽说也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可毕竟那两个女人自身的能力也是有的,而且挺会做人,所以大多数人也只是叹她们命好,并无其他抱怨。谁让这个世道就是个逆淘汰的世道呢,正直被人说成傻,而有些事原本不正常的,却已经被大家看的习以为常了。更何况吴放歌还是竭力地在保持着做人的底线,因此名声还不错,偶尔耍一把特权也不会被人说三道四的。
可还有一件事让吴放歌老放不下心去,那就是妮子一直不谈恋爱。
关于这件事,吴放歌一直有些内疚,觉得是因为自己,把人家的生活给耽误了,毕竟无论自己怎么对她好,情人就是情人,永远代替不了丈夫,更不要说作为一个女子,家庭和孩子是多么的重要啊。可是这件事吴放歌自己不好问,就算问了,也总觉得怪怪的,于是就和云柔私下商量着说,让她去问问。
云柔一开始当然是老大的不乐意,说:“你们男人啊……唉……好处都给你占尽了,坏人却要我去当。”
话是这么说,可吴放歌的考虑不无道理,于是云柔最终还是去说了,结果妮子的反应和她想的一模一样,第一句话就是:“是放歌让来的吧”第二句是“他是不是腻我了?”
云柔赶紧解释,还说了诸如‘腻我也不会腻你啊’之类的话,好歹是把道理讲明白了。妮子才说:“真挺难为他一直还为我想着,可是我好想不会再爱上别人了,在等几年随便找个就行了。”
云柔说:“还等啊,女人其实没几年的。”
妮子一笑说:“你也在撵我走啊。”
云柔说:“才不是呢。其实不管男人女人都有独占性的,我当然希望他只属于我一个人,可是……你也知道,怎么可能?我又是有老公的,我可比谁都不愿意让你走,毕竟我俩做干姐妹这么多年,你走了,他再找一个年轻漂亮的,我的位子往哪儿搁啊。”
妮子盯着云柔看了很久才幽幽地说:“小云姐,你说咱们做女人的,怎么这么命苦啊……”
一句话说的云柔心里也挺疼的,就附和道:“是啊,下辈子说什么也不能再做女人了。”
自打这次谈话后,妮子果然就开始相亲了,她工作好,收入高,人又漂亮,来应征者应接不暇,可头半个月却一点进展都没有,全是见光死。不过吴放歌却觉得有个开始也是好的,虽说每次听说妮子相亲他心里就酸溜溜的,但是却总开导自己:总不能误人家一辈子吧,而且当初说好了,如果妮子找到了结婚对象,自己一定要像亲妹妹一样的把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做人做事,无论好坏,都不能言而无信啊。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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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小艳出嫁
虽说实际心里还是舍不得的,可吴放歌还是希望妮子能早点嫁出去,也算是有个归宿,熟料妮子这边的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小艳却突然要出嫁了。
小艳大学毕业后先是在几家公司跳来跳去的也没个出息,后来又找吴放歌贷了一笔款,加盟了一家服装店,这下一不可收拾,居然做的红红火火,之后又开了一家杂牌子服装店,一个专卖盗版书的书店,后来把云南的老房子也卖了,分了弟弟一半钱,自己在省城三环以外按揭买了一套房子,弄了一辆QQ车,成为了同龄人中有房有车的‘成功人士’。不过要细算下这个账来,这个成功人士还欠着吴放歌不少钱,可她绝口不提还钱的事,而吴放歌也从来不问。
这次小艳出嫁十分的突然,招呼也不打就带着一个小伙子回家来了,然后就说要结婚了。吴放歌自然是吃了一惊,但见那小伙子很帅,看上去也是个踏实的人,而且这些年小艳的行为脾性和卫艳越来越像,心想她自己看中的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她也长大了,自己是在不该操太多的心,于是也没提什么意见,只是提出要见见对方的父母,商量一下婚事。
其实那个小伙子的所受的惊吓比吴放歌只多不少,他和小艳交往的时候只知道吴放歌是个机关干部,平时还自己做点小生意,却没想到是个副市长,也是个富家翁,因此越的对小艳好。没办法,其实人人都是势利眼,程度不同而已。
听说小艳要结婚了,崔明丽也跟着来忙和,自从她调到了检察院,不像以前当警察那般的忙碌了,整日里悠悠嗒嗒,闲时就到何海豹那里是打麻将,正闲极无聊之时,遇到了这事岂能放过?而且从法律上说,她才是合法的收养人呢。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婚事自然也就进行的顺利,吴放歌也当嫁亲女儿似的那么张罗,结亲那天,小艳果然艳丽动人,临出门了,忽然一扭身把吴放歌脖子抱着,怎么也不肯放开,好容易劝开了,却早就泪流满面,把好端端的妆都冲了,还得补。
在小艳的婚礼上,吴放歌还遇到了林婷夫妇,向他抱怨,林婷这一走就还没回来一次,电话回来说在硅谷找到了工作,只是是不是找了一个洋鬼子做男朋友也说不清,老两口想在干上几年就把生意都转让了,然后去美国和女儿团聚,可又担心住不习惯,因此正纠结着。其实林婷和吴放歌一直都有电子邮件往来,感谢高科技,还能时常见见面(视频),在这一点上,和阿竹和任一灵的待遇相同,至于是不是有了男朋友,这不是他该管的范畴,这一点也是阿竹和任一灵一样,毕竟都是活生生的人,难不成远隔万里之外,你还把人家独占着不成?人家能想着你,时不时来个电话或者邮件,已然是非常的不错了,做人若要贪得无厌,说不定就会失去一切。至于林婷父母说要走的话,则完全没必要去理会,这两口子创业不易,哪里轻易舍得放手?只怕到最后非但不会去美国,林婷可能早晚还的回来继承家业,现在在外头不过是历练而已。
当晚,谷子临睡前看了看挂钟,笑着对吴放歌说:“这会儿该洞房了吧。”
吴放歌也笑着说:“别说现在,就是咱们那时候,都猴急的,哪里还等得到洞房?恐怕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谷子没好气地说:“谁猴急?你才猴急呢。”
吴放歌说:“对对对,是我猴急,我使劲手段霸占了你,就想灰太狼吃了美羊羊。”
谷子说:“这还差不多……不过话说,小艳这么如花似玉的嫁出去了,你不吃醋啊,我可听说父亲嫁女儿都会吃醋的。”
吴放歌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大不中留啊。再说了留着干什么?养老啊。”
谷子说:“你还别说,真能养老,眼瞅着我可就人老珠黄了,都说中年男人四大喜,升官财死老婆,我也该考虑让位了。”
吴放歌听了,默不吭声,忽然一下就把谷子扑倒了,谷子咯咯笑着说:“你要死啊,干嘛?”
“干嘛?”吴放歌做邪恶状说:“洞房!!”这之后自然又是数不尽的恩爱。
不管怎么说,小艳出嫁了,吴放歌心里的一桩事情就算是放下了,按着他的话说,就算是现在死了,见着卫艳也算是有个交待了。
小艳带着丈夫先去云南祭母时,吴放歌原也打算跟上,可是实在走不开,只得作罢。后新婚小两口又去海南旅游度蜜月,自然更是没有他什么事情了。待到蜜月度完,小艳回门时,只说了些诸如‘以后要好好过日子’之类的话,这话每个家庭都说,虽无新意,却是常理。不过最后吴放歌还笑着问了句:“小艳啊,这下有自己的家了,借爸爸的钱什么时候还啊。”
此话一出,小艳到没有什么,他丈夫到有几分尴尬,忙说:“要还的,要还的。”
小艳却翘着脚说:“还什么还!走遍天下,谁见过女儿还还爸爸钱的,不还,就是不还!”
吴放歌笑道:“哎呦,还不讲理了。”
她丈夫说:“嘿嘿,爸爸的钱也是要还的嘛……”
小艳眉毛一挑说:“咱们家谁说了算?”
这下不敢说话了。
吴放歌见了,又笑着说:“瞧见没,现在欠债的比要债的凶啊。”
原本只是开个玩笑,开完就忘了,谁知小艳趁吴放歌在楼顶侍弄花草的时候,周围没人的时候忽然说:“我就不还!”
吴放歌一下没明白过来“什么还?还什么?”
小艳说:“我就不还你钱。”
吴放歌一下子笑出来说:“什么钱不钱的,当年是想锻炼一下你,后来也只是随口说说,谁想真让你还钱了,你要是听了别扭,我以后不再说了就是。”
小艳眨巴眨巴大眼睛,眼泪忽然出来了。吴放歌一见慌了,忙说:“哎呦,这是怎么了。”赶紧洗了手给她拿纸巾,小艳一把夺了说:“不用你管!”
吴放歌等她好了一点才问:“你这又是抽的哪门子疯啊。”
小艳说:“东南西北风!”
吴放歌笑道:“你倒是哪面都没落下。”
小艳也忽然笑了一下,此时脸上的泪还没有干呢,于是又一边擦着一边说:“落不落下我都不还你钱。”
吴放歌眉头微皱:“都说不用你还了,怎么还提这事儿啊。”
小艳说:“我本来就不是你亲生的,要是再把账给你清了,我们就彻底的没关系了。”
吴放歌一听这话,心里也有些隐隐的刺痛,半晌才说:“放心吧,不管怎样,你永远都是我的乖女儿。”
小艳忽然又说:“都是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我这辈子做了你的女儿,下辈子就做你的情人吧。”说完,还不待吴放歌反应过来,就抹着眼睛下楼了。
自那之后,小艳虽然和丈夫在省城定居,却也时不时的常回来探望,归途时也经常“占便宜”的搭谷子的车,偶尔也拿出个三五百,千八百的‘还账’,谷子戏言道:“照这度,这辈子算是还不清了。”而吴放歌则又单独立了一个账户,把这些钱都存了起来,寻思着早晚还是要归还给小艳的。
小艳结婚了一年多,肚子里却没有一丁点反应,吴放歌前世今生的活了七八十年,才没尝过抱孙子的滋味,岂止是他,就连吴恕文夫妇也想着来个四世同堂,虽说这个不是亲的,可这么多年养下来也和亲的差不多。所以在小艳回家时免不得要问问,小艳却说:“不行啊,我要怀孕了,就不能做事了,他虽然辞了工作帮我,可一直都上不了手,到时候孩子倒是生了,生意垮了怎么办?还是再等等吧。”
吴放歌就说:“有爸爸在,你怕什么?”
小艳摆手说:“不行不行,我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能牢靠爸爸啊。”
吴放歌暗叹:真的是长大了啊。
都说领导级别到了一定程度,工作和生活就分不开了,工作就是生活,生活也就是工作。可吴放歌还是尽量的把这两件事分开,尽管有时候即便是他,也没能力分得清楚。比如年休假,申请了几次都申请不下来,本想利用假期出门玩几天的,这下也泡了汤,可领导自然也有领导的好处,那就是即便不能休假旅游,也可以学习考察,而学习考察的机会,居然也是说来就来,因为出邀请的是葛学光。
葛氏家族虽然也是红色家庭,却有点先天不足,后来又人口凋零,余者也多不成器,唯有葛学光还有些雄心壮志,希望着有天能重振家族声威,这些年也做得相当不错,只是家族里几个成员不争气,做官,做生意都没成什么气候,可也成就了他,让他成为了家族领军人物,压力也随之大了起来。
当年吴放歌从葛学光这里得到过不少好处,可以说没有葛学光就没有吴放歌的今天,因此在这一点上,吴放歌对葛学光还是十分感激的,对于葛学光出的邀请自然是欣然接受。可在众人眼中向来是先知先觉的他,却没有想到,这就是他沾上天大倒霉事的开始。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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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参观考察
葛学光这些年一直盘踞在沙镇,期间也短暂的离开过几次,或是兼职,担任有职无权的行政职务,随着事业的扩大,钱是早就不缺了,虽然算不上什么大鳄,牙尖利齿的大蜥蜴总算得上一只吧,而且静极思动也准备从工商业松手,正式进入政界了毕竟已经奔五的人了,若再不动,这辈子也就动不了了,这次邀请吴放歌过来考察其实只是的名头,关键是想和他商量商量事儿,别看他的关系网很宽广,真正能说说上贴心话的朋友,却只有吴放歌一人。
吴放歌收到了葛学光的邀请,就开始筹办这件事,恰好金乌市要大搞生态绿色旅游城市建设,沙镇正好是个现成的样板,所以很快也就敲定了。并让他组团并“适当照顾老同志”。吴放歌当然明白这里头的意思,这种事算来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于是就拟了一份名单交给市府办公室主任李文东参考,李文东自然也是轻车熟路,并且很温婉的提出自己年纪也不小了,想下去锻炼锻炼。吴放歌知道李文东想到具体的局院做一把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机缘巧合,每次都给他错过机会,已在市府做了n久的办公室主任了。吴放歌和他原本就是朋友,还一同在干部学院学习过,对他很是了解,知道此人虽无大善,可也无大恶,苦熬了这么多年,想去了油水多的部门也无可厚非,也就答应帮他努努力。
虽然是为了帮李文东,但吴放歌本质还是想帮另一个人,那就是于萍。
且不说前世,就算是这一生,于萍也是吴放歌亲自考察进来的干部,这也算是一种缘,虽说两人一直都只是同事关系,但不知怎么的,吴放歌对她十分照顾,不管自己调到哪里,都把她带着,当年五局解散,吴放歌就带她到了药监局,现在吴放歌的副市长去掉了一个‘代’字,也就把她带到了政府里。
其实于萍因为丈夫嫁的好,就算是不上班也没什么,可她却乐此不疲,还说:女人嘛,自己不挣钱,连老公都不会尊重你。而眼看着她的职位也慢慢的再往上升,无形中也给丈夫的生意助力不少,大家在觉得她选择正确的同时,也有说闲话的,无非是男女暧昧那一套。
于萍的丈夫对此有察觉,毕竟他在金乌也有一定的影响力,有次曾经半开玩笑的问过:“老婆,你不会真的和那个……那个谁有一腿吧……”
于萍也懒得解释,只白了他一眼说:“有一腿就好了,那我就不用整天帮他死去活来的写材料了,天天当少奶奶就好。”
老公听了虽然没啥破绽,心里却是一阵酸的说:“给我当少奶奶还不够啊……”
于萍说:“当然不够辣,最好是你给我钱花,他给我官当,才当的过瘾。”
老公敢怒不敢言,因为当晚还约了工商局局长,需要他这位贤内助出马呢。
吴放歌把于萍带到了市政府后,也只是做一般干部,没有正式任职,可吴放歌的很多个人材料,讲话稿什么的全是于萍一手准备,于是有人就开始叫于萍于秘书,开始时这么叫多少有些调侃的意思,可叫着叫着,大家也就习惯了,甚至领导之间也这么叫,几乎就成了正式的了。
有了这一层关系,李文东在参考考察团名单的时候,现上面没有于萍的名字,就很懂事的给加上了,果然最后名单决断的时候,吴放歌看见于萍的名字后,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就签了一个同意。
考察团出前开准备会议,会后吴放歌又把李文东等勤务组人员留了下来单独开会,其实这才是真正的工作会议,毕竟他们是真正这次去做事的人,刚才的那些位高权重的老同志只不过是搭车去玩儿的。等这个会议开完了,又专门留下李文东,嘱咐他以后多带带于萍,免得你走之后,办公室工作一时没人管。
李文东当即会意,又表了一番的决心。但这一切吴放歌并没有对于萍说,因为自然有人会把这个意思传达到的。
果然,第二天于萍就拿了份文件佯装要签字,到办公室来了。
如果说有一个人,能把职业装都穿的十分肉感的话,那就说说的于萍了,领口的扣子开的都一样,她却能和别人穿出不一样的感觉来。她双手撑着办工作,文件之前就递到了吴放歌的面前,他只要稍一抬头,就能看见那深深的沟壑,好在他既不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也早就看的眼熟了,每次只是淡淡一笑了事。因为双方都知道两人之间其实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和依赖,和那道沟并没有什么关系。
吴放歌在文件上签了字,然后问:“后天就出了,家里孩子什么的,都安顿好了吗?”
于萍点头说:“谢谢领导关心,再怎么,工作也是最重要的嘛。”
吴放歌笑着说:“少给我打官腔,行了,拿走。”说着把签了字的文件递给于萍,于萍接了,临出门时来了一个回眸一笑,恰如杨贵妃再世,还好吴放歌不是唐明皇。
吴放歌在沙镇还有一处房产,是一栋小院子,买的时候很便宜,现在价格已经翻了几十倍,当年吴放歌离开时怎经短暂的改成了一座小客栈,后来吴恕文夫妇时不时的想回来住住,因此生意也不做了,只请了一对夫妇帮着看房子,并允许他们把临街的门面改成一个小卖部,卖些烟酒零食方便面和大路货的工艺旅游纪念品什么的,收入颇丰,而工资和房租也就两免了。随着周边房价的上涨,看着别人每月交那么多房租,这两口子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因此也每日都把院落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并没有做出什么偷奸耍滑的事情来,这也难怪,当初在选择人选的时候,也是考察了人品的。
既然自己有住处,吴放歌就决定除了必须出席的官方活动,剩下的事情就有李文东就操办吧,反正他正想去弄个局长什么的干干,这时多做点事也可以聚集人气。而且一想到要回沙镇的老房子住,又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年离开的那天夜晚的绮丽场景,真是人生难得一回的际遇啊。多年不曾回来,当初的那帮女孩子们恐怕也走的走了,嫁的嫁了,剩下的也没多少了,特别是孙萍医生,当年的身材曾让他惊为天人,现在可能和郑雪雯一样,也是个老太太了吧。这么一想,他越的对这次沙镇之行期待不已了。可是他们还没出,沙镇到先派人来了,而且是一个熟人,柳叶子。
柳叶子现在已经是沙镇旅游公司的副总了,并且还有地方的行政职务,虽然只是个名儿,但也是身份的象征。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二次来金乌,上次她来时只有十五六岁,被小蟑螂的一群流氓裹胁着来的,多亏遇到吴放歌,才算是得以摆脱噩梦,回到家后愤图强,努力读书,居然也上了大学,实习时又在沙镇遇到吴放歌,一路提携着再加上自身的努力总算是有了今天的成就。不过即便是如此她还是对金乌有些忌惮,一到了晚上就不敢出门,特别是听说小蟑螂现在还是政协委员的时候,忍不住脱口而出:“他都混成……这什么事儿啊。”
吴放歌赶紧求情说:“哎呀,看我的面子,这事儿过去了就过去吧。”随后又问了些其他人的情况,把话题岔了开去。
柳叶子这次来算是邀请方的代表兼向导,专门派个副总过来,看来这次考察的规格还是很高的,她还带来了考察日程安排草案,请金乌这边参考修改,吴放歌当场就把这份文件给扣了,对柳叶子说:“你只说是来接我们的就好,不然麻烦会很多。”
柳叶子先是不解,但很快也明白了,毕竟吴放歌还只是个副市长,上头还有人呢,如果规格给的太高了,双方以后就都不好做了。于是也就嘱咐随员,闷头不再谈这档子事了,不过也说了:“吴放歌原本就是沙镇的老领导,规格高一点又碍着谁了?”
吴放歌对她挤眼睛说:“哎呀,有糖悄悄吃了就完了,别吭声,别吭声啊。”
柳叶子笑道:“你可真是一点没变。”
虽说柳叶子是来接他们的,可原来就是客,也免不得招待接风一系列的官样过场,不过柳叶子是女人,有些活动也就没必要安排了,也省却了很多麻烦,不过喀秋莎推出了一项心的女士专用温泉水疗项目,吴放歌极力鼓动她去试试。柳叶子觉得盛情难却,又一位吴放歌也同去,熟料到了门口吴放歌却不进去了,说:“这项活动只针对女宾的。”
柳叶子刚才觉就觉他一直在坏笑,现在才知道实在撩拨她,就说:“那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不去了。”
她一说不去,她的随员里有两个女的,也不好说去了,还好于萍出来打圆场,陪着他们进去了。
进去后,柳叶子一看那瓶温泉浓缩液的说明书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这浓缩液的出产地其实就在沙镇,这个吴放歌,偌大年纪,级别这么高,还这么喜欢捉弄熟人。
于萍不明就里,上来问,柳叶子就把原委都说了,于萍就笑着说:“吴市长也是我的老领导了,就没见他这么跟我开过玩笑耶。”
柳叶子见她那风骚肉感的样儿,就笑道:“不应该啊,放歌应该很喜欢你这种啊,可能是环境不太方便吧。”于是又承诺到了沙镇后,请她到正宗的温泉里泡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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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堵车
终于到了出的时候,大家分作了两辆车,一辆吴放歌的公务车,一辆大巴车,一起出了。其实吴放歌原打算自己开车去的,只是最近又下了文件,说是为了保护领导干部的生命安全,领导干部在公务期间不得自行驾驶,所有的驾驶任务必须由专职驾驶员负责。而且现在人的思想都非常的敏感复杂,如果他坚持自己开车,他的配属司机难免不胡思乱想一番,吴放歌此时可不想被这些事情分散精力,反正虽然公家的司机,可使唤起来比亲儿子还顺手,没有必要不用啊。
不过即便是手眼通天,遇到高公路堵车也没辙,足足堵了三个多小时还没通车,高路变成没路,熬得大家伙儿没辙,恰好车上有人带了两幅扑克牌,于是拉开场子斗地主,没轮上的就在一旁买马,居然也乐在其中。柳叶子作为接待方,自然比谁都着急,葛学光那边又在催,就到前面去接洽,才知道前面生了车祸,交警的处理很不给力,因为这里正是两市交界的地方,责任一直划分不清,咱们国家的高又没个应急车道什么的,就算有,肯定也给堵的死死的。若要是生意往来,柳叶子肯定能处理的轻车熟路,可遇到这些事,又离开了自己的地盘,就有点玩不转了,好话说了一箩筐也不顶用,只得怏怏的回来,把事儿跟吴放歌说了。
吴放歌开始并没有说什么,但有个老干部有点狐假虎威,又仗着资格老,就对柳叶子说:“你就没跟他说他们副市长也堵在这儿了?把个领导堵在路上,算怎么回事?”
他说话的声音有点大,柳叶子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旁边一个长途司机听见了,那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就说:“副市长也蛋求疼,不堵一下我看他就不知道路上的辛苦。”
老干部一听哪里见过这么说话的啊,就转向那小伙子斥道:“年轻人说话注意点!”
谁知那小伙子一点也不害怕,原本是蹲着的,霍的一下站起来,拿出手机来随便按了几下,就贴着裤缝拿着,大刺刺地说:“注意什么?不让提意见啊,有本事你跨省我啊。”
老干部还要说话,吴放歌手快,一下制止了他。一般的说遇到这种事,千万不能强势压人,如今网络达,稍有个不留神,一下子就给你传到网上去了,弄的你出了名还不知道为啥。而且吴放歌一来等的烦了,二来已经逼到这个坎子上,不出面解决一下怎么也说不过去,就让于萍过去安抚一下那个小伙子,自己给金乌市交警队的队长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又和柳叶子一起步行道车祸现场了解情况,又忽然想起临市的一个常务副市长是自己党校的同学,逢年过节还有电话往来,也就翻着号码打了一个过去。李文东见了,立刻也叫上一帮人把现场弄的像个现场办公会似的,颇为像模像样,这一下算是全动起来了,可即便是如此,还是等了弄了两个多小时才通车,因为堵的实在太厉害,拖车都废了好大力才进来。不过市府又组织了一批矿泉水和面包饼干,给每个堵车的司机乘客一人了一点,其实也没解决什么大问题,正所谓瓜子不饱是人心,中国的老百姓,其实都是很好说话的,你给他一点好处,他就能夸你十分的好,当然了,贪得无厌的无赖人物也有,但是成不了什么气候。
听说金乌市这边在给堵车司机矿泉水面包,临市也有点想别苗头的意思,就要整的比金乌这边好,于是炒菜盒饭和面条都送了来,只可惜天气冷,等送到司机手里时已经凉了,面条也成了一团浆糊,根本没法儿吃了,而且这时也快通车了,费心费力的也没赢了一局。
李文东的度也快,他又办了无线网卡,这边车还没通,他的宣传报道已经回去了,无非又是歌功颂德的老一套,但总归是好事,大家都需要这个。
虽说通了车,可吴放歌他们当晚还是没能赶到沙镇,因为临市的市领导据说是为了表示歉意,非要留他们吃饭,一顿昏天黑地的吃下来,已经很晚了,如果只是一群年轻人,那么赶赶夜路也没什么,偏偏那些老干部年纪大了,又喝了些酒,嚷着要休息,于是只得就安排在市府招待所歇了。
葛学光一听说他们当晚赶不到了,急了,就要赶过来接他们,吴放歌劝道:“我看你还是算了吧,这次来的人里头没一个有你级别高的,老资格倒是有几个,但都不管事,吃好喝好玩好就行了,你派叶子来已经是很高规格了。”
葛学光电话里说:“哎呀,我当时还是有点犹豫的,应该派丁虹来的,她处理这些事到挺在行的,只是丁虹这边实在走不开,其实俩人为了谁去接你还争了的。”
吴放歌笑道:“我看这俩人还是这样,争起来谁也不让,其实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啊。”
葛学光想了一阵又说:“不行,我还是得过来接你,阿梅逗埋怨我了。”
吴放歌说:“我看还是算了,如果只是我一个人来,大家是朋友,什么级别啊,差距啊,都可以不算,可这次毕竟还是因公,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实在不行,我跟阿梅说说?”
葛学光说:“你若想她了,我可以让她接电话,不过解释就不必了,了不起我今晚跪跪搓衣板就是了。”
吴放歌笑道:“去你的,少在我面前装恩爱。”
正说着,电话里传来阿梅远远的声音:“学光,是放歌的电话吗?让我接一下。”
吴放歌听了赶紧说:“学光,你跟阿梅说我一点也不想她,别让她接电话。”
葛学光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其实我一直担心呐,凡是被你想着的女人就没一个脱了你的魔爪的……”
“拿自己老婆开玩笑,什么人呐。”吴放歌说着,又听见阿梅抢电话的声音,就先把电话挂了。谁知没两分钟阿梅就又拨过来了,第一句话就是:“你什么意思嘛!”然后就笑着骂了一顿,越骂越亲热,又聊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才挂了。
才挂断了,临市的副市长同学又打电话进来,劈头就问:“干嘛呢,给老婆打电话也不用那么久吧。”又打了几句哈哈,随后就跟商量好了似的,当地的,金乌的相关部门,特别是交警部门的,也打电话进来,有问候的,有道歉的,有汇报工作的,没完没了,真是的,金乌的就不说了,本地的有的刚在饭桌上见了面,也不是直接领导怎么也这么殷勤?看来大家都看的长远啊。
正打电话的时候,门铃又响了,开门一看,是柳叶子,李文东和于萍三人,忙让了进来,电话还是响个不停。吴放歌见他们好像有话要说,就推说手机电池快没电了,对方很知趣,又说了几句,才把电话挂了。吴放歌这时一看电话,还真没说谎,因为真的快没电了。这才腾出嘴来问李文东等人:“你们有什么事吗?”
李文东说:“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您还有什么指示。”
吴放歌嗔怪道:“文东,现在是八小时之外,又是你和我之间,不用这么说话吧。”
李文东笑着说:“工作之余大家当然是哥们兄弟啦,可是这出来了,就不分什么八小时之外八小时之内了,都是工作时间。”
吴放歌暗道:“这个李文东真是深悉官场之道,就是运气差点,或许是和好马屁精好官僚,但是做朋友,以后还是防着点的好。”于是就笑着说:“好啊,就听你的。其实今天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也好,我看这样,你和于萍每个房间都走走,一个是看看大家都还有什么需要,还有就是明早咱们按时出,别拖着,不然人家又得招待咱们,给人家添麻烦。”
李文东点头称是,吴放歌又问于萍还有什么事,于萍看了李文东和柳叶子一眼说:“没事了,我和李主任的意思一样。”
吴放歌就又嘱咐道:“那以后你可得多跟李主任学习啊。”
李文东客套了几句,觉得自己没必要在这里待了,就和于萍一起告辞了。
他俩告辞的时候,柳叶子跟没事儿人似的坐在床沿上看电视,似乎很认真的样子,只是那两人和她道别的时候才应付了一句。吴放歌倒是还问了一句:“叶子,你还不回去休息?”
柳叶子头也不回地说:“哦,明天还有些日程安排想向你汇报一下。”
于萍本来还不打算走,但是被李文东一拉,只得跟着出来了。
于萍虽然跟着李文东出来了,心里却还不乐意,就在走廊里抱怨道:“李主任,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干嘛拉我?”
李文东笑道:“你呀,平时挺聪明一人,怎么忽然不懂事起来?你看不出来啊,人家有事要单独谈。”
于萍没好气地说:“有什么事非得大半夜的谈?”
李文东挤眼睛说:“那你又有什么事非得大晚上的汇报?”
于萍被戳中心事,其实她到也不是想非得和吴放歌生点什么,只是想多在一起聊聊天,但大半夜的孤男寡女是有点说不清,就说:“李主任,你啥意思嘛,我可是很尊重你的。”
李文东打着哈哈说:“哎呀,我没啥意思啦,以前放歌在沙镇任职,柳经理也是他的老部下老朋友嘛,这么多年没见晚上叙叙旧也是很正常的,呵呵。”
于萍也借机跟着呵呵的笑,但是两人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想着:“老部下,还老情人嘞!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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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回到沙镇
等李文东和于萍走了,吴放歌才笑着对柳叶子说:“叶子,你搞什么?太暧昧了吧。”
柳叶子继续看着电视说:“再暧昧还能有你离开沙镇那晚暧昧啊。”
吴放歌一听笑了,那种绮丽的夜晚只怕是再也不会有了,就说:“是啊,只不过那晚喝的太多,生了什么全不知道,只知道后来你偷喝酸奶,嘴都没擦干净。”
柳叶子当然也记得‘酸奶事件’,脸一红说:“你还好意思说,我那时最惨了,身体没恢复,不能乱吃东西,眼巴巴看着你们大吃大喝,天亮的时候口渴的不行,却连口水都找不到,好容易偷喝了几口酸奶还没你们撞见胡说……”
吴放歌笑着说:“那好办啊,这次回去我想在老房子多住几天,给你补一个烧烤会就是,还有啊,酸奶可劲儿的给你喝,呵呵。”
柳叶子一笑说:“那说话得算数哦。”
这就是性格上的区别了,如果吴放歌这么说丁虹,那女人肯定会笑着捶打他说诸如‘你真坏’一类的,但是柳叶子就柔顺的多了。
吴放歌见事儿也说了,旧也叙了,而自己下午处理堵路的事也确实耗费精力不少,晚上又被敬了好几圈酒,头晕晕的想睡觉,就对柳叶子说:“行了,那你也早点休息吧,我也想睡了。”
“好的。”柳叶子站起身往外走,却在门口一拐弯进了卫生间把门关了,随后就想起了水声。
这是吴放歌没想到的,虽说吴放歌在沙镇待了那么多年,最亲近的人就是丁虹和柳叶子,可虽然时不时的开开成人玩笑,玩玩暧昧,但实质上还真没什么越线的关系,也没想到会有,可今天柳叶子忽然来着这么一手还真让他有些不适应。他想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走过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凭直觉,他感觉到那门没锁。
听见吴放歌的敲门,卫生间里面的水声停了,只听柳叶子柔声说:“干嘛?”这声音简直**蚀骨,让人总觉的是在说“你进来啊。”
吴放歌吞了一口口水说:“这是我房间。”
“我知道。”柳叶子说。
看来人家是有备而来,吴放歌脑子转了转又问:“嗯……你老公还好吗?”
卫生间里安静了几秒钟,然后才听儿子说:“上个月离了。”
这下轮到吴放歌语塞几秒了,随后才说了句很傻的话:“我……我没打算离婚。”
柳叶子说:“我知道。”
这下实在没什么说的了,其余的什么话都是多余,至于那些什么‘注意影响啊,我们要有道德观念啊’一类的话,若是说了,到显得虚伪了。吴放歌没辙,只得退回到房内,呆坐在床上,虽说艳遇是好事,柳叶子虽然不是一流美女,但也算得上温柔白净,身材也一直保持的很好,可他却总觉得有点怪,或许是他们之间太熟悉了的缘故吧,不是有那么句名言吗?人太熟了,就不好意思下手了。
柳叶子洗了澡出来,就只裹了浴巾,低着头,尽量把头偏向一边不去看吴放歌,然后就上了床。这下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吴放歌熬了好久,才说:“要不我去你房里睡?”
柳叶子‘嗯’了一声,以示同意,但随手就把灯关了。吴放歌在黑暗中坐了一会儿,轻叹了一声,起身去洗澡了。
并排躺了很久,柳叶子终于打破了沉寂说:“我上月离了,之前半年都没有了。”
吴放歌说:“嗯。”
柳叶子等了几秒钟又说:“你不会伤害我的。”
吴放歌说:“嗯。”
柳叶子等了下接着说:“你是不是觉得我随便,不喜欢我了?”话说到这儿,腔调已经有点哭音了。
吴放歌赶紧摸索着抓了她的手,胡乱找着借口说:“不是不是,我年纪大了,今天也有点累……对,对不起啊。”
“没事儿。”看来女人是要哄的,至于你的理由是不是符合逻辑并不重要。她说着撑起半个身子,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你闭上眼睛嘛。”
吴放歌此时就只有听话的份儿了,然后任由柳叶子在自己身上亲吻,居然还傻乎乎问了一句:“你要干嘛?”
柳叶子的回答更给力:“我喝酸奶……”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就没有什么在需要遮遮盖盖或者解释的了。吴放歌等到她娇喘声起的时候,猛然迸男人气概,把她掀到了身下。
柳叶子把手机闹钟设到了凌晨四点三十分,闹钟一响,她醒了,吴放歌也给闹醒了,尽管在吴放歌有力的臂膀呵护下睡的很安稳很舒适,可是柳叶子还是揉着眼睛,恋恋不舍地爬起来。
吴放歌还不知道时间,以为到了点儿,就打着哈欠靠床背坐了说:“这么快就该出啦,觉得没睡够呢。”
柳叶子说:“不是,我天亮前得回房去,你还能再睡两三个小时呢。把你吵醒了啊。”
吴放歌又把她拉回到怀里说:“当然了,补偿补偿我呗。”
柳叶子说:“不行,就算大家明知,这种事也还是暗盖的好,明铺是要不得的。”
男人都是有些‘装’的,要不然怎么有本杂志叫《男人装》?平日没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前还像个正人君子,一旦捅破了窗户纸,多少都有些无赖,就说:“真要走也行,那就喝点酸奶再走呗。”
即便是温顺的柳叶子,听了这话也忍不住骂道:“真是坏人呢。”可骂归骂,真个又喝了一回,不过原则把握的好,并没有再留下,只是又和他亲吻抚摸了一阵,最终还是回自己房里去了。
吴放歌又甜甜美美的睡了两个来小时,才起了床,洗漱完毕,给李文东打电话问大家的情况。而大家其实也都起来了,全部洗漱完毕,于是吴放歌就下令出,等上路了半个小时候,才在一家挺有特色的小镇驻足停车,随便吃了点当地的小吃,这才打电话给临市的副市长同学,先对不辞而别表示歉意,又对昨晚的招待表示感谢,反正也都是些客套的官面话,最后又答应了考察完了之后,归途中一定要好好再聚一聚。不过这都是说说而已,双方谁也没当真。
早餐后再出,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沙镇。
原本昨天就该到的,可一下子就拖到了今天,考察团的人倒是满不在乎,考察嘛,无非就是游山玩水吃吃喝喝,虽说昨天堵车时有些不痛快,但是对后来的招待还是很满意的,因此不觉得怎么样,可葛学光却给想坏了,他本质上就是招考察团是假,趁这个机会和吴放歌聚聚才是真,顺便还可以商量点事情,这人要是到了想见面的时候,别说晚一天,就是晚一个小时也觉得很难受啊。可他级别在那儿,又不好亲自应在路上迎接,就一早守在办公室里,让门口多注意着,柳叶子在快到时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就早早的带着人守在门口等着,远远的就朝车队招手,吴放歌才一下车就迎了上去,两手紧紧的握了又握,还不过瘾,又狠狠的拥抱了一回,然后才招呼考察团的其他成员,并安排他们先到会议室休息。
一路上,葛学光拉着吴放歌的手就没松开过,连柳叶子都忍不住说:“我说二位领导,你们别这么肉麻好不?就算是老情人,也没你们这么肉麻的。”
可这两位呢,听了只是笑笑,依旧我行我素。
于萍悄悄问柳叶子:“他们俩看起来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啊。”
柳叶子颇为自豪地说:“那是当然,他们俩搭档多年,生生的把这块不毛之地变的繁华似锦,嘿嘿,不过我也从一开始就参与了的。”
“那你也是元老了哦。”于萍羡慕地说。
“当然。”柳叶子平日里很谦和,但是一提起这档子事,那股自傲就油然而起。
吴放歌有些歉意地对葛学光说:“昨晚我们没能按时到,让你们白准备了一下吧。”
葛学光笑着说:“你也是咱们这儿的老人儿了,绝不Lng费这条原则咱们可是一直没丢,早就留了后手了,一听说你们堵车,我就把公司里的单身男女招募了一些,过来帮你们把接风宴吃了,除了酒没动,其余的那是连渣儿都没剩啊,这帮小子,太能吃了,还有女孩子,天天喊减肥,可一旦吃起白食来,真是没有一个客气的,说起减肥啊,阿梅最近闹的厉害,晚饭不吃了,中午只吃蔬菜和一个小馒头,还好,要给我们爷儿几个煮,要是一起陪着她减肥啊,我们可受不了,话说回来,几年没见了,你这次可得把你那几个侄儿的压岁钱一并的补了……可是现在这孩子也不能惯着了,按说我给的零花钱也够多了,可他们还是不够花……”
葛学光正说的起劲,被吴放歌拦住说:“学光,几年没见,你怎么变的跟唐僧似的?你看你说的这一大堆,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葛学光往周围一看,一下明白过来,这可不是他和吴放歌的私人聚会,周围还一大帮子人呢,还是要把握一下尺度,就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瞧我,其实这还不是怪你?走了这么多年就没回来看过,我好歹还去过几次金乌看你呢。”
吴放歌反唇相讥:“你哪里是去看我的,你是去讨好你丈母娘的。”
葛学光笑着说:“顺道,顺道,都是顺道嘛。”
虽然这两人聊天聊的有点旁若无人,但是金乌考察团的团员们却没什么意见,相反他们倒是很高兴,毕竟这是官方活动,双方的行政主脑关系好了,自己兔子跟着月亮走,那招待也自然就跟着水涨船高了,何乐而不为呢?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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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酒宴不如家宴
柳叶子和葛学光等人一起讲考察团带到会议室,稍作休息就悄悄走了,这无可厚非,因为她的任务已经完成,而且出门几天,换洗衣服已经用完,也该回去拾掇拾掇了,中午还要参加接风宴。
吴放歌看见她悄悄的往外溜,就了个短信给她:“干嘛?想跑到哪里去?”
柳叶子回道:“不溜不行啊,今天你那一双大灰狼眼睛光往我身上看,我害怕啊。”
吴放歌看了,会心一笑,不再提此事。
按照修订后的考察计划,中午是接风宴,下午大家自由活动,晚上安排观看本土的‘沙镇风情’民间歌舞演出,第二天上午开会,介绍沙镇经验,然后就是四处游玩了。吴放歌则要求午宴后考察团勤务组的人来他房间开会。
酒店安排早在昨天就已经做好了,在会议室碰完头后,柳叶子又赶回来安排大家酒店房间,放行李,然后就是接风宴,自然也是规格很高的不消多说,当场又灌翻了两个老头儿。
饭后,吴放歌那勤务组的人都召集到自己房间里,把自己其实是想借这个机会休假的事情跟大家说了,并指定李文东临时负责,于萍协助工作,随时保持电话联系,司机也给李文东留下了。
李文东知道这对自己是一种提携,很开心地就答应了,其实他年纪比吴放歌还大两岁,若这一届再捞不到个外放机会,以后仕途这一档就基本断绝了,所以这次做事也分外的尽心。于萍就不怎么高兴了,原以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和吴放歌亲近亲近,多在一起玩玩,说说话什么的,却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出,于是就故意说:“早听说吴市长在这儿有房产,什么时候也让我们去参观一下啊。”
李文东等人也跟着附和,吴放歌就笑着说:“只要你们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好了,想什么时候来都行啊。”他说的随意,心意其实是蛮诚恳的。其实在官场上很多人都说吴放歌有心计,狡猾,其实有时候是一种误解,诚然吴放歌做事很会动脑子,可是有时他说话还是很直接的,是别人把他的话想复杂了而已。
安排了工作,吴放歌正说准备找车回自己的小院子去,却被葛学光给半道儿拦住了,笑着说:“就知道你想跑,门儿也没有啊,今晚在我家喝酒,阿梅和几个侄子都想你了,晚了就住这儿,反正酒店房间都是安排好了的,不住也是Lng费。”
这吴放歌当然是不能推辞,又一想早晚都要拜访一下说说事儿的,晚说不如早说。
到了葛学光家,阿梅系着围裙提着锅铲就从厨房里迎了出来,吴放歌扭头就跑,被葛学光一把抓住说:“来了还想跑?”
吴放歌指着阿梅手里的锅铲说:“我还以为进了黑店呢,你看拿着兵器就出来了。”
阿梅晃着锅铲说:“没这兵器,你们今晚吃个屁啊。”说完又笑着说:“来,许久不见,过来抱个。”
吴放歌看着葛学光说:“学光,这合适吗?”
葛学光笑道:“有啥不适合的,我不还站在这儿呢嘛。”
吴放歌说:“就是因为你站在这儿我才害怕,天知道你们两口子会不会玩仙人跳害我啊。”
葛学光骂道:“我靠,我做出了这么大牺牲,让你抱抱我老婆,你还嫌我害你啊,行?钱包留下,人滚蛋!”
阿梅也佯怒道:“就是,倒好不依好,学光,咱们算是遇上白眼儿狼啦。”
葛学光点头道:“嗯,就是,这年头好人难做啊。”
吴放歌咬牙切齿地骂道:“真是绝配,男的像西门庆,女的像潘金莲。”
葛学光和阿梅同时还口道:“你这个禽兽。”
吴放歌见自己一张嘴是无论如何弄不过这两口子两张嘴的,于是就故意抽着鼻子说:“哎呀,你们家怎么有股糊味儿啊。”
阿梅‘啊‘了一声掉头就跑进了厨房,吴放歌这边去掉了一个强敌,顿时就轻松了一大截,刚和葛学光坐下,就见阿梅又气冲冲出来说:“放歌你混蛋,我进了厨房才想起,油都还没下锅呢,怎么可能有糊味儿?”
吴放歌笑道:“吃你反应呗,再说了,你菜都没炒,提个锅铲干什么,又没个电视台评你做本年度十大家庭主妇什么的……”
阿梅怒道:“你才主妇,你们全家都主妇。”
葛学光拍着吴放歌的肩膀说:“瞧见了吧,我平时过的是什么日子?”这倒戈的还真快。
吴放歌同情地看了看他,摇头啧啧了两声说:“是啊,可怜的男人。”
阿梅见他俩忽然一下成了统一战线,笑着说:“看你们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等会我菜里下点砒霜,毒死你们两个,哼。”说着,又回厨房去了。
见她走了,两个男人坏笑了一阵,然后吴放歌说:“我真是冤啊,阿梅要谋害亲夫,把我怎么也给捎带上了?”
葛学光说:“谁让你是我们的介绍人?你这叫自作自受!”
吴放歌自从在仕途上一路得意,虽然越的有钱有势,但是像这种朋友间的肆无忌惮的聊天几乎都没有了,这种感觉无论是家人还是情人都是给予不了的。
虽然葛学光说‘几个侄子’都想吴放歌了,却差不多是托词,葛学光比吴放歌年纪大不少,结婚也早,连最小的孩子都上初中的,不是一进接近独立就是叛逆期,不过还比较有礼貌,打过招呼,吃过饭,要么去上晚自习,要么就出去玩了,没一个留得住的。不过这样也好,葛学光这次叫吴放歌来也不单单是为了叙旧,还有些事想和他商量商量,所以饭后的茶,就端进了书房。
书房是葛学光处理重要事务的地方,平时就连阿梅,除了打扫也从来不进去,所以阿梅见丈夫请吴放歌进了书房,也就跟着端了茶和果盘进去,然后就不再打扰他们,自己收拾那些碗碟,让两个男人安安静静的谈正经事。
“我想再拼一把,做东明省的第一书记。”葛学光在吴放歌面前,有些事是从来不隐瞒的。
吴放歌拧着眉头沉思,不说话。
葛学光就催道:“你说话啊,我心里没底。”
吴放歌叹了一声说:“你若真想从政,我看换个地方坐副省长什么的机会比较大,东明的第一书记你几乎没胜算,因为我听说‘他’要去。”
葛学光说:“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只是我们家族日渐式微,我又是现在这个年纪了,再不拼一下就没机会了。而且现在上头的事你也知道一些,我们家族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要是真能退还好说,就怕是退无可退,就只能掉下去了。”
吴放歌说:“我看你还是集中精力做好现在的事情算了,实在想从政,副省长也不错,人啊,不能做力所不能急的事啊。”
葛学光喝了一口茶水说:“放歌啊,你没在我这个位子上,也体会不到我的苦处,真是那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吴放歌笑道:“我缺听说‘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我看你最好把阿梅啊,孩子啊,安排一下,你呢,也早做点打算吧。”
葛学光说:“我又何尝没这么打算啊,可是我的家族可是红色家庭,江山是我们上两辈子人打下来的,我的意思不是说打江山就得坐江山,问题是我们先祖辛辛苦苦打下这片基业,难道就是为了后辈人去移民?去做二等公民?”
吴放歌听了这话有些不爽,就说:“只怕是你们做惯了特等公民,忘了做普通公民到底是什么样子吧。”
葛学光自觉失言,就笑着往回挽道:“我没那个意思啊,想当初咱先祖打下这片红色江山还不是为了建立一个人人平等的共和国?可没自己作威作福的想法,哈哈。”
吴放歌见他这么说,也就跟着笑了笑,又和他一起分析了一下下一届换届的政治形势,虽然前景还不是那么的看好,但是葛学光有了个真正知心交心的朋友一起商议,而不是平时那些依附着自己的幕僚,心情就已经好了很多。
分别的时候,葛学光夫妇一直把吴放歌送到小区门口还不肯分手,吴放歌就笑着说:“我还要待好几天呢,而且我最近也想明白了,以前大家太看重事业了,如今大家眼瞅着就要往老里去了,所以以后我们还是要常来常往的好。”
葛学光连连称事,阿梅却说:“那行,要不学光你先回去,我想单独送送放歌。”
葛学光打趣道:“不会吧,你们还想摸一摸同学的手啊。”
阿梅骂道:“干嘛,吃醋啊,不放心后面隔二十步跟着。”
葛学光笑着说:“我才没那么无聊,回去洗脚上床喽。”说着就和他们挥手而别。
阿梅和吴放歌并肩而行,走了几十米都没有说话,直到阿梅没由来的说了句:“放歌,谢谢你。”
吴放歌笑道:“谢什么啊,吃你们喝你们,该是我谢你们才是。”
阿梅说:“不是这么说的,实话告诉你,最近学光总是唉声叹气的,我都很久没看见他的笑脸了,几天晚上比平时一年笑的还多呢。”
吴放歌叹道:“他压力大,家族的几个老人老朋友都去世了,现在全指着他呢。”
阿梅忽然站住说:“放歌,我害怕,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是害怕,你说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吴放歌只得宽慰她说:“能出什么事儿啊,不贪赃枉法的,能有什么事儿?”可是这话说出来俩人其实都不相信,一旦牵涉到了政治斗争,好多常规的道理原则,就都行不通了。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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