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放纵
那天从云柔的生日宴出来,吴放歌正要上车,却听见何海珍在身后喊道:“吴局,搭个车。”
何海珍无论是上班还是回家,其实都不和吴放歌顺道,所谓搭车,必定是有话要说了。
吴放歌之前和云柔也jiao流过,知道自己和云柔事恐怕是瞒不过何海珍了,以她那护着弟弟的常态,这次是的事情可能不太好处理。不过这事也是躲不过的,早晚都要处理,于是也就笑呵呵地招呼着她上了车。
上车后,吴放歌把车沿着滨河路开,何海珍就笑道:“放歌,你这么开哪里也去不了的,既回不了你家,也回不了我家。”
吴放歌只是笑,却不说话。何海珍又道:“你笑个屁啊。”
吴放歌才说:“刚才看你在桌上好像有话要说,这会儿说正合适。”
何海珍就笑着说:“那我可说啦,说了你可别不爱听。”
吴放歌说:“这么多年朋友了,不爱听也得听着。”
何海珍叹了一声,半晌才说:“小云那种绿松石饰,我也要。”
吴放歌一听,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女人若是找你要东西,那么天大的事也不是事,于是就痛快地答应道:“行啊,你想要什么?”
何海珍楞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吴放歌答应的如此痛快,于是说:“果然是心里有鬼啊,不然怎么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吴放歌见状,也就说:“既然大家都对有些事避而不谈,那也就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了,要不然就明打明的把事情处理好。”
何海珍摇头说:“懒的管了,都管了半辈子了,我也快成老太婆了,还是多为自己想想的好。”
吴放歌把车停到路边,手扶在方向盘上说:“确实,我最近也比较放纵,生怕是哪一天一旦倒下就再也醒不过来,或者一醒来所有的东西都不过是南柯一梦。现在我身边的东西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若不抓紧时间享受,说不定哪一天就现都是过往云烟呐。”
何海珍忽然噗嗤一声掩了嘴笑道:“说那么多没用的,无非就是一句大俗话: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吴放歌赞道:“对对对,就是这个。”
何海珍又说:“那我的饰你给不给啊。”
吴放歌说:“这还用问?刚才不是已经答应了吗?就看你想要哪种款式了。”
何海珍说:“你若是把它当成封口费我就不要了。”
吴放歌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肩上说:“海珍,多年的朋友了,你提点要求,我送你点什么,都是很正常的嘛,啥封口费?我需要你封什么口?”
何海珍也笑了,用手指轻敲吴放歌的手背说:“拿走,别动手动脚的,我可是有夫之妇。”
吴放歌笑着说:“哎哟,太巧了,我是有妇之夫啊。”
何海珍笑着敲打了吴放歌两下说:“真是个害人精,贫嘴。”然后又说:“既然你诚心要给,就送我个腰链儿吧,我最近在健身房学肚皮舞,她们都是腰带,我可不想nong得和她们一样。”
吴放歌说:“腰链儿啊,手上没现成的,料倒是有,得请人做设计,可能要多等些时间。”
何海珍说:“没事儿,我不着急。”
吴放歌随即又动了车子说:“行,我也尽快。现在怎么着?送你回家?”
何海珍说:“不把我送回家你打算把我带到哪里去?”
吴放歌笑了一下,随即把车开上了路,径直把何海珍送回到小区门口,临别时何海珍又说:“人及时行乐没错,但不要太张扬了,毕竟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吴放歌点头称是,目送着何海珍进了小区,才开车出来,心中默念道:“这就算是搞定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却觉得何海珍说的话是非常有道理的,而且毕竟人家是亲姐弟,若事情没,她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一旦事,她铁定还是要站在何海豹那一边的,毕竟人家是血亲嘛。这样一来,行动上就有所表现,不知不觉的也就离云柔疏远了些,恰好云柔此时正为了绿松石的事情呕气吃醋,也不大愿意理他,这两下一较劲,关系看上去反倒正常了。
吴放歌倒是无所谓,周末回家有个美貌娇妻陪着,平时来喀秋莎又有妮子这个纯纯的小美女相伴,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云柔那边就不好受了,每每看见吴放歌来时,妮子就要失踪一阵子,脑海里呈现出那两人翻云覆雨的场景,银牙都快咬碎了,而近段时间偏偏他来的时候又比较多。
其实吴放歌来喀秋莎并不是完全为了找妮子,他是来应酬的。以往的他,不喜欢应酬,除非必须参加的。病愈后思想忽然有了转变,用他的话说:应酬都是必要的,能办事的当场办事,不能办事的也可以作为人脉储备嘛。原则一改变,行为就要改变,以前他一周来喀秋莎一两次,现在是从周一到周四,天天不落,甚至周末也要来加个班,不过那时通常会带上谷子。周末是陪妻子的时间,这个原则不能变。其实应酬未必都要来喀秋莎,只是他现在贵为局长,自然先要照顾自己的企业,他甚至对在全局职工干部大会上说:“现在农场那边咱们局自己的唯一的实体,大家的婚丧嫁娶朋友应酬什么的,都尽量nong到哪里去办,能打折优惠不说,也是féi水不流外人田嘛。”对本单位的是如此说,对外自然更不用提了,凡是和yao监局有业务的,需要应酬jiao际吃饭的,只管在喀秋莎定位子就是了,反正早晚也得去。
其实最早的时候妮子也是无心之举,她虽然聪明,但心计和经验还远不如云柔,绿松石饰的事,到有打扮是她自己入了自己的套,虽说因祸得福避过了何海豹的一轮怀疑,却眼睁睁的看着妮子上位,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终于有一日忍不住了。
那一日正好是立冬,喀秋莎要做三天的狗rou席。其实吴放歌喜欢狗,不忍心那这种善良忠诚的动物来做菜,可是这段时间偏偏有省上的接待,只得顺势而行,特聘了两个朝鲜族厨师,专门netbsp;吃喝完毕过后,已过了午夜,吴放歌自然又留宿在喀秋莎。他和妮子虽然没有明着双宿双飞,可只要他一留宿,只要不是妮子值班,铁定也会一会儿就跟着消失,大家都知道她在哪儿,这明的浅的也算是一种规则了。
何海豹贪嘴好酒,遇到只摆三天的狗rou席自然不能放过,邀着三朋四友的第一天就到了,结果吃的欢喜,而且大醉,狗rou又是阳热之物,他自觉的感情很好,于是哄走了朋友,去拉着云柔循环,不成想又是银样蜡枪头,二十秒钟的功夫就jiao账,之后就是鼾声如雷,酒气四溢。把云柔整了一个不上不下,几乎把银牙都咬碎,接连两天都浑身的不痛快。只是这几天接待的都是大人物,只得强颜欢笑地候着,好容易狗rou席最后一天熬过了,又看见妮子在洗手间里哼着歌悄悄的化妆,于是就再也按耐不住,恨不得先把妮子掐死再说。正在此时何海豹恰好打了电话来问:“今晚你回来不?”听语气,又醉了。
云柔肚子里正有气呢,又嫌二十秒的老公不争气,就气鼓鼓地说:“我的仙人呢,你知道我这几天忙着狗……”
话未说完就听何海豹哈哈大笑说:“哎呀哎呀,你别急嘛,我就是问问,几个朋友约我去定镇吃土jī,我怕你回来了家里没人嘛。”
“行!吃吃吃,吃死你!”云柔骂了句就挂了电话,然后气鼓鼓自言自语地说:“土jī土jī,就你那二十秒,那不是Lng费钱嘛。”说着又想起妮子来,当年可不就是土jī惹的祸吗?想着,实在气不过,从chou屉里拿了房卡去了吴放歌的房间。
云柔一直有吴放歌房间的房卡,但有段时间没用了。平时妮子去吴放歌房间的时候都是用的客房部的总卡,所以两人倒也不冲突。云柔开了吴放歌的房门,径直往里闯,果然如脑海中想的,眼前是一片的绮丽景象,只是妮子骑在吴放歌身上,动作并不似想象中的熟练。
妮子见云柔气鼓鼓的闯了进来,当场就吓着了,赶紧从吴放歌身上下来,拉过被子护了胸。云柔就骂道:“护什么护!不都是女人吗?快给老娘滚!”
妮子毕竟怕云柔,被她这一骂就想跑,可吴放歌毕竟稳得住,一把搂了她,不让她走,还用挑衅的目光看着云柔。妮子于是就缩在吴放歌的怀里抖,等着那一场暴风雨的到来。
云柔和吴放歌对视了很久,手足也不由自主的抖,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反正不敢上去打妮子,看这架势,真打起来吴放歌肯定会护着妮子的,可又不甘心就这么扭头出去,这一出去以后恐怕就进不来了,正犹豫间,只听吴放歌轻声说:“干嘛?还等我帮你脱衣服?也可以,不过你得靠近点儿啊,脸上在给点笑容。”
云柔一听,就想起以前吴放歌说过“姑嫂同床”的玩笑话,看来这家伙不完全是开玩笑的,说不定早有预谋呢。唉……这难道都是前世不忠的报应?那今世做下的孽报应又在哪里呢?虽然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不’,可她的手却不由自主地开始解自己的衣扣……
第二十五章 老何局长病故
都说时光飞逝,其实也不尽然,只有幸福的时光才觉得过的飞快。吴放歌自觉得net风得意了没多少日子,就传来消息,小yan快毕业了,正在找单位实习,就惊诧道:“这才多久啊,就实习?”
谷子笑道:“她上的专套本,快三年了,可不是该实习?咱net丽都满地跑了,正学着打酱油呢。”
吴放歌用食指敲着自己的脑门儿说:“敲我,那我们结婚也……”
谷子说:“是啊,快七年之痒了。”
吴放歌一本正经地说:“那个啊,那个还早,还早啊。”
谷子见家里此时没人,就骑到他腿上说:“你什么意思?难道想提前痒一下?”
吴放歌一下把她放倒说:“现在就想,怎么着?”
谷子咯咯直笑,和吴放歌深吻了一回,如果不是岳父母带net丽散步回来,还得生点什么,这下只能推迟到晚上了。谁知到了晚上,net丽吵着要和妈妈睡,谁劝也不停,无奈,吴放歌只好继续忍着。
到了这一周谷子要回省城去的时候,吴放歌对她嘱咐让她和那有蓉多盯着小yan点儿,若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实习单位就回海川公司或者农场这边都可以。谁知一两周后,小yan不但没回来实习反而介绍了三五个同学回来,自己仍在外面苦撑,吴放歌赞道:“这丫头,越来越像她妈了,和才来的时候简直就是两个人嘛。”
可称赞归称赞,吴放歌其实明里暗里还是没少往小yan身上花钱和倾注关心,别的不说,小yan的弟弟小庄今年也要高考了,虽说成绩一般,可也算是努力,所有费用都是以小yan的名义在吴放歌这里借的,虽然吴放歌从内心深处也没打算让小yan还,可表面上每一笔还是规规矩矩的做了账打了借条的,平时的一些小花销就更不消说了。
小yan的事情告一段落,可还有的事儿没解决,谷子连着几个周末回来会被netg得他和谷子想亲热一下都跟做贼似的,实在是不爽,按说他在外头还有两个,可是妮子转眼也二十二三了,按照原来的计划该让她逐步接手喀秋莎的生意了,为了给她充电,有些真才实学,吴放歌把她派到北京经贸大学企业家培训班进修学习去了,至于云柔也是没有时间,老何局长最近病危,何氏姐弟都轮流病床前伺候着,何海豹游手好闲了十几年,虽然有心却使不上力,全靠着云柔支撑着,因此这两个人都用不成。所以吴放歌只能干熬着,这一熬,熬得连喀秋莎都不想去了,既然哪里都是空床冷被,好歹家里还有个netai气的叫爸爸,也算是天伦的一种呢。
不过吴放歌和何家也算渊源不浅,老何局长和吴放歌的父亲吴恕文也是老朋友,所以chou了时间吴放歌还是去探望了几回,只是老何局长经常人事不省,所谓探病,到更像是探活人的。
云柔伺候老何局长也只是中规中矩,尽儿媳妇的本分,说公道话,真是不错,只是缺乏一种‘关爱’之心,这也难怪,原本就没什么亲情,能做到这一步也算不错了。何海珍就不同,她是女儿,虽然以前对父亲多有微词,但眼见就要阴阳两隔,那心情,非亲身经历不能理解。而何海豹虽然心里也难过,不过也只是难过而已,这个儿子基本到了关键的时候都用不上的,在医院这么缺人手的时候,居然还去‘借酒浇愁’醉了两三回。
何海珍虽然表面上坚强,心里所承受的压力却最大,平时不显露,有次看见吴放歌却哭了,还趴在吴放歌肩膀上,nong湿了一大片,这时她自己的丈夫还站在旁边呐,尴尬的不行。吴放歌见状就对她说:“你们没必要把自己nong的这么累,实在不行就让小云从农场那边chou两个人过来嘛,妮子不在,她那边事情也多。”
何海珍已经泣不成声,只是点点头,于是吴放歌就又对云柔说:“那你就去办吧,费用可以报销。”然后又拉了何海豹道外面,单独和他说:“海豹,你也晃了这么多年了,家里的是全是你姐和小云两人cao办。平时没事我都没说你,这次却要说说了。你好歹也是个男人,有的事可能不会做,但是一些跑腿啊,熬夜啊之类的事你还是多承担些,别让你姐和小云太劳累了。”
何海豹点头应着,吴放歌才走了。
离开了医院,吴放歌的心情也不太好。老何局长是父亲吴恕文的老朋友,年龄也相仿,如今他已经要去了,而自己的父亲呢?凭心而论,自打重生之后,吴放歌就一直和自己的父母有些隔阂,总觉得这一世的父母不是他亲生的父母,可是在这一世生活的越久,就越觉得其实两世为人也没什么差异,想着想着越的伤感,于是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下一层的房客全清理了,请了个装修队重新装修,然后回去请吴恕文夫妇搬过来和他一起住。老两口虽说心里高兴,嘴上却说不愿意,大意是:你们年轻人有你们的生活,两代人住在一起不自由啊。其实母亲早就对其岳父母动不动就在他那里小住颇有微词了。于是装修完之后,很快就乐颠颠的搬了过来。虽说没多久又和岳父母呕了点气回去住了,但家人相聚的时间总算是比以前多了。
其实岳父母对吴放歌的父母也挺有意见的,常说那老两口光顾自己玩,动不动还去沙镇小住,就连net丽也没带过几天,一点也不像个做老辈子的……可一家人在一起哪里没个磕磕碰碰的?这些年吴放歌越的把这个看得透彻,只把这些当成是生活中的小cha曲罢了,有时放手不管,有时笑呵呵的做个和事老,反正两家老人都各有住处,就算负气出走也走不了多远,没多久就又借口看孙女回来了。
吴放歌把家里的事安排的妥妥当当,老何局长却在这年的初夏去世了。现在不管是何海珍家还是云柔家,都不缺钱,有道是有钱好办事,老何局长的丧事那是办的风风光光。丧事结束,何海珍又把家人都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这顿饭没一个外人参加,吃饭的时候何海珍说了两件事,第一件,是跟何海豹两夫妇说的,大意是日子要好好过,人生相聚就是缘,特别对何海豹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老婆也算是个能干的女人,自己也得争争气,以后姐就不管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然后就说了第二件事,宣布要离婚。
这下可说炸了,何海豹的这个姐夫虽说早些年也有些不堪,但近些年却是老老实实的,虽然没什么大建树,却也是一心一意的照顾这个家,却没由来的挨了这么一记,可何海珍似乎是决心已定,自打那顿饭之后就天天闹着要离婚,他的老公没辙,到处躲,到处找人说情,都找到吴放歌这儿来了。吴放歌被苦求不过,只得去劝劝,结果还没见面,只打了电话,何海珍劈头就说:“你可别是劝我来的哈,你不劝还好些,你若劝了,离的更快!”
吴放歌想了满肚子的话还没说就给堵了回去,只得说:“你这是怎么说的来着?”
何海珍就笑着说:“你若来了,我可能就勾着和你睡了,岂不是离的更快?”
于是吴放歌挂了电话,对一旁愁眉苦脸的那个倒霉蛋说:“哥哥嘞,我看她算是铁了心了,我是帮不上忙了……”
何海珍见老公躲着她,就道法院去起诉,结果人家说半年后再来,肯定叛离,这是规矩,找熟人也没用,于是就请了年假出去旅游去了,临走时谁也没告诉,只是听说去丽江了,她老公一听脑袋就炸了:早听说那里是yan遇之都,这又闹着离婚呢……虽说不用到丽江,就算在金乌,何海珍的绯闻也不少,可这个和那个毕竟是不同的,于是也买了张飞机票去了丽江,却没找到人,也是心中郁闷,干脆就在那儿玩儿了两个星期,回来后精神大好,似乎什么包袱都放下了,逢人便说:她要离就离吧,这世道,谁离了谁不照样得过日子?
没人知道他在丽江遇到了什么事让他思想转变的如此之快,不过照这样看来,等何海珍回来,他们两个之间的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只是何海珍在年假结束后又续了假,看来是玩儿的爽了,一时还不愿意回来。
不过老何局长的死倒是给云柔去了一个大负担,没了老人,何海豹好像也懂事了些,也开始知道照顾家照顾孩子了,云柔的负担自然就轻了,不过也朋友听何海豹私底下说:他这是让姐姐离婚给吓着了,虽说他这个老婆也是传闻不少,可和他姐姐真的很像,这要是也来个中年离婚,自己还真承受不了,毕竟自己的日子过的这么滋润都是托云柔的福,这要是一下只剩下了自己只靠一份死工资可过不了现在的日子,并且虽然现在满大街都是美女,可真要是卸了妆啊,没一个能和云柔比的。
话传到云柔耳朵里,云柔只是冷笑:“现在知道我是个宝了?头些年可一直没把我当人。”
第二十六章 离婚风波
虽然冷笑,但两口子的事,只有两口子自己知道。凭心而论最近这些日子,何海豹确实改了不少,也开始学着顾家了,这让云柔心里多少升起了些温情,毕竟是多年的夫妻,所以回家的时候也渐渐多了。然而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方面多了,另一方面就少了,因此对吴放歌也不知不觉的有些冷落。偏偏此时吴放歌正处于没处泻火的时候,虽然心里失落,但也只得自我安慰道:“原本别人就是今世原配的夫妻,自己占了这些年便宜,应该知足才是。”
正百无聊赖之时,忽然接到一封快递,地址是邻省的一个风景区,拆开了一看是一封信和一个u盘。信是何海珍写的,大体内容是在外面玩的差不多了,准备这几天就回来,丈夫已经答应离婚了。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每天一上床睡觉就觉得心惊rou跳的老做梦。u盘里的东西是是以前答应给吴放歌的,原打算过段时间再给的,可是因为心里老不踏实,所以觉得还是先给他寄来稳当。
吴放歌看了信,觉得有些好笑:现在基本已经没人写信了,不是电话就是电子邮件,何海珍现在还这样儿,可真够老土的。于是坐在办公桌前就打了一个电话。何海珍前两次没接手机,第三次才接了,说:“你干嘛啊,人家正在海边儿游泳呢,手机没买防水套儿,搁在储物柜里的。”
吴放歌笑道:“你干嘛啊,乐不思蜀啊,不打算回来了?”
何海珍笑道:“我忙碌了半辈子了,都没为自己活过,出来玩几天怎么了?想我了?”
吴放歌说:“想了,怎么样啊。”
何海珍说:“想了就来一伙嘛,不过先等我回来把婚离了,他已经答应了。对了,我给你寄的u盘你收到没有?”
吴放歌随手抓起u盘在手里摆nong着说:“才收到,还没来得及看呢。”
何海珍在电话里咯咯笑道:“那就好好看看吧,都是好东西哦。”
吴放歌说:“行行,马上看。”心里却说,无非是些你旅游时的照片,显摆……
挂了电话,打开电脑,才把u盘cha上还没有打开,电话又响了,原来是谷子提前回来过周末了,吴放歌忙关了电脑,把u盘放进办公chou屉,稍微收拾了一下,提前下班回家了。
回到家,却现1uan哄哄的一片,原来吴恕文夫妇和他岳父母因为孩子吃饭的事又争执起来了,虽然还没吵,却也快脸红脖子粗了,谷子正在厨房忙和,也不管外面的事儿。于是吴放歌就先逗了net丽几句,然后就进了厨房。
谷子回头见他进来,就笑着说:“会来了?”
吴放歌笑嘻嘻地从背后抱着她说:“亏得你回来了,不然我就到省城抓你去。”
谷子说:“抓我干嘛啊,我又没犯法。”
吴放歌抱着她又紧了些说:“我想你了行不行?”
谷子敲他的手说:“我看啊,你不是想我了,是想那个了吧。”
吴放歌赖皮道:“都差不多嘛。”
谷子说:“先滚一边儿去,老人孩子都在外头呢。”
吴放歌嘿嘿笑着出来了,可外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吵,电视也看不清净,有些躲回卧室去吧,又快吃饭了,于是就抱了net丽说:“宝贝儿,咱们去楼上花园捉虫虫好不好?”
&www.uu234.netai之间,因为他们老问:是外公好还是爷爷好啊?答的不好,都要生气。于是就牵了吴放歌的手迈着蹒跚小腿儿,和他一起上楼去抓虫虫了。
露台上果然清净,空气也新鲜,吴放歌拿了个捉虫的木夹,让net丽抱了个空玻璃瓶子,捉了几条小青虫和蜗牛在瓶子里玩儿,正高兴了,母亲却上来了,一见就把net丽手里的玻璃瓶子抢了去斥道:“你啊,怎么给孩子玩这么脏的东西?几十岁的人了,跟个孩子一样,还玩儿虫子!”然后抱了netai下去洗手手吃果果。”
&www.uu234.net丽眼里包了眼泪,朝着吴放歌伸出小手说:“爸爸……”
母亲却不管那么多,抱了net丽就走,于是下了两层楼梯在意按捺不住,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虫虫……”她哭着说。
&www.uu234.net丽的哭声就像是警报器,岳父母和吴恕文听到了,赶紧赶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又咋个nong到娃儿了嘛。”1uan糟糟一片,哄着下去了。
吴放歌苦笑了一下,把自己摔在躺椅上,悠哉悠哉的晃了起来。
悠哉了没一会儿,谷子又上来了,见状笑着说:“下面都一笼掀了,你到舒服,不下去说说?”
吴放歌道:“我下去有什么用?下头的个个都比我大,刚刚和net丽捉会儿虫虫,我妈就又给抢下去了。”
谷子笑道:“难怪net丽哭,你也是,看着女儿哭都不哄哄啊,还带她捉虫虫……。”
吴放歌说:“孩子家家,不用养那么娇气,该哭就哭哭,该接触大自然的就得接触。”
谷子拉他说:“行了行了,就你有道理,下去吃饭了。”
吴放歌被谷子拉着手,却赖着不动,谷子笑道:“干嘛,还得让我端上来喂你啊。”
吴放歌说:“下头太吵,你给我端碗盖浇饭上来吃。”
谷子说:“你别闹了,跟个孩子似的,你不下去,下头不又得啰嗦半天啊,到时候我妈多心不说,你妈也得上来抓你,跟抓net丽似的把你也抓下去。”
吴放歌长叹一声说:“没辙啊,那你让我再歇会儿,清净一会儿是一会儿。”
谷子笑了一下,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还说net丽是孩子,我看你才是个大孩子。”说完走下楼梯,吴放歌听见她在楼梯口喊道:“爸,妈,你们先吃,我和放歌说点事儿。”说完就把门锁了。
待谷子再上来,吴放歌笑着问:“干嘛?还反锁门?”
谷子嗔道:“还不是为了你……不过这段时间确实有点冷落你了。”说着,分开吴放歌的两腿,在他两腿间跪了下来。
吴放歌赶紧说:“干嘛呀,新时代哈,不用行此大礼。”
谷子笑着说:“讨厌,其实心里已经乐开花了吧,今天便宜你了。”一边说,一边拉开吴放歌的裤链,伸手捉了,俯下了头去……
吴放歌长出了一口气,背靠着躺椅,仰面闭上了眼睛。
只不过过了十几分钟,吴放歌就满面红光的从楼上下来了,谷子尾随其后,母亲抱怨道:“你们说什么呢?菜都凉了,快洗手吃饭去。”
吴放歌开开心心地应了一声,就和谷子一起去洗手。洗手时看见谷子挤牙膏,就笑道:“人家都是饭后刷牙,你怎么饭前刷牙啊。”谷子捣了他一肘说:“还好意思说,还不都是你害的。”说着漱了口又说:“不过说真的,你最近是有点火大,多吃点青菜,少喝点酒。”
吴放歌说:“你若经常在家,就是我的青菜了。”
谷子笑着又踢了他一小脚说:“真是恶心……要不我回来做专职太太算了,保准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吴放歌说:“再过几年吧,到时候咱把公司卖了,就轻松了,可现在还不行,你不在公司里我不放心。”
谷子说:“不是还有有蓉姐吗?她可是你的朋友,咱们应该信得过啊。”
吴放歌说:“如果不是过命的jiao情,只有家人才信得过。那有蓉也一把年纪了,我不相信她就甘心给我打一辈子工。对了,你上次不是说她恋爱了吗?找了个比她小**岁的家伙。”
谷子说:“是啊,挺帅,不过也挺没出息。”
吴放歌说:“那我们可就得更小心了,那有蓉或许能信得过,可她身边的人就难说了。”
谷子笑着,用肩膀撞了一下吴放歌说:“要不……你把她也变成自己人?她的身材可是级火辣哦?就是稍微老了点儿,可是有嚼头啊。”
吴放歌也跟着贫嘴道:“行了,你定个日子,我开房。”
谷子很捶了他几下,还不解气,又拧了一把说:“你呀,还想来真的啊。”
吴放歌阴险地嘿嘿笑着,谷子半嗔半怒,两人已经有段日子没有如此了。
当天下午吴放歌想请半天假在家好好陪陪家人,可是市委又通知开会,要挂坐牌,不让替会,只得怏怏的去了,当了半天的陪会菩萨。会议中又接了几个电话,都是晚上的应酬,也都推了,有人就笑话道:“不是周末才陪老婆吗?怎么周四也开始做模范丈夫了?”
吴放歌只得老老实实地说:“家里的纪委书记提前回来了,所以得老实点。”人家虽有所不甘,但是吴放歌周末陪家人已经成为了一条规则,只要是级别不高过他的,都不敢强求,最多也就是笑话两句了事。
就这么过了一个又吵又闹又不乏幸福时光的周末,周一才一上班,吴放歌就接到了何海珍的电话,她正在去机场的路上,估计中午过一点就能到,准备先回家找老公摊牌,晚上大家再见面,吴放歌就提议,要不干脆中午大家吃个饭再回去吧。何海珍说:“算了吧,平时无所谓,我都快离婚了,回来不找老公谈条件先去找别的男人,有会说的不如有会听的,还是稳妥点好。”
吴放歌认识何海珍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何海珍行事这么谨慎过,也就没再说什么疯话了,只是约好了晚上见面再谈。
然而到了晚上,何海珍没有打电话来,吴放歌原本想打个电话过去问,转念一想又觉得在这种敏感时刻,实在没有必要生事,不来就不来吧,反正又不是飞见面不可的。谁知到了晚上十一点多,何海珍忽然了一个短信过来说:“我这辈子都没为自己活着过,下半生一定只为自己,我走了,去南方打工,感谢你多年来对我的关照,不要来找我。”
吴放歌一看觉得这也太没头没脑了,随即也顾不得那么多,立刻回拨了一个电话回去,却被告知机主不在服务区。吴放歌是越不对劲,于是就打了个电话给崔明丽,毕竟崔明丽当了多年警察,和何海珍又熟,问问她或许能分析出点什么事儿来。
第二十七章 遇害
才打通崔明丽的电话,崔明丽就抢先说:“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刚才我收到何海珍一条短信,好奇怪哦。明明还约了我晚上和你一起吃饭的。”
吴放歌心里一颤,忙说:“我也收了一条,电话也收到了,说说短信内容,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两人一对内容,居然一摸一样,而且收到的时间也一样,有可能是群的。崔明丽就说:“我看不妙,没准儿是路上遇到抢劫的了,咱们现在分别打些电话,我负责给女的打,你负责给男的打,看看还有谁收到短信了。”
两人立刻就分头行动,吴放歌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何海豹,果然,何海豹也收到短信了,正着急呢,何海珍现在马上就要拟提拔为正处级干部了,而且人到中年,无论如何也没理由突然放下一切去打工啊。一听说吴放歌也收到了短信,何海豹实在按耐不住了,马上就想去找姐夫,吴放歌怕他有什么闪失,马上打电话给周国江,让他带两个人去何海珍家,自己电话也不打了,马上开车出门。
到了何海珍家何海豹、周国江和崔明丽等人已经到了,云柔也在。何海豹正在哐哐的砸门,周国江见吴放歌也来了,就说:“门打不开,小丽已经通知了消防队来开门。”
何海豹看见吴放歌说:“放歌,你可来了,快救我姐,那杂种不开门!邻居说了,整天这屋里都有怪味儿。”
吴放歌心里一凉,用力一吸气,果然闻到一种很奇怪的味道,还夹杂着一股子淡淡的血腥气,心想:天呐,何海珍看来是凶多吉少了。又忽然想起,就说:“海珍的卫生间窗户好像没安护窗啊。”
崔明丽听了马上说:“你省省吧,你想干嘛?消防队马上就到了,你也不是小伙子了。”
吴放歌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敲开邻居的房门,还没等邻居说话就往里闯,邻居见呼啦啦进来这么多人,还有警察,也不敢多说什么。吴放歌直奔卫生间,邻居跟在后面说:“门窗我都关了……那边味道更大……不知道隔壁在干啥?”
吴放歌不管她在后面啰嗦,一脚就把卫生间的门给踹开了。果然,这里味道更大,还好,这家卫生间也没有安护栏,就打开了窗户往外一看,只见何海珍家卫生间的窗户打开着,一根用床单撕成的绳子往下垂着,看来何海珍的丈夫已经从这里跑了,只是那床单只垂到了二楼的阳台,看来是不够长了。
吴放歌马上回头掏出自己的钱包丢给周国江说:“快,把他们家床单买了!”
周国江应了一声就去了,崔明丽说:“放歌,你再等等。”
吴放歌斥道:“等什么等,你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
这时何海豹拿了床单回来,却不松手说:“放歌,我来吧,那是我姐。”
吴放歌一脚把他蹬到一边说:“凭你?你***行吗?”说着麻利地撕开床单,一头绑在下水管上,另一头打了一个结,扔出了窗外。然后踏上窗台对众人说:“去那边门口等着!我进去了给你们开门!”说着,抓紧了窗帘,双脚用力一蹬,朝何海珍家的卫生间dang了过去,可这一次没成功,第二次才算站稳了。
这下血腥气更大了,熏的吴放歌几乎没站稳,可再往下望去,他的腿差点软了,不是害怕,不是胆怯,而是一种撕心裂肺的伤痛感。
挨着窗户的是浴缸,浴缸里是一具,应该说是一对血rou模糊的被肢解的尸块,她生前的衣服被凌1uan地丢在一旁,倒没有什么血迹。海珍啊海珍,十几年的朋友,你就这么悲惨的走了吗?
吴放歌心中默念着,他强自镇定着,小心翼翼地挪动颤抖的双腿从窗台上爬了下来,又端详着那堆尸块,看来凶手刀、斧、锯全都用上了。
虽然确定了浴缸里的尸块是属于一个女人的,但是吴放歌仍安慰自己说:“不一定是她,不一定是她,头不在这里……”
吴放歌走回到客厅,这里的空气稍微好一些,门外崔明丽等人焦急地喊道:“放歌,你没事吧,开门啊。”
吴放歌答道:“马上开,等我一分钟。”
何海豹又问:“放歌,我姐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吴放歌苦笑着没有回答。
血腥气对于吴放歌这种上过战场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的,只是那股怪味又是从哪里来的?循着味道,吴放歌走进了厨房,煤气灶上的一口钢筋锅还在咕嘟嘟地冒着蒸汽。味道就是从那里来的。
吴放歌做了个深呼吸,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不去想那些可怕的事情,然后鼓起勇气揭开了锅盖。
锅里是一锅油汤,浮在表面上的,是缕缕的长。
吴放歌再也承受不住,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道:“你为什么选择这样一种方式离开啊……”说着,热泪奔涌而出。
吴放歌在开门前,声音沙哑且颤抖地说:“国江,你先别让海豹和云柔进来。”等外头应了,他才打开门。何海豹正要往里走,吴放歌就说:“拦着他!”当下就有警察过来把何海豹拦着了。
何海豹挣扎道:“我要进去看我姐!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可是以一敌二他挣不开。
吴放歌这才让周国江和崔明丽进来,云柔早就吓着了,根本不敢动。
进了屋,吴放歌对周国江说:“得呼叫支援了,还要法医。”
周国江嗅着屋里的味道问:“真那么夸张?”
吴放歌说:“卫生间和厨房,自己进去看吧。”崔明丽也要去,被吴放歌拦住说:“你别去。”
崔明丽说:“我都当这么多年公安局长了,啥没见过?再说了海珍也是我朋友啊。”
吴放歌依然拦着她说:“最好别去。”
正说着,周国江踉踉跄跄的从卫生间里扶着墙就跑出来了,对着墙角就是一阵子干呕,然后拿出手机边拨号边说:“我,得要支援!得要法医!还得通缉令!”
崔明丽虽然早已猜出何海珍是凶多吉少,可却没想到会这么惨,于是甩开吴放歌就往里闯。吴放歌摇摇头走出门外就要下楼,这时何海豹对着他吼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亏我和我姐都拿你当朋友!你就这么对我们啊。”越说越气抬腿对着吴放歌就是一脚。
吴放歌正背对着他,面前就是楼梯,这一脚挺重,且正踹在腰眼儿上,把他叽里咕噜的踹下了楼梯。云柔惊的叫了一声,想上前扶,却又见何海豹正在气头上,也就不敢了。好在何海豹原本就不是冲着吴放歌去的,没想到一下踹踏实了,也觉得内疚,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不过这一来也就没再挣扎了,于是一个警察护着他,另一个飞奔下来把吴放歌扶了起来。
吴放歌在那个警察的帮助下挣扎着站了起来,虽然身上挺疼,但活动了一下并无大碍,就对那警察说:“回去帮你们队长,告诉他,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找我。”那警察点头又上去了。吴放歌拖着沉重的脚步下了楼,也没开车,就这么蹒跚着一路朝家里走去。不过走到半路的时候,后面有车赶上来,开车的居然是崔明丽,于是吴放歌惨笑道:“还是你坚强,我手足无力,都不敢开车了。”
崔明丽叹道:“还是没看,小周死拦着我,我见你都那样了,最终没鼓起勇气来。
吴放歌又问:“海豹怎么样?”
“疯了一阵,晕过去了。”崔明丽说“已经安排去医院了。行了,上车吧。”
吴放歌上了车,崔明丽正要开车,他却说:“算了,别回家,我这现在这德行,再把net丽吓着了,去喀秋莎。”
崔明丽犹豫了一下,掉转了车头。两人默默无语,任凭风在耳边掠过。
到了喀秋莎,吴放歌在这里有办公室兼卧室,自然不需要开房,于是就对崔明丽说:“我这就进去了,你要回家就用我的车吧。”
崔明丽点头说:“嗯,你小心。”
吴放歌说:“我没事。”说着就独自走进去了。
吴放歌回到自己房间,先了一会儿呆,终于打起精神来,去洗了一个澡,梳头时顺便对着镜子照了照——真是似水流年,一晃又从二十出头长成了一个中年大叔。
把自己摔倒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何海珍曾经给他寄过一个u盘,本来当时就要看的,可是一来二差的居然到现在也没来得及看。于是就把笔记本电脑拿到了床上,cha上了u盘,里面有一个两个文件夹和两个视频文件。都做了命名:第一个文件夹是‘旅游照片’,第二个文件夹是‘留住时光’,两个视频文件一个是‘留住时光动态’,另一个是‘给放歌的有声信件。’吴放歌随手点开了‘信件’,一个熟悉的影响和声音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第二十八章 何海豹有大智慧
虽说人人都猜得出那浴缸里的尸块就是何海珍的残骸,但是却又都抱着些希望,希望最后的鉴定结果出来后,受害者另有其人,甚至想象着也许就是下一分钟,何海珍就会咯咯笑着推开门问:喂,你们这帮家伙哭丧着脸干什么啊。
若轮平时,很多人对何海珍没什么好感,可是她这一出了事,大家又细想想,现何海珍几乎没亏待过朋友,还帮助过很多人,于是大家又都深深的自责起来。
何海豹自从姐姐出事后,疯闹了一阵子,后来就又把自己关在家里,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把野营用的狗腿刀来,拿了mao巾,一遍又一遍的擦,直擦的云柔心惊rou跳。而何海珍的老公却一直没抓到,银行纪律显示,这家伙当晚就在提款机上提出了最大限额的现金,就此失踪了。
云柔从何海珍一出事,就一直心惊rou跳的,无他,因为她在行为处事上和何海珍实在是太像了,而何海珍老公平时那窝囊相又和何海豹太像了。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只要何海豹一翻身,她就惊醒,何海豹多看她一眼,她就觉得下一秒钟他就会把她大卸八块,因此当何海豹忽然对她说想请吴放歌吃饭时,云柔的心都揪到了嗓子眼儿——他该不会是想把他们俩一并解决了吧。思来想去,她冒着险躲进卫生间给吴放歌了一个短信:危险!不要来!然后又从收件箱把短信给删了。
然而吴放歌还是来了,还和何海豹喝上了酒。
云柔一脸的幽怨,胆战心惊地在一旁伺候着,结婚这么多年,除了新婚那阵子,还真没这么‘贤惠’过。
酒过三巡,何海豹忽然对云柔说:“小云,你也来坐着吧,陪我们喝几杯。”
云柔偷看吴放歌,吴放歌和平时一样,面不改色,她这才壮了胆子,在靠外的椅子上坐了半个屁股,双腿就像是压紧了的弹簧,随时准备弹跳起来。
何海豹见云柔坐定了,就笑着说:“放歌,上次我踹了你一脚,对不起啊。”
吴放歌说:“那时你都快癫狂了,我能理解你,我当时心里也特别不好受。”
何海豹点头说:“喔……我姐和你朋友一场,值了。”随后忽然话锋一转问:“对了,虽说死者为大,可是我这么问没有不尊重我姐的意思哈,你……你和我姐上过床没?”
吴放歌见他忽然问起这个来,一愣,但马上摇头缓缓地说:“没,没有过。”
云柔看着何海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yao,生怕他下一句就问出:那你和我老婆上过床没有?
还好,何海豹下句仍然没问,而是叹道:“可惜了,看你们俩平时要好,我还以为……对我姐虽然男人很多,可是人家不过是贪恋她的身体,真正没几个对她好的,不过我姐也不是省油的灯……”然后抬头对云柔说:“你也不是。”
云柔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强按捺着才没让自己立刻跳起来逃掉。
吴放歌却不露声色,只管喝酒。
何海豹又干了一杯忽然问:“放歌,你知道为什么警察抓不住那家伙吗?”
吴放歌摇头:“还没想过,我又不是警察。”
何海豹冷笑道:“因为他进林子了。”
吴放歌诧异道:“进林子?”
何海豹说:“是啊,他可是林业员出身,而且业务相当的好呢。你知道他最早是怎么当上林业员的?还不是有年在他们那个乡有个农林专家和助手在林子里mí路了,主动的几百人搜山都没找着,却让他给找着了,因为有功这才招聘为林业干部的。所以他若是钻了林子,可难找喽……”
吴放歌点头道:“嗯,你说的有道理,这情况你和警方说了没?”
何海豹说:“当然说了,不过那帮笨蛋只知道吃饭喝酒抓小姐,看来我姐这冤啊,一时半会儿是报不了了。”说完他又喝了一杯酒,话锋一转说:“对了放歌,我最近买了一把刀,你要不要看看?”
云柔一听:坏了,到正题上了,等何海豹回屋去拿刀的功夫,悄声对吴放歌说:“你还愣着干啥?快跑啊,他都拿刀去了。”
吴放歌看了他一眼,不说话,拿过酒瓶子给自己倒酒,云柔慌了说:“你不走,我可走了,我还不想死呢。”说着就要站起来,被吴放歌在桌下把脚一夹,一下子没站起来,又坐回到椅子上了,就这档口,何海豹回来了。
何海豹坐定,从刀鞘里netg着说:“放歌,你看这刀怎么样?”
吴放歌赞道:“好刀。”
虽然嘴上说着是给吴放歌看,可何海豹却拿在手里刀尖对着吴放歌就是不肯松手,云柔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刀刃,一刻也不敢离开。突然,她看见吴放歌的肩膀一晃,根本没看清动作,那刀就已经到了吴放歌的手里,而何海豹一脸尴尬地坐在那儿。
吴放歌拿过刀,试试刀锋,很锋利,又弹弹刀刃,声音很脆,然后笑着把刀掉了一个儿,依旧是刀刃冲着自己,把刀柄递像何海豹说:“下次给人看刀的时候,要把刀柄在前,若是刀刃在前,人家会认为你有敌意,武林里全是这规矩。”见何海豹讪讪地把刀接了过去,又补充说:“确实是把好刀。”
虽说见吴放歌又把刀还给何海豹,云柔有些暗中着急,可是又见他伸手敏捷,心里也有了几分底气,就壮着胆子问:“海豹,你没事nong这么大把刀在家里干啥啊,怪吓人的。”
何海豹扭头阴笑着对云柔说:“怎么?害怕啦,放心吧,杀人我是没胆儿啊,杀你就更不可能了,不管你做出了什么样的对不起我的事,我都不会杀你的,我舍不得。我爱你。”
云柔也不知他说的是真还是假,又问:“那你买来干啥?”
何海豹轻轻挥动的刀说:“那个畜生虽说跑了,可落网是迟早的事,甭管过去了多少年,只要他一露面,就完了。我没胆子杀他给我姐报仇,也不划算,我们何家已经搭进去一条人命了,要是再加上我的,岂不是赔了?我只是想啊,有朝一日,那个畜生落网,肯定是死刑啊,我会在他们家收尸的时候,上去给他也来个大卸八块!就这么一枪去了,实在太便宜他了。”
云柔颤声道:“可是,那样,不也犯法吗?”
吴放歌苦笑着说:“侮辱尸体,三五年吧。”
何海豹拍着桌子说:“对呀,就三五年,不过工作也就没了。可也没啥,我姐这辈子为了cao心不少,我若是不为她做点什么,还算男人嘛。”说着转头对云柔说:“小云,到时候我没了工作,我,还有孩子,还有咱外甥,可就全得靠你养喽,呵呵呵呵……”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只要生命安全得到保证,云柔现在是做什么都行。
“不过……”何海豹说:“我这个人虽然一无是处,可是……我不是畜生。小云,你的事,我不是件件都知道,可是也不是一件都不知道,今天放歌也在,就让他做个见证。我何海豹今天就在这儿誓,不管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只要没做到我面前来,我就当什么都没有生过,过去现在未来都是这样。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这个家,没问题,我绝对不会拦着你,就求你一件事……”他说着,停顿了一下:“不要和我离婚,你若是要离开,悄悄的走掉就是,不要和我离婚。其实我真的很爱你啊,从结婚前第一眼看见你就爱,只要你是我老婆,有名无实也所谓了。”他说着忽然一把把他面前的碗碟就被一把胡撸到地上叮叮当当的摔了个粉碎,然后一头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吴放歌也不劝他,犹自自斟自饮,云柔的眼泪却也下来了,从边上抱着何海豹说:“海豹,你别哭了,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呜呜呜……”
何海豹哭了一阵,抬起头对云柔说:“小云,你先坐下,我没事。”然后又对吴放歌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失态了。”
吴放歌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嘛,再说了大家兄弟一场,这不算什么。”
何海豹笑了一下,又对云柔说:“小云,我送样东西给你。”说着忽然脸色一变,把自己的小指伸出放在桌子上,一刀斩了下来,几颗血点子飞到了云柔的脸上,而何海豹自己也腾的一下跳了起来,按了血流如注的伤口跳着脚骂道:“妈的,怎么这么疼啊!”
云柔尖叫道:“你干嘛啊你!”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吴放歌跳起来跑到冰箱那儿,取出冰盒子,又对着云柔吼道:“别愣着,打12o!”然后伏在地上找到那截断指,放进冰盒里,然后又用mao巾包了冰块裹了何海豹的伤口。
何海豹哆嗦着说:“放歌,太***疼了。”
吴放歌扶了他说:“别啰嗦了,下楼!救护车马上就到。你以为你是日本黑帮啊,还砍手指!”
因为施救及时,何海豹的手指还是接上了,只是自那之后小指有些僵直,活动不便,不过只要不是音乐家,小指灵活与否无伤大雅,更何况还是左手的。不过何海豹这手指还真的没白断,自那之后云柔和吴放歌真的就正剩下了工作上的接触,虽然谁也没说什么,但是都默认了这一段不正常关系的正式结束。虽然云柔是因为害怕,吴放歌是因为内疚,但总算是在结果上达成了一致。
第二十九章 弱水三千
吴放歌感到了空前的压力,心态情绪已经降到了最低点,可是呢,工作上却依旧不敢有半点疏忽,毕竟这是安身立命之根本,容不得有半点闪失。有时劳累之余他不由得想,倒不如干脆好好休个假,全身心的休息一下。恰好此时林氏夫妇找上门来,林嫂都快声泪俱下了,把林婷数落了一塌糊涂。原来林婷顺利的通过了托福考试,并且获得了哈佛大学的奖学金,可这丫头恋爱了,想和恋人一起留在国内,想放弃这个留学机会。老两口急得跑到北京去做思想工作,却无功而返,老林气得直说:“不管了!”林嫂却比他有主意的多,于是一起来找吴放歌,让他给想想办法。正好吴放歌想休休假,就做了个顺水人情,借机来个京城游,云柔也力主他这么做,因为妮子此时正在北京经贸大学培训,眼看着就要结业了,吴放歌此去正好一解相思之苦,还可以顺便接她回来。有了这个由头在里面,还可以报销往返路费,虽说吴放歌不在乎这几个,可是有福利总比没福利好。
主意打定,吴放歌就请了假,又安排了一些事宜,这才订了机票,几个小时候就到了北京。
才一出机场,就听见脆生生的一声喊:“叔!”然后就咯咯的笑声,紧接着就是一团火搂住了他的脖子,原来林婷穿了一身红。
这几年林婷在外求学,放假时都回来的少,吴放歌事情又多,因此几乎没怎么见面。现在的林婷越出落的水灵了,和前世的她相比,又多了几分粉嫩和清纯。
吴放歌抱着她转了几个圈,才放下笑着说:“这么亲热啊。”
“人家想你了呗。”林婷说着,要帮吴放歌拿行李,吴放歌打落她的手说:“干嘛?我七老八十了?”
林婷笑着:“才不呢,我叔永远是年轻的。嘻嘻。”
吴放歌往林婷身后看了几眼,林婷就问:“叔,你看什么呢?”
吴放歌说:“他呢?没跟你一起来啊。”
林婷说:“他害羞,躲起来了。说起来叔你是被我爸妈搬来的救兵吧。”
吴放歌提起行李说:“边走边说吧。”
“是!”林婷顽皮地一笑,挽起他的胳膊,两人一起出了机场,上了机场大巴。
在大巴上,吴放歌就把自己此行的目的一五一十的都跟她说了,林婷先叹道:“海珍阿姨的事情我听说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就下得去手啊。”
吴放歌说:“唉,压抑的东西一旦爆出来人就没理xìng了。”
林婷又说:“不过有件事我先跟你说哦,你们那个妮子可没怎么好好读书,好像攀上一个富二代,穿金戴银的了。”
吴放歌先是一愣,心道:难道是祸不单行?这个也要飞了?嘴上却笑着说:“只要人家是真心对她的,也无妨,毕竟她也二十多岁了,该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哦?”林婷故意歪头看着吴放歌。
吴放歌受不了她的目光,有些心虚地说:“你干嘛?没见过?不认识?”
林婷说:“到底是大叔级的人物啊,我还以为能看上一场决斗呢。”
吴放歌笑道:“有啥可斗的啊。”
林婷说:“为情所困呗,我可隐隐的听说,妮子可是你的人。”
吴放歌长出了一口气说:“这世界,谁也不是谁的人,大家都是平等的。”
“言不由衷……嘿嘿”林婷边说边诡异地笑着,活脱脱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吴放歌确实觉得这事还有点不对劲,自从妮子来北京培训以来,电话渐渐的少了,言语间也不那么亲昵,最近几次还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却yù言又止,看来是到了要飞走的时候了。虽然心里也是不舍,不过转过来一想,花样年华的一个女孩子,总不能一辈子做自己的情人吧,谈婚论嫁本也无可厚非。
下了大巴又转公jiao,总算到了城市另一端的北大,林婷安排吴放歌在酒店住了,又陪他吃了饭,但她的那个他却一直没出现,倒是叽叽喳喳的来了一群林婷的女同学,闹的不可开jiao,有个胆子大了眼睛妞还笑着说:“婷婷,你叔好帅啊,离婚了没?介绍我当你婶儿得了。”
林婷笑着骂道:“不盼着我叔好,就盼着我叔离婚,什么人嘛。”
眼睛妞说:“哎呀,中年男人三大喜事,升官财死老婆,我可是诚心诚意的盼着你叔好。”
吴放歌也跟着笑道:“得,这还不如离婚呢,好歹还留条命。”一说到这儿,一下又想起何海珍来,心里一疼,但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只得强忍了,并没有表现出来。
林婷说:“你想的美啊,轮也轮不到你,我都排了十几年队了,怎么也再你前头。”
“原来你监守自盗啊。”几个女生又调笑了一番。
闹了一阵,终于走了,林婷也陪着吴放歌回酒店,吴放歌对她说:“明天我去看妮子。”
林婷笑着说:“那我就不赔你去了,不想去那地方,总有些富二代在那附近流窜,开个大奔宝马好像多了不起似的。”
吴放歌笑道:“你别说别人,你也是富二代啊。”
林婷说:“我爸妈摆地摊而起家的,我可不会当败家子儿,而且爸妈那俩钱跟这儿款爷一笔,也跟叫花子差不多。”
吴放歌点头道:“就是啊,我那个正县级都还没正式批下来呢,就算批下来,搁的北京这地方也啥都算不上。”
林婷说:“到了北京才觉得官小嘛。”
两人又在酒店里聊了一下留学的事,吴放歌现林婷不是不想出国,而是有些东西实在放不下,吴放歌就决定等见过了妮子之后,再和林婷的男朋友见见面,实在不行,资助一把,免得他们为这点事劳燕分飞。这个主意一出现在脑海,吴放歌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大方了?这可是我前一世的小娇妻啊,自己枪林弹雨的挣扎回来,还不就是为了回到原来的生活吗?这是怎么回事?可转念又一想,自己今生已经有了谷子,而且若单论女人的数量,早就过前世很多了,钱和地位就更不消说,正所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人呐,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
如此这般的想了好几遍,心里就平静了许多。
等林婷回宿舍去了之后,吴放歌就给妮子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他已经到北京了。妮子显然没什么准备,慌张张的说:“电话里不是说的明天吗?”
吴放歌听到电话里传来电视的声音,好像还有个男的在说话,心里一下子就又不舒服了,于是不高兴地说:“我是昨天在电话里说的明天!”
妮子说:“那,那你现在在哪里?我这就过来接你。”
吴放歌说:“不用了,我住在北大这边的,明天我过来看你,顺便说说你结业后工作的事儿。”
妮子连说:“行行,要不明天我过来接你。”
吴放歌说:“我自己过来就行,好了,见面再说,你早点休息吧。”说完挂了电话,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句,yin妇!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了酒店的免费早餐,出门打了一个车,直奔经贸大学,在车上给妮子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他来了。
到了地方,妮子正在校门口等着,再看她果然和半年前大为不同,衣着打扮什么的全和以前不一样了,妆也画的比较浓,于是暗自冷笑。
妮子见了吴放歌,毕竟是多年的老情人老领导,心里还是有几分愧疚的,加上她平时话就少,所以表现到也和平时无异。吴放歌自然也不显山露水的,直说要找个地方谈谈。于是妮子就带他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咖啡厅也是才开张,档次还不错,一般学校附近的消费场所的档次高低直接就反应了这家学校里学生的家庭经济情况。
咖啡馆里和妮子很熟,看得出妮子是这里的常客。两人选了座位坐了,吴放歌别的啥也不说,只把她结业后的工作安排说了,至于何海珍以及其他的事情则只字不提。
他说完之后,妮子半晌都沉默不语,但看得出是有话想说的。于是吴放歌就说:“我把话都说完了,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吧,反正早晚都得说。”
妮子咬着嘴唇,想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从包里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来,推倒吴放歌这一边说:“这些都是这些年单位给我培训jiao的学费……单位不是规定学成后不为单位效力的,费用自理吗?”
吴放歌拿起信封在手里掂量着说:“嗯,凭重量就知道是只多不少啊。这么说你不打算和我回去了?”
妮子不敢看吴放歌的眼睛,把头低的低低的,摇了摇头。
吴放歌长叹一声说:“也罢,反正我是不可能耽误你一辈子的。”
妮子又在包里掏啊掏,掏了半天,才把腕表挂件和那串绿松石项链掏了出来,往茶几上放的时候还犹豫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放在了上面说:“这两样我一直随身带的,其余你送我的饰啊什么的,都没带来,还在我宿舍里……”
吴放歌说:“就不打算留个念想了?”
妮子摇头说:“他说了……他……”
吴放歌摆手道:“行了别说了,也就是说从现在起,你和我,和金乌就没有关系了。”
妮子没说话,只把头往下埋。
吴放歌笑着把腕表挂件和绿松石项链都收了,但把那个信封又推了回去说:“这就算是我给你的遣散费了。还有啊,给你最后一个忠告,两千块。”
妮子抬头,一脸的疑惑。
吴放歌解释道:“只是告诉你,孤身在外,不管是在身上还是在哪里,永远要留有两千块钱。”说完,吴放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站起身去吧台结了帐,头也不回的走了,背后传来的妮子的哭声,像一把把刀子,割着他的心,但是他没有停下,因为他知道,即使他停下,妮子也不会回来了,她的哭声不过是在埋葬以前的那段时光
第三十章 男朋友是雇来的
吴放歌离开妮子后没有马上回酒店,一个是心情不好,另一个是因为时间尚早,于是趁势来了一个北京一日游,由于心态的原因,觉得那些景色古迹‘不过如此’,说白了就是那么回事儿,只有在和珅曾经住过的雍王府多盘桓了一阵子,便觉得人生真的很没意思,没钱没权的时候和没权没钱的时候一样有烦恼,而且推算到骨子上,所烦恼的也都是差不多的东西。
“可是是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吴放歌想着,觉得自己快想通了。
晚上的时候,他去了挺著名的工体附近的酒吧,果然是红蓝绿女,灯红酒绿,他本来就是看起来显年轻,居然也有三两个嫩妹过来主动搭讪,可他实在提不起兴趣,于是一个人困在吧**自熬到的十一点多才晃晃悠悠的回酒店。
刷开房门,现酒店的灯出了问题,居然只亮了廊灯,再一看更不对劲了,房卡还在自己手里,取电槽里怎么还netg错了,又把房间租给别人了?于是循着黑进去,摸着开关啪嗒的一下打开灯,却先听见一声嘤咛。
吴放歌吓了一跳,只见林婷躺在床上,被灯光刺了眼,正rou着呢,就奇道:“你怎么在这儿?”
几乎同时,林婷也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两人又都楞了一下,都开口想解释,却撞了车,谁也没有说出来,于是笑了一下,吴放歌就说:“你先说吧。”
林婷就问:“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晚回不来了呢。”
吴放歌笑道:“我是问你怎么睡这儿了,你不回答反而问起我来了。”
林婷顽皮地一笑说:“顾左右而言他,被人甩了吧。”
吴放歌苦笑了一下,拖过皮椅坐下脱鞋说:“算是让你说着了。被甩啦,不过也好,这对于已婚人士来说是件好事,也算是无痛分手吧。”
“耶~~~”林婷顽皮地笑着,从床上爬起来,眼睛直勾勾盯着吴放歌的眼睛,像一只大灵猫一样从床那头爬过来,直到离他的脸已经很近了,才说:“好像有点言不由衷哦。”说着,鼻息chou动,又说:“喝酒了,借酒浇愁去了,哈哈。”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吴放歌见她穿了意见挺宽松的睡衣,胸前还印了一只龅牙的大松鼠,就岔开话题指着松鼠笑道:“挺可爱哈。”
林婷笑着坐回到床上,抱了一只枕头在怀里说:“里面更可爱,要不要看看?”
吴放歌故意虎着脸说:“越说越不像话了,我是你叔……”
林婷笑道:“你是我叔,那你眼睛现在在看哪里啊。”
吴放歌赶紧把目光移开,问:“你还没说,你怎么在我房里?”
林婷说:“那个,人家以为你今晚回不来了嘛,觉得酒店空着很Lng费,而且宿舍又吵,就过来喽。”
吴放歌一看这挺合情合理的,就站起来说:“那行,你早点休息吧,明天你还有课吧,我再去开个房。”
“哎哎哎哎哎……不用啊……”林婷拦着他,又拍着床边儿说:“一米八的大床还不够你睡的啊,小时候你还抱着我睡呐。”
吴放歌说:“婷婷,你也说了,那是小时候啊。”
林婷说:“现在也差不多。”
吴放歌说:“什么差不多啊,差得多了,再说了,别的不说,你男朋友知道了,还不得找我决斗啊,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可禁不起哈。”
林婷嘴一撇说:“得了吧,这么多年我还没见过整的过你的人呢。”
吴放歌说:“谁说没有,我这不是才被甩了?”
林婷说:“那是你心软。”
吴放歌说:“啥软不软的,都一样。行了,我真得走了。”
“唉……别别,人家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呢。要不你睡地下?”\“地下?”吴放歌手指着地面说“婷婷,你也忒狠了点儿吧。”
林婷爬下床赤着脚在地上跳了几下说:“没事儿,地毯很厚实哦。”
一方面是林婷死拽着不放,另一方吴放歌此时也确实不想一个人独处,所以最终还是留下了,从衣柜里拿了备用的被褥,就在床边打了一个地铺。
两人一个睡床,一个睡地铺,却都没有立刻入睡,而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吴放歌是想把话题往留学上面引,而林婷却总是把话题岔开,聊了一个多钟头也没什么实质xìng的进展,吴放歌的酒力上来,眼皮直打架,就说:“算了,明天再说吧,我困的不行了。”
“行行行,明天再说。”林婷巴不得如此,于是两人停止了对话,而吴放歌原本就喝了酒,而且地板铺了厚厚的地毯,并没有想象中的坚硬,所以过不多时他就进入了梦香,不过因为白天生的事,睡的不是很好。虽说吴放歌也算是坚强的人,但是人一旦睡着了,精神放松下来,很多潜意识里的东西就冒出来了,再也压制不住。吴放歌做了一晚上的梦,在梦里他表现的像个小男孩。当他醒来时,梦境依然清晰,洗手间传来的水声标志着林婷起的比他早,于是乎他就祈祷着自己,做梦归做梦,可千万不要说梦话,那么一来,自己不愿意说的话可就全被这个古灵精怪听去了,指不定会怎么笑话她呢。
他从地上支起身子,只觉得半边身子又凉又麻,到底是地板啊,chao气凉气总是有的。于是他又爬上了床,靠在床头,又眯上了眼睛。
林婷洗了澡出来,见他醒了,就笑着说:“哎呦我的叔哈,您现在才爬上来,不觉得晚了点儿吗?”
吴放歌笑着骂道:“一大早起来就说疯话,还不上课去。”
林婷说:“马上马上,你闭眼啦,人家换衣服。”
“你就不知道去洗手间换啊……”吴放歌嘟囔着闭上了眼睛,然后就听见窸窸窣窣和哼歌的声音。
等了半晌,还不见林婷叫他睁眼,就不耐烦地问道:“好了没有啊,又不是时装表演。”
“好了好了,**叔叔……早就想把眼睛睁开了吧。”吴放歌睁开眼,见林婷已经穿着妥当,正从桌上拖过包来说:“我去上课了,下午没课,陪你四处逛逛。”说着跑过来要啄他的脸,吴放歌佯装躲开,其实动也没动,说实话,挺受用,但嘴里却说:“哎呀,多大的人了,被你男朋友看见,非醋死不可。”
“死他的去。白白。”林婷说着就要出门。
吴放歌赶紧说:“等等,中午一起吃饭,把他也喊上啊。”
“知道了。”林婷说着出了门,知道两个字事在门里说的,那一个了字出口,人已经到了门外。
林婷走后,吴放歌又眯瞪了一会儿,这才懒洋洋起来去梳洗了,然后又打开电脑,查看附近的餐厅酒楼,终于查着了一家,于是打电话定了位子,就一直躺在床上看电视,反正现在电视节目多,看的时间到没有换台的时间多。
临近中午的时候,又怕林婷还没下课,就先给她了一个短信询问,然后才打电话把酒楼地址告诉她,然后自己才出了门。
由于离着不是很远,吴放歌干脆一路信步走去,不成想北京这个地方是大平原,看着近,其实还是有段距离,等现时已经走了一半儿了,于是干脆来了一个善始善终,一路走到底,结果到了酒楼之后,林婷都已经到了一阵子了。
林婷虽然到了,所谓的男朋友却没有来,反而跟来了昨天的那个眼镜妹,吴放歌忽然想起,林婷在提起‘男朋友’的时候,总是说恋人恋人的,而恋人是没有xìng别之分的,男人可以称作恋人,女人也可以称作恋人,难不成……婷婷啊婷婷,你怎么总是给我新鲜的啊。正默默抱怨间,忽然觉得不对,林氏夫妇来北京时,见过那个男孩,据说是个很高大帅气的小子,难不成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林婷就改了胃口?
正胡思1uan想的时候,林婷笑yínyín地说:“干嘛呀叔,生楞啊,快坐啊。”
眼镜妹也说:“是啊,帅叔,坐啊。”
“帅叔……”吴放歌琢磨着这个新名词。虽说看上去帅叔比帅哥高一辈,可要论价,恐怕还得低一档。
为了不破坏吃饭的气氛,点菜直至开吃,吴放歌都没说‘敏感’的话题,等菜上了三五道后才说:“婷婷啊,我看你走哪里都和她(眼镜妹)在一起,应该是你的闺蜜吧。”
林婷搂着眼镜妹笑着说:“那是,我们比姐妹还亲呐。”
吴放歌就笑着说:“既然比姐妹还亲,那就不是外人了,我可就有话直说了。”
林婷撅嘴说:“有啥好说的,不就是劝我出国留学嘛,我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想走,我要留在国内,和我的恋人在一起……”
吴放歌看了看眼镜妹,用轻松的语气说:“我来之前你爸妈也和我说过,他们见过那个男孩儿,说长的很帅……”
林婷刚想解释,那个眼镜妹忽然笑着cha嘴说:“那个家伙是婷婷花钱雇的!后来还想nong假成真来着,被我们一顿1uan拳打跑了,哈哈哈。”
林婷反骂眼镜妹说:“就你嘴快!”然后又对吴放歌说:“事实是那么回事。”
不知怎么的,吴放歌忽然觉得心里轻松多了。
第三十一章 眼镜妹
吴放歌长舒了一口气,心想既然林婷没有男朋友,那么劝她出国的事情就好办了,怎么说也是受了林氏夫妇的委托,若能成功说服,也总算是办成一件事。可是林婷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还是一个油盐不进,既带不来男朋友,又说要和恋人在一起,就是不肯出国。吴放歌正为难呢,忽然脑中一亮:哎呀,我怎么这么笨,不会是她的那个恋人有什么特殊问题,见不得光吧。于是嘿嘿一笑说:“婷婷啊,我想着了,你的那个恋人是不是因为什么原因,不方便和我见面啊。”
林婷低头拿着筷子拨琅着面前碗里的东西,不说话。吴放歌一看,心里就有几分把握了,于是又问:“不方便和我见,也不和你爸妈见,那一定是怕见了之后我和你爸妈不同意吧。”
林婷小声说:“差不多吧,是……也不全是。”
吴放歌笑了两声又说:“他结婚了,有老婆,而且岁数比你大很多?”
林婷的头低的更低了,还居然红了,这在吴放歌面前倒是很少见的。
“这可就难办了。”吴放歌挠头说:“我不是给你泼冷水啊,想在这种男人那里找爱情很难的,他们很难再爱上别人,但是花钱和甜言蜜语倒是毫不吝啬。”
林婷反驳说:“可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吴放歌笑道:“每个成熟的中年大叔都能给小女孩这种感觉,哈哈。”
林婷也不说理由,只一味的说:“他不是的,他才不是呢。”
这时眼镜妹cha嘴说:“帅叔,你把中年男人都贬的这么不堪,是不是把自己也绕在里头啦。”
吴放歌说:“这和饶不饶的没关系,反正就和狼一定要吃羊一样,这个是本xìng,中年男人也是如此。现在的人都开放,有时候只谈xìng情不谈感情,在这种条件下你和中年人jiao往也许没什么害,可要是掺杂了爱情在里头受伤的永远是女孩子。”
眼镜妹说:“也不一定哦,像昨天就有个大叔被情人甩了,晚上还说梦话说很受伤呢。”
吴放歌一愣,立刻瞪着林婷,心说这丫头嘴怎么这么快?以前没看出来啊,林婷也慌了先拧了眼镜妹一把,然后对吴放歌说:“不是不是,不是我说的,你也没说梦话,她自己编的!”
吴放歌脑袋一阵蒙,心说:解释啥啊,这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呢。于是就干笑着掩饰了一下说:“啊,是有这么回事。人都是有感情的吧,别说是情人,就算是养了几年的猫猫狗狗,有个什么的时候不也得难过一阵子嘛。不过这正说明了中年人的理xìng,不会像小年轻一样的要死要活的,永远分得清利弊,这才是最可怕的啊。”
“帅叔你果然不同凡响,我都有点喜欢你了,咯咯咯。”眼镜妹笑着说。一旁林婷又捣了她一下。
这话谈的,一顿饭吃的毫无效果,其实吴放歌已经隐隐的觉得林婷说的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自己,说实在的,心里挺受用,可是子曰: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有必要把喜欢自己的或者自己喜欢的女人都nong到自己身边吗?特别是在这种行为可能对她们造成伤害的情况下?所以他就故意不说破。
吃完了饭,吴放歌买单后就问林婷:“你下午有课吗?”
林婷说:“有,明天整天都没有。”
吴放歌又问眼镜妹:“你下午有吗?”
眼镜妹说:“没有啦,我准备去图书馆。”
吴放歌笑道:“婷婷下午有课就不要耽误了,你去图书馆就往后挪挪吧,可以的话下午陪我四处转转?”
眼镜妹笑道:“乐意效劳哦。”然后看了林婷一眼说:“那我就和帅叔去了,别吃醋哦。”
林婷说:“去吧去吧,你们去吧,晚上吃饭叫上我。”
眼镜妹刚要说话,吴放歌却说:“想让她带我去趟香山,爬爬传说中的鬼见愁,可能回来的晚,你要能忍就等我们,若是实在饿了就先少吃点儿吧。”
林婷点头,眼中闪过一团幽怨。、三人出了酒楼,先送林婷回了学校,眼镜妹就陪着吴放歌去香山,并建议道:“坐旅游公车吧,双层的,还可以看风景。”
于是两人就去做旅游公车,先并排着走,然后吴放歌忽然把胳膊一弯说:“嗨,我怕走丢了。”
眼镜妹先是一愣,然后咯咯笑着,大大方方地挽了他的胳膊,两人似一对情侣般的等公车。
到了香山爬鬼见愁前,吴放歌先给眼镜妹买了双运动鞋,虽说又贵又不好,却强似她脚上的高跟鞋。惹得眼镜妹甜甜的说了:“帅叔你很贴心哦,会不会是中年人的感情陷阱哦。”
吴放歌笑道:“你就瞎掰吧,你不会觉得自己只值一双鞋吧。”
眼镜妹笑着说:“这你又不懂了吧,女孩子有时看重的不是实际的价值,看重的是是否有人关心她。”
吴放歌说:“所以才有些女孩子会被小恩小惠骗了。”
眼镜妹说:“那倒是事实。”
其实香山的鬼见愁实际海拔并不高,论险峻也说不上个啥,只是偌大平原之地有这么一座奇峰,又兼着香山红叶的名声,也就成了一知名景观。其实这对于吴放歌来说,实在是没什么攀登难度。
眼镜妹虽说戴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可体质很好,属于运动型的,只是今天的衣着实在是不适宜登山,所以就多了些麻烦,开始的时候眼镜妹冲在前面,可没走多远就停下来让吴放歌走前面,又隔了一会儿又让他道后面去,还叮嘱道:“跟紧点儿。”
吴放歌一时没nong明白,就在一个拐角处问道:“你一会儿让我在前面,一会儿让我在后面,是不是折腾老头子啊。”
眼镜妹顽皮地笑了一下,忽然踮起脚趴在他肩膀上说:“我今天的裙子短,怕你偷看我内裤,所以就让你到前面去了。”
吴放歌也忍不住笑了一下说:“我又不变态……那后来怎么又让我下来了?”
眼镜妹说:“我忽然现啊,登山又不止我们两个,你在前面我后面还会有人啊,所以心一横,反正féi水不流外人田,给你看总强过便宜别人!”
吴放歌开玩笑地安慰道:“好了好了,想开点,等会下山的时候自然就没人看到了。”
眼镜妹堵嘴说:“后面是看不到了,可前面有危险了……”
吴放歌说:“那怎么办?要么咱们回去吧。”
眼镜妹说:“那怎么行?看都被你看了,还是有始有终吧。”说着就又向前冲去,跑了几步又回头喊道:“帅叔,快来啊,不然别人就紧跟在我后头咯~~”
吴放歌摇摇头,笑着跟了上去。其实原本吴放歌还真没注意到这一点,反而眼镜妹这么一说,到不由自主地注意了一下,果然是又圆又翘,而上面的卡通图案居然是一只红嘴巴,挺有意思的。
晚上从香山回来,两人越的显得亲密,眼镜妹提着鞋盒说:“我把鞋子放回宿舍去哦,顺便叫婷婷出来。”
吴放歌却突然打了一个鬼主意,就说:“她下午有课,不一定在宿舍,倒不如你把鞋子拿到我酒店去,再洗个澡啥的,清清爽爽的去吃饭多好?”
眼镜妹想了一下说:“嗯,行。”
于是两人就回到了酒店,进了房间放下东西,眼镜妹又说:“洗澡咱们谁先?”
吴放歌笑着说:“当然是女士优先。”
眼镜妹也笑着说:“那如果我要说尊老爱幼呢?”
吴放歌故意苦着脸说:“我真有那么老吗?”
眼镜妹嘿嘿一笑,并不回答,一头钻进了浴室。
眼镜妹洗澡的时候,吴放歌就打电话在酒楼定位子,订完位子后又给林婷打电话,可是都输了一半的号码,又停了下来,拿遥控板打开了电视机。
眼镜妹洗了澡出来说:“惨了。”
吴放歌问:“什么惨了?”
眼镜妹说:“没带换洗衣服。”
吴放歌拍腿说:“哎呀,疏忽了,刚刚该在楼下买些的。”
眼镜妹笑道:“算了算了,那些小东小西的也要你买,我又不是你包养的。”
吴放歌忽然说:“或许可以试试。”
“什么?”眼镜妹还没明白过来,就被吴放歌猛地扑倒在床上,狠狠地吻了她的唇。她先是把吴放歌往外推了一下,没推动,也就放弃了。少顷,吴放歌离开了她的唇,而她则趁机把头扭向一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不对劲……”吴放歌说着,从眼镜妹身上下来,坐在一旁,双手抱着头,有些颓废的样子。
“嘻嘻……”眼镜妹笑着也坐起来说:“什么不对劲啊。”
吴放歌说:“总以为你应该奋力挣扎,然后再狠狠chou我一两个耳光才对头。”
眼镜妹接着说:“然后我在哭着冲出门去,对着婷婷说:你的叔是个畜生,他非礼我……对不对?”
吴放歌被她说的无言以对,只得讪讪地说:“差不多……”
“我的叔哎,你这招也太昏了吧,你以为你非礼了我,你的婷婷就能乖乖的出国去啊。”眼镜妹嗔怪地说。
吴放歌敲着自己的脑袋说:“看来是短路了。”
“我看也是。”眼镜妹说着,忽然,外头从下往上看着吴放歌说:“哎,叔,说真的,除了你那昏招外,你有没有一点觉得我可爱才吻我的啊。”
吴放歌点头说:“你真的挺好的,要是芙蓉那种我也没兴趣。”
“看来你诚实的美德还没完全被世俗泯灭啊……”眼镜妹说“那你再扬一下你诚实的美德,老实说,你觉得我的吻技如何啊?”
吴放歌干搓了两把脸说:“就是觉得你很……我才觉得不对劲儿嘛。”
“哈哈哈哈……”眼镜妹笑着,又仰倒在床上说:“能得到花丛大叔的夸奖,真是令人欣慰啊。那你干嘛不继续?最好让婷婷捉我们在床上,就圆满了。”
吴放歌说:“那怎么行?要是伤害你太深,不是又多了一笔情账?而且你刚才把脸转到一边去了,怕你已经生气了,所以……”
眼镜妹的手爬过来勾着他的手腕说:“我算是明白婷婷为什么喜欢你了,真的和一般人或者说一般中年人不太一样啊,你总是这么顾忌别人的感受吗?
第三十二章 说服
“那得分人。”吴放歌说:“有的人没必要考虑他的感受,而有的人又非考虑不可。”
眼镜妹掩嘴笑道:“真是个可爱的大叔。”她说着,柔情似水地攀着他的脖子,主动和他长吻了一回,然后跳下床说:“行了,你快去洗澡,我给婷婷打电话,你订了吃饭的地方没有?”
吴放歌觉得唇有余香,忍不住用手指擦了一下。眼镜妹又笑着说:“行了行了,别回味了。”说着,把他从床上拖起来,又推着肩膀把他nong进了浴室。
吃饭时,眼镜妹明显比原来还要活泼的多,而且更加和吴放歌亲昵,相形之下,林婷的话就少多了,还时不时的看他们两眼,所以这顿饭吃的有点有盐无味。当晚无事,大家各自回去睡觉,临别时,眼镜妹更是大大方方的和吴放歌抱了一下,然后又对林婷说:“婷婷,不和你叔拥抱一下以作告别?”
林婷犹豫了一下,脚步都差点挪动了,却最终还是没动,只是说:“你代表了就好。”
就这样,吴放歌又在这里住了四天,林婷和眼镜妹只要没课就轮流陪他四处游览,若是两人都没课也一起来。
虽说吴放歌每年的年休假足有十五天之多,可是这几天的电话却催的他不得了,毕竟他是个大忙人,又是一把手,有时候强化权力也不是好事,那就是你根本不可能有自己的时间。所以在北京住了不到一周,他就必须要回去了。
虽说他要回去了,可林婷的牙口却一直没有松,而吴放歌也一直不说破,只是暗暗的觉得劝林婷出国这件事确实是办不成了,没办法,只得回去后向林氏夫妇表示一下歉意啦。
吴放歌订好了机票,眼镜妹却鼓噪着要给他践行,吴放歌笑道:“践行不践行,还不都是我花钱?”
眼镜妹就说:“谁让你有呢?实在不行可以记在我的账上嘛。”
吴放歌说:“行,那就这么办吧。看你讲吃讲喝的,以后得嫁个有钱的老公才行。”
“才不呢。”眼镜妹说“女人做米虫实在是人生一大杯具,得有自己的事业才行。”
“行,有志气!”吴放歌很夸张地赞道。
这次吃饭正好是周末,而且是给他践行,所以还点了酒水。林婷和眼镜妹俨然是两个极端,林婷是说的少,喝的多,而眼镜妹是喊得响,喝的却有限,只有吴放歌最惨,无论是谁端杯,他都得陪着,好在他多少有点量,酒水的度数也不高,因此还顶得住。
等饭吃的差不多了,快结账的时候,林婷忽然没头没脑的冒了一句:“我答应你。”
“什么?”吴放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不曾记得最近要求过林婷做什么啊。
眼镜妹笑道:“叔,婷婷昨晚说了,要是你今天绝口不提出国的事,她就答应你去留学,完全是因为你哦。”
吴放歌这才醒过闷儿来,大喜过望——这下总算是不枉此行,回去好jiao代了,至于是因为什么让林婷忽然改变了主意并不重要。
林婷见吴放歌脸上豁然开朗了,就挺勉强地笑了一下说:“看见我要走,你就这么高兴啊。”
吴放歌忙说:“不是不是,不是的,其实留学是好事啊,最起码都可以开拓眼界,增加视野呢。”
林婷说:“得了吧,实话跟你说,要不是你希望我去,打死我都不会走的。”
吴放歌笑道:“是是是,打死都不会走,打不死就走。”
眼镜妹趁机说:“叔,这几天为了帮你劝婷婷,嘴都说干了,你怎么感谢我?”
吴放歌心情大好,也就大方地说:“随便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啊,只要你开口。”
眼镜妹笑道:“那叔送我栋别墅呗。”
林婷一听慌了,去拉眼镜妹的袖子,眼镜妹甩开她的手,笑yínyín地看着吴放歌。
吴放歌不慌不忙地对眼镜妹说:“没问题啊,我马上办这件事,就是稍微远了点儿。”
眼镜妹说:“好啊,你在加辆车,五环以外也可以考虑。”
吴放歌说:“你还别说,还真在五环以外。”
眼镜妹说:“你不会给我买在香河吧……”
吴放歌忍不住笑道:“河内郊区……”
这下连林婷都没忍住,掩嘴笑了一下,眼镜妹更是不依不饶,连续捶打着吴放歌的肩膀撒嗲道:“叔你好坏啊,河内……”
吴放歌一面抵挡着,一面笑着说:“那儿房价便宜啊……”
眼镜妹说:“不行,合着我回趟家还得办出国护照啊。”
吴放歌说:“那不是还有车嘛。”
眼镜妹说:“从北京到河内,那得什么车才行啊。”
这是林婷cha嘴道:“倩倩你别听他胡说,你就准备锻炼身体吧,他那车铁定是自行车。”
“自行车?”眼镜妹转向林婷“你怎么知道?”
林婷笑了一下说:“我还不知道他?”
“啊~”眼镜妹有气无力的往椅子背儿一靠:“那我不是等于什么都没有了?白忙乎了一场……”
林婷安慰他说:“算啦算啦,一会儿让他请我们道后海去玩儿,咱们好好泄一下,喝死他!”
“对对!”眼镜妹拍手笑道:“咱们再多喊上几个同学,好好热闹热闹。”
吴放歌笑着暗道:“完了,被当成凯子了。”不过虽然明摆着要被敲诈一回,可他的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吃饭的时候就喝了不少酒,晚上又被林婷那些朋友们一灌,就越的不可收拾,最后酩酊大醉的被扶了回来。
虽说醉,头脑却还清醒,在酒店大堂里,他的两只手一手一个,分别掐着林婷和眼镜妹的后脖颈子,把她俩往门外推,说:“行啦,我没事,你们回去啦。”并对周围几个男生说:“把她们平安送回去啊。”
然后看着那几个男生嘴巴在动,可说的什么却听不清,只觉得脑袋和耳朵一阵嗡嗡嗡,林婷和眼镜妹也说了不少话,他也是一概的没听见。
回到酒店房间,他澡也没洗,就一头把自己砸在床上,明天是周六,谷子应该从省城回来了,中午的班机下午就能到,合家团圆啊,想起来就温馨。他想着摸出手机来,一看吓了一跳,足有一大堆的未接来电,想必是刚才玩的太凶,没听见。于是就翻了一下号码,别的都没管,只选了谷子的回过去。谷子已经睡了,语调懒散mí人地说:“你呀,刚才上哪玩儿去了?”
吴放歌说:“婷婷一帮子同学,非拉到后海去。”
谷子笑着说:“听你说话,喝了不少吧。”
吴放歌不答,只是嘿嘿的笑。
谷子又问:“有没有酒后1uanxìng,房间里有没有别人在啊。”
吴放歌答道:“那儿有啊,我在这里好歹也是个长辈,那就得有长辈的样子嘛。”
谷子笑道:“那有什么啊,现在都流行找大叔呢。而且都是粉嫩粉嫩的大学生哦,你就没个动心的?”
吴放歌说:“粉嫩粉嫩的大学生不是正在和我通电话吗?”
谷子笑着骂道:“讨厌,明天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吴放歌则很贱地说:“好啊,请你尽情的摧残我……折磨我……蹂躏我……”
谷子说:“好啊,那到时候你可别求饶哦。”然后又压低声音笑了几声说“行了行了,女儿睡着了,明天你回来再说。拜拜,记得想我哦。”说完挂了电话。
“还是自己的老婆好啊。”吴放歌把手机扔到一旁,仰天躺了一会儿,这才挣扎着爬起来想去洗澡,可进了卫生间,澡还没开始洗,就觉得酒涌了上来,先抱着马桶吐了一番,等吐完了又觉得脚耙手软的,就自嘲道:“别等会儿一头栽倒了,可没人扶你。”说完勉强撑着漱了一个口,晃悠悠回到床上,连蹬带踹的脱了衣服,扯过被子就睡了。
酒精这个东西其实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有时候它能麻醉你的一部分神经,却又让另一部分神经变的异常兴奋,所以酒醉的人有时虽然睡着,却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吴放歌的头晕晕的,觉得天旋地转,却反而觉得自己已经蹬上了回乡的班机,还是回家好啊,谁能说个不是?可是忽然又会警醒一下,暗自笑话自己道:“难不成是因为在外头受了刺激,就格外的想家想老婆?真是没出息。骂完了又一放松,满脑子又还是那些东西,于是半醒与半梦jiao织着,却又觉得床榻软绵绵的格外的受用。
正在此时忽然mímí瞪瞪觉得有人进来了,就随口含糊地说了一句:“客房服务的不要……我怎么变日本口音了?”说完翻身又睡,却听见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嬉笑:“真是可爱的大叔呢。”然后就感觉到有人在他的脸上啄了一下。
吴放歌在脸上一抹说:“我可是已婚人士……情人以前有……现在不要了,麻烦加伤心啊……”说完有翻身,想睁开眼睛,却沉重的实在打不开,只看见了两个模糊的影子在相互推着,其中一人说:“行了,下面是你自己的喽。”
实在睁不开就不睁吧,反正只要不是入室抢劫的就成。他这么想着,又合上了眼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接下来生的事就格外让人感到yan动温情了,吴放歌先是觉得有人去洗澡,然后就又一个温软凉滑的身躯滑入了他的怀里,轻轻的抚摸他,温柔的吻他,然后就爬上爬下的,动作虽不熟练,却十分的努力,吴放歌虽然身上软,却也禁不起她的撩拨,于是暗道:原来男人即使再醉,某些地方却清醒活跃的很呢
第三十三章 回归家庭的男人
带着宿醉的头痛醒来,随即又感觉到了整个右臂已经酸麻的没有知觉了。吴放歌低头看时,一抹乌云之下,是林婷那懒散的俏脸,正闭着眼,长长睫mao还时不时的颤动一下。
吴放歌不忍心nong醒她,可实际上林婷早就已经醒了,而且也察觉到了吴放歌的苏醒,于是叹道:“要是时间就此停住就好了。”
吴放歌稍微挪动了一下肩膀,让酸麻的地方稍微舒适一些,然后才说:“时间是停不住的……你怎么这么傻,在我这个不值得的人身上Lng费你的柔情?”
林婷狡猾地笑了一下,仰头说:“那你昨晚为什么不推开我?做个真正的君子?”
吴放歌:“……”
林婷最喜欢看他窘的样子,但还是安慰他说:“没事的,女孩子的第一次就是要给自己喜欢的人,也算是卸下了一个包袱吧。”
吴放歌叹了一口气说:“那你答应我去留学,是真的吗?”
林婷说:“当然是真的,不然还不会就这么给了你呢,就算不结婚怎么也得有红酒和龙凤住吧。”
吴放歌起身坐起来说:“那你等等,我这就去买去。”说着就找衣服穿,可昨晚扔了满地,还真不好找。
林婷拉住他说:“别呀,都已经这样了……而且你中午还有飞机呢,没多少时间了。”
吴放歌说:“可我觉得欠了你的啊。”
林婷说:“那好办。”她说着,先红了脸,又接着说:“你能不能主动的疼疼我……昨晚你动也不动的,我也不太懂……”
吴放歌胸中顿时升起了万般的柔情,猛然把她搂入了怀里,林婷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狂野还有些不适应,她轻轻的叫了一声,然后低声请求说:“等会儿你轻点儿,轻点嘛……”
吴放歌走前,林婷说让他把房间在多留一天,她不想这么快就离开这个充满柔情的地方,但也就不再送他了。对此吴放歌挺理解的,毕竟林婷还是第一次,多休息对她来说更好。于是两人吻别了,吴放歌道楼下柜台办手续。
出门先坐公jiao到机场大巴站,正在等大巴的时候收到一条短信,是林婷来的:你回去之后怎么办?我都替你累。
吴放歌一时没明白,就回道:“什么怎么办?”
林婷回答:“我们亲热了啊,今天是周六,谷子在家吧,你怎么办?”
吴放歌笑着回了一句:“没事儿,要到晚上呢,再说了,我还留了点儿,应该能应付的过去。”
这次短信后,林婷隔了好几分钟才会信:“我知道我不应该,可是我心里酸溜溜的难受……”
吴放歌的心也揪紧了,半晌才答道:“对不起。”
林婷答:“没事儿,等会儿记得删短信哦。”
正和林婷短信聊的起劲,忽然身旁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喊道:“叔!嘿嘿嘿。”
吴放歌侧头一看,原来是眼镜妹背个手略微弓着腰,顽皮地站在一旁,就说:“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儿?”
眼镜妹说:“那还用问,送你啊,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孤身上路不是?”
吴放歌笑道:“我一个大男人,没那么多过场。”
眼镜妹摇着手指说:“nnn,其实也不是我要来送你的,是婷婷打电话让我帮她的。”说着,看了一下周围,见其他等车的人离的比较远,就又压低了声音说:“看来叔你还是很生猛的嘛,婷婷现在都起不了床了……嘿嘿……”
吴放歌差点慌了神,差点无言以对:“你……”
眼镜妹说:“我什么我?昨晚还是我带她去你那儿的嘛,你可别不认账,我看见你睁了眼睛的。”
吴放歌彻底哑然,并非是不能解释,只是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在远行的时候能有个人送你上路,终究是件令人愉快的事,不然古往今来,又怎么会留下那么多脍炙人口的送别诗词?只是吴放歌不是诗人,让他写也写不出,所以虽然有几分柔情感慨,最终还是免了这雅兴。
两人到的早,吴放歌又不需要办什么托运,因此在候机楼安检前又坐着聊了一会儿,聊着聊着,眼镜妹忽然盯着吴放歌问:“你回去以后怎么jiao待?”
吴放歌被问的心跳加快,脑袋蒙——怎么女孩都爱问这?自己虽然和眼镜妹暧昧了一把,却毕竟没成就最亲近的事实,难不成?……
正胡思1uan想间,也许是被眼镜妹看到了他一脸的茫然,她从包里掏出化妆镜递给他说:“自己看看吧。”她说着,特地还指了指脖子。
吴放歌接过镜子一看,惊出一身冷汗来,原来他的脖子上有三五处小淤血,明眼人一看就明白,那是吻痕。
眼镜妹见吴放歌楞了一下,就笑着说:“怎么样?麻烦了吧,回去没办法jiao代了吧。”
吴放歌不吭声,用手指去抠那爱的痕迹,就好像那东西能被抠掉一样。眼镜妹又在一旁出主意说:“要不你就找个借口多待一两天,记得你说过,你老婆不是周末才回来嘛,等你老婆走了你再回去,养个一周,差不多就好了。”
“可是,已经说好了今天回去啊,而且单位也有事……”吴放歌生平第一次没了主意。
眼镜妹狡猾地笑笑说:“我说叔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多待几天对你也没什么坏处啊,相反可能还有不少好处哦。”说着,她还挤挤眼睛。
吴放歌忙摆手说:“算了吧,只怕那样,脖子上的痕迹会越来越多的……”
眼镜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叔你真逗,那你怎么办啊。”
吴放歌说:“那就把领子拉高点儿,走一步算一步吧。”
眼镜妹挑着大拇指说:“你牛,够爷们儿,勇于承担啊。”
吴放歌一脸窘相说:“行了,你别笑话我了……”话还没说外,眼镜妹忽然吊住他的脖子,对着他的脖颈就是一阵狂吻,明显是要再制造些印子出来,等吴放歌把她nong开时已经晚了,脖子上肯定又增加了些新的印子。又不好责怪,只得说:“你还嫌我不够解释的啊。”
眼镜妹笑着说:“一只羊是敢,一群羊也是放,反正也解释不清,我就再给你添加些。你可别说我害你哦,别人还得不着呢。”
确实,只是这种yan福有些让人无福消受,正不知道该说什么时候,眼镜妹突然又rou着他的脸说:“叔,你这个表情好无辜,好可爱哦。”
吴放歌说:“你在玩火。”
眼镜妹笑道:“哼,要不是你是婷婷的人,我就把你抢过来,什么谷子麦子老婆情人的,统统的踢走……喔……”话没说完,她的唇就被吴放歌狂野的吻封住了。
“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一阵令人窒息的长吻后,吴放歌恶狠狠的说“太刺激了。”眼镜妹捏着鼻子说吴放歌觉得这声音耳熟,就问:“哪儿学的这腔调?”
眼镜妹说:“前几天德云社跟一个秃子学的,那家伙相声说的挺好,就是整个剧场零零散散的也没几个人,相声啊,真是没落了呢。”
吴放歌暗道:“哎呀,可惜了,怎么忘了去这个地方,此时郭德纲尚未成名,张文顺也尚未过世,门票便宜啊,也没有黄牛党呢……”
于是两人跟情侣般的吻别,登机前又给林婷了短信,然后就关了手机,就好像想把以前种种的一切全留在身后一样。
吴放歌走下飞机,脚踏上金乌土地的一刹那,真的有种回家了的感觉,也顾不上坐专线公jiao,抢了辆的士就一溜烟的奔回家。进屋先从岳母那抢过小net丽来很亲了两口,谷子见了就笑道:“怎么了?这么亲热?”
吴放歌笑道:“想你们呗。nong吃的了没?飞机上的饭一点也不好吃,还吃不饱。”
谷子当然早有准备,端了饭菜出来,她已经提前预计了吴放歌航班和到家的时候,饭菜冷热刚刚好,在吴放歌认识的那么多女人里,能拿捏到这一点的,还真只有谷子一人。
吃过了饭,吴放歌去洗澡,特地对着浴室镜子看了看脖子——好家伙,差点就成梅花鹿了,这怎么瞒得过去?想了一阵,换了件衬衣穿了,又对着镜子摆nong了半天,希望能遮盖过去,可是那里又遮盖的过去?于是就借口露台的花草这几天都没侍nong,于是就在露台上混到吃晚饭,然而晚上却再也混不下去了。因为谷子一句话已经说的很明白: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老躲着我呢?
原本吴放歌还寄希望于丈母娘来着。原来这个丈母娘啊,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似乎恨不得看着女婿和女儿dong房才甘心,即便是声音大一点儿,她也会敲墙,可是今天却出了奇乐,居然早早的带着小net丽回老西楼去了,像是刻意在为他们两口子创造二人世界一般。
既然躲不过,那就得勇敢面对。吴放歌决定先下手为强,可才一进屋就先被谷子给放倒了,慌的吴放歌挣扎着先把灯关了。
今天的谷子格外的柔情蜜意,可吴放歌心里有事儿,就有点力不从心了,不过为了怕让她看出来,也算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待终于雨收云散之时,谷子靠着他结实的肩膀笑着说:“这次在后海玩儿疯了吧。”
吴放歌不知道她怎么忽然说到这件事上去了,就说:“是啊,我现我确实老了,完全没办法和二十郎当的人比。”
“那是当然,不过你还是挺壮的。”谷子忽然话锋一转厉声问:“老实jiao待,那晚上被多少个女孩子亲了?”
吴放歌不由自主的就是一哆嗦,忙说:“没……没有啊……”
谷子忽然笑了出来,然后在他胸口上吻了一下说:“瞧把你下的,我又没说你什么。你脖子上有吻痕……差不多有七八处呢,你一下午躲着我就是为了这个吧。”
吴放歌就差跪下投降了,正想把有些事说出来(当然不能供出林婷来)就听谷子又说:“这事儿我们公司里也生过,今年初公司营销部的经理要回家探亲,结果营销部那帮小女孩趁给他办送行酒的时候,就给他nong的满脖子都是,实在不行的还用手掐,反正得留下个印子……恶作剧……就是想让他回家和老婆说不清楚……婷婷他们也正是这个年纪,我看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我没那么笨,才不会上当单位自己老公呢。”
吴放歌感动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谷子啊谷子,你何止是不笨呐,简直是聪明的一塌糊涂,心里啥都明白,还生生的送了这么大一个台阶过来。没办法,无以为报看来今晚必须在多卖卖力气了,否则怎么对得起啊……于是那一夜良宵苦短,尤胜新婚
第三十四章 何海豹的成长
自此之后,吴放歌就没了情人。妮子杳如黄鹤,而云柔似乎也被何海豹吓着了,规矩了很多,至于其他认识的女子,也都到了一个年龄段,婚的婚,嫁的嫁,不婚不嫁的也各忙于各自的事,又或者远在异乡,久而久之,有些事大家也就不去想了。唯一还在联系的就是远在美国的任一灵和阿竹,并且定期汇抚养费过去。其实那两个女人哪里用得着他抚养?只是如果不这么做,他就会觉得越的亏欠那两个给了他最多爱的女人。
在本地和他有些暧昧的是于萍,这个老老实实的女孩子一直很听话,所以吴放歌道yao监局任职的时候也把她调到了yao监局,并且很快解决的行政职级问题,只是他总是对于萍的某些碍事装瞎看不见,最后于萍见他和谷子夫妻恩爱,自己看来连情人也轮不上,于是就找了个人嫁了。有意思的是,于萍两世嫁人嫁的都是同一个,虽说今生算是找不到真爱了,却在金钱物质上毫不亏欠,也算是有失有得。
小yan也恋爱了,对方也是个公司小职员,虽然两人已经同居,但小yan还是坚持等弟弟大学毕业之后再结婚,这丫头是越来越懂事,善良的秉xìng也越来越像她的母亲了。至于林婷,在那次吴放歌北京之行后两个月回来过一次,办些相关的手续,不过一直没有单独再和吴放歌见面,林氏夫妇倒是千恩万谢的,nong的吴放歌很不好意思,心说:要是你们知道我趁机把你们叉叉哩个圈圈,恐怕连杀了我的心都有吧,我又不是没经历过。
不过林婷走后倒是打了个电话回来说:“叔,把你美国那两个情人的地址给个,有时间了去问问你有没有始1uan终弃的习惯。”
这话问的又惊出一身冷汗来,但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没办法,这丫头古灵精怪的,就算是不说,她也总有办法搞到,倒不如说了,还落一个态度好。结果林婷拿了地址后来果然去找了,只是见面后搞过几次周末烧烤会,其他的再也没有听说什么了。
一个回归家庭的男人是幸福的,虽然有时会觉得有些孤单,也想着去哪里寻些刺激,可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的那颗驿动之心,也开始慢慢的平复了。
就这样,吴放歌在yao监局长这个位子上,稳稳当当的干了两年,因为先知先觉,非常妥当地处理的‘蓝耳病’‘口蹄疫’等牲畜疾病事件,保障了金乌市蔬菜rou制食品的安全,还趁机让各乡镇大力展养猪业,下至猪农上至领导层,几乎人人都得了好处,他本人也连续两年评为市级先进工作者,和一次省级优秀干部称号,并去省城领了奖,事业似乎又达到了一个新的制高点。但是吴放歌却还有一件心事没有放下,那就是何海珍。
何海珍已经遇害两年了,可凶手一直没能落网,就跟人间蒸了一样,在这点上吴放歌和何海豹的认同一样,那家伙是林业员出身,恐怕早就钻了林子了。不过在吴放歌看来,在那种地方生活也和监禁差不多,那种活法其实不能叫生活,只能叫活着,这对于已经享受惯了城市生活的人来说,无异于是一种酷刑,可即便是如此,何海珍的血债毕竟还是没有被偿还。
吴放歌一直很矛盾,他其实很想亲自出马去把那个人抓回来,可是自己现在事业兴旺,家有贤妻,实在是舍不下,舍不下啊。
而何海豹却没什么舍不下的。自从姐姐走后,他又在文化局干了半年多,然后辞职下海,开了一家野营装备店,后来还成立了俱乐部。本钱自然是从云柔那儿拿的,一两年开下来既没亏,也没赚,所有的盈利都拿去所谓的‘开拓新线路’了,可无论是吴放歌还是云柔都知道,他其实是在想办法报仇。
何海豹智商不低,真要想认真做点事也并非是做不成,没隔多久就让吴放歌刮目相看了,因为至少理论上他的野外知识学了不少,又兼得装备精良,虽然也受了两三次伤,mí过一回路,但总的来说相应的能力直线上升。吴放歌见他居然在尽心尽力的做一件事了,也给了他不少帮助,而何海豹也投桃报李,有些尾单的野营装备,小东小西的零碎也送了他不少。因为他当过兵打过仗,又受过野外训练,所以开请他在俱乐部挂了一个顾问的名儿,有时若是走的不远,也请他参加。
对于何海豹的变化,云柔也感到欣慰,夫妻关系也相应了好了很多,但是何海豹后来每次走的时间越来越长,路也走的越来越远,她又开始担心起来,毕竟是十来年的夫妻了,要说感情也不是一点儿没有,真要是忽然有一天就来个黄鹤一去不复返,自己岂不是年轻轻的就成了寡妇?别的倒也罢了,何家的这两个孩子算是全甩给她了,虽说现在孩子的上学啊生活啊什么的也全是她在管,可是家里若是没个男人,就跟没有了个主心骨一样。
云柔的担心并非没有原因,何海豹一心报仇,和其他那些‘野驴’的旅行动机不一样,别人是玩,他是拼命,自然单的风险更大。终于有一天,云柔的担心成了现实,何海豹自称又去探索一条新路,一走就是大半月,而他所携带的只是个加强版的3D包。也就是说在没有补给的情况下他在野外的补给只能维持三天。
云柔急的整日以泪洗面,周国江,崔明丽等人也来帮忙,吴放歌更是动员了所有的力量八方寻找,连续动员了两支搜救队都无功而返,正在组织第三支搜救队的时候,临市的一家医院传来消息,说他们那边收治了一个病人,体貌特征和何海豹很像,因为送他来的山民付不起医yao费,正准备停yao,强制出院呢。
吴放歌等人闻讯立即先打了一笔款过去——甭管是不是先救了再说,然后连夜就赶了过去。去了一看,果然是何海豹,还处于昏mí中,身上又多出碰撞伤,尤其腿部,伤势严重。医生说:“残废虽然还不至于,只怕以后再也不能从事剧烈体育运动了,不然真的会残废。”
云柔听了这话,反而松了一口气……希望以后好好他做生意就好,不能四处跑说不定是件幸运的事,这次是活着回来了,要是好腿好手的,下次还真的难说了。
吴放歌设宴答谢那些山民,顺便问问情况,这些山民朴实实在,你请他吃饭,他也不客气,却拒收礼金,只是把往返的路费和垫付的医yao费什么的收了。至于何海豹受伤的原因,他们也实在说不清楚,只知道何海豹是被山洪顺着河道冲下来的。
“他运气好。”一个山民说:“那么大的水,就算是冲个石头下来,也稀巴烂了,他还能捡条命。”
见山民不收礼金,吴放歌就陪着他们在城里四处玩了玩,可是他们都惦记着家里的那点活儿,玩了两三天就死活要走,偶有年轻的还想留,被年长的一顿叱喝,也不敢说话了。于是吴放歌又给他们里外三新的置办了,又买了些礼物让他们带回去,也算是聊表心意。
这么一忙下来,何海豹居然也苏醒了,据他说他是无意中勿踩了猎人的兽夹,伤了腿才跌落山崖河道的,然后正赶上涨水,挣扎了一阵,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除了这些,别的也什么都说不清楚,然后就吵着要转院,要回金乌,云柔问了医生,医生说不行,正好此时路小婉也巴巴的赶来了,她原本是护士专业,可这些年自己开诊所,又考取了医生执照,看了后就说:“什么不能转!是看你们出手大方不缺钱,想创收罢了,转!谁说不能转?!”
结果医院方还是不干,吴放歌就打电话给金乌卫生局的朋友,于是就来了一个人民医院的院长,一个骨科专家,一个外科专家和一个卫生局副局长,来一看就说:“鬼的个不能转院,转!回去咱们自己的地儿,条件服务还好些!”
何海豹见有人撑腰,也就说:“就是,féi水不流外人田,就算是要花钱,也得自家兄弟伙赚到。”
云柔也哭啼啼的控诉:“早先以为我们没钱付医yao费,又要停yao又要强制出院,现在见我们有钱了,又不准走了,你们还配得上白衣天使的称号不?”
几下子一夹攻,医院方顶不住了,就说要走可以,出了什么事我们可不负责,还让大家签字。那个卫生局的副局长说:“签个求,家属签了就行了。”
于是云柔就签了字,把转院手续办了。
家乡的医院果然不管是条件还是服务态度都好的多,虽说这也和吴放歌等人的关系有关,可毕竟熟门熟路的要顺溜多了,总比在外头干挨刀子强。
心情一舒畅,何海豹的伤势也恢复的快了很多,他甚至开始尝试着下床走路了,不过金乌医院医生对何海豹的诊断倒是和临市的医院相符,像那种剧烈的户外运动何海豹恐怕是不能再做了,不然真的要做半辈子轮椅了。
这个消息何海豹自己自然是不知道,吴放歌和云柔知道,因此心里也着急,又不好明说,怕他做什么傻事,只是尽量的让他好好休养,并希望着奇迹出现。
就在何海豹转院回来的第二个周末,吴放歌又来探视他,见他正呲牙咧嘴的举着拐杖做双膝下蹲呢,赶紧上前制止道:“你疯啦,还没长好就瞎折腾!”
何海豹咧着嘴笑道:“动一下还真疼!,不过我可得快点恢复,还有好多事儿等着我干呢。”
吴放歌说:“再有事也得等养好了啊。”
何海豹见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忽然拉着吴放歌的手说:“我急啊,你以为我怎么受的伤?我跟你说,我差点就逮住他了!他果然跑进林子里去了,虽然他现在黑了老了,胡子拉碴,可我还是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
第三十五章 昔日倩影
有了‘他’的消息,吴放歌的反应却很叫何海豹失望。按他最初的想像,在吴放歌知道了‘他’的行踪后,一定会眼睛一亮,立刻安排抓捕,可是他却只是‘哦’了一声,然后好像有几分不相信,又有几分的漫不经心地问:“你看准了吗?”
何海豹不甘心地说:“当然看准了!我们还干了一仗!只是这个家伙太狡猾,不肯跟我明打明的干,直在林子里和我打转转,我一不小心中了那家伙的弹棍陷阱,好家伙!正打在我的腰上,要不是有水壶挡着,当场我就得吐血。”
吴放歌有点责怪道:“那你怎么不早说啊,我们可以通知周国江他们派人去抓人啊,现在耽误了这么多天,那家伙可能早就跑了。”
“他们?”何海豹不屑地说:“那帮子笨蛋,吃喝玩乐抓小姐还可以,我跟他们说了无数遍了,那家伙进林子了,那家伙进林子了,可有人听吗?放歌,这事还是得靠我们自己!”
吴放歌沉yín不语,何海豹半晌不见他说话,急了:“你怎么回事?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吴放歌扶着他的手说:“海豹啊,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姐姐事,还是jiao给警察去解决吧,如果你觉得国江他们能力有限,我可以去省里,哪里我也有朋友,咱们想办法调省里的特警队,最多咱们出经费嘛,如果我们自己干,危险不说,万一nong错了或者伤了人……”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何海豹就不耐烦地甩开了他的手说:“你这人怎么变成这样了?官当大了,胆子也小了?算了算了,你不去,也别把这事到处1uan说去,到时候抓不到人反而打草惊蛇,我伤好了自己去!”
吴放歌被他说的无言以对,又坐了一会儿,原想再劝劝何海豹,可是何海豹不理他,他只得讪讪的走了。
吴放歌才出病房门,就现云柔坐在门边的长椅上,于是一愣,而云柔却站了起来,拉着他的手就走。
当年自从两人结束情人关系以来,虽然因为工作关系,时有接触,但这种拽着手的事却一次也没有过,而且现在还是大白天,吴放歌脸上有些挂不住,好在没走多远到了一背景拐角处,云柔终于放开了他,说:“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你们刚才的话我全听见了。”
吴放歌不语,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柔又说:“算我求你了放歌,你就好好劝劝海豹吧,这都只剩下了半条命回来,要是再去……”
吴放歌叹道:“既然你都听见了,也知道海豹那人是劝不住的,除非……”
云柔急问:“除非什么?”
吴放歌又叹了一声,把手在云柔肩膀上拍了一下说:“好好照顾他。”说着就扬长而去。
云柔追在后面喊着问:“除非什么啊,你给我说清楚!”喊了两声,吴放歌也没有回头,于是她的泪下来了。
吴放歌那一晚没有回家,他又回到喀秋莎的办公室兼宿舍,先是关了手机,然后衣服没有脱就抱成一团地倒在床上,足足保持了这次姿势四五个小时,直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才去洗了一个澡,换上宽松的睡衣,打开笔记本电脑,又拿出投影,接好了音箱,然后靠在床背上打开了只做过的一个视频文件。
“嗨,你好。我漂亮吗?嘻嘻……”视频里的人是何海珍,她穿了镂空的吊带睡衣,在视频里向吴放歌招手。
“嗨,你漂亮极了。”吴放歌靠着床,对着那个影像说。
“我现在是在青岛的酒店哦,临海房,价格贵的要杀人,不过真的可以看见海呢。”何海珍转动视频,拉开窗帘,窗外果然是一片海景。
吴放歌也看着微笑着。
何海珍又回到视频前面来,这次她没有坐下,只是弯着腰,露出胸前深深的沟壑来,又说:“我照了很多好看的照片哦,昨晚大半晚都没睡,做成动态视频,我马上放给你看哈。”
接下来镜头一黑,随着轻柔的音乐,一张张旅游的照片依次出现在画面上,吴放歌从床上爬起来,为自己泡了一杯清茶,然后又回到床上继续欣赏着。
这段视频过去后,何海珍又出现在画面里,笑着说:“刚才看见我的泳装照没有?身材好吧。记得前几年有段时间哦,我简直féi的不像话,好多漂亮的衣服都穿不进去了。记得那时候我对你说我要拼命的减féi,然后送套写真给你,后来虽然减féi成功写真也照了,可是却没敢给你。其实我倒是不在意和你有点什么,甚至是有些期待,还记得多年前吗?我的鞋跟短了,你抱着我去鞋店买鞋,我当时真的希望你再能带我到个别的什么地方去呢,可是你没有,所以我对你说你欠我一次。呵呵,等这次我回来我把婚离了,非叫你还这个债不可!”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往门那边看了一眼,好像是那边传来了什么声音,然后又转过来说:“当然了,到底是老了,真是时光一去不复返啊。我把当年照的写真也做了动态影集,这次一并快递给你,一定要好好珍藏哦,或者先过个眼瘾也可以,哈哈。不过这次离婚肯定没那么轻松,刚刚我老公还打来电话,威胁我说:要是真的敢和他离婚,他就和我同归于尽,说起来,我还真有点害怕呢,不过我也料定,他没那个种。好了下面可是我最私密的东西哦。”
吴放歌喃喃自语道:“海珍,你没猜错,他还真没那个种,只不过是狗急跳墙罢了。”他说着移动鼠标,把视频往回挪了一点,又听了一遍何海珍的说的老公电话的内容,心不由得绞痛悔恨起来——如果何海珍一下飞机自己就去接一下,也许后来的一切都不会生。
视频继续播放着,何海珍的写真开始了,到底是影楼的专业摄影师和导演,后期的制作也很完美,让她的一眸一笑,比平日更美丽很多。吴放歌看着那不断变换了美丽影像,脑海中也回忆起这十几年来和何海珍接触的每一次细节,真是音容宛在而伊人却已经远行不归了。
“或许该是还账的时候了。”吴放歌想着,把手伸向了自己的两腿之间……
他其实没这种习惯,同时也因为是从不缺乏,不过这一次却和寻常的那种并不相同,在精神上他并不是一个人,这是在收敛了两年之后他第一次和除谷子以外的女人在一起。
最终曲终人算之时,吴放歌也喘息着完成这一次,他默默地说:“海珍,现在你是我的人了,所以我或许应该为你做点什么了。”
然而,他似乎依旧什么也没有做,至少在何海豹眼里是这样的,他和往常一样,该上班上班,该开会开会,该休休假休假,甚至自那之后脸医院也来的少了。
“世态炎凉啊……”何海豹叹道“连放歌都这个样子了,又有什么人才信得过?真是那句老话,求人不如求己。”
云柔当然知道他的心思,也明里暗里劝了他好几次,可是自从何海珍死后,云柔是很怕何海豹的,因此只要何海豹眉mao一立,她就把没说完的话全咽回去了。而何海豹的身体状况也一直不得好转,这其实都怪他自己,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可何海豹非但不懂得静养,反而不顾身体状况的强制锻炼,让伤情反复了好几回,最后总算是消停了,可脾气见长,动不动就拍桌子扔饭盒,虽说云柔也知道这不是针对的她,可也吓得不轻,整日里心惊rou跳的。而且她也做了最坏的打算——找崔明丽介绍经验:怎么伺候一个瘫痪的丈夫,因为照何海豹自己这么折腾,迟早把自己nong废了。
果然,终于有一天,何海豹现自己虽然能走路了,但是两腿使不上力,试着跑了几步,因为拔不上力来,居然上重下轻地跌倒在地。在一旁照顾着的云柔见了,急忙上前扶,却被他一把甩开,云柔也没防着,所以也摔了个坐墩儿,觉得屁股生疼,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却听见何海豹劈头盖脸地骂道:“你不总是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伤筋动骨一百天的吗?这都四五个月了,怎么还不见好啊!!!”
云柔忍了这么久,也早按耐不住,觉得自己是满肚子委屈没地而说去,就哇的一声大哭出来:“何海豹你这个挨千刀的,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知道!“何海豹怒道:“瓜婆娘还敢还嘴,耍长了你啊,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就挣扎着往起来爬。
云柔一看要挨打,哪里还敢上前扶?从地上爬起来,也不顾拍打身上的灰,跳着脚就跑了,只是心里还是放不下何海豹,故而也不敢跑远,跑了十几步后,就在那儿远远的看着。
何海豹没人扶,很吃力地爬起来,正待要追时却明白了过来,就凭自己现在这样哪里追的上?于是就指着骂道:“瓜婆娘,滚过来。”
云柔又是气,又是怕,手脚直哆嗦,嘴里却不服软地说:“过来你好nong死我啊,好嘛,你nong死我嘛,nong死我我就去找你姐姐说理去……天哪,我活不了了,天天家忙里忙外又要赚钱,又要带娃儿,又要伺候你,你还要nong死我呀……”
他俩这一闹,就有邻居路人上来劝,虽说何海豹脾气臭,却也不敢犯众怒,而云柔一看有人帮她说话了,就大倒苦水,说的两腿都软了,实在站不住,就在路旁花台上坐了下来,继续声泪具下。就在这时,小区外开进一辆车来,云柔见车牌是yao监局的车,车上下来的是胖嘟嘟的于萍。
于萍一见这里闹成这样子,忙过来问是怎么回事,云柔就想见了亲人一样,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又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何海豹见她没完没了,于是又要作,于萍却那了一个小纸盒说:“吴局长旅游回来,给你们带了点儿东西,说对海豹的病有好处,他路上受了点风寒,所以托我给你带来。”
“他还有心情去旅游?”何海豹嘲讽地说。
于萍却把那盒子往何海豹手里一塞说:“东西我带到了,你们也好好的,回家去吧。”说完就扶了云柔要上楼,何海豹也被两个邻居扶了,边走边劝地跟在了后面
第三十六章 复仇
俗话说的好,搬一次家穷三年,可是他两年搬了三次家,却还觉得自己赚了,因为失去的不过是些身外物,赚回的却是一条命。
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也不停的再问自己:自己这么活着真的能算是活着吗?他也曾经千百次的后悔着,怎么就做出了那样的事?现在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苟存与天地之间是否也算是一种惩罚?可日子就了,他也就麻木了,宽敞的公寓,霓虹闪耀的酒吧街,曾经拥有的一切已宛如隔世了,甚至连自己的名字也几乎被遗忘了。
虽然隐居深山,但他偶尔也会出现在一些偏僻的小镇上,通常是在公路旁摆些采集来的山货鸟兽来卖,然后再从镇上买些盐巴衣物回去,人长时间不吃盐,脚就会软,没有衣服御寒就受不了林子里的寒气,所以说这两样东西是最基本的安身立命之物。除此之外,他连头胡子都是自己剪的,好不好看无所谓,不影响视线就行了。
自从五个月前在林中意外地与何海豹遭遇后,他慌张张的又搬了家,很多必要的生活用品都丢下了,原本打算再逃远一些,可是眼瞅着冬天就要来了,于是他准备先造一个营地,过了冬天再说,反正这个季节露宿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和丰富的经验,否则不冻死也得喂狼。
他在林中现了一棵大树,两个成年人堪堪围抱住,树根下是一块大石头,他觉得这是个建立冬令营的好地方,于是他用了一天的时间在大石头的下部挖了一个斜坑,现那石头比预想的大一些,但深度和大小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于是在nong断了三根木制撬棍后,他终于把那块石头顺着斜坑撬了出来,这样一来,大树的下部就出现了一个大dong。
他平整了底部,用硫磺熏跑了毒虫,然后在底部铺了甘草树枝,就成了一张丛林里舒适的床铺,还空出的部分一直延伸到刚才的那块大石头下面。他在这里挖了地灶和烟道,还预留的通气孔。这个营地构造叫地仓,是他从林业局一个‘老东北’那里学来的。地仓既温暖又隐蔽,是个藏身的好去处。
挖好了地仓,他又砍来粗细适度的树干,扎成木排,作为地仓的顶盖和门,再稍作装饰,除非有人带上猎狗或者经验丰富,否则很难现就在这块石头和大树之间的地下,还居住着一个人。
造好了安身之处,他冒险返回原来的住处——逃跑的时候太过慌张,很多必要东西都没有带出来。在回住处的路上,他设置了一些陷阱,以来自卫,二来或许能有些意外的收获,也好为冬天储备些食物。
小心翼翼的回到了原来的木屋,取了需要的东西,又仔细查验了一下周围,居然没有任何人迹。看来何海豹那个家伙说不定已经死了,可能连尸体都还没被人找到哩,这么一想,都有点不想搬走了。这木屋虽然比不上城里的公寓,却好过那个地仓很多。不过他又想了想觉得还是谨慎点的好,在地仓里忍饥受冻,却也强过在看守所里等死,自己犯的事自己知道,绝对是死刑没跑的。
在回来的路上,连续的几个陷阱走走了空,正在他大为失望的时候,在一个马尾套周围现了很多小蹄子印,紧挨着的一个弹棍陷阱也启动了。他仔细地观察了蹄印,认为那是一只山麂,而且个子不小,居然扯断了马尾套,只可惜又中了弹棍,被打断了一条腿。
山麂这种动物生xìng敏锐,奔跑度快,他虽说有一只火枪,但是火yao很贵,轻易不舍得使用,所以想捕捉山麂一类奔跑度快的生物,就只能靠陷阱了。若是往日,有猎物挣脱了陷阱,他是不屑于去追的——太Lng费体力,可断了一条腿的另当别论,特别是当足迹还清晰的时候,不过依然得快,不然就便宜了山里的狼了。
翻过了两座山头之后,他终于追上了那只山麂。他忽然现,三条腿的山麂逃起命来跑的也不慢,于是他用一条弧形的夺命棍——一种用坚硬沉重的木头制成的脱手捕猎工具——瞄的准准的,又飞出去打断了山麂的另一条后腿,这下虽然还在挣命,却拖着身子再也跑不动了。
他chou出猎刀,上前割断了山麂的喉咙,结束了它的痛苦,山麂带着恐惧死去了。
他把山麂的血放净,然后刨开它的肚子,除了心肝脾之外,其余的不好处理的内脏,都用土埋了。接着砍下树枝做了一个拖排,逆着风向又走出了十几里,这样做是为了不让野狼闻到血腥气——这才坐下来生了一堆火,把山麂的心脏、脾脏和肝用火烤熟了,撒上盐吃饱了。
因为追山麂,他又跑岔了一些路,这里离新建的营地地仓更远了,眼见着天就要黑,他可不想带着一只新鲜山麂在林子里过夜,于是借着才吃饱的力气,一鼓作气,直走到头顶星光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地仓旁边的那块大石头,……可是……大石头后面露出的橘红色的一角是什么?!那绝对不是林子里该出现的颜色!那是一顶露营的帐篷!何海豹追来了!!
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逃,可转念一想,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杀姐之仇既然在报了,又怎么可能停得下来?既然上次已经差点杀了他,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来个斩草除根!
主意打定,他把火枪背在背后,拔出了猎刀,有时候火枪并不比刀更可靠。
这个何海豹真是笨,橘红色的帐篷里居然还点着露营灯,把自己的影子都映在帐篷上了。他暗笑着,一步步潜行过去。
“让你知道知道,在林子里,我说了算!”潜行到帐篷外五六步远的地方,他双腿蓄力,正要往前扑,突然觉得脚踝出一紧,随即身体失衡,一根枝条弹起,他被脚朝上,头朝下地吊了起来,火枪也滑落脱了手,不过他依然紧紧的握着刀。
“这个何海豹,学聪明了。”他虽然中了招,但还算清醒,并没有大喊大叫的,而是挣扎着用左手拽了自己的脚踝,另一只手用刀去割绳索。这里离地面看来不算太高,只要保护好后脑,这个高度坠下应该没有问题。
绳索虽然结实,但毕竟只是绳索,在锋利的猎刀的切割下很快断开,他从上面大头朝下地跌了下来,尽管摔的七荤八素,但还是慌忙勉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可才爬起来就觉得手腕一疼,猎刀被踢飞了,接着脸上重重的挨了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幸运的是,袭击者并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停了下来,他抹了一把被打痛的地方,手忙脚1uan的四下摸索,居然给他摸到了刚才遗落的火枪,马上就如同捞了救命稻草一样,捡起来对着身后的袭击者。
山间月正明,只见吴放歌背手而立面带微笑。
他也笑了一下说:“我是说嘛,何海豹怎么可能一下变得这么聪明了。原来是你。”他说着顿了顿又说:“不过是你也没有用。”他晃着手里的火枪,“我这可是火枪,一打一大片。”
吴放歌冷笑道:“我要是你,就把那玩意儿扔了,乖乖的跟我去自吧,就算是死刑,也能好好的活过几个月,和家人见见面,强似在这里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也冷笑:“好死不如赖活着,我自己的命得握在自己手里。想抓我?你带来的多少人马啊。”
吴放歌说:“对付你还用的了多少人马?常言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不动手,你自己也得先nong死自己。”
“那我先nong死你!”他嚎叫着,扣动了扳机。
“轰”的一声巨响,火枪在他的手里爆炸了,他的眼前顿时被一片血雾所包围,月亮不见了,血雾过后是一片漆黑,他的两只手整张脸就想背千万颗钢钉扎入的疼痛难忍。
“啊~~~”他嚎叫着,从背后拔出一根夺命棍胡1uan地扔了出去,mí1uan中他又听见吴放歌冷冷的说:“都说了,你迟早自己nong死自己。”
他嚎叫了一阵,疼痛感稍微减轻的时候,拔出最后一根夺命棍,也是他最后的武器,眼睛依然看不见,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瞎了……”不过困兽犹斗的他胡1uan挥动着夺命棍嚎叫道:“吴放歌!我你妈!你***暗算我!有种你过来!”
“哗啦!”一股清凉的液体浇了他满脸,带着淡淡的腥臭气,这是一股他并不陌生的味道。此时又听吴放歌说:“我从动物园搞来的,希望能管用。”
“狼的分泌物!再加上血腥气”他一惊,倒吸了一口冷气喊道:“吴放歌!你想干什么!”
吴放歌继续往他身上喷洒那种致命的液体,一边说:“你对海珍做的事只有禽兽做得出来,我本想以牙还牙,可我却做不出那事来,所以只好请禽兽来帮忙了。”
“混蛋!滚开!”他嘶吼着,用力挥舞着夺命棍,但失去视力的他这么做只是徒劳。
吴放歌终于停止了泼洒那液体,说:“好了,你慢慢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我可不奉陪了。”说完,他听到了远去的脚步声。
“你回来!混蛋!!”他再次嚎叫着,循着脚步声将夺命棍掷出,似乎打中了什么,但是他已经不在乎了。水!水!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水!需要水来冲掉身上那致命的液体。附近有一条小溪,但是以他现在的视力情况根本不可能到达那里,地仓里倒是有一罐储藏的水,水啊,救命的水啊。他摸索着寻找着地仓,可失去视力的他辨不清方向,所以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终于,他摸到了那块大石头,这可比摸到了亲人还亲呐。有了大石头做标志,接下来他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地仓的木排门,正当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忽然觉得左手腕一种一圈刺痛,又一根绳索套住了他的手腕,他赶紧用右手去摸,现绳索是金属的,上面还有密集的利齿——这是绳锯!吴放歌算准了他会来地仓躲藏,所以在门把手上布了绳锯陷阱!
他这次真的绝望了,因为即便是有刀在手,这种绳锯也是断断乎nong不断的,“不!!”他放声喊着,彷佛是为了回应他,远处的山谷间传来了一声悠长的狼嚎。
第三十七章 心又活泛了
“我三四天后又回到了那个地方,为了取回藏在树上的DV。”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吴放歌说“他比我想象的更坚强和聪明,所以也更痛苦,所以想必你刚才也都看见了。为了躲避狼吻,他弄断了自己的手,但是狼依然闯进地仓咬死了他,他从地仓里找到了刀,刺死了其中的一只,但从现场的足迹来看,至少有三四只狼参加了这场盛宴,这可不容易,众所周知我们这里的狼大多都是独行侠。就这样,你姐姐的仇报了,我们手上几乎没沾血。可即便是如此,看后请销毁,我可不想用这个东西做什么纪念,从来惹来麻烦。”
何海豹从头到尾的看了u盘里的视频,出了三四身的汗,可还是强忍着看完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被狼群噬咬而死的场面,不是什么人都承受的。吴放歌——可怕的男人。他关掉视频,拔出u盘,站起来时却觉得双腿已经软了,又缓了好一阵,才小心翼翼地拿着u盘,就好像那东西会咬人一样,一步一步的挪到门口,打开门见云柔一脸紧张地站在门口,问道:“你,你怎么样?你脸色……”
何海豹刚才打开纸盒时,先看了里面的信,所以在看视频之前先把云柔赶了出来,现在看来,保密不保密的另说,云柔确实没办法看这些东西。
“快扶我一把。”何海豹说,他已经快站不住了。
云柔赶紧扶了他问:“想去厕所吗?”
何海豹摇头说:“不,厨房。”
云柔虽不知何海豹没由来的去厨房干什么,可又不敢忤逆他,只得扶着他去了,觉得他浑身都在哆嗦,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到了厨房,何海豹抖抖索索的把u盘放在炉盘上,想了想又把开始的那封信也扔在上面,打着了火。随着u盘和信笺变成了一对冒着黑烟的灰烬,他常常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对云柔说:“小云,咱们请放歌吃顿饭吧。”
“呃~~”云柔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而且自从上次请客何海豹拔刀之后,她还一直心有余悸呢,这次再请吃饭,天晓得还会拿出什么东西来,况且上次吴放歌从医院走的时候,何海豹气愤愤的,最近脾气又越的坏了,说不定一个话不投机,真的就要冒血了呢。
何海豹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居然很难得地笑了一下说:“去啊,就吃吃饭而已。”
云柔见他突然有了久违了的温柔,稍稍放了放心说:“嗯,先扶你回去休息,我再给他打电话。”
何海豹说:“别打电话,你亲自去请一下。我原本打算自己去的,可是我腿脚又好像有点不对劲儿……”不说还好,一说好像连站都站不住了。云柔赶紧把他胳膊搭在肩上,吃力地把他挪到客厅沙上坐好了,何海豹又说:“行了,别管我,你赶紧去一趟。”
云柔还在愣,何海豹又催道:“你什么呆啊,快去!现在就去!”
等云柔要出门时,何海豹又特地嘱咐道:“别空手去,买点水果啥的。”
云柔一头的雾水,不知道这是哪个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云柔站在水果摊前半天都不知道该买些什么合适,最后只得买了些蹄子和蛇果,提在手里也就是个意思,反正吴放歌家里也从来不缺这些。
到了吴放歌家,却意外地现谷子在家,原来吴放歌旅游回来就病了,说是又有点头晕,四肢僵硬,谷子就从省城回来照顾他。
云柔听说吴放歌病了,吓了一跳,因为上次病时医生说再病就好不了了,当看见吴放歌除了有些虚弱外看上去并无大恙,才放下心来,把何海豹要请吃饭的事情说了。
谷子听了笑道:“你们两个病秧子到挺合得来啊。”
吴放歌就说:“要不怎么说同病相怜呢。”然后才对云柔说:“你看我现在这德行,门都出不去。下周吧,下周这个时候就差不多了。”说完又让谷子把他带回来的那只山麂分了一半让云柔带回去。
谷子送走了云柔,回到屋里一阵唉声叹气。吴放歌笑道:“我只是有点不舒服,你不会跟我要死一样嘛。”
谷子听了直淌泪,扑上去捶打他,骂他“胡说”,吴放歌只得讨饶说:“行了行了,没病死倒先被你打死了。”
谷子方才住手。又感慨道:“以前海珍在的时候,谁有个头疼脑热的根本不用自己操心,都给你处理的妥妥当当的。”这话她已经想说很久了,但是怕惹着吴放歌的伤心处,一直憋着没说,现在实在是忍不住说了,却还偷眼看他的表情。
吴放歌表情到没什么异样,这让谷子放了心,就听他叹道:“人吃五谷杂粮就生百病,能有个学医的朋友在身边真的很方便。我每次大病,身边除了你,就是海珍还有小婉照顾,现在海珍没了,小婉离的又远不方便,虽说也有卫生局医院的朋友,可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谷子也跟着叹道:“人就是这样,在的时候吧不觉得,甚至还有点不喜欢,可是一但没了,就知道她的好处了。”
两口子又感慨了一会儿,药监局又有人来探望,就把这件事岔过去了。
吴放歌休养了三五天,身体渐渐恢复,又开始上班了。谷子又在家待了一两天,见他无恙,也就回省城公司去了。
到了约定的日子,吴放歌如约来何海豹家吃饭,两人有了共同的秘密,一见面就立刻亲密无间了,弄得云柔越的雾水了。结果是两个男人喝的大醉,彼此勾肩搭背的,说着让云柔弄不明白的话,让她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好在她还有属于自己的空间——厨房。
见云柔躲在厨房里半天不出来,两个男人也没有觉得异样,正好说些贴己话。其中最感慨的当然还是何海豹,毕竟是吴放歌帮他姐姐报了仇,这个恩亲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无论钱还是地位,吴放歌都不缺,即便是却,那也不是何海豹能给的,也是喝的多了,何海豹忽然半开玩笑地说:“放歌,要不我把我媳妇儿送你得了,反正你媳妇儿也经常不在家。”
“乱说!”吴放歌心里还是颤了一下“有那媳妇送人的嘛,这玩意儿,自古只有偷的,哪里有送的话。”
“那你就偷嘛。”何海豹说“我当看不见。”
“还乱讲!”吴放歌骂道,随即又缓和了一下语气说:“海豹,我说了不怕你生气,以前我和你好,多半是看你姐的面子,可是通过这件事,我不得不承认,我把你看错了,其实好多人都把你看错了,你是个有情有义的真汉子!”他说着,挑起了大拇指。
“真汉子个屁!”何海豹说“真汉子就不会让人家给扔到山崖下面去了,还是你能,简直就是……”
话没说完,吴放歌把手指在唇边一嘘,何海豹朝厨房看了一眼,当即会意,有些事情,还是让他烂在肚子里吧。
何海豹大仇已报,人生一下又失去了目标,加上身体不如以前了,就关了户外装备店,打店的钱弄来开了一个茶馆儿,天天招募些游手好闲之辈打麻将度日,虽然没赚到什么钱,倒也过的开心自在,在旁人眼里,他原本也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人,只有吴放歌知道他骨子里到底是什么人,所以还有几分敬重他了,云柔知道一些,但不是全部,所以只是怕。
吴放歌有时候也去何海豹的店上坐坐,他虽然不爱打牌,偶尔也凑凑场子,有次忽然意外地遇见了崔明丽,见她脸好像比以前圆嫩白皙了,就开玩笑说:“哟,看来检察院的待遇比公安上好啊,你都胖了。”
没想到这句话一说完,崔明丽就连追问了他一晚上“是不是真的哦。”
第二天何海豹就给吴放歌打电话抱怨:“都是你啊,说催命丽胖了,结果她一晚上逮个人就问人家她胖了没有,我说你个牡丹窝子里出来的人物也犯这个错误啊,女人,尤其是到了她这个年龄的,最怕别人说她胖……”
吴放歌笑着说:“哎呀,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
如此过了一个多星期,吴放歌有天忽然想起这件事来,就打电话给何海豹问:“那个小丽还在到处问别人她胖没有吗?”
何海豹骂道:“你还好意思说,人家现在不打牌了,天天跳健身操做汗蒸,害的我少了个常客,快滚过来给老子凑场子!”
吴放歌无奈,只得笑着去打了几圈。
云柔自从两年前被何海豹吓了一吓,就做起了好媳妇,近些日来来,何海豹的脾气见好,身体却见差,弄得她整日里不上不下的春闺寂寞,却又不敢怎么着,只得强忍着。可不知怎么的,何海豹却忽然大方的不像地球人了,有时勉为其难的来一下未果时居然说:“不行你就找个吧,只要别让我没面子,别和我离婚就成。”
云柔只当他是在搞‘引蛇出洞’,就说:“别胡说,别老拿以前的事儿刺我,我这不是一直都乖乖的给你当老婆嘛。”
何海豹说:“其实呢,撇开别的不说,作为个女人也好老婆也好,你都是挺棒的,我何海豹其实配不上你,也不想耽误你。我之所以不愿意离婚不是为我自己,关键是咱们的孩子还小,咱姐的孩子也跟着咱们的,咱俩要是再有个什么,孩子可怎么办啊。”
他说的情真意切,居然把云柔说哭了,她抱着他说:“你别说了,我就好好的给你当老婆,什么事儿都不会有的。”
何海豹吻着她,抚摸着她光洁的后背说:“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再说了。”他拉着她的手伸向自己的两腿间说:“彻底不行啦,你现在可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不许瞎说,不许瞎说……”云柔捶打着他,不让他再说下去,可心里已经活泛了。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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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无颜相见
云柔虽说心里活泛了,但没有立即付诸行动。人都是这样,想归想,要做起来也需要有个启动时间。不过云柔这次虽然第一个又想到了吴放歌,但马上又放弃了这个想法,这个人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如果是以前他和何海豹有些友谊是因为何海珍的话,那么现在两人要好就是真的,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吴放歌所作的选择一定更倾向于选择友谊,毕竟他已经结婚,爱情什么的对于这样的中年男人来说,不过是个随风而逝的东西了,还有就是吴放歌这些年似乎真正的回归了家庭,别的不说,尽管喀秋莎里美女如云,可他还是能把持的住,就算是以前的老朋友老相好,也能保持适当的距离和态度,亲热是亲热,中间的那条线却是画的分明,至少据她所知,这两年没现他有什么越轨的情况生。
可她的心毕竟是活泛了,女人一但心活泛了,出事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吴放歌为何海珍报了仇,虽说冒了巨大的风险,把自己的命和前途都压上去了,可总算完成的圆满,也放下了一件心事,如果不做这件事,恐怕终生都是个解不开的大疙瘩。不过用那么残忍的方法弄死了‘他’每每回想起还是觉得良心受到冲击,每当这时他就会看两段视频,一段是何海珍出事前邮寄给他的旅游照片和写真,还有一段就是她遇害现场和尸检时候的录像,看完后,就觉得自己一点也没有做错了。
除此之外他身体完全恢复后,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又回到了正轨,一个月后于萍结婚,他还作为女方的单位的领导在婚礼上讲了话,他原本口才就不错,人又显年轻,讲起话来也不是常规的老生常谈,掀起了第一个婚礼高,连那婚礼司仪都开玩笑地说:“吴局长,要是领导都你这样,我们可就得失业了。”
于萍也挺高兴,就请人拉着他晚上去闹房,开始吴放歌是不打算去的,可是后来实在耐不住,只得去了。不过身为领导,年纪又大很多岁,自然不能像一般人似地那么闹,于是就对新郎官说:“嗨,让你媳妇儿给我点跟烟。”
于是于萍就笑嘻嘻的过来,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给塞进吴放歌嘴里,吴放歌四平八稳地坐着,手插在兜儿里,嘴里叼着烟,于萍拿了火柴划着了过来点,才放在烟下面,他就斜嘴一吹,把火柴给吹灭了,众人哄堂大笑,还有人哄新郎官“你那么有钱,火柴都舍不得买好的啊。”
吴放歌原打算多戏弄于萍几次,可是于萍今天穿的衣服领口地,吴放歌又是坐着的,于萍一弯腰点火,胸前露出了一大片白花花的山峦和沟壑,到使他的心没由来的跳了一下,于是再也没了戏弄的心情,所以,第二次点烟就点着了。这在别人看来也合情合理,领导嘛,要稳重,闹房什么的意思一下就行了。
不过那天搭着吴放歌的光,看到于萍胸前春光的人却不止他一个,本来嘛,现在女孩子的衣服似乎是有意按着走光设计的。虽说吴放歌走的早,但是临走前却无意听到有两个小伙子在私语窃笑道:“于萍的奶奶还真大啊,平时都没看出来。”
另个小伙子笑道:“那是你眼瞎了,一直都很大嘛。”
吴放歌仔细一看,那俩小伙子全是喀秋莎TV的,平时也基本不到局里来的,能见到于萍的机会不多,看来是两个很注意观察生活的人啊,人才啊。于是他就给云柔打了个电话:“记得喀秋莎的两个员工某某和某某马上要签转正合同了?”
云柔说:“是啊,上周给你备份的文件。”
吴放歌说:“那好,先压一下。”
于是这两个家伙的转正就无故被推迟了,有传说他们犯了严重的错误,可到底是什么错误,他们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吴放歌自己不久之后就把这件事忘了,这可能也是官僚当久了之后的后遗症吧。还好云柔一直记得这事,那俩小伙子做事也算勤恳,所以又找了个时候把这件事跟他说了,吴放歌一拍脑门儿笑道:“瞧我,居然活的小肚鸡肠起来了。”于是马上就叫云柔把这件事办了,时间还是从原来的时间算起,工资也补了。可至于他说的‘小肚鸡肠’是怎么回事,云柔也没弄明白,不过最近她对年轻英俊的小男孩格外的友好,就特地跟那俩傻小子说:“以后做事小心点,弄了领导不高兴你们一辈子也起不来。”
那俩傻小子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对云柔千恩万谢了很久。
云柔虽说是主管整个农场的老总,却也时不时的定期对属下来个抽查,特别是酒店,毕竟这里是整个农场的窗口,经常要接待些达官显贵,素质必须过硬。一天她又突然到客房部抽查,却在住宿登记上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于是就问:“这人住进来多久了?”
当班的说:“十几天了,整天不出门,饭都叫送,送饭的人也看不见人,老躲在卫生间里,跟个逃犯一样。”
云柔严肃地说:“不准这样说客人!”然后又缓和了一下语气说:“下顿饭我亲自送,记得提醒我。”
她说到做到,果然到了点儿时,亲自推了餐车去了那个客人的房间,敲门道:“客房送餐。”
里面回答:“开门后等一下再进来。”说着就听到门锁咔哒一声,然后就是匆匆的脚步声逃远了。
云柔笑了一下,推开了门,推着餐车走了进去,反手又把门锁了,只见房里果然空无一人,床铺散乱着,窗帘也拉的严严实实,卫生间的门关着,都过磨砂的玻璃墙,看到隐约有个窈窕的身影躲在里面。就伸手敲了敲玻璃骂道:“妮子,你给我滚出来!”
明显地看见那影子一哆嗦,然后慢悠悠的打开了门,低着头走了出来。
两年多未见,妮子变了不少,脸比以前圆了,头也烫了,虽说还是很漂亮,但以前的那股清纯劲儿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略带俗气的风韵,换句话说:这种气质的美女其实是哪里都有的,而两年前的妮子才是极品。
“财了啊,四百多一晚的酒店一住就是十几天?!”云柔挖苦着,拖过椅子翘着二郎腿坐了。
妮子忍了一会儿,忽然抽抽嗒嗒的哭了起来,最后双手蒙了脸,背靠着墙壁往下滑,最后终于坐到了地上。
云柔没管她,任由她哭了半个多小时,等她泄的差不多了,才说:“去洗个脸,回来再说。”
妮子听话地去洗了脸,漱口,又回到房间,规规矩矩地坐在床沿上。云柔问:“回来有什么打算?”
妮子偷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说:“没事,我就是回来看看你们,看你们还好不?”
云柔冷笑:“都这个时候了还死要面子。你若是衣锦还乡,怎么可能来这里?当初你可是背弃了我们的,当年放歌还准备等你回来就把喀秋莎慢慢的全交给你做,以后说不定还能接我的班呐,想想我都嫉妒,哼!”
妮子又开始哭,这次云柔可没那么多耐心了,直接说:“这里既欢迎你又不欢迎你。两条路,一条马上退房搬回员工宿舍去住,我不管放歌是否原谅你,你都得从底层给我从头干起;另一条也是立刻退房走人,你这种客人我们可不想接待。”说完等了一会儿见妮子还不动弹,就说:“我可没时间给你在这儿耗,自己打主意,反正最多到明天下午两点之后,我就不想在这房间再看见你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站起来,对着化妆镜理了一下额头的头,转身出去了。
妮子觉得浑身都软了,又滑坐在了地上。
妮子走了两年多,好日子只过了三个月。那个富家子果然还有些男子气概:说留你在身边三个月就是三个月,多一天少一天都不会。他说到了,也做到了。妮子把自己的魅力估算的太高,总以为自己能成为人家的真命天女,可惜,即便是她,也只不过是人家群芳谱里的一朵。妮子不甘心,又纠缠了人家两个月,唯一的成就就是很耻辱地多得了一笔遣散费。不过她不寂寞,失恋、单身,又有一大笔钱,她的身边不乏损友俊男,今天撺道她去某地高档场所消费,说是那儿有钱的少爷多,明天又让她去看某个要转让很挣钱的店子。不到两年,店子开了两三个,有钱的少爷也认识不少,可她的手头却越来越紧了,最后生意做不成了,沦落到重新回酒店打工——反正这个是老本行,而身边的朋友也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个所谓的男朋友。这个男朋友倒也不是一无所长,会双打——**和打拳,当然了对象全是妮子。直到半个月前在一顿双打过后,妮子再也承受不住,穿着拖鞋睡裤就从家里跑了出来,好在她还留了一手,不然就得去收容救助了。
当年和吴放歌分手的时候,吴放歌还送了她一句话:无论到了什么情况下,都要有两千块的储备金。妮子虽说当时贴心要离开吴放歌,但他的话还是听进去了,每次倒霉的时候就会存两千块在一个账户里,虽然有时候也挪用一些,但很快会补回去,这次净身出户从家里逃出来,去把自己的账户一查,居然还有一万多,立刻都取了,先给自己买了衣服,然后直奔机场,逃回了金乌。
可是回到了金乌又该做什么呢?家是不敢回去的,虽说这些年家里全是靠了她才逐渐摆脱了贫困,自己一直以这个家的救世主自居,难道现在就这么落魄的回去吗?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去找吴放歌和云柔帮忙靠点谱,可是又觉得实在无颜相见,于是就在喀秋莎住下,一住十几天,正当快要山穷水尽的时候,云柔现了她。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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