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亲人
吴放歌只觉得那声音耳熟,就问:“谁?”一边问还一边挣出了双手去捧那人的脸。这个动作实在是有些唐突,因为听声音,那人是个年轻女人,而年轻女人的脸可不是随便就让人捧的。还有,这个女人虽说一开始就袭击了他们,可现在却突然变的柔顺异常,任由吴放歌捧了她小巧的脸庞。
借着工地远处微弱的灯光,吴放歌惊讶地认出了她,脱口而出:“见鬼!”
那女人握着吴放歌的手说:“我不是鬼,我是丁香。”
没错,这个女人就是和吴放歌纠缠不清,又差点要了彼此性命的前越南女特工黎丁香。
“这也太离谱了吧,怎么哪儿都遇得到你?”还没能吴放歌回过神来,又听见余峰那边开始哼哼哈哈的呻吟,看来是要醒了。丁香敏捷地从吴放歌身上跳了起来,几步窜了过去,然后又是一声闷哼,接着就没声音了。
吴放歌从地上坐起来,见丁香拍着手走过来自嘲地说:“不行了,老不练功,下手轻重都没度了,以为他还要晕一阵子的。”
吴放歌摸着头,好像自己也挨了一下似地说:“你不会是把他杀了吧。”
丁香伸手把吴放歌从地上拉起来笑着说:“我要是真的把他杀了,你会怎么做?”
吴放歌见她这种语气,就知道他在开玩笑,于是说:“那我就帮你逃走呗。”
“哦?”丁香问:“为什么?你现在可是政府人员。”
吴放歌把右手搭上她的肩膀说:“据我的了解,你可不是无缘无故杀人的那种人。”
丁香侧着头,温柔地把自己的脸颊在吴放歌的手上蹭,说:“你还是一点没变。”
吴放歌自嘲地笑了一下,说:“你怎么会在这儿?”
丁香笑道:“有人闯进我家,大吃大喝了一通就走了,还问我怎么会出现?我是要要饭钱的!”
吴放歌一愣,然后嘴巴张的老大:“什么?!你你……你居然是他……”
丁香笑道:“是啊,我是余兴的老婆。”
吴放歌又说:“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丁香又点头说:“是啊,都嫁给他了,当然要给他生儿子。”
吴放歌大有一种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你怎么,你怎么会……唉……”
丁香见吴放歌这幅表情,心中暗爽,说:“我不嫁人怎么办?你又不要我,当初还当着我的面和小婉护士在火车上……呜……”话没说完就让吴放歌把嘴给堵上了。
“我们换个地方谈吧。”吴放歌见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建议道。
丁香笑着说:“行啊,过两个街区,有个彩虹酒吧,带包间的,我从门口路过两次,从没机会进去过,你请我啊。”
吴放歌点头说:“嗯,不过我得先把他……”一指余峰“弄回去再说。”
丁香咯咯笑着说:“行啊,不过你一定得来哦,不能放我的鸽子,我身上眬共也就二十块钱,你不来我只能帮别人刷盘子了。”
吴放歌说:“我一定来。”然后两人就暂时分手。只是余峰这家伙挺重的,绕是吴放歌正当青壮,也在路上歇了两回,后来余峰摸着脑袋上的青包悠悠醒来,问:“我在哪?”
吴放歌怕丁香等的急了,就说:“你醉了,摔了一跤。”
余峰脑袋昏沉沉的,被吴放歌一诱导,觉得好像就是那么回事,就说:“哎呀,今天算是在你面前献演了,我以前还没这么醉过呢。”
吴放歌敷衍道:“酒逢知己嘛,自家兄弟别说那么多。”
好容易把余峰弄回宿舍,被灯光一照才发现两人浑身上下都污浊不堪,原来不光是他们两个人把那个地方当成了临时厕所。于是又赶紧的换衣服洗澡。余峰是换了衣服就睡了,吴放歌却还要出门。
借口出门吹吹风醒酒,吴放歌又出了宿舍。邱千重见这两位醉着一起回来,看得出心里挺不满意的,但是他向来少语,所以这次也是什么都没有说。
吴放歌出校门时,正碰上学校的保安在关大门,见他要出去就笑着说:“领导(学院的保安不管见了学员还是教授都一概喊领导,因为他们其实只是打工仔,连个正式编制都没有的)这么晚还出去?要关门喽。”
吴放歌知道这里头的潜规则。原来这学院毕竟不是一般的大学,学员都是成年人,机关干部,半夜醉归的事情并不稀奇,可是规章制度还是要严格执行的,比如晚上11点关校门这一条,是不容有半点周展的,但是小门就成了看门保安的财路。一般大门是11点关,小门是12点关。过了12点,晚归的学员要给保安交两块钱的开门费,否则不管你是谁,就是喊破了天,保安也只当没听见,说不定还会第二天在院领导面前告上一状呢。久而久之‘开门费’就成了保安的一项不菲的财路呢。
既然知道,就得懂事,吴放歌又向来出手大方,随手就掏了张十元的票子递过去说:“夜班熬夜辛苦,买包烟抽。”
保安笑着接了过去,居然还送出了五六步,还说:路上小心。
行政学院地处偏僻,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出租车了,好在野摩托不少,吴放歌打了一辆,一阵风似的到了彩虹酒吧。进去一问,果然有位女士先定了一间包房,吴放歌忙不迭地找到了,一开门,丁香穿着黑裙正坐在沙发上等,屋里的灯光也调的比较亮,看得出她还上了一点淡妆。
“咱们先商量件事行不?”吴放歌先不坐下,而是站着说:“咱们下回见面的时候能先不动手吗?每次都得打一架才好好相处,累不累呀。”
丁香笑道:“你别冤枉人好不?我记得有回我可没动手,是小婉给了你一耳光。”
丁香这一说,也让吴放歌想起了些许旧事,也跟着笑了一番,这才挨着丁香坐下。
点单的时候,吴放歌点了半打啤酒和果盘,还有一碟豆腐干。丁香说:“这里的东西贵的吓人,我知道你现在是政府里的人,可也不用这么奢侈吧。”
吴放歌笑道:“可是你现提出到这里来的。”然后又说:“你放心吧,我之前还做了点小生意,这点钱还是花的起的。”
丁香这才不提这事了,只是又问:“你和小婉姐还有联系吗?”
吴放歌苦着脸挠着头说:“你别提了,开始半年还有联系,后来就慢慢的少了,接着就干脆没了。”
丁香说:“唉,人生就如同萍聚,悲欢离合的也如同寻常。”
吴放歌说:“那你是怎么回事儿呢?我怎么走哪儿都遇得到你?”
丁香说:“因为我们是冤家呀,不是冤家不聚头嘛。”
吴放歌笑道:“说的好,咱们喝一支。”说着就开了两小瓶啤酒递给了丁香一瓶,自己拿了一瓶,仰脖子就喝了。说来也怪,平日吴放歌从没这么喝过酒,可这次却觉得口滑的很,这一仰脖子居然就这么下去了。喝完,他捏着瓶子叹道:“唉……说到底,还是他妈的不打仗的好啊。”
丁香见吴放歌一口气就喝干了一小瓶,笑了一下,也许是因为压抑的太久需要一点刺激,她也仰起修长的脖子,咕咚咕咚的喝了一个底朝天。
“好!痛快!”吴放歌喝采着,又开了两瓶,递给丁香一瓶,丁香以为还要叫她喝,也不推辞,举瓶子就要往嘴里倒,吴放歌赶紧一把拉住说:“别别别,酒可不是这么喝的。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把你灌醉了图谋不轨呢。”
丁香笑了一下,把酒瓶放在茶几上说:“你要对我图谋不轨还用灌醉我呀,随时都可以的,真的。”
吴放歌笑道:“开玩笑的。”说着那牙签扎了一块豆干递到丁香嘴边说:“尝尝这个。”
丁香张嘴把那豆干含了去。
吴放歌自己也往嘴里仍了一块果肉,嚼着说:“这两年你过的挺苦吧,没事儿,现在我来了。咱现在不比以前了,多少有俩闲钱儿,我有个建议你觉得怎么样哈,等放了寒假,你就拖家带口的和我一起回金乌去,我以前和别人合伙做点生意,现在拆伙各作各的了,我又在读书,没时间照顾,正好你能帮帮我。你说咋样?”
丁香微笑着摇摇头,并不接吴放歌的话茬子,却说:“这么久没见了,你干嘛不抱我一下?”
虽然有些暧昧,但吴放歌酒醉,也就大大咧咧地把丁香扳过来抱了一下,原打算抱一下就松开,可丁香软软的靠着他,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他居然在丁香光洁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而且明显的感觉到丁香在他的怀里抖了一下,这才慌忙放开了,尴尬地笑道:“呵呵,不太合适哈。”
“没什么。”丁香幽幽地说“我也好久没被男人抱过了,感觉挺好的。”
吴放歌笑道:“你开什么玩笑,你不是有丈夫嘛。”
丁香长叹了一声:“工地上伤了腰,废了……而且就是没病的时候,也只不过是个男人,不是什么大丈夫。”
“这样啊……”吴放歌黯然,看来丁香这两年过的并不怎么好,特别是她话里有话更让吴放歌觉得心酸。
“其实你这个人才有意思。”丁香说“明明是想帮我,可还说是让我帮你,给我留着面子呢是不是?”
吴放歌见被识破了,只得嘿嘿的笑。
丁香又说:“我都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在战场上你放过了我,明明自己穷的叮当响临别时还塞几百块钱给我,我是你什么人呐你这么帮我?”
吴放歌瞪着眼睛说:“你是我的债主呀。”他说着,手比划出开枪的样子说“我要是当初砰的一下把你给毙了,那以后的一切就和我无关了,可是你因为我的关系还活着,我就得为你以后的所承受的苦难负责。”
丁香问:“你今天喝了多少?说这等胡话。”
吴放歌说:“多少?我在你家喝的,你还不知道?”
丁香说:“知道,我看你还没喝够。”说着拿起啤酒瓶子对着吴放歌的嘴就灌,把吴放歌的牙齿都撞疼了,就算是这样,也是喝进去的少,洒在身上的说,他出来钱的那套衣服算是白换了。
“你就那么爱喝酒啊。”丁香说“怎么不和我打?你也挺能打的呀?”
吴放歌揉了揉被弄疼的腮帮子,缓缓地说:“灌酒其实挺温馨的,特别是我想起和你刀枪相向的时候。有意思吧,我原来和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却恨不得要了对方的命。现在能坐在一起喝酒,这是多大的幸福呀。”
丁香的眼圈发烫,有些东西不争气的想要出来,但是她却强忍着,故作轻松地说:“竟是甜言蜜语的,真不愧是女人克星。”
吴放歌把袖子往上抹了一点,露出手腕上的银镯来说:“这是你送我的,除了洗澡,我一直都不脱下来。”
丁香问:“为什么?说个理由?”
吴放歌笑着说:“理由你早先偷袭我的时候已经说了啊,我们应该是亲人,不应该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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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你怎么解决呀
说罢,两人都笑,一起走了一程,路上经过小百货店,吴放歌又给孩子买了些糖果啥的,丁香也不客气,照单全收。
吴放歌问:“你想什么?”
吴放歌一愣,瞪着崔明丽说:“这是你该问的问题吗?”
吴放歌笑道:“毕竟那不是亲的嘛。”
吴放歌说:“呵呵,他说的嘛,倒也不差,这种事情要是一直没有也就熬得过了,但是如果一旦有了,没隔一段时间就会想,有点像烟瘾。”
“你真是个离不得女人的,这才跟我说家乡有个市长千金等着,在这儿就玩儿学校恋情啊,咯咯咯……”
“你坏死了。”崔明丽重重地在吴放歌背上捶了一拳说:“不理你了,别跟别人说你认识我。”然后就跑掉了。
吴放歌说:“行了行了,不说了,再说我就洗不干净了。你这时上哪儿去呀。”
低头走出了好长的一段路,吴放歌才长出了一口气,又自言自语地说:“也不知道珍珍到底还能不能生……”netbsp;说干就干,当晚吴放歌就约了方军,柳正飞、李文东,当然也少不了崔明丽在学院外边一家还算说的过去的饭馆儿吃了一顿,算是聚会了一番。不过场面虽然热闹,但也有些扫兴,因为除了吴放歌,方军那三个男的一人都带了一个女同学,看得崔明丽只翻白眼儿,因为那三人之中,只有李文东是未婚,但是据说也有了未婚妻了呀,难道男人真是耐不住寂寞的物种?
“就是……就是……”崔明丽已经红到了耳根子,最后终于才说:“你不会是想的时候就手……淫……吧。”
“离开的太久,不记得了。”吴放歌自嘲地说,但手仍然没有缩回来。
吴放歌说:“那我送你吧,顺便多抱抱咱的宝贝儿。”
路上崔明丽半天都不说话,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才说了一句:“男人怎么都跟畜生似的。”
丁香叹道:“就说男人靠不住了,一听说要负责任,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丁香抓住了他的字眼漏洞说:“你看不打自招了吧,什么叫‘咱宝贝儿’啊”
那孩子上次见吴放歌时,还是个婴儿,自然不记得了,所以躲开了吴放歌的手,藏到了丁香的腿后面,但不知为什么又伸出头来看着吴放歌。
就这样,吴放歌又睡了一夜,才算是彻底缓过来了。
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整整的喝了一夜,直到天色放光,两人才歪歪倒到的回来。在一个岔路口,丁香自己回了家,吴放歌一身的酒气不敢回学院,于是第一次翘了课,在附近找了家小旅馆睡了一上午,可依旧没有解了酒气,于是又加了点房价,直睡过了整个午休才勉强好了些。
吴放歌搂住她的肩膀说:“不能不要。不但要要,还要好好珍惜,因为这些都来的不容易啊。”
吴放歌觉得精神头恢复了,先去洗手间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澡,然后一看时间刚好学院食堂开饭,一出洗手间,恰好邱千重晨读回来,拿着饭盒正要出门,于是他自己也去拿饭盒。于是其实已经醒了,只是懒懒的不想起床,只对吴放歌说:“放歌,你帮我带两个馒头回来嘛,我头疼……”看来昨晚又喝了。
“缘分呐。”吴放歌笑着,把那孩子抱了起来。孩子虽然害怕,却也把他靠的紧紧的。
吴放歌原本在饭后还请大家去玩玩,毕竟自己也难得放纵一回,可看那三对狗男女一个个急猴猴的好像还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要去办,只好宣布饭后各自自由活动。那三对男女顿时就跑的无影无踪了。吴放歌没去处,就和崔明丽一起回学校。
丁香也笑着说:“你也不是啊,难道……”
“这丫头也思春了,赶明儿还是给她介绍个男朋友的好,不然早晚被男人骗。”看着崔明丽远去的背影,吴放歌自言自语地说。
从金乌市同来的几个人中,出了和崔明丽因为在一个社团而接触多些外,最近和方军他们接触的都少了。这也是正常的人际交往规律,大家都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开始的时候都是交往甚密,但后来同学多了,也就各自交了新的朋友,老乡之间的联系反到少了。不要说像吴放歌这种一分宿舍就被分到外面的,就是方军他们在同一个宿舍的,也是下了课,各有各的生活,不时常在一起。
“你还记得我吗?小家伙?”吴放歌弯下腰,伸手去摸那孩子的脸。
吴放歌笑着说:“不是我要说,是你逼我说的。”
吴放歌没想到她还惦记着这事,心想这丫头也是熟透了,想逗逗他,就故意装糊涂说:“我哪个?”
吴放歌赶紧说:“这你别乱说啊,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有了,不然我早就一枪把你嘣了,免得生出这么多事儿来。”
听吴放歌这么一说,丁香身子一侧,很温柔地靠在吴放歌的身上,闭上那双美目,很是受用了一阵子才幽幽地说:“我就是经常想啊……”
吴放歌笑道:“开什么玩笑,她是我女朋友,我不联系她联系谁呀。”
吴放歌赶紧认错,说了些感激的话,心中却暗想:“他和余峰背地里都说对方的不是,表面上到也还不错。真不知我的那些老乡们现在如何了。
崔明丽又追问:“那你……怎么办呐。”
“这还差不多……”崔明丽嘟囔着,忽然又好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我上次跟方军说,你一个结了婚的男人,能不能不这样啊。结果这家伙居然笑着跟我说:小丫头,你不懂得,人嘛,总是有需要的嘛,真他妈脸皮厚。”
邱千重似乎也正有意等他,于是两人就一起走。
“满了就流?”崔明丽咂摸了一下这话,瞬间就明白了这话的含义,马上做出一副厌恶的样子说:“哎哟,你好恶心呐。”
吴放歌说:“这怎么说呢?我向来是顺其自然,满了就流呗……嘿嘿”
“嗯……”吴放歌缓缓地答道:“有啊,就是为了这一刻,让我们能安静地坐在这里,听着歌,喝着啤酒,享受这一切。”
下午依旧坚持着上了课,但是没敢骑自行车,可校园大,只得又临时改了课目表,只上了一堂半课,实在顶不住了,晚饭也没吃就又躺下了。晚上又听见余峰在旁边大呼小叫的,又邀约出去宵夜。这个家伙也算是有异能,不管头一天醉成什么样子,睡一觉起来立马生龙活虎的。见吴放歌怎么喊都喊不起来,又笑话了他一番。
吴放歌一回头,就看见丁香背上背了一个婴儿,手里牵了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孩儿,正在不远处对着他笑。
丁香点头拿起一支啤酒交给吴放歌说:“那咱们就喝吧。”
吴放歌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丁香说:“听说边境要扫雷了,那接下来就是边贸。和平了,我只是在想,你的战友,我的战友,他们呢是那么的年轻,相互厮杀。现在和平了,他们的牺牲还有意义吗?”
“以后不能这么喝了。”他自言自语地说着一看。虽然已经到了起床时间,但余峰还在蒙头大睡,而邱千重的床则已经空了,想必又去晨读了。
邱千重似乎一路上都有话对吴放歌说,但是张了两次嘴又都把话生生的咽了回去,吴放歌也不问。人就是这样,人家本来就是在犹豫着说不说,你一问,他反到不说了,你要是不问,他早晚都要告诉你。
“这个不是的。”吴放歌笑着走过去。他对丁香背上背的那个孩子没什么兴趣,却对丁香手里牵的那个很好,毕竟也算是在一起生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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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笑着,不说话。
崔明丽又说:“以前还以为你就是最坏的了,现在才现,和他们比,你简直就是圣人了。对了,还和珍珍联系不?”
“是该联络联络的,不然就疏远了。”吴放歌心中暗想着。
崔明丽红了脸,说:“我才不想问呢,就是有点好奇。”
吴放歌不语,崔明丽也不再问,两人又默默的走了一段路,崔明丽到底还是忍不住,又说:“你该不会是那个吧……”
出得门来,见邱千重还未走远,就喊道:“老邱等等,一起去。”
丁香说:“店关门了。去张姐家打牌。”
丁香这时才说:“有意思啊,他爸爸都抱不住的。”
就在这时,奇迹生了,那孩子居然怯怯地伸出小手,慢慢地捏住了吴放歌的一根手指,而且一捏就立刻纂的紧紧的了。
到了张姐家门口,吴放歌不想进去,想就此告别,岂料那孩子拽了吴放歌的裤腿奶声奶气地说:“嘟嘟(叔叔)不走……”口齿也不清楚,可那小声音呐,就像要把人的心都撕开似的,吴放歌只得又哄了他一会儿,丁香也在旁边一再地要他“听话”,吴放歌这才得以脱身。
崔明丽忽然问:“那你想了怎么办?”
丁香坐起身来,环顾四周,然后说:“可是代价太大了,我情可不要这些。”
崔明丽这么一说,到让吴放歌想起邱千重晚上在被窝里偷偷干的那事儿了,一笑就说:“我可没那习惯。”
果然,快到食堂的时候,邱千重低着头好像是无意地说:“放歌,我看你也是爱读书的人,别跟老余那样的混在一起,有个机会读书不容易,看你昨天那个样子……”
第九十八章 决斗
有些事,你若是不想,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头,但是一旦想了,就会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吴放歌前辈子就一直没孩子。这次重生以来也许是习惯了,也一直没想这个问题,可现在又遇到了丁香和她的孩子,却勾起了他想为人父的瘾头。可是有些事光想是没有用的,吴放歌一个人把这是颠来倒去的想了好几天,最后一声叹息:这可能就是命吧。算是了结了这件事,自此强迫着自己不再想了。
不过从此之后吴放歌的早餐习惯发生了一点变化,时不时的会去丁香的小店儿吃碗凉粉儿,开始的时候余峰还笑着说:“我说这地方不错吧。”可是到了后来发现丁香每次见着吴放歌总是笑嘻嘻的亲自出来照顾着,而自己每次若是碰了一张冷脸那算是运气好,还时不时的有鸡蛋飞过来伺候,最可恶的是事后人家还会来手鸡蛋钱。
其实不光是余峰,连余兴也看吴放歌不顺眼。虽说他知道余峰对自家的老婆不怀好意,可是他却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知道余峰是得不了手的,可是对于吴放歌,他却隐隐的担忧起来,因为丁香总是对他笑呢。女人要是起了外心可是很危险的,不过好在就现在看起来,那个吴放歌除了吃碗凉粉儿,逗逗儿子外倒也没什么其他的不良举动,并且根据他的调查,和其他的学员比起来,这个吴放歌还算是个不错的人呢。但是有担心就有细心,该防着的地方还是得防着点儿,对于余兴的心思,吴放歌也看得出来,不过他不在乎。这就是当一个男人占了绝对优势的时候的心理了,虽说吴放歌现在在官场里还不过是只没长齐翅膀的小鸟,可无论从社会地位还是金钱上来比,余兴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所以吴放歌毫无顾虑,每天该吃饭吃饭,该读书读书,日子过的优哉游哉。不过最近珍珍来信说:“自从他上学走了之后,陶玉书就开始忙不迭地为她和葛公子牵线搭桥,恨不得春节前就想让她成为葛太太,短短的这几个月那个葛公子已经到金乌市来了十几回,原本打算干脆摊牌算了,可又怕葛公子对大家不利。虽说葛公子看上去很低调,可是***就是***,寻常人根本得罪不起的。所以只得若即若离的希望这家伙的爱情之火慢慢消退,反正以他的身价什么漂亮女人找不到呀,就自己这样的,虽说不丑,可也算不上一流美女。时间一长,可能他也就知难而退了。”
吴放歌看了信之后,心里有些隐隐作痛,自己拿这件事做了交易,得了好处,却把一些责任拿给珍珍去扛了,算起来还是有些卑鄙的,于是一咬牙给珍珍回信说:“寒假的时候,我回来当面和葛公子谈一谈吧,是死是活都无所谓了,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就好了。”
这封信想必是让珍珍大大的感动了一番,她当即就打电话过来把吴放歌骂了一顿,还说:自己能处理好这件事,让他好好读书。
虽然是骂人,但是吴放歌看得出珍珍这次算是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了。看来那位哲人说的对呀: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不同的人生也能找到不同的幸福。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之间就快到元旦了,也不知道学院发了什么善心,居然要放四天假。于是有不少学员就纷纷计划着利用这四天的假期回去一趟,还有些结过婚的学员甚至猥亵地笑着说:“憋了这么久,该回去放一下了,嘿嘿嘿。”其实这帮家伙大部分在这个学期都没闲着,所谓‘放’一下的话,玩笑的成份居多。不过即便是如此,那种想家的心情倒是真的,想想也是,就算不惦记着家里的那个黄脸婆,儿子女儿,父亲母亲的总不能不想吧?
吴放歌自然也是想回去一趟的,一共四天假,回去一天回来一天,真正能在家里的不过两天时间,细算算光探亲访友这一条时间就有点不够用呢。
打定主意,吴放歌又询问了一下自己的几个同乡,果然都要回去,而且有意思的是来的时候是五个人,回去的时候是六个,原来市府办公室秘书李文东还要带个同学兼女朋友回去给父母看,而事实上呢,也只有他这个大龄未婚的青年才有这次资格,至于其他的两对野鸳鸯就只能先天各一方了。不过大家既然都没当真,自然也不会有人伤心。
在吴放歌这个宿舍,余峰是要回家的,其实最早提出要回家‘放’一下的家伙就是他。而邱千重就决定就在学校过元旦,因为他并不需要回家“放”一下,其实就算回了家,他也没地方‘放’去。不过余峰还是劝他回去,理由是:至少也要会原单位向大家问候一下嘛。
结果邱千重回答说:“不是还有寒假嘛。”
余峰见他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再劝。事实上他也没那么多时间,因为要回家,这几天他大多数时间总是跟那个叫‘妍丽’的学员混在一起,就好像要世界末日了一样。说起来那个妍丽也不知道是图了啥,开始的时候两人还是偷偷摸摸的,可到了后来就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了,还帮余峰洗衣服。弄得吴放歌和邱千重老得给这对野鸳鸯腾地方,好在他们也自觉,熄灯前妍丽总是要走的,而吴放歌业余时间不是在社团就是在图书室,倒也和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冲突。
“看来一件宿舍对恋爱的承受力仅限于一对。”邱千重如此总结道。
吴放歌也觉得这个总结挺恰当的,要是邱千重这个闷葫芦下学期也谈上一个(其实他是单身,比其他人谈正当的多),这间小小的寝室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安排约会时间呢。
既然寝室只有熄灯后才方便回去,那么无形之中,就必须在其他的地方延长活动时间了。比如社团,吴放歌几乎承办了每天训练后所有的打扫工作,而且还带着饭盒,这样的话就可以在打扫完之后直接去食堂而不用再回宿舍了,好在他并不孤单,因为不知出狱什么原因,鮑杰也经常留下来帮他,有时候还聊上几句,不过在大多数时间里,两人都没有说话,但做事却越来越默契了。这可能就是因为军人的共性吧。
离元旦的日期越近,有一些传闻就越多,到了12月28号这天,终于出现了这么一条传闻:校方决定,允许离家远的学员30日下午就可以离校。弄的大家很兴奋,虽然只提前了一天,但是这样一来就能足足在家里多带整整24个小时啊。虽然传闻不可信,但是大家都还是宁可信其有,而且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就这条传闻找老师是去核对的,因为大家都知道,一核对的话30号下午自然就走不成了。所以大家宁愿蒙着头自己说谎自己信。实际上还没到30号就已经有人先跷课回家了。
吴放歌也早早的去差了火车时刻表,不过他到没想提前溜走。因为这几天恰好有几个他喜欢的教授授课。而且这几个教授不光是他喜欢,也很受其他学员喜欢,平日里去听课位子都不好找,这下走了不少人,不但位子好找了,而且还有好位子,这机会怎么能够错过呢?而且元旦过后不久就是寒假了,现在去争取那一两天的团聚实在没有多大的意义。
其实不光是上课,就连社团活动的人也少了不少,这还只是元旦,真不知道放寒假暑假之前会怎么样。出于好奇,吴放歌还特地问了一下鮑杰:“是不是每届学员都是这样的?”
鮑杰皱着眉头说:“到底是不能和军队比呀,无组织无纪律的。”虽然没正面回答,但是也算是一句话把事情都说清楚了。其实吴放歌早就听说,从第一届学员开始的时候,学院原本还是想像一般大学似的强调纪律的,可是这些人毕竟不是一般的大学生,都是未来的政坛之星,久而久之也就听而任之,不怎么管了,只把一条卡的死死的,就是学分。只要能在规定的时间内攒够应得的最低学分,其他的事情嘛,只要不惹出祸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参加社团活动的人少了,卫生轮值也就形同虚设,好在还有吴放歌。其实余峰也提前溜号了,那个妍丽自然也不会再来,宿舍是可以回去了,可是既然大家已经习惯了由吴放歌打扫卫生,吴放歌也不好拒绝,反正还有鮑杰留下来帮他。考虑到元旦期间这里要空几天,吴放歌还特地的把地板多擦了几遍。
才打扫好了,正要收拾东西走人,社团的门忽然又开了,崔明丽和任一灵走了进来。
吴放歌笑着问:“怎么?你们也来帮忙?呵呵,不用了,我们也已经弄玩了。”
崔明丽挺着小胸脯,很傲气地说:“就凭我们两个大美女,能帮你打扫卫生吗?你别自比孔雀了,我是来找你决斗的!这是我的助手。”她说这一指任一灵,而任一灵也很自豪地向前卖了一步。
吴放歌笑道:“都什么年代了,还决斗。而且我和你无冤无仇的……”
崔明丽竖着细眉说:“什么无冤无仇,你忘了,想当年,我们五个人去抓你,反到被你跑掉了,害得我们被孙局长一顿好训,几个月都抬不起头,现在一提起这事儿我们还经常被人当笑话讲呢,所以我要打倒你!”
吴放歌一听差点笑喷,这都多久以前的事儿了,还惦记着呢?不过转念一想:难怪这丫头训练这么刻苦,原来早就想报仇了啊。不过他现在确实不想和崔明丽交手,其实不光是崔明丽,他和谁也不想再动手了,就推脱道:“不了,不了,要不改日?你看,你有助手,我也没助手啊。”
话说出来,却只见崔明丽和任一灵冷笑这看着自己身后,忙扭头一看,鮑杰正在那架设摄像机呢,见他回头,就嘿嘿笑着说:“这个,是我从摄影组借的,嘿嘿,六个纪念嘛。”
吴放歌满脸黑线地说:“原来你们是一伙儿的,一起设计我呀。”
“嘿嘿嘿……”除了吴放歌,剩余三人都一起诡异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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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情奉献]
第九十九章 胜利 排骨
“完全就是逼上梁山嘛……”吴放歌哀鸣着,但也不好反对。崔明丽倒是一下子欢呼雀跃起来,任一灵也赶紧着帮她穿戴护具。
吴放歌没辙,只得在鮑杰过来帮他戴护具的时候咬着牙恨道:“你这个叛徒。”
鮑杰嘿嘿笑着,小声说:“哎呀,你就当满足一下那丫头的心愿啦,最好输的艰难些,好让人家有点成就感嘛。”
穿戴好了护具,双方运动员入场,任一灵宣布比赛规则:除了一些禁忌部位外,比赛不分回合,尽力接近实战,直至一方获胜或另一方认输为止。
吴放歌一听这规则就笑了,说:“你早说嘛,这么麻烦。”
任一灵宣布完规则后当即就转型为裁判,手臂用力向下一挥,喊道:“开始!”
吴放歌立刻吼叫了一声很凶猛地冲了上去,那样子把鮑杰都糊弄住了,心里还说:“不是让你让让吗?还来真的?”
崔明丽虽说一直勤学苦练,但见吴放歌来的凶猛,也吃了已经,立刻采取防御态势,可接下来的场景让大家的眼睛都快调到地上了——吴放歌脚下一滑,砰的一声摔了一个四仰八叉,还很夸张地大声喊道:“哎——呦——我,受伤,了……我输了……”然后还似乎挣扎着要爬起来,但是连续两次失败之后,最后终于躺下不动了。
鮑杰先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指着崔明丽说:“你惨了,出人命了哈哈。”
任一灵也给惹的掩嘴笑。崔明丽确实又好气又好笑,她冲上前去想把吴放歌从地上拽起来,可是她戴了拳套,吴放歌又一个劲儿地耍赖,哪里拽的起来。气得崔明丽又踢了他两脚,却又给吴放歌捉住了短处,喊道:“原本人家已经准备勉强起来啦,又给你踢伤了……哎呦我的腰啊……”
崔明丽气极了,翻身一下骑在吴放歌身上,挥动着双拳说:“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打死你。”说罢,拳头雨点般的落下,却没有什么力气。
吴放歌一般抵挡着一边大叫着:“救命啊,鮑杰救我,杀人啦,打死人啦。”崔明丽也忍住不咯咯直笑。
眼瞅着一场好端端的切磋对练比赛让他给弄成了闹剧,任一灵就上前说:“哎呀放歌,你就拿出点男子汉气概来嘛。”
吴放歌一边挡着崔明丽的拳头,一边说:“我可是按照比赛规则来的呀,不是说一方认输就算嘛,我已经认输了,你们怎么说话不算呢?哎呦!我的鼻子。”
这一说话分了心,被崔明丽一拳正捣在鼻梁子上,虽说打的不重,却正好打了个‘酸鼻儿’,顿时不由自主的泪如泉涌。
“哎呦……多大的人还哭呀。”崔明丽见真打疼了,也有点过意不去,再说了一个女孩子总骑在一个男人身上算怎么回事儿啊,也就接着这句话下来了。
鮑杰过来扶吴放歌起来,他做出很委屈的样子说:“队长……她打我……”
鮑杰笑道:“别闹了放歌,多大的人了,还整这……”
吴放歌继续装羊说:“我不玩了,我要回家……”结果被鮑杰拦住了去路,哪里走得脱?
这是任一灵又大声宣布:“第一回合崔明丽胜,现在是第二回合。”
吴放歌满脸黑线地说:“刚才不是说不是回合制的嘛,怎么又来了?”
任一灵说:“为了对付你这种赖皮,本次比赛组委会决定更改比赛规则。”
吴放歌举起拳头说:“我抗议!”
任一灵笑道:“好啊,那我们**表决,同意更改比赛规则的举手!”说完自己先把手举起来了,紧跟着崔明丽也举了手,吴放歌盯着鮑杰说:“你这个叛徒,现在可是你戴罪立功的时候啊,不要举手。”
结果鮑杰笑着,慢悠悠的也举了手。
任一灵笑道:“三比一,投票通过!耶!”说着还兴奋地和崔明丽碰了一下拳头。
看着垂头丧气的吴放歌,崔明丽故意逗他说:“哎哟哟,一个人究竟要衰的什么程度,才会众叛亲离呀,啧啧……”
吴放歌见事已至此,只得对任一灵说:“我说一灵啊,你们说是回合制,是三局两胜吧。”
任一灵笑着说:“那可不一定,你要是好好打呢,就是三局两胜,你要是还像刚才那么捣乱呢,就不一定了,也许是五局三胜,也许是七局四胜……总之,看你表现喽。”
吴放歌虚张声势地说:“我抗议,我是热爱和平的。”
任一灵说:‘嘻嘻,那我们再来一次**表决?’吴放歌脑袋一低:“那……那还是算了吧。”
这时鮑杰也过来劝道:“你还是认真点儿吧,不然食堂又没菜了,我可饿了。”
“唉……这就叫城下之盟啊。”吴放歌下午才上了《中国通史》这门课,正好拿来用了。
这下不认真不行了,下午上课时遇到食堂的工友,说晚上有他最爱吃的红烧排骨呢,打扫卫生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这要是在耽误下午恐怕就只能和免费的豆腐汤了,而且在吴放歌的脑海中,那一大盆的排骨已经随着食堂大叔的马勺变的越来越少了。
“来就来嘛!谁怕谁!”吴放歌狠了。
双方又摆好架势,崔明丽一见吴放歌忽然一下像换了一个人,满脸严肃的,心里还是挺紧张的,任一灵在后面鼓励她:“不要紧张,把平时四处挑战的劲头都拿出来!”
除了大家第一次相遇那次遭遇战,这些年崔明丽就没和吴放歌交过手,所以心里也没什么底,所以在第二回合的开始,双方都只是相互做试探,不得不承认,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恶补,崔明丽的格斗功夫进步的很快,动作也敏捷了许多,连续几下都有有效击中得了分,只是在回合结束的最后几分钟有点求胜心切,很不合时宜的飞了一记高边腿,被吴放歌接住抱摔成功。摔倒对手的得分很高,结果这一下就扳平了。
第三回合已开始,按照任一灵传授的战术,崔明丽开始了猛攻。
其实为了能顺利地战胜吴放歌,任一灵算是帮崔明丽做足了功课,平时也没少对吴放歌做细致的观察。崔明丽是女人,原本在爆力上就不占上风,而且两人的体重也相差甚远,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比赛级别,在这种情况下若想取胜,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连续起又快又狠的攻击,一旦陷入缠斗,失败也就成为必然了。
抵挡着崔明丽的猛攻,吴放歌还真有点佩服这丫头了,是个舍得下苦功的人,不但技术动作越来越成熟,而且硬功练的也不错,挨上一两下还真疼呢。不过吴放歌稳扎稳打,第三回合虽然崔明丽已点数占居优势,但是在场的人谁都看得出,再打下去,崔明丽必败无疑。
休息的时候,任一灵一面给崔明丽打气,一面为她指导战术,在另一边,鮑杰也悄悄对吴放歌说:“你也该适当反击了,不然就算她赢了心里也肯定不痛快。”
吴放歌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不想啊,你没看到她的拳脚又快又狠,我哪里攻得进去嘛。”
鮑杰担心地说:“要是等她攻击力减弱了你在还击,她就没机会赢了啊……”
吴放歌不语,鮑杰也没话说了。
第四回合,崔明丽的进攻减弱了,这和体力消耗有关系,但是她在采取守势的同时,慢慢积攒体力,预备一旦吴放歌的攻击出现破绽,就再度起新的一**击。
吴放歌的攻击节奏掌握的很好,几记重腿虽然被崔明丽挡下了,但是毕竟占了力量上的优势,崔明丽不得不节节后退。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吴放歌出现了一个攻击漏洞,他的个子高,手长脚长,动作预动明显,当他使用一个高边腿的时候,崔明丽成功地做了一个闪避动作,致使他中门打开,崔明丽立刻趁这个空档钻了进来,一阵快拳猛攻吴放歌的胸腹部,这时吴放歌的身高和手脚的长度反而成为了劣势和累赘,虽然连连后退试图重新留出安全的防御空间,但是崔明丽怎么可能让这个难得的机会就这么逝去?于是如影如行地贴上来继续攻击,最后狠狠一记右手勾拳,重重地击中了吴放歌的下巴,吴放歌就像一棵被伐倒的大树,慢慢地向后仰面倒了下去。
虽然是眼睁睁的看着吴放歌倒了下去,崔明丽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取得了胜利,第一声欢呼还是任一灵出的。直到她看见五方格的嘴角沁出了血,才知道自己确实胜利了,只是又有点心疼,虽说她私下里一天到晚的嚷嚷着要和吴放歌决斗,可是平心而论,却没有一点儿要伤害吴放歌的意思啊。所以还来不及欢呼庆祝,就马上俯下身关切地问:“喂,你怎么样啊。”
吴放歌一张嘴,满口都是红颜色,口齿不清地说:“没似(事),牙次(齿)咬着色(舌)头了……”一脸无辜的样子。
还是鮑杰反应快,赶紧拿了漱口杯子来给他漱口,总算是把满嘴的血水洗干净了,吴放歌又借了崔明丽的镜子照照,很幸运,只是舌头被咬破了,并没咬断。
崔明丽获得了胜利,也出了一身的臭汗,就提议:先去洗澡吧。
吴放歌挣扎着拿了饭盒说:“不行,先次(吃)饭。”
崔明丽道:“浑身臭哄哄的,哪里有好胃口嘛。”
鮑杰提吴放歌解释说:“今晚食堂有红烧排骨,他早就惦记着这一顿了。”
任一灵也说:“胜利的心情就是最好的开胃剂呀,再说了饿着肚子洗澡不好。吃了饭我陪你洗呀,嘻嘻。”
既然都这么说了这三位也拿了饭盒一起去食堂,出了社团的门,不过比他们早出门不到一分钟的吴放歌却已经没了踪影。
崔明丽笑着骂道:“真是的,一说吃饭的,跑的比什么都快。”
可就算跑的快也没有用啊,等崔明丽等三人才走进食堂的时候,就听见打菜的窗口传来一声惨叫:“天啦,资(真)的一份也没有了吗?”
尽管跑的不算慢,可毕竟来的太晚,红烧排骨还是卖完了。
第一百章 崔明丽请客
要说吴放歌现在这样儿啊,确实惨了点儿,眼圈儿青了,一半的脸肿了,嘴唇也翻肿成了猪拱嘴儿,再加上他那副可怜巴巴苦大仇深的委屈表情,虽然明知他是在装可怜忍不住要笑,但是还是觉得挺不落忍。
鮑杰上前朝吴放歌的肩膀上一拍说:“哎呀,算啦算啦,现在就算是还有排骨,你这满口牙晃里晃荡的,能咬的动嘛。”
任一灵也说:“就是,牙好,胃口才好嘛。”
吴放歌嘟囔着说:“吃不了,看看闻闻也是好的嘛。”
崔明丽实在忍不住了,把饭盒往餐桌上一顿说:“好啦好啦,挺大的人了,装什么可怜嘛,大不了我请你吃好的。”
吴放歌一听,立刻嘿嘿的笑了起来,只是笑的时候不知道弄疼了哪里,只笑了一半就噶然而止,脸上的肌肉直抽抽。
既然有人请客,自然是见者有份,更何况任一灵和鮑杰都以幕后英雄自居——毕竟这次崔明丽能打败吴放歌他俩确实出力不少。
四个人存好了饭盒,一起慢悠悠走出校门。看来崔明丽对于这次险胜吴放歌还是很满意的,一路哼着歌,心情甚佳。
出了校门,看了几家小饭铺,居然都是高朋满座的,吴放歌抱怨道:“这都在外面吃饭了,食堂的排骨怎么还会卖完呢?”
崔明丽推了他一把说:“你就别惦记你的排骨了,我这不是就要请你吃好的了吗?”
任一灵建议道:“那我们就干脆走远点吧。”
于是大家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却见一个身材娇小的漂亮少*妇,手里牵着一个孩子,背上又背着一个迎面走来,吴放歌见了,忙躲到鮑杰背后,鮑杰笑道:“咋?风流债找上门了?”
崔明丽一愣:“孩子……不会吧……”
任一灵却是蔑视地一哼,就算是评价了。
还没等吴放歌辩解,那少*妇就已经看见吴放歌了,似乎是认识而又不敢认,上前两步夸张地狠盯了半分钟才哈哈大笑道:“吴放歌!谁把你打成这样儿啊,哈哈哈,就像个猪头!”
此时那个大一点的孩子早就抱住了吴放歌的腿,抬头喊道:“苏苏,糖糖……”
吴放歌苦着脸,委屈地指着崔明丽说:“是她……”语调像是个可怜的孩子在告状,让人听了忍不住都想笑。
那少*妇正是丁香,她又把崔明丽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又对吴放歌说:“整天吹牛说自己天下无敌,这下糟报应了吧。”
吴放歌一见这位也要投敌,忙说:“我啥时候说过我……”下面孩子又扯他的腿说:“糖……”
吴放歌没辙,只好掏出一块钱来给孩子说:“叔叔给钱钱,妈妈买糖糖。”
丁香又对崔明丽说:“不过我也得说说你,谈恋爱闹别扭也是正常的,不带下手这么狠的啊。”
崔明丽马上脸就红了,忙说:“不是不是,我们不是。”
不过丁香这么一说,倒把她是吴放歌的‘孽缘’给洗清了。鮑杰和任一灵赶紧吧他们是社团比武的事给说了。丁香又笑着说:“被个女孩子打败,放歌,你以后不用混了。”
吴放歌说:“你看我都这样儿了,你就别说我了,嫌我不够苦是吧。”
众人听了都笑,丁香又问:“你们这是干啥去?”
崔明丽说:“耽误了食堂开饭时间,出来吃饭。”
丁香笑道:“那还费什么劲儿啊,去我家吃吧。”
吴放歌说:“这……不太方便吧。”
吴放歌说这话不是没有原因的。丁香是开小吃店的,最多也就做到中午,虽说余峰常去吃云南菜,可那也是提前买好菜或直接给钱去操办的,今天这么晚了,连菜市场都关了门,贸然呼啦啦一大棒子人上门打扰确实不太方便。
丁香看出了吴放歌的心思,就笑着说:“有啥不方便的,余峰那家伙原本说元旦要来我家大吃一顿,才都买好了又说要回家。我家的小冰箱可放不下那么多东西,正好你们帮他吃了。”
听丁香这么一说,吴放歌心道:也对,余峰的东西,自然是不吃白不吃。就对着崔明丽等人一挥手说:“走吧,今天有好吃的了。”
崔明丽还有些犹豫,吴放歌劝道:“没事,她丈夫是我同寝室的余峰的本家,跟亲兄弟一样。”
这么说,崔明丽等人才打消了顾虑。不过临走前吴放歌还是抱着孩子去路边小卖部买了点糖果饼干什么的,对待孩子嘛,关键就是要说话算话。
一行人行不多久就到了丁香的店面兼家居,然而余兴却不在。
“这死鬼,一定是以为我去打牌了偷溜去喝酒了。”笑骂着,丁香把众人领进了屋。
进屋后自然有打工小妹上茶,丁香安排大家坐好了,又客套了几句就说:“好了,我要去厨房忙和了,你们先聊聊天,我先弄几个凉菜给你们过过口。”说着又喊小妹去买些啤酒饮料来。
鮑杰等人自然和丁香客气了一番,任一灵和崔明丽还假模假式地问要不要帮忙,丁香把这二人一看,怎么看也不像居家女人,就笑着说:“不用了,我做的是云南菜,你们帮不上的。”
鮑杰见丁香长的漂亮,又好像和吴放歌熟得很,就故意使坏说:“对了,放歌不是在云南当过兵嘛,你去搭把手啊。”
吴放歌也就来了一个顺杆爬,跟着丁香去了厨房。
撩开门帘,吴放歌却不进去,只顾在那里探头探脑的。丁香笑道:“你干嘛呢?像个小偷。”
吴放歌说:“我怕挨鸡蛋。”
丁香说:“挨鸡蛋?你还不配。”
吴放歌问:“那我配什么?”
丁香说:“夺命剪刀脚。”
吴放歌立刻苦上眉头说:“什么嘛,你看我都这样儿了,还忍心下手啊。”
丁香招手说:“行了,你快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吴放歌进了厨房,和丁香一起洗菜切生,居然配合的挺默契。不过丁香突然问了一句,差点把他给惊着了:“你对外边那个窄肩膀的有兴趣?毕竟学习生活太枯燥啊。”
吴放歌知道丁香指的是崔明丽,任一灵肩膀很宽,快赶上男人了,自然说的不是她,连忙说:“不是啊,我们是老乡,一个地方来的,又是多年的朋友。”
丁香正色道:“你要是没那意思,以后就用不着让着她,记住了,对女孩子太温柔了,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会有麻烦的。”
吴放歌拿着一根胡萝卜指着自己的脸说:“你看我这样儿,像是让的吗?”
丁香劈手夺过胡萝卜,放在嘴里吭哧就是一口,说:“切,你有多少本事我还不知道?别人不一定,就她那小身板儿能把你弄成这样儿?”
吴放歌戏瘧地说:“你还不是一副小身板儿,还不照样收拾我?”
丁香眉毛一竖说:“她能跟我比吗?”
吴放歌叹了一声:“那到也是。不过这事情里头有渊源呢。”然后就把怎么和崔明丽认识,怎么成为朋友,崔明丽又怎么处心积虑的想要找他报一箭之仇的事儿详详细细地跟丁香说了一遍。
丁香听完,冷笑一声说:“她是不是平时总是和你若即若离,不远不近的?”
吴放歌说:“是啊。”
丁香又问:“她是不是平时总是对你的行为挑三拣四的,特别是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儿,对你批评甚多?”
吴放歌又点头:“是啊。”
丁香诡异地笑了一下说:“那你完了,那丫头喜欢你。”
吴放歌笑道:“你别逗了,她喜欢谁也轮不上我呀,再说了,我有女朋友这事世人皆知,喜欢又能怎么样?”
丁香叹道:“这就是女人的悲哀呀。”
吴放歌小声对丁香说:“我说,你可是特工啊,怎么也这么八卦?”
丁香说:“可我也是女人啊,最了解男人的是女人,最了解女人的还是女人。”
吴放歌说:“什么都让你们女人了解完了,我们男人了解什么?”
丁香没好气地说:“男人,害人呗,你们男人都是害人精!”
吴放歌哑然。
过了一会儿,丁香又幽幽地说:“只是啊,恐怕那丫头自己都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你呢,反正你以后离她远点,也别啥事都让着她,引起误会了多伤人呐。”
吴放歌见她说的认真,也就点头称是,细想想丁香所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转念又想:也别太觉得自己魅力四射了,不见得当个主角就非得人见人爱吧。
这一晚,崔明丽等人算是大饱口福了,吃了一餐正宗的云南风味的私房菜,而且崔明丽和任一灵也不是那种整天喊着减肥节食的矫情女孩,吃起东西来自然毫无忌讳,一晚下来吃的宾主尽欢。
尽管这些菜品的原材料都是余峰‘捐献‘的,但是临别时吴放歌还是塞给了丁香两百块钱,丁香也是历来不和吴放歌客气的,随手就揣了起来。不过吴放歌又问她:“和我一起会金乌的事你和你家里的商量了没有?如果商量妥了,我元旦就回去安排一下,寒假的时候你们就可以跟我一起走了。”
丁香有些犹豫地说:“这个,还没商量妥。”
吴放歌见她这么说,也不好催她,只得宽慰几句就告别了。
众人饱餐了一顿,又喝了点酒,身上又出汗不少,加上下午出的,更是汗上加汗,油腻腻的难受的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回到宿舍洗个澡才好,好在他们是混合宿舍,男生女生的住宿只是用楼层分开的,所以还是一起上了楼。
吴放歌回到宿舍。余峰早已经回家,邱千重最近是不到熄灯不回来的,所以吴放歌也就毫无忌惮地进门就**服,然后唱着歌就进了卫生间。虽然挨了一顿打,但是自此之后崔明丽应该不会再缠着自己比武决斗了吧,而且今晚一顿饭吃下来,又和丁香聊的欢畅,还真的很舒心。就是洗头部脸部的时候要小心点,不然碰疼了还是自己的。其实就算是小心着,也碰疼了一两次,吴放歌皱着眉头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扳了扳自己的门牙,感觉有些松动了,就笑道:“崔明丽这丫头,下手真狠,不愧是催命丽呀。”
正说着,他忽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第二卷终)
第一章 弄潮公主
运动后出了一身汗,洗个澡会很舒服,但是如果这个运动是挨揍,那么了乐趣就少了一半儿。
吴放歌在卫生间里揉着松动的门牙,算计着得失:“别的损失就算了,只是最近吃不了硬东西……特别是今晚,看着丁香张罗的一桌子好菜,能下口的却没几样,还多亏丁香细心,弄了些软的、面的,汤汤水水的给我吃,哪像那两个女人,哪里像女人嘛,一点女人应应有的温柔贤淑都没有……好在,过几天就可以见到珍珍了。”
一想起珍珍,吴放歌的心里立刻就变的甜滋滋的,那可是个好女孩儿啊,虽说有些完美主义者,满脑子的**情结,总觉得珍珍有缺憾,其实那恰恰是男人自私的表现,往往因小失大吃更大的亏,因为女人的贞洁与否可不在于那层薄薄的膜。说起来自己虽然有些钱,对未来也有些目标想法,可现在毕竟还只是个官场小虾米,珍珍好歹是个市长千金,对自己的情意那是瞎子都看得出来,而且人家也不是没人要,就一个葛公子,自己就连望向其背的资格都还不具备呀。更何况,珍珍那富有青春活力的丰满**,又是多么的充满**力呀……
吴放歌越想越美,甚至都有点蠢蠢欲动了,反正屋里也没有其他人,他就用滑稽的语调低头对着自己的‘兄弟’说:“嗨,这几个月闲得无聊吧,回去后可有你忙的了,哈哈。”
正一个人那儿自娱自乐的高兴,忽然有人疯了似的敲门,谁这么烦呐。比方军敲门还猛,段段乎不会是邱千重或者妍丽了。
吴放歌满肚子抱怨地随便缠上一条浴巾就来开门——反正整层楼都是男生嘛。一开门却看见门口站着衣衫不整,面红耳赤的崔明丽,吓得赶紧把门一关。可崔明丽手也不满,用力把门推着,让吴放歌关不上,说的话更吓人:“放歌救救我!”
吴放歌死命抵着门说:“你让我先穿条裤子……”
崔明丽紧张地朝楼梯的方向看了一眼说:“开!你先让我进去?”
吴放歌心说:“总不至于这楼里还有杀人防火的事儿吧。”这一迟疑,手上的力度就松了,崔明丽几乎是一下撞了进来,滋溜一下就钻到里面去了。
吴放歌一头的雾水,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就跟进去问:“小丽,出什么事儿了?”
结果崔明丽跟被狗踩了尾巴一样地跳了起来,吴放歌开始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只裹着浴巾的缘故,直听到崔明丽说:“你关门没有?快去把门关上呀,快去呀快去呀。”
吴放歌见她急的那样子,。只得依她所说的回去关了门。屋里又传出崔明丽的话:“你反锁上。”
吴放歌说:“不行,老邱还没回来,一反锁,有钥匙也打不开了。”
崔明丽说:“那到时候你再帮他开嘛……那个……是别人你可千万别开呀。”
吴放歌反锁了门,正想回去问个究竟,再看自己也裹了条浴巾实在是不像话,就又会卫生间把衣裤穿好——还好天气冷的时候,大部分的衣服都穿进了浴室,要是像天热的时候一样,都扔在床上就尴尬了。
穿好了衣服回到室内,却见崔明丽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样,居然都躲到吴放歌的床上去了,她缩成一团,双手抱着膝盖,却不经意间露出了修长脖子下面的一抹雪白……这丫头,难不成直接套了个外套就逃出来了?头也湿漉漉的还往下滴水呢。是什么事儿能把向来胆子大的崔明丽吓成这样儿?说是吓着了,可好像又不同于一般的吓着,脸颊潮红,和心惊破胆的那种好像又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吴放歌回卫生间拿了干毛巾让崔明丽擦头。顺便想问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可还没开口,崔明丽在擦头的时候现自己胸前的扣子扣的太少,露出了不少地方,脸越的红了,忙不迭的扣上了。
吴放歌见状赶紧打开自己的衣柜,取出一套被开封的保暖衣,往床上一扔说:“你换上这个,我准备带给我妈的,你凑合一下吧。”说着,就到卫生间门口,那里正好是个拐角——等着崔明丽换衣服。
崔明丽似乎也没有客气,吴放歌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响了一阵,后来就没声音了,于是问:“好了吗?”
崔明丽答:“好了。”
吴放歌这才进去,见果然比刚才好了很多,于是接了已经被她擦的湿漉漉的毛巾去卫生间洗。正洗着,又有人敲门,这次敲门的声音不大,却非常的沉稳,有节奏,吴放歌才一回头,崔明丽就在里面喊:“不要开门!”
吴放歌笑道:“不开门怎么行呢。”
崔明丽又说:“那不要说见到我了。”
吴放歌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又不是逃犯,怕什么,再说了我会保护你的。”
说着开了门,门外豁然站着的是任一愣,她的头也是湿漉漉的,但是着装可比崔明丽整齐多了。
任一灵往吴放歌身后看了一眼,问:“小丽来找你了吗?”
吴放歌身子一侧,让开路说:“在里面,才换了我给我妈买的衣服。”
任一灵不客气地走进屋里,忽然就换了一副恳求的语气,对躲在床上的崔明丽说:“小丽,我错了,你下来,我们回去吧。”
崔明丽就像是一直被够逼进了死胡同的小猫,挥动着小爪子试图滋味,其实那条狗狗摇着尾巴根本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崔明丽的脑袋摇的像个货郎鼓,说:“不不,我不回去,我才不回去呢。”
这时吴放歌也跟了进来,任一灵见吴放歌也进来了,就说:“你能先出去一下吗?我和小丽有几句话要说。”
吴放歌还没什么,崔明丽却好像生怕他走了一样,赶紧说:“不不,放歌你别走。”
吴放歌笑着说:“干什么呀,你们不是好朋友吗?好朋友之间不用弄成这样吧。”
任一灵继续对吴放歌说:“嗯,谢谢你,我就要几分钟。”
吴放歌说:“你们好好聊着哈,我就在门口。”
任一灵对吴放歌的这句话看来很满意,崔明丽却急了,吼了一声说:“放歌你别走,你说了要保护我的。”
吴放歌笑道:“你和一灵是好朋友,你们女孩子要说悄悄话,哪里用的着我保护,我最多也就是在门口给你们站站岗。”说完又要走,崔明丽真的急了,想拉住吴放歌,偏偏又不敢下床,左右没办法的时候只得大吼了一声:“放歌你别走,她是同性恋!”
这一嗓子,算是把一屋子人都喊了一个呆若木鸡。
半晌,还是吴放歌反应的最快,他一个箭步冲倒门口就把门给关上了,顺便还反锁了,又回到屋里埋怨道:“你那么大声儿干嘛?整栋楼都听见了。”
崔明丽也觉得自己突然那么大一嗓子挺不合适的,可是,要是自己不说出来也不行啊,不过她又看见任一灵那脸上的表情,好象是喜怒哀乐的混合体一样,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心里也挺不落忍,就略微低头说:“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任一灵使劲咬着嘴唇,直至出血,然后猛一回头就往外冲,可是吴放歌反锁了门,她连续开了两下都没打开,正要踢门,吴放歌一手按在了门板上。任一愣看着吴放歌说:“你就看不起我吧!去老师那里告我吧!”
吴放歌摇摇头说:“我为什么要告你?我不会乱说的。”
虽说吴放歌在学院里名声不错,没见他乱搞男女关系啥的,可是对于他的风流名声,任一灵到也听说了不少。而且多半都出自男生之口。有时女生会对男生说:“你们呐,就不能学学吴放歌?没见他一天到晚绕着女生宿舍传。”
每到此时,男生一般都会说:“他?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信你问问他的老乡xxx去,他是他们那儿……”诸如此类。
除了在社团,任一灵和吴放歌交往甚少,但有时听崔明丽说起他来,一会儿骂,一会儿赞,到最后也没说清个所以然。现在吴放歌把手按在门板上,两人几乎是零距离接触,任一灵的心一跳,有点害怕,就说:“你,你别想抓我的把柄!最多我不干这个了!你别想威胁我。”
不成想吴放歌忽然一乐说:“我抓你把柄干嘛?有什么好抓的?我就是过来帮你开门,顺便跟你说一声儿,强扭的瓜不甜,小丽跟你的爱好不一样,你们还是做朋友的好。”
吴放歌的这番话让任一灵大感意外,毕竟这还不是个同性恋光明正大的时代,任一灵也是偷偷摸摸的弄点儿这事儿,可从吴放歌嘴里说出来的,好像就没把这事当回事儿似的。这出乎任一灵的意料之外,当时就愣了。
这时吴放歌帮她打开了房门,说:“嗯,我就不送你了,小丽等会没事了就回来。”
任一灵看着吴放歌半信半疑地出了门,低头一阵猛走,脑子里乱哄哄的什么都想到了,最后还是一咬牙,复有转了回去,敲开吴放歌宿舍的房门,对吴放歌说:“小丽是个好女孩儿,今晚她在你这里……你……你别欺负她。”
吴放歌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虽然松动了几颗,但是还不容易看出来,说:“你放心吧,我和小丽好几年的朋友了,人太熟了,就算要欺负也不好意思下手啊。”
“这人怎么有时候你跟他正经,他就老吊儿郎当的啊。”任一灵虽然总觉得怪怪的,却又不知道还应该说点什么好了,最后只得一扭身离开了。
第二章 过夜
吴放歌回到宿舍里,见崔明丽还躲在床角探头探脑,见他回来便问:“她走了没有?”
吴放歌见她那样,觉得好笑,就说:“瞧把你吓的那样儿,至于吗。”
崔明丽道:“敢情没赶上是你。”
吴放歌说:“就算我遇上也不至于害怕呀,就是觉得有点恶心。”
“哼。”崔明丽哼了一声,脑袋一扭,不再说话了。
可吴放歌见眼瞅着时间越来越晚了,崔明丽老在这里耗着也不是回事儿啊,就问:“小丽,那你今晚打算回哪儿睡去呀?”
吴放歌的意思是,这事应该不难解决,毕竟已经提早溜走了不少人,女生宿舍那边也应该该空出了不少床位,临时解决一下住宿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可是崔明丽直摇头说:“不啊,女生都好危险的。”
吴放歌又提议说:“那我帮你在外头找家小旅馆凑合一下?”
崔明丽说:“你把我扔到外头去,那不是更不安全?万一她又找到我怎么办?”
吴放歌挠挠头说:“那你说怎么办?”
“嗯……”崔明丽转着眼珠子,四下看着,让吴放歌感到了一丝不详的预兆,果然崔明丽最后怯怯地说:“要不,我在你们这儿凑合吧。”
这可是大事啊!虽说男生女生恋爱也好,亲昵也罢,到也罕有在异性宿舍过夜的事情生,毕竟一个宿舍住了三个人,大家又都是有些来历的,自然还是要顾些脸面的。
吴放歌想了一下说:“那这样,我跟老邱商量商量,我俩去隔壁方军那挤一下,你今晚就暂时睡我们这儿。”
崔明丽迟疑了一下说:“嗯,还是有点怕。”
吴放歌笑道:“有什么事,你喊一嗓子就行了,我们不是都在隔壁嘛。”
崔明丽本来刚刚有点恢复的脸色,忽然又有点红了,她的声音更是小的像蚊子:“那什么,你今晚陪着我嘛,咱们都不**服……”
都不**服就行了?真要出事,别说衣服,铠甲都没用!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却不能这么说,只得推脱道:“我是没问题呀,可是还有老邱呢,他向来心眼儿小,我要是赶他出去睡,那不得暗地里恨我呀。”
崔明丽说:“那我请他去外面旅馆睡嘛,反正就今晚一晚,求你了,我真的很害怕。”
吴放歌彻底没辙了,或者说这个家伙其实对女人的请求历来没什么免疫力的,于是就又说:“那你自己去和他商量,他现在可能还在图书馆,主动点咱们找他去,别等他回来再说。”
“好呀!”崔明丽大喜,从床上就往下跳,这一跳吴放歌才现,这丫头连鞋都没穿,一路赤着脚跑下来的,只好把自己的脱拖鞋也给他穿了。
和崔明丽一起去图书馆。路上崔明丽把吴放歌紧紧挽着,又穿着拖鞋,那样子是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这一路上熟人也遇见不少,个个见了都坏坏的笑,或许这只是吴放歌的心理作用吧,因为他确实觉得尴尬。所以他也就有意无意地把手肘往外抽,可偏偏他越抽崔明丽就挽的越紧,最后无奈之时只得小声对崔明丽说:“你能不能别让你的小馒头顶我的胳膊肘。”
这句话还真管用,崔明丽闻言一下子就把他的手臂给放开了,埋怨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儿啊,我都吓成这样儿了,你还贼性不改的乱说话。”
“哈哈。吴放歌笑了一声大步往前走,而崔明丽只得小步快跑地跟在后面。
到了图书馆,从外面就看见大堂的灯已经关了,里面的灯还亮着,看时间也差不多,估计是邱千重正在收拾,准备关门,可是吴放歌觉得有些不对劲,要关门也应该先关里面的灯啊,哪有先把外面的灯关了的道理。随手一推门,门从里面别上了。于是吴放歌回头对崔明丽说:“门从里面关上了。”
崔明丽上前推了一下,果然。就说:“要锁也是锁外面啊,把自己关在里面干什么!”
吴放歌说:“咱们还是回去等吧,老邱可能有些自己的事情要办。”
崔明丽心里不痛快,就嘟囔道:“干什么事情还要关着门。”说着张嘴就要喊,被吴放歌一把堵住说:“别喊,人家关门自然有关门的道理。”
崔明丽说:“能有什么道理。”
吴放歌诡异地笑了一下,示意崔明丽跟着他来,然后转身就走,崔明丽趿拉着拖鞋,忑趿忑趿地跟了上去,又被吴放歌一挥手示意他轻些,她这才惦着脚尖,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
穿过走廊,紧挨着会议室有一个小胡同似的小廊,堪堪只有两人宽,原本是这栋楼设计的一个瑕疵,后来被人在中间又安了一扇木门,隔出一个小房间来,用来当作扫帚拖把的储藏室,因为不放什么值钱东西,所以也不怎么锁,而它的一山墙,恰恰就是图书馆的后窗。
吴放歌带着崔明丽来到这里,崔明丽马上就自作聪明地说:“我们翻窗……”
“嘘……”吴放歌手指贴着嘴唇。
崔明丽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两人悄悄打开储藏室的门,走了进去,还得小心不备地上横七竖八的笤帚扫把给拌着。图书馆的后窗虽然拉上了窗帘,但是还是透出了一丝微光,并没有拉严实,吴放歌凑上去看了一眼,崔明丽直拽他的衣服后襟。吴放歌只得也让她看,她这一看,立马又是一阵脸红心跳,低着头对吴放歌说:“走吧。”
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出了图书室,来到了操场上。
在沉默不语了好久之后,崔明丽突然长出了一口气说:“怎么人人都是这个样子呀,连老邱也是。”
吴放歌也叹道:“人性使然,是这样的。”
崔明丽颇有不甘地说:“那也不该是老邱呀,……”她说着就差点吧把事件的女主角名字喊出来了,被吴放歌一把拦住说:“别说名字。”
崔明丽又叹气,还偷看吴放歌。
过了良久,吴放歌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老邱生活困难,也没有什么背景,我也劝过他能在学校吧个人问题解决了也不错,毕竟他是单身,人也好学,和别人的胡搞不同的。”
崔明丽说:“想想是这么回事,可我总觉得怪怪的。”
吴放歌笑道:“你觉得怪怪的是因为你没恋爱的缘故,不过话说回来,翻年你就25了吧,差不多也该考虑了。”
崔明丽一嘟嘴说:“我才不要呢,以前只是觉得男人可怕,现在才现女人也靠不住。”
联想到她今晚的遭遇,吴放歌笑着说:“你可别这么想,其实不管是爱情还是性-爱,特别是是有爱情的性-爱,是美好的。”
“我知道。”崔明丽说“不过我就要前者,后面的……还是算了吧。”
“哈哈哈哈。”吴放歌笑道:“那你是柏拉图的弟子了。”
气氛变的轻松,两人一起回到宿舍。吴放歌说:“老邱就算是回来估计也挺晚的了,你就睡我的床,我睡老余的,要是老邱回来,你只管面对着墙睡好了,别出声。”
崔明丽又说:“其实,我,还想洗一下,身上痒痒的,泡沫都没冲干净呢。”
吴放歌的脑海里已经想出了崔明丽今晚‘逃亡’时的狼狈样。就笑着说:“你运气好,我正好才准备换毛巾的,正好给你用。”说着给崔明丽拿了毛巾,临进卫生间的时候又担心地说:“要是老邱现在回来了怎么办?”
吴放歌笑道:“什么怎么办,有我呢。”说着就把她推了进去。
崔明丽洗澡的时候,吴放歌满脑子乱七八糟。刚才算是看见好东西了。在图书馆和邱千重亲热的女生叫梅姗,出身和身材都是一流,相貌略差一点,可也不错。由于其丰满挺拔,又在男生中得了一个外号叫峨眉山。没想到这朵鲜花倒教平时不显山露水的邱千重给摘了去,如果真能男婚女嫁成其好事,对于落魄的邱千重来说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归宿呢。不过吴放歌一想起当初和他一起偷看老余和妍丽的事,就觉得是老邱的报应来了。当初偷看别人,看在自然也免不得被别人偷看,而自己两件事全占齐了,估计以后的报应更大。不过既然是偷看,那就是事主不知道,只要不知道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想到这里,吴放歌不由自主地随口说了一句《奥赛罗》里的台词“不知道被窃,就是没有被窃。”
崔明丽洗完了澡,只脱了外套,就跳上床睡了。吴放歌想起自己洗澡也只洗了一半,这个时候也觉得浑身难受,所以也去回了一个笼。洗到一半儿,学校就统一熄灯了,水也跟着变冷了。无奈,草草擦干了身体,想摸着黑回余峰床上去,却现崔明丽拿了手电给他照着呢,说起来还真体贴。就笑着说了声谢谢。结果崔明丽不领情地说:“我是怕你习惯了,摸到我这里来。”
都说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其实女人的思想更复杂。吴放歌摇着头,爬上余峰的床也睡了。
躺下后,崔明丽觉得胸闷,有些事不说出来就是难受,可那些事情若是别人问起,勉勉强强的也可以说说,但是别人不问,要她主动开口,又怎么说得出嘛。可这个该死的吴放歌,好像脑袋一沾着枕头就睡着了,真是好睡眠!
吴放歌睡着了,崔明丽却翻来翻去的睡不好,后来她把此归结为‘岔铺’。但只要知道的,都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后来好容易睡着了,又是半梦半醒断断续续的,邱千重回来后,她悄悄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第三章 亲密
吴放歌习惯了早起,自从来到学校后,生活越的有规律了。所以见过昨天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他还是习惯性地定点醒来了。只是这一睁眼就觉得睁不开,眼眶子周围**辣的,一摸,肿的厉害。他从床上坐起来又摸摸下巴,也肿的不行。
对面崔明丽一夜没睡好,挂了两个黑眼圈也坐了起来,一见吴放歌,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手捂了嘴,想笑又不敢笑。倒是邱千重,原本也是习惯早起的,可是由于昨晚的某项运动对睡眠大有好处,所以依旧哈欠连天。
也没啥说的,既然起来了,就就先洗漱然后去食堂吧。尽管脸肿的像猪头,可吴放歌还是让崔明丽先梳洗了,本意是让她先走,去食堂吃早饭。可是崔明丽说现在正是大家都出门的时候,看见了不好。吴放歌一想也是,就让崔明丽自便,随便在书架上找本书看,自己是洗漱,好在男人的洗漱时间都不长,而吴放歌也只是简单的擦了一下——这是没办法的事,一碰就疼。
出门的时候,崔明丽让吴放歌走在前头。
吴放歌开门四下看了看,回头对崔明丽说:“没人,要不就是都没起来,要吗就是都走了。”
崔明丽这才跟了出来。可事情就是那么巧,崔明丽才随手关了门,隔壁的门就打开了,方军趿拉的拖鞋,拎着饭盒打着哈欠出来了,这时间可是把握的刚刚好,崔明丽想再躲回去却是来不及了。
方军睡眼稀松,先是看见了吴放歌,见他脸肿的跟猪头似的,吓了一跳,问:“哟,你这是咋搞的?”
还没等吴放歌回答,他又看见后后面挂这黑眼圈儿的崔明丽,立刻恍然大悟似地拖长了尾音‘哦……’了一声,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吴放歌赶紧解释:“方……”
“方什么方?”方军暧昧的语气说“呵呵,玫瑰带刺哦,不过……”他又看了看崔明丽的黑眼圈儿补充说:“不过你也没吃亏呀,嘿嘿。”
崔明丽被他说的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儿,辩解到:“军哥你别胡说。”
“就是方军你别胡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柳正飞也出现门口了,而且从拖鞋到饭盒,再到说话的语气,全和方军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你一个当哥哥的为老不尊,净乱说话,人家小丽和放歌可是清清白白的,你说是不是放歌?”光从字面的意思上看,好像是在替吴放歌他们说话,可是那语气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吴放歌知道这时候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崔明丽却还想努力一下,就顿脚说:“昨晚我是在放歌那儿过夜的,可是我们分床睡的,你们不信就算了。”
“信!只要是小丽说的,我们都信。”说这话的是李文东。真是奇怪呀,这三位平时都是不到中午不起床的,今天倒好,就好像是专门等着在捉他们的奸一样。
崔明丽毕竟是个女孩子,哪里受得了这种啊,终于忍不住捂着脸跑了,还穿走了吴放歌的拖鞋。
跑了崔明丽,方军等人继续那吴放歌开涮,方军说:“放歌,这朵野玫瑰你都敢摘啊,佩服佩服,哎呦……伤的不轻啊,疼不疼啊。”一边说,他一边拿手指头专门朝吴放歌脸上肿的地方按,柳正飞和李文东也不甘落后,笑着探过手来。
现在是说什么也没用了,吴放歌只得敷衍几句,抵挡了几招就落荒而逃了。那三人还犹自感叹呢。
方军说:“到底是血气方刚啊,终于还是没熬住。”
柳正飞说:“是啊,不过他胆子也够大了,小丽都敢按呐。”
李文东说:“就是,小丽多火爆啊,你们也看见了,打的跟猪头似的。”
方军忽然出一阵坏坏的笑声:“不过我看他也弄舒服了,你瞧小丽那眼圈黑的。”
说完,三个坏男人一起笑了一阵,不过李文东担心地说:“小丽那么爆裂,会不会把放歌给告了呀,那可就全毁了。”
方军信心十足地说:“不会,你们出来的晚,没看见,那恩爱的……啧啧……”其实他这话说的有点夸张,他看见吴放歌和崔明丽的时候,那两人可没什么亲密动作。
柳正飞也对李文东说:“你还年轻不懂,小丽这种女孩子其实是一宝,你要是按倒了她,就算你是摊烂泥,她也趴在你身上!可我就是担心呐……。”
李文东被他卖了关子,忙问:“担心什么?”
方军替柳正飞回答说:“放歌家里还有个市长千金呐,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啊。”
且不论这三个男人如何的八卦,吴放歌快步追上崔明丽后,刚要说话,崔明丽把手往外一推说:“停!你就在那儿,三步!不五步以外!”
吴放歌笑道:“至于吗你,他们就是胡乱说说。”
崔明丽说:“算我倒霉,昨天被个同性恋骚扰,今天又背了你的黑锅,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吴放歌说:“你放心,他们不会乱说的。”
崔明丽说:“可他们会乱想的,我算是毁你手里了。”
吴放歌想安慰一下她,就上前一步说:“小丽……”
崔明丽一声尖叫:“五步以外!”然后趁着吴放歌一愣神儿的功夫,又跑了。
看来这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
吴放歌这人有个优点,那就是从来不强求他人,既然崔明丽要求吴放歌必须在他五步之外,那不妨再远一点,来个五十步以外,打饭咱都不在一个窗口总行了吧。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呢,至少方军那三个八卦男人是这么想的。而这人也确实是这样,你说吴放歌离崔明丽远远的吧,可崔明丽就满脑子都是他,总是忍不住偷看,有几次无意中和吴放歌眼神相撞才忙不迭地移向他处。而任一灵到也是条‘汉子’,虽说在眼神中还流露出对她的不舍,却再也没有骚扰她,相反还主动和另一个人换了宿舍,搬了出去。
吴放歌这一天下来的日子并不好受,主要是因为回头率太高了,让他体会到了,即便是个猪头,也是有机会魅力四射的,而且成*人多的地方,八卦就多,不消一个上午,关于他成为猪头的原因就有了好几个版本,李文东听到了开始还想解释来着,可是被柳正飞和方军制止了,毕竟大家是同一个地方来的,传老乡的八卦总是不好的嘛,而且版本一多,还是蛮有意思的嘛。真应了那句老话:老乡害老乡,两眼泪汪汪。
赶巧了下午没课,吴放歌满脸跟针扎似的疼,去校医那儿开了点消炎药吃,鮑杰又不知好歹地跑过来通知他下午社团活动。可是散打队的人也溜了不少,没剩下几个人,吴放歌就对他说:“我都这样儿了,还带伤活动啊。”
鮑杰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说:“这是我疏忽了,昨晚及时冷敷一下今天就不会这么肿了,现在来不及了,等满了24个小时改热敷吧。不过社团活动还是要参加的。”
到了社团吴放歌才现,原来鮑杰拿昨天的决斗做了赌局,散打队留下的几个人差不多都是参赌的,为的就是集体看他的脸好赢的开心,输的口服。这次吴放歌算是调到陷阱里了,而且还是连环的,真看不出来平时话也不多,老成持重的鮑杰,居然有这么多的花花肠子,真是人不可貌相。
好在这些赌资并不归个人,而是聚拢在一起作为社团元旦聚餐的费用。吴放歌苦着脸说:“你们去吧,我这副形象还是待在宿舍里的好。”
鮑杰笑道:“你以为我是这么的不照顾兄弟吗?绝对不会去让你丢脸的地方……我觉得昨天那家云南菜不错,所以我已经提前买好了菜送去了,丁香嫂子听说你还要去呀,那个叫一个高兴……”
“阴谋……全是阴谋啊……”吴放歌哭的心都有了,不过就算是笑也没用,他那脸肿的,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在吴放歌惨遭蹂-躏的时候,崔明丽远远地坐在练习场的另一端,更远一点的地方是任一灵。任一灵很深情地看了她两眼,她假装没看到。最后任一灵忽然站了起来,崔明丽立刻在心里祷告起来:“你可千万别过来找我呀。”不成想任一灵没有往她这里走,而是走到墙角有电源的地方,插上了电热杯,又拿出了几个鸡蛋放在了里面煮。
这时有队员高声喊道:“一灵,不用吃鸡蛋,等会儿有好吃的。”
任一灵头也不太地说:“不是吃的。”
大家也没在乎她,继续调侃吴放歌。
过了一阵子,鸡蛋煮好了,任一灵把火开到最小档,然后捞出一个鸡蛋,擦干了壳上的水,又掏出一张印着小花熊的手绢儿,把鸡蛋裹了,然后才走到吴放歌的面前,对他说:“时间差不多了,我帮你敷一下。”说完,也不管吴放歌愿不愿意,拿着热鸡蛋就在吴放歌脸上肿的地方,轻轻地滚动起来,样子十分的亲密。
这一举动,如果说鮑杰等人看了仅仅是觉得有点奇怪的话,在崔明丽眼里,那简直就是震惊了。
第四章 蚂蚱酒
三河行政学院的学员都是成年人,而且男多女少,可响应了‘寻找回失去的青春’的感召,所以不管已婚的还是未婚的,都先恋爱一次再说,或许头一两个月还端着拿着,时间一长大多数人就熬不住了。就像有位老学长说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那事儿如果一直没有也就过了,可是一旦食髓知味,是会上瘾滴。
这么一来问题又出来了,学院里本来就是男多女少,换言之就是狼多肉少,能幸运地恋爱的人始终不是多数,因此只要是个女生,即便是长的就像猪八戒他二姨,一样也有人当宝贝似的追。
不过即使是在密实的网,也难免会有漏网之鱼,崔明丽和任一灵就是其中的两条。
崔明丽也不是不想恋爱,只是在这群人中实在找不到她喜欢的对象,尤其是那种脸猪八戒他二姨都追的人更是看不起,在怎么也算得上是国家干部里的精英,多难得的学习机会呀,可被他们搞的不是成了拉关系的联谊会,就成了偷香的基地,一个个的跟了情的公狗似的,哪里有个国家干部的样子嘛!还精英呢。你想啊,怀这这种心情,就算是里头有一两个不错的人选,崔明丽也是不会看上的。
任一灵的情况就稍微复杂一些了,她对男人纯粹是没兴趣,却对有点男孩子气的崔明丽情有独钟,可崔明丽那大大咧咧的性格却一直把任一灵当好朋友看。其实任一灵也知道自己算是异类,因此也不敢轻易的向崔明丽表达自己的爱意,只是旁敲侧击地问过几次,见崔明丽好像也对男人没兴趣(其实只是对学院里的男人没兴趣),就越的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那一天崔明丽打败了吴放歌,又在丁香家喝了一点酒,两个女孩勾肩搭背地笑着就回了宿舍。洗澡的时候任一灵就试探地问:“咱俩来个鸳鸯浴如何?”
崔明丽大咧咧地说:“好呀,两只母鸳鸯嬉水呀。”
洗澡的时候自然免不了你帮我搓你帮我擦的,任一灵觉得有点脸红心跳,控制不住性情,就又问:“小丽,我帮你打败了吴放歌,你怎么感谢我呀。”
崔明丽说:“怎么都可以呀。”
任一灵又说:“那你让我亲一下。”
崔明丽觉得女孩子之间开玩笑地亲亲摸摸的也没什么,就说:“你来呗。”
任一灵得到了许可,就先在崔明丽的脸上亲了一下,崔明丽还咯咯的笑呢,于是任一灵顺势又吻到了崔明丽的唇上,这下崔明丽才觉得不对劲,才往后躲,就听任一灵**辣地说:“小丽,我爱你呀。”说着又吻了过来,下面手顺着大腿就往上摸。”
崔明丽在这时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可吓坏了,尖叫了一声,赤条条的就从卫生间跳了出来,胡乱的套上衣裤就跑到吴放歌那里避难来了。
任一灵也给吓着了,毕竟她还有军籍,要是这事被传开了,恐怕会很糟糕,不过一天下来,校园里有关吴放歌的猪头脸的传闻多多,却半个字也没有提到她。一方面她还是有些感激的,但同时对崔明丽的心也没有断。不过崔明丽老躲着她,却和吴放歌很亲昵,而且两人之间还有着一种信任和依赖感,虽然从表面上看崔明丽暂时老躲着吴放歌,可是却又时不时的偷看两眼,这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所以要重新和崔明丽搭上话,就必须先接近吴放歌,更何况吴放歌这人的相关传闻虽然不好,但是根据平时的观察却是个不错的人。
任一灵用热鸡蛋给吴放歌消肿,而且态度亲昵,大家看了都觉得有些诧异,因为虽然未经核实,也有丝丝的传闻说任一灵是个对男孩没兴趣的,现在看来纯属误传啊。不过吴放歌家里还有为市长千金,真要是有段恋情的话,那注定就是悲剧。而且学院里恋爱的人多了去了,因此咱短暂的诧异了若干秒之后,大家的兴趣就又都转移到当晚的菜品上去了。可崔明丽不这么想。
崔明丽见任一灵很亲昵地为吴放歌脸上消肿,心里觉得挺不是滋味。而且也觉得奇怪,任一灵不是那个吗?怎么现在又……难道她是传说中的双面胶?太可怕了。想着,看着,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干脆站起来往外就走,想落个眼不见为静。鮑杰在后面喊道:“晚上还是昨天的地方,一起吃饭。
崔明丽慌慌张张地应了一声,走了。
崔明丽这一走,任一灵立刻就没了帮吴放歌滚鸡蛋的兴趣,因为开始也不是为了他来的,所以就吧鸡蛋手绢往吴放歌手里一塞说:“照我刚才的样子,自己来。”
吴放歌好多事不便说破,只得苦笑一下,自助消肿。
散打队可是个大体力消耗的地方,所以队员们的胃口都特别的好,还没等吴放歌自助完,就纷纷催促着去吃晚饭。吴放歌只得依着大家,换衣洗澡,然后又一起笑呵呵悠哒哒的直奔丁香的小店。
今天余兴也在,对于这样的活动他是又喜欢又害怕,喜欢的是每次有人来吃饭一般都自带原材料,而且事后还付手工费,一顿饭比卖一个星期的凉粉儿还强,怕的是老婆太漂亮会找来绿油油的帽子,前段时间是余峰,这个他还不太害怕,因为至少表面上丁香对余峰是很厌恶的,从没给过好脸色。可是后来又有个吴放歌,却让他怕了,虽说哦吴放歌来的次数不多,可他年轻英俊,无论是钱途还是仕途都是一片光明,和他一比自己简直连蝼蚁都不如,却有个这么个漂亮的老婆,那不是招祸是什么?更要命的是,丁香似乎对这个吴放歌很有好感呢,常言道母狗不翘尾巴,公狗就没搞头,可是如今……唉……穷人呐,娶个漂亮老婆真是遭罪呀。没辙,唯一的办法就是多看着点儿,所以听说今天家里还要摆饭局,他就哪儿也没去,说是在家里帮帮忙。
吴放歌等人一来,余兴自然也是很热情地上前招呼,当看到吴放歌的猪头脸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居然心情好了很多。丁香见了,惊道:“你怎么这样儿了?”
吴放歌苦着脸说:“一早起来就肿了。”
丁香笑道:“肯定是昨晚受伤以后没冷敷,没关系等会我给你煮几个鸡蛋热敷一下就好了。”
吴放歌从口袋里掏出手绢说:“鸡蛋我有。”
旁边有人接了一句嘴,眼看着任一灵坏笑着说:“他有,而且还是爱心牌儿的。”
丁香是多精明的人呐,一看就明白了,笑着接过鸡蛋摸了一下说:“冷了,等会儿我给你煮新的。”
吴放歌嘟囔着抱怨说:“一会儿冷敷一会儿热敷的,个个都是时候诸葛亮,昨儿晚上怎么不见人告诉我啊。”
抱怨归抱怨,却没人理。
坐座位的时候,崔明丽自然还是故意离吴放歌远远的,任一灵却挑衅似地挨着吴放歌坐下,席间还帮吴放歌夹菜,就差没喂到嘴里了。丁香又拿了瓶泡酒出来给吴放歌倒了一杯说:“喝吧,舒筋活血。”
旁边有人抱怨:“丁香嫂子你偏心呐,是什么好东西只给放歌?”
丁香说:“是蚂蚱泡的酒,怕你们不习惯。”
这人说:“我们习惯,你把泡瓶端出来我们先看看。”他这么一说,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
丁香笑道:“我拿出来你们要是不敢喝,看我怎么弄死你们。”说着果真进去端了出来,大家一看:真是是蚂蚱泡的呀……
丁香挑衅地笑着说:“怎么?露怯了?”
大家原本就喝了一点酒,借着酒劲儿,又有‘男子汉大丈夫输命不输气’的名言作支撑,个个都抹袖子拍胸脯地让丁香倒酒,酒过一人到了一小碗。
崔明丽原本不敢喝,毕竟是从整瓶子呲牙咧嘴的死蚂蚱瓶子里倒出来的呀,可是这时偏偏看见吴放歌给任一灵喂酒。
其实吴放歌给任一灵喂酒也没什么的,只是在场的男人一人都倒了一碗,任一灵毕竟是女孩子,所以丁香也没给她倒。吴放歌见她这一晚上还是挺照顾自己的,就说:“你真的不尝一点?味道很不错的,要是在配上云南的烤豆腐那才叫一绝呢。”
任一灵看了一眼崔明丽,后者也正往这边看呢,就说:“怎么尝啊。”
吴放歌笑道:“我这酒还没开始喝,你拿你的筷子沾一点尝尝不就好了吗?”
任一灵也是一时兴起,真个拿筷子沾了一点在嘴里尝了尝,觉得确实不错就点了点头。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可在崔明丽眼里看着就是不一样,于是她一拍桌子说:“丁香嫂子,我也来一碗!”
男生们一听,立刻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加油起来了。丁香虽然聪明,看得出一些事情来,可偏偏女人又都是有些八卦的,喜欢看有些事情的热闹,于是就过来给崔明丽也倒了慢慢的一碗。任一灵在对面看见了也说:“我也要,味道挺好的。”大家又是一阵哄然,丁香也给她倒了一碗。
接下来的事情就热闹了,都说是女人自带二两酒,这两个女孩子又各怀心事,所以就你一碗我一碗的血拼起来,鮑杰觉得不对劲,劝了两回也不管用,也只好听之任之。这两位对着干,再加上一桌子的大老爷们儿,没一阵子就把整整一泡瓶的蚂蚱酒给喝干了。
崔明丽体质不如任一灵好,见酒喝干了也松了一口气,因为眼瞅着也就顶不住了,而任一灵则大声喊着:“我还要,我还要!”
旁边吴放歌说:“你要要要,你是要命啊。”
在大伙儿也哄堂大笑声中,散打队的元旦聚会落下了帷幕。
临走时,吴放歌照例又给了丁香一些“手工钱”,丁香和平时一样毫不客气地收了,又笑着说:“你还得给我一百块钱蚂蚱酒钱。”
吴放歌一听,原本被肿脸挤小的眼睛又睁的大大的说:“一百块?这么贵?”
丁香笑着说:“很便宜啦,你没听说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头了吗?你再看看现在这节气,我弄这一瓶子蚂蚱我容易嘛我。”
吴放歌只得又给了一百,然后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越南人也挺会做生意的嘛,真不知道当初打仗干嘛。”
丁香笑了一下也轻声对他说:“你醉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第五章 好自为之
众人歪歪倒到的走了一程,鮑杰却怀着心事走在最后,好像是有话要对吴放歌说,而吴放歌又在和其他人说笑,总也插不进嘴去。直到快上正街了,才逮了个机会,一把拉了他的袖子说:“你过来一下,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吴放歌笑道:“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鮑杰说:“你先来就是了。”
别人看着鮑杰说的认真,也就不在和吴放歌说话,吴放歌也就得以和鮑杰来到路边。
“什么事儿啊,这么神秘。”吴放歌今天吃的高兴了,有些意犹未尽。
鮑杰不说话,而是掏出了烟,自己点上一支,又递给吴放歌。吴放歌笑道:“我不怎么抽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鮑杰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才说:“就今天一天,有关你的传闻可增加了不少啊。”
吴放歌一笑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是啊,都是这个猪头害的。”
鮑杰也跟着笑了一下,但笑容很僵硬,又说:“我今天看任一灵跟你也很亲密,可又觉得不对劲。”
吴放歌说:“确实不对劲,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肯定没别人爱上我。”
鮑杰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啦,其实你这个人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我是觉得你是个正派人,又是我的好朋友,我可不想因为这些渣渣事失去一个好朋友。”
吴放歌说:“我家乡有女朋友,我知道珍惜生活。”
鮑杰忽然笑了,拍这吴放歌的肩膀说:“你瞧我,笨嘴拙舌的,刚才想了好久该怎么和你说,可是你看着一张嘴,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反正我是什么意思你是知道的。”
吴放歌点头笑着说:“嗯,我知道,我也很荣幸这次读书能认识你,我会珍惜生活,也会珍惜你我的友谊的。”
“反正……反正……我觉得脚踏几条船不好。”因为没有把想要表达的意思说出来,所以他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吴放歌没有再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自己已经完全明白了。
鮑杰感到很欣慰,可是这种欣慰几秒钟之后就又变成了担忧。
两人紧走了几步,好跟上大家,可没走出多远就见路灯下有个人在等着,那就是任一灵。
任一灵见他们过来了,嘴巴张张,可能也是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最后干脆径直走过来,伸手挽住了吴放歌的胳膊,而吴放歌居然也没有拒绝,还笑呵呵的。鮑杰一下子脑袋就蒙了,合着刚才的话算是白说了。
任一灵之前从未和男孩子挽着手,动作非常的生硬,而吴放歌也没有引到她的意思,最多只能算是听之任之。可这么一来鮑杰的地位就尴尬了,那两个手挽着手,他在一旁活脱脱的一个大电灯泡,偏偏还有有苦说不出。可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三个人追上了队伍,和鮑杰不同,其他人看着吴放歌和任一灵挽着,已经不觉得奇怪了,人多的地方就是这样,喜欢就在一起嘛,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可是崔明丽却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有一点她是非常肯定的,那就是任一灵如果和吴放歌好了,那么以后再有什么事情吴放歌还会帮自己吗?毕竟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友谊是不同的,相对的男人之间的友谊要单纯一些,而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友谊就多少有点暧昧了,不管是红颜知己还是蓝颜知己,知己到一张床上去的大有人在。
并且还有一点,每次看见吴放歌和别的女人亲热的时候,崔明丽的心都有点隐隐作痛,平时她是靠对吴放歌讽刺挖苦,骂骂咧咧来解决的,可是这一招现在看来是不灵了。
怎么办?怎么办?就任由这个同性恋把自己的好朋友抢走?不行!绝对不行!
崔明丽想着,银牙一咬,返回几步,又挽住了吴放歌的另一只胳膊。这下哗然。恋爱很难正常,可是左右右抱就有点出常理了,于是大家都哄笑起来,有人打趣说:“放歌,这下你舒服了呀。”
吴放歌也笑着回答:“舒服啥呀,恐怕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倒是实情,崔明丽和任一灵,随便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非那些娇娇弱弱的女人可比。
鮑杰听吴放歌这么说,心里骂道:臭小子,原来你挺明白的呀。
其实吴放歌的齐人之福到了学院大门口附近的时候就结束了,毕竟学院里面数人多,还有老师教授经常经过,影响也是要注意一些的。但是具体是谁现松开的手谁也说不清了。
进了校园,大家都各奔东西。吴放歌自然是回宿舍,进宿舍楼大门的时候,吴放歌看鮑杰好像还有话说,就问:“队长,还有什么吩咐?”
鮑杰瞪着吴放歌,想了半天,最后撂下一句:“反正你好自为之吧。”就走了。
其实他哪里知道吴放歌也是一肚子苦水呀,任一灵是同性恋的事情当然不能说出去,不然她辛苦得到的仕途机遇就毁了,可不说出去有些事就不能解释,既然不能解释只好硬扛了,可偏偏这两个丫头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标准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看来是得找个机会把两人都找来,三头六面的好好谈一谈了,不然以后怎么相处?只是马上就到元旦了,这件事可能要拖到元旦之后再办了。
回到宿舍拿钥匙一开门,却见一对男女忙不迭地分开了,还好只是拥抱接吻。正是邱千重和峨眉山。
真是的,亲热好歹也反锁一下门嘛。
邱千重和峨眉山被吴放歌撞破了好事,都觉得很尴尬,邱千重更是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这时要是地上有条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吴放歌看了暗笑,撞见你们接吻你就尴尬成这样?要是知道了你们昨晚亲热被我看到那还不得死了去?
最后还是峨眉山比邱千重知道怎么应付这场面,她低声说:“我……我是来帮千重洗衣服的。”
吴放歌当即笑道:“好啊,老邱是该有个人照顾了,以后老邱的这些杂食就拜托给你了。”然后又对邱千重说:“老邱你真有福气呀,能找到这么好的女孩子。”
邱千重还客气呐:“哪里哪里,比你差远了。”旁边峨眉山一个劲儿地扯他的袖子,让他别乱说话。其实一来吴放歌可不是什么小气鬼,别人一句话不对就生气,二来邱千重其实也就是情急之下慌不择言,他那完全就是一句客套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指向。
吴放歌一看自己就别在这儿当电灯泡了,就假模假式地从书桌上拿了一本书,在手里晃了一下说:“我是来找东西的,你们慢聊哈。”
峨眉山忙说:“不不不,我也马上就走了。”话虽这么说,脚下却跟订了钉子一样,纹丝不动。
吴放歌也没再说啥,笑着出去了。
吴放歌这一出门却现没地方可去,于是就敲了敲隔壁的门,想在方军这儿坐一会儿,可是敲了半天也没人应门,也不知道那三人去哪里鬼混了。无奈之下只得下了楼,左转右转的也不是个事,而且现在正值冬季,只是不是在室内,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冷飕飕的。最后无奈之下就决定去散打队的训练场去熬一会儿。
到了社团活动室,却现黑暗中好像有人在说话,而且声音很熟悉。说话,却不开灯,说明并不想让人知道,所以吴放歌本想回头一走了之,可是又一想:这里可是散打队的活动室呀,都这时候了还能有谁来?又侧耳一听,说话的果然是崔明丽和任一灵两人,感情这两位跑到这里谈判来了。
只听崔明丽说:“一灵,你到底要怎么样嘛。”
任一灵说:“我就是要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是最爱你的那个人。”
崔明丽说:“都说了我不是那个,你不要缠着我啦。”
任一灵说:“我没有缠着你,我只是缠着吴放歌。”
崔明丽说:“你缠着他做什么,你是那个,他又是有女朋友的。”
任一灵说:“我就是要缠着他,因为我要保护你。”
崔明丽说:“我是警察,我用不着你保护,再说了,你缠着放歌,跟保护我又有什么关系嘛。”
任一灵说:“我知道你喜欢他,而且我们还要在这里读三年书,日久生情,他会伤害你的,你也知道他是有女朋友的,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崔明丽说:“你简直是杞人忧天,我和放歌只是好朋友,他永远都不会伤害我的。”
任一灵说:“会的,他骨子里就是个****,他一定会伤害你的。而且男人都是这样,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来伤害我们的。”
崔明丽说:“就算他伤害我,也不用你管。”
任一灵说:“我怎么能不管,你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所以为了你,看我可以牺牲我自己,我就要缠着他,让他伤害我,到那时你就明白男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崔明丽沉默了,过了良久,吴放歌才听见她缓缓的说:“一灵,我没想到你这么变态。”说完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任一灵的哀鸣:“小丽,别离开我,我爱你啊。”
吴放歌可不想让崔明丽知道他在偷听,不然崔明丽也会骂他变态的。于是他立刻隐身在黑暗里。
崔明丽走了,只留下任一灵独自在黑暗中哭泣。
吴放歌又在黑暗中等了一会儿,估计崔明丽走远了,才走进活动室,打开了一盏灯。
在强烈灯光的刺激下,任一灵忙不迭地去掩饰自己的眼泪,当她看清来人是吴放歌时,反而觉得轻松了些,问:“怎么是你?”
吴放歌笑了一下说:“我宿舍里有一对鸳鸯,我没地方去了。”
任一灵又抹了一下眼睛说:“那你就在这儿慢慢儿待着吧。”说完就急匆匆往外走。
“请等一下。”吴放歌伸手去抓她。
“你别碰我!”任一灵突然爆起,一个高边腿飞过来,砰的一声踢在吴放歌的另一侧脸上,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哐当的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任一灵也觉得自己也有些过分,怎么着也不能说打就打呀,而且还这么重,她试着想上前把吴放歌扶起来,但最终还是放弃,扭头跑掉了。
吴放歌头昏昏的,揉着火辣辣的脸,自言自语地说:“得去找点冰块敷一下,不然明天这边也肿了……
第六章 分手
果然肿了,毕竟任一灵的拳脚又比崔明丽重上了不少。不过即便是如此,闲话却少了很多,因为今天是12月3o号,大家都忙着买票回家呢。
吴放歌等人的票被柳正飞一手包办了,他是做过一段时间的办公室副主任,最喜欢也最擅长做这种事,这样一来其他人就轻松了,只管把票钱交给他就行了,余下的时间还可以逛逛街,为家里人买点礼物什么的。
吴放歌没参加集体逛街活动,一来是肿着整张脸不想老被人笑话,另外他还想去丁香那里一趟,问问去金乌展的事情和余兴商量的如何了。可是到了店里却不见丁香,之间余兴脑袋上裹了一圈儿纱布,正闷着头在屋里烤火,生意也没有做。吴放歌觉得不对劲,要是往常这家伙早就笑呵呵的迎上来了,哪里还会这种态度?就问:“于哥,嫂子呢?”
“死了!”余兴头也不抬咬牙切齿地说。
吴放歌讨了一个没趣,又往店里一看,店里的一个小妹倒是在,就使了一个眼色,把她叫出来问问情况。
这一问才知道原来昨晚吴放歌他们一走,余兴就没由来的疯,拍桌子打板凳的骂声震天。其实他这没由来也不算是完全的没由来,任何一个男人,不管他多么的怯懦无能,要是整天都看见自己和老婆和别的男人暧暧昧昧,是泥菩萨也得火,而且这人越是自卑,这火气就越大。
丁香一开始也没搭理他,只是坐在一旁烤火,却不成想余兴越骂越上火最后随手抓了一个小凳子就朝丁香砸了过来,可是他看错了丁香。在他的概念里,丁香就是一个从云南流落至此的盲流,地位似乎比农民工还低些,兼着又身材瘦小,应该是个好欺负的。却没想到丁香可不是那种柔弱的女子,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劈手夺了凳子,反手就让余兴的脑袋见了红。
丁香一见把丈夫脑袋打破了,也是一愣,因为她一直行事低调,从不显露本事,而且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感情也是有的,刚才情急之下出手,现在也后悔了。
“妈的烂婆娘!”余兴怒道“敢打老子。”
余兴虽然挨了打,却只是以为自己不小心,没想到象他这样的男子,能让丁香一个人就轻轻松松的干掉。而丁香因为有些内疚,就想干脆不再还手,就让余兴打一顿出出气算了,反正自己也不是禁不起打。
余兴当然是要报复的,如果他只是爆起把丁香臭揍一顿,那可能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可偏偏他这时气迷了心,随手从火盆里拿出炉钩子对着丁香的脸上就是一下。
只听滋溜一声,丁香的脸颊上就多了一条两寸长的烧焦的血槽子。
“老板你不能这样哦。”帮工的小妹见闯了大祸,忙上前抱住余兴,其实就算是没他,余兴也不会再动手了,他也给吓着了,但嘴上还不肯服软,骂道:“烂婆娘,你不是凶吗?”
丁香此时的目光绝对是能杀人的,但是她再也没有还击,而是走进了厨房,打开冰箱取了冰块去敷脸,敷的差不多了又随便找了些药棉把伤口处理了一下,这才走了出来。背了自己大的那个孩子,留下那个小的对余兴说:“这个是亲骨肉,好好待他。”然后就背了自己孩子消失在了夜幕中。
“你有种走就别回来!”余兴站在门口骂道。
“你们知道她去哪儿了吗?”吴放歌听完小妹的讲述就问道。
小妹摇头说:“不知道啊,我们其实也找了的,可就是找不着。”
吴放歌黯然,以丁香的本事,要想不被人找到,并不难,只是她孤身一人,又带着个孩子,能去哪里呢?事不宜迟,只得自己出马去找找了。
吴放歌对此地也不是特别的熟悉,而且也不方便就别人帮忙,只是丁香的脸被火钩打伤了,应该能在附近的医院找到点线索吧。可是连跑了几家诊所医院都找不到丁香的影子,倒是别人见他肿着一张猪头脸,以为他是来看伤的。
忙了整整大半天也没找到丁香,吴放歌知道这就算是没希望了。如果丁香真的想找他,到相对容易的多。偏偏此时柳正飞等人又回来了,火车票的事情已经办妥,是晚上的车,在车上熬一夜,到家正好是上午。吴放歌的心思此时哪里在回家上头呢?可尽管他的举止有些反常,大家也没有在意,都以为他是因为回家之前脸还不能消肿而烦恼呢。
吴放歌垂头丧气地回到宿舍,准备收拾一下行李,一开门,却有一个惊喜等着他,安安稳稳的抱着孩子坐在他床铺上的不是丁香是谁?
吴放歌顿时如卸重负地说:“找了你大半天,你却在这里。”
丁香笑道:“你是来劝我回家的?”
吴放歌说:“你是怎么进来的?老邱一早就和女朋友回家去了,这门除了管理员,没第四把钥匙。”
丁香说:“你这话等于没问。”
吴放歌说:“你刚才那话也等于没说。”
说罢两人都笑,吴放歌随手拖过一把椅子,骑在上面说:“你有什么打算?”
丁香说:“投奔你呀,我在中国可是举目无亲的。”
吴放歌一喜,说:“那好啊,我正说让你回金乌帮我看着生意呢,等会儿咱们一起走,上车再补票。”
丁香表情突然一下黯然起来,说:“不了,开玩笑的。我其实想回家了。”
吴放歌问:“你是说回越南?”
丁香点头说:“差不多也该回去了,虽然不知道家里的情况如何,可是听说我们也搞改革开放了,应该不错吧。”
吴放歌叹道:“是啊,毕竟是故土难离,落叶总是要归根的。那你说说我能帮点什么忙吗?比如路费什么的。”
“才不要呢。”丁香忽然又笑了“只要我到你们管理移民的部门一通报我是非法移民,立马就能被免费送回越南,而且食宿全免,嘻嘻。”
吴放歌说:“道理是这么回事,可遣送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你还不如自行到云南边境,到了那儿在自或者偷渡呢。”
丁香说:“我又不傻,知道该怎么办,不过我还真有个帮想让你帮。”
吴放歌说:“你说吧,我一定尽力帮你。”
丁香抱过孩子说:“这孩子自从出生后,也起了几个名字,可我都不喜欢,你给他起个学名吧,日后也好称呼。”
吴放歌笑道:“这好办,我看就叫越华吧,丁越华,两个国家都包含在里面了。”
丁香笑着说:“拜托了大哥,我姓黎,你忘了?”
吴放歌一愣,略带尴尬地笑道:“嘿嘿,整天丁香丁香的叫,把这茬子给忘了。”
丁香说:“也没问题,就叫黎歌越华,我们全在里头了。”
吴放歌笑了,又逗了一会儿孩子,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就说:“你等着我,我去去就来。”说着就飞也似地跑到外面,现在药店买了酒精纱布云南白药,还有治烫伤的蛇油膏,又去专卖店买了四条好烟,到银行取了些钱才回来。路上虽然遇到几个熟人,却也没问他什么,毕竟回家带上几条好烟也是正常的事。
开宿舍门的时候,吴放歌生怕丁香又来个人间蒸,等听到丁香正在教小黎歌越华喃喃的唱童谣的时候才放下心来。丁香见吴放歌回来了,就问:“你神经兮兮的跑哪里去了?”
吴放歌扬着手里的东西说:“给你买点药,顺便带几条烟,这东西,有时候可是最好的敲门砖呐。你先下来,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丁香说:“我对着镜子自己来就行了。”
吴放歌说:“还是我来吧,这一别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能再见了。”
丁香妩媚地笑了一下,从床上爬了下来。
吴放歌先是解开了她脸上的纱布,却被那深深的伤口吓了一跳,皱着眉头说:“最好还是上医院的好……真是的,自家的老婆怎么下手这么重。”
丁香笑着说:“他也是让我给打急眼了。”
吴放歌说:“别说话。”
帮丁香处理伤口有个优势,这女人做过特工,忍得住疼,可吴放歌还是有些担心弄疼了她,尤其是看见她面部的肌肉因为疼痛而不由自主的痉挛的时候,所以下手格外的轻。
帮丁香处理好了伤口,重新包扎了。吴放歌又从书桌里拿出裁纸刀和胶水等物件,丁香问:“你又要干嘛?”
吴放歌用裁纸刀打开一条烟的包装说:“现在不管是北面的俄罗斯还是东南亚一带,人民币都是很坚挺的,号称小美元呢。只是你这次回去入境估计会有点麻烦,所以我想帮你藏点钱……”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香烟的包装,挑出烟丝,把百元的现钞卷成卷塞进烟丝里。
吴放歌做的很专心,因为这也是个细致活儿啊,没注意丁香已经半天都没声音了。等他反应过来才问:“丁香,你不会是又消失了吧,怎么没声音了?”
丁香忽然一下从背后抱住他,无声的眼泪打湿了吴放歌的后背。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不过是个异国女人,还曾经是你的敌人。”她呜咽地说。
吴放歌按住她的一只冰凉的小手说:“你从来都不是我的敌人,是我们的国家曾经敌对过。现在的你只是一个需要帮助的母亲。”
丁香说:“要我怎么报答你呢?”
吴放歌坏笑了一下说:“那还用问嘛,今天是没时间了,一会儿我就要赶火车去,等下次有缘再见面的时候,你让我睡一次就好了。”
丁香破涕为笑,在他的背上敲了一下说:“你漂亮女人那么多,怎么连我也不放过嘛。”
吴放歌说:“废话少说啦,快来帮我的忙,时间不多啦。”
当夜,吴放歌和丁香各自都离开了这座城市,开始了自己新的人生旅途。
第七章 元旦
虽然在火车上熬了一夜,但是大家的精神都很好,毕竟离家几个月了,对家的渴望,是每个游子共同的心声,和种族人品没有丝毫的关系。
尽管丁香非同于一般的弱女子,但是吴放歌还是有点为她担心,毕竟一个女人在异国他乡举目无亲的,又带着个孩子,现在又要跋涉千里返回故乡,而未来的命运又偏偏是未知的,怎能不让人担忧?
这人要是一有心事,不管这个人在心智上是多么的成熟,为人多么的老辣也会多少流露出一些的,特别是瞒不过方军和柳正飞这样的老油条,不过吴放歌又占了一点优势,那就是他的脸被崔明丽和任一灵给打肿了,让别人误以为他是为这个事情担忧呢。于是以方军为的家伙就安慰他说:“放心吧,到时候我们为你作证,就说是你酒喝多了摔的。”
本来是句安慰的话,可是一说出口就变成了调侃的语气,柳正飞又在旁边补充了一句,径直又把调笑的矛头指向了崔明丽。崔明丽被说了满脸通红,她也没想到吴放歌的脸能肿到现在呀,不过让她奇怪的是,当时明明只肿了一边呀,怎么弄的这边也肿了?一着急辩解道:“那边绝对不是我干的!”
本来关于吴放歌脸肿的事情就和她扯着暧昧,她这么一说更显得欲盖弥彰,惹得方军等人哈哈大笑,连李文东的那个新交的女朋友也忍不住掩嘴偷着乐。
又在火车上熬了几个小时,火车终于驶进了金乌车站,众人的心情早已按捺不住,早早的收拾好行李在车门前排上了队,一出门就被各自的亲友给接走了,连道别都匆匆忙忙的。其中崔明丽和李文东都是爸爸妈妈来接的,方军是老婆儿子,柳正飞也是,他的老婆还是吴放歌的熟人,就是预备役训练时的那个‘有容乃大’的那有蓉。以前只听说他们夫妻感情不太好,今天一见,好像还不错。
珍珍却没有来接吴放歌,齐娜带着小林婷倒是来了。说也奇怪,小林婷第一次见到齐娜的时候被这个金碧眼的洋鬼子下的不敢上楼,现在看起来感情倒是好得很呢,几乎是黏在她的身上。
齐娜的中文也进步了不少,隔着老远就喊“嗨,吴!”
吴放歌就纳闷儿了,我脸都肿成这样儿了,你都认得出来呀。
接下来更是郁闷,小林婷照他脸上一捏说:“叔叔,你怎么这么胖了呀。”
真疼啊。吴放歌咧着嘴,心里却止不住的高兴:不管怎么说,这算是又回家了。
回到老西楼住处,进门的时候正遇到老林两口子出门,免不了又寒暄一番,老林还试图伸手去拉林婷,说:“别给你吴叔叔添乱,让他好好休息。”
小林婷敏捷地一闪,躲到了吴放歌的身后,伸出个脑袋说:“我不,我就要和放歌叔叔玩儿。”
老林尴尬地笑了笑说:“你看这孩子,对你比我还亲。”
林太太也说:“是啊,这几个月整天惦记着见你呢。”这林太太进城时间也不短了,正在完成从农村妇女往城市少*妇的转变,开始爱打扮了,不过半土不洋的还不如以前好看,和吴放歌重生前印象里那个精明干练,风姿卓楚的商场女强人还有相当相当大的一段差距呀。
齐娜一进了房间就脱了外套,其实房间里也不比房间外头暖和多少。可这是俄罗斯人的习惯,他们只要一进了房间,铁定要脱外套,即便是屋里比外头还冷,好在俄罗斯人都抗冻,到也没听说冻感冒的。不过话说回来,齐娜的身材可真是好,和东方女性毕竟不是一个人种,可缺点也有,第一是毛孔大,第二是雀斑多。
齐娜见吴放歌盯着自己看,嫣然一笑说:“吴,你看则我干什么?”
吴放歌觉得事态,忙说:“太久不见,想你们了呗。”他特地在你字后面加了一个们字,一来是为了不得罪还赖在家里的小林婷,二来嘛做人还是要有分寸的。
“叔叔刚才的眼睛都绿光了。”旁边林婷突然冒了这么一句。吴放歌吓了一跳,赶紧看齐娜的表情。
“嘻嘻。”齐娜对这话好像全然不在乎,还笑嘻嘻地在林婷的脸蛋上亲了一下。
不过吴放歌过了一阵子才现,自己开始高估了齐娜的中文水平,细想想也是,这只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齐娜虽然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可中文毕竟不是那么好学的,在最初的‘三板斧’用完之后,吴放歌和齐娜交流,还是得用电子词典,但是相比当初,还是轻松了许多。
不过吴放歌还是有些懊悔,自己走的时候居然遗漏了冬季取暖的问题,虽说齐娜抗冻,可也不能因为人家抗冻就不让人家烤火呀。得了,趁着现在还不困,再出去一趟吧。
正这么想着,齐娜又在客厅喊他:“吴!我的,老板,的电话。”
吴放歌一听,你的老板,那就是小蟑螂啦,跟的可真紧。
出来接了电话,小蟑螂头一句就是:“哈哈,娜娜接到你了?我让她一接到你就给我电话的,这丫头办事就是牢靠。”
吴放歌笑道:“是说你怎么不打我手机,原来是有内线儿啊。”
小蟑螂哈哈笑了一阵说:“本来我想来接你来着,可是出了点儿事儿,昨晚我送阿梅去医院生孩子了。”
吴放歌一听喜道:“生了?男孩儿女孩儿?好像还有点早吧。”
小蟑螂说:“是早了点儿。本来也轮不到我干这事儿,可是我昨天去给阿梅送入股的利润,正好给赶上了。总算是母子平安”
吴放歌问:“她丈夫呢?”
小蟑螂说:“别提了,打了一晚上牌,早晨才回来,这都什么人呐。我都想揍他。”
吴放歌说:“你可别,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事儿,咱们做朋友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其他的就算了。”
小蟑螂说:“我也是这个意思呀,所以忍着没动手,可你才怎么着?好像这天下的好男人都死绝了似地,我才要走又看见了你那个医院的朋友,好像是你同事的姐姐,挺个大肚子,也是自己一个人上医院呐,丈夫也不见人影。”
吴放歌一惊说:“哟,是海珍吧,她好像早该生了呀?”
小蟑螂在电话里一阵坏笑说:“你日子记得倒是蛮清楚嘛,难怪人家丈夫不愿意来。”
吴放歌笑着骂道:“去你的,你还嫌不够乱呐。”
小蟑螂又笑了一阵说:“也不知道这两个女人怎么搞的,一个晚了点儿,一个早了点,就赶到一起了,还是一个病房呢,我就亏了,两头忙和,又是照顾着,又是通知他们家里,总觉得那儿的医生护士看我的眼神儿都不对劲儿。”
吴放歌说:“算啦算啦,你这也算是做好事嘛。”
小蟑螂忽然换了种口气说:“你还别说放歌,这一伺候产妇吧,我有感觉了,也想结婚了。”
吴放歌调侃道:“你不是喜欢齐娜吗?上啊。”
小蟑螂说:“算了,她牛高马大的,我可搞不定。算了,不和你说了,现在那两位新妈的家里也总算是来人了,我得回去睡会儿,你坐了一夜的火车,也休息吧,晚上我给你接风!”
吴放歌说:“我可没那福气,当初走的匆忙,屋里都没个取暖的家伙事儿,我想先去买个暖炉再说,屋里实在冷的呆不住人呐。”
小蟑螂骂道:“你买个,我马上叫人给你送个过来,你先洗个澡,等你洗完了,准到!”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吴放歌放下电话,现齐娜正看着他,见他电话打完了,就问:“你们为什么说到我的名字?”
吴放歌微微一笑说:“我是问他你最近的工作情况……”
小林婷那个机灵鬼儿,在旁边忽然说:“放歌叔叔好像让谁上你?”
齐娜还不太听的明白这些俚语,就问:“什么我?”
吴放歌赶紧接过话:“没什么啦,你老板说一会儿给我们送暖炉来,我先洗个澡。”
小林婷眼睛忽闪着说:“我也要。”
吴放歌这下犯难了,虽说林婷还小,可已经过了男女同浴的年龄,没办法,只得让她先,却又怕她一个人在浴室里胡搞,就对齐娜说:“那你们就先洗吧,我正好也要等暖炉。”
齐娜向来是喜欢洗澡的,就带着林婷去了卫生间。
齐娜原本就大大咧咧,这段时间又是自己在家,所以还是那样儿,还没进卫生间就开始一路**服,进去了也不锁门,还哼俄罗斯小调,不过这次有林婷在,她脱的只剩个小背心儿的时候,从里面探个头出来笑着说:“放歌叔叔不准偷看哦。”说完关门落锁,和齐娜在里面打闹起来。
吴放歌自言自语地小声说:“就算偷看也不看你呀,你还得过几年才有看头呢,哼哼。”
说着一屁股坐在沙上,打开了电视。
小蟑螂果然说到做到,才不过十几分钟,就有个小伙子把取暖炉给送来了,还搭了一罐子气,帮着安装好了才离开,别说收钱,连烟都没要一支。看来小蟑螂是混的越来越有面子了。
也多亏了小蟑螂的办事效率,等齐娜和小林婷头湿漉漉的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是暖洋洋的了。
[奉献]
第八章 今晚她是你的了
吃过午饭,午饭歌就睡下了,连林婷这个小捣蛋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不过睡眠却不怎么好,一方面脸是肿的,朝哪个方向睡都不舒服,另一方面虽然表面上作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可是没见着珍珍,心里总是一个疙瘩。所以最后虽然迷迷糊糊的睡了,却做起了有关珍珍的梦,醒来虽说已经记得不得梦的内容了,但心里却蒙上了一层阴影,很是不舒服,闹不好自己真的拿个媳妇去换了一个前程了。
起来洗漱了,现齐娜和小林婷都不在了,小蟑螂却如约的打来电话,约他出来吃饭。吴放歌问了吃饭的地址,下楼叫了一辆人力三轮,坐着去了。
老朋友见面,自然是没得说,只是偌大的圆桌只坐了两个人显得不热闹,因为主宾就只有吴放歌一个人,加上小蟑螂也才两个。小蟑螂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解释说:“咱们那几个老同学啊,阿松去北京了,阿竹在广州,阿松在医院生孩子,延年据说单位有应酬来不了。就剩咱俩啦。”
吴放歌笑着说:“人少也好啊,清静。”
小蟑螂又说:“我的那些小兄弟倒是喜欢这些白吃白喝的场合哦,只是他们来不合适。”
吴放歌也打了个哈哈说:“我的那些朋友好像也不合适。”
吴放歌其实是无所谓,两个人正好说些贴己话,他也正好有些对未来的打算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说,可小蟑螂这些年在外头混,吆五喝六的已经习惯了,所以在吴放歌和他交换完这段时间的情报后就忍不住了,建议道:“要不我叫几个妞儿来陪酒?”
吴放歌笑着说:“本来我还想带上齐娜,可一醒来就没看见她,多半是去你的舞厅上班去了,你真是个万恶的资本家呀。”
小蟑螂说:“我可没压迫她,而且现在我那个舞厅,没有我这个老板可以,没有她?生意就会差好多啊。”
吴放歌说:“怎么,台柱子?”
小蟑螂说:“可不是嘛,毕竟咱们这儿是内地,洋妞还是很稀罕的。要是生意再这么好啊,我打算把舞厅重新装修了,就按俄罗斯风格搞,让齐娜再帮我找些人来,哼哼,我就不信不财。”
吴放歌笑着说:“你小子越来越会做生意了。”
小蟑螂说:“在会做也不如你,我还不是跟你学的,说真的,我挺感谢你的,没你,我还当小混混呢,哪能有今天。“吴放歌端起酒杯说:“你本来就聪明,要不是家里横遭变故,上个大学还不是轻轻松松的,咱们现在就算是找补回一点吧,来干一杯。“小蟑螂拿出砖头手机说:“先别喝,我先找几个人解闷儿。”
吴放歌笑道:“你还真找啊。”
小蟑螂说:“光咱俩是有点干,反正正事儿不是说完了嘛。”
说着就开始打电话,语气很冲,一副老大的样子,动不动就是:“怎么这么久才回我传呼?几天不见涨能耐了?”
吴放歌暗笑:‘这小子,算是混出来了。’不到半个小时,就6续来个四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儿,小蟑螂还不满意,指着其中一个女孩说:“你回去告诉你那个妹妹,以后别想在这儿混了,我的电话都敢不回!”
那女孩儿好言好语的解释,就差赔笑坐在他的腿上了说:“她今天真的身体不好……”
吴放歌见状,也劝了几句。
这下子人气儿足了,虽然那不知道那些女孩到底是干什么的,不过真的很风尘,猜骰子,行酒令,抽烟时样样精通,更加的会哄男人,没一会儿就把气鼓鼓的小蟑螂哄的眉开眼笑了——其实本来也没真的生气,做样子而已。
吴放歌这边也不轻松,这些风尘女孩看人还算准,见小蟑螂对吴放歌客气的很,也猜出这人有几分来头,所以也热情的很,那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年不见得老情人呢。
吴放歌对这些风尘女子向来不感兴趣,不过是挨着小蟑螂的面子,不想扫兴,虚与委蛇地应付了一阵。
直到酒干菜净,小蟑螂依旧兴致十足。吴放歌也料想这家伙开了一个舞厅,今夜肯定要玩到很晚。果然,小蟑螂最后果然约大家去他的舞厅玩,而且承诺所有的费用全算他的。吴放歌只是顺了他的意,那几个女孩却是欢呼雀跃。吴放歌知道这些女孩其实都是些好逸恶劳之徒,贪吃好玩,整天只惦记着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蹭吃蹭喝,可天下哪里有白吃的午餐,被人弄上床也是常事,混着混着又觉得就为了吃吃喝喝和几件新衣被人睡来睡去的划不来,于是干脆下海,成了职业鸡。但现在还不是。
小蟑螂的舞厅果然生意好的不得了,舞池里黑压压的一片,都只能看见人头了,要不是小蟑螂带着来,怕是连座位都找不到。
吴放歌下意识地往舞台上看了一眼,小蟑螂会意地笑着说:“齐娜中场的时候才上,现在还早,你要找她去后台。”
吴放歌笑道:“算了,她就住我那儿的,要看天天看的见。”
有个女孩不知深浅,开玩笑地说:“这位哥,你就吹吧,那个俄罗斯洋妞可是蟑螂哥的心肝宝贝,他自己都搞不定的,何况你?”
其实这话也没什么恶意,要是只是吴放歌在的话,无非是笑一下就算了,可偏偏小蟑螂还在旁边呢,甩手就是一个耳光过去了。那女孩被打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又不敢哭,只是捂着脸看着小蟑螂。
小蟑螂恶狠狠地说:“你还敢瞪我?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女孩这时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蟑螂又拿手一指说:“你再给我嚎出个声音试试?惊跑了我的客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女孩四周一看,果然有几个客人满脸狐疑地王这边看,不过已经有服务员过去安抚解释了。
女孩这下不敢哭了,只是抽泣。
小蟑螂还不肯罢手,又指着吴放歌说:“这位,是我的大哥,没他就没我的今天,一个洋妞算什么?告诉你,就没他搞不定的事儿。你信不信中场完了,齐娜不用叫就得乖乖的下来陪他喝酒?”
女孩连说:“信信。”
小蟑螂说:“自己掌嘴二十,今天的事就算了。”
那女孩看着小蟑螂,不肯动手,小蟑螂眼睛一鼓说:“快点儿,你不动手,我叫人来了哈。”
他说了这话,那女孩才不轻不重的自己给了自己一下,小蟑螂吼道:“重点儿,我要听带响儿的。”
那女孩实在忍不住,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说:“蟑螂哥哥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小蟑螂原想说不行的,可是吴放歌这时插了进来,笑着说:“算了算了,看我面子,算了吧。”
其实吴放歌早就有点看不惯了,虽说这女孩也不是什么好鸟,可毕竟只为一句话,没那么大的罪过,之所以一直没管事因为这里是小蟑螂的地盘,自己管的太多,有损小蟑螂在此的威望,直到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出手相助。
可小蟑螂需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现在变脸可真的比变天还快,忽然又是一副笑脸说:“既然放歌说算了,那就算了吧,还不谢谢他?”
一见没事了,另外三个女孩才敢上前安慰这个女孩。这个女孩反应到也不慢,赶紧说:“谢谢蟑螂哥哥,谢谢放歌哥哥。”
“切,放歌也是你喊的。”小蟑螂哼了一声。
吴放歌怕那女孩儿再挨打,赶紧说:“算了算了,喝酒喝酒。”
小蟑螂这才对那女孩说:“你他妈去厕所补个妆去,跟花脸猫似的,谁爱看你啊。”
有个女孩陪着她去了,剩下的两个继续陪着这两个恶霸喝酒。
等那女孩回来了,小蟑螂又命令那女孩陪吴放歌跳舞,女孩自然不敢不依,陪着吴放歌下了舞池,小蟑螂见状大笑,自己也拖了一个女孩下来了,还故意撞了他们一下。
虽说这帮子女孩天天泡在酒吧舞厅了,可跳舞的水平可不敢恭维,本来嘛,人家也不是为学这个来的。吴放歌虽说不是武林高手,可在重生前也是专门学过两天的,自然比这些半吊子强的多,几曲舞下来让这个女孩体会到了,原来跳舞也会让人飘飘欲仙的,脸上也跟着绽开的由衷的笑容,不似开始那般苦瓜脸的样子。不知道这该用少年不知愁滋味来形容呢,还是该用商女不知亡国恨来形容,好像都占那么点意思,但大体上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临近中场的时候,小蟑螂笑着对吴放歌说:“走,撒尿去,齐娜马上要上台了,咱可不想错过表演,到时候演到一半儿忽然想撒尿的就划不来了。”
吴放歌笑道:“你是老板呐,天天看还看不够啊。”
“看不够。”小蟑螂摆手说“那哪儿看得够啊。洋妞就是不一样。”
吴放歌一笑,起身跟他一起去厕所。
到了厕所两人一边方便,小蟑螂就说:“嗨,别说我不照顾你,你觉得让我抡了一耳光的丫头咋样?”
吴放歌小便的时候习惯紧咬着牙关,憋气不说话。这还是当年周海教的,据说常年这样做对男人很有好处。有没有好处吴放歌是不知道,但是却也习惯了。于是就由着小蟑螂在旁边得嘞,只是不理。小蟑螂急了,又问了一遍。
吴放歌知道方便完了,才出了一口气回答说:“不错啊,虽然不是一流美女,但在那四个里头算最好了。”
小蟑螂一拉拉链,笑着说:“那就好,今晚她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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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你被甩了
吴放歌当理解小蟑螂的这番‘好意’,男人嘛,往往会在一些事情上无需商量地达成默契,他笑着说:“看你刚才又打又骂的,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小蟑螂一边洗手一边说:“没办法呀,这些女孩子,本身就下贱不说了,还喜欢骗吃骗喝,你要是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就以为你好糊弄。你和我不一样,你心软。可这些丫头你可怜她,她还当你是傻瓜呢,不收拾一下不老实。”
吴放歌说:“你的好意我知道,可是我不敢呐,我回来还没看见珍珍,这家伙神出鬼没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钻出来了,被抓现行就不好了。”
小蟑螂的表情一下变的黯然,他甩甩手上的水说:“放歌啊,咱们可是老同学,我说实话你可别生气。”
吴放歌笑道:“你说实话我生什么气?你对我说谎我才心里难受呐。”
小蟑螂说:“那我可说啦。”
吴放歌说:“你快说吧,这厕所里克没什么好待的。”
小蟑螂又叹了一声说:“放歌,你被甩了。你那个珍珍元旦前就去省城了,攀高枝去了。怎么样?她走你不知道吧。”
吴放歌也过来擦了手,好像是满不在乎地说:“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小蟑螂说:“你看得开最好,其实她比一般女人强的地方也就是仗着是市长的千金,说句你不爱听的,还不是两个波一个洞?这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人那不多的是啊。远处不说,你就看着外边,多少寂寞的妞儿需要你去安慰呀,哈哈哈哈。”
吴放歌对小蟑螂的善意,只是敷衍。因为小蟑螂并不知道吴放歌和市长陶玉书之间的交易,而珍珍的离去也不过是最糟糕的一种情况罢了。或许从感情上说自己是吃了一点亏,但也并非没有补偿,如果自己盯得紧,或许还能得到更多,只要自身的实力达到一定的程度,即使之前失去的,也可以加倍的找回来。
小蟑螂见吴放歌说话有点颠三倒四,还以为他受刺激了,忙一边安慰他,一边拉了他出来,不停的告诫道:人生苦短,还是即使行乐的好。
由于在厕所待了太长的时间,中场演出已经开始几分钟了,舞厅的台柱子齐娜正在舞台上载歌载舞的,她身材原本就曼妙,虽然是大冷的天还穿的十分的省本,基本也就和内衣差不多了,其他部分只是靠衣服的流苏当着,上面还挂了好多亮晶晶的玩意儿,越的招人眼球。
“真是个美人儿啊,真性感……”小蟑螂看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场内的观众也一样的疯狂,为了看的更清楚些,很多人都离开了座位,涌到了舞台的下面,还好吴放歌他们的座位是特坐,未知比较高,即使不站起来也能看的清楚,就是稍微离得远了一点儿。
观众越的疯狂了,最后居然有两个年轻男子居然爬上了舞台,伸手朝齐娜摸去。吴放歌一看就想站起来,小蟑螂一拽他的袖子说:“放歌,没事儿。”
果然没事儿,那两个小子的手还没有接触到齐娜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儿钻出一群保安来就把那两个小子给弄走了。
旁边一个女孩笑道:“这两个不懂事的,估计是外地的,这下要挨惨了。”
吴放歌问小蟑螂:“就这么弄出去打,没问题吧。”
小蟑螂笑道:“还不是你的面子,周国江调到这一带当派出所长了,很关照我们的。不过我可也没白让他关照哈,这小子的胃口啊,也不小呢。”
吴放歌听了这话,原本应该高兴的,却高兴不起来。这些朋友在事业上有所展本来是好事,毕竟对自己的未来也大有帮助,可毕竟周国江是老局长孙红兵带出来的,看来有些东西周国江并没有学到,毕竟现在没有什么人愿意清廉一生,贫困一世了。
中场时间并不长,只有四十五分钟,下半场依旧是舞会时间。齐娜正要回后台去,有个服务员过来对她耳语了几句,她当即扭头对着吴放歌他们这个方向摆了摆手,嘴巴长的大大的还说了句什么,只是距离远,音乐声又太大,谁也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不过这也无所谓,反正多半也是俄语,听见了也听不懂的。
小蟑螂得意地对周围的女孩儿说:“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放歌哥哥真有魅力呀。”女孩子们也趁机溜须,反对意见是不敢再有了,不然又是老大耳刮子伺候着。
接下来的事更有意思,齐娜知道吴放歌来了以后,连妆都没有卸,径直就来到他们桌子上了,老远就笑着说:“吴,你是来看我的吗?”还很亲昵的和他贴了一个脸,然后就坐在了他的旁边,小蟑螂赶紧讨好地倒上了酒。
吴放歌看齐娜衣服都没有换,虽然好看却看着冷,就把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齐娜笑着说:“你真是个绅士。”
小蟑螂在一旁没人理,郁闷的随手搂过一个女孩儿来说:“看见没,只要他在,我在娜娜眼里就是透明的。”
女孩子们嘴里不敢说,心里却都想道:“哼!要是你跟那人一样高大英俊,温柔潇洒的,只怕就该轮到别人透明了。”
下半场舞会时,吴放歌自然第一个和齐娜跳舞,这个女孩的舞步可高明多了,相比之下吴放歌反而成了‘推土机’,并且齐娜的演出服还没换,又是金碧眼的,奔放热情,让他俩成了舞池里的焦点人物。要是换了别人,这时恐怕就要得意洋洋了,可是吴放歌倒觉得这样太扎眼了,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匆匆的舞了两曲,就借口齐娜穿的太少会着凉,把她赶回后台换衣服去了。可齐娜换好衣服如影随形的又跟了过来,和吴放歌有说有笑的。小蟑螂苦着个脸说:“放歌,我天天在这儿,也没见她这么待我。”
吴放歌宽慰道:“你要是也离开几个月,重逢时肯定比我还亲热呢。”
小蟑螂连连摆手说:“千万别!我要是离开几个月,齐娜肯定把我忘得溜儿干净!”
又喝了几轮酒,小蟑螂笑道:“走走,跳舞跳舞。”
话音刚落,齐娜就又朝吴放歌挤眼睛,吴放歌一看心说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引的全场人瞩目,就假装没看见,顺手拉了刚才挨揍的那个丫头跳舞去了,小蟑螂哈哈一笑,也拖着个女孩儿走了,只留下了齐娜和另一个女孩子坐着。
才跳过两圈儿,就现桌子那儿一片混乱,不过也就几十秒钟就又安静了,可吴放歌担心齐娜赶紧赶回来,小蟑螂也跟在后面,这一回来才知道。刚才有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暴户,见吴放歌和齐娜跳舞跳的欢,就趁着吴放歌不在也过来邀齐娜跳舞,齐娜自然是不答应,那人就开始动手动脚的,齐娜可是个牛高马大的俄罗斯女孩儿,哪里怕他这个?当下就动了手,结果是舞厅的保安又及时出现,把这个暴户拖到厕所里揍了一顿。
吴放歌一看一晚上围绕着齐娜就生了两起打人的事,心中颇为不安,小蟑螂倒是满不在乎地说:“无所谓啦,每天都有那么三两次的。”
吴放歌暗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哪天就遇到一个惹不起的,冤家能不结还是不要结的好。
果然也就这么巧,挨揍那家伙就是个吃不得亏的,从舞厅里出去医院都还没去就先报了警,还声称派出所要是处理不好就告到市里去,周国江也没辙,只得按下做调解,好一阵子软硬兼施,连国际影响的话茬子都说出来了,总算是把这件事按了下去,小蟑螂舍财免灾,又出了一笔银子。
等这件事处理完,舞厅也散了场,小蟑螂觉得扫兴郁闷,等客人都走了之后,继续留着场子要自己玩。吴放歌其实心里也不怎么好受,所以也就借口陪他,想再玩儿一会儿。这当然正合小蟑螂的意,他根本就没打算让吴放歌先走啊。
齐娜原本是要先走的,可见吴放歌留下了,她也就留下了。
这下没了外人,小蟑螂算是玩儿疯了,肆无忌惮地和女孩们调笑,除了答应留给吴放歌的那个,手已经在另三个女孩身上摸遍了,瞅那架势,如果不是还有齐娜在的话,说不定真的当场做出点爱做的事情来。吴放歌见他那放浪不羁的样子,心中暗想:“难怪把齐娜弄不上手,任何一个有点底线的女孩都是相不中这种品性的。”
作为俄罗斯人,齐娜虽然秉性热情奔放,可对这种淫邪的场面还是看不惯,就对吴放歌很委婉地说:“吴,昨晚一直坐火车,今天累吗?”
吴放歌当然听明白了齐娜话里的意思,笑了一下就说:“是啊,差不多该回去了。”这是吴放歌被女人欢迎的最大优点,他总是在举手投足间让女人感到自己有存在感,而不是像其他男人那样,只把女人做自己的附庸。
可是小蟑螂兴头正起,就对齐娜说:“你累了你先回去,放歌‘今晚不回家~~~’说着说着他还唱起来了。”随着那个先前挨揍的女孩使了一个眼色,那女孩被打后变得懂事儿多了,立刻上前挽住吴放歌的胳膊压在自己胸前,嗲嗲地说:“是呀,放歌哥哥不走。”边说,眼睛还边放电。
齐娜上前一把把那女孩揪开甩到一边去了,然后对吴放歌说:“珍,爱你,有些事你不能做的。”
这句话说的吴放歌心里‘咯噔’一声:爱我?爱我怎么一整面都露面?电话也不接?其实也都是我自己的错,当初这就是个交易啊。心里想归想,但是却没有说出来,因为他觉得这个交易很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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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是你的爱
小蟑螂自持是齐娜的老板,今晚又喝了不少,脾气和胆量都成倍的长,见齐娜一点也不给自己面子,就吼道:“齐娜你这个洋娘们!中国的事儿你懂个屁呀,你以为你万里寻夫了不起啊,其实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你他妈的就被甩了!之前没弄大你肚子留个孽种算你运气好!自己的稀饭都吹不冷,还在这儿唧唧歪歪?”
这一大通的话,齐娜听的似懂非懂,不过也看得出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又兼着小蟑螂平日也没少骚扰她,碍着吴放歌的面子也一直忍着呢,今晚却再也忍不住,顺手端起一杯啤酒‘扑’地浇了他一脸。这下四周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小蟑螂虽说个头矮小,却是个惹不起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等屈辱,那爆起来还了得?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静观小蟑螂会怎么收拾齐娜这个洋妞。
吴放歌开始也觉得意外,同时也觉得齐娜做得确实过分了一些,虽说小蟑螂言语过激在先,但是他敢肯定,齐娜肯定是没听懂,没听懂都这样儿,那听懂了还了得?不过这同时也给了吴放歌一个机会,看看小蟑螂这个人现在还是不是出于能被自己控制的阶段,毕竟他现在不是当初的小混混了,也算是有点权势的了。
小蟑螂果然没让吴放歌失望,他强压了火气,摆出一副笑脸对齐娜说:“你看不惯不是?你看不惯就请你牺牲一下陪他喽?嘿嘿嘿。”
齐娜其实过后也觉得自己有点过激了,小蟑螂的话也听得似懂非懂的,见小蟑螂只把她往吴放歌那边划拉,也就顺势挽住吴放歌的胳膊说:“吴,让我们离开这里吧”
吴放歌一笑,扭头又对小蟑螂点了点头,挽着齐娜就往外走,小蟑螂还在后面喊道:“放歌!加油干呐,为国争光啊,哈哈哈!”
其实吴放歌这一走,小蟑螂也没了玩下去的兴趣,没几分钟就宣布散场,把那几个女孩儿也轰走了。
吴放歌和齐娜回家的路上一直没怎么说话,一来是各怀心事,二来是在没有电子词典的情况下,两人的沟通还存在着一些困难。就这么一路沉闷着回到了家。
到家之后,齐娜没有像往常一下先去洗澡,而是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吴放歌觉得让她一个人待一会儿也好,就先去洗了澡,出来后才隔着门对齐娜说:“齐娜,可以洗澡了。”连喊两声都没有动静,怕出什么意外,就又在门上轻轻的敲了两下,齐娜这才把门打开了。
吴放歌见齐娜眼圈微微有些红肿,显然是才刚刚哭过,看屋内的床上,行李箱打开着,便问:“你干嘛?要出门。”
齐娜微微一笑说:“我出来的太久,想回家了。”
吴放歌说:“如果是因为小蟑螂的事儿,请不要放在心上,他那个人本质上是没有恶意的。”
齐娜摇摇头说:“不是因为他,我也出来很久了,而且又是想想蟑螂老板的话是有道理的,也许我真的被甩了。不过你不同,吴,珍,非常的爱你。”
吴放歌说:“齐娜,咱们不提这个好吗?我知道生了什么和将要生什么。”
齐娜说:“不,你不知道,你以为你了解女人,其实你什么都不了解。”
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交谈了大半夜,两人都相互诉说了不少的心里话,最后吴放歌居然还帮齐娜吧行李都收拾好了。
不过吴放歌天亮的时候悄悄给小蟑螂打了一个电话说:“你还睡!你的台柱子都快跑了。”说完就关了手机,静等小蟑螂飚。果然不到十分钟,家里的电话就响了,想必是小蟑螂打不通他的手机,只好打座机了。
尽管铃声刺耳,吴放歌只管把被子蒙了头装睡。齐娜不知道这里头出了什么事儿,就去接了电话。其实因为语言沟通问题,齐娜平时电话很少,但是这次明显就是冲她来的,吴放歌只听见齐娜一会儿是夹生的汉语,一会儿是俄语,地里咕噜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不过他知道,小蟑螂在电话的另一端肯定是更着急。
这个电话可打的久了,足足有二十分钟,吴放歌也看出来齐娜也并未下决心非走不可,不然挂了电话直接去火车站就是,哪里用得着罗嗦这半天?
有道是漏船偏遇顶头风,很多事情都是忙上加忙,这边电话还没有挂断,那边又想起了匆匆的敲门声,齐娜这才放下电话区开门。
吴放歌只听见一声门响,然后就是小蟑螂急吼吼的声音:“哎呦我的洋姑奶奶,你又是的哪门子疯嘛,我不就是昨晚话说的那个了一点儿嘛,你不也泼了我一脸酒让我下不来台嘛,啊,我都没说什么,你搞的这是什么嘛……放歌!放歌出来帮我劝劝!”说着,咣咣咣的敲门。
吴放歌被他敲的烦了,伸出头来唱到:~哎~,天上下雨地下滑,自个儿摔跟头自个儿爬……”
“你这是落井下石啊……”小蟑螂哀叹着,只得又去求齐娜:“娜娜姑奶奶,为了你,我要重新装修舞厅啊,图纸都请人设计好了,你不带这样儿的啊。”
足足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外面的声音才由大变小,齐娜也开始咕噜咕噜的回话了,到最后小蟑螂又在吴放歌的门上敲了两下说:“放歌你就慢慢儿睡吧,我带齐娜出去吃饭了。”说完就听见哐当一声,大门关上了。
“这俩没心肝儿的。”吴放歌扒着窗子往下看,看着齐娜个小蟑螂亲亲热热地上了出租车。
这两个活宝一走,吴放歌也从床上蹦了起来,洗脸刷牙,急匆匆的出了门。原来在三河的时候,为了丁香的事情,没来得及买探家的礼物。好在现在物流业慢慢展起来了,在全国任何一座城市都可以买到其他地区的特产,而且价格也相差的不是太多。吴放歌收拾好了,直奔金乌市最大的百货商场,买了几大包东西,这才回金乌大学,总算是赶上了吃中午饭。
见儿子回来,吴恕文和母亲都很高兴,不过由于珍珍不在,让举家团聚的当口有些缺憾。吴放歌倒是绝口不提这件事,最后还是母亲是在忍不住了,才问:“儿子,珍珍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吴放歌还没回答,吴恕文就说:“人家还没过门儿,而且也还不是有一家人?”
母亲瞪了丈夫一眼,又对吴放歌说:“儿子,我可是听说了一些不好的话,其实没啥,我看不行就算了吧,人家是市长千金,咱们高攀不起。”
吴恕文挺了挺不高兴地说:“什么高攀地攀的,人和人之间都平等的,我就不信我比市长差了,咱儿子又比谁差了?”
“行了行了,就你能”母亲对父亲这股子书生脾气始终是看不惯,吴放歌一看新年第一天老两口可别掐起来,就赶紧把话题给岔开了。毕竟喜事也是有的,金乌大学的宿舍楼在停工一年多之后,终于又备齐了资金,要开建了。在不久的将来,总算是不用再住这筒子楼了。
午饭后,吴放歌又陪父母看了一会儿电视,闲聊了几句,原打算还在家里吃晚饭的,可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方军却又打来电话,说是他请客,几个同学再聚一聚,吴放歌笑道:“几个月的朝夕相处,还没聚够啊。”可说归说,还真没办法拒绝,只得改变计划。
结果晚上这顿饭,有方军一家三口,柳正飞一家三口,李文东带回一个女同学来,这就八个人了,再加上吴放歌和崔明丽,后来又来个个凑数的周国江,正好十一个人。
方军见吴放歌的脸消肿了不少,就开玩笑说:“你的市长千金没追问你脸的事儿吧。”问的是吴放歌的脸,眼神却不怀好意地往崔明丽那边瞟,崔明丽板着脸,装这件事跟自己没关系。
吴放歌笑着回答:“珍珍我还没见着,刚才倒是被老妈盘问了半天。”
众人都笑,却都懂事,不再问珍珍的事儿,毕竟大家都是混官场的,虽然都只回来了一天,但是根据各种渠道也都知道了一些情报。珍珍一家人元旦前两天就举家回省城老宅子去了,但也有人说珍珍此去是去相亲的,不管怎么说,吴放歌这个市长女婿,看来有点悬。
一顿饭吃的尽心,原本是准备出去活动活动的,但是方军和柳正飞都带着家属,所以不太方便,饭后也就各自散了自由活动。
昨晚吴放歌因为舞厅打人的事已经和周国江见过了面,但没细聊,也就和一起同路回家。顺便相互通报点情况。周国江对吴放歌说:“你那个小兄弟呀,人不错,就是最近有些狂,你跟他说说,人狂有祸,就算是有人罩,可是罩着他的人也不是什么事都能摆平的啊。”
吴放歌连连称是,又询问了一下以前同在公安局上班的老朋友们的情况,并请周国江出面,请大家出来聚聚,当然了这里面不包括孙红兵,一来出了喜酒,这人从来不出席别人吃请,二来出于对老局长的尊重,吴放歌是一定要抽时间上门探望一下的。
回到住处,齐娜不在,看来吵归吵,还是回去上班了。吴放歌照例先洗了一个澡,才放好水就听见外边有人拿钥匙开门的声音,忙出来一开,只见珍珍正打开门进来。
“你,你回来了……”珍珍说着,脸蛋红红的煞是可爱。吴放歌见了就回答说:“今天可是一月一号,我当然回来了?你这话等于问了白问。”说着就上前抱着她,深情地吻她。
拥吻了一会儿,两人分开,吴放歌笑着说:“我刚好放了水,来个鸳鸯浴吧。”说着就去帮珍珍放下她手中的包,岂料珍珍却笨拙而坚定地闪避着说:“不,等等。”
吴放歌见她认真,就问:“怎么了?”
珍珍咬着嘴唇说:“你和我亲热,是爱我,还是需要我?”
吴放歌毫不犹豫地正色说:“因为我爱你,所以才需要你。我不是圣人,可也不单纯贪恋你的**,你可以相信我。”
珍珍又问:“我当然相信你,可是你相信我吗?其实你回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应该是我呀。”
吴放歌说:“长相知,不相疑。你是我的珍珍。”
珍珍幸福地笑了,她闭上眼睛说:“那就好了,我就是你永远的爱。”说着她向吴放歌敞开了她的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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