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和洋妞同居的日子
一直把珍珍送到卫生局宿舍,又缠绵了一会儿,珍珍才放他回来。回来一进屋,现卫生间的门大打开的,里面亮着灯,还传出齐娜哼唱着俄罗斯小调。
“真够豪放的。”吴放歌趁着去沙上坐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朝着卫生间里偷看了一眼,结果弄了歌心惊肉跳,就像小孩偷糖被捉住了一样,原来齐娜也听见了门响,伸头出来看,她身材曼妙,又只穿了条**,也可能是猜到吴放歌回来了吧,还是用手臂掩了胸,只是这不掩还好,一掩到成了半遮半该越的**了。
“吴!”她笑着说,后面又嘟噜了一串,吴放歌猜她说的是:您回来了一类的话。说完然后就又缩了回去。见她头**的,估计是才洗过了澡,正在梳头吧。
这次啊可真是折磨了。虽说前世今生燕瘦环肥的也接触了不少女人,可洋妞毕竟还是第一次。她离得那么近……而且还没怎么穿衣服……吴放歌猛摇头,想把脑子里不纯洁的想象图全都甩出去,可是那里甩的掉,就只好采用了另一种酸葡萄理论:听说俄罗斯女人25随后就会变的很胖吗,而且是水桶腰……
他把这句话翻来倒去的念了十几遍,总算是稍微平静些了,可还没等重新调整心态,齐娜又哼着歌从卫生间里出来了,这次比刚才好点儿,好歹怀里算是抱着换洗衣裤,也算是有点遮挡了。
吴放歌只觉得鼻梁子热,大有鼻血即将喷涌而出之势。偏偏都这样了,齐娜还不肯走,这不是引人犯罪吗?不但不走她还俯下身,纤长的手指又在电子词典上灵活地敲打了几下,然后拿给吴放歌看。上面大致的意思是:您现在可以用卫生间了。
吴放歌几乎是用逃的冲进了卫生间,别的先不干,先洗把冷水脸降降温再说。
洗了一把冷水脸,吴放歌清醒了许多,再一看卫生间的玻璃上没有水汽,说明齐娜洗澡的时候没用热水,虽说现在天气很热,齐娜又是抗冻的俄罗斯人,可人在异乡还是诸事小心的好啊。于是吴放歌又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回到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新的浴巾,又从另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电吹风。原本吴放歌的板寸头是用不上电吹风的,只是最近珍珍经常留宿这里,所以用得上。
拿了这些东西,吴放歌去敲另一间房的门。这个房间原本是何海豹住的,现在被吴放歌改成了书房,又买了一架弹簧床放在里面,原本是准备招待战友的,不想却先招待了齐娜。
齐娜应声开了门,吴放歌有点失望,因为齐娜已经换上了睡衣……不过再细看确实另有一番风景,因为睡衣领口开的很低,而且里面什么也没有……吴放歌毕竟不是专门来看春光的,他把浴巾和电吹风交给齐娜,并为她演示了使用方法,齐娜笑着连说:“撕吧西吧撕吧西吧”(谢谢)吴放歌居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干脆好人做到底吧,于是又示意齐娜跟他来,带着她到了卫生间,又为她演示了如何用热水器。齐娜又“死吧洗吧”了一阵。
“死吧洗吧死吧洗吧,看来这是要分尸呀。”吴放歌嘟囔着回到自己房间把自己往床上一扔,还没等闭上眼睛,手机又响了,一看号码是珍珍的。
“这丫头,果然还是对我不放心呐。”吴放歌只得又接了电话,和珍珍煲了半天的电话粥,等睡觉的时候,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吴放歌历来有早起锻炼的习惯,可自从和珍珍欢好后却经常的‘被赖床’,今天珍珍不在,虽说睡的较晚但是机会难得,还是早起锻炼一下的好,毕竟这么好的习惯不能说丢就丢,所以也起了个大早,起身去锻炼。殊不知齐娜比他起的还早,又来卫生间里哗啦啦的洗澡,而且还是没关门,听见好像是吴放歌出来,她就在里面高声喊:“多不拉喔特拉(早上好),吴”
吴放歌没辙,只得夹着一泡尿出了门去小区的公厕解决,然后开始晨跑。
以前晨跑锻炼的时候时常能遇到何海珍,可现在何海珍怀孕了,贪睡懒惰,开始还坚持着早晨散散步,后来就干脆不来了。可今天早晨吴放歌一出门还是遇到了一个非常亲密的人——珍珍。
珍珍看来昨晚没睡好,估计也是充满了不纯洁的想象力,让眼圈乌。既然遇到了,吴放歌就跟她商量,干脆让她带着齐娜今天跑一跑,先去金乌大学找懂俄语的人,然后再找那个劳什子87号。吴放歌看出珍珍虽然热心善良,可是醋味也很大,所以觉得有些事还是让她帮忙跑的好,并且给自己找了一个非常合适的借口,单位不好请假。这倒是事实,毕竟吴放歌请假没有珍珍方便,珍珍就算是整天不上班,别人也那她没辙呀。
珍珍对这个建议十分赞同,但吴放歌还是把形意拳多打了两躺,又买了早点才带珍珍回去,生怕赶上齐娜不关门洗澡,惹出麻烦来。事实证明这么做是正确的,因为他们回去的时候,齐娜刚好洗完了早,正拿着电吹风吹头,身上就裹了一件浴巾。
珍珍看齐娜的身材看的眼睛直,因为齐娜的身材比她高出一个档次还不止,但是又不好明说,最后悄悄对吴放歌抱怨说:“她用的那个电吹风是我的……”
吴放歌只得允诺再给她买个新的。
吃过了早饭,吴放歌借着电子词典又比划了一阵才把意思给齐娜弄明白了,齐娜对这个结果很满意,给了珍珍一个大大的拥抱,看那意思还打算给吴放歌一个,但是齐娜虽然豪放,却是不傻,早猜透了这两人的关系,而且可能通过她的情人知道了一些中国的风俗,所以只做了个假动作吓唬了一下珍珍,并没有真的朝吴放歌抱过来。
然后大家兵分两路,吴放歌去上班,珍珍又借了车带着齐娜先去金乌大学。
尽管在上班,可吴放歌还是放不下齐娜的事,于是他抽时间又给郑雪雯打了一个电话,请她帮忙联系一下俄罗斯在省城的领事馆,有些事情官方出面毕竟要方便的多。对于吴放歌的请求,郑雪雯鲜有不答应的,只是抱怨了一句:“自从姐姐嫁了人,你就老是躲着我。”
晚上下班后,和珍珍齐娜碰了面。她们那边的事情一开始还算顺利,甚至可以说是好运气。金乌大学的一个退休教授,原本是‘支援三线建设’期间过来的老知识分子,不但精通俄语,而且是纯正的莫斯科口音,虽然多年不用了,到青年时学的东西却是不会忘的,当下就和齐娜就好像是‘他乡遇故知’一般的亲热,中午还留饭。但之后就不顺利了,不管是通过地理老师还是金乌市的老住户,甚至连档案馆和县志编撰室都去查过了,齐娜要找的那个地方根本不存在。看来齐娜是遇到了爱情骗子这档子事十有**是板上钉钉了。
面对这种结果,吴放歌只得安慰说或许可以去其他地方找找金鸟这个地名或许会有收获吧。另外他把俄罗斯领事馆的事业跟齐娜说了。但是齐娜好像对领事馆的人很是不屑,说了句:他们只喜欢钱,一类的话。
对于齐娜这么说,吴放歌是理解的,自从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的休克疗法确实早就了一大批不法商人和贪官污吏,去俄罗斯经商的中国人就经常被敲诈,也说不清是俄罗斯官员现行索贿还是中国商人把国内的一套商场潜规则给带了去,这就像是进化论里的先有蛋还是先有鸡一样,是一个逻辑上的难题。
当晚在外面吃了饭,又回到吴放歌的住处,齐娜到了谢谢想要离开,临走前还不忘拿出她那几张可怜巴巴的票子要付房钱和饭钱。珍珍这时的同情心又上来了,一个劲儿地对吴放歌说:“你倒是想想办法呀。”
吴放歌原本也有点舍不得这个洋妞走,就试探性地问珍珍:“你不是早吃醋了嘛,怎么不怕我……”
珍珍说:“你要也是那种负心人,我又要你做什么?”说的当当响。
吴放歌说:“领事馆那边还没有消息,而且就算有了消息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我的意思是先帮齐娜找个工作,打一段时间的工,有点钱了,不就想去哪里都可以了吗?”
珍珍见吴放歌这么说,一想这么一来齐娜就又要留下一段时间了,醋劲又上来了,就说:“咱们就不能直接给她点钱嘛,又不是没有。”
吴放歌摇头说:“你看她喝瓶冷饮都要和我们aa,会接受我们的馈赠吗?”
珍珍一想也是,就说:“那咱们帮她找个工作嘛,……嗯,要管吃住的,而且别让她吃亏。”
吴放歌一听:这个珍珍想的可真多,整个一个好人怨妇的结合体嘛,这事希望鱼和熊掌兼得呀。就故意笑着说:“那还不如直接找你老爸帮忙呢,一个电话就解决了。”
珍珍一听佯怒道:“你不帮算了。”说着转身就要走。吴放歌一把拉了她回来,赔着笑脸说:“好珍珍,我怎么会不帮忙呢?只是看你又要吃醋又要行善的,多累呀。”
珍珍不肯承认,说:“谁吃醋了!不说这个,你打算怎么帮她?”
吴放歌笑了一下,拿起电子词典,与齐娜交流道:‘齐娜,你会跳舞吗?’从刚才开始,齐娜就一直饶有趣味地看着珍珍和吴放歌说话**,此时更是嘴角上扬,暧昧地微笑着回答:‘当然会呀。’吴放歌一拍大腿:“这就好办了。”
第八十二章 要拜见岳父大人了
自从把生意卖给了五局新奇乐公司后,小蟑螂拿着分来的钱和吴放歌、阿梅的馈赠,自己又盘下了一家歌舞厅,重新装修后这几天正开张,名字干脆就叫蟑螂舞厅,每到夜幕将领的时候,老远就能看见偌大的霓虹灯上一只大蟑螂金光灿烂地摇动着触须,但是看着到也不太恶心。
吴放歌带着珍珍和齐娜来的时候稍微早了一点,舞厅还没正式营业,结果一个打领结自称是‘总管’的家伙前来很客气地挡驾。吴放歌前世今生几十年也没搞明白,好端端的大堂经理,为什么这二年就喜欢起个太监官阶呢?想不通也没办法,时下都流行这么叫。而偏偏这个小伙子又姓李,总是李总管李总管的这么叫,看来早晚也得叫废了,就现在都有点娘娘腔了。
这个李总管,嘴上说话非常客气,脚下却跟钉了钉子一般,非常难对付。吴放歌给小蟑螂打电话偏偏打不通,打传呼也不回,最后没辙,只得说:“我可是这舞厅的股东!你再拦着我小心你的饭碗。”没想到这句话居然起了作用,不管怎么说还是让进去收拾了一张桌子坐了,还给倒了几杯茶。
珍珍四下打量了一下环境,赞道:“你这个朋友挺不错呀,环境挺好的,看来我以后有地方玩了……对了,你真是这地方的股东?以前没听你说呀。”
吴放歌笑道:“逼急了说的话,别当真。”
其实以前给小蟑螂钱的时候,小蟑螂也确实说过就当做做事入股的股金了,不过不管是吴放歌还是阿梅,都没把这事当真。毕竟如果小蟑螂有个正经生意看着,总强似整天在外面混的好。
齐娜看来对这个可以未来打工的地方也很满意,她虽然是坐着的,但是那曼妙的身躯已经随着音乐微微摇动起来,虽然只是微微的摇动,可那股子韵味儿却四下蔓延开来。原本是个洋妞就够扎眼了,偏偏还既漂亮又风情,这吸引眼球才怪呢。
三人闲坐了一会儿,也就二十多分钟的样子,就看见入口处,急匆匆的走上来一伙人,当中一个个子最矮,正是小蟑螂。李总管忙不迭地迎上去,却迎来了一个耳光,珍珍见了正要往起站,被吴放歌一把按住说:“别去,人家家务事。”
然后小蟑螂就挥散了周围的跟班儿,笑呵呵地快步走了过来,主动伸出了双手。
虽然是老朋友老同学,吴放歌也不能失礼,也站起来,两人除了握手还热情地拥抱了一下。
小蟑螂满怀歉意地说:“刚才谈了点生意,手下人办事不利,放歌你别生气啊。”
吴放歌笑着说:“啥不利呀,我看还是很能干的。”
“有什么事办公室谈,这儿太吵。”小蟑螂说着,目光早就在齐娜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游走了好几遍,毕竟是奇货可居嘛。
小蟑螂的办公室修饰的富丽堂皇,全套的皮沙大班椅办公桌,更离谱的是办公桌的一侧居然还摆放了一台最新款的386电脑。吴放歌看着都都蒙了。原本他也准备弄台电脑来的,只是觉得自己已经用惯了后世机,准备等至少出了瘟到死操作系统和奔腾了再去买。没想到小蟑螂到先用上了。不过这家伙到底拿着个干啥也是个未知数。要知道在dos时代,一般人还得很学一阵子dos命令才能顺利操机呢。
小蟑螂看见吴放歌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看,就笑着说:“怎么样?我请人做了一个Fox数据库,用来管理舞厅资源,简直太方便了。这就是科技的力量啊。”
“是啊,是啊。”吴放歌笑着说着,再也没有过多的寒暄,就把这次的来意说了。
其实小蟑螂刚才看齐娜的眼神儿就已经不对了,吴放歌这么一说,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只是问:“工作好说,我随便安插一下就可以了,只是不知道齐娜小姐想从事或者擅长做什么工作呀。”
吴放歌看了齐娜一眼,然后对小蟑螂说:“齐娜是莫斯科大学的高材生,能歌善舞,很棒的。”
谁知小蟑螂听了能歌善舞四个字后反倒皱起了眉头说:“那,那她有证儿吗?”
吴放歌一愣:“证?什么证儿?暂住证?”
小蟑螂说:“不是呀,在舞厅工作,歌手乐手要有乐员证儿,跳舞要有舞蹈症,做侍应生要有健康证儿。”
吴放歌一摊手说:“肯定没有!再说了,你怎么突然一下又守起规矩来了?”
小蟑螂说:“不是,你别误会。要是你带个其他人来,就是杀人犯逃犯我也敢留下,可是她……她长的太扎眼了,别人若是问起来,我到没什么,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还不得杀了我呀。”
吴放歌大笑道:“我有那么凶吗?”
小蟑螂一脸委屈地说:“有。”
看他那可怜样,珍珍也忍不住笑,齐娜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可是见他们笑,也就跟着笑,这一笑,小蟑螂的魂魄就又给勾走了三两成。珍珍则盯着吴放歌的脸看,没看出什么异常,心里才稍安。
这时李总管敲门进来了,看来是受了点教训,一个眼圈儿还是青的,他先低三下四地给吴放歌等人道歉,然后又给他们换了茶。吴放歌一闻,这茶的档次较之刚才高了许多。
小蟑螂也意识到了李总管脸上的淤青,有点不好意思,等李总管出去之后,他有点尴尬地说:“这帮小子,我都说了,别打脸,还要接待客人嘛。”
吴放歌说:“你的家务事我不管,反正我的事你得给我办好了。”
小蟑螂说:“其他的可以包在我身上,可那些证儿……还是你神通广大呀。”
吴放歌说:“行,那咱们就这么分工了。人我立马给你留下,你好好照应着,别让她吃亏。”
小蟑螂拍着胸脯说:“行啊,你就放心吧,今晚也不安排她什么事儿,就四处走走玩玩,熟悉一下环境吧。”
吴放歌见话说到这儿了,就把电子词典交给齐娜,和她解释了一番。这丫头看得出挺感动的,那感动之情全用目光来传递了。不过临别时还是和珍珍拥抱了一下。
小蟑螂一直送吴放歌和珍珍到大街上,扭扭捏捏的好像有话要和吴放歌说。吴放歌也看出来了,就让珍珍先走了十来步,然后小蟑螂才把他拉到路边,直截了当地说:“放歌,你那个洋妞,我可以上不?”
吴放歌听了笑道:“早就看出你眼神不对,耗子别左轮,你起了打猫心肠呀。”
小蟑螂被说的脸一红,又说:“你就说行不行吧。”
吴放歌说:“行!当然行!不过人家可是来万里寻夫的,别坏了人家的好事。”
这时小蟑螂使出无赖本色来说:“那我不管,只要不是你的人,我想上谁就上谁!”
吴放歌说:“随便你了,不过你上归上,不能伤人家,伤身也不行伤心也不行,明白不?”
小蟑螂得到了肯,心里高兴,笑着说:“知道了,吴大善人!”说完转身跑了。
摇头笑笑,快步追上了珍珍,两人并排慢步走了一程,都没有说话,最后珍珍长出了一口气,挽住了吴放歌的胳膊,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唉……总算是打出去了。”
吴放歌笑着问:“人最开始可是你引回来的。”
珍珍说:“可后来我感觉有点引狼入室了啊。”
吴放歌说:“你别想那么多,人家是来万里寻夫的,又是俄罗斯人,豪放嘛。”
珍珍充满醋意地说:“是豪放啊,刚才我要是不在,还不得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啊。说不定还要亲亲呢。”
吴放歌笑着说:“人家不是也在克制吗?知道风俗不同,已经很收敛很注意了,也是个善良的女人呢。”
珍珍叹道:“我还就怕她是个善良的女人,因为据我观察,你对善良的女人没有免疫力。”
吴放歌不想再深入这个话题了,就说:“别说这么多了,我们好歹不是已经把齐娜安置好了吗?说起来你现在在卫生局上班就安排一下,把齐娜的健康证给办了吧。”
珍珍点头说:“行,这个忙我可以帮。”等了一会儿又轻声说:“放歌,我爸爸知道我们的事了,想见见你。”
吴放歌仰天长叹:“唉……终于又到了拜见岳父大人的时候了……”
珍珍掐了他一下说:“乱说,谁是你岳父大人呀,我还没嫁给你呢。”
吴放歌揽着她的腰,手指在她腰间的敏感部分处轻轻挠动说:“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呢。”
珍珍红了脸,把头埋的低低的,心儿也砰砰直跳,她原本想问:“你这就算是求婚吗?”可是这话一出口却变成了:“我今晚不走了,去你那儿……”
两人回到住处,开始害怕林婷上来捣乱坏事,可是看来林婷被齐娜吓的不轻,已经几天没在楼上露面了。
才一进屋,珍珍就异常狂热地吻了上来,吴放歌用脚把门蹬上,随手反锁了,一路和珍珍稳过了走道、客厅、卧室,最后滚到了床上。或许是珍珍前几天‘来事儿‘,没能和吴放歌亲热,也可能是被齐娜醋了一下,总之今天的珍珍的热情程度简直就是小宇宙爆。亲热了一会还不算,又拖着吴放歌去卫生间洗鸳鸯浴,仍不放过。而吴放歌是中年人的技巧加上青年人的体魄,仍占据着上风。好容易洗过了一个长长的澡,珍珍早已经酥软,由吴放歌抱回了卧室。
两人相拥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用古代白话文说那是说不尽的海誓山盟。正说到酣处,外头有人砰砰砰的敲门。
“讨厌啦,不会是婷婷吧。”珍珍说。
吴放歌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12点了,就摇头说:“不会,快十二点了。”
正说着,敲门声又响起来了,真是阴魂不算呐。吴放歌很不耐烦地大声问了一声:“谁呀!”
“我!”虽然只是一个字,可那熟悉的声音,不是小蟑螂又是谁?
“不是都说好了嘛!真麻烦!”吴放歌愤愤地先给自己套上条**,然后用毛巾被把珍珍盖严实了,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一下说:“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吴放歌只穿了条**去开门,门一打开,小蟑螂豁然站在门口,只是齐娜也站在她身后,比他高出一大截,自然把吴放歌的‘春光’看了一个通透。
“嗨~~”她招手问候道。
第八十三章 粘得牢
吴放歌被齐娜吃了一惊,几乎是连蹦带跳地逃回卧室。珍珍从未见过他如此惊慌过,就问:“是谁呀?”
吴放歌慌慌忙忙的边穿裤子边说:“瘟神回来了。”
虽说没指名道姓,可珍珍也猜出是谁了,叹道:“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呐。”
吴放歌三下两下穿好了衣服,来到客厅,只见小蟑螂翘着二郎腿正优哉游哉地坐在沙上的,卫生间里,齐娜又大开着门哼着歌儿调水温呢。
吴放歌埋怨地对小蟑螂说:“不是说好了,你那儿包吃住的吗?”
小蟑螂一脸惋惜地说:“我还不想她回来呢,可不知道你哪点儿就比我强了,不就是个子比我高点儿,眉毛比我黑点儿,眼睛比我大点儿,鼻梁比我挺点儿,身板儿比我壮点儿,除了这些你还哪点儿比我强的,她怎么就哭着喊着非回来不可呢?我没辙,只得送她回来。”
“你这儿说相声呐!”吴放歌正说着,忽见小蟑螂的眼睛都直了,回头一看,只见齐娜的从卫生间里伸出小半个身子来,对着他们招了招手,嘟噜了一句什么,就缩回去关上了门,却没有锁。虽说她只露出小半个身子来,关键的地方没露着,可那浑圆的肩膀,白嫩的皮肤就足以让小蟑螂的下巴掉到地上了。
不过吴放歌看了之后倒是稍微安心了些,比起上次直接不关门的‘天体浴’,这已经很进步了,看来确实是个聪明姑娘。
“她……她刚才说什么呢?”小蟑螂留着口水问道“是不是叫我过去?”
吴放歌没好气地说:“她是叫你不要偷看!拜托人家是来万里寻夫的,又不是妓-女。”
小蟑螂腆着脸说:“又没说不让她寻夫啊。不过听说东欧的女人性-欲都强,在没找到她男人之前,就不寂寞吗?”
吴放歌一把把他揪起来就往门外推,通说说到:“就算有需要你那小牙签也派不上用场!”
“谁说的!谁说的!”小蟑螂踢腾着脚挣扎着说“我个子是小点儿,可是那方面我可不输于任何人呐。”
“拉倒吧你。上学的时候咱们几个闲着没事比赛谁撒尿撒的远,你那玩意儿谁不知道呀。”吴放歌嘴上说着话,手底下也不放松,眼瞅着就把小蟑螂推到了门口。
小蟑螂见势不妙,双手死死扒着门框说:“那时候,那时候人家不是还没育嘛……”
两人正闹着,只见卧室的门打开,珍珍衣着整齐面带强作的镇静走了出来。
小蟑螂笑了,他坏坏地对吴放歌说:“哦……难怪你慌慌张张的,原来也没做好事呀。”
“别乱说。”吴放歌警告了他一句,迎上去对珍珍说:“珍珍……你……”
珍珍微微一笑说:“嗯,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这……”吴放歌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又一把没拉住,眼睁睁看着珍珍出门下了楼。
小蟑螂趁着这个功夫,一低头从吴放歌的腋下穿过,又跑回到沙上去坐着了,看见吴放歌愣就提醒道:“愣着干啥?还不去追?这边有我呢,你放心!”
吴放歌丢下一句:“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不放心。”说着就追下楼去。
珍珍下了楼一阵快步走,然后就慢了下来,生怕吴放歌不追上来,正着急的时候,看着吴放歌出了楼门洞,就又加快脚步。吴放歌几步就追了上来,拉住她的手说:“珍珍,你别走。”
珍珍一下甩开他的手说:“你放开啦,别拉拉扯扯的,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
吴放歌笑道:“男女授受不亲?这是哪年的旧黄历了。”
珍珍说:“哪年的黄历你别管,你回去陪你的朋友还有洋妹妹吧。我一个人回去就是。”
吴放歌说:“洋妹妹……说起来还不是你带回来的。”
珍珍说:“你的意思是我的错了?”
吴放歌一听立刻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永远不要和女人讲道理,特别是和你有**关系的女人。就这一愣神儿的功夫,珍珍又甩开脚走出了七八步了。吴放歌知道这是一个分水岭,往前迈还是往后退结果是不同的,虽说珍珍明面上比自己大一两岁,可实际上心理年龄远远不及自己,是该自己主动的时候了。于是吴放歌又紧追了两步喊道:“珍珍!”
珍珍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走的更快了。
吴放歌干脆不追了,只是大声喊道:“珍珍,我爱你!”
珍珍的背影颤动了一下,脚步放缓了,吴放歌趁机追了上去,捉住她的两只手说:“我爱你珍珍。”
珍珍低了头,半晌才说:“不行哦,这话不能乱说的,说出来就是一辈子。”
吴放歌用手指托起她的下巴说:“刚才我说了两遍,已经把两辈子给你了。”
在路灯的映照下,吴放歌看见珍珍的脸蛋儿变得绯红,眼睛也变得亮晶晶的,她握住吴放歌托住她下巴的手说:“不,我只要一辈子,多的我也不要,你能给我么?”
吴放歌几乎没有犹豫地说:“能!当然能。你要不行,我就在这里大声的喊出来!”说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张开嘴,正要喊就被珍珍用手指挡住了。
“珍珍……”吴放歌柔声说。
珍珍低声说:“你说话要算数哦,你要是说话不算数,我会死的。”
吴放歌温柔地说:“放心吧珍珍,你要是死了,我也会陪你一起死的。”
“不许乱说!”珍珍嗔怒着再次堵住了他的嘴。
吴放歌见时机成熟,立刻给了她一个长长的,令人窒息的吻,然后又抱着她原地转了几个圈以示庆贺。
珍珍用手背擦着自己的唇说:“讨厌呀,大街上。”
吴放歌笑道:“没人呀。”
珍珍看看四周,果然静悄悄的没人。虽然是夏季,但这个地方还比较偏僻,时候又不早了,故而没有什么人。
吴放歌搂了珍珍说:“走吧。”
珍珍问:“去哪儿?”
吴放歌说:“回去呀。”
珍珍说:“不,我要回宿舍。”
吴放歌说:“回什么宿舍呀,咱们回去,把他们轰走。”
珍珍说:“不要,我要回去。”
吴放歌沉吟了一下说:“也行,我去你那儿。”
珍珍说:“不行,不准去。”
吴放歌这下觉得有点委屈了,问:“为什么呀。”
珍珍说:“咱们现在关系不一样了呀,除非到结婚那天,你别想再碰我了。”
吴放歌彻底蒙了,这算什么逻辑呀,已经是正式的恋爱关系,反而不能在一起睡了,女孩子的心事呀,真是在高的智商也猜不明白呀。
珍珍见吴放歌好像有点不高兴,就说:“我爸爸最近有点忙,我会尽快安排让你们见面,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了,你就不用那么急了嘛。”
吴放歌历来尊重女性的意见和自愿,所以见说到这份儿上,也不好再强求,就送珍珍回家,可是珍珍甚至不让他送到宿舍门口,在大路口拦了一辆蹦蹦车就走了。
吴放歌一个人又回宿舍,却见门已经关了,门口楼梯上坐着一个人在抽烟,打开楼梯灯一看原来是小蟑螂。
小蟑螂一见吴放歌一个人回来了,幸灾乐祸地问:“咋?被甩了?”
吴放歌没好气地说:“还不是拜你所赐,不过你蹲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小蟑螂一听便苦着脸说:“你以为我愿意呀,我是被扔出来的,那洋妞儿,力气真大。”
吴放歌一听,便笑道:“个儿比我还高点儿,你哪是个儿啊,哈哈。”说着取出钥匙开了门。
小蟑螂也借势跟着进来,边走边说:“我看她洗澡都不怎么避人,还以为她对我有意思呢……谁知道……不过到底是白种女人,真白呀。”说着又吸溜了一口口水。
“我怎么有你这么恶心的朋友啊。”吴放歌叹道。
齐娜还没有睡,裹着个浴巾,露出两条浑圆白皙的大腿,正坐在沙上弄头,见吴放歌回来,立刻对他善意地笑了一下,然后又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没看见珍珍,马上在脸上就堆满了疑惑。
小蟑螂呻-吟道:“没天理呀,你都有那么好的女朋友了,怎么全世界所有的漂亮女人看你的眼神儿和看我的眼神儿都一样呢?”
“谁让我比你帅呢。”吴放歌说着转身趁着小蟑螂不注意,一下将他推出门,然后反手锁上,对着门外说:“晚安,有事儿明天再说。”
小蟑螂不服气地喊道:“吴放歌!你重色轻友!我要和你断交!”说着,当当在门上踢了两脚,这才响起了下楼的脚步声。
这下房间里又只剩下了吴放歌和齐娜两个人。
齐娜微笑着又拿出电子词典,吴放歌知道又要开始交流了,也就坐了过去,只不过中间的距离离得有点远。齐娜似乎也明白这个意思,也就没靠近。
齐娜说:“你的朋友真有意思,很坏,但却是个善良的人。”
吴放歌说:“所以我才把你交托给他,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齐纳说:“我知道我给你带来了困扰,请你原谅我。”
吴放歌说:“却是,不过我还可以应付。”
齐纳说:“你的女朋友,希望我没有影响你们,但是不得不承认,你是个极有魅力的男子,就跟我的‘苏’一样。”
吴放歌猜这个‘苏’应该就是齐娜要找的人了,就说:“刚才我向她求婚了,只是太匆忙,没有准备戒指。”
齐娜问:“成功了吗?”
吴放歌说:“成功了,所以明天要去补个戒指。”
齐娜笑了,说:“恭喜你,希望你明天求婚的时候我能在场。”
吴放歌正想再说点什么,手机忽然想了,一看号码是珍珍的,这个丫头果然还是沉不住气,又打电话来了。于是接下来就是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的电话粥,齐娜很知趣,笑着对着他做了歌无声的‘白白’手势,就回房睡去了。
第二天,吴放歌利用中午的时间去买戒指,反正他现在又不差钱,需要的只是满意的款式,齐娜白天不用上班,也就跟着一起去,这一路上可太吸引眼球了,毕竟在这内地美女常有而洋妞不常有啊。
“这下我的电话要打爆!”果然不出两个小时,几乎所有知道他手机号的人都打来了电话,而且无一例外地开场就问:“放歌?我听人说你带了个洋妞在逛街?”
第八十四章 乐极生悲的何海珍
吴放歌一看这也不是个事儿啊,有心把齐娜赶走,可看她那兴致勃勃的样子又忍不下这个心来,于是一咬牙: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正所谓今日事今日毕,明日烦恼明日修。先搞定了珍珍再说。
挑了一款钻戒,又买了99朵红玫瑰。(原本打算买999朵,但那一捧实在是太大)吴放歌又去借了一辆白色的日产摩托,换了衣服,齐娜帮他抱了花,两人一起来到卫生局。
珍珍依仗了父亲做后台,又不想在仕途上有什么建树,自然上班懒散的很,一周内也难得下午在单位找到她三两回。吴放歌才停稳了车,就看见何海珍挺了一个大肚子,正慢悠悠地从办公楼里出来,见吴放歌西装革履,后面跟着一个洋妞还捧了偌大的一捧红玫瑰,眼睛顿时一亮。所谓女人呐,没有不喜欢这个调调的。便笑着迎了上来问:“哟,你这又是玫瑰又是花的,干嘛呀。”
吴放歌笑着说:“我找珍珍。”
“珍珍?”何海珍笑道:“我就是呀。讨厌,叫人家小名儿。”
吴放歌一琢磨:可不是吗?她名字里也有个珍字。也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就笑道:“海珍姐你别拿我开心了。我找陶珍。”
“逗你玩儿的。”何海珍摸摸自己的肚子说“唉……有了这个累赘,没竞争力啦。你找她呀,她在办公室……不过……”她说着,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母狐狸才有的光芒,扭头就往办公楼里钻。
吴放歌知道事情不妙,立刻追上去,何海珍此时挺着大肚子,行动不便,就挡着楼梯说:“你别碰我啊,碰我的话,一切后果由你负责!”
吴放歌道:“海珍姐,你这是干嘛呀。”
这时卫生局的另一个女干部正从楼梯口过,何海珍当即含住吩咐道:“小兔子,你快去让陶珍躲起来。”
那个叫小兔子的还没明白过来,何海珍又补充道:“求婚的来了,可不能让他轻易得逞了。”
吴放歌一听,感情提前就开始挡门儿了。那个小兔子这才明白过来,笑着就跑了。
何海珍就这么堵着楼梯就是不让开,吴放歌最后没辙了,说:“海珍姐,别闹了,这可是办公场所,那个,我给你红包还不行吗?”
何海珍脑袋一歪说:“不行,我又不缺钱。再说了,你也知道这是办公场所了,万一被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收受贿赂呢。”
好说歹说也没办法,直到何海珍觉得珍珍应该躲的差不多了才让开道。
吴放歌带着齐娜直奔珍珍的办公室,却见办公室大门紧闭,里面传出嘻嘻哈哈的声音,这哪里叫躲呀,直接就是封门嘛,罢了,就当是结亲时候的预言吧。于是上前好话说了一箩筐,没用,最后又允诺封红包,结果里面有个老女人声音说:“拜托,这可是公共场所,万一被别人看见,还以为我们收受贿赂呢。”
吴放歌蒙了,一回头看见何海珍挺了个大肚子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就对她说:“我算是明白了,你们单位的人说话全一股消毒水儿味儿。”
何海珍笑着说:“现在知道我们单位的厉害了吧。”
话音未落,就听见办公室里有人尖叫着:“出叛徒啦。”接着就是嘻嘻哈哈的拉扯的声音,终于门打开了,珍珍脸红的像个关公,站在门口,看来是她自己沉不住气把门打开了。
“你在搞什么玩意儿嘛!讨厌!”珍珍嗔怪道。
吴放歌微微一笑,从口袋里取出戒指盒,打开了,单腿下跪举过头顶说:“珍珍,嫁给我好吗?”
周围那些八卦婆顿时起哄欢呼起来。
珍珍还犹自愣呢,旁边何海珍说:“愣着干啥呀,快答应啊。”嘴里说着话,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钻戒,大有恨不得一把夺过来的架势。
珍珍还是脸上挂不住,扭头想逃进办公室,却被八卦婆组成的人墙给堵了回来。这时齐娜走了过来一手搂了阵阵的肩膀,嘴里嘟噜嘟噜的不知道说着什么,另一手却轻轻托了阵阵的手腕,直托到了吴放歌的面前。
吴放歌见机会来了,立刻不适时宜地把戒指套到了珍珍的手指上,周围的人立刻鼓起掌来,吴放歌用眼睛一瞥,现包括何海珍在内,有几个感情丰富的八卦婆眼角居然闪耀着点点泪光,真不知是为了什么。
珍珍半推半就地被套上了戒指,开始还做了一个往下撸的动作,被大家一阵惊呼给制止了,然后吴放歌猛然站起,一下子将珍珍横抱了起来,珍珍此时羞红的脸蛋已经烫的可以煎鸡蛋了,她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把头埋进了吴放歌的怀里,再也不动了。
吴放歌在众人的喝彩声中,抱着珍珍一溜烟儿跑下楼,骑着摩托车跑了。
“我拿只玫瑰回去,沾点儿喜气。”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八婆,厚着脸皮从齐娜抱着的花束里一把就拽走了四五支玫瑰,还好玫瑰有刺,她拿的时候还带着小心,不然这一把下去,少说也得抽走十几支。齐娜还没反应过来,卫生局那帮男男**的早就一涌而上你三她五,瞬间就抢了个干干净净,没人还对齐娜说了声谢谢。
“这风俗可真奇怪,不过很有意思。”齐娜心里这么想着,却看见何海珍忽然面带痛苦,手捂着肚子背靠着墙往下滑。她忙上前扶住问:“你怎么了?”可惜她一口的俄语,何海珍可听不懂,好在这里是卫生局,医生护士出身的人不少,赶紧上前救护,还有人说:“哎呀,本来就是觉得不舒服,准备去医院的,谁知半途又回来……”
真是乐极生悲呀,只是人家求婚她又兴奋个什么劲儿呢?
吴放歌也没什么特定的目的,只管把车开上了城外的大件路,一路狂奔了半个多小时才把车停到了路边。珍珍一直抱着他的腰,头靠在他坚实的背上,一副受用的样子。
吴放歌笑着问:“珍珍,你都不问问我要把你带到哪里去?”
珍珍说:“我不管,带到哪里都跟着你。”
吴放歌又问:“那我要是把你带到河南卖了呢?”
珍珍说:“那我就帮你数钱呗。”
吴放歌转身把珍珍纳入怀中说:“我才没那么傻呢,你是我的,我谁也不给。”
两人抱了一会儿,吴放歌说:“咱们回家吧。”
“嗯。”珍珍点头。
回来的时候,车开的就慢多了,进城时途经批市场,吴放歌停了车。珍珍问:“你干嘛?”
吴放歌说:“毛脚女婿上门,可不能空着手。”
珍珍说:“爸爸忙的很,今天可不一定见得着,我都好久没看见他。”
吴放歌说:“无所谓,认个门儿也好。”
两人进了批市场,由珍珍做指导,吴放歌买了些上门礼物,这才和珍珍一起开车到市政府宿舍。
一路上,珍珍已经从最初的震惊狂喜中恢复了过来,变成了莫名的开心兴奋,一路上像只小山雀一样,嘴巴就一直没过,不是咯咯的笑就是不知道的吧的吧的不知在说什么,一副被幸福陶醉了的样子。
到了家门口,珍珍当当当的把门敲的山响,口中叫道:“妈妈妈妈快开门。”
门一打开,开门的陶太太还没反应过来,珍珍就笑着跌入她的怀里,扬着戴着戒指的手掌兴奋地说:“妈妈!我要嫁人啦!”
陶太太吃了一惊,又看见了门口的吴放歌,虽说隔了两三年,她还认得出他,脱口而出道:“是你?”
珍珍从母亲怀里转过身,一把又拉住吴放歌的手说:“你快进来呀。”
“阿姨好。”吴放歌还是觉得稳重一点好,他提着才买的东西说:“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陶太太还没从震惊中醒过闷儿来,开口居然说:“我们家老陶说了,不管来干什么的,带礼物的不让进门儿。”
“说什么呐。”珍珍倒是老大不客气,帮吴放歌拿了礼物随手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说:“都一家人了。”
吴放歌被请坐到了沙上,陶太太也陪着坐下,正想开口问点什么,珍珍又把手伸到目前面前显摆道:“妈,漂亮不?”
吴放歌忽然想起了什么,就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盒还有票和宝石鉴定证书一并递给珍珍说:“把这些收好,以后可就是你保管了。”
珍珍结过那些东西,单单挑了鉴定证书出来看,陶太太却拿了票看,这一看眼睛瞪的老大,对吴放歌说:“小吴啊,这可使不得,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家老陶回来要骂人的。”
吴放歌还没来得及解释,珍珍就说:“骂什么骂。你可就我一个女儿,这是放歌向我求婚的戒指。”
“求婚……”陶太太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自从珍珍当兵惹回那档子麻烦事后,陶太太对招女婿算是有点怕了。弄的珍珍受伤害不说,陶玉书也跟着受了牵连。这才没过了多少日子,就现珍珍又变得爱唱爱笑爱打扮,这可是恋爱的表现呀。陶太太怕女儿再受伤,也跟陶玉书说过,让他查查这次对象的底细。可是陶玉书却说:“女儿现在已经长大有了教训了,不会再上当啦。”
说是这么说,可陶太太还是有点不放心,正想亲自去查个究竟,结果今天就上演了这么一出。不过珍珍恋爱的对象居然是吴放歌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按理说她对吴放歌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当初如果不是那个花匠许克突然冒出来,她甚至都想将错就错把吴放歌带回来算了。可是现在得知向珍珍求婚的竟然是吴放歌的时候,她的心里又隐隐的有了一丝担忧。
第八十五章 岳父还是市长
“小吴啊,你怎么在这儿?”陶太太问。
吴放歌还没来得及答话,珍珍就抢着说:“妈~看你,这儿是放歌的家呀,他现在在五局上班儿。”说完又推着陶太太的肩膀说:“妈~快做饭去呀,放歌今晚在这儿吃饭,快去快去嘛……”
陶太太被女儿缠得紧,只得尴尬地笑笑说:“那小吴你坐啊,我给你泡茶。”
吴放歌道了谢,正想对珍珍说话,却又被珍珍抢了先,一把拉着他的手说:“走啦,去我房间,你不想闺房探秘吗?”
吴放歌只得任由她来着去了她的房间。
虽说珍珍很少回来住,但是房间却非常的整洁,随时都可以住人。这一方面看得出陶太太是个勤快的女人,同时也包含了对女儿深深的爱意。
“怎么样?我明天就搬回来住。”珍珍一脸得意地说。
吴放歌有些不解,问:“回来住?”
“是啊。”珍珍说:“从现在起到结婚你都别想碰我了,嘿嘿。我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端庄端庄就算端不住我也得装一下呀。”
吴放歌苦着脸说:“你怎么可以这么残酷地对待我……”
珍珍笑道:“嘿嘿,不憋你一下怕你以后不懂得珍惜我。”
且不论吴放歌和珍珍你一言我一语的调-情。陶太太此刻却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一边估计女儿的面子,晚饭还是要准备的,另一边又急火火地给陶玉书打电话。
陶玉书身为一市之长,公务繁忙,接了老婆的电话却也吃了一惊,因为太突然了。其实珍珍和吴放歌有交往这件事他是知道一些的,正打算过几天深入调查一下,却没想到人家已经上了门,真是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上次招了个女婿惹了一摊子事的教训还历历在目,这下又弄来一个,虽说他对吴放歌也了解一些,但毕竟已经是两年前了,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人有了什么变化,他所知甚少,只是听说这小子工作之余做生意似乎赚了不少钱,也算个小能人吧。
久经官场的陶玉书深知后方稳定的重要,一个官员,管理不好自己的后院,那是要惹大麻烦滴。所以陶玉书接完电话,就立刻推掉了晚上的几个预约,还没到下班时间就匆匆的赶回了家。
一进家门,女儿珍珍就迎面给了他一个大拥抱,然后就伸出手来显摆手上的那颗钻戒:“爸爸,漂亮不?”
“漂亮漂亮。”陶玉书一边敷衍着,一边往客厅里看,客厅里没人,就问:“人呢?”
珍珍故意开玩笑说:“人?什么人?”
陶玉书在珍珍鼻子上刮了一下说:“这么大了还调皮,你说什么人?”
珍珍笑着,有点笨拙地跳开,捂着鼻子说:“你讨厌,这么用力,本来就不是高鼻梁,你还刮……他在厨房帮妈妈做饭呢。”
陶玉书撇下珍珍直奔厨房,珍珍却抢先一步窜进了厨房喊道:“妈,爸爸他打我……”
这下可算失去突然性了,正在那儿剥莴笋皮的吴放歌已经扭过头看见了他,立刻笑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说:“陶市长你好。”
陶玉书敷衍地说着“好好”然后对陶太太说:“你也是,怎么能让客人动手呢?珍珍,你帮你妈。小吴啊,放下放下,咱们出来坐。”
吴放歌当然不能说放下就放下,珍珍这时上来帮着抢下了他手中的活计,连拖带拽地把他弄出了厨房。
吴放歌和陶玉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珍珍挤在中间,时不时的傻笑着,陶玉书原本有话要跟吴放歌说的,此时却不好说出口了,寻思着立刻说也许并不太合适,还是等到晚饭后再说吧。
只可惜这顿晚饭吃的也不太清净,不是有访客就是有电话,陶玉书只得苦笑着对吴放歌说:“你看,当这么个破官儿,工作时间和休息时间那本分不开啊。”
吴放歌说:“是啊,咱们国家人口多,一个城市的人口就相当于人家一个小国家了,就拿您来说,市长要干总统的活儿,当然忙。”
陶玉书笑道:“你可真会说话。”
珍珍又加了一句:“我就是被他的甜言蜜语骗了的。”
陶玉书跟着说:“既然是骗你,那就算了嘛。”
珍珍说:“才不呢,我要骗回来!”
吴放歌一听这话茬:看来陶玉书对我可不那么满意呀,如果不是哪里得罪了他,那就是我挡了他的道儿了。
磕磕绊绊,大家一团和气地总算吃完了晚饭。陶玉书对吴放歌说:“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来我书房一下,咱们谈谈。”
看来这么快就要摊牌了,而且能进市长的书房密谈,倒也难得。珍珍也想混进去,但是陶玉书把她挡在门外说:“男人之间的谈话,女人不能听。”
“你们肯定在背后说我~~我要听~凭什么……”珍珍还撒嗲,但是很快就被陶太太拖走了。
“又过了这么久,还是那么不懂事。”陶玉书自嘲着,请吴放歌坐下了。
吴放歌悄然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此处虽然名为书房,却没有几本书,倒像一个小会客室,实际上这里也确实起的是这个作用。倒是写字台上有个书夹子,里面是崭新的全套二十四史,有一册被拿了出来翻摊在桌上。
可即使是这个细小的动作也没能逃脱老奸巨猾的陶玉书的眼睛,他笑着说:“怎么?你也喜欢看书?”
吴放歌说:“是啊,有段时间在部队管图书室,真是过了天堂般的一段日子。”
陶玉书说:“看书好啊,开卷有益,对了,我听说你在自考?”
吴放歌说:“是的。”
“有上进心,好啊。”陶玉书说。
吴放歌注意到陶玉书今晚说了很多歌‘好’字,凭他跟领导打交道的经验,领导当着你面笑,连连说好,未必就真的有好事,于是他小心地提放着。
终于步入了正题,陶玉书似乎是无意中挑起的话题:“你和珍珍交往多久了?”
“几个月了”吴放歌说,然后又把两人重逢直到现在的交往过程比较详细地说了一遍,当然出去了那些xxoo的事,就算陶玉书不是市长,也没有那个父亲能容忍一个男人在他面前提及这些事情的。
陶玉书听完,沉吟良久,最后说:“嗯,你们也算是有缘分了。”
吴放歌附和道:“我也这么想,甚至刚开始的时候我都没能想到我们会走到一起。”
陶玉书正色道:“小吴啊,既然你来了,有些话咱们先说断理不断。你呢,现在别把我当市长,就当我是一个普通的父亲,我想这样咱们谈这件事,能谈的好些。你说呢?”
虽然话语里带着问号,但实际上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吴放歌知趣地点点头。
陶玉书这才说:“我呢,很开明的。儿女的事情我历来的原则是不干涉。可是有些事情不管不行啊,上次不就出了事了吗?所以这种事也是妖原则性和灵活性相结合的。婚恋自由是自由,可也不能自由的没个边儿啊,父母的意见,有时候还是很以后用滴。”
吴放歌点头说:“是啊,我当年不停父母的话,不考大学去当兵,随虽说当兵也是一种磨练,可现在还是有些后悔。”
陶玉书微笑着说:“你看,我就说,咱们还是又共同语言的嘛。不过说到你和珍珍的事,我这里有三点意见,希望你考虑。”
吴放歌点头称是。
陶玉书说:“这第一嘛,珍珍以前的事你是清楚的,她早就不是姑娘了,而且你还因此背过黑锅。所以呢,这一点因素你要考虑进去,能不能接受她的过去,不要一时冲动以后又后悔。”
吴放歌点头说:“嗯,我会好好考虑这一点的。”
陶玉书笑道:“你果然比同龄人成熟,一般你这种小伙子都会毫不犹豫地说‘我不在乎我不在乎’好的时候当然好,一旦有口角了就拿这些事说出来伤人,很影响感情。”
吴放歌微笑了一下,不答。
陶玉书又接着说:“这第二条嘛,你可能也知道一些。当初我们之所以选择了许克那小子,不是因为他比你优秀,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珍珍的体质特殊,很不容易怀孕,我们怕她那次之后会没有生育。所以才便宜了那小子,可是……唉……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小吴啊,这点你要考虑清楚,要当做重中之重,珍珍现在是没有生育的,以后你们基本是没可能有孩子了。我听说你也是独子吧,这就不光是你的问题了,你父母恐怕也早日希望能抱上孙子吧。你要和珍珍好,我们没意见,但是这一点你一定要考虑清楚。”
吴放歌说:“嗯,我知道,不但我要考虑,我还会回去征求一下我父母的意见的,不过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我和珍珍手里。”
陶玉书干笑了几声说:“那是当然,婚姻自主,恋爱自由嘛。不过我还有第三点……”
吴放歌等了一会儿不见陶玉书说话,只见他微笑,看来这个第三点才是真正的正题呢。
陶玉书拿了一会关子,见吴放歌不动声色,有些拿不住了,就说:“小吴啊,我知道你和珍珍是相互相爱的。可是小吴,你有情敌哦。”
吴放歌故作惊讶的样子说:“情敌?我没听珍珍说起过呀。”
陶玉书说:“她当然不会说。我的一个老朋友的老上级的儿子,无意中见到了我家珍珍,一见倾心,这几天正托人找我做媒呢。”
吴放歌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说:“老朋友老上级的儿子……是个***吧。”
陶玉书见吴放歌满不在乎,心说:到底年轻,还不知道厉害呀。就说:“***……嗯,这个称呼好,确实可以称得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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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婚姻交易
陶玉书口中的那位***位高权重不说,家世也非常之厚实,其父身居高位,论年纪比邱老年轻的多,论地位更是高出一大截,更重要的,人家目前仍在位置上,不像邱老不过是个在干休所养老的老头儿罢了。
吴放歌对这位***的名谓,也颇有耳闻,此人名声不错,属于为人低调的那种类型,可***就是***,和这种人正面交锋唯一的下场就是死的脸骨头也剩不下。并且这里面还有个陶玉书的态度问题。
陶玉书看似开明,其实也属于那种不愿久居人之下的那种,他年纪也不小了,如果这几年不努努哩,恐怕也就在这一级领导岗位上到头儿了。原本他还是颇有机会能进入省级干部行列的,只是不争气的女婿许克给他闯了一个大祸,又偏偏是在风口浪尖上,不得已才被配到金乌市挂职,眼下风声渐渐的散了,他没有理由不在放手搏一搏的。
说起来许克那小子也真有胆子,他不过蹦跶了不到半年,却险些把老丈人几十年的心血付之一炬,现在也只好去监狱里反省了,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结果把自己撑死了。
吴放歌的大脑用计算机般的度将上下左右的利弊权衡了一个透彻,最后才说:“陶叔叔,你是想让我和珍珍把婚期往后拖一拖?还是干脆想让我放手?”
陶玉书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说:“小吴啊,你是不是觉得我都一个市长了,怎么还这么市侩啊?”
吴放歌所问非所答地说:“我四年兵当下来,生死的事情看的很淡了,但是利害关系却看得很重呢。”
陶玉书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子,心机深沉,真的和年龄不符。既然这样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斗嘴皮子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了,倒不如直来直去的说话。就说:“这么说吧,我对你也了解一些,你也算是个青年才俊了。回来不到两年就挣出了一份不菲的家业,珍珍又喜欢你,跟着你日字也能小康。而且我一向也是开明的,子女的事情最终还是要你们自己拿主意。只是有些事情我真的不是很甘心呐,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当初的选择也是我做出来的,男人嘛,既然做了就得承担责任,只要你们小两口过的好,我是老啦,无所谓啦。”
吴放歌心中暗暗冷笑:越是说不在乎的人,越是在乎到命里去了。就说:“珍珍是爱我的,如果我现在提出分手的话,她会很痛苦,而您,恐怕也不会喜欢一个知难而退的人吧……当然了,死缠烂打也不讨人喜欢……”
陶玉书说:“那是当然,所以两难呐,哈哈。”他故作轻松地说着,靠着沙,还挠了挠那日渐稀疏的头顶吴放歌知道陶玉书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好给那个***流出周旋的空间来。只是依着珍珍现在对自己的感情,就算自己退出去了那个***短期内也未必能得手,那样一来,珍珍由于感情失落的恨,***对自己存在的不满,还有陶玉书的鄙视,恐怕就会变成自己仕途上的毒药了,而且还是复方的。所以自己要是拿不出一个能让大家都过得去的主意,今晚过后自己最好收拾家当搬家,不然会死的很难看的。而所有的这些作为官场老狐狸的陶玉书恐怕也早就想到了,但是他自己不想办法,而是让吴放歌想办法,这样一来无论成败他都能做老好人,无论是***还是珍珍面前他都说的过去,真是个老狐狸!!
其实吴放歌的这次求婚也是有些仓促的,即使成功,他也不想太早娶了珍珍,毕竟他现在才22岁,还是大好年华,可也不能太晚,因为珍珍已经二十四了,但是依照着原先的打算,把婚期订在一年半载之后是不叫合适的。可现在陶玉书的这番话明摆着,这么干事行不通了。如果只是要以结婚为目的,硬要结婚倒也弄的成,只是之后的日子就不好预测了。所以计划必须改。
对于更改计划本身,吴放歌倒是不在乎的,因为这个计划原本就是匆匆而定,即便是不出这个事,也是要慢慢修正的,关键是要怎么改才能让大家都满意呢?
“陶叔叔,您相信爱情吗?”吴放歌忽然问。
“爱情?”陶玉书笑着说“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专利呀,呵呵。”
吴放歌嘴角露出笑容说:“那您觉得时间和空间能改变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吗?”
陶玉:这小子的消息和反应都很快呀。嘴上却说:“如果是真正的爱情,那么是不能改变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的,真金不怕火炼嘛。”
“那我们的问题应该就解决了,我可以退一步,留出空间来让大家周旋。”吴放歌好像是解决了大难题一样,长出了一口气,放松地往沙背上一靠说。
陶玉:“好小子,胃口不小呀。可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要帮你呀,多少人都盯着呢。”
吴放歌说:“陶叔叔,我知道我身份低微,不值得您帮,可是就当是看在珍珍面子上吧。一好百好,不然硬挺着就没意思了。其实我本人也不想这么走,可人在江湖,你不走被人推着走啊。我这话有点糙,您别介意。”
陶玉书哈哈大笑着说:“行啊,小子。那有的事我来安排,你这就叫话糙理不糙。不过你做事说话也要小心些,别太锋芒太露,我可是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为了珍珍我这个当父亲的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吴放歌附和着阿谀了几句,但心里冷笑道:为了珍珍……弄了这么久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自己,不过是为了保持一个所谓好领导好父亲的形象罢了。
看着陶玉书和吴放歌笑着从书房里出来,珍珍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是放下了,陶太太更是上前笑着问:“笑什么呢?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当然是开心的事儿了。”陶玉书打着哈哈。
这下再聊天就真的和一家人一样了,看上起也算是其乐融融。不知不觉的也就晚了。
吴放歌见天色已晚,就起身告辞,陶太太已经适应过了最初的惊讶,加之以前对吴放歌的印象就不错,现在看了越的喜爱,就说:“太晚了就别回去了呗,反正家里房子够住,就留一晚上呗。”
这话一说,珍珍的脸先红了,陶玉书也说:“没结婚就这样,影响不好,而且他一个小伙子,侦察兵出身,再晚了回去也没事啊。”
吴放歌也趁势说:“是啊,而且有个朋友在我那儿留宿,我出来的时候忘了给他留宿舍的钥匙,我要是不回去,他就得睡马路了。”
话已至此,陶太太就不好再坚持了,就和珍珍一起送吴放歌到门口,珍珍自然不愿意这么快就分开,也就一直送了出来。吴放歌一看正好,也可以通报点情况。
果然,还没等吴放歌找茬话,珍珍就先问:“你和爸爸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呀,笑成那样。”
吴放歌说:“没什么,不过是谈成了一笔生意?”
珍珍瞪大眼睛说:“生意?你可别拉我爸爸做生意,我爸可是市长……”
吴放歌笑着说:“小傻瓜,有些事情也可以叫做生意呀。”
珍珍问:“那你们做成了什么生意?”
吴放歌停下脚步,拉着珍珍的手,学着《白毛女》里的腔调:“珍珍,我把你给卖啦。”
珍珍咯咯笑着说:“卖了好啊,拿来吧。”
吴放歌惊愕:“什么拿来?”
珍珍说:“钱呐,当初说好的,你要是真把我卖了,我帮你数钱呐。”
吴放歌无语了一阵,珍珍觉得不对头,又问:“你怎么了?”
吴放歌猛然把珍珍抱进了怀里说:“你真是个小笨笨,笨死了。”
珍珍怕路上行人看见,这段路可是市政府宿舍的专用通道,可是个爱传机关八卦的地方啊。所以她无力地推着吴放歌,边推边说:“放歌别这样嘛,好多人呐。”
可吴放歌的力大,珍珍原本也就是半推半就的,自然挣脱不开,几秒钟后就温顺的如一头小猫一样的伏在他的怀里了。不过作为女人,多少也有些第六感的,就问:“你不会是真的把我卖了吧。”
吴放歌点点头。
珍珍说:“那价格卖的好吗?咱可不能做亏本买卖。”
吴放歌点头说:“现在看来还不错,还得看以后展。”
珍珍又问:“到底把我卖给谁了?”
吴放歌说:“葛学光这个人你知道吗?”
珍珍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嘴唇轻颤了两下说:“知道,这个人,你确实惹不起……而且……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卖了哇。”说着,眼圈儿看着就红了。
吴放歌见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升起一股怜爱,就说:“我使了个缓兵计,也算是退了一步吧,我还没有能力和他正面对抗,只好缓冲一下,这样既不得罪人,岁你爸爸也有好处,只是对你不太公平。”
珍珍猛摇着头说:“不要不要,我不要他,我就爱你,你不能把我拱手送给他!”想了一下,觉得话不太对,又补充说:“卖也不行。”
吴放歌笑了一下说:“我什么时候说要把你送给他了?”
珍珍认死理:“都说了,卖也不行,我再也不帮你数钱了!”
珍珍搂着她说:“我都说了呀,我使了一个缓兵计,无非就是把我们的婚期往后拖一拖,也顺便让我们都好好想想对策,另外也是让那个葛学光觉得路没有一下被堵死,有点想头。不然我们就是立刻在一起了,他葛学光如果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以后咱们的日子也过不好的。”
珍珍想了一下说:“你说的头头是道,可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呀,怎么还是有股被卖了的感觉呀……”
吴放歌正色问珍珍:“珍珍,你想好再告诉我,你爱我吗?”
第八十七章 爱情买卖
珍珍见吴放歌问的认真,居然没能在第一时间回答,但是也只不过迟疑了一两秒钟便很肯定地说:“爱,我现在只要一空下来,脑子里就全是你。放歌,请不要离开我。”
“那就好办了。”吴放歌笑了,笑的很得意,说:“前段时间我就听说了,三河行政干部管理学院要扩大招生,我们市也有几个名额,据说只推荐‘梯队成员’去。珍珍你知道的,我现在连干都没有转,所以自然就没有资格去,不过你爸爸答应帮忙了。”
“等等等等。”珍珍听的有点云山雾罩的“让我想想,我听着有点乱。”
珍珍的思想是相对吴放歌之流要简单的多,并是不因为她真的是笨笨,而是她从小到大都有人为她安排一切,她自己根本不需要多操心。远的不说,吴放歌为了能进五局上班,费了多少心机?何海珍为了进卫生局机关,又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可所有的这一切,珍珍却都是由别人送上门的。可现在她必须要学着动动脑子了。
过了好一阵子,珍珍的脸色才变的真正的严肃起来,她说:“我明白了。你这实际上是主动退了一步啊。”
吴放歌点头说:“是的。珍珍,你如果因此恨我,甚至骂我是个胆小的势力小人,我都没话可说的。”
珍珍摇头说:“我不会的,我理解你的想法。不过这样也好,留点缓冲的余地。而且爱情是两个人的,我也应该为我们的爱情做一点事了,不能把所有的负担都压在你的肩膀上。我同时也可以把这个当成一个考验呀,也让他们都看看,不管时间还是空间,什么都不能阻止我们相爱的。”
吴放歌的心被震撼了一下,女人要是执着起来啊,其实非常的叫男人汗颜。他觉得自己和珍珍比起来真的成为了一个市侩小人了。
珍珍此刻的想法很单纯,就是爱一个人,而吴放歌却想到了很多,不单单是爱情,事业前途,利弊得失啥的,足足想了几箩筐。原本觉得珍珍还算比较可爱,又有个市长岳父做靠山,今后的前途会一路坦荡,可现在看来风雨突变,这个看似威风八面的市长岳父自己也还在为自己的前途操心呐,而一切的关键居然都在这个看似傻乎乎的珍珍身上。
从陶玉书那儿得到的信息,那个叫葛学光的***今年刚满35岁,名牌大学毕业,近年丧偶,留有一子正准备续弦。这个葛学光为人低调老实(相对同等***而言),如果找个门当户对的呢,怕人家不把自己当盘菜,不好好对待自己的儿子,若要是找个平民女子,又怕那些人穷人乍富,惹出祸来不好收拾(陶玉书对此很是理解),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找个世家子女好,既不会犯穷人乍富的毛病,自己又能掌控局势。主意才打定,机缘巧合就遇到了珍珍,傻傻的挺可爱,而且听说没有生育,就觉得和自己几近完美,当即一见钟情。
陶玉书对葛学光追求珍珍,心中暗暗高兴,虽然他自诩开明,不来裙带那一套,可是人家是自己追求的,不是他陶玉书贴上去的,旁人总不能说什么吧。而且他上次被女婿许克牵连,沦落到这个发展中城市做市长,一腔抱负得不到施展,要是攀上了葛学光这个大树,以后重振雄风可就有大大的希望啦。只是美梦还没开始,就突然冒出一个吴放歌来。如果吴放歌和他陶家从无来往或者干脆就是个坏小子也好办,可偏偏又与他家有些渊源,本人又精明能干,珍珍此时又爱他要死,可真是个不好打发的。好在这个人识时务,总算是留下了周旋的余地。
对于吴放歌来说,自己莫名的出来一个强势的情敌也是在意料之外,对于这个葛学光他是只闻其名,其他的信息并不了解,唯一的优势就是珍珍现在还很爱他,但也仅此而已了,因此要让大家都满意并不容易。不过他当时灵机一动,向陶玉书提出了去行政干部学院深造的条件,总算是为大家留下了一点缓冲的余地。细想想,这确实也是最好的办法了,唯一对不起的就是珍珍,婚期肯定是要不可避免的延后了,而且珍珍还得承担起相思之苦,同时还要应付葛学光的追求,而这一切都是吴放歌卸下了自己胆子转嫁到珍珍身上的。
但从好的方面来说,吴放歌此举虽是应急想出,却是一个妙招:算得上是以退为进。此计一但实行,葛学光不至于即可失去希望,陶玉书也就有了周旋的时间;珍珍若要真能和吴放歌天长地久下去,几年的学习生涯自然并不能把他们分开,即便是分开了,吴放歌也因此就加入了‘梯队’行列,也算不上吃亏了。
和珍珍聊开了话题,两人的不免有些黯然,各怀心事的默默走了好长的一段路,吴放歌见离老西楼已经不远了,就说:“我还是送你回去吧,都快到我家门口了。”
珍珍仰起头说:“难道不是我家吗?”
吴放歌笑了一下说:“你不是说结婚前都不让我碰你了吗?”
珍珍不说话,只是把自己的头温柔地靠在了他的肩上。吴放歌觉得自己瞬间就被融化了。人生一世草生一秋,一辈子能有这么一个女人跟着,因为算是不枉此生了,什么葛学光,陶玉书的,都见鬼去吧。
回到老西楼,却发现黑洞洞的楼梯上坐了一大一小两个人,原来是齐娜和林婷。林婷一惊靠在齐娜怀里睡着了,吴放歌怎么也想不明白,前几天林婷还被齐娜吓得哭,此刻却是一副相依为命的样子。
吴放歌联系了老林,被告之这两口子晚上谁也回不来,无奈,吴放歌知道再度把小林婷收容一下了。齐娜也不管林婷怎么闹腾,嘻嘻哈哈的把她抱紧卫生间去洗澡,林婷被水激醒了,也来了精神,两人在卫生间你来我往闹成一团,吴放歌怕扰民,不得已还在门外干预了几回。
珍珍对吴放歌说:“赶明儿你给她们配把钥匙呗,免得哪天又无家可归,反正你要去读书,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吴放歌见她主动提出来,自然没有不乐意的。然后又想起齐娜又小蟑螂照顾,应该没问题,可是林婷估计晚上又没落得饭吃,于是就等着她们洗澡出来后,打开火煮了些面条,结果齐娜看着嘴馋也弄了些吃,珍珍本来不饿,但是觉得自己有必要抢一下,也就动了手,吴放歌一看不够了,只得又下了第二锅。
吃完了夜宵,齐娜回自己房间,吴放歌又把林婷安置在沙发上。而珍珍是打定主意今晚不打算走了。吴放歌开始还有些担心,还问:“你不回去,没问题吧。”
珍珍说:“没事的,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今晚跟你睡了,免得老打歪主意。”
吴放歌笑道:“我们不是早就睡了吗?”
珍珍说:“他们一直还不知道。”
吴放歌理解珍珍此刻的想法。
这一夜说不出的狂野,两个人都想把喜悦和压抑都尽情的释放出来,不过相比之下吴放歌仍有一些理智存在,毕竟这屋里还睡着两个人呐,而林婷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这么大的声音,那不是教坏小孩子嘛。所以漏*点之余,吴放歌还是提醒珍珍‘小声点儿’可珍珍哪里顾得上这些,甚至放出狂言‘你不是说她早晚都是你的人嘛,提前适应一下有什么不好?’这话都不像是珍珍能说出来的话。第二天吴放歌又提及此事,珍珍却是她根本不记得说着这么没羞没臊的话。
第二天一早,起得早的依旧是齐娜和吴放歌。吴放歌原本打算出去早锻炼一番,却发现脚耙手软的根本去不得,只得老老实实的在家准备早饭。齐娜洗了澡出来,对着吴放歌颇为暧昧地笑着,看来昨晚的漏*点也尽数落入了她的耳朵,她拿着电子词典和吴放歌交流道:“你很棒,我的‘他’和你一样棒。”
吴放歌当时就红了脸。
做好了饭,叫林婷起床,今天她还要上学呢。吃过了早餐,吴放歌送她到楼下,林婷忽然红着脸,很神秘地对吴放歌说:“放歌叔叔,我又秘密跟你说。”
吴放歌低下头,林婷攀着他的脖子,咬着他的耳朵说:“齐娜阿姨的奶奶,非常的大,而且又白又软……”
吴放歌一下子给听蒙了,这算什么事儿啊,虽说现在孩子早熟,可这也太早了点儿吧。
林婷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笑着跳了开去,一边跑一边说:“我以后要和她一样一样的。”笑着跳着,就走远了。
吴放歌愣在当地,回想起重生前林婷那修长娇小的身材,自言自语道:“和她一样?估计是没什么希望了,不过很是不错的……我这儿想什么呐……要是真娶了珍珍,我的婚姻命运至少是要改变了吧。”
上楼的时候又遇到齐娜,她背个包儿,看来要出门的样子,去舞厅上班儿根本用不了这么早去,估计着她是四处游玩夹带着找她的87号去。于是嘱咐了一声小心,又把电话号码告诉了她一下。
回到家,早先猜到的是珍珍肯定还在赖床,却没想到她正在打电话,吴放歌才一进门她恰好挂断,就问:“谁这么早打来呀。”
珍珍笑着张开双臂迎接他说:“还能有谁呀,你丈母娘呗。”
吴放歌一愣:“这么快就追来啦。
珍珍说:”那当然,辛苦养大的女儿,一夜之间就成了别人的,任何一个母亲也担心呐。才在电话里嘱咐了我一大通,还要过来看看呢。”
吴放歌一听下了一跳:“不会吧,我这儿现在怎么见人呐。”
珍珍知道他指的多半是齐娜这个洋房客的事儿,就一撇嘴说:“你现在知道难办啦?早先怎么急着做好人呐。”
吴放歌说:“有没搞错,好像是你把人带回来的吧。”
珍珍说:“我承认我引狼入室了还不行?”
吴放歌看了一下四周说:“不行,乱糟糟的,我得收拾一下。”
珍珍说:“算了吧,你上班去,我来收拾,好好在单位上表现,这几天别乱请假了,我爸爸要送你去读书,你自己也得挣个好表现才行呐。”
吴放歌笑着吻了她一下说:“看来我真的没找错人呢,你是个当好老婆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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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重圆大学梦
吴放歌中午下了班回家的时候,陶太太还没有走。并且已经忙和了一上午,把屋里屋外的又打扫了一遍。
按说吴放歌在同龄的年轻人里已经算是很勤快的,可陶太太不知道使了什么魔法,硬是又收拾出一塑料袋垃圾来。吴放歌下班一看见陶太太这样,哪里还像个市长太太呀,简直就像个钟点工。心想怎么也不能让市长夫人未来岳母干活自己闲着啊,于是就要上前帮忙,可是陶太太劈头就来了一连串的‘你字头’:你放下,你别弄,你歇着,你洗不干净。几次都插不进手去,只得作罢。
眼见着陶太太忙的团团转,自己帮不上忙,觉得挺别扭的,抬眼一看,珍珍倒四平八稳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吃瓜子,就上前小声说:“你这女儿当的,你妈忙里忙外的,你就不搭把手啊。看你在家也是个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主儿。”
珍珍看了一眼母亲,说:“你勤快,你插得进手去吗?”顿了顿又只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咋样?有这么个丈母娘,幸福吧。”
吴放歌哑然。其实天下当母亲的都差不多,一旦发现自己女儿和某个男人有了亲密的关系,就会对那个男人非常的好,甚至还小心伺候着,生怕那男人来个始乱终弃。当然了,这算是好的丈母娘,吴放歌命好,总算是摊上了一个,要是摊上个不好的,现在就应该是讨价还价的时间了。
“快!洗手吃饭”陶太太里外都不耽误,不愧是资深的家庭主妇,不知道什么时候,热腾腾的饭菜已经摆上了餐桌。珍珍笑着伸手拈起一块凉拌黄瓜扔进嘴里,结果挨了母亲一巴掌。
不管怎么说,饭来伸手的生活感觉真的不错呀。
饭后,吴放歌实在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就硬抢着洗净了碗筷,陶太太忙了一上午,也觉得累了,就借着这个机会就拉着珍珍到里屋嘀嘀咕咕的说私房话,具体说的是什么,吴放歌大部分都听不见,只是有时听见珍珍咯咯的笑,有时候又说:“没有没有!不是的。”多半是未来的丈母娘在传授御夫之道。
私房话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吴放歌下午要去上班的时候惨看看结束。见吴放歌要出门,陶太太就说:“我也要回去,正好和你一起出去。”
这一路上吴放歌聆听未来丈母娘的教诲,虽然大多是左耳进右耳出,但也不停的点头称是,态度极其诚恳把陶太太哄的很高兴。最后陶太太又拉着吴放歌的手说了差不多半小时的话,最后居然说得眼泪汪汪,大概意思就是一句话,以后珍珍就交由你照顾了。话痨害得吴放歌终于迟到了。
也许是得到了母亲的首肯,当天下午,珍珍就大摇大摆的带着换洗衣服,杂七杂八零碎东西还有一个大布偶搬了进来。陶太太也隔三差五的过来帮忙做家务,这来的次数一多,难免不碰上齐娜和林婷。对于林婷这个小孩子,陶太太到没觉得什么,毕竟只是个小孩子,但是齐娜却不同了,集年轻,性感,热情开放于一身,很让陶太太顾忌,生怕人家占了女儿的位置,后来听说齐娜是来中国找老情人的,又孤苦伶仃的一人,虽深表同情,但是依旧建议早点让她另租房子搬走,毕竟那是个巨大的**。
陶玉书直到珍珍和吴放歌同居的事儿后,直皱眉头,这要是传到那个***葛学光耳朵里,可就不妙了。就找了歌机会对吴放歌说说:“没结婚就住到一起,影响不好嘛。”
吴放歌说:“我要在要是硬撵她走,她还不得闹翻了天呐。”
出乎意料的事,陶玉书居然对此表示理解,只叹了一生气就作罢了,私下里有些事情的办理幅度却加大了,就差想快点像送瘟神一样的吧吴放歌送走,要吴放歌人不在本地了,很多事情说不定会被时间冲淡,即便不会,也算是有了缓冲的余地了。
不过像陶玉书这种身份的人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想办什么事并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只要把相关的意思表达给身边的人,自然有人做出个章程来,让一切看起来合情合理有理有据。
这次位于三河省的西南片区行政干部学院招生,其实已经是第三届。行政干部学院是西南地区最大的行政干部学院,只招收在职的行政干部做学员,说穿了就是为了提拔干部镀金用的,所以能进这所干部学院学习的人都是各地区各部门的后备干部,除了每个地区有严格的名额限制外,各类派系之间的竞争也非常的激烈。不过这不是吴放歌该操心的事,只要珍珍一天还爱着他,很多事就不用他多考虑。而陶玉书为了浮上水,也会进力促成这件事情的。毕竟做任何事最好能做到双赢,对大家都有好处,虽说硬来也能办成不少事,但多个冤家总不是好事,有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敢保证自己永远都占上风?
这时眼瞅着已经到了八月中旬,吴放歌更是忙的团团转,撇清了工作上的事情不说,身边的私事杂事也是一大堆。他委托何海珍找到她父亲帮忙,又请了周国江相助,整整跑了两个星期,总算是把齐娜的‘三证’给办齐了,另外俄罗斯领事馆也联系上了,给齐娜出具了相关手续,算是是让她合法居留,不用打黑工了。另外吴放歌还配了两把房门钥匙,给了齐娜和小林婷一人一把,免得这两个家伙总是半夜三更的坐楼梯口。珍珍一看就也去配了两把,自己拿了一把,给了陶太太一把,这下大家心里都平衡了。
吴放歌忙着干这些杂事,单位里这几天却不平静,因为三河行政干部学院招生的通知已经下发到各地区单位了,能不能被推荐去上学,可直接影响到未来的仕途呀。虽说整个金乌市也不过才五个名额,平摊下来十个单位也摊不上一个呢,并且又有风言风语说:名单已经内定了。可大家都还是想试上一试,毕竟机会难得。
不管有什么风言风语,反正五局内部还是像模像样地从基础知识考试到**测评再到局党委研究,一板一眼地进行评选。一层层的筛选下来,最后五局报出了两个人选,一个是苏伟波,另一个是吴放歌。对于苏伟波的当选,大家都没什么意见,虽说人家来五局的时间比较短,但是人家有多年机关的工作经验,能力,学历,工作表现大家也都看见眼里,更何况明眼人都看得出,王双带苏伟波过来就是当心腹来培养的,这么好的事情,不给他给谁?
可对于吴放歌,大家却颇有微词了。对说吴放歌自从来五局之后也干了不少事,但毕竟资历浅,并且他自己做生意赚了不少钱,让大家多少都有些嫉妒,现在又占了这个名额,那不是升官发财全让他一个人儿占了?不过转眼又一想,唉……谁让人家是市长大人的未来女婿呢?该的该的。
名额由单位报到了区里,区里又报到了市里,最后结果一下来,苏伟波被刷了下来,吴放歌顺利过关。五局上下暗地里都为苏伟波抱不平,可又觉得吴放歌过关也在情理之中,大家还带着这种复杂的心情给吴放歌开了一个欢送会。国人对待某件事情的心态之复杂,可见一斑。
能够重圆一个大学梦对于吴放歌来说自然是件好事,可是偏偏是这件好事差点变成了丧事,他的老爸吴恕文为此两次差点心脏病发作,头一次是高兴的。
开始的时候,吴放歌没跟家里说这档子事,可吴恕文却从其他渠道知道了这个消息,等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最终的结果已经出来了,老头儿喜极而泣,高兴的差点儿心脏病发作,这总算算是延续了吴家书香门第的传统。母亲听说了也是高兴的眼泪长淌,现在儿子出息了,又能挣钱又能读书,以后说不定还能当大领导,看来小时候的打骂总算是没白费。
可还没等吴恕文从兴奋中恢复过来,一份举报信又让他从欢乐的巅峰一下子跌到了痛苦的深渊。这正应了那句老话,好事多磨,越是大的好事,就越要磨那么一下。这封封举报信是直接寄到了省里的,说吴放歌是市长的女婿,没有干部身份就拿到了学员名额,典型的任人唯亲滥用职权。省里接到的举报信,很重视,当即就把这封信又转回了金乌市纪委处理,纪委又马上组织精兵强将组成调查组下来调查,不到三天就写了一份详细的,有理有据的调查结果反馈回到省里,省里的人一看,从单位到市里,筛选程序是没问题的。吴放歌个人资历显示也非常优秀,考试成绩优异不说,还是两个二等军功获得者,父亲又是当地大学的教授,所谓虎父无犬子,无论是从文化水平和政治思想方面都没有问题。另外关于两个关键举报,第一,市长女婿。吴放歌和陶玉书同志的女儿陶珍确系恋爱关系,可他们从部队起就相识,也是日久生情,不存在攀龙附凤的问题,并且陶玉书市长不管是口头指令还是书面命令都对吴放歌没有明确的指向,吴放歌的名额获取经过了一层层严格筛选,可谓是百里挑一。第二,没有干部身份。吴放歌早就具备提干资格,还是预备役少尉军官,只是当时由于干部部门一时疏忽没有办好干部关系的转换,所以耽误了,在调查组调查前已经做出了更正。
省里的人一看,这完全没问题嘛,虽说吴放歌和珍珍有恋爱关系,可举贤不避亲也算是古训,只要本人是优秀的,是国家需要的人才就行了。
省里轻描淡写的化解了这件事,对于吴放歌来说只能算是有惊无险,而且他知道举报信里已经牵涉到了陶玉书,陶玉书本人自然不能坐视不顾,所以吴放歌从开始就被担心过,唯一被吓到的倒是他老爸吴恕文,又一次急的差点犯病。这要是被人告下来,上不成大学是小事,说不定还要糟哦。老头经历过**,被运动的天生胆儿小,吓成这个样子也绝非没有原因的。
就这样短短的一个月里,因为吴放歌上学的事他就差点犯病两次,再加上最近听说又有几个老同学英年早逝,吴恕文就对自己的身体开始不自信了,这一不自信,又感觉身体大不如前,于是整天的唉声叹气,总觉得这儿也疼,那儿也不舒服,整天躺在床上唉声叹气,抱怨自己可能活不了多久了,恐怕既等不到放歌毕业,更等不到抱孙子的那一天了。
吴放歌知道这种心态也是很多步入老年的人必经的一个过程,由于何海珍已经挺着老大的肚子不方便,他就让珍珍陪着老爷子去医院做了一个全面体检。结果拿体检单的时候医生说:“这体质,就跟不到四十的人一样。”
吴恕文听了这话大喜,因为他今年刚满五十岁。医生的这句话简直赛过灵丹妙药,一下子他身上的种种不适全都不翼而飞了。
“医生都说我这身体就跟四十不到似的呀,全是因为平时生活习惯好!”好长一段时间,吴恕文和朋友聊天的时候都是如此地夸耀。
吴放歌见父亲已经无恙,身边迎来送往的事儿也办差不多了,眼看要就到学校报名的时间,一段崭新的生活开始朝他招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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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火车上的加勒比母猪
一转眼到了八月底,吴放歌手头上的工作也移交的差不多了。这时市组织部来了通知,要求此次前去行政学院学习的人集中培训两天。
虽说吴放歌自己没怎么为这次的事操心,可并不代表他对此不关心,毕竟此次金乌市有五个学习名额,未来的三年里要朝夕相处不说,有了这层同学关系,在今后的仕途上也免不了要相互关照了,因此吴放歌一早就打听到了另外四个人的单位姓名,而且巧的很,四个人中到有两个是熟人。其中一个是联合执法队的大队长方军,此次前去学习归来,看来未来**局局长的位子已经有了六七分了。另一个是是公安局保送的崔明丽,也是由内勤起家一步步干上来了,之前还当了一段时间的派出所副所长。原本还报了周国江,但是由于名额有限,他很不幸的在最后一轮评选中落选。另外有两人基本算是不认识,一个是市政府办公室的一个秘书,叫李文东;另一个叫柳正飞,也是个机关干部,吴放歌初见他时,觉得很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后经人介绍说:你可是当过他老婆的教官哦。这才想起原来是税务局那个奶大的那有蓉的丈夫。当初只是听说他们夫妻感情不好,现在看来也还没离婚,有道是吵吵闹闹一辈子,这也算是一种生活吧。
这次由组织部前头的集中培训几乎没什么内容,无非就是领导讲话,在强调纪律,说什么出去了就代表着金乌市的形象等等,整整两天,住酒店,吃公款,除了坐的屁股疼之外,日子还是蛮滋润的。
集训归来,这就要上路了,临行前,刘明辉却给吴放歌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吴放歌在部队的好朋友周海在一次军事行动中失踪了。
周海由于之前涉嫌故意伤害罪一直被地方追捕,随着法制化建设的进程,军方也越来越保护不了他了。今年七月,军方派他去执行一项侦察任务,结果和敌方生交火,在掩护战友撤离时,周海失踪。就在前几天,云南平远地区3ooo武警展开扫毒战役,战役中相关嫌疑人被俘获,供称曾经虐杀过数名军人,周海可能就在其中。
吴放歌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周海是什么人?一流的侦察兵,手段高强,能被几个毒贩子虐杀?但又反过来一想,所谓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常年干这些危险差事早晚会有被战神撇弃的一天。记得当初也是个很厉害的突击队员,一路厮杀回来,打死了十几个越军,还炸毁了一个弹药库,也算是军中翘楚了吧,可他的死法确实人人都没想到的,去军车后面偷烟,一个没抓住,跌下来伤了后脑,就这么悄声没息的死了。
但周海不是普通的战友和朋友,他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吴放歌的老师。和6昊参谋一文一武,都是吴放歌在人生低谷时给予了他最大帮助的人呐,现在这两个人都不在了。
当晚,吴放歌一直在金乌市中心的小公园里待着直到深夜,把周海传授给他的形意拳打了一遍又一遍,巡逻的保安看见了不敢上前管,去找派出所的警察帮忙,恰好值班的是周国江,这才把他送回了家。
第二天就是出的日子,因为周海的事吴放歌一夜未能成眠,加之最近迎来送往的酒喝的比较多,所以不免有些精神萎靡,但依旧强打了精神上路。既然大家都把这件事当成喜事,吴放歌自然也不能让自己的坏心情破坏了其他人的好心情。
市政府,相关单位以及五个幸运儿的亲属也都来火车站送行,其中吴放歌这边最热闹,除了他父母,还有珍珍,甚至陶太太也来了。另外还有几个扎眼的人物,洋妞齐娜牵着小林婷,另外还有个大着肚子的阿梅。
早先读书的时候阿梅的学习成绩就非常好的,只是由于家庭条件的限制让她没能园一个大学梦,现在吴放歌实现了这个梦想,她却大个肚子,越想越觉得自己活得憋屈,还落了几回泪,并特别叮嘱吴放歌,一定要珍惜这个机会,好好学习。看那语调,就差没说:你把我的那份也学了去吧。不过阿梅的这些话也是吴放歌最近几天听到的最多的话了。
方军当初和吴放歌合作的不错,吴放歌开转转机和镭射厅的时候,也没少了好处给他,所以关系一直不错,说话也比较随便,火车才一开他就开玩笑地说:“我看放歌不用去学校了,直接就可以毕业了。”
众人不解,忙问何意。
方军戏谑地说:“你瞧给咱们送行的就那么干巴巴几个,你在看看人家放歌,真个是桃红柳绿,连洋妞都有。别人是学贯中西,我看咱们放歌是吃贯中西啊。”
一席话,说的大家都笑起来,崔明丽也说:“就是啊,他走到哪儿都能惹一堆花花事儿出来呢,这次去学校估计又要糟蹋不少女同学吧。”
大家又笑。柳正飞是那有蓉的丈夫,那有蓉和崔明丽又是好朋友,因为他也跟崔明丽比较熟稔,见她说话这么随便,也跟着附和说:“是啊,只不过听说历届学院都是男多女少,狼多肉少,而且大家又都是成年人,很多人都是成了家的,估计放歌没什么周转余地啊。”
见大家都说的这么热闹,平时看上去话不多的李文东煞有其事地说:“嗯嗯,根据我的调查数据显示,历届学员中虽然是男多女少,但是男性已婚的占绝大多数,女性学员却基本都是未婚的,所以中和下来,放歌的机会还是蛮多的。”
“上帝啊,让我们宽恕这个罪人吧。”崔明丽学着牧师的腔调,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阿门。”方军、柳正飞、李文东齐声说。
吴放歌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弄的手忙脚乱,最后只得笑着说:“各位哥哥姐姐,咱们可是去学习的,又不是去猎艳的。”
崔明丽立刻反击说:“我们是去学习的没错,你就难说了。”
“对啊!我们也这么想。”方军立刻点头表示赞同。
吴放歌没招儿了,一张嘴怎么说得过四张嘴?只得举手投降。大家伙见初战得胜,高兴的不得了,柳正飞就提出打牌,于是柳正飞,方军,李文东和崔明丽四个人买了一副扑克牌打拱猪,独独把吴放歌给排除在外了,按崔明丽的话:像打扑克这种幼稚无聊的游戏应该由我们来完成,至于你这个大情圣,还是去实现未竟的泡妞大业吧。
“我看起来就那么像**?”吴放歌一肚子委屈,这还没到学校就被排外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闲着无聊,吴放歌买了份儿报纸看,把无聊的故事塞了一脑子,看完了报纸还是没事做,见那四个人牌兴正酣,就凑过去抱膀子,可不知道怎么那么霉,他给谁抱谁就输,这次他们赌的又大,谁要是先输够了一千分就要在脑门儿上画一只猪,因此最后人人都轰他走,恰好珍珍这时又打了他的手机,他拿起电话说:“不理你们了,我去煲我的甜甜粥了。”
方军骂道:“滚滚滚,不就显摆你有个大哥大嘛,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吴放歌走到车厢连接处和珍珍煲电话粥,直煲到电话没电才算完,原本还有一块备用电池的,但是吴放歌不想装了,长途加漫游,现在花费贵死人,简直就是分分钟都流的是钱呐,最要命的是接听要是要收费的,虽说现下有点钱,可毕竟没有大宗的进项了,该省的还是得省啊。
再回到座位上,吴放歌差点没乐出来,嚷嚷的最凶号称拱猪功夫天下无敌的方军,脑门儿上已经顶了三个猪头,其他人也各有斩获,脸崔明丽脑门上也顶了一个,并且有着很长的睫毛,眼睛大大,一看就是个母猪。见吴放歌忍不住笑,那四个人相互使了个眼色,一声喊,齐心协力把吴放歌按倒在座椅上,崔明丽亲自动手,给吴放歌脑门和左右太阳穴上,各画了猪头一个。
“我又没打牌……”吴放歌抱着天屈,也是无奈,画上了还不准擦。吴放歌就说:“那不擦可以,谁也不准擦。”
崔明丽第一个响应,不擦就不擦,谁怕谁呀!
她一个女孩子都这么说,其他人也只好认同,结果一行五人脑门儿上顶着猪头溜溜的在火车上坐了一天。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次买的火车票到达三河省省会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多,虽说提前说好了学院有车来接,但是这不前不后的时间的确叫人尴尬。
五个人都信守了不擦猪头的诺言,又闹腾了一下午,过了午夜十二点后,也都累了,昏昏欲睡。最早睡着的是方军,随后是崔明丽和李文东,吴放歌自昨晚起就没睡好,可这是虽然很困去却偏偏睡不着了,好容易一合眼,柳正飞那边却抢先一步鼾声如雷起来了,这下越的睡不着了。
无奈,吴放歌又去车厢连接处站了一会儿,眼见着快凌晨三点了,就洗了一把脸,清醒了一下,顺便把脑门儿上的猪头也洗干净了。然后回到车厢,正打算叫醒其他人,却现崔明丽靠着李文东的肩膀,睡的正香,嘴角居然还有一丝透明的口水滴下来,童心忽起,取出钢笔,在崔明丽脑门上的猪头耳朵上,加上了两个耳环,看了看没觉得很满意,干脆又在猪脖子上加了条项链。落下最后一笔时,崔明丽好像感觉的到了什么,动了一下。吴放歌赶紧停手,等了一下觉得又安全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又添上了一个海盗眼罩儿。这下好看的,独眼儿母猪戴着项链儿和耳环。
吴放歌越看越好笑,不愿意独享,就又叫醒了方军。方军看后,捂着嘴笑个不停又叫醒了柳正飞,最后才叫醒了李文东。李文东一醒,靠着他肩膀睡的崔明丽自然就醒了,不过她脑门上的加勒比海盗的母猪版过于醒目,以至于大家第一眼就看见了。
“笑什么笑,你们还不是都有!……放歌你狡猾,悄悄的洗了。”崔明丽一醒来就被大家笑的糟,说。
吴放歌说:“马上就到站了,你们也去洗洗吧,让车站接我们的老师看见就不好了。”
“走走,洗猪头去。”除了吴放歌,另外三人拥着崔明丽去了。不多久车厢链接处的洗脸池那儿就传来一阵爆笑声,紧接着崔明丽就又是笑又是气鼓鼓地冲了回来。
“吴放歌我要杀了你!”她说着,脑门儿上抹了一把水,还没完全的洗干净,那加勒比母猪依旧清晰呢。
第九十章 新生报到
吴放歌等人每人都在火车上洗了一把冷水脸,不但洗掉了脑门儿上的猪头,还洗得人人精神抖擞,一路笑着出了火车站。
凌晨时分的火车站广场,虽是省城,也免不得人丁稀少,然而灯光却依旧亮如白昼,让他们几乎第一眼就看到了距出站口不远处的接站人。
接站的人有居然有三个,年纪都在三十岁上下,还搬了一张桌子在路边,压着一条横幅,写着:三和行政学院接待处。方军走在最前面,第一个就迎了上去,老师长老师短的叫了一大通才知道,那几个接站的人不是老师,不过是学生会的干部而已,惹得大家笑了一回。
接了他们五个,学生会的干部说当晚再也没有其他人来,就收拾了桌椅,吴放歌他们也帮忙,一起走向停车场,那里早有一辆大巴等着,一上车车上已有了十几人,都是其他地区的学员,也是凌晨到的,最早的一波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于是又免不得寒暄介绍,弄的跟相识多年的老熟人一样,这就是成年人之间的友谊了,就算是给个他们机会返回学生时代,相互交往也掺杂着功利,不想真正的学生那般的单纯。
按照以前的校址,三和行政学院是在省城郊区的,可是近些年城市展太快,郊区也变成了市区,学院也较以前扩大了好几倍,俨然是一座小城市。从火车站到市区,大巴要走整整四十分钟,等到达的时候,车上的学员们再度昏昏欲睡了。
到了学院,却不能进门,学生会的干部解释说:这是学院的规定,没有报到的学员不能分配学生宿舍。所以今晚到达的学员只能住招待所,费用自理但可提供票。
大家虽说有些失望,但细想其实也没什么,而且但凡是来这里学习的,也不差这两个钱,更何况这一学期结束还可以回去报销。但同车来的有一个人却为了这事跟学生会的干部差点吵了起来,他的意思大概是既然学费什么的都由原单位负责,就不该另行收费消费,更何况还是强制性的。大家看这个**约三十七八岁,皮肤黝黑粗糙,上传蓝布衬衣,下面穿了一条老式军裤。这种打扮即使在现在的乡镇干部中也不多见,看来他应该是手头拮据的那一类人,要不是不会为这种事情和人吵架的。
架当然是吵不起来,很快就被人拉开了,大家去招待所柜台交押金的时候,吴放歌看着那个人慢吞吞的从旅行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一张张的数钱,心中不由得辛酸了一下,曾几何时,自己窘迫的还不如他呢。
这群到到底不愧是明日之星国家栋梁,个个眼尖好使,察言观色的本事俱是一流。吴放歌这才在那个人身上多停留的几秒,分配房间的时候就有一人走进他身边替那个人解释说:“看你年纪轻轻的……老邱是个好人,就是出身贫寒,听说去年才把上大学的欠债还清呢。”
这个人这么了解那个老邱,看来多半是来自一个城市的。
招待所的房间有条件较好的单人间,也有条件差些的三人间,因为正直学院开学,还有些亲属前来送行的,因此招待所的房间也比较紧张。吴放歌他们一共来了五个人,崔明丽是女孩子,自然要分开住,方军一看要分出去一个人就说:“这是咋整的,才来就分开呀。”
柳正飞说:“要不我们挤挤?看这床挺宽敞的。”
方军笑道:“老柳啊,你是不是两个人睡惯了呀。”
李文东不愧是当秘书的,从来不正面的说事儿,而是开玩笑似地说:“方队长真是的,自打上了火车,说话句句都不离裤腰带一下。”
这话让方军捉住了短处,他个子大,抓着李文东非要让他说出个‘裤腰带底下的出处来’李文东一个文弱书生自然弄不过他,只得求饶。
最后还是吴放歌主动说:“和大家分开我当然不愿意,可是咱给了一张铺的钱,才不挤着睡呢。”
这一点大家到时都赞同,吃啥咱也不能吃亏呀。所以吴放歌就出来另找房间了。而这间正是老邱那一间。
老邱的室友就是刚才和吴放歌说话的那个人,名叫余锋,见谁都是一副笑脸,好套近乎,典型的一个万能胶。而邱千重则和他相反,少言寡语,好唉声叹气,看上去快四十岁的人可据余锋介绍,到年底也才满32呢,看来生活工作的压力都不轻啊。而且能来学院上学深造的人,只要能来有的家世丰厚,有得人脉广博,可这邱千重看上去两头都不靠,那他能来多半是很有些真才实学的。吴放歌后来和余锋等人一打听,果然如此。
不过当晚大家并没有太多的话题,毕竟转眼就到了凌晨四点多钟,第二天还要报到,所以大家随便洗了洗就睡了。
不过同屋的那个余锋确实是个小广播类的类型,吴放歌擦洗的时候他无意中看了一眼,第二天就把吴放歌看起来消瘦,实际上一膀子的腱子肉的事儿全说出去饿了,还专跟女生说。这些学员又都不是青涩的学生,结果有几个已婚的胆大女人动勿就对着他笑,还结伙儿的撩拨他,开他的玩笑,弄得吴放歌有点莫名其妙的。其实这些女人在本地本单位都是些宝相庄严的严肃家伙,不知怎么地,一离开原来那地儿来到了开放的校园,就好像失去的青春呼啦啦一下子又飞了回来,连性情都变了。
尽管头一天睡眠不足,可第二天大家都起的很早,毕竟能重返校园,这个机会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算得上是人生的一件大事。按着昨天的规矩,没报到就不能享用学院的食堂,吴放歌等人聚齐的就在附近的小摊上吃早点。这些小吃摊的生意很好,来吃早点的也多是学院的学生,另外还有一些家伙,人手一辆自行车,走起路来东张西望的,见到吃饭的人就先问:你是这学院的学生吗?在得到肯定后就开始推销自行车,通过讨价还价,价格低的离谱,最便宜的居然只要15块钱,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来路。但是吴放歌这边却始终没人过来推销,因为崔明丽穿着警服,吴放歌、方军又留着板寸,所以有些顾忌。
崔明丽嫉恶如仇,人又年轻愤愤地说:“这附近治安怎么这么差?公开着卖赃物啊。”
方军慢悠悠地说:“小崔啊,这儿不是你的辖区,你还是省省吧,回头咱们跟本地的警方联系联系,或者跟学院的领导反映反映,不是什么大事。”
吴放歌闷头不说话,柳正飞和李文东两人也劝着,崔明丽这才没惹事。
饭后,也到了上班时间,大家就去报到。学院门口早就一字排开了一长串桌子,有新学员报到处,还有学生会下属各社团招兵买马的摊子,热情地根大家招呼,小广告。崔明丽只上过高中,从内勤一直干到现在,没经历过大学生活,还以为大学就跟高中一样无聊,这一看觉得远非如此,就看什么都稀奇,这么一来,很快就把刚才看见卖贼车的不愉快给忘了。
顺利报到后,又是学生会的一个干部带着他们去分配宿舍,路上他们讲相关的规定,日程安排顺便参观校园。最让他们不解的事,三天后开始开学典礼后居然有个三个月的军训。三个月呀,九月、十月、十一月,这军训完了不就也快放寒假了?这到底是来当兵的还是来读书的?
吴放歌嘴上虽然没说,心里也老大的不高兴:怎么搞的,绕来绕去怎么就拜托不了这事儿呢?虽说学校开课前军训时自xx之后的传统,可三个月也未免太长了吧。
对于这一点学生会的干部解释说:咱们可都是行政干部里的精英,所以自然就要高标准严要求,其实真正的训练也就是头几个星期,后来的就走形式了,关键是每届学员里也有武警的代表,所以也就将就着教官学员一身担了。
崔明丽听了道一点也不在意,她甚至拱了一下吴放歌说:“嗨,还记得你训练我们时候的那个凶样儿吗?报应啊,没听说吗?负责训练我们的可都是特警哦。”
吴放歌没吱声,正郁闷着呢。
分配宿舍的时候,昨晚的问题就又出来了,宿舍也是三人一间,这意味着又要有一个人被分出去。方军觉得自己年纪最大,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就主动提出:“还是我去吧。”
吴放歌看出他也不是特别情愿的,就说:“还是我来吧,一顺百顺嘛。”
其余的人也不愿意做自我牺牲,所以吴放歌的提议被顺利通过。还好,宿舍时挨着的。
吴放歌进了宿舍,同宿舍的人还没有分来,拉开窗帘,窗户正对着一个小操场,视野比较开阔。平心而论,这个宿舍的条件的确不错,据说是以前一个挂三星的小酒店改装的,因为学院扩建的时候吧小酒店也规划进来了。当时正值新一届的学员领导班子出国考察归来,大兴改革之风,据说国外的大学也是非常简朴节俭的,所以就没把小酒店拆了重修,而是做了改建。当学员宿舍用。
这里原本估计是个标间,又独立的卫浴。现在却摆了三架床,但去除了电视和写字台,所以到也不显得特别的拥挤,而且这床的设计业极为合理,据说也是学院领导班子从国外大学学回来的经验专门定制的。床事高架床,上面睡人,下面两段一端是个书桌,另一端是个衣柜,充分地利用了现有空间。
吴放歌用手挨着把床摇了一下,不错,虽然有些掉漆,但都还结实。然后挑了一张最好的,采光也不错的,把自己的行李扔了上去就然后去卫生间看了一下,虽然小点儿,但也不错,有洗脸池和淋浴喷头,马桶居然还是坐式的。缺点就是洗脸池只能供一个人洗漱,这早晨起来三个人肯定不能一起用。
看完卫生间吴放歌正准备整理行李,他的室友到了。
第九十一章 崔明丽的自行车
有时候世间的事,你不相信缘分是不行的。打刚才起,吴放歌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的室友很可能就是昨晚住招待所一个房间的余锋和邱千重,结果门一打开,可不就是吗?
余锋还是一如既往的笑呵呵,邱千重依旧是一副苦瓜脸,吴放歌则为自己先来,就占了最好的床位而抱歉,并主动提出,可以换。余锋刚笑呵呵地说了‘不用’。邱千重却已经先占了靠墙采光最差的那一架床,余锋见了,也没谦让。
三人各自收拾行李,从行李就看得出三人的相差甚大,吴放歌不消说了,这时节即便是机关干部能手持大哥大的人也没几个,大多数人只不过是用呼机而已,条件好点的是个中文机。
余锋见了吴放歌放在桌上的砖头手机,笑着说:“不错呀,年轻有为啊。”
吴放歌谦和地说:“什么有为啊,前段时间和朋友搭伙做生意,后来买卖散了,就送了我这个。”
余锋笑道:“两用人才啊,更不得了。”
吴放歌偷眼看邱千重,恰好邱千重也偷看他,两人一对眼,邱千重可没吴放歌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经历,故而避开了他的目光。吴放歌还注意到,这个邱千重虽说行李衣着寒酸,但是带了不少书籍,眼瞅着就把书桌放满了一排,多的一些就摆在了床头。
“果然是个肯吃苦的。”吴放歌心中默念。
才收拾完行李,正想喘口气和新室友亲近亲近聊聊天,增进一下了解,方军在外面推门就进来说:“放歌!收拾好了没有?”
吴放歌一看,不光是方军,柳正飞和李文东也笑呵呵的来了,余锋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掏出烟上前散烟,却不及方军手快,先散了自己的,余锋还和他客气了一番,最后方军连连说烟酒不分家之类的话,余锋也就笑纳了。可散烟散到邱千重那里时,他却摆手说不会,吴放歌知道他在说谎,手指头都熏黄了,烟瘾恐怕还不小呢。
吴放歌请方军等人坐,说完了才发现还真没地方做,拢共也就三把椅子。
方军笑道:“还是不做了,小崔说有事儿,在楼梯口等我们呢。”
吴放歌问:“她又啥事儿啊。“柳正飞说:“还能啥事儿啊,我看多半就是早点的时候看见卖贼赃自行车的事儿,都不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了,还这么爱管闲事儿。”
说归说,大家还是一起去楼梯口和崔明丽会和了,然后一起去教职楼找保卫处。
到了保卫处,人家也挺热情的,针对崔明丽提出的问题做了很多的解释,大概意思是经过保卫处全体工作人员的努力,园区内的安全是能够保障地,但是出了学院,那就是当地派出所的管辖范围了,保卫处的人手少,任务重,实在是管不过来呀。不过今年以来已经多次召开警务联席会议,估计这个问题在不久的将来就能得到彻底的解决。
吴放歌一听到头三句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不过毕竟以后要在这里生活学习三年,所以大家还是作出一副认认真真的样子,从头儿听到了尾。其他人还好说,崔明丽跟孙红兵这个老杠头的时间太长了,嫉恶如仇的脾气太盛,虽说一直强忍着不好发作,可憋在心里着实的难受。正没处发火的时候,保卫处一个老师偏偏等他们告辞的时候又说了一句多余的:“咱们这个校园大,以后你们上课的时候,课间时间可能来不及赶路,最好还是去买辆自行车吧,外头就有卖的,很便宜呀。”
崔明丽原本就一直强压着的火立刻腾的一下就升了起来,多亏吴放歌方军见机的快,赶紧连推带拽的把她给弄走了,不然非跟保卫处的老师吵起来不可。
陪着崔明丽坐在操场的长椅上生了半晌子闷气,大家都觉得这么闷下去也不是个头儿,柳正飞就先开口说:“算啦算啦,入乡随俗吧,我也去划拉一辆自行车去,你们谁和我去?”
李文东担心地看了一眼崔明丽,崔明丽哼了一声,没说话,于是就说:“我也去弄辆吧,毕竟省下钱是自己的,出来读个书,虽说是带工资,可是年终奖岗位津贴什么的是没有了,收入少了一大截呢。”
他说这话大家倒也理解,虽说他是市府办公室的秘书,可毕竟工作时间不长,出了工资也没什么别的收入,又踩新婚不久,老婆挺着个大肚子,自然也是能省则省了。
崔明丽倒也没有特别针对某人,只是愤愤地说:“就是你们这种买方市场,才助涨了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
方军年纪最大,他拍了拍崔明丽的肩膀说:“我看大家还是入乡随俗吧,既然咱们暂时还不能改变环境,就先适应环境吧,等咱们吧低头摸熟了,该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走吧,小崔还有放歌,咱们一块儿去。”
崔明丽说:“要去你们去吧,我可是警察。”顿了顿又看了一眼吴放歌说:“你可也在孙局手下干过哈。”
方军笑道:“看来放歌也给卡住了,得了,咱们去。不过你们看这校园这么大,每辆自行车以后上课真的不太方便呢。”说着和另外那两位说笑着走了。
吴放歌一个留下陪着崔明丽,多少有一两分尴尬,这一行人才出来两三天就闹了分歧,分歧也不要紧,关键是别被夹在中间。
崔明丽看了看远去的方军等人,又看了看吴放歌说:“你要是觉得……你也去吧,我反正没权利管你。”
吴放歌说:“那你呢?这里这么大,每个自行车以后真的不方便呐。”
崔明丽说:“没事儿,我明天去城里买一辆新的就是了。”
“那我也走了?真的没事?”吴放歌话没说完目光已经跟着走了。
崔明丽不耐烦地说:“你去吧去吧,我没事儿!。”
吴放歌笑着,真的跑了,边跑还边对方军等人喊道:“等等我!”
“叛徒!”崔明丽看着吴放歌的背影,骂的很哀怨。
虽然嘴上说不在乎,其实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当天下午,昨天来的新生几乎人手一辆自行车,嘻嘻哈哈地在操场上练车,方军更是夸张,他站在自行车上,双手都不扶把,大声喊着:“老夫聊发少年狂啊……”结果没过半分钟就撞上了花台,一头扎进月季花丛里去了,扎了一脸的刺,都出血了,还笑个不停。
其实也真难为方军这些人了,平时在机关里总是要一本正经的,原本的性情都给压制了,现在难得重返校园,想正经都正经不起来了。
不过在人群里崔明丽没没发现吴放歌,就找柳正飞等人问,他们说吴放歌开始的时候和他们一起跟车贩子讨价还价,后来好像过来两个女生问路,他去帮忙就一去不回头了。
“色性不改!”崔明丽骂了一句,扭头就走了。只是她走的太急,没发现等她走后,柳正飞和方军等人都坏坏的笑。
吴放歌直到晚饭后才回来,而且骑了两辆自行车,确切的说是骑了一辆,一手扶把,另一手扶着另一辆自行车的车把,就这么骑回来的,抛去别的不说,这车技倒是没的说。
吴放歌锁好了车就去宿舍楼找崔明丽,好在这时混合宿舍,男生住单层,女生住双层,所以没有看门大妈的鼓噪,很顺利就找到了。
“你找我干嘛?”一见是吴放歌,崔明丽就没好气儿。
吴放歌腆着脸,笑嘻嘻地说:“我买了辆旧自行车,也给你带了一辆。”
崔明丽说:“你喜欢你要,我不要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吴放歌说:“如果是干净的呢?”
崔明丽一时不解,吴放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发票递给崔明丽说:“你看,这可是旧货市场的发票。我下午去了一趟城里,车是在旧货市场买的。”
崔明丽得知自行车不是贼赃,心情立刻就好了大半,但也不好一下子就转怒为喜呀,那也太不矜持了就故意嘟着嘴说:“旧的我才不要呢,明天我进城买辆新的去。”
吴放歌笑道:“哎呦,我的明丽姐呀,亏你还是个警察,买新车,你找丢啊,还是旧的妥当啊。”
吴放歌的话也确实就在理上,虽说无论新车还是旧车都被被偷的概率,可是旧车便宜,就算是丢了,总不至于那么心疼吧?
吴放歌见崔明丽一愣神儿,趁热打铁把车钥匙丢给她说:“走,咱们试试车去。”
崔明丽接了钥匙嘴还硬:“都说了我不要。”
吴放歌已经在前面跑了,嘴里还说:“要不要试试再说嘛。”
就这样,崔明丽也终于有了自己的自行车。
开学典礼在吴放歌他们报到后的第三天进行,在开学典礼之前,这些学员们无所事事,整天介就是串寝室拉关系,打听学校内幕,熟悉周边环境等等,有勤快好学的,开始向高年级同学打听上课的情况,并开始预习,也有的加入各种兴趣小组,参加社团活动。吴放歌所在的这个宿舍里,余锋是个好拉关系传播八卦的家伙,邱千重就很勤勉,整天都窝在宿舍里看书,不过这家伙有两个缺点,第一个就是不爱扎堆,在食堂吃饭都尽量躲在没人的角落里面吃,据余锋说是因为他生活费带的少,又好面子,所以不想让别人看见他饭菜的寒酸。不过同时这个人的自尊心又很强,断断不会接受其他人的施舍的。对此吴放歌表示理解。还有一点就有点麻烦,那就是邱千重用不惯坐式马桶,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两个板凳来,方便他蹲在马桶上。后来余锋也说一屋三个人都用一个马桶不太卫生,吴放歌就去买了三个马桶垫来,一人分了一个,平时挂在卫生间墙上,个人用个人的垫子,总算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
至于吴放歌自己,原本不打算加入什么社团的,可是崔明丽却加入了学院的散打队,还把他给生拉活扯了进去。虽说吴放歌平时也联系形意拳,可是对这种面对面的对抗运动实在是不感冒,但是崔明丽三番几次的说,又替他在散打队里吹风,结果人家队长也上门来请过两回,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但吴放歌训练都不怎么积极。也不主动和谁做对抗练习,混日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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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负担沉重
开学典礼后,军训就要开始了,每个学员一人了两套也不知道是哪儿生产的迷彩服,两双解放鞋。方军身材高大,穿上迷彩服觉得紧绷绷的,听不舒服,就敞开了衣领口子牢骚,柳正飞是乡镇干部出身,当过民兵,便笑道:“你这可是严重的违反军容风纪啊。”
“管它个球!”方军爆了一句粗口,忽然眼睛一亮说:“哎,对了,放歌不是预备役少尉嘛,我去借了他的军装来……”
李文东在一旁说:“借来也没用,放歌当的是6军,这次来的全是武警。”
方军道:“武警又怎么样?都是穿制服的,怎么也得给点面子吧。”
柳正飞也笑着说:“我看就算他肯借,也未必带来了,我听我老婆说他们军训的时候,这边学员还没走完,放歌那边就换了衣服准备回家了,听说……”他说着压低了嗓音“放歌打仗的时候杀人太狠,现在这儿……有点问题。”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方军心直口快:“你说他有神经病?不会吧……我看他挺温和一个人呐,要不是有人说,我都不相信他打过仗。”
柳正飞马上说:“你瞎说什么呀,学名叫战场综合症,心灵创伤啊。”
方军笑道:“我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他平时那样儿……”
李文东平时好看杂书,对所谓的战场综合症也有点野狐禅的了解,就冒充行家说:“你可别这么说,所谓的表面性情温和,其实是一种对杀戮的极端逆转心里表现,你看电视录像啥的,里面那些个连环杀手,哪个不是智力高而且平时看上去性格温和的?以至于被抓之后他的亲人朋友邻居都不相信呢。”
方军眼睛瞪的大大的“你是说他……”
这时柳正飞笑道:“咱们这是说到哪里去了,随便说说的,啊哈哈。”
李文东也跟着说:“是啊是啊,就是冲冲壳子,咱们放歌在怎么也不至于。”
方军好像有点当真了:“要是他真的有问题,那起疯来还真不好对付呢,我听小崔说他们当初有误会错把他当另一个小流氓,五个警察啊,楞没把他给抓住喽。”
柳正飞见越说越深沉,就笑道:“行了行了,有这么背后说自己朋友的嘛,趁着现在还没军训,咱们去操场晒晒太阳去,以后可就没这么清闲喽。
“还不是你先提起话头的。“方军嘟囔着。
三个人鱼贯出了宿舍,一开门正好看见邱千重正好进隔壁的门,三人走到楼梯口,柳正飞小心地对大伙儿说:“以后看来咱们在宿舍说话都得小声点儿了,这儿有人喜欢听墙根儿。”
方军刚才也看见邱千重了,这个人从一看见就没什么好感,就说:“要不要也给放歌提个醒儿?”
柳正飞笑道:“那到也不用,咱们放歌可不是省油的灯,而且只要没什么原则性错误,能翻起什么大浪来?”
邱千重确实在听墙根儿,其实通过这几天的了解,邱千重对吴放歌的印象并不好,这多半源于嫉妒,先吴放歌是学员中年纪最轻的一个,才22岁,另外吴放歌看得出手里很有钱,所以邱千重就很自然地把吴放歌归类于****,爆富子弟那一类里去了,总觉得他现在得到的一切应该是前辈人祖荫,而非是自己的努力。而对自身的能力和努力上,邱千重又是非常的自信和自傲的。
邱千重回到宿舍,见吴放歌正在书桌上写信,就破天荒地主动搭讪说:“写信啊,你不是有电话吗?打个电话就完了吗。”
吴放歌抬起头笑着说:“信件的交流和语音的交流能传达的意思不一样啊。”
邱千重觉得自己搭讪的不是时候,就尴尬地说:“是啊,电话……挺贵呢。”
邱千重生活拮据,吴放歌是知道的,所以他在这方面也很注意,穷人自有穷人的尊严。就说:“是啊,自从出来后,有点快用不起了,打算把预存的花费用完就停了他。反正以后学习任务一重了,哪儿有那么多闲工夫煲电话粥啊。”
“就是就是……”邱千重附和着,一时又找不到话说了。
吴放歌见他没话了,又低头去写信,就在这时邱千重突然又问:“你当过兵的?”
吴放歌回答说:“是啊。”
邱千重原本还想再问你是不是打过仗,但是精细的他现吴放歌的语气中似乎对这段经历有一点不愿意提起,就转变的话题说:“那军训对你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了。”
“还能应付。”吴放歌说着,又开始写信。
这时余峰光了个膀子,抱了一个篮球笑呵呵地闯了进来,随手把篮球往书桌下一扔,笑着说:“不行了不行了,篮球这东西不练不行啊,先体力就差了。”
吴放歌回头看他一身的汗,就说:“是啊,快去冲一下把,出了不少汗呐。”
余峰看着汗珠从他松弛的**滑向腆出的肚子,叹了一声说:“这几年学上下来,我可得好好锻炼锻炼,机会呀。”说着一下褪下了运动短裤,赤条条地连蹦带跳地窜入卫生间,在关门的同时还大声喊道:“放歌,帮着关一下宿舍门,我进来的时候忘关啦。”、“这个家伙。”吴放歌放下手中的笔,正要站起来。邱千重忙起来说:“我去吧,我去吧。”边走边说,把门关上了。
吴放歌觉得邱千重今天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但是到底哪里不一样也说不出来,也就由他。
从第二天开始军训,担任军训的教官大多也是学员,都是武警部队里直接从战士提拔起来的干部,来自基层,虽然很优秀但是学历最多也才是高中,所以被保送来行政学校学习,说穿了就是来拿文凭的。军训时担任班长的都是同年级的学员,反正大家现在也还不熟,所以不存在面子不面子的问题,高年级的武警学员担任军官,第一个礼拜下来就把他们这些机关干部当惯了的家伙训了个东倒西歪。这也难怪,一般国人的体能大约在25岁左右的时候达到巅峰,过后就开始慢慢下滑了,而这些学员大多年龄在3o左右,又是机关干部,就算是早年体质好喜欢运动的,也多被烟酒茶和报纸磨的差不多了,哪里熬的住?
吴放歌那个宿舍里,余峰最早喊出要好好锻炼,可第一个差点趴下的就是他,还好这次军训没要求内务,余峰每天训练回来连澡都不想洗了,就想趴在床上哎呦,甚至说了好几次‘这床设计的一点也不科学,应该矮一点嘛。’和余峰相比,邱千重就很少牢骚和抱怨了,但是吴放歌看得出,他不过是勉力支撑罢了,他的体质很差,多半是因为长年累月的营养不良造成的。一个大男人,每顿三两饭,一份素菜,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满足每天的消耗的。但是这个人自尊心又强,你要是明打明的去帮他,他还未必接受呢。因此就算吴放歌想帮他,这事儿也不太好办。
至于吴放歌自己,这种程度的训练简直就跟完儿一样,不过他本人也是抱着能过就过的态度,各项指标只要保持着既不拔尖也不落后就行。以至于有些人在听说他当过兵之后再看他的军事动作常暗暗地说:当过兵的……也不过就是这样嘛。
吴放歌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所以他不在乎。
可是吴放歌不在乎,有人在乎,第一个就崔明丽。
崔明丽这个丫头没读过警校,是直接招入公干部门的,先是以工代干,后来又通过了转干考试,在没遇到孙红兵之前一直当内勤,后来孙红兵给了她机会表现出了自己的才能,还挂职了一段时间的派出所副所长。这可是个好强的女孩子,前年又被吴放歌‘魔鬼训练’了一阵子,所以在军训中她的军事动作是最好的,常被教官作为标杆使用,她也对此颇以为傲。原本她以为吴放歌既然能做教官,现在肯定也能独占鳌头啊,可不成想每天看着吴放歌都是那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扔在人群中都显不出来,虽然每项指标也能达标,但是却不出众,着实的让崔明丽郁闷。
崔明丽私下也跟吴放歌谈了几回,希望吴放歌能重振雄风,可是吴放歌说:“这军训不过是个形式,没必要太认真。”
崔明丽气坏了,训斥道:“小事都做不好,你怎么做大事啊。”
可吴放歌任凭崔明丽怎么训,就是一个不生气,还时不时对着她笑,把个小丫头气的够呛。
可不管怎么说,崔明丽凭借着这股坚忍不拔的精神,第二个星期就被任命为军训的副班长,她训练严格,一丝不苟,所以没多久就被人叫成了“催命丽”。这个外号就这么一直伴着她,绊了差不多十几年。可是从第三个星期开始,军训就没那么严格了,毕竟这里是学校,不是军营,无论如何,学业还是第一重要的。
第三个星期开始,教科书6续下来了,授课表也有了安排。大家伙这时才渐渐的侍应了军训生活,呼啦啦又下来这么多书,一下子又头疼了,天哪,功课也太多了,怎么忙得过来?后来才听说学院采取的是学分制,功课虽然多,但是其中必修课只有不多的一部分,剩下的都是选修课。结业成绩是必修课学分加选修课学分再加毕业论文评分,于是大家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不过又有一批人觉得头疼了。这批人无一例外全是高中以下学历的那部分人。因为凡是有大学学历的人,有的专业学科与学院学科相重叠的,可以凭借着毕业证抵分,也就是说大家的起点一下子变的不一样了,特别是已经有全日制本科学历的那部分学员,至少在公共课程的大部分学分已经拿到手了。这下子真是整的哭爹喊娘啊,一开课,大家就不在一个起跑线上了。
吴放歌的情况和其他人又有不同,他也是高中学历,但拿得出来退役后自考过几次,过了不少功课。所以也能抵扣点学分,虽比上不足,比下却也强得多。教科书那天,吴放歌列了一个清单,先是必修科目,有《大学语文》、《英语》、《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逻辑学》、《宪法学》、《民法学》、《经济法学》、《国际公法与私法》……大约十来门课。然后是必修课足足有二三十门。
吴放歌先拿着自己的自考成绩单去学院相关部门把分儿抵扣了,学院老师见他的是自考,又把他鼓励了一番。所以吴放歌回来后觉得如果时间有富余道不坊坚持自考,反正也可以抵学分的,只是要调整一下功课。于是就按照自己的列表,把已经抵扣的给除去了。剩下的必修课不管,选修课先按照兴趣选了一些,然后算了一下学分,不够的部分又选了一些比较感兴趣的,如果都能结业,学分算是凑够了,然后又把自考的功课和学院的功课做了一下对比,把相同的列了出来,打算一边自考一边上课,如果自考通过了,那么就算是能提前拿到学分了,如果通不过,也可以一点点凑学分结业。
整整弄了一晚上,道熄灯前总算是把计划做好了,于是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自言自语地说:“嗯,前途一片光明啊,哈哈。”
一回头,余峰不在,估计又跑到别的宿舍打扑克吹牛皮去了,这个礼拜他缓过来了,能应付军训了,所以也就很少在床上赖死狗了。
邱千重也定了一个计划,还画了一张大大的图表,上面是各门功课科目的名称,其中有些已经被划掉了,这应该他在大学里已经完成的科目,可以抵扣学分的。剩下的有些标注了很小的a或者B的字样,估计也是按重要程度分了类。旁边又是一张作息制度表。吴放歌远远的看去密密麻麻,估计这小子完全没给自己留下什么娱乐时间。
见吴放歌一脸轻松的样子,邱千重笑道:“订好计划了?识得有个计划,单位是派咱们来学习的,还出了学费,要是学不好回去不好交待呀。”
吴放歌也附和说:“是啊,机会难得,得珍惜啊。”说着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移到了余峰空空的铺位上,看来这个宿舍里已经产生了一位坏学生。
第九十三章 新朋友
从第三个星期开始,军训的时间渐渐的少了,最后只剩下了点名,而课程也一门门的开讲了。由于这些学员有相当一部分有专科以上学历,所以每人多多少少能能抵扣些学分,因此有了空闲时间。
这样一来,余峰就成了闲人了。余峰上过党校,又大专文凭,本人又喜欢交际,用他的话说:“上课看的书就够多了,没必要回到宿舍来看。”可他宿舍里这两位啊,一个整天泡在图书管里,另一个虽然张弛有度,有时也会陪他说说笑笑吃吃喝喝,可那点儿时间对于余峰来说根本不够过瘾,时间一长了,他总算是为自己找了一个长年的消遣法子—恋爱。
“呵呵呵,祖宗显灵是好事呀。”吴放歌笑着说。
其实崔明丽受伤的时候最多。有一次在练习的时候她被人一个快手直拳打出了鼻血,正在水管子那儿拿冷水冲呢,正巧被吴放歌看见就笑着说:“我看你还是悠着点儿吧,本来鼻梁子就塌,这要是再给打扁了,那不是更嫁不出去了吗?”
不过有时候余峰看见吴放歌给珍珍甜蜜蜜的打电话或者写信的时候,也会酸溜溜地说几句,当然是善意的:“唉……还是恋爱中的人好啊,不像我们,没漏*点咯。不过啊……我看还是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要多换几棵试试,哈哈哈。”
鮑杰也笑了几声又问:“我发现很奇怪呀,你和小丽来自一个城市,听说还是朋友,怎么她那么好斗,你……”
鮑杰挺理解地拍拍吴放歌的肩膀说:“好了,我知道了。我以前有个战友去执行死刑,回来先是吐,然后又做噩梦。我开始还骂他没出息来着,后来一年一年的,也就明白点了。”他说着停顿了一下,缓了口气又说:“我那战友执行的那个死刑犯是个女的,挺漂亮的,听说是挪用了公款给男朋友做生意用,那男的捐款跑了,留下她一个人顶罪……可惜了,刚满十九岁……没办法,国有国法呀。”
“没。”鮑杰摇头说“原来没当兵前,比武打架的次数倒是很多,又不守规矩,我爸就把我送来当兵了。倒是执行过几次任务,比较惊险的一次是在一个村子里搜捕逃犯,我从房顶上跳下去把他压住了,其他战友一拥而上,我的功夫也没用出来。”
说完就扭头跑掉了,留着吴放歌在那儿发愣,过了阵子才自言自语地说:“怎么就划拉到我这儿来了?”
吴放歌对这些‘赚’回来的时间也安排的挺慢,毕竟除了要好好的应对学业,还要看些自考的书,另外这么难得的不多认识几个人怎么行呢?不光是本年级的,高年级的同学要是有机会也要多结识一些,特别是本地的,毕竟要在这里生活三年,多个本地朋友总没有坏处的。糟糕的是结识朋友最快捷有效的方法就是吃饭喝酒,吴放歌不缺钱,但是若要一直泡在酒局饭局里要耗费大把的时间,这可真是一对矛盾的问题呀。好在当初崔明丽拉他进散打队,这里可是各年级的人都有,大家在业余时间一起训练,时间长了也就慢慢的熟了。
“你杀过人吗?”吴放歌缓缓地问。
鮑杰笑道:“书香门第呀,好啊,我就是书读少了,不然就直接上军校了,不过现在也不错,连考试都不用就能上大学,我们家祖坟一定是冒青烟了。”
吴放歌听了他这句话后差点没晕过去,原来十几年后的网络流行语最早居然是源自于这里的,真是人才啊。不过当后来余峰无意中听说珍珍是市长千金之后,就在也不对吴放歌说类似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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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余峰是已婚人士,可他四下看了看,别说高年级的,就是和他们一学年的家伙们,不知从合适开始,已经变成一对一对的了,虽说没谁敢打着恋爱的幌子,可那份暧昧的劲头儿却是分毫不差的,所以照葫芦画瓢,他也寻了一个,整日里一起上课,一起去食堂吃饭,闲暇时就跑到宿舍里来聊天,倒也悠然自得。
散打队是崔明丽硬拉吴放歌进来的,而吴放歌虽说平时也爱练拳,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吴放歌发现自己特别的不喜欢这种激烈的对抗性运动,别说自己参与,就是看都不愿意看,社团活动训练的时候,他只是跟大家一起练习一下基本动作,体能什么的,最多也就踢踢沙袋,打打拳靶,至于对练那就是免了。才入社团的时候,到也有几个人主动邀请和他一起做对抗练习,但是都被他婉拒了,时间一长,大家也都知道他不喜欢这个,并且大家也都是成年了,在这方面也都没什么争强好斗之心了,也就由得他去,然而崔明丽就不同了。
吴放歌点点头说:“有的人杀人杀着杀着就成习惯了,不杀还难受,有的人就永远也习惯不了,慢慢的,连看功夫电影都没兴趣了。”
崔明丽从衣袋里拿出两张卫生纸来,卷吧卷吧往鼻孔里一塞说:“要你管!全天下男人都死绝了也不会嫁给你!你这个****加奸商!”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了,此后一直都没说话,默默的把活动室的地板擦的亮亮的,连食堂的晚饭都没赶得上吃。
“哦……你是奇怪这个事呀……”吴放歌放下手中的拖布,目光一向了窗外,已经十一月了,天黑的早,晚饭时间还没到,天就已经擦黑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的女孩子也是有好朋友,崔明丽的好朋友也是他们这一期的军事教官之一,是个女特警,才提了干,来深造的,估计回去后要当行政干部,她比崔明丽小两岁,今年才22,到和吴放歌同年,叫任一灵,也是个争强好胜不服输的性子,因此和崔明丽很是合得来,另外也是后期唯一愿意和崔明丽进行对抗练习的人。
吴放歌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很紧,邱千重更是一个书虫,虽然这里是成*人学校,人人都是带着基本工资来读书的,可吴放歌还是私下想了些办法,让学生会安排邱千重在图书馆做管理,多少有些补贴,而且还有大把的免费书看,也算是一种福利了。
崔明丽入队没多久就成了万人敌。这到不是说她有多厉害,正相反,在对抗练习中她总是输多赢少,但是她这人太好强,每次联系的时候都跟拼命一般,久而久之人人都怕了她,套用一句资深队员的话说:“大家本来就是图个消遣,谁伤了谁都不合适呀。”
学校对学员们这种“准恋爱”的行为多数时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周会班会的时候会说一下,大家也都认认真真的听,但下来后依旧我行我素,也难怪,人在异乡,寂寞难耐,有个说话的人也是好的,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什么爱情不爱情的,各自有各自的事业,绝少有人会为了儿女私情而坏了自己的仕途的。另类倒也有一两个,不过都成了前车之覆,后来的人都引以为戒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了。
吴放歌对鮑杰的来历早就查了个门儿清,虽说他是武警,自己是陆军,但毕竟都是吃军灶出来的,鮑杰又是个武术世家子弟,无形中让他想起了同样武艺高强,豪侠任性的周海和何健等人,于是觉得很是亲切,也就实打实的说:“是呀,我们家上几辈子都是读书人出身,就我,吃了几年军灶儿,我的拳法是一个战友教的,我挺懒的,也没好好练。”
邱千重在图书室做的很开心,因为到图书室里来借阅图书的人不多,大家都忙着拉人脉,谈恋爱,好学的连本门书都看不过来,又哪里会来图书室呢?因此邱千重过的很清闲,又有大把的时间给他读书,自己找资料又方便,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好差事。不过虽然这是吴放歌帮了大忙的,他却连个谢字也没有说过,见面了只是点头一下就算打过了招呼,然后和吴放歌各看各的书,互不打扰。不过在很多时间里,偌大的图书室经常只有邱千重一个人,因为吴放歌还有社团活动。
一次社团活动完毕后,轮到吴放歌值班打扫活动场所,鮑杰找了个借口也留下来帮他,顺便好像很随意地问了一句:“对了放歌,我看你拳法不错,应该是有人指点过,可惜下盘不稳,你不是从小练的功夫吧。”
鮑杰既是散打队的队长,同时也是学生会的干部,又是高年级,在学院中有很高的声望,但是他为人谦和,言谈举止又颇具古风,看来自小受的武德侠义道教育匪浅。同时武警出身的他又心细如发,他发现崔明丽虽然几乎向散打队所有人都挑战过,却唯独没有挑战过吴放歌,而吴放歌又从没和别人做过对抗练习,并且这两人又都是来自于一座城市,据说还是好友,那可真是有意思了,难道这玩意也互补或者搞什么平均数吗?一时间他对吴放歌也产生了兴趣。
除了任一灵,还有一个人和崔明丽也比较谈得来。他也是武警战士提的干,三河行政学院的首届学员,叫鮑杰,河北沧州人,出身于武术世家,学院散打社团的创始人之一。崔明丽找人做对抗练习时也找过他,他笑嘻嘻的拿跟带子把自己的一只胳膊绑在身后,又允诺站在远地不挪动半步,一动就算输。结果牛皮好像吹大了,还是动了一动,算输了。不过大家也看见他仅仅用了一只手就把崔明丽耍的团团转。崔明丽当即就要拜他为师,被婉拒了。从此后除了崔明丽除了任一灵,就是和鮑杰在一起呆的时间最久,发誓要学完他的功夫,由于在一起时间长了,以至于好多人都误以为鮑杰和崔明丽也有那种暧昧的准恋爱关系呢。其实这两个人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年龄也相当,要是真的情投意合凑成一对也是无可厚非的。只是日后结了婚,夫妻不在一起工作就有点麻烦了。不过既然一开始就猜错了关系,这些担心也就成为多余的了。
由于余峰的“女朋友”经常来宿舍和余峰谈心,所以弄的吴放歌在很多时候不能安安心心地待在宿舍里读书或者做自己的事情,所以他只得把一些事情带着去自习室或者图书室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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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豌豆黄
邱千重用手指着门,吴放歌见那门上有个虫洞,原本是用漆封住了的,可是因为年久,油漆脱落,那个洞就又露出来了。
邱千重闻言,笑容中带了三分诡异。
如此又过了几天,有一日吴放歌才进行完了社团活动,正要去食堂吃饭,迎头被余峰拦住说:“老吃食堂你不腻啊,走,今天哥哥请你吃个新鲜的。”
回到宿舍,老余那厮正在卫生间洗澡,邱千重就和平时一样,回自己的书桌那儿看书,吴放歌则脱了鞋,到了自己的床上躺着。少顷,余峰擦着头出来了,边走边说:“咱们得跟生活班主任反应反应了,天越来越冷了,怎么洗澡水反到越来越凉了?”
路上,吴放歌问道:“老余,你打算请我吃什么好的啊。”
吴放歌说:“我知道你心气高,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施舍,可是大家同学一场,就是缘分,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吧。我也是苦孩子出身,只是运气比你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而已。所以你千万不要客气。”
邱千重休息了一两分钟,才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去卫生间处理后事,可要命的是,这家伙回来后也不上床睡觉,大冷的天,就披了外衣,穿着内衣裤,站在窗前抽他的劣质烟,而且这一抽就是半个多小时,最后还用夹着烟的手时不时的去抹眼睛,估计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流泪了。
邱千重面无表情的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嘘,然后又指指宿舍的门,并不说话。
邱千重显然给吓着了,但总算不太厉害,慌忙扔了烟说:“就睡,就睡。”
于是叫了四碗饭来,点了一个鸡蛋粉丝汤,又一小碟咸菜丝。咸菜丝上面又滴几滴芝麻辣椒油。两人各要了一个大空碗,用汤泡了饭,呼噜呼噜的吃了,鮑杰又说:“我得去准备论文选题了。”
邱千重笑了一下,并不答话。看来他还是委婉地拒绝了吴放歌的好意。其实象他这种人,看起来老实本分,其实是最最可怕的,他从不欠人的情,万不得已欠了,也是欠一分还一分,感恩之类的事在这种人身上是不会发生的,换句话说,这种人其实除了自己谁都不爱,也谁都不信。
吴放歌猜到了一两分,就说:“老余的那个“好朋友”又来了?嗨,那也不用在这儿干耗着啊,走!一块儿进去!”说着就要推门进去,却被邱千重一把抓的死死的,吴放歌的心一跳,压低声音坏笑着问:“不会是老余在干坏事吧……”刚才是没往这方面想,这一想还真好像隐隐的听到屋里传出了一点声音。
邱千重长叹一声说:“其实我真羡慕你呀,年纪轻轻,荣誉有了,钱有了,仕途也一片光明。哪像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啊。”
余峰道:“今天哥哥心情好,想请你吃上一顿,咋?不可以?还是另有安排?”
当晚没在说什么,吴放歌原本酒量不错,可不知怎么的,今晚喝了几两就觉得头有些昏,该不会是那家小店儿拿工业酒精兑酒卖吧。想着越发的看不进去书了,于是干脆把书扔到一边,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睡了。
吴放歌笑着问:“干嘛?你生日啊。”
带着恶作剧似的偷窥心理,吴放歌凑近那个洞。余峰的床铺正好对着门,只见他正弓着腰,把两条白生生的腿子扛在肩上,虽然还穿着衬衣,却没穿裤子,正在那儿“呼而嗨哟桃花开”扭着肥屁股玩的正欢。想来那女人此时正坐在他的书桌上。
鮑杰点头说:“嗯,再点个汤,拌点儿咸菜丝儿。”
吴放歌笑道:“老余,你的桌子上怎么有水儿?”
吴放歌又说:“那非年非节的,干嘛要破费呀。”
平心而论,吴放歌其实挺理解邱千重的,一个出身贫寒的人走到今天这步不容易,其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心酸,可是现下自己可也是水深火热啊。最后实在熬不住,只得装模作样地伸了一个懒腰,揉着眼睛翻身下床,还嘟嘟囔囔地对邱千重说:“老邱,怎么还不睡啊……”
吴放歌回到宿舍,却发现走廊上的长椅上呆呆地坐着邱千重,便觉得奇怪,因为这个人是绝少在走廊或者操场上出现的,又加上喝了一点酒,就上前挺大声音地问:“喂!回来了不进屋,在这儿干什么?”说着,还用手在他的背上重重的拍了一拍。
吴放歌到了卫生间,早已按耐不住,当即就来了一个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黄”河落九天。然后自嘲道:火重啊,难不成也来一段校园恋情?也正好合了陶玉书的心意。不过想完这些马上又想起珍珍那副黏人可爱的样子,便甩甩头对自己说,熬吧,最多元旦回去一趟喽……。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终于,吴放歌听见邱千重闷哼了一声,身体颤抖了几下,算是完成了全套的工序。可是吴放歌还是不能立刻起来,还得忍。
余峰神秘地说:“包你满意啦,我也是才发现这个地方的。你在云南当过兵,吃过豌豆黄吗?”
吴放歌又把头扭向墙笑了一回,余峰挺尴尬的,掩饰地说:“都不知道你笑什么?吃了笑和尚的屎了?”
偷窥得逞,吴放歌坏笑道:“这也太高难度了,我都没胆子试。”
邱千重说:“他老婆挺漂亮的,家世也不错。”
吴放歌点头道:“是啊,常言道:贫贱夫妻百事哀啊。”
吴放歌见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再要拒绝就不好了,于是寄放了饭盒和余峰一起走出学校。
邱千重这才说了第一句话:“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这里可是读书的地方啊。”
吴放歌也说:“原本想去上自习,现在晚了,还是回宿舍看书吧。”于是两人又慢悠悠的出了小饭铺,在校园了分了手,然后各自去忙各自的事。
“在哪儿?”一句话把余峰说的挺紧张,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往桌子上瞟了一眼,其实他早就把一切痕迹都收拾的干净了,这么做完全是做做贼心虚。
邱千重不语,只顾看自己的书,吴放歌却转过头看着余峰的书桌,诡异地笑,笑的余峰直发毛。忍不住,掩饰着笑着问:“你笑什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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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没赶上在食堂吃饭,吴放歌酒喝鮑杰一起在校园外找了个小饭铺,点了两荤两素,鮑杰没穿军装,所有又一人打了四两白酒,也不说话,只是慢悠悠的吃喝。这一吃喝就耗了两个来小时,期间小饭铺里又进进出出了好几拨客人,多数也是学院的学院,有三朋四友咋咋呼呼吆五喝六的,也有寂寞男女嘤声细语说悄悄话的,吴放歌和鮑杰也都只是旁观,若是别人主动认出来了上前打招呼,也就点点头。最后酒菜皆尽,吴放歌说:“吃饭吧。”
邱千重摇头说:“找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大学的钱也才还清呢,爸妈也老了,成家立业成家立业,我看立业得在前头才行啊,不然就算娶了媳妇生了娃,也是扯不清的口角是非哦。”
两人在操场上转了好大一阵子,实在是无聊了,吴放歌就说:“算了,咱们还是回去吧,我看老余那家伙的体格,也撑不了这么久。”
吴放歌说:“你也二十七八的人了,别这么死板嘛,人嘛,谁没个**?”
难得一晚上没看书,吴放歌和邱千重都觉得轻松无比,两人也没去别处,就在操场上四下乱转,走着走着,吴放歌忽然问:“老邱,你有女朋友了吗?不如你就在学校里找一个吧,身份地位啥的都合适。”
吴放歌叹道:“这就是人性,不同的人,人性也不同。行了,别坐着了,咱们出去走走,不然人家一会儿完了事,出门迎头就撞到我们两个,尴尬。”
“原来你也不是不是人间烟火的呀。”吴放歌心中暗道。
余峰摇头说:“不是。”
在这之后,两人成了朋友,常常外出小聚,可就是彼此都很少说话,鮑杰怎么想的,吴放歌并不知道,但是吴放歌仿佛是又回到了在部队的那些日子里,和疯子相处的时光,那时两人就常常默默地看着血一样的夕阳缓缓陷入地平线,用残留的光辉抵抗着夜的到来。
邱千重虽然少言寡语,却不是那种死板没心计的人,不然也就不会有机会来这里深造读书了,于是就站起身来和吴放歌一起下了楼。
可吴放歌还有个习惯,那就是酒后一旦觉得头昏,睡上三四个小时后就会异常清醒地醒来,要再等两三个小时才能再睡着,有人说这是酒量好的表现,但吴放歌可不这么认为。今晚他也按时的醒了,而且觉得尿胀,正想去上厕所,却发现邱千重侧着身子背对着窗,弓着腰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吴放歌对这倒是挺理解,毕竟老邱二十七八的人了,又没有女朋友,和五姑娘发生点超友谊关系也在情理之中。可是这样一来,自己到不方便起来了,虽说老邱干的这个也算不是什么吗好事,可是也不好就这么岔了人家,万一再弄出点后遗症来就不好了,所以只好忍着尿,盼着邱千重早点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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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天涯何处不相逢
余兴见两人都醉的不成样子了,就留他们当晚住下,余峰一挥手吧余兴弄了一个趔趄,说:“留什么留!你这儿又每人陪老子睡觉!要不……”他说着目光满屋踅摸,最后落在帮工女孩的胸脯子上,又笑着说:“现在的女孩子发育的真好啊。”吓的那孩子啊了一声逃进里屋去了。余峰这才心满意足的哈哈笑着和吴放歌勾肩搭背的出了店门,余兴送出来,却被夜风一吹,哇地吐了满地。
吴放歌听这么一说,到也觉得蛮般配的了。不过他每次看到余峰那坏坏的眼神,总是觉得余峰没安好心,因为不管怎么看,余峰都不像是那种愿意主动助人为乐的那种人,就半开玩笑地问:“你不会是……想那个吧。”
吴放歌只得笑笑,以示同意,而余兴更是敢怒不敢言。吴放歌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的关系可不是余峰嘴里说的‘兄弟’关系。
有关这个话题也就就此打住了,之后两人又喊了余兴出来,三个人一起把酒菜吃了个干干净净,也不知怎么那么好的胃口,最后实在没菜吃了,又把咸菜捞了一碗,切吧切吧拌点味精辣椒油什么的,居然每人又喝了三两多。这下都醉了。
两人又走过了几条小街,余峰忽然喊着要小解,吴放歌见这里虽然荒僻,却也偶有人路过,正要劝他忍一忍,这家伙却说忍不住了,实在不行就地解决。吴放歌无奈,抬头一看不远处正是学院扩建的荒地,才围了围墙还未正式施工,有处围墙已经破了,正好可以进去解决水火问题,于是就扶了余峰过去。
吴放歌的脸有些阴沉了,但还是说:“他说的也没错,我要不是和珍珍恋爱,还真得不到这个名额呢。”
吴放歌忽然想起好像还没付钱,就从口袋里抽出两三张一百的票子递过去。余兴虽然酒醉,却还认得钱,还没等吴放歌递到眼前就一把捏住说:“那怎么好意思,说好我请客的……”
吴放歌一看:果然,这个余峰没安好心,不过那女人到很刚烈。再看余兴,生的五短身材,黝黑的面皮,其貌不扬不说,看上去还给人一股子贱像,真是给劳动人民丢脸呐。不过余峰这个人审美档次还是满高的,他说余兴的老婆漂亮,想必必有几分姿色,只是不知道怎么的,会嫁给余兴这样的又穷又不起眼的家伙呢?
吴放歌见失了手,却也不怕,躺在地上又挥出一拳,又被那黑影挡住,那黑影虽然挡住了吴放歌的攻击,却没有继续向吴放歌攻击,反而一头扎进吴放歌的怀里,亲昵地叫道:“我的亲人呐。”
常人所说的豌豆黄是北京传统小吃,余峰显然说的不是这个,他既然说吴放歌在云南当过兵,那么他说的这个豌豆黄应该是云南靠近傣族聚居区一代所流行的另一种小吃,正确的说应该叫豌豆凉粉儿才对。吴放歌在云南当了四年兵,这种地方小吃自然也是吃过的,听余峰又再度提起,便笑着说:“吃过,挺不错,只是那东西全是水,不顶饱啊。”
“你呀。”余峰手往吴放歌肩膀上一拍说“好人呐。喝酒!”
余峰说:“等会儿?等会儿我可就饿干吧了。弟妹呢?在厨房忙和呢?我去看看去。”说着就往厨房里探头,结果啪的一声,被一个鸡蛋打的满脸花。又笑着说:“弟妹就是疼我,每次见面都赏我一个生鸡蛋。”
转瞬间菜都上齐了,居然还有一道汽锅鸡。余峰就对余兴说:“我说兄弟,菜上齐了,怎么不让弟妹也来吃饭?难道你们家还有封建传统,女人不上席?”
整理出桌子坐下了,余峰看来是以这家的恩主自居的,因此大大咧咧地坐上上把位,显然是习惯了,而作为主人的余兴却只能在一旁作陪,吴放歌也算是贵客,但他对座位这东西向来不讲究也不懂,原想和余峰对座,但又被劝到了余峰的右手边。坐定后,余兴开了酒,帮工的小妹端了些干肉丝花生米之类的东西上来下酒,余峰这家伙,在学校的时候还有个人样,这一出来了完全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说话毫不顾及,连帮工小妹的豆腐都吃,不是摸人家手就是捏人家屁股,还笑着对吴放歌说:“放歌啊,其实女孩子就是这种懂得害羞的时候最可爱,一旦变成了老娘们儿,满嘴的粗话也就没意思了。”
吴放歌笑道:“翻天印?没那么严重吧。”
吴放歌也回敬道:“孔子都说了,食色性也,大家都是男人,有些事,理解理解,理解万岁嘛。”
好像是要应证他的话,话音还没有落,里屋孩子就呜哇呜哇的哭了起来,余兴也不动,只是招呼帮工的小妹:“你还不赶紧的看看去?发什么愣?”
两人边说的闲话边走,七扭八拐的来到一家店面前,那店门已经关了,吴放歌一看招牌:正宗云南豌豆凉粉。余峰早就砰砰的敲门,大声武气地喊道:“客人都来了,还关着门干什么!”
余峰进了店,比到了自己家还随便,还让吴放歌不要客气,而店主余兴也忙不迭地迎了出来,讨好地笑着说:“哎呦峰哥,我还以为你要等会儿再来呢。”
现在吴放歌有点蔑视这两位了,甚至有点后悔来吃这顿饭,但是出于礼貌,他还得忍着。
虽说坐着的喝酒的是三个人,但是余兴其实只是背了一个名,他不停的起来坐下,和帮工小妹一起端盘子上菜的。看来做菜的女主人非常有本事,菜品美味不说,而且量也正合适,也仅够两三人吃而已。吴放歌和余峰喝了几轮酒,余峰起了八卦的兴致,也看出了吴放歌的好奇,就断断续续,趁着余兴端菜不在的当口说了一下这家的情况。原来余兴自小有眼有点残疾,家里又穷,自然是娶不上媳妇,出来打工之后就遇到了这家女主人,人虽然漂亮,但是拖着个孩子,又是个哑巴,所以也就将就着搭帮过日子了,而且年初又生了一个儿子。只可惜祸不单行,余兴在工地上伤了腰,再也干不动重活儿了,断了生计,恰好余峰这个时候出现了,帮他讨要的赔偿,这才开了这家店。
“对,理解万岁。”余峰笑着又给吴放歌倒满了,随即碰杯,一饮而尽后又说:“不过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想啊。”
“看见了?”余峰笑的诡异“那你怎么看?”
余峰又和吴放歌喝了一杯,然后微笑着问:“放歌,我那天的事儿你都看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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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吴放歌这才恍然大悟地说:“你就说那个呀,我看见了。”
余兴笑呵呵地说:“不是我不让啊,人家做得了菜,就跑啦,最近几天总喜欢和隔壁的张姐呀几个婆娘打牌,我看时上瘾了,孩子也不管。”
“嗯……”吴放歌说“只是没想到妍丽的腿有那么白,脸上的皮肤蛮黑的嘛。”
才进了围墙,余峰还没掏出武器来,吴放歌只觉得黑影一闪。
又喝了几轮酒,余峰用像是吩咐下人的口气对余兴说:“兄弟,你回避下,我跟放歌有几句话说。”
随后就有人开了门,是个十**岁土里土气的女孩子,估计是店主请的帮工。那女孩怯生生地喊了声余叔叔,便让他们进了店。
你别看这余兴在余峰面前笑的像个奴才,可和自己的帮工说话确实主人味道十足的。
余峰说:“你呀,到底年轻,还是我没说明白?虽然咱们认识不久,但我觉得,你是个仗义疏财的,又肯帮人,没你,他能在图书室勤工俭学?可他说过一个谢字儿没?”
吴放歌以为是遇到了打劫的,但也不怵,迎上去挥拳就打,只是今天喝的酒实在太多了,下盘不稳,被那个黑影带住了拳头,一个标准的擒敌动作借势把他摔倒在地。
吴放歌说:“他说的也有道理,也是事实。”
吴放歌故意装糊涂说:“啥?啥事?”
吴放歌说:“大家同学一场,也是缘分,我没指望谁报答。”
余峰一听,尴尬地笑了一下,说:“不瞒你说……想过,可你也看见了,人家可是用鸡蛋招呼我的……不过有时候也用烂西红柿。”说完哈哈大笑,吴放歌也跟着笑了一回。
余峰说:“所以说你这人呀,看起来奸猾,其实憨厚。你不图报答,可是你知道邱千重和我怎么说的?他让我防着你,说你这个人****,为往上爬不择手段,泡上了市长的女儿才有今天的。”
吴放歌一面点头称是,一面暗想:这一提到了钱,全没有一个糊涂的。
余兴陪着讪笑。
余峰笑着推了吴放歌一把说:“叫你给我装!就是有晚我约妍丽来我们宿舍……就是你说我书桌脏的了那次!”
吴放歌知道这话指的是邱千重,就说:“老邱是你的同乡,应该更没有问题吧,不过他这人有点死板。”
和余峰歪歪倒到的走过一个街口,就听得余峰说:“我说放歌啊,这次就算了,下次记得,只要是我带你来的,不要付钱……不是咱爱占便宜,其实我可没往这店里砸钱呢,他多的都有赚。”
“不好!有人偷袭!”反正也不是什么生死的交情,吴放歌顺手就把余峰朝那黑影甩了过去。那黑影虽然身材矮小,身手却异常的敏捷,只顺势一带,一个手刀切在余峰的颈部,当场就把这家伙打晕了,然后又朝吴放歌扑来。
说完这句话,两人对视了一阵,忽然爆发出一阵开心的笑来,余峰又锤了吴放歌一拳说:“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有人性。”
余峰笑着骂道:“没出息……”
当余峰说起那民工老婆人漂亮的时候,他的眼睛也亮了一下,让吴放歌又想起那天在余峰肩膀上晃悠着的白腿来,心说:你一个前途似锦的家伙平白无故的和个民工称兄道弟的,恐怕多半又是瞄上了人家的老婆吧。
“他才不死板呢,你是不知道。”余峰说着,忽然又觉得有些话还不到说的时候,就又往回收说:“这个你还不了解他,以后慢慢的就好了。那天之后老邱找到我把那事儿和我说了,还说让我防着你,毕竟我们是到学校才认识的,不像和他是一个地方来的。”
余兴居然也唯唯诺诺的去了后面。吴放歌知道今天请吃饭的最终目的终于要显现了。
余峰笑道:“当哥哥的还能饿着你?咱们学院不是在扩建嘛,其中有个民工的老婆,人漂亮,也能干,据说是云南那边过来的,就在这附近开了一家小吃店,专卖豌豆黄。可巧我和那民工同姓,平时也就哥哥弟弟的叫,他出工伤伤了腰,赔偿什么的我帮了点小忙,所以呢,我有时小吃点家常菜了,就买些材料托我弟弟的老婆给做做,你别说,味道还真不错。可老一个人吃也没意思呀,这不?拖上你也一起去尝尝。”
余峰说:“事实个屁。一个地方来的就一定是好朋友?说实话,我也是报名集训的时候才认识他的。我见他生活困难,也没少帮他,可后来有人劝我说那小子是个爱打翻天印的,开始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果然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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