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这样的相见
天气冷得厉害。刚出了十月,这北国的天气就冻得吓人。
天空中雪花夹着雨水落下来,一时间地面结成了厚厚的冰块。虽然没有风,可是阴郁的天空,暗沉得让人觉得无比的压抑。
一个穿着单薄的青年抱着马脖子,走在这冰冷而慌凉的山道上。这匹马儿走得很慢,而马上的青年似乎病得很沉重,因为他的头发凌乱,衣服上沾满了血迹,而且衣服残破不堪,不过看起来却不像是因为遇到劫匪而造成的,倒是像是从山道上滚下来造成的。
雨雪打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都冻得发抖,整个人紧紧地抱在了马背上。
他微微地抬头,强硬撑开他那双迷离的眼睛看向前方,朦胧的视线,再他的努力下,变得再一次清醒起来。在前面不远的山道边上,可以依稀地看到有一间破落的道观。他喃喃自语地对马儿说道:“残风,你前面有个破落的道观……我们到那里去休息一下,可好?”
马儿似乎听懂了这个青年的话语,发出了一声嘶鸣。青年听到了,当下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不由抬手拍了拍马儿的脖子说道:“多谢你了,残风。”青年说完,又一次将脸很温柔地贴到了马背上,眼睛再一次闭上了。
马儿似乎担心主人的身体一般,小心地奔跑着,来到了道观的门口,道观年久失修,早就只剩下四壁了,既没有窗,也没有门,只有一个破旧的屋顶还可以遮挡风雨。那马儿轻轻地走到进了道观内,走到一堆干草垛上停了下来,等了好一会不见背上的主人有动静,当下不由地嘶鸣起来。
背上的青年微微地张开眼睛,看到眼前这一切,当下露出一丝惭愧的笑容,拍了拍马儿的脖子说道:“残风,对不起了……我太累了。”
他说完扶着马,缓缓地爬下来,也许是手脚无力吧,脚步都十分的虚浮,整个人的脚刚全部落地,便一个踉跄起来,差点要摔倒,亏他及时用手扶住了马儿。
“我睡一会……你自己注意安全。”青年很抱歉地看向马儿说道。他说完整个人便倒在草垛上昏迷过去了。
外面雨雪是越来越大,最后漫天竟然飘起了大雪,而倒在草垛上的青年索索发抖,那马儿见状,不由地鸣叫了起来。它似乎担心他的主人会在这样冷的天气被冻死吧,希望能用它的叫声唤醒他的主人,可是他的主人病得实在太严重了,哪里还听得到它的交换?
它的主人用手不停地抓着身边的稻草往身上盖,边抓,边叫道:“冷,好冷……”
马儿的眼睛里竟然流出了泪水,似乎在担心它主人的安危,它连声鸣叫,可是毫无办法将它的主人唤醒。
突然间它竟然奔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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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官道上,奔驰着三匹马儿。这三匹马儿的主人,相貌十分的奇特。
中间的是一个年纪三十有余的白脸将军,这个将军长得可不一般,他有一双十分显然的招风大耳朵,双目有神,而宽阔的眉宇间可以隐约看到一丝丝霸主的威严。他穿了一身厚实的衣服,身上还披了一件长长的黑色披风。
左边这位更是让人一见难忘,因为这位将军一双近似眯着的丹凤眼,眉毛如同卧躺的蚕重一般,脸色和枣子一般血红,那一脸的傲气和煞气,让人看到他不由觉得心里发寒。他也穿着厚实的衣服,可是在那厚厚的披风下,可时隐时现地看得出他身上穿了一套绿色的长袍,就连帽子也是绿色的。
右边的这位将军,那可是真吓人,那一双豹子眼,那倒插的络腮胡子,那黑色的大饼脸,只要是小孩看见他,八成会被吓哭。
“大哥,这雪越下越大了。早知道我们刚才就不出来了。在那小酒馆里住一宿也是可以的。”黑脸汉子念念不忘酒馆里的酒香,当下忍不住说道。
“翼德,你还没有喝够啊?这平原县就在前面了。哎……没想到,绕来绕去,为兄还是要回到平原当平原相。”白脸将军说道这里不由叹了口气,本来他还以为自己替公孙瓒抗击了袁绍,公孙瓒至少也会给他升官的,谁知道……看来,公孙瓒还是对自己这个老朋友有防备的。
“大哥,莫要灰心。想高祖本是一个亭长,而终的天下,大哥如今有平原县一县之地,只待时机成熟,定可建功立业!”红脸将军见状忍不住安慰道。
就在这三个人说话的时候,迎面跑来一片黑色的瘦马,这瘦马见到有人,竟然停了下来,当着他们的面嘶叫起来。
“大哥,这是谁的马啊?你看,还拖着缰绳呢!”黑脸将军当下忍不住说道。
好奇怪的马儿,它叫什么?恩?它竟然看向自己……
“大哥,我看这马儿有古怪,似乎像是向我们求救。”
“走,过去看看。”白脸将军当下不由地做出决定说道。
就在他们骑马靠近那匹鸣叫的黑马的时候,那匹黑马又往前小跑了几米,然后再次停下来嘶叫。
“大哥……这马是什么意思啊?”黑脸汉子当下不由用手抓头看向白脸将军问道。
白脸将军脸色十分诧异地说道:“它似乎想要我们跟着它走。”
红脸将军当下点头附和道:“恩。我觉得它好像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大哥,那我们去不去啊?”黑脸将军看向白脸将军问道。
白脸将军当下思索了一下说道:“可能它的主人遇到麻烦了,我们去看看,这么冷的天,只怕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会出人命的。”
这三个人拍马跟着那匹黑马跑,那匹黑马跑得很快,可是他每到转弯或者见他们追不上,就会自动停下来嘶叫,等待他们三个人追上来。
这是什么马啊,这么厉害,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养了这样一匹马。
这三个人跟着马儿走大概半个时辰,终于见马儿在一个破旧的道观的面前停下来了,他们追上去的时候,那马儿竟然带着他们三个进了道观。
马儿走到一处干草垛前,发出了一阵悲鸣。
马儿的叫声,悲切惊人。
从干草垛上,一个脸色发白,双目无神的青年微微地张开了眼睛,朦朦胧胧地略看了那马儿一眼说道:“残风,你莫要叫了……我不会有事的。”他说完想用手支撑身体站起来,可是他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他当下不由地要摔了下来,一脸苦笑地看向马儿说道:“我似乎病得很严重……真是对不起……”他再一次强硬地用手支撑着身体,踉跄地站起身来,迈着虚浮的步子走下马儿,一把抓住了马儿身上的缰绳,用手将马儿鼻上的绳套解了下来,然后累得直喘气,又一个踉跄倒在了草垛上。
他在昏迷之前,微微地张开眼睛说道:“你自由了。以后你要小心些,莫要再被人抓了去当坐骑了……我睡了……”他的眼睛又一次地闭上了。
马儿悲鸣起来。可是它这次没有将它的主人唤醒。
这一切被那三个人看在眼里,当下这三人都看呆了。这马和这人竟然有这样的感情,就像是两个惺惺相惜的老朋友一样。
“二弟,三弟,快去救人。”那白脸将军当下,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来到草垛上,用手一摸,好烫的额头啊,这人的脸被烧得一片嫣红,身上的衣服单薄得不成样子,还破得不成样子了。
刘备当下不由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包在了青年的身上。
“大哥,我去生一堆火。”黑脸将军说道。
“大哥,你小心莫要着凉了,还是用我的披风吧!我的身体比你的壮实。”红脸将军不由地看向白脸将军说道。
“二弟,你快马到附近的城镇去请一位大夫过来,最好带上药材,然后再雇一辆车。这人病得很严重,我真有些担心他熬不过来。”白脸将军当下看向红脸将军说道。
“是!大哥……我这里还有些干粮,你让翼德煮些稀粥让他吃下去。”红脸将军听了之后应声便要上马,临上马前将马背上挂着的干粮丢了下来说道。
不一会黑脸将军终于升起了火,不过破庙里没什么干柴可以烧的,于是黑脸将军便到外面捡了一把干柴。这天刚下完雨雪,哪里会有什么干柴?找了半日,只在门外转角墙的地方还能找到一些干柴。
“云儿……云儿……”青年紧紧地裹住了被子,嘴里却不停地唤着这个名字,眼角还流出了泪水,脸上悲痛之情流露无遗。
“翼德,这人烧得好厉害,我们必须要用冷毛巾为他敷头,否则他会烧坏的。”白脸将军看向黑脸汉子说道。
“大哥,你等着,俺去给你找去。哎……真是倒霉了,竟然会碰到这病夫,还是哥哥心眼好,换了俺,俺顶多就是将他扔到马背上,带他去找大夫算了。”黑脸将军嘀咕着去找能装水的东西,然后去外面打水了。这道观里能打水的东西还真不多,恩?有了,这香炉倒是可以打水。想到这里,黑脸将军立即将香炉里的香灰倒掉,拿着香炉到外面去水了。
水打来后,白脸将军便要从身上的衣服撕下来一块布,那黑脸将军见状立刻把自己身上的袍子撕下一块,递给白脸将军说道:“哥哥,你用俺的。”
白脸将军拿过黑脸将军递过来的破布,沾湿后拧干,然后敷到了青年的额头上,他敷完了之后看向黑脸将军说道:“翼德,你去烧一些开水来,他干渴得厉害。”
“是。”
“顺便煮一些稀粥。”
“是!”
黑脸将军应声后,嘴里也忍不住嘀咕道:“俺老张都成为这个病夫的仆人了,哥哥也真是的。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就要救他……”
“翼德,你低估什么呢?”
“没,没,没什么。”
“出门在外,谁不会有些灾劫呢?这人的衣服虽然破了,可是料子却是新的,他的衣服虽然不名贵,可是也确实一身士子的衣服。想必是读书人到外游学,遇到了风雪着凉生病了。不过这人倒是好气魄,病成这样,还能骑马到这里。”白脸将军忍不住教育黑脸将军说道。
“是,大哥说得极是。”
“三弟,将火烧旺点。”
“可是没有柴火。”
“那你出去找些来,这青年还是冷得厉害。”白脸将军看向黑脸将军说道。
“好的。哥哥吩咐,俺一定照办。”黑脸将军有些愤愤地说道。哥哥也真是太好心了,这世上未必每个人都是好人呢?万一救的这个人,以后恩将仇报怎么办?
这个时候屋子里只剩下三匹马和两个人了。
白脸将军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喃喃地说道:“哎,真是奇怪,他这么冷的天,怎么会穿得那么单薄的?按道理说,这士子在外游学,身上会带有钱的。莫非盘缠用尽,或者遇到了什么意外,被人劫了盘缠?恩……这马上还有剑,刚才我没注意看……怎么只有剑,没有包袱?莫非真是遇到了劫匪?”
他站起来走向那匹马,那匹马似乎很警觉地看向白脸将军。
“马儿,你放心,我会救你的主人的。”白脸将军看到马儿警觉的样子,当下忍不下说道。他走过去,从马背上拿过那把剑,好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剑,可是拿在手里的感觉就是不同。比自己手里的那两边双股剑还要质朴。当下白脸将军想要拔出剑,可是无路他怎么用力,就是拔不出剑刃。
“这剑是怎么回事?自己竟然拔不出来?恩……有字。龙渊……啊,这把竟然是传说中的龙渊剑。”白脸将军当下骇然地看向那把剑,不由地倒退了两步。
这人到底是什么人?身上怎么会有龙渊剑的。<载:春秋时欧冶子凿茨山,泄其溪,取山中铁英,作剑三枚,曰:“龙渊”,“泰阿”,“工布”。其中龙渊剑是一把诚信之剑,相传只有重诺守信的人才能使用。
这龙渊剑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用的,却不知道青年怎么会有这样一把剑的,这青年看起来年纪绝不超过二十五,还是文士打扮,尽管如今世道不太平,文人都喜欢佩剑以作防身,可这龙渊剑配在文人的身上,那简直太浪费了。或者这个人文武双全?
不管如何说,这人绝不简单。
就在这个时候,挂在篝火上的粥滚了,白脸将军连忙走过去,把盖子掀开,小心地将粥放到了地上。
在白脸将军小心地喂青年喝水的时候,青年那双眼睛朦朦胧胧地张开了一半,看向白脸将军,无力地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平原相刘备,公子何人?”
“刘备……你就是刘备……在下……林……言心……”青年说话说到一半又晕过去了。他又处在了完全昏迷的状态了。
因为青年说话的声音太微弱了,刘备只听到了言心两个字,而这两个字又与“严新”同音,因此刘备误会林若姓严,名新。
“严新?”刘备听了这个名字之后不由回想这些年自己听到过的名字,可是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人物叫严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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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样的相见情景,林若日后回想起来蛮郁闷的。毕竟他没来见刘备之前,想到过无数种相见的场面,可是却没想到是在自己最落魄,最郁闷的时候,见到了刘备。
这样的相见,确实让人很意外。
也许人生真的充满意外吧!
许多年后,刘备回忆起当时与林若相见的情景,不由地笑了,看向林若说道:“备从未想到,那个在风雪中那日在雨雪中遇到的饥寒交迫的青年是我大汉第一军师。言心,备一直有疑惑,你为何会在雨雪中如此落魄?”
林若听了之后,不由苦笑说道:“或者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哎……”
他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倘若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自己只怕也不会那么快认同刘备吧!毕竟在刘备的身上,林若也发现了许多非常不好的缺点。
刘备看向林若说道:“那个时候,先生骗备,骗得好苦。”
“主公,若可没有骗主公。若告诉主公自己叫言心,可是主公自己误会的。这怪不得若。”林若当下马上说道。
“呵呵,好,好,好,严大军师。”
林若一脸无语看向刘备。
“严大军师,可否将你为何如此落魄告诉备?”刘备突然间看向林若问道。他真的很好奇,以林若的身手,还有头脑,怎么会弄得如此落魄呢?他实在想不通啊。
“主公,这是若自己的秘密。主公莫非也和士元一般喜欢窥探别人的秘密不成?”
“你啊……”刘备无奈地看向林若说道,“备只是好奇而已,好奇而已,既然先生不愿意说,备也不追问了。”
哎,真是可惜,不过这是让人想不明白啊。
林若看着刘备这表情,当下心里苦笑说道:“此事我又如何能向你说得明白呢?哎,也只怪自己当年太过于同情心泛滥,又太过于相信别人了,才弄出这样。”
第十章:三国版的农夫与蛇的故事
林若为何会这般落魄,这得从林若离开鱼骨架山说起。
林若告辞了鱼骨架山上的诸位兄弟,然后将五个护卫留在了徐州,自己只身一人去平原。这五个护卫自然是不肯,可是林若分别给这五个人都交代了各自的任务,他们五个人虽然不愿意离开林若,可是又不能违了林若的意思。
这一路北上,林若严重地感到了千里无鸡鸣的慌乱,一路可见的是秋风的萧瑟,时不时还看到地上躺着的尸体或者白骨,开始的时候,林若还会悲悯地将那些暴露于野地的白骨埋葬起来,到后来见得多了,人数也多了,他渐渐地麻木了,也不再掩埋尸体或者白骨了。
已经三天看不到一户人家了,林若坐在小溪边升起了篝火,随便弄了点东西吃,便站起来抬头望着天空。
此时天上没有一颗星星,只有半个像是泡在水里的月亮。这样的天象,林若算定明日定要要下雨,加之这几日突起的北风,天气要变冷了吧!
想到这里,林若不由叹气,自言道:“今年天冷得那么快,不知道又要冻死多少人了。哎……”
林若从马背上拿下自己随行的披风和毯子,将垫在了一处干草上,又用盖上披风便沉沉地睡过去了。
半夜里,突然间林若那匹马儿不由地嘶叫起来。
惊扰了林若的睡眠,林若揉着眼睛站起来,看向那马儿说道:“残风,你怎么了?”
那马儿不停地用脚敲打地上,然后鸣叫。
“莫非出什么事情了?恩?!”林若暗暗想到。他不由地走过去,用手摸着马儿的鼻子,然后说道:“残风,莫叫了,莫叫了……怎么了?”
残风在林若的***下,终于停下了嘶鸣,它将头伸到林若的脸庞,舔了起来。搞得林若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哎……你这丫头,真是一只色马。”
说起残风,那是林若在来徐州的路上碰巧遇到有人要将它杀了吃肉,林若见它双眼泪水朦胧,甚是可怜,心下一软,便将它买下来了。
马在江南虽然是一个稀罕物,可是有些大户人家的喜欢吃马肝的,可不管你什么稀罕不稀罕。而那个杀马的奴才见到林若要卖残风,当下也是坐地起价,整整要了三匹马的价钱。不过,林若倒也是舍得花钱的人,不为别的,只为它那双哀求的眼睛。
这也奇怪了,自从林若卖下它,它就只对林若一个人好,甚至林若身边的人都不能骑它,一骑它,肯定被它摔个四脚朝天。它看起来很难看,黑漆漆的,林若当时觉得它跑起来很快,就叫它残风,就像是风暴过后的残风,虽然快,但是很温柔。(这个温柔是只对林若一个人温柔的。)
就在林若嬉笑残风是一匹色马的时候,林若突然间闻到了血腥味。
林若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对血腥味超级地恶心,甚至厌恶。他对血腥味很过敏。
马蹄声?恩……糟糕,莫非是有马贼?难怪残风会叫,原来它有感觉。
林若想到这里,不由拿起马背上的剑,跃身上了身旁的树的树枝上,看向远处,果然在不远处有几个黑影朝这里跑过来,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这群人起码有十个人以上,而且个个都是骑在马背上的。
随着那群人的靠近,血腥味越来越浓重了。林若当下皱眉,暗暗思量,这群人定然是马贼了,否则身上不会有那么浓重的血腥味的。在这西北,千里没有人家,可是却有着各种各种占上为王的马贼。
近了,近了。
这些人身上穿着盔甲,虽然这些盔甲看起来不怎么样的,但是手里拿着的刀,那可是有血迹,有杀气的。
恩?还有一个俘虏?在这些人的最后一匹马上捆着一个中年的文士,这个文士似乎昏死过去了,手脚都被绑住了,横放在马背上。
“大哥……你干嘛还要带上这个家伙,这家伙看起来身无二两肉,杀了给兄弟们吃,也吃不了一顿。”
“你懂个什么?我们如今十几个人当中,没有一个会写字的。妈的,难得遇到一个书呆子,可以用来替我们抄抄写写,而且他娘的,我们山寨里的东西都要人管账,你娘的,你小子会管吗?”
“那倒也是……”
“大哥,你看前面有火光。”
“娘的,又有肉送上门了。今天真他娘的走运!走,兄弟们,拿起家伙,干他娘的一票!”为首的马贼兴奋地挥手叫道。
这群马贼当下打马奔向林若生火的地方,可是当他们来的这里,只看到树干上绑了一匹瘦马,地上升了一摊篝火,地上有枯草和毯子披风,哪里看到有半个人影,当下不由说道:“娘的,怎么看不到有人?”
“大哥,我看这人八成是发现我们几兄弟来了,所以连马也忘记解了,开溜了。”
“兄弟们,给我找,一定要把这人给找出来。看这小子用的东西,一定又是一个细皮嫩肉的文人,这文人的肉是最好吃的。”
站在树干上的林若,觉得一直恶寒。文人的肉是最好吃的?这群是人还是野兽啊?
“是,大哥,兄弟们,跟我进树林里去搜!这文人身娇肉贵的,跑不了多远的。”
就在众多马贼要打马冲进树林里去找寻猎物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身后一阵阴风吹来,不待众人回头,便感觉到脖颈上一阵冰冷,待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五六个人身首异处了。
剩下那些马贼睁大了眼睛看着立在他们面前不到三丈开外的青年,这青年穿着一套窄袖的文士衣服,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剑,这剑刃上还有血滴滴在地上。
“杀了这小子,刚才是这小子杀了我们的兄弟!”马贼头子突然间叫道。
“一起来吧!”林若沉着地看向那些人说的。
一时间剩下来的马贼,都挥动着武器,策马朝林若奔杀而来。
林若将手中的剑横放,点脚跃身,如燕子凌空飞起,随着一一道雪白的剑花飞过,带着一道道的血光的浸染,蒙蒙的月色显得一片腥红。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这小子到底是人是鬼?”马贼的头子有些恐慌了,因为他第一次见到这样诡异的身手,林若的身法十分的飘渺如同鬼魅,剑法又十分的巧妙,不出片刻,自己的那十几个属下都已经倒下了一半以上了。
“大哥……我看我们还是赶紧跑吧!这小子不是人!”终于有一个马贼忍不住对马贼的头子说道。他此刻只觉得两股都在发抖,这杀人的手段简直就是地狱里出来的罗刹。这些人不是被他一剑割断喉咙,就是被他用手将脖颈折断,这样的手段,这样的手法,比他见过的那些马贼还马贼。
在说话间,又有两个马贼被林若杀死。
“风大,扯呼!”马贼头子眼见自己带出来的兄弟被这个鬼魅般的人物杀得差不多了,当下马上说道。
他说完率先打马奔走了。
其他人见老大走,肯定不会再留下,也纷纷逃窜而去。
片刻间,小溪边只剩下手拿血剑的林若,还有一地的尸体。那些受惊的马匹也逃窜而去了。
林若苦笑地看着自己手中带血的剑,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似乎越来越习惯杀人了。他到溪边洗干净自己身上的血,检查了一下自己有没有受伤,这次林若可能有上几次的实战经验了,身上竟然没有受到一丝损伤,除了衣服被划破了两道口子。
哎,换衣服吧!这衣服沾染上了血腥味,自己最讨厌的味道,却是无法再穿了。
换好了衣服,林若抬手整理头发,才发现离残风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匹马,这匹马上还绑着一个文士。从刚才听那些马贼来说,这文士似乎是被他们抓来的,要抓到山寨里当管账的。
林若走了过去,用手试探了一下这个文士的鼻息,呼吸还挺正常的,看起来是被吓晕过去了。
林若皱眉头看了看四周,他不愿意在这死人堆呆下去了,况且这群马贼平白无故在这里折损了那么许多人,定然要回来寻仇的。想到这里,林若收拾了一下东西,放到马背上,跳上马,然后骑着残风,牵着那个载着文士的那匹马离开这里了。
也就是在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天突然间刮起了一阵冷风,这急剧的冷风下,竟然夹杂着冻得厉害的雨滴,一时间竟然将林若的衣服全部打湿了,林若当下运气抵抗寒冷,他见那个文士的衣服也被打湿了,不由地下马,将自己的披风和毯子盖在了那个文士的身上,也就这个时候,他发现了那个文士醒过来了。
他看到林若,当下不由地求饶道:“大王饶命啊,大王饶命啊……你千万不要杀我,我家里有很多钱,只要你们派人去送信,我的家人肯定会拿很多钱来赎我的。你要多少钱都可以。”
林若一脸无语看向这个文士。这个家伙长得可真是太抱歉了,林若有些后悔自己昨天晚上怎么没看清楚再来救这个人,这人也太影响市容市貌了。
这样说吧,如果林若的易容的过路人是丑,庞统的丑也是丑,但都是相貌上的丑,这种丑,虽然咋看起来让人觉得不喜欢,可是仔细看来,还是可以接受的。但是这个家伙的丑,是丑得太猥亵了。
这种丑,已经丑得林若没办法形容了,只能用一句话来概括,长得可真是后现代。
林若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迟疑在那个文士的眼里看来是犹豫的意思。他当下连忙说道:“你放心,大王,你放心……十万钱,我家都出得起,出得去啊……不,一千两黄金,我家也出得起。只要你放了我,我家愿意出一千两黄金……”
林若当下二话不说,便将绑着那文士和马背连着的绳子给解下来,然后把他扛下马,放到了地上,抽出剑,挑断了那文士身上的绳子,说道:“你自由了。我不是什么马贼,昨夜我遇到了那群抓你的马贼,从他们的手里救了你。马在哪里,你自己走吧!”
那文士开始见林若抽剑出来,脸色都吓白了,借着发现林若竟然毫不犹豫地割掉了自己的绳索,又听林若这般说,当下不由地跪下说道:“多谢恩人救命之恩,多谢恩人救命之恩……我许攸一定重谢恩人……一定重谢恩人。”
林若看到他的那副嘴脸,心里就烦,可是他转念一想,自己当初扮丑的时候,也没少招人白眼,自己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了。他当下将那个文士扶起来说道:“不用谢了,天都下雨了,你将这些披上吧!”
“啊……多谢恩人,多谢恩人……”那文士当下说道。
“上马吧!这里荒郊野地的,根本找不到地方可以躲雨的,我们到下一个城镇看看,是否有地方可以躲雨的。顺便卖上几套衣服。”林若说道。他说完便上马了。
那文士见状赶紧爬上马,小心地跟在林若的身后。
林若时不时回头看向那个文士,只见那个文士脸色有些怪异地看向自己,心里不由暗想,这个家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文士见林若看向自己,当下便朝林若笑笑,笑得很勉强,他打马过去,说道:“恩人,你的衣服好单薄,你把衣服给了我,万一你着凉了,那我会愧疚的。”
现在才想起来,你只怕是故意这样说的吧!林若心里不由地对那个文士再一次产生了鄙视,他当下淡淡地说道:“我自是练武之人,些许冷风雨算不得什么。”
或者这样的风雨在平日里的林若算不了什么,可是林若曾经被关在地牢整整二十多日不见天日,又被大雨淋过一场,若不是他心里坚强,一心想着报仇,可以勉强挺过来,如今只怕还躺在床上。他不知道他的身体早就埋下了病根。这寒风夹杂着冷雨落下,懂得林若的嘴唇都发紫色了。
“恩人真是神人也!我许攸佩服,佩服……”
许攸?这次林若听清楚他说他叫什么名字了。叫许攸,天啊,自己竟然救了这个袁绍身边的叛徒,官渡之战的火星,啧啧,没有这个人的告密,曹操如何能转败为胜?
“快走吧!这雨大得很!”林若当下打马朝前奔去。
该杀了他?还是……恩?此刻杀了他,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昨夜自己刚救了他,如今又杀他。况且此刻他又不是曹操的谋士,而是曹操的敌人袁绍的谋士。杀了他,不是等于帮了曹操?
就在林若思绪不定的时候,身边的那个许攸也感觉到林若的不对劲。
许攸心想:“这个人看自己的眼神很是怪异,莫非他想要杀自己?可是没道理啊,他要杀自己,刚才就可以动手了啊!”
就在这两个人在冷雨中奔走了一个上午,终于看到了一个村落,就在两个人都以为能找到人家讨上一口热汤喝,卖到一件衣服的时候,他们错了。这是一个村落没错,可是里面根本没有半个人影,更别说有什么衣服啊,吃的了,只有残砖破瓦。
不过,总比找不到地方遮风挡雨的要强。
于是这两个人便在这里休息了。
也就在当日晚上,林若竟然发烧起来了。他烧得迷迷糊糊,开始他还强运真气顶住,可是到后来他确实支持不住,整个人昏睡了过去。
待第二日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的篝火早就熄灭了,他转眼四顾,发现那个许攸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同时不见的还有他的马、干粮和衣物。
这个许攸,太恶毒了,竟然将自己的马,干粮,还有衣服都偷去了,如今冷的天气,自己又生病,在这样荒郊野外,叫自己如何能存活下来?
剑,还好,自己是昨日是拿着剑睡觉的。也是他害怕偷自己的剑会将自己弄醒,自己手中的剑才没被偷去。
可是只是有剑,没有吃的,没有过冬的寒衣,甚至没有钱,自己该如何活?
林若的心里突然间想到了一个故事,就是农夫和蛇的故事,自己就是那个傻的农夫,那自己救的许攸就是那条快要被冻死的蛇。
就在林若感觉到无比绝望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一阵马儿的嘶叫的声音,这声音很熟悉,林若循声望去,只见在门口不远的地方,站着的正是自己的马儿残风。
残风真是好样的!
林若当下泪水不由地落下来,这残风看来是趁那个该死的许攸不注意,挣脱了绳子逃回到自己的身边的。他走了出去,将残风牵了进来,然后***它的马背说道:“残风,你真是一匹好马!哎,你比那些忘恩负义的人还有人性!”
(PS:本来这章我不想写的,但是这章却是林若性格变得更加冷漠的原因之一,因此还是写吧!
另外我想说,无论如何,我开始写这本小说的时候,完全是因为我喜欢诸葛亮,看电视剧《三国演义》孔明死的那一幕,我哭得是稀里哗啦的。一直郁郁于怀,这一晃而过了十年,可是那种痛至今还在。我喜欢奉孝,喜欢文若,喜欢桃源三结义,这些是喜欢,可是真正让我感动的是那个时代的那种英雄主义,那种一诺千金,就是诸葛亮的那种悲凉,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有许多喜欢曹操的朋友会觉得我的刘备虚伪吧,呵呵,虚伪就虚伪吧!人生能做到像刘备这般虚伪而近似伟大的人又有几个?我只是在写心中的一个梦。为梦而写!)
接受读者的意见!这章做了修改!由逃跑变为了杀人!
第十一章:刘备是好人
林若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天,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因为他每次醒过来都是在半昏迷状态,只感觉到身边有个中年人在给自己喂东西,从开始的清水,渐渐是汤水,到后来的稀粥。
刘备放下手中空了的汤碗,叹气地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年轻人,这个人的病势很沉重,虽然吃了不少药,可是病势并未见好转,整日昏昏沉沉的。
“大哥,你叹什么气?这人死了也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救他了。”旁边的张飞见刘备这个样子,忍不住说道。
“大哥,所谓生死有命,你已经尽力救他了,再说你和他非亲非故,如此尽心尽力的照顾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关羽当下也忍不住劝说道。
“此人年纪轻轻,想必堂上必有老母,膝下必有幼子,哎……他若死了,他的家人定要痛断肝肠的。”刘备当下想起自己去世的父母,不由感慨地说道。
“大哥真是仁慈之人。”张飞忍不住说道。
关羽见刘备难过,忍不住说道。“大哥,你如今担心也没用,此人吃了药,也不见好转,你已是尽力了,还是莫要多想了。”
就在这刘关张说话的时候,林若终于微微地张开眼睛,慢慢地看向众人。
“水……”林若微弱地叫道。刘备听了,当下马上拿过床边的碗,喂林若喝下清水。喝了水后的林若,慢慢地抬头看向众人,他的视线渐渐清晰了,看到这三个人的容貌,当下不由说道:“多谢三位的救命之恩。言心他日定当报答。”
“你这病秧子,能报答我大哥什么?你赶紧好起来,省得我大哥担心你。”
张飞如雷的嗓门,吵得病体虚弱的林若,只觉得耳朵有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因此不由无奈说道:“三将军的声音可真是大得很。玄德公,麻烦你拿纸笔过来,我写下药方,你按药方抓药给我吃,我的病应该很快就好的。”
“你是一个大夫?”刘备当下忍不住惊讶地问道。是一个大夫还病得那么厉害?
“在下只是略懂医术……”
在古代的人都很谦虚,因此这略懂医术,在刘备听来,那就是精通医术,最起码是一个大夫了。刘备听了之后,马上叫关羽拿笔墨纸砚过来。
林若拿过笔,沾了墨,趴在桌案上,写了药方,然后将药方交给了刘备说道:“按此药方,抓药,三碗水用文火煎成一碗。”
“是。”刘备当下点头说道。
林若见刘备这个样子,当下微微而笑,又闭上眼睛昏睡过去了。
“这人……也不说声谢谢,就睡过去了。大哥,这人可真是没礼貌。”张飞忍不住说道。关羽也很是郁闷地看向躺下就睡的林若。
“三弟,你休要胡说,他都病成这样了。如何向我行礼道谢?”刘备忍不住责备道。他拿过药方,便要去抓药。
“大哥,这抓药的事情,不用你去,俺老张替你去。”张飞见刘备拿过旁边的披风,便知道刘备要亲自去为林若抓药,他当下站起来夺过刘备手中的药方,然后说道。他说完拿过旁边的披风,便出去了。
入夜了,风吹打在木做的窗门上,传来呜鸣声。
屋里的灯光摇曳,影子甚是狰狞。
林若又一次清醒过来,他喝了自己给自己开的药后,身体已经渐渐恢复过来了,只是虚弱得很,白日睡得太多,晚上反而容易醒过来。
就在他要转动身体的时候,突然间发现自己的身边竟然躺着一个人。当下林若几乎要惊叫,不过他还是镇定了,借着豆大的灯光和屋外雪地的反光,林若很容易看到这人是谁。正是刘备。他竟然和自己睡在了一起。
林若突然间觉得额角冒汗。林若有些尿急,想起身,可是又怕吵醒了他,当下不由地轻手轻脚要起身,可是他病体刚好,哪里有多大的力气?就在他扶着墙,起身的时候,不小心还是惊动了刘备了。
“你醒了……”刘备当下看到林若站在地上找鞋穿,不由说道。
林若当下一脸歉意地说道:“还是把你吵醒了,真是抱歉!我有些内急……”
刘备当下马上披着衣服起身,看向林若说道:“茅房在外面,不过这里也有夜壶……”
“我还是出去吧……”林若听了之后说道。他没这种在屋子里上厕所的习惯,他已经习惯了上卫生间的习惯了。
刘备当下马上说道:“你身子虚弱,记得披上披风。”
“好。”林若点了点头心里不由觉得一暖。
这个时候刘备已经把披风拿过来,为林若披上了。
刘备对自己也太热情了,而且是热情过了头的那种,莫非他有龙阳癖?不对啊,自己如今这副骨瘦如柴、碰头乱发的样子,要多丑就有多丑,而且自己脸上的伪装并没有掉啊,自己这次做的人皮面具已经克服了遇到水会自动脱落的缺点。
上完厕所回来的林若,觉得身上冰冷冰冷的。
“快上chuang睡吧,盖上被子,就暖和了。”刘备见林若搓着手从外面回来,忍不住说道。
“多谢玄德公。”林若当下说道。不过他还真的不习惯和刘备睡在一起。
当林若解开披风,放到一边后,刘备已经挪身子睡了进去,将那边睡暖了的床榻让给林若睡。林若躺下来,和刘备并头而睡,心里不知道怎么地竟然觉得有一丝丝难以说出来的感动。
“谢谢你。玄德,你真是一个好人。”林若最后还是说道。
“备一直奇怪,先生如何知道备的表字的?”刘备忍不住问道。他真的好奇怪而且让他更奇怪的事是,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林若就觉得林若和自己十分的有缘,仿佛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对自己说,要好好照顾这个人。
林若当下微微而笑,却没有转过头看向刘备回到,他闭上眼睛说道:“以后你会知道的。现在暂时不告诉你。”
“这先生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刘备当下心里忍不住嘀咕道。他当下忍不住问道:“严先生是哪里人士?家中可还有其他亲人?”
“颍川人士,不过现居荆州。家里……只有两个未满周岁的孩子。”
“先生的父母呢?”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见过我的父母,我只有一个师父,是他将我抚养大的。我十七岁那年学艺下山,然后就浪迹天涯。后来,在荆州有了自己的产业,并且娶妻生子,可惜……哎……”
“先生的妻子莫非?”
“去世了。皆是因为在下的缘故。”
“先生节哀,大丈夫在世,何患无妻呢?”
“或者对某些人来说,妻子是衣服,兄弟是手足,可是对我来说,妻子是自己生命的另外一半。这些你是不会懂的。”
“没想到先生如此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哎……”
“玄德公,言心真的累了……我要睡了,明日我们再聊吧!”林若当下便不再说话了。他确实累了。
翌日林若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刘备早就起身了,自己刚要起身,便看到一个十二三岁的丫环端着一碗药进来了。
丫环见林若要起身,连忙说道:“严先生,你醒了?大夫说你还不可以下床呢?!”
林若听了之后,嘴角不由露出一丝浅笑然后说道:“大夫?是哪个大夫啊?我就是大夫……不过,我整个身体确实不能过于操劳。”
当下林若也不下床了。
林若的这一丝浅笑差点让这个丫环看呆了,没想到这个人相貌如此平庸,笑起来竟然这般的好看。她脸红地端着药放到桌上说道:“这是药。先生趁热喝了吧!”
“多谢了。”林若拿过碗,闭气,然后一口气将药喝完。好苦,果然好苦。哎,自己昏迷的时候,喝药就不觉得苦了。
丫环见林若喝完药后拿着药碗,苦着一张脸不说话,当下忍不住问道:“先生,你怎么了?”
林若连忙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总不能告诉你,我喝药觉得很苦吧?
“你叫什么名字?”林若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看向丫环问道。
丫环当下脸一红说道:“奴婢叫玉奴。”
“玉奴……我以后叫你小玉吧!可好?”林若当下征求意见般看向小玉问道。
“先生喜欢怎么叫都可以。”玉奴将脸低下来,整个人的脸红得似苹果一般说道。她的样子十分的可爱,可爱得让林若生出了作弄的心里。不过这里毕竟不是林若自己的家,他又岂敢放肆,那岂不是浪子了?
浪子?!额……自己似乎有浪子之名,没浪子之实啊!
“小玉,你觉得刘大人是不是一个好人?”林若当下问道。
“刘大人当然是一个好人了!他可是一个大大的好人,是我们百姓心目中的好父母官。自从他来到平原县,我们这里就吃上了饱饭,他对我们的百姓可好了。今天他又出去抚恤孤幼了。”小玉一听马上像是吃了兴奋剂地说道,“他可是我们平原县百姓的活神仙……”
小玉滔滔不绝地将刘备的事迹一五一十地讲给林若听,讲得可是唾沫星子飞舞。
林若边听边点头,也不发表什么言论,只是默默地当一个听众。
“他到平原来了三年,附近那么多个县都有马贼、强盗横行,就我们平原县没有!还有,他执法公正,从不会滥杀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不论刘备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单单是从这个丫头的口中便可知道刘备是一个爱民的好官。加上这些天他对自己的照顾,可以得出他是有一颗仁爱之心的。
不过自己还是要看清楚一些,毕竟这个择主,那可是关系到他以后的报仇和人生道路的事情。
第十二章:鬼才的遗憾(上)
郭嘉带着泗水先回了一趟颍川老家。
郭嘉本就是一个寒门子弟,在颍川阳翟老家本来还有些田地祖产的,可是他又是一个出了名的“败家子”,因此此刻在颍川的老家,他除了父母留下的那套祖屋之外就不剩任何产业了。用郭嘉的一句话说,因为这里有他童年时代的回忆,因此才没把这祖屋卖掉的。
郭嘉住的地方就是姓郭的人家聚居的地方,不过因为连年的战乱,这本该兴旺繁华的郭家庄如今也是一片凄凉荒芜。
郭嘉从马车上下来,来到自己家门前,发现自己家门前杂草丛生,都长得有人那么高了,不由叹气说道:“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哎……”
“病秧子,这就是你家?好荒凉啊,前后都没什么人家,刚才路过的那条村子,荒凉得很,都看不到几个人。”泗水抱着孩子从马车上跳下来,看着郭嘉杂草丛生的家忍不住嘀咕道。
“呵呵,泗水,你是不是后悔和我一起回来了?现在回去找你哥哥还来得及。”郭嘉突然间半开玩笑地看向泗水说道。事实上,他说完这句话还真的担心泗水因为见他贫穷而离他而去。
“有什么后悔的?倒是你,你如果觉得我是你的累赘早说。看你这房子,以前应该是有钱人家的,怎么现在搞得那么荒凉,你搞得那么落魄?”泗水说着不由看向郭嘉似乎要找出一个答案,突然间她想到了什么,不由说道:“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坐吃山空,整日不务正业,无所事事,只懂得喝酒……是一个浮夸子弟?对不对?”
郭嘉听到泗水这般说自己,当下不由地笑了起来,事实上这个泗水还是说得很对,自己这些年拿着家里变卖田产的钱,去游历四方,暗中交结朋友,确实算得上她口中的不务正业无所事事,坐吃山空。他看向泗水说道:“泗水还真是了解嘉啊,真乃嘉的知己。”
“哼……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人,总之以后我不准你再这样下去。因为你现在不再是一个人了。”泗水说着突然间脸红了,然后偷眼看了一下郭嘉,发现郭嘉一脸沉默地看向自己的家。
“也偷闲了许多年,是该出去的时候了。泗水,我们先进去住几日,我要处理一些事情,处理完事情,我们便去兖州。我要去见见那位志才口中所说的明主,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物。”郭嘉好一会说道。
“哦。”泗水应了一声。
郭嘉扒开荒草,推开自家的门,门上落下了不少灰尘,门推开了之后,院子里都长满了各式各样的野草,没有路可以进去了。
泗水把孩子递给郭嘉,然后说道:“病秧子,你抱着孩子,我去给你开路。”
郭嘉接过孩子,无奈地摇着看向孩子说道:“宝宝乖乖,让爹爹抱抱……”
“臭美,你这个样子也像当爹,你哪里有一点当爹的样子?”泗水当下忍不住说道,她拔出了腰间的剑,走上前,边走边挥舞,不一会整理出了一条通向屋子的道。她回头看这一地被砍落的野草,得意地说道:“怎么样?病秧子,我这剑法还不错吧?”
“不错,不错……女侠。”郭嘉无奈地说道。虽然他不觉得泗水的武功怎么好,不过用来防身和对付普通的山贼,那是绰绰有余的。
“那当然,我爹教我的剑法,可是举世无双的,不过可惜我学得不好,我要是学成我爹的剑法……哎,算了。”泗水想到了什么事情,突然间有些很郁闷地说道。
这个丫头的脸色经常是变幻莫测的,一会兴高采烈的,一会又阴郁沉沉的。自己真的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丫头。
就在这个时候,孩子突然间哭起来了。
“又哭了?”泗水皱眉头看向那个孩子说道。真是郁闷,这一路上她都快被这个小鬼搞得心烦死了,没想到孩子这般难带,早知道那么麻烦,自己就不会将这个孩子偷出来了。烦死了,可是如果自己把孩子扔掉,或者随便送人,这……以后自己怎么面对哥哥。
其实冷静想过了许多事情之后,自己觉得哥哥并没有做错什么,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可是自己真的是很爱他。
“他估计饿了,你这个做娘的,都没有奶给他吃的。哎……泗水,这孩子被你都饿瘦了。一路上也请不到奶奶,都是让这个孩子东一家吃奶,西一家吃奶……”郭嘉有些堪忧地看向孩子,这孩子还算是乖的,就算不给奶他吃,只让他吃糊糊,他也愿意。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不知道到底是谁家的孩子?竟然招惹了泗水这个疯丫头。
泗水一听当下不由地说道:“你怪我?你这个当爹的又有奶给孩子吃了?”
郭嘉被泗水一说,当下脸色十分怪异,自己是男的那里来的奶?额……他想到奶,就忍不住看向泗水的胸口,泗水发现了郭嘉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口,她当下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骂道:“色狼!”
郭嘉当下脸红说道:“我把孩子抱到村子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奶妈给孩子喂奶。你替我收拾一下家里。”
“去吧,去吧……色狼。”泗水当下恨恨地说道。
没过多久,郭嘉领回来了一个妇人,这个妇人穿了一套孝服,年纪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郭嘉指着这妇人冲泗水介绍道:“这是我为宝宝找来的奶妈,叫翠云,她的丈夫刚过世没多久,留下的孩子也夭折了。我想让她来照顾宝宝。”
那翠云偷眼看向泗水,发现泗水此刻正弄得一身脏,因为收拾屋子,所以头上都是蜘蛛网,手里还拿着擦布,不过她从泗水的眼里看出了一丝丝的不高兴,她连忙跪下说道:“夫人,奴婢不会偷懒的,一定会尽心尽力带好小少爷的!奴婢的奶多,会将小少爷喂得白白胖胖的。求夫人一定要收留奴婢!”
泗水放眼看了一下翠云说道:“你的孩子是怎么死的?”
“哎……”翠云想起来,不由地落泪。
“泗水,算了,你干嘛问这个?”郭嘉看到翠云泪水涟涟的样子,不由说道。他都于心不忍了。
“病秧子,以后她来喂我的孩子,万一她的孩子是被她喂死的那怎么办?”泗水当下不由地说道,她继续看下翠云说道:“你的孩子是怎么死的?”
“夫人……奴婢没有病,奴婢的孩子……因为奴婢单身一人,又要照顾孩子,又要做农活……为了方便照顾孩子,奴婢还孩子背在背上,到田里做农活,见孩子睡着了,便把孩子留在了田边的树根下,心想大白日的应当不会有什么野狼之类的……谁知道奴婢挑水回来,孩子就不见了……奴婢……”翠云说着就哭了起来,十分的凄凉。
泗水看了两眼翠云,然后说道:“有你这样当娘的?自己的孩子都让狼给吃了……病秧子,你真放心把我们的孩子交给她来奶吗?万一她……”
“夫人放心,夫人放心……奴婢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的。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小少爷!”
郭嘉从未想到泗水竟然这般关心这个孩子,但是又觉得这翠云可怜,因此忍不住说道:“泗水,你又不会照顾孩子,不如让她来吧!她挺可怜的。”
“好吧!不过我告诉你,这孩子要是饿瘦了,我就为你试问?还有,在这里当奶娘,佣金不会太高,不过管你吃饱?你可愿意?”泗水看向翠云说道。她身上的钱不多,尽管病秧子哪里还是有些钱,不过能省就省吧!如今这个乱世,没钱是不行的。
“奴婢只求一顿温饱!多谢夫人收留,多谢夫人收留!”翠云磕头说道。
“好了,起来吧!”泗水其实见她也很可怜的,她当下说道,其实她想上去扶翠云起身,不过因为她的手很脏就此作罢了。
如夜了。奶妈已经将孩子抱进屋里睡觉。
郭嘉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凉亭里,拿着他的酒壶,喝着酒,仰望着天空。
“你又喝酒了?你怎么又喝酒了?把酒壶给我!”泗水突然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有些怒火地看向郭嘉说道。她说完伸手就问郭嘉要酒壶。
“泗水,我已经许久没有喝酒了,今晚你就让我喝一些吧!可好?”郭嘉可怜兮兮地看向泗水说道。
“不好!你拿酒壶来……你拿不拿?”泗水见郭嘉没有乖乖地将酒壶交出来,当下不由伸手去抢。
郭嘉难得喝酒,而且这酒壶的酒还是他藏在家里的剩下的最后一壶竹叶青了。他哪里会乖乖地将酒壶交给泗水,当下就藏到了身后。
两个人一番争抢,最后泗水整个人压倒了郭嘉的身上,用手从郭嘉的身后抢出了酒壶,就在她开心得意的时候,发现自己如何和郭嘉的姿势十分的暧mei?
她整个身体都压在郭嘉的身上了,尤其是她的胸,还有她的脸也和郭嘉的脸相对。
泗水一阵脸红,郭嘉只觉得呼吸急促。
好一会两个人都不说话。大有此时无声胜有声。
“你能不能先起来……你压得我很难守!”郭嘉好一会忍不住问道。
泗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恼怒地起身,恨恨地站到了一边。
郭嘉也迅速地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说道:“泗水,我一直想要告诉你……师父给我算过命,说我活不过四十。”
泗水一听当下转脸看向郭嘉说道:“你……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告诉你,我的身体如此……你还是找一个身体比我好的人……或者会比较好一些。”郭嘉见泗水近似发飙的状态,当下忍不住解释道。
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解释,在泗水看来,那就是一种推卸责任的说法。
“你是不是想说,你不会娶我的?你对我只是兄妹之情?”泗水突然盯着郭嘉看,有些恼怒地说道。
郭嘉从未想到泗水会这样直接,他愣了一下说道:“是的。”
“又是兄妹之情,你们男的怎么有那么多兄妹之情?病秧子,我告诉你,你想娶我,我还未必嫁你呢!气死我了,气死我……哼……”泗水说着就生气地跑掉了。
看着泗水远去的背影,郭嘉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有一种严重的失落感。难道自己真的爱上这个喜怒无常的丫头了?
郭嘉坐了下来,回想起自己和这个丫头相识的时候的情景。
当时他真的很狼狈,首先是管家携款私逃了,然后他几乎是身无分文,一路上行走到荆州地界,一进入荆州地界,就遇到了山贼,差点就被山贼给咔嚓了。
突然间杀出了泗水,当时他第一眼看到泗水,就觉得泗水很是威风,一剑砍到了要挥刀砍自己的山贼,然后又杀了两个人,最后其他的山贼都跑光了。
“喂……你还好吗?”她微笑地看向自己说道。其实她不生气的时候,笑的时候是十分的好看的。
当时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头也昏昏沉沉的,可是还是惯性地说了一句:“还好……”
“那就起来吧!”她说着就将一只手伸出来,将自己扶起来了。
“你的手好烫啊……你生病了?”她惊讶地说道。可是就是伴随着她那一声惊讶,自己晕了过去。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吓晕的,高烧烧晕的。
等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一间客栈里了。额头上还敷着湿毛巾,自己微微地侧头就可以看到她趴在自己的床边,她已经睡着了。
……
想到当时她睡着的时候眼睛还在流泪,郭嘉不知道为什么心竟然不由地痛。她心里肯定有什么痛苦,不能告诉别人的痛苦吧!
想到这里,郭嘉不由地叹气。
接下来几日,郭嘉都是早出晚归,每次回来的时候,都是一脸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宅子。而泗水也在购买干粮,准备再次出发所用,翠云偶尔也帮泗水的忙,烙一下大饼。两个人见面的时候,很少说话,似乎两个人都不知道在回避什么。搞得翠云都奇怪着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像是夫妻,可是却又莫名其妙的。
最后还是郭嘉忍不住了。
“泗水,你在生我的气?”郭嘉轻声问道。
“我哪敢生你的气?你可是才子,而我只是一个小女子,就连孔夫子都说了,我们女子是难养的。哼,就你们男子好养。”泗水一听当下怒火顿时被燃烧起来了,当下气恼地说道。她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郭嘉一把拉住了。
“你干什么?”泗水有些火大地说道。
“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第十三章:鬼才的遗憾(下)
这是一片很荒凉的墓地,这里葬了许多人,从坟墓的新旧程度不同来看,可以看得出来这里坟墓年代也不同。而且每个坟墓的碑文上都写着:郭府XXX之墓。可以看得出来,这里应当是郭家庄的坟地。
泗水怀着忐忑的心情跟着郭嘉来到这样的地方,她有些害怕这里的荒凉,害怕这里的宁静,害怕这里的寂寞。她远远地看着走在前面郭嘉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在秋风当中,泗水有这样的感觉,这个人随时会消失一样。
痛,心很痛。
眼睛不由地模糊,他真的很坚强,可是这样的坚强有时候让人看起来,又那么的可悲。记得第一次见到他,他整个人脸色惨白得厉害,差点就死在了山贼的屠刀之下。这样看起来懦弱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自己见到他的眼睛的时候,心里会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很像某一个人。
照顾他的日子,看到他在病床上昏迷不醒,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粒的样子,自己的心竟然会有一阵说不出的痛。奉孝,你可知道,当时你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很多的事情?
可是我却不知道如何来说这样的事情,也许很多时候,我都把你当成了他的替代品。可是你们在相似的同时,又那么的不相同?
你们的目光那么的相似,你们的身形那么的相似,就连你们的笑容,和对我无奈的表情也都是那么的相似。可是你又和他不同,是很不同。他对我的宠爱,只是一种看起来像是宠爱小孩子一样的宠爱。就像是我父亲给我的宠爱一样。这样的宠爱很美好,让人感觉到如同春天的阳光般的温暖。而你呢?你对我的宠爱,总是让我莫名其妙的心慌,甚至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你这个病夫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保护的***。
其实你知道吗?我很喜欢看你喝酒的样子,因为那个时候的你看起来很快了。我喜欢看到你快乐的样子,可是我知道酒会要了你的命。因此我又不能不阻止你喝酒。
比起你喝酒,哥哥也会喝酒,只是哥哥喝酒都是浅尝而止,从不会酩酊大醉。你喝醉酒后的样子,真的很可爱,温顺得像一只羊羔,沉默而迷离的眼神看着我,我的心跳得特别的厉害。
或者你很苦,可是我真的愿意和你一起共同承担这样的痛苦。这些天和你在一起,你为什么就感觉不得呢?我不想做任何人的妹妹,尤其是你们的妹妹。可是你们都不知道,或者你们明明知道,却又偏偏拒绝我吧?
我真的是一个那么令你们讨厌的人吗?
我承认我很任性,否则我也不会将哥哥的孩子偷出来。可是我当时真的只是一时的气愤,气消了之后,我又没办法将孩子还回去了。我知道哥哥肯定不会原谅我的。因此我在讨厌这个孩子的同时,又那么的害怕这个孩子受到一丁点伤害,因为我害怕自己无法回去面对哥哥。你可以理解我的心情吗?
如今我已经无家可归了,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家呢?
我真的不想当你的妹妹,你能感觉得到吗?奉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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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将泗水带到这里来。或者自己的心也难受吧!特别是感觉到这几天,泗水对自己不理不睬的,甚至看到自己掉头就走。
突然间很害怕,很害怕她离自己而去。
可是心里又矛盾得很,她跟着自己会有幸福吗?郭嘉啊,郭嘉,你明明知道你活不过四十,为什么还要这样牵挂她?为什么还要心里对她恋恋不舍?
一直一来自己都被人称为浪子,事实上做浪子也没什么不好?酒醒花间笑,酒醉卧美人膝。这些年来,自己见过的女子无数,和自己有过一夜风liu的女子无数,可是从未有过这样一个女的,能让自己牵肠挂肚。她的野蛮,她的不讲理,她的泼辣,她的喜怒无常,这些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自己的眼中,就将她变成了一个鲜活的人。
有时候尽管明白在她的心里一直眷恋着一个人,而她似乎只是因为无家可归而跟着自己,可是自己却忍不住窃喜,希望她可以一直这样跟着自己。她这些天发火不说话,甚至不发脾气的样子,真的很好玩,可是看起来却那么让人心痛。
郭嘉啊,郭嘉,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既然爱她,那你就要给她幸福,可是你能给她幸福吗?她这样一个要强的女子,跟着你,看起来是想依赖你,事实上是她在照顾你。你到底在做什么?
难道自己也和三弟那样?也是一个痴情种子?
呵呵,这也许才是自己的内心吧!自己是想和她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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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带着泗水穿过村子,来到了一处山坡上,山坡上有一墓地。这墓地上有很多的坟墓,大大小小的,看起来没有三十座坟墓,也有二十多个。
泗水看着这些大小不同,年代不同的坟墓,不由地说道:“你带我来这个墓地做什么?这地方让我觉得心里发毛。”
“这是我郭家先人的墓地。你跟我来……”
郭嘉带着泗水走到了一座看起来打扫得很干净的坟墓的边上,只见上面写着:“先父郭诚(慈母郭府刘氏)之墓,孝子郭嘉立。”竟然是一座夫妻合葬的墓穴,看样子是郭嘉的父母的墓穴了。
“你爹和你娘的合葬在这里?”泗水看向郭嘉问道。
“是的。我爹在我十岁那年就去世了。我娘也因为伤心过度也去世了。我爹死得很早,他死的时候才二十八岁,连三十岁都没到。”
“这么年轻就死了?病死的吗?”
“恩。”
“在我们郭家流传这样一个传说,只要是我们郭家的人,都活不过四十岁。我们家族有一个怪病……我记得我爹死的时候,他吐血吐得很严重,整个人骨瘦如柴,双目都没有往日的光彩了……我当时就有一种感觉,总有一日我也会和我父亲一样的……”
“病秧子……不,奉孝,你听我说,你只要不喝酒,你只要不喝酒,你就不会有事的。你会好起来的。而且天下间有那么多的神医,肯定会有人治得好你的病的。”
“泗水,世界上可能会有神医,可是不一定都能治疗我这病。我有个结义兄长,他的病和我的也差不多,他只活了三十二岁。就去了。我今年二十四岁,你想想,你跟着我,会有幸福吗?”
“你的兄长是你的兄长,你是你……还有,我不准你这样悲观。”泗水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觉得心情很沉重,一下子眼泪都落下来了,她看向郭嘉说道。
“悲观倒是不会。我只是有些遗憾而已。遗憾我无法实现自己的报复。其实很久以前我曾经想出去闯一番事业,如张良、韩信般留名青史。因此我随着乡里的几个大儒去见了袁绍,我在哪里住了一段时间,发现袁绍根本不是能成大事的人,因此就冷笑地离开了。后来我又陆陆续续到了一些其他的地方,去看了一些所谓的英雄,发现那些英雄都是徒有其表,都不是成大事的人。天下间谁人才是我的明主呢?这些年来,我一直苦苦在寻找……”
“你找到了吗?”泗水虽然不明白郭嘉的志向,不过听起来有些像是自己父亲对自己所说的什么大丈夫志在四方的话,因此忍不住问道。没想到这病秧子还真是一个胸怀大志的人,这比起自己那个臭哥哥,好许多了。
“没有……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我只怕也同我的兄长那样,半路离去,无法完成自己的理想。”
“你看你说不悲观,我看你就是悲观。你试一试,可能运气会站在你这边呢?”
是啊,不试过怎么知道不行?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悲观呢?
“奉孝,有朝一日,你要是成为朝廷的大官了或者变成有钱人了,你会嫌弃我吗?”
“泗水你……”
“你回答我?”
“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妹妹……哥哥不会嫌弃妹妹的。”
“我不要做你的妹妹,不要做妹妹……”泗水又一次发火地走了。
郭嘉不由苦笑地摇了摇头。
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啊?其实最不想让她做妹妹的人,正是自己。哎,郭嘉,你也有口不对心的时候。
(PS:这章写得很纠结!原谅我……毕竟我真的不懂情为何物!有些人就是那么奇怪,明明喜欢就是不说!明明相爱,就是不敢去爱!难道爱到最后就是不爱?本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写的文该喜庆一些的。可是因为郁闷自己20多岁了,每年的生日都是形单影只的。就郁闷出了这样一篇文了!)
第十四章:溶入 (一)
要成为刘备手下的首席军师,第一件事情要做的,那就是和关、张二人打好关系。要做到将相和,要让关、张二人对自己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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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整整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当然了,并非林若的身体虚弱,其实林若休息了十多天基本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是故意躺在病床上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试刘备,看他是否是真心待人。
这刘备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他基本上每天都会抽空来看林若,有时候还会将一些野味和好吃的东西拿来和林若共享。偶尔刘备还会和林若说一下他身边发生的趣事。林若对刘备所说什么,一般都不会插嘴,会默默地听着,做一个很好的听众,即便是趣事,也顶多抿嘴而笑,也绝不会哈哈大笑。
这天大地难得出现了太阳,林若在丫环的搀扶下,从屋子里走出来,来到院子晒太阳。他眯着眼睛看着天上的太阳、白云,一个多月没出门晒太阳了,整个人躲在屋子里,皮肤有一种病体的白皙。
暖暖的阳光照在林若的身上,林若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舒服。
“先生,你慢慢坐下来!”小玉小心地搀扶林若在石凳上坐下来说道。
“小玉,我想一个人在这里晒一会太阳,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林若微微地笑着看向小玉说道。他只想一个人静静地晒一下太阳,思考一些问题。经过这么多天的考察,刘备算是得上一个值得跟随的人。
刘备到县里的各个镇上去巡视了,因为这平原县在刘备的治理下是附近难得一见的富足县,有许多强人窥视,当下刘备便将关张二人留下来守县衙。而自己带着简雍到附近的乡镇去看水利的兴修情况。
其实刘备对百姓还真的是尽心尽力,换了别人,哪里会在大冬天去视察民情,肯定躲在县衙里歌舞升平了。
就在林若神飞天外的时候,一个爆炸性的声音出来了。
“哎呀呀……气死俺了,气死俺了,大哥就是太心软了,按我说,我一定会将那个张旺财的头砍下来当凳子坐!”不用说,这声音就知道是谁的。
张飞气呼呼地拿着一只野鸡从院门走进来,他从未想到过林若会出来晒太阳,因此大声地说道。
“哎……三弟,大哥是平原的父母官,做什么事情都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就判不了那张旺财的罪。”跟在身后的关羽也忍不住说道。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张旺财杀害了他的哥哥张博仁,这还用什么证据?杀兄占田欺负寡嫂。这样的人,俺老张恨不得将他的头拧下来!”张飞越说越气,他恨恨地将手中的猎物放到了旁边的桌上,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在这桌子对面的石凳上坐着的林若。
“三将军,好大的脾气!”林若微微而笑看向张飞说道。
张飞这个人看谁都不顺眼,除了他大哥、二哥,他谁也不服,何况还是林若这样的病秧子,在他看来林若就是专门来给他大哥找麻烦的家伙。他瞪了林若两眼说道:“你这病秧子,终于能下床走动了?”
林若微微地点了点头。
关羽也坐了下来,眯着眼睛看向林若,然后说道:“严先生是一个读书人吧?”在他看来,林若写了一手好字,就算不是什么学富五车的,也应当是读过书的。
林若应了一声说道:“确也算是一个读书人。久闻关将军熟读春秋,言心深感佩服,言心有几个问题想请问关将军,关将军可否为在下释疑?”
关羽对林若从未正眼瞧过,突然间听林若说有问题要请教自己,当下说道:“严先生,但说无妨。关某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关将军可知廉颇将军的故事?”林若看向关羽问道。
关羽看了林若一眼,心想这个故事自己岂会不知道?他当下说道:“自然知道。廉颇是赵国一位将军,与白起、王翦、李牧并称当时的四大名将。多为赵国立下汗马功劳,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军!”
“看来关将军对廉颇将军知之甚多。却不知道关将军可曾听过廉颇的将相和的故事否?”林若微微而笑看向关羽说道。关羽的性格很像廉颇,也希望他能像廉颇一样,学会顾全大局。否则以关羽的傲,很容易出事的。
关羽看向林若反问道:“将相和?先生是说廉颇与蔺相如的故事?”
林若继续微笑地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蔺相如因为完璧归赵的事有功于赵国,赵王封蔺相如为上卿,官阶高于廉颇之上,廉颇心里气愤不服,经常找蔺相如的麻烦,蔺相如对廉颇这样的做法并不是以牙还牙,而是退让忍让,久而久之,廉颇以为蔺相如害怕自己,心里十分的高兴。蔺相如对廉颇的忍让引起了他帐下的舍人不面,蔺相如解释道:‘强秦与廉颇相比,虎狼般的秦王相如都敢当庭呵叱,羞辱他的群臣,我还会怕廉颇吗?强秦之所以不敢出兵赵国,这是因为我和廉颇同在朝中为官,如果我们相斗,就如两虎相伤,没有两全之理了。我之所以避他,无非是把国家危难放在个人的恩怨之上罢了。’廉颇听后,深受感动,他选择蔺相如家宾客最多的一天,身背荆条,赤膊露体来到蔺相如家中,请蔺相如治罪。从此两人结为刎颈之交,生死与共。”
关羽听了之后沉思了许久,好一会才抬头看向林若说道:“先生这故事里只怕是话中有话吧?”
张飞也看向林若,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林若要和二哥说这样的故事,不过这个故事听起来,感觉还挺有道理的。
“没什么,只是突然间想起了一些事情,想找个人说说而已。”林若却也不多说,只是淡淡地笑着说道。
“关羽受教了。”关羽突然间站起来拱手向林若说道。
张飞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忍不住说道:“病秧子,你刚才说那些挺有道理的。你读书应该很多吧?那你能不能替我大哥想想办法?让张旺财恶人受到惩罚?”
文人都喜欢耍阴谋诡计的,这不是刚好可以对付那个恶人张旺财吗?
“却不知道张将军口中所言的恶人是怎么回事?张将军可否告之在下一二?”林若看向张飞问道。
张飞听了之后,便叽里呱啦地说了起来,手舞足蹈一番,经过林若的细心听,还有时不时的提问,林若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在平原县有一姓张的大户人家,老大叫张博仁,老二叫张旺财,这兄弟二人虽然是同父同母所出,可是老大为人善良,喜欢乐善好施,而老二为人奸诈,对百姓斤斤计较。这兄弟二人分房产的时候,老大因为是长子占了多数,老二因为是次子少了一些。因此老二没少为这件事情和老大争吵。可是因为是父母分的,这老二也没办法。
这一日老二突然间转性,请他大哥到家里吃饭,谁老大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竟然死在了老二的家里。老二说哥哥是暴病而亡,仵作检验尸体,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这下子,老大的媳妇可不干了,将老二告到了衙门。
这事情刘备也亲自过问了,可是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老二见大哥死了,大哥只有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他当下就以孩子太小为由,强行抢占了老大的家产,还将自己的嫂子赶回了娘家。这娘家人不干了,就来讨个公道。
林若听了之后沉思了半刻问道:“如今那张家老大的尸体可还在?”
张飞有些奇怪地看向林若说道:“因为这事情闹得很,因此这张老大的尸体一直没有下葬。”他不知道林若为什么突然间问了这个尸体的事情。
林若站了起来看向张飞问道:“那如今这尸体在何处?”
“在城外的义庄。”张飞见林若这个样子似乎想去看尸体,不由地说道,“你难道要去验尸吗?这尸体仵作验了好几次了。都找不出死因,既不是毒死的,也不是勒死的,也不是淹死的!”
林若也不理会,他只想看看尸体,毕竟他也不认为自己能找出死因,不过能看上一看,总比在这里瞎猜的好。他对张飞说道:“呵呵,张将军可愿意带在下去看上一看?”
“额……你这个样子,带你出城,哥哥回来,肯定要骂我的。”张飞嘀咕道。他有些害怕大哥的责骂。
“若是玄德公骂你,我替你求情如何?”林若反问道。
“二哥,你作证,不是我硬拉他去的,是他叫我带他去的。要是大哥骂我,你得替我说话!”张飞看向关羽说道。
关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也很想跟着林若出去看一个究竟,当下说道:“关羽也想与先生同去。”
“关将军想去的话,自可同去。麻烦张将军备车,在下这身体,暂时还骑不得马。”
“嘿嘿……你这病秧子,病了那么久还没好!你瞧俺老张的身体多壮实?”张飞说着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以显强壮地看向林若。
林若微微笑着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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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连日的大雪,今日才出太阳,这大地上的积雪十分的厚,马车走得十分的缓慢。林若坐在车里,身上还裹着被子,事实上那个丫环听说林若要出城,当下甚是不开心,可是因为林若旁边有关张二人,她又不敢多言,只得将被子放到马车里,将林若裹得严严实实的。她害怕林若再着凉了,刘备定然要责骂自己了。
到了义庄,林若走进去,发现里面大大小小放满了棺木,要知道这是乱世,乱世什么都不多,死人最多。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是在外地死的,尸体都首先寄放在义庄,然后由亲属来认领,然后就安葬。还有些是死于非命,要官府查案的,官府也会先将尸体寄放在义庄,等案子审结了,亲属将死者领回去安葬。
“管事的,这张旺财的尸体在哪里?”张飞当下进来就对义庄里的驼背的老头叫道。这老头在张飞进来的时候,正在一边烧纸钱,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像极了一个尸体。
这老头也不说话,直直带着张飞等人来到一副红色的棺木前,然后说道:“这就是了。哎……真是可怜。”
林若听这老头说了一句可怜,当下微微而笑地对老头说道:“是啊,死得冤枉都不得入轮回,自然可怜。不过,老先生你放心,真相总会水落石出的。”
老头看了林若两眼,脸色有些古怪,可是却也不说话,转身就走了。
张飞看向那老头说道:“真是一个怪老头。”
“呵呵,经常和死人打交道,脾气难免会古怪。在下麻烦两位将军,将这尸体从棺木里抬出来,放到桌上,我要仔细地查看一番。”
“哦!”张飞应了一声,也不用和关羽一起搬着尸体,他自己就把整个尸体扛到肩上,如同扛猪肉一样走到了桌边,然后把尸体放了下来。
因为天气冷的关系,这尸体虽然放了将近半个月了,可是竟然也没有发臭,只是僵硬得厉害。
林若戴着验尸用的白色的手套,仔细地脱去死者的鞋袜,从脚开始检验起来,接着是小腿,大腿,双股,就连肛门林若也没有放过。最后林若检查完四肢,身体,还有脖颈,到检查头部了。
林若摸着个死者的头发,突然间发现在他的头顶正中央,有一个硬物,当下便说道:“拿剪刀过来!”
关羽看着林若检验尸体的手法十分的老道,简直就像是一个多年的仵作,而且有些手法就连县衙的仵作也没有用过的,当下已经都林若高看了几眼。听到林若说拿剪刀过来,他习惯性地从旁边的盘子里,拿过剪刀递给林若。
剪掉了死者头顶上的头发后,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死者的头顶心有一个筷子末端大小的铁尖。
“果然是这样!”林若自然自语说道。看来包青天电视剧里的案情也不是虚构的。他拿过旁边的夹子,小心地夹住那个铁尖,使劲地拉出来。最后林若在尸体的头顶正中取出了一根大约长为一个食指的尖细的铁钉,
看着那根铁钉,关羽和张飞都愣住了。
“这张旺财也太不是人了,竟然用这样一根铁钉将他哥哥钉死!俺这就去打死这个混蛋!”张飞当下挽起衣袖,就要去揍人。
“三弟,休要鲁莽,此事既然已经查清楚,一切还是等哥哥回来再说吧!”
“俺……俺听二哥的。”
“此事已经查清楚了。我们先回去吧!其实要让张旺财认罪,在下倒是有一个好办法。我们只需如此一番……”林若微笑地看向张飞等人说道。
第十五章:溶入(二)
张旺财刚才几个猪朋狗友在酒馆里喝了几杯小酒回来,在路上整个人因为喝了酒的关系,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突然间感觉到后面一阵阴风袭来,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砸在了他的脖子上,他顿时晕过去了。
林若皱眉看着张飞带回来的张旺财,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鼻子,然后说道:“还好没被你打死,翼德下回下手莫要那么重。”
张飞嘟囔地说道:“要不是先生你吩咐俺,俺定然不会手下留情的。”他现在恨不得再上去给那张旺财两脚。
林若看了一下衙门四周,然后说道:“大家布置妥当了吗?”
“妥当了,都按先生的吩咐去布置了。”旁边的衙役应声道。
张飞有些欢喜地说道:“先生,大哥回来知道先生帮他将这案子破了,大哥肯定会吃惊的。”他从未想到林若会用这样的方法来破案,这可是前所未有的。
“你这阎王,怎么站在这里?还不快些上去坐好?”林若看到穿着阎王装的张飞还站在这里,忍不住说道。
“为什么要俺装阎王?”张飞忍不住嘀咕道。他说着很无奈地走上去坐好,不过他穿上阎王的装束,加上这里灯光昏暗,看起来还真的很吓人。
旁边的关羽忍不住笑着说道:“因为翼德装阎王不用化妆!”
“好了,你这红脸判官,也站好,我这白脸判官也站好!”
两个人走上去,各站在阎王的两旁。
“用水浇醒他!”林若看向堂下装小鬼的衙役说道。
衙役用冷水浇在了张旺财的脸上。
张旺财缓缓地醒过来,抬头看着眼前这一切,当下吓得脸如土色,双股发抖。
“呔,堂下何人?”阎王拍着惊堂木大声质问道。
“启禀阎王,堂下正是张博仁所告之人,张旺财!”在阎王的旁边站着的白脸判官躬身向阎王说道。
“阎王殿……哎……难道我死了?”张旺财恐慌地说道,“我怎么会死的……”
“张旺财,你可知罪?”阎王再一次拍着惊堂木怒目看向张旺财说道。
“草民……草民……草民不知身犯何罪!”
“张旺财,你兄张博仁告你为谋家产,将他灌醉,然后用铁钉钉入他的头顶,将他钉死,你可认罪?”白判官看向张旺财冷冷地说道。
“决无此事,决无此事……阎王老爷,你可不能冤枉小的。小的真的没有杀人……”张旺财虽然出言狡辩,可是他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水,脸色也是煞白的,一脸的惊恐和害怕,这样的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做贼心虚了。
“呔,你这个杀兄迫嫂的贼子,竟敢还敢出言狡辩!来人啊!将此人给我拉下去,丢进油锅里炸上三炸!”阎王顿时大怒,盯着那双火爆的大眼睛盯着张旺财,拍着惊堂木说道。
“阎王息怒,此贼拒不招供,不如传其兄张博仁上堂,和他当面对质如何?”旁边的白判官躬身说道。
“也好!来人,将被告张博仁带上来。”阎王拍了一下惊堂木。
不一会,随着一股白烟飘飘升起,在白烟出,走了一个飘渺的身影,这身影的身材十分的眼熟,只见此人一身白色的丧衣,头发凌乱,脸上全是血。
看到这样熟悉的身材,这样的出场,那个张旺财已经吓得只剩下半条命了,连声说道:“大哥,大哥……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而张博仁缓缓地考过去,他用手摸着头顶,突然间从头顶拔出一根铁钉,这铁钉张旺财眼熟啊,正是他用铁锤钉兄长头顶的那一根。
“我的好兄弟……我死得好惨啊……这根铁钉好长啊……我的头好痛啊……”这声音又凄厉,有颤抖,几乎要将人吓死了。
“别过来,别过来……”张旺财随着那个鬼的靠近,张旺财连连后退,边退边叫道。
“我的好兄弟,你对为兄可真好……”
“别过来……别过了……大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害你,我不该害你……你就放过我吧,你就放过我吧!我……我回去一定多烧点纸钱给你,我一定给你找最好的坟地,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儿子,还有你的妻子……”
“你害死了我……我要报仇,我要报仇……”那鬼说着就要扑过去,却被白判突然间诡异般地出现阻止了。
“好了,张博仁,你可以下去了。阎王已经知道这事情的真相了。”白判看向那鬼说道。
那鬼幽幽地说道:“小人望大人替小人主持公道,小人告退!”
那鬼说着缓缓地退了下去。
就在张旺财惊魂未定地看着他的兄长被鬼差领下去的时候,突然间惊堂木又响起来了。阎王在大堂之上盯着那双豹子眼说道:“张旺财,你可认罪?”
“小人,小人……小人认罪!阎王老爷开恩啊,阎王老爷开恩啊……”
“既然认罪,那还不将犯罪事实一一道来!”
“是,是,是……”
“慢着,张旺财,倘若你所言有半句虚假,这十八层地狱的苦楚你应当知道的?这割舌地狱专门是用来对付那些讲谎话的人的。”白判诡异地笑着看向张旺财说道。
张旺财当下磕头说道:“小人不敢讲假话,小人一定说真话,求老爷开恩,求阎王老爷开恩!”
“呔,还不快从实招来。”
“是,是,是……”
这张旺财果然是在请他大哥到府里喝酒趁他大哥喝醉之时,强行用铁锤将铁钉钉入他大哥的头顶,将他大哥钉死。
张旺财讲完之后,白判拿着一份他讲的证词下来,放到他的面前说道:“你看上面可有错误?若无错误,那么你就画押吧!”
张旺财看了一眼,然后摇头说道:“没有错误,没有错误……”他拿过笔画押了。
“哈哈,哈哈……”在堂上的阎王当下笑起来说道,“张旺财,你这狼心贼子,谋害兄长,图谋家产,法所难容!来人,将此人给我押下去!”
“阎王老爷,小人已经全部招了,你就放了小人回去吧!小人一定痛改前非!”张旺财一听当下磕头求饶道。
林若冷笑地看向左右的装扮鬼差的衙役说道:“好了,大家把东西撤下去吧!张旺财,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里是何处?”
待众人把东西撤下去后,那张旺财睁大了眼睛,因为这里正是平原县衙的大堂之上。他惊得目瞪口呆。他想起自己刚才的证词,一时间竟然惊得晕了过去了。
“二将军,三将军,这人晕死过去了。”
“先把他押入大牢再说,等刘大人回来,再行判决吧!”
“是!”
张飞开心地走过来,一巴掌拍在林若的肩膀上,林若当下一个踉跄差点就被他拍到在地了。
“三弟,你看你,先生身子如此柔弱,那里经得起你这样拍他?”关羽当下连忙扶住林若,盯了一眼张飞说道。
“啊……先生,我错了,我错了……你没事吧?”张飞见林若的脸色白得厉害,当下不由问道。
林若心里想,你丫的再用力,我就直接报销了,哪里会有事。他白了张飞一眼说道:“下一会,你再用力点,我看我真的要到阎王殿当白判了。”
众人一听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张飞摸着头憨笑道:“俺以后会注意的。先生,你真是聪明!俺,老张服了你了。”
“呵呵,些许小计,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先生,你病好了之后,不如留在平原帮我兄长可好?”
“关羽也想请先生留下来,先生留在平原,一定可以帮助兄长将平原县治理得更好的。”关羽躬身向林若说道。
林若微微而笑,却不说话,然后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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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拉着简雍的手走进县衙的后院,两个人因为今年水利修善不错,心情都很好。特别是刘备,他对简雍说道:“宪和,明年开春,百姓定然可以按时播种!这样百姓就有足够的粮食可以吃了。”
“玄德说得极是。”
两个人走着便到后院的院子门口边,听到院子门口传来一阵笑声。听这笑声还是张飞的,不,还有关羽的。张飞笑没什么,可是关羽平时很少大笑的,却不知道为何会发笑。这两个人当下都愣住了,心里想不明白啊。
“云长,你今天输了几次了?”听这声音是严新的声音。
“二哥,输了十二次了。二哥,你该让位了,轮到我了!让我和先生下。”
“翼德,我不是还没赢吗?你别闹,等我赢了再说。”当下关羽涨红了脸说道。不过他的脸本来就是红的,如何红,别人也看不出来了。
“不行……要是你永远都赢不了先生,那我岂不是永远都没法子和先生下棋了?二哥,你可不能耍赖!”
“呵呵……好了,好了,今天就下到这里吧!我有些累了。”林若站起来有些困倦地说道。
“先生,你不下了?”张飞有些遗憾地看向林若说道。
“都陪你们下了一个上午的棋了,我真的累了。况且我这身体不好,你们是不是又想让我病了?”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
林若见状也不理他们,自己回屋里休息了。
刘备和简雍在院子外听得清清楚楚,他心里暗暗称奇,这张飞是一个直肠子,虽然做事鲁莽了点,可是却豪爽得很,他和林若打成一片这没什么。可关羽可是一个傲得可以的人,如何会和林若这般亲切,这倒是让人大吃一惊了。
他们两个不由地你看我,我看你,当下谁也想不明白,不由地走进去。
进去一看,本来刘备不笑的,简雍也不笑的,可是一看到关羽这个样子,众人不由地笑了。
关羽看到刘备回来,当下正想要抱拳和刘备打招呼,看到刘备和简雍的笑容,脸顿时由枣红变成血红,将头低下来说道:“这是先生规定的,谁下棋下输了,便要在脸上画上一个乌龟。”
众人听了之后哈哈大笑,尤其是张飞笑得最为夸张。
“哈哈……云长,你这脸红里透黑的,画上乌龟……呵呵,确实……”刘备也说不出确实什么了,只是觉得特别的滑稽而已。
关老爷的脸上画乌龟,这确实很搞笑的。
简雍突然间看到桌上放着的棋十分的怪异,忍不住问道:“这棋……这是什么棋?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棋。”
张飞大嗓门说道:“这叫象棋,是严先生叫人做的。”
简雍忍不住问道:“这棋如何下法?”
刘备也被这棋吸引了,当下也围了上来。
“二哥,我们下一盘给大哥和宪和看。嘿嘿,二哥,要是输了,还要再你脸上画乌龟的。”张飞突然间看向关羽笑着说道。
关羽一听当下脸更是红得厉害,他说道:“我输给先生,未必会输给三弟你!下就下!我要红子,你用黑子!”
一盘下来,简雍睁大了眼睛,刘备也睁大了眼睛。
“这棋盘里包含了无穷的兵法奥妙,这严新不是简单的大夫!”简雍当下忍不住说道。
“大哥,我有事情跟你说,那个案子破了。”张飞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站起来和刘备说道。他此刻还真的很想亲手剁了张旺财的狗头。
“什么案子?”刘备因为出去巡视了几日把那个棘手的案子忘了,忍不住问道。
张飞当下咧嘴笑着说道:“就是张旺财杀兄的案子破了。”
“恩?三弟,你是不是……”刘备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不由脸色一变看向张飞责问道。这个三弟,经常会做一些屈打成招的事情。
张飞当下连连摇手说道:“不是,不是,你问二哥。我们可是没有用任何刑罚,就让张旺财自己招认了。”他害怕刘备不信他,把关羽也拉了出来。
刘备看向旁边还看着棋局思索的关羽问道:“云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羽抬头迷茫看向刘备问道:“大哥……什么事?”
“二哥,你先别想怎么破先生的棋局了,你快告诉大哥,我们是怎么破案的。省得大哥又以为我屈打成招。”张飞当下拉着关羽的手说道。
关羽这才回过神来,他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刘备,听得刘备和简雍两个人目瞪口呆,这严新到底是什么人啊?
在屋里休息的林若含笑地看向屋外,刘备你应该和我好好谈谈了吧?
若要让一个君主对你言听计从,视你若珍若宝,你在给他看得你才华的时候,也要适当地让他感觉到你对他的若即若离。三顾茅庐,这自然不用?曹操的破屋立雪,也不必!且让我好好吊足你的胃口,让你心痒难耐!
今天两更完毕!
第十六章:玄德问计
当下刘备就要去找林若,却被简雍拉住了。
刘备看向旁边的简雍一脸不明白地说道:“宪和,何故拉我?”
“主公,如今严先生病体新好,主公若是去找先生,还须长话短说才好。”简雍担心刘备一时间见到人才忘了林若还在生病这件事情,惹得林若对自己这个主公不高兴,当下忍不住提醒道。
刘备听了之后当下说道:“宪和放心,我自会明白。”
刘备说完就迫不及待地跑到月门,走过长廊,到林若的屋子去了。
一进屋子,刘备首先便看到丫环小玉端着药碗刚从屋里走出来,屋里传来林若的咳嗽的声音,仿佛要将整个肺咳嗽出来不可。
却也不是林若有意要装成这样,事实上他确实因为这几天受了一些些的风寒,喉咙有些干燥,因此才咳嗽的。不过,这咳嗽也没那么夸张,只是小咳嗽,林若为了让刘备知道自己还在病中,故意咳嗽那么厉害的。
听到这样厉害的咳嗽声,刘备就觉得有些揪心,当下忍不住问丫环说道:“先生为何咳嗽如此厉害?”
“这几日先生被二将军、三将军拉着下棋,有时候身边的炭炉灭了也不知道,因此着凉了。不过,先生已经自己给自己开了一些药了,估计吃了会很快就好了。”小玉当下躬身毕恭毕敬地说道。
“这二弟和三弟怎么也不想想,这先生身子骨极差,如何能像他们一样在雪地里下棋。待我回去好好说说他们。小玉,你先下去吧!”
“是。”小玉说完看向刘备,发现刘备要进里屋,当下忍不住说道:“大人,先生要休息,他让奴婢告诉大人,若是有什么事情,待他休息完了再来。”
“哦……”刘备听了之后有些怅然地看向内屋林若,从门帘可以隐约看到林若躺在床榻上,不过确实背向这里的。时不时还传来林若的两声咳嗽。
小玉见刘备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当下不由问道:“要不,我进去问问先生如何?或者先生还没睡着,他愿意见大人你。”
“不……不必,让先生休息吧!先生应该是累了。”刘备当下连忙摇手说道。这文人的性子最为奇怪的,自己还是小心点应付为好。
“那奴婢告退了。”小玉当下不由地躬身退下。
刘备看了内屋的林若两眼,心里不舍地离去了。
刘备从屋里走出来,闯过长廊,来到院子的草亭,见关羽和张飞两个人正在下棋,而简雍也在一旁观棋。无意间,简雍抬头看到刘备垂头丧气地从林若的房间走出来,当下不由迎上去询问道:“主公,你怎么了?莫不是那位严先生已经睡下了?”
“却也没有睡下,不过喝完药,已经躺下了。我也不好去打搅他。”刘备一脸失落地看向简雍说道,“宪和,这位严先生如此大才,比起宪和如何?”
简雍愣了一下,心中暗想,这话问得还真的让人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此大才,比起我如何?我这也叫大才?只不过算得上是一介书生,这位先生那才是真的大才。他当下沉吟一下说道:“主公,虽然我与那位严先生没有过多的交往,不过从他创造出来的象棋,还有破案的手法,甚至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和云长、翼德二人如此熟稔,便可知道此人绝不简单。雍自认比不上此人,此人之才十倍于雍。”
“那备今晚再去找他。”刘备当下听了简雍这话后不由说道。简雍是刘备早期的智囊,也相当于文秘和师爷,他读的书估计比刘关张这三人加起来还要多,虽然刘备也知道这简雍比不上公孙瓒手下的那些文武,更比不上袁绍手底下的那些人物,可是也算得上是厉害的人物了。如今简雍竟然告诉刘备,严新的才华十倍于他,刘备当下就把严新等同于袁绍手底下的田丰等人了。
“主公,我怀疑这严先生是有意在试探主公的诚心。主公当以诚感之。”简雍听了刘备刚才说的话之后,隐约得到林若的用意了,当下忍不住说道。
“恩。我也是这般想的,所以打算今晚再次去拜访。”
“主公,这样只怕无法感动严先生。主公既然能在严先生生病昏迷之时,端药送水,为何今日竟然这般……”简雍当下不由地叹气说道,这刘备到底还是没有经历过太多的挫折,竟然连这点都没想到。
“备明白了。宪和,多谢你的提醒!若非宪和,备要误大事了。”刘备当下忍不住拍了拍简雍的肩膀说道。
简雍无奈地苦笑。
林若幽幽地睡醒过来,刚想起身,便有人在一旁将他扶住,将他扶起身来。林若当下愣住了,因为这双手不是小玉的,而是一个用惯了兵器的长满了茧子的手。
“大人……你……怎么是你?”林若当下不由地说道。他惊讶地看向扶自己起身的刘备,刘备什么时候来的?他不是说等今晚再来吗?
“备刚才进来,见先生的被子没有盖好,便来帮盖上被子,却没想到倒把先生吵醒了,备之过也!”刘备当下连忙躬身说道。
“大人,快请坐。快请坐……小玉,上茶。”林若连忙招呼刘备坐到床边,然后朝屋外叫道。
“先生身体可好些了?”刘备一脸关切洋溢脸上问道。他说着用手放到林若的额头为林若试探了一下体温,发现林若体温正常,才微微地放心。
林若心里感叹,这刘备若不是天生演技很好,那便是一个真心实意待人的主,他这般待自己,莫说是孔明了,只怕连自己都要感动了。想到这里,林若还是鄙视了自己一下,竟然用这样的计来对付刘备,自己似乎有些过分了。可是转念一想,太容易得到的东西,都不会珍惜的。如今刘备还没有经历过两次徐州之败,没有经历过汝南之败,更没有寄在刘表帐下时时受到蔡瑁的加害,如此刘备还不是那个爱才若渴的刘备,他只怕还不是很重视谋士,或者是他也不会认为有谋士会看上他吧?
不过就他现在一个小小的平原县令,官阶都比自己小。
其实刘备也挺可怜的,在三国三位开国君主来说,刘备可以算得上一穷二白混到皇帝的。他这样的人物还真的不能让人小瞧。
想到这里,林若不由地说道:“好多了。大人关心,言心铭感五内。”
“先生没事就好。备就放心了,放心了……”刘备听了之后忍不住说道。
林若微微而笑说道:“大人,言心想问大人之志?大人之志莫非只是想治理好这一县之地?”
刘备对林若转变话题,当下愣了一会,突然间明白林若的话语的含义,不由说道:“备自从与两位义弟在涿郡起义兵诛杀黄巾以来,每日无不思报效朝廷,为国尽忠。然后朝廷如今暗弱,董卓刚被王允设计诛杀,而李郭二贼又劫持圣上霸占长安,备虽有心,可是力不足,每每想起,未尝不痛惜。哎……”
刘备说着说着眼角都不由红了,到最后竟然落泪了。
怎么说刘备也是一个挂名的皇室宗亲,就算是谎话说多了,自己也会认为这是真的,当下刘备不由为大汉的前途渺茫而堪忧,更为自己有心报国,无力回天而郁郁。
“呵呵,大人之心,言心已经知晓。言心这里有三条计策供大人选择,此三计目前虽然还没办法实行,可是明年开春便可一见分晓。届时大人自可成为一方诸侯,匡扶汉室却也不说可望不可即的事情了。大人可愿意听?”
“先生有何妙计?快快说来,备一定洗耳恭听!不负先生教诲。”刘备听了林若的话后,当下不由精神为之一振追问道。
林若微微而笑看向刘备,突然间说道:“大人,今日在下已经累了。明日大人再来,在下再说与大人听,大人看可好?”
既然要吊你胃口,那就要吊足了你的胃口。吃不着的饭菜,那才是最香的。
刘备听了之后,当下不由悻悻地说道:“先生又再试备的诚意了。”
“呵呵,大人也可这般认为。”林若也不反驳只是笑着说道。
“先生可真是急煞人也!也罢,若是备连这点都等不及,那么备就有失先生所望了。”刘备自言自语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小玉端着稀粥进来了。
“大哥,公孙将军派人送信来给大哥,大哥去看看吧!”
“伯珪派人来送信?先生,恕备先行告退!”
“大人请!”
这公孙瓒这个时候派人送信给刘备做什么?还真让人难以理解?等等……莫非是哪个事情?或者有可能就是那件事情了。昨天今天麒麟都很忙!因此字数少了点,晚上回来再补一章吧!希望大家收藏,推荐!谢谢了!
第十七章:公孙瓒的来信
历史上:
初平四年(193)冬,刘虞率所部兵十万人,攻打与其同处幽州的公孙瓒。刘虞与公孙瓒相恶已久,公孙瓒官拜奋武将军,本受幽州刺史刘虞管辖。但公孙瓒恃其勇力,不服刘虞,屡屡违抗命令,公孙瓒出兵攻打袁绍时,刘虞则绝其军粮,两人多次上疏朝廷攻击,成见日深,遂至刀兵相见。刘虞兵素不善战,攻公孙瓒所居蓟城不下,公孙瓒选猛士数百人,因风纵火,向前猛冲。刘军溃散,刘虞与其官属逃至居庸县(今北京境内)。公孙瓒围而攻之,三日城破,俘获刘虞及其妻子,不久,公孙瓒以刘虞曾与袁绍图谋称帝为名,将其斩首。于是公孙瓒尽得幽州之地,割据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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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拿到公孙瓒的来信后,眉头紧锁,一时间犹豫不定。
旁边的简雍忍不住拿过信来看,看完之后又将信递给了关羽、张飞等人,关羽看了信之后看向刘备说道:“大哥,公孙将军对大哥有恩,又是大哥的兄长,大哥理应助公孙将军。可是刘虞又是皇室宗亲,算来和大哥也算是同根本源,若是去打他,只怕又于理不合。这事大哥如何决断的?”
旁边的张飞当下说道:“二哥,管他什么幽州刺史刘虞,他对大哥又没半点恩义,明知道大哥是皇室宗亲,还只是安排大哥当一个小小的县令。而且大哥落难的时候,多蒙公孙将军收留,大哥理应帮公孙将军。”
刘备叹气说道:“三弟说得对,伯珪兄在备落难之时收留备,备若不去,确实说不过去。况且是刘虞刺史先攻打伯珪兄,伯珪兄如今危在旦夕,备若不去,确实是忘恩负义之徒了。宪和,你觉得此事如何?”
简雍笑着说道:“主公,何不就此事询问一下严先生,看看他有何看法?”
刘备听了之后,当下点头说道:“我差点将此人给忘记了。”他说着转身拿着信便去找林若了。
刘备从前院走到后院,路上的时候,恰好看到端着汤药的小玉,当下不由地拿过小玉手中的汤药说道:“小玉,先生处不用你照料了。这汤药由我亲自送给先生就可以了。”
小玉当下微微地点了点头。
刘备端着汤药走进林若住的屋子,走到外屋的时候,便看到林若在内屋里披着披风站在打开窗门的窗边,他一脸沉思地看着屋外的那两株红梅。
林若听到公孙瓒来信,心里早就有了计较。此刻他只待刘备来问他问题了,也不知道刘备会不会来询问自己。若是他真把自己当成自己人,他应该会来询问自己的,若是不把自己当成自己人,那么自己留在这里也是多余的。
“先生,外面风寒,先生还是莫要站在窗边太久的为好。”刘备撩开门帘,轻盈地走了进来,将药放到了旁边的桌案上,关切地看向林若说道。
林若听到刘备的声音,转身回头看向刘备,心里不知道是难过还是欢喜,不过他依然波澜不惊地说道:“大人,端药的事情让小玉来便是了。何必麻烦大人你呢?大人……请坐。可是为了刘虞大人围攻公孙将军之事来询问在下?”
刘备坐下后,听到林若这样的询问,当下愣住了,惊讶地看向林若,心里惊讶得不得了,这严新到底是什么人?这刘虞围困公孙瓒的事情,自己也是刚刚拿到公孙瓒的求救信才知道的。他是怎么知道的?
“大人不必惊讶,在下早在平原的路上,就听闻了关于刘虞忌惮公孙瓒勇武的事情,公孙瓒与袁绍争夺青州之时,刘虞就已经绝其军粮。如今公孙瓒兵败,青州被袁绍所得,以刘虞大人这样目光浅显的人,定然会认为此乃灭公孙将军的最好时机。”林若微微而笑地看向刘备解释道。
刘备心里惊叹不已,这严新可真是厉害啊!他当下说道:“以先生之见,备是否应当出兵救公孙将军?”
林若微微而笑看向刘备说道:“公孙将军似乎也很忌惮大人!大人跟随公孙将军也不久了吧?为何如今大人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平原相?”
刘备沉思了一下,他知道林若说的是实话,可是嘴里还忍不住说道:“这幽州官员乃是由刺史大人一律任免的。伯珪兄,只是一个奋武将军,也是刺史大人的属下,他对此事也是无能为力。”
林若深知刘备不说实话,当下也不出言驳斥他。公孙瓒就算是刘虞的属下,可是他早就不听刘虞的话了,刘备被放到平原虽然表面上是刘虞任职的,可是事实上确实公孙瓒一个人安排的,刘虞不过是给公孙瓒这个面子罢了。
“大人,既然公孙将军对大人有恩。那么大人理应出兵救公孙大人。不过,在下建议大人莫要卷入这刘虞与公孙瓒二人争夺幽州之战里,待公孙瓒将军蓟城被困之围解了之后,大人应当马上回平原?”林若笑着看向刘备说道。
“这是为何?”
“呵呵,为名尔!”
刘备当下愣住了,好一会问道:“为名?此话怎解?”
“刘虞在幽州多年,其人善待百姓,在百姓心中此人口碑甚好。若是大人与公孙将军一起攻伐刘虞刺史大人,无论成功与否,对大人你的名誉都有损害,这是其一。而刘虞大人又是大人你的上官,你攻伐刘虞大人,那就是以下犯上,这是其二。刘虞大人与大人你都姓刘,都是皇室宗亲,同宗相伐,这让天下士人不齿大人你的所为,这是其三。不过公孙大人对大人你又有收容之恩,倘若大人你不出兵救公孙大人,那便是不义。因此大人你只需出兵解救了公孙大人的蓟城之围,这样既不损害大人你的忠义之名,又不让大人你背上犯上之名。大人以为如何?”林若微笑地看向刘备一一解说道。
刘备沉思了一下说道:“倘若蓟城之围解了之后,伯珪兄挽留,在下应当如何处置?”
“平原靠近袁绍……倘若……恩?”林若突然间笑着冲刘备笑着说道。
刘备突然间明白林若的意思,当下不由点头说道:“先生真是一个奸诈之人……哦,备说错了,先生真是一个聪明人。”
林若听了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在下不过就是会动动嘴皮子。具体如何,还须大人你自己决断。”
“备依先生之言而行。多谢先生为备指点迷津!”刘备当下站起来朝林若很正式地躬身行礼说道。
林若赶紧站起来扶起刘备说道:“大人活命之恩,在下理当图报,大人何须如此客气呢?大人,请坐。”
“先生,可有办法解公孙将军的蓟城之围?”刘备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看向林若问道。他此刻早就将林若当做是田丰这样的人物了。也不能怪刘备,因为刘备见过最厉害的文士,就是田丰这样的人物。
“咳咳咳……”林若刚想开口说话,喉咙不由地感觉到一阵痒,当下咳嗽起来。这个时候刘备才记得自己是来给林若送药的,自己方才只顾得和林若说话,忘记叫林若喝药了,不由地说道:“哎呀……备几乎忘记先生还在生病了。先生快喝药,这药若是凉了就不好了。恩,还好,这药还温着。”
林若接过刘备端过来的药碗,微微而笑地说道:“多谢大人。”他说完拿起碗来,皱眉头就将这药一口气喝完了。
刘备看到林若将药喝完后,忍不住问道:“先生可好些了?”
林若皱眉头看向刘备说道:“好,好……好苦!这药可真的苦煞我也!”
刘备听了之后愣了一下,随即不由地笑了起来说道:“却没想到先生竟然害怕喝苦药,待明日我让小玉为先生找一些蜂蜜来。这样,药就不会那么苦了。”
“如此多谢大人了。”
“先生,备一直没有问先生的表字?却不知道先生的表字为何?”
林若愣了一下,心想自己早就将表字告诉他,他却将自己的表字言心误认为严新,认为自己姓严,自己也将错就错,认了这个姓名,如今他竟然询问自己的表字?恩?突然间林若想到: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在下表字子衿,大人以后可唤在下子衿即可。”林若笑着说道。
“子衿,今年应当有弱冠之龄了吧?”刘备再一次试探问道。
林若微微而笑说道:“在下二十有三。”
林若的样子看起来比他的实际年岁要年轻许多。因此刘备只是认为林若只有二十岁,他听说林若有二十三岁,当下不由说道:“先生看起来可是相当的年轻。先生可有功名?”
林若心想,这刘备应当是要拉拢自己了,不过他就一县之长,能让自己做什么呢?当个县丞?还是当主簿?这些官职林若根本就不在乎,也不会放在眼里。换了你,你当了一个市长,别人突然间给一个副县长,你自然不会将这样的职位看在眼里的。林若微微而笑地说道:“在下不想当官,只想携剑游红尘。不过却偏偏被凡事所扰,因此也曾当过一些小官,却也做不久就辞去了。”
刘备听到林若说过当过一些小官,当下心里暗想,这小官应该是县衙主簿之类的文职吧!我如今是一县之长,也能给他一个县丞当当,却不知道他是否愿意?
“备官卑职小,只是一县之长,能任命最大的官便是县丞和县尉。先生大才,备有心请求先生留下来助备匡扶汉室,不知先生是否愿意?”刘备站起来,突然间朝林若跪下拜道。他说完放眼看向林若,要捕捉林若脸上的表情。
林若微微地皱了皱眉,虽然他已经有些想要择主刘备了,也觉得刘备是一个值得追随的人,不过一想到刘备在三国的“背”,他心里还是打鼓的。自己是否真的能改变刘备的命运,他心里没有底啊。
“先生莫非嫌弃官职低微?哎……备也只备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像先生这般的大才,如何能看得上备。是备唐突先生了。”刘备见林若不发一语,只是皱眉,心里不由地失望地说道。
看到刘备失望的样子,林若当下说道:“大人,言心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大人真情相请,在下自是感激。可是在下出师前,曾经和师父说过在下的择主条件。因此暂时还不能答应先生的请求。请大人你见谅。”
林若的话当下把刘备刚刚燃起了的希望之火浇熄了,他心里无奈地想,只怕是看不上我这个破落的县长吧?也罢,我刘备如今确实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值得你追随。
“大人,言心可以留下帮大人你。不过,言心还是将丑话说在前头。”
“啊……什么话?”刘备当下不由地问道。林若答应留下来,这对刘备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事。
“第一,在下在认大人你为主公之前,不出任任何官职。大人可答应?”林若看向刘备问道。
刘备听了当下说道:“答应。”
“第二,在下身体十分的羸弱,倘若他日在下因为身体的缘故,半道离去,大人也莫要怪罪。”
“啊……先生那里的话,备一定会好生照顾先生你的。”
“第三,在下只想以大人你的友人身份出现,不想让他人知晓在下在大人的军中,大人可曾答应?”
“答应。”
林若见刘备都答应了,当下笑着说道:“暂时就这么多。”
突然间林若想到了什么,自己还是择主刘备了,虽然不暂时还不承认,不过也算是确定一半了。希望刘备能像他待诸葛亮那样待自己,如此自己也算是遇其名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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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行军
刘备、关羽、简雍、林若四个人合计了一下,决定由平原县的三千士兵当中抽出两千比较精壮的士兵出来帮公孙瓒,剩下的一千老弱士兵留下来守卫平原县。
林若跟随着刘备的部队出发了,事实上刘备本来打算让林若和简雍两个人留守平原县的,毕竟林若现在看起来那就是一阵风就可以将他吹没了的病秧子。不过,后来林若一再要求要和刘备的军队一起出发。
其实有时候将自己装成病夫也很痛苦的,不过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自己又岂能不这样做?比如说现在,自己如果不是装病的话,那就可以和刘备他们三个人一起骑马了,不用坐这该死的马车,这三国时代的马车颠簸得不成样子。尽管里面塞了很多防震用的棉花之类的坐垫,但是林若总是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一块肉一样被人在天空抛来抛去的。
林若自己暗暗叹自己命苦,没事找罪受。
这一路急行军,到傍晚的时候,军队停下来生火做饭。林若也终于不用受这“摇篮”的痛苦了。
不过林若因为“体弱多病”不能受到半点风寒,还是坐在马车内没有出来。他撩开马车的车帘,看着外面的士兵搭建灶台,挂起了大铁锅,升起了柴火,煮东西吃。一时间心里不知道有多么的羡慕。
外面冰天雪地的,战士们搭建起了营帐。不一会营帐搭建好了,有个士兵跑过来对车上的林若说道:“先生,大营搭建好了,先生可以到营帐里休息了。”
“多谢小兄弟了。”林若在车内淡淡地答道,心里却不由地开心,终于不用坐在车上了。他当下便让旁边的小厮扶着自己下了车。
“先生,你的脸色极差,可要注意身体啊!”刘备见林若走下马车的时候,那脸色难看得很,忍不住说道。因为军队里是不能带女眷的,因此服侍林若的丫环也变成了小厮。这小厮搀扶着林若慢慢地走下马车,林若突然间听到刘备的声音,当下不由愣住了,转脸看向刘备十分的无语。
旁边的关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张飞这大嗓门就说道:“先生,不如这样,先生你拜我为师,我以后天天教先生你武功,这武功学好了,不仅可以强身健体,还可以上阵杀敌!嘿嘿,先生你放心,俺老张一定当一个细心的老师的。”
林若一阵无语看向张飞,只觉得天上有只乌鸦在飞过。
刘备十分无奈地拍了拍张飞的肩膀说道:“翼德,你来教先生武艺,这不太合适,你的武器丈八蛇矛,这不合适先生。”
关羽当下说道:“不如让某家来教先生刀法如何?”
林若看了看关羽手上那把青龙偃月刀,心里直打鼓,让自己拿那么重的武器去杀人?算了,别说杀人了,就光拿,自己都很耗费力气了。当下林若望向刘备,只见刘备看向关羽的那把刀,然后叹气说道:“云长,你的武艺虽高,可是先生是一个文人,只怕也练不了。备到觉得,备的双股剑很合适先生。”
额……林若心想,绕来绕去,你自己也想收我当徒弟啊?
林若正了正色抱拳说道:“大人,两位将军的好意,言心心领了。可是此事就此作罢吧!言心不喜欢舞刀弄枪!”我只喜欢用剑和用掌,我可是说实话的。
“既然如此,那此事就算了。”刘备也不勉强,这个时候他发现林若的腰间竟然还挂着那把龙渊剑,不由又生出好奇之心问道:“先生既然不会武艺,为何要随身携带此剑?”
“此剑乃家师所赠,在下带着这剑就如同见到家师一般。”林若当下用手***了一下自己腰间的龙渊剑,脸上露出了无比的怀念说道。
林若突然间看到刘备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心里不由地厌烦起来,换了你如果一块肉一样在车上抛来抛去,颠簸了半天,刚下车就被人询问东询问西的,你的心里也会不厌烦的。他当下故意打了一个喷嚏,然后揉着鼻子说道:“哎……这天气,太让人容易着凉了。”
刘备这个时候才想起林若不该在雪地里站得太久,当下说道:“先生赶紧进大营去,大营里暖和些。”
“多谢大人。”
林若在小厮的搀扶之下到了大营。
刘备远远地看着林若那病恹恹的样子,当下不由地暗暗地叹气摇头说道:“子衿的身体如此羸弱,确实让人担心啊。”
“大哥,看样子严先生是不习惯这北方的天气,才病得如此严重的。到了夏天,他的身体或者会好一些的。”关羽见刘备这个样子当下忍不住说道。
旁边的张飞说道:“这些文人真是麻烦,一下子就生病,身体就和豆腐一样。”
刘备听张飞这话,当下不由地笑了,他拍了拍张飞的肩膀说道:“三弟,这文人只喜欢读书,不喜欢舞刀弄枪,身体自然会羸弱。走,我们去看看士兵,这天寒地冻的用兵,还真的苦了他们了。”
关羽听了之后说道:“大哥说得极是。今天这一路赶来,想必有许多士兵已经受不了严寒了,虽然大哥已经发下了厚重的衣服,可是这天气确实冻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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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士兵送来的晚饭后,林若习惯性地想睡觉了,骑马的人累,可是坐车的人更累。被车颠簸了一日了,林若确实难受得要死。他本想练练武功,活动活动腰身的,可是自己又不合适做这样的事情,因此值得睡觉了。
可是刚睡醒没多久,便听到照顾自己的小厮,在营帐外,不知道和什么人在说话。
“就剩这些了,这些肉是先生吃剩下的。”
“大哥,这肉好少啊!”
“哎,如今是行军打仗,哪里有那么多肉给你吃?这都是因为先生吃得少,才剩下的。你就知足吧!”
“哎,这样的鬼天气行军打仗,莫说打仗了,就是冻都将人给冻死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时刘大人对俺们可是不错的。兄弟,如今刘大人用得到俺们,俺们一定要尽力报答刘大人。”
“也是。想我们兄弟两个,本来就是逃难的,若不是刘大人收留,早就饿死了。如今也该是我们报答刘大人的时候了。”
“二弟,你万事要小心,刀剑无眼。”
“大哥,你放心,我机灵得很呢!对了,你照顾的这位先生,他好照顾吗?脾气大吗?我听人说,文人的脾气都很古怪的。是不是真的?”
“先生为人很好,除了不怎么喜欢说话,喜欢一个人看着雪地发呆,其他都很好。”
“那就好。”
就在他们说到这里的时候,林若被一阵突然如其来的冷风吹得喉咙有些干燥,不由地咳嗽起来了。林若这一咳嗽当下就把这两兄弟吓得够呛。
“先生要醒了。二弟,你快走吧!二弟……万事小心。”
“大哥,你也要小心。我走了。”
小厮送别了大哥后,马上跑回营帐内,见林若已经披着衣服坐起来了。他只觉得额角冒汗地看向林若说道:“先生,你醒了。”
林若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恩。有些睡不着。”
“先生,刚才你……”小厮有些不敢确定地看向林若问道。他脸色显示出了极端的忐忑不安,时不时用眼睛偷偷看向林若。
林若站了起来,走到一边,想拿水壶倒水,那个小厮见了,赶紧拿过水壶为林若倒水。林若喝了口水问道:“你的兄弟吗?”
“先生……”小厮当下手一颤抖,差点将手中的水壶摔个粉碎,亏林若当下眼明手快接住了水壶,可是水壶的水倒了林若一身湿透了。
“先生,对不起,先生饶命……”小厮一时间没有了主意,吓得马上跪下说道。
林若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地将他扶起来说道:“没事,不必害怕,你去找干的衣服给我换上就没事了。”
小厮听了之后连忙跑去找干爽的衣服为林若换上。
林若换好了衣服后,让小厮把湿的衣服放到炭炉旁边烤干,然后笑着说道:“我还没问过你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李……李……大……大……锤。”小厮因为太过于害怕林若会责备他,因此过于紧张,连说话的声音都结巴了。
“李大锤?”林若确认地问道。见那小厮点了点头,林若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然后说道:“你的个子那么小,怎么叫做大锤?”
这小厮的脸色虽然都是风霜之色,但是个子很矮小,十分像未成年的孩子。
“俺爹是一个铁匠。因此就叫俺大锤。希望俺长大后有力气,和他一样当一个出色的打铁匠。”李大锤见林若笑了,心里的紧张全都没有了,当下说道。
林若见他不紧张了,不由问道:“刚才那个是你弟弟?他叫李小锤?”
“他是俺二弟,他不叫李小锤,他叫李铁。俺二弟他从小身体不好,俺爹希望他能长得结实得想一块铁,就叫他李铁了。”李大锤当下说道。
林若听了当下差点笑喷过去,他不由地说道:“大锤打铁,这名字你也亏你爹取得出来。大锤,你是不是经常欺负你弟弟啊?呵呵,你这大锤有没有经常打铁啊?”
李大锤听了之后,当下脸红得像什么一样,直红到了耳根,好一会说道:“俺们是兄弟,兄弟是不打架的。”
林若当下说道:“好了,我是开玩笑的。大锤,你不必太在意。”
大锤听了之后,便闷闷不说话了。不过他和他弟弟的名字确实让不少人和林若一样听了会有他欺负他弟弟的感觉。
“大锤,和你说一个事。我想出去走走,你可以陪我吗?”
“啊,先生,如今天气如此寒冷,先生还要出去走?若是生病了,俺如何向大人交代?”李大锤听了之后当下将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怎么都不肯答应。
林若见状故意板着脸说道:“大锤,刚才我吃剩的那些肉呢?你将那些肉拿去哪里了?恩?”
“先生……俺……”
林若见李大锤一副不知道如何才好的样子,心里不由乐了,呵呵,拿到你的小辫子了吧?他板着脸说道:“这肉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不过,你是不是同意让我出去走走啊?整日闷在一个地方,很容易心情郁闷的。”
李大锤听了之后很沮丧地说道:“俺听先生的就是了。可是先生你必须穿上厚一些的衣服,若是先生着凉了,刘大人一定会怪罪小人的。”
“好了,你放心吧!我保证不生病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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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在李大锤的帮助下,偷偷地溜出了营区,到山上去了。
站在一处开阔的山坡上,望着地下的营区,在看着眼前能看到大地,一片白茫茫的,林若的心中的郁郁之气,不由一扫而光。此刻林若只想到一首词,当下不由地吟起来。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liu人物,还看今朝。”
林若的朗诵声,随着词的节奏而行,一时间将这词念得抑扬顿挫。虽然李大锤听不明白,不过他从林若这抑扬顿挫的声音里面听出了英雄豪迈之气,当下不由地说道:“好诗,好诗……”
就在李大锤的好诗,好诗完了之后,林若的身后不由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先生,真是才华横溢,这样的诗句让人听起来,不由地觉得豪气万丈。”
林若听着声音不是关羽的?不由一回头,便见到刘关张三个人,此刻他们手里正拎着猎物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看样子,这三个人刚从山里打猎回来。
这三个人看到林若当下不由愣住了。
“先生,你怎么来这里?这里风这么大,你要是被吹着凉了,那该如何是好?”刘备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林若的身体不好,当下马上跳下马说道。
“风大?!恩?!”林若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了笑容说道:“大人,在下已经想到如何解蓟城之困了。”
刘备愕然看向林若说道:“如何解之?”
“这暂时还是一个秘密,待到了蓟城,在下再实地考察一番,到时候自然就见分晓了。”林若笑着看向刘备说道。
“先生……”刘备当下不由地无奈,他真不明白这个严新怎么做事情总是那么神神秘秘的样子。
“走吧!我们先回大营再说。这可是狍子?”
“是狍子。”
“呵呵,那在下今晚有口福了。”
第十九章:围炉夜话(一)
待到了大营,张飞将手中的猎物交给手底下的士兵去处理,而刘备等人已经围坐在了火炉边。
林若发现关羽有好几次,想说话,可是又忍住的样子,心里不由地笑。他知道关羽想问什么,因此当下便说道:“二将军,有什么事情?这般难以开口?”
关羽当下大窘,好一会说道:“关某自认读书不多,因此一直想不明白先生方才在山上的诗中的‘唐宗宋祖,稍逊风骚’,这‘唐宗宋祖’却是何人?还有‘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的‘成吉思汗’又是何人?”
林若心中早就笑翻了,自己当时因为见到皑皑大雪,一时间随口吟出了后世诗句,一个字都没改动,却被这关二爷听进去了,反而生出了这样的疑问。自己下一次吟诗的时候,可真的要注意了。
“先生你笑什么?”关羽见林若面带笑容,当下忍不住问道。他心想,莫非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好笑么?
“二哥,你管他什么祖,什么汗的,这文人的东西,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俺老张跟着夫子读了这么多年书,除了会画画,诗词可是一句都记不住的。”张飞当下忍不住说道。他最不喜欢那些文人们,动不动就吟诗啊,开口就子曰,闭口就是仁义道德。
刘备忍不住朝张飞瞪了两眼说道:“翼德,可要知道,这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云长,爱读书,这是好事。你可要向你二哥多学学。”
“是……大哥!”张飞十分无奈地拖着口音说道。算了,让他去看什么诗经子集,他拿到书本就想睡觉。
刘备忍不住看向林若问道:“先生,备也从未听过这‘唐宗宋祖’,还有着‘成吉思汗’,这些果是何人?”
林若当下不由地拿起茶杯喝了口水,掩饰心中的尴尬,然后说道:“这唐宗宋祖,‘唐宗’指的是春秋时期的唐国的一位国君,相传他是后来战国时期的晋国的开山始祖。这‘宋祖’指的是微子启,他是春秋时期宋国的开国的国君,微子启原是商纣的叔叔,降周后被封商邱,国号为宋。前者开创了晋国的大业,后者是历史上难得的智者。这两人的风采,让人不得不佩服。”
刘备和关羽二人听了之后不由地点了点头。
“至于成吉思汗,那是匈奴的单于。这个中原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是在下当年游历西域的时候知道。此人统一了整个匈奴王朝,建立了能和大汉抗衡的匈奴王庭。是一个文治武功都很厉害的君主。”林若当下有些心虚地说道。只是这个人呢,出生在一千年以后。
关羽听了之后当下不由拱手说道:“先生的才学渊博,关某佩服。”
刘备心里也不由惭愧,想自己当年怎么说也是郑玄和卢植的门下,可是他只喜欢玩鸟逗狗,打猎,就是不喜欢读书,如今想起来还真的后悔自己当年的那些荒唐事情。他尴尬地说道:“先生才学,备相差多也!”
“大人,二将军何须谦虚,数风liu人物,还看今朝啊!呵呵……”林若当下笑着说道。他说完看向在旁边在一边呆坐的张飞,忍不住逗他说道:“三将军,你是与不是?”
“啊?俺……俺……俺不知道。”
众人见张飞这个窘样,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了之后,刘备突然间大有感慨地站起来念叨:“俱往矣,数风liu人物,还看今朝!还看今朝啊!”
其实无论是谁读了这首***写的诗词都会产生一种英雄主义情怀,何况还是刘备这样的一代枭雄,更是一时间激起了他心中的千层浪。他当下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当一个历史瀚海中的弄潮儿。
关羽和张飞这两个人看见刘备这个样,当下心中也是心潮澎湃,一时间刘备的形象在他们两个人的心中显得无比的高大。
刘备看向林若,发现林若低着头看向火炉中的火苗,一副不知道心思跑到哪里去的样子。他当下不由地坐到林若的身边,说道:“先生,备有些事情要请教先生,希望先生你能开启备的思想,为备指点迷津。”
林若当下抬头看向刘备,发现刘备眼睛里的光芒竟然和过往不同,比以前变得更加成熟,更加敏锐了,此刻的刘备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王者才有的气质。林若一时间被这样的气质弄得有些吃惊,好一会才缓过神来说道:“大人请讲。言心尽力为大人解惑就是了。”
“先生,大汉至今已有四百年矣!想当年高祖建立大汉基业,是何等的英雄,到了光武中兴,我大汉是何等的辉煌,却为何落得今日竟这般的惨淡?这到底是何缘故?”刘备看向林若问道。说道这里,刘备的心不由地悲痛起来。
一时间关羽、张飞两个人也不由地睁大了眼睛看向林若。
“咳咳咳,”林若开口刚想说话,突然间想起自己应当还装病怏怏的样子,不由地故意咳嗽了几声,然后捂着嘴巴说道,“水……”
刘备见状赶紧为林若端过茶水。
林若喝完茶水之后,站起来,目光变得有些深邃地看向营帐外,夜幕降临的雪地,慢慢地说道:“大人,历史朝代的更替,就如同世上草木的枯荣。有生,就有死。这是大自然的规律,非人力能改。每一个历史的更替,都是一种文明的推进,都是一种社会的推进。腐朽的东西,总会被新生的事物所取代的。这就如同,老者总会死去,婴儿总会长大一样。这是自然的道理。”
“以先生的意思,我大汉国运将尽了?”刘备听了林若的话后,心里不由地悲伤,当下眼睛猩红看向林若哽咽地问道。
这刘备心里怎么还惦记着兴复汉朝?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大汉已经完蛋了。林若很郑重地看向刘备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除非,这世上再出现一个刘秀。”
刘备听了林若这话,脸色不由为之一变,惊讶地说不出话来。“除非这世上再出现一个刘秀。”
林若这话是什么意思?刘备突然间看向林若,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忍不住的狂喜。可是在这种狂喜之后,他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那怎么样才能建立起一个不会灭亡的国家?”刘备好一会才问道。
“呵呵,大人,这不会灭亡的朝代是不会有的。如同秦国,他统一了六国,嬴政自称秦始皇,可是未及三世就被汉所取代。这根本的道理在于,他没办法使天下百姓归心,不能使百姓归心的国家,迟早要被颠覆的。”林若听了之后忍不住笑着看向刘备说道。刘备问自己怎么样才能建立一个不会灭亡的国家,那就说明此刻他的心中已经隐约地把自己当成那个能实现汉朝复兴的刘秀了。
“那怎么样才能使天下百姓归心呢?”刘备眼神有些炙热地看向林若问道。
林若微微地皱眉说道:“这个很难,大人,你要做到这个,必须要竭尽毕生的精力,要睿智仁慈才可以。大人可还要听?”
“备愿闻先生教导。”刘备当下抱拳十分恭敬地看向林若说道。
旁边的关羽和张飞两个人看林若的眼光,当下也不由地生出了无比的尊敬。
林若暗暗想,昔日文王在渭水请太公的时候,曾经和太公讨论过这样的问题,如今刘备竟然也和自己讨论这样的问题。真希望刘备能和文王一样,对自己真心实意地,一心一意地用自己的计谋,这样也不枉自己出仕于他。
林若看向刘备说道:“天下,不是一个人的天下。大人可明白这话的意思?”
“这天下有很多老百姓组成,若是没有了百姓,也就没有君王的天下。备知道这话的意思。”刘备听了之后略略思索了一下说道。
“大人说得没有错。”林若笑着点了点了头说道。他拿过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天下不是一个人的天下,是天下人共有的天下。因此能和天下人共同分享天下利益的人,就可以取得天下;而只是想自己独自zhan有天下利益的人,必然会失去天下。大人若是能记住这一点,那以后大人成就大业的时候,就会少了很多阻力。”
刘备听到这之后,不由地点了点头,然后接着问道:“那又怎么样才能与天下人共同分享天下的利益呢?”
“呵呵,大人,这说起来又比较复杂了,而做起来更是困难。大人可还要听?”林若又一次看向刘备问道。
刘备再一次点了点头。
“天有四个时节的变化,土地里有庄家草木的生长,山林里和江河里有鸟畜鱼类的生长,如果上位之人,能将这些与天下百姓共享,那么就是仁。有仁存在的地方,天下的人都会如同河水要流向大海一样归向那个地方。
能够免除人们死亡的危险,解救人们的危难,接济穷人,使老有所养、幼有所依,这样便叫做德,有德所在的地方,百姓自然会舍不得离去,天下的人心就会归向那里。
能够做到与百姓同忧同乐,同好同恶,共同进退,这就是义。大义所在的地方,就是民心所在的地方,百姓自然会归附那里。
凡是人,都会厌恶死亡而乐于生存,喜好仁德义行而趋向利益,能够为天下人谋得利益,这就是道。道所在的地方,就是天下人所归向的地方。”
林若一一地说道。
刘备听了之后,当下心中不由地豁然开朗,一时间感慨地说道:“先生所言,备一定谨记于心。多谢先生教于刘备!备在此谢过先生!”
刘备说着就要跪下,林若赶紧扶起刘备说道:“大人,在下不过是凭心而论。大人要是能做到这些,无异就是周文王在世。”
“备若是文王,先生必是吕望。”
“呵呵,大人说笑了。”林若当下嘴角不由地抽动说道。吕望可不是自己,自己宁愿当张良。
“备欲拜先生为军师!望先生不弃鄙贱,助备以成大业!匡扶汉室。”刘备当下很郑重地朝林若跪下说道。
林若愕然看向刘备,一时间还真的没有什么心里准备呢!
第二十章:围炉夜话(二)
林若一脸愕然看向刘备,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事实上他虽然在三国许多年,但是还是不习惯这里的人动不动就下跪这样的习惯。何况他在嫣然山庄的时候,也不喜欢让人下跪,因此看到刘备跪下来哪一个刹那,林若有些发懵了。
“大人,你这是……”林若哭笑不得地看向刘备说道。
“你这个先生,你没见我大哥都给你下跪了吗?你的命可是我大哥救回来的?你就一点无动于衷吗?”在一边的张飞有些看不过眼了,当下不由地生气说道。
“大人,你快起来!”林若被张飞这样一说,当下发现关二哥的那双眼睛略带不善看向自己,一个激灵过来赶紧走上前,一把就要将刘备扶起来。
可是刘备却一把抓住林若的手,很诚恳地看向林若说道:“先生,莫非不愿意辅佐刘备?若是如此,天下苍生如何?大汉又如何?”
林若当下不由叹气,暗想:刘备还真的有些厚脸皮,还非要让自己辅佐他不了。虽然自己很想就这样辅佐他,可是就这样跟随了他,似乎有些对不起曹操了,想当初曹操可是一再二地请求自己的。
“大人,咳咳咳……”林若刚说道这里,不由地咳嗽起来,而且咳嗽得十分的厉害,几乎要将整个肺咳嗽出来了不可,刘备见状赶紧让张飞拿过茶水,然后他亲自递给林若说道:“先生,喝水。”
林若喝了一口水,然后压下了咳嗽,才缓缓地回过劲来说道:“大人……非在下不愿,只因在下的身体……哎……大人知遇之恩,言心铭记于心。”
“大丈夫在世,当立功名,何故因为身体的小小疾病就要放弃?先生,你这学问莫非是白学了不成?”张飞浑然如雷的声音说道。
“翼德,休要胡说。”刘备当下不由嗔怒看向张飞说道。他转脸看向林若,发现林若依然跪在地上,脸上尽然是疲倦之色。
刘备已经是第二次请求自己辅佐他了,话说事不过三,这只要他再来这样一次,自己还真的要答应他了。这样也好,反正迟早要做出决断的。
“先生,你的身体不好,快些起来。”刘备于心何忍相逼林若,当下不由地用手将林若搀扶起来。
林若当下确实被刘备这一份不忍,弄得真的感动了,一时间不由落泪,他看向刘备说道:“言心,得蒙大人知遇之恩,愿竭尽全力辅佐大人,以成大业!”他说着就很郑重地跪了下来,然后低头在地上。
“先生……”刘备一时间喜出望外,慌忙间将林若扶起来,不知该说什么。
“主公!”林若叫道。
“恭喜大哥得先生这样的大才辅佐!”关羽欢喜地看向林若说道。
“嘿嘿……恭喜大哥,又得先生这样一位大才辅佐。”张飞开心地看向林若说道,他走了过去拍了拍林若的肩膀说道:“先生,以后你和老张便是一家人了,下棋的时候,先生可要手下留情才是。”
“翼德……”
“哈哈……”
这四个人又围炉而坐。
林若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自己选择了刘备,而如今刘备确实不怎么样,甚至连自己都比不上,起码自己有嫣然山庄,有一个朱崖郡,有李新和典梓,典韦和六十四护卫这帮人物帮自己,嫣然山庄的护院的庄丁都有三千,加上两千的特种兵,这些实力比刘备强多了。刘备唯一比自己强的,就是他有一个皇室后人的身份。
刘备太弱了,这对刘备非常不利。必须要在短时间内,让刘备的实力大大的增强,否则在官渡之战前,刘备根本没办法和曹操抗衡。
以前不在其位,不谋其事,可是如今自己依然是刘备阵营中的一份子了,那就要尽力而谋了。
“先生,你在想什么?”刘备发现林若眉头深锁的样子,当下不由地问道。
林若回过神来说道:“主公,言心在想主公之事。主公如今并不过三千,将不过关张两位将军,地不过平原一县。这对主公复兴大汉的事业十分不利。”
刘备听了之后当下眼睛睁得老大,看向林若说道:“先生,可有计较了?”
林若略略沉思了一下说道:“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主公,我们不得不早做打算。平原县地方狭小,又处在幽、冀州、青州、兖州的交界,这是一个荆棘丛,根本无法用来栖息鸾凤。因此这一个地方,我们迟早是要放弃的。”
“对待要放弃的地方,主公以后只需要将精力花在军队的建设上就可以了。兵不在多,而在精,对百姓,也只要做到百姓有饭吃即可,倘若将平原建设成为富强的县,反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总来说:精兵简政。能做到这四个字即可。”
刘备听到这里,不由地点了点头,看向林若,他觉得林若这话说得非常有道理。看来,拜林若为军师,还真的拜对了。这林若的才华确实不差,只可惜他的身体太弱了。
林若看到刘备正一脸求知地看向自己,当下整理了一下思路和语言便说道:“放眼看天下,董卓死后,天下诸侯更是忙着相互征伐,置百姓于水深火热当中。
兖州曹操,其帐下文武众人,人才济济,而其文治武功皆为当世难见,此人日后必然会是主公的大敌。
冀州袁绍四世公侯,其家世庞大无比,手下更有河北诸多豪杰为之卖命。不过,袁绍此人好大喜功,虽有孟尝之名,却嫉贤妒能,外宽内嫉,成不了大事。
幽州的刘虞、公孙瓒二人都是不思进取、不能用人之辈,无论这二人谁人最后得了幽州,都能稳守基业,其基业早晚会被人夺去。
徐州陶谦年岁已高,难免会用人不察,徐州久必被曹操所得。
南阳袁术如同棺木里的枯骨,虽然华丽,却不中用,更是不值一提。不过他帐下的孙策,孙伯符倒是颇有霸王之志,此人日后也有可能是主公的大敌。
如刘焉、王朗、张鲁等众人,皆无法成为一时之英雄。”
听完了林若对天下的诸侯的一一点评后,刘备心中不由地觉得豁然开朗,这林若对天下的英雄竟然这般的了解,可真是不简单啊。他刚才说,曹操和孙策会成为自己日后的大敌,只是这两个人如今都不是天下间最强的诸侯,这两个人会想他说的那样吗?
林若继续说道:“主公若要得天下,就必须要先占一块地盘。如今主公人在河北,这冀州已经被袁绍夺得了,袁绍虽然不足为惧,可是目前主公还没有与他抗衡的实力,因此夺取冀州是不可取的。而幽州,刘虞经营了多年,在此地颇有民望,况且公孙瓒又勇武过人,如今这两人在争夺幽州,主公只怕也无利可图。因此主公在河边无可取之地。倒是青州,主公还有可能将其囊如怀中。”
刘备听到自己有可能夺取青州,当下眼睛不由地放射出光芒来,放眼看向林若说道:“先生可有计较?”
“主公,可知道曹孟德去岁已经将兖州境内的青州黄巾军都赶进了泰山?这泰山上,既无良田,只有野兽,可是这十万黄巾军,只靠山上的野菜和野兽,只怕也是填不饱肚子的。到时候……呵呵……”林若微微而笑地看向刘备说道。
刘备惊讶地看向林若问道:“先生莫非是说,那泰山上的黄巾军会攻打青州?”
“人总是要吃饭的,泰山上的黄巾军没有饭吃,也只能下来打劫了。不过,这打劫也要看时机的。此刻天寒地冻的,也不合适打劫,起码要到开春。到时候,定会在青州引起不小的动乱。主公倒是可以趁机以平乱之名,将这十万黄巾军招入帐下,呵呵,届时主公的实力定然会大增。”林若笑着看向刘备说道。
刘备听到林若这样说,当下心情不由地开始激动起来,他拉住林若的手说道:“先生,若是如此,备可尽得青州之地?”
“暂时还没办法一口气将他吃完。要知道,如今袁绍已经将青州看做了他的地盘,主公无实力和他抗衡,如何能一口气将青州之地拿下?呵呵,主公只需得青州的十万黄巾反贼即可。手里有了实力,就有了一战之力。”林若当下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有了兵权,城池是会有的。”林若见刘备一脸惋惜的样子,当下笑着看向刘备说道。
“大哥,先生说得没错。我们有了自己的军队,一定可以打下一片天下的。”旁边的张飞不由地说道。
“在下听闻徐州陶谦病重,而其二子均无法担当大任,二袁及曹操对徐州富饶之地早已垂涎三尺。这徐州可是一个四战之地。呵呵……特别是曹操对徐州,那可是志在必得。这次曹操攻伐徐州,半途而废,皆是因为粮草不济。倘若曹操解决了兖州内部问题了,粮食有了着落,定然还会去攻打徐州的。到时候……主公可会坐失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林若呵呵地笑着看向刘备说道。
“主公,我们应当盯着青州,想着徐州。这二州之地若是被主公所得,主公届时就有了以天下主公一战之力了。”林若最后总结性地说道。
刘备听到这里,不由站起来,再次向林若躬身说道:“备得先生点拨,如拨云雾以见青天!备在此谢过先生。”
“主公,这都是言心的分内之事。主公这样,真是折杀言心了。”林若赶紧扶住刘备,不让刘备行礼,然后很真切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天空已经蒙蒙地发亮了。
“主公,天亮了……”
“天亮了……呵呵,不知不觉竟然和先生谈了一宿!”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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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对刘备与林若这次的君臣谈话,就称之为“围炉夜话”,这以后成为了一个成语。不过,林若也通过了这次的谈话,确定了他在刘备身边的地位。
第二十一章:蓟城之战 (一)
刘虞很是郁闷,他已经围攻公孙瓒整整一个月了,可是这一个月里,他每日只能望墙兴叹。这也不能怪刘虞笨,主要是刘虞不擅于军谋,他只是在民政这一块比较有建树。更为重要的是这蓟城的城墙坚固,莫说是他刘虞来攻了,就算是曹操来攻,只怕也未必能攻得进去。其实他早有撤军的意思,但是又不甘心。
说到蓟城估计很多朋友都不知道是哪里,可是说到北京,相信每一个后世的人都熟悉吧!蓟城正是后来的北京城的一部分。这蓟城是春秋战国时期,燕国的首都,而北京曾经也叫燕京,这是因为北京是当时燕国的所在地。
废话扯远了。我说这些是为了告诉诸位,能作为一个国家的首都的城池,那你可以想象一下,这样的城池是怎么样的城池,经过燕国被秦国灭了很多年,但是高大的城池还是在的。加上蓟城又是公孙瓒的老窝,这些年公孙瓒没少花人力物力在修筑他这座城池,因此对付这样的一座城池,又是在天寒地冻的情况下,刘虞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刘备率领这二千人马到了离蓟城二十里的地方就已经停下来了。当时还是中午时分,林若的意思是现在这样大白天的,和刘虞正面交锋始终不好,自己这次来这里只是为了解除公孙瓒的困境,不是和刘虞打架来的。没必要为公孙瓒折损自己的人马,更重要的是,林若不想让刘备与刘虞为敌。这对刘备的名声不好。
刘备看着林若站在火炉旁边的地图上凝视着,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当下不由问道:“先生,你在思考什么?”
“主公,若是要主公与公孙瓒为敌,主公可尽得幽州之地,主公可做?”林若半开玩笑地看向刘备笑着问道。
“这……伯珪兄待备亲如兄弟,备安忍与之为敌。不可,不可……”
林若发现刘备听这话的时候,先是一阵欣喜,随后是一种不安和忧虑,随后才说这样的话。他心里已经有数了,看来刘备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确实,这幽州看起来仿佛很乱,只要花上一些时间,和一些精力,夺得这样的地方是不成问题,可是得了这样的地方,但是对付那些外族就足够忙上一壶了,根本没时间应付中原那些诸侯。
林若呵呵地笑着说道:“主公仁义,在下也只是开玩笑的。主公,来看……这是蓟城,这是蓟城的四周多是平原和树林,如今冬季,这树林里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杈,即便想设埋伏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为此我们要进入蓟城,只能趁着夜色进行偷袭。呵呵,如此寒冷的冬夜,我想刘虞必然不设防备的。主公意下如何?”
“备既然拜先生为军师,便一切依先生所说。”刘备当下点了点头说道。
林若看向刘备说道:“好,既然如此,那便升帐点将。”
“来人,升帐点将!”林若叫道。旁边的士兵见状不由地走出去传令了。
“先生,发现先生这几天身体好了不少。”刘备听到林若这中气十足的吼声忍不住欣喜地说道。
林若甚是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呵呵,可能慢慢习惯了这里的天气……主公……”说道这里林若又咳嗽了起来。他咳嗽得十分的厉害,刘备见了不由懊悔自己怎么又勾起了林若的咳嗽,他当下马上给林若端来了一碗清水。
哎,要装病夫就要持之以恒,以后要记住时不时咳嗽一下,一定要将脸色易容得更加惨白一些。
关羽、张飞等人听到林若要升帐点将,当下欢喜地跑了过来。
张飞有些欢喜地说道:“嘿嘿,二哥,终于可以上战场了。也不知道先生的计谋是如何的?”
“三弟,先生初次用兵,我们还需要小心提点他才可以。待会要是先生那里说错了,你千万不要当众支持,只需背后指出就可以了。”关羽忍不住对张飞说道。
刘备手下能上得了台面的大将也就关张,因此这点将其实也就是叫关张二人过来就可以了。
林若拿着令箭看向关羽说道:“关羽何在?”
“关某在!”关羽抱拳上去向林若说道。
“咳咳咳……云长,你率一千士兵,暂时埋伏在这里……咳咳咳……”林若用手指着地图上的蓟城东门外一个小山坳旁边的树林处说道,“于今晚三更时分冲杀进去。只管往前冲,见人就杀,休问长短。”
“领命!”关羽当下上去接过林若的令箭说道。
“云长,多教士兵穿厚一些的衣服。冲锋的时候,可以将厚重的衣服遗弃,再行冲锋。”林若看向关羽很和蔼地说道。
“关某知道。”关羽看向林若说道。他说完转身便下去准备了。
“张飞何在?”林若放眼看向张飞说道。
“张飞在!”张飞迈着步子走上前说道。
“翼德,你率五百人马,带齐火把、松油等一切点火物品,在这里埋伏……咳咳咳……”林若指着东门外另一个小小的山坳说道,“待云长杀出后,你可以尾随其后放火,一定要将敌营点燃,同时命士兵们高呼,就说刘虞已经被杀……一定要将他们的军心扰乱!可曾知晓?”
“俺知道了。就是放火,然后说刘虞被杀!”张飞点头说道。
“翼德,你记住,你的主要目的不是杀敌,而是放火和扰乱军心,因此莫要忙于杀人了!对那些逃跑的敌人,也千万不要追赶。”林若微笑地看向张飞说道。
“俺知道了。可是军师,为什么不杀敌人?”张飞有些不明白地问道。
“呵呵,可知穷寇莫追的道路?将他们逼急了,反而要和我们决战。我们只需进蓟城即可,若是花太多时间和他们纠缠,反而让我们损失了时间,到时候其他三门的敌军来支援,我们岂不是寡不敌众?”
“俺知道了。”张飞有些明白地点了点头说道。他说完转身就下去了。
“主公……”林若拿着另外一支令箭看向刘备说道。
“刘备在!”刘备赶紧走下去,上前抱拳说道。
“主公,主公率领五百军士尾随翼德,也不要杀敌,只需捡一些粮草物资便可以!呵呵,估计这次能弄到不少的东西。”林若一脸笑容地对刘备说道。
刘备心里愕然,这林若似乎很喜欢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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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刚过,蓟城东门。
几个站在城头旁边看守的士兵,不停地搓着手,在他们的旁边放着炭炉,可是这十二月的天气冷得厉害,即便燃着炭炉,也是不觉得暖的。
突然间有个士兵叫道:“听,听……什么声音……”随着他说话,他吐出来的气都是白色的。
“好像是兵器的声音。”另外一个士兵也听到了声音,不由地说道。
“下面怎么会有兵器的声音的?走,去看看……”
“快看,城下的敌营着火了……”
“是啊……”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禀报韩起大人啊!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可是吃罪不起!”
“是……”
韩起很郁闷,这几天东门外的刘虞的手下在自己的眼前耀武扬威的,可是自己又接到了公孙瓒的命令,要死守东门。公孙瓒的目的很明显,因为刘虞的人数众多,自己出去和他打,事实上是非常不智的选择,那只有利用拖,这样的天气,城外的士兵缺衣少粮的,一定会受不了。
可是作为一个大将,韩起认为自己这样做,就算胜利了,也胜利得不光彩,因此心里很是郁闷。
就在他郁闷的时候,一个士兵匆匆地跑了进来,一进门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大人,城外的敌营着火了。”
“你……你在说一遍?”
“城外的敌营着火了,而且火势很大,又传来刀兵的声音。似乎城外的敌营被人偷袭了。”
“走!去看看!”韩起一听当下欢喜地说道。他也来不及披上衣服了,径直冲出门去了。事实上,他此刻已经完全忘记寒冷这个词语了。
上了城门顶,韩起站在城门顶往敌营方向看,果然,敌营许多营帐都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冲天,敌营的亮度竟然赶上了白天。而刘虞的那些士兵们在呼叫,乱跑,相互践踏死伤者不计其数。
韩起当下不由抚掌而笑说道:“哈哈,哈哈……解气,真是解气!这刘虞小儿也有今日。你们可知是何人所为?”
“末将不知。”左右答道。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城下来了一队人马,举着火把!
“大人,你看,有一队人马来到城下了。”
“城下何人?”
“某家乃平原相刘备刘大人帐下关羽,关云长是也!”来将在城下大声叫道。借着火把的亮光,楼上的韩起看清楚来人的摸样,这个人身高九尺有余,生得一副枣红脸,眯着丹凤眼,手里拿着的正是青龙偃月。不是关羽又是何人?
“原来是刘备来支援了。快开门,让他们进来。”
“是!”
第二十二章:蓟城之战(二)
“好个蓟城啊!”在护城河畔,刘虞有些失落地望着那高大威武的城池,不由地说道。
已经是第几天了?好像是一个月零两天了吧?这么久了,竟然还是攻打不下这个城池。如今已经是十二月份了,战士们在这里缺衣少粮的,再这样下去,只能撤兵了。可是一旦撤兵,让公孙瓒有了喘息的时候,再来攻打公孙瓒,又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旁边的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拿着一件披风为刘虞披上,然后说道:“爹,这天气冷,你还是要注意身体为好。”
这青年是刘虞的儿子刘和,刘和是刘虞的这么多个儿子当中为人最为谨慎的一个,也是刘虞最为看重的一个。
“和儿,你是否也觉得爹爹出兵攻打公孙瓒太过于鲁莽了?”刘虞看向他这个最信任的亲人问道。
刘虞的话一时间让刘和不知如何回答,脸色变得十分的犹豫。
“和儿只管实话实说,那公孙瓒勾结袁术扣留你,你心里定当怨恨于他吧?”刘虞当下和蔼地看向自己的儿子问道。
“是的。爹爹,孩儿怨恨他。可是孩儿知道,公孙瓒此人好勇斗狠,其属下骁勇善战,而爹爹帐下并无骁勇的大将能与他相抗衡。爹爹和他打久了,一定会吃亏的。爹爹太仁慈了。”刘和当下不由地实话实说。
“和儿,你是一个聪明的人。你该知道,什么叫做养虎为患。这公孙瓒就好比一只老虎,这只老虎如今已经让爹爹我无法控制了。我不能让这只老虎留下来为祸一方。”刘虞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
“爹爹,如今久攻蓟城不下,那公孙瓒的旧部得知,定然会来救援。届时,我们就腹背受敌了。爹爹还须早作决断为好。”刘和听了父亲的话后,不由地点了点头说道。
“恩。如今天寒地冻的,公孙瓒的部下未必会派人来增援,公孙瓒那些部下也未必归心的。其中许多人也是你爹我的旧部,他们如今也只会观望。只要我们赢了公孙瓒,这些人定然会顺风转舵的。”对于儿子的担心,刘虞当下不由地笑了笑看向儿子说道。
这些人都是墙头草,风往哪里吹,就会倒向那边。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刘虞无意中抬头发现,东门那边火光冲天,他不由愣住了。当下说道:“和儿,不好,东门火光冲天!莫非是那公孙瓒带兵逃出了东门?”
“爹爹,应该不会,公孙瓒如今只需坐守蓟城,待我军粮绝撤军就可。不会冒那么大的险出来突围的。”刘和当下不由地说道。他看向东门,那火光冲天的地方,心里也不由打鼓,莫非那公孙瓒真的会冲出来?这说不过去啊!
刘虞坐不住了,他当下说道:“和儿,你马上带上五千士兵去东门看看!”
“是……”
“回来,五千太少了。公孙瓒的手底下有一支叫白马义从的骑兵,有一千多人,都是一些精锐的骑兵。和儿,你带一万人马去东门。”
“爹,大本营里只有一万三千人,我带走了一万人马,剩下都是老弱士兵,这万一公孙瓒来此,爹爹岂不是危险了?”刘和一听当下忍不住说道。他是很担心他父亲的安全的。
“公孙瓒要冲到这里,那也要他冲得出四门的围困才好的。如今他被重兵团团围困于蓟城当中。如何能出得来!和儿,你快带一万人马去增援!”
“爹爹,那你自己小心。孩儿这就带人去支援了。”
“和儿,你也好自己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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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和迅速地整顿了一万人马,浩浩荡荡地奔向了东门。
刚走到半道上,他就遇到了从东门溃散逃回了的士兵,不是一个,是一大群,这些人衣冠不整,盔甲不全,手上连个武器都没有,脸上都烟火色,有些人甚至身上连烟火色都没有,只有惊慌恐惧之色。
看到这些完整无缺的士兵,刘和心里不由地黯然。这些士兵只怕是连敌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但见有人进营,就开始逃了吧!对待这样的士兵,自己能怎么样?父亲一直以宽以待人,这次起兵攻打公孙瓒,父亲一路吩咐士兵不能损坏百姓的良田,百姓的屋舍,这看起来是爱民,事实上也让公孙瓒有了可趁之机。
而且父亲这次带出来五万军队里,真正能打仗的只怕也只有二万人吧!其他的都是一些没有经历战争,或者是已经老迈的士兵,这样的士兵莫说上战场了,就是在这样寒冷的天气,能拿起刀枪,就已经不错了。
自己曾经叫父亲精简军队,将那些老迈的士兵开除出部队,可是父亲不忍心看到这些所谓跟随他出生入死的人,老来无所依靠,就让这些人留在了军队里。这样的乌合之众,又如何是公孙瓒的虎狼之师的对手呢?
想到这里,刘和不由地叹了口气。
“公子,这些逃兵该怎么处理?”手下的副将问道。
“让他们逃回去吧!能保得命在,比什么都好。这些人父亲会处理的。”刘和当下看向副将说道。此刻他没时间和这些逃兵纠缠,因为他要尽快赶赴东城门。
“是!”
“急速前进赶赴东城门!”刘和下令说道。
那些逃跑回来的士兵遇到了刘和的部队,开始还以为刘和会杀了他们,以正军法,可是刘和竟然不理他们,他们不由地松了一口气,暗想,又捡回了一条命。
刘和在路上遇到的逃兵也渐渐地多了起来,开始的逃兵身上还是很干净的,到后来遇到的逃兵,身上几乎都是烟火色,有些甚至身上还挂了彩,不过都是一些伤不重的人。
到几乎靠近东城门了,他遇到了一个被担架抬着的武将,这个武将伤得十分的严重,看样子还不知道能不能被救活。
刘和不由跳下马,看向担架上的武将,望向旁边这个武将的亲兵问道:“这是谁?”
“启禀公子,这是负责围困东门的魏将军,他被一个雷公脸的将军一矛刺下马,好几个兄弟围住那个雷公脸的将军,我们才救得魏将军。如今魏将军伤势极为严重。”
“你们赶紧抬他去救治吧!”刘和听了之后眉头一皱忍不住说道。
真是废物,身为大将,一招就被人刺于马下了,还要亲兵去救,换了我的话,这样的废物还救来做什么?直接让他死了算了。
这一万人马终于来到了东城门外,原来驻军的地方。此刻天已经开始五更天了,若不是因为是冬日,天亮得比较晚,天空还是一片黑暗。
不过,驻扎的营寨还在着火,因此倒也是能看得见营寨里一片狼藉的。没有一个完整的营寨了,都只剩下一些被烧得只剩通红的火炭的营寨,地上死人倒是不少,不过放眼看下去,真正死于刀剑的没几个,反而是被踩死的不少。
在路上,刘和就料到有这样的情况,可是没想到竟然比自己料想的还要现实。这些士兵受惊了之后,根本不是想着如何抵抗敌人,都是想到逃跑。刘和下令,查看一下有没有敌兵的尸体。
接着吩咐,在这被烧毁的营寨旁边,再搭建一个营寨。
不一会,副将来报:“报,公子,清点了一下尸体,只有不到一百具的敌兵的尸体,我军的尸体有一千五百多具,而且许多并不是被杀死的,而是……被踩死的。”
“知道了。下去吧!下令营寨的士兵,无论白天黑夜都要严防劫寨,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就够了。”刘和黑着脸看向副将说道。
刘和也不善于军谋,他只能看出军队问题何在,可是他却也找不出解决的办法,他所能想到的也只是严防敌人再次劫寨,在他看来,敌人能劫寨成功,那就是因为军队没有防备。这次防备了,敌人下次来劫寨就不会想这次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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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等人摔着军队在敌人援军赶到之前已经进入了蓟城了。
看着掠夺来的军粮,粮草,还有过冬用的衣物,甚至还有一百多匹的战马,这些东西让刘备两个眼睛都在放光。
这趁火打劫的事情,刘备还是第一次做,不过很有成就感。不为别的,人都是有贪婪性的。他当下看向坐在马车上的林若,林若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也许是第一次上战场吧,见到死人,脸色才那么难看的吧!刘备暗想,以后见多了,军师也就习惯了。
“军师,可真是神机妙算!”刘备走过去,伸手将林若扶下马车,然后欢喜地说道。
林若微微而笑,刚想开口说话,便又咳嗽起来,他咳嗽了好一会说道:“主公,在下有些倦了。”
事实上林若还是不习惯血腥味的味道。他很排斥这样的味道,明明知道这就是打仗该有的味道,可是他心里就是这样的味道反感。
“备之过也!来人,快去带军师下去休息!”刘备听到林若这般有气无力的话语,马上想起林若身体的柔弱,当下马上吩咐道。
看着林若被小厮搀扶下去休息,刘备心中不由暗暗叹气,为何自己这个军师身体这般的羸弱,真叫人不放心啊。
“大哥,这次杀得可真是不够痛快!要不是军师吩咐,不要追赶逃兵,俺老张一定将刘虞手下那些兵杀光。”张飞走过来有些不过瘾地说道。他唯一就挑了一个武将,这个武将拍马上前,张飞还不怎么用力,他就被张飞挑下马了。因此张飞的心中蛮郁闷的。
在战场上能遇到一个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也是一件让人觉得快乐的事情。
关羽也走了过来,他看到刘备,又看到掠进来的物资,当下丹凤眼不由地微微地眯成了一条缝,他抱拳向刘备说道:“大哥,这些物资可真多。”
“这些都是军师的功劳。这次我军的损伤如何?”
“不足百人,都是一些老弱残兵。”关羽说道。
刘备听到只有一百多人的损失,当下忍不住说道:“好事啊,哈哈……两千人对八千人,竟然只有不到一百的损伤。恩,这可真是难得。我得军师还真是如鱼得水!哎,可惜军师的身体就是太过于羸弱了。”
打了那么久的仗,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可以以这么小的损失换取胜利的。以前打仗都是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
张飞一听当下忍不住说道:“大哥,先生的身体弱,我们可以找郎中来给先生看病。只要大哥你以后……”
“三弟,慎言!”关羽不由地看向张飞说道。
张飞当下闭上了嘴,看向刘备说道:“大哥,俺老张又说错话了?”
第二十三章:蓟城之战(三)
安顿好一切后,刘和派人将这里的一切告诉了父亲,然后和衣躺下来了。他刚躺下来没多久,上眼皮便和下眼皮进行了友好的对话。
按道理来说,这五更天过后,应当不久会天亮。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这天竟然起雾了。薄薄的雾气笼罩了整个天和地,因此天空依旧有些灰蒙蒙,黑蒙蒙的。
有雾的早上是冷的,而且不再是干冷了,而是湿冷。
事实上在他没睡下多久,他门口的亲卫就因为不忍天气的严寒,而偷偷地找地方烤火了,虽然只有那么一小会,可是也足够了某个黑衣人的飘然而入,然后从容而去了。
林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间不忍心,尽管他知道自己这样的不忍心会误大事的。可是他确实还是真的不忍心。当初他对付黄巾军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样的感觉,或者黄巾军的做法让他厌恶,可是刘虞的军队不是黄巾军,一路行来,百姓对刘虞都是赞不绝口的。能有这样的称誉的军队,证明刘虞是一个十分爱民的人。
这就是林若的不忍心的原因。让林若杀一个坏人,林若会毫不犹豫,可是让林若杀一个好人,林若只怕会于心不忍。
林若用他冰冷的手,放到和衣而睡的刘和的脖子上,刘和当下便睁开了眼睛。
他惊讶地看到一身夜行衣打扮的林若的同时,张嘴就要叫人,可是林若根本不给他这样的机会,林若把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冷冷地说道:“公子,莫叫,否则在下的剑可是不长眼睛的。”
刘和被突如其来的林若吓得目瞪口呆,当下只能点头。
他是谁?为什么会突然间来到这里的?他会不会杀了我?刘和此刻的心情很乱,一时间竟然没有整理出一个答案。不过,他也不用整理,因为林若会给他这样的答案。
“我是谁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公子记得自己是谁,这就够了。”林若淡淡地看向刘和说道。
“公子,在下不会杀你。我要杀你,刚才在你睡着的时候已经动手了,根本没必要将你叫醒。”林若再次含笑地看向他说道。
刘和松了一口气,可是他又不敢开口问林若。
“我来这里,是想告诉公子,尽快让令尊带着这支军队回去。这里不是你们能够打下来的。如今天寒地冻,而公孙瓒的城池内粮食充足,城池坚固,单是让你们在这里冷三两个月,你们就够受的。”
“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从昨夜劫营的情况来看,破你们这样的军队对我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你们这支乌合之众,根本没办法和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抗衡,没必要在这里做无谓的牺牲。”
“好了,我的话就那么多了。公子,得罪了。”
“慢着……”就在刘和说慢着的时候,林若的手掌已经劈了下去,刘和只感觉到脖子有一阵酸痛,整个人就晕过去了。
林若从刘和的营帐中回来,一路上他暗暗祈祷,希望这个刘和能把自己这话告诉刘虞,希望刘虞能乖乖的撤退,自己真的不想杀这样的军队。如果他们不撤退的话,自己也唯有对不起他们了。
就在林若心不在焉,思绪万千的时候,他飞檐走壁从城墙上飞身落下,刚落地没多久,就被一把剑削去了头上的一缕头发,若不是他见到剑影飘来,及时闪过,只怕不只是半缕头发的问题了,应该是整个脑袋都没了。
林若用脚点地,一个前空翻,落到了那个人的身后,然后拔出了剑,有些生气地说道:“靠!你想杀人啊?”
林若看着那个人,这个人穿了一身便装,不过从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林若不难判断得出来这个人是一个极难缠的家伙。因为这个人有一双大眼睛,眼睛上透露出坚毅的眼神,鼻子高耸,薄薄的嘴唇闭成了一线。
此刻他转过身来看向林若,似乎也有些疑惑林若的身手。他手中那把剑的剑刃寒光逼人,林若见了心里不由冒寒气。刚才要是真被他偷袭成功,自己定然死翘翘的了。
“你是何人?”他盯着林若看到。
“你又是何人?”林若也不敢放松,手里拿着剑,此刻他被这个人的凌厉的眼神,还有身上的杀气压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说实话,要是眼前这个人换一个对林若的眼神,林若定然会觉得他很俊秀,起码是一个英俊潇洒的帅哥,可是林若被他用可以杀人的眼神看着,对方再帅,林若也没心思欣赏。林若自从出鬼谷以来,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心里既有些按耐不住的欢喜,也有些紧张,可是相比较,林若还是紧张较为多的。
“在下常山赵子龙!”那青年人说道。
尽管他的声音不大,不过听到林若的耳朵里却让林若生出了滔天的巨浪,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自己这个军师和未来的自己的保镖加将军干起架来了?额……传出去不知道会不会挨人笑话。不过这个赵云的武功,还有气势还真的不赖。
“你是何人?”赵云再一次问道。
“你问我就要告诉你了?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也许知道对方是赵云之后,想起了对方一直跟在刘备的身边,一派正人君子的摸样,林若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了戏谑,当下冲着赵云说道。
“你……看剑!”赵云没想到对方会像一个孩子一般无赖,当下有些恼怒地挥剑朝林若砍去。
“喂,你干嘛打人啊?我又没得罪你!”林若继续“调戏”赵云中,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赵云被调戏得有些恼怒的样子,林若竟然觉得有些好玩,因此故意“惊慌”地用手中的剑接住赵云刺过来的剑说道。
“你是何人?为何要偷偷地越过城墙?我今天早上见你越过城墙,就一直站在这里等你回来了。你快说,是不是奉了什么人的命令,偷偷出城送信去了。”
什么?刚才自己出城就被他看到了?该死,自己竟然这般大义。这赵云的功夫还真不是盖的。还好,他选择了偷袭自己,倘若他偷偷地跟着自己,那自己那点秘密还藏得住?林若心中惊骇不已地看向赵云,此刻他的心中完全没有戏谑的之情了。
“停下来!赵将军,我不是出去报信的。”林若当下叫道。和他打架太不智了,刀剑声一不小心招惹了弓箭手,就算自己真的可以安全逃脱,只怕也会花上不少的力气,这般笨的事情,自己是不会做的。
“你是何人?”赵云虽然收住了手中的剑,可是一刻都没有放松警惕看向林若问道。这林若的武功也不是普通的,刚才和他打,自己没有出全力,他也没有出全力,如果两个人出全力而战,却不知道是何等的光景。
“这你不必管,但是绝不是什么坏人。赵将军,小心身后……”
伴随林若那紧张地声音和语态,赵云习惯性地用剑回头挡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身后什么东西也没有,待他知道受骗上当了,回过神来看向面前的时候,林若早就消失了踪影。当下赵云恨得咬牙切齿地把手中的剑插回了剑鞘,恨恨地说道:“好个小贼,被我抓到,我定然要你好看!”
就在赵云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发现地上竟然有个东西。是一个香囊?赵云疑惑地看着地上这精致的香囊,香囊上竟然还绣有字。正面粉红色牡丹花群上绣有“上邪”,反面没有任何花色,只有:“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没错,这是香囊,而且不是别的香囊,是刘云送给林若的香囊,林若因为思念刘云,一直将香囊戴在身上,如今可好,因为刚才要躲过赵云的剑,林若竟然将自己最为珍贵的东西跌落在地面了。
林若从窗口回到房间后,第一时间就是赶紧换下夜行衣。
就在他换下夜行衣的时候,摸胸口一直贴身带着的香囊不见了,他当下不由地心惊,再仔细地查找了一番,竟然还是没有发现香囊,他不由呆坐到了床上。脑子里将自己刚才走过的路线回忆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自己这个香囊定然是和赵云动手的时候,从自己的怀中掉出来的。
怎么办?这香囊是云儿留给自己唯一的寄托了。去找赵云要回香囊?只怕少不得要打一场。去偷?额……这个概率太低了。
哎,林若思前想后,都不知道该如何要回这个香囊,当下心中不由郁闷,自己去做一回好人,竟然还把最心爱的东西给丢了。看来,以后这好人还是少做为好。他脱下鞋袜,倒在床上,盖上被子,然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在他梦中呼喊刘云的名字的时候,小厮李大锤还是将林若推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看向李大锤问道:“大锤,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先生,你醒了?先生可是做恶梦了?先生出了好多汗,刚才还叫出声来了。似乎在叫什么人的名字。”李大锤小心翼翼地给林若擦汗说道。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我问你现在多少点了?”林若有些恼怒地说道。换了谁,刚睡醒,而且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突然离开自己的时候被人推醒了,心情可是十分的糟糕的,因此语言用词上,肯定是很凶的。
李大锤第一次见林若发那么大火,心里不由害怕,手有些发抖地说道:“先生,现在已经过了酉时了。”
酉时已经过了,那就是晚上七点以后了。自己竟然睡了那么久?林若睁开了眼睛看向李大锤。
李大锤被林若这样一看不由害怕起来,以为林若又要骂自己了。
本来李大锤是不敢进来的,因为林若曾经说过,在他没睡醒之前,不准有人进来打搅他休息。可是到了傍晚时分,李大锤左等右等没有林若出来吃饭,心里担心林若是不是生病了,不由地来敲门,刚好看到林若急切地呼喊谁的名字。
“大锤,你来找我何事?”林若站了起身来问道。
“先生,该吃晚饭了。”李大锤从旁边拿过林若的衣服为林若宽衣说道。
“哦。大人和两位将军可曾吃了?”林若不由地问道。希望他们不要等自己醒过来才吃晚饭,否则自己还的不好意思了。
“公孙将军,今夜在府里宴请大人,为大人接风。本来大人想叫醒先生的,可是想到先生身体虚弱,这宴席间又多应酬,更不忍心打搅先生睡觉,因此才没叫醒先生的。”李大锤边替林若系好身上的衣服带子边说道。
林若说道:“大锤,你去准备一些晚饭吧!我也确实饿了。这酒宴,我也确实不合适参加。”
“是。”李大锤当下躬身退出了。
吃罢晚饭,林若又吩咐李大锤退出去,自己一个人打开了窗,对着窗外蒙蒙的天空发呆。思索了许多的事情。就在他要关窗门的时候,听到不远的正殿上传来歌舞乐声,似乎在跳燕舞。这公孙瓒果然是一个会享受的人,却不知道宴会上会有什么好看的舞蹈,自己还真的象棋看看。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目前自己只需低调行事,因此刘备没让自己去酒宴是非常正确的。这样曹操起码不会那么快知道自己在刘备哪里。除非是郭嘉已经投靠了曹操,从天上的逆命星的位置,可以知道自己已经在刘备的营中,否则没人知道自己在刘备的营中。
不过林若突然间又想到,也不知道这公孙瓒是长何等模样的?能有赵云这样的手下,这主子应该也不会差,一般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想到这里,林若不由想起了刘表,他当下不由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岳父大人,你可还好吗?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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