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蓟城之战(四)
当晚刘备等人参加完了公孙瓒的接风宴后,回来第一件事情便是找林若,林若当时一个人很安静地坐在火炉边,凝视着这炭火。
蓟城起雾了,大雾过后必然是割人的北风,希望那个时候,城外的刘虞的军队已经撤离了蓟城,否则的话,他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先生,你在想什么?”刘备走进了笑着问道。因为喝了一点酒的关系,刘备的脸颊有些微红,显得整个人格外的开心。事实上,他今天确实开心,自从投靠公孙瓒以来,他都是一直受到公孙瓒的庇护,难得有一次机会报答公孙瓒的收留之情。
“无事。”林若抬头看向刘备淡淡地说道。刘备没想到很多事情,可是林若想到了。林若没有站起身,只是抬手示意刘备等人坐下来。
显然林若这样做有些失礼,不过刘备高兴,也没有注意这些,即便是身边的关羽、张飞这两个人也因为喝高了关系,一个两个迷离着眼睛看向林若。林若无意中发现了,在张飞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是赵云?他怎么来了?
“先生,给你介绍一个人。这是常山赵云,赵子龙。子龙,来来来,坐下来。这就是备的军师,严新,严子衿。”刘备见林若发现赵云后,他马上将赵云拉到了林若的面前,很郑重地说道。
林若这个时候才站起身来,他抱拳说道:“言心见过赵将军。”
“先生客气了,子龙只是奋勇将军帐下的一个偏将,也算不得是什么将军。”赵云放眼看向林若,只觉得林若的脸色异常的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倘若不是关羽与张飞两个人说林若的厉害,他怎么也不会将眼前这个病夫和那位被他们两个成为国士之才的先生联系起来。
“子龙,你又谦虚了。俺老张最佩服子龙你的武艺,更佩服子龙你的谦虚。子龙,坐下来!”张飞见赵云谦虚,不由地笑着一把将赵云按下来说道。
众人围炉而坐。
“先生,今日本想叫你一起去赴宴的。可是下人回报,说先生你身体抱恙,一直在熟睡,因此不敢打搅。因此怠慢先生你了。”可能刘备发现林若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由地解释道。
“主公,如今蓟城起大雾。这大雾的天气,敌军既不敢攻城,我们又不敢贸然出击。不过大雾过后,必然有大风。我算定了,这场大雾天气,只会有三天,除去今日,两日后,必然会刮西北风。届时,我们可以利用大风来破敌。”林若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将自己心中早就计划好的事情说出来。
刘备听到破敌两个字,眼睛睁大大大,当下喝下去的酒全都化作了汗水,他急切地看向说道:“先生有何妙计?”
林若干笑了两声说道:“呵呵,妙计谈不上。不过嘛……馊注意倒是有一个。主公可愿意听。”要是自己在这里用妙计,估计就算公孙瓒是蠢材,不会将自己扣留,只怕公孙瓒手底下那几个文臣,也会怀疑自己的身份。因此只能用馊注意,这些都是他自己来这里之前想好的。
刘备当下赶紧点了点头看向林若。
林若凑到刘备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听得刘备眼睛睁得大大的,好一会刘备不由地笑起来,用手指着林若说道:“好一条馊主意,先生,没想到你竟然会出这样的主意。不过这主意倒是妙计。”
“呵呵,无论是什么样的主意,能破敌就是好主意。”林若微微而笑看向刘备和众人说道。
张飞听了之后,当下不由派上前,一副讨好的样子看向林若说道:“军师,俺老张这次可否打头阵?前晚偷袭敌人营寨,俺老张遵军师的军令,只放火,不杀人,因此没有大开杀戒,心里憋得厉害!这次让俺老张打头阵,杀个够如何?”
林若当下看了一眼关羽,然后说道:“这你和你二哥商量,你们兄弟二人决定谁打头阵。商量好了,再来告诉我就是了。”
张飞听了之后,当下不再纠缠林若,转身去找关羽了。他嘿嘿地笑了两声,看向关羽说道:“二哥,这头阵让给俺老张如何?”
关羽被张飞这样的笑容弄得有些尴尬,他是一个不擅于言表的人,当下只说了一句:“某一切听军师的安排!”
众人听了之后不由大笑起来。
这关羽可真厉害,又把球踢回给了林若。
张飞一脸委屈地看向林若,仿佛再说,军师你就给我打头阵吧!林若当下也不理会张飞那无辜的眼神,转脸看向刘备说道:“主公,此事还需和公孙将军商量才好。”
“恩。今日已晚,明日我便去和伯珪兄说。”刘备当下点头说道。突然间刘备想到了什么,看向林若一脸笑意地说道:“子衿,今日我在酒席间与伯珪说了你的病,伯珪帐下有一位异族的大夫,医术非常高,伯珪兄已经答应了让他来为你诊脉。明日就过来,因此子衿你就安心的养病。备说过了,一定会照顾好先生你的。”
看着刘备那喝得有些微醉的脸,听到他这样的话,一时间林若又感动又发愁。他当下抱拳说道:“主公,所谓生死有命,言心也不惧死矣。主公莫要再为言心担心了。”是啊,我的身体好得很,活个八九十岁没什么问题的。
刘备拍了拍林若的肩膀说道:“我刘备的命由我不由天,先生你的命也一样!”
“主公,你喝醉了……”林若见刘备站起来的时候,脚步有些虚晃,因此不由地说道。这刘备估计是被这酒后劲上头,因此才会这个样子的。
刘备当下自言自语地说道:“是吗?我怎么没感觉?”
“云长,翼德,你们扶主公下去休息吧!”林若看向旁边的关羽、张飞两个人说道。
关羽和张飞两个人,也相互地搀扶起来,步子虚晃得比刘备还要厉害,当下林若愕然,这两个人喝得也不少。
“来人,快来人,将三位将军扶下去休息!”
“是!”门外跟随刘备一起来的亲兵,听到林若的吩咐后,当下赶紧进来应声说道。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两个人架起有些醉意的刘备。
刘备跟着那两个小兵走的时候,不忘回头朝林若招手说道:“先生,待你病好后,备一定要喝你痛喝三百杯!”
旁边的张飞也也在另外两个小兵的搀扶下离去,他也听到刘备这样说,当下也不忘朝林若招手说道:“俺老张也要喝军师喝个够!”
“军师,关某不胜酒力,打扰了……”倒是关羽很清楚地和林若告罪,然后随着搀扶他的两个亲兵下去了。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也只有林若和一直不说话的赵云。其实赵云看到刘备这君臣关系融洽的一幕,心里有说不出的羡慕,他当下向林若投来敬佩和羡慕的目光,然后抱拳说道:“先生,云也要告辞了。”
就在赵云起身这一刻,林若清楚地看到了赵云的腰间上挂着的自己的香囊。他不由地盯着那个香囊,差点想用手抓过去了。
赵云发现林若的眼睛盯着自己腰间的香囊,不由地问道:“先生莫非认识此物?”
这赵云果然聪明,竟然会把这物品挂在他的身上,只要是遇到了那个丢失了物品的主人,必然会从那人的脸上看到异样。这赵云确实厉害啊!如今自己在他面前失态了,若是掩饰,只怕也是掩饰不过去了。索性就承认了,这物品就是自己的,看他是怎么样反应的。
“此物乃是在下的亡妻的遗物,昨夜跟随军队进城的时候,不知道为何不见了。让在下好找,却为何会在将军你的身上的?”林若一副惊讶的样子看向赵云说道。
赵云盯着林若看了好一会,他除了在林若的脸上看到一脸的想将物品要回来的期望,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惊慌和隐瞒,更别说害怕了。而且看林若一脸病恹恹的样子,也不想是那个中气十足的用剑高手。
“这物品是在下与一个今天早上偷出城的小贼身上打落的。为了找寻这个小贼,云特意将此物带在身上显眼的地方。却没想到此物竟然是先生的。”赵云小心地将这香囊解下来双手奉还林若。
林若拿过香囊,一时间睹物思人不由地落泪,好一会才记得这里还有一个赵云,不由地讪笑看向赵云说道:“言心失态了,却让子龙将军见笑了。将军请坐。”
赵云坐了下来,暗想着严新竟然这般看重这个香囊,却不知道为何会将这个香囊弄丢的,又是怎么会落到那个黑衣人的手里的?这两个人之间应该有什么关系吧!不过若是自己贸然询问,只怕唐突了林若,因此说道:“看先生的样子,对此物颇为看重。”
“此物乃亡妻的遗物。方才,在下也是睹物思人,让子龙笑话了。”林若将这失而复得的香囊放入怀中,贴身放好,然后才抬头看向赵云说道。
“先生,恕云直言,如此珍藏之物,为何会丢失?”赵云不由地看向林若说道。
“这在下确实不知。昨夜奇袭敌营的时候,在下在乱军中奔走,也许是在躲避刀剑的时候丢失的。或者是进城的时候,因为匆忙丢失的,具体是怎么丢失的,在下确实不清楚。不过,它能失而复得,已经是万幸了。”林若一脸欣喜地摸着胸口贴身所放的香囊说道。
“先生如此贵重之物,以后还想好好珍藏才好。莫要再丢失了。”
“子龙,谢谢你了。哎,方才你们进来的时候,在下一直闷闷不乐,正是因为不见了这个香囊。如今找回来了,在下才放心。子龙,谢谢你了。对了,刚才你说这香囊是从贼人的身上掉下来的?”
“正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赵云便将早上的事情一一讲给了林若听。林若听了之后,心里不由地讪笑,这赵云果然是聪明,故意讲错几点,而且时不时观察自己的脸色,看自己的反应,似乎他是有意在考验自己。想看看自己是什么样的反应,不过,这样的雕虫小计,用来对付自己,也太小看自己了。不过,他既然怀疑自己和那个夜行人有关系,那就承认了算了。省得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当下林若点了点头说道:“子龙刚才说那个人,是不是很年轻?身材和在下相似?”
“先生认识那人?”
“他是在下的弟弟,在下父母早逝,因此自小和弟弟失散,哎……其中恩怨很难说得清楚。这次只怕他是暗中保护我,发现我的东西不见了,才回去为在下寻来这物品。子龙下一次见了他,可否替在下道声谢?”林若看向赵云很亲切地说道。
赵云没想到林若会这样就承认了他与那夜行者的关系,不过从早上那夜行者的表现来看,确实也不像是一个坏人。对于林若这样诚恳的话,他还是相信了,心里直道林若和他的兄弟真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当下忍不住问道:“先生为何自己不与他说?”
“我这兄弟……若是他肯见我,只怕也不会这样。罢了……子龙不愿也就算了。”林若当下有些失落地说道。
林若发现自己演戏和忽悠人的本事可是日夜渐长了。
“如此在下便答应先生了。”赵云说道。他想起来自己和兄长赵天的矛盾,自己喜欢习武,不喜欢商业经营,因此和兄长的矛盾很深,甚至因此离家出走,不愿意再看到兄长,如今看来这个严先生和他的兄弟也是一样的吧!却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矛盾。想起来,还真的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子龙,如此多谢你了。”
“先生客气了。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子龙但说无妨。”
“做兄弟,有今生无来世,无论如何亲兄弟毕竟是血浓于水,先生还须找个机会和现实的弟弟说清楚。可以看得出来,你们兄弟二人其实还是相互关心对方的。”
“多谢子龙。在下一定会的。”林若当下感叹这赵云的君子,自己这样欺骗赵云似乎有些太罪恶了。
从此之后,林若就有了一个和他永不相见的“兄弟”了。
第二十五章:蓟城之战(五)
林若真的没想到自己说一个谎言之后,真的要编出九十九个谎言来圆这个谎言。第二天,那个异族的神医真的就来给林若看病了。
而且还是刘备带来的。
“先生,可是醒过来了?”刘备在门外叫道。
林若才幽幽得从床上爬起来,睡得半醒半朦胧之间,听到有人叫门,不由地烦躁地说道:“谁啊?这么一大早就扰人清梦!”
刘备早知道知道这位严先生起床会有起床气的,因此当下也不以为逆地说道:“是备。昨夜备告诉先生,伯珪兄派了神医来为先生看病,今日备已经将此人带来了。”
林若一听,整个人激灵地完全清醒过来了。啊?带了神医来给自己看病?自己哪里有什么病啊?这刘备对自己爱护也太有佳了。自己的病都是骗人的,要是真让神医来看,自己岂不是被人揭穿了?
怎么办?怎么办?
一时间林若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
等等,急得可以这样子。恩……呵呵,可以用银针刺几个穴道,这样自己的气脉就会暂时混乱,这样倒也可以瞒过去。
“先生,你怎么了?为何还不开门?”在门外的刘备有些着急地问道。他不知道林若为何会在里面不肯开门。
林若找出自己的银针,便在身上扎起来,然后说道:“就来了,就来了……”
林若扎完了之后,将银针收起了,然后披上衣服就去开门了。他抬头望去,这个异族的大夫,长得和汉人没什么区别,不过就是衣着确实鲜卑人的打扮。
“请!”林若微笑地抬手示意让刘备和这个神医进来,其他亲兵则守在了外面。
坐下来后,林若把手伸出来,让那个鲜卑神医看,可是那个鲜卑的神医并不诊脉,而是用手摸了一下林若的脖颈,然后看了一下林若的脸色,再叫林若伸出舌头,再看了一下林若的手指的指甲的颜色。
搞得林若心里面完全没有底了。
“怪哉,”那个神医看完这一切说道,“这位大人身上的脉象十分的混乱,脸色也是苍白,脏腑气血阴阳虚损、内伤七情、气滞血瘀交互作用致心失所养、心脉失畅而引起,可是老朽观看大人的手指,指甲并未见紫黑色,又和常人无异,这似乎又不是。老朽行医这么多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林若当下心中苦笑,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一个像我这样装病的人。
“呵呵,神医莫要自责,这病自小跟随在下多年。时好时坏。在下已经认命了。”林若安慰神医说道。
刘备看向神医说道:“这位老先生,却不知道此病可否能医治?”
“老朽连此病都乔不明白,又如何医治?哎……老朽是老了。这病老朽治不了。”神医看向林若当下不由摇头说道。
他说完也不敢开药方,而是收拾东西,转身就走了。
看着神医无奈的离去,刘备心事沉沉的,林若也有些无奈。自己这样做,似乎有些过分了,希望这个神医不会因为自己而心灰意冷才好。
“先生莫要灰心。备一定会寻来天下最好的神医来为先生你治病的。备相信,一定会有人能将先生的病治好的。”刘备抓住林若的手,一脸关切地看向林若说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关切,还有满满的承诺。
天啊!这刘备还真的是……一时间,林若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这个主公。他对自己的关心,可真可谓不遗余力。
“主公,你以后莫要再找什么神医了。言心本来就是一个熟读医书的人,自己的病自己清楚。莫要再找什么神医了,省得在下希望越大,到时候失望越大。”林若当下有些黯然地说道。你再找神医的话,我岂不是每次都要给自己扎针,虽然说这扎针不影响什么,但是次数多了也会心烦的。到时候,只怕自己还真的得心律不齐了。是被吓的。
刘备自然不知道林若心中的痛苦并不是因为他根本没病造成的,还以为林若因为失望造成的,因此忍不住说道:“先生……备一定会想办法治好先生的。”
林若听到这样的承诺,差点没有自己晕过去。哎……欺骗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可真是一个痛苦的事情。
“主公,虽然言心身体羸弱,可是却也能活过三十岁,因此主公莫要担心了。”
“三十岁……今年先生二十三岁,还有七年,七年……七年时间,备一定要为先生寻来最好的大夫,一定要治好先生的病。”
“……”
林若当下不由抓住刘备的手,“感动”得热泪盈眶,说道:“主公,你真的不要对我那么好,其实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而且我这病,真的不要紧,真的不要紧……”
老大,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欺骗你的。
看着林若眼眶里滚动的热泪,刘备在听到林若的话,根本不知道林若这话中的真意,以为林若真的是被感动的,因此他紧紧地抓住了林若的手说道:“先生放心……备一定会治好先生的。”
哎……算了。自己实在没办法说服这个主公对自己放弃治疗。那就算了。
林若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不由地说道:“主公,可和公孙将军说了出兵突围之事?”
刘备当下说道:“备今早曾求见伯珪兄,可是他昨夜喝酒太多,宿醉未醒,待他醒过来,备在去。”
“那城外可还见得刘虞的军队的军营?”林若问道。那刘虞走了没有啊?
刘备当下说道:“今早守城的将领来报,因为雾气过大,却也不看不清楚。怎么?先生以为刘虞会退兵?”
“我若是刘虞,我定会退兵。这蓟城城墙高大,而城内存粮又多,而他的那些士兵多是些老弱残兵,如何能与公孙将军抗衡?如此不智之举,也只有他做得出来。”林若当下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可惜那刘虞并非先生。”刘备当下笑着说道。
“那也不见得,刘虞这次退兵之后,开春,只怕会面临公孙将军的报复吧!到时候,公孙将军一定会联合他手下的那些能征善战的部将,一起攻击公孙将军,因此刘虞只有这样一个机会打败公孙将军。不过可惜,这个机会迟了五年,若是五年前,或者他刘虞还有一战之力,可是五年之后的今天……刘虞攻打公孙瓒,乃是自取灭亡。”林若当下笑着说道。
“先生何意?”刘备不由看向林若问道。
“五年前,公孙将军羽翼未成,而刘虞又在盛年时期,他手下的那些能征善战的将士,还有那些谋士尚在,那时候的刘虞如日中天,如今的刘虞是日落黄昏,反观公孙将军此时正是如日中天,你想想一个青壮小伙和一位垂暮老者打架,谁能赢呢?”林若当下笑着解释道。他突然间想起来,自己又忘记咳嗽了,不由地捂嘴嘴巴咳嗽起来,咳嗽完了之后,他习惯性地喝水。
“先生可好些了?”
“好多了。主公,可知道养虎为患的道理?”林若当下摇了摇手说道。
刘备听了之后当下点了点头,陷入了深思。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亲兵来报:“启禀大人,邹大人来访。”
“邹丹?他来做什么?”刘备当下不由地疑惑问道。自己和邹丹不熟悉,就算是见面了也只是随意打声招呼而已。这个老头也整天在公孙瓒的耳边啰啰嗦嗦的,很讨公孙瓒的嫌,而刘备和公孙瓒又是好朋友,刘备自然也不喜欢这个啰啰嗦嗦的老头。
“这邹丹只怕是来求主公你的。呵呵,主公,我已经知晓邹丹所求何事,你只管应承他就是了。”
“应承他?”刘备一脸疑惑看向林若说道。
“主公,不必多问,去了就知道了。哼哼……反正死的又不是主公人马,主公何必枉做小人呢!”林若冷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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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公孙瓒把刘备一干人等安排在了一个三进的四合院子,这客厅在前院。刘备刚进客厅,便看到邹丹这背着手看着客厅上挂着的山水画。
“邹大人来访,备怠慢大人了。大人请,请坐!”刘备乐呵呵地走进去说道。刘备这个人就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他多么讨厌你这个人,他的脸上也不会表现出来的。他说谎的天赋比林若高出许多。起码林若说谎的时候,心里偶尔也有一些愧疚感,而且林若是不得不说谎话的。
邹丹看到刘备当下笑着拱了拱手说道:“玄德,说笑了。倒是老夫这么一早就来打搅玄德,有些过意不去了。”
邹丹坐了下来,刘备叫人奉茶。
“邹大人客气了,大人为备的前辈,倒是备失了礼数,没有来得及去拜会大人你。”刘备拿着茶一脸笑容地看向邹丹说道。
邹丹也不客气地说道:“玄德,客套话老夫也不说了。这次老夫来此是想请玄德帮老夫一个忙的。”
刘备心里暗笑,早知道你有事求我了,否则你会来拜访我这个小小的平阳县令?刘备热情地说道:“大人请说,备若是能帮上忙的,一定竭尽全力帮大人你的忙。”
邹丹干笑了两声说道:“却也不是什么难事。玄德最近破了刘虞的军队,应当对刘虞的军队的实力了解颇多吧!在下有心想请玄德你在奋勇将军面前多劝说一下,让奋勇将军下令破这刘虞的围剿。”
“如今天寒地冻,也不合适用兵。而且如今蓟城城中兵精粮足,兄长守城,这正合适兵法的攻守之理。”刘备故意不明白地说道。
“这蓟城被困多日,城中百姓的粮食虽然不愁,可是柴火已经不济了。况且,这刘虞军队在城外天寒地冻的,粮草必然不济,这正是我等立功的好机会。”邹丹两只眼睛冒光地说道。事实上,他是见到刘备用两千军队就能将刘虞的八千军队打败,早就将刘虞的军队看成不堪一击的了。
刘备当下不由鄙视邹丹,这邹丹果然是看不起自己啊。哼,在邹丹这些人看来,自己能破东门刘虞的军队完全是侥幸,是刘虞的军队太弱的缘故。
“备昨夜也曾对伯珪兄说过此事,然而这两日大雾漫天,倘若贸然出兵,只怕会遭敌人埋伏,届时胜负之数难分。”刘备把心中的不满压下后,一脸担忧地看向邹丹说道。
“玄德,此刻刘虞乃是惊弓之鸟。我若能率一军出城,定然大破刘虞的大军,斩下刘虞的首级。莫非玄德是害怕破了刘虞,玄德没有立功的机会,才这样说的?”邹丹当下忍不住说道。
刘备一阵无语,这邹丹还真的太过分了。不过刘备的涵养是很好的,他说道:“邹大人,莫要误会,既然邹大人有破敌的决心,那么备一定替邹大人请命就是了。”
“如此老夫多谢玄德了。”
“大人客气了。”
第二十六章:蓟城之战(六)
当日公孙瓒升帐议事,在邹丹等主战派的老一辈的要求下,公孙瓒决定派出一队人马趁着晚上有雾气的时候,出城偷袭刘虞的营寨。
结果邹丹所率的出城劫寨的五千精兵,遭到了刘虞事先设下的埋伏,战况十分的惨烈,只有一千人生还逃回。而邹丹的独子邹吉也在这次战斗中被流矢射杀。
听到这样的消息,林若一点也不惊讶,他只是微微而笑,一副早就了然于胸的样子。公孙瓒因为先前和袁绍打架输得很惨,这次和刘虞开战以来也输得很难看,可想而知,这公孙瓒的士气低落到了什么程度,如今确实也很需要有一场胜利来提升士气。
也正是因为这样,公孙瓒在明知道可能会遭到敌方设伏的情况下,还是听从了邹丹一班老臣的建议,出城去劫营了。
“先生,你似乎已经知道这次战斗的结果了。”刘备见林若这个样子,忍不住问道。
林若点了点头,解释道:“这刘虞虽然不精通用兵之道。可是他已经被我们劫过一次寨了,呵呵,肯定会有防备的。何况还是在大雾的天气?哎,被人打一次就够了,还被人用同样的方法打第二次,那么这个刘虞也太无用了。”
“先生既然知晓,为何还要备也应承下来劝伯珪兄出兵呢?这样岂不是害了伯珪兄?”刘备有些不明白地看向林若问道。
林若当下如同狐狸一般笑着看向刘备,十分暧mei地说道:“怎么?主公替公孙瓒可惜了?这邹丹就算没有主公的帮忙,也会联合其他的大臣要求公孙瓒出兵的,主公不过是做了顺水人情。况且没有他这一次大败,我又如何施用我的计划呢?”
“先生你的意思?”刘备有些不明白地看向林若问道。
“胜则骄,败则谨。主公,明日大雾散去,我想天空定然会刮起刺骨的北风,届时主公可以要求公孙将军派兵出击,倘若公孙将军不肯,主公可要求只需白马从义的一千五百人即可。我想公孙将军一定会给主公你这个面子的。”
“白马从义一千五百的骑兵?这可是伯珪兄手底下最强的队伍。伯珪兄未必肯。”
“主公,你附耳过来,我与你说说……”
刘备将耳朵贴了过去,林若在刘备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听得刘备直点头,他好一会说道:“先生可真是狡猾狡猾的!”
“咳咳咳……”林若听了刘备对自己夸赞,当下尴尬地咳嗽了几声以示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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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输得太惨了,五千精兵出城偷袭刘虞,只有一千人逃了回来。这让本来开心的公孙瓒突然间又被打入了低谷。
人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在你失败的时候,突然间让你看到一丁点的希望,最后又一次给你失败。对于这样的事情,公孙瓒表面上只是象征性地自我安慰了一下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蓟城兵精粮足,就算被困一年半载也无事。”
他本来还以为刘虞的军队在城外天寒地冻地守了一个多月,会战斗力下降到不堪一击的程度,通过这件事情彻底地让他丢掉了这份不切实际的想法。
公孙瓒不是曹操,他不是那种越是失败,越是冷静的人,他是那种一旦失败了,就想着坚守的人。也正是因为他这样的性格注定了他最后的失败,他总是以为蓟城城墙坚固,粮食多,敌人无法攻破。不过这次他运气的是,来攻打的他的不是袁绍,而是刘虞,所以他才能坚持那么久。
刘备当晚去看望公孙瓒的时候,公孙瓒的那一干大臣都被公孙瓒晾在了门外。
“玄德,主公不知道何故竟然不肯和我们相见。”
“玄德公,你和主公是旧友,或者他会见你。你好好劝劝主公。”
“是啊,玄德,这事就拜托你了。”
……
那帮文臣武将看到刘备来了,当下如同蜜蜂看到了糖一般,如同落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不由纷纷地来求刘备,让刘备好好劝导公孙瓒。
刘备连忙说道:“诸位莫要紧张,我想兄长只是想好好一个人冷静一下。容备进去看看。诸位在此稍等。”
亲兵看到刘备,当下笑着说道:“是刘大人,主公有交待,若是刘大人来了。可直接入内。”
刘备道了一声谢,便整理了一下衣冠走了进去。
刘备走进内殿,发现公孙瓒十分颓废地坐在大堂内喝酒,而大殿上竟然有着十分妖艳的舞娘,这些舞娘都是公孙瓒攻打鲜卑或者乌桓掠夺而来的异族女子,风情万种,时不时会在跳舞的过程当中做出各种各样的勾引人的动作,惹得公孙瓒兽性大发哈哈大笑,拿着酒壶,追逐着舞娘。
“伯珪兄!”刘备见到这个样子的公孙瓒,心中有说不出的失望,他当下立在门前抱拳说道。
“是玄德啊!玄德,快来,替我抓住她!”公孙瓒见到刘备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让刘备为他抓住那个跳艳舞的舞娘。
刘备当下说道:“兄长安乐否?”
刘备这一句话当下让公孙瓒听了,心情不由一沉,他挥手朝舞娘们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兄长,乃是当世英雄,如今遇到一点挫折就如此颓废,只怕让天下英雄笑话了。”刘备当下抱拳说道,“备曾听兄长说过,兄长的父亲乃是为鲜卑所害了性命,兄长在令尊坟前发下重誓,当要荡平鲜卑,如今边境上贼寇未灭,兄长却颓废至此,如此岂不是违了兄长当初的誓言?”
刘备这番话说得激昂慷慨,一时间让公孙瓒听了不由落泪。他走过来拍了拍刘备的肩膀说道:“贤弟这话让瓒羞愧万分。瓒定要振作,不负当年之志。明日,我决定亲率一军,出城与刘虞老儿一决生死!”
刘备看到公孙瓒这般样子,心想暗暗佩服林若,这林若果然是了解公孙瓒,竟然知道利用这个来说服公孙瓒,让公孙瓒重燃斗智。
“兄长,备这次就是来助兄长解这蓟城之围的。备有一计可以破刘虞。”刘备当下说道。
“玄德有何计?”公孙瓒当下看向刘备欣喜地问道。
刘备把林若对他说的话说出来道:“兄长,这燕地的气候,大雾过后必有大的北风,而届时风助火势,兄长何不借用风势纵火届时定然可破敌人的营寨!”
“没错。若是有风,这火凭风势,一定燃得更为猛烈。”公孙瓒当下赞许地说道。
可是他转念一想,忍不住问道:“只是这什么时候才会有北风?哎,如今大雾漫天,又如何来的北风?”
“兄长,这大雾已经三天了吧!我想明日定然会有北风。届时我们趁着北风一起,马上杀出城,一定会将那刘虞老儿杀得措手不及。”刘备当下笑着说道。
“贤弟能确定明日会有北风?”
“虽无十分把握,却有五分的把握。备久居涿郡,因此对燕地的气候还是颇为了解的。”刘备当下解释道。这是林若教他说的,毕竟林若真的不方便见人。林若不想让世人提前知道,刘备有一个军师了。
“明日我们就出城破敌!”公孙瓒当下心情大好忍不住说道。
刘备看向公孙瓒这个样子当下忍不住说道:“兄长,备可为兄长破东门外一万敌军,只需兄长借手底下的白马从义与备,加上备的两千士兵,便可以替兄长破了东门的一万敌军。而其余三门的敌军,兄长可自行破去。”
“这白马从义才一千五百人,加上贤弟的两千人马不过三千五人,这便可以破敌军的一万人马?贤弟,这可是打仗,万不可开玩笑。”公孙瓒当下吃惊地说道。
“备愿立军令状。”刘备知道公孙瓒不放心自己,于是忍不住说道。
公孙瓒听到刘备愿意立军令状,当下知道刘备不是开玩笑的,他当下说道:“玄德,这事就不必立军令状了。玄德来助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这白马从义明日就归贤弟调遣!”
“备一定不负兄长所托!”刘备当下虚步上前抱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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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明时分,果然就刮起了很大的西北风。这西北风很快就将浓雾吹散了。
赵云领着一千五百的白马义从到刘备的帐下听令。
当时林若正站在一处和刘备说话。而在他们不远的地方,堆积了十来堆的干草,干草里面似乎还有些其他的东西?恩?这是什么?怎么都是一些排泄物?人粪、牛粪、鸡粪……这些东西拿来做什么?
就在赵云疑惑的时候,刘备和林若两个人不知道说什么,传来了爽朗的笑声。
赵云不由地看向林若,他仔细打量这个单薄的年轻的文人。他穿了一身青衫,身上披着的披风是刘备给他特意订做的,用狐裘做成的,这狐裘在冬日是很贵的。由此可以看得出来,刘备是多么的看着这个人。
这个严先生的脸色还真是白得下人,嘴唇没有丝毫的血色,不过倒是那双眼睛却那么的幽深不见底,时不时闪耀出智慧的光芒。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人给赵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是那种要保护好这个人的那种的***。
“子龙!你为什么这般看着我?莫非在下的脸上生出花来了不成?”林若微笑地走过来笑着说道。该死的,今天易容的时候,粉底上得太重了,现在脸色肯定苍白得厉害吧!这都是刘备的错,如果不是他一大早就兴冲冲地叫醒,自己也不会草草的易容上妆了。
赵云被林若这样一问,当下脸色微红,然后说道:“才两日不见先生,发现先生的脸色苍白了许多。好叫人担心。”
“呵呵……最近天气变化无常,因此脸色是有些差了。”林若也颇为尴尬地笑着说道。
“先生,你要多注意身体了。子龙都说了,你的脸色又比前几日的差了。”刘备当下忍不住看向林若说道。
林若甚是无奈地看向刘备,心中诽谤:“还不是你的错?若不是因为你,我会弄成这个样子?”
看着林若那无辜的眼神,刘备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怪怪的,似乎林若在怪他。
就在这个时候,张飞走了过来,他抱拳对林若说道:“军师,你让俺老张准备的布条,俺老张都准备好了。”
林若看向张飞带来的那几十个士兵,每个士兵的手上都抱了一大堆的布条。他当下点了点头说道:“翼德,你将这些布条发到士兵的手里,一定要每人人手一条。然后吩咐他们用水将这个布条沾湿,等一下我们要用到。”
“是!”张飞当下说道。尽管他不明白林若为什么会有这样古怪的命令。
“好了,可以点火了。”林若对另外一边的几个亲兵叫道。
亲兵拿过火把,分别把这十来堆的垃圾点燃了。
“先生,你这是做什么?”赵云一脸疑惑地看向林若问道,这林若要做什么?怎么突然间点起烟火来了?莫非要做烽火台?也不对啊……
“子龙,你也拿好这条布条,记住了把他打湿水了绑在鼻子上,否则被熏晕了就不好了。”林若一脸奸笑地将一条布条递给赵云说道。
突然间赵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里是东门,而风是从西边方向吹来的……好臭,好臭啊……
“子龙,站过来,别挡在下风处,这味道不好闻吧!呵呵,也不知道这城外的刘虞的一万精兵闻到这样的味道会作何感想。”林若一脸奸笑地招手将赵云招到上风处说道。
“军师,什么时候可以出兵?俺老张都等不及了。”张飞摩拳擦掌地看向林若说道。
“急什么?好好让刘虞的军队享受一下这样的味道。”林若当下摇了摇手说道。待他们都呕吐得不成人样了,没有战斗力了,再出兵袭击,那个时候定然可以减少伤亡。
赵云当下皱眉暗想,这个先生怎么用这么不要脸的计谋?
林若看向赵云这个表情,忍不住心想:用兵之道,还要脸?只要对刘备有利,自己都可以利用。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林若用湿布捂住嘴鼻,登上了城墙,从楼上望下去,只见浓浓的黑烟笼罩了整个城外的天地,在不远的敌营处,那些闻烟反胃而吐的士兵不在少数。
林若当下满意地从城上走了下来。
第二十七章:蓟城之战(七)
刘和曾经派人送信给他父亲,希望他的父亲撤军,可是偏偏在事情就要成功的时候,公孙瓒趁着雾派人要偷袭南门的大营,结果反而被父亲设下的埋伏给打了个措手不及,以致父亲认为这公孙瓒也是可以战胜的,撤军之事就此作罢!
或者正所谓福兮祸所伏吧!
一股恶心人的臭味袭来,让在熟睡中的刘和的胃感到十分难受,刘和蒙蒙地睁开眼睛,心里十分郁闷地想到:一大早的,谁搞什么那么臭啊?
他当下不由地爬起身来,发现整个军营当中一片白白的烟雾笼罩,他习惯性地骂道:“谁烧什么东西那么臭?”
这个时候营门外的一个亲兵捂住嘴巴走了进来,他看向刘和说道:“公子……外面……”这亲兵还没说完,张开嘴巴就哇哇地吐了起来。
刘和本来就反胃的,看到别人吐,心里一个恶心,也就跟着吐,好一会他强忍着呕吐的冲动,走出营门外,才发现自己驻扎的大营的四周竟然弥漫着恶心臭气熏天的烟雾,军营里的许多士兵此刻都半蹲在地上呕吐。
“这是怎么回事?”刘和忍不住问道。
“启禀……”旁边的副将刚张开嘴巴,没说到两个字就吐了起来……
“启禀公子……这烟雾是从……从城里飘过来的……”
该死……公孙瓒又想搞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众人听到了一阵很整齐的马蹄的响声,不由抬头望去,只见东门方向,在烟雾中一队白色的马队若隐若现地朝这里奔赴而来。
“该死……敌袭,兄弟们……拿起家伙,敌人来偷袭了。”刘和忍不住大叫道。他说着就拔出了剑,指挥战斗。
可是他手底下的那些兵一个两个都吐得七荤八素的了,即便拔出了剑,一副要对抗敌人的样子,可是他身体的本能还是忍不住想吐。
赵云带着白马从义一马当先奔袭到了敌营,这白马从义的装备精良,是公孙瓒手底下的王牌军队,威风程度可想而知,何况他们又是趁着烟雾而来,整支队伍就恍如天神下凡一般。赵云长枪挑飞了那几个负责守门的士兵,跃马跳过了栅栏,打开了大门,身后的部队如同入无人之境一般奔袭而来。
该死……刘和当下吩咐左右牵过马匹。
“公子,来不及了,快走吧!”副将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捂住嘴巴拉着刘和说道。
“快来人,保护公子……”
一时间有好几十个亲兵捂嘴嘴巴走过来,强行将刘和拉走了。
刘和被几个亲兵架着拉上了马,便本能地朝前逃走。
赵云自从出师以来大小战起码经历过二十场,可是从未像今天这般,因为眼前这群士兵已经是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他还有些下不了狠手了。不过赵云手底下的那些白马从义的兄弟可不管那么多,一枪一个的挑,杀人如割韭菜一般利落。
与赵云不同的是赵云身后的关羽与张飞两个人,他们根本不管你,特别是张飞大有杀红了眼的感觉,在他的那柄长矛上鲜血淋漓,基本上是一刺一个准,被他刺到的敌军就如同烤鸡一样,被穿了个透,而他手底下的那些士兵更是如狼似虎般。
刘和手底下的副将让手底下的亲兵强行将刘和拉走后,看到赵云他们的骑兵奔袭过来,当下发现这群人的脸上都蒙着一块布,当下明白过来,赶紧叫道:“兄弟们,快拿出干布,尿尿把干布弄湿,捂住嘴鼻。”
那些士兵听了,吩咐逃出干布解下裤子……
可是哪里来得及,赵云已经率先找到了他们,赵云不想杀小兵,因此都是找大人物下手,当下看到副将穿着鲜亮的铠甲,不由地勒马朝副将跑了过去。
那个副将把尿湿了的布条蒙在脸上,拿起自己的长刀,当下便挡住了赵云的长枪。
“你的武功不错!”赵云愣了一下说道。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人能挡得住自己的长枪的攻势,他当下心中不由兴奋起来。
“少废话!拿命来!”那副将也不含糊当下便抄刀朝赵云的马脚砍去。
赵云哪里会让他如意,立刻树下长枪挡住了他的刀,刀枪相碰之时,发出了强烈的金属的碰撞的声音。趁势赵云从马上跳下来,和那个副将两两相对。
副将见赵云放弃了马匹和自己步战,嘴里不由地说道:“来将何人?我不杀无名小辈!”
“哼,就凭你,还没有资格说道。”赵云当下哼了一声说道。他说完拿起枪朝那个副将攻过去,两个人当下便打了起来。
赵云的武功可以说是内家的高手,这练内家武功的人,不会变成如果关羽、张飞这样的肌肉男,整个人的身形因为有气的调节,反而会让整个人生得愈发的清秀,因此许多人都被赵云俊朗的外面所欺骗了,以为他只是一个小白脸。哪里知道他是一个高手。
两个人缠斗了十个回合,那个副将有些力不从心了,在他眼前的赵云将枪挥舞得滴水不透,根本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反而是他自己被赵云打得有些无招架之力了。此刻赵云的身上可是毫无伤痕的,但是自己身上却已经是伤痕累累了。
“死去!”副将使出了他最为拿手的劈月斩,朝赵云的头顶砍去,赵云见状不慌不忙地虚步侧身,躲过了攻击,一枪刺过去,把那个副将连人带铠甲刺了一个通透。当他拔出长枪的时候,那个副将张开嘴问道:“你是何人?”
“常山赵子龙是也!”
“好枪法!”副将倒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赵云此刻的心里没有一丝的欢喜,他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自己所带的亲兵、关羽的兵、张飞的兵都在大开杀戒。
血染红了整个烟雾,带着浓烈的血腥味。这就是战争,战争就是这样的,如果今天军师不用这样的计策,自己的三千五的人马,根本没办法和别人一万人马相拼,死的就是自己的人了。自己是不愿意看到身边的兄弟死去的,因此战争是可以卑鄙的。
尽管赵云这样的自我安慰,可是心情依旧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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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赵云这路人马不同的是公孙瓒的其他三路人马。这三路人马在三个城门处站着,他们根本没有杀出去,他们是在观望。
其实本来公孙瓒是打算带着所有的人马由西门杀出的,可是却被几个老的部下劝阻了,或者因为昨日的失败,让他手底下的那些人还有几分后怕,今日都变成了胆小鬼了。
公孙瓒骑在马上,抬眼望向东门的方向,他在等待,等待着从东门传来的消息。
时间由早上到了正午,终于有一匹快马冲了过来。
“主公,东门传来消息,刘备带着他的两个兄弟,以白马从义为先锋已经杀了出去了。城外的刘和所带领的军队,因为不堪臭气熏天的烟雾,集体发生了呕吐现象,根本无力抵抗突如其来的袭击。刘和带着几百个亲兵逃走了,而刘备的军队获得了全胜。”伺候跪在地上对公孙瓒说道。
“什么?”公孙瓒当下震撼地看向地上的伺候,这刘备还真的取得了胜利?
“刘备军队损伤如何?”公孙瓒当下看向伺候问道。
“暂时不清楚,不过似乎很少损伤!”伺候再次禀报道。
“传令下去,全军出击,纵火烧刘虞的军营,将刘虞赶出蓟城的地盘!”公孙瓒当下震惊过后,不由地豪情万丈拔出剑对众人说道。
铁蹄过处,火光冲天,这干燥的西北风刚好助长了火势的蔓延,一时间刘虞的整个军营都被困在了一团大火的包围之中,而公孙瓒手底下的那些士兵,也在此刻变成了豺狼,见人就杀,也不问缘由。
可是刘虞手底下的那些兵虽然老弱,可是却也顽强地很,他们遭受到毁灭性打击的同时,也坚定了必死的决心,反正都活不成了,那只有拼了这一条路了。
一时间两方面的军队打得可真是异常的惨烈。
日落西山,猩红的残阳在雪地上,显得更格外的凄凉,而还冒着残烟的残破的大营里,到处都是死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的尸体,还有一些受了重伤不能动弹的士兵。
公孙瓒此刻整个人也是一脸烟火色,他仰天大笑:“刘虞老儿,我公孙瓒誓杀汝!”他说完后看向手底下的副官问道:“可找到刘虞老儿的尸体?”
“启禀主公,找不到刘虞的尸体,想必是刘虞趁乱逃走了。”
“哼……派人去追,务必要将那刘虞老儿抓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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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关、张三个人因为打了打胜仗,兴高采烈地回城,这次他们缴获了不少物资,投降的俘虏也有五千多人,这样的战果让他们几个人眉开眼笑。
“军师,你可真行!”刘备见到林若第一句话便是这样说。他说完后,发现林若正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看向自己,似乎很讨厌自己身上的味道。
“主公,还有诸位将军……你们把身上的铠甲上的血迹洗干净可好……”林若不由皱眉地说道。
“先生,这是为何?”刘备不由问道。
“在下深恶血腥味。”林若当下便离开刘备三步,然后说道。事实上,每次林若闻到血腥味,心里就会严重的不舒服。
“军师,打仗哪里会没有血腥味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张飞当下忍不住大声说道。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个样子。
“翼德,先生是文人,不喜血腥味是很正常的。”刘备当下皱眉头看向张飞说道。
“先生暂时休息一下。容备和云长、翼德、子龙去更衣,再来与先生相谈!”刘备看向林若说道。
看着刘备等人的离去,林若的心情才开始好些,自己或者真的不适合战争,每一次闻到这血腥味,心里都不舒服。可是这乱世,自己又岂能逃得了战争?哎……
不过片刻,刘备等人更换了干净的衣服再次来找林若。
“先生,如今你可还闻到血腥味?俺老张,可是洗得很干净了。”张飞没待刘备说话,就率先看向林若有些说道。
林若露出苦色看向刘备等人说道:“在下失礼了。让主公和几位将军见笑了。”
“先生,是文人,不喜欢血腥味这是很正常的。可是先生今后只怕还要经常闻到这样的味道,先生要尽快适应才好。”刘备当下安慰林若说道。
“主公教训得极是。言心会让自己习惯的。”林若叹气地说道,“毕竟言心还要在军营里待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这血腥味又岂能避免呢?”
旁边的关羽听了忍不住说道:“先生仁慈,却不要忘记了,乱世当中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云长说得极是。”林若当下点了点头。
赵云看向林若,心里暗想,这个用计看起来狠毒的军师,事实上也不是一个心地毒辣之人。他若是不用此计,只怕死得人更多吧!
“主公,经过这次,我想蓟城之围应当解除了。明日主公便可以离开了。这平原县在下不放心。”林若看向刘备说道。
“待明日,备便向伯珪兄请辞。”
第二十八章:各怀心事
公孙瓒大胜收兵回来,一进门就哈哈大笑,心里好不畅快。这口鸟气终于出了,刘虞这老匹夫终于被自己打得是落花流水,想到这里,公孙瓒心情大好。
公孙瓒旁边的谋士田楷却忍不住说道:“主公,这次主公虽然破了刘虞,可主公别忘记了刘虞如今还是幽州刺史,还是主公你的顶头上司,若是这次斩草不除根,必然是春风吹又生。主公万不可心慈手软。”
说起田楷,可能没人知道,可是要说起田丰,应该很多人知道的。其实田楷与田丰是兄弟,虽然说不是同母所生,却也是同一父亲,只是这两兄弟很奇怪,大哥跟着公孙瓒,弟弟就跟着袁绍。田家在河边也是世家,田家这两兄弟之所以一个人跟随一个主公,那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就像荀家一样,荀彧、荀攸叔侄跟随曹操,而荀谌跟随袁绍是一个道理的。
世家在投资,因此他们不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预防这个篮子跌落,所有的鸡蛋都会被摔烂。
公孙瓒对田楷很是倚重,他当下点头说道:“明晧(田楷的字),你所言甚是。我也有打算将刘虞一网打尽,这刘虞老儿平日里欺人太甚,我若是不还以颜色,他还以为我容易欺负。何况有他在幽州,迟早会和袁绍勾结,到时候一定会害我的。因此我打算倾尽所有的大军去攻打刘虞。”
“主公英明。如今刘虞的五万大军也尽数被我军所破,逃走的那些士兵士气低下。主公应当亲率大军去剿灭他。”田楷当下抱拳说道。
公孙瓒点了点了点头说道:“我打算明日点齐兵马,去追击刘虞老儿。”
“主公英明……主公……还有一事……”田楷看向公孙瓒有些犹豫地说道。
公孙瓒看了田楷一眼,见田楷这脸色十分犹豫的样子,当下不由地说道:“明晧,有什么你就直说,莫要吞吞吐吐的。这样让人好不痛快的。”
“主公,刘备此人仅是用了三千五百的人马就破了那刘虞驻扎在东门的一万精兵。此人用兵之道,深不可测。何况此人还向主公献上火攻破敌之策,如此之人主公留在身边,只怕会养虎为患。何况刘备此人又善于笼络人心,主公……万一此人……”田楷十分担心地说道。他这几日就看到刘备和公孙瓒的白马从义的将士,还有军营的将士走得很近,心里十分的担忧。
田楷的话彻底的提醒了公孙瓒,公孙瓒眉头深皱,自己这个便宜贤弟是什么人,他还会不清楚?当年一起在卢植门下,自己这个便宜贤弟根本就是不学无术的,不过因为带人极为诚恳,倒也是让人喜欢。刘备此人很善于笼络人心,在他的身上有一股让人亲近的亲和力,也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才喜欢和这个人交往的。
田楷的话说得没错,把刘备留在这里确实不好,何况他的手底下还有两员威武大将,那关、张二人的武功,自己在虎牢关可是见过的。倘若再让他拉拢了自己一些兵将人马,那自己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主公……此事万不可迟疑。”田楷见到公孙瓒一副眉头深锁的样子,当下忍不住再次劝说道。
“可是玄德不远千里来救我。我刚一脱围就急于赶他走,似乎有一些过河拆桥的嫌疑。”公孙瓒当下不由将心中的疑虑说出来。
“主公,听说那刘备破了东门刘虞的军队,缴了不少军械物资,主公何不就将这些物资赏赐于他,这样别人就不会说主公薄情寡义了。若是主公觉得少的话,大可在将我们缴获来的战马或者粮食分一些于他。却万不可将他留在身边,任由他做大。”田楷说道。
“好。瓒一切听先生之言。”公孙瓒点头看向田楷说道,“明日摆庆功宴,我就和玄德说说此事。”
“主公,楷心中还有一个疑惑,主公觉不觉得这次刘备似乎变了一个人?我听人说,那刘备破东门刘虞的军队是用了计的,而且他又向主公进献火攻之计,这样的计策应该不会是他这样的人想得出来的。”田楷突然间忍不住向公孙瓒提出疑问说道。
公孙瓒一听当下觉得十分有道理,他这个兄弟,他还不了解?领兵打仗的作战能力……可真是一塌糊涂。他看向田楷说道:“莫非是玄德帐下有能人为他出谋划策?”
“主公,却有这样的可能。主公,明日可以问问刘备,看看到底究竟是何人为他设谋。”田楷当下说道,他说完又忍不住将林若今日在东门破敌用的烟熏法给说出来。
公孙瓒听了之后,心情大好,忍不住哈哈大笑地说道:“这计策也亏他想得出来,那刘虞的士兵闻到这样恶臭,哪里还有一战之力,倒是真让玄德占了便宜,怪不得他昨夜信誓旦旦地要立军令状呢!想出这计的人,可真是妙人,妙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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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公孙瓒设宴款待刘备,庆祝胜利。
刘备赴宴之前询问林若,是否要一起去,林若故意以身体不适,无法参加给推脱了。却不是林若拿大,其实林若也很想见见这个公孙瓒,可是他又不想被人知晓他的存在,因此只得推脱了。
公孙瓒在酒宴之上,很开心地拉着刘备的手站起来,看向他帐下的诸多文武说道:“贤弟,你我兄弟二人共饮此杯,得贤弟相助得以破敌,这杯是为兄敬贤弟你的。”
“兄长,备也只是略尽绵力而已,当不得兄长这般大礼。”刘备听了之后连忙谦辞说道。他已经完全将官场上的那些虚套礼数学得炉火纯青了。
“贤弟,莫要推辞!请……”
“请!”
两个人当众碰杯后,又满饮了三杯,最后才在众文武的欢呼声中坐下来。
“贤弟,这次你离开平原也有些日子了吧?”公孙瓒装作莫不经心地关怀问道。
“确有些日子了。兄长,备正想与兄长说呢!备欲赶回平原,平原本只有三千守兵,这次备带出来了两千精兵,平原县如今只有一千老弱残兵,这让备十分不放心平原的安危。”刘备当下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叹气看向公孙瓒说道。
公孙瓒果然还真是要赶自己走啊!刘备表面上虽然没什么,可是心里却十分的失望,真的很失望。
公孙瓒听了之后说道:“贤弟的担心确实十分有道理。既然贤弟不放心平原,那打算何时起身回平原?”
“倘若此间兄长无事,备打算明日便启程回平原。”
“这般仓促?为兄还没有好好和贤弟聊聊呢!哎……也罢,贤弟这次破敌所得的军械物资,便让贤弟带走吧!听闻贤弟手上无甚骑兵,我打算将缴获的刘虞的三百匹马匹送于贤弟。望贤弟莫要嫌弃。”
“兄长客气了。备蒙兄长收留久矣,无以为报,如何能要兄长的马匹,此事万万不可。”刘备心里虽然想要这三百匹马,可是表面上还是要推辞一番的。
公孙瓒当下说道:“贤弟莫要客气,贤弟这般客气,那就是与为兄见外了。”
“如此备就却之不恭了。”刘备当下十分恭敬地抱拳看向公孙瓒说道。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相谈间也是言语十分的欢喜。
“贤弟,兄长有一个疑问,想问贤弟,希望贤弟莫要隐瞒兄长。”公孙瓒突然间什么一笑拉住刘备的手说道。
刘备当下一愣,心中暗想,自己何事隐瞒他了?他赶紧笑了笑说道:“兄长有话便直说,备何事隐瞒兄长了?”
“贤弟此番用计,不是贤弟想出来的吧?不知道是何人为贤弟设此计?”公孙瓒哈哈地笑着看向刘备说道。
刘备一时间只觉得额头冒汗,不过他却也是一个应对高手,当下说道:“此事果然瞒不了兄长,此事却也非弟所谋,乃是弟的一个远方的亲戚为弟所谋,便是弟向兄长求神医医治的那个亲戚。”
“哦……我记得贤弟说过,你有个亲戚,才华横溢,可是身子很虚弱,一直生病,莫不是此人吧?”公孙瓒这个时候才想起刘备借神医的事情来,当下忍不住说道。
“正是此人。”刘备点了点头说道。
公孙瓒心里暗想,能让自己这个兄弟看重的人,到底是什么摸样的?这还真叫人期待,因此忍不住说道:“贤弟可否请此人来此间一见?”
“这……”刘备一脸为难地说道。
“莫非贤弟有何为难之处?”公孙瓒当下问道。莫非这刘备不愿意让自己见见那个人?这是害怕自己挖他的墙角吗?
刘备见公孙瓒的脸上写上不悦,马上说道:“却也不是,只是我这位亲戚的身子骨十分的娇弱,只怕无法应付宴会上的酒……而且脾气十分的古怪,若是兄长与他相见,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兄长见谅才好。”
“无妨,无妨,文人嘛,都是有一些臭脾气的。”公孙瓒也不以为然地说道。
刘备听了之后,当下便想招手左右的亲兵,让他们去请林若,可是转念一想,又觉不妥,不由站起来说道:“兄长稍后,备这个亲戚脾气古怪,因此还是备去亲请他来此吧!”
“呵呵,贤弟这个亲戚可真是好大的面子。如此,贤弟去请来便是。”公孙瓒听了之后忍不住讪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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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来到林若住的房间,便看到林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香囊在发呆,以致他进来了,林若也没发觉,当下不由咳嗽了一声提醒林若。
林若听到咳嗽声,才慌忙地将手中的香囊收起了,抬头便看到刘备,他有些惊讶地说道:“庆功宴散了?”
“没有。只是伯珪兄想要见见先生你。”刘备看向林若说道。
林若听说公孙瓒要见他,先是一愣,然后说道:“这公孙瓒手底下倒也是有一些能人的。走吧,主公,我们去见见这位公孙将军。”
“先生,我与伯珪兄说你我是亲戚,你待会在伯珪兄面前……”
“知道了。我会称你为玄德,你便称我为子衿吧!”
林若笑着看向自己这个主公,看主公紧张的样子,林若便觉得好笑,看样子刘备似乎很害怕有人将自己拐跑一样。
进了大堂,林若微笑地看向这公孙瓒手底下的诸多文武,开始还很热闹的庆功宴,因为有林若的来到,一时间竟然静了下来,众人都看向林若。
刘备拉着林若的手来到公孙瓒的面前介绍道:“兄长,这便是备口中所说的远方亲戚,他姓严,名新,字子衿。便是他向备献的计。子衿,这便是备的兄长奋勇将军公孙瓒大人。你还不快些见过公孙瓒大人?”
林若的嘴角露出了最完美的弧度,笑着抱拳躬身朝公孙瓒行礼说道:“言心见过公孙将军。”他说完便抬头看向公孙瓒,目光有些放肆地在公孙瓒身上打量一番。
这公孙瓒长得其实不错,虽然比不上赵云,不过因为旧历沙场的缘故吧,整个人有说不出的沧桑感,倒是比赵云有几分成熟的男人味。他的双眸当中带着沉沉的杀气,高耸的鼻子,不薄不厚的嘴唇,此刻他也正盯着林若看。
“呵呵,严先生的身体确实虚弱得很,脸色这般苍白!”公孙瓒看了林若半天竟然得出这样的结论。林若当下心中不由暗笑,自己就是要让人对自己产生轻视。这公孙瓒看人的本事确实不如刘备啊!
“言心身体一向不好,若不是得玄德照顾,只怕也是埋尸荒野了。”林若有些感激地看向刘备说道。林若刚说完这话,不由地咳嗽起来。
刘备听到林若的咳嗽声,不由觉得揪心,他赶紧从旁边拿过茶水递给林若说道:“子衿,水来了,快喝下一些,压一压这咳嗽。”
林若咳嗽得很厉害,可是他听到刘备的话,不由强忍住咳嗽,直起腰来接过刘备递过来的茶水,然后缓缓地喝了下去,才将咳嗽压了下来。
“先生,坐,坐,坐……玄德,快让先生坐下来。”公孙瓒招手示意道。
于是林若和刘备坐在了同一桌上。
三个人又聊了一些家事,偶尔有人来敬林若酒,林若都以病不能喝酒为由拒绝了。席间,林若发现了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仿佛看什么怪物一般,因此林若的表现不由谨慎起来。
折腾了好一会,林若以身体很累为由,离开了宴席。
第二十九章:子龙吐槽
我叫赵云,字子龙,是常山人。我的师父是左慈,好像是一个道士,不过我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道士,总之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我和他学了八年的武艺,然后在一天早上醒过来他就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张纸条,告诉我,让我好好地为百姓、为苍生尽一份力,莫要辱没了这一身本领。
我离开了师父之后,便凭着自己身上的本事做了不少的好事。可能因为思念家乡的缘故,我便回到了家乡,在这里我遇到一个人。也就是我的第一个主公,公孙瓒。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他,便是看到他率领着一支全都是白马组成的骑兵队,在追击一对鲜卑的骑兵。
当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被他身上所具有的英豪之气折服了。因此我就时常注意他的行踪,时不时还偷偷跟着他与他的部队,与他们一起杀入侵的外贼。
朝廷真是越来越昏庸了,百姓的生活真的是苦不堪言,这让我很失望,我原本以为自己学成文武艺就可以驰骋疆场,建功立业,可是这一切梦想都因为朝廷的昏庸化为了虚无。我开始有些灰心丧气了。可是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无意中撞破了敌人的包围,救出了被困在敌人包围当中的白马从义,也真真正正地和他见上了一面。
他夸我武功好,又夸我的枪法精湛,甚至还当众考了我的骑射能力。很显然,我的表现让他十分的满意,因此他当众请求我,让我留下来,参加白马从义,我们的誓词是杀光所有的入侵者,保护我大汉百姓不遭异族的侵害。本来心灰意冷的我,这个时候竟然被他说得十分的心动,于是答应留了下来。
也就在我跟随公孙瓒第三个年头,二十岁的我遇到了他。我生命当中的最后一个主公,那个待人和气,总是一副和蔼的笑容的中年男子。他的身边还有两个兄弟,都是武功很厉害的两个兄弟。
他这两个兄弟的武功十分的好,在我尽全力的情况下,他那两个兄弟单打独斗应当能和我不相上下,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加敬佩他。因为看起来资质平庸的他,手底下竟然有这样厉害的两个兄弟为他卖命,那说明他肯定有过人之处。
一番交往之后,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如沐春风,什么叫做平易近人。和他在一起,总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他的每一个微笑,每一个眼神,都我竟然有这样大的吸引力。当时我就开始有些心慌,有些后悔。后悔和他相逢太晚了。
在他的帐下还有一个人,他的名字叫严新,是一个很单薄的人,他的脸色苍白得很,看起来就像是一阵风就可以吹飞了的稻草。不过他倒是有一双十分独特的眼睛,那双眼睛看似温和清澈如水,可是却有深邃得不见底。他的脸上虽然不时出现笑容,可是给人确实一阵淡淡的哀愁。
他很喜欢拿着一个香囊在回想往事,而且每次回想都是整个人在哀伤当中。不可否认的是,我有时候竟然觉得这样的哀伤很美,可是却让人很压抑。因此我选择了不去看哀伤的他,而是去看微笑的他。
他很聪明,竟然能算出许多事情。比如说,他早在进城之前,就已经知道会有大雾,还知道大雾过后会有西北风。他还利用了这个西北风施加了一个小小的诡计,不过这个计谋十分的不要脸。
等我和他相处时间久了之后,我才发现,他其实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不过他的善良不是那种简单的善良,而是那种有选择性,有深远性的善良。
也就是这的一个人,让我知道了我第一人主公的卑鄙。
哎,我的第一人主公,本来约好了一起袭击刘虞的大军的,可是他却等我们东门传来捷报,他才姗姗派出军队对付其他三个门的守卫军。他分明是利用我们东门的来吸引其他三门军队的注意力,然后才进攻的。
哎……当我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整个人十分的沮丧。
因此在庆功宴上,我匆匆地喝了点酒,便借口身体不适离开了宴会,一个人到雪地里去散心。
不知不觉的我又走到了城墙下,这让我无缘无故地想起了那天的那个人,也就是那个严先生的弟弟。这几天自己一直在留意这严先生一切举动,并未发现严先生身边有人跟踪?难道是自己的行动已经被对付看穿了?所以才没有围在严先生的身边?
哎,真是可惜了,自己一直以来都很少遇到练习道家学派武功的高手,难得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结果却……却被他跑了,真让人觉得可惜。
他今天会在这里出现吗?
好希望他能出现,这样子自己便可以好好地和他切磋了。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竟然在城墙下,原来那个地方等了他好久,有多久?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或者更久吧!可是一直盼望他出现,他便不出现。待自己准备离开了,他却又出现了。
他依旧是那身黑色的夜行衣,虽然脸上蒙着面,不过可以从他的眼睛,看得出他一脸笑意地看向自己,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他的眼睛长得可真像严先生,不愧是严先生的弟弟。
“赵云,你在这里等我?等多久了?”他轻巧地落在了我的面前,拿着剑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道。
“不久,可能就一两个时辰。不过,终于还是让我等到你了。还真有些害怕见不到你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当下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你想知道?”他又是一脸戏谑地看向我问道。
我白了他两眼,然后说道:“不愿意说就算了。”
“嘿嘿……我叫缘无。”他笑了两声说道。
可惜当时的我错把“缘无”听成了“严武”,否则以我的聪明怎么会猜不出这个名字的含义呢?哎……
“严武,你这次来可是和我比试的?”
“和你比?为什么要和你比?我又不欠扁。我只是来和你道谢的,谢谢你将香囊还给我哥哥,嘿嘿,如果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把香囊给他呢!”
“这不用谢。”
“既然如此,那我便走咯。再见咯!”
“想走,没那么容易,今日不和你比试一场,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事实上,他还是走了,从我的手上走掉了。他的轻功很厉害,这是我自愧不如的。不过,他走之前,我在他的身上拿下了一点什么东西。
那就是蒙在他脸上的蒙面巾,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的样子,他的样子实在是没办法形容,因为他太美了。美得让人没办法形容。看到他的面容,我第一个感觉就是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男人?
可是我这个怀疑马上就被他凌厉的眼神给彻底粉碎了。他出招凌厉,甚至是十分的毒辣,这根本不可能是女子所有的。可惜了,人间这样一张绝色的脸蛋,竟然长在了他的身上。真是怀疑他和那个严新到底是不是两兄弟,哥哥容貌平庸,弟弟容貌出众。
为了寻找答案,我有好几次差点八卦起来,想找严新询问个究竟。
直到后多年以后,我一直为自己的傻而感到好笑。哎,自己当时怎么就把那个名字给听错了呢?
被人白白耍了无数次,结果还没办法发火。
PS:各位读者,今天三更!这是第二更,晚上还有一更!还有希望各位读者到读者调查区去投一下票。看看诸位喜欢一个什么样的结局。虽然我早就有打算了,可是你们的投票也会影响到这本书主人公的结局的。林若最终会是惨淡收场,还是飘然离去……决定权在你的手里了。
第三十章:兖州的水很深
林若的跟随刘备第一战结束了,我们回过头来看看郭嘉。
九月份,就在曹操征徐州的时候,郭嘉带着泗水来到了兖州的治许昌。许昌只是一个县,不过在曹操的治理下,虽然不及荆州的襄阳繁华,但是比起一路上的走过的城镇来说,也算得上是繁华闹市了。
早在郭嘉来许昌之前,郭嘉在乡人接到了两封信,一封是荀彧写给郭嘉的邀请信,另外一封便是程昱写给郭嘉的邀请信。
对于这两封邀请信中,他的这两个朋友对曹操的评价很高,郭嘉虽然觉得曹操应该是一个明主,但是具体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能不能使自己物尽其用,他还要考究一番。因此他是偷偷地进了许昌,而且并不通知许昌里自己的老熟人荀彧。
只是在许昌买了一个普通的院落,隐居起来,每日在许昌酒馆闲坐,或者在家里看书,以观曹操的内部情况。
泗水抱着已经有三个月大的宝宝走进来,看到郭嘉正在读书,便不想打搅郭嘉,因此又抬脚要走出去。
郭嘉放下手中的书笑着看向泗水说道:“泗水,你干嘛要走?”
“你不是在看书吗?我不是害怕打搅你吗?”泗水有些恼怒地看向郭嘉说道。她说着干脆走了过来。
“乖乖……过来,让爹抱抱!”郭嘉开心地说着就伸手将孩子抱过来。
“美死你……你自己有本事就生一个,这个孩子又不是你亲生的。”泗水看向郭嘉这个慈父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泗水看到郭嘉抱着孩子那幸福的样子,心里就酸酸的,忍不住说话损他两句。
“呵呵,就算不是亲生的,我也喜欢。对了,泗水,这么久我都没给孩子取名字,你觉得他叫什么名字好呢?”郭嘉开心地逗着孩子玩说道。
“现在才想起来?”泗水当下怒笑道,真是被他打败了。
“这孩子在对我笑哦,好可爱哦……”
“昂股……”孩子丫丫地笑着说道。
“这孩子这般可爱,又这样的活泼,长大后一定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一定会像我一样聪明,他和我相识不过是缘分,不如就叫他郭缘,小名就叫小宝如何?”
“随便……不行,他又不是你的孩子,为什么要和你姓。不行……”泗水当下不干了,不由说道。
郭嘉听了之后狡黠地看向泗水问道:“那他姓什么?”
“不告诉你……罢了,跟你姓就跟你姓吧!这孩子对你比对我还亲。”泗水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不由地说道。哼,才不告诉你他姓什么呢?否则凭你和那个混蛋哥哥的关系,你肯定会把孩子还给他的。
郭嘉很开心地逗着孩子玩说道:“宝宝乖……小宝乖……”
泗水看着郭嘉这个幸福的样子,心里不由暗想:“要是我不知道,我还真的以为这个孩子是你亲生的。”
郭嘉躲在小院子里弄儿为乐,时不时还会出去打听一下。他听到的消息开始还是曹操如何大获全胜,如何逼得陶谦弃城而逃……到后来传来的消息竟然是,久攻不下徐州,还有曹操在徐州的暴行。
郭嘉每每听到这些消息都是不做任何表态,只是听而已。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郭嘉有时候在想,如果能这样子,平平静静地活着,不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志向,那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情。不过,这样的想法都是一出现就会消失,因为他有些不甘心,是的,智者是不甘于寂寞和平凡的。
这一日郭嘉又出来打听消息,这酒馆的小二都认识郭嘉了,因为郭嘉几乎是每一天都会到这里来,要上一小壶酒,一小碟牛肉然后小酌。这样一个看起来寂寞,看起来病态而柔弱的人,总是到哪里都会让人记住的。
今天酒馆里没有什么消息,都是一些街头巷尾的桃色事件。
不过,中间郭嘉倒是听到了一个让他吃惊的消息。
“听说了没有?吕布逃出长安去投奔袁绍去了。”
“吕布投奔袁绍?那可真是一件大事。听说那吕布长得有一丈余高,青面獠牙的……他要是投奔袁绍,那袁绍不会被他给吃了?”
“可不是嘛!我看袁绍肯定不会收留他的。”
……
吕布投了袁绍,以袁绍的为人,定然不能容他的。那吕布下一步又会被赶到哪里去呢?这个吕布就像是一条到处觅食的老虎,无论是收留他,还是赶走他都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吕布,吕布……他下一步会去哪里呢?此人勇猛可怕,不过只不过是一个武夫,若是身边有一个如同贾诩一般厉害的谋士,那就是如虎添翼了。可惜了,若不然倒是一个霸王在世。
郭嘉想到这里不由笑着摇了摇头,拿起酒杯,又喝了一杯酒。
就在郭嘉准备起身付酒钱的时候,突然间他听到了邻桌两个人在窃窃私语地聊天。
“听说了没有,曹操准备撤军回来了。”
“怎么回来那么快?这徐州破了?”
“破什么?听说这次是被人烧了粮食,无粮可用,因此不得已才撤军的。”
郭嘉听到这里,当下愣住了,曹操被人烧了粮食,这怎么可能?曹操为人谨慎,身边又有荀攸,按道理来说,不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况且这徐州,也没有那么厉害的能人可以烧掉曹操的粮食。
“啧啧,这倒是一个好消息。那曹操平时杀人太多了,活该遭这样的报应。这次他功亏一篑,倒是一件好事。”
“什么好事啊?他回来得太快了,这次又没有什么收获,回来的时候肯定又要拿一些世家出气了。你难道忘记了,上一次有个世家,曹操问他借粮,他不肯借,结果……啧啧,一家人都被杖毙了。那个惨啊!”
“哎呀,那我们这次不就惨了?”
“我们又不是什么世家,顶多就是一些小商贩,我们怕什么?不过,这许昌只怕不太平。你没发现这几日,许昌的粮食的价格疯长得厉害吗?”
“是啊,前几天粮食价格才是三十文一斗米的,现在都涨成了半吊钱都买不到一斗米。这日子,该怎么过啊!”一吊钱等于一千文钱,意思就说这米价都上升到了五百文钱一斗了。这价格涨得之高,只怕是前所未有的。
“哎……我看八成是那些世家知道曹操的军粮被烧,故意把米粮给囤积起来,好给曹操难堪的。”
就在这两个人聊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间有一队军队走进来,吓得这两个人不敢说话,马上低着头吃饭。
郭嘉也抬头看向那队军队,领头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将军,看样子像巡城的军队,这将军该是一个伍长之类的。
这将军走了一圈,可能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因此询问了掌柜的半句也就离开了。众人见这将军离开后,当下松了口气。
郭嘉突然间感觉到了这里异常的气氛,看来曹操要和兖州那些世家们开战了。这些世家也真不知道死活,曹操这人就一个杀神,他们若是没有周密的计划,能赢得了么?不过是自寻死路。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桌又有让人小声地聊道。
“听说了没有,曹操的屯放在九里山的粮食被烧了。嘿嘿,十万大军的粮食啊……这下曹操可真的够呛的。”
“谁烧的?”
“还能有谁,我听说是天上的神仙看不过眼了,你想啊,曹操在徐州杀了多少人,那可是天怒人怨的,上天降下天火,把曹操的粮食给烧了,就是为了给曹操警告。”
“天火?这事有那么神?不会是陶谦派人烧的吧?”
“这谁知道?不过,据说那个时候守卫九里山粮食的有一万人马,而且都是曹仁将军领的精兵。这陶谦要是有能对付这样军队的士兵,他就不会败得那么惨了。因此我觉得,八成就是天上的神仙看不惯曹操的杀戮了,才放下天火烧掉这粮食的。”
郭嘉看向那个两个人,这两个人长得都很年青,看样子也是从某个世家的口里得知的,曹操的粮草被烧,如今又被人这样以讹传讹,只怕世家真的容不下曹操在兖州了。
想到这里,郭嘉的嘴角不由挂出了一丝的微笑,曹孟德,且让我看看你的手段如何吧!若是你真是那种值得我投效的人,我再去见你。
就在郭嘉露出微笑的时候,门外急匆匆跑来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翠云。翠云一看到郭嘉,当下就走过去说道:“老爷,夫人和人在街上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泗水和人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郭嘉当下不由地问道。这泗水虽然喜怒无常,可是却不会动不动就打人的那种。
翠云略带一丝哭腔地说道:“家里没有米了,夫人带着小少爷和奴婢到街上买米,可是那个卖米的奸商要半吊钱一斗米,夫人一生气就和他们打起来了。”
“家里没有米了?”郭嘉愣了一下问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自己身上的钱本来就不多,而泗水身上的钱估计也没多少了,要是米涨价的话,其他的肉,蔬菜等物,只怕也会跟着疯涨,到时候许昌就陷入一片混乱了。
“没有米了。”
“走,去看看。”郭嘉说着就走出去了。
“希望这个疯丫头,不会闹出人命来。”郭嘉边走边想,否则自己只怕要去找荀彧了,这样一来,自己来的许昌的事情就让荀彧知道了,荀彧知道,那就等于曹操知道。自己可没打算那么快投靠他。
当郭嘉走到米行的时候,刚好看到一幕,女王驯兽图。
泗水用脚踩在一个肥胖的家奴的身上,而在她的身旁,已经倒了好几个家奴,这些家奴砸在摊上,几乎是动弹不得的。泗水踢了两脚地下的那个肥胖的家奴说道:“你不是说,要把我绑起来打的吗?死胖子,起来啊……”
“女侠饶命啊,女侠饶命啊……”肥胖的家奴已经被揍得起不了身了,当下说道。
泗水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她轻笑了一声,叉着腰看向那些躲在米行屋内,索索发抖的商贩说道:“现在多少钱一斗米?”
“三……三十文,三十文……”一个胖乎乎的商人从米行内发抖地走出来说道。
“哼,奸商!不打你们不知道我的厉害!三十文一斗是吧!给我要十斗,不,十二斗!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
郭嘉知道这泗水惹大祸了,因为这米行的招牌写着:“吴记”二字,吴家虽然比不上徐州的糜家、河北的甄家,可是却也是许昌数一数二的大世家,他几乎垄断了整个许昌的米粮事业。
这个泗水还真会惹麻烦。不行,这群人只是暂时服软,稍后肯定会派人跟踪,然后报仇的。哎,泗水啊,泗水,我该说你什么是好呢?尽管郭嘉并不怕这些人,可是他此刻却不想惹出事端来。不过事已至此,只怕这梁子是结下来了。
“翠云,你把孩子抱回家去。我先留在这里看一下情况。”郭嘉最后还是决定先看情况再说。
“是。”翠云很乖巧地接过孩子,然后悄悄地把孩子带走了。
(PS:许多同志对主角选择刘备为主,很不理解?额……第一,曹操那边因为程昱的计谋的关系,林若是不会再吃回头草的。第二,刘表哪里……似乎林若根本不可能得到重用。第三,孙策,林若已经见过了,而且当时孙策比刘备还要差。还有孙策和刘表是死敌,自己娶了刘表的女儿,还去辅佐刘表的死敌,这也说不过去……况且,林若的基业在荆州,辅佐孙策,这也不合适。更为重要的是孙策身边已经有了周瑜,林若不想坐谋士第二的位置。至于袁绍之类的,因为熟知历史的原因,林若直接PASS了。)第三更送上!明天继续……
第三十一章:孩子不见了
泗水收拾完了一帮人等,拍了拍手,吩咐这人将十二斗粮食送到家去,又付了钱,很自然地离开了。丝毫没把这事情放在心上。
待泗水走出人群的时候,发现郭嘉正黑着脸看自己,不由地讪笑走过去拉着他的手说道:“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你生病了?”
郭嘉无奈地转身说道:“走吧!先回家,我有事要和你说。”
回到家里,泗水像一个犯错了的孩子,看着郭嘉坐在垫子上,一声不吭地喝茶,那副样子就像是老师教训不听话的学生的样子。
“喂,病秧子,你什么意思啊?干嘛不说话?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泗水忍受不了他的冷启动,当下拍着桌子不由站起来十分不高兴地说道。
“泗水,你今日教训了这帮人,可是出气了?”郭嘉放下茶杯看向泗水问道。
泗水愣了一下,很显然她搞不清楚郭嘉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随后她点了点头说道:“那自然,这**商!本来是三十钱一斗米的,他们竟然卖到了半吊钱一斗。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我揍他是便宜他了!换了平时我,我定然会手提宝剑为民除害了。”
泗水嫉恶如仇的性子,郭嘉早就知晓了,他当下不由地笑着说道:“那今日你觉得你做对了?”
“自然是对了。”泗水当下斩钉截铁地说道。
郭嘉叹气说道:“泗水,有时候说你笨,你还不承认。我且问你,你今日打了他们,解了气,你走了之后,米粮的价格可是还会是三十文一斗?这些人不过是暂时惧怕你的武力,屈从于你。待你走了之后,米粮的价格只怕还会是半吊钱一斗。”
郭嘉见泗水不说话,当下忍不住继续说道:“况且,你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殴打了吴家的人,以吴家的人的性子,只怕明的打不过你,暗地里定然要找机会报复的。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泗水听完了之后说道:“这帮家伙只要敢来,我一定要他们有来无回。哼哼,谁怕谁啊?是不是?”
郭嘉不得不再一次摇头,这泗水只怕如此根本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他不要叹气了,自己真是对牛弹琴了。
也难怪泗水这样目中无人,泗水从小生活在荒岛上,只与父亲江瑕打渔为生,跟着林若也没见林若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人。她根本不明白世家的势力有多么的庞大,也不明白世家的可怕性。
“好了,病秧子,你放心好了,我下一次不再出去打架就是了。这几天我听你的话,乖乖地呆在家里不出门,当一个贤妻良母可好?”泗水不想看到郭嘉那阴沉的脸,当下不由拉着郭嘉陪着笑脸说道。
郭嘉看了两眼泗水,当下说道:“哎,但愿他们不会明目张胆到这样的地步。”
“好了,大不了他们来的时候我再打他们一顿。”泗水当下忍不住嘀咕道。
郭嘉听到泗水这话哭笑不得,这个泗水啊,说她笨也不是,说她聪明也不是。他转身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当下皱眉,然后说道:“怎么不见翠云和孩子?”
“哎……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我和那几个混蛋打架的时候,因为害怕孩子和她受伤,因此叫她回来了?恩……翠云……宝宝?”泗水被郭嘉这么一说,当下也忍不住说道。
一丝不好的感觉浮上了郭嘉的心头,他当下说道:“泗水,我们快去找找。”
当下两个人分头在屋里找了起来,可是哪里见到翠云和宝宝的半个影子,他们两个人的脸色霎时都白了。
“哎呀……怎么不见了?”泗水当下急得都要哭了。
“恩……泗水,我们分头出去找。翠云也许在路上买东西忘记了时间,或者在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了。”
“病秧子,要是孩子不见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呜呜呜呜……我以后还怎么见我哥哥啊……”泗水当下真的哭了起来了,拉着郭嘉的手说道。
看到这泗水着急的样子,郭嘉忍不住安慰道:“不会的,许昌怎么说也是一个县城,应该不会的……”事实上,郭嘉也觉得自己这话说来很勉强。如今他也只能用这样的话来安慰泗水了。
“奉孝……我们一定要找到孩子,这孩子是我哥哥的,我把他的孩子偷出来,他已经很生气了,如果我再把孩子弄不见了。他一定会恨死我了……呜呜呜……”泗水眼泪涟涟地看向郭嘉接近哀求地说道。
郭嘉当下咯噔了一下,这孩子是她哥哥的?这丫头竟然因为和她哥哥吵架,就把他哥哥的孩子偷出来,哎……何其的任性!怪不得她看起来似乎讨厌这个孩子的同时,又那么害怕这个孩子受到一点的伤害。郭嘉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泗水了,她拍了拍泗水的肩膀说道:“我们快去找孩子吧!”
于是两个人出了门,分头东西而去寻找孩子。
他们在街上一路向行人打听翠云和孩子的下落,可是人海茫茫,谁会记得有这样的人和孩子?
晚上快要禁宵了,街上没有一个人了,泗水和郭嘉两个人才回来。
“奉孝……你找到孩子吗?”泗水看到手上空空的郭嘉就站在门口,一时间泪水不由落下来,哽咽地说道。
“泗水……我……哎,我也找不到。”郭嘉看到泗水空手回来,就知道了,当下说道。
“呜呜呜……”泗水突然间抱住郭嘉哭了起来。
“泗水……你别哭了,别哭了,我们明天找去找找看,或者明天能找到呢?”郭嘉安慰泗水说道。哎,今天都找不到,明天能找到?
“奉孝,我们进屋去看看,或者翠云带着孩子回来了,也不一定。”突然间泗水离开了郭嘉的怀抱,然后有些自欺欺人地说道。她说完冲进了屋子里。
“泗水……”郭嘉很想告诉泗水,他刚才进屋子里看过了,屋子里没有人。他追了进去,然后把门关上了。
没有,还是没有……
泗水失望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大厅的,只见郭嘉一个人很颓废地坐在大厅的地板上,她泪水不由落下说道:“奉孝,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孩子为什么会不见的?呜呜呜……”
“泗水,莫哭,莫哭……”郭嘉哽咽地拦住泗水,把她抱入怀着,拍着她的背安慰她说道。
“我以后怎么见我哥哥啊?我怎么见我哥哥……他一定会恨死我的。我将他的儿子弄丢了。他一定会恨死我的……呜呜呜……”泗水此刻真的没办法想象他以后该怎么样面对她的哥哥,真的没办法想象啊。
“泗水……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偷你哥哥的孩子出来?”郭嘉忍不住问道。
“因为他……”泗水一时间脸红了,这事叫她怎么说出口啊,好一会说道:“反正就是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一生气就偷他的孩子了。谁让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可是……可是……我怎么知道孩子会不见的。我以后该怎么面对他啊!他一定会恨死我的……奉孝,奉孝,你说我该怎么办?”
郭嘉听了之后,不由地叹气,他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忍不住说道:“你太任性了,即便他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也不该把他的孩子偷出来,要知道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你把孩子偷出来了,他已经恨死你了,如今你再把孩子弄不见了,还想要他原谅你,只怕很难啊。”
泗水一听当下哇哇大哭起来,然后用手捶郭嘉的胸说道:“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如果你不来这个该死的许昌,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郭嘉被泗水的拳头打得生痛,他当下不由地后退咳嗽了几声,然后说道:“你的手太重了,我都快被你打死了。你……”
泗水当下气恼地看向郭嘉说道:“打死了活该……呜呜呜呜……孩子,没有孩子我该怎么办?”
郭嘉看到泗水这副样子,忍不住说道:“泗水,别哭了……孩子的事情,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吧!明天我去找一个人,他应该能帮我找到孩子。”
“你一定要帮我找回孩子,否则我以后真的没办法见我哥哥了。他肯定会恨死我的。可是他又对我那么好……”泗水此刻忍不住看向郭嘉用接近哀求的语气说道。
“好了,好了,我也难受,再说这个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了。哎……你先去休息,你在这里哭,我根本没办法冷静的思考问题。你先去休息啊……让我静一静,或者我就能想到办法了。”郭嘉不由地安慰泗水说道。
泗水木然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回去了……我去休息,你在这里好好地想一想。奉孝……我身边只有你一个人能帮我了。你一定要帮我……”泗水说着竟然哭了起来了。
看着这个样子的泗水,郭嘉心里不由地叹气,他好一会拍了拍泗水的肩膀说道:“去休息吧!莫要多想了,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把孩子找回来的。”
“奉孝,一切拜托你了。”
“去休息吧!”
看着泗水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郭嘉心里更是不好受。这孩子不见了,郭嘉本来就难受得要命,怎么说郭嘉也和这个孩子相处了进四个月了,孩子就这样说不见就不见了,而且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不见的。
“郭缘,郭缘……莫非我们没有父子之缘吗?”郭嘉喃喃地说道。
他颓废地坐了下来,伤神地闭上了眼睛,把今天的事情整理了一通。翠云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她不会携带孩子私逃的,何况她一个孤身弱女,偷了孩子跑,她也没办法养活这个孩子。那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有人在翠云的手里偷走了翠云的孩子,翠云为了找回孩子也跟着去了。
也唯有这样的情况,才能解释孩子为什么会不见的。
“能光天化日之下偷走孩子的,应该是在许昌一带人……”
本来还不想麻烦荀彧的,如今也只有去拜访他了,希望能通过他的人脉关系找到孩子,此刻也不顾不了这许多了,只要孩子无事就好。
第三十二章:依靠
泗水回到房间后,一个人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都是孩子和林若的影子。待到将近五更天的时候,她终于因为悲伤过渡睡过去了。
眼睛刚刚合拢起来,就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看见林若又和别人成亲了,而且还冷笑地对自己说:“你只是一个没人要的野丫头,我是不会喜欢你的……你就死心吧!”
“不……”泗水哭着叫道。
就在这个时候,泗水面前的林若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变成了郭嘉,泗水看到郭嘉后不由因为受了委屈而跑过去,一把抱住郭嘉说道:“奉孝,奉孝……我没有家了,你会收留我吗?奉孝……”
可是无论泗水怎么哭,怎么难过,她抱住的郭嘉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泗水不由抬头看,发现郭嘉竟然脸色惨白得厉害,她不由地吃惊地说道:“奉孝,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奉孝……”
而就在这个时候,郭嘉突然间大口地吐血,不一会竟然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奉孝,奉孝……”
伴随着泗水的惊叫声,泗水醒了过来,她抬头看着四周,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不由地擦去额头的汗水,然后似乎松了一口气说道:“还好只是梦,只是梦……奉孝……奉孝……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你死了,我怎么办?”
就在她自言自语的时候,突然间她闻到了什么烧焦的味道,当下不由皱眉头说道:“这谁在烧东西?”
她不由转头望去,从窗外她看到了外面的房子烈火冲天。浓烟源源不断地从窗口窜了进来。
“不好,房子着火了。”这是她的第一个感觉。她当下不由连鞋子也不穿了,赤着脚跑了出去,刚打开门,她就被扑面而来的浓烟呛得直咳嗽。
“奉孝……”她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郭嘉,因此她当下想也不想就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嘴鼻,冲向郭嘉的房间。郭嘉的房间就在她的房间的对面,只隔了一条走廊。
泗水撞开郭嘉的房门,然后叫道:“奉孝,奉孝……你没事吧!我来救你了……”可是在浓烟当中她什么也看不到,因此不由用手摸向了郭嘉的床,在她的一番探索之后,她发现郭嘉根本不在房间里。
“他不在这里,会在哪里?”泗水当下心不由地发凉想到。莫非他还在大厅?一定是的,一定是的……不行,得快些去救他。
就在泗水想到这个的时候,屋顶上的房梁因为大火的缘故,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焦炭从上面落了下来,刚好砸在了泗水的面前,火星四溅,一时间泗水只感觉到脸上有一阵生痛,当下因为心焦郭嘉,也顾不得许多了,她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大厅冲去。
一路上,泗水躲避了许多掉下来的木炭,有些时候躲避不及,还是被烫伤了。最后她来的了浓烟滚滚的大厅,她大声地叫道:“奉孝,奉孝……你在哪里?”
“泗水……咳咳咳……你快走……”在浓烟当中传来郭嘉的声音。
“奉孝,你等等,我来救你……”泗水当下什么也不管了,跃身穿过一片汪洋大海,冲了进去。她在烈火当中的浓烟里,看到了躬着身子几乎要趴在地上的郭嘉,她欣喜若狂地一把将郭嘉扶起来,然后说道:“奉孝,你还好吧?”
“快走……”郭嘉只说了这一句话就晕过去了。
“奉孝,你要挺住……咳咳咳……”泗水说着就被烟雾呛得咳嗽了起来,她把郭嘉背起来,也顾不上什么了,一直往前冲。
待她冲出火海的时候,再回头望向身后,身后的房子霎时间塌了下来。
还好……终于救出了奉孝……泗水想到这两个,不由筋疲力尽地摔了下来,晕了过去,她只听得耳边有人的声音。
“快来救火……”
“这里有两个人……”
“看样子从火场里面逃出来的……快来人,扶他们到一边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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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处收拾得很干净的房间里,他张嘴刚想说什么,旁边的丫环便开心地说道:“你醒过来了,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
“水……”郭嘉只觉得喉咙干渴得厉害,只说了这样一个字。
丫环听了慌忙把旁边的清水递过去,郭嘉喝了一口之后,整个人才缓过神来。这里是……看起来像是客房,而且是收拾得十分干净,又不是大家风范的客房。莫非这里是……是荀彧的府上?
“这里是哪里?”郭嘉问道。
“这里是荀司马的住所。你住的地方被人烧了,荀司马带人救火的时候,刚好发现你晕在火场之外,因此就把你带回来了。”
郭嘉听了之后,不由地回想起当夜的情形,他想起来是泗水不顾生命危险冲进火场来救自己,当下不由地说道:“那你见到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姑娘了吗?她怎么样了?”
“她……她……”丫环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快说啊,她怎么样了?”郭嘉见丫环这个样子,当下不由着急地问道。他说着就要起床,可是因为身体太糟糕的缘故,人刚站起来,便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差点又晕倒,那个丫环见状赶紧扶住了郭嘉。
“你别急,她没事……她只是被烧伤了,没什么问题。她就在西苑……不过她的脾气不好,因为她的脸被烧伤了。”丫环赶紧说道。
郭嘉听了之后说道:“扶我去见她,我要见她……”
丫环扶着郭嘉穿过长廊,到了一处安静的院所,来的泗水住的房间门口,郭嘉用手敲了敲门。里面马上传来了泗水的声音,是狂暴的声音。
“我说过了,我不想见人,走啊!”
“泗水,是我……”
“奉孝……你醒了?”在里面传来泗水的欣喜的声音。接着郭嘉听到了有人下地声音,可是那个声音到了一半又停下来了。
“泗水,你怎么了,开门让我进去好吗?”郭嘉不由地说道。他真的很想见见泗水,他不知道泗水如今怎么样了,烧伤严不严重。
“你不要进来,不要进来……我如今很丑,很丑……呜呜呜……”
“泗水,不要哭,你千万不要哭,眼泪浸到伤口会很痛的,会发生溃烂的。泗水……你不要哭好么?开门,让我进去,就让我看你一眼好吗?”
“不要,你看到我这个样子,会把你吓死的。我不要……”
“不,我不会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吓着的。”郭嘉当下在门外说道。他此刻真的万分担心泗水,这个丫头如此任性,此刻若是真的毁容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样的傻事来。
“不……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泗水,你听我说,我不在乎你变成什么样子,不在乎你变成什么样子,你就开门让我进去好吗?”
“你骗人……你骗人,你要是不在乎的话,你肯娶我吗?我哥哥不要我了,如今我这个样子,你肯定也不会要我的,孩子没有了,我什么亲人也没有了,还变成这个样子……呜呜呜,肯定是我太坏了,上天故意惩罚我的。”里面的泗水哭泣地说道。
“泗水……你不要哭,不要哭……你开门……”
“不开!”泗水害怕郭嘉回强行推门进来,不由地走过去,用身子将门顶住了。
“泗水,你开门,好不好?”
“不好,不好……让你看见我这个样子,你肯定会笑话我,会嫌弃我的,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被人笑话,被人嫌弃,不要。不要……”
“泗水,你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嫌弃你……你是因为救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你不要说傻话了。泗水,你听我说,我一直喜欢你,喜欢你……只是我不敢说……你明白吗?”
“你骗我……你要是喜欢我,你干嘛不娶我?你和我哥哥一样,都是坏人,都是骗子,骗子……”
“泗水,你别这样……”
“我就要这样,就要这样,你们都是骗子,骗子……我恨你们。”
泗水太激动了,话语间带着极大的恨意。
“如果我答应娶你,你会开门吗?”郭嘉不由地说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事实上,这话不正是他内心里一直想说的话吗?
“你说什么?”里面的泗水听到这话,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我说,我要娶你,我要娶你当我的妻子,你开门好不好?”
“不,你骗人,你骗我开门,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怎么会娶我?你骗我……”泗水当下摇头说道。她不相信这突如其来的承诺。
“泗水,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喜欢你……可是我一直不敢说,因为我害怕自己不能给你幸福,你明白吗?我害怕自己不能给你幸福……可是我今天真的不得不说,我不想再骗自己了,我喜欢你,泗水,我要娶你。”郭嘉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般勇气,竟然会在外人的面前对泗水说这样的话。
一时间旁边扶着郭嘉的丫环也被郭嘉的话弄得有些面红耳赤。
“泗水,你开门好不好?”郭嘉说了一番告白之后,好久没有听到泗水的声音,当下不由用竭尽哀求的声音说道。
咿呀地一声,门开了,泗水打开了门,此刻泗水的脸上蒙着一块面巾,她还是不想让郭嘉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她的双目通红地看向郭嘉问道:“奉孝,你刚才说的可是实话?你可是为了安危我才骗我的?只是为了哄我开心的?”
“不是,我郭嘉对天发誓,我郭嘉是爱泗水你的,如果……”
“不,我不要誓言。你们男人说的誓言,都是因为心里没有把握才说的。我只要你真心对我就够了。我如今已经没有亲人了,没有依靠了,你说过你喜欢我,你会娶我的。那我们成亲吧!”泗水当下抓住郭嘉的手眼泪不由落下来说道。
此刻的泗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对郭嘉是真的喜欢,还是只把郭嘉当成一种依靠,只怕她也搞不清楚,可是她真的想找个人给自己温暖,给自己关怀,仅此而已。
“好。我听你的。”郭嘉将泗水搂入怀中,然后安慰泗水说道。
“奉孝……”泗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话是好,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在他的话中,心是那么的平静,那么的平静,可是这样的平静确实是那么的美好。
“我会给你幸福的……”
“恩。”
第三十三章:老友相见
郭嘉的刚刚醒过来,身体柔弱得很,因此两个人相拥了许久之后,郭嘉不由觉得有些头晕。泗水发现了,忍不住问道:“奉孝,你怎么了?”
郭嘉看向泗水那个着急的样子,心里不由觉得暖暖的,他抓住泗水的手,安慰她说道:“泗水,我没事,只是有些头晕。可能是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泗水听了之后当下扶着郭嘉回去说道:“啊……那你快去休息,我扶你去休息!”
回到房间之后,郭嘉坐在床上,看着为自己倒水的泗水说道:“泗水,我们成亲,你的亲人是不是要来参加?你写封信回去吧!”
郭嘉见旁边有丫环,挥手示意她们退下。旁边的两个丫环退了下去,离开房间的时候,还顺便把门关上了。
泗水把水递给郭嘉,有些黯然伤感地说道:“奉孝……我把哥哥的孩子弄丢了,他恨死我了,我写信给他……我要如何面对他呢?”
“你除了哥哥就没有别的亲人了吗?”郭嘉忍不住问道,“我一直没有问你姓什么,叫什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吗?”
“奉孝,如果你知道我的出身,你肯定不会喜欢我的。”泗水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
“泗水,无论你是什么样的出身我都会喜欢你。因为是喜欢的是你的人,并不是你的出身。”郭嘉微笑地看向泗水说道。他知道泗水担心什么,在等级森严的社会里,贫民的子女是不高攀不上士大夫的子女的。
“我是一个孤儿……我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被父母用木盆装着放到泗水上,随水漂流,任我自生自灭。是一个在泗水上打渔的渔夫救了我,并且把我养大的,他待我很好,把我当成了他亲生的女儿,从小就传授我武功,可是我很贪玩,我没有好好的跟着他学武功。回忆起来,那是一段多么好的时光啊!再后来,因为黄巾军围困徐州,泗水不安全了,我爹便带着我到了泗水相交的汶水上打渔。”
“在汶水上,我和爹爹一直住在一个孤岛上,假如那天我没有救他,或者就不会发生以后的事情,我还是和我爹爹一直住在孤岛上了。可是我却救了他。”
“恩?莫非那人恩将仇报,害死了你爹爹?”郭嘉听到泗水这样说,当下忍不住追问道。他最痛恨这样的人了。
泗水听了当下连连摇头说道:“不是,不是的……他是一个好人。其实,也是因为我,假如我不任性,不缠着他,让他弹琴,哪里会招惹来那群强盗,事实上害死爹爹的人是我,是我……”泗水说着就哭了起来。
郭嘉见泗水突然间落泪,当下不由地用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说道:“莫哭,莫哭……泗水,你莫哭了,可好?这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好好待你的。”
泗水点了点头说道:“奉孝,我和爹爹一直住在汶水上,与人无尤,为何那些坏人都不肯放过我们?”
郭嘉叹气说道:“哎,乱世当中百姓求存实在太难。泗水,你姓什么?”
听到郭嘉这般问,泗水愣了一下,她不想说出来,她不想让郭嘉知道她和林若的关系。好一会她才说道:“奉孝,可以不问吗?我不想骗你。”
“呵呵,好。反正无论以前你是谁,有过什么样的经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后会是我的妻子,我会好好照顾你。泗水……答应我,以后不要任性,也不要生气了,更不要哭。”郭嘉见泗水不肯说,知道泗水有难言之隐,因此也不强迫,当下抓住泗水的手,深情地说道。
“奉孝,你真好。”泗水由心感激地说道。
“泗水,你可以给我看看你脸上的伤吗?”郭嘉忍不住要摘去泗水脸上蒙着的面纱问道。他想看看泗水伤成什么样子了。
“看了,你会被吓着的。”
“不会的。我只是想看看,你为了我伤成什么样子。”
“你不许后悔,那就摘下吧!”
郭嘉摘下泗水的面纱,发现泗水的脸上被烧焦了很多,特别是左边的脸,足有一个巴掌那么大,样子看起来确实很吓人,不过右边的脸就是只有手指一般大的烧伤的痕迹,应该还能补救。
泗水看到郭嘉用手摸着自己的伤痕,眼眶的眼泪不由打转,好一会她说道:“奉孝,你不嫌弃我?”
“不嫌弃。因为我也有残缺,如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嫌弃你?况且你是为了我才弄成这样的。”郭嘉把内心的话说了出来,然后用手擦去泗水的泪水说道,“泗水,莫要再哭了,我以后要你笑,不要你哭。”
“是!”泗水听了露出了笑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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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听说郭嘉醒过来,当下高兴得差点连鞋子都忘记穿,就要去找郭嘉,他早就写信给了曹操,告诉曹操,郭嘉已经来得了兖州。此刻估计曹操正昼夜兼程地赶回了吧!
荀彧见到郭嘉的时候,看到郭嘉正和那个在火场上与郭嘉倒在一起的姑娘,手牵手走在花园里,两个人很亲密的样子,当下让荀彧大为吃惊。
这是郭嘉?荀彧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这就是浪子郭嘉?额……这个就是那个酒醉花间睡,酒醒花间行的郭嘉吗?
“奉孝……”荀彧忍不住叫道。
郭嘉看到荀彧当下有些欢喜地拉着泗水向荀彧介绍道:“文若,你来得正好,为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妻子……”
“什么妻子,我们还没成亲呢!”泗水当下嘟着嘴说道。
看着泗水脸红的样子,郭嘉脸上略带宠爱的戏谑说道:“反正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跑不掉了,这成亲的虚礼不过是形式罢了。你要是想的话,我们今晚就成亲!”
泗水的脸更是红了,当下说道:“不理你了……我走了,你们聊吧!”
看着蒙着面纱离去的泗水,郭嘉呵呵地起来说道:“泗水,也会害羞了。”
“奉孝……你没事吧?”荀彧当下忍不住问道。
“我有什么事?”郭嘉看向荀彧那副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忍不住反问道,“没听过浪子回头吗?”
“额……听过。可是你这个浪子……回头,呵呵,那就好,就好。”荀彧说道。他确实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幕,怎么可能?郭嘉浪子竟然会爱上一个毁了容貌的姑娘,而且还会和这样的姑娘成亲。恩,今天的太阳是从东边升起来的啊!
“文若,你查出来,我住的地方为什么会着火了吗?”郭嘉想到了什么,不由看向荀彧问道。
“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这事的。你住的地方是被人放火的,我已经将放火的人抓住了。开始哪个家伙死活不肯招,结果还是仲德让他招的。奉孝,你怎么会得罪这许昌吴家的?”荀彧有些不明白地说道。
郭嘉一听马上明白过来了,那日泗水当众踢了人家的米行,人家明地干不过你,晚上就来放火了。哎,也怪自己当时因为孩子的事情,心焦力竭,把这事忽略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便把泗水的所作所为告诉了荀彧。
“没想到这泗水姑娘还是一个嫉恶如仇之人,可惜她却不知道这人世险恶。奉孝,我有点不明白,你应当知道这姓吴的在许昌的势力的,为何不严加防范?偏偏着了道?”荀彧当下佩服泗水那打抱不平的行为,同时不明白郭嘉这般聪明的人,怎么会不防范呢?
郭嘉听了当下苦笑,便把丢失孩子的事情告诉了荀彧,自然这个孩子郭嘉既没说是泗水偷来的,也没说是生的,只说是他与泗水的孩子。
荀彧听了之后当下睁大了眼睛看向郭嘉,好一会说道:“果然是浪子本色,连孩子都有了,怪不得要对人家姑娘负责……恩,奉孝莫要担心,我会派人帮你查找孩子的下落的。这许昌,我要找一个孩子还是很容易的。”
“如此有劳文若了。”郭嘉抱拳说道。
“奉孝又见外了。”荀彧当下笑着说道,“却不知道,你何时打算与泗水姑娘成亲?这泗水姑娘可还有亲人?”
“她是孤儿,唯一的哥哥又下落不明,因此她是没有亲人的我族中也没什么近亲了,父母又早逝,算来算去,我和他一样也都是孤儿。况且我也是浪子,这婚礼还是简单些好了。这宾客,还麻烦文若你安排了,简单些好了。”郭嘉当下笑着说道。
“长兄如父,这事便由我来办吧!”荀彧当下笑着说道。浪子有了老婆,以后就会收心,就会好好做事情,这样确实是一件好事。
“那一切拜托文若了。呵呵,文若今天来,不是来询问嘉的私事的吧!快说,是不是曹孟德派你来当说客了,要你来劝我辅佐于他的?”郭嘉半开玩笑地说道。
荀彧当下不由地看向郭嘉说道:“奉孝,你来许昌也不只是来看望我这个老朋友的吧?否则怎么会被人烧了房子?”
郭嘉听了之后哈哈大笑,然后用手请荀彧到一边坐下说道:“却也不是来看望老朋友的。我是来看看你与仲德信中所说的曹孟德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值不值得我这只鸾凤栖息,结果我这只鸾凤没决定就差点被人烤熟了。”
两个人在石桌上对坐下来,旁边的丫环送上了茶水。
“你是活该,你要是早些来找我,哪里会发生这些事情。”荀彧听到这话当下忍不住说道。这荀彧在老朋友面前可是毫不留情面的,况且郭嘉这个人也是一个不拘泥小节的人,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没必要谨慎,除非你要欺骗他什么。
“是,是,是……你也没必要在这里幸灾乐祸的。这许昌如今曹孟德可是交给你与仲德在管,可是曹孟德的军队刚走,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说说是不是你们的失职?这世家在这兖州猖狂到这般的地步?你与仲德都有责任的。”郭嘉当下忍不住说道。
“呵呵,奉孝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欲擒故纵吗?”荀彧听了之后笑着反问道。
“哦,如此倒是我坏了你的大事咯?”郭嘉故作吃惊地说道,“我看是我给你们提供了收拾那帮不听话的世家的一个机会吧!以仲德的性子,一定会借此事,好好地整治一下吴家了。”
“呵呵……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奉孝。这许昌不复有吴家了。哼哼,放火烧民宅,哄抬粮价,这两样加起来,足可以让吴家消失了,何况吴家还有‘勾结’黄巾叛贼的通敌信,这可是诛连三族的。”荀彧当下也不隐瞒说道。
郭嘉听了之后当下也不惊讶,只是淡淡地说:“仲德的手段还是这般凌厉。这手段或者在乱世还可以,若是太平盛世,只怕会招来许多人的嫉恨。文若,你有时间可要好好劝劝仲德。”
“嘿嘿……奉孝,假如有人劝你莫要喝酒,你会怎么样?”
“这怎么可能?”
“嘿嘿,知道不可能就好。仲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绝不给对手还手的机会,一定要将对手置于死地。”荀彧当下忍不住说道。
“呵呵,不过他上一次在荆州施展的计策,也不是被林若巧妙的化解了?”
“巧妙化解?呵呵,那奉孝可听说了,林若如今被刘表派去当朱崖太守,这朱崖是蛮荒之地,到那里当太守,那就是流放。这已经达到我们要的目的了。我们就是要刘表无法安心用林若的计谋,这便够了。”荀彧听到郭嘉这话当下忍不住说道。
“这倒也是成功了。”郭嘉说道,是成功地将林若赶离开了荆州,成功地让逆命星现世,你们可真是好计谋啊!三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这次天空虽然有逆命星,可是奇怪的是,这逆命星的行踪变得异常的诡异,仿佛是被什么人控制一般,一会在徐州上空,一会在南蛮之地,让人根本摸不着方向。
莫非林若学到了《奇门遁甲》?做法来迷惑世人,隐匿自己的行踪?
这不可能,《奇门遁甲》是何等的神物,莫说难于找到,就算是找到了,也未必看得懂。也许是自己多余了。
“奉孝,你在想什么?”荀彧突然间发现郭嘉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思考一些事情。”郭嘉说道。
第三十四章:曹操回许昌了
由于郭嘉的府邸被烧得精光,因此荀彧把他在许昌的一处别院赠送给了郭嘉,同时派了仆人和家丁。
荀彧这个样子做,第一是因为他和郭嘉是好朋友,也不用担心郭嘉会拒绝;第二,郭嘉是难得的奇才,如今来许昌,那意思就是郭嘉有意于曹操,自己怎么会放过这的机会呢?好好地款待郭嘉,待曹操回来再说。
而郭嘉也很乐意地接受了朋友慷慨的馈赠。
郭嘉成亲的第三天,荀彧来了,他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他问郭嘉要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郭嘉说:“文若,你先说孩子的消息吧!无论好坏。”
荀彧当下叹气地说道:“坏消息就是我派出的人找到了你府里的奶娘了,不过,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因为尸体不全,看起来像是被野兽咬死的,因此也被不能确定是活活被野兽咬死,还是死了之后被人弃尸荒郊的。不过在她的身旁我们发现了孩子包裹孩子用的包袱和孩子穿的衣服……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当郭嘉旁边的泗水看到衙役端上来的孩子的包袱还有衣服,当下惊叫了一声:“我的孩子……这是我孩子的衣服……怎么会这样?”她叫完之后晕了过去。
“泗水……来人,快扶夫人回房间去休息。”郭嘉急忙扶住泗水然后看向左右的丫环说道。
左右的丫环见状赶紧扶住泗水,把泗水扶回房间去了。
“缘儿……你我就这般的缘分浅薄吗?”郭嘉当下拿过拿婴儿用过的遗物,落泪地说道。他回忆起和孩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孩子对他笑,对他叫的一切小事。多么可爱的一个孩子,竟然就这样没了。想到这里,郭嘉拿着孩子的遗物的手不由地握了起来,恨恨地看向天空,苍天确实太不公平了。
“奉孝,你没事吧?”荀彧看向郭嘉问道,郭嘉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可是目光却透露出了杀气,是很强烈的杀气。
郭嘉擦拭了一下眼睛,把东西放好后,恢复冷静的面容看向荀彧说道:“文若,你是在哪里发现翠云的尸体和孩子的衣服的?”
“许昌西门在八里桥的八贤岭发现的。是一个进山砍柴的樵夫发现的,因为我在城门贴了告示,那樵夫才进来报案的。”
“八里桥,这里许昌好远,为何会在哪里?以翠云一个弱女子,绝不可能到哪里的。那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被人骗到那里的。可是为何要将她骗到哪里?她只是一个奶妈,在许昌又无亲人……”郭嘉有些想不明白地自言自语说道。
“奉孝,会不会也是吴家的人干的?”荀彧见状忍不住问道。
郭嘉摇了摇头说道:“这吴家的人似乎来不及……莫非是遇到了拐卖妇女的山贼么?恩,以翠云的姿色倒也解释得通。”
“奶妈……等等,奶妈……莫非是遇到了……”郭嘉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说道,“莫非遇到了那些专门食用妇人**的大人?”事实上,郭嘉是怀疑,有人喜欢吃哺乳期的妇人的胸前肉,这可是传说中的大补之物。而且吃婴幼儿的习惯早在灵帝期间就有了,这吃婴幼儿,听说可以延年益寿……想起来,郭嘉就觉得这些人残忍。
“啊……奉孝,你说这事我想起来了,这确实有可能,因为在八贤山上,确实有一队山贼在哪里盘踞。若是这山大王喜欢吃妇人的**,倒是可能会将妇人骗上山。”荀彧听了之后说道。
“哼,山大王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我看八成是哪个世家做的好事,故意把尸体丢在哪里,以达到嫁祸的目的。”郭嘉冷笑地说道。这吃妇人、吃孩子的习惯都是那些世家某些所谓要追求长生不老的老家伙们长做的事情。
荀彧突然间明白了什么,看向郭嘉说道:“奉孝,你是说……吃人?”
“文若,你去查查,这许昌是不是还有这样类似的事情发生?”郭嘉看向荀彧说道,“如果没有的话,就是我估计错了。”
荀彧沉默了一下说道:“我去查一下,倘若真有此事,那定将这样的凶徒绳之以法!奉孝,你莫要再伤悲了。你与泗水年纪尚轻,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
郭嘉点了点头说道:“文若莫要再说了,我自是明白。你方才说有一坏一好两个消息,那好消息是什么?”
荀彧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正题,他说道:“主公回来了。他让我请你今晚去府里相见。”
“好。我今晚定然会去。”郭嘉抱拳说道。
“奉孝,你想好了,和主公见面该说些什么了吗?”荀彧忍不住关切地问道。
郭嘉见荀彧这着急的样子,当下呵呵地笑着,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说道:“文若,你担心我?你不是说你家主公是明主吗?他选择我的时候,我也在选择他。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的。”
“那彧就不打搅奉孝你休息了,彧告辞了!”
郭嘉目视荀彧离开后,整个人陷入了深思。终于可以见面了,却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自己所要找的明主,如果不是,自己又当何去何从呢?只怕自己如果不能为他所用,他只怕会容不下自己吧!
想到这里郭嘉不由讪笑地摇了摇头,怕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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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接到荀彧的信后,确实高兴得无以言表,这郭嘉竟然真的来了,他当时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兖州。当他赶到兖州的当天已经是深夜了,他便要去找郭嘉,可是却被一帮谋士劝阻了。
“主公,你如今刚回来,风尘仆仆,理应休息一番,待明日养好了精神,才好见贤士,这样才能显示出你对贤士的尊重。”
“主公冒然这样去,如若见到贤士,又当说些什么?主公可曾想过?”
“主公,郭嘉不比戏志才,郭嘉此人性格放浪不羁,主公还要想清楚如何和他谈话,免得让他误会了主公。”
……
如此一翻劝阻下来,曹操只得压下内心极端想见郭嘉的冲动,好好地休息了一宿,然后很郑重的沐浴更衣,吩咐府里的下人准备一番,自己要在府里与郭嘉见上一见。
听仲德说,郭嘉的身体很差,和志才一样,也是一个病秧子,不过性格又和志才不同。志才为人较为稳重,而郭嘉的性子却有些和林若一样,放浪不羁,有时候说话也不太注意礼节。
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已经和林若失之交臂了,决不能再放走这个郭嘉了。
就在曹操思考的时候,门外的小厮禀报:“主公,郭嘉来了!”
来了?曹操内心一阵狂喜,当下也顾不上穿鞋,马上冲出了门外,去迎郭嘉。
“奉孝……”曹操人没到门口声音已经到了门口。
在夕阳的余晖的之下,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衫,身材十分的单薄,脸色略有些苍白地看向自己。
曹操呆住了。
就在曹操看到郭嘉的瞬间,他呆住了,这个青年的神态,他的眼眸,曾何几时就是十多年前自己见到的那一个。很像,真的很像,这个人为何这般像志才。
郭嘉略略地躬身朝曹操施礼说道:“郭嘉见过刺史大人。”
郭嘉的声音将曹操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尴尬地说道:“奉孝,你快进来坐,快进来坐,操在此等候先生久矣!而先生今日方来,真是让操大为开心。哎,操终于盼到先生了。”曹操说着不由分说地抓过郭嘉的手,拉着郭嘉进了屋子内。
郭嘉这个时候才发现曹操只穿了袜子,脚上没有穿鞋。回想起刚才曹操看到自己的失神的样子,郭嘉一时间内心涌出莫名其妙的感动。
莫说曹操其他的,单是他这样对自己的盼望,足可看出他是多么的重视自己。想到这里,郭嘉暗想,自己莫要让曹操失望才好。
第三十五章:枭雄与鬼才
今日终于见的他了,那个让志才,让林若推荐的人——颍川鬼才郭嘉!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眼看到他,竟然觉得他就是志才,因为他的身形,他的神态,他的脸色,就连他的双眸所带着的淡淡的忧郁,都和志才的一摸一样。
看到他,竟然让我一霎间失神了。我只觉得心头一阵酸楚,眼眶差点落泪了。自从志才去后,我身边虽然有荀彧、荀攸、程昱这般人物,可是心中却空落落的。我有一个感觉,眼前这个人将会完全地取代志才在我心中的位置,他将是我帐下的第一谋士。
志才,谢谢你,你可以安心的去了,操一定会将我们二人未完成的事业完成下去。而郭嘉将会取代你,和操一起去做你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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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第一眼看到他,竟然会是这样的。
没见其人,便听到他那爽朗的笑声,这个人说他等了我很久,可是看到我那一瞬间,我明显感觉到他失神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志才。
文若他们就说过,我和志才很像,都是病秧子,脸色、身态乃至身形。
他想起志才,我也想去了志才,那个和我一样身怀绝症的兄长。兄长,今日我就要接过你未完成的事业,与这个男人一起将你的事业做完。你看得见吗?希望你能保佑我看得到天下太平的日子。
无意间竟然发现,他没有穿鞋就走出来了。看来,他确实是太激动了,等了我太久了。对此,我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无论他是什么人,也无论他是忠臣之后,还是太监之后,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是一个明主,能让我尽我胸中所学,这就够了。
大丈夫在世,就当立功名,成就一番事业!生命的美丽,不在其时间的长短,而在其是否能活得精彩!
他抓住我的手的时候,我发现他抓得很自然,就像是老朋友一般,他很开心,或者他此刻真的将我当成志才来看待了吧!可是他应该知道,我和志才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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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拉着郭嘉进了屋子,抬手对郭嘉说道:
“奉孝,请坐,请坐……”
“曹公,请!”
二人不分主次地对坐下来,曹操招手示意下人们上茶。
下人倒茶之后,从茶水里飘散出一股浓郁的桂花的香味,郭嘉吃惊端起茶杯,泯了一口,桂花茶?曹操这里竟然有桂花茶?
要知道这桂花茶自己只有在荆州的水镜山庄上喝到,当时,自己就问这茶是怎么来的?如何做的,水镜先生乐呵呵地说道,是林若送的。
却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喝到这样的茶。
“奉孝,这茶可入得口?”曹操笑着看向郭嘉问道。
郭嘉点了点头,好一会说道:“曹公,这应当是嫣然山庄独有的桂花茶,曹公这里怎么会有这茶?”
“仲德上一次去荆州借粮的时候,回来带的几罐茶叶,操一直舍不得喝,留到了现在。”曹操笑着说道,“奉孝,操是特意留着这茶叶与好酒来等先生品尝的。”
“明公厚意,嘉内心甚是感激。嘉愿闻主公之志!”郭嘉当下抱拳行礼,很郑重地说道。曹操对自己的浓情厚意,他从这些事情都可以看得出来,能在这样真心待自己的人的手下做事情,确实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不过,郭嘉还是要知道曹操的志向,看那曹操到底是志在何方!
曹操见状抬手示意左右下人都退下。
一时间屋子里只有曹操和郭嘉两个人,曹操看向郭嘉,好一会说道:“不知奉孝心中,什么样的人当得了明主?”
曹操不回答郭嘉的话,反而来问郭嘉,一时间郭嘉忍不住笑了。这曹操果然是狡猾得很,害怕他说出志向,与自己择主的标准不符合,然后自己舍他而去吧!
郭嘉再一次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天下。”
天下?
就两个字,很简单的回答,可是确是一个很大的答案。
曹操听到郭嘉这样的回答,当下哈哈大笑,拉着郭嘉的手说道:“奉孝果然是非常人!我得奉孝,如文王得吕望!”
这两个字就是曹操要的答案,曹操就是要天下,成就帝王之业!
“明公,你的志向是何?”郭嘉看向曹操脸上生出的那一股子深沉、豪迈、威严之气,当下心中就知道自己的话引起了曹操的共鸣,他当下故意说道。
“亦和先生一般!”曹操转脸看向郭嘉,然后微微而笑说道。
两个人相视一笑。
曹操看向郭嘉笑容,他的笑容和志才的不同,不过却有些像那个林若的,充满了平淡,充满了一丝丝的温暖。
“先生觉得操欲得天下,应当如何?”曹操完全信任郭嘉了,因此也不隐瞒地问道。
“恕嘉直言,如今兖州许多世家对明公十分不满,明公若要进一步图谋天下,必先要安内。非常时期,必要用非常手段。”郭嘉当下笑着说道。他说完这话,不由用眼睛看向曹操,看看曹操对他这样的计划的反应,看他是否是一个听得进意见的人。
“先生认为操应当如何做呢?”曹操听了郭嘉的意见后,略略地思考了一会,才慢慢地问道。
不盲目听从意见,而是有思考之后才询问接下来的办法,是一个有自己思想的主公,这样的人可以成就一番事业!
郭嘉站起来抱拳,然后很郑重地跪下拜道:“郭嘉见过主公!”
“奉孝,快快起来!”曹操被郭嘉这样郑重的一拜,当下弄得有些喜出望外地站起来,连忙将郭嘉扶起来说道。
“主公,嘉这几日在兖州观察主公的情况,结合天下大势,为主公提出以下三条。”郭嘉被曹操扶起来后说道。
两个人又并肩坐下来了。
“第一条,取徐州、豫州这两个州之地。徐州是一个盛产米粮之地,取了徐州,可以确保主公粮食够用。而豫州与洛阳相接,取了豫州便可以西进洛阳,北连冀州、并州,南与荆州相接。这样主公便可进一步图谋天下。”
“第二条,主公如今帐下人才太少,许多世家子弟因为主公的出身,并不看好主公,因此主公应当下招贤令,广招天下贫寒子弟,无论人品,只要有一技之长皆可录用。这样主公帐下人才方才够用。”
“第三条,主公要鼓励百姓耕种,做到以身作则,这样才能提高主公在百姓中的民望。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主公不得不慎行。”
其实第三条,是因为郭嘉知道曹操在徐州屠杀百姓,因此忍不住提出来的。
“奉孝所言,深合孤意。奉孝,你说孤欲图天下,必须安定兖州内部,奉孝有何计谋?”曹操当下点头说道。他此刻急于知道的是怎么样收拾兖州那帮看不起自己的世家。那帮家伙,早让他看不顺眼了,可是他又一时间没办法将他们连根拔起。
“杀!”郭嘉只说了一个字。
曹操没想到郭嘉会说这样一个字,这样的字在程昱的嘴里说出来,曹操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可是竟然会在郭嘉的嘴里说出来。突然间曹操想起来了,这郭嘉和戏志才都是贫寒学子,这贫寒学子对世家也是深恶痛绝的。
“如何杀之,才能合适?”曹操忍不住问道。他早就想杀了,可是苦于没有机会,没有把柄啊!
“主公,如今并不合适。主公这次回军,回得太早了。倘若主公迟些回军,我想这兖州的世家肯定采取行动了。如今主公大军已经回来,那帮世家即便有不轨之心,却也不敢贸然行动。他们如今只怕在坐等机会。因此如今杀他们,却也不是时候。”郭嘉当下解释道。他会创造机会的。
“那当如何?”
“等!等到有合适的机会,主公带兵出征,让兖州那些世家有机会,主公便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一战便可永绝后患!”郭嘉说道。
“恩!奉孝所言甚是!一战便永绝后患!”曹操的眼神不由变得阴冷起来,他想到了他出征之前,问那些世家借粮,没有一个人肯买他的账,结果他一怒火之下,拿了一个小世家开刀,才吓得那些世家听话的。
“主公,如今袁绍与公孙瓒争夺青州,主公可派人结好袁绍,这样可以暂时缓解主公与袁绍之间的矛盾。为主公赢得短暂的休养生息的时间。至于袁术,主公可以不理睬,袁术此人比起袁绍来,简直不堪一提。”郭嘉当下说道。
“哦?奉孝是这般认为的?”曹操听了之后当下忍不住笑着问道。很显然,郭嘉的话说到了曹操的心里,曹操其实也不喜欢袁术。
“袁家世代公侯,因此袁绍在北方士子当中,极为有影响力,我听闻主公少年时曾与袁绍是好朋友,曾多次戏耍于他,主公可以利用这层关系,暂时先结好袁绍。以袁绍如今的实力虽然不怎么样,可是他久后必然可以夺下河北,届时他将是一个可以和主公抗衡的大敌。因此主公可以暂时结好与他,他日再图之。”
“河北可不只是袁绍一个人,还有刘虞、公孙瓒这些人物。”
“刘虞在太平盛世或者还可以当一个太平郡守,可是在这乱世,他也只有被人屠杀的命运了。我想刘虞和公孙瓒的矛盾已经极深了。只要公孙瓒与袁绍战败,刘虞必然出兵攻打公孙瓒,届时公孙瓒与刘虞之间的战斗在所难免。呵呵……无论谁胜谁负,这河北之地,不久必然会属于袁绍的。”郭嘉笑着说道。
“奉孝,孤听人说,奉孝曾见过袁本初,然后将本初骂了一顿,便离去,如今为何反而说本初的好话?奉孝应当不看好本初才对的!”曹操当下不由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袁本初的帐下能人虽多,可是袁本初不会用,袁本初做事优柔寡断,不足以成大事。假如他的帐下的几个谋士能拧作一股,或者他可以成就一番事业,可惜了,他帐下的谋士却又和袁本初一般的狂妄,各自为政,甚至相互攻击,你想想,这样子,袁本初如何能成就一番事业!”
“况且本初身为公侯,对民生不了解,他治下的百姓怨言甚大。即便让他得了江山,只怕也不出一世,必乱!”郭嘉一一说道。
曹操听了之后当下思量了许久,好一会说道:“奉孝所言甚是。本初确实是这样的人。奉孝对本初还真是了解!”
“主公,嘉在见主公之前,曾经游历天下,因此也算得上对天下诸侯有一定的了解。以后为主公敌人者必是袁绍。除非天下还有英雄出世,否则主公与袁本初的之战,就是天下最后的争夺战。”郭嘉当下忍不住说道。
如今天下间,只有兖州曹操所之下有一颗能和帝星一样明亮的新星。
不过,林若曾经说过,天下将三分。另外两个人又是谁呢?
那一夜,两个人谈了一宿,从天下大势开始谈,一直谈到天下的太平,与林若为刘备规划一样,郭嘉也为曹操制定了一个雄伟蓝图。
鸡叫时分,他们两个人还意犹未地看着天空,两个人如同多年的好友一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然后哈哈大笑。
“和奉孝畅谈,真是让孤豁然明朗!孤得奉孝相助,如文王得吕望!”曹操高兴之下忍不住抓住郭嘉的手说道。
郭嘉微微而笑,然后说道:“主公过奖了!嘉才学浅薄,论政事比不上文若,在治理百姓安抚百姓,又无仲德的手段,只是在军谋上,或者还有一番作为。因此嘉之算得上是陈平之流,不敢相比吕望!”
曹操听了之后,哈哈大笑地说道:“奉孝倒也谦虚了。”
郭嘉出来之后,一直守在旁边等待的荀彧忍不住问郭嘉说道:“奉孝,如何?”
“真乃吾主也!”郭嘉说完后哈哈大笑地离开了。
同样曹操也对荀彧说道:“使孤成大事者,必是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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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林若这只蝴蝶的出现,历史的终于发生了变化,本该是在公元196年才出山辅佐曹操的郭嘉,193年的秋天出山辅佐曹操。
早出山了三年的郭嘉,会给历史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呢?
而林若如今又成为了刘备的帐下的第一谋士,在不久的将来,这两兄弟将会有什么样的较量?精彩不容错过!
PS:徐州之战,到底是林若赢了,还是郭嘉赢了?
什么叫做六十四卦铁人阵?
借刀杀人?杀的是孙策?
大意失扬州的大意之人竟然是林若!
娶大乔的是林若,小乔又该何去何从?
一切精彩,尽在后面!
第三十六章:太史慈求救
历史的车轮很快就行驶到了194年的春天。
林若自从跟了刘备之后,刘备对林若几乎可以说是言听计从,而且还时不时粘着林若,让林若为他讲兵法、说治国之道。林若被他纠缠不过,只得将心中所思,以及这些年来看到的,想到的,讲给刘备听,当中免不了许多惊世骇言,惹得刘备感慨万千,每每有所悟,更是将林若奉若神明了。
而关张二人更是将林若当成了师长。
公孙瓒送的那五百匹马,外加刘备打劫得来的几百匹马,林若让人精挑细选选出了五百匹合格的良马,外加五百名精壮的士兵组成了一个骑兵营。这个营,林若命名为“迅雷”,意思取迅雷不及掩耳的意思。
为了方便,林若将刘备的军队按照后世的军队编制彻底的改编。以一千五百人为一团,五百人为一营,一百人为一连,每连十个班,每班十个人。
开始刘备只有三千的士兵,林若曾经让刘备扩招士兵,不过由于刘备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管辖的士兵不能过八千,加上平原又处在夹缝当中,过多的兵力也为自己带来麻烦,因此刘备只将兵力增加到了五千人,便不再增加了。
林若将剩下的四千五百人当中挑出了五百个擅于骑射的,用剩下的五百匹劣马,再组成一个骑兵营。并将这个骑兵营命名为“灵动”。
这样刘备就有了一千人的骑兵。关羽负责这一千人的调配。
林若再在剩下的四千人当中抽出了一千百人,其中:五百个训练箭术,组建了一个弓兵营;五百人进行长枪训练,组成长枪营;五百人进行步兵训练组成了步兵营。这三个营林若统称之为“长驱”,由张飞负责统领。
剩下的二千五百人,除去了五百人为老弱残兵为后勤意外,还有二千人。这两千人,林若将它命名为“多变”,由林若进行训练,林若推行了后世的练兵之法,将这个部队练成动作协调,配合默契,团结协作的一支部队。同时,林若将“八卦阵”“撒星阵”“鸳鸯阵”等阵法教给这二千士兵,使这支部队虽然人数不多的部队极具杀伤力。这样的队伍,就算硬碰硬,一挡十绝对没问题。
待这支部队基本成了之后,林若因为“生病”,便交由刘备负责统领和训练。
同时林若还成立了文艺团和女兵团。文艺团专门负责在训练之余,给士兵表演节目,这些节目也是经过林若仔细斟酌编导而成的,都是一些时常生活的事情,是百姓对战乱之苦的缩影,将许多士兵心中美好的愿望浓缩了起来。女兵团就是专门负责战后,战时对士兵治疗的。为了给这两个团进行建设,林若特意写了《民声》和《急救》这两本书。《民声》是个十五个民声故事的剧本,而《急救》就是对战场受伤的一些救治,图文并茂,同时还有对中毒士兵的救治等等。这两个团由刘备手下的简雍负责。
一时间,平原县太平盛世,兵强马壮。而关羽和张飞对林若越来越佩服,简直将林若敬若天神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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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平原来了林若,又使用了林若练兵的法子,刘、关、张三人整日在军营里忙个不消停,而衙门里又有简雍负责,反而林若这个“病夫”倒是清闲下来了。
偶尔林若因为“养病”的关系,会出门散步,还会到城外去垂钓。
这日天气晴朗,林若骑着残风,支开了刘备配备给他的那两个木桩一样的亲兵,独自一个人到东门外的一处山好水好的地方垂钓。
就在林若坐在石块上,放下钓竿没多久,河边便走来一个背着鱼篓的,穿着蓑衣的渔翁。他唱着歌,手里拿着钓竿,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先生在钓鱼?”他看到林若笑着说道。
林若微微而笑,然后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让那个渔翁坐下来。因为眼前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林若的六十四卫当中的一个十三幺,这十三幺因为和林若学得易容术,因此擅于变化容貌,这次他便改头换面,在这河上当起了渔翁,负责为林若传递情报。
“主公,卑职刚收到四哥的飞鸽传书,请主公看!”十三幺将一张纸条递给林若说道。
林若拿过纸条,展开来看,上面写着:“张闿已诛,钱财到手!一切皆如主公所料。”
林若看完纸条之后,冷笑地说道:“不知道这曹孟德知道他父亲被杀,将会是什么样的嘴脸。哼哼……只怕他定然会勃然大怒,然后不顾兖州危机四伏,下令亲征徐州吧!奉孝如今依然在曹孟德帐下,他会做些什么呢?”
“主公,我们要不要在九里山,给曹操来那么一下?”十三幺忍不住说道。他一听到曹操,心里就恨得咬牙切齿,但凡是一个有人性的人看到曹操在徐州的所作所为,都会恨不得吃曹操的肉的。
林若摇了摇手说道:“不必!你们未必是曹操的对手。你传我的命令回去,莫要轻举妄动,一切按我原来的计划行事即可!”
“是!”十三幺有些郁闷地说道。
“对了,十三,你三个在兖州可有消息传回来?”林若突然间问道。
十三幺听了之后摇头说道:“没有。上一次三哥放来的鸽子,好像受伤了,这次只怕没办法将信传来。”
林若微微皱眉头说道:“哎,十三,你有时间传信回江陵,让执孝派人给你三哥送几只鸽子去。没有信鸽可不行。对了,朱崖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没有。”
“莫非是朱崖离这里太远了,鸽子没办法飞那么远的地方?”
就在林若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传出来,林若愣了一下,抬头望去,只见一位风尘仆仆的将军从不远的地方骑马跑过来。
没待林若回过神来,那匹马载着那个将军已经到了林若的身边,十三幺已经惯性地护到了林若的身前,喝问道:“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十三,退下!”林若心里无比郁闷地看向十三幺说道。这十三幺也太尽职责了,完全忘记了他如今是假扮渔夫的。
那位将军莫名其妙地看向眼前这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看起来穿了一身青衣,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不过长相斯斯文文的,一看便知道是一个文士,另外一个老态龙钟的、手里拿着一杆钓竿如拿剑一般护在了文士的面前。自己就想问一个路讨口饭吃,至于这样吗?
这也不能怪十三幺,只要是来人一身风尘仆仆,衣服上还沾染着被风干了结成一块块的血迹,而且那个人高大威猛,身上又佩戴着剑,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慈善之人。
十三幺闷闷地说了一声:“是!”然后转身退到了林若的身后,可是手里的钓竿依旧捏得很紧,眼睛一直等着那位将军看。
那位将军作揖长长一拜说道:“这位先生,可否给在下一些饭食,在下赶路,已经好几日没有吃饭了。”
林若愣了一下,这人竟然是来求吃饭的。林若拿过旁边自己随身携带来的饭盒递过去说道:“吃吧!”
“多谢!”来人道了一声谢,也不顾什么礼节了,拿了过手便坐到一边的石头上,当场打开盒子,连筷子都省略了,直接用手抓来吃。
看他吃饭的样子,林若愕然,果然是好几天没吃过饭了。
“主公,你怎么给他饭吃,要是他是坏人,吃饱了,来对付你,那该如何?”十三幺当下忍不住低声咕噜道。
“十三,这位将军虽然身上沾满血迹,可是眉宇间却带着正义之气,况且你看到了没有,他的马匹马上有什么?”林若微微而笑看向十三幺说道。
“有什么?”十三幺看了那匹累得不成样子的马,不明白地说道。
林若摇了摇头,觉得这个十三幺观察能力还是有待提高,因此忍不住说道:“有弓箭,他若是要害我,远远地射我们两人一箭便可,何必走近来呢?”
“谁知道他的箭法如何呢?要是很差,未必会射得中!”十三幺不服气地说道。
林若听了之后呵呵地笑了起来说道:“换了是你,你要逃命,如果你不会射箭,你会将弓箭随身携带吗?”
“自然不会!”
“那便是了。好了,十三,你放心吧!此人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况且我也不是一个毫无自保能力的人。你先走吧!我想这个人是来找刘备求救的。”算算日子也该是时候了。
十三幺听了之后抱拳说道:“那卑职告辞了。”
目送十三幺走了之后,林若回头看向那位讨饭吃的大将。他已经吃饱了,可能因为吃得太快,此刻竟然打嗝起来。
林若将随身携带的竹筒,拿到河边盛了一竹筒清水递给他说道:“喝口水就没事了。”
“多谢!”那位大将十分感激地看向林若说道。他说完拿过竹筒,咕噜咕噜地喝起水来。喝完了之后,他把竹筒递还给林若说道:“先生一饭之恩,太史慈他日定当还报!”
他果然就是太史慈,东莱太史慈!林若接过竹筒微微而笑说道:“将军客气了,将军可是要去找刘大人的?”
“正是!”太史慈听了林若的话后,一时间被林若这温文尔雅的笑容吸引住了,不由地说道。
“将军若是不嫌弃,在下可略为引路,刚好在下也要回平原县。”
“先生不钓鱼了?”
“呵呵,不钓了。”鱼儿已经上钩了,还用什么钓?
林若说完,转身走到他绑马的地方,解开马儿的缰绳,跃身上马。
“将军随我来!”
太史慈点了点头,打马跟在林若的身后。一路上林若也不多问,太史慈也不多讲,两个人只是心里各怀心思地赶路。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知道我是去找刘备的,看起来他好像在这里钓鱼是为了等我一样?方才那个和他在一起,一惊一乍的那个渔夫已经不见了?莫非是响马?一个去报信,另外一个将我引入包围?可也不对啊,这条路是管道,而且路上的行人也多,他要打劫,也不该选这样的地方打劫?
就在太史慈高度警惕当中,随着林若到了平原县的城门外。
“到了,太史将军,这便是平原县。”林若笑着抬头看向门口的平原县城门上的牌匾对太史慈说道。
太史慈看向城门口那个牌匾,然后说道:“到了……”看来是自己冤枉好人了。
“将军,在下便送将军到这里,在下先行告辞了。”林若笑着看向太史慈说道。他说完也不待太史慈说感谢的话语,拍马便离去了。
看着绝尘而去的林若,太史慈一时间感慨万千。
第三十七章:腹黑的林若
刘备在操场上看着低下的士兵操练步伐整齐,脸上露出了欣慰之色,就在这个时候简雍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他走到刘备的耳边,抱拳说道:“主公,有一个自称是东莱太史慈的将军来求见。”
刘备愣了一下思索了一会自言道:“此人是谁?备从未听过此人!”
“此人言是奉了北海太守孔融之命来向主公你求救的。”简雍说道。
“恩?北海孔融?”刘备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这孔融刘备有印象,那可是当时神童,在这个时代那可是名人。他竟然向自己求救?
“主公,可否见上一面?”简雍问道。
“难得世间诸侯,还有人记得我刘备,如何不见上一面。走!”刘备当下有些欢喜地说道。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刘备啊!
其实刘备确实一直一来都是被人遗忘的人物,谁会记得他一个编织草鞋的破落户?
“去把二弟,三弟,还有军师也叫来!我倒要看看,这孔融有何事向我求救!”刘备准备进大堂会见这太史慈之前,想起了什么,他对简雍说道。
简雍点了点头。
刘备走进去看到太史慈的一瞬间当下愣住了,心里暗想,这太史慈怎么也不换件干净的衣服才来,就算不换干净的衣服,这脸上的血污还有一脸的灰尘也该好好地清洗一下吧!怎么搞得像是一个乞丐一样,若不是他身上穿着带血的战甲,只怕自己真当这个人是街上行乞的乞丐了。
刘备在打量太史慈的同时,太史慈也同样在打量刘备。
说实话,太史慈很不明白,这孔融为何会让自己不远千里而来向刘备求救,刘备这个人太史慈还是第一次听说名字,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太史慈不清楚。因此看到刘备第一眼,太史慈也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谁,只觉得此人器宇不凡,眉宇间却带着一股少有的威严之气,他当下抱拳行礼说道:“请问这位大人可是刘备,刘玄德大人?”
刘备微微而笑说道:“正是备。却不知道这位将军来此何事?”
太史慈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刘备之后,当下不由暗想:“这个人看起来虽然威严,可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平原县令,只怕未必肯出兵去救孔太守,我当用话激他一激!”想到这里,太史慈微微正色抱拳说道:“在下乃太史慈,本是东莱人氏,与孔北海无骨肉之亲,亦非乡党之友,只是因为慕名同志而相知,兼有分灾共患之情义。方今管亥暴乱,北海被围,孤穷无援,危在旦夕。久闻使君向有仁义之名,更能救人急难,因此北海正盼待贵助,更使慈甘冒刀刃之险,突出重围,从万死之中托言于使君,惟望使君早日发兵救援。”
刘备听了之后当下说道:“却没想世间还有人知我刘备!”
就在刘备要答应发兵救人的时候,林若走进来了,他微微而笑看向刘备说道:“主公,我平原县兵少将寡,而黄巾反贼人数众多,救援之事还须从长计议才好。”
刘备看向林若,听到林若这样的话,当下说道:“军师,你来了。这位是孔北海派来求救的太史子义将军!这位是备的军师严新,严子衿!”
太史慈看到林若当下愣住了,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看到林若。
“刚才在城外钓鱼,我已经遇到太史将军了。太史将军有礼,言心不才,有几个问题要请教将军。望将军能告知一二。”林若看向吃惊的太史慈笑着说道。
“严先生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太史慈看向林若说道。他感觉到林若将是一个十分难缠的人,自己要说服刘备出兵,那就要说服眼前这个人同意出兵。看刘备对这个人尊敬的样子,这个人应该是刘备最为信任的人了。
林若盯着太史慈的眼睛问道:“我家主公若是发兵救孔北海,那当如何破敌?”人都说眼睛是人的心灵的仓库,我倒要看看这个历史上出名的太史慈,将是怎么样的一个将才,是否真如历史所言。
太史慈被林若那双凌厉的眼睛盯得十分的不自在,不过他却没有闪避,只是略略地思索了一下说道:“这……这自然是围而攻之了。这黄巾反贼人数虽然众多,可是多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若是如此,那孔北海为何被困?想那北海城,应当也有三五千的守兵吧?却为何不能驱散这帮黄巾军?反而要将军不惜冒箭矢的危险,杀出重围来我平原求救?”林若听了之后眼睛里冒出了狡黠的光芒笑着问。
“孔北海只善民事,对军谋一窍不通,加之北海的守军也多是老弱就不训练的士兵,如何能当这十万的黄巾的狂暴之师?”太史慈当下忍不住说道。
林若听了哈哈大笑,好会说道:“子义将军方才说那十万黄巾反贼乃乌合之众,如今怎么又是狂暴之师了。子义将军,非我家主公不愿相救,只因我家主公兵马甚少,加之帐下无领兵的大将,这让我家主公有心无力啊!”林若说着故意长叹一声。
刘备心里是想去救孔融的,难得有一个人能将他记起来,他怎么能不去救呢?况且救了孔融,自己就可以扬名诸侯了。弄不好,就可以将落户青州,然后慢慢地图青州之地,他不明白为什么林若突然间会这样说。
“看来孔北海看错人了,我太史慈也来错地方了。”太史慈当下心中忍不住大怒,然后说道。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刘备想去拦人,却被林若拉住了。
林若看到太史慈要走,当下大笑说道:“原来太史将军也是一个听不得真言的人。在下只是以事论事,却惹怒了将军,真是罪过,罪过。”
太史慈转身看向林若说道:“先生是一个文弱书生,自然害怕兵戈,却没想到孔太守看重的刘大人,也是和先生一样的人,见死不救,空负仁慈之名!”
“将军,我刚才有说不发兵救孔北海了吗?”林若微笑地看向太史慈反问道。
“那你的意思……”太史慈有些不明白地看向林若问道。
“我只是说,我家主公能领兵的大将太少了。而子义将军能在十万反贼中杀出,必然对反贼有所了解,若是子义将军能屈就这先锋之职,必然能让这次救援行动马到成功。”林若微笑地看向太史慈说道。
刘备听到林若这话先是一愣,突然间仿佛又明白了什么,不由看向林若,心里十分的佩服。这个林若果然是不惜余力地占便宜啊!
太史慈一听当下抱拳说道:“若是刘大人肯出兵,子义当仁不让领了这个先锋之职!”
“好,有太史将军相助,这次出兵必然会马到成功!”林若欢喜地笑着说道。
“今日已经晚了,子义,你先在我的府里休息一日,待明日誓师后,便升帐点将,发兵北海如何?”刘备看向一身脏的太史慈笑着说道。
“多谢大人!”太史慈抱拳行礼说道。
“子义,你身上的味道可真是难闻得很。呵呵,应该好好洗洗了。”林若半开玩笑地说道。
这个时候太史慈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味道确实不好闻,当下脸红低下头说道:“一路之急赶路,才如此狼狈,让大人和先生笑话了。”
“呵呵,来人,将太史将军带下去好好休息一宿!”林若笑着说道。
送走了太史慈之后,刘备看向林若,有些玩味地说道:“先生可真是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明明就是打算出兵救孔北海了,却要装作无力出兵,将这太史慈拉下做了先锋。先生可真是好会算计。”
林若无奈地白了刘备两眼说道:“主公,你手底下出了关张两位将军,可还有其他能独挡一面的大将?”
这话问得刘备哑口无言,好一会说道:“哎,备才疏学浅,分浅缘薄,却也只有这两位兄弟愿意留在备的身边,对备不离不弃!”
“呵呵,主公,这太史慈是一个难得的将才,主公不想将他留下来吗?”林若听到刘备这番感慨当下笑着反问道。
“先生可有办法?”刘备一听当下两只眼睛冒绿光地看向林若问得。
林若很邪恶地笑了两声说道:“嘿嘿,主公可愿意听我的?若是主公愿意听我的,我必然会让太史慈乖乖地留下来辅佐主公。”
刘备当下心急地说道:“备自从得先生以后,何事未听先生的,先生快说。备对此等将才,如何不想留用。”
林若附在刘备的耳边细声地说道:“……”
刘备边听边点头好一会忍不住抓住林若的手说道:“好你个子衿,竟然用这样的计策来对付这样一个重情义之人。”
“嘿嘿,主公,只需如此做,我保叫那太史慈死心塌地跟随主公!”林若奸笑地说道。
被人惦记着的太史慈,此刻不知道林若心中的小算盘,他随着仆从来的客房,便感觉到脊梁骨有一阵冰寒,不由地打了一个冷战,这都三月了,怎么感觉还是那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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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关羽、张飞两个人知道林若竟然安排太史慈打前锋,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找到了林若,质问林若为何不让他们大前锋,反而派了一个外人领着哥哥的“多变”大前锋。
“哎呀……军师,俺的军师,你说一句话呀!你为什么不让俺打前锋!俺保证,你要是让俺打前锋,俺一定帮你把管亥的脑袋给割下来,给你当夜壶!”张飞拉着林若的手摇晃说道。
“军师,某家也愿意立军令状,一定将那管亥一刀砍于马下!”关羽也忍不住说道。他已经和张飞一样手痒了很久了。
林若见他们两个这个样子,不由看了一眼旁边的刘备,刘备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见自己哥哥再笑,张飞有些不明白了,当下说道:“大哥,你笑什么,快些和军师说说,替俺老张求求情啊!”
“三弟啊,方才军师还与备打赌,说你和云长知道派这太史慈做先锋,你们定然要闹腾起来,如今你们二人果然不出军师所料。”刘备说着忍不住笑着说道。
“主公,这次你输了。”林若看向刘备说道。
“好,这次备输了,却不知道军师要什么?”刘备忍不住看向林若问道,他不知道林若会向自己提出什么样子的要求。
“新暂时也不知道自己要些什么,不如待想到了,再向主公讨要如何?”林若狡黠地笑着说道。
被忽视的某人当下忍不住说道:“哥哥,军师,你们两个有没有听到俺老张说话啊!俺想要当这先锋,军师,你就成全俺吧!”
“翼德?你真想当先锋?”林若突然间看向一脸讨好的张飞问道。
张飞当下点头说道:“军师,你是不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没有。这样吧!这次先锋,我已经给了太史将军了,待徐州打曹操的时候,这先锋给你当,你看如何?”林若一脸正经地说道。
“啊……那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啊?”
“打完青州的黄巾反贼,就可以打围困徐州的曹操了。很快的,不知道翼德可愿意?若是翼德不愿意,在下也不勉强,此事便交给云长好了。”
张飞一听当下连忙说道:“愿意,愿意……俺当然愿意了。”
众人见状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第三十八章:手足与耳目
第二天,刘备誓师后,便升帐点将,林若果然委派太史慈为先锋,而关张两位将军分别为左路军和右路军。一路奔赴北海。
在去北海的路上,刘备按林若告诉他的计划,每夜都将太史慈留在帐中畅谈,有时候聊得太晚,还同塌抵足而眠。太史慈对刘备的理想和抱负佩服无比,特别是对刘备的忧国忧民之心更是称赞不已。当他们两个在谈话的时候,林若从来不插话,都是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开始太史慈对刘备还是很生分,可是经过了三天晚上的叙谈,两个人渐渐变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
不过刘备对太史慈好,却让关羽、张飞的心中十分难受。特别是张飞,他有好几次差点要去找太史慈比武了,还好旁边的关羽及时制止了。
林若听说了这件事情后,想起了《三国演义》里,刘备对诸葛亮好,张飞也看不惯的事情。他当下忍不笑着对张飞说道:“翼德,你吃醋了?”
“吃醋?吃什么醋?俺老张就不明白,为什么大哥要对太史慈那厮如此看重。哼,俺老张的本事并不比那厮差。为了那厮,大哥冷落了我和二哥。我就是不服气。”张飞愤愤不平地说道。
“哈哈,翼德,那主公器重我,你怎么不生气啊?”林若一听反问道。
“军师,你别开玩笑了,你的才学,俺老张佩服得五体投地,可是那个叫太史慈的小子,既没有什么功劳,又没有什么本事,一来哥哥便这般器重他,俺老张气不过。”张飞说着恨恨地用拳头打在树干上,一时间树干被他打得摇晃了起来。
林若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好一会说道:“翼德,你果然是吃醋了。呵呵,没想到你和女子一般,也喜欢吃醋。”
张飞听了之后瞪大了那双铜铃大眼,看向林若,他举起了拳头要揍林若,可是看到林若这文文弱弱的样子,怎么也下不了手,好一会才哼了一声,又将拳头砸树干了。他说道:“俺老张岂是那种小气的人!”
“恩,翼德自然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只是有些事情一时之间想不通罢了。翼德,我问你,你与主公关系如何?”林若被张飞这个可爱的样子弄得笑了起来,他当下问道。
张飞想也不想说道:“自然是情同手足。”
旁边的关羽眯着那双丹凤眼看向林若,他不知道为什么林若会问这样的问题,看样子林若似乎又要设什么圈套让人钻了。
“既然是手足,那么翼德就该明白,你与云长在主公心目中的重量是无人可以替代的。你见过一个人习惯用他的手拿东西之后,还会经常看着自己的手的吗?子义将军的武艺无论高低,但是却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武将,以后主公要成就大事,除了需要云长和翼德这样手足帮忙,还要需要有武器,而子义将军就好比那把利刃,主公如今将利刃牢牢握在手里,总比将利刃送给别人,让别人用利刃刺自己伤要强。手足是要有的,而利刃也要有。以后主公还会有更多的人来投,不只是武将,还会有文臣和谋士。这些人堪比主公的耳目,倘若我也与两位将军一般喜欢吃醋,那主公岂不是没有了耳目了?”
张飞听完林若的一翻话,终于明白过来了,当下便说道:“俺……俺知道错了。还是军师明白事理。”
关羽这个时候也不由地点了点头,此刻他心中的不满也烟消云散了。
“所以啊,你们以后不仅不能吃味,还要帮助主公拉拢更多的人才,这样我们才能更加强大起来。不知两位将军觉得在下的话,说得可算正确?”
两个人不由地点了点头。
“军师的话,俺老张明白了。俺老张以后不吃醋了。要是有人来投靠大哥,俺不仅不能吃醋,还要帮大哥笼络人才,这样大哥才能更加的强大,才能早日成就大事!”张飞当下忍不住说道。
林若不由地笑了起来。
这张飞还是很可爱的,接受能力很强。
林若转脸看向关羽,发现关羽当下也略有所思的样子,他当下说道:“云长,可还记得在下与你说的将相和的故事。这将相和,可不只是将和相要和,将与将之间也是好和睦的。呵呵,在下言尽于此,你们好好地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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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此刻心中有些忐忑地看着走在前面的林若,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林若会叫他陪同到山上去看星星,在他看来,这样的工作应该是关羽、张飞两个人来做比较合适的。太史慈自认为他见过的文人不少,却不知道为什么,对林若这样的一个病恹恹的文人有着说不出的惧怕。
就在太史慈忐忑不安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林若突然间回头,笑着向太史慈说道:“子义,家中还有什么人啊?”
太史慈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习惯性地说道:“尚有一个年迈的老母。”
林若当下由心地说道:“言心真是羡慕子义,言心来到这个世界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真羡慕子义有一个老母在堂。”
这个太史慈果然有一个母亲,看样子太史慈应该和传说中一样对母亲是孝顺至极了。对付这样的孝子,从他的母亲下手是最好的。
“军师是孤儿?”太史慈当下忍不住问道。他见林若谈吐间具有大家风范,还以为林若是某个世家子弟,听到林若是孤儿当下疑惑不解,孤儿还有这样的学识?
“我记事的时候,身边就已经没有亲人了。我是一直跟随着师父隐居在山上的。后来学成下山,师父又不准我再回山门,可以说我确实没有一个亲人了。子义,你也老大不小了吧!却为何不娶妻生子?”
听到林若这略为伤感的话,太史慈当下也心有感触,他这些年来随着母亲四处飘零也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倘若他不是因为有一身武功护身,只怕在这乱世当中也只能化作尘土了。不过林若突然间话锋转问他为何不娶妻,他当下脸不由地涨了个通红,好一会说道:“大丈夫未立功名,何以成家?”
林若自然知道这个为立功名,何以成家,事实上就是一个借口。他看向太史慈说道:“子义倒是大丈夫。其实子义兄,你何不考虑一下,成亲之后,你便有个妻子在家,这样也好照顾你的母亲,替你堂前尽孝,这也好让你安心地建立功名呢?”
太史慈听了林若这话,当下脸更红了说道:“这……”
“呵呵,子义兄心中是否已经有心仪的女子了?”林若一脸坏笑地看向太史慈说道。
太史慈被林若这坏笑还有那问话,弄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时候,他涨红了脸,好半天才装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说道:“军师,你到山上去看星星,是不是因为山上的星星比山下的好看?”
“恩?子义,你好像在故意转移话题哦!”
太史慈郁闷地看向林若,这个军师竟然发现了自己转移话题,果然是不好糊弄,他当下说道:“军师,你莫非欲做媒不成?”
“呵呵,倘若言心能帮得上忙,自然乐意帮忙。却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那么幸运,能入得了子义兄的法眼?”林若微笑地说道。虽然说做媒的事情自己从未做过,不过要是可以成人之美,自己倒是很乐意去做的。
林若这话一时间让太史慈不由地叹气,好一会他才说道:“军师好意,在下心领了,说实话,慈亦不知她如今人在何处。”
“恩?”林若听了愣了一下,转脸看向太史慈问道,“这是为何?”
“早在十年前,那位姑娘与她的家人搬到南方去了,之后慈一直没有那位姑娘的消息。或者她已经早就嫁做人妇了。呵呵……好了,不说了,大丈夫应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如何能如妇人般儿女情长。让先生笑话了。”太史慈说到最后竟然很豪迈地说道。
林若见状不由地摇了摇头,其实这太史慈也真是傻,都十年了,还念念不舍别人。他说道:“子义,你会遇到一个更好的。对了,子义,你家中没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家母就只有在下一子。”太史慈当下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太史慈突然间觉得轻松了许多,这位军师说得没错,自己一定还会遇到一个更好的女子。他偷眼看向林若,发现在月色下的林若,那双眼睛是那么的明净,嘴角露出的笑容让人觉得有一丝丝的温暖。其实这位先生也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啊。
“子义,你觉得我家主公为人如何?”林若不经意地问道。
“刘大人是一个仁慈爱士之人,他抱负远大,关爱百姓,是一个值得人追随的好主公。”太史慈这几日和刘备相处下来,对刘备的好感度直线上升,尤其因为刘备对他的信任,更让他感激莫名。
“子义,你想过了没有?留下来,和我、云长、翼德一起,辅佐刘大人,成就一番事业?其实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到子义,我就觉得子义给我的感觉很亲切。就像兄长一样,要是子义能够留下来,那该多好。”林若当下发自内心地说道。
太史慈被林若这露骨的招揽的话,弄得一时之间内心激起千层波澜,他思索了好一会叹气地说道:“若是早些遇到刘大人,子衿这样提出来,我必然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子衿了。可是我早些时候已经收到扬州太守刘繇的手书,他唤我去他帐下听任。我与他是同乡,当时因为也是建功心切,便答应了。大丈夫处世不能言而无信。因此恕慈不能答应子衿了。”
林若听了之后黯然地说道:“哎,子义,你可知道一个道理,名士择主而仕,壮士酬知己。那刘繇可是子义的知己?在下久居江南,对刘繇此人甚为了解,他自重名声,不重能力,以子义这般尚未闻达于诸侯的有才华的将领去哪里,他只怕也不会用子义的。或者此刻,我家主公只是平原县令,可是我家主公却对子义的才华深感佩服,子义,你和不留下呢?留下与我一起,共同地辅佐主公如何?”
太史慈听到了林若的话,甚至这个刘繇确实是如同林若所说那样,只重名声,不重才华的人,去了刘繇哪里,真的难以实现自己的报复,可是跟着刘备,这样一个小小的平原县令,自己又能有多大的出息?
林若明显地看出了太史慈的犹豫,当下忍不住说道:“子义,这样吧!你我打一个赌如何?”
“打赌?”太史慈疑惑地看向了林若问得。
“我们以一年为期限,倘若一年后,我家主公还是平原县令,不是一方刺史,那到时候子义可以随便离去。我与主公绝不阻拦。倘若那个时候,主公已经是一方刺史了,而子义便继续留下来辅佐主公,你看如何?”林若微笑地看向太史慈说道。
一年便能由一个小小的平原县令当一方刺史,这如何做得到?这位先生莫非是在说大话?不过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应该不像是说大话的。太史慈一时之间被林若的自信激起了豪情,他说道:“好。慈就拭目以待!”
“呵呵,到了,子义,你看今天晚上的星星多亮!”
听到林若的话,太史慈仰天望向天空,只见天空当中星河灿烂,漫谈的星彩,十分的动人,他内心不由地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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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知道林若与太史慈的赌约之后,他当下忍不住地说道:“先生,你虽然一时之间能将子义留下,可是万一一年之后,备还做不到一方刺史,那子义岂不是要离去了?”
他没办法,心里是很没把握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当得了一方刺史的,他有些懊恼林若竟然会和太史慈有这样的赌约。
“怎么,主公如此对自己不自信?”
“先生,备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平原县令。这一方的刺史,这也……备不敢奢望。”刘备看向林若说道。
“主公,你是一条蛰伏在浅水之中的蛟龙,只要风云际会,只要给你一片大海,你便可腾飞升天,吞云吐雾。你要相信你自己。”林若很郑重地看向刘备说道。
刘备看向林若,发现林若脸上的严肃和认真,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好一会他才说道:“备一定不负先生所望!”
“呵呵,这才是我言心严重的明主!”林若当下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