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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避世的麒麟     谋定三国txt下载     谋定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四章:阴谋

    酒宴从酉时就开始,一直到戌时末才结束。

    酒宴上,由于刘表和诸葛玄两个人是好友,他们两个加上荆州诸大家主有说不尽的话题,林若坐在一旁倒是成了陪衬。

    可是其他官员却由于林若是刘表的女婿一个两个也想巴结一番,不约而同地向林若敬酒,一番车轮战下来,林若喝到了七八个官员,整个人也有些晕晕的。

    尽管酒宴还没有结束,可是林若还是找了一个如厕的理由开溜了。再陪下去,只怕自己要成酒缸了。这般家伙,十几个人来搞自己一个人,也太不是英雄了!

    林若从酒宴上出来,整个人都有一些如坠云雾的感觉,飘飘然然的。奇怪了,莫非自己是醉了?林若暗想,可是以自己的酒量,那几坛子的酒,应该不会醉才对。

    就在林若摇摇晃晃要回自己住的东院的时候,一个丫环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那丫环有些紧张地看向一脸酒气的林若说道:“姑爷,不好了……”

    “额……什么事情?”林若微微张开眼睛看向那个丫环说道。这丫环林若认识,虽然不知道她叫什么,但知道是蔡夫人身边的丫头,昨天林若还见过她。

    “小姐她……她刚才不小心在花园里摔倒了,大夫说,小姐可能伤了胎气了。如今小姐正在夫人的房间里,夫人让奴婢来找姑爷你过去呢!”丫环低着头说道。她说完偷偷抬眼看向林若,发现林若听到刘云摔倒了,伤了胎气,一时间整个脸都变色了。

    “快带我去……”林若整个人都为之变色说道。这可如何是好,伤了胎气了,不知道夫人有没有事情,哎,这时代的医疗条件那么差,一不小心就会弄出人命来啊!

    林若当下就吹催丫环带自己去看刘云,可能因为着急完全忽视了那丫环脸上闪过的一丝喜悦,那丫环道了一声喏,便转身带着了林若朝蔡夫人的房间奔去。

    穿过长廊,弯过花园,走过拱门,再过了池塘……

    一番急促的奔走,林若很快就到了蔡夫人的房间。房间内一片漆黑。

    “怎么也不点灯……”林若抱怨地说道。

    丫环推开门,然后说道:“姑爷,小姐就在里面,可能睡了……你进去看看吧!”

    林若当下对丫环点了点头,迈脚刚进去,还没来得及适应这黑暗的景物,突然感觉身后有一阵疾风,可能是林若喝酒喝多了,或者是当下确实担心刘云,一时间还确实没有反应过来,便觉得后脑勺有被重棒打击的疼痛,嘴巴裂,整个人晕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那丫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棒吓蒙了,她惊讶地看向那个黑影,那黑影当下说道:“还看什么?赶紧帮忙,将这林若抬到夫人的床上。”

    “是!”丫环被这黑影责备了一番后,当下回过神来说道。

    掌灯后,丫环看到那黑衣人正一脸奸笑地看向躺在床上的林若和蔡氏两个人。她当然知道这黑衣人要做些什么了,因此有些惊恐地说道:“这样做,夫人的清誉全被毁了,夫人以后怎么面对老爷啊!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是有些过分……”那黑衣人微微而笑地说道。他说完走向丫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匕首,猛地就扎进了丫环的胸膛。

    那丫环在死的一刻睁大了眼睛看向黑衣人说道:“你……”

    “嘿嘿……忘了告诉你了,你的弟弟魏延根本就没有病,我是骗你的。他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如果他已经死了,你应该能见到他……哈哈!”黑衣人说完用手一推,便将那丫环推dao在地上了。

    丫环的尸体倒在地上后,黑衣人用脚踢了一下那丫环的尸体,发现丫环不动弹了,不由地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容。他从身上找出了两支看起来很像鹰爪的铁钩,在丫环的身上忙活了起来,不出片刻,丫环的身上都是抓痕,一片血肉模糊,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块好肉,当然了除了脸,否则还叫人怎么辨认这就是夫人的丫环呢?

    “嘿嘿……林若啊,林若,莫要怪我心狠,我也是受命于人啊!”那黑衣人说着走过去,将林若的衣服脱下,沾上丫环身上的血迹,然后穿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又将林若搬起身,让林若的身体压在了蔡氏的身体上,不,应该是说尸体之上。他正眼瞧了瞧压在林若身下的蔡氏,啧啧地说道:“蔡夫人,你也确实死得冤枉,可是谁让你是他的岳母呢……这女婿与岳母乱伦的事情一旦传开,你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不如死了干净,不是吗?”

    黑衣人又将房间弄乱,然后便得意地关上门,跃身离开了。

    府衙里正在巡逻的两个士兵,突然间看到墙角蹲着一个东西,不由愣住了。他们举过灯笼,仔细地端看起来。

    “那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人……不对……是狐狸……”

    “是狐狸?”

    “妖怪啊!”

    没错,绝对是妖怪,还是吃人的妖怪,这妖怪穿着人的衣服,有着人的身体,可是却是一个狐狸的头,狐狸的嘴巴,嘴角还有血。在妖怪刚才蹲着的墙角下,俨然发现了一具丫环的尸体,那丫环的脖子一片血淋淋的。

    那两个士兵见状疯的大叫着跑开了。

    “来人啊……来人啊……有妖怪……”其中有一个士兵大声地呼喊道。就在这一瞬间,那妖怪如同鬼魅一般突然间来到了那士兵的身边,只听见一声清脆的骨头破碎的声音,便看到他的脸庞的扭曲,那士兵睁大了双眼倒在了地上。

    另外一个士兵见状后,大叫着跑开了,边跑边叫:“啊……莫要吃我,莫要吃我……莫要吃我啊……”

    闻讯赶来的护卫队,看到截住了那疯跑的士兵。护卫队长责问道:“何事如此惊慌失措?大喊大叫的跑什么?”

    “大人……大人……妖怪,妖怪,吃人的妖怪啊……”那个士兵也不敢回头看,只是闭着眼睛,用手往身后指。

    护卫队长见状,随着那士兵的手指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当下他也懵了,也忍不住叫道:“妖怪……妖怪……”

    那妖物看到人多势众,当下大笑一阵便离开了。

    护卫队长回过神来第一件事情便是招呼着手下去追杀着妖物,他大叫道:“快追,快追,莫要让这妖物逃走了!快追……”

    “大人……那可是妖怪……”

    “大人……我们未必是这妖怪的对手……”

    杀人这帮人或许不怕,可是对付妖怪,他们还真的没有底啊!

    “你们要是不追上去,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还得死?还不追……”护卫队长当下说道。要知道这府衙里出了什么事情,或者大人被妖怪吓得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还会有命吗?他的话说了之后,那群护卫听着觉得有理,当下心想横竖都是死,还不如追妖怪呢?兴许还不用死。

    那妖怪来无影去无踪,行踪十分的飘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们追他到转角的地方,仿佛就要寻不着他的时候,他就出现了。

    这一大群人,沸沸扬扬地追赶着妖怪,走着走着竟然闯进了内院,本来内院那可是女眷所住的地方,平常时候众人是绝不敢踏足内院半步的,可是如今不是追妖怪吗?众人愣是没有注意,闯了进去。

    不知不觉追到了蔡夫人住的院子前,众人这才停步了。

    “大人,怎么不追了?”众人看到队长停下来,忍不住问道。

    “这是夫人住的院子,我们进去,只怕不好!”

    “那怎么办?”

    “你看……大人,你看,那妖怪……妖怪进夫人的房间了。”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其中一个护卫看到了那个人身狐狸头的妖怪,嗖地一声闯进了夫人的房间。

    “不好,妖怪要是对夫人下毒手,我们就死定了!”护卫队长当下不由拍着大腿说道。他挥手说道:“快进去救夫人!”

    “啊……”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夫人……”

    人大叫一声,马上踢门闯了进去,可是看到屋子里的一幕惊呆了。

    到处都是血迹,地上倒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丫环。众人顿时感觉情况不妙,也股不得许多了,跑到了床边。

    也就在众人跑到床边这刻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摸着后脑勺,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爬起了身子,而在那个男子爬起身子的地方,躺着一个女人——是蔡夫人!更为重要的是,此刻这个男子身上穿着的正是刚才那个妖怪穿的那件血衣。

    众人骇然,都杵在原地不敢动弹了。

    好一会,有一个回过神的人说道:“大人……这好像是笑大人!是刺史大人的姑爷!”他的话提醒了众人。

    “怎么办?”众人看向护卫队长问道。

    “你们先把他给看起来,我去禀告大人!”这事护卫队长也做不了决定了,要知道这可是刘表的女婿啊。

    刘表和诸葛玄多年未见,在席间来人自然是聊得最多,聊得最忘情的。等散席了之后,刘表还抓住诸葛玄的手不放,两个人一眼相看,甚是心酸。

    “景升,你老了。”诸葛玄最后忍不住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哎,岁月催人老啊!为兄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倒是贤弟的风采一如当年。可惜了,贤弟一直无所出,若不然我们二人还真可结为亲家。”刘表呵呵地笑着说道。

    “未必,昨夜玄已经将夕阳认为义子,如此一来,我们还是亲家!呵呵!”诸葛玄听了之后当下忍不住摸着胡子一脸正经地说道。

    刘表先是一愣,当下“哈哈……没想到,你下手还真是快。”

    这林若竟然还真的答应认诸葛玄为义父了,这让刘表想不到,他原以为林若只怕还会犹豫半分,却没想到诸葛玄一招就得中了。

    刘表自然没有把心中的所想展露出来,他当下招手示意诸葛玄和自己一起坐下来说道:“坐,坐,坐……我们兄弟二人好好聊聊,否则你回豫章任职,我们还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相见!哎……”

    两个人坐下来后,刘表又示意左右退下,这屋子里只有他和诸葛玄两个人了。

    诸葛玄知道刘表又要和自己讨论一些私密的事情了。

    “胤谊(诸葛玄的字),你观林若此人如何?”刘表问道。

    “大才,景升兄,林若此人可以和历史上两个人相媲美。”诸葛玄当下不由地说道。昨夜一宿的聊天,他对林若的才华由衷的钦佩。

    “哪两个人?”刘表当下忍不住问道。

    “当比得上周公旦和吕望,此二人!”诸葛玄当下说道。

    诸葛玄的话一下,刘表的脸色不由为之一变,这个赞誉也太大了。林若能当得上这样的两个人?

    “胤谊,你莫是太过赞誉林若了?林若此人生活放荡,浪子之名在荆襄之地早有耳闻,行事更是诡异,这荆襄之人都称之为鬼神。如此人物,怎当得了周公旦和吕望二人之誉?”刘表当下不由摇头说道。

    “呵呵,景升兄,岂不知树大招风?林若得了鬼狐之名后,天下英雄,何人不想招他入帐?可是他却娶了景升兄之女为妻?如此一来,他就投入了景升兄的帐下,那天下的间的诸侯,眼红的不乏其数?这诋毁之言,也就不请自来了!”诸葛玄当下呵呵地笑着说道。

    经过诸葛玄的一番说导,刘表当然明白其中的奥秘,只怕这些流言还真的不只是一个人所为,还有许多人所为呢?

    “荆州世家众多,交州士家崛起,我欲让言心为朱崖郡守。一来避开这些流言蜚语,二来也离开这荆襄之地,避开世家间的相互争斗,好为我练就一支奇兵?不知胤谊以为如何?这林若可是信得过之人?”

    诸葛玄听了刘表这话,当下间明白了刘表的无奈,这荆州世家众多,其中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刘表在荆州立足,可谓是成也世家,败也世家。

    不过将林若放到朱崖这样偏僻的地方为官,确实有些屈才了。况且自己还想让林若留在荆襄之地,好替自己照顾自己的家眷,若是刘表让林若去了朱崖,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那以后林若的人生就完了,一辈子呆在了蛮夷之地了。

    当下诸葛玄微微思考了一番说道:“景升兄,这林若的才华,你真的舍得让他去朱崖如此蛮荒之地为官?这样真的屈才了!况且朱崖人少地荒,即便是练兵,也招不到多少人可用?”

    刘表听了之后叹气说道:“我也深知如此,可是如今荆州当中,那个州郡都已经有了太守,我能做主的也只有像朱崖这样的小地方了。”

    此时的刘表不比赤壁之战前的刘表,他在荆州才三年,根基还是很浅的,还很需要依仗荆州蔡家和蒯家这些世家的支持,才能立足啊!

    “就像你这豫章,也是没人愿意去,也没人敢去,我才能派你去的。哎……胤谊,我心中也是无奈啊!”

    听刘表这般诉苦,诸葛玄才发现其实刘表也是十分无奈的。他当下说道:“如此也好。让言心到朱崖去,指不定他在朱崖还真能弄出什么动静来。届时,再想办法将他调回荆州。如此也不失为一个手段。不过,景升兄,你还须要想言心讲明,毕竟他虽是你的女婿,可是年轻人的心底难免会有傲气。”

    “我会找机会和他说明白的。”

    就在这两个人聊天到这里的时候,门外传来小厮的叫门声。

    小厮在门外大声地说道:“大人,府衙护卫长邱刚求见大人。”

    怎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情?

    刘表顾着和诸葛玄说话,完全忽略了外界世家,况且刘表住的地方又与内院距离颇为远,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说道:“如今天色已晚,有什么事情,让他明天再来吧!”

    “大人,护卫长大人说,此事紧急等不到明天。今天晚上必须要见大人。”门外的小厮说道。

    “那就让他进来吧!”刘表当下就有些火地说道。

    门开了,刺史府的护卫微微地躬着身子小步跑了进来,他在刘表的面前跪了下来。刘表当下有些气恼地说道:“你有什么事情?非要今夜来说,最好是重要的事情,否则你小心你的脑袋。”

    要知道两个好朋友在叙旧,又是商谈机密的事情,如此被人打搅,换了谁,谁都火大的。他说着便瞪了护卫长一眼。

    那护卫长被刘表瞪上一眼,当下赶紧低下头,顿时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还不快讲……”

    那护卫长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此事该如何说起。他思考一会说道:“大人,这事,小的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大人还是去看看,就明白了?”

    “不必害怕,你便从头说起。”旁边的诸葛玄见那护卫长这般紧张,忍不住温和地出言说道。此刻要是刘表一暴怒,那护卫长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那护卫长便将士兵遇到妖怪,妖怪杀人,众人追妖怪,妖怪到夫人的房中的事情一一说起来,最后还将夫人遇害,发现在夫人房中竟然是身穿血衣的林若……

    这些事情开始刘表听起来还颇为不信,到最后竟然听到护卫长告诉自己,林若就是那个妖怪,而林若还杀了自己的夫人,一时间他还真的不敢相信。

    “大人,如今笑大人还在夫人的房中,他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了。”

    诸葛玄听了之后一时间也和刘表一样的反应。这怎么可能?林若是妖怪,还吃人?还杀了蔡夫人……这打死诸葛玄,诸葛玄都不相信。

    “大人,如此该怎么办?”

    “景升兄,不如我们去看看。我想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刘表黑着一张可以和包公媲美的脸对护卫长说道:“前面带路。”

    诸葛玄昨日刚和林若交谈,深知林若绝非什么妖魔鬼怪,他当下担心林若的安危忍不住说道:“景升兄,我也想随兄一同去查看。小弟办案多年,或者能解开其中的谜团。”

    “胤谊,此事,确实蹊跷,一起去也无妨!”刘表当下说道。他也不相信林若会做这样的事情,首先就算林若是妖精,那林若也不会在众人的追捕下杀了蔡氏,即便杀了蔡氏,那林若真是妖精还会留下来等你们这些人抓他不成?林若能在曹操百万军中来去自如,还逃不出这刺史府。这就是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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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百口莫辩

    林若摸着后脑勺摇摇晃晃地派起身来,可是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切的时候,顿时生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

    清醒后的林若,冷静地环顾四周,看到十几个护卫拿着弓箭、刀枪虎视眈眈地看向自己,他又看到倒在床上的衣服被褪去一半、心口处插着一把匕首的蔡氏,以及房间的血迹,不远处的死得十分难看的丫环,心里已经明白了十之八九了。

    毕竟林若是来自后世的,这场景在许多电视上也曾出现过。哎……就在林若暗暗叹气的时候,抬手却发现自己衣服上都是血迹,而且自己的手上也全都是血迹。

    好家伙,做事情还做全套了。这样一来,别人能不怀疑自己?

    命苦也!这陷害自己的人,估计不知道和自己是有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了,这般费尽心机。林若转眼看向那些虎视眈眈的护卫,那些护卫见林若看向自己,一时间竟然也慌了神,仿佛林若是会吃人的怪兽一般。这让林若颇为郁闷,自己不就看他们一眼吗?又不是要杀人,他们用得着害怕自己吗?

    “莫要乱动,否则刀剑无眼,伤了大人你就不好了。”其中有一个大胆一点的看向林若说道。

    林若无奈地苦笑着看向那人,摇了摇头。

    接下去该怎么办?林若不由闭上了眼睛思考,以林若的身手,脚底抹油,逃离这里是易如反掌,可是这样一来就坐实了自己杀人的罪名。若是换了以前的林若,哪里会将这样的名声看在眼里,可是如今毕竟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撇开刘云不说,单是嫣然山庄的那干人等,只怕自己逃走后,他们的下场会是什么样子?想想就知道了。因此逃走这一条是行不通的了。那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自己这个岳父大人不是一个昏庸之人,哎……这是什么事啊?自己招谁惹谁了?

    就在林若闭上眼睛思考的时候,林若突然间感觉到自己的身边有东西在微微的挪动。他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是一只手,是蔡氏的手。她还没有死?

    林若一把抓住蔡氏的手,为她诊脉,发现她竟然还有微弱的脉搏。这怎么回事?她浑身都是血,胸口还插着一把匕首,怎么还能活着?恩?对了,有些人的心脏并不是生在左边的,而是生在右边的。如此一来,蔡氏还有可能就得活。

    林若想着,当下便说道:“夫人还活着,快些拿些蜂蜜和盐过来,还有将开水也拿些过来。”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一脸不明白。这妖怪吃人还要放盐和蜂蜜的?还要开水?

    “莫要使诈,也不许你吃夫人,小心我们杀了你!”最后还是那个大胆地看向林若说道。这人说完发现林若一脸很无奈地看向自己,心里也恐惧得慌。

    林若叹气说道:“诸位,夫人确实还活着,快些拿些蜂蜜和食盐、开水过来,莫要迟疑了,否则夫人死了,唯你们是问!”

    “大哥……怎么办?”

    “去给他拿吗?”

    “给他拿?你没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看他八成是想吃夫人,因此要盐和蜂蜜当酱料来用。”

    林若听了之后,心里已经清楚了,这些人八成当自己是妖怪了,无论自己说什么,只怕他们都不会听从的。既然如此,那自己也只好尽人事听天命了。林若用手封住了蔡氏身上的几处大穴道,然后将蔡氏扶起身来,盘腿便要为蔡氏输送真气。

    众人见林若这个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林若搞些什么,纷纷你望我,我望你的。

    “你莫要乱动,否则休怪我们弓箭无情!”那大胆的人见状马上说道。

    林若也不理会他们,只管自己救人。

    就在林若运功救人的时候,外面传来:“刺史大人来了……”

    本来刘表听了那个护卫长说的话已经有一些心里准备了,可是当他进来的时候,看到倒在地上的丫环那个死的惨样,胃里瞬间起了反应,差点没有吐出来。他好歹是一州之牧,如何能在众人的面前失了面子,当下强忍住不吐。

    可是诸葛玄就没有他那么幸运了,他当下脸色如土,一下子就吐了出来。他好不容易忍不住了,看向刘表说道:“景升兄,府里莫非来了什么野兽不成,竟然将人撕咬成这般模样。太残暴了。”

    “走,我们到前面去看看。”刘表当下说道。

    当刘表到了房间,看到林若竟然坐在床上,双手抵住蔡氏的后背,不知道在做什么,但见他额头大汗淋漓,而蔡氏也是大汗淋漓,更让刘表愤怒的事情是,蔡氏的胸口竟然插了一把匕首,蔡氏身上穿的竟然是亵衣。

    “畜生,你在做什么?”刘表忍不住怒吼道。

    林若此刻一心救人,听到刘表这样一吼,差点岔了气,连忙收手,站起身来说道:“岳父大人,小婿在救岳母大人。”

    “来人,把这畜生给老夫拿下!”刘表当下是在气头上,哪里管那么多,一时间怒火冲天地指着林若对众人说道。

    “岳父大人,小婿真的是冤枉的!”林若当下叹气地说道。

    可是那些护卫们得令了之后,哪里管你那么多,三下五除二就把林若给绑了。

    “岳父大人,岳母没有死,你快传大夫来救她!”林若被押下去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诸葛玄知道林若这救人的法子似乎是道门中人所说的,输送真气。可是此刻刘表在盛怒之下,他也不好多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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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世家都会有地牢,何况这里还是荆州的刺史府,哪里少得了地牢,林若被人捆着扔进了一个单间地牢里。这牢房四面都是墙,暗无天日,只有一扇铁门与外界相通。

    自己如今被关在这里,以典韦的性子,估计要闹翻天了,不行,得想办法稳住他。否则他伤了人,或者人伤了他都不好。可是如今自己身陷牢笼,又如何通知得了他呢?要是有一个人能将自己的话传达给他,那该多好啊!

    还有云儿,她听到自己被抓的消息,会是什么样子?只怕会坐立不安,整日以泪洗面吧?她如今身怀六甲,如此对她的身体大大的不好啊!

    想到这里,林若不由地觉得烦躁起来了。

    林若第一次陷入了无助和恐慌,这样的无助和恐慌是他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他闭上了眼睛,靠在了墙上思考着他的问题。

    林若不是傻子,这个毒辣的计谋,在荆州当中能有这样的智慧的也只有蒯良这个老狐狸,可是那个狐狸与自己没有冤仇,断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那么暗害自己的人必然不是荆州的人。至于江东的人,那更不可能了,周瑜这样的人物不会使这般卑鄙的计量。那只剩下曹操了,这样的手段,便只有程昱这样毒辣的人用得出来。

    程昱,这个人仿佛和林若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白的纠缠,他一来就点破了林若的伪装,然后就是劝曹操杀自己,最后还用这样的计谋陷害自己。哎,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林若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就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锁链的响声,不由地睁开眼睛,关自己的地牢的门慢慢打开了,微微的火把的光芒,从外面照了进来。林若看过去,只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诸葛玄。他进来第一件事,便是关切地问道:“言心,你无事吧?”

    “无碍。诸葛大人,你怎么来这里了?”林若站了起来走过去问道。

    诸葛玄听到林若唤自己为诸葛大人,当下明白林若的话中的生分和意思,不由地责问道:“你莫非因为此事,就不愿意认老夫为义父了?”

    林若苦笑道:“如今言心这般模样,还是莫要再为大人添乱了。”

    诸葛玄知道林若的好意,因此也不再多说什么。如今他是瞒着刘表来这里探望林若的,因为他知道林若不是那种人,更不是这些人口中所说的吃人的妖精。

    “言心,我且问你,你如何会在夫人的房间里的?”诸葛玄问道。

    林若便将自己离开宴会后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诸葛玄听了之后,倒吸一口冷气,说道:“言心,如今这诓你到蔡夫人的屋中的丫环被杀,而蔡夫人也昏迷不醒,只怕多半不能保也!你可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是清白的?否则老夫也没办法还你公道。”

    “没有。这次对手给我设下的陷阱太深了。我完全没有应对之策。诸葛大人,可否告诉我,这些护卫为何会闯进夫人的房间,并且发现在下的吗?”林若无奈地说道。

    诸葛玄便将自己询问护卫队所知道的一切详细地说给林若听,林若越听眉头越是紧皱。待诸葛玄说完了之后,林若叹气说道:“如此手笔,当时程仲德的之作无疑了。”

    好厉害的招数,即便是刘表明白自己是冤枉的,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变妖杀人,*岳母的事情传出去,那天下间哪里还会有自己容身之处?即便自己不死,也会身败名裂,好手笔,好手笔啊!

    “言心,你可有什么打算?”诸葛玄忍不住问道。此刻他确实没把握能替林若伸冤了,因为人证已经死了,而蔡夫人也昏迷不醒,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我现在最为担心的还是云儿,我出事,她必然会担心。”

    “这你只管放心,大人已经派人严加保护小姐的安全了。同时吩咐下去,不许将你的事情告诉云儿。”诸葛玄当下说道。他没想到林若此刻最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安全,而是自己妻子和孩子的安全,如此有担当又爱妻子的人,又岂会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呢?可是自己明明知道此事林若是被人陷害的,可是却丝毫没办法帮上林若。

    “诸葛大人,那我随行来的那些护卫,如今他们都怎么样了?以他们的性子,只怕会闹翻天了。”

    “他们如今也被大人派人控制起来了,我也想带他们其中一个来看望言心你,可是府里耳目众多,也不是那么好办的。言心,可有话让在下带给他们?”

    “你让他们安心,莫要意气用事,我自会有办法脱身的。”林若说道。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是底气不足,自己如今还有什么办法能从这里脱身?除非刘表能回心转意,让刘表回心转意,那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蔡夫人不死。等等,蔡夫人……恩?

    “岳母大人伤势如何了?”林若当下忍不住问道。

    “她伤势颇重,那匕首差点要了她的命,若不是言心你及时止住了她的血,又用真气替她护住心脉,她早就命丧了。如今她昏迷不醒,诊治的大夫说,夫人失血过多,若无良方,必然会丧命。哎……”诸葛玄说着就深深地叹了口气。

    “诸葛大人,在下略懂医术,我有一个方法或者能让夫人转危为安,不过如今我身陷牢笼,没办法去做。麻烦大人了。”

    “言心果有办法?”

    “恩。在若的家乡,但凡是失血过多的人,都要给那个人输血,不过以这里的医疗条件,只怕无法办到。因此只有补血这一条了。大人,可用一百份的水,加上五份食盐,二十份蜜糖进行调治,让夫人喝下三碗,自然无事。待夫人醒过来后,再按刚才的方法,把加入鸡蛋进行煮熟,让夫人吃下,夫人便可以迅速补充血液。”林若当下说道。

    诸葛玄听了之后愣住了,这方法自己从未听说过,能行?

    “好,老夫便按照言心你所说的方法,试上一试。言心,地牢里颇为潮湿,老夫让人送来了棉被与你。”

    “多谢大人。”林若抱拳说道。

    “此地我不便久留,就此告辞,你且按心在此等候。老夫尽量想办法救你出去。”

    “大人尽力便好,莫要强求,毕竟这次陷害在下的人,蓄谋已久,又如何能让你抓住把柄呢!”林若躬身送走了诸葛玄。

    林若将被子盖在身上,卷缩在了角落里睡着了。

    待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额头都是汗水,太可怕了。他做恶梦了,梦里的自己冷酷无情,杀人如麻,设计害死了很多人。这样的感觉,仿佛回到了以前为曹操设计平定广宗那种感觉。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打仗的事情,自己如何都快被人害死在这里了。

    由于地牢里没有光线,林若也分布清楚白天和黑夜,不过按照狱卒送来的饭菜的次数来算,自己应当在这里呆了三天了。外面一定乱得可以吧!自己这个妖怪被关在这里,刘表一定收到很多民意,要将自己这个妖怪杀死。

    这个时代杀死妖怪,是烧死的吧?

    “公子……公子……”就在林若胡思乱想的时候,铁门外传来低微的呼喊的声音。

    这声音是?一方,他怎么进来了?林若赶紧爬了过去,伏在地上,从那个送饭的地方看向外面,果然是一方,不过此刻他穿了一身的狱卒的衣服。

    “一方,你怎么来这里了?”

    “公子出事后,我马上去通知李先生了,李先生如今也在襄阳城,外面都传言公子是妖怪,许多百姓都纷纷要求刺史大人烧死公子你。李先生担心公子你的安危,便让属下偷偷地潜了进来。”

    “一方,夫人她可还好?”

    “刘大人派重兵保护夫人,我们也见不到夫人的面。不过,看样子,夫人应该无恙。倒是公子你,只怕……”

    “那蔡氏如今可醒过来了?”

    “听人说,是醒过来了,可是又昏过去了。”

    “额……一方,听我说。你们莫要轻举妄动,也莫要劫狱,我觉得岳父大人把我关起来,很可能是在保护我。他要是想杀我,只怕早就杀了。”

    “可是公子,如今外面的情形对公子你很不利。许多人都说公子是狐妖,要烧死公子你。刺史大人倘若无法平息众怒,即便有心要救公子你,也是有心无力啊!”

    哎……林若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自己都招惹了什么人了?

    “公子,有人来了……我要走了,要是被人发现,我以后就见不到你了。”

    一方说着便站了起来,赶紧离开了。

    林若也回到了自己的铺位上。

    就这样林若又浑浑噩噩地过了几日,这些天可能他心里担忧刘云和嫣然山庄,时常睡不着,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睡觉,可是依然好无办法。他也曾经想逃出去,可是一想到自己拖家带口的,如何能逃得了?

    “该怎么办?”

    一切都是百姓迷信和无知害死人,流言蜚语,众口铄金,自己就算是钢铁,也会被那些流言腐蚀掉了。

    怎么办?怎么办?这样下去,对自己很不利啊!自己该如何处理呢?

    突然间林若的脑子里想到了什么,开始自己在当阳用的计量。既然百姓迷信,这迷信能害我,也可以被我反过来所用。可是怎么用呢?

    这就得好好思量思量了。

    这里好暗啊,要是有光就好了,想来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阳光了。阳光,光?恩……突然间林若想到了什么。

    就在林若思考的时候,铁门外又传来了声音。

    “公子……公子……”

    是一方。林若赶紧走过去,趴在地上,从小窟窿里看外面的人。

    “公子,刘大人只有要牺牲公子了,如今荆州有很多世家也跟着联名要烧死公子你。还有,只有蔡家和邓家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恩?一方,没事的。对了,外面的天气如何?”

    “这几日都天气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了。”

    “好。一方,你听我说,你去给我偷偷拿炭笔和白纸来。”

    “公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要这些做什么?李先生,已经和众兄弟商量好了,如果刘大人真要烧死公子你,我们就联合起来劫法场,一定要将公子你救出去。”

    “休要轻举妄动。你只需将白纸和炭笔拿给我就是了,记得,顺便带一小根蜡烛过来,这里太暗了。”

    “哦……”

    “夫人可有消息了?”

    “我们的人好不容易混进去,见到了夫人,夫人如何也担心公子你的安危,夫人曾经向刘大人求情,可是被刘大人拒之门外了。如今夫人被刘大人软禁在府中,任何人都没办法靠近,我们的人,也只有倒夜香的时候,可以远远的看夫人一眼。”

    “她还好吗?”

    “夫人瘦了许多。”

    “哎……是我连累了云儿啊。”

    “公子,蔡夫人醒过来了。不过她也被刘大人软禁起来了,我们的人根本没办法知道她都和刘大人说了些什么。”

    “她醒过来了?如此便好了。”

    “公子,有人来了,我要走了。”

    一方走后,没过多久就给林若送来了炭笔和白纸,还送来了半截蜡烛。林若用木炭在白纸上,画了一个图,然后还将要做的事情,详细地写在了白纸上,让一方带走了。

    (PS:其实很多三国小说一开场就是找主公,或者就是收大将,否则就是收谋士。可是在乱世当中,这些人才真的那么容易被你捡到吗?大将或许可以收,但是谋士,那可都是人精一族的,他们绝不会随随便便拜主公的。何况小说中的主人公林若,还是有着两千多年的历史知识的,更是有着开明的思想的一个人。他要找主公,绝不可能说,因为你曹操有王八之气,就跟随你的。他要看,要想,要思,要试。况且林若这个人的性子,喜欢玩闹,喜欢自由,喜欢和平……一身的缺点,可是同时也是优点。人无完人,否则他就不是人了。这是一本不同与其他三国类的小说,看它,或者不会有YY的快感,它平淡得如同一杯白开水。其实可乐喝多了,喝喝开水也是很解渴的!O(∩_∩)O~)

第四十六章:说星

    林若出事第一时间传到了水镜山庄,水镜先生的那几个高徒和林若的关系匪浅,深知林若的为人,当然不会相信林若是什么妖精,还莫说林若是吃人的妖精了。

    就在众人打算想办法救林若的时候,水镜先生却下了命令,谁胆敢过问林若的事情,就将那人逐出山门。对于师父这强横的、不仗义的命令,众人都是愤愤不平,可是任凭谁都不敢冒犯师父的威严的。

    “师父,不是很喜欢林若吗?为什么不肯让我们想办法去救他?”问这话的不是别人,是庞统,庞统很喜欢林若的那种爽直和不拘,这和他很合得来。

    众人都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耸肩表示不知道的动作,众人都是跟着林若厮混了一个月学来的。他们如今有许多不好的习惯都是从林若的身上学来的。

    唯有徐庶叹了一口气说道:“或者师父认为以言心的能力,完全可以自救出困境吧!”

    其实众人和庞统都是一样的,都不明白其中的原因所在。

    而碰巧崔州平刚从门外走来,看到这一幕,不由笑着走了进去。

    崔州平虽然不是水镜山庄的弟子,可是和水镜山庄的众人有莫大的渊源,他刚好看到众人这个样子,忍不住笑着说道:“林言心要是被此事困死,那他就不叫鬼狐军师了。你们莫要小瞧了他的本事。”

    “可是林若如今被关在地牢里,就算他有办法,也使不出啊!”这是庞统说道。

    “未必。不如,我与诸位打个赌如何?”崔州平呵呵地摸着胡子笑着说道。

    “打赌?赌什么?”庞统一听到打赌,当下眼睛发亮,忍不住问道。

    “恩,若是你们输了,每人请我吃一顿饭即可,若是我输了,我也请诸位每人一顿饭如何?”

    “可管酒?”庞统问道。

    “呵呵……士元说呢?在下是村夫一名,又比不上林若这般有钱,哪里来的酒招待你们呢?”

    “没酒,有什么好赌的?”庞统失望地说道。

    众人闻声不由哈哈地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门外走进了一人,接过崔州平的腔说道:“如果诸位能赢得了州平,那么这酒在下请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这里养病的郭嘉,郭奉孝。

    “师兄,你来了!”众人这几日和郭嘉混熟了,都十分仰慕郭嘉的才华,加之郭嘉又比他们出师早,因此众人都呼郭嘉为师兄。

    崔州平看向这个病恹恹的青年,亲切地说道:“奉孝,多日不见,你的身体似乎好多了。”他这段时间和郭嘉的交往,早就将郭嘉引为知己了。两个人颇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可惜了,自己发誓不再踏足战场,否则定要和他在沙场上一较高下。

    郭嘉来荆州有两大收获,一大收获便是看到了久别多年的师傅,另外一大收获,便是认识了这崔州平。可惜了,这崔州平和师父一样,都是不喜欢涉足名利场的避世贤才,否则定然是一个不错的对手。

    郭嘉抱拳微笑地看向崔州平说道:“州平,你也认为林言心必然无事?”

    崔州平看向郭嘉说道:“我听闻奉孝与林言心乃结义兄弟,奉孝何必明知故问呢?这林言心用计神鬼莫测,莫说是区区地牢了,就算是铜墙铁壁,他也可以来去自如。他如今宁愿被困在地牢,而不出来,估计是担心嫣然山庄的众人,还有他只怕已经有了计谋,知道该如何出去了。”

    “哈哈……”郭嘉不由地拍了拍崔州平的肩膀说道,“州平对言心知之甚多啊!虽然我知道他有办法,不过却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还真让人期待啊!”

    “确实。”

    众人见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一时间也被他们吊起了胃口来。就这个时候,门外司马徽走了进来,不过不是他一个人进来的,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大家都在啊……正好了。”司马徽笑着看向自己这些徒弟说道,他说完朝身后的少年招了招手说道:“亮儿,快进来,见过你这些师兄们。”

    随着司马徽的一声召唤,身后的诸葛亮缓缓地走上了前,对着众人毕恭毕敬地施了一个礼说道:“小子诸葛亮见过各位师兄,请诸位师兄以后多多关照!”

    郭嘉看到诸葛亮的面相的时候,一瞬间变了颜色,当下忍不住说道:“伏龙之相!伏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没想到如今两人都被先生你找到了。”

    “奉孝眼睛可真是毒。一看便知这亮儿是伏龙。”司马徽当下忍不住赞道。自己这个徒弟也是厉害的,可惜了却是夭寿之相,否则以他的才能,只怕也是当时留侯。

    “亮儿,这是颍川郭嘉,郭奉孝,他十年前就出师了,如今到这里来,也只是为了看望为师的。他的才学横溢,你要多向他学习一二。”

    “是,先生。”诸葛亮听司马徽这般赞誉郭嘉,当下忍不住抬头放眼,大胆地看向这个看起来病恹恹的青年,他听郭嘉赞誉自己有伏龙之相,心里对他自然有说不出的好感。此时的诸葛亮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就算他以后如何叱咤风云也是十多年后的事情了。

    “亮儿,好名字。以一孔而视日月之明为亮!亮儿,你如今尚未有字吧?”郭嘉喃喃地念着诸葛亮的名字,然后忍不住说道。

    “尚未取字。”诸葛亮当下说道。

    要知道古代的人,取字了,那就代表长大的意思,一般情况下,都是二十岁行了弱冠礼,才取字的。也有特殊的,比如说林若就是离开师门的时候,虽然才十七岁,可是因为要独立了,所以才取字的。而郭嘉,因为父母死得早,十三四岁就没了父母,要独立成家,又思念父母,因此才取字奉孝的。

    “亮儿,不如取字孔明如何?”郭嘉当下忍不住笑着看向诸葛亮说道。

    诸葛亮听了之后,沉吟了一下,露出了喜色,可是他虽然喜欢,但是又不敢不听师父的意思。他不由看向旁边的司马徽,见司马徽朝自己点头,当下说道:“多谢师兄。孔明这字,小弟甚为喜欢。”

    “孔明,我叫庞统,你可以叫我士元。”庞统很客气地走上去和诸葛亮打招呼说道。呵呵,诸葛亮来了,自己就不是这里年纪最小的了。以后终于有师弟可以欺负咯。

    “在下汝南孟建,字公威。”

    “在下颍川徐庶,徐元直。”

    众人逐个介绍自己。

    很显然众人,都喜欢诸葛亮这个长得十分乖巧的孩子。以后这孩子就是自己的小师弟了,一想到以后可以有小师弟可以欺负,众人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单纯的诸葛亮对于师兄们的热情,还真的有些高兴万分,丝毫没有看到水镜先生那丝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水镜先生看向众人说道:“你们几个带着亮儿熟悉一下水镜山庄吧!奉孝,随我来,我有事要和你说。”

    虽然不明白水镜先生会和自己说些什么,不过看水镜先生这般神秘的样子,郭嘉一时间也被他勾起了兴趣。

    水镜山庄坐落在襄阳东南处苏岭山(也就是后世所说的鹿门山)下,山庄依山而建,在庄子里有一条盘旋的小道直通山顶。

    水镜先生带着郭嘉步伐轻盈地走上了苏岭山,要知道水镜先生也是一个文武双xiu的人物,练的也是道家的功法,走起山路来自然是步伐有劲。可是郭嘉那可是一个身子骨极为弱的人(尽管他不承认),因此步伐自然没有水镜先生那般快,也没他那么灵巧,因此两个人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是夜色阑珊,星光灿烂的时候了。

    待郭嘉爬上山顶的时候,见到水镜先生已经坐在山上那块被磨得很光滑的青石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仰望着天空说道:“奉孝,你看这漫天的星斗何其灿烂?”

    “师父……你带我来山顶,莫非就是让我来看星星的?”郭嘉有些无可奈何地喘着大气说道。他擦拭着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粒,一脸疲倦地走到了与司马徽相对的另外一块大青石上坐了下来。

    “奉孝,你这身体是该好好锻炼一下了。否则莫说领兵打仗,即便是日常生活也难以应付。你还再荆州逗留几日?我打算将《道家养生功》传授与你。”司马徽看向这个脸色苍白的徒弟,心中生出了一丝的爱怜说道。

    “师父,这道家的养生法子,这个不能做,那个也不能做,就连酒也不能多喝,这样的人生多无趣。”郭嘉听了之后当下摇头说道。

    “哎……”司马徽长长的一声叹息,也不知道这叹息包含了什么。

    “奉孝,何时动身前往兖州?”司马徽问道。

    “待言心的事情落幕之后吧”郭嘉不冷不淡地说道。

    司马徽闻言后哈哈大笑,抚掌说道:“奉孝并非无情人啊!”

    司马徽的大笑换得的是郭嘉一记白眼,不过他不在乎,当下说道:“奉孝,看看这晚的夜空,和以往的有何不同?”

    郭嘉闻言,不由抬头看向夜空,开始他觉得没什么不同,可是他看到头顶上方,竟然有一颗星一闪一隐,亮时,让天空群星黯然失色,暗时,几乎让人找不到。他愣住了,不禁地说道:“逆命星!逆命星竟然会在荆州出现!”

    司马徽微笑地摸着胡子看向郭嘉说道:“呵呵,奉孝原来也知道此星乃逆命星。”

    “曾听友人说过此星。没想到此星竟然也到了荆州,如此,那逆天之人,也在荆州了。到底是何人?”郭嘉显得有些激动,他很想见这逆天命之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物,早些年,戏志才和他一直在留意这颗星,可是这颗星往往都是昙花一现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呵呵,奉孝原来也有不知道的东西。”司马徽当下笑着说道。

    “这颗逆命星,时隐时现,或者消失无影无踪,即便是显身时也如昙花一现。我们根本来不及推算它到底是何人。”郭嘉继续白了司马徽一眼说道。

    “奉孝,这颗逆命星的星主你我都认识。”

    郭嘉听了司马徽这话后,当下愣了一下,随即惊讶地看向司马徽,仿佛在问,这人是谁?

    “奉孝肯定很吃惊吧!四年前,我决定到荆州隐居的时候,便发现这颗逆命星在荆襄之地了,因此才隐居于此地。借此以窥探这颗逆命星是何人。我发现这颗星的行踪,和一个人的行踪,十分密切,这个人就是林若林言心。”

    “你说,言心就是逆命之人?”

    “即便不是他,也是与他有关的人。不过,这逆命之人十有八九便是言心。”司马徽叹气地说道。可惜,言心竟是鬼谷门下,我窥视不得他半分天机。

    郭嘉沉默了,好一会他看向司马徽说道:“师父,你让师弟们莫要插手言心的事情,莫非就是让逆命星出现?”

    司马徽并未做正面回答,只是幽幽地说道:“逆命星隐匿了许多年,也是该出现的时候了。”

    一时间两个人仰望着星空,好一会不知道到司马徽是感叹世事多变,还是觉得道路艰难,竟然不由说出:“天道无常,又岂是一人之力可改的?言心,只怕也是徒劳心里尔。”

    “不试过,怎么知道不行?”郭嘉微微而笑看向司马徽说道。

    “奉孝还是那么的自信。”

    “呵呵……不知道言心,这次会用什么计脱身,还真的让人期待。”

    “奉孝,倘若有一日,你们兄弟二人对簿沙场,你有把握赢得了言心吗?”

    “未可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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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在颍川外的轩辕山鬼谷洞府中。一个老者坐在石桌旁,放眼凝视着夜空,好久才说道:“言心,毕竟还是太年轻了。”

    “师父,言心他有难么?”旁边的紫木忍不住看向老者问道。

    “希望他能通过这次劫难成长起来。”

    “师父,言心他会有事吗?”檀烟忍不住追问道。

    “以他的本事,这些还伤不了他。只怕能伤得到他的,只有一个情字了。”

    “情字?”

    “言心者,乃动之以情尔,感之以情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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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在地牢内的林若却是度日如度年。他将画好图的白纸交给一方后,一方再也没有来找过自己,他心里也不知道李新是否能看得懂这白纸上画的东西,上面所写的东西,不过这些都不是让他最担心的,他如今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夫人。

    云儿,她还好吗?

    林若想到这里,不由地用手指又在墙上画了一道痕迹。此刻的林若被戴上了手獠脚镣,行动起来十分的不方便,不过铁链的声音倒是清脆悦耳。

    开始林若对刘表突然间给自己加上手镣脚镣的时候,心里中悲痛了许久,自己这个岳父大人始终没有相信自己。对于刘表的无情,林若倒是很能体会他的感受的,可是那个受害者是他,他又不得不悲痛。

    诸葛玄期间来过一次,也不知道是刘表叫他来的,还是他自己偷着来的。

    “言心,你可还好?”显然他也发现林若脸色的苍白,和整个人无比的憔悴。

    “你看见了……我这样,能好得起来吗?”林若苦笑着扬着手上的铁链无奈地说道。他见诸葛玄脸色也阴暗得很,当下说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蔡夫人醒了。不过,她亦想不起来,那日她是如何晕倒的,更不知道是何人伤她的。事后,我让大夫检查了夫人那天喝的茶水和饭食,也找不出什么东西。”

    “果然如此。”林若对这个结果早就猜到了。

    “你也不必灰心,景升兄怒气平息了之后,对你的怀疑也去了不少。”

    林若听了诸葛玄这话,心中暗暗苦笑,是去了不少,可是依旧怀疑吧!刘表年纪大了,人的年纪一大,就会疑神疑鬼。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言心,你可有话要对景升兄说。”

    “若无话可说。如今只是担心云儿和嫣然山庄的众人。这次是若连累了他们了。”

    “小姐一切还好,景升兄下令任何人不得动嫣然山庄分毫,这些你不必担心。”诸葛玄说道。

    以嫣然山庄已经和蔡家还有邓家的利益牢牢地绑在了一条船上,自然不会有人敢冒犯蔡瑁和邓公玖这样的人物,前者手握兵权,后者神话色彩般的人物,这两者荆州任何一个世家都没有胆大到去冒犯。

    “如此我便安心了。”

    “言心,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劝服刺史大人的。”

    “此事关乎民意,又岂是那么容易说服大人的?哎,若是民意可平,我自然无事。多谢诸葛大人的关心。”林若由衷地说道。

    “对了,言心,近日在荆州大街上流传另外一个关于你的流言。”

    “哦。又是什么?”林若愣了一下发现诸葛玄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发生了一种难以言明的变化,当下不由地故作不知问道。

    “单是流言,只怕未必能救言心出去,言心还须另想办法才是。”诸葛玄当下忍不住说道。

    “多谢先生。”

    送走了诸葛玄,林若又回到了无人可说,无人可言的黑暗世界。可是知道刘云无事,知道嫣然山庄无事,林若还是放心了。

第四十七章:神仙是如何炼成的

    襄阳最大的酒馆里,汇集着各色人等,这些人三教九流,不仅有身份低微的贫困百姓,更有社会名流。

    在这样的地方散布流言是最合适,也是最快的。

    一个二十多岁,面白无须,个子消瘦的汉子拿着碗大口喝酒,然后很神秘地对旁边的人说的:“你们可知道,那嫣然山庄的庄主其实并不是什么妖怪,乃是天上被扁下凡间的神仙。这次刺史府遇到狐妖,多亏了他及时打退狐妖,救了刺史府一干人等。”

    这汉子的嗓门十分的大,声音洪亮得很。他这话当下引来了好奇者、八卦者、有心人、无心人的观望。谁都知道,这几日到处都流传,笑夕阳就是妖精,妖精要害死荆州百姓这样的谣言。可今日竟然有人说笑夕阳竟然是神仙,如此逆反常人的话,哪里不引得众人驻足观望?

    他同桌的另外一个人一脸不屑地说道:“你这厮胡说什么?那笑夕阳明明就是狐妖,很多人都看到他吃人呢?”

    这反对者一脸横肉,皮糙肉厚的,长得异常的壮实,可是一身装扮,一看便知道是一个打柴的樵夫。不管如何,这粗野的汉子身材高大,仿佛一只手就可以将这白面书生给提起来,这让众人不由担心这白面汉子的安全了。

    这白面汉子当下涨红了脸看向那个壮汉说道:“谁胡说了,这狐妖狡猾,他知道笑庄主是神仙下凡,害怕笑庄主,才故意变做笑庄主的莫要吃人,故意要嫁祸笑庄主的。”

    这个时候旁边另外一个文士打扮的人忍不住说道:“瞧你说得和真的一样,就像你亲眼见到的?”

    那白面汉子听了别人这般讽刺,当下忍不住说道:“你还别说,这事还真的是我亲眼见到的。”

    “哦?”众人哗然讪笑起来。

    “你说来听听。”另外一个说道。

    那白面汉子便将一个故事徐徐道来。

    “那日我去城外送货,回来的时候喝多了几杯,便躺在了城外的山神庙休息。就在我睡得米迷迷糊糊的时候,便听到有人的声音……”

    这白面汉子叫张小三,平日里靠着给人抄抄写写,送送货物等琐碎事情为生。那日他送货到城外的张家庄张员外的家里,被张员外的管家好心留下喝了一些酒,由于这张小三平日里也是好酒出了名的,典型的那种要酒不要命的人。喝高了的他,看着天色不早,想到城门就快要关了,便急着赶回襄阳城,可是赶到襄阳的时候,城门早就关了,他没有办法,便只得找一个地方暂时休息一夜。

    这张小三喝酒误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当下也是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城外不远的山神庙,暂时借这山神庙休息一宿。

    这山神庙由于靠近襄阳,平日里香火倒也旺盛,庙里时常有供品摆放。这张小三也是一个贪小便宜的人,当夜深人静,没人的时候,他也会顺手拿些供品来充饥,当然了拿的时候他还是很敬畏地在山神像前,人模人样地祷告一番,希望山神爷爷饶命的。

    那夜他喝多了,倒在山神庙的神像后面,拿着包袱当枕头,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可是他喝酒喝多了,吃的东西也不多,下半夜就被饿醒了。起身就想找吃的东西,可当他起身的时候,竟然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山神庙里一片白烟蒙蒙,张小三隐约听到有人的声音。

    “这世家百姓也太无知了,竟然把神君误认为那吃人的狐妖,如今神君被关在地牢里。这如何是好?”

    “夜游神兄,你何不去吓一吓那刘荆州,让他放人?”

    “这刘荆州年过半百,我若去吓他,只怕吓出人命来,阎王哪里不好交待。倒是赵兄,你为襄阳一方的山神,你也没有办法救神君么?”

    “我已经将此事禀告玉帝了,想必玉帝不过多久就会做出指示了。其实以神君的能力,完全可以一走了之,真不知他为何心甘情愿被困在地牢里。”

    “这你就不知道了,神君如今是被贬下凡间,是凡人,那就一切要按照凡人的规矩。那妖狐,山神兄可抓到了?”

    “那畜生已经被我用三昧真火烧化了。这畜生死有余辜,可却害苦了神君了。”

    “是啊……”

    听到这里,那张小三的酒气全部都去了,偷偷地探头看向山神庙大堂之上,只见云里雾里之间,一个穿着打扮得和山神像几乎没有什么差距的人,不应该说是神仙,另外一个便是身穿黑色铠甲手拿铁锁链的黑脸神仙。

    这三更半夜的,这两个人穿着又十分怪异,而且整个山神庙里又是雾里云里的……张小三很快得出自己绝对是遇到了山神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听到他们两位神仙中有一个说道:“不好,这庙里躺着的人又醒了,这厮经常偷吃我的供品,如今被他看到了真容,回去定要嚼舌根了。”

    “这里竟然还有人?不如让他出来,我们让他帮我们办一些事。他是凡人,办起来会比较方便。”

    “张小三,你还不快出来?”

    张小三听到神仙叫唤自己的名字,当下又是害怕又是激动,双脚不由一软,一时间跌跌撞撞地爬了出来。

    “两位神仙饶命啊……山神爷爷饶命啊……小人只是饿了,才偷吃山神爷爷你的供品的,山神爷爷放心,小人回去后,定然十倍奉还。”张小三汗如雨下,身若筛糠地说道。

    “呔,你这厮偷吃神仙的供品,本尊本应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不过念在你有悔悟的之心,便不再追究了。你且起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小人不敢起身……”张小三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嘴里哆嗦着说道。

    “你回去告诉那些凡人,莫要为难了笑夕阳,笑夕阳乃是天上的神君下凡,绝非什么狐妖,真正的狐妖已经被本尊用三昧真火给炼化了。”

    “是,是,是……可是小人乃是一个没有地位,没有权势的小百姓,就算小人说了,也没人会相信啊。”

    “这你放心,只要你按我的话去说,自然会有人相信的。”

    “是,是,是……”

    “你且告诉那些百姓,若是再将笑夕阳误认为狐妖,上天定然会降下天雷,将那刺史府焚烧成为灰烬!”

    “是,是,是……”

    另外一个声音说道:“你回去后,将此言传开,若是众人不信,届时上天会在襄阳城的独秀峰上大显神迹。上天会告诉你们,你们将仙误为妖魔!”

    “啊……神迹……”

    “六月初三,晚上戌时,便是神迹出现之时。若是届时尔等,还将神误认为是妖,休怪本尊不客气。”

    “是,是,是……”

    “你下去吧!”

    只觉得一阵幽香扑面而来,那张小三不由地晕过去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神像后面,恍恍惚惚地仿佛自己是做了一个梦。他站起了身,走到山神庙神像前,跪下来拜了拜说道:“山神爷爷,昨夜是你叫小人将你的话传出去么?”

    就在张小三的话刚一落下,就有一个声音骂道:“呔,你这厮,还在这里啰唣什么?还不快去办本尊交待的事?”

    张小三听得出来这声音,就是昨天晚上和自己说话的山神,当下连滚带爬地走出了山神庙,边走边说:“哎呀,我的妈呀,还真是神仙啊……”

    其实张小三不知道他走后,一个身影从神像的身后走了出来,他将身上的灰尘拍去,然后哈哈大笑地自言自语说道:“先生的果然是厉害!竟然还料到了那张小三竟然会怀疑那个梦的真假,将我留下来吓唬他。嘿嘿,看来先生和公子的才智有得一比。”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四叶,而昨夜的另外一个扮成夜游神的也不是别人,正是一方。

    张小三絮絮叨叨地将这件事情,绘声绘色,有板有眼地讲给了众人听,众人听后一阵哗然,有许多人竟然不信。

    “大家若不信,六月初三,大家可以到襄阳外独秀峰看神迹,到时候大家应该就会信了。”张小三见到众人这个样子,一下子急了,连忙说道。

    众人一阵哄笑便走开了。

    不过也有好多人好奇心被引起了,离六月初三,也不过三天。很多人都打算去看看这所谓的神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张小三的一番话,没过多久就传遍了整个襄阳,乃至整个荆州。世家们不为之惊骇,当然了也有一些人听了之后嗤之以鼻的,甚至有一些人听了之后微微而笑,心里思量着,这笑夕阳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但是不管如何说,众人都期待中六月初三,看看六月初三,独秀峰会出现什么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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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玄将这一传言,一字不改地告诉了刘表。

    刘表听了之后一言不发,脸上冷静得让人看不出一丝表情。最近他为林若的事情闹得有些心烦,世家在逼他,百姓在逼他,几乎所有的人都在逼自己杀林若。

    虽然明知道林若八成是被人陷害的,可是一想到他在自己的夫人的房间,双手抵在自己夫人的腰间,浑身上下大汗淋漓的样子,他就气。可是杀了林若,他也舍不得,何况自己的女儿还怀着林若的孩子。

    旁边的蒯良见刘表不说话,不由地对诸葛玄说道:“胤谊兄,你对此事如何看法?”这个老狐狸永远都是将球丢个别人。

    出了事情之后刘表曾经向他问计,这林若杀不杀得。他竟然说:“使君自处便是,林若高才,杀之可惜,然众怒难犯,悠悠众口,主公又如何堵之?”

    这回答让刘表十分的郁闷,不过刘表也隐约看出来了,这蒯良是在明哲保身。当下也不再多问了。

    诸葛玄面对蒯良的问话,沉思了一下说道:“无论真假,一看便知。六月初三戌时城外独秀峰,一看便知。”

    好一会,刘表才说道:“戌时?独秀峰……这林言心,到底要做什么?”

    “大人,可去看?”

    “为何不去?只怕荆州许多世家都会去,老夫也去看看这林若有什么本事。”

    诸葛玄听到刘表这话,当下微微而笑看向蒯良,蒯良毫无表情地看向诸葛玄,然后说道:“如此,卑职也随大人一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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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初三的天气出奇的好,阳光明媚,许多要看神迹的人,早就成群结队来到了襄阳外的独秀峰下。这独秀峰为何叫独秀峰,乃是因为在它坐落在襄江边上,形成一个雪白的屏障,而在它的周围都是土坡,只有它一支独秀挺立在土坡之中。

    在独秀峰周围山势平缓,树木茂密,而襄江也在独秀峰不远的地方穿过,风景自然优美如画。在独秀峰山下,还有一个小渔村。即便没有什么神迹,众人结伴出来郊游,也是一件乐事。

    一时间在独秀峰的山下竟然围了不少的人,有看热闹的百姓,也有好奇来观望的世家子弟,还有些达官贵人。一时间,这里竟然形成了三月三踏春的繁华热闹。

    闲话莫提,众人左盼右盼,终于等到天黑,戌时时分。就在众人睁大眼睛看向独秀峰的时候,突然间看到独秀山峰上闪过一道亮光,接着就是一阵闷天雷。

    众人骇然地看向独秀山峰,慢慢的,缓缓的,一位身穿银色铠甲,身上披着红色披风的将军从独秀峰下方的江水中慢慢地升起来,众人不由地哗然起来了。

    “天啊……天神,天神啊……”

    在人群中看到这一幕的刘表也愣住了,别说刘表,就连蒯良也愣住了,诸葛玄甚至睁大了眼睛,不敢看到眼前这一幕。

    “快看啊,快看啊,天神飞升了……”

    随着众人的一阵喧哗,那位将军缓缓地飞上了空中,最终消失在了苍茫的夜空中。

    就在众人失望的时候,那独秀峰的屏障上又出现了几个闪闪发光的金色大字,这让众人又骇然不已。

    “将仙误为妖,已怒众神!再不放人,必遭天谴!”

    好凌厉,好有气势的字体。

    这字足足在独秀峰的屏障上出现了一个时辰,才慢慢的消失,这让来观看神迹的百姓、乃至荆州世家无不动容,甚至当时已经有不少的百姓磕头膜拜了,祈求上天能够宽恕自己的无知,莫要降下什么灾难。

    很多年后,孔明曾经就此事询问林若,当时他是怎么做到的,因为荆州世家许多人,在事后马上派人上了独秀峰上,可是并未发现任何有人上去的痕迹。

    林若微微而笑地看向孔明说道:“呵呵,这是物理知识,小孔成像的原理。”林若说着便用木炭在白纸上画上了光射过小孔,然后投影在屏风上的就会形成一个倒影,然后慢慢地解释给诸葛亮听,听得诸葛亮是目瞪口呆。

    很多学过物理知识的人都知道小孔成像的原理,不过这是我们现代人熟悉的原理,在古代人眼中,那就是神迹了。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林若不再是妖精,而是神仙了。

    然而就在林若以为自己洗脱“妖名”后可以安心地当他的县官老爷,继续过着那种和平的日子的时候,一件事情彻底地改变了他,使他的性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四十八章:情字最伤人

    林若在黑暗的地牢当中,用手摸着墙上所画的一道道的痕迹,算算日子,明天自己应该可以出去了。

    可是事情并没有像林若所想的那样,当天深夜时分,他的地牢就被人打开了。当时林若还卷缩在角落里,听到地牢的门被打开,铁链的响动声,不由地睁开眼睛看向门外。

    火把的光芒照亮了这漆黑的地牢。

    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竟然是一直没有露脸的蔡瑁,他来这里做什么?自从自己被关进这里,他可没有来看望过自己。

    “晚照,你快出来,姐夫他让我来放你了。”蔡瑁在门口招手说道。

    “恩?!”林若愣了一下,茫然地站起身来,把身上的被子扔在了地上,走了过去。他被关在这里应该有二十多天了吧,整个人都虚脱了。若不是他练的是道家的内家功法,只怕如今连走路都困难了。

    “晚照,你还好吧?”蔡瑁一脸关切地看向林若说道。

    “快把手镣脚镣打开……快!”蔡瑁吩咐狱卒说道。

    狱卒应诺赶紧将林若身上的手镣脚镣打开了。

    林若不明白地看向蔡瑁问道:“无碍。蔡将军如何来了?岳父大人他真的放我了?”

    蔡瑁其实并没有得到刘表的命令来放林若,是蔡夫人求他偷偷将林若放出来的,因为刘云肚子痛,似乎要生孩子了。他见林若有怀疑,当下心里不由地着急了,不由地催促道:“现在没有时间了,云儿突然间肚子痛,似乎要生产了,她嘴里念着你的名字,你快去看看她吧!你……”

    蔡瑁的话没说完,林若却早提起全身的力气,使劲地一挣扎,身上的手镣脚镣竟然破碎了,落到了地上,而他转身运起轻功,飘渺得如同鬼魅一般,飞奔出去了。

    众人当下愣住了。

    蔡瑁好久才回过神疑惑地说道:“这是法术吗?这笑夕阳,难道还真是神仙?”

    旁边的狱卒不由地说道:“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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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若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刘云早产了。如今离刘云生日子还有一个多月,可是她竟然提起胎动,提前生产。林若听到蔡瑁说出刘云要生孩子,当下心中就生出莫名其妙的恐惧。或者在现代,生孩子算不了什么危险的事情,可是在三国,那个医疗卫生极其恶劣的时代,孕妇生孩子,那就等于要到鬼门关走上一遭。

    林若飞檐走壁身法轻巧,而整个人又担心刘云,身上的武功更加毫无保留,一时间整个人真的让看到他的人惊呼为天人。

    他很快就落到了刘云住的小院子,在院子外林若看到屋内灯火明亮,时不时传来女人的呼叫声,还有稳婆的鼓励声,当下便想冲进去。

    “你是谁……你一个男人,怎么进来……”屋里的一个稳婆把着门口不让林若进去,用力将林若推了出来。

    “晚照……”蔡夫人不确定地叫道。她惊讶地看向林若,此刻的林若哪里还有往日的风采,浑身上下糟蹋得不成样子,蓬头乱发,身上散发出极其难闻的味道。

    “岳母大人……”林若这个时候才发现旁边丫环扶着的蔡夫人,她也着急地站在门口,可能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蔡夫人整个人看起来还十分的苍白无力。

    “云儿她没事吧?”林若问道。

    “哎……这二十多天,云儿瘦了……”

    “我要进去看云儿……”

    “出去,出去……女人生孩子,你这男人进去要触血霉的……”

    “云儿,你要坚持住,云儿……”林若见那个稳婆死活不肯将自己放进去,当下忍不住在门口大叫道。

    “你们让开,让他进去……”蔡夫人忍不住看向左右的人说道。

    左右古怪地看了一下林若,再看了一下蔡夫人,还是很听话地闪到了一边。

    “多谢岳母大人!”林若当下抱拳躬身说道。他说完转身就进去了。

    林若冲了进去,便看到两个稳婆,着急地替刘云接生,而刘云面如白纸般,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嘴里念叨着:“夫君……夫君……”

    “云儿,你不要怕,不要怕……”林若走了过去,一把抓住刘云的手,既紧张又难过地看向刘云说道。

    刘云微微地张开眼睛看向林若,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欣喜之色,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地说道:“夫君……真的是你吗?你……”

    “是我,是我……夫人,别说话,努力,用力,把力气放到腰间,用力把孩子生下来,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林若看到刘云这个样子当下忍不住落泪地说道。

    “夫君……见到你,我真的太高兴了……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刘云说着眼角就滑落泪珠,一脸的欢喜一脸的悲痛……

    “云儿,莫说了,莫说了……以后我都不会离开你了。你用力,用力把孩子生下来就好了,用力……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放心……”

    “夫君……我会把孩子生下来的。”刘云看到林若这样说,当下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点头说道。

    刘云咬着牙齿,用手使劲地抓住了林若的手,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了腰间……

    “哇哇哇……”随着一声孩子哭泣的声音,稳婆把一个浑身是血的孩子,拿了出来,递给旁边的丫环,然后松下一口说道:“恭喜小姐,恭喜姑爷,是一位公子!”

    “云儿,云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

    “云儿,你要坚持住,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夫君……我好累……我好想睡……”

    “你千万不能睡,千万不能睡啊……还有一个……夫人……”

    林若见刘云要晕沉沉地睡下去,当下不由地着急了,不由地将刘云的手拿起来,拿他的掌心对这刘云的掌心,缓缓地为刘云输入真气,然后把手指按到了刘云的人中上,低声呼唤道:“云儿,云儿,你千万不要睡……你要醒啊……还有一个……你把孩子生下来,就安全了……云儿……”

    林若哭泣看向刘云。

    刘云微微地张开了眼睛看向林若,眼里饱含了许多要说的话,可是她如今已经虚弱到讲不出话来了。林若见状连忙再次用掌心对着刘云的掌心,输送真气。

    “云儿,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你用力,把最后一个孩子生下来,就安全了,你就安全了……”

    刘云看向林若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咬紧牙关,再一次用力……

    “出来了,头出来了……”稳婆欢喜地将孩子拉出来,可是被拉出来的孩子,一脸淤青,双目紧闭,这让稳婆欢喜的笑脸一下子又没了。

    “姑爷,这孩子不哭,脸都发青了,似乎不行了……”稳婆看向林若说道。

    林若拿过孩子用手使劲地拍打了一下孩子的后背,那孩子哇地一声哭泣起来了,随着它的哭声,一口黏黏的东西吐了出来。林若见孩子没有事情,便将孩子交给了稳婆,然后转脸看向刘云。

    刘云再次张开眼睛看向林若,微微地张开嘴巴似乎想问什么,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询问什么了,只是看向林若。

    林若知道她想说什么,当下说道:“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儿子女儿都没事,没事……云儿,你听见了吗?你也会没事的,你也会没事的……”

    刘云听到林若这般说,当下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眼睛一闭,手一滑,整个人失去了色彩一般。

    “云儿,云儿……”林若当下叫道。他再次拿起了刘云的掌心,为她输送真气,可是无论他输送多少真气,这真气就像是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不……云儿,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姑爷,不好了,小姐她产后大出血……”稳婆惊呼道。

    林若几乎进入了狂暴状态,一把抓住稳婆,然后大声说道:“快为她止血,快为她止血啊……你快为她止血……”

    “姑爷……这血止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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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云最终还是去了。

    刘云下葬那日,林若死死地抱住刘云的棺材的头,不让人将刘云埋了,若不是李新让嫣然山庄的众人将林若拖住,只怕刘云是下不了葬的。

    在中国的古代,出嫁从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刘云死后,刘表只是对林若例行公事般安慰了几下,便没有再来过。倒是蔡夫人来过两次,不过每次一都是嘘唏而离开去。刘云留下的两个孩子,林若让李新请了奶妈来奶。

    诸葛玄等人也是只能深表遗憾了。

    失去刘云的林若整个人的精神陷入了混乱的状态,经常每天早上醒过来都会忘记了刘云已经去世的事实,然后满山庄的寻找刘云。

    当他想起来刘云已经去世之后,又整个像是霜打过的茄子一般,垂头丧气地蹲在刘云的墓前发呆,这样发呆一发呆就是一整日,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人也不理,更不说什么吃饭,也别说什么喝水了。

    这样子的林若让李新等人既心痛又愤恨,他们曾经好几次提醒林若,安慰林若,可是根本不管用。

    李新远远地看着林若又坐在了刘云的墓碑前,不由地叹气。

    旁边的典梓忍不住看向李新说道:“焕之,庄主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我知道,可是我该说的也说了,该骂的也骂了,可是他依旧形如朽木般,我能有什么办法?没想到主公竟然是这样痴情的人。”李新忍不住叹气地说道。其实人心都是肉长的,他看到林若这个样子心痛得很。

    “这样下去,主公会垮掉的。如果主公离开这里荆州,会不会好些?”典梓当下忍不住问道。

    “他这样子,还能去哪里?”李新看向典梓一脸苦笑地问道。

    “那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焕之,你的主意最多,这个时候,你要出出主意啊。庄主这样下去,不行的。”典梓当下忍不住看向李新说道。

    “我也没有半分办法啊!”李新叹气地说道。这世界上最伤人的就是一个情字了,而这个情字中,又属儿女情长的情字最为伤人。

    “哎……”

    典韦看向林若这个样子,当下心烦地抓着头呀呀大叫,然后说道:“公子再这样下去会死的。他整天不吃不喝,或者就疯疯癫癫要找夫人,这样下去会死的……你们两个,一个说什么智谋满天下,另外一个也算得上是读了许多书的,可是竟然没有一个能有办法让他振作起来,你们真是气煞我也!”

    典韦一番气话说得这两人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走吧……”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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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滴雨,两滴雨……渐渐地千万滴雨汇成了线落在了大地上。

    林若呆呆地坐在墓前,看着刘云的墓碑,既不说话,也不动,整个人如同石碑一般安静。雨点落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打湿了,而他整个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淋得如同落汤鸡一般。

    一个身影缓缓地在雨中走来,雨伞架在了林若的头上,为林若遮住了落下的雨点。

    “言心,这就是你吗?”

    这声音很熟悉,林若开始或者在发呆,可是听到这声音的时候,他还是习惯性地胎气了头,看到的竟然是一张熟悉的脸庞。

    他不由地落泪,一把抱住来人的脚,如同一个孩童痛哭起来。林若哭得很伤心,也很委屈,哭声很大,可是淹没在了雨中。

    等林若哭够了,来人拿出了一条手帕,和蔼地为林若擦拭脸庞,温和地说道:“心里舒服些了吗?哎……情字最是伤人。”

    “师父,云儿她去了……我的妻子死了……师父……”林若抽泣地看向师父说道。

    “言心,你可知道,这世界上缘分这东西是很奇妙的,有分就有离。你太过于执着,伤的就是你自己了。你要学会拿得起,放得下,这才行。”老者俯下身子对视着林若的眼睛说道。

    “不,我不要放下,我只想和她一辈子,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可是如今她死了,她死了……我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师父,我是不是很没用?我是不是很没用?”林若当下马上摇头说道。

    “言心,你这样子,你的妻子若是泉下有知看到了,她会怎么样想?她会高兴吗?她会难过的,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林若接近了崩溃的边缘叫道。

    “哎,你这孩子……”

    “师父,你能让我再看到她吗?你不是会法术吗?你可以让我看到她,是不是?”

    “也罢,为师就帮你这一次,让你见她一面。”

    “多谢师父!”

    许多年以后,林若回想起自己和刘云的感情的时候,不由地吟出了元稹的那首《离思》:“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有些爱是无法忘记,也无法代替的!越是无情的人,动起情来,越是难舍难分。后来刘备赐给林若不少美女,林若也遭遇了不少美女的*,可是林若心中真正有的人也只是刘云一个。

    痴情最是无情人,情到深处人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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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许都,兖州刺史府内。

    程昱将探子传来关于林若是神仙的传闻告诉曹操的时候,曹操当下吃惊地抬头看向程昱说道:“仲德,你觉得林若此人到底是什么人?”

    程昱沉思了一下用了两个字回答:“妖人!”

    “妖人?莫非仲德也认为林若真的有法术不成?若是如此,那林若和张角不是一类人吗?”曹操说着不由地摇了摇头,他才不相信林若和张角是一类人,林若那可是帮助自己铲除黄巾军的。他和张角绝不是同一类人。

    程昱说道:“主公,探子来报,林若虽然平安无事出狱,可是他的夫人刘云死了。”

    “刘云?她怎么会死?”曹操当下愣住看向程昱,仿佛在问,莫非是你叫人去杀了刘云的?

    程昱马上摇头说道:“此事非卑职所为,乃刘云身怀六甲,因为担忧林若,故而难产而死。”

    曹操听了之后倒吸了一口气说道:“如今林若在做什么?”

    “因为刘云的死,林若一直萎靡不振,精神恍惚……”

    “哎……”

    “主公,何必叹气?”

    “那林若性子看似无情,却是最为有情,这次我们设计害死了他的夫人,只怕他定要报复的。”

    “虽然这次他能逃脱得了牢狱之灾,可是荆州世家只怕容不得家,刘表也只怕容不得他。他又能如何报复?”

    “仲德莫要小看林若,有朝一日我欲取荆襄之地,那林若定然会横加阻拦。”

    “倒是主公百万大军紧逼荆襄,以林若一个嫣然山庄,又能做什么?主公自不必担心此人。”

    “但愿如此。”

    曹操心中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兆,不过他这个预兆是对取荆襄之地会有困难的预兆。却忘记了林若是那种爱与恨同样强烈的人。

    曹操没想到他这次计谋为他惹下了让他一辈子悔恨的事情。

    别看我平时对你微笑,那是出于礼貌。谁让我流泪,我就让谁流血!我林若从不记仇,我只会报仇!

第四十九章:刘表的任命(上)

    林若醒过来后只觉得整个人浑身上下一丝力气都没有,嘴巴干得厉害,不由地叫道:“水,水……”

    旁边的李新拿过一碗清水缓缓地喂下去。

    喝完清水的林若整个人略显得有些精神了,不由抬头看向四周,发现自己竟然在房间里了,不由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的?我记得我好像在墓地里的。”

    “主公,你莫要再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了。夫人去世对你打击很大,可是你也要为这嫣然山庄的万余口人考虑一下,你可知道你这样下去是亲者痛,仇者快!”李新当下不由落泪地说道。

    林若苦笑看向李新说道:“焕之,对不起。我让你们担心了。我以后不会再这个样子了。对了,我睡了多少天了?”

    “你在墓地里淋了雨,子孝将你背回来的时候,你整个人都在说胡话,高烧一直烧了一天一夜,然后一直昏迷到今天,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哎,你这样让我们好不担心。还好你如今醒了。”李新见林若的话语终于正常了,当下忍不住欢喜地责备道。

    林若一脸愧疚地看向李新说道:“对不起!”

    “没事,只要主公你以后不再这个样子,我们就放心了。主公,你的身体如今极端虚弱,必须要好好的调理才行。”李新听到林若真心真意说的那句对不起,哪里还有什么气,只是无奈地说道。

    林若点头说道:“我知道,对了,我的两个孩子如今怎么样了?”

    “小公子身体还好,小姐的身体极端柔弱,不过我已经让人好生照料他们了。主公你放心好好休息吧!”李新听了之后不由地叹气说道。他说完站起来转身就要走,不愿意再打搅林若休息。

    林若叫道:“焕之,等等。”

    “主公,你有何事?”李新回过头问道。

    林若真诚地看向李新说道:“焕之,我想让他们两个认你为义父,你可愿意。”

    “主公你……”李新不由地坐下来,一脸疑惑地看向林若。

    “这次云儿的死,让我受到的打击很大,可是也同样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是乱世,就算我想平安的与人无争地过一辈子,这都不可能的。因此我不能再困守荆州了,我不能再逃避了,我要出去。”

    面对林若类似托孤的话语,李新当下紧张地问道:“主公你打算去哪里?”

    “去找明主。”林若也不想隐瞒了,当下说道。

    “你要报仇?”李新敏锐地感觉到了林若的意图,忍不住问道。

    林若恨恨地看向李新说道:“对,如果不是曹操,我就不会被陷害入狱,如果不是他,云儿不会死!我要报仇!”

    李新当下沉默了一会问道:“那你打算辅佐何人?袁绍,还是公孙瓒?”在他的心中盘旋了好几个人,可是一一被他否决掉了。天下间也只剩下袁绍和公孙瓒这两个人或者能与曹操抗衡。

    林若冷笑地说道:“这两个人都成不了大气候,我不会去找他们的。”

    “那主公,你的明主是谁?”林若的话让李新奇怪了,他不由地追问道。

    “暂时不知道,那人到底当不当得我叫他主公,我还没有定论。”林若当下也很茫然地看向李新说道。

    “主公,天下诸侯良莠不齐,你不可不慎重!万不可再……”李新说不下去了,他想起了自己和董卓的关系,不由苦笑。

    “焕之,此事我会慎重的。”林若当下点头说道。

    李新看向林若眼神有些古怪,好几次开口欲说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说。

    林若见他这个样子,不由问道:“怎么了?焕之有什么话这般难说出口?”

    “主公,有一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李新当下忍不住说道。

    “但说无妨。”林若愣了一下说道。

    李新看向左右,见没有人,不由低声说道:“刘表暗弱,你何不趁机图谋荆州。以你之智,和如今你在荆州百姓中的地位和威望,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控制荆州,到时再将荆州那一干不听话的世家清理掉。有了荆州为基础,再图谋江东六郡,届时,你便有了和曹操相抗衡的力量。”

    林若被李新这话说得当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好一会说道:“焕之,其一我对一统天下没有任何兴趣。其二,我也没有那种当君主的‘王八’之气。其三,刘表怎么说也是我的岳父,云儿的父亲,我若是在云儿死后,还这般对待他,我于心何安,他日我在九泉之下,如何面对云儿。此事不绝不可以。何况真的如你所说,只怕荆州一乱,袁术,曹操马上就会派人过来了,到时候我便是作茧自缚了。”

    “既然主公认为不可,那就当新没有说过便是了。”

    “焕之,谢谢你。其实你这个方法还是不错的,只是不合适我。”

    “哎……主公先休息吧!卑职告退了。”

    看着李新失望离去的背影,林若心中多少充满了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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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后,林若的身体也恢复得七七八八了,除了整个人的脸上没有什么笑容以外,他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

    “三叔,你看我做的功课。”戏飞拿着自己抄写下来的《孟子》递给林若看,同时很乖巧地抬头看向林若说道。

    林若拿过戏飞的功课,看了两眼,然后放下来淡淡地说道:“写错了两个字,回去再抄一遍。”

    “哦……”戏飞失望地拿着功课转身离开了。

    “飞儿性子太过于高傲,又极端自负,哎,真让人不放心。”林若看着戏飞走出去的身影,当下不由地摇头说道。

    这个时候典梓走进来了,他一脸欢喜地说道:“庄主,刘刺史派蒯別驾来了。”

    “是蒯子柔?”

    “是!如今他已经被属下请到大厅看茶了,庄主可要见他?”

    “子柔来此,定然是有事情要说。我虽然已经辞了当阳县令,可是人还在荆州,还是要见上一见的。”林若当下说道。

    他说完便走出去了。

    蒯良看见林若后,当下很客气地仰了仰手说道:“言心,身体看起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恩,整个人气色好多了。”

    林若当下抱拳说道:“休息了几日,倒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子柔兄来访,却不知道为何事?在下已经辞去了当阳县令,如今也不想再涉足荆州官场的事情了。”

    “言心年纪轻轻,正是为国效力的时候,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必说如此丧气话?我这次来这里,也是为刘大人任命言心为朱崖郡守而来的。”

    “朱崖郡守?”林若愣了一下说道。没想到刘表竟然还没有放弃任命自己为朱崖太守的打算,他难道还希望自己在朱崖为他看住士家吗?

    蒯良乐呵呵地看向林若说道:“正是。朱崖郡地处交州和荆州的末端,南临大海,东连吴越,西通交州,北上荆州。刺史大人想将此地交给言心你看守。不知言心你意下如何?此事想必刺史大人早与言心说过吧?”

    他也赞同将林若放到朱崖去,第一朱崖远离中原,也远离荆州,如此一来林若便等于被发配边疆了。说得好听点是做官,说得难听点,那就是流放了。

    “言心只是一个商人,不会当官。如今云儿已故,我也心灰意冷。希望子柔替我向岳父大人说声感谢,可是在下恕难从命!”林若当下说道。他已经打算离开荆州了,也不再想涉足荆州的官场,因此不打算接受这个任命。

    “哎……言心,何必急着拒绝呢?你再好好考虑?这可是一个太守的位置。”

    这个时候李新走进来,他朝蒯良微微作揖然后说道:“蒯別驾,庄主他心情不好,不如让在下劝劝他,他定然会接受任命的!”

    “如此有劳李先生替在下说项了。”蒯良微笑地看向李新说道。他其实很欣赏李新的,曾经有好几次想挖墙脚,可是都被李新拒绝了。蒯良说完转身笑着离开了大厅,李新吩咐左右带蒯良下去好好招待。

    “焕之,你这是何意?你明知我……你们先下去。”林若当下忍不住看向李新说道,他说着见旁边有丫环和仆役,不由地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一时间客厅里只有林若和李新两个人了。

    “主公,这是上天赐给主公你的机会啊!主公万不能推辞掉。”

    “恩?焕之……你,我都说了,我不会夺荆州的。”

    “主公,你只是担心别人说你夺你岳父的产业,倘若有一日荆州不再是刘景升所有,那么你夺荆州也是理所当然,谁也不会说什么的。”

    “恩?”突然间林若想到了什么,这话好熟悉。

    “刘景升暗弱,他在位的时候,或者荆州能够平安无事,倘若有朝一日他故去了,那荆州会落在谁人的手里未可知也。那荆州世家当中,蔡家和蒯家表面上和平相处,事实上暗箭不断。如此荆州岂能长久?”李新当下忍不住说道。

    林若一脸沉默看向李新,李新见林若这个样子,心里暗喜,以为林若被自己说动了,不由说道:“朱崖虽然离荆州较远,可是就是因为它离荆州远,地处偏僻,那荆州世家和刘景升必然管不了主公你。主公届时大可借抵御交州士家,而大肆招兵买马,屯粮积草,以待时机。”

    林若点头说道:“焕之,你提醒了我。这朱崖郡守,我确实该接手。我们嫣然山庄如今在荆州太过于庞大,迟早会引人妒忌。如今虽然有蔡瑁护佑,可是有朝一日难免我们两家不会因为某些事情翻脸。”

    “主公果真英明!”李新当下欢喜地说道。

    “不过,我接手朱崖郡守,你替我上任。你来当朱崖郡守,我还是要到中原去寻访明主。有朝一日,这朱崖郡就是我留在荆州的一支奇兵。”

    李新无奈地说道:“主公你……主公既然如此决定,那新也无话可说。”

    “对不起,焕之,我让你失望了。”看到李新失望的样子,林若当下不由地道歉。

    李新苦笑地摇了摇头说道:“哎……主公确实不合适当一方霸主,不过却可以当一位名臣良相。新能在主公的手下,倒也不委屈了。”

    见到李新这个样子,林若一时间忍不住说道:“其实焕之,以你的才华,完全可以离开嫣然山庄大展手脚,我也绝不会阻止你的。”

    “主公……”李新听了林若的那番肺腑之言当下惊得跪了下来看向林若说道,“李新既然拜了主公,就会为主公你耗尽最后一滴心血,李新岂是那种半途而废,背信弃义的人?主公莫要多说了?若再多说,便是看不起李新了。”

    林若见李新这个样子,当下扶住李新的手将李新搀扶起来,叹气地说道:“以后我不说便是了,你不要下跪了。你知道,我一直拿你当成大哥来看待的。哎……我真的太任性,太让你失望了。”

    “主公,莫要多说了。若不负新,新绝不负若!”

    “若绝不负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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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若答应接受任命了,同时去拜见刘表,刘表看起来仿佛老了十岁,看到他苍老的样子,林若明白岂是对刘云的死,刘表还是很痛心的。

    离开之前,刘表忍不住看向林若问道:“聪儿和伶儿可还好?”

    “聪儿十分活泼,伶儿身体有些柔弱。”林若如实地说道。

    刘表听了之后忍不住叹气说道:“言心,此次你去朱崖上任,路途遥远,你要带他们去吗?这一路颠簸的,这两个孩子未必能受得了。不如将他们暂时留在老夫府中,老夫代为照料,如此可好?”

    “岳父大人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们二人的。云儿已经离我而去了,我不想再失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因此恕小婿不能从命。”林若当下黯然地说道。

    看到林若这个样子,刘表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哎……”

    “若是没有什么事,小婿告辞了。”

    “慢着,言心……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我的管家已经为我打点好一切了,可能明日就出发了。岳父大人,以后请你多保重!小婿以后很难再与岳父大人你想见了。”

    “哎,走那么匆忙吗?老夫还想去看聪儿和伶儿呢……”

    “待以后吧!”

第四十九章:刘表的任命(下)

    十里长亭,三十两马车和几百个穿着铠甲的庄丁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言心,你要多保重!”诸葛玄不由地执着林若的手说道。

    “大哥,你要多保重!”旁边的诸葛亮也忍不住说道。

    “两位快回去吧!我会一路保重的!”林若当下转过身,跳上马挥手示意道。

    “等等……”就在林若要策马离开的时候,突然间跑来了一匹马,马上的人大声叫道。林若当下愣住了,勒马停下看向那人。

    “言心……”

    林若愣愣地看着那人,当下忍不住说道:“奉孝……奉孝,是你吗?”

    “是我!你小子……”

    林若跳下了马,郭嘉也跳下了马,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你小子!”郭嘉推开林若后第一件事就是用拳头打了一拳林若的胸口,然后说道。

    “奉孝,你何时来荆州的?”

    “今年的年初吧!那个时候,你还在当阳当县令呢!”

    “你怎么不来找我?”

    “你小子当官了,谁知道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哥哥?”

    “奉孝,你当我林若是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人吗?你真是气煞我也!”

    “呵呵,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真的要去朱崖吗?哪里可是蛮荒之地,你到哪里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我只是想离开这个伤心之地。至于去哪里,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呵呵,言心最喜欢说谎话骗人了。哎,也罢,你自有你的打算,我也有我的打算。只希望有朝一日对簿沙场,你我再好好地讨教一番。届时希望言心莫要让我这个二哥失望才好。”

    “奉孝若是要战,我这做三弟的哪能不奉陪?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要赶路了!奉孝,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等等……我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戏飞还没见过你这个二叔呢!我叫他来见见你!他是大哥的儿子,你应该听说过吧!”

    “听说过。”

    林若说着走过去,将在马车上的戏飞叫了出来,然后牵着他的手来到了郭嘉的面前,林若对戏飞说道:“飞儿,快叫二叔!这是你的二叔,郭嘉,郭奉孝!”

    戏飞看向郭嘉好一会不由仰天看向林若说道:“三叔,二叔的脸色和爹爹的一样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飞飞可真是聪明!二叔就是生病了。飞飞,今年几岁了?”郭嘉摸着戏飞的头和蔼地说道。

    “八岁了呢!”戏飞当下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郭嘉这副病态的样子和戏志才的很像,当下戏飞看到郭嘉竟然忍不住像起了自己的父亲。

    “呵呵,八岁了?飞飞,你平时都读些什么书?”

    “《孟子》。”

    “好孩子……你可要好好学习,长大了之后要和你父亲一样厉害,知道了吗?”

    “知道了。二叔,你要好好养病,不用担心,三叔的医术可厉害呢!我爹爹生病的时候,每次吃了三叔的药,很快就好了。”

    “你这孩子,尽乱说了。好了,快和你二叔道别吧!我们也要走了。”

    “二叔!再见!”

    “再见!”

    郭嘉看着林若抱着戏飞慢慢地骑马走远,心中不由地空落落了。他不由苦笑,五年前自己与戏志才在十里长亭送走林若,五年后自己再次送林若,只是身边再也没有戏志才了。这世事还真是变幻莫测。

    其实这是郭嘉第一次见到戏飞,也是最后一次见到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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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辞别了水镜先生,离开兖州,刚出水镜山庄不远的小道边,便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站在路旁,微笑地看着自己。他不由地愣住了,因为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多日的泗水。

    她看到郭嘉一脸惊愕的样子,不由地笑了起来,很开心地说道:“怎么了?见到我不高兴?”

    郭嘉当下摇头说道:“没有。只是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郭嘉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泗水了,这些天没有泗水在他身边烦他,他心中空落落的,如今看到泗水还真的有一种失而复得的难以言表的快乐。

    见到郭嘉这般欢喜,泗水也笑了,然后抓住郭嘉的手说道:“病秧子,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以后你去到哪里,我便跟着你到哪里,你可愿意?”

    郭嘉看向泗水,沉思了一会说道:“你的家人怎么办?”

    “我没有家人了,我大哥不要我了。哎……不说了。”泗水先是黯然地说道,突然间仿佛决定了什么豁然开朗笑着说道,“今后我便跟着你混口饭吃了。”

    “呵呵,你不怕累的话,那就跟着我好了。”郭嘉抿嘴而笑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的声音,郭嘉不由愣住了,抬头望去,只见在泗水困在旁边树干上的马匹上放着一个背篓,这背篓里竟然放着一个婴儿。

    泗水听到孩子的哭声,当下不由走过去,将孩子从背篓里抱出来,拍着孩子的后背说道:“莫哭,莫哭……待会姑姑给你找个奶娘……”

    泗水什么时候有个孩子的?可是不对啊,看这孩子像是刚出生没有多久的,应当不是泗水的才对。

    郭嘉愣住了,好一会说道:“泗水,这孩子是谁的?”

    “是我捡的,怎么?不可以吗?”泗水听到郭嘉这样问,当下有些恼火地看向郭嘉问道。泗水说着发现自己的手湿湿的,当下不由皱眉头说道:“这破孩子,怎么又尿了……哎呀,不行,得帮他换尿布……”

    她心里此刻真叫郁闷,偷什么不好,竟然因为怄气把哥哥的孩子给偷出来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让我来吧!”郭嘉见状忍不住走过去将孩子从泗水的手中抱过,然后说道,“你去找尿布过来。”

    也是奇怪,这孩子到了郭嘉的手里,竟然不哭了。

    泗水愣了一下,当下说道:“这孩子,欺负人啊,你抱他就不哭,我抱他就哭……”泗水说着就恨恨地到马上的背篓里拿出尿布递给郭嘉说道:“给你!这破孩子……”

    郭嘉把孩子放到旁边的干净的青石上,拿过尿布,为这个孩子换上尿布,当他把孩子的脚提起来的时候,发现这孩子的脚裸上有一朵殷红色的梅花胎记,不由地说道:“这孩子竟然还有这样可爱的胎记。”

    郭嘉换完尿布后,把孩子抱在怀里,那孩子很小看起来应该还没有出月,此刻孩子正吧着嘴巴像是要找奶喝的。

    “泗水,这是谁家的孩子?赶紧送回去吧!否则孩子的家人会着急了。”郭嘉忍不住说道。郭嘉看了包裹孩子的被子和衣服,这些布料都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更重要的是孩子身上还有淡淡的用来抹琴弦的熏香味,这只有大户人家有钱人家才能有的。

    “病秧子,你喜不喜欢小孩?”泗水也不回答郭嘉,只是看向郭嘉一脸正经地问道。

    “自然喜欢。”郭嘉说道。

    “那不就结了。以后这孩子就归你照顾了……”

    “哎……泗水,你这是什么话?你把孩子偷出来,他的父母要着急了……你怎么能这样子?你快将孩子送回去,然后给人家赔礼道歉,我相信人家会看在孩子已经回来的份上,不会再追究你的。”

    “你这病秧子,怎么那么多废话?这孩子的父亲和我有深仇大恨,我只是将他偷出来,没有杀死他,已经算对得起他的了。你再废话,我就将这孩子摔死!”

    “……哎……他只是一个孩子,你何苦和一个孩子过不去!”

    “哼,你管不着!走吧!再不走,天黑也赶不到下个城镇了。”

    后记:

    司马徽迷离着眼睛看向天空那颗光芒四射的逆命星,它已经高高地挂在了夜空当中,在群星中,唯有帝星的光芒能与它一较高下。

    “水镜先生。”有一个人从山下走来,微笑地看着在看星空的水镜先生说道。

    水镜先生转头望去,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崔州平。他当下忍不住笑着说道:“州平,你也来观星?”

    “恩。逆命星终于出现了。”崔州平仰望着天空嘴角露出了微笑说道。

    “是啊!”水镜先生点头有些感慨地说道,“也不知道他的出现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要改变已有的天数,这谈何容易。”

    “试过了才知道。”崔州平淡淡地笑着说道。林若我知道你肯定可以的,你莫要让我失望。

    司马徽听到了崔州平说了郭嘉说过的话,当下不由会心而笑点头说道:“是啊!只有试过才知道行不行?不试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刘景升还是将林若打发到了蛮荒之地去了。如今言心之名隆盛,百姓多认为他是神仙。他留在荆州,会让那些世家坐立不安的,况且刘表此人此刻只怕也颇惧林若之名吧!让他去朱崖无异是让荆州百姓尽快淡忘林若此人。”

    “百姓都是善忘的。谁能给他们饱饭吃,他们就会跟着谁。”

    (第二卷完)

第一章:你攻城,我烧粮

    已经三天了,曹军围困郯县已经三天了。陶谦在丫环的搀扶下,走上了郯县的城楼,层楼上堆满了尸体,而守城累的士兵此刻正拿着武器倒在城墙上休息。

    死人和活人混在了一起。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是刀剑相接的,是肉搏的战争。

    “哎……”陶谦长叹一声。徐州如今毁于一旦了。

    隋唐文化看长安,两宋文化看开封,清明文化看北京,可是两汉文化是看徐州。徐州在两汉时代,那可是一个繁荣和富裕的地方。也正是因为徐州的富裕,才招的曹操眼红,要发兵攻打徐州。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主公,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个时候守城的曹豹见到陶谦走上层楼,不由惊讶地走过去说道。他此刻浑身上下都是血迹,头发,衣襟上都是斑驳结成一块一块的黑色的血迹,十分的颓废。

    “将军辛苦了。这北门伤亡如何?”陶谦心中自是嘘唏不已地,当下握住曹豹的手问道。这徐州没有什么大将,他儿子陶应负责南门,城中的糜家负责受东门,陈家负责守西门。

    “死伤颇为严重,曹兵方退,还来不及计算伤亡。主公,你快些下去,在城墙上不安全,流矢颇多。”曹豹当下忍不住说道。

    “哎,此乃谦之过也!若非谦,曹操也不会发兵至此。”陶谦叹气说道。

    “主公,此乃曹贼欺人太甚。即便主公借粮以曹孟德此人,此人也一定不会放过我们徐州的。此贼垂涎我徐州久也!”曹豹一听当下忍不住说道。

    “这样下去,只怕徐州要守不住了。可怜那徐州百姓,被屠杀殆尽。”陶谦一想到城外哪些百姓,被曹操斩杀殆尽,心中甚是悲凉。

    “主公,这曹操狼子野心,倘若徐州城破,城中的百姓必然遭殃。我等誓死保住徐州,保护徐州百姓!”曹豹大声说道,他说着就跪下来了。

    曹豹的声音刚落,那些本还在睡觉的士兵们,也随着曹豹跪下说道:“誓死保住徐州,保住徐州的百姓!”

    “诸位请起!”陶谦连忙虚扶起曹豹对众人说道,“我陶谦在此多谢诸位兄弟了,多谢诸位兄弟了。”

    “主公,我等乃徐州人,此乃我等应尽的本分。”

    就在这个时候,一支响箭划破长空,曹豹一听当下整个人将陶谦扑到,“嗖”地一声,那支箭深深的插进了城楼的门上。

    “好险!主公,你没事吧!”曹豹连忙扶起陶谦问道。

    “无事。”

    “主公,此地,过于危险,你乃是我们徐州的顶梁柱,莫要在此过于冒险了,来人,将主公带下城去。”

    “是!”

    郯县是徐州的治,也就是徐州城,郯县的城墙结实、高大,而陶谦的丹阳兵又十分的英勇,因此曹操三天来多次攻城都是损失惨重。

    “主公,这次我们出兵是以陶谦不肯借粮又暗助黄巾反贼图谋兖州为由,可是如今陶谦龟缩在郯城,郯城内粮食充足,即便我们围城半年也未必能将郯城攻破。而我军的所带的粮食又不足,加上一路掠夺来的粮食也不足我们十万大军吃上一个月。我们必须尽早破城,拖久了对我军不利啊!”荀攸忍不住说道。

    这次曹操领兵出来只带了两个谋士出来,一个是荀攸,另外一个就是陈宫,不过陈宫因为看到曹操下令屠杀徐州百姓,对徐州进行三光政策,因此一气之下就走了。

    “公达,你所说操已经知晓,可是这几日来连连攻城都惨败而归。我方将士死亡人数颇大。每日攻城死亡的人数,都过三千,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曹操当下说道。他也正为此事苦恼呢!

    “主公,我军伤亡虽大,可是徐州伤亡未必比我军少。我有一计,定能攻克徐州。”

    “何计?”

    “如此这番……”

    曹操听了之后,当下拍着大腿高兴地说道:“好计,如此徐州定可拿下。陶谦老儿,哼哼……”

    “传令下去,今夜连夜攻城。”曹操站起来对帐外的传令官说道。

    “是!”

    “将夏侯渊叫来。”

    “是!”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郯城的城楼是的士兵面对像发疯了一样不顾后果攻城的曹兵,心中多多少少生出了一些害怕,可是看到陶谦的儿子陶应也挥剑上场杀敌,却心中又是一震,公子都能不惧死上阵杀敌,自己身为徐州的一份子,又怎能贪生怕死?

    一时间众人也是奋勇杀敌。

    火箭,从城下射上来,城上的士兵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沙土掩灭了火,正值秋天,秋高气爽,这火箭上的油一旦沾染上了木头,或者战士身上的皮甲就很容易熊熊的燃烧起来。

    城下,负责南门进攻的曹洪挥剑叫道。

    “杀啊……快攻城!快攻城!”曹洪在城下用剑直指郯城对战士说道。

    “曹将军,如今天黑,战士们的能见度很低啊,城楼是又是开水,又是石头的,还有猛烈的箭雨,我们这样子攻城无疑是送死啊!”副将看到自己所带的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来后,忍不住说道。

    “主公下令攻城,谁敢违抗将令,我就杀了谁!”曹洪说着就挥剑要杀副将,左右连忙求情。

    “还不快带人去攻城?”

    “是!”

    面对敌人来势匆匆的进攻,陶应同样沉重有条不紊地指挥士兵们应付进攻。

    就在众人忙得一塌糊涂的时候,一个身穿铠甲的人带着一支军队上来了。

    “孙乾,你来做什么?你不是和糜竺在守东门吗?”陶应见到孙乾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到孙乾是该和糜竺在东门把守的。

    孙乾抱拳说道:“糜大人知道南门被攻打甚急,特让我带人来助阵。”

    “糊涂,要是敌人故意攻打南门,吸引其他门的士兵过来,在派人打其他的门,那到时候可想而知,会有什么后果,还不快些带着你的人马回东门去防守?”陶应当下沉下脸说道。他就算害怕曹操声东击西,引来其他门的守军,趁虚而入!

    “公子说得极是,不过请公子放心,如今在东门任然有将近五千的守军,这五百人是糜大人的护院的家丁。是糜大人特意派来助公子你的。”孙乾见陶应发火,当下连忙解释道。

    这个时候从城下爬上来一个攻城的曹兵,陶应见状挥剑砍杀了过去,将那个曹兵砍到下了城墙。他用手将登城梯退了下去,城下传来了好几声曹兵的惨叫声。

    “公子,你就将这些人留下吧!”孙乾忍不住说道。

    “好。但是先生,你是文士,不合适在这里守城,你快到城下去。王副将过来。”

    “公子,什么事?”

    “城下的五百人,就交给你了。他们是来参加守城的。”

    “是,公子!”

    陶应吩咐一番后,见孙乾还站在原地不动,忍不住说道:“先生,这里危险,你快下去。这里流矢太多了,伤了你就麻烦了。”

    “公子,请多保重!”

    天色将近亮了,现在快五更天了。曹军围攻南门将近围攻了一夜,像是发了疯的。天色将近亮的时候,他们才消停下来。

    这一夜,守城的将士死了将近一千多人,不过城下的曹军也好不到哪里去,起码死了将近五千人。

    陶应浑身是血地看着躺在地上,分不清死活的士兵,心中不由地悲凉。

    从小到大,他和他哥哥陶商都是父亲的掌上明珠,用我们现代人的一句话来说,他们兄弟二人典型的富二代。陶商喜欢舞文弄墨,而陶应又和他哥哥恰恰相反,喜欢的是舞刀弄枪,带兵打仗。

    这些士兵忙了一个晚上已经累了,因此倒在城墙上,成什么样的姿势的都有,睡着的,或者在睡梦中死过去的都有。

    这个时候斥候来报:“公子,曹操突然间又向北门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这曹操到底想干什么?”陶应心里忍不住暗想,莫非他认为徐州就没有能人了吗?昨夜他对南门发动了一夜的猛攻,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是想攻打南门来吸引其他三门的兵力来救援。如今他又猛烈的攻打北门,难道是认为北门可以突破吗?

    这个时候副将走过来,看向陶应说道:“公子,要去救援吗?”

    “如今弟兄们已经疲惫不堪,如何能去救援?何况我们若是去救援,那曹军来攻打南门,南门有失,其他三门又如何能保?我们只需防守好南门即可。”陶应摇手说道。

    他已经两天没有正儿八经睡过觉了,如今整个人看起来又脏又乱,十分的憔悴。

    “是!”副将点头说道。

    南门外。

    曹洪看着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睡着的士兵,不由地摇了摇头。不过继而他的嘴角露出了微笑,自己的士兵都累成这样,那城楼上那些比自己少上数倍的徐州军更是不用说了。妙才的应该潜到城下了吧?

    这个时候夏侯渊带着他那养精蓄锐的一万士兵,悄然地潜到了郯城的南门下。

    黎明前的夜是最黑暗的,这一点也没有错。

    此刻正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夏侯渊的那一万士兵分成了两批,一批埋伏在城下,等待南门打开的时候,就冲进去。另外一批只有二十人正咬着树枝,随着夏侯渊悄然地走到城下。

    夏侯渊对着其中一个士兵指了指城下,然后做了一个抛绳子到城墙上的动作。那个士兵点了点头,把三脚铁钩轻巧地抛上了城墙,那个士兵拉了拉绳子,发现绳子已经稳了,当下不由拉着绳子,嗖嗖地身手敏捷地攀爬上了城墙。

    他上了城墙后,悄然地藏了起来,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时候走来一个巡逻的徐州兵,他跃上上去,抓住那个巡逻士兵的头,轻巧而快速地用刀割断了他的喉咙。

    那个可怜的士兵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人已经死了。

    上了城墙的曹兵干掉了巡逻的士兵后,朝底下的士兵招了招手,然后放下登城墙用的云梯,不一会又上来了好几个人。

    这二十人快要上完的时候。

    突然间听到远处有徐州的巡逻的士兵大叫:“谁,谁在那里?啊……快起来啊,曹兵来偷袭了,曹兵来偷袭了!”

    “被发现了。你们几个快下去打开城门,放夏侯将军进来。我们几个去对方那些士兵。”

    “是!”

    可惜啊,虽然巡逻的士兵发现了曹军的偷袭,可是因为南门的士兵连续一个晚上的坚守,此刻人正在睡梦中,有许多人根本听不到呼喊。

    而坐在墙角边正眯着眼睛小睡的陶应听到呼喊后,赶忙站起身来大声叫道:“曹军偷袭,兄弟们,快起来啊……”

    就在陶应挥剑大叫兄弟们起来的时候,一只箭朝他飞了过来,正中他的胸口。陶应大叫一声“啊”,随即口吐鲜血就倒了下来。他旁边的副将见状,赶紧将他扶住,随后对旁边的士兵说道:“快去杀了那些来偷袭的曹军……绝不能让他们攻城得逞。”

    “是!”

    那十个跑到城门下的曹兵,杀了城门口的守城的将士,就要打开城门,却突然间遇到了一个大将,那大将挥刀就连续砍死了好几个曹兵。另外几个又被随即而来的徐州军用乱箭射杀了。

    这个时候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擦着额头的汗,从军队里走出来,看向那个大将说道:“没想到曹操还真的用这一招,差点就被曹操偷袭开了城门,还好,还好啊……”

    “先生神算,竟然料到曹操会用这招。”那个大将抱拳看向那青年说道。

    青年摆了摆手说道:“哎,曹兵数倍于我,我军能防得了一时,未必能防得了一世。还须尽早退敌才好。”

    大将点头说道:“先生说得极是。不知道先生有什么计策?”

    “可惜陶使君不听我的计策,将城外百姓的地里的粮食尽数烧去,然后派出一军悄然埋伏在城外,以待时机烧毁曹操的粮食,这样曹操无粮可用,必然会退。如今时机已过,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那青年苦笑地摇了摇头说道。

    就在这两个人聊的时候,副将将中了箭伤的陶应扶了下来。

    副将激动地看向这两个人说道:“陈大人,臧将军,原来真是你们杀退了偷袭的曹兵?”

    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典农校尉陈登,陈元龙,而这武将不是别人正是骑都蔚臧霸。这两个人本该在西门防守的,可是当陈登听人说曹操猛攻南门,而且还不遗余力地进攻了一个晚上,就才猜测出了曹操的意图。

    “王副将,莫要多言,快将公子扶下去好好休息。守城的事情,就交给我和高宣即可。”陈登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陶应,当下心惊地看向他胸口那支狼牙箭,陶应这次只怕伤的不轻啊!

    “多谢陈大人,藏将军了。”

    城下的夏侯渊见偷袭失败,当下也不躲藏了,派人硬攻南门,要知道南门守城的士兵已经激战一夜了,如今也算是油尽灯枯的时候了,现在就算是强硬进攻南门,也有八成的把握能抢占下来。

    事实上,陈登也只是从西门带来了一千多的士兵,毕竟西门外也有曹军,自己也不敢多带士兵。一千对一万,那是何等的兵力悬殊?即便还有一千多的活着还能继续的守城的士兵,可是这些士兵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加之昨夜的进攻,已经将城上堆放的石块、滚木、火油等一系列守城所需的东西用得差不多了。这个南门要守起来,那是相当的困难的。

    应付起那些来势凶猛的曹兵,陈登有些恐慌了,他没想到这曹兵竟然会在失败后,进行强攻城,而且还是很强硬的那种。这是恼羞成怒吗?

    “先生,如今怎么办?”臧霸带着兄弟门守城,面对那像发了疯一样的曹兵不要命进攻,也有些觉得力所不及了。

    “此刻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陈登转念一想当下忍不住说道。他拿起手中的剑,指向城外的曹兵说道:“兄弟们,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曹操一旦攻破南门,就会进入徐州城,城内的百姓,无一人可以幸免,包括我们?我们决不能退缩,绝不能退缩!”

    “陈先生说得对,我们身后可是我们的父兄,可是我们的妻儿,我们一旦退缩,他们就将被曹贼屠杀殆尽!兄弟们,杀,将这些曹兵打下去!”臧霸当下也忍不住说道。

    一时间城墙上的士气大振,众人都怀有必死的决心。谁不知道曹操这路上杀人无视,军队走到哪里,就杀到哪里?千里无鸡鸣的地步了。泗水也因为被丢弃的死人太多,而造成了堵塞。

    见到曹操这些暴行的士兵,一时间听到了陈登和臧霸这话,当下就气愤填膺,恨不得生吃了曹操的肉。

    “杀!”

    “杀!”

    “为了徐州,为了我们的亲人,我们决不能放曹贼进来!”

    “有我无敌!”

    夏侯渊很是郁闷,本来进攻都很顺利,眼看就要拿下南门了,突然间南门那不到三千的守军,如同发了疯的一样拼命,以致如今竟然还落于败势。眼瞧着天都亮了,这和曹操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自己还拿不下南门。哎……

    就在夏侯渊为此事烦恼的时候,突然间有人叫道:“将军,主公让将军撤退!”

    “怎么回事?”夏侯渊忍不住看向来人问道。

    “我们囤放在九里山的粮草被人烧了。”

    “什么?哪里可是有一万多的重兵把守,如何能烧得的?”

    “这小的也不清楚。”

    “该死……撤军!”

    城头上,陈登有些不敢相信曹军竟然突然间撤军,不在攻城了。

    “这是怎么回事?”陈登此刻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担心,不由地喃喃说道,“曹操又想玩什么?”

    “先生……”

    “不管了,吩咐守城的兄弟,分成两批,轮班休息。加强巡逻,绝不能让曹操再次偷袭了。”

    “是!”

第二章:地里的粮食我也不会留给你的(上)

    就在夏侯渊偷袭徐州南门的时候,九里山附近也有一小队人马在走动。

    九里山,又名又名九凝山海拔134米,面积百余公顷,因东西长九里而得名。九里山每座山头随物象形,至西向东依次为象山、宝峰山等,支麓有大孤山、小孤山、沙孤山、虎山、龟山、看花山、杨家山、江家山和琵琶山等。

    林若前世曾经来过这个山旅游,虽然历经千年的变换,但是九里山的大概面貌还不变的。九里最漂亮的地方,就是在琵琶山,哪里风景优美,临湖靠水,湖光山色的。

    曹军屯粮的地方在琵琶山的某一个隐秘的山谷里。

    林若也是差四叶和好几个激灵的兄弟偷偷查出来的,为了查出这个粮食所在,四叶差的就挂了。因为山谷附近到处都装满了陷阱,这里有曹军的重重把守,听过说曹操在这留了一万多人来看守粮草。

    曹操这一生最喜欢断别人的粮草(似乎这个习惯是林若带给他的),因此对自己的粮草把守得可是一丝不苟。

    以他十个人,外加那一百多个山贼,来劫粮草,烧粮草,更不是不可能的。不过越是不可能的事情,对林若来说越是可能。

    这次林若来不是劫粮,而是烧粮。

    林若在山谷不远的山上看着那山谷里重兵把守的粮草,脸上露出了笑容。嘿嘿,任你重兵把守,也抵不过我飞来天火。林若冷笑地说道:“曹操,让你尝尝饿肚子的滋味。”

    这个时候旁边的四叶看向林若说道:“主公,孔明灯已经准备好了。”

    “孔明灯下的火油炸弹准备好了吗?绑好了吗?”

    “绑好了。”

    “恩,天准备亮了,呵呵值夜岗的曹兵肯定困了,可是还没到换岗的时间,这个时候是他们防守最薄弱的时候。可以点孔明灯了。”

    二十多盏孔明灯被点亮了,如同星星一般飞起来,这孔明灯有我们现在两米直径大小的圆桌那么大,在每一盏孔明灯下挂着一个瓦缸。瓦缸里塞满了硫磺、硝石、木炭、鱼油,不,或者应该说是人油。因为泗水上都是曹军屠杀的百姓的尸体,百姓的尸体堵得整个泗水都水流不通了。河里的鱼吃了那些是百姓尸体,长得非常的肥大。

    看到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一闪一闪的孔明灯,从未见过此物的曹军士卒,忍不住议论纷纷。

    “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好亮啊……还真漂亮。”

    “恩?难道是山上的神仙?”

    “不清楚。”

    这二十多盏孔明灯借着风势,飞到了曹军屯粮的山谷上方,林若已经计算过了这个山头距离山谷中大约有一千二百的距离,算上今天的风速,孔明灯刚好到山谷的中心,就会没有灯油,没有灯油的孔明灯的灯绳就会将孔明灯点燃,点燃的孔明灯失去了浮力的作用,在底下的瓦缸的重力作用下,就会做自由落体运动。

    只听得一阵阵瓦缸落地的声音,顿时山谷里堆放粮草的地方,形成了一片火海。

    “着火了,着火了……快来救火啊……粮食着火了。”

    看着那帮士兵拿着水扑向那着火的地方,林若笑了,这可是油,水是浇不灭的。必须要用沙土来掩埋。

    “继续放孔明灯!”林若笑着看向跟着自己来这里放火的那二十个人说道。

    “是!”

    上百个孔明灯被放了出去,山谷里渐渐地变成了一片火海。这里是曹军的屯粮基地,那些粮食有些还是从附近的地理抢夺而来的,还带着稻草,因此燃烧起来十分的防备。一时间,整片粮食都着火了。

    看着那山谷的熊熊大火,林若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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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之后,庞统就林若放火烧曹操粮草这件事情询问了林若,改如何控制灯油的。

    林若淡淡而笑,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某人在山顶放孔明灯,山顶离山谷的军粮的水平距离大概是1200百米,山顶大约高为100米,风速约为5米每秒,孔明灯和瓦缸的重量加起来越重30牛,1毫升灯油可以燃烧1秒钟,大概要用多少灯油使得孔明灯落于军粮的上方?(空气阻力约为3牛。)”

    这是一道直线运动和平抛运动的物理题,当下听得庞统是一愣一愣的。林若见他不明白,当下就画出了图为他仔细分析了一番,然后一一为他算出答案。

    庞统看到林若的计算过程,和巧妙的手法,当下感叹道:“先生的学问,真让统叹为观止!”

    突然间庞统忍不住问道:“先生,在下还有一事不明?”

    “何事?”林若看向庞统问道,这只凤凰怎么有那么多的问题要问。

    “为何要将这种灯称之为‘孔明灯’?”庞统问道。

    林若听了之后,愣了一下,心想我总不能告诉你,是因为这种灯是诸葛亮发明的,我提前盗版来用吧?恩?有了。

    林若笑着说道:“因为这种灯放上天空,一闪一闪的,就像是窗孔地照出来的火光,因此就叫孔明灯了。”

    庞统脸色奇怪地喃喃说道:“我还以为先生因为喜欢孔明,故意将这灯命名为孔明灯呢?!”

    “额……呵呵……”林若无奈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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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的脸色有些难看,不,应该说是非常的难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一万人,看守的粮食,竟然被人烧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曹操接近震怒地拍着桌子质问道。

    “主公,此事确实十分蹊跷,卑职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说起。”负责看守粮草的大将曹仁跪下了说道,“请主公责罚!”

    这个时候旁边的荀攸拿着从火场上捡回来的残破的孔明灯,看了看说道:“子孝,这是何物?”

    “卑职不知。就是此物从天上掉下来,然后就燃起了熊熊大火……”曹仁低着头说道。他真的不懂,因为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事发之后,他曾经带着人去附近查看了山头,并未发现有什么大规模的部队来进犯。

    “主公息怒,此事颇为蹊跷。子孝,你将这件事情的经过慢慢地说出来。”荀攸看向曹仁说道。

    “是……”于是曹仁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荀攸听了之后不由皱眉,喃喃地说道:“天上有灯笼在飞,很大……灯笼到了山谷突然间就熄灭了……然后落下来,只听得破碎的声音,地上就燃起了熊熊大火?而且这火用水害扑不灭,越扑水,那火势越大?”

    “是的!”曹仁额角冒汗点头说道。

    怎么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在说谎话?荀攸心里想,可是他看向曹仁,知道曹仁是绝不会说谎的。毕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说谎就能减轻罪责的。

    “主公,此事看来是有高人在帮陶谦。”荀攸看向脸黑得像雷公一样的曹操说道。此刻他真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今粮草被烧,我们随军粮草所剩不多,为之奈何?”曹操此刻真的恨不得将跪在地上的曹仁大卸八块以泄愤,可是杀了他又于事无补。

    “主公,末将,愿意亲领这一万军马去攻打徐州城,不破徐州誓不罢休!”曹仁担心抱拳说道。如今也只有攻破徐州,才能解决这缺粮的问题了。

    “不可,昨夜我设的计谋竟然被人看穿,证明徐州还有高人在。有如此人物在,我们只怕很难用计赚取徐州了。如今徐州城人心归一,士气正旺,我们若强行攻打,定然会旷日持久,这对我军非常不利。曹将军领这一万士兵强行攻城,未必能攻破徐州城,反而会损失我们的兵力。主公莫要忘记了,如今袁绍虽然和公孙瓒开战,可是一旦他收拾完公孙瓒,就会腾出手来打我们了。我们必须要保存实力!”荀攸见状连忙劝阻道。

    “那如今打又打不得?粮食又被烧了,我们能怎么办?”曹操当下也有些气恼了,不由大声地问道。他说完放眼狠狠地瞪了曹仁两眼。

    “如今正值秋日,正是庄稼丰收的时节。而在徐州附近的田地里,多有谷物,主公应当派人尽早收取这些谷物。”荀攸当下不由建议道。

    曹操听了荀攸的话,当下眼睛一亮,笑着说道:“对啊,我出兵之时,已经打算以战养战了。曹仁听令。”

    “卑职在!”

    “我命你带着你那一万士兵,到徐州附近的田地去收割谷物!务必在十天内,给我筹集到十万大军所用的粮草,这样方可戴罪立功!”

    “是!”

    曹仁走后,旁边的荀攸忍不住说道:“主公,子孝只有一万人,只怕很难找得到粮食。要知道这放火烧粮之人,应当也早料到主公肯定会派兵出去寻粮。我们必须加派人手,争分夺秒,与那人争夺粮食。”

    曹操听了之后,当下点头说道:“那如何是好?”

    “可令妙才也带上一军,到郯城附近的寻找粮食。只是那样会多费些时日。”荀攸当下思考了一下说道。

    曹操听了之后马上认同,当下命夏侯渊带上三万人马到徐州附近的城镇找寻粮食。

第三章:地里的粮食我也不会留给你的(下)

    林若坐在泗水边,露出一丝让人看起来发寒的笑容,他的手里拿着钓鱼竿,可是眼神却那么的深邃悠长,眼睛的焦距根本就没有落在水面上,而是凝视在了东方。

    这个时候,四叶小跑过来,他此刻整个人就像是一只被火熏过的烤鸡一般,脸色烟火色的,头发是焦黄焦黄的,只有那两只大眼睛还颇有灵性地忽眨忽眨的。他一脸兴奋的看向林若说道:“主公,按你的吩咐,已经将徐州城附近种上大片谷子的稻田都放火烧了。只有那些小块的,还没来得及烧。”

    “辛苦了。这些小块的就不要烧了,毕竟曹操还要回兖州的,真把他逼得无粮可用了,难免他会强制性下令攻城,不计后果的攻城,到时候徐州的百姓就遭殃了。”林若摇手说道。他站了起来,活动活动了腰骨,继而转脸看向四叶说道:“四叶,你这灰头土脸的样子,还真的很搞笑。该去洗一洗了。”

    “啊……是,主公。”四叶先是很夸张地‘阿’了一声,然后十分正经地向林若躬身行礼说道。他说完拔腿就跑开了。

    看着四叶那假装正经的表情,林若当下便想笑,可是还是忍住了。看着四叶跑掉的样子,林若不由地摇了摇头,自己好久没有开心的笑过了。

    这个时候,一个鸽子从天空飞来,林若把手伸了出来,鸽子停在了林若的手上,林若从鸽子的腿上解下了一个小小的纸团。他展开纸团一看:“大火已起。”

    哈哈,曹操,我连徐州附近的城镇的粮食都不会留给你的。哼哼……看你退兵不退?你若不退兵更好!饿死你,到时候我再在泗水里下毒,我还要毒死你!

    想到这里,林若邪恶地大笑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林若的钓钩突然间沉了一下,林若赶紧将钓钩给提上来,哇,好大的一条鱼啊!可惜了,这泗水里的鱼都是用人肉养成的,否则自己还的想尝尝这鱼的味道。林若无奈地将鱼钩上的大鱼取了下来,便丢到水里去了。

    曹操要是知道徐州附近的粮草被烧得差不多,那脸色是什么样子的呢?还真叫人期待啊。想想就让人心里觉得舒坦,林若想到这里,脸上不由地露出了的意的笑容,这种笑容充满了复仇后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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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曹操得知了徐州附近的粮食被烧得差不多,当下就愤怒地抽剑砍掉桌角的,恨恨的说道:“这匹夫欺侮太甚!”

    跪在地上的曹仁惊愕地抬头已经暴怒的曹操,惊恐地流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此刻不知道曹操下一刻会如何对待他。

    曹操恨恨地看向曹仁说道:“子孝,你可看到是何人烧粮的?”

    曹仁低下头很羞愧地摇了摇头说道:“末将到时,田里的粮食早已起火,末将当下就让众将救火,可是天干物燥,秋风又大,火借风势,根本就救不了火。”

    这个时候旁边的荀攸脸上的脸皱成了一个极为夸张的川字,好一会看向曹操说道:“主公,看来此人早已有计划要将我军饿死在徐州了。哎……只是攸不明白,此计十分毒辣,为何开始陶谦不用,要待我军将他逼至郯城才用?莫非设计之人并非陶谦属下,而是山野高人不成?”

    “恩?”曹操听了之后也忍不住看向荀攸,他问道:“公达,可有破解之法?”

    “主公,此人身在暗处,攸身在明处。他知道我军的动向,而他身在暗处。他又是擅于使用诡计之人,做事情处处不留情面,我军若是想要胜他,须化明为暗。可惜,如今我军粮草已经不能维持,只怕也没有机会做到这一点了。”荀攸忍不住叹气说道。

    “主公,虽然徐州许多连片的良田被烧,可是在山洼角落里的粮田仍有不少。”曹仁听了荀攸的叹气当下忍不住看向曹操说道。

    “还有粮食?”荀攸愣了一下看向曹仁,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正是,末将已经让手下众将去收割粮食了。”曹仁当下抱拳说道。

    “恩……看来此人还真是不同凡响。他担心我军粮绝后,下死命攻城,故意留一些粮食让我军可以撤回兖州之用。”荀攸马上明白那人的意图,当下忍不住说道。

    “好极了,还有粮食,那我军尚有余粮可吃。速派人回兖州,让仲德派人送粮来。”

    “主公……这粮食虽然还有,可是已经没办法等到兖州的粮到。它只能勉勉强强够十万大军回兖州之用。”曹仁忍不住说道。

    “恩?!”曹操当下愤恨地拍着桌子看向曹仁说道。真是该死,这到底是谁设计的?待我找出来一定要将碎尸万段。

    就在这个时候,流行快马来报。

    曹操接过快马送来的快报,展开来看,当下差点晕过去,脸色极端难看。

    旁边曹仁见了忍不住看向曹操,不知道曹操为何这样的。

    荀攸见状忍不住问道:“主公,何事?莫非妙才出事了?”不对了,夏侯渊可是带了三万人马出去找粮食,在徐州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将夏侯渊打败?

    曹操也不说话,当下把快报递给荀攸。

    荀攸拿过夏侯渊送来的快报,读了之后,脸色也极端难看。因为夏侯渊也同样找不多少粮食,不仅是徐州附近,就是徐州境内几个产粮食的沛、下邳、东海等郡城附近的只要是连片的农田,都被烧成一片灰烬。哎,看来,这人是真的是厉害,下手还真的快,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主公,我们还是撤军吧!”荀攸最后忍不住提出来。

    “公达,我军好不容易攻打了徐州一大半,如今眼见就要攻破郯城了,只要郯城一破,徐州就是我们的了。为何这个时候撤军?”曹操当下忍不住说道。换了谁,吃到嘴里的肉,还要吐出来,心里当然不好受,何况这个人还是曹操。

    “主公,其一,我军久攻郯城不下,而郯城如今粮食充足,城中百姓甚多,即便兵力不足,也有百姓补之。如此这番,即便我们围而不攻,要拿下郯城也要一年半载。何况如今我军军粮不够,此计绝不可能;

    其二,陶谦帐下尚有能人,前番能看破我偷袭之人,其智不在我之下,因此我们绝不可能凭借智谋拿下郯城,唯有强攻这一条了。

    其三,我们强攻郯城,即便成功,以主公在徐州这番所作所为,短期内是不可能得到徐州人心的,而强攻徐州我军死伤必然惨重。何况一旦我们强攻徐州得手,我们就和袁术的地界接壤,到时候袁术联合袁绍发难,莫说徐州难保,兖州亦不保也!”

    曹操听了之后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额头冒汗。确实,如果自己硬攻徐州,想想就会知道有什么后果了。这死伤肯定是惨重的,到时候袁术联合袁绍,一个偷袭徐州,一个在背后再捅自己一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是……真是便宜了陶谦那小儿了。”曹操恨恨地说道。

    “哎,主公,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也罢,只要操的手上还有军队,徐州他日再取也是一样的。公达,操便听先生的话,下令撤军。不过,撤军的路上,下令弟兄们,可以尽情掠夺!”曹操恨恨地说道,哼哼,拿不下徐州,也绝不让你陶谦老儿好过,留给你一个破烂不堪的徐州也好。

    “是!”荀攸应声道。他心里嘘唏不已,自己这个主公,简直就是土匪头子转世的。这般无赖和强盗。

    当夜曹操就下令连夜拔寨,撤军回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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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

    徐州的刺史府里。众文武汇集一堂,商量曹操为什么会突然间不在攻城。这些日子来,曹操对徐州可是威逼甚紧,突然不攻打徐州了,这让陶谦反而更加不安起来,总是担心曹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特别是他听到了夏侯渊差点偷袭得手的时候,整个人差点被吓晕过去。这人老了,胆子也小了。

    陶谦病体孱弱,木然抬手对众人说道:“诸位,对曹操只围城不攻城这反常的举动,有何看法?哎……曹贼此举,让老夫很是费解啊!”

    要知道曹操对徐州的内情,应该知道得很清楚的,肯定知道徐州城内兵精粮足,围而不攻,只怕要困上徐州一年半载,徐州未必会城破。而且如今曹操的兖州新定,兖州内忧外患,曹操必然不敢在徐州费上那么许多时间。

    堂上的众人你望我,我望你,一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出一个所以。

    好一会,曹豹见那些文人都沉默是金,当下忍不住站出来,抱拳说道:“主公,只怕是那曹孟德见久攻徐州不下,他们损失惨重,才围城不攻的。”

    陶谦看向曹豹当下忍不住露出苦笑,然后朝曹豹摇了摇手说道:“曹将军,那曹孟德知道我徐州粮食充足,定然不会使用此计的。”

    这个时候大堂内,另外一个文士忍不住嗤之以鼻说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有头无脑?如那草包一般?”

    曹豹听了那个文人对自己的嘲弄,当下忍不住怒火中生,抬头望去,这人不是别人,一直是与他一直不对头的曹宏。说起这个曹宏来,和曹豹还是本家,可是不知道是祖上的祖坟风水问题,还是其他别的原因,这个曹宏对曹豹那可是恨之入骨,甚至说得上是天生的死对头,两个人在一起,肯定会吵起来,而且每次都张弓拔弩,面红耳赤。

    “你这贪财好色的家伙,说什么?”曹豹指着曹宏问道。

    “你这莽夫乱说什么?草包一个!”曹宏也不甘示弱当下站出来,冷笑地讽刺道。他知道堂上有众文武,那曹豹即便想揍自己,也不敢动手。

    曹豹当下也忍不走了过去,就想抓住曹宏痛扁一顿。

    曹宏这个人管理徐州的刑罚,为人又贪小便宜,贪财好色,总之不是什么好人。因此徐州众人多有不喜欢这个人的。不过,曹豹为人也不积口德,有时候还会怒而发威,动不动就责令属下,因此众人也不喜欢他。

    眼下堂上众人不由地看向这两个人,心中暗笑,今日又有热闹看了。

    “你想做什么?”曹宏有些吃惊地看向曹豹问道。他其实很害怕曹豹那铁拳的。任凭谁人,面对一个凶悍的敌人,脚都会发软的。

    “我……我揍你!”曹豹说着挥拳就要打曹宏,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被人抓住了。曹豹回过头,看过去,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陈登。

    这一幕在一旁的陈登实在看不过眼了,徐州上下并不齐心,他上前抓住曹豹的手说道:“两位息怒,如今曹贼尚未退出徐州,你们二位又在堂上吵闹,只怕传出去,会让曹贼笑话去了。”

    哎,外面有个姓曹的在闹,里面再有两个姓曹的闹……陶谦暗暗叹了口气,自己这些年来自问也做了许多对百姓有好处的事情,自问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恩德,可是也没有什么过错。怎么尽是招惹上那些姓曹的人来闹啊!

    曹豹和曹宏两个人见陈登出来劝架,本来不想卖这个面子给这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的,可是问题此时此地真是不合适吵架,因此两个人相互“哼”了一声,转身回到位置上了。

    “元龙,见你方才面露笑容,该是知道曹孟德为何会撤退了吧?”这个时候旁边的糜竺忍不住说道。

    在徐州,陈家和糜家是两大十分有势力的家族。而且两家有时候,因为家族利益在朝堂上,也是火yao味甚浓的。

    陈登见糜竺有意问自己,当下故意露出笑容说道:“子仲派出去的家将,只怕也打听出来了,那曹操是为何退兵的。子仲兄何不对我们说说呢?”

    “元龙的家将只怕也打听到了,此事还是由元龙来说吧!”糜竺永远是一副笑眯眯的神态看向陈登说道。糜竺要比陈登要长上几岁,整个人有些发福,笑容很可掬,永远是一副笑眯眯的状态。

    “你们这些文人,要话快说,有屁快放,干什么那么拖拖拉拉的?”这个时候曹豹又一次忍不住说道。

    众人听了之后,当下都捂住嘴巴偷笑,即便是陶谦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他当下说道:“元龙,子仲,你们两个人就快说,这到底是何事?”

第四章:元龙与子仲

    陈登看了一眼笑眯眯的糜竺,看糜竺的样子,肯定又要自己先说了,他当下也不推脱了,走出半步抱拳对陶谦说道:“主公,卑职家将出城打探得知,曹操之所以只围城不攻,乃是因为曹操的屯放在九里山的粮食被烧,如今曹操派出一半的军队出去找寻粮食,因此才对徐州围而不攻的。”

    “什么?元龙,这是真的吗?”陶谦忍不住说道,他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曹操的军粮竟然被人烧了?这真是太好了。

    “主公,此事千真万确。主公若不信,可以问子仲,子仲也打探出来了。”陈登说着看向糜竺说道。

    陶谦听陈登这般说,不由转头看向问道:“子仲,此事可是真的?”

    “卑职的家将来报,确有此事。曹操屯放在九里山的十万大军的军粮确实被烧得一干二净。”糜竺当下也走出来半步躬身说道。

    陶谦当下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真是解气。苍天啊,大地啊,这是哪位天使大姐替我出的这口气啊!

    “元龙,快说说,这烧曹贼粮草的是何人?谦一定要好好谢谢此人!到底是谁人来救我徐州了。”陶谦笑完了之后,忍不住问道。

    陈登听到陶谦这样问自己,当下不由脸色一红,然后低头拱手说道:“主公,恕卑职无能,查不出到底是何人助我徐州脱离这场劫难!”

    “呵呵,元龙,没想到你也查不出此人是谁!”这个时候糜竺忍不住笑着说道。本来他还为是自己的家将不行,看来不是家将不行,而是那人太过于神秘了,只怕曹操如今还迷糊着呢!

    “子仲也未曾查出?”陈登也惊住了,看向糜竺说道。要知道糜竺府里的食客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其中不乏能人,没想到他也查不到,还真让人吃惊。

    陶谦这个时候忍不住感叹说道:“可惜了……老夫竟然不知道是何人为此义举!哎……此人轻而易举地将曹贼防守森严的粮草烧掉,证明此人的不仅计谋过人,而且应当兵力勇将过人,这天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物,谦竟然不知道,真是可惜。”

    “主公,我想那人救了徐州,待曹操退后,此人定然会来找主公的,主公到那个时候自然能见到此人了。”旁边的曹豹人不说道。

    旁边的陈登听了这话,脸色有些怪异地看向糜竺,糜竺的脸色也很是怪异,看来他探听到的情况也和自己的一样吧!

    这个烧曹操粮草的人真的太神秘了,尤其是他那近似乎妖的烧粮的手法,那简直是让人初听之下,不敢相信,甚至觉得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可是这偏偏就是事实。待曹操撤退之后,自己一定要去九里山看看这烧粮的现场,以看究竟。

    不管如何,曹操的粮被烧了,那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当下徐州众文武都露出一丝丝欢喜的颜色。

    陈登看向那些人,心里不由地生出鄙视,这么高兴做什么?即便曹操的粮草被烧了,以徐州种植在附近田地里的粮食,也够曹操的十万大军用上三五个月的了。哎,这些人的眼光还真是浅显啊。

    陈登想到这里,不由抬头看向糜竺,发现糜竺脸上竟然也和那些人有着同样的欢喜,心里不由暗笑:“这糜竺也不过尔尔之人,虽是君子,却也无甚见识。哎,天地间,谁能为我陈登的知己?”

    想到这,陈登不由发出了一声无奈的感叹。

    “元龙,你为何发如此感叹?”这个时候陶谦听到这声不合时宜的感叹,忍不住问道。他见陈登一脸愁云密布,心里暗想,莫非徐州还有什么事情不成?这陈登和他的老子陈珪一样,都是一个花花肠子,整个人长了七窍心,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那双狠毒的眼睛。

    “主公,虽然曹操的军粮被烧,可是在徐州附近,特别是下邳、小沛、东海这三郡,大片良田,如今田地里尚有许多来不及收割的粮食,如此曹操只需派军出去收割,足以够曹军三五个月之需了。”陈登忍不住说道。

    这粮食哪里是来不及收割,那是没有收割,夏天刚过,那曹操的大军就突然间打到这里了,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如今徐州到处一片死寂,但是泗水边,曹操就屠杀了二十万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而且如今曹操已经派出军队去收割粮食了,哎,想来徐州还让人担忧啊!

    陈登这话说完,当下所有的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变。

    是啊,大家高兴得太早了。曹操又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

    “哎,元龙,可有办法退敌?”陶谦看向陈登问道。

    陈登摇了摇头,他叹气说道:“为今也只有坚守徐州城以待天时了。曹操兖州新定,北有袁绍,只要曹操大军被拖在此地一日,那兖州就危险一日,袁绍收拾了公孙瓒之后,定然会放手来收拾曹操的。届时,曹操必然会撤退。”

    陈登说完了之后,陶谦先是一喜,接着叹气说道:“可惜本初和公孙赞争夺幽州,如何由空来管我徐州之事?哎……”等袁绍收拾完公孙瓒,那还不得一年半载之后?那个时候,只怕徐州早就樯橹灰飞烟灭了。

    “主公,如今曹操大军一半被派出寻找粮草,末将请命,今晚带五千弟兄偷偷出城,劫曹操的营寨,到时候我们就算不杀得曹操人仰马翻,也可以杀得曹操丢盔弃甲!”这个时候曹豹忍不住说道。

    这些天躲在徐州城里防守,确实太憋屈了。

    陈登一听当下说道:“不可!曹贼为人谨慎,他帐下军师荀攸,又是一个擅于军谋之人,如今派出一半士兵出去寻找粮草,定然会方便我们前去劫营的。只怕到时候,劫营不成,反而将自己陷入敌人的包围中。那就得不偿失了。”

    曹豹一听陈登这话,当下忍不住嚷嚷道:“你们这些文人,就是贪生怕死!”曹豹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将这里所有的文官都得罪了,众人见曹豹这个目中无人的样子,当下恨得牙痒痒的。

    “曹将军,元龙并非贪生怕死,元龙所言甚是。如今我们也只能坚守待援了。哎,徐州的精兵不多,我们岂能轻出?”陶谦当下说道。他也不愿意去冒这个险,要知道徐州如今也只有三万的兵力,就算加上徐州世家派来守城的家将,满打满算也只有四万人,而这四万人,有多少人已经负伤,又有多少人已经不能上战场了,还真的不清楚呢!哎,死一个少一个啊!这个险可不能冒。

    陶谦毕竟是老了,人老了,也就胆小了。

    陈登心里暗暗感叹道。想当年,陶谦怎么也是皇甫嵩手底下的一员猛将,那胆量想想就可以知道了,没想到如今竟然胆小怕死了。

    陈登这般想,徐州众多文武只怕也是这么想的吧!

    “今日议事,就到此结束了。老夫累了,诸位也回去各司其职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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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登漫步走出议事大厅,身后传来糜竺的叫声:“元龙,慢走!”

    陈登转过头看向,一脸微笑的糜竺说道:“子仲兄,有何事?”

    “无事,只是难得今日曹操不攻城,我想请元龙兄到我家赏***。我听闻元龙兄最爱***,不知道元龙兄可有雅兴?”糜竺微笑地看向陈登说道。

    陈登听了之后愣了一下,然后暗想,此人必然是有事要与我商量,又不好开口说,才借赏菊之名相邀。这糜子仲虽然算不算什么出众人才,但是君子坦荡,撇开陈糜两家的恩怨,倒也是一个可以结交的人物。

    他当下抱拳笑着说道:“好,子仲兄相邀,登定当登门拜访。”

    “呵呵,如此请元龙酉时一刻来在下府中煮酒赏菊!”糜竺当下乐了,抱拳说道。

    “到时候一定到府上叨扰!”

    “如此,恕竺先行告辞回去安排一下!”

    “告辞!”

    望着糜竺离去的身影,陈登露出了笑容,这个人也许以后还会成为自己的同僚,却不知道谁人将为这徐州之主!哎,这世间何人可为明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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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若站在曹营不远的远处山坡上树林某个隐瞒的地方,远远地看着曹军拔营撤退,心里不由浮出了笑容,曹操你终于退了。

    “主公,曹操真的退了。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四叶忍不住问道。

    “曹操退了,就让他退吧!”林若淡淡地说道。

    “主公,难道我们不要伏击曹操吗?”四叶当下愣住了,好一会问道。

    “就凭我们这二十人?别忘了,我们派出去烧粮的,那一百多人如今尚未回来,即便回来了,我们第一无盔甲,第二我们没有像样的兵器,如何追杀敌人?我们就算打个陷阱,设个埋伏,又能将曹操怎么样?根本无法动摇曹操的根本,反而暴露了我们的实力。”林若当下看向四叶忍不住说道。

    “哦……”四叶当下点了点头说道。尽管自己不是很懂是什么,不过,主公说的肯定不会错的。

    “四叶,如今徐州之事已平,却不知道徐州城如今如何了?明日我打算到城里一探,然后找个地方开上一个小酒馆,你看如何?”

    “主公为甚要开小酒馆?”

    “因为我要了解徐州的事情,酒馆是最好收集消息的地方。”

    “哦。那主公,你打算亲自当这酒馆的掌柜吗?如果你不当,我想当。”四叶忍不住说道。他见三阳当掌柜,当得很爽,心里早蠢蠢欲动了。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如今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当然忍不住了。

    林若看了四叶一眼,发现他将心里的事情都写在了脸上,当下忍不住说道:“这个酒馆,我不会开很久。你打算当掌柜吗?”

    “没关系,没关系,就一个月,就两个月,我也想当当这掌柜。”四叶当下连连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来当这酒馆的掌柜吧!”

    “多谢主公,多谢主公……”四叶开心地笑着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风吹来,吹得人有些冷,林若两鬓那缕长发,不由地飘动起来,一时间林若不游生出了一丝丝悲秋的情绪。他望着天空那轮半圆的明月,不由地落泪了,当下忍不住吟出:“寒山尙有色,秋月亦未圆。香魂若入梦,十指并蒂莲。”

    这首诗是林若思念刘云,发自内心的所感而作,吟完了之后,心里更是悲伤,泪水不由地弥漫了眼帘。

    “主公,你又吟诗了?”四叶当下忍不住说道。他知道自己家的主公那可是当今士子中敬仰的文人雅客。他转脸却发现林若哭了,因此慌了神了,说道:“主公,你怎么哭了?你想夫人了?”

    “没有。只是风吹得我眼睛难受。”林若当下说道。他说完转身便走了,便走边说:“走吧,我们回山洞过夜,明日再进徐州城。”

    “哦……风吹的?怎么我眼睛没感觉?”四叶忍不住嘀咕道。他说完,抬头一看,发现林若走远了,忍不住追了上去。

第五章:赏菊

    糜府是徐州数一数二的大宅,这糜家世代经商,家境殷实富裕,那可是有钱得很的。里面不仅住上上千的食客,还住着上千的仆役,还有无数的丫鬟……

    徐州童谣曾言:“糜府是米府,金山银山花不完。糜府是米府,食客八百个个强。糜府是米府,……”

    陈登刚到糜府门口,便有门童上前躬身说道:“陈大人,我家主人已经在后院等候大人久矣!请大人跟小的来!”

    这门童长得十分的俊俏乖巧,一看便知道是久经训练的。

    陈登道了一句“有劳带路”,便跟着童子进了内院。

    穿过前院,走过弯曲的小径,来到了后院。只见后院的花圃间,许多不同品种的***傲然盛放,有黄的,有白的,有紫的……在秋风当中,送来淡淡的幽香。

    这一大片***,品种又各异,不知道护理起来要花费多少心血。这糜竺家还真的有钱,又有能人。

    陈登抬头望去,只见在花海的中间,有一个凉亭,凉亭内坐着一个拿着酒壶慢悠悠斟酒的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糜竺。他快步走了过去,朝糜竺拱手乐呵呵地说道:“子仲兄!好雅兴啊!未曾想到子仲兄也喜欢***!”

    “***不惧寒秋,风骨可见一般。我自是爱之!来,来,来……这是我新酿的***酒!元龙,请坐!”糜竺笑着说道。其实比起***,他更爱牡丹的,不过今日他请的客人是元龙,因此他才这般说的。

    “说起这佳酿,这天下间只有嫣然山庄的佳酿能称得上是天下第一了。”陈登喝了一小口酒后惊讶地看向糜竺问道,“恩……这酒莫非是嫣然山庄的‘来年春?’”这糜家也太有钱了,这样的酒可是天下间少有的。

    “正是!”

    陈登不由讪笑道:“呵呵,徐州被困久矣,却未曾想到子仲府里还有如此好酒,真让人吃惊!”同样是徐州的大家族,他们陈家就没有这样的好酒了。

    听了陈登这番话,糜竺不由地感叹道:“哎……这酒也是去年的时候,家里的商队去荆州做生意的时候带会来的。如今也只剩下这一坛了。我听人说,嫣然山庄的庄主打算将嫣然山庄搬到朱崖,以后只怕要喝上这样的好酒就难上加难了。”

    说起这酒,陈登更加佩服那酿酒的笑夕阳,也就是鬼狐军师林若,可惜了,这样的人才刘表不懂得用。一想到笑夕阳遭遇,陈登就想起了自己的处境,心中更是黯然。世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何在呢?

    陈登知道自己失神了,当下拿起酒杯,慢慢地品味着这杯中之酒,淡淡地说道:“我只听闻,这笑夕阳被任命为朱崖郡太守,这朱崖本来只是一个小县城,却被刘表设立成为一个郡了,这笑夕阳去哪里,分明就是流放蛮荒。哎……像他这般有才华的人,真是可惜了。这样的人物,还真想见他一见。”

    “说起那个鬼狐军师,竺倒是见过一次此人。”糜竺见陈登的酒杯空了,当下便给陈登斟酒说道。

    陈登一听当下来兴趣了,马上问道:“子仲,快说说,此人到底是何种模样?”

    “此人诙谐风趣,为人豪爽,而……还有此人确实有鬼狐之能。”糜竺便将那日他与孙乾两个人在酒馆里的所见所闻一一说与陈登听,听得陈登是睁大了眼睛。

    “这笑夕阳,真的抱着一个小姑娘,如同燕子一般飞到了对街的屋顶上了?最后几个起落就不见了?”陈登当下忍不住追问道。

    “正是。”糜竺现在还想起林若回头时候那种对追赶他的人的嘲弄的表情,十分的自得,这样的一个人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

    陈登心中暗暗想道:“好厉害的武功!这笑夕阳,看来也是一个武艺高强的人,起码轻功十分的了得。林若这个人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传闻当中,他一时是妖,一时是仙,对于他的传闻,负面的传闻总是多于正面的。哎……不过,这六月初三的神迹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那个时候,许多荆州的百姓,世家都亲眼所见了……还真叫人费解啊!”

    糜竺看到陈登出神想什么事情,忍不住问道:“元龙,你在想什么?”

    “哦,无事!只是对林若这个人更加好奇了。”陈登回过神来说道。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事情,看向糜竺问道:“子仲,我觉得这次曹操的粮草被烧得很诡异!”

    “是很诡异!至今曹操都查不出是谁烧了他的粮草。九里山看守曹军粮草的,那可是一万的士兵,要在这一万人眼皮底下烧粮,这谈何容易,何况这军粮还是十万大军半年以上的军粮。要放火的,也要放半个时辰……火起了,那些曹军又如何不会来扑火……哎,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这让我百思不解啊!”糜竺当下摇头看向陈登,希望能从陈登哪里知道答案,可是陈登更是茫然。

    按道理来说,这粮食起火了,那些士兵定然会拿水来扑灭火苗的,为何会眼睁睁地看着大火将全部的粮食烧光呢?这确实很不合理啊!陈登哪里知道,林若是用鱼油来当燃料,这鱼油浇在这稻谷上,水能扑灭?

    “这样诡异的事情,让我想起了六月初三的襄阳独秀峰的神迹。”好一会陈登说道。这两个都很诡异,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共同点,可是都是属于让人想不明白的一类的。

    “莫非元龙认为,这次烧粮是鬼狐干的?”糜竺抬头看向陈登问道。

    “虽然有这样的怀疑,可是这却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笑夕阳已经在朱崖,如何能在千里之外的徐州放火烧曹操的粮草?莫非他真有什么神通不成?”陈登说道神通两个字就不由讪笑起来,世间哪里会有那么多神仙啊,这些什么神迹,只怕都是那林若故意弄出来糊弄那些荆州百姓的手法吧,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手法,不过能将全部的人都糊弄住了,定然是很高明的手法。倘若有一日能和此人交谈一番,倒也是一件人生快事。

    “那元龙可曾见过这个东西?”糜竺吩咐仆役从旁边拿过来一个被烧得残破不堪,只剩下一个竹子做的骨架的东西递给陈登问道。

    “这不是灯笼的骨架吗?”陈登当下想也不想便说道。

    “这东西是在下的家将,从现场捡回来的。听说,就是这样的灯笼从天而降,落到了粮草上,粮草就起火了。”糜竺说道。

    陈登当下从糜竺的手上拿过灯笼的骨架,这竹子拿在手里,感觉很坚固,应该是用石竹削成的。这灯笼的骨架看起来和普通的灯笼没什么么太大的区别啊!他当下不由地说道:“这灯笼还能飞?”

    “这确实很让在下想不通。这灯笼是如何能自己从天空飞到粮草所在的地方的。在下也是想不通这样的问题,因此才将元龙请到这里来问的。”糜竺看向陈登说道,别人不了解陈登的才会,他糜子仲还不了解?

    “子仲兄,真是抬举小弟了,登也想不出,这灯笼是如何能飞的?”

    就在这个时候,管家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在糜竺的耳边小声细语不知道说了什么,糜竺的脸色当下变了,不由地看向管家说道:“此事当真?”

    “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叫听风来这里,大人你当面询问他!”管家说道。

    “不用了。你下去吧!”糜竺招手示意管家下去。

    陈登看向糜竺,见糜竺整个人的脸色非常怪异,不由说道:“子仲,你脸色为何这般怪异?莫非出了什么事情?”

    “出了大事……还是一件大喜事。元龙,你可知道,徐州附近整块连片的良田的粮食,都被人放火烧掉了。曹操只收到了那些重在山洼里,一小块一小块的田地的粮食。这是不是一见大喜事?”糜竺当下欢喜地说道。

    陈登听了之后,当下也愣住了,好一会才说道:“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

    “真是喜事,喜事啊!想来,离曹操撤军的日子不远了。真不知道是哪个高人,如此助我徐州脱难!”

    “子仲,你去哪里?”

    “自然是去将此事告诉陶大人,省得他又无法安眠!哎……他已经有半个多月睡不了安稳觉了。”

    “我们一起去!”

    “走!徐州终于可以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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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在下路过……

    第二日,陶谦派人到城下去查看,曹操果然退去,一时间徐州上下一片欢腾。

    陶谦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他摸着胡子说道:“曹军终于退去了,我徐州安然无恙也!苍天佑我徐州也!”

    “主公,曹军这次粮绝而走,只怕明年秋后还会再来,我们当要小心防范,何况如今徐州已经满目疮痍,曹贼退后,我们要尽快恢复徐州的生产,这个任务并不轻松啊!”旁边的陈登当下忍不住躬身上前说道。

    “主公,元龙说得极对!”旁边的糜竺也说道。

    这个时候曹宏站出来说道:“两位,如今曹操退去,我们应当派兵前去追击,一定可以将曹操打个措手不及,定能大获全胜!”

    “不可!”陈登一听马上说道,“曹操擅于用兵,此时退去皆为粮食不支,而是有条不紊的撤退,我们若是派兵前去追赶,只怕会中了敌人的埋伏。万不可前去追赶!”

    “陈大人所言差异,那曹孟德不过一宦官之后,有何能耐?我看陈大人是被那曹孟德的十万大军吓破胆了吧?主公,此时正好派军追赶曹孟德,这样好扬我军威啊!”曹宏听了陈登的话之后嗤之以鼻说道。

    陈登当下冷笑,心里暗想,也不知道得知曹操大军来到的时候,是谁吓得差点尿裤子的,连站都站不稳,如今曹操撤退还有脸说派兵去追赶曹操?我看分明就是送羊肉入虎口。也罢,反正我也言尽于此了。

    “主公,确实不该派兵去追。曹孟德用兵诡诈,我们派兵去追,只怕真会误入敌人的包围。”糜竺当下也忍不住附和陈登的话,他自然会附和陈登。

    “主公……末将愿意领一军去追赶曹孟德!”这个时候曹豹站出来抱拳对陶谦说道。

    陶谦望着城下曹操留下来的空营寨,心里还真的很犹豫,昨夜曹操就连夜撤军了,按理说自己派军去追,还未必追上?就算追上了,只怕还真的有埋伏,可是不派军去追,自己还真的有些舍不得。

    徐州的将士如今也没剩多少了,还是莫要再冒这个险了。

    “哎……我们当务之急,还是好好地安顿一下,那些无家可归的难民吧!也不知道附近村落,还有多少人能幸免遇难。”陶谦最终还是决定不要去追曹操了,毕竟他真的害怕损失,自己的儿子陶应差点就死了,如今还重伤躺在床上。

    “主公,如此应当张贴榜文安民,同时免去今年和明年的税收,另开设粥棚,赈济那些无家可归的灾民!”这个时候陈登再次站出来抱拳说道。

    “主公,卑职愿意代糜家捐出一万斗米以赈济灾民!”糜竺很合适宜地站了出来抱拳躬身向陶谦说道。

    “属下也愿意替陈家捐出一万斗米以赈济灾民!”陈登也说道。糜家都捐了一万斗,自己陈家自然不能落后。

    “属下也替赵家捐出一万斗米赈济灾民!”赵昱也立刻站了出来说道。

    “卑职捐五千斗!”

    “卑职捐三千斗!”

    ……

    一时间许多人都站出来,纷纷捐出粮食出来,陶谦当下躬身向众人说道:“老夫替徐州百姓向诸位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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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叶十分的不明白,为什么林若要自己和众兄弟穿得破破烂烂地进徐州,而且还要一脸疲惫的样子。

    曹操退了之后,果然有许多难民到徐州来,不过这些难民都是面黄肌瘦的,一个个营养不良的样子,而且多数是年轻力壮的人。看来那些老弱妇孺已经被杀了,只有那些年轻力壮的跑得快,逃进了山里,才脱险的。

    “哪里人?”门卫认真地盘问着每一个进城的人,只要不是徐州腔调的,都统统抓起来,这让躲在人群里的林若不由愣住了。看来这陶谦做事情还挺谨慎的,害怕曹操假撤退,派细作混进城啊!

    “小沛人!”那个汉子说道。

    门卫听这人的口音不像是徐州的,当下说道:“小沛人?小沛哪里的人?你的口音都不是徐州本地的。我看你八成是曹操派来的细作,来人啊,将此人给我押起来!”

    见到这种情况发生,旁边的四叶忍不住问道:“公子,该怎么办?”

    “看来是没办法进徐州了,我们走吧!省得被抓起来,那就麻烦了。”林若低声对四叶说道。

    四叶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后面,对要跟着自己进城的那几个兄弟说了这件事情。

    就在林若和几个兄弟要离开的时候,却被门口站着的那些士兵叫住了。

    “你们几个,要去哪里?”领头的那个汉子粗声粗气地指着林若等人问道。

    林若回头看向那个人,只见这个人穿了一身铠甲,威风凛凛的,看起来倒也像是一个将军,不由地抱拳说道:“将军见谅,只因你们不准外地人进这徐州城,而我与手下这几位兄弟刚好正是外地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才匆忙离去的!”

    “来人,将这些人给我抓起来。我看这些人八成就是曹操派来,要混进城的细作!”那个将军上下打量了林若一番之后,挥手叫道。

    不一会一群士兵将林若等人团团围住了。附近的百姓见状纷纷退让,到旁边看热闹去了。林若放眼看去,只见城头上,竟然有不少的弓箭手。

    林若额头冒出黑线,一阵无语。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自己救了徐州,如今反而被徐州认为是曹操的奸细,这可真是千古奇冤了。

    这个时候,四叶拦在了林若的身前,看向那个将军说道:“我看你们谁敢对我家主公无礼?!”

    “四叶,下去!”林若摆了摆手说道。

    “主公……”四叶有些担心地看向城楼的那些弓箭手,然后低声对林若说道。

    林若说道:“无事。此事误会!”

    “这位将军,听在下的口音,可听得出在下是何方人士?”林若看向那个将军说道,“在下虽非徐州人士,却也并非曹操派来的奸细。在下路过,字走之,乃江东人士。这几位是在下的家丁。”

    林若说着便看向那位将军。

    “可有名刺?”那位将军看了林若两眼,也许是被林若那从容不迫的气度所折服,忍不住问道。

    林若当下心中暗想,还好自己还真的做了假的名刺来备用了。他当下便从衣袖间拿出名刺递过去说道:“确是有。这是在下的名刺!”

    那位将军拿过名刺展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陆过,字走之,江东吴郡人。”

    那位将军看完名刺后,脸色有些古怪地看向林若问道:“你是江东陆家人?”

    “先祖曾是颍川太守陆闳,后家境破落,先人便迁回了江东吴郡,因此也算不得是江东陆家人。”林若听了之后抱拳十分感慨地说道。这个身份是林若故意捏造的,毕竟如今无论是林若,还是笑夕阳这两个名字都天下闻名了。唯有另外再取一个假名了。

    那位将军看林若说的有板有眼,却也不想是细作,而且细作哪里会这么明目张胆,一大群人进徐州的?他将名刺还给林若说道:“陆先生不在江东,来我徐州做什么?”

    林若听了之后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脸苦笑说道:“在下却也不想留在徐州,奈何这些日子到处都是曹军,我们也走不脱。在下和几个家人若非躲进深山避祸,只怕早已成了曹军刀下的亡魂了。哎……这徐州到处是死人,在下真的一刻也不愿意呆在这里了。可是如今我们身上,既无粮食,也无马匹,因此想进城购得马匹和粮食,再行回乡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青年的文士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文士问道:“高宣,何事如此兴师动众?”

    林若抬头望去,只见这个青年二十七八,个子虽然不高,可是却也生得白净,只是双颊略有血丝微红,一看便是身体里有寄生虫的主。林若心里暗暗想道:“这文士叫这位将军为高宣,高宣是何人?那可是臧霸啊!天啊,这人竟然是臧霸!可是历史上不是说臧霸和那个陶谦不合吗?他怎么也来帮忙守徐州了?”

    “陈先生,这位士子是吴郡人,姓陆,叫陆过,他和他的家人想要进城。因为先生你说过,不是徐州口音的外乡人一律抓起来,这几个人见状马上走了。末将就叫人将他们围起来了。”臧霸看向那位文士说道。

    那位文士看了林若两眼,然后上下将林若打量个遍,最后目光竟然落在了林若的眼眸上。一时间两个人的目光相遇,林若从那个文士的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疑惑。

    “公子是吴郡人?”那文士看向林若摸着他那小撮刚刚长出来的胡子问道。

    林若心中暗想,还真是糟糕,自己还真的没有去过江东,这个名字也是胡诌的。不过林若却也脸不红,心不跳地看向那个文士,微微而笑说道:“正是。在下家住吴郡娄县!”

    “先生既然也姓陆,可知道江东陆家?”

    “在下祖上却也是陆家本家的一个分支,在下祖上曾是颍川太守陆公名讳闳。后来在下的祖父辈家道中落,才将家人再迁回吴郡的。”林若不慌不忙地说道。搞什么啊?搞得自己真的好像做间谍一样。哎……

    “既然是陆家的分支,可知道陆家本家宗主是何人?”文士笑着看向林若问道。

    “自然知晓。”林若点头说道。这个自己还是知道的,毕竟自己嫣然山庄的生意往来江东甚多,而陆家又是江东的大家族,自己如果不知道陆家宗主是谁的话,也太孤陋寡闻了。不过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只是拿着这简单弱智的题来拷问自己,那也太低智商了吧?恩?看他的样子,应该不像是这样的人。

    “公子应当见过陆家的宗主吧?”

    “半年前曾经见过一面,然后在下就带着几位家丁游学四方了。一直没有回过吴郡。”

    “半年前,在下也刚好见过陆家的宗主庐江太守陆康,期间在下曾见过陆大人的小女儿,生得是聪明伶俐?陆大人的小女儿,样貌奇特,不知道公子可曾见过?”

    林若当下一愣,放眼偷看那文士,从那文士的眼睛里,林若看出了一丝丝的狡诈,他心中暗想:陆康有一个儿子叫陆绩,可是有没有女儿,自己还真不知道。不过看那个文士的样子,林若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故作疑惑地说道:“恩?!我怎么不知道阿绩还有个姐姐?莫非不是亲生的?是相认的?”

    文士本来还打算抓林若的漏洞的,听到林若这样一说,当下愣住了,随即笑着说道:“哦?看来是在下记错了。”

    就在这个时候,文士注意到了林若的手,林若的手和普通的士子的手没什么不同,白皙而修长,可是在这白皙而修长的手指上,文士明显看到了手指上有许多被烫伤的泡,虽然这些泡泡破裂了,可是痕迹还是很清楚的。他又放眼看向林若身后那些粗野的汉子,这些汉子看起来虽然穿着破烂,可是丝毫掩盖不了他们身上那股武人独有的强烈的杀戮之气。更让文士吃惊的事情是,那些人的手指上也有着和林若同样的伤口。

    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了文士的脑子里。

    “高宣,放他们进去吧!”文士看向臧霸说道。

    林若微微抱拳朝文士行礼说道:“多谢大人!”

    看着林若离去的背影,那个文士的眼眸变得有些迷离起来,心里暗暗想,他究竟是不是那个人呢?

    “陈先生,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练武之人,这些人中气十足,武功绝不低,先生如何将他们放进去了?”臧霸也是练武之人,因此一看到林若身边的人就觉得林若这个人不简单,因此才叫住林若的。

    “他们不是曹操的人。而且有可能还是我们徐州的恩人,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捏造假的身份出现。”

    “先生,你是说,这人的名字是假的?身份也是假的?”

    “臧霸难道忘记了?在下的夫人可是江东陆家的人,在下对陆家可是知之甚深。陆家何时有这样的人物,在下会不知道?何况,你没听到他叫什么吗?路过,字走之。呵呵,路过,自然会走之了。”

    臧霸恍然大悟,当下不由对眼前这人的佩服之情又增加了几分。

    “元龙,你原来在这里啊!可让我好找。我还以为你到九里山去了呢!”

    “子仲,也想去不成?”

    “确实想去瞻仰一下神迹,看看那人是如何救了徐州的。”

    “子仲,我看我们没必要去了,那个人如今只怕已经进徐州了。”

    “啊?!在何处?元龙,快带我去看看!”

    “现在还不行,须明日。我还未确定此人到底是与否!”

第七章:好客的赵府

    林若等几人进了徐州,便看到城墙边是一车又一车的尸体,这些尸体是那些守城牺牲的徐州的士兵。因为这几日徐州都被包围,以致这些尸体来不及处理。

    “兵者,凶器也!”林若心中不由地想道,“孙子兵法曰: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主公,你看……那边有施舍的义粥棚。”这个时候四叶指着不远的排着长队等着施舍的义舍说道。

    “看来陶谦倒是一个难得的好人,虽然胆小怕死,可是也是真的爱护百姓。他也算得上是一个仁爱之人。”林若当下点头说道。

    “四叶,我们先找个客栈落脚吧!我想徐州应当有很多世家害怕曹操再次打来,急着出售产业的,好离开这众矢之的。我们住上几日,去寻一个小客栈或者小酒馆,将它盘下来,然后就在徐州暂时落户。”林若看向四叶说道。

    徐州充满了悲伤,也充满了劫后的欢喜,这里没有发生太大的混乱,老百姓们都是井然有序地排着队等着救济,也有不少世家趁机出来招人,还有一些胆小的世家想趁此机会离开这里,因此场面倒是热闹!

    “是。”四叶应声道。他应声完用手指捅了捅旁边的彭程,意思让他带路。

    彭程来过徐州几次,可是他是走方的货郎,没钱住得起客栈,基本上都是找一间破屋猫一个晚上就算数了。当下彭程看向四叶说道:“四哥,俺知道哪里有破屋子,可以住上一天,这样既不用花钱……”

    “万里,我们去住客栈。这破屋只怕早就被附近的流民住完了。”林若当下忍不住笑着说道。

    林若带着众人走到了徐州某一处偏僻的角落,在这角落里有一间客栈。

    这是一间很小的客栈,就是林若第一次来到徐州的时候,和小小住的那间客栈。客栈里挤满了人,当林若带着他那六个护卫走进去的时候,客栈的店小二刚好提着开水壶从厨房里走出来,他见到林若这帮人来,马上迎过来躬身说道:“这几位客官,可真是对不住,今天小店住满了,没办法再住了。”

    林若看向客栈里都是一些衣着褴褛的老百姓,这些人只怕身上也没有多少的钱可以付房租吧?当下林若不由问道:“小二哥,这里都是客人?”

    “哎,我们徐州遭难了。这些人都是从城外逃难过来的,没有地方住的。我们掌柜好心,暂时将这些人收留下来。因此不仅客房住满了,连柴房也住满了。只怕再来多几个人,这大堂也要睡满人了。”小二哥十分感慨地说道。

    “那你们不用做生意了?”林若当下忍不住问道。要知道,这做生意的人,最讲究就是利益两个字,如今这些人都没有利益可说,那老板竟然会收留他们?这不能不让林若惊讶,商人不是应该唯利是图的吗?也许也有例外的。

    这让林若想起了许多事情,人在灾难的面前,许多人都是相互关心,相互扶持的,只有个别利欲熏心的人,才会趁火打劫,祸国殃民。

    “我们掌柜的说,救人比赚钱更重要。何况这都是穷苦百姓,能赚到什么钱?哎……客官,我看你们身强体壮的,到可以去参加糜府的家丁招募。糜府如今招募家丁,看你们这样的身体,绝对能被招募上。”那个店小二说着忍不住看向林若身后的几个人。

    四叶当下就不高兴了,什么,去给糜府当家丁?这店小二也太狗眼看人低了。自己怎么说也是嫣然山庄的一个护卫,如今主公可是朱崖郡守,自己怎么也算是半个官兵了,如何能给普通百姓当家丁?

    林若咳嗽了两声提醒四叶要注意脸上的表情,然后说道:“小二哥,我们赶了一天的路,才来到这里,肚子十分的饿,你能不能先卖点粥或者馒头给我们充饥啊?”

    “我们这里粮食……哎,也不够吃,这些人住这里,都是到外面去吃赈济的。我看你们几位不如先到外面去领救济如何?”

    林若当下愕然,心中暗想,自己如何有钱还吃不到东西了。

    “主公,怎么办?”旁边的四叶忍不住问道。

    “我们去吃赈济粮吧!”林若最后说道,他本来不想和那些难民抢吃的,可是如今他又不得不去了,这样的小店铺都住满了难民,估计大的店铺也住了许多难民,以自己这几个人大摇大摆地去豪华客栈住,一定引人注意的。这是林若不希望看到的。

    林若带着这几个护卫排队从旁边拿过一个瓷碗,然后被分到了半稀不稠的粥,和一个泛黄的馒头,四叶拿过那馒头的时候咬了一口发现有霉味,差点就要吐出来,是林若目视他不要糟蹋粮食,他才强硬吞了下去。其它众人见林若吃得很自然,也跟着强硬吃下去。

    这几个护卫也曾经是穷苦百姓,只是这五年来跟着林若在嫣然山庄,日子过得十分滋润,一下子让他们回到苦日子,他们许多人还真的不习惯。

    这几个人在林若的带领下,到旁边的墙角围城了一圈蹲着吃饭。

    “主公,我们还是出徐州城吧!这里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四叶拿着馒头啃了一下,然后十分郁闷地看向林若说道。

    “你不想做掌柜了?”林若玩味地笑着看向四叶问道。

    四叶当下摇头说道:“如今在这里当掌柜,只有赔钱的份,我才不要当掌柜。”

    林若听了不由地叹气,徐州啊,繁华毁于一旦啊!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八荒忍不住说道:“主公,我们还是回山上去吧!等过些日子,再来徐州一探消息。这里毕竟人多嘴杂,我们确实不好在这里和这些难民混在一起。”

    林若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恩。”其实林若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今天在城门前见到的那个文士,这个人绝不简单?现在想起来,听臧霸叫他陈大人。在徐州,有这样的头脑,又姓陈的,也只有一个人了。

    莫非是他?

    就在林若思考那人的身份的时候,突然间难民群里哗然起来了。林若身边的众人都站了起来。有许多人,纷纷朝前涌,似乎看到了什么明星一般。

    “主公,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六合当下站起身来对林若说道。

    林若点了点头。

    六合人长得比较高大,不一会就凭借自身的优势,挤到了前面。却见一位身穿锦绣的老爷带着一个管家、几个家丁站在一边在说话。

    “诸位都是落难的徐州百姓,我赵家虽然不是徐州什么大的世家,可是在徐州也小有薄产,今日我赵家打算招三十个年轻力壮的家丁。年龄在十六岁到四十岁之间,身体要健康的,能下地干活的。成为我赵家的家丁之后,每日都管饱饭,每年过节还有肉吃,如果表现出众,还有钱拿,有机会迁升。诸位可以来报名。”那个老爷看向众人说道。

    又是一个招家丁的。

    “赵家,赵家也是世家,能给世家当家丁,以后日子就好过多了。”

    “对,对,对……快去报名。”

    众人当下便一个劲挤到了赵家老爷的旁边,纷纷说道:“我要报名,我要报名……”

    “一个一个来……排好队。”

    众人一听当下便你挤我推地排好了一列队伍。而六合也被挤到了一边,六合见那些人疯了一样,不由地想起了自己当初无家可归的日子,不由地摇了摇头。还是跟着主公好,如今自己不仅有了家人,还有了孩子,还有了田地……

    那赵家老爷见到六合在一边摇头,以为六合是因为挤不进队伍,失望摇头,他当下吩咐身边的管家还有家丁好好登记报名的人,然后就走了过去。

    “小伙子,逃难?”赵家老爷走过去摸着胡子看向六合说道。

    六合先是对这个不请自来的人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你家里还有别人吗?”赵老爷问道。

    六合说道:“在下只是和公子出游路过此地,才流落至此的。在下的家人如何在家中十分的安好。这位老爷,在下告辞了。”

    六合说着就转身离开了。那赵老爷不由地看向六合离去,又见六合回到墙根和林若等人蹲在了一起。由于林若身边那些难民只剩下了老弱病残,因此林若这几个身体强壮,年纪又轻的人,一时间显得特别突出。

    “这几个人到底是什么人?看这几个人中间坐着的那个青年,虽然相貌平庸,可是身上有掩盖不在的书卷气息,应当不是普通的难民。莫非是落难到此的世家子弟?若是如此,倒是可以过去结交一番。”那赵老爷想到这里,不由地走了过去。

    林若从六合哪里知道这赵家招家丁,心里暗想:“这些人只怕都是在为下一次曹操的到来做打算吧!毕竟自己手里有一支军队,才能更好地维护自己在徐州的利益。就算是降了曹操,这些人也是他们降曹操时候谈判的筹码。”

    赵老爷走过来呵呵地向林若等人抱拳说道:“几位壮士!老朽在此有礼了。”

    林若抬起头来,看向那个赵老爷发愣,随即说道:“在下陆过,字走之!见过老伯!”这个人气度不凡,看他的样子很可能是某个府里的管家级人物。

    “在下赵明,是赵府的大管家。看公子气度非凡,想必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吧?却不知为何流落至此?”

    林若便将编好的身世和遭遇说给了那个赵管家听。

    赵明听了林若的话后,当下忍不住说道:“公子还真是福厚之人,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厚福!公子若是没有地方住,不如先到赵府去暂住几日?我们老爷一向喜欢结交天下士子,公子谈吐不俗,当是一位雅客。”

    林若尴尬地抬手说道:“在下在此多谢赵管家了!”

    就这样,林若等人住进了赵府。

    这赵府还真的很大,虽然比不上嫣然山庄的十分之一,可是也算是大宅院了。那赵明将林若安排到了西院的客房,林若的那些护卫也被安排在林若旁边的一间房舍了。两间房舍很近。

    也在林若住进这赵家的时候,在下人的口中得知,这赵老爷,就是赵昱。林若的记忆中,没有这一号人,这徐州林若只知道有陈登,还有糜竺、孙乾这三人,当然了还有一个张昭,不过张昭现在应当避祸江东了。这赵昱是那号人物,自己还真不懂。

    赵昱?是什么样的人物?

第八章:广陵太守赵昱

    当晚林若就见到了这个好客的主人,赵昱。赵昱是一个个子不算高,年龄在三十五六的男子,长得有些像是营养不良的白菜,皮肤虽然白皙,可是毫无血色。一看便知道是平日里不喜欢锻炼身体,只会看书的书呆子类型的。

    不过林若从这人那双看似纯洁的眼睛里看出了沧桑和智慧,因此也不敢将他和一般的书呆子并列等同。

    当时林若正在院子里,抚琴,这琴是林若问管家借来的。在林若抚琴结束的时候,他便出现了,出现的时候还拍手说道:“好曲,此曲哀伤悲凉,仿佛经历世事沧桑一般。却不知道此曲可有名字?”

    “此曲是在下由感而发,却不曾有名,随手而弹。哎,不过是感慨昔日繁华的徐州,如今这般模样,战争的残酷,百姓的无辜……让大人见笑了。”林若黯然说道。

    “曹贼此举天怒人怨,只可怜的徐州百姓……哎……”赵昱当下忍不住落泪说道。他见百姓流离失所,心中自是悲苦万分。一时间林若的话触动了他的心弦,他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徐州无天险可守,若是屯兵九里山,将九里山作为一个屏障,或者还有一战之力。可惜徐州并无如此一员威武大将!哎……”林若很无奈地将自己心中的见解说出来。

    “先生是说我徐州无人?”赵昱一听当下不由地看向林若问道。

    林若连忙说道:“大人误会了,徐州人才济济,岂是无人……哎……”只因无用人之人啊!

    赵昱怎么不明白林若的意思,当下不由追问道:“先生是说,徐州守不住?”

    “大人从这次事情,应当就可以见一般了。那徐州可是守得住的?若不是曹操粮尽而退,徐州只怕被围个三五个月,到春汛时候曹操掘了泗水以灌徐州,徐州如何守得住?”林若当下苦笑地看向赵昱反问道。

    赵昱听了之后倒吸一口冷气,这掘泗水淹徐州确实是一个毒计,到时候只怕徐州城内遍地是尸体了。他看向林若说道:“先生可有何法子?”

    “徐州不可留,大人何不找机会离开徐州这是非之地?这明哲保身的法子,虽然让人不齿,为今也只有这样的法子了。恕在下直言,徐州未来十年内都不会太平。大人应早图退路,莫要迟疑。”林若当下感谢这赵昱对自己的收留之恩,起码人家收留自己这一干人等,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又没什么损失,就可以救人一命,自己何乐不为呢?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赵昱本以为林若会说出多高明的计谋,却没想到林若竟然是劝自己离开徐州。不过转念一想,林若所言确实十分有道理,这徐州没有天险可守,若是遇到敌人来犯,便可被敌人长驱直入,如无人之境。这次曹操突然间杀来,这就足以说明这一切了。

    赵昱考虑在三,忍不住问道:“陆先生可有法子让在下离开徐州?”

    “这有何难?”林若微微一笑说道。他说完招手示意赵昱附耳过来,赵昱当下将头凑过去,林若细声在赵昱的耳边说了如此这般。

    赵昱听完之后恍然大悟,看向林若说道:“先生此计可真是高明。”

    林若微微而笑说道:“这是过为大人设的一小计谋,答谢大人的收留之情!”

    “陆先生客气了,昱有意请先生为帐下主簿,不知道先生可愿意?”赵昱当下忍不住说道。这样的人才,能留在身边就好了。

    “多谢大人美意……在下此次是要回乡的。在下的兄长去世了,在下要回乡奔丧,只怕无法从命。”林若当下躬身抱拳说道。自己是想要找明主,可是不是什么阿三阿四都随便跟的。

    赵昱自是可惜林若和他无缘,这世家最喜欢的就是招募一些有才学的人,不过招募不到也没什么打紧的。赵昱心里盘算,陆过此人才华横溢,日后定然会飞黄腾达的,在他落魄的时候交好于他,只怕日后对自己有百利无一害。

    想到这里,赵昱微微拱手说道:“陆先生节哀顺变吧!大管家说先生随行无马匹,我这里有劣马几匹,想送于先生,以助先生回乡奔丧。”

    “如此多谢大人!”林若当下连忙抱拳感恩戴德地说道。这赵昱还挺会收买人心的啊。不过交上他这样的朋友对自己也不吃亏。

    ――――――――――――――――――――――――――――

    陈府内。

    陈登派出了好几个人到全城的客栈去找林若等人,可是回报的人却告诉陈登,找遍了全城的客栈,就是找不到林若等六人。他当下不由疑惑地看向管家说道:“找不到那几个人?这几个人应当在徐州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如何就找不到他们呢?”

    “大人,会不会这六个人和那些难民一样露宿街头?或者暂住在破屋?你不是说这六个人穿得很落魄吗?我看他们八成是无钱可住宿。”管家当下忍不住问道。

    “确有这种可能。你们再派人仔细的找,务必要将这六个人找出来。”陈登说道。

    这六个人目标那么明显,应该很容易找出来的。

    天黑了,管家来报:“大人,主公所说的六个人被赵昱大人府上的管家请到了府上做客了。”

    陈登愣了一下,随即暗想,这赵昱下手也太快了。如今这六个人都在赵昱的府上,自己的计划只怕没办法行得通了。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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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州刚刚好转,陶谦病了,不过他还是带着病体让众人升帐议事。这几日徐州风传袁术命令孙策带一万大军攻打广陵,一时间徐州人心惶惶。曹操这只虎刚走,又跑来袁术这只狼,陶谦感慨莫非是天要亡我徐州?

    陶谦叹气地看向手底下的众文武说道:“诸公可有什么办法退这袁术的一万大军?”

    众文武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一片寂静。

    这个时候曹豹站出来说道:“主公,属下愿领军击退孙策的大军。”

    陈登转脸看向曹豹,好一会说道:“不可。”广陵要是孙策来攻,曹豹迎敌,那就等于将整个广陵送给孙策。曹豹此人好高骛远,绝不是一个能守住广陵的合适人选。

    这个时候赵昱也站出来了,他躬身向陶谦说道:“主公,曹将军乃我徐州守将,不可轻走。卑职愿意带一军赴广陵,替主公镇守广陵,以防袁术偷袭。”

    陶谦当下点头说道:“若是明德(赵昱的字)去,谦无忧矣!却不知明德要多少军队随行?”

    “三千足矣。广陵尚有三千的兵力,如此六千足矣。”赵昱当下抱拳说道。他知道徐州如今兵力甚少,陶谦必然不会多派兵随自己走的,因此也不敢多要。

    陶谦听了之后当下点头说道:“如此就让王德将军带三千人马随明德去广陵防守袁术。明德,广陵之事辛苦你了,我徐州东南防务便交给你了。”

    “主公请放心,属下一定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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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帐后,赵昱离开刺史府,脸色不由愉悦了许多。

    陈登看在眼里,心里早就有了计较。好个赵明德,这分明是在找机会离开这徐州的是非之地。没想到看起来忠厚老实的他,竟然有这般的花花肠子。

    想到这里,陈登不由走上前,轻声说道:“明德好手段啊。这般的手段连在下都要被你骗去了。”

    “元龙所说何事?”赵昱听了陈登的话,当下心中大骇,不由地看向陈登,不过面色如常地说道。

    “那袁术攻打广陵的消息只怕是兄放出去的吧?”

    赵昱当下呆着了,看向陈登,这个陈元龙是如何知晓的?陈登见他这个模样当下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他当下不由呵呵地笑着,低头说道:“不过,徐州新败,确实不得不防袁术趁机来袭。明德这次去广陵,倒也是为徐州图一分安宁。”

    赵昱当下松了一口气。

    “却不知道是谁为兄谋此计的?”陈登当下不由凑上前轻声问道。

    赵昱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了林若说过的话,不由说道:“此计正是昱所想,非他人之谋。元龙何故有此一问?”

    “明德兄忠厚老实,当不会设此计,我看此计当是你府上借住之人为你谋之的吧?是与不是?”

    赵昱当下感慨,暗暗折服陈登的猜测,可是突然间打了一个冷战,这陈登是如何知道自己府里借住林若的事情的?莫非这陈登派人监视自己?若是如此,这陈登也太可怕了。

    “明德兄莫要误会,那六人在城门处,在下早已见过,尤其是对陆过此人,更是印象深刻。只怕为兄谋划此事的人,就是此人吧?”

    “确实正是此人。”

    “此人如今何在?”

    “今早已经回吴郡奔丧去了。”

    “哎……可惜了,又被他走了。”

    赵昱看到陈登一脸惋惜的样子,当下忍不住说道:“元龙,莫非此人元龙认识?”

    “我怀疑此人,正是烧曹操粮草之人。不过苦无证据,却没想到让此人走了。”陈登有些抱憾地说道。

    陈登自是不知道林若为何要这般匆忙的离开。

    “主公,你不是说,我们要在徐州开客栈的吗?却为何要如此匆忙离去?”旁边的四叶忍不住问道。况且这几日众人在赵府里有吃有喝,日子过得极端的逍遥。

    “我为赵昱设计离开徐州,想必徐州上下除了一人之外,其他人都看不出来。我离开就是为了不想见到此人。”林若坦言说道。周瑜都可以揭开自己的面具,猜测自己是鬼狐的事情,谁知道这陈登是不是也和周瑜一样厉害。在《三国演义》里,那陈登可是一个将陈宫、吕布都玩于股掌之间的厉害人物。这样的人,还是少惹为好。

    “主公惧此人?”

    “是不想被人知道身份。特别是曹操,这次我们能用计烧了曹操的粮草,绝大部分原因是曹操不知道我在徐州。”

    “哦。”四叶当下点了点头。原来主公是想要让敌人防不胜防,好厉害。

    “主公,我们要去哪里?”

    “先回山寨,然后我要一个人去一趟平原。”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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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定三国介绍:
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鬼狐一人可乱乾坤。学艺鬼谷,师承留侯,颠覆乱世,改写三国!一个重情重义,一个信守承诺,本该是一对好兄弟,可是乱世当中他们的志向不同,只能沙场相见。一个仁慈爱民,一个王霸天下,二者相斗,谁可得天下?所谓的明主,不过是适合自己的,自己又喜欢的君主谋定三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谋定三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谋定三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