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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普祥真人     锦衣笑傲行txt下载     锦衣笑傲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零三章马秦联姻

    那位王家的小姐,扬州有名的美人,如今脸上已经没有了过去的高傲与矜持。在这里倒是不用受那禁婆的打骂,不至于被迫去侍奉那些衙役、书办,衙门里的胥吏。可是衣食用度,远不能与家中相比,也少了人伺候。更可怕的是,从前几天开始,已经有牙婆子与清楼的鸨母来这里挑人了。

    她的贴身丫鬟被人用几两银子的价格,就买到了清楼里,说是教导教导,就能去接客换钱使。她的两个姨娘倒是运气不错,居然遇到了旧日的妈妈,重操旧业,又是老上级,这便没什么压力了。只是那两个妇人在鸨母身边,朝着自己指指点点的模样,让这位王小姐不住的后怕。

    从昨天开始,又有男人到了这边,跟着牙婆子挑人。不是捏捏脸蛋,就是去摸摸手,还有的伸手去量那脚的尺寸,王小姐几乎当时便要去上吊。多亏眼前这位张姨娘一到,把那些男人都吓跑了。

    可是做女侠?她怯怯的说道:“可我不会武功啊。”

    “傻姑娘,我是让你做女侠,不是让你做女护卫。要武功干什么?到时候我教你几个架子,你就是侠女了。”

    张芙蓉此时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也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圣母,若不是那略略隆起的腰肢,王小姐几乎以为是观音菩萨下凡,救苦救难。她战战兢兢的问道:“我娘呢?您能救救她么?”

    张芙蓉略一犹豫,点头道:“好吧。为了你这个好苗子。我也就破一次例,把你娘也带走。不过这契约的年头,可要多写五年,而且抽成上,也要有变化。”

    王小姐忙不迭的点头,只想着这样的观音娘娘,肯定不会来骗自己。那契约一定不会是坏东西,慢说多写五年,如今家败了,跟着这样的女菩萨。做一辈子工都成。再说那契约好几十页。怎么看的过来,还是签了吧。

    等到王小姐签了契约,欢天喜地的拉着母亲与张芙蓉出了这大院,见外面有八名冷如冰霜的女字。身着白衣。腰悬长剑。皆如天女下凡。在她们身边,有十几个女子,正在问长问短。仔细看去。其中大半是认得的,都是各大盐商家里的女儿,生的全都姿色出众,又多识字,还会琴棋书画,里面很有几个才女。

    张芙蓉把脸一沉“没规矩!都站好,挨个上马车,不许乱了脚步。更不许随意交谈,没我的话,你们是要做女侠的,形象是第一位。这样唧唧喳喳,成什么样子?再若如此,小心我的鞭子。你们都是签了契约的,上面第二十七章,第八十六款中明文规定,契约签好之后,在和约期内,生老病死,我们嫦娥基金会概不负责。便是打死了你们,也不犯王法。赶紧上车。”

    这时的张芙蓉,与方才在大宅里的张芙蓉完全就变了一个人,王小姐只觉得,这一刻的张女侠,仿佛与那前几天来挑人的鸨母,在某些方面异常的相像。那停在外面的马车,就仿佛是张着大嘴的巨兽,等着把她们吞噬进去,咀嚼个连骨带肉都不剩。她现在开始想问一问,那契约的年头,到底是多长了。

    “秦兄,真没想到,您来的这般快。”郑国宝本以为,四川到扬州关山阻隔,一时半会,秦家人不得就来。哪知秦邦屏来的,远比他想象的快的多。秦良玉听说哥哥来了,表情十分古怪,蓝凤凰道:“妹子别怕。别听你姐夫的,内宅是我和任大小姐做主,只要大小姐不放人,你哥哥就别想把人领走。夫君说话,也不作数。”

    见蓝凤凰这么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秦良玉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姐姐。纵然心里有再多的不舍与不甘心,也一咬牙,“姐姐,谢谢你。不过我哥哥既然来接我,我也是该走的。这次离家日子挺长的,我也想家了。我会想着姐姐,还有……”后面两个字声音小的,几不可闻。

    秦邦屏今年三十出头,生的倒是十分英武,见了郑国宝之后态度十分恭敬,又再三道谢,感谢国舅又赠盐票,又保举前程。郑国宝道:“秦家在忠州操练乡勇,为国出力,本官也十分敬佩,盐票,前程,于我而言,不过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

    秦邦屏道:“我秦家子弟丁壮多,平日里,聚在一起,胡乱练些把戏,登不了大雅之堂,入不了方家的眼。只是胡闹而已。得蒙国舅保举,有了官职前程,邦屏不才,自当戮力王事,效忠朝廷。只要朝廷有用,我秦家毁家纾难再所不惜。且国舅又送了我们这么多盐票,有了这些盐,就可以为朝廷,多养兵马,他日为国出力,这底气也更足几分。”

    这时秦良玉带着几个女兵走进来,先给国舅恭敬的施了个礼,又对秦邦屏道:“兄长,你几时带我走啊?”

    秦邦屏盯着秦良玉打量了半天,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古怪,看郑国宝时,倒是比方才更加亲近了几分。“良玉,你先坐下,我有事说。这次我来的快,也是因为爹爹派我到江南售卖咱家的土产,否则我不知道要几时能来了。你可知道,自你走后,咱忠州有个大热闹?”

    “热闹?什么热闹?”秦良玉到底还是贪玩的心盛,忍不住问道。

    “这热闹便是办喜事,秦家的闺女,嫁到石砫马家,秦马联姻,这喜事办的好大排场,西南三省全都惊动了。播州杨家,还派人来送了贺礼呢。”

    “秦马联姻?”秦良玉这回彻底是惊了。按说应该是她嫁到马家去,甚至,因为某些不大能为人说起的原因,她已经决定,这次回了忠州,就尽早嫁到马家,安心去和马千乘做夫妻。可是这怎么又出了个联姻?“谁嫁到马家了?嫁给了谁?”

    秦邦屏瞅了妹子一眼,“自然是我秦家的小姐秦良玉,嫁给了石砫宣抚家的大公子马千乘。秦马两家联姻以成,杨应龙从此不敢正视我忠州。”

    “这是怎么回事?我人就在这,哪又来个秦良玉,嫁到马家做新娘子?难道我才出来这么几天,咱忠州就出了妖怪,会变化不成?”

    秦邦屏把脸一沉,“不得胡言。你离家出走,闹出这么大的笑话,你想让爹和兄长,在家乡父老面前,颜面尽失么?再说,秦马两家联姻的事,杨应龙看着,覃氏那婆娘也在看着。你这一走了之,难道这些事就都耽误了么?”他又看了看郑国宝,似乎还有一些话,没法说出来。又吸了口气,“爹只好把三叔家的堂妹嫁了过去。她跟你一起练武,也是个能带兵打仗的,顶了你的名字嫁过去,也算对的住马家。”

    郑国宝比秦良玉想的更多,秦良玉逃婚而走,这也属于好说不好听。再说后来又跟自己混在一处,多半秦家父子认定自己占了她的便宜,因此拿个宗族的闺女顶缸。

    马家方面,也不是非秦良玉不娶。他们要的是秦马联姻,形成地区势力联盟。这也就是所谓的政治婚姻,至于娶谁,根本不重要,因此这姑娘顶着秦良玉的名,能够当好秦马关系的纽带就足够了,他们也不会去深究她到底是谁。

    秦良玉却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瞪着秦邦屏道:“那这么说,我已经嫁了马千乘?那现在的我是谁?我以后还怎么回家?”

    秦邦屏又看了一眼郑国宝,犹豫片刻道:“小妹,其实按我的意思,你还是先不要回家,更好一些。”(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棋子

    自己的妹子是什么性格,秦邦屏比谁都清楚。这么个假小子,在忠州是出了名的待不住,带着亲兵队到处乱晃,认识她的人不在少数。自己的堂妹顶着秦良玉的名字嫁了,杨应龙无从辨伪,自然什么都好说。可是妹子回家之后,要是继续带兵出去乱逛,那这冒名顶替的事,穿帮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再说西南地区情况复杂,马家这个宣抚的位置,也有许多人盯着。比如那土官覃氏,乃是西南楚金洞洞主覃碧的夫人。当年覃碧聚众叛乱,没想到自己的夫人带着嫡系部队反了出去,与丈夫对着干。等到覃碧被灭了以后,覃氏反倒袭了丈夫的职,在西南做起了土司。

    这女人有些智谋,模样又好,裤腰带也不怎么牢靠。与不少土司,峒主都有好大的交情,在西南也是个强藩。她惦记马家宣抚的位置不是一天两天,又与杨应龙勾搭,若是她知道马家娶的不是真秦良玉,怕是多半就要使什么手段来搅局。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自己的妹子投奔谁不好,偏和郑国舅混在了一起。虽然根据他观察,自己的妹子还是完璧,但是这又怎么样?她和郑国宝在一起混了这么久,还带着白杆兵破了淮上盐枭的圩子,说两人没关系,也要有人肯信才行。国舅的名声,自己也有所了解。没对妹妹下手,也许是有别的什么原因,自己若是把人领走,怕是国舅对自己家的看法就好不到哪去。那盐票和功名。怎么看怎么是聘礼,自己难道要表示秦家不想攀这门亲?

    现在的情况就是,秦良玉的名声,已经算是坏定了,再加上有播州杨家这面的情况,即使带回去,也难以嫁人。相反,若是留在国舅身边,倒是能替家族多争取一些好处。那三千张盐票也好,自己这四品佥事的虚衔也罢。都是实打实的实惠。郑娘娘在宫里是什么地位。这个不用多说,国舅随便就拿出三千张可以传辈的盐票,外加两个功名,这也说明了郑家的能量之大。不是自己家这种地方豪强所能比拟。得罪了国舅。于自己家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秦邦屏的态度就是维持现状,不予修正。自己妹子就留在国舅身边,至于将来如何安置。那就是坐下来谈判的问题。秦家是地方望族,国舅也会给足自己家好处,同时秦良玉此时已经不是名义上的秦家嫡女,给人当侧室,也与家族名声无碍,两下权衡,倒是个最佳选择。

    可是秦良玉听了大哥说不带自己回忠州,却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起身道:“大哥,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爹的意思?难道我从今以后,就不是秦家的人了?”

    “妹子,你当然是秦家的人。可是,眼下的情形,我不说你也清楚。你不太适合回忠州,还是留在国舅身边。你不是喜欢带兵,不是喜欢玩么?正好国舅身边有兵给你练,国舅扫荡魔教,有的是仗给你打,再者天南地北,你想去哪就去哪,你看多好?”

    秦良玉猛的一跺脚,二话不说,转头就出了客厅,等到晚饭时也没露面。秦邦屏道:“这丫头从小就是这么个脾气,简直拿她没办法。不过她分的清轻重,知道家里的难处,也不会想不开。等她自己想明白了,也就一切都好。这个妹子没轻没重,做事也有点火暴,还望国舅多多照顾。”

    郑国宝有心想分辨下,自己和秦良玉的关系,与秦邦屏的想象不一样。但转念一想,这种解释本身就没什么意义。自己和秦良玉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被人理解成什么样,以及能给秦家带来什么样的好处。索性不再说什么。

    “国舅,实不相瞒,杨应龙,在播州嚣张跋扈,招降纳叛,又与各路土司结交。家父只怕,用不了几年,杨贼就会提兵叛乱,朝廷也得早做准备啊。”秦邦屏借着酒性,将西南的局势讲了出来。秦家父子对于大明朝廷忠心耿耿,对于杨应龙,早就加了提防。只是朝廷素柔远人,对于这些土司势力,多有纵容,四川、贵州的巡抚,对杨家的态度也是以包容为主,纵容其坐大。郑国宝到扬州后,严查私盐,对于播州食盐控制力度加强,这也让秦 家看到了一线曙光,因此大着胆子把这事说了出来。

    郑国宝先敬了他一杯酒,然后道“秦兄心怀朝廷,乃是国朝的忠良,就冲这,我也得敬你一杯。杨应龙那边,我也给秦兄交个底,四川巡抚,快换人了。播州既在四川治下,闹的这么乌烟瘴气,四川巡抚难辞其咎。至于继任人选,我保举的是,曾省吾”

    秦邦屏听了这个名字,大喜道:“怎么?朝廷肯起复恪庵先生?若是曾公出山,小小杨贼,岂堪一击?我大明西南可定,百姓可就有福了。”

    曾省吾当年曾做过四川巡抚,与秦家多有交道,对于他的本事,秦邦屏自然知道。尤其这人杀伐决断,当年起用刘显平都掌蛮之乱时,他大胆使用火攻计,将都掌蛮全族皆灭。这在推崇仁义教化,讲究以德服人的大明朝主流官场中,绝对是异类中的异类。

    他与四川现任总兵刘铤关系甚好,刘铤甚至要算做曾省吾的子侄辈,连刘铤的字,都取做省吾。四川的各路本土豪强,也对曾省吾十分敬重,而播州的地理位置虽然在贵州省境,但是行政区划,却划在了四川。要是曾省吾复出,重巡四川,杨应龙自然大难临头。

    不过曾省吾最大的问题,在于他是张居正的亲信,属于江陵党的骨干分子。万历十二年时,被抄了家,并且加永不叙用的批语。大明皇帝的信用度一向很差,永不叙用之后,起复原官,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可是江陵党这个标签在,谁敢保举他?

    “秦兄,曾公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当年兵发九丝山,剿灭都掌蛮,那战打的解气啊。都掌蛮自洪武爷坐江山起,就跟咱们大明来劲,表面臣服,暗中搞割据。还掠夺周围的郡县,没事还说咱们汉人是强盗,践踏了他们的神,提着刀来砍咱的人。一遇到天灾,又腆着脸来要救济,不给就说咱们不拿他们当子民,闹腾着要造反。朝廷里一干没用的老倌,动辄就要讲什么圣人之道,就要讲什么抚夷教化。结果从洪武爷教化到万历二年,根本就没用。还是曾公痛快,到那之后大刀阔斧,一个不留。一路追杀到了云南,将这干玩意杀了个精光。这才算彻底的消停,这样的人不保,我保举谁?”

    郑国宝又喝了一口酒,“秦兄,我给你盐票,保你的官职,都是为了让你家更好的练兵。白杆兵的本事我看见了,翻山越岭,绝对是好手。你家要是能多练出白杆兵来,将来破了海龙囤,保你家为播州之主,也不是难事。至于粮饷器械,有什么不足备的地方,只管说。我帮你在朝廷里打点,保证给你把粮械补足,不至于有短缺。”

    秦邦屏听了这条件,只觉得有一团火在心里熊熊燃烧起来。朝里无人莫造反,朝里无人莫做官。如果国舅真能给自己秦家当靠山,那么凭郑娘娘的势力,自己家坐镇四川,雄霸一方,还叫事么?只要有了钱,有了粮,还怕不能练出来强兵?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国舅放心,我秦某回到家中,就动手操练人马,他日但有差遣,刀山火海,再所不辞!”

    这一顿酒席吃的畅快,到了掌灯时分,秦邦屏回去休息。郑国宝却三绕两饶来到后花园的演武场内。这两淮衙门里,原本是没有什么演武场。只是自己的几个娘子都是武人,郑国宝就下令,把原本贾端甫养花的地方平整成了武场。只见月下,一个矫健的身影正自耍着掌中的花枪,那条枪被舞的好似出洞怪蟒,又似闹海游龙。郑国宝看了片刻,笑道:“都耍了半天的脾气,还没闹够?”(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来人

    那舞枪之人听了郑国宝的话,似是吓了一跳。急忙收了招数,拄枪回望。月光下,少女那鹅蛋脸上,布满了泪痕,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哭的又红又肿。郑国宝走上前去,夺了她手里的花枪丢到一旁。“怎么了?为了这么点事,就闹这么大脾气,这可不像我认识的小良玉。”

    秦良玉被他夺了手中的花枪,闻着那混合了酒味的男儿气息,只觉得心头狂跳,那梦里的情景,似乎又出现在眼前。急忙向旁一躲,“姐……姐夫,天晚了,你怎么还不去歇着。我没事”

    “怎么了?我招你惹你了?怎么最近见了我就躲,以前那亲近劲,都哪去了?”郑国宝向前一步,似是有些不满。秦良玉又躲了一躲,“不……不是。男女授受不亲,你是姐夫”

    话没说完,头上就又挨了一记爆栗。“从哪学的那么多臭规矩。以前你拉着我胳膊要官当时,怎么没见你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一边说,一边拉着秦良玉坐在身边,问道:“哭了一下午,也该哭够了吧?吃东西没有?我让厨房给你做点吃的,一会给你拿到屋里去。”

    秦良玉被他拽着,只觉得整个人都没了气力,脸上更是火辣辣的,似是刚喝了几斤最烈的烈酒一样。开始躲了几下,最后干脆向郑国宝身边靠了靠,“我不饿。心里堵的慌。”

    “不饿也得吃。你这正长身体的时候,不吃东西。将来怎么当将军啊。你不是还想领兵打仗么?饿的像个瘦巴猴,还打个什么仗?我的侧室哱云,就是宁夏哱拜的闺女,那也是个武将出身。比我都能吃,打仗的时候以一敌十,你也得学着点。”

    “哦。”秦良玉只说了这一个字,只把头低下,两只拳头因为紧张,攥的异常紧。

    “你到底因为什么不开心?是因为马千乘?要是那样,其实不叫事。姐夫我回头给马千乘写封信。让他休了他的娘子。再来扬州上门赔罪,把你娶走,也不叫事。他爹马斗斛偷着开铅矿的把柄,还在我手里攥着。不怕他不听我的。”

    “才不是因为马千乘呢。”秦良玉不知怎的。就是不想让姐夫以为自己和马千乘有什么瓜葛。因此格外气愤。“是因为我爹,和我哥哥。我才走了多久,就不是秦家人了。现在倒好。我没了家,没了名字,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了。他们是有苦衷,可是有苦衷,就能不顾我的感受了?我现在连家都回不了,这叫什么事啊。”

    她憋了一肚子的话,此时总算说了出来。一把抓过郑国宝的衣袖,“我又想哭了,借你的袖子用用。”

    “傻丫头,你就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郑国宝任她用自己的袖子,擦着眼泪,一边劝慰道:“你爹他们也是身不由己没办法,这样安排对你或许不公平,可是公平两个字,从来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你秦家几千丁口,西南的势力平衡,这些都比公平,重要的多。”

    “那我呢?我怎么办?我现在是谁?”秦良玉听到姐夫居然也不肯向着自己说话,心头大怒,小老虎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你还是你啊。秦良玉这个名字,别人用了,不代表你不能用。名字这种事,其实不重要的。你看四川总兵刘铤,他爹刘显原来是姓龚的,后来改姓了刘。难道叫龚显时,他便不是他?还是叫刘显时,他便不是他?其实你父兄对你还是很好的,你看看,你不想嫁给马千乘,他们就找了个人,顶了你的名字嫁过去。你呢,可以跟在姐夫身边游山玩水,难道不好么?还是姐夫现在就这么不招你待见?我对你哪不好了?说。”

    见郑国宝一脸凶神模样,秦良玉终于破涕为笑,“才没有呢。姐夫对良玉很好。只是我有点不甘心,凭什么啊。我的官职,我的名字,都被别人占了。那马千乘我不喜欢,可是好歹也是我的亲事,怎么也归了别人。难道我以后要叫那妹子的名字?”

    “不用啊。你就还叫秦良玉就可。再说那官职就是个虚衔,没什么大不了的。姐夫回头再给你保举一个,没什么的。你看我方才说那哱云,现在都是三品指挥使了,你个小小的五品千户,在乎什么。扔了就扔了,姐夫回头保你个四品佥事。至于亲事么,姐夫给你做主,你想找什么样的,都不叫事。到时候你看上谁,只要说一声,姐夫就让他娶你。”

    “不行,我也要做指挥使。我要比兄长的官大,到时候,让他来叫我长官。成亲的事,我才不想呢。我还要带兵打仗,做女将军。”秦良玉被郑国宝一哄,心情渐渐好转,经过这一番变故,尤其是听说,自己的婚事已经没有了,她心里莫名的一阵舒畅。等说完最后一句,又偷眼看了眼郑国宝,见姐夫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暗出一口气,仿佛说了这话,自己再和姐夫打打闹闹就没关系了。

    等回了房中,见厨房早将作好的吃食送来。她折腾一下午也确实饿了,如风卷残云一般,将食物扫荡一空。这才发现,厨房准备的几样饮食,都是自己平素最喜欢吃的。

    “姐夫记得我平时喜欢吃什么呢。我那坏兄长都记不清楚。”她心里嘀咕着,沉沉睡去。睡梦之中,只听她发出阵阵梦呓“姐夫……坏姐夫。”

    秦邦屏见了国舅,叙了交情,又给妹子的去向做了安排。便也就不再久留,领了盐票,支盐告辞。秦良玉经过郑国宝开导,心结一去,人也开朗起来。与兄长道了歉,又问了问家里的情形,最后还写了几封信,托兄长带回去。

    秦邦屏则抽冷子对秦良玉道:“这事上,你是受了委屈。不过为了咱秦家,这委屈你只好吞到肚子里。在国舅身边,不必在家里,万事都要小心谨慎,千万不可耍大小姐脾气。免得吃了苦头,哥哥可帮不了你。”又拿了笔钱给秦良玉带在身边做私房,那些亲兵及女兵,也依旧跟着大小姐左右听用。

    码头上,目送着自己哥哥的船只远去,秦良玉的眼眶又有些泛红。蓝凤凰在旁劝解道:“妹子,你哭啥子么?将来等到打杨应龙那头臭狗熊时,咱们可以大队人马杀回四川,那时候,不就是能见爹娘了?现在你哥哥走了,可是姐姐还在啊。来来,跟姐姐回去,姐姐最近又拿了不少好东西,你看什么好,只管拿走。”

    秦良玉知道,这盐商家产拍卖会,带动了扬州经济的发展。周边各地的商人蜂拥而至,他们自己也带了不少好东西,结果在扬州形成了一个新型的交易市场。哪怕是很多人没可能拍的到盐商的家产,也憋着到这交易市场上来贸易。

    那七大纲商家的好地,以及藏品里值钱的物件,多半都被四大公子分了,还有一部分分给了南京勋贵以及南直隶、浙江两省的官长。蓝凤凰没有鉴宝的本事,只是看什么新鲜要什么,多半都是些番货。她微笑道:“那我要把姐姐的好东西拿走了,姐姐不许心疼。”

    “这叫啥子话?你看见什么好,只管拿,只要你喜欢就好。姐姐我,什么都舍得。”

    等到大家回了衙门,却见任盈盈早在大堂上等着,神态似乎十分焦急。这拍卖会上,珍宝古玩甚多,古琴、琴谱、古书,这些都任盈盈的心头好。她这些日子忙着在拍卖会上找宝贝,连争宠的心都消了大半,今天突然回衙门,倒是奇怪。郑国宝道:“盈盈,你怎么跑到大堂来了,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任盈盈一把拉住郑国宝的胳膊,又吩咐蓝凤凰“你们都跟我走,对了带上洋兵。圣教总坛来人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长老

    郑国宝也没想到,日月神教总坛的人还敢找上门来?要知道,现在的扬州,可是郑国宝的一言堂,容不下别人插手。应天巡抚那,曾经派了几个文员和佐杂官过来,想要“协办盐务”。

    结果刚一下船,就被一群愤怒的盐商围了。那些盐商声称自己是交了钱,却没买到票的无辜商人,要这些协办官给个说法。这些人刚刚下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上哪给说法去?盐商见得不到赔偿,围着这些协办官,骂了足有一个多时辰。苏白里夹着扬州的土语,骂的这些协办官无地自容,几辈祖先受了牵连。可是这些盐商不知道有什么样的靠山,这几个协办官又是初来乍到,不敢招惹,只好挨窝心骂。

    盐商没走,漕工又来。说是运费未曾结清,都转衙门那边不给钱,就只好找这些应天派来的大官讲道理。这些漕工可不比盐商,个个身强力壮,醋钵大的拳头在眼前晃来晃去,把这些协办官吓的面皮发白。有心喊随员捉人,却见足有几百个苦力围过来,这要是讲打,八成要吃眼前亏。

    而闹这么大的动静,不管是衙役还是兵丁,连人影都不见。这些协办官明白,这八成就是国舅爷安排的下马威。好不容易自己掏钱把漕丁的运费结了,到了都转衙门却被告知,国舅不在,人去了淮上视察盐滩。听说是有盐丁闹事,搞不好,还要有民变呢。国舅带着浙兵过去弹压了。你们几位,自己想办法吧。

    至于交接工作,对不起。没有国舅的命令,你们什么工作也接不过去,我们什么也不会交。几位协办官也是乖觉人物,知道再在这待下去,八成就要吃亏了。万一真有一群淮上乱民冲进来把自己打死,去哪说理?不等郑国宝回来,便打道回府,逃之夭夭。

    扬州军卫又乃至灶勇全都掌握在郑国宝手里。整个扬州城。都找不出一个衙门能和国舅别苗头。外来人在这面临的就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的不利局面,也就没人来这夺印。连官府的人都不敢来,魔教的人这时候找上门来。除了送死还能有别的结局么?郑国宝吩咐道:“凤凰。良玉你们都跟我来吧。老瑞让你的人。拿我的片子,去吴天德那给我调一支营兵来,魔教妖人千里送头。咱不能驳了人家的好意不是?”

    任我行如今也在保扬湖那买了个别墅,当作宅邸。为这别墅的事,朝廷里还闹过一阵,说是郑国宝假公济私,中饱私囊。可是三位阁老每人都在保扬湖多了个别院,也就心照不宣,对此事的处理变为下不为例。

    应天巡抚、南京六部、浙江巡抚、布政,都从中得了好处,谁敢动这块蛋糕,地方官府上,也跟你没完啊。他们还分分上本替郑国宝辩诬,说是绝无什么侵占之事。江湖知己小报,也报道过几篇文章,还来过几个人现场采访,不过后来这几个人都被送去西北,采访边军疾苦,这事就彻底没人提。

    等到了别墅之外,郑国宝一干人抽枪在手,任盈盈焦急道:“我爹爹被囚十年,身体大不如前。他老人家年事已高,若真是动手,我怕他吃亏啊。”

    蓝凤凰倒是十分稳当“怕啥子?老教主身边有那么多好手,便是东方不败来,也未必讨的到便宜,大小姐慌个啥。”

    自从任我行做了盐、漕两帮副帮主,又靠着闺女的关系,弄了一大笔盐票,在拍卖会上发了笔财之后。投靠他的好手也越来越多。两淮原本就是许多江湖人淘金打工的地方,想找好手,并不困难。任我行又不是那些地主士绅,招募保镖时,不看证书,不问出身,五虎断门刀、神拳门、铁臂门这种名气不大,但是手里确实有玩意的门派弟子,被他收了不少。包括各大门派的侠少们,往常提起任我行来都恨的牙根八丈长,可是在白花花的月俸面前,杀父之仇都不算事,何况是门派仇恨?作为新生代的侠少,自然不受正邪之分的旧观念束缚,只要给钱,什么都好说。

    如今任我行身边,各大门派的弟子都有,内中高手如云,武林盟主的威风也不过如此。而比好手更好招的,则是农夫。

    有些人在田里耕种,看不到盼头,又听说闯荡江湖何等的逍遥惬意,就仗着自己也学过几手功夫,变卖了田地,来到两淮盐滩讨生活。这些人武功不怎么样,可是胜在胆大不怕死,只要有钱拿,脏活累活都肯干。他们是出了命的要钱不要命,只要能为家里挣个安身立命的安家银,就是拼了命,也愿意在敌人身上捅一刀。他们也没有那些侠少的臭毛病,全不讲什么所谓的江湖规矩,用毒使石灰,以多打少,什么狠用什么,第一流的好手都对这样的亡命农夫有所忌惮。

    任我行现在手上,也收拢了百十来个农夫,二十几个好手,轻易不用自己动手。

    他那吸星神功,郑国宝也从任盈盈处问出了底细,这魔门功法,江湖上传的神乎其技,似是与任我行交手的人,多半会被他吸光了内力,变成废人。任盈盈对此的说法就是:我爹自出世以来,大小战阵过百,要真如他们所说,我爹能吸走人毕生修为,他现在早就是天下第一了。

    可事实是,如今任我行,只是江湖第一人的有力竞争者而已,这还要得益于他年轻时到处杀人,闯下来的凶名加成。他的那吸星功,又名拆墙术,是他当年在江湖上发财的一个法子,与武功并不搭界。只是这门功夫实在太厉害,能把人弄的家破人亡,倾家荡产,比任何一门武功威力都大。以讹传讹,才成了任我行的看家功夫。

    “是阿盈盈,淮上鹰爪门八名好手,还有黄山三友,以及龙游双剑,这么多高手护着他老人家,肯定没事的。还有向左使、绿竹翁、丹青生、黑白子他们呢。这么多人在,没问题。”

    一边打气,一边带人举着转簧枪冲进去,门上的小厮,见了这些人举着快枪进来,吓了一大跳。“大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任盈盈抓住他问道:“我爹呢?”

    “老太爷和客人,在书房喝茶呢。几位管事也都在。”

    任盈盈听这口气,似乎不像是动手翻脸,稍微松了口气。等众人来到书房,却见任我行面带笑容,一团和气,与几个人谈笑风生。见任盈盈与郑国宝他们来了,忙起身来介绍“盈盈,怎么这么半天才到啊。我让人给你送信,不是叫你马上过来么?看看,让几位前辈久等了。”

    任盈盈见了那几个人,凤眼一瞪“鲍大楚?你这东方妖人的嫡系,怎么也敢来扬州送死?夫君,这鲍大楚,葛乾元,都是魔教中的铁杆妖人,赶快把他们拿了,也好立下大功。”

    郑国宝一点头,就待吩咐瑞恩斯坦动手拿人,蓝凤凰也退后几步,两条碧绿长蛇已经盘到了她的胳膊上。哪知任我行却道“不可无礼。这些,都是自己人。”

    鲍大楚等人也无争斗之意,恭恭敬敬磕头行礼道:“小人鲍大楚、葛乾元、桑三娘,见过国舅、见过大小姐。”

    那桑三娘是个四十里许的妇人,生的十分妩媚,腰肢纤细,皮肤白皙,生的五官十分周正,尤其一双媚眼,饱含万千风情,若是单看眼睛而忽略其他,谁也不敢相信,这是个已经走向老年的妇人。

    郑国宝看她十分面善,忽然想起,“桑三娘?你不是在扬州教瘦马又开清楼的鸨母么?前些天去七大纲商的女眷里挑人就有你。难道你竟是以开清楼为掩护,暗地里做魔教长老?”他想起,前世似乎在某些读物里看过,有类似的描写,什么覆盖全国的情报机构,就是全国连锁清楼,以及全国连锁的赌场、酒楼、客栈等等。难道这种不着边际的玩意,居然是真的?

    桑三娘掩口笑道:“哎呦,大老爷真是好记性呢。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做了缇帅。不过您说错了一点,我可不是什么开清楼为掩护。清楼是我的主业,做长老,才是不得不为之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投诚(一)

    任我行哈哈笑道:“玉面仙狐桑三娘,这个名号当年在江湖上也是响亮的很,不知道有多少侠少,欲求与一亲三娘芳泽而不得呢。若是早二十年,我可不放心让你和三娘见面呢。”

    桑三娘居然脸色一红,“教主,您老人家,怎么还是喜欢拿奴家开玩笑呢。”

    看她这模样,郑国宝瞅了瞅任盈盈,暗想:你若是不盯紧些,说不定,哪天你多个长辈出来孝敬,也不一定。

    鲍大楚见任盈盈看着自己几个人的目光不善,急忙分辨“大小姐,你可不要误会。我们几人,如今早已与东方狗贼一刀两断,划清了界限。正所谓受蒙蔽无罪,反戈一击有功。我们可是有功劳的。我们也不是从黑木崖来,而是从淮上盐滩来。从国舅大索盐帮时,我们就在淮上,这些日子担惊受怕,日子过的也苦坏了。我们已经下定决心,听教主的话,跟教主走,赴汤蹈火,刀山油锅,也决不变心。”

    按照国朝的经济结构和地区发展看,江南绝对是好地方。这里经济发达,百姓富庶,又远离京师,朝廷的威慑力不如北方。且苏松赋税半天下,按照所谓常理推断,此地百姓当是民不聊生,人心思乱的局面。只要二三子振臂一呼,就能群起响应,揭竿而起。再一卡住大运河,断了京师的漕粮运输,使九边无粮,京师断炊,江山也能打的下来。

    从历史渊源上看,方腊自江南起兵。曾撼动大宋半壁江山。因此江南也得算是圣教龙兴之地,属于有特殊意义的老根据地。在光明顶被捣毁后,还师于旧都,借当年积累的龙气,重建基业的呼声,一度在日月神教内占据了主流。

    当年魔教也的确曾把苏州当做办事处,将黑木崖建在苏州,发动群众,意图谋反。不够事实证明,这一决定。是日月神教犯的又一大错误。百姓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的那样。群起响应,向朱明伪朝宣战。反倒是积极跑到官府报信领赏,引着捕快官军来抄山门。

    从那以后魔教也算知道了,江南这地方。已经不是宋朝时的江南了。这里生活条件优越。百姓远比北方人混的好。至于苏松重赋。摊到每个人头上,完全负担的起。更别说,那重赋是停留在纸面环节。苏州欠税已经成了常态,大家早就习以为常,没人会认为那赋税真征的起来。

    同时两淮为当年龙兴之地,虽有黄河夺淮入海之患,但是要想借此就煽动造反,也不容易。加上官府赈济得力,百姓们早就习惯了躲灾逃难的生活,并不想用命去换个虚无缥缈的未来。

    南方文人又多,什么无生老母,真空家乡,三世应劫等宣传方法。很难骗过这些才子,动员工作,开展不力。渐渐江南就从圣教的宝地,变成了鸡肋。再后来,随着盐、漕等帮的兴起,把日月神教也当做了眼中之钉。江南武林联合地方官府,对魔教开展过几次扫荡活动,使魔教在江南的势力,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尤其后来随着倭寇猖獗,江南重视兵备,各地备倭衙门林立,地方上募勇,练新军成风。各自设立营头,以营兵取代卫所,战斗力大有提高。魔教想要搀沙子,财力上不方便,想要造反,又打不过营兵,在江南的影响力,也就日益衰退。当初戚继光抗倭时,砍的魔教子弟不知多少,长老、香主、堂主乃至护法多有殉难,江南也就成了个富贵险中求的地方。

    再说现在魔教总坛设在山东,与南方关山阻隔。到了江南,就等于远离总坛,不在教主身边。不能天天接受教主的教诲,离教主越来越远。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你与圣教的距离在日渐加大,说明你正在脱离核心,滑向一个危险的边缘。

    于江南任长老是肥差不假,可是却不是什么好差。在这做长老的,比起到九边做长老的,也没好出太多。总不过是个以命换钱的岗位,且每年还要完成上解黑木崖的财政任务,压力也是不小。

    梅庄四老算是在江南混的最成功的魔教中人,可是又有严令,其他教中同仁,非奉教主令者,不得私自前往梅庄与四老接触,否则,以叛教论。有这严令在,就是有些长老想要找四老打打秋风,也是不敢。

    鲍大楚叹息一声,“杨莲亭那贼子,现在是越发跋扈了。我们即使在黑木崖,也见不到东方不败。只能隔着帘子,望见个轮廓而已。一切命令,都由杨莲亭代发,俨然一个太上皇的模样。今天说要改组,明天说要优化,后天又说要搞什么末位淘汰制。论资历,论年头,他算个球?无非仗着东方不败的势力,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典型的小人得志。教中老兄弟,被他害了不知多少,我们也是与他合不上来,便被他打发到江南做了日月神教江南地区总代表。每年负担上解白银十五万的重要任务,完不成就要影响考评。去他娘的,这么高的任务,谁完的成啊。”

    桑三娘也道:“是啊。虽然说江南财力雄厚,可是咱们江湖人,又不是官府。哪那么容易弄钱?三年清知府,才十万雪花银。我们江湖人,一年上解十五万,他也是想钱想的疯了。”

    以鲍大楚等人的本事,以及桑三娘积累的人脉,若是说一年时间搞十五万银子,虽然困难,但也不是做不到。只是,大家出来做外委长老,图的就是手头方便,能多弄点零花钱。若是把钱都上解上去,自己拼死拼活,却拿不到结余,那还有个什么奔头?

    总坛拨发的活动经费,向来是拿实物顶数。这些东西乱七八糟,从三尸脑神丹,到番薯、玉米、地瓜、辣椒等等泰西农作物,全都当经费发了下来。鲍大楚道:“杨莲亭那个混帐,还说什么,这些都是宝贝。要我们卖给农民,说农民得了这些,就能亩产增加,是个一本万利的好宝物。这辣椒,说是价值昂贵,可以按着胡椒的价格卖。他还要教我们什么烤肉?说是靠这手艺,就能换来大笔的金子。简直是白日做梦,哪个富商也不缺会烤肉这种粗鄙玩意的厨子啊。人家要的是做席面的,可我们哪会啊?再说做席面的厨师,一年也弄不来十五万银子啊。”

    他与葛乾元,在江南接任总管长老,负责江南数省教务之后,就发现帐目混乱不堪。前任留给他们的帐上太多的呆帐、烂帐,简直就是个填不满的大窟窿。两人又从中大做手脚,自己发了一笔,结果这窟窿就越弄越大。现在听说黑木崖经费紧张,杨莲亭准备派人前往各省催收上解钱款,顺带审核帐目。必要时找几只肥羊来杀,填补总坛空虚。

    这两个人制造的亏空,加上在桑三娘那欠的清楼帐,也要被砍好几次了。两人盘算了手上的积蓄,再加上亏空的公帑,已经想要逃到泰西避难了。赶上任我行重出江湖,又抱上了国舅的大腿,大杀四方,横行扬州。这两个人经过一番观察,确定任我行是最后的赢家,这才来上门投靠。

    桑三娘则更惨一些。她本来也是个女侠出身,后来因为追求某少邪,就连人带私房,都投入到日月神教的光复大业里。之后,那少邪又说什么为了大业,要筹措经费,要刺探情报,需要桑三娘去扬州做瘦马这一有前途的职业。

    当时桑三娘已经吃了脑神丹,身不由自主,全部身家也都投了进去,想不去也不成了。郑国宝问道:“既然您是女侠,满身武艺,想必是卖艺不卖申的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投诚(二)

    桑三娘听了这话,苦笑一声。“国舅何必拿人打趣?教坊司的事,难道还能瞒的过您这样的风流班首,花国元帅么?卖艺不卖申,那是用来骗那些没经过事的毛头小伙子冤大头的,到时候拿点黄鳝血,就对付过去了。满身功夫,当不了钱使。女侠身份,只不过叫客人更卖力些罢了。既然做了这一行,就不光卖艺,也得卖申了。”

    不过她下海卖申之后也发现,这一行赚的确实是多。她本钱好,又会功夫,很受客人喜欢。短短几个月时间,所得缠头,远高于做女侠的收入。这时那少邪与她已经不大联络,她也就安心做起了花魁。等到年纪大些,就做了鸨母,她有人脉,有手段,还有武艺护身,因此生意做的不错,这些年积攒了偌大家私。

    可是总坛追索解款的事,也是让桑三娘不胜其烦。三尸脑神丹她离不开,与总坛彻底抓破面皮不大现实。可是要是真把款解上去?自己养的姑娘,挣的辛苦皮肉钱,凭什么交上去啊。单是来江南的长老,可以在她这白玩,签单挂帐,已经桑三娘不胜其扰,至于解款的事,那欠款又该怎么办?

    因此鲍、葛二人一说投奔任我行,桑三娘也没什么意见。她见国舅势大,早就有了投奔之意。再说国舅手上,掌握着那么多大姑娘小媳妇,投奔了国舅,做了国舅门下走,是不是买那些姑娘,能走个内部价?

    现在对桑三娘而言。教务什么都是扯淡,只有经营好自己的清楼,才是正经。郑国宝道:“桑大家是人才啊,她调教的瘦马,那在扬州也算的上一流。这样的技术型人才,是未来圣门的宝贵资产,可以为圣门创收的,一定要享受最高级别的待遇。本官那个嫦娥基金里,新来了些丫头,还望桑大家有时间。去给指点指点。教教她们规矩,免得将来闹笑话。”

    鲍大楚与葛乾元也不是两手空空来投奔,除了三尸脑神丹几箱,以及几种作物的种子以外。更重要的是。整个江南的日月神教联络图。都在他们手里。这些人力倒是不多。可现在任我行还是两手空空,人力匮乏,有人总比没有好。

    鲍大楚更拍着胸脯道:“我们在黑木崖那。也有朋友。只要教主能拿出来银子,咱保证给您拉出一支队伍来。凭您老人家的威望,加上军饷,到时候您打到黑木崖,肯定是一呼百应,绝无问题。圣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文成武德,泽布苍生。”

    任我行一摆手“你们都是最早站出来抗击东方不败的义士,以后就是我的兄弟手足,这些俗礼,就不必讲了。打回黑木崖,这个建议好啊,老夫也想着一步踏回黑木崖,将东方不败那鸟人撕成两半,让他也知道知道,得罪老夫的下场。”

    “教主。您现在若是回黑木崖,未免操之过急。小人之见,还是应该先将另一处要地拿下,只要掌握了另一支人马,黑木崖也就不成问题了。”

    “哦?莫非如今圣教内,又出了能与东方不败分庭抗礼的人物?”

    “回禀教主,这人,其实就是杨莲亭搞出来的。这也是他的一大罪状,居然扶植了个圣教的大敌出来,您说说这样的货色,有什么资格,骑在我们这些老人头上,作威作福。还想查我们的帐?呸!”

    “你们说的这人是谁?”

    “这人啊,便是滦州的石自然。如今他改了名,叫做王森。又与当今皇后认了亲,靠着这关系,搞起了什么闻香教。在地方,连官府都不敢过问,如今这教门十分红火,在北直隶一带,信徒也有好几万人呢。这些人纷纷将土地投到闻香门名下,石自然可发了大财。原本他就是一穷鬼,破落户。如今是要房子有房子,要田有田,要婆娘有婆娘,那是神仙一般的日子。一文钱的款也不曾向黑木崖上解,杨莲亭那孙子,连话也不敢多说一句啊。”

    石自然的问题,确实是杨莲亭搞出来的。据说当初就是杨莲亭做主,命令北直隶的神教中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石自然找出来。说是日后推翻大明,光复龙凤王朝的大业,这人是重要人物。

    等到找到石自然后,他又问了问,认不认识一个叫徐鸿儒的。石自然当时就是个无赖,哪知道什么徐鸿儒是谁。杨莲亭倒也不失望,对他用心栽培,使人教他教中要义,各种经文,务必背的滚瓜烂熟。又教他如何伪造神迹,如何装神弄鬼,画符治病,愚弄无知乡民。

    这石自然倒是个天生的材料,很快把这些手段学了个精熟,又加上后来与王皇后攀上了亲戚,这闻香教就越发兴盛起来。按他编撰的故事,是他家祖上曾经救过一只有道狐仙,得狐仙赠了条尾巴,这尾巴有异香,有道术。求之则灵,有求必应。他的骗术了得,口吐莲花,当真愚弄了许多无知百姓,又聚敛了大笔钱财。在另一个位面里,他这闻香教一直绵延了大明几个省份,教众聚集了百万之数,成了大明朝一大祸害。

    此时的王森,还远远没发展到后来那么大的势力,其声势也仅止北直隶一地而已。他靠着王皇后亲戚这个身份,地方官不敢问他,反倒将他放纵起来,越发的横行无忌。百姓们只当他确实有术,连官吏都肯服他,对他越发信任。

    可是王森有了这泼天的钱财,又有了几万信徒,对于日月神教倒有些看不顺眼。自己当惯了教主,凭什么还要受日月神教羁縻?干脆跟日月神教脱离关系,钱款上也不肯上解,反倒把日月神教在北直隶的势力吞并了许多,反噬了老东家。

    杨莲亭为这事,在总坛丢尽了面子,不少人背地里对他指指点点,说都是他搞出来的好事。结果白白养虎为患,留下好大话柄。

    杨莲亭倒也想过对石自然动手制裁,挽回面子,可问题是他却派不出像样的讨伐队。“这狗贼,当年与东方不败阴谋篡位之后。就解散了您老人家当年一手打造的金雕宿卫军。还要清查这宿卫军当年犯下什么过错,逼着宿卫军的人,向那些教众磕头认错,算是寒了将士的心。后来总坛的几支常设部队,又要搞什么改军制。又是废长老,旗主,改团长、连长,又是要设什么上尉、少校。鬼知道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哪个记的住?还要练什么新的军队,要打造天下第一强兵。让大家改用火器,练火器操。那火器也是能用的?泰西来的还好,自己造的火器,第一次出来十枝,试射时就炸膛了两枝。儿郎们拿火枪时,都怕被自己的家伙要了命,谁敢用啊。最要紧的一点,是他不发军饷啊。”

    杨莲亭是一个异常重视军魂建设的人,没事就要给部队做思想工作,讲道理,摆事实,希望大家明白,你们是为了自己打仗,为了伟大的圣教中兴打仗,你们是新时代的军队,和腐朽落后的明军应该有区别。其中最大的一点区别就是,你们不该要军饷。

    按照杨莲亭的思路,要军饷的部队,都是为了钱打仗,根本不可靠。只有靠伟大的精神支持的部队,才是战无不胜的军队。可问题是,没有军饷支持,这些人凭什么要接受严格的纪律,高强度的训练啊。自从黑木崖改军制以来,逃兵日多,战斗力反倒严重下滑,想要收拾弥勒教,总坛居然派不出一支可靠的部队。(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闻香教

    任我行听了勃然道:“神教原来地方上的人马呢?咱们在北直隶有不少堂口,还有许多山头受咱的羁縻,如何就派不出一支人马,去把闻香教的香堂扫了?难道石自然武功高强,竟是打他不过?”

    “教主英明。您老人家当初在位时,确实咱们在北直隶有许多山头。可是自从东方狗贼篡位之后,总坛连发文书,不是要起义,就是要筹划起义。杨莲亭还编制了什么计划书,订立了个详细的起义战略。还要重新喊出均田免粮的口号,又要说什么开开城门迎圣王,圣王来了不纳粮。您也是知道的,咱地方上的香主、堂主,确实都是穷鬼出身。可是自从做了香主、堂主,谁家不是买田置产,大起房舍?便是那最穷的香主,家里也有十几间大瓦房。均田免粮,这不是要他们的命么?这指令,根本就传达不下去。”

    日月神教正如任我行所说,历经过无数次失败之后,如今教里,已经是明白人占了主流。起兵谋反,想要打江山,坐江山的蠢才,已经越来越少。那些地方上的香主、堂主,靠着日月神教的招牌,搞点产业,弄点钱使还成。真要他们均田免粮,他们怕是第一个起来向官府报信。

    石自然那边一来有三尸脑神丹可以提供,二来教义里又没有均田免粮这一条。对于那些地方势力而言,这闻香教的待遇比日月神教好,又不会去夺他们的田产。那自然是大大的好人,值得效忠的新主。

    地方上受日月神教羁縻的山头,在东方不败上台之后,日子也越来越不好过。要求上解的款项越来越多,同时还要他们筹备粮草、准备军械,以备他日起事所用。这些匪徒都是能抢钱的,可没有几个能打战的。以往连上任卸任的官都不敢动,至于造反,那就更别提了。他们倒向闻香门,比那些香、堂主还要早的多。日月神教拿这闻香教。确实是干瞪眼。拿不出好办法。组织过几次远征,口号一次比一次响亮,也是一次比一次输的惨,阵亡者又不付抚恤金。还有谁愿意去?

    “教主。您老人家只要收复了闻香教。就能把那几万人马拉过来。内中怎么还选不出千把精壮?再靠这功绩,杀回黑木崖,不怕东方贼和杨贼。不束手待毙。我们几人定要豁出性命,相助教主,成就大业。”

    任我行面带微笑,频频点头,又拿了一笔银子奖赏鲍、葛二老,更把桑三娘那积欠的亏空全都补上。他现在是两帮副帮主,手上又有盐票,富的流油,解决这点钱倒是不成问题。

    见任我行出手如此大方,鲍、葛二人暗中对视,都觉得这一宝算是押准了。有这么大注的钱财在手,什么样的高手雇不到?东方不败本事再好,也万万敌不过那么多钱砸下来,这回任我行重出江湖,再登宝座,几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等到这几人先下去用饭,任我行对郑国宝道:“国舅。滦州离京师不过咫尺之遥,石自然却在那里立教传教,发展信徒,横行不法,戕害人命。这样的魔头不除,于京师治安也是个大患,您看是不是……”

    任盈盈比他爹倒是要直接的多,只说道:“这是我爹复位的第一步,一定要走的漂亮。再说,将来圣门成立,咱儿子要做未来的掌门人,这事,就是咱自己家的事,你不管,谁管?赶快想个办法,帮我爹把石自然收拾了再说。大不了,我对你睁一眼闭一眼,让你去张芙蓉那基金会那,偷吃几回。”

    郑国宝道:“方才听几位长老一说,这闻香教的手段忒也残忍,确实是留不得的。不过也不能急于一时,眼下扬州的事,得要先处理完毕,然后我还要回一趟京师,毕竟我可是快要做爹的人。不想婉盈生孩子时,我还不在她身边。”

    任盈盈听了这话,心里吃味,可是看看自己平坦的小腹,却也只能暗自叹息。都怪自己不争气,明明每次都被这坏人弄的筋疲力尽,怎么就偏偏怀不上呢?往后内宅里人会越来越多,分到自己的日子会越来越少,没个孩子防身,终归是心里不踏实。

    郑国宝又问道:“拉羊这种手法,到底是他闻香教独创,还是日月教早已有之?老爷子,咱们丑话说在前面,要是他日圣门也用这种手段拉人,那就别怪我要派官兵上门,开枪杀人了。我可不是那些颛顼的地方亲民官,还要讲什么三推六问,口供情实,只要有人搞拉羊,我就把这个教门彻底端了。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这拉羊的手法,也是听鲍大楚等人方才提起,闻香教崛起之快,与之有很大关系。此时大明地方上小教门林立,大多不成体系,还有的则也属白莲旁支,在地方扎根发展。闻香教作为新兴教团,与之较量,根基不足。就使用了拉羊的手段,对这些教门的骨干人员动手。

    这些骨干人员每人手上都掌握着一部分教众,闻香门就派了自己教里的“天香圣女”前去伪造成信徒,与之接触。在教众里宣讲闻香教的好处及灵验,又对那些骨干负责人或以女色勾引,或以金银贿赂,将这骨干人员,拉到闻香教里。每拉来一名骨干人员,就带来了他手下的一部分教众,如此,闻香教的发展便十分迅捷。

    这种手段,简直就是任我行吸星神功的具象版,对于原本的教派损害之大,不言自明。这且不说,对于那些拉不动的骨干人员,闻香教则更采取了残杀的手段。派了心腹弟子前去暗算,往往是将其满门皆行杀戮,以血腥暴力的手段,震慑其他人。

    甚至于闻香教发展的教众,若是再三表示不愿意入教,不想信闻香教的,也被他们定义为邪魔。然后派了手下的圣卫军,前去予以杀害,往往也是满门皆屠,并美其名为,除魔卫道。

    凡是入了闻香教的,只要一人入教,全家的财产,就都算教产。由不得你不上缴,连家中女子,也要算是教中的天香圣女预备人选,只要被挑中,就得交到石自然手中,由他派人教导,他日为教中出力,与家族无关。

    不少富户财主的产业、田地,就那么被闻香教夺了过去。稍有不从,闻香教就在教徒内散布流言,挑拨离间,使父子反目,夫妻成仇,甚至白刃相向,也不新鲜。

    任我行也知,这些手段实在是触动了官府的底线,连忙分辨道:“这些都是杨莲亭想出来的办法,绝非圣教的法门。老夫以身家性命担保,我圣教绝不用此种手段。”

    “不用就好。这手段丧尽天良,坑害百姓,谁用都是畜生不如的东西。还有他日圣门重建之时,不管是衙门,还是县学、私塾、社学乃至国子监,都不许前去传教。乃至百姓聚集的酒楼茶肆之中,也是不许去传,否则就等着官兵上门贴封条吧。”

    他是圣门的幕后大老板,也是圣门最大的靠山。任我行虽是他的岳父,也惹不起这姑爷,只好全都点头答应。等到回了两淮衙门,蓝凤凰道:“夫君方才的模样,倒是威风的很,凤凰看了,心里喜欢夫君了。”

    任盈盈道:“他那是冲我爹发脾气,你自然看了没什么反感。我这心里可恼火的很。再说,他还要回京去陪申大妇,这想想就有气。”

    蓝凤凰向前凑了凑,“大小姐,你也不必太过计较了。咱这宅子里,还有个有身子的呢,到时候,那申大妇怕是比您还要吃醋。”

    任盈盈听她一说,猛的一拍额头“我说他一回来,就不见了人影,准是跑到基金会那边,去陪张芙蓉那个贱货去了。真气死我了,她那那么多女侠,个个教的跟她一样,摆出一副冰山美人的模样。男人都是一样,都想着把这样的女神在窗上变成当妇,我看啊,他准是又去偷吃了,气死我了,今晚上定要他抱着被子睡,凤凰,你也不许他进屋。”(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上京(一)

    其实任盈盈这倒是冤枉了郑国宝。他去基金会,当真是没有偷吃任何一个女侠,只是拉住了张芙蓉,说着情话,又把耳朵贴到她肚子上去听动静。张芙蓉任他拥着,脸上露着甜蜜的笑容,“夫君,你现在听,为时过早,什么也听不到的。不过我却可以感受到,咱们的孩子,在我的肚子里一点点长大,他一定会是个健康、活泼的好孩子。等将来他长大了,我也不求什么富贵,更不要他做什么大官,只要他平安快乐,夫君不要忘了我们母子就好。”

    郑国宝听她这么说,心里也是充满歉疚,连声赔着不是,又道:“这几日是有些冷落你了。今天我哪也不去,就睡在你这好不好。咱们在一起说说话,什么坏事也不做。说到咱的孩子,我郑国宝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富贵?怎么可能没了权柄?你就放心把孩子生下来,他肯定会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家财万贯,妻妾成群。”

    张芙蓉轻轻捶了他一拳“我才不要儿子像你这么好涩。”话没说完,樱唇就被郑国宝吻住,禄山之爪也顺着衣服滑了进去。两人就这样亲热了良久,张芙蓉无力的瘫软在郑国宝怀中,“夫君,妾身不能服侍夫君,夫君又纳了新人,多陪陪她也是应该的。凤凰人挺好,尤其没什么心机,我倒是很喜欢她呢。这基金会的姑娘,要都是像凤凰一样就好管了。”

    “她们要都是像凤凰一样,这钱也不好赚了。难为你了。要扮恶人,鞭子木棒,什么狠用什么。让你这仙女,变成了恶女。”

    “为了儿子,我什么都不在乎。再说,我本来也不是仙女,只是被捧成了仙女而已。那些丫头不懂事,就只好这么教了。不过那桑三娘也真是,教的东西,连我听了都脸红。何况是那些姑娘。不过我也知道。走江湖的,难免都有那一天,学点本事,总比白赔上自己的清白好。就像那天遇到夫君一样。”

    二人回忆起当初情景。张芙蓉心里已经没了半点恨意。只有那化不开的柔情。郑国宝到了晚上。还是宿在了张芙蓉处,也没安排那些女侠来侍奉。二人就这么说了半夜的情话,这足以让张芙蓉觉得无比的满足。当初那些过往。她已经全不在意,反倒觉得能嫁给这么个夫君,是自己的运气。自己的父亲听说已经给安排了个监生的功名,如今也算是体面人了。自己的哥哥,还给了个锦衣总旗衔,每月吃俸禄不说,在乡里更是可以横着走,这些都让张芙蓉觉得,丈夫对自己仁至义尽。老人说不捆绑不是夫妻,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她在郑国宝怀中道:“这次回京师,妾身可不可以不回去?我……我有点怕。申主母那边不知道是个什么脾气,若是见我怀了身孕,她心里不喜,对我用家法也就罢了,我只怕她对这孩子下手。或是等我一生完孩子,就把我卖了。”

    她行走江湖,也不是没听说过大妇发卖丈夫爱妾的事情,郑国宝笑道:“你想到哪去了?我又不是戚南塘,不惧内的。婉盈也是相府出来的大家闺秀,是个聪明人,不会做那两败俱伤,自保没趣的事情。你就放心的跟我回去,到了京师也好安胎。我到时候,从太医院找几个太医来伺候着,再从宫里要些上好的补药,保证你们没事。”

    这一晚,二人倒是情意缠绵,可是第二天,任盈盈的脸色却是异常难看。一连数日,都不给郑国宝半个好脸。郑国宝虽然指天划地的表示,自己和那嫦娥基金会的女侠都清白的很,什么都没做过,任盈盈也是不肯露个笑脸。

    后来还是蓝凤凰问出了玄机“那个死人!张芙蓉都怀了身孕不能伺候他,他怎么还在那留宿?留宿就留宿吧,也不打发人来送个信,结果我白白等了他一晚不见人,我还用了上好的香料,吃了药,他要肯来,说不定我就怀上了。哼,恨死他了。”

    “大小姐,你不是说,咱们那晚都不让他进房么?我这把门闩的死死的,你怎么?”

    “那个……这种小事,你就不必在意了。反正,总之,他是个坏人,恨不得捶死他才好。”

    这边醋海翻波的事,倒是白便宜了蓝凤凰,多分了几个晚上。白日里,则是将这扬州盐道的事,进行最后的处置。七大纲商的追赃工作基本进入尾声,男子判了发配,女子或官卖,或是没入坊司,还有些则是随着男人,一起发到远瘴之地。

    国朝的刑法大多准赎,当年永乐朝时,连死刑也可以通过种树来抵消。这些盐商犯的终究不是十恶不赦之刑,有那同乡出面,付了笔钱,把这发配的罪过便也都抵消了。只是可怜的当年的活财神孙秀,他的妻子与管家连同孙富消失的没了踪迹,连赎他的钱,也是由同乡凑钱支付,一代活财神,下场倒是凄凉的很。

    拍卖会上,如今也见不到什么好东西了。不过从各地来的商人兴趣仍是不减,在这一来可以有拣漏的希望,二来就是现在各地商人自发在扬州形成了个集散市场,各自带来的土特产在这交易,没类拍卖会,商机也在。三来,就是为了盐票。行票法以外,大头被勋贵、西商、洞庭帮的人占了,可小头仍有不少。盐票不比盐引,不是纲商垄断,而是交钱就能买。各地商人蜂拥而至,即使今年买不到,也可以等明年。一时买不到,也可以等谁买了盐票想出手时,再进行倒买。

    为了等盐票,这些商人也选择要在扬州号房子,长期居住,因此扬州的经济在实行票法后,比起过去,反倒更为繁荣。只是也有商人抱怨,朝廷的税关太厉害,抽分上没有半点通融,不像过去偷逃税那么方便了。

    衙门内,那位大内氏的后裔,七国守护,九州探题的继承人,大内高绶,正一脸谄笑的,跪在郑国宝面前,“尊敬的钦差阁下。您安排的工作,我全都完成了。您看,您曾经答应小人的那一点奖赏?是不是也给考虑支付给小人?您放心,只要有了这笔钱,我到了日本,一定能够统一九州,重塑祖宗光彩。到时候,我将会以十倍的报酬,来报答您慷慨的赠予。”

    凭心而论,这日本人的功劳倒是不小。分化瓦解孙秀的护院,消除他的戒心,乃至攻打孙府时,他带着人开门迎王师,又找出了孙秀的私藏和藏银的地窖。对于郑国宝来说,确实是个大功臣。

    这段日子忙着盐务,也没顾上他。今天见他来要报酬,郑国宝十分大方“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事,肯定不会忘。你不就是要钱么?这死钱再多,也有花完的时候,本国舅就赐你个永远花不穷的聚宝盆。”

    “聚宝盆?”大内高绶脸上一喜,难道,伟大的国舅,要赐给自己一部分盐票?要真是那样,可就发财了。小红宝、赛西施你们等着我啊,我眼看就要有钱了。

    只见国舅爷在桌案上提起笔来写着什么,大内的心跳的更加快了,难道,难道是要给我写个条子?谁不知道,如今的两淮,国舅的条子比盐票可要好用的多。这条子上不写具体重量,到那随便装盐,装够了拉倒。真要有这么个条子在,我什么样的红姑娘睡不到?

    这是郑国宝书写完毕,将那条子递给大内。大内高绶于汉字倒是认的全,一看之下,却瞬间苦了脸。“私掠许可证?仅限日本使用?纳……纳尼?”

    “是啊。这可是聚宝盆啊。你想想,你既然有一支战无不胜,忠心耿耿的武士军团,那自然可以靠他们去一刀一枪,在海上挣个金山银山回来。你想想,如今大明开海通商,过段时间,还要开放五口。南京、杭州、宁波、泉州、福州都要开放。到时候,日本的商船,乃至泰西商船,往来贸易,何等热闹?你在海上收税,不交税的就全都打沉,还怕没了钱使么?至于船么,我回头找龙江造船厂,为你准备一艘就是,就当是我的本金,将来您十倍报偿好了。不过话说前面,这证只许掠夺夷人,对于大明人,不可掠夺,否则仔细朝廷的水师。”

    大明月港开海以来,也算是吃到了甜头。尤其本位面月港开海没被取消,始终还在运行,这回借着收拾盐商,也算是给江南商贾一个警告。国舅还在江南,谁要敢抵抗朝廷政令,七大纲商的今日,未尝不是他们的未来。因此五口通商的事,也不会耽搁太久。

    等到大内高绶前脚告辞,后脚任盈盈走了进来。她也知前几天闹脾气,白便宜了蓝凤凰。如今总算肯给郑国宝几个好脸色,两人又如胶似漆,更加甜蜜。任盈盈问道:“那倭子的私掠许可,夫君是怎么想的?难道真想把他捧成汪直般的人物?”(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上京(二)

    “汪直?他也配?我要给了他钱,他说不定就报效在哪个花魁身上,我有钱也不能这么散法。再说,这家伙是不是日本人,我都吃不准。不能说他个矮,就一定是日本人啊。我有钱,还留着给潘总宪修河工,那好歹能有点用,给这个倭子,那是白扔。”他一边说,一边将任盈盈揽着坐回大椅上,这衙门没他的话,别人不能随意进出,郑国宝也很享受这种在办公环境下,占美女便宜的感觉。尤其任盈盈精于算计,是公事上的好帮手,因此这种调系,总是让郑国宝联想到办公室女秘书情节,乐此不疲。

    任大小姐知道,这段时间卖盐票的收入,很大一部分,被郑国宝做主送到了凤阳,给潘季驯修河工做经费,这事利国利民,倒也说不出什么。虽自己被他一通摸索,只羞的面色赤红,呼吸急促,一边挣扎着,一边说道:“那你还给他这许可,要做什么?你还得搭条船。”

    “船算什么?南京胡家少东胡静水与我是朋友,他家号称船王,一条破船还匀不出来么。我又没说给他条好的,到时候胡乱给他一艘就是。这就是一步闲棋,他若是干的好,将来说不定就是个膀臂,他若是在水上喂了甲鱼,对我也没什么亏吃。”

    任盈盈被抚弄的体如筛糠,咬着牙坚持着一线清明“夫君,你……你先等一下。那个,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师啊。”

    “等着吧,我想用不了多久。朝廷就得派新的两淮运司和巡盐御史下来。等来了人接手,咱就可以打道回府了。趁着这段时间,咱们能多捞一点,就多捞一点。我想来的人,也不会是咱的敌人,不过总归不如自己捞着方便。”

    半个月之后,朝廷新任的两淮都司和巡盐御史全都赶来上任。这位新任都司汤国维乃是申时行的门生,本身还是苏州人,有他做两淮都司,这些苏商自然高兴。而那巡盐御史。乃是新科进士李鸿。特别简拔,委此重任。

    这位李进士是昆山望族出身,另外一个身份,则是申时行申相国的大女婿。郑国宝的连襟。这一位巡盐。一位都司。全是申系的人。两淮盐政日后的走向,就不必多说了。

    郑国宝之前委任的属官,也都全部留任。乃至委任的吏员,也不做调换,给足了他面子。按李鸿的说法就是,“出京时岳父再三叮嘱,不许我们带随从吏员,怕的就是到了扬州,与郑国舅留下的人抢位子。扬州这片基业,是你打下来的。虽然碍着规矩,你不能留在这,但是这块地盘里,你的人,我们肯定都不动。”

    郑国宝笑道:“大姐夫,你这就把话说远了。什么叫我打下来的?这块地盘,是咱自己家的,咱们要是还分什么你我,不是就显的忒远了?咱们是一家人,利益自然是一致的。等到将来五口通商的事成了,咱的银子就更多了。大姐夫,现在京里的情形如何?”

    李鸿笑道:“还是国舅的手段够高明,贾端甫进诏狱就有什么招什么,全都吐了出来。这又是天家和太后盯死的案子,连张鲸也别想从里面做什么手脚。那口供拿到万岁眼前,天家便翻了脸。下诏痛斥李世达,又罚了他三年俸禄。这还不算,他收盐商的钱,想要搞盐爷私营的事,也走漏了风声,弄的他成了过街老鼠,名声臭的很。”

    这些清流中人,正如郑国宝想的那样,把名声看成比命还要紧的东西。忠臣榜上,李世达大名在内,这让那些没上榜的清流新锐大为不满。何况这回,李世达自己手脚不干净,被人抓了把柄,他们也就借题发挥,大力攻击李司宪,闹的天翻地覆。

    而江陵旧部,由于一个是派到四川任巡抚,一个是派到凤阳做总督,位置虽然重要,但是都不是京官,不在清流言官眼皮子下面,倒是暂时逃过一节。再加上现在播州问题闹了出来,朝中也知播州局势不稳,四川那就是个危险地带。真把曾省吾搞下去,谁来接任,也是个大问题。

    “朝中诸公,也当真是糊涂啊。杨家如此安排,就差直接扯旗谋反了。居然还有人上本,说什么应该以安抚为上,不该枉动刀兵,这也就真不怪天家发怒。”李鸿年纪比郑国宝大些,但也是血气方刚,明朝文人又喜谈兵,他也不例外。说起播州事,也是一肚子的气。

    “朝内现在居然对于播州拿不定主意,枉国舅拿了那许多证据,又有上千万白银为军饷。有这么多钱,有什么仗是打不赢的?可是那些人,却要讲什么圣人教化,讲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说什么要体恤蛮夷疾苦,众生本应平等。更有几个大员,还拿出都掌蛮旧事,说是好好的一个民族,居然被杀绝了。可见兵火无情,若是对播州用武,不知要造多少杀孽。有这么多混帐东西在,也难怪杨应龙要做大。”

    “大姐夫放心,几个腐儒,挡不了大道。小弟在四川的棋子安排了不少,杨应龙不过是瓦上霜,风中烛,成不了什么气候。咱们如今有粮有饷,还怕他不成?”

    这一番交接,由于两下是同一战线的熟人,因此格外的顺利。另外三位公子,还要忙着搞盐另外与瘦马们探讨人生的意义,大有此间乐不思蜀之感,都不想回京师。因此只有郑国宝一人带着队伍,登船回乡。

    见他身边美女如云,还有一个明显有了身孕。李鸿暗自摇头:申家小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听自己夫人说,在家里便是个霸道的性子。若是见了他带这么多女人回去,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大队人马来时威风,回时阔气。这一趟大家手上都没少积蓄银子,郑国宝更是把梅庄拿到了手。今后的雅集,虽然由丹青生操纵,可是幕后大老板是自己。江南想要跑官的,也就知道该在哪买香,该在哪烧香了。单就这一项收入,就足够哄的申婉盈眉开眼笑,自己带的女人多些,她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回京路上,任盈盈与申婉盈早有基础,蓝凤凰没心没肺,秦良玉则是想着可以见识京师的繁华,欢喜的跑来跑去。她自从与郑国宝月下相谈后,似是想开了不少,又恢复了往日调笑无忌的样子。只是在背地里与亲信女兵说过: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就是。我反正是要当将军的,嫁什么人啊。将来带兵打仗,那才痛快。

    因此她拉着郑国宝问东问西,倒是别有趣味。唯有张芙蓉心事重重,纵然郑国宝百般开解,她也依旧是那般模样。临近京师时,她甚至想过偷偷溜下船,结果被郑国宝发现,又捉了回来。

    郑国宝只好好言安抚,又拍了胸膛表示,申大妇对她有丝毫薄待,自己给她撑腰,总算把张芙蓉安顿下来。等船到了东直门码头,瑞恩斯坦带着洋兵下船,先自布好防卫阵势。再下面就是嫦娥基金会的女侠们鱼贯而下,搀扶着张芙蓉等女眷下船,最后则是郑国宝在蓝凤凰,任盈盈,一左一右的搀扶下走下船来。

    他这一行带了不少宝物,还有金银,因此搬运也是个工夫。正在他们刚下船,就见对面,有人飞扑而来, 几个洋兵想拦,却被来人左右一撞,全都撞开,几个人居然拦截不住。任我行等人刚要动手,郑国宝眼尖,急忙喊道:“都别乱动,自己人。”

    这一下没人敢拦,那人更是如鱼得水,仗着身高腿长,三五步冲到郑国宝面前,一下扑到郑国宝怀里,在郑国宝的脸上一阵乱亲,边亲边道:“坏东西,终于舍得回来了,还带了这么多女人,简直气死我了,可也想死我了。你在江南,有没有想我。”

    郑国宝也紧紧搂住她的腰,柔声道:“当然想了,我的哱大小姐,我的女将军。”(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回家

    从第一眼看过去,就认了出来。这人便是那位在宁夏横行无忌的六百苍头军首领,女兵痞哱云大小姐。只是这位小姐,今天没穿她那身标配般的红夷全身板甲,而是披了件斗篷,一件紧身短袄,双勒十字袢,将她那傲视群雌的双峰尽显出来。看着这女人的长腿和那对峰峦,饶是蓝凤凰这等身材火辣的苗家美人,也只有自惭形秽的份。

    “一头奶牛,有什么了不起。”任盈盈在一边看着,心里暗自鄙夷。这女人的名字她听说过,据说是尸山血海里出来的人物,相当不好惹。不过那又怎么样?本姑娘有的是智慧,自古来文能胜武,区区一武将,不足论。

    “姐夫。”又是一声娇滴滴的呼喊,一个小巧玲珑的身子已经如同树袋熊般挂在了郑国宝的身上,让郑国宝连与哱云亲热也来不及。

    曲非烟那双大眼睛里,此时居然噙满了泪水,一边拼命挂在郑国宝身上,一边道:“坏姐夫,笨蛋姐夫。把我扔在西北就不管了,是不是不想要我了?爹不要我,姐夫也不要我了,是不是?”

    哱云一旁伸手为曲非烟擦泪水,一边道:“这丫头,真是的。眼窝子咋这浅呢?男人是要做大事的,哪能天天哄你玩。你看姐姐多好,又陪你玩,又陪你睡,以后你有姐姐就好了对不对?”

    曲非烟却是不肯下来,死死的抱住郑国宝道:“这回姐夫到哪,也别想把我丢下。我要和姐夫在一块。”

    秦良玉在后面看着。见这姑娘生的粉雕玉琢,甚是可爱。心道:自己若是能像她那样,挂在姐夫身上就好了。其实说来,自己与她年纪也差不了多少,既然她这样行,自己这样也没什么不行啊。

    这时申婉盈在玉竹的搀扶下,也来到了郑国宝面前,飘飘万福道:“妾身迎接相公来迟,还望相公恕罪。”

    按说有她这大妇在,是轮不到哱云飞奔到前面来抢先与丈夫亲热。只是她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也知道哱云是个有口无心。没什么坏心眼的女人,虽然很可能得丈夫宠爱,但是却无什么威胁,因此不当回事。至于曲非烟更是人见人爱。她可狠不下心。与这么个小可爱计较什么。哪怕她与丈夫的亲昵程度远超过限度。她也只会心一笑而已。有这么个小可爱在内宅,其实挺好的。

    郑国宝见申婉盈今天穿的衣衫甚是宽大,完全不显示身材。那臃肿的腰肢倒是看不出来。可是行动间的不便,已经十分明显,又看看自己身边这如云的美女,心中大为愧疚,急忙上前道:“夫人。你身子不方便,就该在家歇着,怎么你倒好,自己跑来码头了。这边风大,留神吹坏了。马车呢?赶快过来,咱们一起回府。”

    按说哱云与郑国宝久别重逢,应是多缠绵一会。可是申婉盈身体虚弱,郑国宝还是贴心的与她在一辆马车内,一旁有玉竹伺候着。那六百苍头军今天全都开到了码头当苦力使用,将郑国宝带回来的金银细软装上大车,运回府去。

    “夫君真有本事,这一次下江南,赚了那么多家私。还弄了那许多盐票,有了这些盐票,咱家可说是铁打的富贵,谁也别想动摇。”虽然怀了身孕,可是一提起钱来,申婉盈依旧是那副女强人的模样,脑子高速旋转着这些钱该怎么用出去,才能收获最大的利润。

    郑国宝趴在她肚子上听了一阵,“小家伙,似乎在动呢。”

    “这孩子啊,随你,不老实。没事就踢我。”申婉盈提起孩子,脸上也是充满了甜蜜。“我刚才看了,那个叫张芙蓉的丫鬟,似乎也怀上了?”

    郑国宝尴尬一笑,玉竹一旁嘟嘴道:“一般都是丫头,都是被老爷收用了的,怎么她倒先怀上了。难不成,将来她还要爬到我头上去做主子?”

    哪知申婉盈将脸一沉“放肆!掌嘴!芙蓉仙子与老爷也是有前缘的,所谓当丫鬟,那不过是个笑谈,你怎么当了真了?你若是仗着是我身边的人,就没规矩,不讲尊卑,别看我不敢卖别人,我可敢卖了你。”

    见玉竹害怕,郑国宝只好把她搂在怀里连亲了几口“也别吓唬人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说出来就好。那个王家姐妹呢?她们怎么没来?”

    “夫君容禀,前者我派人去接刘家妹子来京师,可是刘家妹子却是死活不肯回来。说什么要在恒山念经,为父亲祈福,保佑他平安无事。这事是我办事不利,回头还请夫君责罚。她身边没有得力的人,也不是个办法,王家姐妹就留在恒山,伺候刘家妹子呢。”

    郑国宝没想到,这对解语花,被打发到了恒山。心头略有些遗憾,不过看申婉盈怀了身孕还不顾颠簸之苦来接自己的份上,有什么不满,也都算了。“没事的,这有什么可责罚的,大不了,我回头亲自去接,不怕接不来。这些日子,我不在家,想不想我?”

    申婉盈一撇嘴“谁想你?我现在都快做娘了,将来我有我儿子就够了,谁要你这花心大萝卜在身边聒噪,在我这只想着做坏事。做完坏事有了骨肉,就不见人了,才不想。”

    玉竹在旁道:“小姐这些日子想老爷想的都快疯了,每天都写老爷的名字几十次,又为老爷操办着请护身符。还悄悄的在黄历上算日子呢。”

    申婉盈的底细被自己的亲信丫鬟泄了个干净,又羞又怒道:“这丫头,嘴上越来越没把门的,等晚上,我就让夫君好好教训你,让你这小蹄子明天连窗都起不来。”

    不过说是说,做是做。到了晚上,郑国宝还是宿在了哱云那里。两人久别重逢,热情更胜以往,诸般姿势都要演练一番。那丰满的玉体、滚圆结实的长腿,以及多年骑射,练就的腰力,让郑国宝沉湎其中,一次又一次的采撷。

    而他从陈伯年那秘籍里学来的采战术施展开来,威力更是了得,哱云这位女将也渐渐抵挡不住,阵阵婉转娇啼响彻了这间卧室。而在申婉盈房内,申大妇不顾怀胎疲劳,拿着算盘和帐本,还在挑灯夜战,计算财产。

    玉竹道:“小姐,你还是趁早歇息了吧。你这怀着身子,可别熬坏了自己。”

    “笨丫头,你懂什么?你没看张芙蓉也有了?她这次又带来了那么多女侠,个个模样出色,又都是那副冷美人的神态,若是我不把财权抓到手,早晚就得被架空了。还有那苗女,还有那个姓秦的丫头,更别提任氏那个妖女。这个内宅里,越来越不安生了。你啊,可得用点心思,把老爷的魂也好歹给我勾住一点,要是他有朝一日不往你这跑了,我可救不了你。”

    等到了次日,郑国宝进宫缴旨回来,才跟申婉盈说了要去滦州剿匪的事。“夫君既是朝廷里的人,要做大事,为妻哪有阻碍的道理。”申婉盈明明告诫自己,要拿出个大妇的模样,要坐稳正宫娘娘的位子,可是眼眶还是不争气的红了。

    “婉盈对不起。我真是……对不起”郑国宝也想不出任何更好的说辞,来求取佳人的原谅。申婉盈吃他一抱一哀告,忍不住泪如雨下,粉拳乱捶。“你这坏人,当日强要了人家身子,可又在外面招惹了一个又一个。这且不说,你怎么连家都不先回了,只想往外面跑,难道我就真的惹你心烦?”

    “你说的哪的话,我若不是为了你生产时,我陪在身边。就直接杀到滦州去了,闻香教闹的不像话,我不去镇场面,怕是要出大乱子。”

    “我不管。我不管什么滦州,我也不管什么闻香教,我只要我的夫君,在家里陪着我。”她难得耍了回小女人的性子,郑国宝赔着小心,又说了不知多少好话,才哄的她没了怒气。只是长叹道“我们女人就是命苦,嫁了男人,就得随着男人折腾,管也是管不住的。只要你有良心,不要忘恩负义就好。你知道么,这回为了郑家的事,我是费了多大力气,托了多少人情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指鹿

    孕妇本来就容易发脾气,何况这段时间,申婉盈确实为郑家立下大功。郑国宝又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忙在佳人面上亲了几口,又讨好道:“我的好夫人,你是有本事的,这次的事,还真是多亏你了。这我怎么能忘呢?你还深明大义,宽宏大量,把哱云她们也接了过来,这份人情,我哪能忘呢。等你生完孩子,我就好好报答你。”

    他这报答二字咬音甚重,申婉盈也知是什么意思,将身子靠在丈夫怀里道:“你这回欠了我快一年的赋税,到时候补偿欠课,我要榨干你,免得你没事就给我招来几个姐妹。我告诉你,我才不想当什么贤良淑德的大妇,我要当个妒妇,悍妇,像戚南塘的夫人那样才好。可惜我知道,那样只会把我的男人越推越远,所以我就只好委屈自己,做一回贤妇了。”

    郑国宝在扬州办盐,盐商们告他的状纸,如同雪片般递到京师来。虽然有锦衣卫沿途做好劝导工作,将一部分信使劝回家去,或是劝到锦衣卫的招待所里,用棍棒皮鞭来稳定情绪,让他们明白做人的道理,懂得什么叫不该打的官司别打。但是仍有部分信使突破封锁线,把书信递到京中。

    京师里又加上挂了奸臣榜,告郑国宝的折子一日就有几十份之多。申时行在内阁努力压制,又有万历撑腰,倒是能维持个局面一时不崩。申婉盈也于此时发力,将自己这段时间结交的夫人、小姐全都发动起来。大施夫人外交手段,居然真被她找到了门路,一直把关系拉到李太后那里。

    李太后的外甥女,也就是李荣的妹子,原本是想和张鲸的侄子结亲。可是前者张鲸负荆请罪的事之后,李家那头对于这门亲事也淡了下来。申婉盈又四处托人情走门路,还送了几份大礼,最终让武清侯李高同意,将女儿许配给郑国宝的堂弟,郑娘娘的亲弟弟。郑国藩。

    郑国藩与郑国宝不同。他年龄略小,平日里结交的朋友也比较杂,在京师里名声不大好。偏又不如郑国宝名声恶,吓不住人。成亲的事。也是一时没定好。

    李高这人与他父亲李伟一样。都是认钱不认人外加目光短浅的主。当初同意与张鲸结亲家。也是看重张鲸执掌内库,手里必然有积蓄,女儿嫁过去不受穷。还能先要一大笔聘礼。

    可是现在郑国宝扬州办盐,富的流油,自己的儿子就跟着在那发财。又加上申大妇拿了一份高额的聘金出来,李高也就干脆把闺女嫁到郑府,连庚贴都过了,再无更改之理。

    这样一来,原本势同水火的李、郑两家之间,又多了条姻亲的纽带,关系变的十分复杂。万历天子对这事也是十分欢喜,还特意赏了笔银子下来,给小舅子成亲用。郑国宝道:“夫人。说实话,我房里的女人,要论智谋心计,任氏未必就输给了你。可是要论这办事的手段魄力,她还是要输你一筹。有你做我的正室娘子,我就可以放心家宅固若金汤,不必担心后院失火。”

    “少拿不要钱的好话糊弄人。我告诉你,这次你破了魔教之后,就给我老实在家待着,别总向外乱跑。就算你还有什么风流债没清,只管跟我说,我替你把人接来就是。至少你在家里,我还能看见你。总好过天天惦记着你的安危,又怕你被哪个女人迷住,再也不肯回来。”

    皇宫之内,万历听了闻香教的事,也不敢掉以轻心。国朝出了个日月神教,已经够让人头疼了,再加上个闻香教,这简直是雪上加霜。这教派的总坛居然设在滦州,离京师咫尺之遥,若是一旦有什么变故,京畿都不安全。他不由怒道:“地方官府干什么吃的?这样一个教门,居然不闻不问?还是王氏那贱人,竟然敢在宫派阴蓄死士,培植党羽?”

    不等郑国宝说话,郑若男一旁已经开口道:“小点声,别吓着孩子,他刚睡着。”她一边拍着自己的胖儿子,一边道:“王皇后那人啊,是不怎么样,脾气大,不能容人。她宫里的太监宫娥,不知被她打死多少。可是要说她想要阴蓄死士,培植党羽,也是高看她了。她哪有那本事?只不过是有人打着她的旗号,招摇撞骗,地方官不敢多事而已。”

    “朕这就下旨,让地方官,将那总坛给它烧了,将王森满门,锁拿到京师问罪。”

    “天家。此事要是如此操办,只怕那些无知愚民,反倒会对朝廷不满。以为朝廷是故意对闻香教予以打压,说不定,还要与咱们硬抗。再说滦州府那点衙役捕快,也未必是那些教众的对手。要办他们,还得用边军。可是眼下,又得筹备着防秋,等摆边之后,臣亲自走一遭,定把闻香教的事,处理妥当。顺带连同那魔教,也一发为天家解决。”

    万历叹了口气“这便又要劳动内兄了。申氏身怀六甲,你在扬州为朕操办盐务,这回又要剿灭教匪,铲除魔教,当真是辛苦了。内兄切记,遇事保全自身为上,要是你有点什么闪失,若男可不会饶了我。其他都是小事。魔教若是果然能除了,胗何吝侯伯之赏?”

    郑若男却在旁边嗔道:“瞧你这话说的。难道不灭了魔教,我堂哥就当不得侯伯之赏?单是这次千万白银,就够买几个侯伯的?要不是有我堂哥在,那盐业私营的事,说不定就真被他们弄成了,到时候天下大乱,我看比魔教危害要大的多了。”

    万历笑道:“是啊,还是若男说的对。其实内兄现在的功劳,就足以封侯。不过内兄现在要是封了侯,后面灭了魔教,就不好赏了。这次只好把内兄的封赏,封到了岳丈和内弟还有申阁身上了。”

    这次破了两淮预提盐引案,又办了千万盐课,万历天子除了赏赐金银、田地、贡缎外。将郑承宪加封为诚毅伯,加郑国藩锦衣卫四品佥事衔,申时行则加了太保衔,算是都从郑国宝这分了实惠。大明文官的最高追求,无非是生晋太傅,死谥文正,申阁原本只是太子太师,这也算离最高荣誉又近了一步。

    郑若男此时问道:“堂哥。你说李世贤收了盐商的钱,跳出来为盐业私营摇旗呐喊,又是两淮欠课的最大后台,这事可有凭据?天家把这奏折拿给我看,我可觉得,一个李世贤未必有那么大的胆子,办这么大的事。”

    郑国宝没理郑若男,而是对万历道:“天家。前者河套兵败,说是因为谷文秀勾结套虏,出卖军情,天家可还记得?”

    “是啊。这事朕是记得的,还说那谷文秀吃里爬外,实在该杀。怎么这两事有什么关联?”

    “回天家,这两事确实有关联。所谓谷文秀通敌,其实一点证据都没有,全是我们凭空捏造而已。只因为河套大败,需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谷文秀的未婚妻子成了我的侧室,他心里是否真的认了,谁也说不好。只好干脆来个先下手为强,既除了隐患,也算有了交代。两淮盐课的事,欠了这么多钱,若是追究下去,满朝文武人人自危,谁能脱了干系?所以就只好把脏水朝一个人身上泼,让一个人背起所有责任。”

    万历听了哈哈大笑道:“果然是这样。若男就说,这一定是内兄设好的套,只为了坑李世贤这个老冬烘而已。还是爱妃料事如神,内兄啊,今日这里设一家宴,咱们在一起喝几杯。从明日开始,你便不必到衙门应卯,安心在家陪夫人便是。朕听说你的一个爱妾也怀了身孕,不管需要补药还是郎中,都只管来宫中支取。等到母子平安后,再去滦州也不晚。”(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添丁

    郑国宝自这日将自己的安排说完之后,倒真是修身养性,平日里连门都不怎么出,只安心陪着妻妾。哱云则与秦良玉十分投缘,二人都是一般的军阵武功,与江湖功夫不同,再加上都是能带兵的,平日里切磋些兵法心得。哱云也许诺道:“秦家妹子放心,你这武官,我保了。实在不行,你就去宁夏带兵,虽然我家现在说了不算,可是当年旧部还是有一些,再有夫君的关系,你去那带兵,保证没问题。”

    秦良玉却道:“多谢姐姐,可是我……我哪也不想去。我就在家里,练练咱的家丁也挺不错啊。”

    这些日子,郑府的家丁也都由她负责,训的颇有些声势。她每日里见郑国宝与妻妾们调笑亲热,还有曲非烟这小精灵,总能扑上去亲几下,心里就总觉得痒痒的。既想着眼不见为净,却有舍不得离开,只把心思都花在了练兵上。

    这日子过的倒是难得的平静,直到申婉盈生产时,却出了些小波折。那孩子生的并不顺畅,申婉盈的叫声,从产房里直接传到了外面,郑国宝顾不上晦气,直接就闯了进去。那几个人想要拦他,却被任盈盈左右开弓,全都打翻了。

    申婉盈粉面苍白,豆大的汗珠,布满了额头,擦下去一层就又出一层。郑国宝看了心疼,急忙抓住她的手道:“婉盈,不怕,有相公我在呢。”

    申婉盈此时已经去了半条人命,疼的阵阵惨叫。却还是喊道:“这里不吉利,快出去。我怕是不成了,你一定要保住孩子。”

    几个收生婆也过来问道:“国舅爷,这是保孩子,还是保大人啊。”

    郑国宝听了这话,怒喝道:“废话。当然是保大人,婉盈活,你们活,婉盈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我要你们几个人全家一个不剩!盈盈。拿剑看着。婉盈有个好歹,就把她们都杀了。”

    申婉盈抓着郑国宝的手猛然使力,用尽气力的喊道:“相公,保孩子。一定要保孩子。若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就不活了。”

    这几个收生婆一时也是左右为难。保了孩子,自己全家要死,可是保了大人。申婉盈的怒火,也不是她们所能承受的。任盈盈犹豫了片刻说道:“其实,圣教里,也有催产的法子。我们这些人找收生婆不方便,可是生孩子却又拦不住,因此有些自己的土办法。要是夫君信的过我,就让我来给姐姐催产吧。”

    郑国宝点头道:“那就一切拜托盈盈。”任盈盈又把他推出去道:“你在这,我心踏实不下来,你还是到外面等吧。”

    申婉盈刚才死活不想让郑国宝待在这,现在却又拼命抓着不让走,直把郑国宝的胳膊挠出了几道口子。看丈夫最终还是被推出门外,申婉盈面上露出一丝恐惧之色,有气无力哀告道:“任……任妹子,你想做这正室,就等我死后,让相公扶正。我的孩子,求你千万高抬贵手。”

    任盈盈噗嗤笑道:“好姐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玩心眼,何必呢?一屋子这么多人在,你这话都说了,要是你有了跟三长两短,夫君还不杀了我?难不成,你还让我杀了这里所有人灭口?”

    看她目光扫视,这几个收生婆,吓的魂飞魄散,真怕下一刻,这位任氏夫人就拔了剑来砍人。她们眼光老辣,看的出,这位带着短剑进产房的姨娘,绝不是什么弱不禁风之辈。

    “凤凰,进来帮忙。”任盈盈又朝外喊了一声,蓝凤凰和哱云却一起走了进来。“任姐,我力气大,也能帮忙的。”

    任盈盈暗自冷笑:这哱云倒是个好心眼的。这种事如同在鬼门关上走一遭,任谁也不敢说一定有把握。若是申婉盈有个三长两短,哱云这就是自己往是非之地闯。

    听着产房内,开始传出几声痛叫,郑国宝又想冲进去,却被秦良玉、曲非烟二人死死拽住。张芙蓉也道:“夫君,现在你进去只会分了任大小姐的心,还是在这等吧。”

    郑国宝此时没有往日的沉稳,焦急道:“我等,可是我心里不安生啊。你们听听,怎么又没动静了?”

    等到过了顿饭之功,任盈盈几人从产房出来,郑国宝急忙冲上去问道:“怎么样?人怎么样了?”

    哱云抢先道:“没事了。母子平安,从此咱家就又多了个小可爱,那孩子长的可好玩呢。夫君进去看看吧。”

    任盈盈道:“真没劲。我还说要吓吓他,让他多着会急呢,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把底漏了?这下没的玩了。这回可是把我累死了,我要回去好好歇会,夫君进去,陪申姐姐好好说说话吧,她也累的够戗了。”

    产房内,看着大难不死的申婉盈,郑国宝甚是心疼,抱了孩子给她看。申婉盈一边看着儿子,一边对郑国宝道:“夫君。你知道么?当年我家的姨娘生弟弟时,与我今日一样处境。我爹只留下一句,我要孩子,便去忙他的公事了。从那天开始,我便知道,女人的命,不值钱。可是夫君,你今天能为了保我,而说出不要孩子的话,我心里真的很欢喜。”

    郑国宝轻抚着她的脸,微笑道:“因为你相公我是个坏人啊,最会算计了。孩子没了可以再生,你这个做娘的没了,我去哪找这么个又漂亮又聪明早的就好夫人啊。儿子,你说对不对?”

    见孩子被郑国宝弄哭了,申婉盈没好气道:“别弄疼了我儿子。真是没个正经的,都当了爹的人了,说话还是没正形。回头把儿子抱过去,给叔父他老人家看看,再让他老给咱儿子起个名字。还有,芙蓉妹子也快生了,你也要多陪陪她,我这里,你不必担心了。”

    有了申婉盈这一出,张芙蓉自己看了心里害怕,叮嘱郑国宝,若是自己也遇到危险,不论如何也要保孩子,不要保她,结果被郑国宝好一顿训斥。好在,她生产时,倒是顺利的很,她又有一身功底,因此身体康复的极快,乃至在郑国宝离京前,还狠狠将她蹂磷了一通。

    看着这位冰山美人,冷面仙子,在自己身下婉转娇吟,百般逢迎,郑国宝大为满足。他这嫦娥基金会在京师开展的也十分顺利,有勋贵帮衬,有锦衣卫扶持,募捐工作进展的很是顺利。至于清流言官方面,若是与一群女子计较,未免太**份体统。再说,这些面若冰霜,举手投足间,女神味十足的女子,也让一群言官老爷花了眼。不少人还惦记着约她们出来吃个饭,听听曲,联络联络感情,把她们从国舅的魔爪里拯救出来,拯救到自己的府里过好日子,因此倒也没闹出什么事。

    申婉盈的儿子取名郑文,按照郑国宝的恶趣味,自己的儿子要以文武刚强,龙虎彪豹的顺序命名,按他的说法就是:话本里奸臣家的纨绔子弟,出去抢男霸女的,都是按这样名字取名的,我也不能坏了规矩啊。

    可是张芙蓉却生了个女儿,这郑武的名字暂时安不上。张芙蓉自己的心情也颇为郁闷,尤其这次去滦州收拾闻香教,因她产后虚弱,也不能随行,更让她心里别扭。郑国宝只得先连续几天将她弄的瘫软如泥,连声告饶,又安慰道:“家里光一个申氏,我也不放心啊。我的芙蓉那么大的本领,你在家里,我才安心点。再说基金会也离不开你操办,哪能跟我去冒险。你放心吧,等我回来,咱们多生几个,到时候儿子女儿都有,那样才好。”

    等到郑国宝带了大队人马启程奔了滦州,偌大的内宅里,只剩了申婉盈主仆和嫦娥基金会的女侠们,申婉盈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对玉竹道:“我现在才明白,娘当年对我说的那句话,悔叫夫婿觅封侯。我多希望,我的国宝只是个混吃等死,一事无成的公子哥,哪怕他收用再多女人,我每天也能看到他。”(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虔诚

    滦州之行只是个开始,灭了闻香教,还要去抄黑木崖,郑国宝也不敢掉以轻心。因此想的也是秘密潜入,趁机发难的主意。闻香教教众甚多,此时又是到石佛口朝圣的时候,混到朝圣教徒里,倒也不费气力。可是瑞恩斯坦那些洋鬼子太过扎眼,只好留在外围待命,哱云的六百苍头军,也布置在滦州外听从号令行事。郑国宝与一众爱妾,日月神教中人以及孙大用等几十名锦衣官校及,扮做香客,直接进入石佛口。

    曲非烟这次能跟着姐夫出来,显的最是欢喜,一路上就腻在姐夫身边不离开,本来郑国宝是不想带着这小毛头的,可是一来她又哭又闹,二来哱云也帮着说好话“她的名气如今大的很,到了时候一报出名字来,怕是没几个人敢与她交手,放心吧,出不了闪失。”

    原来她们上京时,曾遇过一伙不开眼的水贼,居然动起了她们的主意。可是两下还没等动手,曲非烟只一报了名字,那群水贼就吓的面无人色,跪地求饶。原来,在嵩山派的炒作下,风清扬重出江湖,大战日月魔女曲非烟这事,已经成了江湖上这几年最大的新闻,其受关注程度,远在任我行重出江湖之上。

    那些水贼一听说自己居然劫了大天位高手,一只脚迈入先天境界,几乎就要破碎虚空的曲非烟,哪还有胆量动手?在江湖传说中,这种人物已经到了半仙之体。一念即可杀人。虽然被剑圣前辈打伤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肥,这种高手,也不是自己这种小蟊贼能招惹的起。

    哱云道:“说不定到了石佛口之后,我们的小可爱一报名字,那王森就自己滚下来跪地求饶了。”

    任我行也道:“国舅,不必担心。王森这人是农人出身,没什么武功。入教之后,也不曾学过什么武艺,拳脚兵器。一无所长。到时候动起手来。非烟丫头也吃不了亏。”

    说来也奇怪,郑国宝撒下大批人手去找刘、曲二人的下落,又有少林寺帮忙,河南省都挖地三尺了。却始终找不到人。这也让郑国宝心里隐约有些不安。曲非烟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抱着姐夫的胳膊撒娇。

    秦良玉如今是郑家的总教习,又由郑国宝保举了个三品指挥使的官衔。哱云还看玩笑说,这回咱两个可是一模一样。没有区别了。她说的本是官衔,可是秦良玉听了这一模一样,就羞的脸红过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见曲非烟和郑国宝的亲昵模样,轻轻叹可口气,吩咐几个郑甲的护院“大家仔细些,咱们现在人不多,可不要出了意外。”

    郑国宝在京师周边,有二十几处田庄,佃户、军伴、家丁、护院加上哱云的陪嫁六百苍头军。即使不出动官兵,他自己也能调出几千丁壮。这许多人马要是大张旗鼓的去石佛口,怕是王森就要弃了基业,直接跑路。

    因此这些人马全都化整为零,分散前进。郑国宝这一路就是几十人,看穿着打扮,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大少。北直隶这地面不太平,山贼盗匪不少,这些女眷又都如花似玉,万一有人觊觎,可不要阴沟里翻船。

    这一行几十人走了一阵,路上人便越来越多,老幼皆有,多是些普通农人,但也有富商士绅。一问之下才知,这些人都是前往石佛口,去朝见教主王神仙,并去捐献香油的。

    闻香教人入教之后,家中财产就成了教中公帑,田地也都算在王森名下。可是一般农户,倒是能因此免了朝廷赋税,也不算亏本。只是没想到,富翁地主,居然也肯信了闻香教的邪,把自己的财产都捐出去,从原本的员外,变成现在的高级管事。好不容易有些积蓄,也要拿到石佛口,去缴香油钱。

    “小老弟,你怕是还没入教吧?入了教,就知道这教里的好处了。”一位五十来岁的老者,看穿戴,倒也是个富庶人家,身旁跟着的是他家的几个子侄。与郑国宝攀谈几句,听他说也是要到石佛口的,就来谈兴。“老夫当初,也是不想入教的。那仙姑上门几次,我都执迷不悟。可是后来,遭了报应,家中不是失天火,就是有人得了时疫。我家的牲口三天两头就不明不白的死了。这我才知道,准是,遭了天谴了。急忙找了仙姑来认罪,又备了孝敬。也是王教主仁慈,向天祷告,我家的灾厄才消。听说,要不是王教主出面救我,按老夫家的罪孽,本该是祸连三代,满门皆灭的。这回总算是拣了天大的便宜,我说,这位小哥,你是不是也入教吧。”

    这时又有个穿着体面,头上戴着瓦楞帽的乡绅接话道:“是啊。当初我小儿子得病,几乎是找遍了郎中,全都没治。王教主赏了几颗神丹下来,没几天人就好了。如今我的两个丫头,全都选到教里做了仙姑,侍奉在教主左右呢。我看这位小哥,你的姬妾,相貌都不错,若是做了仙姑,教主老人家必定欢喜,你家必有福报啊。”

    这些信徒显然对于家中女眷做仙姑这事,不但不排斥,相反十分期待。听了这话,对这位乡绅就格外尊敬起来,纷纷前来道喜。还有人劝郑国宝道:“年轻人,你可不要舍不得这些姬妾,而害了全家满门。我告诉你,眼看就到三劫末世了。到时候天上要打铁雷,刮钢风,下七七四十九天黑雨。地上寸草不生,全天下的人,要死掉十分之九。只有信了闻香教,有王教主神通庇佑,才能保住全家性命。这可比几个美人,或是钱财土地重要的多了。”

    “是啊。我原本是个贩卖绸缎的商人,只知道讲本逐利,也是入了教之后才知道,原来我这些年经商,竟是犯了无数的罪孽。几辈祖先都替我在地府里受苦,若是我不是入了教,将产业捐献出去,我死后也是要受苦的。”

    一个面皮白净的后生,更是现身说法道:“几位老人家说的都有道理。我那个浑家就是不晓事的,教主看中了她,让她去做圣女,她却死活不肯,说什么要守妇道。这叫什么混话?她去侍奉的是神仙,跟妇道有什么关系?我妹子去做了圣女,她要去,姑嫂还有个照应不是?我再三劝解,她也不肯听,就是死活不肯去。还劝我说什么教主都是骗人的,是要玷污她的清白,让我不要再信圣教。这说的都是人话么?还是我爹聪明,一眼看出,她是被邪魔附了体,才执迷不悟,不肯听从教化,还要害我满门。”

    “那小哥,你是如何对待这被邪魔附体的浑家,难道就由着她逍遥下去?”

    “那哪能啊?我在夜里取了斧子,将这妖魔杀了。才免得她继续去害别人。”

    “做的好啊。小伙子。”那乡绅挑起大指道“你这样做才是正理。我上次听教主讲道,如今各地妖魔横行,寄于人身之上,如不杀了邪魔,由着他们为非作歹,将来我等信教的人,反倒要遭他们的害。因此,凡是不肯入我闻香圣教的,都是邪魔附身,便算不得人。杀他们,杀的好杀的对。便是至亲骨肉,也不能手软,否则的话,就是要害了无数信教的良人。”

    “没错,杀邪魔,杀妖孽。”

    这些教徒们纷纷振臂高呼,脸上一脸的虔诚。这些人都是普通乡民,没什么功夫在身。可是看他们这模样(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试探

    郑国宝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只是这等狂信徒聚集的场面,也让他心里暗自吃惊。闻香教的实力不容小看,这些狂信徒有老有少,也不是什么经制正军,又缺少衣甲护具,按说不足为虑。可是就他们这种疯狂殉道和不怕死的劲头,却足以令任何一支正规军头疼。

    他倒是早就编好了一套说辞,只说自己是京师里的商人。母亲当初久病不愈,多亏闻香教的仙师赐丹,才身体康复,这才带了财物,前来感谢教主。那乡绅道:“这些财物,不足挂齿,教主不会看在眼里的。最重要的是诚意。一定要有把自己的全部都拿出来奉献的觉悟,才能收获教主的保佑,才能家宅兴旺,合家幸福。”

    “是啊。咱闻香教的规矩,是一人入教,全家皈依。你家若是以前有人信了什么菩萨,道教乃至泰西洋教的,全都要改宗。那些都是邪魔,只有我闻香圣教,才是正道,才是真神。财产你也不要吝惜,那都是你的罪孽,只有把财产都交上去,你的罪孽才能洗清。你也不用担心生计,教中会再给你拨发钱粮,不至于让你饿死的。再说你还有教友呢。咱们闻香教讲的就是守望相助,团结互助。”

    “对啊。再说咱教里也是论功行赏,最讲究一个公平。只要你能发展十个人入教,或是为教里挣来五千两的公帑,就能当一个小仙师。挣下五万两的公帑就是大仙师。等到了大仙师那一级,就能有三个仙姑轮流陪你。那可是神仙般的日子。”

    那位献了全部家产的员外,就是一个大仙师,说起这事来,捻须微笑,一脸得意模样。“自从当了大仙师后,老夫才知道人生的乐趣啊,三个仙姑都值妙龄,又善神降术。每次与老夫共参妙术时,都是请来九天仙子上身,老夫等于是仙家共修。延年益寿。他日说不定还能白日飞升呢。”

    又有人道:“是啊。我原来是个穷光蛋,什么都没有。自从入了教啊,倒是有了吃喝了,还有个仙姑给咱做老婆。虽然每个月只能在一起团聚十天。那也比没有强啊。”

    郑国宝这时也渐渐明白。闻香教挑选的仙姑也不是永远不许回家。只是一个月内能回家十天,其他时候则要留在教里,或是听仙师安排。或是前往石佛口侍奉教主左右。至于财产,也是由一地的仙师统一划拨调转,统一支配。

    “大叔。你们这些人,怎么还带着女眷?”见一匹毛驴上驮着一个眉眼俊俏的姑娘,牵驴的是个老汉,哱云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老汉道:“俺这闺女,该要嫁人过门了。按着教里的规矩,新娘子得先跟仙师在一起过三天,驱除身上的不洁邪气,才能与丈夫圆房,否则公婆一家,要死个干净。可是这几天,不是朝见教主的好日子么?我就寻思着,与其让那仙师驱邪,不如直接请教主他老人家出马。教主和少教主都是好人啊,好说话的很,以往有闺女出门子,找他们驱邪,他们拼着大耗真元,也要亲自施为。这回去求教主的人有点多,可是俺闺女生的模样俊,我就不信争不过。”

    那姑娘脸胀的通红,似乎有些不情愿,可是方才被这些人杀邪魔的口号一吓,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听天由命的前进。

    任我行道:“咱们这些人有财物,有女子,你们不怕路上遇上盗匪?”

    “这位老哥,你是府里的管家吧?看来是个精细人,想的倒是很周到,可是你老哥啊,多虑了。咱可不怕盗贼,只有盗贼来怕咱们。咱王教主,那可是皇后娘娘的亲戚,皇亲国戚啊。咱入了教,那也都算沾了天家的贵气,哪个盗贼敢对咱动手,那就是欺君作乱,就等着官军上门吧。再说,咱这么多人,来了蟊贼,也打杀了他。”

    这些人里男子占了绝对主力,青壮手中又拿了棍棒,十分威风。这些教民又道“每年这时候,都是咱教里演武的日子。有师傅专门教授小伙子们拳棒,还要组织会操,一练要练足七天。这七天,有白面馒头吃,有肉吃。演武的状元,还有花红拿,还有仙姑陪三天。我告诉你,那可不是仙姑陪着睡,是仙姑请了天上的仙女上身,是仙女陪着睡呢。咱的小伙子,都憋足了劲了。不过小哥你是个富家公子,这事,你是搀和不上了。”

    等到晚上住宿时,郑国宝把大家聚在一处,分析道:“王森这混球,野心当真不小。聚集了这许多人,还要操演武艺,演习阵法,分明就是要造反。”

    任我行也道:“我方才打听了一下。他们手上拿的虽然是棍棒,可是到了会操时,王森会分发军械,还有甲胄。听说石佛口那,还有弓弩守备,分明是所图不小啊。幸亏如今闻香教势力还不算太大,教众不过几万人。若是他日泛滥到几个省,这几十万信徒,江湖上任是哪一家门派,也不是他的对手。”

    郑国宝道:“是啊。这么多狂信徒,若是一起冲上去诛杀邪魔,便是少林的十八罗汉阵,也要被打个稀烂。这闻香教,绝对留不得。”

    哱云久在边陲,见惯了撕杀大场面,倒是没当一回事。“夫君,没事。到时候,看咱苍头军的厉害,一群没经过战阵的老百姓,又不是正规经制官兵,几个冲锋,就把他们杀乱了阵脚,咱的苍头军,一个能顶他十个。”

    郑国宝倒是不敢掉以轻心,再三吩咐万事小心谨慎,不可大意。好在他这回借了支强兵来压阵,盘算之下,即使闻香教所有信徒都在,也能取胜。等到了晚上,任盈盈这魔女被他杀的落花流水,大败亏输之后,一边任他在自己身上亲吻舔弄,一边问道:“夫君,若是几万教徒都在,你当如何处置?难道你忍心一声令下,杀一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那有什么不忍心的?今日这帮人喊着诛杀邪魔时的模样,你又不是没看见。若还是拿他们当成普通百姓来对待,那是脑子被门拍过。这些人既然不拿别人的命当一回事,还认为自己杀人有理。那么别人杀他们,也是天经地义。我又不是那干脑子里有坑的文人,只想着圣人教化,又想着什么悲天悯人,为救十人杀一人,我就能下的去手。今日不动手,他日这些人若是揭竿而起,所造成的祸患,怕是比河南兵变更甚,到时候就不是死几万人,而是要死几十万,几百万了。”

    任盈盈听了这话非但不惧,反倒是有些情动,积极回应着郑国宝的热情,轻声道:“我就知道,我任盈盈找的夫婿,就是像话本里写的那样,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文武双全,是国朝第一等的俊杰。又能下的去杀手,没有那妇人之仁,只有这样的大好男儿,才配的起我。夫君,我救了申姐姐,我要奖赏,我也要孩子。”

    又行一日,将将到了滦州时,又有闻香教的仙师出来带路,与众人见面,一阵寒暄。这仙师见郑国宝面生,本来有些疑虑,可一见那几个女子,这眼睛就半点也挪不开位置。尤其任盈盈那绝色容颜压盖群芳,哱云、蓝凤凰则是别有风情,秦良玉、曲非烟二女正在妙龄,如同含苞欲放的花朵,那位仙师看了半晌。几步来到郑国宝面前道:“这位朋友,你面生的很,不知是哪一坛的教友,如何称呼?”(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凰求凤

    郑国宝神色镇定,将那套谎话又说了一遍。那名接应仙师问了献纳银钱的数目之后,面色更是缓和。“原来如此,是一位大施主啊。我借问一句,给令堂舍药的仙师,公子可知姓甚名谁?”

    “说来惭愧。当时在下在外经商,不在家中。家母也只说还愿的事,未提其他,因此对于这位仙师虽然感激,却不知姓名。”

    那仙师听到此哈哈大笑道:“这便是了。我方才一听,就觉得这事耳熟,你这一说,越说越对了。实不相瞒,我叫王好古,当初游方到京师一带,正好遇到灵堂染病。我运起神通一看,灵堂当时大限已到,可是又见你家人哭的凄惨,我也是于心不忍。就将师尊赠我护身的保命金丹,赠给灵堂救命延寿。你可知,那丹药炼制何等不易,各类天材地宝不知要用去多少,还要灌注师尊的本命灵力,才能有此神力。一粒仙丹价值万金,当时却是白送,这事也是折了大本。师尊后来还重重罚了我,罚的不是这钱的事,而是我没收钱,就没消你家的罪业,只是把罪业延迟而已,将来你家还要遭报应的。你肯来谢恩,这是好事,将来你入了我闻香圣教,什么样的罪过,也都消了。”

    郑国宝也扮做那些信徒模样,仿佛被他说的入神,不住点头,连连施礼谢过救母之恩。王好古得意道:“我辈修道人,救人性命,也是本分。这不算什么的。你等见了师尊后,可要分说清楚,师尊一听,你是我的有缘人,必会对你重用几分。”

    他朝郑国宝身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实话告诉你,我是教主的亲侄儿,教主师尊对我如同亲儿子看待,你只要跟上我这一系,保你大好前程。到时候你一定要告诉教主。这几个仙姑圣女。是特意献给我王好古的。我保你做一府的镇守仙师,到时候每月都有几万两银子任你支配,几十个仙姑任你挑选,保证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郑国宝似乎对他的身份十分景仰。又不住施礼道“在下有眼无珠。竟没认出来真君样貌。您原来竟是教主他老人家的亲戚啊。您说,我这回见的到教主么?”

    “嘿嘿。若是一般人,新人想见教主。可不容易。那么多仙师还接见不过来呢,哪有功夫接见你这新来的香客?可是你一来是大施主,二来么,又是我的门路,教主定会破格接见,到时候说不定传你几分仙气,让你早日飞升。”

    见郑国宝被说的频频点头,王好古心中大喜,这些美人,这回都是自己的。又给教里拉来这么头大肥羊,今年的业绩肯定是上上,光是提成就享受不尽。也不知是哪个没经验的仙师,上门赠丹却忘了留名字,这简直是蠢材中的蠢材。难道不知道,教里最看重的是业绩,留下名字是最重要的。

    等大队人马进了滦州,王好古道:“今日大家且在这里歇了,等明日咱们去石佛口拜见教主他老人家。大家各自找店休息吧,提咱闻香教的名字能打个八折。这位申公子,你跟我走。”郑国宝换了假姓,只说姓申,由于他是大肥羊,又有美女,因此王好古生怕大鱼脱钩,拉着他不放。郑国宝怕这王好古被色所迷,今晚就要来骚扰自己的女眷,把曲非烟叫到自己房里,又吩咐其他女眷,若是王好古真敢来罗嗦就动手。

    曲非烟似是十分兴奋,进了房来,就一下坐在窗上,甩脱了靴子,露着两只洁白的小脚,对郑国宝道:“姐夫,你今晚是要抱着我睡么?”

    郑国宝看看她,发现快一年没见,小丫头越长越大,有些地方越来越像大人了。这一变化的结果就是,他自己都没把握自己抱着小丫头睡,还能不能把持的住,保证自己不变身兽人把小丫头给吃了。

    他摇头道:“姐夫睡地上,你睡窗。你是大姑娘了,不能再让姐夫抱着睡。”

    曲非烟听了这话,似有所想,“怎么?姐夫,你也发现我长大了么?是不是就是说,非烟终于是大姑娘了,不是你眼里的小丫头?”

    “是啊,我们的非烟是大姑娘了,可以考虑嫁人了。”郑国宝坐到窗边,伸手揉乱了曲非烟的头发,“不过在姐夫眼里,你还是个小毛头。说说,小毛头,有没有想嫁的人,如果有的话,姐夫帮你想办法。”

    曲非烟却顺势扑在郑国宝身上,紧紧抱着郑国宝道:“才不要,我才不要和姐夫分开。每次抱着姐夫时,就感觉姐夫像爹爹一样,姐姐不在,爹也不在,姐夫要是也不要我,非烟儿就没有亲人了。所以我不要离开姐夫,我要永远和姐夫在一起。”她说到此,猛的亲在了郑国宝的脸上,那股清新的香气扑面而来,让郑国宝心神动摇。

    “姐夫,你今晚就抱着非烟儿睡吧,好不好。我……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连姐姐也不告诉。那个秦良玉,她一定也想让姐夫抱着她睡,这事瞒不了我。非烟儿认识姐夫那么早,可是却输给了哱云,输给了任圣姑,输给了蓝凤凰。我不想再输给秦良玉了。”

    郑国宝见曲非烟的表情,也知她说的这抱着睡是什么意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丫头如今确实已经得算个大姑娘了,按照这个时代的标准,完全可以嫁人了。抱着这样的姑娘,若说不起反应,那就不正常了。可是要就这么把她吃了,却又觉得难以下手。

    “姐夫,要我吧。我不怕,我真的不怕,我不想再被你当个小丫头一样,随便扔在哪,找几个人陪我玩。我想让你像疼几个姐姐那样疼非烟儿,我还要给姐夫生孩子,我是大人。”

    眼看这丫头已经动手宽衣解带,郑国宝只觉得嗓子发干,忍不住低头去攫取她的樱唇,曲非烟则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幸福的一刻来临。

    “夫君,随我来。”哪知就在这要紧时刻,房门被一把推开,任盈盈推门而入,郑国宝与曲非烟下意识的急忙分开,二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大寻常。任盈盈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拉起郑国宝道:“才那么一会,就不老实。她才多小啊,你不是只喜欢年纪大的么,怎么改口味了?再说,怎么也得给个名分,要不然就委屈了我们的小可爱了。”

    曲非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却被圣姑把好事撞破了。羞的面红过耳,一头扎到窗里,将头埋到枕头上。郑国宝道:“盈盈,你……你胡说什么呢。我和非烟……我们……我们只是在开玩笑,闹着玩呢。”

    “哼。我不管你们做什么,现在都先停下。总坛的人到了客栈,跟那个姓王的色郎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你跟我去听听。”说完拉起郑国宝就走出房门。见姐夫被任盈盈捉走,曲非烟气的将枕头重重的摔在地上,“圣姑,大坏蛋。人家好不容易攒起了勇气,却被你坏了好事,讨厌讨厌。”

    任盈盈这轻功当真了得,提着郑国宝这不会武功的人,却是如履平地,一路急行,便已来到王好古的卧房之外。原本这里也有王好古安排的几个哨卡,此时已经都被撂倒了。任我行、向问天、绿竹翁三人就在窗边窃听,郑国宝与任盈盈也不打招呼,自顾凑过去,顺着窗纸上的裂缝,向房内看去(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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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笑傲行介绍:
“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白衣如雪,来去如风,快意恩仇,除强扶弱。以上这些,和主人公,一文钱关系都没有! 现代小市民,魂穿大明。附身到大名鼎鼎郑贵妃的堂兄身上。不等他发挥穿越优势就发现,自己所处的位面,与历史位面,居然存在着较大出入。燧发枪,望远镜,自己能想到的,现在怎么都有啊?你们就不许给我留点么? 好在自己有一个有本事的妹子,这个条件,谁也夺不去。且看锦衣缇帅,如何玩锦衣笑傲行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锦衣笑傲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锦衣笑傲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