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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普祥真人     锦衣笑傲行txt下载     锦衣笑傲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八章钓鱼

    “静一静,静一静。”方正运起狮吼功,几声大叫,又拍了几下桌子,总算把下面的声音压了下去。“我既然去了钦差行辕,就不能白跑一趟。在我阐明了少林十八门的困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服教育下,国舅终于点头了,只收两成。”

    “两成……,这也不少了啊。”那些院主们只粗略估算了一下自己的财产,就知道要是按两成比例缴税,也是一笔惊人的开支。又鼓噪起来,更有人说道:“依我看,干脆调集本门僧兵,全力保护僧产。看那狗官敢不般和咱们刀枪相向,支援总院的僧兵,也要撤回。”

    方正哼了一声,“保护僧产?你们哪一个分院能敌的过一千边军,再来说这话不迟。再说,根据我打探出来的消息,官兵如今全取前套,今年三边地带,是没有防秋任务了。二十几万边军,全成了机动部队。国舅已经抽调了五万边军,即将从陕西入河南,到时候,你们谁愿意去送死,我也管不到。但是支援总院的僧兵,你们一个也别想撤走。”

    一听到五万边军这个数字,那几位院主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就如同撒气的皮球,瞬间瘪了下去。要是少林和尚能打赢五万边军,河南巡抚早滚回京师吃老米饭,河南早就变成地上佛国了。

    方正又道:“你们不要忘了,我们要时刻警惕自己的邻居。我说的是谁,你们心里有数,就别记录了。到时候。若是有人带路,再有官军压阵。你们与官军放对,就纯粹是自己找死。自己好好想想吧。”

    既然拳头不如别人大。这些和尚也只得低头认怂。只想着用一招拖延战术,罚款欠税拖延着不交,那国舅既然是要等着回京完婚,难道还能住在河南不走。只要他回了京师,这里就还是自己的天下,那些欠税、欠粮,依旧能不了了之。至于马匹啃庄稼等等,也就只好捏着鼻子忍了。后来又听说嵩山派的铁匠铺和秘密仓库被彻底捣毁,元气大伤。这些院主们还暗地里称赞方丈果然有本事,这一次出访,不但降了税金,还把嵩山派给坑了。

    可是高兴了六、七天光景,这些院主们就又得向少林总院求情了。他们的心腹弟子、甚至是亲骨肉,纷纷被官军捉拿,塞到监狱里,等他们交罚款赎人。自从官军抓和尚罚款,甚至把人送到西北去报效朝廷的风头开了之后。十八门的院主都在各自的庵堂里下令,严肃纪律,禁止外出,仔细被官军捉了去。

    实在管不住自己的。那么一旦被逮,罚款自己解决,寺里不予帮衬。靠这严令。倒是起到了一定作用,僧人们难得的早早关门。读经文,做功课。呈现出一派积极向上的精神风貌。

    可是这禁令只对下面的小和尚起作用,到了那些亲信弟子,自家子侄这里,就没什么用。何况现在河南有人发明了交笔友的方式,自己随便起一个名字,写上点东西,就挂到酒店墙上,看看有没有人回应。若是有回应的,便把自己写的东西,贴在下面,又称“跟贴”。

    这些和尚里不少人识文断字,做这勾当,开始其实就为了和尚之间彼此交流一下感情。哪个狗肉好,哪的姑娘降价。尤其用的都是假名,说话没有顾忌,想骂就骂,想喷就喷,就是院主,也能骂给你看。

    可是后来却发现,跟帖的名字里,有一些明显是女性向的名字,字迹也很娟秀,不似男儿手笔。这一下,连那些本来对这形式没兴趣的僧人,也都惊动了。虽然这年头认字的很大可能是清楼的姑娘,但如果是头牌,能约出来见一面,交流一下感情什么的,也值啊。

    毕竟客栈定个房间的钱,比起打茶围、喝花酒什么的,可上算多了。再说,万一是个什么秀才的女儿、举人的闺女,自己不就赚到了?不只年轻的僧人,连那些中年僧人,也大多参与进来。尤其这些中年僧人看的书多,生活阅历丰富,字迹也好,相反比年轻和尚更受欢迎。

    比如二祖庵的通明和尚,最近化名不倒金刚,就交到了一个名为“白蛇娘娘”的笔友,两人聊的入港,越谈越是默契。白蛇娘娘字迹娟秀,一笔蝇头小楷,看着就是那么舒服。跟贴用的纸,是上好的薛涛笺,看这手笔,不是清楼里第一等的红倌人,就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

    至于说大家小姐怎么可能去酒馆跟帖,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还是和尚呢,不一样溜出去回帖?他本来想在酒店蹲点,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回复的。可是连续几次,那人都是包裹个严实,看不清楚。身边还有许多家丁护卫,凑不上前。这越是见不到,心里就越痒痒,脑海里幻化出那女子的模样,越发完美。而且看这排场,怎么看也像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若是能弄到手,说不定就可以直接还俗了。

    好不容易那小娘子答应与不倒金刚出来见面,这遭瘟的老爹,却下令禁止僧人外出。不外出,这小娘子可就飞了。再说她在客栈等着,万一遇到歹人,冒名顶替,捷足先登又该如何?

    通明越想越觉得自己非去不可,这不光关系到自己的帽子是否变色,更关系到一个纯真、善良、与世无争的小姑娘的幸福啊。左右院主是自家老子,真被官军逮到,他还能不掏钱赎自己?为了那小娘子,一切都值了,白蛇娘娘,你等我,我来了!

    通明钻过了师兄们指点的狗洞,一路小跑,直奔目标客栈。为了遮而耳目,头上戴了顶大帽,使人看不出自己是光头。小二、掌柜看自己的眼神,怎么有点怪怪的?算了,不管那么多,一定是嫉妒。等问明白了房间所在,他二话不说,一头撞进去,喊了一声:“白蛇小娘子,不倒金刚来了。”

    这话刚喊完,他后脑勺上就挨了一记闷棍,饶是他武功了得,身体结实,也扛不住这一下,顿时脑袋开花,人事不醒,不倒金刚变了滚地葫芦。早就埋伏在房里的几个锦衣,取了麻袋,将人装在里面,扛了就走。郑国宝则对着任盈盈挑起大指:“任大小姐找的人,真是人才,短短时间,就替我诓了二十六个了。”

    任盈盈嫣然一笑,“柳女史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是胸藏珠玑,一笔书法,更是女中状元。年轻时,那些文人才子,都以与柳大家一叙为荣,请她来对付些年轻和尚,便是牛刀杀鸡,哪有不中之理。不过国舅拿了这么多和尚,不知要多少赎金?那左家是中州第二大富豪,难道就放过了?”

    郑国宝笑道:“大小姐,你看我像那么好说话的人么?左家的问题自然不能放过,不过要先把少林的问题解决了,再去收拾左家。我们有方正大师这个盟友在,一切都不成问题。”

    任盈盈叹了口气“以前圣教一说起少林,就说是圣教心腹大患。每年都有长老要给年轻的教众讲话,讲他们是如何与少林僧人艰苦搏斗,才有了圣教今天的基业。不少长老还要脱了衣服,展示身上的伤口,来证明圣教基业何等不易。可在国舅眼里,少林也好,嵩山也罢,却不过是夹袋里的玩物,想要它们如何它们便要如何。往日小女子的所谓雄心,今日看来,实在是可笑。”

    郑国宝道:“任大小姐也不必妄自菲薄。你不肯裹胁河工,又能保全河堤,这些功劳我够给你记着呢。只要等此间事了,我就操持着搭救任老前辈的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趟将末日(一)

    任盈盈一双美目似是饱含了万千幽怨,“此间事了?说的真轻巧。河南八营变兵,虽然主力损失大半,但残部也有几千人,你却只派降将带旧部前往,如何能胜?”

    “放心吧,我的大小姐,这仗,我估计着是快打到头了。”

    大胜寨,乃是位于河南信阳府光山上的一座不起眼的寨子,此地比邻湖广,属于传统意义上的三不管地区,因此也是趟将们安营下寨的好地方。镇嵩军经略大胜寨,却也有不少年头了。做趟将的,难免有失手的时候,有个安稳的巢穴,比什么都重要。

    这寨子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又积蓄了许多钱粮、军械,乃是一处得天独厚的避难所。边军进入河南之后,八营乱军连战连北,王天纵、刘镇华见势不好,带着自己的嫡系部队,就往光山方向撤。谢种宝、刘甲斌也只好带着队伍跟着下来。一路上,官军追的紧,连辎重全都扔了,才侥幸逃到大胜寨。

    以往的战斗里,趟将虽然不及官军,但是仗打的并不费力。河南本地的兵,也是苦的狠了,趟将们开大户,吃富豪,腰包鼓的流油,与那些剿匪军就打起了默契仗。官兵一冲锋,乱军就扔钱,官军得了钱就不追了。有时乱军反扑,官军知道这是他们缺粮、少箭,就把辎重物资给乱军留下。因此,当初剿匪的局面是匪来兵不见,兵来匪无踪。这样的仗打的谁都没有压力。

    可是边军一进河南,这种打法就行不通了。那些边军眼里。人头就是钱,人就是会走的银票。哪管你那许多。拿了刀便砍。趟将们善于打劫,却不善于打战。毕竟出来当强盗是求财。不是玩命,善于打战的早就饿死了。一对上朝廷精锐边军,崩溃的速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尤其不少兵有了钱,就只想着开小差回家买地讨老婆,战斗意志薄弱,更是无法组织有利的抵抗。当初乱兵声势最大时,号称八万虎贲,席卷中州。如今到了大胜寨检点人马。几路联军合计,不到四千之数,对外也只好号称有兵一万,仍堪一战。

    本来王天纵还觉得败的太惨,这么点人马,谈招安又能谈出个什么条件?可是等到了大胜寨,打开库房之后,他却犯愁道:“咋还剩这么多人,这可怎么开饭啊!”

    按着帐面上的数字。大胜寨内应该还有存谷三千三百石左右,足够大军吃上两个月。可是打开库房之后,即使不过秤,王天纵也算的出来。这里的粮食绝不会超过八百石。

    两千五百石的大缺口啊,这拿什么补?他气的抓来管仓的头目,就要三刀六洞。可那头目却一把鼻涕两行泪的喊冤“这是少当家的条子。我怎么敢不放行啊。”

    原来河南兵变一起,粮食的价格就节节攀升。王天纵的大儿子,看准这个商机。做主把大胜寨的粮食拿出来卖。赚的钱,都带在了自己老婆身上,让她去了老营。王家三个儿子,明争暗斗不是一天。大少爷有这种心思,王天纵也能理解,可是这是要人命啊。

    等到打开军械库,连刘镇华都要吐血了。这就是自己历年积累的军械?钝刀断矛,弓都软的没力气,箭矢、铠甲的数字,根本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也是大胜寨太平的久了,从上到下,全都懈怠起来。各路架杆七拐八绕的找路子,让王天纵、刘镇华等几位大当家的公子、爱妾、小舅子们写条子,把库存的军械倒卖出去。少林、嵩山,都是他们的大金主。

    为了勉强对上数目,战场上的破烂,战斗后损坏的废旧器械,就都当做新品,进了库房抵数。时间一长,连管仓都没了打理的心思,房子漏了,懒得修补,下了大雨也不去关注。结果有数的部分弓弩全叫水泡了,也成了废品。

    这支残兵败到此间时,已经是辎重尽失,粮不济日,兵甲不完。本以为在这能得到充分的补给换装,没想到,却是这种情况。刘镇华道:“没办法,只好先给他们发一发军饷,鼓舞一下士气。”

    那管仓听了发军饷三个字,连嘴唇都白了。墨迹了半天,才说道:“前些时,陕西那边有人用钱,数目非常大,利息也挺高的……”

    陕西河套股的事,引发的现金荒,也波及到了河南。信阳这边便有人出来做放贷生意,这人信誉好,后台硬,按说是不怕人赖帐的。可问题是现在边军眼看就要追到山底下了,谁还敢作死去信阳催收债款?

    刘镇华只觉得一口老血到了喉咙边,恨不的一刀斩死这个管仓,才能出气。可是偏生这个管仓是老部下,还和自己的卫队长换了帖。杀了他,怕是部下就要哗变,眼下这时候,可是不能再内斗了。

    王天纵也知这里面的干系,只得把那管仓推了个趔趄,吩咐一声“把这狗头拉下去,重打八十军棍。请几位大架杆来,咱们商议个章程吧。”

    四位大架里,刘甲赓出身开封望族,不是绿林出身,与另三人隔着一层。谢老道与刘、王二人还有过节,彼此也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因此他反倒与刘甲斌暂时结盟,免得被镇嵩军给吞了。

    目前剩余的部队来看,刘家的部队最多,镇嵩军战斗里最强。几下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会开了一下午,也没谈出个子丑寅卯。到了晚上开饭时,为着镇嵩军的粥比其他几军的都要稠,两下差点火并。几百兵都拉出来家伙,分好队列,一声令下便要撕杀。

    好不容易把这事调停下去,让谢宝财刘甲赓的部队自己生火做饭,发给了他们几十石粮食,先应付着。当天夜里,却又有一百多兵开了小差跑下山去。最为可怕的是,这开小差的部队里,有十几个居然是刘镇嵩军亲兵队的人。连亲兵都维持不了忠诚,这部队还有什么前途?

    自从蔡公冲裹胁老营,投奔官军之后,这八营兵的军心就开始浮动,如今这恶果总算是彻底体现了出来。部队人心惶惶,家乡在附近的,都存了跑路的心。刘镇华要紧成立了督战队,砍了几十颗脑袋下来,可是到了晚上,连督战队的人都跑了不少。

    最后还是王天纵咬牙,把库房里所剩的金银全拿出来发了一次饷,才勉强稳定了局面,可是大头目心里都有数,这样的日子,怕是长不了啊。

    又过了两三天,也不见朝廷的招安使者来, 也不见边军来打山寨,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肠。这一日,几位头目正在聚义厅里看帐本,盘算着剩下的粮食够吃几天,又该是怎么个分法。

    只听外面一人哈哈大笑着往大厅走来,边走边道“干爹们,你们过的怎么样?孩儿给你们问安来了。”

    刘镇华光听声音,也知道来的是谁。怒喝一声“蔡公冲,你自己送上门来。倒省的老子的事了。”伸手便要去抽刀。王天纵一把按住他的胳膊“刘哥,别急。他一路都到了咱的聚义厅,外面的儿郎怎么没个动静?这事里有门道,你沉住气。”

    只见蔡公冲满面春风,衣甲鲜明,走进大厅之内。在他身后,是那身高体阔,魁梧异常的大汉“凶鸟王”周伯符。此人号称趟将里力气第一,若是他婆娘不露面,整个义军里单打独斗,几无人是他敌手。蔡公冲带了这人随行,也怪不得底气十足。(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趟将末日(二)

    另外随行的,还有几十名身材高大魁梧的壮汉,全身甲胄,身带利刃,皆是蔡公冲心腹的亲兵。

    趟将之中谁到别人的地盘上,都会带上自己的亲兵,头目也是刀不离身,这都是常事。可是几路架杆自己的亲兵,放这么多人进来,连个声音都不出,这也太反常了些。

    蔡公冲先给刘甲斌、谢宝财及王天纵磕了头,喊了干爹。刘甲赓强挤出一丝笑容“孩儿,听说你投靠了官府,登了高枝。你这义子的身份,还是算了吧,干爹可有点高攀不起。就是不知我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蔡公冲倒是语气诚恳,态度谦恭,一副乖儿子的模样。“干爹放心,妹子过的可好呢。孩儿我的为人,您是了解的,对额妹子能差么?她现在都有了额的娃了,过些时候,您便是外公了。”

    刘甲赓气的眼前发黑,面上倒是十分平静。“原来如此,好的很,好的很。我那丫头能寻你这么个男人,也是她的造化。今后说不定,还能有个诰命呢。不错,不错。惟愿你日后前程似锦,飞黄腾达,也好提携提携我这老不死的。”

    “几位干爹,你们说啥呢么。把孩儿当成啥人了?蔡公冲那是最讲义气,最讲道理的。孩儿混好了,能忘了几位干爹的大恩大德么?”

    刘镇华道:“少说废话,你这次上山,是要做什么?难道是官府派你来,谈招安的事情?我的家小怎么样了?你们若是敢对我的家小有丝毫不利,我刘某就与你们拼个同归于尽。也绝不招安!”

    蔡公冲呵呵一笑“刘哥,你这人还是那么耿直。一点都没变啊。你的家小放心,好滴很。嫂子那人可好勒。对你真叫一心一意。额每次去的时候,不提你,她都不肯解扣子。还招安,你现在这点人马,还招个什么安?你瞪眼干啥?想跟咱玩命?你要是不在乎这几千儿郎的命,就把刀拔出来,看看咱们谁下死。”

    周伯符此时将他那口惯用的九耳八环泼风刀提在手里,双目直盯着大口喘气,如同发怒的公牛一般的刘镇华。王天纵死死拉住刘镇华的胳膊。自己面带笑容道:“那蔡爷你今天来的意思是?给咱交个底,也让我们心里有个数啊。”

    “各位干爹放心,孩儿今天来,就是给你们报喜的。儿眼看就要做官,做大官了。到时候荣华富贵、金银美女要啥有啥。你们是儿的干爹,听了这消息能不为儿高兴么?再者么,就是为了儿的前程,想朝你们借点东西,拿这个去向钦差那里请功。”

    谢宝财平日喜欢穿道装。故此江湖人称谢老道。只是这一败涂地之下,他那道袍上,已经多有破损,却找不到新的更换。于招安之事。他已是盼的望眼欲穿,急忙开口道:“借什么?只要能招安,白送都行。看在咱父子一场的份上。你只要让钦差发还我谢家族产,我情愿在儿你的手下做个小军官。从此再无他求啊。”

    蔡公冲点点头“还是干爹说话痛快,孩儿爱听。借啥么?简单的很。借你们项上人头一用!看在咱父子一场的份上,孩儿带来的,都是一等一的好刀手,保证一刀下去,不觉得疼,脑袋就掉了。这也是孩儿我的一片孝心。”

    刘镇华听了这话,怒吼一声,抬腿踢翻了桌子,抽刀虎扑上去,早被周伯符截住,眨眼之间,连对十几刀,刘镇华却是个节节败退的局面。王天纵等人也抽出兵器,可是眼看蔡公冲还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王天纵便知情形不妙。咬牙道:“蔡爷,何必欺人太甚?我们的老婆、闺女都归你也就认了。你何必还要赶尽杀绝?我们情愿招安,做顺民啊。”

    “王干爹,你就别拿这话哄咱了么。谁不知道咱趟将发誓如放屁,说话不算数?你今天说招安,明天就能带队伍接着上山当杆子,这话说不说的没用。钦差许给咱了,只要灭了你们这最后一路人马,保证额高官厚禄世袭罔替,你们就安心上路吧。你们的婆娘、闺女额就替你们照顾了。”

    那刘甲赓曾中过武举,本事倒也不弱。他抽刀在手,冷哼道:“就凭你们这三十几个人,还想杀我们?你是疯了吧?来人啊!”

    随着这一声吆喝,从厅外涌进来五十多名兵士,人人手拿刀枪,还有几个举着弓箭。刘镇华见来了援军,心头大定,高声喝道:“别傻站着,快把这些贼子给我拿下,我要摘了他们的心下酒。”

    蔡公冲却大大方方的拉了把椅子坐下,朝那些涌进来的兵士吩咐道:“没听额刘哥说么,一个个都别傻站着了,干活吧。那白面馍馍不是白吃的,银子也不是白拿的。谁把这几个人宰了,以后就在额手下,当个亲兵小队长。”

    那些兵士略一犹豫,接着发一声喊,朝着旧日的主将扑了上去,刀光如雪,枪戟似林。直到被几杆长枪捅穿了身子,刘甲赓都不敢相信,自己的亲兵队,居然会反水,这里面可是有自己的宗族啊。

    “呸!一个个还真拿自己当人了?”等到尘埃落定,蔡公冲看着几位大架杆的人头,吐了口浓痰。“你们都是什么东西?想当年关云长都压不住部下,你们凭啥认为没了老营,儿郎们还会对你们死心塌地?跟额斗,还差的远!”

    他又看了看,已经被捆好的那些小架杆、小军头。吩咐周伯符“把人头都带上,这以后就是咱们升官发财的敲门砖。把大胜寨能搬的东西都带走,然后放一把火,烧了。”

    等到三千余人鱼贯下山,但见山下数千边军已经列好了阵势,长矛、火器还有大炮都列好了阵型,只待接战。看着那十几尺的长矛,以及一排排的快枪以及佛郎机,这些乱军,哪还敢有半点争斗之心,乖乖扔了兵器抱头蹲在一边,任官兵上了绑绳。

    蔡公冲一脸堆笑来到带队的军官面前道:“干爹,您看。孩儿没说假话吧,这些乱贼,全都在这,一个也没漏网。”

    负责在其中穿针引线的那位管仓,趴在地上叫唤道:“将军,总爷。小的是反正啊,小的是阵前起义啊。蔡公冲可说了,对我们不按贼兵办,是有优待的,官家人,可不能说了不算啊。”

    那位带队的将军点点头“你们放心,我不要你们的脑袋,相反还要抬举你们一个好出身。现在西北复套,大局初定,正是用人之际。你们这些人全都有重用,到了前套那里,负责大军钱粮、辎重之事,还有城防要务。将来立了大功,得了出身,说不定,本官还要指望你们呢。”说到此,那位军官似是想起了什么,一阵哈哈大笑。

    那些俘虏听了这话,也把悬着的心放下,心中窃喜,果然是要做官,杀人放火受招安。这回只火并了前头目,就一步登天,得了好出身,还是肥缺。掌管钱粮辎重啊,负责城防啊。这随便弄一点,就是几辈子享用不完了。

    因此不用当兵的用刀枪催促,这些人自己就走的十分勤快。蔡公冲看着眼热,悄悄问那军官“干爹,有这好事情,您可不能忘了孩儿啊。咱可是一家人,您可不能胳膊肘往外弯。”

    那军官笑道:“这算个球的好事?如今河套那就是缺人,这几千壮劳力,钦差下令不许杀了换钱,我就只好把他们卖到前套去了。那缺夫子、缺苦力,修城墙、种地、运输钱粮,这可不就是负责钱粮辎重,负责城防么。等过上几年,这些人里若是还有一半活着,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念。”(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尘埃

    一场声势浩大的河南兵变,随着几位匪首的人头被传示河南八府,而宣告结束。虽然有少量流寇流窜到陕、鄂两省,但是皆不成气候。尤其这些叛军,大多家乡在河南,思乡心切,逃兵日多,另外两省又全力会剿,那些匪徒纷纷被击破斩首。

    这其中的功劳,自然是郑国宝运筹有方,调度得法,一战而靖全功。叛军见钦差,如同绵羊遇虎,一触即溃。乱贼叛逆,纷纷自缚来降,不敢负隅顽抗。花花轿子人抬人,杨一魁自然也落个临危不乱,坚守孤城,筹措军资,功勋卓著。乃至于杨系的官员,都有不同程度的赞扬。而在顾允成到来后,向他积极靠拢的,则都被郑国宝寻了错处,上了夹片,等待朝廷发落。

    十八门的僧人,本来听说自己的儿子、孙子、入室弟子被官府拿了去,也曾有人动过不如归顺叛军的念头。这回彻底算是凉了心,只好去积极想办法营救。不过钦差行辕那边的门路十分难走,守门的兵士门禁森严,塞了门包,也未必能见的到钦差。即使见了钦差,钦差也是咬住牙关,就是收不到罚款不放人。可是那罚款的数目,又确实太大了些。

    院主们最后坐不住,亲自去探望自己的那些子嗣后代,只见个个都被打的皮开肉绽,哭爹喊娘。官军用的军棍,比起戒律院的棍子还要狠上几分,这干和尚哪里受的起?更可怕的是,已经有一些实在交不出钱的和尚,被官军押上大车。据说是要往边关上送。

    听说河套那边自从复了前套,后套的虏贼时不时就来骚扰。前套那地方就是个夺命窟,十人去了九个回不来。可是按郑国宝的说法。就是少林高僧武艺高强,自觉自愿为国出力,前往边庭抗击虏贼,为国分忧。赤胆丹心,可昭日月。顺带还能拿出那些和尚写的请战书、请愿信等等。

    院主们心里有数,在这军棍的作用下,任是什么内容的请战书,都能要的来。自己要是不出钱,儿子可能就真要被塞到大车。送到大西北去垦荒战鞑兵。只好四方筹钱赎人,又求到方正头上,代为说项。

    方正大师倒也急公好义,不顾自己年老力衰,也不顾自己佛事繁忙,每每奔走于少林与钦差行辕之间,为下院的僧人分忧解难。而且大师的面子也确实好用,每次出面都能把赎金的价格打个七到八折,保证款到放人。绝不拖延。顺带赠送新衣一套、烙饼炖肉一顿,服务十分周到。

    可是方正与郑国宝每次都是把赎金定的十分惊人,打了七到八折,也不是个小数字。十八门手里现银有限。颇有些周转不灵。方正听了这消息,倒也不急,反过来安慰几位院主“你们不必担心。钦差那边人性化的很,没钱的话。拿地契去就行。要不店铺的契约也行。还有就是让店铺把未来给你们的香油钱免了,改交朝廷正税。都可以抵扣赎金。”

    左冷禅那边冷眼旁观,心头暗喜。这帮秃贼经过这么一折腾,元气大伤,日后河南武林第一的宝座,说不定就要轮到我嵩山派了。可是他这还没高兴两天,自己的娘就派人招自己回家,进了家门,只见母亲哭的两眼通红“大事不好了,我儿在嵩山派处理公务,昨日有一群官兵还有和尚,将你的侄子,我那可怜的孙孙拿去了。”

    在和尚身上刮够了油水,就开始轮到嵩山派遭殃。尤其在方正大师与十八门院主交谈时,透露了一个重要消息。之所以这次钦差抓人能抓的这么准确,完全是因为他有内线。这个内线透露了这些僧人的真实身份及重要性,并帮助钦差制定赎金数额,保证这个数额够高,却又让各门负担的起,不至于拿不出来。

    这个内线是谁,虽然钦差没说,但是也能分析的出来。最了解我们的,就是我们的敌人。在河南地面,我们的敌人是谁?少林寺遭受这千年不遇的浩劫,谁又是最大受益者?

    听了方丈的分析后,方荣大师怒喝一声“左冷禅,佛爷不把你砍成十八段,誓不为人!难道只有你知道我们的情形,我们就不了解你嵩山派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你左家那些败家子,在外面有什么相好,干了什么丑事,我们也一清二楚。你们左家有多少产业,佛爷们也清楚的很,你给我等着!”

    少林的反击迅速而有力,十八门的院主,提供了准确的情报,使官军的抓捕行动从一开始,就有明确的针对性。被拿的,都是左家各房的嫡出子孙以及重要人物的嫡子、长子、爱子、私生子。最后一个也不必介意,在很多时候私生子在继承权等方面虽然吃亏,可是在老爹心里,却比正常的儿子更重要一些。

    为了防止左家暴力拒捕,十八门的高手从头到尾参与了抓捕活动,少林的龙爪手、虎爪手、多罗叶指、拈花指以及铁山靠、疯魔棍等功法发挥了巨大作用,往往是不等官兵过去,少林高僧就一拥而上,把事主打成了猪头三。那些官兵们捆人时,都有些犹豫“已经都打成这样了,回了行辕,我们都不好意思再打军棍了。”

    左冷禅也没想到,自己家里,居然有这么多的不肖子弟,比起少林寺,也没好到哪去。左家作为一个大家族,靠宗族亲情维系的势力,这种事,还不能不管。如果这事,他置身事外,那么这个家族还怎么维持?离开家族的帮衬,在下一次嵩山大选上,他又怎么继续连任?

    因此他只好也学着方正那样,频繁往返,放下面子说情。可是他又没有方正的回扣可拿,赎金的价码也砍不下来, 他心里有数,知道钦差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得将用来作为储备军粮的粮食拿出来,外加交了一部分土地、店铺上去。总算保住了那些族中子弟,不至于被拉到边关去为国效劳,抗击鞑虏。

    要说这里唯一的例外,就是大阴阳手乐厚。他自度是嵩山太保团成员之一,为人又一向自律,没什么小辫子可抓,怕者何来?就从没想过躲避的事,结果走在街上,被瑞恩斯坦带着手下一群洋兵扑倒之后,绳捆索绑,压上马车,跟一群交不出罚款的和尚一起,送到前套那去抗击鞑虏保卫大明了。至于罪名么,谁在乎?

    对这事最支持的,却正是左冷禅。连乐厚的出行路线,都是左冷禅事先派人通知给郑国宝。一来,这乐厚在华山大大得罪了郑国宝,属于嵩山与国舅友谊上的障碍,必须清理,表明态度;二来,上次折了三个太保,通过召开嵩山临时会议,由嵩山弟子投票,选了左家两个宗族以及一个左冷禅的干儿子递补,这回处理了乐厚,左家在太保里还能增加一个席位。从此左冷禅地位更加巩固,他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杨一魁原本担心打胜之后,因为犒赏无着,或是民不得食,还要引发新一轮民变。没想到河南最大的两个地主,被钦差收拾的像孙子一样服帖,乖乖交钱交粮认栽。其他的地主大绅见了,也知若是自己不明时务,和尚和嵩山派弟子也会到自己家来抓人罚款。

    光棍不吃眼前亏,这些河南的缙绅们,都表现出了体恤百姓、忠于朝廷的一面,踊跃输捐报效,捐钱捐粮投献土地。郑国宝又向朝廷上了本章,准于河南开捐监,允许士绅用钱来买功名。(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报信

    在当下国朝也有纳粟得监生的事,但是要到南北两京去办,其中门户重重,关窍复杂,往往一个监生头衔办下来,要花去几百两银子,比起官方定的价格高出数倍。河南开捐是就地解决,捐了钱,就有功名,不用再跑南北两京,只等过段时间礼部送文书过来,方便省事。

    此例一开,便是邻省的士绅都有人往河南来捐钱交粮,图个快当。再者这次兵变牵连甚广,河南八府摘印的文武一半以上,虽然永远是官比岗位多,可是一下子空出来这么多职位,也是出现了人手危机。这个时候,如果头上有一个功名,再加上一点巧妙的运作,那么补一个官缺,也并非难事。因此对于捐监纳粟的事,都十分踊跃。湖广、陕西的富翁也憋着混个官身来干。

    这一举动,又刺激了河南本地士绅的神经。本来这些监生名额就有限,万一都被外地人抢走,我们如何对的起河南父老?河南的官,能轮到外地人当么?于是有的本已经有了头衔的,也要重复排队,为的就是不让外地人排到。

    郑国宝又在办捐监的衙门旁边开了个集市,把从乱军手里查抄到的赃物以及从少林、左家仓库里抄出来的部分货物,拿出来统一贩售。这是无本的生意,价格上自然比普通商铺要便宜的多,所得的钱粮,也都拿到打压河南粮价,救济灾民,发放犒赏、抚恤之上,因此这一场空前大捷,并没引出什么乱子。

    签押房里。任盈盈看着一摞摞的地契、租约,手里的算盘打的飞快。郑国宝从外面进来。见她这副专注模样,笑道:“怎么?人还没过门。就开始盘算起财产的事了?”

    任盈盈瞪了他一眼,嗔道:“别打岔,正算帐呢。你那大妇申小姐,既是名门闺秀,必然是理财的好手,我可不想被她看低了。虽然我不能执掌财政,但是这不代表我就真不如她。”

    她看了看手里的帐簿,叹了口气。“原本我们卖三尸脑神丹,与总教那边别着苗头。出生入死,却不如你这身不动膀不摇的来钱便当。这许多的田地、店铺还有那些现银,这得够我们卖多少脑神丹啊。”

    郑国宝坐在椅上,端起茶碗边喝边道:“这有什么啊?我在陕西那一笔,玩的比这个还大呢。现在花马盐池的盐引,八成以上都在我手里掌握着,这进项,比这些地什么的大多了。再说这些地,我也不是自己想要都留下。有给天家做皇庄的,其他的也是暂时先存在我手里,免得被秃驴们夺回去。将来,说不定还要送出去。”

    他没法对任盈盈说自己是穿越的。按照自己的记忆,很可能将来自己的胖外甥就要就藩于洛阳。当时据说是河南没有足够的田地,又从邻省把地划到福王名下。补足了数字。福王要的地也没到一个河南都供应不起的地步,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只能要没主的地,不能要有主的田。更何况僧产。那是能动的么?

    他固然千方百计要扶外甥坐上龙椅,可是万一有了意外,也好事先作好准备。到时候把自己名下的土地都交出去,也就省得他去祸害其他几省。乃至他招募河南绿林两营,留在洛阳附近驻防,则是为了京里的那位潞王千岁。潞王的藩国在卫辉,这次回京,一定得想办法让他就藩,然后么,这两营营兵,一定能让他永生难忘。

    任盈盈不知他的想法,只当是他要拿地送礼。摇头道:“这可不成。田地与盐引一样,是发家根本,哪能随便送人?绿林两营万一兵饷不济,靠着田里的收成,还能帮衬着他们一些。再说你不许我在河南卖三尸脑神丹,我的进项也少了,这支部队啊,可要掌握不住了。”

    郑国宝一拍胸脯,“怕什么,这事有我呢。两营兵在河南,没他们的亏吃。再说这帮家伙虽然穿上了官衣,老本行也没扔下,还怕没钱用么?”

    那些绿林人之所以千方百计要成为官兵,为的就是做贼更方便,因此不会因为入了兵营就断了老行当。不过郑国宝这段时间,不遗余力的在两营兵里掺沙子,又把彼此不对的人放在一个营里,使他们难以形成凝聚力,将来这队伍怕是除了国舅,谁也指挥不动。

    任盈盈想起一事,问道:“那蔡公冲、周伯符他们你是怎么打算的。他们带着六百儿郎来投,你留下了伏龙军,拨给了杨一魁的抚标,其他都被你发到西北去抗击鞑虏去了。两人如今手上无兵无将,你莫非打算杀了他们?”

    郑国宝摇头道:“哪能这么办事?好歹他们是对朝廷有功的,不可薄待功臣啊。贼兵做乱之后,地方上急需恢复秩序,此正是豪杰用武之时。彰德府临漳县缺少捕快弓手。这两人绿林出身,熟悉匪情,做这差使正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将来立下大功,朝廷自有封赏,前途不可限量啊。我既然答应他们荣华富贵,高官厚禄,世袭罔替,不能说了不算啊。”

    二人正在闲谈,外面有人来报,说是有方申院主,前来求见钦差。郑国宝一愣“大悲庵的?他来干什么?这几天我好象没抓大悲庵的和尚吧?只有前两天抓了个清凉庵的,可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等来到客厅,见方申早已经等候在那。见了郑国宝,方申急忙上去施了礼,见了钦差。又从怀中拿出个小盒子,递了过去。“钦差大老爷,这是贫僧从总院药王院那边特意为您寻的龙虎神丹。想那魔教妖女,必然精通采补邪术,钦差虽然天赋异禀,也怕被她伤了本元。只要吃了这丹药,包您大展雄风,杀的妖女跪地求饶。”

    大悲庵仗着是方正起家的根本,这段日子,受的打击不大。可是方申大师手上的东西,被郑国宝联合方正敲去十之七八,也只好拿这个神丹来送礼了。

    郑国宝见左右无人,不怕有人看见,急忙把丹药揣在袖中。然后问道:“大师今日前来,不知有何贵干?方才我检点了一下,没抓贵寺的僧人啊。至于支应粮饷,也还不到日子,我记得现在是万寿庵支差的时候吧?”

    为了避免官兵无序征收,重复征收的乱现象,郑国宝干脆定下规矩,每十天一轮换,十八门从头到尾按顺序来,不许错乱。各分院也按照时间准备钱粮,不可怠惰。如果钱粮不济,可由当值分院带领官兵前往嵩山派补足差额,均不济者,则可以土地抵扣。

    在这种有序的管理体制下,十八门哪十天上门送礼,求钦差高抬贵手,少要一点,也是有规律可掌握。像今天方申这种,就实在太不合规矩,这钦差行辕,可是和尚们顶不愿意来的所在啊。因此,郑国宝只能猜测是自己手下不争气,居然没按规定排程去下面征收,这要不管一管,那便没了组织纪律,长此以往,如何管束部下?

    方申一笑“钦差误会了。这是没有的事情,贵部一向遵守规矩,从未违背约定,胡乱征收。贫僧今天来,实在是打听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要来禀报钦差。今有泰山、峨眉、衡山、昆仑、以及河南的武林世家中人并江湖草莽数百,云集开封,似是要做什么不法之事。贫僧恐怕是他们要聚众做乱,特来相告。”(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张芙蓉

    河南原锦衣千户刘得意因为与崔少白来往密切,兼且对于河南兵变的事不能第一时间掌握上报,已经被革职查办。整个河南的锦衣系统,也在之前的兵变里,遭受了巨大破坏,如今还不能正常运转,因此对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能掌握消息。

    国朝对于流民聚集向来查的很严,虽然路引制度如今名存实亡,可是刚刚经历了兵变的河南,有数百江湖人聚集,这绝对是一个重大安全问题。郑国宝对方申千恩万谢,当场拍板,到大悲庵轮值时,只用准备七天的钱粮就行,另外三天,到嵩山派去吃。

    方申摆手道:“那倒也不必。大军支差,也是小僧应尽之责,只是昨日被拿来的那个清凉寺的僧人,还请钦差高抬贵手。他是贫僧……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

    那位僧人,郑国宝收到的情报,是清凉庵班首的儿子,没想到,却和方申有这层关系。这一个儿子两个爹保,倒也是上天垂怜,郑国宝也不等方正,就自己批了条子放人。然后点起人马,按着方申的指点,朝少室山脚下的望嵩亭而去。

    方申大师领着儿子出了钦差行辕,先到酒馆为儿子摆酒压惊,嘱咐他回庙里该如何说谎,骗他那便宜老子。喝到酣处,方申一派桌子“张芙蓉,你这骚狐狸。我儿子这么好的和尚想与你结缘你不肯,我就把你弄到国舅那,看看你还能不能摆的起臭架子。”

    望嵩亭位于离少林小半日路程的一片旷野之上,那是旷野中供行旅憩息之用。构筑颇为简陋。郑国宝怕打草惊蛇,带的人马不算太多。连瑞恩斯坦那群洋鬼子也都没带。只有任盈盈、王家姐妹以及几十名锦衣卫,河南绿林中又选了数十人同行。这些人都换了装束。内穿甲胄,外着便服。杜松又点了三百马队,等到郑国宝出发后,远远跟随,听令而行。

    行不多远,郑国宝从远出跑来五骑快马,为首之人三十开外,生的十分英武,见了郑国宝这支队伍。略一定神,面上神色颇为凝重,拱手道:“朋友。莫非你也是受了张仙子所请,前来捉拿妖人的么?”

    见郑国宝茫然不知所措,身后一人说道:“大哥,不必多问了。这说不定是哪位富家公子带着娇妻美婢出来打猎也说不准。点子就在望嵩亭,还是赶紧过去,免得点子溜了。若是去晚了,张仙子面前。准有小人买好,可就显不出咱们洛水五义了。”

    那汉子也不再与郑国宝交谈,打马而行。郑国宝大队远远跟着,行出里许。穿过一片松林,眼前突然出现一片平野,黑压压的站着少说也有六七百人。只是旷野实在太大,那六七百人置身其间。也不过占了中间小小的一点。

    郑国宝暗自皱眉,“怎么来了这许多江湖草莽?他们所图为何?自己带的人手似乎单薄了一点。那杜嵩的马队为了不露行藏,离此还有一段路程,待会可不要远水不解近渴。”

    这些人虽凑在一处,但是彼此之间,仍然有一定距离。而在一处高坡上,一群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带着一群跟班,众星捧月一般,把一个人围在垓心。由于这些人围成个人墙,中间那人反倒看不清楚。

    王芊芊看了两眼,忽然小声叫道:“是堂兄。”

    王巧巧也道:“是啊。还有叶公子、白少侠、秦少侠他们,今天真是热闹啊。咱们河南几大世家的公子少当家,怎么全都露面了。这些人平日里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不把谁看在眼里的。能被他们这么恭敬的,又是何方神圣?”

    任盈盈见那洛水五义连边都凑不上前,就被各位公子少侠带的跟班给挤开,心中已经猜测出几分。又想到说什么张仙子,冷哼一声“我当是何人?不就是冷面罗刹,千手观音张芙蓉么?看来今天这场盛会,居然是她组织起来的。说来也不奇怪,这贱人平日里最会自抬身价,江湖上有的是傻蛋把她当女神供着,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奇怪。”

    郑国宝听了张芙蓉三个字,牙齿咬的咯咯做响,怒道:“怎么?今天这事居然是这贱人搞出来的?盈盈,你跟我说说,她是怎么回事?”

    任盈盈是魔门妖女,按说是最能吸引江湖侠少,在屁股后面猛追的职业。在很多江湖话本里,魔女一出,江湖少侠就会抛家别派,甘愿为魔女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可是这要有个前提,那就是没有仙女与自己抢生意才行。一旦有了仙女出现,侠少支持哪边,就不大好说了。任盈盈是魔女,张芙蓉就是仙女,她的存在,恰恰严重影响了任魔女颠倒众生的计划。

    江湖上从来就不缺少女侠,姿色出众的女侠更不匮乏,事实上,行走江湖的侠女,大多是漂亮的。各大门派招收女弟子时,根骨资质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看是否是美人坯子,能否包装出来,成为本门派的门面招牌,在江湖上,能不能替本门拐些侠少回来。

    毕竟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美丽才是正义所在。至于武功什么的,倒并不重要。反正只要够漂亮,嫣然一笑,就有大批侠少热血上涌为你冲锋陷阵,还学武功干什么?要学的是如何待人接物,如何娇嗔发嗲,什么时候又该装楚楚可怜,什么时候该做豪放洒脱。乃至如何笑如何哭,如何甩头,如何皱眉,见了什么人要给点甜头,什么人要解开罗衫,这些都是要培训的。

    可以说江湖女侠的成功与否,全看她们所遇到的导师是否有丰富的包装经验,团队是否专业,指导老师是否合格。张芙蓉与这些女侠相比,却更像是一匹黑马,横空出世。行动举止没受过训练,反倒少了几分雕琢,完全是发自本心。加上她艳若桃李,偏又冷如冰霜,任你是江湖大豪,还是一方之雄,她全都不给面子。只靠一手三暗器的功夫,在江湖上也闯出了好大名声。

    这些侠少们,见多了半推半就,欲拒还迎的女侠做派,见了张芙蓉这种风格,顿时惊为天人。甚至有人传说,她才是古墓派的真正传人,看那气质、看那眼神,这才是当年古墓派龙女侠的风采呢。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张芙蓉在江湖上拥有了许多名门侠少组成的亲卫队。又称护花卫士团,成员遍布各大名门正派,少林和尚里都有不少是团员骨干。至于女侠们,也有不少把张芙蓉当做偶像,千里追随。称为红粉扈从,也有几百人。而这几百女侠,更是引来不知多少人对张芙蓉感兴趣。

    张芙蓉走到哪个地方,当地的武林世家,成名少侠集体迎接,更是不在话下。她于江湖上没有山寨,没有帮手,就敢吃水道生意,也是靠的这卫士团和扈从之力。郑国宝听了这介绍,冷笑几声,“好个贱货,这回遇到我,就让她这女神吃苦头。”

    任盈盈等看了张守本写的卖身契,也眉飞色舞道:“太好了。国舅,待会还请千万让我出手,拿下这个贱人,任国舅发落。到时候先由我好好收拾她一通,保证让这贱人服服帖帖,让她做什么都行。”

    郑国宝知道,任盈盈可不是个大方的人,什么“只要你心里有我,你有多少姐妹我都不在乎”这种好品质,显然不存在于她的身上。自从她住进钦差行辕,不但自己不让郑国宝得手,还把王家姐妹留在身边做丫鬟使用,结果郑国宝守着三个美人,却要做起了真和尚,个中辛苦也是一言难尽。今天,她抽的这是什么疯?(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向问天

    正想着这是不是任盈盈给自己下的什么套,却听她又说道:“不过将来,她只能做奴婢,有了孩子,也不许有身份。我要她被我指使一辈子,我让她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他哪知道,任盈盈在江湖上被拿来和张芙蓉对比过几次,结果都是完败。谁让她今年二十六,张芙蓉还不到二十,她出身魔门,张芙蓉却是正派出身。更何况妖女一向与私生活不检点联系在一处,更有传说她擅长采补术,男人遇到她,轻则丢一身功力,重则连命都没有了。

    张芙蓉走的则是冰山美人路线,对所有人全都不假辞色,反倒让自己身价倍增,行情大涨。同行是冤家,任盈盈想剪除这个眼中钉,倒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好不容易得了个机会,自然是想着怎么把夙敌踩在脚下,过一把女王的瘾,再说自己即使不说这话,张芙蓉多半也逃不了。

    说完这事,任盈盈举目看向凉亭正中,只见亭中赫然有个白衣老者,孤身一人,坐在一张板桌旁饮酒。此人虽然坐着,几乎仍有常人高矮。她一看之下,这不是日月神教现任光明左使,天王老子向问天,又是何人?想到父亲能否安全脱险,全要看此老的手段,没想到他竟身逢险地,张口就要把向叔叔三个字喊出来。

    郑国宝在旁一拉她,“别嚷嚷。这人是你们教里的?”

    任盈盈点一点头,小声道:“他便是我说的向叔叔。国舅还请你发发慈悲,千万要把向叔叔救出来。我爹的安危,就要着落在他的身上。只要你救了向叔叔。我……我……我今晚就把芊芊放到你房里去。”

    郑国宝微笑一声,放眼四望。忽然道:“盈盈你帮我看下。那边那些人的衣服,怎么那么奇怪?与我在五霸冈宰掉的那几个,怎么那么相像?”

    任盈盈扫了一眼,见有二百余人自居一处,与其他人保持着较远的距离,身上穿的都是黑衣,腰里系着不同颜色的带子,面上也是一变。“这是我教中人,怎么这么多人都到了河南?这是要做什么?”

    郑国宝听说来的是日月神教中人。觉得这事就更棘手了一些。这帮人本就是亡命反贼,不怕自己的官威,若是也是要对向问天下手,可是不好应付。那些脑残的公子们,若是听了张芙蓉的话,来跟官家对抗,自己带的人是不是有些少了?

    金刀门倒是与自己有亲,可是在美人的面前,这亲戚能否比的上美女说话好用。实在是难料的很。其他几位江湖侠少、公子情形与这也差不多,都不足以信任。

    郑国宝觉得自己这次似乎是有点大意,带的人马还是不够多啊。可是他见向问天一杯又一杯的喝酒,却不见有人过去搭话。不由奇道:“这是唱的哪出?几百口子人,在这围观向问天喝酒么?”

    任盈盈扑哧一笑“你啊,说你不是武林人。你就是不懂。如今的江湖上,武功高低。本领大小,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你一定要有范。高人范听过没有?若是没有这个范,任你是一流高手,也只会被人看做瘪三,入不了大雅之堂。若是你有了这个范,便是本领低微一些,别人也只不敢和你动手。”

    郑国宝想起风清扬,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啊,可是这向左使,在那喝酒,就叫高人范?”

    “是啊,你看这就叫泰山崩于前而不乱,浑身是破绽,浑身也都不是破绽。反正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近这些年流行的很,若是不说这么几句,你就不够高手喽。连这兵器上,如今也大有讲究,向叔叔原本善用一对夹钢板斧,后来就是听人说用板斧的怎么看怎么也像山贼,没有高人气质,撑死了就是个土豪,才硬是改练了软剑。”

    郑国宝用千里望又看了看“我看啊,这也是双方势均力敌,魔教……日月教人少但是心齐,这些人人多,却是各怀鬼胎,谁先动手,都怕被对方拣了便宜。这一下双方僵住,还不知道向左使这酒要喝到什么时候。”

    任盈盈道:“没事,我们就是魔教,你就叫吧。反正叫我们魔头魔女的多了,我不在乎。向大叔这酒,喝上几天几夜也没问题,其实他自始至终,只是做个端杯的样子,酒没真喝。你想啊,重兵环视,他哪敢喝多了,那样不用人打,自己就先躺下了。这装喝酒的空口咽功夫,他还曾教过我呢。”

    眼看这边僵住,不知要耗到几时。忽然那突破上的公子们左右一分,一个身材修长,身着雪白对矜仙裳,白色曳地长裙的女子,起身走向望嵩亭。看不见五官如何,只看那身段,倒是婀娜动人。唯一可虑的,便是穿成这样,怎么应敌?不过话说回来,连郑国宝也得承认,这女人这么一穿,确实让人一看,心里就直痒痒。

    郑国宝当初对这张芙蓉也动过些脑筋,可是换来的是一手三暗器和要夺他半船私盐的结果,因此怀恨在心。见那些公子、侠少,如同忠犬一般跟在张芙蓉身后,亦步亦趋,如敬女神。咬牙道:“一群贱骨头,对个贼婆娘,也这般看重。”

    “江湖就是这样啊。若是对谁都肯笑的,固然能落个好人缘,可是身价就不如这冷面美人贵了。谁都想着把这冷面罗刹女收入怀中,从此在江湖上大大露脸,都争着献殷勤。想当初汾水帮的龙头,出五百两银子请张芙蓉陪一次酒,被驳了面子,发狠想要在水上把张芙蓉拿了。没想到这话刚放出去,就被护花卫士团探到了风声,整个汾水帮,都被挑了。这贱人越是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这些侠少就越想膜拜她,跪在她脚下,把她当女神供起来。再说她还有几百红粉扈从,谁都想把女神弄到手,那扈从就到手了。可是他们都糊涂,越是这样的女神,越是不可能嫁人的。”

    这些人此时也向前凑了凑,于双方说话能听个清楚。只听张芙蓉道:“向左使!我今天的来意,你应该清楚的很。张司礼开了大价钱,要收琴棋书画,四件古玩。你这身份,难道还能到京里献宝换钱?乖乖把四宝交出来,否则,任你这天王老子本领再高,今日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她声音清亮,与任盈盈这千回百转的嗓音大为不同,也极是好听。语气冷漠,明明是找人要东西,偏又说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郑国宝与任盈盈都恨恨道:“这贱人,待会看你还有没有这么大气力!”

    任盈盈听了张鲸收四宝的事,心里莫名的有一阵惊慌,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大对劲?日月神教带队的,是个脸如金纸的瘦小汉子,身穿黑衣,腰系黄带,向前一步,拱手道:“张女侠请了。在下日月神教长老罗霄,奉了我家东方教主之命,捉拿叛徒向问天回黑木崖问罪。还请张女侠不要从中阻拦,否则我家教主若是发了怒,张女侠只怕也不大方便。”

    如今日月神教管理十分复杂,教主之下设立左右光明使,下又有十长老,及四堂堂主,然后各省又设镇守长老及镇守堂主。每个镇守堂主有各自委任了许多香主、坛主,每个香主、坛主又任命了许多长老、护法。其古怪之处,不在于堂主能任命坛主,而在于坛主能任命长老。罗霄生怕自己不提是奉了东方教主之令来的,就被人当作是外委长老,说话不占地方。(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护花卫士

    他知道张芙蓉在江湖上名气不小,护花卫士团更是非同小可,各大派中,都有成员。今日张芙蓉能召集这许多人手,也足见其号召力之强。自己虽然不怕她,但是这样的敌人,还是能不结怨就不结怨为好。

    张芙蓉一张粉面依旧是如罩严霜,毫无表情。“罗长老,你拿你的叛徒,我要我的宝物,咱们彼此井水不犯河水。那几件宝物若是你们想要,就别怪我要翻脸了。”

    “不错!大胆魔教妖人,如今这河南可不是你们耀武扬威的地方,你可知小爷乃是金刀门的少当家王家骏,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洛阳双侠之首。如今洛阳金刀营指挥乃是我伯父,我爹也是堂堂四品中军。识相的赶紧滚蛋,否则小爷发了性,一张片子调来大军,把你们全都扫了。”

    那位秦少侠秦奋不愿王家骏专美,上前道:“家父乃是南阳府白马金鞭没遮拦,你们这些魔教妖人,难道没听过我父的名头?若是你们敢惹张女侠生气,我父一到,你们个个都要受死。”

    罗霄见正道中人朝自己这边看过来,面色不善。自己倒是不怕与他们交手,可是一打起来,向问天上哪抓去?只好心里暗骂了无数声贱人,自己退了一步。“既然如此,那就请张女侠快一些。你们办完了事,就不要阻挠圣教公务了。”

    王芊芊气的小声道“哥哥真是疯了,居然敢招惹魔教妖人。爷爷说过,我们固然要结交少林。却也不能和魔教结死仇,否则报复起来。王家就要受大损失。”

    任盈盈冷笑一声“南阳秦重教的好儿子,他白马金鞭没遮拦难道很了不起么?这些人啊。真是为了张芙蓉,连老子都不要了。你看,泰山天乙,峨眉金刚,这些高人都没发话,哪有这些人说话的份。”

    向问天见张芙蓉走上两步,心知这平衡怕是维系不了多久,伸手解下腰间的包袱,准备着见事不好。就把包袱扔向日月神教那边。到时候让他们自己火并起来,自己才好趁机离开。可是这法子也就第一回管用,乃是保命绝技,轻易不能施展。

    他连头都不回,沉声问道:“张芙蓉?这名字耳生的很,难道我与你有什么仇?向某生平杀的人多了,也不差你这一个。至于什么四宝,这些钱财俗物,我们江湖人。如何放在眼里?”

    张芙蓉道:“这些钱财俗物,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我跟你什么仇都没有,你是什么魔教妖人。跟我有什么相干?我只要你的东西,到京师换钱,再拿到河南。买粮赈灾。我要救的是河南万千黎民,为了这个。便是粉身碎骨也不在乎。你若是不交,今天你就休想走出这个凉亭。”

    几位侠少听了。齐声喝彩:“看看!芙蓉仙子,就是芙蓉仙子!说话办事,就是那么与众不同,不沾染半点人间俗气。这么多的钱,人家连看都不看,只为了河南老百姓着想,这样的才叫女侠啊!姓向的赶紧认输,否则待会就叫你粉身碎骨!”

    向问天自然是不怕这么个小姑娘,可是他肯定打不过这七百多人。只想着施出平生绝技,先毙上几个,杀人立威,再想怎么脱身。暗运功力,伸手摸向腰间缠绕的软剑,口中应道:“要宝物?这倒是简单的很,只要张姑娘陪老夫喝上几杯酒,这些宝物就是你的。”

    张芙蓉杏眼泛出一丝寒光,“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不要怪我。”那些护花卫士们各亮兵器,便要一拥而上,先结果了向问天再说。峨眉金刚大师,泰山天乙道人,是这些豪杰里武功辈分最高的两人,各持兵器,也要上前夹攻。

    眼看局面要陷入乱斗之局,却听一人高喊一声“芙蓉!你这贱婢,不好好在家伺候着老太爷,怎么跑到外面撒泼,简直不成话。等回家之后,看我怎么拿家法收拾你。老爷我即使宠你,你也不能恃宠而骄,否则将来夫人也饶不了你。”

    张芙蓉乃是这群侠少、公子眼中的女神,几时有人敢这么放肆?王家兄弟抽出金刀来,开口骂道:“什么人活腻了?敢对张女侠不……”

    一个敬字没说出来,只见一队人马向凉亭走来,为首之人大摇大摆,一副目中无人的派头,一个戴着帷笠的女子与他并肩而行,身后两个侍女模样的,正是自己的妹妹王芊芊、王巧巧。那大摇大摆的年轻公子,却是钦差郑国舅,当即便不不敢再骂。

    洛阳双娇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及张芙蓉响亮,可是在河南八府,却也是出名的侠女娇花。这些公子、侠少一方面千方百计想把张芙蓉护了,另一方面也存过将双娇同收的念头。可是后来听说王家大姐已经许配了知府的衙内,也就没人敢来争。想着既是孪生姐妹,一个嫁了,那个早晚也跑不了,也就不大对她们注意。

    可今日一见这堂堂双娇怎么像丫鬟一样,在后面伺候着,这是谁那么大的威风?不言不语就敢挖了知府衙内的墙角,还把两个人当使女用?泰山天乙道人眼光毒辣,打了个稽首:“原来是银髯蛟黄老英雄大驾光临,贫道有些失了礼数,老英雄莫怪。”

    黄伯流打了个哈哈,“道长,何必多礼。我等今天可都是些下人仆役,唱正角的,是我们家这位东家老爷。”

    郑国宝此时已经来到张芙蓉面前,大剌剌道:“大胆张芙蓉,见了老爷,还不下跪磕头?你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等回到家里,我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

    张芙蓉也被这突然发生的变故弄的有些迷糊,这是哪冒出来的人?这为首的公子倒是眼熟,似乎曾在哪见过。他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是为了引起自己的重视,还是另有什么图谋?他旁边那个女人,怎么看着像……

    向问天却已经先喊出来“盈盈侄女,原来是你来了。好的很,好的很。咱们叔侄联手,看看这些名门正派能把咱们如何。你的亲兵队呢?还有河南绿林的好手呢?让好朋友们出来,与大家见个面吧。”

    任盈盈摘了帷笠,朝向问天施了礼,然后又站回郑国宝身旁。“向叔叔,侄女如今身不自由,还望叔叔见谅。”

    那些护花卫士自从看到任盈盈起,目光都有些发直。这难道就是魔教圣姑任盈盈?不是说都二十六了么?怎么看着也不显老啊。再与张芙蓉进行对比,论姿色和风度都是任盈盈胜出,张芙蓉则胜在那股傲慢的冰山气质,和那火辣的身段。谁都想着,把这样的冰山女神征服,是何等的快感。在这种加成下,二者也算是平分秋色,难分高低。

    可是这男的是谁?让王家双娇当丫鬟,魔门圣姑在他旁边低眉顺眼,一副小媳妇模样。这难道是江湖中新出的什么魔君、少邪?肯定是用了什么卑鄙手段,控制了几位姑娘,才让她们不得不如此吧?

    这些侠少个个正义感十足,盯着郑国宝的目光里,都带上几分火气,只有王家弟兄悄悄抽身,与自己的跟班向钦差队伍那边靠过去。他们虽然纨绔,但是不糊涂。自己家的富贵前程,还得着落在钦差身上。听说平一指最近翻了船,连人都找不见,按爹的说法,八成也是钦差动的手,自己弟兄就不要给家里找事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形象

    郑国宝看了一眼任盈盈,见她那副贤妻良母模样,笑道:“好个盈盈,你不过一两句话,几个眼神,就让这些小子恨不得活吃了我。这份手段,我看比张芙蓉只强不弱啊。”

    “哼,张芙蓉只是我的丫鬟,你怎么能把我和个贱婢放在一起相提并论呢?”任盈盈娇嗔一声,似是在打情骂俏,仿佛她与郑国宝之间,已经有了某些特殊的关系一样。

    那位秦奋秦少侠忍不住,抢先一步,抱拳道:“在下南阳秦奋。阁下是何人?敢对张女侠如此无礼放肆?要知张女侠虽然是个菩萨心肠,不与俗物计较,可我们不能放任有小人随意败坏张女侠的名声。”

    郑国宝冷哼一声,“名声?张芙蓉,你好大本事啊。居然敢背着我,在江湖上与这些小子们勾勾搭搭,难道忘了咱家的家法了?小子,你不问我是谁么?我乃锦衣卫指挥使掌北镇抚司事准以都指挥体统行事,郑麒郑国宝,大兴父老抬爱,送我个绰号,净街锣的便是。再说一句,当今皇贵妃郑娘娘,便是我的妹子,如今奉旨,为钦命差遣,总办河南剿匪戡乱之事,尔等这许多人马各带利刃,聚集此间,是不是准备着做那大逆谋反之事?还有,什么泰山派、峨眉派的,你们都带路引了没有?拿出来检查。”

    张芙蓉听他自报家门,也已经把他想起来了。原来是当初那个玩命秀才,不但敢贩私盐,还想勾搭自己。结果她露了一手暗器功夫。想要讹他半船的盐,做为教训。不想却又遇到了衡山派刘三爷。最后只得拿了一成盐利,抬腿走人。没想到。他竟然成了国舅爷,那么今天来,想必是要报当日之仇?

    她从十几岁行走江湖,阅历颇丰。自知什么人自己惹的起,什么人自己惹不起。那些护花卫士,哪个能敌的住锦衣缇帅,更别提皇亲国戚。若是那个人在……她脑海里浮现出那人摇扇而立的身影。若是他在,定能保护自己无恙,如今么。却只能靠自身的本事,来求自保。

    因此她向后退了两步,就想悄然离去。哪知任盈盈的眼睛一直就没离开过她,冷声道:“芙蓉贱婢,你还想往哪逃?已经都是老爷的人了,怎么这么不知廉耻,与这些江湖上的浮浪子弟混在一处,把老爷的脸都丢光了。回去之后,先领四十家法再说。”

    她这一手含血喷人的把戏玩的十分高明。张芙蓉以女儿之身在江湖上周旋于各路豪强、大佬之间,游刃有余还混的有声有色。这在江湖上,本来就容易遭人嫉妒。尤其是那些出身大派、世家的女侠。想自己出身那么好,背景那么强。却还是免不了要陪些惹不起的人物喝酒、吃饭,甚至还要陪睡。你凭什么就能独善其身?

    因此有关张芙蓉实际为某个大人物禁脔的消息,在江湖上也流传的很广泛。不过那些护花卫士团的成员。自然是不肯信这无稽之谈,女神是神圣的。是高贵的,是不可侵犯的。这些是造谣。是诽谤,坚决要抵制。

    可是今天国舅一出来,就摆出一副家主抓逃奴的样子,张芙蓉又是躲躲闪闪不敢对质,这就让那些护花卫士心里有些不大笃定。任盈盈这话一出,更似棺材敲钉。再看张芙蓉,那张芙蓉冷面,此时竟然微微泛红,左顾右盼,似乎是真要找路逃跑。

    这说明什么?说明魔教妖女说的,难道是真的?自己的女神身后,真有一个上她已经上的要吐的男人?这帮侠少的纯洁心灵,仿佛被一柄天外飞来的巨锤砸个粉碎,秦奋双目泛红,嘀咕着“骗子!骗子!全是骗子!”用手挡脸,快步就奔向外围,秦家的跟班护卫们,也急忙随着少爷出去。

    张芙蓉心知,那秦奋固然是太脆弱了一点。可是其他的侠少没跑,不代表他们还继续支持自己,多半是将信将疑。一部分铁粉,肯定会千方百计维持自己的形象,可是还是有一些外围粉丝,会对自己由爱转恨,由粉转黑。过了今天,自己在江湖上的地位,怕是要一落千丈,好不容易维持的冰山女神形象一旦被打破,那些纠缠、骚扰就会纷至沓来,这江湖怕是以后不大好混了。

    “妖女,你……你好狠。”她咬碎银牙,恨声咒骂着。有心使出一手三暗器的功夫,可是张家在湖广,可是户大人多,自己这几枚暗器一出,打掉的怕是几百条人命。

    郑国宝已经从袖中拿出一份文书,高高托在手中。“列位,今日在此,我正好要说明一下。张氏芙蓉,已经由其叔父张守本做主,将她卖给我郑家为奴。立的是死契,文书就在此。要说张氏,生的姿色倒也过的去,看模样也像个能生养的,可惜啊,过门几年,还没生出子嗣。她当初说是回家探亲,访友,我也就随她去了,哪知这贱人不知廉耻,居然去跑什么江湖。还去勾搭些少年子弟,丢光了我郑家的人,有辱我的门风。因此我今天就要把她抓回去,好好管教,你们谁敢阻拦,可休怪本国舅不客气。”

    虽然文书的内容没人看见,可想来郑国宝不大可能拿一份假文书出来诬陷。再说也犯不上啊。没想到自己心目中高贵、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居然是权贵家的丫鬟。一想着张芙蓉低眉顺眼的为这国舅爷洗脚、捶背,不知国舅什么时候来了精神,就要把她按倒享用一番。明明是个贱货,却又摆出个女神派头,丸弄自己这些侠少的纯真感情。这帮子卫士团成员,看向张芙蓉的眼睛里,就多了许多怒意。

    “我为了追她,已经推了四门亲事了。现在表妹都有孩子了,我……”

    “我买她的画像、买她的雕塑、买她的配饰,她竟然是国舅的……”

    “这次,我把门里的老祖宗都请来了,就是为了给她站台撑场面。没想到,她居然是这种女人。”

    就像清楼的头牌花魁不是想从良就从良,想嫁人就嫁人一样。江湖上的冰山女神,维持形象,同样是个艰苦的过程,一不留神,就会身败名裂,万劫不复。江湖上最出名的侠女,往往都要千方百计隐藏自己的恋爱史和婚史,就是要在意粉丝的反映。张芙蓉连对那人的感情,都是深深埋藏起来,不敢有丝毫表露,怕的也是破坏了自己女神形象,不好赚钱。没想到,却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那文书……她想起前些时收到了一封家乡寄来的信,她托人读过,是催她回老家完婚的。说是族长为她找了个好夫家,家里是官宦之后,有田有房,父母双亡。本人头上有功名,城里有买卖,嫁过去,就是当家夫人。那人长的又精神,好似潘安、宋玉复生一样,若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这种夫婿,要不是家里人来的信,她肯定以为是知己小报收广告费之后,为某些不良机构做的虚假广告,纯粹骗会费的。这样的人家,怎么会找个江湖人?自己心里要不是早装了那个人,肯定第一时间打点行囊,回老家嫁人了。如今看来,这多半也是计策吧。

    没想到自己年年拼死拼活为家里赚钱,到最后,还是被家里人给卖了。她只觉得眼前发黑,身上一阵发软,人几乎摔倒在地上。峨眉金刚大师,是被门中子弟,请来撑场面的。本来是看在出场费给的足,而且己方实力确实占优的情况下,才答应出山。(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变阵

    按说国舅露面,自己这些站台的就该走了。可向问天身上的四宝,又让大师一步都迈不动。不对,应该是说既然有魔教妖人在此,身为名门正派的大宗师,又怎么能临阵退缩,应当迎难而上,舍身卫道才对。

    金刚大师将禅杖一顿“阿弥陀佛。郑施主,你捉拿逃奴的事,贫僧不便过问。可是凉亭之中,乃是魔教妖人向问天,这乃是江湖上第一等的魔头,千万不能放过。还请国舅和你的人让一让,不要阻拦我们诛杀妖邪。”

    郑国宝冷笑一声,对任盈盈道:“盈盈,你去把咱家的逃奴抓回来。若是你自己不成,我派人帮你。”

    任盈盈答应一声,腾身跃起,直取张芙蓉。在张芙蓉左右,本来都有护花卫士和他们的家丁、随从,内中不乏武功高手,以多打少,任盈盈决难讨去半点便宜。可是眼看她跃过来,那些护花卫士,竟然左右散开,只把张芙蓉露了出来,还有人赞道:“圣姑好轻功!”

    与冰山女神不同,魔门圣姑在侠少心中的定位就是放当不羁,为所欲为,私生活方面不检点,甚至人尽可夫。少侠们追着魔女跑,求着一夕缠绵,之后再无牵挂,或是魔女芳心暗许,既赔钱又赔身子,还要把自己的人脉实力全都拿出来赞助少侠,这是江湖话本上的老戏码了。

    因此圣姑是国舅的宠姬,这于任盈盈的地位没什么损失,最多是在郑国宝的头上贴上一个大魔头。或是权臣的标签。只有冰山女神堕落成黑木耳,才会让这些少侠生出厌恶情绪。甚至集体倒戈。

    张芙蓉号称冷面罗刹千手观音,擅长的乃是暗器。一手三暗器的功夫。决非等闲。可不等她暗器施放出来,任盈盈已经来到面前,出手如电,出手狠辣,几招一过,张芙蓉已经全无还手之能,再加上那一身女神装束,根本就没法和人动手,败北只是时间的问题。

    郑国宝见这女人这回算是跑不掉了。转头看向天乙、金刚等人“捉拿魔教妖人向问天?这个倒是件好事,本官也十分赞成。但是这是朝廷的事,向问天牵扯到天大的案子里,需要带回京师仔细审问,哪能被你们随便杀了。要说魔教妖邪,眼前倒有不少,你们正好把他们宰了,本官定有重赏。”

    他用手一指罗霄及他身后的魔教教众,罗霄此时已经退入队伍里。正在安抚部众“别害怕,沉住气。这狗官带的人不多,咱们只要把他杀了,就是立下奇勋首功。到时候都能调动到黑木崖去,不用在地方上过这穷日子了。”

    那些魔教教徒的人数虽然少于正道群雄,可行动整齐划一。有统一的首领,论战斗力比起正教这些乌合之众倒是丝毫不弱。罗霄之所以不敢贸然发起攻击。则是考虑着这些人都是自己的部队,若是与正教对拼。全都消耗进去,那么将来即使回了黑木崖,也没有自己说话的地方。

    锦衣卫这边已经列好阵势,前后站成几排,将手中的燧发快枪端平瞄准,遥指魔教众人。江湖中人,对于火器的威力向来十分忌惮,见了这几十杆快枪,罗霄便又盘算起来:若是我此时挥师杀上去,他们放不了几轮枪,我就能冲到眼前。到时候白刃格斗,若是能砍了狗官,夺了火器,即使走了向问天,我都有希望晋升成堂主。

    他刚要下令冲锋,却又想自己纵然得了火枪,人马部众死伤也得超过五十人。那这支队伍基本也就快散了,圣教自东方上位以来,长老堂主更迭频繁,或以巧取,或仗豪夺,各家手段不同,唯一一条铁律就是,只有赤手空拳安享晚年的供奉,哪有两手空空的堂主?自己若是带着人撤退,这狗官的人也许未必追的上?

    就在他左右琢磨的时候,天乙道人那边与金刚大师打了个眼色,上前道:“国舅容禀。要说诛杀魔教,是我辈中人义不容辞之事。只是我等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妨碍国舅公干了。”

    这帮江湖豪杰,不是护花卫士团成员,就是被成员请来的。还有一些,则是张芙蓉撒下消息,说是张督公求的那四宝,就在向问天身上。砍死了向问天,大家平分四宝人人有钱赚,纯粹是为了钱财出手而已。如今见来了锦衣卫镇场子,就知道这宝贝肯定跟自己没了关系,再不走就要连命都赔上,因此早就悄悄的向后溜。

    有一些卫士团的外围,比如洛水五义之流,反倒是对张芙蓉更为忠心。他们距离偶像太远,平日里连说句话都不可能,签名啊小礼物什么的就更别想了。今日见偶像落难,反倒起了捍卫之心。

    有他们这样想法的也有几十人,见张芙蓉此时已经被任盈盈拿住。便各抽兵器,想要去救人。黄伯流等河南绿林中的好手,亮出兵器,两下正待交战。又听阵阵佛号传来,只见有数百名青壮僧人,手提大棍、戒刀等兵器,在一个中年僧人带领下,向这边跑过来。

    等到离近之后,郑国宝认出带队的乃是少林十八罗汉之一的圆月,身后那些青壮想必是少林的僧兵。圆月先与郑国宝施了礼,然后将大棍一横“我少林僧兵乃是最忠于朝廷,拥护天家的。钦差说什么,我们就听什么,钦差让贫僧打谁,贫僧就打谁。尔等这么多人拿刀动剑,是不是没把少林放在眼里?”

    金刚大师的班辈要高于圆月,可是峨眉的实力却不如少林。更何况这是少林的主场所在,更是由不得他硬气。干脆也不多言,带着几个峨眉好手,抽身而走。天乙与衡山派的几名好手,正要走时,又听阵阵马蹄声急,一标骑队约有百十人,卷地而来。

    等到马上骑士下来,先到国舅面前施礼道:“嵩山派钟振、高克新、邓八公。奉我家左掌门之令,特带嵩山忠义营骑队百人,前来护卫钦差。”

    要说河南武林之中,现在最恨郑国宝的,非少林、嵩山两派莫属。可最怕郑国宝出意外的,同样非少林、嵩山两派莫属。他们既是此地的地头蛇,出了事跑不了,又与郑国宝有深仇大恨,一旦他有个三长两短,朝廷必然拿他们先开刀。因此两边都有人暗中在钦差行辕附近,负责保护安全。

    见钦差带人出门,前往望嵩亭,少林寺就急忙进行动员。尤其郑国宝又是方正的金主,两人合作砍的十八门落花流水,哭爹喊娘,没事又总在一起切磋拳术,消灭了不知多少佳酿。这份交情倒也不浅,方正自然要派心腹僧人,带精锐僧兵来援。

    嵩山派这边,左冷禅一生筹划的大计,五岳合并全要靠郑国宝在后驱动。也不能让他出了意外,干脆把嵩山的精锐骑兵全派了出来救场。这百十骑兵,装具齐全,马也是上好的河曲战马,放眼武林,再无第二家可比。即使对上伏龙军,也未必不能一战。

    看了这僧兵与骑队,洛水五义等铁粉,也知道动硬的肯定是死路一条。只得怀着对偶像的无比眷恋,高喊着:“张仙子你一定要坚持住,放心,不管怎么样,我们永远爱你。”狼狈而逃,心里则祷告着:张仙子,一定要坚持住,不要让我们看到以你和郑国舅为主角的生活画在市面上流传啊。

    这些正道豪侠十去其八,剩下的则在泰山天乙的带领下,干脆加入到了嵩山派这边。五岳联盟,同气连枝的一大好处,就是随时可以转换阵营,连借口都不用找。(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长枪阵与铁骑兵

    罗霄见此情形,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他这个长老是怎么回事,自己心里有数。他在外面一向强调,自己是受黑木崖差遣,来河南挂职锻炼的省镇长老,可以开府建牙乃是一方诸侯。实际情况是,他是由北直隶一名香主任命的外委长老,只不过河南这地方情况复杂,人际关系混乱,派系严重。又有少林、嵩山这传统的反圣门派存在,开展工作太难,原省镇长老一直在黑木崖里拖着,不到地方上工作,并且河南没有管事堂主,才有他浑水摸鱼的空间。

    到了河南后,他也领教了少林和尚的厉害。他到这还没十天,就被和尚堵在屋里一通臭揍。然后告诉他,来河南做魔教长老,要记住几条规矩,一不许宣传均田免粮、二不许设立新教门、三不许拖欠香油钱、四不许与佛爷们抢生意。在清楼要知道把姑娘让给佛爷,每月还要上缴大笔保护费,否则就等着被锁门放火泼颜料。

    可以想象,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罗长老艰苦创业,白手起家,打下这么一片局面,是付出了多少心血,做出了多大的牺牲。他最宝贵的财富,就是手上这二百来名精锐战士,靠这些忠诚部下,如果有朝一日能被召往传说中的圣地黑木崖,靠这本钱也未必不能搏个真正长老出身。

    他见钦差这边两大强兵齐至,自知万难取胜。也只好一拱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向左使,兄弟与你后会有期。”

    哪知向问天却不肯上当。将杯一掷,摔个粉碎。“哪个与你是兄弟?黑木崖上的长老、堂主。我全都认识,你是什么东西?”

    罗霄见事不好。吩咐一声:“我神教子弟听令,结阵而退!”这些日月神教的教众里,几十个端大枪的便站出来,结成了号称无敌的长枪阵,还喊着“向右刺,向右刺”彼此鼓劲。

    那些拿了短兵的,纷纷退到长枪手之后,还有几个拿盾牌的,护在长枪手前面。倒也有些章法。圆月僧人平日负责训练僧兵,操演武艺,目光毒辣。看了之后也夸奖道:“这些魔头的阵法,倒有些门道。”他带的是少林精锐武僧,可不想有太多伤亡,见了这阵势,多少也有点没底。

    嵩山派那边,钟振等三人也是一样。这支骑队是嵩山最大的本钱,临走时左冷禅有令。这些骑兵都是宝贝,绝对不能有丝毫伤亡。哪怕是给的内部指标,也是最多伤两人,不许有阵亡的。看魔教那阵势。找不出什么明显的破绽,硬拿骑兵去冲,倒不是冲不开。可是这零伤亡,如何保证?

    任盈盈道:“国宝。这些人可不能放跑了。说不定,能把河南的分舵给审出来。”

    河南属于任盈盈的基本盘。仗着与黄伯流等人的关系,又有父亲的亲兵队,少林和尚倒没主动找过她的麻烦,也没去收过管理费。而对于任盈盈来讲,任何亲东方的势力进入河南,都是不能接受的。正教与她是敌人,不过两下里见面,还是有些情面讲,交手时,彼此也能放宽一二。惟有对上魔教同袍,那便是不死不休,不能有丝毫仁慈之心。

    也正因为河南有任大小姐这强大的势力在,日月神教里真正的明白人,绝对不进河南开山立柜,免得被扫台风尾。河南八府魔教活动最少,少林、嵩山的存在是次要因素,任、东方的矛盾才是主要因素。

    罗霄居然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拉起这么大一支队伍,这简直就是在打她任圣姑的脸。再说,若是今日他不拉队伍出来,而是继续潜伏在河南境内,自己的身旁,鬼知道哪一天,就着了罗霄的道,被他狠狠捅上一刀。她先狠狠瞪了绿竹翁一眼,然后就在郑国宝耳边,窃窃低语“把他们都拿了,我今晚就把张芙蓉送到你房里,让你好好报仇,好不好?”

    发丝轻拂,吹气如兰,郑国宝只觉得如饮琼浆,心神皆醉。再加上,一想到晚上就可以枪挑仇人,更是心潮澎湃,吩咐一声“休叫走了魔教妖人。”

    锦衣卫见自家长官发话,齐刷刷向前几步,端起快枪便打,枪声大做,硝烟弥漫。这些锦衣都是卫里精选,善于使铳的,几排排枪打过去,那些举盾牌的魔教教众就倒了七,八个。伤亡不算甚大,可是士气已经严重低落下。

    拿长枪的魔教教众训练时,一直觉得这阵法天下无敌,可是今日临阵才发现一个大问题,就是当面对排枪队时,自己打不到别人,只能挨打。负责保护枪手的铁牌手,已经扔下铁牌,撒腿便往队伍后面跑。长枪队里,本来也有五、六张弓,可是弓劲都太软,跟火枪别不起苗头,稀疏的放了几箭,也没什么用。

    罗霄刚想出来弹压部队,就差点中了一发流弹,吓的也猫在队伍里不敢露头。他一身武功倒也十分了得,即使对上向问天这种成名人物,三五十合内,分不出胜负。可是在快枪面前,这一身艺业有跟没有也没什么区别。

    江湖群雄眼看火枪之威,也觉得是个便宜。不少人便跃跃欲试,想要去打一打落水狗。就在此时,只听远处传来铁蹄踏地之声,接着就觉得脚下的地面都有些震颤,一标骑兵由远而近,向凉亭处冲来。

    嵩山派的骑兵,在整个江湖中,也可算得首屈一指。装具齐全,还有十几副皮甲,若是撕杀起来,一个能顶三个用。来的这支骑兵,一个却能顶嵩山派五个。不但骑乘的也是河西骏马,而且马身上披着一层马铠,兵士身上也是一身铁甲,手中拿的则是三眼铳。

    “边军!是边军!”嵩山派这些天支应钱粮,对于这帮兵大爷算是认的熟了,如何认不出,这百百余名重装铁骑,乃是现今河南地面上第一强军,边军铁骑。带队的军官,手中提了一口门扇大刀,正是杜松杜千总。他这次剿匪立功,加上与国舅走的近,一个游击的职位是跑不掉了,衔上少说也是指挥佥事,弄好了能到三品指挥使。国舅就是他的大恩主,因此郑国宝出行,他亲带铁骑殿后,得了锦衣军令,及时带着骑兵杀了过来。

    郑国宝只说了一声“杜将军,给我杀。”杜松二话不说,大刀举处,骑兵里的前队,先朝着那些长枪手放了一通乱铳。不过三眼铳准头不成,一通乱铳放过去,也没打死几个人,边军也不在乎,放着铳马已经朝着队伍猛冲而去。

    罗霄高喊道:“别怕!咱的长枪队能克马队。这是杨总管说的,大家把枪端稳了,别害怕,他们……他们不敢撞过来。”

    罗霄当初认识的那位日月神教香主曾对他说过,只要长枪手端稳了枪,马就不敢往枪头上撞,骑兵没什么可怕。长枪队天下无敌,乃是杨莲亭杨总管的宝训,绝对不会有错,只管按法操练,保证天下无敌。这种事,一直以来也没有过试验的机会,只知道杨总管说的肯定不会错就是。

    今天总算是见到了官军的马队,该是长枪立威之时了。可是……可是官兵的马队,是不是太多了一点?再说,按那位香主的说法,官兵的装备简陋,衣甲不完,这叫衣甲不完么?

    眼看这支骑队即将冲到步队之前,到底是长枪无敌,还是铁骑无双,在这激烈的碰状之间,就能得到答案。钢铁洪流对上利矛长城,结局是……猛虎伏地式最强!那些长枪手眼看在平原地带,数不清的具装铁骑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福至心灵,使出看家绝技,弃了长枪,跪在地上高喊“我等降了,我等降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剥皮记

    后排那些短兵手的反应也不慢,要紧扔了军械学着长枪手的模样,跪地求饶,只求不死。罗霄知道自己是匪首,投降也没什么好处,一个八步赶蝉,后接燕子三抄水,再一个草上飞,将毕生所学的轻功发挥到了极限,撒腿便跑。可惜一套轻功不等施展完,就被一个边军抡圆了手里的三眼铳砸在后心上,整个人如同陀螺般飞出,远远的落在地上。这名军汉大喊一声“这是我打死的,谁也不要抢!”放马过去,抽刀割了首级。

    一名魔教长老,就这么被剁了,任谁看了,也要自己掂量一下。看那几手轻功,这罗长老似乎身手不俗,居然被一个无名边军割了级。钟振等三人,原本以为自己的骑队,足可以纵横天下,等看了边军铁骑的威风后,也觉得能纵横嵩山欺负欺负光头,也就够了。

    任盈盈嗔道:“怎么不杀了他们?留着还有什么用?”

    郑国宝道:“杀了就可惜了。先把他们关起来,审问一番,把老巢破了。你看这许多人马,必然有粮有饷,破了之后,又是笔收入。再说了,有他们在手,我再找谁要粮饷也痛快些,不给的话,这些人就能说他是自己的靠山。再说,这些人身手不错,又受过战阵训练,卖到河套,也能换不少钱呢。”

    大队人马得胜而回,为了表彰嵩山、少林两派的行为,郑国宝格外开恩,这十天里,边军有两天自筹钱粮。不需要两派供应。

    锦衣卫方面,开始对那些俘虏的劝导教育工作。一时间皮鞭并大棒齐飞,烙铁与火钳共舞。相信在这种力度的劝导下。魔教的魔头们,绝大多数都会改过向善,积极承认错误,交代同伙。向问天则随着任盈盈等人回了钦差行辕,任盈盈心急老父,方一落座,就问道:“向叔叔,我爹到底被关在何处?那四件宝物,怎么成了张公公要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张芙蓉被拿了之后,也被捆的如同个粽子扔在一边。听了这话,留神倾听起来。任妖女的父亲,那不就是任我行那老魔头?任老魔还在人世的消息,若是能传到江湖上,一样能引起巨大的轰动。只要自己能逃出去,这消息就能换来大笔的钱财,这钱财,就能帮他做成大事。

    向问天笑道:“侄女。不必听那些小人胡说八道。名门正派一向如此,捕风捉影,信口开河,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什么张公公要的……明明是救你爹所用的东西。不过是张芙蓉这贱人消息不灵光,却以为那东西就在我身上。说来,要不是他们追的紧。我也不会往河南跑…。”

    郑国宝忽然接过话来“向左使,我是什么身份。你也知道了。有些话,你能骗过盈盈。未必能骗过我。张鲸要的这四宝,是要讨好谁,我心里大概有个数,向左使要是不肯说实话,那就别怪我不给盈盈面子了。”

    向问天忙笑道:“国舅爷,莫要发怒。这事里面可能有些个误会,我要这四宝,真是为了救我们老教主。至于张公公什么的,怕是凑巧而已吧。老教主被困苏州梅庄,四位庄主,都是我教中好手,若是强攻,伤亡必大。再说他们狗急跳墙,伤害老教主的性命,我们不就白费气力了?唯有从他们的爱好上入手,以四宝诱其中计,才好动手啊。”

    “不尽然吧?要说以爱好入手,天下的古玩器物何止千百,何必费这么大气力,去寻这四件偏门奇珍?据我所知,这事,怕是和宫中那位,离不了干系吧?”

    郑国宝当初被任盈盈讨要四宝时,就曾动过心思,待一听到张鲸的名字,两下思忖,便揣摩出了三五分。这四宝当初是宫中之物,乃是当年嘉靖天子喜爱的物件,不过后来隆庆不喜欢字画,又赶上成国公朱希忠讨俸。隆庆天子索性就把这四样东西折成俸禄,发给朱希忠。

    当时负责操持这事的乃是宫中大太监冯保,他把四样东西扣了下来,只给了朱公爷四件赝品。当时冯保权势滔天,朱希忠也不欲与他交恶,因此并没声张。后来查抄冯保家产时,总算把这四件东西查出来,可是并未入宫,而是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踪迹。想必是倒手转卖,才落到少林手中。

    张鲸要这四件东西,倒不是他自己用,而是用来送礼。送的是一个寡妇,万历的妹子永宁公主朱尧媖。大明朝的公主,算是一个十分悲惨的群体,她们虽然是皇家贵胄,金枝玉叶,却因为法令所限,只能嫁给小门小户的人家为妻,甚至要委身给无赖。

    国朝体制,一旦选为驸马,家族三代不得为官。所得的官职,全是拿俸的虚衔,不能实授,驸马本身也是只拿俸禄不能掌权的空壳。在这种制度下,正经的进士都不会愿意去当驸马,所以明朝的陈世美一定会抱紧秦香莲,踹飞公主。

    肯娶公主的,要么就是家里有点钱,仕途无望,只想攀皇亲好做生意的土鳖财主,再要不就是搏个身份的无赖之徒。永宁的驸马梁邦瑞,出身是个商人之家,自身还是个肺痨,靠行贿冯保而入选。结果婚礼上留鼻血不止,洞房都做不到。

    公主身边又都带着年老脾气差的舍管——哦不,在这应该称她们为管事女官或者叫管家婆。没有她们的允许,公主驸马不得见面,也就是说拿不出足够的钱来买通关节,驸马是上不到公主的。

    梁邦瑞一来身子虚,二来拿不出那么多现金,结果不等与公主圆房就一命呜呼。永宁成了个担着寡妇名的处子,这点与申婉盈得算同病相怜。这一悲剧的始作俑者冯保,现在已经无从追究,而另一位主要肇事人李太后,对于这个闺女则充满了负疚情绪。偶尔也招永宁来,母女谈上几句,因此巴结好永宁,也是讨好皇太后的重要手段。

    永宁公主性喜琴棋,对于这琴棋书画十分痴迷。尤其她现在没了老公,更是把全部心思都寄情于这些爱好之中。早听说过,永宁对先皇这四件遗物有兴趣,但是找了一圈也没找着。据说当代成国公朱应桢为这事,特意上了几份本章自证清白。宫里边,最想要巴结慈圣皇太后的,自然就是王皇后和王恭妃。张鲸看来是铁了心要抱王皇后的大腿,因此在江湖上撒下高额赏格,一心求购。

    任盈盈对宫禁中事并不清楚,因此不清楚这里的细节,可是这种事,如何瞒的了郑国宝的耳目。向问天的牛皮被戳破,见任盈盈看自己的目光不善,又不知道这大侄女在钦差面前,到底是个什么地位,万一一声令下,把自己剁了。连忙说道:“听我说一句,老教主失陷在梅庄的事,绝没有半字虚假。那梅庄也确实不好进去啊。至于这四宝的事,也是我没办法啊,侄女,叔叔实在是没辙啊。”

    向问天已经忘了,自己上一次风光时是什么时候。他当年初入江湖,靠一对夹钢板斧,加上两膀过人的膂力,一身外家排打功,敢打敢杀,闯出了个天王老子的响亮绰号。

    可是江湖,终究不属于莽汉,武林也从来不属于匹夫。单打独斗,终究是成不了大局,跟自己一起出来打天下的同乡,死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几个也都打点行囊,要么回乡种地,要么去给大户人家当护院。向问天自己很难继续从事山贼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只好下山胡混,在银子快花光的时候,投奔了任我行。(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魔头下落

    他跟着任我行做跟班,当长随,做杀手。任我行对他也不错,自己是香主时,向问天就是副手,自己是长老时,向问天依旧是副手。直到后来干掉上任教主,任我行身登宝座,向问天依旧是一个阴影里的光明右使,在黑木崖,几乎没几个人在意他的存在。但是事实上,神教的大佬都知道,黑木崖最强的一支宿卫军,就归向问天管理。

    乃至于后来任我行重用提拔东方不败,并把他提到了影子教主,光明左使督天下诸军事的高位,向问天依旧不理不睬,不予理会。他在神教没有朋友,更别提知己。因为他知道,自己掌握宿卫军,是不能有朋友的。不管他和谁成了朋友,任我行都会睡不着觉。

    可惜的是,他们的觉睡的都太香了,直到东方不败举起反旗时,向问天才发觉,自己的宿卫军,早已经被渗透的千疮百孔,自己根本就掌握不住部队。播州杨家一宣布全力支持东方不败,宿卫军就大片反水,任我行也只好束手就擒。要不是任盈盈当时不在教中,也一样要受害。

    可是这次事件之后,向问天并未如很多人想象的那样,要被革职问罪,甚至砍下人头。他相反获得了晋升,从光明右使提拔为光明左使加日月神教特等供奉衔,地位之高,仅在东方不败之下,唯一的变化,就是宿卫军恢复旧制,改为天地风雷四家军,归教主直辖。

    向问天失了兵权。成了教中第一号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散人。想去哪就去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只是他本来就没朋友,如今则更不可能有朋友。所有的长老、堂主、旗主等等,对他都是敬鬼神而远之。即使是同样升职提干,失去兵权的老人物,也要考虑影响,不敢和向问天走的太近。

    在这种情况下,向问天选择了与任盈盈合作。等待着任我行的复辟。他相信。只要老教主回来,自己肯定还能受到重用,到时候自己一定要改掉所有的毛病,一定要多交朋友。一定要……。

    不过要做这一切。哪个都离不开钱。他必须去搞钱。去想办法弄到一笔款子。有了钱,才有可能拉起一支队伍,有了钱才能有自己的基本部队。可是他几处借贷来的钱款。却赔了个精光。“那人说他是炒河套股,万无一失,拿到西北去做投资,肯定能发财。我就信了,可是……”

    向问天虽然杀了那人泄愤,可是这钱已经搭了进去,拿不回来。更要命的是,为了营救任我行,向问天就得四处打探老教主的下落,而他又不十分善于隐藏自己的行踪,结果毫无疑问的,向左使,暴露了。

    得亏他当年在宿卫军里,有个老部下曾受过他的恩惠,冒死告信。他才能在抓捕行动展开前,逃出总舵,沿途摆脱追踪,一直来到河南。他长叹一声“今天来的,我其实不怕。他们要么是要抓我回去请赏的,要么就是要抢我身上的四宝。我最怕的,是那些债主啊。他们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下手狠着呢,被他们逮到,可是要真打啊。”

    任盈盈也明白过来,向问天身上的包裹里,带的是四宝的赝品。与自己见面后,就会找个机会以假乱真,进行调包。再用真的去京师换赏金,拿赏金来还债。

    任盈盈怒道:“向左使,你想没想过,拿了赝品去梅庄,我爹的命就保不住了。”

    向问天道:“大小姐你放心,我这几件东西,都是从老字号的古董行买的,手法老道,都是行家里手,保证是良心货。便是梅庄四老本事再大,他也看不出假来。”

    想到自己被一向视为长辈的向问天利用,差点把本钱都折在金山寺,任盈盈的火就不打一处来。几乎就想抽了配剑杀人,还是郑国宝劝解道:“向前辈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盈盈何必动怒,再说了,这次要没有向前辈,我们上哪抓到张芙蓉那贱人去?等到开了这伙人的老巢,咱们还能发笔财,这也都要归功于向前辈啊。”

    任盈盈道:“反正你总是有话说,我也说不过你。不过你要答应我,必须帮我救出爹爹来。梅庄藏龙卧虎,若是你不肯帮忙,我可没把握救出爹。”

    梅庄四老的名声,不论在江湖还是江南文林,都是大名鼎鼎。四位庄主不但武功高强,剑法了得,也都是有名的才子妙人。不论是秃笔翁的书法,丹青生的画,在江南都是能卖个好价钱的。至于黄钟公的琴艺,更是让不少清楼女子情愿自荐枕席,也要让老爷子指点几手。

    黑白子棋力高强,与江南高官显贵对弈,也只输半子而已。这梅庄也是杭州有名的一处好景致,年年都有文人才子在那举办文会,诗酒唱和,说不尽的风雅。因此这地方,属于杭州府的重点保护区域,往来有公人维持秩序,就怕有人捣乱,坏了各路大仙的兴致。

    有那些不开眼的江湖小辈,想要靠挑战梅庄四友,成全自己的名声,往往不等见到正主,就被衙役们拉走,枷号三天示众。

    在江南文坛大名鼎鼎的四友,居然是魔教中人,任谁也想象不到。他们有这么层身份做掩护,任盈盈就不敢来硬打。到时候引来杭州的守备营兵,就是个死路一条。要想对付梅庄,只有找一个更大的靠山,来战胜梅庄现有的靠山,郑国宝无疑是最佳选择。

    郑国宝道:“盈盈,我不是都答应你了么。等我回京大婚之后,就帮你救任老脱险。至于现在么,还不是时候。我想,东方不败也不会急于对老前辈下毒手,再说真要下毒手的话,咱们现在动,其实也晚了。”

    任盈盈也知道,如果现在黑木崖传令对父亲下毒手,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快过对方,因此这时候也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而已。她微微一笑“张芙蓉,就交给我了。到了晚上的时候,包你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说完话,她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张芙蓉,“冷面罗刹,草莽女神。护花卫士五百有余,红粉扈从数百名,江湖上新一代草根女星,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打出一片天地是吧。魔教老妖女,注定滚回黑木崖是吧?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这个老女人,有多少手段来对付你。”

    等到任盈盈出了书房,郑国宝看着向问天“向左使,你欠的债,我可以帮你想办法。但是你要要告诉我一件事……”

    向问天抢话道:“国舅别说了,你要问什么我知道。我要告诉你的是,办不到。这事我不可能跟你说,也说不明白。黑木崖的所在,我没法告诉你,说了你也听不明白。”

    郑国宝确实是想要把黑木崖的所在问出来,这可是一件奇功。东厂、锦衣卫,都想着要把魔教连锅端,只要能找到黑木崖所在,击毙东方不败及杨莲亭,那便可以把对方彻底打下去。尤其这次自己救任盈盈、救向问天,将来还要救任我行,若是能破了黑木崖,也就少了很多负担。

    没想到向问天却是坚决咬死,就是三个字不知道。最后干脆说道:“若是国舅爷实在不信,也可对向某动刑。只是还是那句话,这黑木崖的所在我说不明白,也没法说。”

    郑国宝一来是拉不下脸来对他动刑,二来是要考虑任盈盈的感受,三来则是想着等到救出任我行,还怕问不出黑木崖所在?即使他们不说,只要任我行想要回黑木崖夺位,就离不开锦衣的扶植,到时候一样可以找到巢穴。因此故意赞道“好个向左使,果然忠心耿耿,本官佩服。”(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仙女临凡(一)

    向问天也笑道:“这事国舅早晚会明白,向某本是任家旧部,却在东方不败手下任职,这一个忠字,可是万万不敢提起。不过向某倒是要恭喜国舅,张芙蓉的名字,其实我也久有耳闻,虽然出身普通,但是名声响亮,远胜许多名门侠女。今日这朵芙蓉花,被您摘了下来,当真好福气啊。黑木崖的事,我不能说。不过向某也并非无用之人,比如各地神教长老的姓名,我还是记得一些的。”

    张芙蓉出身普通人家,按照她的家世出身,应该是安心种田,然后等到某一天,嫁给村里一个年貌相当的棒小伙子,或是运气差些,被某个财主看中,买去做丫鬟,然后被老爷按在窗上。

    可是张芙蓉的运气,似乎更烂一些,她在九岁的时候,遇到了她的师父,翠烟门的掌门人。那掌门不知怎的,就觉得她能继承衣钵,就用三两银子,把她买了下来,带到门内学艺。

    翠烟门是江湖上一个不起眼的小门派,只收女性弟子,全派加起来,也只十二个人。而这样的门派之所以能够存在,是因为全派上下,十二个成员,都是一位江湖上大豪的外室。那位大豪身份显赫,家财雄厚,能买的起好马车送人。倒不是单纯沉迷翠烟门的姿色,只是喜欢这师徒联窗,姐妹同飞的味道。

    之所以翠烟门掌门,肯把张芙蓉收入门中,则是看中了她那副不爱笑的倔强模样。又特意教她如何高贵冷艳,对男人不屑一顾。要的就是等到将来,让那大豪尝试一下征服女神的味道。

    张芙蓉从要好的师姐那里打听到这个消息后,想法只有一个“绝不像师父和师姐一样活着。”连夜逃出翠烟门,眼看就要被抓回门中,受门规处罚时,那个命中的真命天子出现了。

    白衣如雪,骏马如风,一条丈二长枪,仿如赵云复生。这相貌、打扮乃至那身卓绝的武艺。潇洒的风度。完全符合女子梦中青人的标准。一人一枪,就把翠烟门的好手打的大败亏输。

    江湖中使各种兵器的好手均有,不过大枪这种军阵长兵,却是罕见的军刃。一则沿途巡检盘查。身带长兵。往往是取祸之道;二来就是乘船摆渡的时候。还得多掏个行李钱。要是官家的船只,长枪还得去办托运,手续更是麻烦。

    得不倒的。就是最好的。正因为使枪的人少,鲜衣怒马亮银枪,面如银盆剑眉星目等等,就是无数江湖女侠梦中勾勒出的完美伴侣形象,这位公子占个完全。等到击退翠烟门追兵,通名之下才知,这位公子来历非同小可,竟是西南三省武林盟主杨应龙的兄弟杨登龙,西南武林喝号玉面神枪无人敌,云贵川三省,都是大有名望的人物。

    播州杨家传承八百载,历经二十九代,雄霸西南,家财丰厚。对于朝廷,也是听调不听宣,俨然一方化外诸侯。杨应龙更是身为西南三省武林盟主,在江湖上说话占分量。杨登龙亲自出面,找翠烟门门主出来讲数,又是动功夫,又是讲交情,终于压的翠烟门低头,保证不找张家麻烦。至于张芙蓉这些年在翠烟门的吃喝及学费,也是采取印子钱的方式,慢慢分期付款偿还。

    张芙蓉情窦初开,一颗芳心自然都放在杨登龙身上。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杨登龙对于她的一片温柔,给予的回应却是:我要做大事,做一个名留青史的大英雄,大豪杰。儿女私情,暂时无暇顾及,霍姚骠曾云,匈奴不灭何以家为?我如今大事未成,不想过早考虑儿女之事。芙蓉姑娘,你听说过皿煮么?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杨登龙化身光明使者,大讲皿煮自幼,票选宣慰的好处。张芙蓉虽然听的云里雾里,根本就没听明白具体内容,但也记住了关键:皿煮是好的,不管什么问题,只要一皿煮都能解决;大明是不皿煮的,所以老百姓过的就远不如泰西;播州是皿煮的,播州取代大明,是人类进步的方向;皿煮是需要钱的,是需要很多很多钱的。

    张芙蓉不懂皿煮,但她知道,杨登龙支持的一定是对的。后来她更听杨登龙说,为了皿煮的大业,自己要迎娶苗王的爱女为妻,虽然那苗女生的丑陋,但是她父亲能号召五十几个峒的峒主,能带来几千苗兵。

    只要能完成他心中的皿煮大业,粉身碎骨都不在乎,娶个丑女怕什么?哪怕张芙蓉情愿做小,甚至愿意连名分都不要,杨登龙的回应还是:我是个要成亲的男人,我要对自己的娘子负责,也要对你负责。

    这一回答,更是让张芙蓉,情愿做那飞娥,投进这团炽热的火中。分手之后,她就开始利用自己在翠烟门学到的绝技,努力包装自己,然后就是疯狂的搞钱。甚至在她很快还清印子之后,依旧不曾放松脚步,仍然在拼命的努力,拼命的赚钱。

    她的护花使者多,路子广,这些年很是赚了一些钱。可是她自己的生活十分节俭,除了必要的置装、化装之外,其他的费用能省则省。即使是刚出道的女侠,有的吃喝用度,也要比她阔气几分。当然在护花卫士和红粉扈从眼里,这就是自己的女神高贵典雅,不被俗世的物质享受所拘束,只要张芙蓉自己知道,她不是不想享受,而是不敢。

    家里边日子穷,自己在外面既然能赚钱了,就得想法给家里寄钱。更重要的,就是那各白衣如雪,银枪如龙的杨大侠。他的事业需要钱,那么自己就给他钱,希望他能在陪伴他那丑陋的妻子之余,心里给自己留下一丝空间,至少能记住,一个女人为了他的事业,在努力奋斗。

    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一个极有姿色,有有女神之号的女子,更是凶险。不论是菜花贼,还是地方上的大豪,都想对她下手。她名头越是响亮,对她有觊觎之心的就越多。不论是酒局、饭局、还是客栈饮食,都可能充满了凶险。也许一不留神,就是万劫不复。

    她如履薄冰,谨小慎微,在钢丝上行走,在刀尖上跳舞,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甚至在有些时候,她不得不牺牲那些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年轻侠女,来替自己挡灾。这些事令她良心难安,只是一想到要为杨大哥守着清白,这些事,她也就安心去做了。

    可是这一次,怕是躲不过了吧。她现在才知道,得罪了任盈盈到底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当初为了做实自己这个女神名号,只好找魔教妖女来打对台,想着自己有那么多侠少护卫,也不怕她魔教中人报复。可是直到落入任盈盈手里,她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那些羞于对人启齿的手段,一件一件落在她的身上,怕是那些秦楼楚馆对付不听话的新人,也没这么狠过。张芙蓉只觉得神智都已经阵阵迷乱,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家住何方,唯一能支撑她坚持下去的,便是那白衣公子的身影。

    求饶、哀告,张芙蓉把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讨好手段都拿了出来,只求能放她一马。甚至她情愿加入神教或者锦衣卫,只要能放过她,加入什么都行。任盈盈冷笑道:“这么快就撑不住了?我还以为冷面罗刹得是多强的人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呢。圣门手段,你领教了不到一半,就投降了,没意思。其实呢,你我之间的过节也没什么,江湖上争名夺利,有这种纠葛很正常。你又肯加入圣教,我就该放你一马,千不该,万不该,是你不该得罪了国舅爷,我可就没办法喽。你就好好享受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仙女临凡(二)

    国舅爷么?张芙蓉被那种种手段折磨的,脑子已经不是十分清醒,费了半天力气,总算想起了这个玩命秀才。若非亲眼目睹,她怎么也不会相信,居然有秀才不考科举,而学分贩私盐。最可恨的是,那秀才与自己见面后,不但不对自己这个江湖大姐低头讨好,反倒拿言语撩拨。

    那一船白花花的盐,加上对自己无礼的冒犯,足够张芙蓉动手了。那名秀才雇佣的几个扈从甚是寻常,根本不值一提,一手三暗器的功夫一露,他就没了办法。若不是衡山刘三爷适时赶到,自己就真能占去半船私盐,播州的他,可是最需要盐铁啊。

    这件事于张芙蓉,并没有留下很深的印象。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本来就是江湖上常有的事。没想到,这事居然在今天发作了。那玩命秀才,成了朝廷国舅锦衣缇帅,自己所有的关系,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

    不对,还有一个人,杨大侠。他一定可以救我的,不论是单枪匹马闯进钦差行辕,杀开一条血路,还是用播州杨宣慰的关系。不管怎么样,他都会把自己从这绝境里拯救出去,就像当年一样。可是,杨大侠,他现在哪啊?

    杨登龙一枪挑一门,连败翠烟门六大弟子的身影又浮现在她脑海中,以及那个月下布道,大讲皿煮自幼的杨大侠,杨大哥,是那么的高大、伟岸、如同天神下凡。自己为他做了那么多事,都心甘情愿。只希望他现在能来救自己,那该多好……。

    可惜幻想终究是幻想,杨大哥是不可能来救她的。她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个在自己身上作孽的国舅,拼命幻想成那杨大侠。可是伴随身下那撕裂的疼痛,和郑国宝炽热的呼吸,这幻想终究还是破灭了。夺去自己清白的,始终不是心中的大侠,而是这个恶秀才。木已成舟,米已成炊。多年苦守的坚贞。在蛮横的冲击下,荡然无存。唯一的证据,便是那鲜艳的红梅花。

    张芙蓉的泪水早已经浸湿了枕头,两条丰腴结实的长腿。被郑国宝扛在肩上。边刺边道:“冰山女神、芙蓉仙子?要是让你的卫士们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他们还会把你当神仙供着?”

    她曾经使出全部的力气想要反抗,可是在任盈盈的禁制下,她一身武功全部施展不出来。比起普通的女子还要弱上几分。至于那一身暗器,连衣服都被剥了,又上哪藏暗器去?

    当年在翠烟门学徒时,也曾学过如何伺候男人,这一点功夫,也是为了将来讨那位大豪的欢心。今日破身之时,身体下意识的做出了反映,条件反射般的迎合起来。这本事她一直没放下,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服务自己心中的那位大英雄,却没想到,便宜了这个国舅。

    等到郑国宝心满意足的离开她的身体,张芙蓉的心已如枯木死灰,唯一想做的,就是找个机会去死。自己再也见不到杨大侠,再也没机会和他走在一起了。既然如此,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可是郑国宝的一句话,连她最后的念想,都毁了个干净。“你家中的丁口,我都清楚。你的族人,我都掌握。你最好好好为他们考虑考虑,不要因为自己犯混,就牵连你整个宗族。”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直到此刻,她总算明白了这话的意思。张氏宗族虽然不算什么大户,但是也是繁衍十余代,丁口几百人。自己已经这样了,难道还要牵连整个宗族,陪自己去死么?

    郑国宝刚刚出去,任盈盈就飘然入室,天知道她刚才有没有在外偷看千手观音如何坠落凡尘的过程。张芙蓉此时心身两伤,连动一动的气力都没有,整个人的灵魂仿佛都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个空壳子,呆呆望着窗头,任眼泪不停的流到鸳鸯枕上。

    任盈盈还是个大姑娘,可是对这场景,似是也不尴尬。端详了片刻,露出悲天悯人的表情“哎呦,这是怎么话说的。男人啊,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我们的冷面罗刹,还是个大姑娘呢,居然就这么玩命,这要是把人弄坏了,不是作孽么。”

    她边说边坐到窗边,拿出一方手帕,为张芙蓉擦拭着身体。“你瞧瞧,这是多好的身子啊,那些名门正派的少侠要是看见了,非得跟他拼命不可。冷面罗刹、千手观音,草莽女神。果然是有点本钱啊。”

    听了她这话,张芙蓉只觉得热血上涌,低声叫了句“妖女,滚!”

    “怎么?我们的侠女生气了?是啊,按说这头一回,听说得有个丫鬟端着水进来,给你洗身子用。不过呢,那起码也得是姨娘才有的待遇,你啊,还不够格。”说到此,她的手在张芙蓉身上狠狠拧了一把,张芙蓉此时功力全失,哪里禁的住,疼的花容失色。

    任盈盈掩口一笑“对不起,手重了。忘了啊,你是刚刚被国舅睡了的,吃不得苦。”嘴里说着,手上又加了把力。“不过呢,你以后得记住一件事,你不再是什么仙子、神女。而是我的丫鬟,是我的下人。我让你去伺候国舅,你就得去伺候国舅,我让你伺候我,你就得伺候我。若是你敢有丝毫的怠惰,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了,手筋挑了,卖到土窑子去。到时候芙蓉仙子挂牌接客,你说得有多少男人排队啊?不知道你的护花卫,会不会第一个去交钱?”

    张芙蓉相信,这些魔教妖人说的出来,办的出来。一想到那可怕情景,下意识的将身子蜷缩起来,向角落里躲。

    “躲?躲有用么?你反正已经被国舅给睡了,以后就安心认命的当个丫头,还能有你口饭吃。否则就等着去那猪狗不如的地方,去陪那些男人。你要是寻死呢,我也拦不住不过啊,我们圣教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而你的宗族所在我们是知道的。咱们都是聪明人,很多话不用说的太细,你也能明白我的意思的,你说对吧?”

    张芙蓉看着这个魔女,怒火满腔,又不敢发作。只要……只要让自己恢复功力,只要能摸到自己的镖囊、刀衣、箭筒。一手三暗器,就让魔女知道,什么叫做人。哪怕到时候自己也难逃一死,好歹也能拉那个断送了自己终身幸福的国舅下地狱。

    她想到此,觉得一片黑暗之中露出了一丝光明,自己回不去了,但是好歹可以报仇!对,报仇。为了报仇,也要好好的活下去,为了报仇,什么样的屈辱都要忍受。

    她强忍心中的愤懑,故意用一种软绵绵的语气说道:“事到如今,我还能怎么样?左右就是这么回事了,难道我现在还有别的路走么?还望圣姑大人大量,饶恕我往日的诸多冒犯,今后咱们还要好好相处呢。”

    “芙蓉果然是个明白人。这就好,只要你想通了,咱们今后,就少了许多麻烦。我这个人很好伺候的,你只要做好你的本分,我就不会找你的过错。不过你也知道,国舅爷家大业大,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要是做错了什么,也别怪我的鞭子不客气。来来,先把这药吃了,再拿热水洗洗身子吧。”

    药?张芙蓉只见,任盈盈手中托着一粒丹丸,颜色赤红,散发着药香。这是什么药?日月神教的名声在外,总不可能拿什么伤药来给自己吃吧?她忽然想到一事,惊道:“这是?”(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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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白衣如雪,来去如风,快意恩仇,除强扶弱。以上这些,和主人公,一文钱关系都没有! 现代小市民,魂穿大明。附身到大名鼎鼎郑贵妃的堂兄身上。不等他发挥穿越优势就发现,自己所处的位面,与历史位面,居然存在着较大出入。燧发枪,望远镜,自己能想到的,现在怎么都有啊?你们就不许给我留点么? 好在自己有一个有本事的妹子,这个条件,谁也夺不去。且看锦衣缇帅,如何玩锦衣笑傲行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锦衣笑傲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锦衣笑傲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