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清宫熹妃传TXT下载清宫熹妃传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清宫熹妃传全文阅读

作者:解语     清宫熹妃传txt下载     清宫熹妃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七十三章 一定可以

    瑕月笑着屈膝道:“是臣妾误会了,臣妾给皇上赔罪,还望皇上莫要生臣妾的气。”

    “你啊!”弘历笑着摇头,随后道:“如何,宫中的事忙得过来吗?要不要将简单的事情,交给仪嫔去做。”

    瑕月柔声道:“多谢皇上好意,虽说事情多了一些,不过臣妾还能应付,无需劳烦仪嫔,再说仪嫔要照顾四阿哥,已经很忙了,臣妾如何好意思再麻烦她。”

    弘历抚着她的脸颊道:“随你吧,记着,不要让自己太累了。”

    瑕月嫣然一笑,道:“臣妾知道。”

    望着那缕美到无瑕的笑容,弘历感慨道:“朕何其有幸,能够拥有天下间最美丽的女子。”

    “皇上这句话,臣妾可不敢当,过几日新秀女入宫,到时候皇上就会发现臣妾的容颜不过是莆柳之姿。”

    弘历朗声笑道:“你若是莆柳之姿,这世间就没有美人了;或许,只有古时的貂蝉、西施再生,方才能与你相提并论。”他虽最爱重明玉,但从未否认过瑕月的美貌。

    瑕月并没有因为他的赞美而高兴,相反神色黯然,低头道:“再美的容颜也有逝去的一日,到时候,皇上就不想看到臣妾了。”

    弘历抬起她的下巴,让彼此可以清楚的看着对方,“只要你记得答应过朕的话,朕就保证,绝对不会有那一日,不管你容颜如何,你都是朕的娴妃,因为……朕已经将你最美好的模样牢牢记了下来。”

    瑕月怔怔地看着弘历,不敢说话,她怕这是梦境,一开口,所有的一切都会不复存在。

    弘历看到她这个样子,好笑地道:“怎么了?没听清楚吗,要不要朕再说一遍给你听?”

    瑕月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道:“皇上,您真的不在意吗?”。

    “朕不是一个肤浅的只看容貌之人,当容颜老去之时,朕会记得你年轻时的样子,会记得你我之间,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所以不会有任何改变,除非你像以前那样欺骗朕,算计朕。”

    弘历话音未落,瑕月已是紧紧拥住他,哽咽道:“不会,臣妾发誓,绝对不会。皇上,谢谢您,谢谢您愿意这样待臣妾,臣妾……臣妾……”她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泪一滴接一滴落在弘历的肩头,然这一次,泪水所蕴含的是喜悦与快活。

    弘历哂然一笑,拥紧她道:“你是朕的娴妃,朕这样待你不是应该的吗,有什么好谢的。只要你不变,朕待你就不会变。”

    “多谢皇上。”除了这一句,瑕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弘历的话,让她确信,她与他,一定可以相伴到老,一定可以。

    翌日,容远奉圣旨入宫为永琏诊治,明玉亲自陪着他来到永琏住处,却是扑了个空,一问之下方知永琏一早就去了书房。

    当即又来到书房,果见永琏在这里,明玉轻斥道:“这孩子,不在屋中好好躺着养病,来这里做什么?”

    永琏走到明玉面前,朝她行了一礼后,笑道:“皇额娘,儿臣已经没事了。”

    “胡说,本宫昨日来看你,你还一直在咳嗽呢。”这般说着,明玉又道:“你皇阿玛特意将徐太医请来给你看病,还不快坐下让徐太医诊脉?”

    永琏看了容远一眼,道:“皇额娘,不用麻烦徐太医了,儿臣真的好了。”

    容远道:“二阿哥,草民听周太医说过您的病情,时好时坏,反复无常,您自己感觉好转,未必就是真的痊愈了。”

    永琏急切地道:“不是,我自己的病我很清楚,今天跟以前不一样,是真的好了。”说着,他对明玉道:“皇额娘,您看儿臣这么久都没有咳嗽一声,就知道儿臣没事了,要不然儿臣也不会来这里习字了。”

    明玉抚着他的脸颊道:“就算这样,也该让徐太医给你诊一下脉。”

    永琏不肯听她的劝,固执地道:“病都好了还诊什么脉,儿臣不要。”

    容远在一旁道:“二阿哥,病去如抽丝,就算真的好了,也需要再调理一阵子,这样才不会落下病根。”

    “我身子好得很,哪里会有什么病根,你别想哄我再喝那些苦得要人命的药。”说到这里,他可怜兮兮地看着明玉道:“皇额娘,儿臣真的好了,您相信儿臣,不要让儿臣再喝那些难咽的苦药,儿臣不要,不要!”

    “这个……”明玉尚在犹豫的时候,永琏再次摇着她的手哀求,明玉见他看起来确实没有大碍,点头道:“那好吧,你若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立刻告诉皇额娘,知道吗?”。

    永琏高兴地道:“儿臣知道了,多谢皇额娘。”

    明玉点点头,转头对容远,歉疚地道:“真是不好意思,让徐太医空走一趟了。”

    容远躬身道:“皇后娘娘言重了,若二阿哥再有不妥,娘娘尽可传草民入宫。”待得明玉点头后,他道:“若娘娘没有别的吩咐,草民先行告退。”

    “去吧。”在命容远离去后,明玉道:“累了吗,皇额娘陪你回去歇着好不好?”

    永琏正要说话,忽地紧闭了嘴巴,脸色涨红,明玉被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连忙道:“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瑾秋,快去请徐太医回来。”

    瑾秋还没来得及答应,永琏便咧嘴笑了起来,“嘻,皇额娘您被儿臣骗到了,儿臣刚才是在逗您玩呢。”

    明玉轻吁了一口气,斥道:“你这孩子,这种事也可以拿来玩吗,你知不知道皇额娘有多担心?”

    永琏敛了笑容,低头道:“儿臣知错,儿臣以后不敢了。”

    明玉有些不放心地道:“真的没有不舒服吗?”。

    永琏认真地道:“真的没有,这种事儿臣怎么会骗皇额娘。”

    “那就好,本宫让裁作给你做了几套新的秋衣,待会儿就会送来,你试试,要是觉得哪里不好,让他们拿回去改。”

    待得永琏点头后,明玉道:“好了,本宫陪你回去吧。”

    永琏摇头道:“儿臣还想再练一会儿字,皇额娘先回去吧,儿臣待会儿去给您请安。”

第两百七十五章 八月十五

    “弘瞻!你……你够狠!”到了这一步,刘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因为她知道,不论什么样的话,都不可能再令弘瞻回心转意了,他铁了心要自己死,为此不惜放弃皇子的身份。

    “不及你之万一!”说完这句话,他背过身不再理会刘氏,一切恩怨,尽皆结束,今日之后,他不再是六阿哥弘瞻,亦与刘氏再无关系。

    刘氏被四喜与宫人强行拖下去,在将要拖出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尖声冷笑,“弘瞻,害死瓜尔佳氏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若不是你非要认她做额娘,她根本不会死。是你,是你逼着我杀她的!”

    弘瞻倏然转过身来,冲到刘氏面前,恨恨地盯着她道:“你终于承认了吗?”

    刘氏盯着他的双眼,凉声笑道:“是,既然注定要死,我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是我让海棠带她去御花园,也是我骗她爬上假山,然后故意推她下来,失足而死!”

    弘瞻攥着双手,冷声道:“但太医说了,额娘头上的伤口,有叠加的痕迹,而颅骨破裂,不仅仅只是摔下来这么简单。”

    “对,因为我吩咐了海棠,若她摔下来没死,就用石头用力敲击她的伤口,一定要让她死。”刘氏伸长了脖子,凑到弘瞻耳边,轻声道:“你知道我让海棠用什么借口将她骗上假山吗,我告诉她,只要爬上假山,就可以看到你了,这个疯子果然信以为真,哈哈哈!”

    弘瞻死死忍着眼中的泪水,咬牙道:“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

    刘氏神色癫狂地道:“你知道吗,我现在觉得很庆幸,我杀了她,因为这样,那个疯子就没机会再听到你唤她额娘,也没机会再与我抢儿子!弘瞻,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儿子,没有人能把你抢走,没有人!”

    一直到她被拖下去,弘瞻都没有再说什么,直至四喜回来覆命,说刘氏已经伏诛,弘瞻含在眼中的泪水方才缓缓滴落,他亲手逼死了自己的额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罪人,但他不后悔,这一切都是刘氏应得的。

    胤禛轻叹了一口气,走到一直跪在床榻前默默流泪的凌若身边,扶着她的肩膀道:“人死不能复生,别太伤心了,而且刘氏已经伏诛了,谨妃在天之灵,亦可以安息了。”

    凌若泣声道:“就算刘氏伏诛又如何,都换不回姐姐的性命了,臣妾自入潜邸以来,就多亏得温姐姐与云姐姐帮着臣妾,可现在她们一个个都走了,而臣妾甚至连云姐姐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臣妾……臣妾心里真的好难过。为什么臣妾在意的人都要离臣妾而去,留下臣妾一人孤零零在世?”

    胤禛心疼地拥住她道:“没有,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朕,还有弘历与嘉柔,哪里会孤零零。而且朕相信谨妃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你这个样子。”凌若没有说话,只是伏在胤禛怀中啜泣不已。

    不管怎样,在经过这件事后,大清的内忧外患彻底解决了,剩下的只需要恢复元气,休养生息即可。

    瓜尔佳氏被追封为谨宜贵妃,而弘瞻也在瓜尔佳氏入葬之后,正式过继允礼,成为允礼的子嗣。

    不过允礼却在上朝时,向胤禛请辞。当日,他为守住城京,无视城外成千上万百姓的性命,虽然从大局上看,他没有做错,若是因为不忍而开城门,死的人只会更多,京城也会被毁于一旦。但允礼无论如何都过不了心中那一关,而且他自己也说过,会给天下人一个交待,所以不论胤禛如何挽留,都坚决请辞,做一个闲散王爷。

    胤禛拗不过他,再加上大清已经平定下来,至少十年内不会有干戈,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春去秋来,转眼已是到了雍正十三年八月,在这半年间,容远每日皆入宫为胤禛诊脉,但凡世间能够寻到的灵药偏方也如流水一般送入宫中,但这一切都不能阻止胤禛身子的衰败与腐朽,咳血更是成了经常的事。

    八月十五,中秋月圆之夜,原本凌若担心胤禛身子,不欲再行家宴,但胤禛想着去年除夕时,因为弘时勾结敌国,御驾亲征之事,未能聚在一起,有心想在这一次补偿回来,便坚持让凌若操办家宴。

    这本事一桩好事,岂料家宴进行到一半时,胤禛的情况突然恶化,吐血昏迷,吓坏了所有人,赶紧将他送回养心殿,同时将容远还有一众太医,全部都给传了过来。

    待容远诊过脉后,弘瞻急切地问道:“徐太医,皇……皇上情况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虽然弘瞻已经过继了,但他对胤禛这个皇阿玛仍是十分关心,刚才他嫌四喜动作慢,自己奔到太医院将太医给请了过来。

    容远欠一欠身,犹豫着道:“回世子的话,皇上的情况……不是很好。”

    弘昼听着这不清不楚的话,忍不住道:“那……那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徐太医,您倒是说清楚一些。”

    容远担心地看了凌若一眼,没有说话,凌若从他那一眼中,看到了重重担忧,拭去脸上的泪,道:“有什么话,咱们去外殿说吧,别扰了皇上休息。”

    对此,众人自不会有意见,待得来到外殿后,凌若深吸一口气,道:“徐太医,皇上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你就如实说吧,本宫受得住。”

    容远重重叹了口气,道:“皇上……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其实不止是草民,诸位太医应该也都看出来了。”

    随着他的话,一众太医均是神色苦涩地点头,其实刚才他们就看出来了,但没一个人敢开口,毕竟……这可是天子的命啊。

    即便心中早有准备,凌若依然一阵晕眩,扶着水秀的手勉强站稳后,道:“徐太医,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若有办法的话,草民绝对不会说那句话,人事……实在已经尽到了头,天命不可改,请娘娘……”容远咬一咬牙道:“节哀!”

第两百七十六章 鲈鱼

    黄氏神色认真地道:“娘娘已经做得很好了,臣妾相信这宫里头,不会有人再比娘娘做得更好。”

    瑕月挑眉道:“仪嫔何以对本宫有如此信心?”

    “因为臣妾亲眼看到了娘娘所做的一切,相信太后与皇上也都看到了。”

    瑕月笑笑没有说下去,在她们说话的时候,陆续有人到了,六桌席宴已经坐满了一半。

    这个时候,阿罗亦从御膳房回来,道:“主子,御膳房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上菜。”

    瑕月想一想道:“虽说安禄做事还算谨慎,但为了以防万一,上菜之前,每道菜你都检查一遍,本宫不想出任何纰漏。”

    “奴婢知道了。”这般答应一声,阿罗来到上菜必经的路口处,以便检查每一道菜。

    刚刚过来的愉贵人看到这一幕收入眼底,随即来到瑕月与黄氏身前,行了一礼后,道:“娘娘将这里布置得可真好,不论走到何处,都能闻到丹桂的香气。”

    瑕月正要说话,眸光转过,无意中看到凌若徐徐走来,连忙上前行礼,黄氏等人纷纷跟随行礼。

    “都起身吧。”随着凌若这句话,众人起身谢恩,随即又朝与凌若同来的成太妃行礼,后者示意她们免礼后,对瑕月道:“娴妃,你上次操办的除夕家宴,令太后与我记忆深刻,不知这一次家宴,你又准备了什么惊喜?”

    瑕月连忙答道:“这一次怕是要让皇额娘与太妃失望了,臣妾只是准备了一些猜謎、填字、酒令之类的小玩艺,并没有什么惊喜。”

    成太妃还待要说,凌若已是道:“你就别为难她了,这阵子又是选秀又是家宴,已经够忙了,哪里还有时间准备什么惊喜。”

    成太妃笑道:“妹妹不过是与娴妃开个玩笑罢了,太后莫要当真。不过话说回来,娴妃上次的惊喜,着实不错,希望以后还有机会。”

    瑕月赶紧道:“今年的除夕家宴,臣妾必定让太妃高兴。”

    成妃欢喜地道:“是吗?那我可就等着了,千万莫要让我空欢喜一场。”

    瑕月答应一声,扶着凌若至正前面的一桌坐下,这个时候明玉与哲妃亦到了,赶紧过来见礼。

    凌若瞥了明玉一眼,淡淡地道:“皇帝没有皇后一起来吗?”

    明玉恭敬地道:“是,想必皇上还在养心殿处理国事,臣妾不敢擅去打扰。”

    待得她话音落下后,随其一起过来的永琏上前恭恭敬敬地朝凌若二人行礼,“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给成祖母请安。”待得两人示意他起身后,永琏又朝瑕月行礼,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中盈满了笑意。

    碍于明玉在,瑕月不便多说什么,只道:“二阿哥请起。”

    看到永琏,凌若脸上有了一丝笑容,招手道:“快过来让皇祖母好好看看,你的病真的好了吗?”

    永琏依言上前,笑嘻嘻地道:“真的呢,孙儿一点都不难受了,精神比生病之前还要好。”

    凌若仔细看了一圈后,放下心来,道:“你啊,以后可得小心了,这天早晚凉,一定得多添衣,否则很容易着凉。”

    成太妃在一旁道:“二阿哥你病了多久,太后与我就担心了多久,往后可真不能这么大意了。”

    永琏乖巧地道:“请皇祖母与成祖母放心,孙儿一定会小心的,而且皇额娘也给孙儿做了许多暖和的秋衣。”

    “好。”凌若点头之时,弘历到了,一番言语后,各自落坐,御膳房早早准备好的山珍海味亦一盘接着一盘端上来,每一盘在摆上桌之前,阿罗都会检查一番,确保色香味俱全,无一差错。

    这场家宴虽未如除夕之时惊喜连连,却也不算沉闷,尤其是在行酒令时,好几个人行错酒令,被罚或是弹曲或是吟诗,很是热闹,连成太妃也被罚着喝了一杯酒。

    待得席宴过半,一盘清蒸鲈鱼端上来,与瑕月同坐一桌的哲妃瞧了一眼道:“这鱼倒是很新鲜,大阿哥一向喜欢吃鲈鱼,就是怕这鱼刺,小齐子,你去替大阿哥把鱼肉里的刺挑了,别卡着大阿哥。”

    瑕月抿了一口杯中的桂花酒,道:“姐姐待大阿哥真是细心。”

    哲妃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道:“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当然要细心照料。”说到此处,话锋一转,道:“不过娴妃没生过孩子,想必是不会明白这种感觉。说起来,娴妃伴驾也有十余年了,怎么就一直没动静,难不成……”她压低了声音道:“娴妃身子有病或是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迟迟怀不上龙种?”

    面对哲妃的讽刺,瑕月握杯的手微微一紧,凉声道:“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哲妃冷笑道:“不就是话中的意思喽,娴妃一向聪明,不至于连这么几句话都听不懂吧?”

    金氏见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二位娘娘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赶紧尝尝这鲈鱼,冷了就不好吃了。”

    黄氏没有说什么,只是悄悄拉了拉瑕月的袖子,后者明白她的意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仰头喝尽杯中的桂花酒。

    哲妃盯着她片刻,终归也没有说什么,继续饮酒吃菜,一切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至于小齐子,奉哲妃之命为永璜挟了一块鲈鱼,并仔细挑去鱼肉中的刺,永璜在一旁道:“小齐子不用挑了,左右我也不喜欢吃这鱼。”

    小齐子将最事一根刺挑出来后,将鱼肉放到永璜面前,道:“大阿哥,主子说了,这鲈鱼肉质鲜美,最是好吃不过,让您多少吃一些。”

    见小齐子将哲妃抬了出来,永璜只能无奈地点头,挟起鱼肉吃了下去,随后道:“行了,我已经吃过了,你回去侍候额娘吧。”

    “嗻!”小齐子躬身退下,在经过永琏身边时,眸光微闪,身子侧倾,将永琏摆在桌上的筷子给碰到了地上。

    眼见筷箸掉地,小齐子慌忙跪下道:“奴才该死,二阿哥恕罪。”

    永琏笑道:“无妨,再去拿双新的来就是了。”

第两百七十七章 明月

    “奴才这就去御膳房拿,烦请二阿哥稍等片刻。”这般说着,小齐子急急起身往御膳房行去,取来干净的筷箸给永琏,随后退回到哲妃身边,后者看到他回来,道:“大阿哥吃了吗?”

    小齐子低头道:“回主子的话,大阿哥吃了许多,说很是好吃,明儿个还想吃呢。”

    哲妃笑言道:“这个孩子,一吃起鲈鱼来,就这般贪嘴,你记着一些,明儿个让小厨房蒸一条桂花鲈鱼给大阿哥。”

    小齐子应道:“是,奴才回去就吩咐小厨房。”

    如此一直到席宴结束,各自离去,瑕月让阿罗与知春留下来盯着宫人收拾,她则扶着齐宽的手回去,刚走出几步,就看到黄氏的身影,瑕月奇怪地道:“仪嫔怎么还没回去?”

    黄氏行一行礼道:“臣妾走到一半,想起一些话要与娘娘说,所以就回来了。”

    “与本宫说?”瑕月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可是为了刚才哲妃那些话?”

    黄氏点头道:“是,娘娘,您别将哲妃的话放在心上,您这般宅心仁厚,一定会有好报的。”

    “宅心仁厚?”瑕月笑道:“本宫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形容本宫。”不等黄氏再言,她道:“不过刚才的事,你尽可放心,本宫早就已经忘了。一只狗对着你乱吠,难道你也吠回去吗?”

    黄氏被她说的笑了起来,抿唇道:“如此就好,臣妾刚才担心真担心娘娘会因此坏了心情。”

    瑕月笑笑,道:“行了,没事了,你回去吧。”

    待得黄氏走远后,齐宽道:“看起来仪嫔娘娘对主子倒是有几分真心,否则也不会特意转回来与娘娘说这些了。”

    瑕月微一点头,随后问道:“那哲妃呢,你又怎么看她?”

    齐宽犹豫片刻,道:“上次阿罗的事,主子已经给了她一个教训,去年除夕时,太后也曾训过哲妃,但眼下看来,哲妃并没有收敛,仍是处处与主子做对,且她又与皇后娘娘走的近,往后,怕是会生出什么幺蛾子来,主子,要不要奴才派人盯着哲妃,这样有什么事,也好早做提防。”

    瑕月想了一会儿,颔首道:“也好,记得找个机灵些的,别被人发现了。”

    “奴才明白。”齐宽应了一声,不再言语,扶着瑕月往延禧宫行去。

    与此同时,弘历也陪着明玉与永琏回到坤宁宫,在踏进正殿后,永琏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明玉顿时紧张了起来,道:“怎么好好的又咳嗽起来了,不是都好了吗?是不是又受凉了?”

    永琏笑道:“儿臣没事,就是觉得喉咙痒,所以咳了几声,没事呢。”

    弘历道:“你病刚好,身子还虚,早些回去歇息吧。”

    明玉不放心地盯着永琏,道:“果真没事?要不要传太医看看?”

    “皇额娘放心,儿臣真的没事。”在永琏一再肯定的回答中,明玉放下心来,道:“既然没事,就听你皇阿玛的话,早些回去歇着,别等会儿又累病了。”

    “是,儿臣告退。”在永琏带着阿碧离去后,弘历握了明玉微凉的手道:“皇后累吗,若是还好的话,可愿再陪朕赏一会儿月?”

    明玉柔柔一笑道:“皇上有这个兴致,臣妾自当奉陪。”

    两人并肩来到院中,夜空中明月皎洁如玉,洒落满地青辉,明玉仰头看了一会儿,感慨地道:“明月如此美好,可惜不能将它留下,过了今夜又会慢慢变缺。”

    “月有阴晴圆缺,这是天地运行之道,谁都阻止不了,不过朕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惜,因为不论何时何地,朕的身边都有一轮完整无缺的明月陪伴。”

    “明月陪伴?”明玉看着四周,疑惑地道:“在哪里,臣妾怎么没看到?”

    弘历朗声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皇后闺名之中有明字,而娴妃名中又有月字,合在一起,不就是明月了吗?”

    明玉眸光一沉,道:“皇上怎么无缘无故扯到娴妃身上去了?”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与娴妃是一道入的潜邸,论关系,该是最亲密才对,娴妃之前确实做了一些错事,但她已经悔改了,你真准备这样一直不理不睬吗?”

    “有些事情,不是一句悔改就能抵消的。”说罢,她低低道:“臣妾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弘历拉住她道:“明玉,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就真的无法放开吗?”

    明玉低头道:“臣妾知道皇上想要听到什么,但对不起,臣妾真的做不到,就算皇上要怪罪臣妾,臣妾的回答也不会改变。”

    “明玉,你……”面对她的固执,弘历感觉到一阵挫败,许久,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罢了,朕不勉强你,不提这个了,朕陪你进去歇着。”

    明玉点头,与弘历一道进内殿歇息,他们并不知道,在不远处的殿宇中,永琏正在剧烈地咳嗽着。

    “二阿哥,喝点水。”阿碧倒了一杯温茶给他,但这一次,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止住,反而连水一起咳了起来,怎么都止不住。

    阿碧一边替永琏抚背,一边道:“怎么会突然之间咳嗽得这么利害,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这样一直咳了很久,才勉强停下来,阿碧看着永琏红的有些吓人的脸,道:“二阿哥,您感觉怎么样?”

    永琏沙哑地道:“没什么,就是刚才咳了这么久,胸口有些疼,放心吧,没什么大碍。”

    阿碧忧声道:“要不然奴婢去传太医来给您看看?”

    永琏又咳了几声,阻止道:“别去了,否则皇额娘该知道我瞒她了,等明日再说吧。”

    “可是您一直这样咳也不是办法啊,万一病情严重了可怎么办?始终还是请太医来看过才放心。”

    “不会的,其实我这会儿已经感觉好多了,真的不用去请太医。”见永琏如此坚持,阿碧也没办法,只得道:“那奴婢在这里陪您。”不等永琏说话,她又道:“奴婢已经让步了,您可不许再反对,否则就只能去请太医了。”

第两百七十八章 发病

    永琏已经到嘴边的话又被她噎了回去,改而道:“好你个阿碧,居然学会与我谈起条件来,就不怕我罚你吗?”

    阿碧知道永琏是与自己开玩笑,故此并不害怕,笑言道:“奴婢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二阿哥好,若二阿哥因此要罚奴婢,奴婢也没办法。”

    永琏故作考虑地道:“看在你平日侍候本阿哥还算尽心的份上,这次就饶过你吧。”

    阿碧忍着笑道:“多谢二阿哥宽宏大量不责罚奴婢;现在真的很晚了,二阿哥您真的要歇息了。”

    永琏点点头,由着阿碧替自己更衣歇息,见到阿碧准备合衣倚在床榻边打盹,他道:“去将紫檀柜中那件玄狐披风拿来盖着,以免着凉了。”

    阿碧摇头道:“奴婢身子好的很,哪里会着凉,二阿哥尽管安心睡着就是了。”

    “秋夜寒凉,你这个样子一定会生病的,你若是病了,到时候谁来照顾我。”见阿碧还是不肯动,他加重了语气道:“快去,否则我就不许你留在这里。”

    见他说的不容质疑,阿碧只得答应,取了披风覆在身上,与永琏一起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阿碧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惊醒,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永琏正捂着嘴唇不停地咳嗽着。

    下一刻,阿碧顿时没了睡意,连忙替永琏抚背,在不小心碰到他露在衣裳外的肌肤时,那指尖的热意吓了一跳,赶紧去摸永琏的额头,发现那里烫得惊人,骇然道:“二阿哥,您在发烧。”

    永琏一边咳一边道:“我……咳咳,我没事!”

    “奴婢这就去传太医。”阿碧转身意欲离开,却被永琏抓住了衣裳,后者艰难地道:“我没事,咳,等天亮了再去,不然……咳咳,会让皇额娘担心的。”

    阿碧看了一眼旁边的自鸣钟道:“现在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您这样一直咳下去,会咳伤的,到时候主子只会更担心。”

    这一次,阿碧态度异常坚决,挣开永琏的手出去,唤醒其他宫人来照顾永琏,自己则去请太医。

    这一夜,是宋子华负责值夜,听得永琏生病赶紧跟着阿碧过来,而他们的动静亦惊醒了一向睡眠很浅的明玉,她悄悄披衣起身,唤来睡在耳房中的瑾秋,让她出去看看,不一会儿瑾秋慌慌张张地回来禀报道:“主子,是二阿哥身子不舒服,阿碧刚刚请来宋太医为二阿哥诊治。”

    明玉诧异地道:“永琏的病不是好了吗,怎么一转眼又不舒服了?是不是刚才回来的时候受了寒?”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去的时候,宋太医才刚到呢。”瑾秋话音刚落,明玉就道:“赶紧替本宫更衣,本宫要去看永琏,快些。”

    这个时候,弘历睁开眼,带着浓浓睡意道:“皇后,怎么了?”

    明玉急切地道:“永琏病了,臣妾要过去看他。”

    弘历闻言顿时没了睡意,道:“朕与你一起过去。”

    两人匆匆更衣之后,快步往永琏住处行去,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令明玉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三步并做两步进到里面,这个时候,宋子华刚刚松开诊脉的手,她连忙问道:“宋太医,永琏怎么样了,他的病不是好了吗,为什么咳嗽的这么利害?”

    宋子华眉头微皱,道:“敢问皇后娘娘,哪位太医与您说二阿哥的病好了?”

    明玉连忙道:“是永琏自己说的。”

    弘历看到宋子华眸中的异色,道:“宋太医,是否有何不对?”

    “回皇上的话,虽然之前不是微臣替二阿哥治病,但从此刻的脉像上推测,二阿哥的病并不曾好过。”

    “没有好过?”明玉摇头道:“不可能,从昨日到今日,本宫确实没有听到永琏咳过,怎么会没好呢。”

    宋子华道:“二阿哥为何没咳,微臣无法回答,微臣只能从脉象上推断,二阿哥的病,确实不曾痊愈,这一点,微臣非常肯定。”

    明玉怔怔地看着永琏,永琏明明说病好了,这是他自己的身子,好没好,不可能不知道,除非永琏是故意瞒骗她。

    明玉记起昨日徐太医入宫,永琏说什么也不肯让他诊脉的事,当时她相信了永琏的话,如今回想起来,永琏分明就是在刻意逃避,因为他知道,一旦让徐太医诊治,他病未好的事情就会被揭穿。但是,但是她不明白,永琏为什么要瞒骗自己,他为什么不顾自己的身子做这些事情?

    在明玉怔忡出神的时候,弘历已是问道:“那永琏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宋子华神色凝重地道:“很不好,二阿哥不止咳嗽,还在发烧,情况比之前更差,微臣会开药给二阿哥服用,希望可以尽快止咳与退烧。”

    弘历急急道:“好,你快开药!”

    在宋子华出去写方之后,弘历朝明玉道:“昨儿个徐太医不是来给永琏看过了吗,为何他没有诊出来永琏还病着?”

    明玉回过神来,道:“永琏告诉臣妾,说他的病好了,不让徐太医诊治,臣妾当时看他精神很好,又没咳,就信了他的话,没想到他是骗臣妾的。”

    弘历没想到当中有如此曲折,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他很想向永琏问个清楚,但永琏现在这个样子,无疑不是询问的时候,只得道:“等永琏醒了,再好好问他吧。”

    在天色微亮之时,药煎好送了过来,弘历亲自喂永琏喝下,随后替他仔细掖好锦被,四喜在一旁提醒道:“皇上,上朝的时辰快到了,您朝服还没换呢。”

    弘历微一点头,起身道:“皇后,朕先去上朝,你好好照顾永琏。”

    “臣妾会的。”在送弘历离开后,明玉看着床上被咳嗽发烧折磨的浑身难受的永琏,既心疼又生气,恨不得立刻问清永琏为何要欺骗自己。

    永琏再次咳嗽了起来,一直站在床榻边的阿碧第一个上前替他抚背,一直待到气息平顺了,方才收手站到一旁,但一直留心注意着永琏的情况。

    看到阿碧,明玉心中一动,出声道:“阿碧,你随本宫出来。”

第两百七十九章 受刑

    阿碧心中一紧,低头随其出去,待得站定之后,明玉盯着她道:“你是负责贴身照顾二阿哥的,二阿哥的事情,你应该很清楚,告诉本宫,二阿哥为什么要故意装做病愈?”

    阿碧嗫嗫地道:“奴婢不知道,奴婢也以为二阿哥真的病好了。”

    明玉冷声道:“你整日跟在二阿哥身边,怎么会不知道,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碧绞着手指,低头道:“奴婢确实不知情。”

    明玉正欲说话,哲妃快步走过来,急急行了一礼道:“娘娘,臣妾听说二阿哥又病了,特意过来看看,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明玉忧声道:“妹妹有心了,永琏刚刚服过药,在里面睡着呢,希望能赶紧退烧止咳,否则本宫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娘娘放心,二阿哥不会有事的。”这般说着,哲妃又一脸奇怪地道:“二阿哥的病不是好了吗,为何突然又犯了?”

    待得听明玉将事情说了一遍后,哲妃愕然道:“竟然有这样的事?二阿哥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明玉指着阿碧道:“本宫正为此事审问这个丫头,但她说不知道永琏的情况。”

    哲妃经常过来,对阿碧并不陌生,知道她是永琏的贴身宫女,当即走到阿碧身边,道:“抬起头来看着本宫。”

    阿碧颤颤地抬起头来,迎向哲妃的目光,后者盯着她道:“你当真不知道二阿哥假装病愈的事?”

    阿碧暗暗咽了口唾沫,道:“奴婢确实不知道,否则……”

    “你在撒谎!”哲妃厉声打断她的话道:“你说话的时候目光闪烁不定,根本就是谎言。阿碧,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欺骗皇后娘娘与本宫!”

    阿碧双腿一软,跪下道:“奴婢没有,奴婢真的不知道。”

    哲妃绕着她走了一圈,道:“此刻将实话说出来,本宫可以代你向皇后娘娘求情,免去你的责罚,若你依旧满口谎言,必不轻饶。说!”

    阿碧害怕的浑身哆嗦,但说出口的,仍然是那句话,“这件事,奴婢确实不知情,请主子与哲妃娘娘明鉴。”

    哲妃扫了她一眼,回到明玉身边,道:“娘娘,臣妾敢肯定这个丫头必然知情,只是不知为何,她不肯说出来。”

    明玉蹙眉道:“那依妹妹之见,现在该怎么办?”

    哲妃眼珠子一转,道:“唯今之计,只有用刑了。”

    “这个……”明玉闻言甚是犹豫,一直以来她待宫人都颇为宽厚,从未重责过他们,就算有时候犯了错,也只是罚跪了事。这会儿哲妃突然说要对阿碧动刑,着实令她为难。

    哲妃将她的犹豫看在眼里,道:“臣妾知道娘娘仁厚,但您想想,二阿哥假装病愈,不让徐太医诊治,阿碧又故意隐瞒不说,可见当中必然藏着问题,您现在不问个清楚,将来若是再出事,可就悔之晚矣了。”

    哲妃的话终于令明玉下定了决心,银咬微咬,道:“来人,将阿碧带下去鞭责二十。”

    阿碧吓得脸色煞白,连连叩首道:“主子饶命,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论阿碧怎么求饶,都摆脱不了接下来的鞭刑,生生受了二十下,后背皮破血流,甚是可怕。

    “阿碧,二阿哥究竟为何假装病愈?”面对明玉的再次询问,被拖着来到明玉面前的阿碧忍痛道:“奴婢……真的不……不知道。”

    阿碧并非不怕刑罚带来的痛楚,相反,她很害怕;但她心里更清楚,一旦这件事说出来,以明玉对瑕月的憎恨,事情必然会闹得极大,整个后宫都不会安宁,这也是当初永琏一再拜托,让她千万要守住秘密的原因所在。

    所以,她宁可忍受皮肉之痛,也不肯将实话说出来。

    见阿碧受了刑仍然坚称不知道,明玉起了几分动摇,转头对哲妃道:“妹妹,咱们会否冤枉了阿碧,她真的对此不知情?”

    哲妃肯定地道:“不会的,她日夜伴在二阿哥身边,不可能不知情,她现在不过是在嘴硬罢了,只要继续用刑,她肯定会说。”

    “还要用刑?”明玉吓了一跳,道:“她已经被打成这个样子,还是……算了吧。”

    哲妃瞥了紧闭的殿门一眼,道:“她越隐瞒不说,就证明事情越大,娘娘,现在可不是心软的时候。”

    明玉狠一狠心,别过脸道:“拖下去再责二十。”

    “慢着。”哲妃唤住行刑太监,在其耳边一阵轻语,后者面露异色,道:“娘娘,这……”

    哲妃打断他的话道:“没事,你尽管照本宫的话去做。”

    行刑太监应声退下后,明玉好奇地道:“妹妹,你与他说了什么?”

    哲妃神秘地道:“恕臣妾卖个关子,晚些再说给娘娘听,不过这一回,阿碧必招无疑。”

    在明玉将信将疑之际,行刑太监端来一盆水放在边上,先将鞭子在水中浸一下,然后再抽在阿碧身上。

    当第一鞭落下时,阿碧便感觉到不对劲了,因为明明抽落的力道相似,却疼得她几乎要晕过去,抽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像有火在烧一样。接下的一鞭比一鞭疼,她恨不得自己立刻晕过去,这样就不会感觉到疼了。

    每一鞭,都令她如坠地狱,到后面连神智也变得模糊起来,语无伦次的求饶着,待得抽到十三鞭的时候,哲妃示意宫人停手,随即走到痛得一直在发抖的阿碧面前,俯身道:“如何,阿碧,肯说了吗?”

    阿碧神智不清地看着哲妃,颤声道:“不要……打了,奴婢……奴婢不……不能说”

    “不能说?”哲妃冷笑一声,道:“也就是说,你确实知道了,继续打。”

    当再次打完二十鞭的时候,阿碧几乎只剩下半条命了,但她嘴里仍然重复着“不能说”三个字。

    哲妃看了一眼铜盆中被鞭上沾染的鲜血染成淡淡红色的水,阴声道:“全部浇在她背上,若还是不肯说,就不停地浇,直到她说为止。”

第两百八十二章 非病

    明玉只要一想到永琏会病成这样,皆是因为瑕月之故,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永琏如何,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瑕月被她说得满心奇怪,“臣妾?敢问娘娘,为何说是与臣妾有关?”

    哲妃怕她在时机未到之时,就将事情说起来,在旁边劝道:“娘娘,您别急,有什么事情,等徐太医来了再说吧,如今最要紧的是二阿哥平安无事,余下的都是次要。”

    明玉冷哼一声,别过头不说话,瑕月将目光转向弘历,后者对此也是莫名其妙,转而道:“方太医他们说永琏不是受风寒那么简单,喂了两次药都吐出来了,一切要等徐太医来了之后才知道。”

    瑕月点头,担忧地看着床榻上双目紧闭的永琏,这样一直等到太阳偏西,方才看到容远出现。

    一看到他,明玉就如看见了救星一般,颤声道:“徐太医,救救永琏,你一定要救救永琏!”

    容远在来的路上已经听瑾秋大致说了永琏的病情,当下道:“皇后娘娘放心,草民一定尽力救治二阿哥。”

    待得安抚了明玉后,容远来到床榻边,伸出食中二指搭在永琏左手腕上,很快,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收回手翻看着永琏的眼皮与舌苔,一一看过之后,站在那里久久都没有说话。

    明玉等的着急,追问道:“徐太医,永琏怎么样了,他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容远朝明玉拱手道:“回皇后娘娘的话,二阿哥……恐怕并非得病,而是中了毒。”

    听闻此言,众人尽皆哗然,不敢置信地盯着容远,明明就是风寒感染,怎么到了徐太医嘴里就变成中毒了。若非众人信服容远的医术,必会以为他是在胡说。

    明玉无措地道:“徐太医,中毒……永琏为什么会中毒,中的又是什么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弘历比明玉要冷静,也更清楚眼下最要紧的是什么,当下道:“这些事晚些再问,如今最重要的是替永琏解毒。”说罢,他将目光转向容远,带着一丝颤抖道:“徐太医,可有办法救永琏?”

    “草民从二阿哥的症状推断为中毒,但究竟是什么毒,还未为可知,只能尽力一试,希望可以保住二阿哥无事。”

    “好,快替永琏解毒。”在弘历这句话后,容远命人取来文房四宝,开下在心中斟酌许久的方子,与之前那些药方不同,这一次,写在纸上的都是一些解毒之药。

    随后他又取出银针,掀开衣物,分别刺入最易汇聚毒物的穴道之中,在刺入片刻后,针尖开始逐渐呈现出淡青色,并且蔓延了整枝银针,容远用布裹住银针,然后再行取下,想是忌讳那淡青色的东西。

    待得所有银针皆被取下后,瑕月询问道:“徐太医,是否已经没事了?”

    容远苦笑道:“应该说是事情比草民预想的还要严重才是。”

    弘历连忙道:“徐太医何出此言,银针不是已经将毒物逼出来了吗?难道还有其它事情?”

    容远沉声道:“原本按着草民的预想,在银针刺入后,该有毒液流出,但此刻没有,只是附在银针之上而已,可见毒物已经渗入二阿哥五脏六腑之中,想要清除,极难。”

    弘历虽不懂医道,但容远话中的为难,他听得一清二楚,紧张地道:“徐太医,永琏不能有事,您一定要救他。”

    容远低头道:“草民必当尽力护二阿哥周全,希望待会儿送来的汤药能够起效。”

    在片刻的静寂后,哲妃开口道:“徐太医,二阿哥发烧咳嗽,明明就是感染风寒的症状,为何你断言说是中毒?”

    “若真的是感染风寒,二阿哥的眼睑内与舌苔不会呈现淡青色,至于他的脉象,虽然与风寒之症很像,但仔细诊察,还是能感觉到一丝细微的区别。”

    “这可真是奇怪了,二阿哥一直都待在坤宁宫中,怎么突然之间就中毒了呢?”哲妃自言自语的说着,随即又道:“徐太医真的查不出二阿哥中的是什么毒吗?”

    容远摇头道:“这种毒,微草民前所未见,所以实在……无法回答哲妃娘娘。”

    明玉紧紧抓着弘历的手,颤声道:“皇上,您听到了吗?永琏中毒,有人想要害永琏,有人要害咱们的孩子。”

    “朕听到了,有徐太医在,永琏一定会没事的。”在安抚了明玉之后,弘历转头问道:“徐太医,你可能推断出永琏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容远思索片刻道:“二阿哥中的是一种慢性毒,如今毒入五脏六腑,不是短时间所能造成的,所以应该有一阵子了。”

    哲妃骇声道:“那岂不是说天天有人在向二阿哥下毒,这……这应该不可能啊,坤宁宫的膳食,一直都有人看着,除了负责膳食的宫人之外,旁人难以接近,除非……他们被人收买?若是这样的话,一定要查清楚,否则就算二阿哥这次平安,以后也会再出事,还有皇后娘娘……臣妾真是想着都害怕。”

    弘历脸色阴沉地吩咐道:“四喜,立刻带人搜查坤宁宫,盘问那几个负责膳食的宫人。”说罢,他又对方太医等人道:“你们也一道去,将坤宁宫上下所有能够入口的东西,全部检查一遍,一旦有问题,立刻来禀报于朕知。”

    在众人领命离去后不久,宫人端了按照容远方子所开的药,因为怕永琏呕吐,只煎了小半碗。

    容远小心翼翼地将药一点点灌入永琏口中,后者烧得迷迷糊糊,经常咽一半流一半,但好在没有吐出来,让众人放心不少。

    明玉试了试永琏额头,忧声道:“徐太医,药不是已经喝下去了吗,为何永琏的烧还没有退?”

    容远答道:“药效发挥需要时间,还请皇后娘娘耐心等候片刻。”

    明玉握住永琏滚烫的手,点头道:“好,本宫等,只要永琏没事,多少时间本宫都等。”

第两百八十四章 嫌疑

    瑕月摇头道:“没有,臣妾从未与二阿哥说过这样的话。”

    “你当然不会承认,但阿碧已经招认,永琏之所以假装病好,就是为了 参加中秋家宴,就是为了去见你;若不是你教他的,他岂会这样做?!”

    瑕月不知当中竟然还有这样的曲折,惊讶与心疼交融的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永琏身上。这个孩子,真是傻得很……

    “无话可说了是吗?”面对明玉的咄咄逼人,瑕月平静地道:“这件事,臣妾一直到现在才知道,徐太说过,二阿哥身上的毒,并非一朝一夕所成,而是有人持续下毒,从二阿哥得病到现在,臣妾统共只见过二阿哥三面,还包括昨夜的家宴,试问臣妾如何下毒?”

    哲妃小声道:“臣妾记得,二阿哥得病之前,经常偷偷去见娴妃,会不会……”

    瑕月眸光一厉,盯着未曾继续说下去的哲妃道:“你想说什么?”

    “二阿哥身上中的是慢性毒,换句话说,刚开始中毒的时候,很可能没有任何症状,待得后面才慢慢显露出来。至于后面,娴妃虽然没有再经常与二阿哥见面,但关键的两次……都不乏娴妃的身影,难怪皇后娘娘会怀疑。”

    瑕月凝声道:“这么说来,哲妃也认定二阿哥身上的毒是本宫下的?”

    哲妃正要说话,弘历先一步道:“不要在这里打扰徐太医为永琏医治,你们随朕去正殿。”说罢,他转身离去,瑕月等人赶紧跟上,待得到了正殿,弘历道:“阿碧说了什么,皇后你仔细说给朕听。”

    明玉当即将阿碧的话复述了一遍,随即指着瑕月,恨恨地道:“她一直想要害臣妾与永琏,此事一定是她所为!”

    弘历沉吟未语,明玉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此事是瑕月所为,但从各方面来看,瑕月确实有可疑,只是……真的会是瑕月吗?

    一直以来他对瑕月的戒备与疑心都极重,哪怕是到此刻,仍然残存着有一些,若说她为了争宠谋害皇后与哲妃等人,他或许就相信了,但谋害永琏……

    他记得有一次去延禧宫,正好看到瑕月在做一件衣裳,是给永琏的,当时瑕月眼中的温慈与怜惜,实在不似作假。

    见弘历迟迟未语,瑕月眸中掠过一丝悲哀,“皇上,您也觉得是臣妾害永琏吗?”

    “朕……”弘历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还是第一次在面对事情时,这么犹豫。

    哲妃见弘历犹豫不决,心下暗急,言道:“若一切真与娴妃无关,为何事情会这么凑巧,你刚见过二阿哥,翌日二阿哥就假装病愈,不让徐太医为他诊治,若非如此,早在前日就能查出二阿哥不是生病而是中毒,那样的话,二阿哥体内的毒或许就不会如此棘手;还有,中秋家宴回来后,二阿哥的情况就突然加重,究竟是情况突然恶化,还是……再次被人下了毒?”她顿一顿,道:“据本宫所知,席宴上所有的菜式都是娴妃你一手安排,甚至在端上桌之前,阿罗还要再检查一遍,除了你,应该没人有机会在在菜肴中动手脚。”

    瑕月眼眸微眯,冷冷盯着哲妃,“哲妃所言,本宫一时还回答不出,但哲妃将这件事说得绘声绘影,仿佛亲身所历一般,不禁让本宫怀疑,会否整件事根本是哲妃所为,是你想要谋害二阿哥,并且嫁祸本宫?”

    哲妃心中大惊,赶紧借生气来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荒唐,本宫对二阿哥关爱有加,怎么会谋害他,本宫不过是根据事情的可疑之处,做出这些推断罢了;再说本宫一没准备昨日的家宴,二没与二阿哥单独相处,如何能够做出这些事?”

    瑕月从哲妃眼中捕捉到一丝慌张的痕迹,更加肯定她与此事有关,上前一步道:“在二阿哥生病之前,哲妃几乎每日都会去坤宁宫,就不曾与二阿哥有过接触,或是拿过什么东西给二阿哥吃吗?”

    哲妃身子微微后仰,冷声道:“倒是有过一样,之前天气炎热,本宫曾熬制酸梅汤给二阿哥解暑,但皇后娘娘也有一道服用,且是出自同一炖盅,若问题当真出在酸梅汤中,为何皇后娘娘会无事?”

    瑕月沉默未语,是啊,同一炖盅所出的酸梅汤,若是下了药,应该明玉与永琏都中毒才是,但现在出事的只有永琏一人,实在有些不合情理。但若不是哲妃,又会是谁?

    未等瑕月想明白,明玉已是道:“那拉瑕月,本宫不想再听你在这里冤枉他人。本宫问你,你到底给永琏下了什么毒,将他害成这个样子。说!”

    瑕月迎向明玉憎恨的目光,道:“若臣妾知道,一定会告诉娘娘,但这件事,臣妾确实毫不知情。”说到此处,她走到弘历面前,屈膝跪下道:“臣妾不知该如何让皇上相信臣妾,但臣妾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害过二阿哥一丝一毫,而他,也是臣妾这辈子都不会伤害的人!”

    弘历低头审视着瑕月,后者坦然放开所有防备任由他望进眼底,望穿所有一切,时间长河在这一刻仿佛静止……

    许久,弘历收回目光,神色复杂地道:“一切等永琏情况稳定下来后再说。”

    听得这话,明玉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道:“皇上,您相信她那可笑的誓言?”

    弘历自己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但刚才,他确实没有在瑕月眼中找到一丝欺骗与慌乱的痕迹。

    他抚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道:“这件事等各自冷静下来之后再审,朕答应皇后,一定查出谋害永琏的凶手!”

    明玉冷声道:“不必再审,凶手就是那拉瑕月,一定是她所为。”

    面对明玉的不依不饶,弘历不禁有些动气,道:“皇后,你口口声声说是娴妃,证据呢,证据在何处?刚才所说的一切,皆是你与哲妃的猜测,根本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娴妃与此事有关。”

第两百八十五章 难辩真假

    明玉没想到弘历会这么说,攥紧双手道:“这么说来,皇上是宁愿相信她也不肯相信臣妾了?”

    弘历沉声道:“在没有找到切实的证据之前,朕不会相信任何人。”

    虽然弘历这句话很公平,但落在明玉耳中,却觉得他存心偏向瑕月,激动地道:“是,臣妾现在是没有证据,但皇上应该记得娴妃以前是怎么害臣妾的,虽然她现在看着不一样了,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根本就是做戏欺骗皇上,在其骨子里,还是那个阴险卑鄙的那拉瑕月,从来没有变过,她说的话,怎么可以相信,怎么可以?!”

    在其说完之后,跪在地上的瑕月突然开口道:“是,臣妾是曾伤害过娘娘,但臣妾从未伤害过二阿哥,绝对没有!”

    明玉根本听不进她的话,厉声道:“本宫不要听你这些虚伪至极的话语,本宫只要永琏好好的,你告诉本宫,究竟给永琏下了什么毒?只要你现在说出来,本宫就放你一条生路。”

    面对她的逼问,瑕月突然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道:“真奇怪,臣妾现在竟然很希望那毒是臣妾下的,因为这样,臣妾就会知道下的是什么毒,知道该怎么解;可是不知道,臣妾什么都不知道!”随着这句话,她缓缓站了起来,第一次用冰冷冻人的目光看向明玉,“臣妾对二阿哥的担心不会比娘娘少一分一毫,甚至更多。对于您来说,他是从您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您的儿子,但除了他,您还拥有许多;臣妾没有,臣妾就只有永琏一人,他给予臣妾从未有过的温暖与快乐,试问臣妾怎么会加害于他?怎么会亲手斩断自己生命中最绚丽的彩虹?”

    明玉用力咬着唇,在咬到快要出血的时候,道:“你以为说这些话,本宫就会相信你了吗?十一年了,本宫看你演了十一年的戏,今日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本宫也不会相信你。”

    瑕月带着一丝讽刺道:“敢问皇后娘娘,后宫之中,只有臣妾一人在演戏吗?您如何肯定,整日在您面前打转的哲妃就没有演戏?就没有口不应心的时候?”

    哲妃脸色一变,道:“娴妃,你莫在这里血口喷人,本宫对皇后娘娘一向尊敬,岂会做这些事。”

    瑕月嗤笑道:“你不会,本宫就会吗,这是哪里来的歪理?”

    论口舌之利,哲妃如何是瑕月的对手,三言两语就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咬一咬牙,跪下哭诉道:“皇上,臣妾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更不曾口不应心,娴妃冤枉臣妾,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哲妃的哭诉令弘历更加心烦,不耐地道:“朕现在不想说这些,所有事情,都等永琏好了再说。”

    话音刚落,外头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抬眸望去,只见凌若扶着杨海的手快步走来,弘历连忙上前行礼,道:“皇额娘怎么过来了?”

    “永琏出了这么大的事,哀家怎么能不过来。”说到此处,凌若急切的追问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徐太医还在为永琏诊治,暂时未为可知,不过徐太医说了,永琏并非得病,而是……中毒。”

    “中毒?”凌若反应极快,道:“有人要害永琏是不是?是谁,皇上可曾找到下毒之人?”

    弘历如实道:“皇后与儿臣说了一些事情,但究竟是何人下的毒,还未可知。”

    凌若目光一转,扫过跪在地上的瑕月与哲妃,最终落在明玉身上,“皇后说了些什么,哀家也想听听。”

    明玉依言将阿碧的话,还有对瑕月的怀疑复述了一遍,说到后面,她忍不住又激动了起来,恨声道:“皇额娘,除了娴妃之外,儿臣真的想不出第二个有机会又有动机加害永琏的人。”

    凌若转眸看向瑕月,“娴妃,你又有何话说?”

    瑕月抬头,缓缓道:“儿臣只有一句话,这一辈子,儿臣都不会加害二阿哥,绝对不会!”

    凌若微一点头,道:“哀家想见一见那个阿碧,皇后,你派人将她唤来。”

    明玉不想让凌若与弘历看到阿碧现在的样子,但凌若既然已经开了口,她只得答应,让人将还不曾换下那身血衣的阿碧抬来。

    当满背都是鞭痕与血迹的阿碧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弘历愕然道:“她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是何人所打?”

    明玉咬一咬唇,道:“阿碧之前一直不曾说实话,臣妾一怒之下,就责了她几十鞭。若非如此,臣妾也不会知道永琏装病愈的原因。”

    若非明玉亲口所说,弘历怎么也不相信;鞭刑,算不上多么残忍,宫里头当主子的责罚宫人,更不是什么新鲜事;但那是明玉啊,一向善良温和的明玉,她……她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

    凌若盯着明玉,凉声道:“想不到皇后还有如此雷霆手段,真是让哀家刮目相看。”

    不等明玉开口,她已是移开目光,对趴在地上无法起身的阿碧道:“你一直都贴身跟着二阿哥是吗?”

    阿碧虚弱地道:“回太后的话,除了二阿哥就寝之外,奴婢一直都有侍候二阿哥。”

    凌若微一颔首,道:“这么说来,八月十三,娴妃来看二阿哥时,你也在了?”

    “是,奴婢一直都在。”阿碧话音刚落,凌若便再次道:“娴妃话里话外,可有怂恿二阿哥假装病愈,好去赴中秋家宴的意思?”

    “没有。”阿碧摇头道:“虽然奴婢无法完整回忆起当初娴妃娘娘所说的话,但奴婢肯定,她不曾提过或者是暗示过这样的话。”

    “也就是说,假装病愈,不让徐太医诊治,是二阿哥自己的主意了?”

    “是,奴婢当初劝过二阿哥,但二阿哥不肯听,他怕一旦徐太医发现他仍在生病,主子就不会许他去赴家宴。”

    凌若蹙眉道:“二阿哥为何一定要去赴家宴?他并不是一个任性之人。”

    (cqs!)

第两百八十七章 动机

    弘历知道他自从离开太医院后,就再没有回来的心思,所以也不说加官进爵之话,只道:“永琏是否真的没事了?”

    容远低头道:“皇上放心,只要二阿哥按时服药,慢慢会好起来的。不过,那种毒药是万万不能再接触了,否则就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二阿哥。”

    凌若蹙眉道:“为何这么说,你既能救永琏一次,应该也可以救他第二次。”

    容远拱手道:“太后有所不知,这种毒药毒性诡异,草民一直辩不出是什么毒。这次能够保住二阿哥的性命,多少有些运气在,但下一次,未必还有这样的运气,尤其是在余毒未清的情况下。所以,千万千万不要再出纰漏。”

    “哀家明白了。”容远的话令凌若明白当中的凶险,转头吩咐道:“水秀,从现在开始,你留在这里照顾二阿哥,一应汤药用食,哀家皆会派人送来,由你喂二阿哥。记着,不可以假任何人之手。”

    自从水月那件事后,水秀对坤宁宫极是抵触,若非不得己,根本不愿踏进这里,但她晓得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当即答应道:“太后放心,奴婢一定会照顾好二阿哥,不让他有事。”

    这个时候,永琏从昏睡之中醒过来,看到抱着自己的明玉,虚弱地唤道:“皇额娘”。

    明玉欣喜地道:“你终于醒了,如何,还难受吗?”

    “儿臣没事。”说话的时候,永琏发现屋中还有其他人在,一个个看过,愕然道:“皇祖母……皇阿玛,还有姨娘,哲妃娘娘,怎么你们都在,出什么事了吗?”

    凌若笑道:“你这孩子,自己出了什么事不知道吗?”

    永琏努力回想了一下道:“孙儿只记得烧得昏昏沉沉,还把药给吐了,其他的就不记得了,皇祖母您这样问,难道孙儿之前病得很严重吗?”

    凌若走过去抚着他的头道:“岂止是严重,差一点皇祖母就看不到你了,幸好有徐太医在,方才保你平安。”

    永琏没想到自己竟然病得这么严重,怪不得这么多人都来了,待得定下神来后,他努力撑起身子,对容远道:“多谢徐太医救命之恩,永琏定当铭感于心。”

    容远笑一笑道:“二阿哥言重了,这都是草民应该做的,您才刚刚醒转,身子虚弱,不要说太多话,好生歇着,这样身体才会好得快。”

    “不错,咱们都出去吧,不要在这里扰永琏歇息。”听得凌若这般说,众人尽皆随她往外走去,只有明玉与水秀未动,前者是放心不下永琏,后者则是受了凌若的命,要寸步不离地照顾永琏。

    在跨过门槛后,凌若忽地停下脚步,回头对仍坐在床榻边的明玉道:“皇后也出来吧,有水秀照顾永琏,不会有事的。”

    明玉迟疑地道:“儿臣想留在这里照看永琏。”

    “永琏已经没事了,皇后有的是机会看他。”凌若的声音并不大,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见明玉不说话,弘历怕她再拒绝,连忙道:“徐太医说了永琏要歇息,皇后你在这里,永琏反而歇不好,还是晚些再来看他吧。”

    明玉想了一会儿,点头答应,在替永琏掖好被角,嘱咐他睡觉后,随凌若离开。

    凌若并没有去正殿,而是一路来到慈宁宫,待得与弘历一起坐下后,道:“好了,如今永琏已经没事了,可以仔仔细细追查下毒加害永琏之人了。”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开口,道:“怎么了,一个个都不说话?皇后,你也不说了吗?”

    明玉冷声道:“儿臣说过,除了娴妃之外,儿臣想不到第二个人有机会与动机,但皇额娘又说不可以认定是娴妃所为,儿臣实在不知还能说什么。”

    凌若唇角微勾,道:“机会暂且不说,动机……呵呵,永琏身为嫡长子,皇后认为,除了娴妃之外,就真没人对他存有不满吗?”见明玉皱起双眉,她缓缓道:“哀家可以告诉你,任何一个膝下有皇子之人,都有加害永琏的动机。”说到此处,目光一转,落在哲妃身上,凉声道:“哲妃你说是不是?”

    哲妃闻言,连忙跪下道:“臣妾冤枉,臣妾虽育有永璜,但从未对二阿哥有过加害之心,请皇额娘明鉴。”

    凌若微微一笑道:“哀家没有说你,不过是举个例子罢了,又不是真的疑你,哲妃如此害怕做什么,快起来。”

    “多谢皇额娘。”虽然凌若口中说没有疑她,哲妃总觉得浑身不自在,起身退到一边不敢说话。

    凌若瞧了她一眼道:“你与娴妃先出去,晚些哀家再传你们进来。”

    二人依言答应,待得她们退下后,凌若重新将目光转向明玉,道:“皇后明白哀家的意思了吗?”

    明玉低头道:“儿臣明白,但是哲妃、嘉嫔、仪嫔三人虽膝下养有阿哥,但却没有机会做这些事,且儿臣也相信以她们的为人,不会做出这么残忍卑鄙的事情来。”

    “你相信?”凌若接过宫人递来的茶,道:“皇后对她们有多少了解?是知道她们平日里的一举一动,还是清楚她们所说的每一句话,否则如何敢说出‘相信’二字来。”不等明玉开口,她又道:“哀家刚才与你说过,不要被自己的喜怒所左右,此刻看来,皇后并不曾听进去。”

    明玉沉默片刻,抬眼道:“皇额娘总说儿臣被喜怒左右,皇额娘何尝不是,因为您喜欢娴妃,所以处处帮着她说话,甚至不许儿臣说她的不是。”

    凌若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或许吧,但皇后可曾想过,哀家为何喜欢娴妃?”

    明玉冷声道:“这是皇额娘的事情,儿臣如何会知晓。”

    凌若没有解释什么,看向弘历道:“皇帝觉得后宫之中,谁最可疑?”

    弘历沉吟片刻,道:“儿臣以为,娴妃身上的可疑最大,但哲妃一直有出入坤宁宫,她同样有机会。”

    (cqs!)

第两百八十八章 没有证据

    凌若尚未开口,明玉已经断然道:“不可能是哲妃,她与儿臣情如姐妹,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

    凌若摇头道:“看来这些年,哀家与皇上真的将你保护的太好,让你不曾真正体会过人间疾苦。今日哀家就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相信所谓的姐妹。”不等明玉开口,凌若再次道:“既然皇帝觉得哲妃与娴妃都有可疑,就同时搜查延禧宫与长春gong。”

    明玉见凌若总是质疑自己的话,又气又急,道:“儿臣说过,不可能是哲妃。”

    厌恶在凌若眼中一闪而逝,淡然道:“既然皇后认定不是哲妃,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明玉后面的话被她噎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只能眼看着四喜奉命去搜查瑕月与哲妃的宫殿。

    在四喜离去后,凌若唤过杨海道:“你去将阿碧带来,哀家还有些话要问她。”

    四喜与杨海先后离去这一幕,瑕月与哲妃都看到了,后者正在猜测他们去哪里的时候,瑕月已经道:“姐姐是不是在想,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哲妃瞥了她一眼,道:“难道你不好奇吗?”

    瑕月冷冷一笑道:“若本宫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去搜查本宫与姐姐的宫殿?”

    哲妃一惊,连忙道:“搜查本宫宫殿?为什么?”

    瑕月盯着她道:“姐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谋害二阿哥,本宫有可疑,姐姐同样有可疑,甚至嫌疑更大;只有皇后才会相信姐姐,觉得姐姐无辜。”

    哲妃攥着帕子的手微微一紧,道:“本宫根本就是无辜的。”

    “是吗?”话音未落,瑕月一把抓起她冰冷的手,寒声道:“若是这样,姐姐为何如此紧张?”

    哲妃没想到她会有此动作,被吓了一大跳,急急想要挣开瑕月的手,“本宫哪里有紧张,胡言乱语。”

    “有没有胡言乱语,姐姐心里清楚。”瑕月死命抓着她的手,冷声道:“是你下毒害永琏的是不是?”

    哲妃目光闪烁地道:“害二阿哥的人明明就是你自己,居然还要冤枉本宫,实在过份。!”

    瑕月眸光阴沉地盯着她道:“你别在这里贼喊捉贼,看你刚才知道他们去搜宫也不急的样子,宫中应该是找不到能够证明你下毒害永琏的东西。”

    “本宫都没说做过了。”哲妃挣扎道:“赶紧放手,你抓得本宫很疼啊!”

    瑕月凑到她耳边,一字一句道:“哲妃,别以为没有证据,就没人奈何得了你;你害了永琏,这笔帐,本宫一定会和你算,除非本宫死!”

    哲妃听出她话中的寒意,慌声道:“本宫都说了没有,你这个疯子,你快放手,听到没有?”

    “任何胆敢加害永琏的人,本宫都不会放过!”说完这句话,瑕月缓缓松开手,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哲妃手上便出现了几道淤痕,可见瑕月用力之甚。

    杨海比四喜先一步回来,搀扶着阿碧进到殿内,后者勉强行了一礼后,半伏在地上。

    凌若命阿碧抬头看着自己,随后道:“你之前与哀家说的那些话,确切属实吗?”

    阿碧连连点头,“是,奴婢不敢欺骗太后。”

    “好。”凌若点头后,对一直站在殿中的容远道:“徐太医,永琏之前虽然被人下毒,但瞧着就如感染风寒一般,并不如今日这么严重,何以会突然这样?”

    “慢性毒药虽然不会立刻取人性命,但若在长期服用的情况下,突然被下了大量的毒药,就会出现如二阿哥这样的症状。”

    凌若微一点头,转过头对阿碧道:“哀家要你说出从娴妃来看二阿哥,一直到二阿哥病发这段时间当中发生的所有事,事无巨细,一件都不许拉下。”

    阿碧连连点头,努力回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这样的讲述细碎而费时,但凌若一直都听得很认真,在阿碧说到小齐子给永璜夹鱼离开时曾碰掉永琏的筷箸时,开口问道:“那后来怎么办?”

    阿碧如实道:“回太后的话,小齐子去御膳房重新取了一双筷箸给二阿哥。”

    凌若沉吟片刻,道:“立刻去传安禄来此。”

    待得宫人退下后,弘历道:“皇额娘觉得那双筷箸有问题?”

    “哀家不知道,所以才叫人去查。”在过了约摸半个时辰后,宫人回来道:“启禀太后,安总管说昨日夜里,小齐确实去取过一双筷箸,说是不小心弄掉了二阿哥的筷箸。”

    在命宫人退下后,凌若隐隐觉得自己好象漏掉了什么,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只得作罢,命阿碧继续说下去。

    阿碧一直说到永琏病发,她去请太医方才停下来,而在这个过程中,凌若没有再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

    明玉开口道:“皇额娘,您都听到了,赴家宴之前永琏还好好的,一回事就变成这个样子,必然是家宴的菜肴有问题,而那些菜全部都是娴妃负责,除了她,谁还能动手脚?”

    凌若睨了她一眼,凉声道:“等四喜回来之后再说。”

    如此又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等到四喜回来,后者打千道:“启禀皇上,奴才已经彻底搜查过延禧宫与长春gong,皆不曾发现任何古怪。”

    弘历皱眉道:“什么都没有?”

    四喜低头道:“是,奴才里里外外都搜过了,未有任何发现。”

    弘历一时也估不准究竟谁是谋害永琏的凶手,将目光转向凌若,后者沉默片刻道:“既然如今两边都没有搜到证据,就先让娴妃与哲妃回去,一切等有了证据之后再说。”

    弘历依言答应,至于明玉,虽然依旧认定是娴妃所为,但眼见凌若与弘历都这么说了,她也无法再说什么。

    在四喜出去传旨后,凌若睨了明玉一眼,道:“这里没什么事了,皇后也回去吧,这段时间好好照看永琏,不要让他再出事了。”

    待得明玉依言退下,凌若眸中冷光一闪,唤过杨海道:“立刻派人牢牢盯着皇后、娴妃、哲妃三人。哀家要清楚知道她们接下来的行踪以及接触过的人。”

    (cqs!)

第两百八十九章 各自疑心

    弘历明白凌若派人盯着瑕月与哲妃的用意,这两人在整件事中最可疑,但盯着明玉,他就无法理解了。

    在杨海领命退下后,他道:“皇额娘,为何要派人盯着皇后,难不成……您怀疑她害永琏,这不可能,皇后是永琏的生母,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再说也没有理由与动机。”

    “哀家从来没有怀疑皇后是凶手,哀家派人盯着她,是想瞧瞧,除了哲妃之外,还有谁常与皇后接触,并且有机会害到永琏。”

    弘历放下心来,笑道:“还是皇额娘想得仔细,儿臣自叹不如。”

    听着他的话,凌若却是叹起气来,“哀家刚才说了那么许多,你那位皇后却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仍然固执的认为凶手必是娴妃无疑。”

    弘历也觉得明玉的言语行为过激一些,但当着凌若的面,仍然替其说话,“皇后知道了娴妃以前对她做的事,芥蒂一时难以消去,还望皇额娘莫要见怪,儿臣会好好与她说的。”

    “皇后那个固执性子,只怕你说再多也无用。”在弘历尴尬的神色中,她摇头道:“该恨之时不恨,不该恨之时却又一直纠缠不放,哀家真是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弘历讪讪笑着,不知该如何接话,凌若也知道他心中的为难,不再就这件事上多说,转而道:“皇帝以为娴、哲二妃,谁更有可疑一些?”

    弘历沉吟道:“若论心计与手段,儿臣以为娴妃更符合一些,但娴妃对永琏的感情……”接下来的话,他迟疑了很长一段时间方才继续说下去,“儿臣瞧着不似作假,又或者是她演技太好,连儿臣也没有看出来。”

    凌若微一点头道:“哀家也是与你一样的想法,希望不是娴妃,否则她可真是将哀家与皇上骗的团团转了。”

    弘历思索着她的话,随即道:“所以……皇额娘更加倾向于哲妃所为?”

    凌若睨了他一眼,道:“现在说这一切,言之过早,不过哲妃育有大阿哥,又对哀家将宫中大权交给娴妃一事极为不满,她做这些,哀家不会觉得太奇怪。”

    弘历点头道:“希望杨海那边会有发现。”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瑕月回到了延禧宫,此时天边最后一缕霞光亦已经消失了,在院中张望的知春,瞧见到瑕月回来,急忙迎上来道:“主子,您终于回来了。刚才喜公公带人来搜查咱们宫殿,奴婢问他是怎么一回事,他又不肯说,主子,究竟出什么事了?”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瑕月随口说了一句,便往正殿走去,知春待要再问,齐宽已是拉住她,将刚才所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遍,听的知春诧异万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喃喃道:“二阿哥竟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说到此处,她又想起一事来,急急道:“喜公公来搜查延禧宫,难不成怀疑主子下毒加害二阿哥?”

    待得齐宽点头后,她生气地道:“主子对二阿哥疼愈性命,怎么会加害他,简直就是荒谬。皇上……皇上为什么总是怀疑主子,真是过份!”

    齐宽冷声道:“皇上倒是还好,除了咱们宫之外,也派人去搜了长春gong,最过份的是皇后,无凭无据,却一口咬定是主子所为,还掌掴主子,我在旁边看的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知春正要说话,阿罗走到他们面前,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快进去,主子有事吩咐你们去办。”

    齐宽二人闻言连忙入内,行过礼后道:“主子有何吩咐?”

    瑕月眸光阴冷地道:“立刻去敬事房打探哲妃与嘉嫔二人最近可有派宫人出过宫,若是有的话,想办法套出他们的去处,越仔细越好。永琏中的毒,连徐太医都诊不出来,可见绝非出自御药房,必是他们从外头带进来的。”

    “主子,您怀疑是她们二人?”齐宽话音刚落,瑕月便道:“嘉嫔是否参与其中,本宫不确定,但哲妃一定有,是她将永琏害成这个样子的。但,哲妃不像是能布下如此精妙之局的人,所以本宫断定,在她后面,必然还隐藏了一个人。能够与哲妃一起做这样的事,当中必有利害关系。如今膝下有子的,除了哲妃就只有嘉嫔与仪嫔二人;仪嫔为人老实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且她与哲妃关系一向不好,剩下的就只有嘉嫔了。”

    “奴才这就去办。”齐宽正欲离开,阿罗忽地伸手将他拦下,迟疑地道:“主子,您若是觉得嘉嫔可疑,不如告诉太后,让太后去查。”

    “为什么这么说?”面对瑕月的询问,阿罗道:“虽然太后与皇上因为没有找到证据,让您先回来了,但奴婢觉得他们一定在暗中追查,指不定这会儿正派人盯着咱们呢。这个时候,您有任何动作都会引来他们的疑心,还是尽量避着一一些为好。”

    瑕月静静听着,待得她说完后,徐声道:“那你觉得本宫去告诉太后,就不会惹来疑心吗?”

    “您将自己想到的怀疑告诉太后,太后又怎么会疑心您。”阿罗话音刚落,瑕月便摇头道:“你刚刚才说过本宫此刻的处境,一转眼就忘了吗?本宫是嫌犯,嫌犯说的话本身就很可疑了,太后又岂会当真,退一步说,就算当真了,太后也会怀疑本宫是否故意诬陷她们二人。”

    被她这么一说,阿罗也没了主意,“那……怎么办?”

    “按本宫说的去做,只要能查到她们加害永琏的证据,自然就能洗掉本宫身上的嫌疑。”说到此处,瑕月眼眸微眯,冷声道:“本宫说过,要护永琏一世周全,任何人敢于加害永琏的人,本宫都不会放过!”

    阿罗叹了口气,道:“奴婢知道主子紧张二阿哥,但凡事都要先顾及自己,您若是出了事,二阿哥才真叫可怜呢。”

    “本宫心里有数。”这般说着,瑕月瞥了齐宽一眼,后者会意地点头离去。

    在其走后,知春小声道:“主子,晚膳已经备好了,奴婢扶您过去用膳吧。”

    (cqs!)

第两百九十三章 无人相信

    “没有啊!”瑕月声嘶力竭地叫着,“害永琏的人是哲妃,是她啊!”

    “朕昨日问过徐太医,他说永琏情况突然恶化,是因为服食了比平常更多的毒药。因为八月十五那日,哲妃没有给永琏吃过任何东西;中秋家宴是你一手操办,哲妃连碰都没有碰过,试问她怎么加害永琏?”

    瑕月捧着脑袋,嘶声道:“臣妾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但臣妾知道,一定是她。”

    弘历缓缓摇头,痛声道:“够了,娴妃,你骗了朕一次又一次,真的够了,朕不想再看到你。”

    “不要!”瑕月紧紧抓着他的袖子,颤声道:“皇上,臣妾不要离开您,这一辈子都不要,求您再相信臣妾一回,就这一回好不好?”

    弘历眸光冰冷地拂开她的手,“凡事可一不可再,可再不可三;当年你救过朕一次,所以朕几次三番给你机会,结果……”他嘲讽地道:“你却一次次利用朕的信任害人,皇后为你所害,永琏为你所害,下一次是不是该轮到朕了?就像你姑姑害皇阿玛一样。”

    “不是!”瑕月激动地道:“臣妾从来没有想过害皇上。”

    “是吗?”弘历并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径直道:“可是朕不相信,从这一刻起,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朕都不会相信!”

    “为什么……”瑕月踉跄着往后退,目光掠过一张又一张熟悉的面孔,悲声道:“我真的没有害人,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为什么?”

    哲妃忍着心中的冷笑道:“皇上,事到如今,娴妃还在满口谎言,可见她心中根本没有一丝悔意。”

    “娴妃……”弘历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下一刻,随手取过一个茶盏狠狠摔在瑕月脚前,厉声道:“从这一刻起,她再不是朕的娴妃!”

    茶水混着碎瓷片四散飞溅,有一片甚至溅到了瑕月手背上,划破皮肤,下一刻,殷红的鲜血渗出,缓缓滴落在地……

    看到自己亲手造成的伤痕,弘历瞳孔微缩,移开目光后寒声道:“那拉瑕月,朕问你,你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没有后悔过?”

    瑕月怔怔地看着他,仿佛没听到到他的话,直至弘历再一次询问,方才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忍着泪水,道:“有,臣妾后悔爱上皇上,后悔成为皇上的妃子,这个回答皇上可满意?”

    “你后悔成为朕的妃子?”弘历一把拑住她满是泪痕的下巴,咬牙道:“别忘了,当初是谁想方设法成为朕的侧福晋,这会儿又与朕来说后悔,该后悔的人是朕才对,纳了你这么一个豺狼心肠的侧福晋。若非如此,何来今日这么多祸事。”

    瑕月吃吃一笑道:“皇上说这么多,无非是想废黜臣妾罢了,废吧,左右臣妾也不是第一次入冷宫了;只希望将来,皇上不要后悔!”

    哲妃眼珠子一转,故作气愤地道:“你加害二阿哥,几乎要了他的性命,如今还说这样的话,那拉瑕月,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瑕月倏然转过目光,恨恨地盯着哲妃,“真相如何,你心里最清楚,富察兰莺,本宫就算死,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不等哲妃反应过来,瑕月已经冲到她面前,狠狠掐住她的脖子,眸中闪烁着凶厉的光芒。

    哲妃被她掐得喘不上气,用力想要扳开,可脖子上的手就像生根一样,怎么都扳不开。

    这个时候,弘历反应过来,快步过来,厉声道:“那拉瑕月,你嫌身上的罪孽还不够深重吗,快放开!”

    瑕月用力收紧双手,神色狰狞地道:“她这样加害于我,我就算死,也要拉她做垫背,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害我!”

    “朕叫你放开!”任凭弘历怎么说,瑕月都置之不理,眼见哲妃已经翻起了白眼,弘历赶紧伸手,生生将瑕月的手扳开。

    哲妃死里逃生,连忙大口大口地喘气,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看向瑕月的目光中,除了痛恨还有一丝恐惧。这个女人真是疯狂,知道自己难逃今日之劫,就想拉她做垫背,幸好这么多人在,否则自己真会被她掐死。

    那厢,瑕月用力挣扎着,颠狂地道:“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狠毒的女人,我要杀了她!”

    “够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凌若用力一拍扶手,冷声道:“那拉瑕月,你闹够了没有?!”

    瑕月嘶声道:“她真的是害永琏的凶手,究竟你们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留着她,一定会再次害永琏,到时候就真的后悔莫……”

    凌若恨声打断她的话,“哀家最后悔莫及的,就是遇到你与你姑姑!那拉氏一族,根本就不该继续留在这个世上!”

    后面那句话,无疑是极重的,将整个那拉氏一族都囊括在其中,瑕月愣愣地站在那里,许久,那张浮白失神的脸上浮现一缕苍凉的笑容,“终于……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根本你……”她抬起手指,缓缓指过凌若与弘历,“你们对我一直心存偏见,从来没有真真正正的相信过我,所以宫里头一旦有风吹草动,你们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我!”

    “朕相信过你,可是你亲手毁了这份信任,令你我走到了今日这一步。永琏那么信任你,你怎么下得了手?!”

    瑕月注视着他失望的双眸,摇头道:“我对你……无话可说!”

    “好!”弘历眸中的恨意越发深重,哲妃趁机道:“皇上,您看她这个样子,先是想掐死臣妾,之后又对您与皇额娘不敬,根本没有丝毫悔改之意,就算去了冷宫,也只会日日咒骂,一辈子不会知错。”

    弘历瞥了她一眼,淡淡道:“那依哲妃之见,应该怎么办?”

    哲妃自然巴不得弘历处死瑕月,但这话无疑不能直说,是以,在思索片刻后,道:“若那拉瑕月肯悔改,皇上不妨留她一条生路,否则……”她适时收住了话语,不过那意思,只要稍有些心思的,就必然会明白。

    (cqs!)

第两百九十六章 真相大白

    哲妃停顿片刻,又道:“不错,只有让你接触二阿哥,你害二阿哥一事才能顺理成章;那一日,就算你不求皇上让徐太医入宫,本宫也会与皇后说;本宫听闻过徐太医的医术,堪比华陀,他一定可以断出二阿哥不是生病而是中毒。只是,本宫没想到,二阿哥竟然会拒绝徐太医为他诊治,坏了本宫定好的计划。”

    “所以你就在中秋家宴上动手脚?”面对瑕月的询问,哲妃颔首道:“计划被破坏了,自然要重新补救,本宫不止要二阿哥的命,更要你那拉瑕月的性命。”

    “中秋家宴上的所有菜肴都是本宫一手准备,且一直都有让阿罗盯着,就算你买通了御膳房的人,也不可能做到毫无所觉,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永琏之前积累在身上的毒,她多少能够猜出一些,但中秋家宴这一回,却是毫无头绪,怎么也想不明白。

    哲妃冷笑着道:“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这会儿就猜不到了?”

    瑕月盯着她道:“不错,我一向自诩聪明,从不落于人后,但在这件事上,你比我更聪明更无耻,否则我也不至于沦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哲妃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看在你还有几分自知之明的份上,本宫就告诉你。”顿一顿,她道:“还记不记得本宫让小齐去给永璜挑鲈鱼的刺?”

    “当然记得,难不成……”瑕月迟疑地道:“你就是趁那个时候,在鲈鱼中下的毒?”

    哲妃不屑地道:“真是愚不可及,若是这样,永璜岂非也中毒了。”在瑕月疑惑的目光中,她续道:“小齐子在离开的时候,碰掉了二阿哥的筷子,然后重新取了一双给他,毒……就在那双筷子上!”

    瑕月长出一口气,点头道:“原本问题在这里,难怪我始终想不明白。”

    “现在都清楚了,你也可以安心的去死了。”哲妃冷笑道:“瞧瞧本宫对你多好,让你可以做一个明白鬼。不像皇后,活着是糊涂人,死了也是糊涂鬼;说起来,阿罗刚才那些话真是一点都没错,可惜啊,这宫里头,最容不得的就是实话,所以她死了。”

    这般说着,哲妃取过圣旨,逐字逐句地念道:“那拉瑕月出身微末,得为四妃,不思感念君恩,反而加害二阿哥,罪无可恕,着即自尽,不得有违,钦此!”

    随着哲妃最后一个音落下,小齐子走上前,欲将托盘所盛之物给瑕月,却被哲妃拦住,她合起圣旨,对垂目坐在地上的那拉瑕月道:“本宫刚才说过,让你自己选死法,不过这会儿本宫却是改主意了,你拿了匕首,谁知道会不会又发疯,所以……”她睨了小齐子一眼,吩咐道:“拿白绫过去将她绞杀!”

    小齐子正要答应,瑕月忽地道:“慢着,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哲妃睨了她一眼,道:“你的问题可真多,说吧。”

    瑕月仰头看着她道:“加害永琏陷害我一事,可谓是步步为营,精巧绝伦,不像是你所能想出来的,究竟是谁在暗中帮着你?”

    哲妃正欲开口,忽地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响动,脸色一变,厉声道:“谁在后面?”刚才她所说的那些话若是被人听去,然后传到弘历耳中,那后果……她简直不敢想象。

    瑕月眸光微闪,道:“后面就是废殿,哪里会有什么人,一定是不知从哪里来的野鸟或是老鼠。”

    虽然之后再没有动静传来,但哲妃仍是不放心,对小齐子道:“你去后面瞧瞧,若是有人,一定要将他抓住。”

    “嗻。”小齐子快步去往后面,等了许久都不见他出来,哲妃几次询问都如石沉大海,没有丝毫回应。

    哲妃不满地道:“这个小齐子,跑哪里去了,也不应本宫一声。”

    “这冷宫什么都没有,就是地方大,定是走的远了一些,所以没听到你的声音。”这般说着,瑕月追问道:“你还没告诉我,究竟是谁躲在后面,帮着你出谋划策?”

    哲妃记挂着刚才的事,没有理会她,在又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动静后,哲妃心中升起一丝不安,道:“怎么会这么久都没回应,难不成出事了?”如此说着,她便欲往里走去,瑕月神色一紧,起身拦住她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到底是谁与你合谋害永琏,是谁?!”

    殿后的动静,小齐子的未归,令哲妃感觉到不安,哪里还有心思理会瑕月的问题,不耐烦地推开她,往里走去。

    哲妃进去后没多久,又走了出来,不过她出来的样子很怪,是倒退着出来的,仔细看,会发现她的脸上布满了惊恐的表情,就像白日见鬼一般。

    事实上,哲妃现在的感觉,比白日见鬼还要可怕,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们……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应该的,不应该在这里!

    哲妃用力眨眼,希望眼前这一幕是自己的错觉,但不论她眨多少次眼,睁开之时,看到的依然都是原来的景象,什么都不曾改变。

    站在哲妃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凌若、弘历还有明玉,小齐子缩手缩脚的站在一旁,他刚才就是因为看到了凌若等人,才不敢回应哲妃的呼声。

    哲妃在勉强站稳之后,哆嗦地道:“皇额娘,皇上,皇后娘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迎着她惊骇的目光,凌若笑道:“若哀家不在这里,如何能听到刚才那番精彩绝伦的话;哲妃,你居然有这样的手段,哀家真要对你刮目相看!”

    “不是。”哲妃赶紧摇头道:“刚才那些话不是真的,儿臣……儿臣没有害永琏,儿臣万万不会做这样的事。”

    凌若凉声道:“是真是假,哀家心里清楚得很。”

    明玉走过去,恨声道:“哲妃,本宫那么相信你,你为什么要骗本宫,为什么要害本宫的儿子?究竟本宫与你有何冤仇,让你这样处心积虑的害本宫母子?”

    (cqs!)

第两百九十七章 一败涂地

    “臣妾没有,臣妾是冤枉的。”哲妃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然不管她重复多少次,都苍白而无力,根本没人会相信她。

    瑕月走过来道:“娘娘您还不明白吗?只要二阿哥一日是皇上的嫡长子,她就一日有害二阿哥的理由!”

    明玉没有理会她,只是一味地盯着哲妃,把后者盯得不断倒退,直至贴在冰冷的墙壁上,颤声道:“没有,臣妾什么都没有做过,刚才那些话都是假的,臣妾……”

    明玉打断她的话,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骗本宫,在你眼里,本宫真的这么好骗吗?”

    “没有,臣妾……真是冤枉的,娘娘,您相信臣妾。刚才那一切……”哲妃慌乱地指着瑕月道:“都是她骗臣妾那么说的,二阿哥的事,真与臣妾无关。”

    弘历冷声道:“瑕月是骗了你,但她是骗你说出真相。”

    “骗臣妾说出真相?”哲妃喃喃重复着,一时间不明白弘历的意思。

    凌若扶着杨海的手在椅中坐下,睨眼道:“哲妃,你以为哀家与皇帝,真的上你的当,以为娴妃是凶手吗?”

    哲妃硬着头皮道:“她……她确实是凶手。”

    “是吗?”凌若抚过梳得一丝不乱的鬓发,道:“之前,哀家问了阿碧关于永琏近几日的所有事,哀家隐隐觉得当中有问题,但到底是什么问题,问题在哪里,却迟迟想不起来,直到刚才在后面听了哲妃的话,终于是想起来了。哲妃可有兴趣一听?”

    哲妃努力压着心中的害怕,道:“是,是什么事?”

    “是永璜啊,他明明不喜欢吃鱼,你却说他很喜欢吃鲈鱼,还特意让小齐子去给他挑刺,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说到此处,凌若摇头道:“可惜啊,哀家没有早一点想到,无法确定你与娴妃到底哪个是真凶,只好用上杨海提议的‘请君入瓮’这一招,结果倒是不错,总算试出哪个是真凶。”

    哲妃骇声道:“你说什么,你说这一切都是假的,是你布的局?”

    “不错,哀家与皇帝商定,假意认定娴妃是凶手,将其赐死,然后由你来宣旨监刑。看你在以为事情尘埃落定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结果还真没让哀家失望。”

    “这是你布的局……”哲妃浑身发抖地道:“也就是说,你们……你们一直都在后面听着?”

    “不错,哀家与皇帝皇后先你一步赶到冷宫,隐在后殿,听你一点一点说出整件事的经过。莫说是娴妃,就算是哀家,也要对你说个服字。”

    听到这里,哲妃哪里还会不明白,自己根本就是中了凌若的计,亏得她还以为自己赢了,结果……输的一败涂地!

    凌若冷声道:“哲妃,老实告诉哀家,到底是谁与你一起合谋害永琏?”刚才若不是明玉过于气愤,按捺不住,发出了动静,瑕月已经引她说出来了,不必再多此一问。

    哲妃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此刻的她根本听不见凌若的询问,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

    输了……她输了,输的一败涂地,被凌若与弘历当场抓到,任自己怎么说都没用,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自己。接下来,她是会被废入冷宫还是会被赐死?

    想到“死”字,哲妃整个人都被恐惧所包围,沾染了恐惧的眼泪不停地从眼眶中滴落。不要,她不要死,她想要活着……

    明玉一直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冲过去揪住她的衣襟,咬牙道:“说啊,还有谁害永琏,快说!”

    在她的逼问下,哲妃恢复了一丝理智,抬眼道:“我若是说了,你会放过我吗?”

    明玉想也不想便道:“不会,任何一个敢于加害永琏的人,都该死!”她的目光是少有的狰狞与冷冽,不止是因为哲妃想要杀永琏,更因为她欺骗了自己,将自己当成一个傻瓜一样戏弄。这是她的羞辱,而哲妃的存在,就是不停提醒她这份难以言喻的羞辱。

    凌若微一蹙眉,开口道:“哲妃,只要你肯说出合谋之人,哀家就饶你一条性命!”

    明玉回过头来,惊声道:“皇额娘,她做出这样残忍的事,如何能够放过她。”

    凌若冷声道:“此事是哀家查出来的,哀家自然有权利决定如何处置她,不需要皇后来指手画脚。”

    弘历将明玉拉到一边,轻言安抚道:“皇额娘会处理好这件事的,皇后不必担心。再说,若不许哲妃一些好处,她怎么会肯说出同谋。”

    明玉咬着唇不说话,她并非不明白这个道理,但她只要一想到哲妃对永琏做的事,就无法容忍她继续活着。

    人人皆有逆鳞,一旦触及,就算是性子再好的人,也无法淡然处之。

    “如何,想好了吗?”面对凌若的询问,哲妃小声道:“你真会饶我一命?”

    凌若道:“以哀家的身份,没必要撒这样的谎,说吧。”

    珂里叶特若莹――这六个字就在唇边,哲妃却迟迟没有说出来,她想起不久前与前者的一番对话。若她们两个都死了,那么这宫里头就没有人再真心对永璜好了,永璜将来不知会受什么样的苦;而且,若是这样一来,宫里头就没有人再对付瑕月。

    她不甘心,瑕月将她害成这样子,她说什么也不要让瑕月好过,一定……一定要让她比自己更惨。

    想到这里,哲妃撑着墙壁慢慢站起身来,道:“好,我说,与我同谋要的人是……她!”手指抬起,所指的不是别人,正是瑕月!

    瑕月冷然迎着她愤恨的目光,冷笑道:“死在临头,还在想着怎么污蔑别人,富察挽秀,你真是无可救药!”

    凌若亦开口道:“哲妃,你想要活命,就老老实实告诉哀家,不要再耍花样。”

    “我没有耍花样,与我同谋的就是那拉瑕月,她恨皇后的针对,想要报复皇后,就与我一起使计害二阿哥。”

    面对哲妃的满口胡言,凌若皱眉道:“你若是再不说实话,哀家就算想看在大阿哥的面子上留你一条性命也不行了。”

    (cqs!)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861/ 第一时间欣赏清宫熹妃传最新章节! 作者:解语所写的《清宫熹妃传》为转载作品,清宫熹妃传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清宫熹妃传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清宫熹妃传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清宫熹妃传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清宫熹妃传介绍:
她为保家人周全狠心抛弃青梅竹马的恋人入宫选秀,盼能一朝选在君王侧,结果却阴差阳错成了四阿哥胤禛身边的一名格格,从此卑微、荣耀、欢喜、绝望都系于胤禛之身。
康熙四十三年至雍正元年,她陪了他整整十九年最终踏上至高无上的宝座,然,换来的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杀局。
当繁花落尽,他与她还剩下什么?
清宫熹妃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清宫熹妃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清宫熹妃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