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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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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一十章 延请太医

    两名宫人相互看了一眼,为难地道:“回二阿哥的话,皇上有命,不许任何人出入坤宁宫,就算奴才们将太医请来了,没有皇上的话,他也进不了坤宁宫。”

    弘时面色冰冷地道:“照你们这么说,就算皇后娘娘病死了,也没关系是吗?”。

    “奴才不敢……”他们话音未落,弘时已是厉喝道:“既然不敢就立刻去请太医来,若是皇阿玛怪罪下来,自有本阿哥一力承担,不会降罪到你们头上。”

    虽然弘时这样说了,但两个宫人还是心中害怕,不敢答应,其中一人赔笑道:“奴才们知道二阿哥关心皇后娘娘安危,但这种事实在不是奴才们能做主的,不如……二阿哥您现在去一趟养心殿,向皇上请旨宣太医,这样……”不等他把话说完,弘时已经狠狠一脚将他踹倒在地,阴声道:“你这是在教本阿哥该怎么做事吗?”。

    他的目光令宫人不敢直视,嗫嗫地道:“奴才不敢!奴才这么说也是为了二阿哥好!”

    “不需要你来替本阿哥决定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若想活命的话,现在立刻去请太医,快去!”

    宫人想要拒绝的话在看到弘时凶狠的目光时,怎么也说不出口,无奈之下,只能去往太医院,左右二阿哥刚才说了,出什么事全部由他担着。

    太医很快便到了,虽然太医心有不愿,但在弘时的承诺下也只能答应,在为那拉氏诊脉过后开了药,不过这些药坤宁宫可没有,守宫的宫人只能再去御药房,抓了五帖药回来。

    待他们端上药来后,弘时亲手接过道:“皇额娘,儿臣喂您喝。”

    面对递到自己唇边的勺子,那拉氏没有喝,而是道:“弘时,你这样又是请太医,又是去御药房,万一传到你皇阿玛耳中可怎么办?本宫好不容易盼到你回来,可不希望你有任何事。”

    “儿臣待会儿就去见皇阿玛,亲自向他解释,皇阿玛虽说偏心,但一向注重孝道,想来不会太过责怪儿臣的。”

    听得他这么说,那拉氏才算放下了心,将药喝过后道:“天色不早了,你还要去养心殿,就别在这里耽搁了,快走吧。”

    弘时沉默地放下碗道:“儿臣担心皇额娘。”

    那拉氏微微一笑,拍着弘时的手道:“傻孩子,皇额娘不会有事的,因为……皇额娘还等着你带皇上的圣旨来释禁足。”

    弘时也知道自己就算再担心,也不能一直留在这里,迟早得离开,起身道:“那儿臣告退了,皇额娘记得按时服药,千万不要忘了。”

    “行了,皇额娘都知道,快走吧。”在那拉氏的催促中,弘时离开了坤宁宫,而此时太阳已经西下,绚染着天边无尽的云彩。

    当他再一次出现在养心殿时,四喜有些惊讶封,不过并没有多问,在通禀一声后,将弘时请了进去。

    弘时刚一进去,便跪下道:“儿臣特来向皇阿玛请罪。”

    胤禛甚是惊讶地看着他,“你犯了何罪要向朕请罪。”

    弘时低着头道:“儿臣未经皇阿玛应允,擅自请太医为皇额娘看病,之后又命人去御药房抓药,违背了皇阿玛的圣意。”

    胤禛剑眉微蹙,道:“太医?皇后病了吗?”。

    “是,皇额娘已经病了好些天了,因为禁足令所以不能延请太医诊治。儿臣实不忍见皇额娘被病痛缠身却不得医治,所以才斗胆违抗皇阿玛的禁令,儿臣自知过错,愿受皇阿玛任何惩罚。”

    胤禛盯着他,道:“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这次的事朕就当没发生过,你退下吧。”

    听得这话,弘时不仅没有起来,反而还伏下身,以头触地道:“在儿臣退下之前,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求皇阿玛答应。”

    胤禛眉头比之刚才更加蹙紧了几分,搁下手中的朱笔道:“还有什么事?”

    “虽然太医已经为皇额娘开了药,但只有五帖,未必能治好皇额娘的病,所以儿臣恳求皇阿玛,准许太医五日之后再为皇额娘诊治。”等了一会儿不见胤禛说话,弘时抬起头,神色悲凉地道:“皇阿玛,皇额娘始终是您的结发妻子,陪您一路走到今日,就算之前的事是真的,她也罪不致死,更何况之前那件事,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定论。”

    胤禛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松口道:“好吧,朕答应你。”

    弘时心中大喜,连忙向胤禛磕头,“儿臣多谢皇阿玛!”

    胤禛抬手道:“行了,你刚刚回京,一路奔波,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坤宁宫的事,朕既是答应了,就会让太医继续为皇后诊治,直至她病愈为止。”

    弘时答应,胤禛要么不说,一旦说了,就必然会做到,所以他可以放心的离开紫禁城,去找英格,找寻可以将那拉氏放出来的办法。

    而在承乾宫,气氛却是异常的凝重,瓜尔佳氏一直在剥着果碟中的花生,却一颗也没见吃,待得将所有花生的红衣都剥尽后,她拂去沾在衣上的红衣,道:“看来二阿哥与皇后,真的是冰释前嫌,什么隔阂都没有了,要不然二阿哥不会一回京就急着替皇后脱罪。”

    凌若看着一盏盏被点亮的灯,道:“不错,虽然这一次因为弘历的缘故,他没有成功,但我肯定,他必然还会寻别的机会,断然不会就此放弃。”

    瓜尔佳氏道:“这一次他输在心太急,但下一次绝对不会再犯,我有预感,坤宁宫很快就困不住那拉氏了。”

    “河南之行,给了二阿哥太多的筹码,与之相反的是弘历,这一次虽然阻止了他,却被皇上瞧出端倪,哪怕是这次没有责怪弘历,终归也是略有不喜,所以下次,弘历是万万不能再阻止了。”

    瓜尔佳氏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凌若,后者道:“姐姐是想我阻止?”

    瓜尔佳氏微一点头道:“这确实是一个办法,以皇上对你的信任与宠爱,只要你开口就一定会听,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阻止了一次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想要永绝后患,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除去二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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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一十一章 良知

    凌若沉沉道:“虽然我没有见过弘时,但弘历说这一次看到弘时,感觉比以前冷静了许多,而且待人说话都极客气,哪怕是面对他以前看不起的太监宫人,也谦逊有礼。这样的弘时,无疑比原先难对付了许多。”

    “难对付而已,并不是没办法对付。”瓜尔佳氏起身走到炭盆旁边,盯着烧得通红的银炭缓声道:“徐常在与曾经的索绰罗佳陌长得很像,这一点,你没有发现吗?”

    见瓜尔佳氏提起徐常在,凌若微微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只是徐常在无辜,用她来设计二阿哥,未免有些太过残忍。”

    叹息,从瓜尔佳氏那张形状姣好的双唇中逸出,“若儿,当初是因为你的善良,因为弘历,所以我才能与你一起走到今天,我不希望你泯灭所有良知,变成一个像那拉氏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但我更不希望看到你死,明白吗?”

    凌若无奈地闭一闭目,带着一丝痛苦道:“我明白,姐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不,你不知道。”瓜尔佳氏的话令凌若愕然,她说那么多,不就是想让自己狠下心,将徐常在当成诱饵,引弘时上钩,借此除去弘时,就像当初的郑春华与太子一样吗,为何又……

    瓜尔佳氏看出凌若心中的疑惑,走过去,将她从椅中拉起,然后细细地打量着,“我说过,我不希望你泯灭所有良知,所以……徐常在一定要成为诱饵,但设局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姐姐!”凌若倏然一惊,用力拉住瓜尔佳氏即将松开的手,“不行,这是我的事,我自己会去做,不需要你替我犯险。”

    利用徐常在引弘时上勾,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法子,一旦成功,弘时便会失去他辛苦得来的一切,但不管做什么事都会有风险,如果被人发现,那么设局者就要承受严重的后果。

    瓜尔佳氏看着凌若的目光,出奇的温柔,“温姐姐已经不在了,我不想连你也有事,再说,这件事不一定会有危险,你实在不必这么紧张。”

    面对她的话,凌若摇头道:“总之这件事我绝不答应,徐常在那边,我自己会处理。”

    瓜尔佳氏没有与她争执,只是道:“那是一个无辜的人,没有害过你,甚至与你没有利害关系。你下得了手吗?”

    凌若紧一紧握在掌中的手,道:“可是我要保护姐姐的不是吗?有这个理由就足够了。血,早就已经沾满了双手,又何妨再多沾一些,至于良知,我不会忘记,更不会变成皇后那样的人,这一点,姐姐尽可放心。”

    瓜尔佳氏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夜色,变得越来越沉,弘时出宫之后,并没有回自己已经改为定王府的府邸,而是去了英格那里。

    看到弘时过来,英格很是高兴,命下人奉了茶后,道:“我原以为二阿哥要等满一年才能回来,想不到这么快就回来了,今日皇上让五公公带着圣旨去京郊迎你,就可看出他对你的重视。”

    弘时看着手里的茶道:“在河南的这些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京城,盼着能早一些回来。对了,舅舅,我听说弘昼去了浙江,会不会有麻烦?”

    英格不以为然地道:“弘昼不过是一个没头脑的阿哥,凭他查不出什么来,而且我已经修书给几位大人,让他们不要将任何事情告诉弘昼,若弘昼去找他们,也尽量敷衍,你可以放心。”

    弘时皱一皱眉道:“舅舅在信中说弘昼与老四因为瑕月翻脸,确实如此吗?”

    “不错,五阿哥如今已经听命于我,因为他相信我会扶他登上龙位,人都是有野心的,他也不例外。”英格的话引来弘时的恻目,“他相信舅舅的话?”

    英格微微一笑道:“五阿哥毕竟阅历不深,很容易便相信了,当然,这个前提是他以为我与二阿哥你已经决裂。所以,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二阿哥。”

    弘时搁下手中未动的茶盏,道:“舅舅请说。”

    “五阿哥从浙江回来后,我希望二阿哥能委屈一些与我继续扮演决裂的戏码,毕竟他是可以用来对付四阿哥的一柄利刃,就此放弃了实在可惜。”

    弘时想也不想便点头道:“这个自然可以,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舅舅,弘昼虽然久居宫中,阅历不深,但以我对他的了解,是一个极有心眼与小聪明的人,舅舅要小心着些。”

    英格眉头一挑,神色凝重地道:“你担心他与四阿哥没有翻脸,是假意投诚咱们?”

    弘时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但究竟是不是,还要慢慢观察。”

    英格点点头,欣慰地道:“看来河南一行,对你触动很大,以前都是舅舅提醒你,你反过来提醒舅舅可还是头一回。”

    弘时微微一笑道:“虽然那里大多数富户都得了舅舅的话,答允与官府合作推行新政,但还是有不少人顽固不肯劝,为了劝这些人合作,没少费脑筋与口舌,若是这样还丝毫没有长进,岂非辜负了舅舅与皇额娘的期望。”

    听得这话,英格连连点头,随后道:“不过舅舅真是没想到,除了咱们控制的那些富户外,你居然另外说服了那么多人,实在是令舅舅佩服。”

    “舅舅说笑了,事情都已经到那一步了,怎么着也得将剩下的那些人说服了才算办成差事,不过有几个人实在顽固不化,无奈之下,只能将他们杀了。”说到这里,弘时道:“舅舅,皇阿玛可有怀疑那几个人的死因?”

    英格道:“据我所知是没有,但不排除皇上暗中派人追查的可能,你可是都做干净了,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弘时摇头道:“没有,这件事关系重大,我做的很小心,哪怕有人揪着不放,也查不出端倪来,舅舅尽可放心。”

    “那就好,这一次可真是亏得你够果断,又懂得将他们的死伪装成意外,才能这么快完全新政推行的计划。”英格甚是满意的说着,说到此处,思索一转道:“对了,你是否已经求皇上释了皇后娘娘的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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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一十二章 替死鬼

    弘时神色一黯道:“我确实求了,但弘历从中破坏,使得皇阿玛没有答允所求,只是允许我见了皇额娘一面。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在听弘时仔细将事情说了一遍后,英格一拍扶手道:“可恶,被他这么一搅,也不知要等何时才能寻到机会。”

    弘时想的却是另一件事,道:“舅舅,皇额娘说让我们设法找到当初在皇阿玛面前指证她的萍儿,只要能找到这个人,就有机会证明皇额娘清白。虽然她是果亲王府的人,但皇额娘当时曾告诫过她,说回到果亲王府一定会被灭口,所以推测她应该是不在那里,需要派人四处找寻。”

    “萍儿?”英格惊愕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弘时见状,连忙道:“舅舅是不是知道她的去处?”

    英格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道:“二阿哥,除了刚才的话,皇后娘娘还与你说过什么?”

    “没有。”回答之余,弘时又道:“舅舅,怎么了?难不成还有其他事不成?”

    英格连连摇头,心中却是有数了,那拉氏只与弘时提了萍儿,那封信的事,弘时应该是毫不知情,想来也是,若是让弘时知道香容的死是他们一手策划,必定会再次绝裂,而且以弘时今时今日的头脑心思,想要再骗他,可是千难万难了。

    “若是萍儿的话,那倒是不必寻找,因为……她就在我府中。”英格的话令弘时大吃一惊,旋即大喜道:“舅舅此话当真,萍儿真的在你府中?”

    “我怎会骗你,那件事发生后的第二天一早,萍儿便来找我,说皇后娘娘告诉她不能回果亲王府,但她又无处可去,所以来找我,希望我能收留她。虽然我恨她冤枉了皇后娘娘,但看她是受人利用,且有悔悟之意,说不定将来能用上,便留她在府中。”

    弘时抚掌道:“真是太好了,只要萍儿当着皇阿玛的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还皇额娘清白,那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二阿哥且先不要那么高兴,萍儿固然是没有问题,但你能保证皇上一定会相信吗?如今皇上最相信的就是熹贵妃,当时明知熹贵妃与果亲王之间关系可疑,也丝毫不追问,甚至为了堵悠悠之口,对果亲王大加封赏。今日你突然将萍儿带到皇上面前,说所有事都是熹贵妃主使的,皇上会相信吗?”

    被英格这么一提醒,弘时顿时回过神来,是啊,熹贵妃可不是寻常女子,皇阿玛对她几乎可说是言听计从,仅凭萍儿一人之言,皇阿玛会否相信,他实在没有把握。

    “如今能为我们所用的只有萍儿一个,除了她之外,再没有其他办法了,所以必须得在这方面下手才行。舅舅,你有没有好的法子?”

    英格仔细想了一阵道:“若没有更加实质的证据就不能将熹贵妃扯进来,否则不止救不出皇后娘娘,还会招来皇上的疑心,认为我们是存心针对。”

    弘时皱眉道:“舅舅的意思是说只让萍儿说是有人指使,却不说出指使者是何人,这个……只怕皇阿玛更加不会相信。”

    这一点英格也想到了,只是一时间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想了一会儿,他道:“让勤太妃做这个主使者如何?”

    弘时想了想,摇头道:“还是不妥,勤太妃无缘无故害皇额娘做什么,她们之间可不存在利害关系。”

    英格似早料到弘时会有此问,弹一弹袍角道:“所以,整件事不能完全将皇后娘娘的关系撇清,依然得牵扯在其中才行。”

    弘时不解地道:“这又是为何,还请舅舅明示。”

    英格轻笑道:“很简单,二阿哥刚才不是说勤太妃与皇后娘娘之间不存在利害关系吗,那咱们就让两者之间扯上关系。”这一次他没再卖关子,径直说下去道:“勤太妃最在意的人莫过于果亲王,因为那是她后半辈子荣华富贵的寄托,若她发现有人想要对果亲王不利,那么与她就有了利害关系。而那么巧,萍儿偏偏与小宁子说过果亲王与熹贵妃之间的事,她以为皇后娘娘想要对果亲王不利,,怀恨在心,暗中威胁萍儿,要她在关键时候调转枪头,说一切皆是皇后娘娘指使,这样一来不止洗清了果亲王与熹贵妃的清白,还能害了皇后娘娘,一举两得。二阿哥,若你是皇上,你会相信这番说辞吗?”

    弘时思忖片刻道:“我不是皇阿玛,不敢妄自揣测他的心思,但舅舅这番说辞,不说天衣无缝,但确实合情合理,有很大可能取信于皇阿玛,但若这么直接将萍儿送到御前,且还是由我或舅舅出面,只怕原本应该相信的事情,也会变得不可信。”

    “不错,这确实是桩麻烦事,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该让何人出面,所以暂且先缓缓吧,大半年都等了,也不在乎这几天功夫。”

    弘时点点头,想起萍儿来,当下道:“舅舅,我想见见萍儿,不知是否可以?”

    对于弘时这个要求,英格自然不会拒绝,“当然可以,萍儿就住在后院中,我带你过去。”

    “劳烦舅舅了。”如此说着,弘时随贡英格一路来到后院,随即英格指着靠东边的一间厢房道:“她就在里头,可要我与你一道进去。”

    “不必了。”说完这句话,弘时推门走了进去,而英格也转身离开,他知道弘时为什么要见萍儿,既然弘时准备亲自说服萍儿,他也乐得轻松。

    萍儿正在屋中梳洗,看到弘时进来吓了一大跳,随后警惕地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闯进我屋中?”

    弘时没有理会她的话,自顾自找了张椅子坐下,道:“你害的我皇额娘被禁足坤宁宫,现在却又过来问我是谁,你不觉得可笑吗?”

    萍儿脸色一白,手指一松,梳子掉落在地的声音将她从惊醒过来,“你……你是二阿哥?”

    弘时弯腰将掉在脚边的梳子捡起来拿在手中把玩,“萍儿,你真是有胆子,居然帮着别人害我皇额娘,你知不知道,只凭这一点,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而且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也不会有任何人治我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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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一十三章 赴宴

    萍儿吓得面白如纸,连忙跪在弘时面前,颤声道:“二阿哥饶命,奴婢已经知错了,求您开恩。”

    弘时冷笑道:“一句知错,就可以当成什么事都没有了吗?萍儿,世上可没那么便宜的事。”

    萍儿慌乱地道:“皇后娘娘当初已经说饶过奴婢一条性命了,奴婢……奴婢愿意将功赎罪,不论二阿哥要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

    弘时随手将梳子搁在一旁道:“那如果我要你指证勤太妃,说一切是她指使你冤枉皇后娘娘的,你可愿意?”

    一听这话,萍儿缩了缩身子,小声道:“二阿哥是说在皇上面前指证吗?”见弘时点头,她低着脑袋不说话,显然内心正在不住地挣扎着。

    弘时冷冷盯了她一眼道:“怎么了,不愿意?刚才不是还斩钉截铁的说做什么都愿意吗?这么快就反悔了。”

    萍儿赶紧摇头道:“不是,奴婢不是,只是奴婢那样说,皇上会相信吗?”

    “这个不需要你操心,我只问你肯还是不肯。”见萍儿犹豫着没有说话,弘时道:“萍儿,你不要忘了,你能够活到今日,而且衣食无忧,过着犹如闺阁小姐一样的日子,皆是我皇额娘给你的,既然能给,自然也能收回,就像我刚才说的,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晓。”

    “皇后娘娘菩萨心肠,又对奴婢恩重如山,若是能帮到娘娘,奴婢自然是肯。”话虽如此,但萍儿的身子却在不住颤抖,显然她并非心甘情愿,只是迫于弘时的威胁罢了。

    弘时不动声色地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漠然一笑道:“你不必担心,只要你依我的话去做,我一定保你性命,甚至可以让你继续过着这样的日子。”

    一听这话,萍儿顿时惊喜地抬起头道:“二阿哥莫不是在哄奴婢吧?”

    弘时头一次露出温和的笑容,“我堂堂一个阿哥,又是当朝的定亲王,骗你一个小女子做什么,自然是真的。”

    这次萍儿可算是放下心来,连连磕头道:“奴婢愿意听从二阿哥吩咐。”

    “很好,你且好好在这里待着,等时机成熟之时,我会再来找你。不过萍儿,若让我发现你耍花招,不老实的话,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弘时阴寒的语气吓得萍儿直打哆嗦,连忙道:“二阿哥放心,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

    “好!”随着这个字,弘时露出一个无声的微笑,萍儿以为自己求得了一张保命符。殊不知,早在弘时看到她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给她判了死刑。

    在他看来,错就是错,从来没有将功赎罪这一说,早在萍儿奉命陷害皇额娘的时候,就已经该死,如今还留着她一条性命,不过是因为她还有利用的价值,当所有价值被榨干时,就是她的死期。

    前朝后宫微妙的平衡,因为弘时的回来而被打破,双方都在算计着彼此,但最终,哪方会占上风,如今还是未知之数。

    数日后,胤禛命弘时入刑部领差,统管天下刑名冤狱,这个差事可是不轻,昔日胤禛就曾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刑部差事,这也从侧面反应出胤禛对弘时的重视。

    弘历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并没有做什么也没说什么,只是安份做着自己在吏部的差事,暗中则与弘昼保持着书信往来,并且悄悄派人去河南,仔细调查那几名富户的真正死因,他相信这件事一定与弘时有着莫大的关系,或者根本就是弘时杀害的;至于当初倚香院的命案,虽然已经过去将近一年,再查出线索的希望近乎渺茫,但弘历并不肯就此放弃,也在派人暗查。

    这日,他忙完吏部的事回府,还没坐下,小郑子就拿着一封请柬进来,道:“四阿哥,定亲王府派人送来请柬,请四阿哥晚上前去赴宴。”

    “定亲王府?”弘历一边说着一边接过请柬,果然是弘时命人送来的,只是他不明白,弘时无缘无故摆宴做什么?

    弘历还在思索的时候,小郑子已是道:“四阿哥,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对于这个跟了自己好些年的小太监,弘历并没有摆什么阿哥的架子,道:“你想说就说吧。”

    “是。”小郑子斟酌了一下话语,道:“二阿哥与您一向不合,您开府建牙这么久,二阿哥从未曾请您赴过宴,如今突然来这么一遭,只怕不会是什么好事。”

    弘历盯着他道:“你担心会是鸿门宴?”

    小郑子低头道:“是,奴才确有此担心,所以依奴才说,这个宴,四阿哥您还是不赴为好。”

    弘历把玩着手中的请柬,淡然道:“他难得宴请一回,本王若不去,岂非不给面子?再说就算真是鸿门宴如何,他还能杀了本王不可?”不等小郑子说话,弘历已是将请柬一扔,起身道:“放心,他虽然视本王为眼中钉,却不会这么明目张脸的害本王,因为他承受不起随之而来的后果,毕竟这京城可不是福州,由不得他一手遮天。”

    “那奴才这就去吩咐府中的护卫,让他们一定要保护好四阿哥。”小郑子的话令弘历笑了起来,“本王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弘时他没那个胆子,还带那么多人去做什么,到时候你随本王去就是了。”

    见弘历心意已定,小郑子只得答应,到了夜间,弘历来到定亲王府,刚到门口中,便有管事迎上来,笑眯眯地打了个千儿请安,随后将弘历迎到花厅之中,弘时已经坐在那里,看到弘历进来,他招手道:“来,快坐下,很快便能上菜了。”

    弘历依言坐下后,似笑非笑地道:“二哥今日怎么这么有兴致,请我来府中赴宴,记忆里,这可还是头一遭呢!”

    弘时笑道:“听你这话似乎是在怪我这个做二哥平日里太小气?”

    弘历看着下人将一盘盘珍馐美味摆在桌上,道:“怎敢,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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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一十四章 拭目以待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谢四弟那日特意来京郊相迎罢了,其实昨日里府中就已经设宴请了诸位大臣,只因你我是兄弟,与他们不同,所以才特意弄到今日来单独宴请,可惜弘昼不在,否则我们三兄弟就能好好说话了。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弘时一边说着一边替弘历倒上酒,“说起来,你我兄弟自福州回来后,就再没有这样喝过酒。”

    弘历端起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的酒,漫然道:“既然二哥还记得福州之事,就知道你我兄弟之间早已是无话可说,就算这杯中酒再美味,喝在你我口中,也是索淡无味了。”

    “或许吧,不过我自回京之后,就一直想与四弟好好说说话,毕竟咱们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弘时一口饮尽自己杯中的酒,感慨地道:“老四,如果你我不是生在皇家,或许真的会成为一对好兄弟。”

    “二哥什么时候也喜欢拿如果二字来说事了,你应该知道,这些根本就没有意义。”虽然酒香扑鼻,弘历却没有丝毫的兴趣。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去了一趟河南回来,就总是喜欢想事情,可是我千想万想,也没想到我一回京,老四你就送了我这么大的一份礼,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礼?”弘历略略一怔,便明白了他的话,凉声道:“皇后娘娘论罪当废,皇阿玛只是禁足已是念在夫妻多年的情份上,二哥该知足了。”

    “不用把话说的那么好听,什么情份,若非图理琛大人冒死劝谏,皇额娘已经成了冷宫的罪人。”

    弘历冷冷瞅了他一眼道:“既是如此,二哥更应该知足,不要再提非份之想?”

    “非份?”弘时忽地笑了起来,许久方道:“真正有非份之想的是你与你额娘,你们母子都希望我皇额娘被废,因为只有这样,你额娘才有可能登上皇后宝座,可惜啊,这个算盘虽然打得响,却打在了空处,你额娘始终没资格住在坤宁宫。”

    弘历也不插嘴,一直等他说完之后,方才起身道:“二哥特意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话吗?若是的话,那么我已经听完了。”

    弘时拉着他坐下道:“哎,好不容易来一趟,急什么,再说我把你叫过来,最主要的也不是为这事,而是想……谢谢你!”

    “谢我?”弘历不解地道:“二哥为何要谢我?”

    弘时自顾自地将杯中的酒饮尽,然后道:“若非四弟对我赶尽杀绝,让我连贝勒都做不成,我又怎会幡然醒悟呢,所以,说起来,四弟还是我的恩人。”

    “我对你赶尽杀绝?”弘历犹如在听天方夜谭,觉得荒谬不已,不过在细细思索了一阵后,顿时明白过来,道:“二哥可是指倚香院的事?”

    弘时微微一笑,再次替自己倒满酒后,道:“这种事,四弟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不等弘历开口,他又道:“又或许这件事是熹贵妃一手所为,四弟并不清楚?”

    “我想二哥你弄错了,倚香院的事与我和额娘没有半点关系,倒是与你的皇额娘有着莫大的关系。”弘历话音刚落,弘时便冷笑道:“怎么,又想挑拨我与皇额娘之间的关系?弘历,这种伎俩,用一次两次还会有人相信,但若三次四次,就只有鬼才会信你了。”

    “这不是挑拨,而是事实。你自己试想一下,我若要害你,怎会由着你从顺天府出来,不加阻止,既然做了,必然就要做绝。可事实是,你不仅没事,还再次成了定亲王。二哥以为,我会犯这样的错误?”弘历顿一顿,再次道:“相反,皇后娘娘为了与你重修旧好,设下这么一局,是很有可能的事,你小心被她控制而不知。”

    弘时闻言仰头轻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手道:“好一个四阿哥,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想出如此一番话来,真是能耐,不过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不会相信你的,弘历,哪怕你能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信你一个字!”歇了一会儿,他又道:“再说了,我出事的时候,皇额娘都已经被禁足在坤宁宫了,不得出入,如何还能设局,弘历啊弘历,你就算要编也编得像样一些,譬如说是我舅舅设的局,那我还会相信几分。”

    “你不信由得你。”如此说着,弘历站起身来,冷声道:“不过我真替二哥感到悲哀,二十来年,一直是皇后手中的一颗棋子,偏偏你自己还不为所知,将仇人当成恩人一般看待。”

    “仇人?恩人?”弘时冷笑一声,站起来对他四目对视,“我只知道我的仇人是你与熹贵妃,只要你死了,一切的麻烦都都会迎刃而解。”

    弘历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的道:“那二哥注定要失望了,因为我与我额娘都会好好的活着,然后看着你们机关算尽,却难逃失败的下场!”

    听得这话,弘时突然笑了起来,“真不知你哪来的信心,你以为如今还是你一枝独秀的时候吗?错了,我会比你做的更好,更适合成为皇位的继承人。”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说到这个份上,已是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弘历端起一直未曾动过的酒水,一口饮尽,在醇厚之中带着一丝辛辣的酒水滑过喉咙时,他道:“多谢二哥设宴款待,如今酒已经喝过了,就不再叨扰二哥,改日我在府中宴请二哥,到时候二哥可一定要赴宴。”

    弘时笑道:“四弟相邀,我自不会拒绝,但有一件事我很好奇,在四弟临走之前想问问清楚。”在弘历的注视中,他嘴角含了一丝凉意道:“到了这个时候,四弟还有这样的信心,是因为熹贵妃的盛宠还是……弘昼?”

    弘历不动声色地低头放下酒杯,道:“二哥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告辞!”

    说罢,他不再给弘时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带着小郑子离开了花厅,而弘时在他走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刚才他突然提到弘昼,是想试弘历的反应,若他与弘昼假意反目,设计弘昼投靠英格的话,倏然听闻这话,应该会因为惊慌而露出些许马脚,可是没有,刚才他什么都没从弘历脸上看出来,难道他并没有暗中捣鬼,而是自己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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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一十五章 徐常在

    且不说弘时在那里猜测弘昼投靠英格一事的真假,弘历一路离开定亲王府,直至乘上马车方轻舒了一口气,“好险!”

    小郑子跟着他一道坐在马车里,听得这话,一脸紧张地道:“四阿哥,难不成刚才二阿哥真的想要害你吗?”

    弘历掀开车帘,回头看着在视线中越离远的定亲王府,沉声道:“不是,我说的险,是指他最后问的那句话,我若没猜错的话,他已是开始怀疑我与弘昼是假反目,亏得我刚才没有露出什么异样,否则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小郑子咂舌道:“连英格大人都没有怀疑,二阿哥才回来没几天便瞧出端倪了?会不会是四阿哥您想多了?”

    弘历放下帘子道:“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但这次再看到弘时,感觉他与以前完全不一样,整个人犹如一柄回炉重铸的剑,去了杂质与锈铁,变得锋利无比,让人不得不防。”

    小郑子有些慌张地道:“那……那可如何是好?万一再让他求皇上释了皇后娘娘,那岂非更如虎添翼,难以对付?”

    弘历摇头道:“上次他以在河南立下的功绩要为皇后开释,已是被我破坏,这一时半会儿间,应该是没办法将皇后放出坤宁宫的,我只是担心弘昼,以后与他联系得更小心谨慎才行。”

    说完这句话,弘历闭起双目不再言语,而小郑子也知趣的闭了嘴巴坐在角落里。

    马车载着两人在夜色中飞驰,留下一连串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在这沉沉静夜中听来,格外明显,似乎随时会惊醒在黑夜中沉睡的巨兽……

    前朝的格局已经因为弘时的回来而打破,而后宫之中的格局也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清晨,徐常在忐忑不安的来到咸福宫,今儿个一早她便接到咸福宫的传话,说是谨妃娘娘要见她。自入宫之后,徐常在虽也见过瓜尔佳氏几面,但并不曾多说,不知为何她突然要见自己。

    在这样的不安中,她看到了正在院中赏花的瓜尔佳氏,不等行礼,瓜尔佳氏便扶住她,温和地道:“徐常在不必多礼。”

    徐常在站直了身子后嗫嗫地道:“不知娘娘唤臣妾前来,有何事吩咐?”

    看着她柔弱无依的样子,瓜尔佳氏微微一笑道:“没什么事,前几日内务府送来一盆十八学士,原本要等到三月才会开,哪知道今儿个一早起来,就发现所有花苞一夜之间都开了,本宫看着喜欢,便想叫徐常在一道来欣赏,徐常在不会怪本宫冒昧吧?”

    “臣妾岂敢。”徐常在慌忙说了一句后,方才小心地将目光转向那株以花瓣轮数多为十八轮而得名的十八学士,道:“此株所开的花朵皆为粉色,无一丝杂色,而且花形朵朵不同,各有各的妙处,不愧为茶花中的珍品。”

    听得她这话,瓜尔佳氏微一挑眉道:“哦?听徐常在这话,似乎对花卉颇有了解?”

    “回娘娘的话,臣妾打小就颇为喜爱花朵,所以对各季各种的花都了解一些,不过十八学士臣妾也是头一回见,平常只在书中见过,若有不对之外,还望娘娘见谅。”

    “你刚才一句都没有说错,哪里需要本宫见谅。”这般说着,瓜尔佳氏话锋一转道:“本宫记得徐常在的父亲是绍兴府的知府对不对?”

    徐常在对于瓜尔佳氏会知道自己的事,甚是奇怪,但仍是如实道:“是,家父原是山阴的知县,得蒙皇上器重,委以知府之任,臣妾在家时,家父一直说要报效皇恩,不负皇上所望。”

    瓜尔佳氏素手抚过粉色的花卉,手指一用力,花茎应手而断,流出透明的汁水,沾染在其透明的指甲上,抬手将茶花插在徐常在发髻上,后者慌声道:“这花如此名贵,娘娘……”

    “再名贵也只是一株花罢了,除了供人欣赏之外,也只有这些用处了。”说着瓜尔佳氏退出几步打量了徐常在一眼,满意地道:“嗯,不错,瞧着更加娇艳可人了。”

    她这句话令徐常在脸颊一红,小声道:“臣妾陋颜,哪里能入得娘娘的眼。”

    瓜尔佳氏轻笑道:“不必那么谦虚,论容貌,虽不算顶尖,却也自有你的动人之处,毕竟去年的百余位秀女,皇上可是只挑了你们三人。”

    徐常在不知道她这话是何意,小心翼翼地道:“臣妾……不过是运气好,所以才能得到皇上的垂青,只是……”

    “只是什么?”面对瓜尔佳氏的追问,徐常在没有说下去,倒是瓜尔佳氏轻笑了一声后道:“是不是在想,皇上已经忘记了你,所以入宫将近半年,却从不曾召幸过你?”

    徐常在被她说中了心事,神色一下子慌了起来,连忙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无德无能,可以留在宫中已是皇上恩德,如何敢再奢求皇上垂怜。”

    瓜尔佳氏微微一笑道:“你不必紧张,本宫不是一个喜欢说三道四的人,这些话,在这里说也在这里止,不会有人传出去。”待徐常在冷静一些后,她道:“你与本宫说实话,真的没有一丝念头?”

    “臣妾……”徐常在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许久方带着些许幽怨道:“皇上无意临幸臣妾,就算臣妾真有念头又能如何?”

    瓜尔佳氏笑抚着徐常在的肩头道:“那你就甘心这样老死于深宫之中?甘心韶华在无人欣赏中渐渐老去?”

    徐常在身子一震,旋即低下头道:“恕臣妾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听得她这话,瓜尔佳氏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既入了宫,就要好好为自己打算,千万不要辜负了这么好的机会。瞧瞧这张脸,如此美丽动人,屈居在常在之位一辈子,实在是太可惜了。”见徐常在不说话,她又道:“若本宫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你可肯抓牢?”

    听到这里,徐常在岂有不明白之理,瓜尔佳氏分明是想扶持自己,可是她还是不懂,自己与瓜尔佳氏根本没有多少往来,她为何要如此看重自己,论容貌与家世,燕常在更在她之上,怎么看着也该是选燕常在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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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一十六章 宫中大忌

    瓜尔佳氏看穿她心中所想,道:“不错,燕常在是比你更美貌,家世也稍微好一些,但她为人过于嚣张,有些不知分寸进退,不像你这样温默知礼,至于那个许答应,也有许多不足之处,所以三人之中,本宫最中意的人是你。”

    在沉默良久后,徐常在嗫嗫地道:“臣妾能否问娘娘一句话。”

    “问本宫为什么要帮你是吗?”在徐常在点头后,她弹一弹指甲曼然道:“本宫虽然在皇上面前能说得上几句话,但终归是不如以前了,而且徐常在也知道,本宫膝下并没有子嗣,年纪渐大,若再不扶持几个可心之人上位,那本宫说不定有朝一日就什么都不是了,也不能继续住在这咸福宫。”

    徐常在若有所思地道:“臣妾听说,娘娘与熹贵妃娘娘交好,贵妃娘娘又极得皇上盛宠,无人可及,娘娘您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瓜尔佳氏轻叹了口气道:“你们一个个只看到本宫与熹贵妃交好,却不曾看到本宫与她的暗斗。”

    “暗斗?”在徐常在诧异的目光中,瓜尔佳氏颔首道:“既是叫你来了,也不妨告诉你,虽然本宫与熹贵妃交好,但并非全然信任彼此,尤其是熹贵妃,她怕本宫会夺了她的地位,所以哪怕已经恩宠到了极处,而本宫又对她恭敬有加,她却还对本宫处处提防,你说让本宫靠她,这可是完全靠不住。”

    徐常在仔细听着,虽觉得有些奇怪,但瓜尔佳氏这样与自己说,想来是不会有假,“所以娘娘才想要扶持臣妾,但只怕……臣妾会让您失望。”

    瓜尔佳氏目光微闪,旋即笑道:“不会的,本宫虽然恩宠不及熹贵妃,但看人的眼光还有一些,只要你按本宫的话去做,一定能得到皇上的青睐。如何,你可是愿意了?”

    徐常在低着头没有说话,她不是燕常在或是许答应,没有迫切想要成为人上人的心思,所以对瓜尔佳氏的示好,显得有些犹豫不决,而且她心里也清楚,一旦答应了,自己就与瓜尔佳氏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以后都摆脱不了。

    见她不说话,瓜尔佳氏徐徐道:“徐常在,你可曾想过你的爹娘,他们与你骨肉相连,想必一直盼着能与你再次相见,可你若一直这样无宠下去,直至他们老死,都不可能相见,但你若可以成为皇上面前的宠妃,那么就有机会传他们入宫,与他们团聚。”

    这句话令徐常在怦然心动,自入宫之后,她就倍感寂寞,虽然平常与燕常在、许答应二人甚有来往,但这两人功利心太强,与她根本不是一样的心思,所以也说不到一会儿去,更多时候,都是她在听她们说。所以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思念远在绍兴的家人,做梦都想着能再见到他们。

    看到她这个样子,瓜尔佳氏知道已是说动了她,再次道:“徐常在,本宫已经将机会摆在你面前,就看你愿不愿意将它牢牢握在手中了。”

    在短暂的沉默后,徐常在深深欠下身去,逐字逐句地道:“臣妾愿听娘娘吩咐。”

    瓜尔佳氏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扶起她道:“很好,往后本宫与你便是守望相助,不离不弃,希望徐常在一朝得宠时,不要忘了本宫。”

    徐常在刚直起的身子再次弯了下去,惶恐地道:“娘娘放心,臣妾绝不会做那个忘恩负义之人。”

    “本宫相信你。”如此说着,瓜尔佳氏目光在十八学士上一转,道:“这株茶花徐常在且先拿回去吧,改日本宫再请你过来一叙。”

    徐常在温驯的道:“多谢娘娘,臣妾告退。”

    待其走远后,瓜尔佳氏脸的笑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戚色,“本宫刚才一直在盼着,她是像温如倾或是舒穆禄氏佳慧那样,表里不一的人,这样本宫害她就不会有任何负罪感,因为这种人留着也是祸患,倒不如借此除去的好,可是本宫失望了,她不是。”

    从祥走来来,将拿帕子拭去她指甲上半干的汁水,小声道:“主子要帮熹贵妃,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要怪就怪她长了一张与索绰罗佳陌相似的脸。”

    “可你我都知道,那不是她的错。”说到这里,瓜尔佳氏有些自嘲地笑道:“甚至,她根本就没有错,可本宫却要推她去走一条死路。”

    “事情都已经决定了,主子还是不要想太多的好,否则只会让自己心里难过。”从意也在一旁劝着。

    瓜尔佳氏重重叹了口气道:“以前在府中时,本宫根本不会为此难过,因为本宫相信,人活着,不是害人就是被害,为了不做后者,只能不断地害人,所以当初害熹贵妃与她腹中的孩子时,本宫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可现在本宫却变得心慈手软,人还没害,自己就先难过起来,这可真是宫中的大忌。”

    从意扶了瓜尔佳氏往殿中走去,口中劝道:“所以奴婢才劝主子不想多想。”

    “人啊,有时候越不愿想就越是想个不停,半点也由不得自己。”瓜尔佳氏话音刚落,便听从祥道:“主子,恕奴婢说句实话,您若真不愿,何不让熹贵妃自己去做这事,当时贵妃明明说会自己去做,您这样又是何必呢,万一一个不好,说不定……”

    从祥说了一半没有说下去,瓜尔佳氏恻目道:“怎么了,怕本宫出事?”

    从祥眼圈微红,道:“奴婢与从意跟了主子半辈子,若主子当真有点事,奴婢们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而且这次……您自己也说二阿哥自从河南回来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万一他没有中计,甚至将主子您给扯出来,那麻烦就大了。”

    瓜尔佳氏笑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其实早在潜邸的时候,那拉氏用噬心毒害本宫,本宫就该出事了,而今活这么多年,可说是偷回来的,也可说是……本宫欠了熹贵妃一条命,老天爷留着本宫,是准备让本宫将这条命还给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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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一十七章 彼此

    听得是这么一回事,凌若忍不住笑道:“臣妾说过以后都不会了,虽说臣妾是一个小女子,不像君子那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但也不至于刚说了就忘记。皇上这样想臣妾,可是让臣妾冤枉呢。”

    “是朕不好。”胤禛话音刚落,就听得腹中传来“咕噜噜”的声音,凌若怔了一下,旋即捂嘴直笑,“皇上的五脏庙开始造反了呢”

    胤禛自己也觉得好笑,亏得不是在朝堂百官面前,否则真真是丢脸了,捂着肚子打趣道:“从昨日到现在没正经吃过什么东西,要是再不饿,朕就真成神仙了。”

    听得这话,凌若不由有些发急,忙道:“皇上脾胃不好,怎可以挨饿,万一饿出病来可就麻烦了,臣妾这就让人准备点心去。”

    胤禛摇头道:“朕想吃你亲手做的点心,这几日宫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朕有两天没吃到了。”

    凌若一怔,脱口道:“皇上怎么知道送去养心殿的点心是臣妾做的?“

    “终于肯说实话了吗?”胤禛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真以为朕什么事都不知道?”

    凌若忙低头替自己辩解道:“臣妾不敢,只是喜公公答应过臣妾不会告诉皇上的,所以臣妾没想到皇上会知道。”

    胤禛没好气地道:“四喜那奴才,做起事来马马虎虎,瞒起朕来倒是丝毫不含糊,哼,看朕不将他贬到打扫处去。”

    守在外头的四喜突然连着打了两个喷嚏,他有些奇怪地揉揉鼻子,暗道自己怎么无缘无故打起喷嚏来,莫不是染了风寒吧?可是有七月里染风寒的事吗?

    却说殿中,凌若听得胤禛有意要惩处四喜,赶紧跪下道:“皇上息怒,此事都是臣妾不好,不关喜公公的事,皇上要怪的话就请怪臣妾。”

    胤禛摇摇头,扶起她道:“虽说如今是七月,但地上还是颇凉,起来吧。至于四喜……朕若真要怪,你觉得四喜如今还能守在外头?”

    “谢皇上不怪之恩。”凌若放下一块大石,不过对于胤禛如何知晓的事还是很好奇。

    胤禛看穿了她这点心思,笑一笑道:“还记不记得四喜来你这里要点心的事,朕便是在那时候发现的。不过话说回来,你做的点心,朕吃起来,总觉得比御膳房更好吃一些,与朕说说,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哪有什么,都是一样的罢了,皇上若不相信,大可自己去看。”这般说着,她顺口问道:“皇上是从养心殿过来吗?”

    胤禛刚刚有些浮现的笑意因这句话再次沉寂了下去,低声道:“朕刚刚去看了弘晟,还好有弘历他们陪着,否则可是要寂寞了。”

    凌若抚着他的肩头道:“皇上节哀,三阿哥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皇上伤心难过的样子。”

    胤禛仰天长叹道:“不知是否朕福薄,朕的孩子总是一个接一个离去,弘晖如此,福宜如此,弘晟亦如此。”

    “皇上是上苍之子,福泽不知多少深厚,哪会有福薄一说,不管怎样,皇上还有弘历他们呢。再说慧贵人、温贵人她们正值妙龄,将来一定会为皇上生育更多的阿哥格格。”

    “朕封佳慧为贵人,你不介意吗?”胤禛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凌若沉默了很久方才回道:“若臣妾说不在意,那就表示臣妾心中没有皇上。可是皇上是天子,坐拥天下,皇上的后宫又怎么可能只有臣妾一人。若是皇上封一人臣妾便要介意,那臣妾怕是终日都要困在介意中挣脱不出来了。”说到这里,话语一转道:“还是说皇上希望看到一个妒妇?”

    “你这丫头。”胤禛被她引得笑了起来,握着她的手道:“你明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语气一沉道:“只是佳慧,她毕竟有些不同。”

    凌若侧头一笑,道:“再不同有臣妾不同吗?”

    胤禛不曾想会听到这么一个答案,不禁摇头失笑,笑过后道:“是,你在朕心中是最不同的。”

    “那便是了,臣妾如何还能要求更多。”在说这句话时,凌若心底泛起一股酸意,没有一个女人愿意看到自己心爱之人三妻四妾,可胤禛皇家的身份早已注定他不能一心一意待自己,更不要说还有一个阴魂不散的纳兰湄儿。

    人,始终要糊涂一点才好过日子……

    胤禛未就再这个事说下去,而是道:“好了,不说这个了,走,朕看你做点心去。”

    凌若见状忙劝阻道:“厨房油污之地,皇上如何去得,还是臣妾做好了再拿给皇上。”

    “没事,走吧。”见胤禛心意已决,凌若亦没办法,只得一道去了小厨房,知道胤禛腹饿,所以她动作甚快,一边揉面一边已经将莫儿叫进来生火。

    因为要省面,所以半个时辰后方才上笼蒸,蒸的是水晶虾饺,最是要小心火候,一不小心那薄如水晶的皮子就会蒸老了,吃起来便没有那种爽滑的感觉。莫儿作事论细致尚且不够,是以凌若干脆自己看火,小心注意着火候。

    胤禛饶有兴趣的在旁边看着,他尚是第一次进厨房,亦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这么专心地做东西,觉得甚是新鲜,尤其是灶内火势太小,凌若忙着添柴的样子,连自己雪白的脸上多了几道黑印子都不知道,还使劲用手拨着掉到额前的头发,越瞧越觉得可笑,到后面更是忍不住真的笑出了声。

    直至笑声逸出唇,胤禛才恍然记起,自己已经许久没这样纯粹的笑过了,哪怕是面对他如今最宠的慧贵人时,更多的也仅只是想念,而非欢愉。看来,自己今日来找凌若,并没有错呢。

    “皇上笑什么?”凌若听到笑声,奇怪的问了一句。

    胤禛赦然摇头道:“没什么,不过你的脸有些脏了。”

    “真的吗?”女子向来已悦已者为荣,容貌珍逾性命,凌若亦不例外,一听得脸脏了,连忙就想去洗净,可是刚直起一半就生生忍住了,随后又坐下道:“这里离不了人,臣妾晚些再去洗吧,左右此处也没什么人,就是要在皇上面前失仪了,还望皇上莫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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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一十八章 牵制

    凌若微一点头道:“这一点本宫也知道,但事实如此,本宫也不能说什么。”

    燕常在瞅了凌若一眼,满脸担心地道:“臣妾虽然对谦嫔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她不会就此罢休,若她下次再使什么诡计,娘娘一人只怕很难对付。至于臣妾……虽然有心,无奈身份低微,根本帮不了娘娘什么。”

    水秀已是听明白了她的话,开口道:“常在的意思,是说您如果不是常在,而是贵人甚至嫔位,就可以帮到我家主子了是吗?”。

    燕常在点头道:“不瞒水秀姑姑,自从娘娘帮着我在皇上面前讨回公道,又惩治了谦嫔后,我就决定一世追随娘娘,唯娘娘马首是瞻。只可惜我的位份实在太过低微,帮不了娘娘什么。”

    水秀跟在凌若身边那么多年,见惯了风浪,哪会听不出她的言下之意,忍着心底的冷笑,故作不知地道:“那依着燕常在的意思,该怎么是好?”

    燕常在没有说话,因为她相信这个意思,凌若会明白,不需要她说得太过浅显,而事实上,凌若也确实明白,应该说……早在她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猜到了。凌若抚着领襟上的绣花,似笑非笑地道:“本宫记得,燕常在与许答应你们几个,自从入宫之后,就从未蒙皇上召幸是吗?”。

    燕常在心中一喜,连忙道:“回娘娘的话,正是如此,臣妾甚至至今都不曾与皇上说过一句话,甚是遗憾。”

    凌若点点头道:“让你们这样虚度年华,确实是可怜,不过这种事可不是本宫难做主的,本宫至多只能在皇上面前提一句,能否得到皇上的垂怜,就要看你自己了。”

    燕常在喜形于色地道:“多谢娘娘,娘娘的恩德,臣妾实不知该如何报答。”

    凌若看着她道:“对本宫忠心就是最好的报答。”

    在燕常在近乎赌咒发誓的言语中,凌若示意她退了下去,而她前脚刚走,水秀后脚就道:“主子,奴婢以为,燕常在的话并不能相信。”

    凌若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方道:“怎么了,你认为她刚才那些话都是假的?”

    水秀思索道:“这些话,现在自然是真的,但以后就难说了,她现在把话说得那样好听,无非是想借主子之手往上爬,等她爬到一定的高度时,就会生出更大的野心来,包括……恕奴婢说句不敬的话,包括取主子而代之。”

    “本宫知道。”凌若的话令水秀大为意外,愕然道:“这么说来,主子刚才那些话是敷衍她的了?”

    “不是,本宫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为她在皇上面前美言。”听得这么一个答案,水秀一脸茫然地道:“恕奴婢不明白主子的意思。”

    “燕常在在利用本宫,本宫何尝不是在利用她。”在水秀不解的目光中,她道:“谦嫔这次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虽然本宫已经多番提醒,但依本宫对她的了解,是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她一定会再想办法对付本宫,若皇后被释,她很可能投向皇后那边。腹背受敌,对本宫不利,所以本宫需要培养一个可以牵制谦嫔的人,燕常在就是最好的人选。”

    “燕常在就算侍寝,至多也只能晋为贵人,与谦嫔相比还有不小的差距,只怕无法如主子所愿。”这次说话的不是水秀,而是杨海。

    “本宫不需要他们势均力敌,只需要牵制就行,让本宫可以心无旁鹜的对付那拉氏。”

    始终,这个女人才是宫里头最难对付的那一个;只要她一日不死,就算自己已经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也不可掉以轻心。

    瓜尔佳氏并不知道承乾宫发生的事,在从祥他们从各方面打听出索绰罗氏生前的喜好后,便开始一点点安在徐常在的身上,让她按着这些喜好雕琢自己,成为又一个索绰罗氏。

    当然,瓜尔佳氏不会将实情告诉徐常在,只说这一切都是投皇上所好,让她好生学着,唯有如此,才能吸引皇上的注意。

    春光,在这样的暗涌中,变得越来越明媚,远在浙江的弘昼也给弘历稍来了一封详细的信。

    他到了浙江之后,就与李卫彻夜密谈,从其口中知道了浙江一事的前因后果,但李卫查到的并不多,所以事情真相是什么,依旧模糊得很。随后,他又去找了英格提过的几位官员,这几个人,皆事先得了英格的吩咐,所以对弘昼皆是一番敷衍,真相被他们掩得密密实实,没有一丝泄露。

    殊不知,越是掩得密不透风,就越是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而弘昼,显然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人。不过他并没有发难,一边假意相信,一边与李卫密查,在他的建议下,追查的方向从多方面集中到那几个临时反悔的富户身上,整日整夜的派人跟踪不说,还让人混进了他们的府宅中。

    足足半个月后,终于有了眉目,这些人在反悔之前,与那几个官员或多或少有过接触,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无疑那些官员身上的疑点更多了。

    足足半个月后,终于有了眉目,这些人在反悔之前,与那几个官员或多或少有过接触,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无疑那些官员身上的疑点更多了。

    当弘昼斟酌再三,将他们是英格爪牙的消息告诉李卫后,李卫愣了许久,因为当中有两个官员还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万万没想到他们根本就不曾忠于自己,甚至还在暗中使绊子,让新政不能顺利推行。也是在这一夜,李卫知道了弘昼假意投靠英格的计划。

    他们虽然心里有了怀疑,但终归没有实质的证据,无法将他们开堂问审,而且一旦这样做了,弘昼的真正身份就会曝光,所以他们商量之后,一致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再说,眼下最重要的是,是要将拦着新政施行的阻力消去。

    而这,也是弘昼急着寄这封信来的原因,浙江还有将近一半的富户没有答应死赖着不肯推行新政,弘昼与李卫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只能找弘历商量,看他有没有办法,眼下可没有多少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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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一十九章 拜访

    那些富户一个个老奸巨滑,而且又与那些个官员暗中勾结,对抗新政,想要他们改口,当中的难度不必说也知道,但想要让胤禛的新政能够在全国推行,只有河南一个地方是不行的,浙江必须跟上。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而这,也是弘历让弘昼去浙江最重要的目的。

    在一番思索后,弘历给弘昼回了一封信,让他集中全力调查反悔的那几个富户,将他做过的所有事,全部一五一十的查出来,甚至包括祖宗十八代。弘历相信,像这些有钱有势又与官员勾结的富户,不可能清白如纸,必然有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之所以一直被掩藏起来,无非是因为有人在暗中保着他们,可是许多事一旦被咬住不放,细查起来,就无法再掩藏在黑暗中。

    弘历让弘昼查这几个人,并非仅仅只是为了这几人,而是要借这几人起到一个杀鸡儆猴的作用,让那些富户明白,与朝廷作对,最终吃亏的只能是他们自己。哪怕现在奈何不了他们,可只要朝廷有心,他们就休想全身而退。

    当然,这个招数,不可能唬住所有富户,只就算只能唬住一半,对于李卫也是有着莫大的好处。至于那几个官员,且先不要动他们,等时机成熟了再说,只要他们心里有数,这些人就绝对逃不了。

    与此同时,英格那头也在暗中部署着,不过他部署的并不是浙江那头的事,在他看来,浙江已是十拿九稳,就算弘昼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如今烦心的是,该让何人将萍儿带到胤禛面前,然后又不会引来任何疑心,几经思量之下,终于选定了一人――图理琛。

    此人是两朝元老,又受先帝之命辅佐当今皇帝,论对大清的忠心,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但同样的,他也是一个极为固执的人,他认定的事绝对不会轻易更改。就像之前胤禛准备废后那般,他认定那拉氏才是皇后,所以就算死也要阻止胤禛废后。

    这样一个人,自是最适合拿来利用的,所以在几经斟酌后,英格找来弘时商量,让他出面与图理琛去说,毕竟他是那拉氏的儿子,由他出面是最合适的。

    这日午后,图理琛正坐在院中晒太阳,下人进来禀报说定亲王在外求见,图理琛闻言连忙命人将其请进来,而他自己也柱拐从椅中站了起来,看到弘时进来,就要弯身行礼,弘时连忙快步上前,扶住他的手肘道:“老大人不必多理,快快请坐。”

    “多谢王爷。”在各自落座后,图理琛道:“王爷今日怎么这么好兴致来看老臣?”

    弘时微微一笑道:“其实早该来了,只是之前一直有事在忙,所以才拖到现在,还望老大人莫要责怪。”说到这里,他目光掠过搁在图理琛手边的拐杖,惊讶地道:“之前我离京时,老大人的身体不是还好吗,为何现在要拄拐了,难道是因为在养心殿受的伤?”

    “倒也不是,只是最近一只脚走路有些不太利索,若是走得快了就容易摔倒,所以才拄了这么一根,其实并不打紧。”如此说着,图理琛转而道:“倒是王爷你在河南可是立下了大功,你回京那天,老臣身子不适,所以才不能去京郊迎你,还望你莫要见怪。”

    弘时一脸惶恐地道:“老大人这么说,可真是要折煞弘时了,当初要不是老大人冒死阻止,而今皇额娘已身在冷宫,这份恩情,弘时一直牢牢记在心中。而弘时不在京城的这大半年,也多亏您老护着,才没让奸人得逞。”

    “这是老臣应做的事,实不敢当王爷的谢。”说到这里,图理琛道:“王爷此次回来,可曾求皇上释了皇后娘娘的禁足?”

    弘时重重叹了口气道:“我一回京就劝了,原本皇阿玛已经准备答应了,偏偏弘历当时也在,结果……老大人可想而知。”

    “宝亲王……”图理琛冷哼一声道:“平常看着倒还算不错,可惜有一个不甘安份的额娘。”说到这里,他声音一缓道:“王爷来见老臣,可是希望老臣向皇上求情开释皇后娘娘?若是这样的话,老臣这就随您入宫面见圣上。”

    弘时连忙按住准备起身的图理琛道:“老大人误会了,我来见您确实是有些事,但并非这个。”

    “那是什么?”在图理琛疑惑的目光中,弘时吐出惊人之语,“不瞒老大人,我已经找到了那个害得皇额娘被禁足的萍儿!”

    图理琛身子一震,不敢置信地道:“什么?王爷您当真找到了?”

    “是,回京之后之所以一直未来拜见老大人,就是因为萍儿的事情有了眉目,她自那夜被皇阿玛杖责赶出宫后,就没有回果亲王府,而是在京中流浪,我离京之前就派人暗中在找她,如今终于是找到了。”这是弘时一早就与英格商量好的说辞。

    图理琛急切地道:“那萍儿怎么说?是不是有人指使她说的?是熹贵妃吗?”

    弘时目光一闪,叹然道:“老大人说对了一半,确实是有人指使萍儿害我皇额娘,但这个人并不是熹贵妃。”

    图理琛皱起花白的双眉道:“不是熹贵妃,那又会是谁,难不成是谨妃亦或者是成妃、谦嫔?”图理琛一开口,将宫中有些份量的几个人全部说了一遍,然弘时依然只是摇头,“不瞒老大人,此人并非宫里人。”

    图理琛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摇头道:“敢问二阿哥,这个人究竟是谁?”

    弘时再次叹了口气方才道:“是十七叔的额娘,勤太妃!”

    “勤太妃?图理琛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道:“王爷是否弄错了,勤太妃与皇后娘娘无怨无仇,为何要害娘娘?”

    弘时早料到图理琛会有这么一问,沉声道:“此事我刚知晓时也觉得匪夷所思,直至萍儿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方才明白过来。”

    图理琛犹豫了一下道:“不知此事能否让老臣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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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二十章 出面

    “自然可以。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答应了一声后,弘时道:“当初皇额娘一见到萍儿就对她很是喜欢,所以赏下那块名贵的料子,还让宫庭裁作制成夏衣,然后命小宁子给她送去,这件事,老大人也是知道的。”待图理琛点头后,他又道:“当时萍儿与小宁子说了许多,包括十七叔为了救熹贵妃而性命垂危的事。原本只是无意谈起的事,却是被勤太妃知道了,她担心这件事被皇额娘知道后会对十七叔不利,所以就强迫萍儿冤枉皇额娘,让皇额娘蒙受不白之冤。若非萍儿亲口所说,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一切始作俑者,居然会是勤太妃。”

    “想不到勤太妃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实在是过份至极!”图理琛气愤之余,执杖用力顿着地面,发出“咚咚”的声音。

    气恼过后,图理琛道:“王爷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为何不告诉皇上?”

    “老大人觉得皇阿玛会相信我吗?”弘时的话令图理琛愕然,“王爷将事实相告,皇上为何不信?”

    弘时苦笑道:“老大人应该知道皇阿玛信任熹贵妃与弘历,而他们都不愿我皇额娘被释,所以若由我将萍儿带到皇阿玛面前,他们必然会想方设法阻止,说我是为了救皇额娘,才逼迫萍儿改口。”

    “他们敢!”图理琛倒竖了双眉道:“王爷不必担心,他们若有非议,老臣自会向皇上禀明真像,断不让他们为所欲为。”

    “只怕到时候皇阿玛不会相信老大人的话。”不等图理琛开口,弘时再次道:“为了可以还皇额娘一个清白,弘时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老大人能答应。”

    图理琛毫不犹豫地道:“有什么事王爷尽管说就是,只要是老臣能办到的,一定全力而为。”

    弘时起身,朝图理琛长揖一礼,正色道:“请老大人将萍儿带到皇阿玛面前,向皇阿玛禀明一切。”

    “老臣?这是为何?”在图理琛疑惑的目光中,弘时道:“在皇阿玛看来,我是皇额娘的儿子,不论我做什么都会偏向皇额娘,所以萍儿若经由我手带到皇阿玛面前,还没说话,便已经不信了三分。但老大人不同,您一向对大清忠心,为人更是公允不过,皇阿玛对您老一向敬重有加,所以……”

    图理琛截过他的话道:“所以若能由老臣将萍儿带到皇上面前,皇上便不会怀疑是吗?”

    “是,弘时知道这样的请求有些强人所难,但弘时实在是没办法,若这次也不能还皇额娘一个清白,只怕皇额娘这辈子都要被囚禁在坤宁宫中不见天日。”说到这里,他竟向图理琛跪了下去,将图理琛吓了一大跳,赶紧去扶,“王爷快快请起,您这样可是折煞老臣了。”

    弘时说什么也不肯起身,只道:“求老大人答应弘时这个要求!”

    图理琛叹了口气道:“王爷对皇后娘娘真是至孝至敬,也罢,这件事老臣应下了。”

    弘时大喜过望,连忙道:“多谢老大人!”

    “晚些时候,王爷且将萍儿带到我府中,由我亲自再问她一遍,然后再带入宫中,既然不能提及王爷你的名字,老臣就必须与萍儿对好说辞,否则稍一不对,就会引起皇上的怀疑。”

    弘时毫不犹豫地道:“我知道,我一会儿就将萍儿给您带过来,至于您何时带她去见皇上,就由您自己决定。”

    在离开图理琛府邸后,弘时露出一抹自得的笑容,这一次他倒要看看,弘历还如何阻止他救出皇额娘。

    不管熹贵妃与弘历如何负隅顽抗,最终都摆脱不了输家的结局,他与皇额娘才是最终的赢家。

    弘历……呵,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他被折磨的样子,当初在福州因为时间紧迫,不能多耽搁,所以只能一刀杀了他,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太过便宜他了,幸好现在还有机会,否则可就得抱撼终身了。

    两日后的一个午后,图理琛至养心殿求见胤禛,虽然他在废后一事上极力反对,又曾说过凌若的不是,但他对大清的忠诚还有品性皆是无话可说,是以胤禛对他一向敬重。

    在命人赐座后,胤禛方道:“你今日入宫见朕,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是。”在胤禛的注视下,图理琛一字一句道:“老臣想恳请皇上开释皇后娘娘的禁足。”

    胤禛一怔,旋即沉下脸,道:“此乃后宫之事,你并不应该插手,而且皇后犯下大错,禁足已是法外开恩,如何能够开释。若你入宫只为这事的话,那现在可以走了。”

    “如果皇后娘娘真犯了错,老臣自不会为其求情,但事实上,皇后娘娘是被冤枉的,请皇上明查。”

    “朕查得很清楚。”胤禛不欲与他多言,唤过四喜道:“送出去。”

    四喜点点头,走到图理琛身边,轻声道:“老大人,您且先回去吧,有什么话下次再说。”

    图理琛根本不看他,起身看着胤禛道:“老臣已经找到了当初在皇上面前做证的萍儿,她在老臣面前亲口承认,当初那些话是受人指使,故意冤枉皇后娘娘。”

    他这句话,成功引起了胤禛的注意,“你说什么?萍儿?”

    图理琛拄着杖道:“是,当初皇上没有杀了萍儿,但她同样没有回果亲王府,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回去,就会被人灭口,所以出宫之后,她一直东躲西藏,苟且偷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人要害萍儿?难不成你又想说是熹贵妃?”胤禛可没忘记图理琛对凌若一直有着极深的误解与敌意。

    图理琛低头道:“皇上若想知道真相,只需宣召萍儿进宫一问便知,此刻她就等在宫门外。”

    胤禛合起一本刚刚批完的折子,冷然道:“你说之前萍儿说的都是假话,那朕如何知道,她这次说的就是真的?”

    图理琛连忙道:“老臣可以保证,萍儿这次说的每一个字都千真万确,没有一丝虚假,只请皇上听她一言。”见胤禛不说话,图理琛急切地道:“皇上,皇后娘娘与您三十余年夫妻,您就真忍心看她蒙受不白之冤而置之不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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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二十一章 萍儿作供

    胤禛被他说的有些心烦,“罢了,朕就见一见这个萍儿,四喜,你去将人带来。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听得胤禛肯见萍儿,图理琛连连谢恩,而他也明白了弘时当时的顾忌,真是一点也没错,自己开口中都这样了,若是二阿哥……只怕将口水说干了,皇上都不会答应见萍儿。

    在过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后,四喜带了萍儿进来,后者低头走到殿中,双膝及地,嗫嗫地道:“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其话音落下,胤禛也不叫起,径直道:“朕听图理琛说,你告诉他,之前在坤宁宫说的话,都是假的?是有人指使你那样说的?”

    萍儿不敢抬头,盯着地上光可鉴人的金砖,低低道:“回皇上的话,正是这样,其实皇后娘娘并不曾让奴婢指证十七爷与熹贵妃有私情,是有人想要对付皇后娘娘,所以故意让奴婢这样说。”

    “哦?”胤禛浓眉一挑,道:“那你倒是说说,是谁让你如此做的?”

    “是……是勤太妃!”萍儿将一早准备好的名字供了出来,而这三个字无疑令胤禛大为吃惊,就像图理琛第一次听说时一样,怎么也无法将勤太妃与那拉氏扯上关系。

    胤禛身子往前微倾,道:“勤太妃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萍儿咽了口唾沫,小声道:“因为勤太妃知道奴婢曾将十七爷为救熹贵妃而受伤的事告诉过宁公公,怕皇后娘娘从宁公公口中知道这件事后,会借机生事,对十七爷不利,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将所有事情都推到皇后娘娘身上,这样一来,不管她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

    听完她的话,胤禛冷声问道:“照你这么说,皇后并没有心存害人之意?”

    萍儿连连点头,“是,一切都是奴婢奉勤太妃之命,陷害皇后娘娘,请皇上明鉴。”

    胤禛冷冷盯着她道:“朕如何知道你现在说的就一定是真相,说不定同样是受了何人的指使,在这里颠倒是非,陷害勤太妃以便为皇后脱罪。”

    萍儿浑身一颤,不知该如何回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图理琛,后者道:“皇上这样说可是怀疑萍儿是受老臣指使?”

    “你是先帝为朕指的人,朕怎会怀疑你的忠心,朕……”胤禛起身自御案上走下来,一路走到忐忑不安的萍儿身前,凉声道:“朕只是不相信这个奴才。”

    图理琛正要说话,胤禛已是再次道:“萍儿,你倒是说说看,朕要如何相信你说的话。”

    萍儿用力抠着地上细密的砖缝,紧张地道:“回皇上的话,奴婢没有回果亲王府就是最好的证明,若此事真与勤太妃无关,奴婢为何要怕她会杀奴婢,从而过着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日子。”

    这句话是胤禛没想到的,令他陷入沉思之中,是啊,若整件事皆是皇后所为,萍儿为何要惧怕勤太妃,甚至于连王府也不敢回,这委实有些不合情理,难不成……真是勤太妃所为,皇后是冤枉的?

    这个念头在胤禛脑海中一闪而过,却不曾停驻,因为胤禛心中还有太多的疑问有待解开。目光一转,再次落在萍儿身,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为何你现在又选择将实情说出来,你就不怕勤太妃会要你的性命吗?”不等萍儿回答,他已是先一步道:“可不要与朕说什么不忍皇后受冤,所以甘愿不顾性命之危,将实情说出来,你不是那样的人。”

    萍儿小声道:“因为图理琛大人告诉奴婢,只要奴婢肯当着皇上的面将实情说出来,他就会保下奴婢的性命,所以奴婢才敢将实情说出来。”

    胤禛冷笑一声,道:“若朕真要杀你,单凭一个图理琛可是挡不住的,这一点你难道没想到吗?”

    “奴婢……奴婢……”萍儿吓得浑身发颤,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倒是一旁的图理琛道:“皇上乃是英明君主,又怎会滥杀无辜。”

    胤禛勾一勾唇角没有说话,图理琛见状再次进言道:“皇上,老臣找到萍儿的时候,她已是过得窘困落魄,所以老臣相信,她的话应该都是真的。”

    胤禛在殿中走了几步道:“你不说朕倒是忘记了,图理琛,你不在家中好好歇着,跑去找萍儿做什么?”

    “回皇上的话,自从老臣得知皇后娘娘的事情后,就一直心存疑虑,老臣相信皇后娘娘绝对不是那种人,其中必有缘故,而萍儿就是其中的关键,只要找到她就会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所以这段时间,老臣一直在暗中追寻她的下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老臣找到了她。”

    胤禛面无表情地道:“什么时候你这位总理大臣连顺天府的事也做了,又或者,你想去做顺天府的府尹?”

    图理琛低头道:“老臣不敢,老臣也是为了皇上好,不希望皇上错怪了好人,造成无可挽回的大错。”

    胤禛一脸讽刺地说道:“这么说来,朕倒是还要谢谢你?”

    图理琛跪地拜伏道:“老臣知道皇上还有疑心,但老臣此心可表日月,断无一丝私心之理。”

    胤禛没有说话,只是在殿中不断地来回走着,显然他正在犹豫该不该相信萍儿的话。

    良久,脚步声终于停了下来,下一刻,胤禛的声音在这偌大的宫殿中响起,“四喜,传勤太妃入宫。”

    四喜心中暗震,明白胤禛这是准备让勤太妃与萍儿对质了,他不敢多言,答应一声退出了养心殿。

    果亲王府中,勤太妃正在与孟氏说话,孟氏是她亲手挑选的侧福晋,又嘴甜会说话,所以自孟氏入门之后,她就很是喜欢,盼着孟氏早些为允礼开枝散叶。

    至于拂樱,虽然碍着大婚那日发生的事,使得勤太妃不敢过于为难她,但想要有什么好脸色是断然不可能的事了。哪怕拂樱每日晨昏定省,想要讨好这位婆婆也是于事无补,幸好允礼因为阿灵阿的关系,待她远比孟氏更好,留宿她屋中的日子也远较孟氏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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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二十二章 传召勤太妃

    孟氏是不甘的,因为在她看来,自己不论家世出身都要好过那个除了拥有熹贵妃义妹的名份之外就一无所有的钮祜禄拂樱。她真是不明白,为什么王爷会选这么一人做他的嫡福晋,根本就是一个包袱,她才是最适合嫡福晋的人选。

    为了拥有与拂樱对抗的资本,自入府开始,她就使了劲地讨好允礼与勤太妃,无奈允礼对她一直都是淡淡的,哪怕再怎么讨好也没用,这件事也令得她对拂樱愈发不满,认为是她使手段迷住了允礼。

    不过她的讨好也并不是完全白费,至少勤太妃很受用,对她远较拂樱亲厚,使得她虽为侧福晋,却管着府中的大小事宜,反倒是拂樱这个嫡福晋被架空了权力,犹如一个摆设。虽然允礼对此颇有微词,但这是勤太妃的意思,他也只能答应。

    勤太妃听得四喜在外求见,甚是惊讶,能够劳动这位大内总管来此的,应该只有胤禛一人,可胤禛寻自己做什么?

    勤太妃抚平衣上的褶子,道:“请他进来吧。”

    在下人退下后没多久,四喜便手执拂尘走了进来,打着千儿道:“奴才给太妃请安,给孟福晋请安。”

    勤太妃抬一抬手道:“喜公公免礼,不知喜公公来此,可是皇上有什么话要吩咐?”

    四喜低头道:“回太妃的话,皇上有旨,请太妃前往养心殿一趟。”

    勤太妃心中莫名一跳,不动声色地道:“喜公公可知皇上召我去养心殿,所为何事?”

    四喜自是知道,但他又怎会在勤太妃面前多这个嘴,万一传到胤禛耳中,受苦的可是自己,“回太妃的话,奴才并不知道,只是奉命传召。”

    四喜越是不说,勤太妃心中越是没底,不敢轻易动身,坐在一旁的孟氏将这一幕收入眼底,起身走到四喜面前,将手里的翡翠镯子褪下,暗暗塞到四喜手中,轻笑道:“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不论皇上去了哪里都不离开公公的侍候,还望公公不吝赐教,也好让太妃心中有个底。”

    四喜低头瞅了一眼手中的镯子,正当勤太妃与孟氏以为他心动的时候,他却是将镯子重新塞回了孟氏手中,滴水不漏地道:“孟福晋太看得起奴才了,奴才实在不知皇上传召勤太妃的用意,还请孟福晋见谅。”说罢,目光越过孟氏看向勤太妃,道:“时辰不早了,还请太妃即刻动身,轿子已经备在外头。

    他的回答令孟氏一怔,正待开口时,勤太妃已是道:“既是这样,那我随公公走一趟就是了。”

    “额娘……”孟氏面有忧色地唤着,勤太妃拍一拍她的手,别有深意地道:“没事的,告诉允礼,让他不必担心,记下了吗?”

    孟氏会意过来,连忙道:“额娘放心,儿媳会与王爷说的。”

    勤太妃满意地点点头,随四喜离开了她所住的院子,而在他们离开后,孟氏快步来到书房,她知道,平常只要没什么事,允礼都会待在书房中,果然刚到门口就看到允礼的贴身护卫索里站在外头。

    看到她来,索里拱一拱手道:“给孟福晋请安。”

    孟氏看也不看他,径直道:“让开,我有重要的事要见王爷。”

    “嫡福晋正在里面与王爷说话,还请孟福晋在此稍候。”索里的话换来孟氏的冷眼相看,“我刚才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王爷,你没听清楚吗?”不等索里答话,再次喝道:“给本福晋让开!”

    孟氏霸道,索里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根本不为所动,“孟福晋见谅,没有王爷的吩咐,您现在不能进去!”

    孟氏沉下脸,冷声道:“索里,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侧福晋。”

    索里不卑不亢地道:“属下职责所在,还请侧福晋见谅。”

    “你……”孟氏气得不轻,绕过索里就要往里走,可刚走一步,就被索里再次拦下,耳边亦传来他的声音,“还请福晋不要让属下难做。”

    孟氏收住脚步,厉声道:“本福晋没空与你说这些,总之确有要紧的事要见王爷,你再这样拦着,出了事是不是你负责?”

    索里刚要说话,孟氏已是先一步道:“别以为本福晋是在唬你,事关太妃,万一有什么事,你摸摸自己有几个脑袋。”

    被她这么一说,索里倒是有些犹豫了,孟氏虽然霸道,但应该不敢用太妃来当借口,难不成太妃真的出事了?这么一会儿犹豫的功夫,孟氏已经越过他推门往里走去,想再阻止已是来不及。

    孟氏一进去就看到允礼握着拂樱的手,在纠正她一个不正确的笔势走锋,两人亲昵的样子,看得孟氏一阵堵心,恨不得上前将两人分开。

    孟氏的突然出现也令允礼一怔,松开拂樱的手,拧眉道:“你来这里做什么?索里,你是怎么做事的?”

    听到他责问,跟随孟氏一道进来的索里连忙道:“回王爷的话,属下已是极力阻止,但孟福晋说事关太妃,属下这才……”

    允礼神色一紧,道:“额娘?额娘怎么了?”

    孟氏努力顺了口气道:“回王爷的话,刚才喜公公突然来府里,说皇上有事召见额娘,但究竟是什么事又不肯说,妾身觉得事有蹊跷,所以特来告之王爷,哪知索里硬是拦着不让妾身进来。”

    允礼没有理会她后面的话,只是思索着胤禛传勤太妃入宫的用意,若是凌若或是其他嫔妃来传,他不会有任何担心,可是胤禛……四哥一向日理万机,若非出了什么大事,绝对不会那么闲瑕有空的召额娘入宫说话。

    想到这里,他哪里还坐得住,命索里即刻备马,赶往紫禁城,说来巧,虽说耽搁了这么久,但因为允礼骑马,勤太妃坐轿的原因,两者竟然是同一时间到的宫门口。

    看到允礼出现,勤太妃连忙握住他的手,虽然没有说话,但母子连心,允礼一下子便感受到她的担心,轻声安慰道:“额娘不必担心,不会有事的,儿子陪您一起去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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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二十三章 当面对质

    在勤太妃点头后,允礼对站在一旁的四喜道:“喜公公,本王陪额娘一道入宫面圣,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四喜低头道:“皇上的旨意只是传召勤太妃一人,皇上会不会见允礼,可是由不得奴才做主,奴才最多只是替您通传一声。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有劳公公了。”说完这句,允礼不再多言,扶着勤太妃一路来到养心殿,四喜在入内通报后,出来道:“皇上请勤太妃与果亲王一道进去。”

    “多谢!”允礼心中一定,他刚才就怕胤禛不让他一道进去,那么就无法在第一时间知道胤禛传召额娘的用意。

    在踏进朱红殿门后,勤太妃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迅速将殿内的情况收入眼底,除了胤禛之外,图理琛也在,还有一个跪在殿中央的女子,虽然看不清脸,但从那服饰上看,应该不是宫中的人。

    待勤太妃与允礼一一行过礼后,胤禛一指跪在地上的萍儿道:“太妃,你可认得此人?”

    随着胤禛的话,萍儿将脸抬了起来,当勤太妃借着透过窗外照进来的天光看到萍儿的脸庞时,有一种见鬼的感觉,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遍寻不至的萍儿。

    不说勤太妃,就是允礼也惊诧得很,不明失踪多时的萍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从胤禛过于凝重的神色来看,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那厢,勤太妃已是道:“回皇上的话,我认得她,她是原先王府中的服侍我的丫头,名唤萍儿,而她是侍候熹贵妃从准葛尔一路回京的人。”

    胤禛微一点头道:“那么对于她之前指证皇后诬陷熹贵妃的事,勤太妃也应该记得很清楚?”

    “是,我都记得。”在回答的时候,勤太妃的目光一直不曾离开过萍儿,令后者浑身如遭针刺,坐立难安。

    勤太妃话音刚落,胤禛便追问道:“那你可知,在皇后被禁足后,萍儿都去了哪里?”

    听着这话,勤太妃越发感觉不对,“不知,自皇上下令将她杖责后,这个丫头就再没有回过果亲王府,我虽觉得奇怪,但想来她是不愿继续待在府中,所以借此离去,便没有派人找寻,不知她如今为何会在宫中?”

    胤禛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转向了图理琛,后者会意地点点头,解释道:“是我带萍儿来见皇上,也是我找到了萍儿,至于萍儿为何不回果亲王府,这一点,勤太妃应该比我更清楚。”

    勤太妃心中一跳,隐约嗅到了一丝不好的气息,强自镇定地道:“这个我还真是不清楚,请图理琛大人明示。”

    图理琛冷哼一声道:“皇上面前,勤太妃还要说这样虚伪的话吗?萍儿不回果亲王府是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一踏进王府,等待她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话从何说起?”这次说话的是允礼,一脸奇怪地道:“谁会要她的性命?”

    “王爷这话该问勤太妃才是,她做了什么自己心中最清楚。”图理琛虽然是在回允礼的话,但目光一直落在勤太妃脸上,将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允礼脸色一沉,待要说话,胤禛已是道:“好了,既是人都来了,那么有什么话就敝开说吧,没必要再这样藏着掖着。”顿一顿,他道:“太妃,萍儿说她在坤宁宫说的那些话,全部是受人指使而为,并非事实,皇后没有诬陷过熹贵妃,一切皆是有人故意设下的计,意图加害皇后。这桩事,太妃可知情?”

    勤太妃心里再次狠狠一跳,而且这次比之前利害数倍,强自镇定地道:“竟有这样的事?我事先并不知情。”

    图理琛在一旁道:“太妃,萍儿已经什么都招了,她所做的一切皆是受你指使,之所以不敢回王府,也是怕被你灭口。”

    勤太妃大惊失色,连忙道:“皇上,绝对没有这回事,我与皇后无怨无仇的,害她做什么,这根本说不通,您千万不要相信这个丫头的胡言乱语。”

    允礼亦拱手道:“皇上,臣弟可以向您保证,臣弟额娘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求您明查。”

    胤禛身子往后一仰,靠着宽大的椅背道:“照你们这么说,萍儿在撒谎了?”

    萍儿一听这话,连忙磕头道:“没有,奴婢没有撒谎,奴婢说的都是真的,绝对没有半句谎言。”

    胤禛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凉声道:“一个个都说自己的话是真的,朕该听哪个才好?”

    此时,勤太妃已是镇定下来,道:“皇上,能否容我问萍儿几句话。”

    “自然可以,太妃尽管问就是了。”在事情没有一个定论之前,胤禛对勤太妃依然保持着应有的客气与礼数。

    “多谢皇上。”勤太妃欠一欠身,转头看向一直跪在地上的萍儿,“你说去岁你在坤宁宫说的那些话,都是我指使你说的,目的是想害皇后娘娘?”

    萍儿不敢与之对视,缩着脖子低低回道:“这原就是太妃吩咐奴婢做的,又何必再问奴婢。”

    “我吩咐你的?”勤太妃冷笑一声,道:“那我有没有告诉你,我为何要这样做,害了皇后娘娘对我又有何好处?可千万别告诉我说你回答不出,那就证明你是在撒谎。”

    “奴婢没有撒谎,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到了这个份上,萍儿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只能咬紧牙关,将这个谎言继续撒下去。

    “那你就立刻回答!”在勤太妃的迫视下,萍儿咬牙道:“因为太妃怕小宁子会将十七爷救熹贵妃的事告诉皇后娘娘,怕皇后娘娘知道事情后,会对十七爷不利,所以你先下手为强,逼奴婢听从你的吩咐,一旦皇后传话,就将所有事情推到皇后身上,说她买通奴婢对付熹贵妃,而皇后娘娘送给奴婢的那身料子就成了最好的证物,让太妃的计划可以顺利实行。”

    虽然萍儿满嘴谎言,但有一点还真说对了,她确实怕皇后对允礼不利,所以才答应与凌若合作,但她只是逼迫萍儿说出实话,对皇后并没有半点污陷,因为以皇后的作为,实话已经足够令她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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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二十四章 不肯承认

    勤太妃脸色难看地指着萍儿,厉声道:“好你个萍儿,居然当着皇上的面满嘴胡言,肆意污蔑我,实在好生可恶,以你之罪,死上十次百次都不为过。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相较于萍儿的瑟瑟发抖,图理琛可不会让勤太妃这几句话给吓倒,拄拐起身道:“勤太妃这么生气,难道不是因为萍儿将你做过的事说出来了吗?”

    勤太妃盯着图理琛道:“图大人,连你也相信这个黄毛丫头的话?她嘴里根本没一句实话。”

    “照太妃这么说,她之前在坤宁宫说的那些也是假的了?因为你说她嘴里根本没一句谎言。”彼此都是在风浪里打滚了数十年的人,论口才,图理琛又怎么会输给勤太妃。

    勤太妃盯了他半晌,缓缓点头道:“照图大人这话来看,是认定萍儿刚才那番话了?但你不要忘了,是皇后先在皇上面前生事,才令皇上传召萍儿作证,就算我可以指使萍儿撒谎,但如何能指使皇后做事?这根本就说不通。”

    就是勤太妃不说,胤禛心里也存在着这个疑问,他很清楚的记得,当初是那拉氏先在自己面前提起凌若与允礼的事,然后才会生出后面诸多的事了,如果那拉氏当真是无辜的,为何会那么凑巧提起那件事,令自己对凌若生疑。

    不等萍儿说话,图理琛已是道:“这根本没有什么好说不通的,勤太妃虽然不能操纵皇后,却可以提早防范,一旦事情传到皇上耳中,不论是谁传出来的,你都可以将事情推到皇后自己,果亲王府则撇得一干二净。”

    勤太妃沉声道:“图大人,你这是明摆着要将脏水往我身上泼了?”

    图理琛眼皮子一抬,道:“不敢,老夫只是实话实说,太妃要怪就怪自己手脚不干净,没有及时除去萍儿,使得真相,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你!”勤太妃对图理琛这番话又气又恨,却无可奈何,因为事实就像图理琛说的,她确实是大意了,当初因为身边只有红缨一人,未能将受了杖刑一时无法走路的萍儿及时带回来,岂料萍儿后面就一直没再出现过,只知她出了宫,却不知去了何处。

    此时,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允礼拱手道:“皇上,臣弟相信额娘不会做出这种栽赃陷害之事,请皇上明查。”

    图理琛不甘示弱地道:“皇上,老臣以为,如今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所有事情皆是勤太妃主使萍儿所为,与皇后娘娘毫无干系,请皇上还娘娘一个清白。”

    勤太妃闻言急忙道:“皇上,图理琛分明是刻意在为皇后娘娘开脱,说不定连萍儿那些话,也是他事先编派好的。”

    图理琛正要说话,胤禛已是抬手道:“好了,你们几个先不要说了,朕还有话要问萍儿。”

    他开了口,自然不会有人再多嘴,胤禛起身走到浑身因为紧张而变得僵硬不堪的萍儿面前,凉声道:“你说是勤太妃指使你冤枉皇后的?”

    “是。”在萍儿点头后,他再次道:“你虽只是一个奴才,也应该明白冤枉当朝皇后是何等大罪,为何还要依勤太妃的话去做,仅仅因为她是你主子?”

    萍儿用力抠着地上砖缝,用力之大甚至将食指上的指甲也给折断了,她忍着指尖的疼痛,低头道:“回皇上的话,因为勤太妃当时许了奴婢一样无法拒绝的好处。她说……”萍儿飞快地抬头看了一旁的勤太妃一眼,低声道:“其实奴婢自从遇到十七爷后,就一直对他敬仰不已,视其为世间最好的男子,勤太妃说只要奴婢肯依着她的话去做,就让奴婢成为十七爷的庶福晋……”

    萍儿话音未落,勤太妃已是激动地道:“大胆贱婢,满口胡言,以你这种出身品性,如何配成为允礼的庶福晋,我也绝不会对你许这样的话!”

    在她的喝斥下,萍儿带着一丝讽意,道:“是,太妃根本就不曾打算真的将奴婢赐给十七爷,太妃与奴婢说这些,只是想哄奴婢帮您对付皇后娘娘。若不是奴婢及时醒悟,没有回果亲王府,如今奴婢早就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你……你这个贱婢居然敢如此诬蔑我,实在该死!”勤太妃面色僚白的喝斥了萍儿一句后,对着胤禛跪下道:“皇上,我自康熙三十三年入宫服侍先帝以来,一直勤勉自持,从不曾与人为恶,康熙五十七年,蒙先帝垂怜,晋我为嫔,皇上继位后又尊我为太妃,让我可以安享晚年。这些年来,我一直对皇上心存感激,怎会为了一己之私,做出这种事来。反倒是图理琛大人,找来萍儿这个贱婢,对我百般诬蔑,不知是何居心。”

    面对她这番话,图理琛道:“勤太妃这样,真是应了一句话――贼喊捉贼。”

    勤太妃闻言怒目而视,“图理琛,我敬你是两朝元老,但你也不要太过份了!你说这件事是我所为,除了萍儿之外,还有何证据?”

    图理琛不理会她,朝胤禛拱手道:“皇上,勤太妃刚才自己说了,皇上尊她为太妃,让她可以安享晚年,可是若果亲王出事,所谓的安享晚年便成了一句笑话,所以老臣有理由相信,勤太妃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与荣华,指使萍儿陷害皇后娘娘。”

    “你胡说!”勤太妃胸口不住起伏,但并非全然是因为生气,还因为恐惧,被图理琛戳中心中所想的恐惧。

    听着两人在那里打嘴仗,胤禛有些不耐地道:“行了,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想,究竟有没有其他证据证明一切是勤太妃所为?”

    这句话顿时将图理琛问得哑口无言,因为他手里只握着萍儿一颗棋子,其他的什么也没有。看眼下这个形势,只凭萍儿一人,显然还无法让胤禛相信。

    正自这个时候,萍儿却是想起一事来,道:“皇上,勤太妃当初与奴婢说那些话的时候,还有一人在,就是勤太妃身边的侍女红缨,皇上可以传她来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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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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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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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三年至雍正元年,她陪了他整整十九年最终踏上至高无上的宝座,然,换来的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杀局。
当繁花落尽,他与她还剩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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