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清宫熹妃传TXT下载清宫熹妃传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清宫熹妃传全文阅读

作者:解语     清宫熹妃传txt下载     清宫熹妃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 有悲有喜

    胤禛弯身扶起凌若,而在凌若双膝离开冰冷的金砖之时,一滴透明的液体落在她刚才所跪之地,而这……是胤禛的眼泪!

    能逼得胤禛落泪,凌若知道这个决定一定让胤禛很痛苦,但……只能如此!

    凌若抬手为胤禛拭去眼角若有似无的水迹,道:“皇上这一辈子都是在大清奔波操劳,臣妾不想临到头,皇上为了一颗根本不存在的仙丹,而毁去多少年积累下的清誉,相信十三爷知道了也会这么说。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胤禛痛苦地闭目道:“朕知道,朕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朕好,朕只是……只是舍不得老十三这么早就走了,朕舍不得!”

    凌若含泪道:“臣妾知道,臣妾也舍不得,所以臣妾会求徐太医尽量保住十三爷的性命,让他陪皇上走过更多的春夏秋冬!”

    雍正六年的初一,对胤禛而言,有喜有悲,有笑有伤,但人生本来就如此,曾有一位大师说过,人从一出生开始,就在受苦,而死就是苦难的最后一关。

    在允祥被送出宫的时候,容远也随之一道离去,在出宫的是途中,凌若亲自相送,待得快要走到宫门的时候,容远放缓了脚步道:“娘娘是否有话要与草民说?”

    凌若点点头,道:“本宫知道世间没有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也知道十三爷的病已非药石所能奏效,但本宫还是想请你再想想办法,哪怕治不好,至少也让十三爷多活两年。”

    容远沉默片刻道:“就算娘娘不说,草民也会竭尽全力,但能活多久,草民真的不敢断言,还请娘娘恕罪。”

    “本宫知道,总之尽力而为即可。”虽是在与容远说话,凌若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前面坐在软轿上的允祥身上,眸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

    真是有些怀念以前在府中的时光,那时虽然也充满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却没有像现在这样挥之不去的悲伤与阴影。

    不知道允祥什么时候会走……不知道阿玛额娘什么时候会走……不知道胤禛什么时候会走……

    然,也只能怀念了,走过的岁月,再也回不去,只能继续往前走,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也不容回头。

    夜间,晚宴过后,凌若坐在铜镜前,任由水秀替她卸下头饰,七巧海棠步摇、青缨琉璃簪、蝶恋花银吊穗,每一件首饰都巧夺天工,精美绝伦,凌若却不曾多看一眼,待得盘成髻的青丝解开垂至腰间后,杨海捧着着雕着并蒂牡丹的铜盆至凌若面前,小声道:“请主子净脸。”

    温热的水在脸上流过,带去涂抹在脸上的胭脂,洗净之后,凌若接过早就绞好的面巾将脸上的水迹拭干。

    见凌若自赴宴回来后就一直没有露出的笑颜,杨海小声道:“主子累不累,奴才给您捏捏肩可好?”

    凌若摇头道:“不必了,本宫累了,想早些歇着,你们都退下吧。”

    杨海与水秀虽然担心凌若,但她这样说了,只能依言退下,在退出内殿后,杨海不放心地对水秀道:“晚上你守夜多注意着一些主子,我看自从十三爷那件事后,主子心情一直不怎么好。”

    “我知道了。”这般说着,水秀忍不住叹气道:“也难怪主子难过,自主子跟着皇上以来,十三爷一直很是尊敬主子,而今十三爷有事,主子心情哪里能好。”

    一听这话,杨海顿时也跟着叹起气来,“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难过又能如何,还是得往开处想才行。总之若有机会,多劝劝主子,让她别老挂在心里。”

    水秀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快回去歇着吧,别扰了主子歇息。”

    在杨海离去后,水秀将外殿的灯熄灭了一大半,只留少数几盏照明后,打着哈欠去了耳房中歇息。

    翌日一早,杨海照常去外头的井边打水,却发现一个小太监早早打了水在那里,看到他过来,讨好地道:“奴才给杨公公请安,杨公公吉祥,奴才已经给您打好了水。”

    杨海上下打量着这个满脸红肿的小太监,疑惑地道:“你是哪个宫里的?咱家可不认得你。”

    这个正是小汪子,昨日与那些小太监一道商议后,决定由他来求杨海,让他在贵妃面前进言。小汪子知道杨海每日会来这里打水,所以天还没亮就已经等在此处了,此刻听得杨海这么说,连忙道:“公公贵人事忙,哪里能记得奴才,但奴才自从上次见过公公后,可是一直牢牢记在心里,不敢有丝毫忘记!”见杨海还是一脸疑惑,他解释道:“奴才小汪子曾奉钱总管的命令,送东西去承乾宫,与公公有过一面之缘。”

    “原来是这样。”杨海恍然地点点头,怪不得他觉得这个小太监面生,敢情只有一面之缘,对于小汪子递来的水,杨海没有接过,只是道:“你是专程在这里等咱家的?”

    小汪子讪讪地笑道:“公公慧眼如炬,奴才不敢隐瞒,确实是在这里等公公的。”

    杨海冷笑一声,也不与他多说什么,直接拿过搁在井边的空桶,拿着绑在柄上的绳索将桶吊下去。

    小汪子看到他这样,连忙走上去道:“公公这是做什么,奴才不是已经替您打好水了吗?”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又专程在这里等咱家,咱家怎么敢接你这桶水,还是自己打来得放心一些。”说话间,木桶已经触到了井水,杨海通过绳索控制木桶装满了水,然后力用拉上来。

    小汪子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迭声道:“杨公公,奴才绝非存有坏心,实在是有件事要请公公替奴才们做主,还请公公慈悲,容奴才一说。”

    “不必了,咱家没兴趣听,再说你是内务府的人,有什么事也该跟钱总管去说才是,与咱家说个什么劲。”这般说着,杨海提了水就要走,小汪子好不容易等到杨海来,哪里肯就这么让他走了,赶紧拉住道:“此事唯有公公帮得了奴才们,求公公发发慈悲。”

    〖

第一千六百七十九章 莫过于此

    他越是纠缠,越是令杨海反感,再说谁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事,万一是些不好的,听了不知会惹出什么麻烦。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咱家叫你放手没听到吗?”他这句喝斥不止没令小汪子松手,反而还抱住他的大腿苦苦哀求。

    杨海气极之下,一脚踹在小汪子身上,小汪子倒地的时候不甚将摆在后面的水桶给弄翻了,洒了一地不说,身上的棉衣也全湿了,而今可是一月的天,又正刮着冷风,吹在身上冷的不得了,小汪子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牙齿咯咯作响,但他还是努力地想要爬起来去拉杨海。

    杨海摆脱了小汪子之后,正准备离开,眼角余光看到小汪子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努力爬起来的样子,不知为何心一软,搁下手里的木桶,有些无奈地道:“你究竟有什么事要与咱家说?”

    小汪子一听这话,连忙就准备将昨日的事说出来,无奈他身上受了寒,不住哆嗦,努力了半天只说出几个字来,“奴……奴才……”

    见他说得辛苦,杨海道:“罢了,你先回去换身衣裳,咱家服侍过主子后来找你,你且将住处告诉咱家。”

    在得知了小汪子的住处后,杨海提水离去,他并没有骗小汪子,在侍候了凌若后,抽了空来到小汪子的住处,刚敲了一下门,便立刻开了,露出里面一脸焦急的小汪子,他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倚在门边拱手道:“奴才给公公请安。”

    杨海点点头,瞅着他松气的模样道:“怎么,你怕咱家食言不来吗?”

    “没有。”小汪子连忙否认,讪讪地道:“奴才只是担心公公事务繁忙,不知道要何时才能抽出空来。”

    杨海冷哼一声,也不拆穿他,在屋中坐下后道:“行了,说吧,究竟什么事让你非要与咱家说,是不是与你这脸有关?”

    “公公英明。”小汪子赶紧将昨日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不过得了刘氏吩咐的他,并没有将刘氏给说出来。

    杨海仔细听着,待其说完后,皱着眉道:“你们扫雪不干净,摔了燕常在,受罚是应该的,不过要你们自掌这么多下,而且还罚了那么多人,确实是有些过重了。”

    小汪子连忙道:“公公说的正是,奴才知道贵妃娘娘代皇后执掌后宫,而公公又是贵妃娘娘身边的红人,所以奴才特来求公公,望公公能够为奴才们主持公道。”

    “这个……”杨海犯起了难,凌若并不让他管除了承乾宫之外的事,但这一次明显是燕常在下手太狠,而且小汪子又求到自己面前,若自己置之不理,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公公,奴才们要不是没办法也不会求到您头上。”小汪子哭丧着脸道:“您看看奴才这张脸,都过了一天了还肿成这样,其实奴才还算好的,另几个连牙都打松了,所以奴才斗胆,求公公为奴才们做主。”

    见他作势要跪,杨海连忙扶住道:“行了,你先让咱家想想办法,看究竟该怎么办为好。”想了一会儿后,他道:“你们现在想要如何,燕常在下手虽然狠了一下些,但她是主子,你们是奴才,又是你们犯错在先,惩治你们并没有什么不妥。说句实话,哪怕贵妃娘娘肯站出来为你们做主,也只能训诫燕常在几句。”

    被他这么一说,小汪子也想起来了,是啊,燕常在是主子,以她的做为,顶多是出手过狠这四个字,旁的也揪不出什么错来。都怪他们之前只顾着听谦嫔说,自己也没仔细想想,这事,根本就不可能讨回什么真正的公道来。可要他现在放弃,又觉得心有不甘,咬一咬牙道:“就算只是训诫几句也好,至少奴才们心里头可以舒服一些。”

    杨海思虑片刻,道:“好吧,咱家会寻机会在贵妃娘娘面前提起此事,但娘娘会不会处置燕常在或是怎么个处置法,那咱家就不知道了。”

    小汪子一听这话,连忙欣喜地道:“只要公公肯帮忙,奴才们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杨海点点头,起身道:“行了,既然事已经说清楚了,咱家也该回去了,你赶紧去干活吧。”

    从小汪子那里出来,杨海回到承乾宫,正好水秀正在四处找他,一见他进来连忙道:“你这是去哪里了,到处都找不到。”

    “什么事找得这么急?”听得杨海这话,水秀没好气地道:“你还说呢,主子屋中的银炭用光了,库房钥匙又在你身上,不找你找谁啊,快,赶紧去取炭来,不然冻了主子,你可赔不起。”

    一听这话,杨海也想起来了,一拍脑袋,内疚地道:“看我这记性,真是越来越差劲了,行,我这就去将银炭起来。”

    看着他快步离去的身影,水秀一阵摇头,这家伙,平常没事的时候就总见他在宫里,难得有点事,却不知所踪,急得她差点准备去谨妃宫中讨要一些炭来。

    待得取了银炭来后,杨海拿了最上面的几块放到已经快要熄灭的炭盆中后,拍袖朝正在看书的凌若跪下道:“奴才险些误事,请主子恕罪。”

    凌若抬眼道:“不过是几块炭罢了,本宫都没水秀说了断一会儿也没事,不打紧,偏她就是着急上火的,罢了,起来吧。”

    “多谢主子。”杨海起身走到凌若身边后,小声道:“主子您在看什么书?”

    凌若微微一笑道:“闲着无趣,便将老子的《道德经》拿出来看看,里面那句‘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而攻坚强莫能胜之’写的着实很对。”

    杨海讪讪的笑道:“奴才虽然也读过几本书,认得几个字,但主子说的这句话奴才却是有些听不懂。”

    “其意是说,人该像水的品性一样,泽被万物而不争名利,不过水虽不争但若来势凶猛,则无物可阻无物可争。在道家看来,水为至善至柔;水性绵绵密密,微则无声,巨则汹涌;与人无争却又可容纳万物,人生之道,莫过于此。”

    杨海恍然道:“奴才明白了,既要行善举,又不可让人觉得软弱可欺。”

    〖

第一千六百八十章 亲自询问

    “差不多吧。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凌若随口说了一句,在准备将注意力放回到书上后,杨海却是又道:“奴才知道主子一向慈悲,但宫中能与主子一样心存善意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更多的是仗势欺人,跟高踩低。”

    他这番话说得凌若有些感慨,“你说的不错,但宫中本来就是这样,哪怕再过去几十上百年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这个奴才也知道,不过皇上如今信任主子,将宫中大小事务皆交给主子打理,若是有人不知好歹,做出过份的事来,便会有损主子的名声,主子您说是吗?”

    凌若听出杨海话中有话,搁下书卷,眉目轻扬,道:“杨海,你跟在本宫身边有多少个年头了?”

    杨海正想着要怎么将小汪子的事引出来,听得凌若这话,顾不得细想,赶紧道:“回主子的话,连头带尾,已是有六年了。”

    “六年……”凌若点点头,道:“六年也不算短了,既然你跟在本宫身边,又是首领太监,就应该很清楚本宫的喜好,本宫可不喜欢身边的人藏头露尾,拿话来试探本宫。说,究竟是什么事?”

    被凌若看破了心思,杨海赶紧跪下请罪,“奴才该死,请主子降罪。”

    凌若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且先将事情告诉本宫,本宫再看该治你一个什么罪,不许再有任何隐瞒。”

    “奴才遵命!”这般应了一句后,杨海将小汪子的话一五一十转述了一遍,临了道:“奴才知道奴才不该插手内务府的事,但奴才看那小汪子可怜,又想着还有那么多人跟着他一道受燕常在责罚,心有不忍,所以才想与主子说,求主子恕罪!”

    “燕常在……”凌若想起昨日那个能言善道,与许答应一起在自己面前抢风头的女子,以她的性子,做出这种事来倒是不奇怪。

    杨海听得这话,连忙道:“回主子的话,正是燕常在,她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却将气全部撒到小汪子他们头上,命他们自己掌嘴巴,将脸都给打肿了,且还一罚就罚了七八个人,可见她心中全无一丝慈悲之意,与这书中所说的道理截然相反。”

    凌若轻哼一声道:“现在可是长进了,懂得拿书来压本宫了。”

    “奴才岂敢,奴才是听着主子刚才的话现学现卖。”杨海干笑几声后,不敢多言,只眼巴巴地瞅着凌若,等她发话。

    “不管燕常在做事是否过了一些,小汪子他们终归是有错在先,未曾扫干净积雪,所以才会闹这么一出事来。”

    杨海闻言道:“奴才也明白,不过奴才看着他说得实在可怜,所以才答应他帮着在主子面前提一提。而且奴才相信,若换了是主子,绝对不会这样严惩。再说,小汪子也是无法可想,才会求到奴才头上,还望主子见谅。”

    凌若没好气地瞅了他一眼道:“行了,起来吧,这次本宫不与你计较。”

    杨海闻言大喜,连忙谢恩起身,随后又小心翼翼地道:“主子,那小汪子他们……”

    “你倒是记得牢。”虽然口中喝斥杨海,但凌若一番思忖后,还是道:“燕常在处事过于严苛,这样吧,你将这本《道德经》拿给她,让她一日两次,好生诵读,往后不论说话做事皆留三分余地,莫要太过了。”

    杨海心中一松,连忙打千道:“奴才遵命,主子慈悲!”

    凌若摆摆手正要命杨海把书拿上,然后退出去,忽地想起一事来,眸光轻转,道:“小汪子是内务府的奴才,要求也是求钱莫多,为何会求到你头上来?”

    “回主子的话,这个奴才倒是没细问,想来是怕钱莫多不敢得罪燕常在,而小汪子又曾与奴才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才想通过奴才来求得主子训诫燕常在。”

    凌若蹙眉摇头道:“钱莫多不敢得罪燕常在,本宫明白,但凭着一面之缘,小汪子就敢来求你,这个本宫却是有些不明白了。他不过是小小一个奴才,就算当真受了委屈,心存不甘,也应该没有这个胆子才是,万一传到燕常在耳中,反而会更加遭罪。”

    被她这么一说,杨海一时也回答不出来,想了好一会儿方才不确定地道:“可能他们只顾着出气,没想到这些。”

    凌若犹豫片刻,道:“本宫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杨海,你去将那小汪子传来,本宫要亲自问一问他。”

    杨海依言退下,过了小半个时辰,方才带着小汪子回来,后者一进到里面便屈膝跪地,颤声道:“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凌若合起手中的书卷,打量着小汪子道:“抬起头来!”

    待小汪子忐忑不安地抬起头来后,凌若点点头道:“果然是掌掴的不轻,就是燕常在让你们自掌的吗?”

    “回娘娘的话,正是,除了奴才之外,另外还有七个人,他们……”不等小汪子说下去,凌若抬手道:“行了,你们的事杨海已经与本宫说过,不必再重述,本宫传你来,是有一事想亲自问问你,你为何会想让到本宫替你们主持公道,想到让本宫出面去惩治燕常在?”

    小汪子磕了个头道:“奴才等人皆知道贵妃娘娘慈悲,所以才斗胆想来求一求娘娘。”

    “你们应该很清楚,昨日的事,是你们有错在先,而且燕常在是主子,你们犯事,她处置,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凭什么就认为燕常错了,该被惩治?”

    “奴才……奴才……”小汪子低头盯着自己的指尖,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看到他这个模样,凌若心中的怀疑更加肯定,起身移步至其面前,垂声道:“是不是有人让你们这么做的?”

    小汪子一惊,下意识地摇头道:“没有,没有人让奴才这么做,是奴才自己想的。”

    “是吗?”虽然是问句,凌若却没有多少询问的意思。果然,不等小汪子开口,她便再次道:“你若肯说实话,本宫便为你做主;反之,若让本宫发现你撒谎欺骗本宫,便立刻送去辛者库,非死不得离开!”

    〖

第一千六百八十一章 以彼之道

    一听这话,小汪子吓得魂不附体,连连磕头求饶,“求娘娘开恩,求娘娘饶奴才一条小命。”

    辛者库那种地方,只要进去了,就等于没了半条命,当初碧答应只待了没多久,便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而且以后一进到辛者库就浑身直打哆嗦。

    凌若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道:“你要求的不是本宫而是你自己,想清楚了再回答,机会只有一次。”

    “奴才……”小汪子心乱如麻,他答应了谦嫔,不可将她说出来,可若是撒谎否认,一旦被发现了,那可就得麻烦了,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凌若也不催促,回身重新坐在椅中,由着小汪子自己慢慢想,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小汪子方艰难地道:“回娘娘的话,是……是谦嫔娘娘告诉奴才们,让找主子主持公道的。”

    凌若眼皮一跳,訝然道:“谦嫔,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难不成你们先去求了她?”

    小汪子低着头答道:“不是不是,是当时燕常在走后,谦嫔娘娘正巧路过,得知奴才们的遭遇后很是同情,而她又不便直接训斥燕常在,所以让奴才们来求娘娘襄助。”

    凌若微一点头,又道:“既是如此,你之前怎么不说?”

    到了这个时候,小汪子自是不再隐瞒,如实道:“是谦嫔娘娘说怕娘娘您会误会,所以不让奴才们提她的名字。”

    “行了,本宫知道了,这件事本宫会处置,你退下吧。”随着凌若的说话,小汪子低着头退出了承乾宫。

    在其走后,杨海小声道:“主子,奴才觉得谦嫔娘娘并非纯粹只是好心提醒小汪子,应该是有意的。”

    “总算明白过来了吗?”凌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谦嫔从来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会提醒小汪子来求本宫,又不让小汪子将她的名字说出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挑拨本宫与燕常在。虽说燕常在不得宠,甚至不曾侍宠,但本宫若是惩治了她,就会给他人一个错觉,认为本宫心胸狭隘,容不下他人。如今本宫正当宠,自然不怕,但将来本宫只要稍稍失宠,之前种下的因就会立刻变成果,而且是对本宫极为不利的果。到时候本宫就会处在一种极为不利的形势上。刘润玉,这个算盘打得可真响。”

    杨海听得一头冷汗,颤声道:“那奴才之前岂非险些害了主子?”

    “你明白就好,本宫之所以不让你们管外头的事,不是本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不是本宫心性凉薄不尽人情。而是许多时候,一个不小心就会步入别人设下的圈套之中,入套容易解套难,你跟在本宫身边那么多年,应该有所了解。”

    杨海后怕地道:“是奴才鲁莽了,请主子降罪。”

    “罢了。”凌若原本就没有责罚杨海之心,自然不会深纠下去,伸手拿起搁在桌上的书卷,凝思半晌,递到杨海面前道:“照本宫刚才吩咐的,将这本《道德经》送到燕常在那里,让她日夜诵读。”

    “啊?!”杨海吃惊不已,迟迟未去接那本书,而是道:“主子您不是已经察觉这是谦嫔设下的圈套了吗,为何还要主动踩进去,这……这使不得!”

    凌若轻笑道:“放心,本宫没打算踩进去,只是打算来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说起那燕常在,自从在途中摔了一跤后,虽然没有大碍,可这背后总是隐隐作痛,初二这日一大早便传了太医来看,太医说没有大碍,但她说什么也不放心,非要让太医开了膏药贴在背上,待到太医走后,又觉得那膏药太呛人,将太医好一阵埋怨后,着人升了青鹤香炉,燃上香料,掩盖身上的药味。

    当她从宫人口中得知杨海到来时,惊讶之余又忍不住猜测他来的用意,难不成是昨日自己那些话讨了熹贵妃的欢心,所以熹贵妃让她去承乾宫一叙,又或者是让杨海来此赐赏?

    “快请他起来。”燕常在坐直身子之余,又用力闻了几下,觉得那股药味还是很明显,当即舀了一大勺香料加在香炉中,她这番举动,立时令得这屋中的香气浓郁到近乎难闻的地步。

    杨海刚踏进来的时候,被屋中过浓的香气薰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赶紧退出去重新吸了两口气方才憋着走了进来,朝坐在上头的燕常在低一低头道:“奴才杨海给燕常在请安,燕常在吉祥!”

    对于杨海这个凌若面前的红人,燕常在自然不会端什么主子的架子,客气地道:“杨公公请起,请坐。”

    虽然努力憋着气,但那香气还是使劲地从鼻孔处往里钻,薰得他那叫一个难受啊,又不能直说,只得隐晦的提醒道:“燕常在这里真是香得很,比贵妃娘娘平常焚香的时候要香多了,奴才一时间还真有些不习惯。”

    燕常在没听出杨海话中的意思,笑道:“多闻一会儿就习惯了,倒是公公您突然来此,可是贵妃娘娘有话要吩咐我?”

    杨海暗自叫苦,只能赶紧办完凌若吩咐的差事,然后赶紧离开这里,如此想着,他道:“贵妃娘娘听说燕常在昨儿个出了承乾宫后,摔了一跤,可是有这回事?”

    他不提此事还好,一提起来燕常在满肚子的气,恨声道:“可不是吗?那些个奴才做事不当心,居然没将路上的积雪扫净,害得我当众出丑,而且背上一直到现在都隐隐作痛,实在可恶得紧。”

    杨海微微一笑道:“娘娘还听说,燕常在一怒之下,罚那群扫雪的太监各自掌掴,一直到脸肿嘴破才让他们停下。”

    听到这里,燕常在总算听出几分不对劲来了,转着眼珠子避重就轻地道:“也没那么严重,不过是小惩大戒一番罢了,而且此事怎么说也是他们错在先,公公您说是吗?”

    “常在说得正是,这些个刁奴做事不认真,受罚乃是应该的,可是……”杨海故意叹了口气,不接着说下去,引得燕常在问道:“公公怎么了,难不成你觉得我这样做不妥?”

    〖

第一千六百八十二章 卑鄙小人

    “常在千万不要误会,奴才绝无此意,只是这件事刚才被谦嫔娘娘看在眼中,她可怜那些小太监,觉得常在您下手太重,所以就去与贵妃娘娘说了。您也知道贵妃娘娘一向菩萨心肠,一听得这回事,自然是于心不忍。”

    燕常在有些心惊地道:“那……那贵妃娘娘可曾说了什么?”

    杨海将一直拿在手里的《道德经》递给燕常在道:“娘娘说,常在身为主子当心存善意,体恤那些下人,所以娘娘让奴才把这本《道德经》交给常在,让常在每日诵读。”正当燕常在放心之时,杨海又一脸为难地道:“只是谦嫔娘娘听了娘娘这话后,认为娘娘的对常在处置太轻,恐不能令常在牢牢铭记在心,所以建提议娘娘让常在之前处置那些小太监的地方去扫雪,好牢记此事!”

    燕常在一脸难以置信地道:“什么?让我去扫雪?”

    “正是!”杨海一脸无奈地道:“娘娘也不想,但娘娘奉皇上之命执掌六宫,必得服众,而且谦嫔这话说得并不过份,她也不好驳了谦嫔的面子,您说是不是?”

    “谦嫔!”燕常在恨恨地念出这两个字,好一个刘氏,自己与她无怨无仇,她却这样陷害自己,简直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杨海瞥着她难看的脸色,道:“是啊,谦嫔娘娘铁面无私,觉得常在出手过重,非要常在受扫雪之罚,娘娘也没办法,毕竟她是六阿哥的额娘,娘娘也要给她几分薄面。”

    燕常在吸着气,努力缓和了一下神色道:“谦嫔固然是六阿哥之母,贵妃娘娘却是四阿哥之母并且掌管六宫,只要贵妃娘娘开口,谦嫔又怎敢放肆。”

    “话虽如此,但娘娘也有许多顾忌,所以只能委屈常在了。”说到这里,杨海神色一凝道:“从即刻起直至末时,常在都需打扫宫中积雪。”

    燕常在怎甘心受扫雪之辱,当即道:“我想要见贵妃娘娘。”

    杨海拱一拱手道:“娘娘身子不好,已经歇下了。另外……恕奴才说句实话,娘娘懿旨已下,常在还是遵旨而行吧,莫要让娘娘为难。”

    “可是……”燕常在始终不甘心,道:“明明是那几个奴才不对,我也只是小惩一番罢了,为何却要我去扫雪,这根本说不通,若只是诵读《道德经》的话,我倒是还能理解。杨公公,能否让我见一面贵妃娘娘?”

    “奴才实在不敢打扰娘娘安歇。”说罢,杨海再次拱手道:“娘娘的旨意奴才已经带到,奴才该回去了。奴才多嘴再提醒一遍,请娘娘一定要遵旨而行,否则就算娘娘不怪罪,也算有人怪罪常在,到时候只会比现在更麻烦。奴才告退。”

    有人……哼,这个人不就是谦嫔吗,真是可恶!

    见事情不可更改,燕常在只得满心不甘地道:“我知道了,公公慢走。”

    杨海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离开,在他走后,燕常在发狂一般地将桌上的青鹤香炉扫在地上,任由里面的香料与底下的炭灰洒了一地。

    “主子息怒……”宫人刚说了几个字,便被燕常在盯得不敢说话,只见她脸色难看地道:“好一个谦嫔,居然让我去扫雪,真亏她想得出来!”

    宫人闻言,小心翼翼地道:“主子,不如让奴婢去扫吧!”

    燕常在狠狠瞪了她一眼道:“你没长耳朵吗?谦嫔正盯着这时,要是我不去或是让他人顶替,她一定会发觉,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再次到贵妃娘娘面前告我一状!”

    在喝斥了一番后,燕常在寒着脸起身往外走去,宫人见状赶紧从一旁拿过披风覆在她身上。

    燕常在一路来到昨日摔倒地方,走了这一路,不知是累了还是冷的,背后的伤似乎比刚才更疼了。宫人见她脸色不豫,讨好地道:“主子,其实这雪昨儿个就扫干净了,根本无需再扫,您只需要装个样子就行了。”

    燕常在勉强顺一顺气道:“就算装样子,也得拿把条帚才像,还不赶紧去拿来。”

    宫人答应一声,赶紧去问在不远处打扫的小太监要了一把来,恭敬地递给燕常在。看着那个古里古怪的东西,燕常在甚至不知从何下手,她从小到大,可从没碰过这东西,现在入了宫却要拿这东西来扫雪,真是想想都呕得很。

    恨归恨,燕常在最终还是接过了条帚,在那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而远处那些宫人看到燕常在拿着条帚,皆是投来好奇的目光,不明白她为何要做这等低贱的事。

    若只是这样也便罢了,偏偏这天公不作美,已经晴了许久的天居然在这个时候又下起雪来,而且很快化为鹅毛大雪,不一会儿功夫便覆盖了薄薄一层,且大雪丝毫没有止歇之势。

    感觉到冰凉的雪花落在身上,燕常在气冲冲地一扔条帚道:“可恶!连老天爷也跟我作对!”

    “主子息怒,奴婢这就去拿伞来给您撑着。”宫人匆匆说了一句后,快步奔回去拿了一把油纸伞来,然这么一会儿功夫,燕常在连睫毛都沾满了雪,冻得瑟瑟发抖。

    宫人一边将伞撑在她头上,一边为她拂去身上的雪,道:“主子,看这雪是越下越大了,可怎么办是好?”

    “还能怎么办,扫着呗!”燕常在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自地上捡起条帚笨拙地扫着地上的雪,然刚扫掉,雪立时又覆了上去,根本扫之不尽,反倒是双臂扫得酸软无力。

    一个人影远远站在漫天大雪中,不过每一片雪花都被一顶绢伞挡在头顶,无一丝能够沾到她身上,此人站是刘氏,她听闻凌若罚燕常在在这里扫雪,特意过来瞧瞧。

    金姑在一旁轻笑道:“主子,您瞧,燕常在真的在那里扫雪呢,贵妃娘娘这一招可真是狠。”

    刘氏眸光微眯,隔着漫漫大雪望着远处的燕常在道:“看来那几个小太监告状告得很狠,否则贵妃不过生那么大的气,本宫原想着最多就是禁足几日思过罢了。不过,她罚得越狠,本宫就越喜欢。”

    〖

第一千六百八十三章 还施彼身

    金姑微微一笑,道:“燕常在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此刻对熹贵妃定是又怒又恼呢。虽说她今日不得宠,但往后会怎样,谁又晓得。”

    刘氏冷笑道:“熹贵妃一向喜欢假装温慈,替下人出头,否则本宫也不能设这么一个圈套给她钻。不过本宫真是没想到,经过那么多,熹贵妃还那么天真,居然没有丝毫怀疑,她能坐到贵妃这个位置,只能说她很幸运,有皇上的万般宠爱,否则早不知死多少次了。”说罢,她揽一揽袖道:“走吧,咱们过去看看。”

    “是。”金姑一手撑着伞一手扶了刘氏往燕常在的方向走去,在其身前,那些小太监迅速将积在地上的雪扫去,以免滑了刘氏。

    燕常在身边的宫女最先发现刘氏,小声道:“主子,那不是谦嫔娘娘吗?她来这里做什么?”

    听得这话,燕常在身子一震,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望去,果然瞧见刘氏正一脸笑意地朝她走来,原本就满是恨意的眼眸在此刻更是冷到了极点,甚至比这漫天的雪更冷。

    “她过来还能为什么,无非就是来看我出丑,谦嫔,害了我不够,还要来此奚落我,真当我是泥人,由着她捏不成!”

    宫人听着不对,连忙劝道:“常在您莫要生气,她毕竟是一宫之主,又育有六阿哥,若是得罪了她,只怕对主子不利。”

    “她是就已经看我不顺眼。”在冷冷吐出句话后,燕常在低头继续扫着地上的雪。

    刘氏并不知道凌若早已识穿了自己的计谋,只道一切如自己所料的那般,待得走到燕常在身前后,她故作惊讶地道:“咦,这天寒地冻的,燕常在怎么在这里扫雪,这种粗活让奴才做就是了,何必亲自动手呢,快快,赶紧把回屋里去暖暖身子,莫要冻坏了。”

    刘氏的虚伪令燕常在恶心不已,头也不抬地道:“臣妾奉贵妃娘娘之命,罚在这里扫雪,如何敢回去。”

    刘氏一脸不解地道:“罚扫雪?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贵妃娘娘无缘无故地罚你这种奴才的活做什么?”

    见刘氏一直在那里装无知,燕常在终于气不打一处来,抬起头怒声道:“臣妾为何要扫雪,娘娘不是最清楚吗,何必在这里明知故问,您不觉得这样做很虚伪吗?”

    她的话令刘氏心里漏跳了一拍,未等开口,金姑已是道:“燕常在何以这么说话,我家主子也是关心你,怎的您反而还说我家主子虚伪。”

    “原本就是!”燕常在正待与其争辩,身后的宫人看着她的衣袖小声道:“主子,您莫要与谦嫔娘娘争了,万一她再跑去贵妃娘娘耳边说您的不是,您岂非麻烦?还是算了吧。”

    她的声音虽轻,却还是被刘氏听入耳中,拧眉道:“你们在说什么,本宫怎会跑去贵妃娘娘耳边说你们的不是,燕常在,你是不是对本宫有什么误会?”

    “不是误会,而是事实!”燕常在将手中的条帚一扔,盯着刘氏道:“敢问娘娘一句,昨日是否看到臣妾在这里教训了几个扫地不干净的奴才?”

    刘氏眸中掠过一丝惊意,这事她怎么会知道,而且自己叮嘱了那几个太监,不许他们将遇到自己的事说出去,为何燕常在会知道?

    刘氏的沉默令燕常在更加肯定,冷笑道:“娘娘不说话,就是说那件事是真的,之后你又与贵妃娘娘说了这件事,非让贵妃娘娘罚我在此扫雪不可。谦嫔娘娘,臣妾自问不曾得罪过您,您为何要这样对臣妾?若您对臣妾有所不满,当面教训就是了,何必在背后使阴招?”

    金姑冷声道:“放肆!燕常在,你怎敢这样跟娘娘说话。”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怎么,听着不入耳吗?可偏偏你家主子就是做了这样的事,我不曾冤枉她一言半句!”燕常在本就不是个什么好性子的人,平常时候,因为刘氏位份比她高,膝下又有一子,她不敢过于放肆,但这回明摆着被刘氏给害了,她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

    刘氏思索半晌,道:“燕常在当真是误会了,不错,本宫是看到你训斥那几个做事不仔细的奴才,但本宫并不曾在熹贵妃面前提过一言半句,你那些话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燕常在冷笑一声道:“是杨公公亲口所说,难道还会有假吗,贵妃娘娘原本只是让我诵读《道德经》罢了,是娘娘您说这个惩罚不够,非要我在此扫雪。现在娘娘要看的已经看到了,可以走了吗?”

    听到此处,刘氏哪还有不明白之理,钮祜禄氏不知怎么的,知道是自己让那些小太监去求她的,然后就故意派杨海在燕常在跟前说那番话,让燕常在以为一切都是自己在背后挑拨,对自己恨之入骨。好一个钮祜禄氏,还真是小看了她。

    这般想着,刘氏微微摇头道:“看来本宫说什么燕常在都是不会信了。罢了,本宫还是先离开,改日再来与你说。”

    燕常在语气生硬地道:“不必了,臣妾与娘娘没什么好说的。”若非记着身份有别,她哪里会这么轻易放过害了刘氏,实在是无奈至极,与其看着刘氏在眼前碍眼,还不如赶紧让她离开得好。

    刘氏扫了她一眼,道:“金姑,咱们走吧。”

    在刘氏迈步的时候,燕常在也弯下身去捡刚才扔在地上的条帚,条帚横在刘氏前面一点,燕常在原本已经拿起了条帚起身,不知为何又突然松开,使得条帚再次掉在地上,刘氏正好一脚迈过来,好巧不巧,正好踩到条帚的柄上,一下子没站稳,人往前摔去,亏得金姑拉住,方才没有像之前的燕常在那样摔倒在地上,但饶是这样,也是狼狈不堪。

    金姑见刘氏神色痛苦,紧张地道:“主子怎么了?”

    刘氏低头看着自己刚才踩到条帚上的那只脚,吸着凉气道:“本宫没事,不过脚很痛。”

    “定是刚才扭伤了脚。”说到这里,金姑抬头盯着一脸若无其事的燕常在,冷声道:“燕常在,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故意弄伤我家主子。”

    〖

第一千六百八十四章 还有机会

    燕常在身子微微往后缩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止住了,迎着金姑盛怒的目光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故意弄伤谦嫔,刚才的事,不过是意外罢了,你也知我这里扫了许久的地,手都冻僵了,所以才会没拿住条帚,让它掉在地上。我也没想过会弄伤谦嫔娘娘。”这般说着,她假意关心地道:“娘娘您怎么样了,可还能走路,您当时要是走慢一些便不会有事了,现在这样可怎么是好?”

    刘氏抬手阻止金姑说话,自己道:“燕常在,你是不是故意的本宫心里有数,今日之事,本宫会记在心里。”

    扔下这句话,她让金姑扶了自己,一拐一拐地往永寿宫行去,在她身后,燕常在恨恨地啐了一口,她可不会由着别人欺负自己。

    刘氏忍着痛走在回永寿宫的路上,雪越来越大,纷纷扬扬从空中飘下,如鹅毛又如柳絮。

    金姑见刘氏神色一直甚是痛苦,道:“主子,要不奴婢寻个地方让您坐着,然后回去让人抬肩舆过来接您,可好?”

    刘氏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前方,金姑心下奇怪,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在雪落的空隙间,她看到了一个人,正是……

    此时,耳边传来刘氏的声音,“扶本宫过去。”

    “是。”金姑不敢多说,依言扶了刘氏上前,一直走到离那人只有一步路的地方,伞椽几乎碰到了对方的伞椽。

    在金姑的搀扶下,刘氏屈膝低头道:“臣妾给熹贵妃请安,贵妃娘娘吉祥。”

    来者正是凌若,看着在自己面前低头的刘氏,她抬手道:“起喀吧,刚才看谦嫔走路的样子,是不是伤了脚?”

    刘氏低头道:“是,臣妾刚才为了躲避一只疯狗,不小心伤了脚。”

    凌若淡淡一笑道:“谦嫔说笑了,宫里头哪是来的疯狗。”

    刘氏抬头迎着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道:“有时候人疯起来与狗并无两样,尤其是那种受了挑拨的人,可比狗还要可怕,娘娘您说是不是?”

    凌若微一点头,自水秀手中接过伞道:“谦嫔这是在说燕常在吗?若让她听见了,对谦嫔的不满可就更深了。”

    见刘氏不说话,她再次启唇道:“人活一世,有起有落,但最重要的是有自知之明,千万不要去做一些不该的事,否则只会害了自己,害了身边的人。谦嫔以为自己做事神不知鬼不觉,却忘了纸包不住火。”

    刘氏目光闪烁地道:“臣妾不知道娘娘在说什么。”

    “你不愿承认,本宫也不勉强,不过本宫希望谦嫔记住今日的教训,不要再重蹈覆辙,否则就不是伤脚那么简单的。”说到最后,凌若脸上的笑容已是消失不见,只剩下冰冷之色,“本宫言尽于此,还望谦嫔好自为知!”

    在经过刘氏身边时,凌若脚步一顿,在她耳边轻声道:“刘润玉,你若非要自寻死路,本宫也不拦你,只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

    直至凌若离开后许久,刘氏都没有动,不是她不想,而是脚沉得像有铅块绑在上面一样,任凭她使劲力气也抬不起来。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好一个钮祜禄氏,不止识破了她的计,还料到她今日会来,所以故意在路上等她。

    她一直以为,钮祜禄氏较之皇后差了许久,而今看来,却是她想得太过天真了,这个女人,早已在一次次的争斗中磨利了獠牙与爪子。不过,想要她就此放弃是万万不可能的。

    因为她早就已经将钮祜禄氏得罪了,哪怕自己就此销声匿迹,什么都不做,钮祜禄氏也不会放过自己。

    始终,现在一切还没到?点,她还有机会,只要弘瞻长大,她就有机会!

    至于凌若那边,在走了老远后,水秀轻声道:“主子,您就这样放过谦嫔?她可是存心想要害您在宫中竖敌吗?”

    “本宫在宫中的敌人还少吗?”面对凌若的问题,水秀愣了片刻,旋即道:“不管怎样,她都没安好心。”

    “本宫知道,不过本宫现在暂时还没精力理她,只要她识趣地别再搅风搅雨就好。”说到这里,凌若停下脚步,往坤宁宫的方向瞧去,水秀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小声道:“主子真觉得皇后还会复起?”

    “若是二阿哥回京,应该会求皇上释那拉氏的禁足,一旦皇上应允,本宫也不能阻拦,毕竟二阿哥确实立了大功。”说到这里,她自嘲地笑道:“真是想不到,他们居然会在一枚弃子身上下那么大的功夫,最想不到的是,居然还成功了。”

    水秀安慰道:“就算皇后真释足,皇上也已经不信任她了,主子根本不必担心。”

    凌若睨了她一眼道:“皇后身上向来没有多少恩宠,但她却稳坐了三十年的嫡室,为什么,因为她了解皇的喜怒好恶,皇上还没开口,她就已经猜到了心思。上次之所以会输,只是因为她太着急要赢本宫了,并非她真的就不如本宫。同样的错,犯过一次之后,她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想要抓她的痛处也会更难。”

    水秀一听这话也没了主意,不安地道:“那……就真的没办法阻止这事吗?”

    凌若伸自,接了一片雪花在掌中,掌心的温暖将那片小小的雪花瞬间融成雪水,“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过幸好还有弘昼那里,若他可以取得英格的信任,这样一来,就算皇后真踏出了坤宁宫,也可随时制约他们。”

    且说弘昼那边,在与弘历几番密议后,便依着商量好的对策,假意修好给英格看,果然英格见二人态度有改善,几番催促弘昼设法对付弘历,而弘昼也配合的答应。

    此时正值准备吏部考核各官员之际,一向做事认真的弘历,在考核官员如此重要的事情上,居然犯了错,误将一个本该评定为优良的官员定为不合格,亏得其他吏部官员及时发现,这才没有酿成大错。

    〖

第一千六百八十五章 入套

    不过弘昼将这件事禀告了胤禛,令胤禛甚是不悦,训斥了弘历几句,并让他往后加倍小心,不可再出任何岔子,否则定当重责。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一向颇得圣意的弘历,这一次弄得灰头土脸,好不尴尬,还不住辩解自己当时仔细看过,并没有弄错,不知为何会出错。

    这一次,自然会听成是他的推脱之词,唯有少数几人心里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在这日下朝之后,弘昼自国公府后门进到书房,英格早就等在那里,一看到他进来,连忙拱手笑道:“恭喜贝勒爷,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弘昼在椅中坐下,有些懊恼地道:“可惜当时太过仓促,只能做到这样,否则要是将所有官员考核的结果都给弄乱了,那才叫好呢!”

    “只要五贝勒爷有这个心思,还怕没有机会吗?”在弘昼按着他说的话,做弘历使绊之后,英格对他的戒备少了许多,随后道:“对了,不知四阿哥对贝勒爷可有起疑?”

    弘昼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道:“应该没有,我当时做的很小心。”

    英格一拍掌,喜形于色地道:“那就好,官员考核要等好几个月才会结束,贝勒爷有的是机会,不过这一次可不能再让人发现了,四阿哥犯的错越大,对我们来说就越好。”

    弘昼随手拿过碟子上的金橘上下抛玩着,口中道:“究竟是对我好,还是对你英格大人好?”

    英格听着不对,连忙赔笑道:“贝勒爷这是什么意思,咱们都是同坐一条船的,哪有你我之分,总不会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吧。”

    弘昼斜睨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道:“原本我倒真相信你是存心与我结盟,可自从初一那日,说二哥在河南立下大功,一个月之后就会回京的事后,我可就不敢确定了。英格大人,你该不会是拿我当枪使吧,用完之后就有多远扔多远,甚至恨不得跺上两脚,让我永远没有机会再翻身。”

    英格一怔,旋即笑道:“瞧贝勒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若有这个心思,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再说,若是贝勒爷您不能翻身了,那我不也惨了吗?”

    弘昼冷笑道:“你怎么会惨,还有二哥呢,他这次立功归朝,一定风光得紧,到时候有他护着你这位舅舅,得意都来不及呢!”

    英格没想到弘昼会想到这份上去,不过他老奸巨滑,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想到说辞了,挨着弘昼坐下道:“贝勒爷你想到哪里去了,老夫哪是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再者说了就算二阿哥回来又如何,我们与他早就已经形同陌路了,他怎可能再护着我们呢,终归一切还是要靠贝勒爷才行。”

    弘昼是他用来对付弘历的一颗好棋子,在弘历不能翻身之前,他怎舍得就此抛弃这颗好用的棋子。

    英格视弘昼为棋子,殊不知弘昼亦视他为棋子,彼此都是在利用,区别只在于,英格在明,弘昼在暗。

    “是吗?”不等英格点头,弘昼已是再次道:“亲人之间哪有隔夜仇,他说到底也是你外甥,你若是真不打算理他,当初他进大牢的时候,就不会专程去看他了,之后还是你亲自将他接了出来。”说到这里,弘昼骤然收紧了手,将原本拿在手里把玩的金橘禁锢在五指之中,任由汁水顺着手指流下来,“英格,你若想利用我为二哥铺路,那你就打错算盘了。”

    英格面不改色地道:“贝勒爷你真是误会了,我都说了没有这个心思,你为何就是不信呢。不错,我是去探望过二阿哥,就像你说的,亲人之间没有隔夜仇,虽非亲舅甥,但处了那么多年,终归是有感情了,可是二阿哥对皇后娘娘误会甚深,根本听不进解释,对我也是冷淡得很,全然不念亲情,实在是令人伤心,你说这样凉薄的人,怎可再与之为谋?所以从那次之后,我就与他没有任何联系,也不知道他在河南怎样,直至初一那日方才知晓。”

    弘昼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是吗?”

    “都到了这个份上,我再骗贝勒爷你有意思吗?”这般说着,英格摇一摇头道:“若贝勒爷实在不信,我也没办法,或许真是天要四阿哥得势,不知到时候,朝中可还有我那拉氏一族的容身之地。”

    弘昼盯着他,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英格一脸无奈地道:“话我已经说尽了,若贝勒爷相信,就请继续留下来谋大事,反之,就将我与你所说的话全部都忘记吧。”

    弘昼说那些话,本就是为了试英格的态度,而今心中已是大概有数,自然是见好就收,不会真就这么拂袖而去,否则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岂非都白费了吗?

    “我也并非不信英格大人,只是二哥之事,实在令我有所不安,若刚才言语之间有所得罪,还望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英格见他态度软化,连忙道:“这是自然,若我换了贝勒爷,怕也是会有所担心,此刻说开了就好,省得贝勒爷你心中总是有根刺。”

    弘昼扔下手里的金橘道:“好,既然往后还要合作下去,那么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老四那边,光我一个人不够,哪怕真让我找到机会弄乱他手里官员考核的东西,只怕也不足以给他致命的一击,所以还要英格大人一道想想办法,看是不是能双管齐下,而且这也是英格大人表示诚意的时候了。”

    英格明白,弘昼这是在逼着自己动手,英格本不愿掺与进他们兄弟相争的戏码之中,毕竟他若动手,相应的就要担上风险,远不如坐山观虎斗这么舒坦。但他好不容易才将弘昼安抚下来,若现在倏然拒绝,只怕会令弘昼不满。

    在仔细想了一会儿后,他道:“贝勒爷说得极是,不过这种事要么不出手,出手就必须得一击即中,所以得让我好好想想才行。”

    〖

第一千六百八十九章 肮脏

    “冤枉?”听着这两个字,弘历笑出了声,“那拉瑕月,你一直这样戴着面具做人不累吗?明玉会吃你这一套,本王可不会。你若是真的安安心心在这里做侧福晋,怎么会让阿罗去前院偷听,怎么会在明玉面前肆意挑拨,逼着我来你这里。你可真有本事,将明玉骗得团团转。”

    见弘历挑明了话,瑕月也不再伪装,扬起嘴角,令脸上的笑意更加明媚动人,“妾身也是被逼无奈,若非王爷自成亲后,就一直不曾踏进妾身这里,妾身何至于去求嫡福晋。说到底,王爷才是逼妾身这么做的那个人。至于阿罗,王爷可真是误会了,妾身好端端的让她偷听做什么,不过妾身也知道,不论妾身说什么,王爷都是不会相信的。”

    弘历嗤笑一声,起身走到她面前,盯着她道:“你就那么想做我的女人吗?”

    两人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近到瑕月可以闻到弘历身上的酒味,是了,阿罗说过,弘历与弘昼一起喝了不少酒,不知为何,瑕月的心跳有些加快,为了掩饰,她将唇角扬得更高,“妾身都已经嫁给王爷了,自然就是王爷的女人……”

    话音还没落,双唇已经被人用力封住,同时后脑也被人牢牢按住,令她无法逃避,只能被迫感受着唇齿间狂风暴雨。

    是的,没有任何温柔、怜惜、爱恋,有的只是冷漠、狂暴、冰冷,那双薄薄的唇没有任何温柔,相触之时,简直就像要将瑕月的体温吸走一般,令瑕月无端害怕起来,不知该如何才好,只能任由弘历毫不留情地索取着。

    她当初虽然污蔑弘历,但两人之间并不曾真的发生过什么,瑕月也从未真正经历过男女之事,哪怕她曾使计要抢在明玉之间与弘历圆房,但终归没有如愿,就连亲吻也是第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弘历终于放开了她,而此刻,瑕月的唇已是变得有些红肿,神色也变得慌张起来,好一会儿方道:“王爷怎么……”

    不等她说下去,弘历已是道:“不是你说要做我的女人,怎么,临到头又怕了?”

    瑕月强忍着心里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强笑道:“自然不是,只是王爷突然如此,让妾身没有准备。眼下时辰也不早了,妾身陪王爷就寝吧。”

    弘历神色冰冷的站在那里,根本不为所动,瑕月见状,再次笑道:“王爷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还有公事要办?”

    弘历嫌恶地看着瑕月,“不是公事要办,而是本王觉得你很恶心,刚才的接触已是令得本王快要吐出来了,还如何与你同床共枕?”

    他毫不留情的言语犹如利剑一般,哪怕是以瑕月的脸皮也不禁有些变色,“王爷这是何意?”

    弘历脸上带着报复的笑意,一字一句道:“很简单,就是本王嫌弃你脏,这样够清楚明白了吗?”

    被弘历这样对待,瑕月终于忍不住沉下屯脸,“王爷这样说,是否有些太过份了,妾身从未与其他男子接触来,何来这个脏字。”

    “究竟有没有,唯有你自己清楚,本王如何晓得。”弘时是存心报复,故意说这些难堪的话,谁让瑕月进门之后还不肯太平,非想着要与他圆房。

    “王爷若是不相信的话,大可以让嬷嬷来验明正身,看妾身究竟脏不脏。”瑕月话音刚落,弘历便道:“不必了,谁人不知你那拉氏一族手眼通天,连皇阿玛那边都有办法瞒过去,买通一个嬷嬷又算得了什么。”

    “究竟要妾身怎么做,王爷才会相信。”瑕月话音刚落,下巴便被弘历紧紧捏住,冷若冰雪的声音落入耳中,“不论你做什么,本王都不会相信你,更不会与你圆房,好好在这里做你有名无实的侧福晋吧,若再跑去明玉面前说一些不应该的话,休怪本王不客气。记住,这里是宝亲王府,不是你以前待的国公府!要是你一直这样下去,本王不保证会做出些什么来。”

    扔下这句话,弘历开门离去,候在外头的小郑子匆匆跟了上去,而阿罗则快步进到屋中,还没走到瑕月身边,便被吓了一跳,因为她看到瑕月眼中竟然含着泪,一副随时会落下来的样子,这可是她从未见过的。

    阿罗快步来到她身边,紧张地道:“格格,出什么事了?是不是王爷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难听?呵!”瑕月冷笑着道:“他骂我肮脏,骂我恶心,还让我一辈子都安安份份的做这个有名无实的侧福晋。阿罗,你用难听来形容他的话,可真是抬举他了,因为这些话根本就不是人该听的。”

    阿罗听着她的话心疼不已,“格格,既然王爷他不肯与您圆房就算了,左右您也不是真喜欢他,不过是碍着老爷的命令罢了,但这种事不是您答应就行的,只要您与老爷好好解释,相信他会理解的。”

    瑕月睨了她一眼,冷然道:“你的意思是就这样算了?”

    阿罗叹气道:“不是奴婢的意思,而是事实如此,格格,算了吧,不要再争下去了,否则奴婢怕您会受到伤害,毕竟这里是宝亲王府,不是以前咱们的国公府,一旦真惹恼了王爷,会很麻烦的。”

    瑕月冷笑一声,抚过自己略有些红肿的双唇,道:“刚才他也是这样说的,可是我不甘心,就算这里是宝亲王府又如何,我既然来了,便没打算受人欺负,就算是弘历也不行。”说到这里,她将眸中的泪水逼了回去,流泪是弱者行为,她那拉瑕月从来就不是一个弱者。

    阿罗担忧地道:“可……可事情都这样了,您还能做什么?”

    “不急,时间还长得很,可以慢慢筹谋,总之我不会就此认输的。他不是嫌我脏吗?我就偏要与他圆房,偏要与他生儿育女,让他的孩子体内流着我的血,到时候,我看他能拿我如何!”

    〖

第一千六百九十章 探病

    瑕月近乎偏执的言语令阿罗更加担心,苦劝道:“格格,您又何必为了赌一口气就与自己过不去呢。老爷让您嫁来宝亲王府,除了离间王爷与五贝勒之外,就是要您探听府中的消息,然后趁机除去王爷,这一点您比奴婢更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你又何必非要与王爷扯上关系呢,还有儿女,若真生下来,到时候该怎么办?”

    “怎么办?”瑕月斜睨了她一眼道:“怎么,怕我会舍不得吗?”见阿罗不说话,瑕月嗤笑道:“这个你尽可放心,他那样待我,我怎会舍不得他的儿女。若弘历死了,我一定让孩子去给他陪葬。”

    话虽如此,但阿罗还是难掩忧意,格格虽然聪明过人,非寻常人所能及,但毕竟没有生过孩子,而夫人又早早去世,她根本不知道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绝非说舍弃就能舍弃的。

    就像她娘,原是被人强bao才怀的她,生下来后几次想要将她扔掉,但终归舍不得,留在身边将她抚养长大。

    只是,她现在说什么格格都是听不进去了,只能等以后寻到机会再劝。

    翌日一早,弘历与弘昼一道去怡亲王府,路上,弘昼见弘历一直沉着脸,道:“四哥,怎么了,有心事?”

    一想到昨夜的事,弘历就心中烦闷,随口道:“没什么,只是没睡好罢了。对了,待会儿见了十三叔,可是不要乱说话,省的十三叔心中不快,反而加重病情。”

    弘昼道:“我心里有数,四哥放心吧。”

    说话间,两人已是到了怡亲王府门口,下马之后一道往里走去,进到里面,墨玉正在服侍允祥服药,二人一道上前施礼,允祥看到他们兄弟二人很是高兴,将剩下的药喝尽后道:“你们兄弟怎么会一道过来?”

    弘昼笑道:“我听说十三叔病了,所以特意找四哥一道过来,是不是打扰了十三休息?”

    “看到你们过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打扰。”允祥话音刚落,墨玉在一旁笑道:“在府中这几日,王爷已经不止一次的说过无趣了,徐太医说为了费神,连书都不能看,只能这样躺着与人说说话。”

    “可不是吗,简直要将人闷坏了,其实我已经无事了,徐太医也说是因为受了风寒才会加重病情,致使吐血,眼下风寒好了,自然就没事。”

    “这个妾身可不知道,总之徐太医怎么说,妾身就怎么照顾王爷。”这般说了一句后,墨玉道:“二位阿哥且先坐着,我给你们沏茶去。”

    弘历连忙拱手道:“有劳玉福晋。”待得墨玉离开后,允祥道:“这两日朝中可有什么事情?”

    弘历与弘昼互视了一眼,道:“十三叔,朝中的事有皇阿玛,有我们,还有诸位大臣,您就好生歇着,别再操心了,皇阿玛可是已经下了令,在你病体痊愈之前,不许过问朝廷的事,我们若与你说的,因头可要挨皇阿玛的骂了。”弘历声音中带着一丝不为人知的酸楚,徐太医后面那席话,他可是都听在耳中,十三叔的病,根本就无药可治,如今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你们不说,我不说,皇上如何会晓得。”见弘历他们还是紧紧闭着嘴巴,允祥叹了口气道:“我这辈子都操劳惯了,一下子让我歇下来,心里空落落的,反而更加难受。”

    “既是这样,那您就赶紧养好身子,到时候我与四哥把手里的活全扔给十三叔,我们两个就去游山玩水,乐得轻松自在。”弘昼玩笑的说着,他的心情要比弘历轻松许多,因为他并不知晓实情,以为只要好生休养就不会有事。

    “你倒是精明。”允祥笑骂了一句,旋即又有些感慨地道:“之前我听说你与四阿哥生了嫌隙,互不往来,你又性情大变,荒唐不羁,甚是担心,不过现在看来,却是有些多余了,瞧你们兄弟感情还是与以前一样好。”

    弘昼微微一笑,没有说太多,只是握住允祥的手道:“十三叔放心,我与四哥的感情会一直与以前一样,不因任何事情改变,就像……十三叔与皇阿玛一样。”

    “好!”允祥欣慰地点点头,“皇上若听到你这番话,想必也会龙心大悦。天家之中,亲情犹为可贵,希望你们不要忘了今日所说的话,莫要忘记。”

    弘历鼻子一酸,赶紧道:“十三叔放心,我与五弟永世不忘。倒是十三叔您身子不好,又说了这么许久的话,想必也累了,弘历扶您躺下来歇会吧。”

    允祥摆摆手道:“不用,我还撑得住,倒是二阿哥那边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弘历叹了口气道:“与十三叔知道的一样,并无任何进展。”

    允祥闭目思索片刻,睁眸道:“看来二阿哥进京的事是无法阻止了,不过之前熹贵妃曾说过,当初香容的死很可能是一个局,目的就是要让二阿哥重新靠向那拉氏一族,若真是这样,倒不妨从这一点下手,若能证明此事为局,英格的如意算盘便会落空,只要他们二者分化,对付起来便容易多了。”

    允祥的话与弘历这几日想的不谋而合,他点头道:“是,我也正有此刻,不过事情过去那么久,查起来只怕不易。”

    允祥微一点头道:“就算查到一点蛛丝马迹也好,不过有一点十三叔要提醒你:凡事留一线,莫要赶尽杀绝,你们毕竟是兄弟,明白吗?相信皇上也不愿看到你们手中沾染着兄弟的血。”

    胤禛是康熙晚年九子夺嫡的胜者,他踏上了那张独一无二的宝座,但胤禛并没有因死而杀尽兄弟,哪怕是老九、老十还有老十四他们,也都留着一条性命,至于当初会杀老八,实在是老八做的太过份,害了福州府成千上万的性命,又害了弘历,这样的人,实在寻不出饶恕的理由。

    弘历有片刻的犹豫,不过很快便道:“十三叔的教诲,弘历铭记在心。”

    “那就好。”说到此处,允祥露出一丝疲态,弘昼见状连忙道:“十三叔,您先歇着吧,我与四哥改日再来看您。”

    〖

第一千六百八十八章 是优也是缺

    想到这里,瑕月抬手示意阿罗扶起自己,道:“走吧,咱们去见见嫡福晋,给她请个安!”

    阿罗心领神会地点头,扶了瑕月一路往富察明玉所在的院落中走去,府邸之中,只要还有女人存在,争斗就永无止歇之日!

    夜间,弘历照例去往明玉那里,然这一次却是吃了闭门羹,明玉隔门道:“王爷成亲至今尚未临幸过侧福晋,令她多有忧思,王爷得空该多去她那里走动走动才是。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一听这话,弘历顿时沉下了脸,“她与你说了什么?”

    “瑕月没与妾身说什么,是妾身觉得王爷不该这样冷落了瑕月,毕竟她是您的侧福晋,您这样将她扔在府中不理会,岂非让她成为别人的笑话?所以妾身恳请王爷今夜去瑕月那里。”

    “可是我不愿去!”弘历话音刚落,明玉便道:“既然王爷不愿去,当初又为何要轻薄瑕月,又为何要娶她过门?您这样做,岂非害了瑕月一辈子,令她整日以泪洗面。”

    “以泪洗面?她与你说的?”弘历冷笑道:“明玉,你生性善良,那拉瑕月主就是看中你这一点,所以对你百般欺骗,以她的性子,怎可能以泪洗面,勾心斗角倒是可能得紧。”

    明玉倏然拉开了门,与弘历面对面,然那双眼眸中却充斥着不满,“王爷怎可以这样说瑕月,她说的都是事实,何曾有过欺骗。”

    弘历有些生气地道:“你我夫妻这么久,难道你还是相信她而不相信我?”

    明玉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道:“妾身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不管王爷对瑕月有着怎样的误会,您现在这样待她,确实有些过份。”

    “我过份?”弘历冷笑一声道:“真正过份的人是那拉瑕月。”说到这里,他又有些无力地道:“明玉,你到底要我怎么说才会明白?”

    “妾身知道王爷待妾身好,但妾身更不想看到瑕月因为王爷的冷落鄙夷而难过,所以斗胆恳请王爷雨露均沾。”说到这里,明玉低头屈身行礼,借此掩饰眼中的难过。

    没有一个女人会希望夫君睡在其他女人的身边,但日间瑕月在自己面前的垂泪,令她无法拒绝。而且她是嫡福晋,她必须要宽容大度,善待侧室,不可心生嫉妒。再者,以弘历的身分

    “你……”弘历被她这番话气得不轻,薄怒道:“你不愿瑕月难过,所以就使了劲地将本王往外推是吗?你心里究竟还有没有本王?”

    明玉保持着屈身的姿势,低声道:“心中有王爷的并不止妾身一人。”

    “好好好!”弘历气极反笑,“你这是打定主意要把我推往那拉瑕月身边是吗?”

    “妾身……”明玉刚说了两个字,弘历便打断道:“行了,你不必再说什么,本王都知道了。”

    扔下这句话,他带着怒气拂袖而去,水月看到这一幕,赶紧追上去解释道:“四阿哥,您莫要怪嫡福晋,一切皆是侧福晋在背后搞鬼,嫡福晋只是没有看清楚她的真面目,所以才会说那些话。”

    这个时候,弘历已经走出数丈远,听得她这话,收住脚步沉声道:“本王知道,本王也没有真的怪她,本王只是……”

    “只是气嫡福晋信那拉瑕月更甚于您是吗?”水月是看着弘历长大的,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叹一叹气道:“嫡福晋为人过于心善,是优也是缺,四阿哥会钟情于嫡福晋,不也是因为她这份善良与不争吗?”

    弘历张了张口,却没有声音发出,水月见状再次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您再给嫡福晋一些时间,奴婢相信她会明白的。”

    “也只能这样了。”这般说着,弘历转头道:“姑姑,明玉那边还要劳烦你多劝劝她,让她不相这样相信瑕月。”

    弘历对水月几人一向尊敬,哪怕如今贵为王爷,也依然称水月一声姑姑,。

    水月回过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明玉,道:“奴婢寻到机会自然会劝嫡福晋,但那拉瑕月演戏的本事比她那位皇后姑姑还要好,嫡福晋又先入为主,想要让她改观,不是一时三刻便可以的。当初贵妃娘娘也被皇后蒙骗许久,几番遭她迫害之后,方才认清她的真面目,所以这事急不得。”

    “我知道。”弘历在感觉无力的同时,对那拉瑕月也是恼恨不已,在叮嘱水月好好照顾明玉后,快步离开。

    水月知道他是去找那拉瑕月,却没有阻止,因为她对这个女人也厌恶透顶,应该让她受些教训。说起来,那拉氏一族出来的女子,没一个是好货色。

    弘历刚一踏进瑕月所在的院子,便有人告诉瑕月,后者心中一喜,连忙整一整衣衫迎出去,带着合体的微笑,朝大步走来的弘历屈身行礼,“妾身参见王爷,王爷吉祥。”

    弘历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进到屋中,被他无视的瑕月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很快便掩藏了起来,回身进到屋中,对阿罗道:“快去给王爷沏盏茶来暖暖身子。”

    不等阿罗答应,弘历已是沉声道:“不必了,侧福晋这里的茶,本王可是有些不敢喝。”

    瑕月似没看到弘历难看的脸色,笑吟吟道:“王爷这是什么话,难不成妾身还会下毒害您不成。”

    “会不会,你心里最清楚。”随着这句话,胤禛朝候在两边的侍从道:“你们都下去。”

    “嗻!”小郑子当先答应,阿罗在看了瑕月一眼后,也领着一干侍从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功夫,屋中只剩下弘历与瑕月两人。

    “那拉瑕月,本王已经如你所愿娶你为侧福晋,你为何还要不知足,在府中搅风搅雨?你真当本王不会动你吗?”

    瑕月一脸委屈地道:“王爷这话从何说起,妾身自嫁入王府之后,就一直深居简出,除了给嫡福晋去请之外,便再不曾做过什么,王爷这话可真是冤枉死妾身了。”

    〖

第一千六百九十一章 不忿

    在出了房门后,只见墨玉正端着茶在檐下默默垂泪,看到他们二人,连忙拭了泪强颜欢笑道:“二位阿哥这就走了吗?要不再进去坐会儿喝盏茶。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看到她这个样子,弘历心知她必是晓得允祥的病情,安慰道:“十三叔的病……只要休养得宜,应该……”

    一听这话,墨玉止住的泪险些又落了下来,哽咽道:“四阿哥不必安慰我,徐太医与我提过,王爷的病,根本没法子医。”

    弘昼不忍心地道:“话虽如此,但事事无绝对,说不定能有奇迹发生。如今十三叔正是要玉福晋照料的时候,您可一定要看开一些,否则让十三叔看出端倪来,对他病情反而不利。”

    墨玉连忙点头道:“我知道,我会仔细的,我送二位阿哥出去。”

    弘历道:“我们兄弟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不必如此劳烦,玉福晋还是好好照顾十三叔吧。”

    辞别墨玉出来,在跨上马后,弘昼道:“四哥,当时徐太医真的说十三叔药石不灵了吗?”

    弘历一勒马绳,沉声道:“是,除非天赐仙丹,否则……从那时开始,十三叔的性命便是在倒计。”

    弘昼重重叹了口气,“若真到了那一刻,最伤心的人必定是皇阿玛!”

    弘历心中像压了块石头一样,喘不过气来,换过话题道:“不说这个了,陪我去城外跑一会儿!”

    虽然弘历没有直说,弘昼却是也能猜到一些,顺着她的话道:“好,咱们就去比比谁的马更快一些,我知道皇阿玛赏了一匹好马给四哥,不过我的马也是血统纯正,相信不会输给四哥!”

    另一边,宫里头,燕常在自扫了一日雪后,回来就头疼脑热,难受的不得了,太医看过之后,说是受凉得了风寒,开了药让她静养,期间徐常在与许答应都来看过她,每次看到有人来,燕常在都将刘氏好一阵数落,说她为人阴险,惯会背后使坏。

    许答应啧啧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谦嫔如此不厚道,这次可是让她害惨了。”

    这话正中燕常在心意,捂着酸涩的鼻子闷声道:“可不是吗?她要博名声她去博啊,扯我做什么,我又没招她惹她。”

    徐常在听着她们的话,有些不忍心地道:“算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而且姐姐你害谦嫔娘娘跌倒,也算是出了口气,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不过是摔一跤罢了,哪有那么容易。”燕常在拉长了脸道:“妹妹,你这样好说话,小心有朝一日让人欺负到头上来。”

    徐常在低头道:“我只是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她毕竟是一宫之主,与她闹僵了关系,吃亏的只能是姐姐。”

    燕常在冷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我现在也不会与她去正面冲突,但这个梁子我是断然不会忘记的。不就是一宫之主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熹贵妃、谨妃娘娘,还有成妃娘娘,哪一个位份不是比她高。”

    许答应在一旁闲闲地道:“姐姐,她的得意可不仅仅是这个,而是膝下那拉六阿哥,所以啊,就算是熹贵妃也让她三分,更不要说我们了。唉,这就叫同人不同命,也不知道咱们这辈子有没有机会做到一宫之主。”

    燕常在没有说话,不过她的神色已是说明了一切,她不甘心,就像许答应一样,不甘心屈居在如今的位置上,既然在百余位秀女中脱颖而出,入选留宫,就盼着有朝一日能真正的出人头地,成为人上人。

    每一次选秀,每一次秀女遴选,都会有秀女怀着这样的心思,但真正能够成为人上人的,又能有几人,余下的,皆沦为别人的踏脚石。

    这一点,其实各自心中都有数,但她们都觉得自己会是飞上枝头的那只凤凰,而不是踏脚石,所以就算与她们说了也听不进去,非得要等到事情发生的那一日才会明白。

    在徐常在心有不安的时候,许答应又道:“话说回来,姐姐可想好该怎么办了?我怕谦嫔那头脚伤好了之后,会来找咱们的晦气,尤其是姐姐你,可得赶紧想办法啊。”

    燕常在咬一咬唇道:“你们觉得熹贵妃如何?”

    许答应目光一闪道:“姐姐这是打算投靠熹贵妃了?”

    燕常在点头道:“如今宫中稳稳压过谦嫔的也就熹贵妃的,至于谨妃与成妃,我都打听过了,谨妃与熹贵妃关系极好,从不分彼此,至于成妃,听说她原先遭人陷害,被打入冷宫,后来是谨妃还了她清白,将她从冷宫救出来还央了皇上册她为妃,自那之后,她与谨妃走得极近,甚至事事听她的话,所以说起来,她们三个根本就是一伙的,投靠哪一个都一样。”

    成妃的事许答应倒是不知道,连连点头道:“原来当中还有这般关联,不过我就怕熹贵妃想要独占恩宠,就算姐姐投靠了她,她也不会诚心襄助。”

    燕常在自得的一笑道:“虽然我不知道熹贵妃为何这把年纪了,还能在皇上面前如此得宠,但她毕竟不再年轻了,总是会担心地位不保,尤其是在面前比她青春的谦嫔时,所以只要表现的好一些,相信熹贵妃不会拒绝。”

    许答应媚然一笑道:“那我在这里,就先预祝姐姐成功了,到时候姐姐得了恩宠,可千万别忘了咱们几个。”

    燕常在瞥了她一眼道:“瞧妹妹说的,我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而且这次我可没打算一个人去。”

    二人微微一惊,许答应笑容微滞地道:“姐姐这是何意?”

    燕常在打了一个喷涕后,握住许答应与徐常在的手道:“你我一道选秀一道入宫,关系那么好,自然做什么都要三人一起,你们说是不是?”

    许答应面色一变,至于徐常在,虽然心地温良,但并不是个傻瓜,燕常在这话,分明是要将他们拖下水,一道对付谦嫔。

    虽说她们对谦嫔都没什么好印象,但同样也没有过节,为了一个燕常在与她对立,实在是不值得。

    〖

第一千六百九十二章 坐山观虎斗

    想到这里,许答应堆出一脸虚伪的笑容,道:“看姐姐说的,我们三人自是一条心,但我就算凑上去,熹贵妃也不见得看得上眼,姐姐可莫忘了,你们两位是常在,而我只是小小一个答应。

    “答应又如何,纵观历朝历代,从答应一路做到娘娘乃至皇后的也不在少数,就像皇上的生母,刚入宫时还是一个官女子呢。”燕常在是铁了心要将她们一道拖下水,又怎会因为许答应的三言两语而放弃。

    “话虽如此,可……”许答应还待推辞,燕常在已是道:“好了,就这样说定了,待我病好了之后,咱们就一块儿再去见贵妃娘娘。”

    “是,全凭姐姐吩咐。”许答应僵笑着答应,心里已是将燕答应骂个狗血淋头,虽然她也想要讨好熹贵妃,但可不是与燕常在一起,现在可倒好,什么都还没有,就被逼着竖了一个敌人,这个燕常在,还口口声声说谦嫔歹毒,她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燕常在目光一转,落在徐常在身上,轻笑道:“妹妹不说话想必就是答应了。”

    徐常在勉强笑笑道:“是,一切全凭姐姐吩咐。”她本就是个没什么主意的,又不擅长拒绝人,哪怕心里万分不愿,也只能违心答应。

    刘氏之前挑拨小汪子他们去凌若面前告燕常在的不是,目的是要将这三个新秀推到与凌若相对的位置,一步步地让凌若失尽人心。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最终她亲手将燕常在等人推到了与自己相对的位置,为自己一下子竖起三个敌人。若早知道会这样,相信她说什么也不会动那个心思,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而事实上,刘氏也确实后悔不已,脚上传上的痛楚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的失策,可是错已铸下,她无力去改变,唯一庆幸的,就是钮祜禄氏现在看起来暂时还没有对付自己的打算,否则之前就不会仅仅只是警告了。

    金姑在替刘氏擦完药油后,让海棠将刘氏的裙裳放下,道:“今儿个看着肿倒是有些消了,看来这药油挺有用的,再擦个几日,想必就没什么大碍了,不过这段时间,主子还是尽量不要下地,否则再拐了脚,可是麻烦。”

    刘氏闻着弥漫在空气中的药油味道:“本宫知道。”

    见刘氏精神不振的样子,金姑道:“主子是不是还在想昨日的事?”

    刘氏叹了口气道:“是啊,本宫着实没想到,钮祜禄氏居然会看穿本宫的计策,还算准本宫会去那里,这一次本宫可真是输得很惨。”

    金姑安慰道:“只是一时输赢罢了,主子实在无需放在心上,而且现在真正应该担心的人是熹贵妃才是,二阿哥可是就快回京了,到时候坤宁宫可不一定还能禁得住皇后娘娘。一旦皇后娘娘重掌后宫,熹贵妃还能不能笑出来都是未知之数。”

    刘氏眸光一动,连忙道:“你这是哪里听来的?二阿哥在河南推行新政,不是要等一年后才回来吗,现在可远没到这个时候呢。”

    弘时递上的折子,前朝虽然人尽皆知,但后宫中却仅有几人知道,未曾流传开来,所以刘氏才会如此惊讶。

    “奴婢也是刚才去御药房拿药时,无意中听正好同样在那里拿药的公公说起的,听说好像是二阿哥在河南立了大功,所以提前回京,好像还有一个月便能回来了。”

    听着金姑的话,刘氏想到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养心殿的人去取药做什么,难不成皇上病了?”

    “主子放心,这药不是取给皇上的,而是给怡亲王的,之前怡亲王突然犯病,以至于连初一的家宴也没参加,之后请了徐太医为其医治,皇上又担心外头的药材不好,所以每次徐太医开了方子,都让人来宫中取药,然后再送到怡亲王府去。皇上对怡亲王可真是好的无话可说。”

    刘氏点点,重新将心思放到后宫中来,“二阿哥与皇后到底是决裂了,他回京未必皇后就会释禁足,再说熹贵妃也不会看着此事发生,必会百般阻挠。皇后想踏出坤宁宫,可说是千难万难。”

    金姑在一旁道:“主子说得正是,但千难万难,终归还是有那个可能,您说是不是?”

    刘氏颔首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自皇上登基以来,皇后一直稳坐后位,之前皇上以皇后所犯之罪,意图废后,遭到无数大臣的反对,可见她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现在皇后还远未到死的地步。”

    “而且,皇后之所以会禁足,皆因熹贵妃而起,她若出来,必会与熹贵妃斗个你死我活,到时候咱们便可以坐山观虎斗,坐收渔人之利。”说到这里,金姑轻笑道:“所以依奴婢之见,主子尽管宽心就是。”

    刘氏的眸光随着她的话渐渐亮了起来,缓缓道:“不错,坐山观虎斗,只要这两头老虎死了,余下的便不足为虑,哪怕是谨妃、成妃之流,也不过是两个没有子嗣的老女人罢了,根本没有与本宫争斗的资格,唯独一个裕嫔……”

    在刘氏话音微顿的时候,金姑已是接过话道:“裕嫔虽有子嗣,但生性软弱,难成大器,否则这么多年来也不会一直碌碌无为了,哪怕五阿哥有心,但摊上这么一个额娘,又能成什么大事,终归挽不回败局。”

    听到这里,刘氏终于放下心来,“不错,裕嫔不足为虑,只要熹贵妃能与皇后斗得两败俱伤,本宫就会是最大的赢家!”顿一顿,又道:“如今唯一不确定的就是二阿哥是否会为皇后求情,而皇上又是否会允其所求。”

    金姑微微一笑道:“就算二阿哥一时忘了,娘娘也大可提醒他,让他记得还有一位皇额娘,顺便也可以告诉他,皇后在坤宁宫中是何等落魄可怜,当初又是何等含辛茹苦将他抚养成人。二阿哥与皇后娘娘终归是多年母子,应该会念着这么多年的亲情。”

    〖

第一千六百 九十三章 故意

    “你说的也几分道理,好了,等二阿哥回京之后再细商吧。”这般说着,刘氏伸手道:“海棠,扶本宫去床上歇着。”

    “是。”海棠小心地持她起来,虽然刘氏大半个身子都靠在海棠身上,但双足着地时,还是痛得倒吸凉气,金姑见状赶紧扶住她另一边的手叮咛道:“主子小心着些,虽伤了脚。”

    短短几步路,刘氏却是走了许久才到,感觉到脚裸处的痛楚,那张秀美的容颜在烛光下微微扭曲,“那个燕常在,真是狗胆包天,居然敢这样待本宫,就算本宫真算计了她又如何,不过是区区一个常在,竟也敢心存不满,还故意害本宫扭伤了脚。”

    金姑接过宫人递来的药道:“主子消消气,您也说了她不过是区区一个常在,与她动气不值得,还是先把药喝了吧。至于燕常在……”她露出一抹冷笑道:“您想要对付她还不容易吗,就像主子说的,不过是区区一个常在罢了,甚至还不曾侍寝。”

    刘氏斜睨了她一眼道:“你当真觉得容易?”

    这话问得金姑一愣,下意识地道:“难道奴婢说的不对?”

    “燕常在虽说不够精明,但脑子还是有些的,她这次明摆着得罪本宫,自然是想好了退路。”

    金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倒是海棠道:“主子可是说熹贵妃?”

    “不错,燕常在必定会投靠熹贵妃,以便得到她的庇佑,不过她若以为这样就可以平安无事了,那就未免太天真了。”刘氏眸光一冷,接过还在冒着热气的药道:“本宫受伤的事,皇上知道了吗?”

    “回主子的话,尚不知晓。”这般说着,金姑已经大致猜到刘氏后面要说什么,果然只听刘氏道:“本宫之前曾给皇上绣了一件披风,还差几针,待会儿拿来补上后,明儿个你给皇上送去,就说如今天凉,还请皇上当心龙体,切莫要着凉。至于后面还要说什么,不必本宫说你也应该知道。”

    “奴婢知道。”金姑低头答应,待得刘氏用过药后,将她搁在柜中的披风还有针线拿过来,让刘氏依着针脚将最后一处缝好。

    不错,而今后宫之中确是钮祜禄氏位份最高,她就算用尽办法也动不了钮祜禄氏分毫,但要对付区区一个燕常在,还不至于束手无策。

    翌日,估摸着胤禛下了早朝后,金姑将披风送了过去,在依着刘氏交待的话说完后,将披风交给四喜,道:“主子为了给皇上赶这件披风,一连熬了好几夜,眼睛都熬红了。”

    胤禛目光自披风上扫过,漫然道:“既是这样,她怎么不自己送来?”

    其实从金姑拿着披风进来,他就觉得有些奇怪,刘氏做这些,无非是想讨好自己,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可偏偏自己不来,只是让一个下人将披风送来,这可是有些不合理。

    金姑犹豫着道:“回皇上的话,主子她……她有些不太方便。”

    胤禛挑一挑眉,口中道:“不方便?倒朕倒真是好奇了,你且说来听听。”

    金姑露出为难之色,好一会儿方才咬着牙道:“回皇上的话,其实主子前日不慎扭伤了脚,如今无法走路,所以才不能亲自送来。”

    胤禛惊讶地道:“竟有这事,你为何早不说?”

    金姑低着头道:“是主子不许奴婢与皇上说的,怕皇上担心。”

    胤禛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挥手示意金姑下去,待得金姑回到永寿宫后,刘氏连忙问道:“如何,本宫受伤的事可与皇上说了?”

    “回主子的话,奴婢说了,不过皇上听过后什么都没说,也没说要来看主子。”说到这里,金姑有些担心,“您说皇上会不会不过来?”

    刘氏神色肯定地摇头道:“虽然许多人说皇上刻薄无情,但本宫却觉得皇上是个重情重义之人,看他待钮祜禄氏与怡亲王的态度便知道了,所以他既是知道了,就一定会来,咱们只管等着就是了。”

    见刘氏这么说了,金姑也不再多提,只是心里仍有一丝忐忑,如此一直到夜间,金姑正与前几日一样替刘氏擦药油,外头传来宫人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金姑一喜,小声道:“皇上当真来了。”

    刘氏笑而不语,刚要命金姑扶自己起来,门便开了,一身玄色蝠纹镶狐毛的胤禛走了起来,看到刘氏欲起身,他道:“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坐着吧。”

    刘氏一脸感激地道:“多谢皇上。”

    胤禛越过屈膝行礼的金姑等人,走到刘氏身前,看了一眼她红肿的脚裸道:“朕听说你伤了脚,所以特意过来看看,瞧这样子,似乎伤得不轻。”

    刘氏一边拉下裙裳扯住脚裸,一边道:“臣妾都与金姑说了,让她不要在皇上面前提这件事,偏她就是喜欢多嘴。”

    金姑适时地道:“奴婢该死,请主子降罪!”

    “行了,这也不能怪金姑,是朕让她说的,你也是,明明受了伤却不告诉朕,太医怎么说?”

    刘氏依言答道:“太医说只是扭伤,并没有伤到骨头,只要好生休养就没事了,不过在此之前,尽量不要下地,否则会好得很慢,所以臣妾这两日一直待在永寿宫中不曾出去过,连做给皇上的披风也只能让金姑代为送去。”

    胤禛点点头,旋即又道:“好端端地怎么会扭到?”

    刘氏一脸委屈地道:“前几日臣妾闲来无事,便去外头走了走,途中正好遇到燕常在被贵妃娘娘罚了在扫雪,臣妾看着天寒地冻,她一人扫雪不易,便过去安慰几句,岂料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以为是臣妾怂恿贵妃娘娘罚她扫雪的,对着臣妾说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话,臣妾不愿与她计较,想要离开,哪知她却故意用条帚害得臣妾扭伤了脚。”

    “燕常在……”胤禛一时没想起这个名字,还是金姑在旁边提醒了一句,“皇上,燕常在是去年新选秀入宫的,与她一道的还有徐常在与许答应。”

    〖

第一千六百九十四章 扫雪十日

    胤禛一拍额头道:“是了,朕想起来了,瞧朕这记性真是越来越不行了。对了,贵妃为何会罚燕常在扫雪?”

    刘氏轻声道:“回皇上的话,好像是燕常在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却迁怒扫雪的太监,苛责他们,贵妃娘娘得知后,认为燕常在出手过重,心性不仁,所以便让她扫一日的雪,借以思过。这些事臣妾也是事后让海棠去打听的,事先并不知情,实在不明白燕常在为何会这样误会臣妾。”

    胤禛冷哼一声道:“就算真是你与贵妃说让她去扫雪又如何,谁让她如此不体恤宫人,胡乱发脾气的。”

    金姑在一边插话道:“皇上您不知道,燕常在见主子摔倒扭伤了脚,还在一旁不住地笑呢!”

    “不许多嘴!”刘氏低斥了金姑一句后道:“皇上,其实事情已经过去了,对错实在不必再追究,还是就这么算了吧。”

    刘氏心里清楚,胤禛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既然已经对燕常在心存反感,就绝不会因为自己的三言而语而改观。

    胤禛冷笑道:“贵妃让她扫雪,是要她思过,但显然只扫一天的雪,还不足够让她明白自己错在哪里。”说到这里,他转头唤道:“四喜。”

    “奴才在。”四喜知道燕常在又要倒霉了,果然胤禛道:“传朕口喻,让燕常在扫雪十日,不得有间断,否则便重新再算。”

    “嗻,奴才领命!”在四喜离去后,刘氏不安地道:“皇上,燕常在毕竟刚入宫不久,难免有些气性,而且她也并未犯什么大错,扫雪十日的惩罚会否太重了一些?”

    胤禛轩一轩浓眉道:“她害你跌倒弄伤了脚,你还替她求情?”

    刘氏一脸真挚地道:“臣妾想着,既是入了宫便都是姐妹,得饶人处且饶人,没必要揪着错处不放,若人人都这样,那宫里岂非永无宁日?”

    “你能这样想自是好的,不过有些人,不受些教训是不会明白的。行了,燕常在的事,你不要管了,再说只是扫雪罢了,要不了她的性命。”说罢,胤禛道:“弘瞻呢,是不是睡了?”

    一提到弘瞻,刘氏轻笑道:“皇上可是将他想得太乖了,哪有这么早睡,天天非要等两更之后才睡,奶娘都快被他累坏了。”说罢,她让金姑将弘瞻给领来。

    胤禛拧眉道:“两更?弘瞻怎么睡得这么晚?长久以往,对他长大可是不好。”

    刘氏一脸无奈地道:“臣妾也知道,但不到时辰他就是不睡,臣妾与奶娘都拿他没办法。”

    说话间,金姑已经抱了弘瞻进来,如今的弘瞻已经快两岁了,长的眉清目秀,很是好看,不过他容貌像刘氏更多一些,看着偏秀气。

    刘氏看着被金姑抱在怀中的弘瞻,有些不悦地道:“弘瞻,都多大了,怎么还让金姑抱着,快下来自己走。”

    弘瞻皱皱小鼻子,有些不情愿地从金姑怀中下来,迈着小腿走到胤禛面前,奶声奶气地道:“给皇阿玛请安!”

    他现在说话还不是很利索,只能说一些相对简单的词,这句话还是刘氏耳提面命,逼着弘瞻学会的,不过“儿臣”二字,弘瞻却是怎么也不会加,无奈之下只得由着他。

    不过这一句已经足够让胤禛高兴了,双手抱起弘瞻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赞道:“弘瞻真是聪明,都懂得请安了,朕记得上次来时,可还不会说这句话呢!”

    刘氏笑道:“皇上上次来时,还是半个月之前呢,小孩子原本就是一天一个样,今儿个不会,说不定明儿个就会了。”

    胤禛一怔,甚是意外地道:“原本是这么久之前了吗?朕还以为就前几日呢!”

    虽说初一家宴时,刘氏抱着弘瞻来过,不过当时人那么多,胤禛又因为允祥的事而心中郁结,哪里有心思注意弘瞻。

    刘氏是个聪明人,没有就着这话接下去,而是道:“皇上不知道,弘瞻很是惦念您呢,经常让臣妾带他去找您。”

    “是吗?”胤禛欣然抚着弘瞻幼嫩的脸颊道:“弘瞻,你真的那么想见阿玛吗?”

    弘瞻眨了眨眼睛,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看了刘氏一眼,随后才点头道:“是,想皇阿玛!”

    他的回答很是简单,却令胤禛开怀大笑,虽然他对刘氏没有太多的感情,但弘瞻却是他的亲生骨肉,父子之间血浓于水,自是亲近许多,“那往后皇阿玛经常来看你可好?”

    “嗯!”弘瞻用力点头,坐了一会儿后,他有些坐不住,伸手要刘氏抱,后者道:“皇阿玛抱着不是很好吗,你之前可总说要皇阿玛抱,趁着你皇阿玛在,还不多抱一会。”

    这一次弘瞻却是不听话起来,身子挺得笔直,叫嚷道:“额娘抱!额娘抱!”

    “看来他嫌朕抱的不舒服了。”胤禛也不勉强,将弘瞻交给刘氏抱着后道:“好了,朕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好生养着伤,别四处走动。”

    刘氏有心想让胤禛留下来过夜,但见胤禛已经起身,只得勉强笑道:“臣妾恭送皇上。”旋即低头道:“弘瞻,你送你皇阿玛出去好不好?”

    弘瞻摇着头,赖在刘氏身上不肯下来,胤禛笑一笑道:“他喜欢你抱,你就多抱一会儿,再说天都黑了,他一个小孩子就不要出去了。”说着,他摸摸弘瞻的头道:“朕小的时候,只要天一黑,额娘就不让朕出去,说是去外面奔了,晚上就睡不安稳,容易一惊一乍的。”

    “是,臣妾遵命。”待得胤禛离开永寿宫后,刘氏方才抬起头来,下一刻抱起弘瞻一把将他扔在床上,弘瞻爬过来要抱,刘氏理也不理他,后者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拉着刘氏的手不断叫着“额娘”。

    刘氏冷声道:“不要叫本宫额娘,本宫平常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吗?刚才你皇阿玛抱着有什么不好,非要本宫抱?!”

    弘瞻虽然听不太懂这些,但也能感觉到刘氏是在喝斥自己,小嘴一撇,哇哇大哭起来。他这一哭令刘氏更加心烦,沉下脸道:“自己做错了事,还好意思哭,你愿意哭就哭个够。”

    〖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861/ 第一时间欣赏清宫熹妃传最新章节! 作者:解语所写的《清宫熹妃传》为转载作品,清宫熹妃传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清宫熹妃传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清宫熹妃传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清宫熹妃传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清宫熹妃传介绍:
她为保家人周全狠心抛弃青梅竹马的恋人入宫选秀,盼能一朝选在君王侧,结果却阴差阳错成了四阿哥胤禛身边的一名格格,从此卑微、荣耀、欢喜、绝望都系于胤禛之身。
康熙四十三年至雍正元年,她陪了他整整十九年最终踏上至高无上的宝座,然,换来的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杀局。
当繁花落尽,他与她还剩下什么?
清宫熹妃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清宫熹妃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清宫熹妃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