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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四十八章 上吊

    刘氏闻言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回贵妃娘娘的话,内务府之前送来金桔,臣妾尝了几个,觉得味道甚是不错,便拿了些来给皇上尝尝,不想会在这里遇上娘娘,确实是很巧。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凌若笑意不改地道:“原来如此,本宫刚才还以为谦嫔是来找皇上说事的呢。既是遇到了,不如本宫与你一起进去吧,正好弘历也有些话要与他皇阿玛说。”

    从看到凌若的那一刻起,刘氏便知道自己错失了一个大好机会,自己的动作已然算快,想不到钮祜禄氏的反映丝毫不弱于自己,这一会儿功夫便已经选择了一条最正确的道路,而非在错路上徘徊。

    刘氏忍着心里的懊恼,强笑道:“既是四阿哥有事与皇上说,臣妾又怎好打扰,臣妾还是先行回去了。至于这些金桔,还请娘娘代为转交。”

    “本宫一定亲手交到皇上手中。”随着这句话,水秀从金姑手中接过盛着金桔的食盒。

    在刘氏离开后,水秀小声道:“主子,奴婢觉得谦嫔醉翁之意不在酒。”

    “本宫知道。”凌若望着刘氏离去的身影,凉声道:“她来,必是为了弘历的事,幸好本宫来得及时,否则不知她会在皇上面前怎样编排弘历的不是。”这般说着,她看向站在身后的弘历,“记着,进去之后,只要与你皇阿玛说发生过的事就行了,自己的猜测还有想法,不要说得太明显,知道了吗?”

    “儿臣知道。”弘历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在让四喜通禀之后,凌若与他一起进到养心殿,胤禛刚好将最后一份奏折批完,心情瞧着甚是不错,待他们行过礼后,轻笑道:“今儿个你们俩母子怎么一道过来了?”

    他话音未落,弘历已经双膝及地跪下道:“儿臣是特来向皇阿玛请罪的。”

    “请罪?”胤禛今儿个一整天都在养心殿,还不知道宫中发生的事,訝然道:“好端端的请什么罪?”

    弘历低着头没有说话,还是凌若道:“弘历,你尽管将事情告诉你皇阿玛,你皇阿玛一定会相信你的话。”

    “是。”这般说着,弘历将发生在钟粹宫的事又说了一遍,不过这一次说得含蓄了许久,并没有加上任何主观的猜测,仅仅只是就事论事,饶是如此,也足够让胤禛吃惊的了,待到后面,更是直接站了起来,走到弘历身前,沉声道:“你说那拉瑕月故意撕开你的衣裳?”

    这个说法实在有些匪夷所思,那拉瑕月不仅是一个女子,更是一个秀女,怎么着也不应该做出这样自毁名誉的事来,若是按着正常的思维来看,应该是……

    “是。”弘历强忍着对那拉瑕月的恨意,道:“皇阿玛,当时情况确是如此,儿臣根本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之后其他秀女进来,以为儿臣轻薄于她,令儿臣有口难辩。皇阿玛,儿臣可以对天发誓,儿臣真的没有做出任何非份之举,更没有轻薄她。”

    在胤禛沉默的时候,凌若在一旁道:“皇上,刚才弘历与臣妾说这些的时候,臣妾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哪有好端端的女子做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可是弘历是臣妾所生所养,他的性子臣妾很清楚,是不会说慌骗人的。”

    胤禛点点头,盯着胤禛道:“那你可知那拉瑕月为何要这么做?”

    “当时情况很混乱,不过儿臣听她说过一句话,她想要做儿臣的嫡福晋。”不等胤禛开口,弘历已是情急地道:“其实早在额娘告诉儿臣要为儿臣择选嫡福晋的时候,儿臣就说过,只愿娶富察明玉一人,儿臣是绝对不会娶其他人的。”

    “那拉瑕月……”胤禛喃喃念着这个名字,他知道这是英格的幼女,也是那拉氏的侄女,但他并没有见过这个女子,想了一会儿,他对候在一旁的小五道:“立刻去钟粹宫一趟,将那拉瑕月带来,朕有话问她。”

    “嗻!”小五应了一声,疾步离开养心殿,而在他走后,胤禛亦对跪在地上的弘历道:“你且起来吧,一切等那拉瑕月来了再说。”

    凌若明白,胤禛这是想当面与那拉瑕月对质,从而真正辩清这件事,瑕月或许真的很精明,城府也很清,但与那拉氏相比,她终归还是少了一份火候与历练,不可能与那拉氏一样,牢牢蒙骗住胤禛。

    若是胤禛可以在事情闹大之前,控制住瑕月还有整件事的局势,弘历便有很大可能化险为夷。

    等了许久,小五终于回来了,却是没看到那拉瑕月的身影,胤禛不悦地道:“朕不是让你去传那拉瑕月吗,她人呢?”

    小五顾不得抹额上的汗水,跪下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奉命去了钟粹宫传瑕月小主,但管事姑姑说,就在奴才去的前一刻,瑕月小主在屋中上吊自尽,亏得及时被人发现,否则只怕此刻已经香消玉殒了。”

    “竟有这种事?”胤禛大是皱眉,刚才他已是大致认定此事是瑕月所为,但如今听得小五说她上吊,不禁生出些许动摇之意。若真是她所为,目的是想成为弘历的嫡福晋,应该正趁心如意,怎会去上吊自尽,实在有些说不通。

    小五连忙道:“回皇上的话,千真万确,正是因为瑕月小主还在昏迷之中,所以奴才才未能将她带来。”

    相较于胤禛,此事对凌若的触动更大,整件事一环接着一环,从瑕月接受弘昼开始,一直到现在,这个局一直没有停下。看来这一次英格是打定了主意要将瑕月嫁给弘历。

    英格将瑕月视为棋子她不奇怪,奇怪的是瑕月为何会甘心为棋子,牺牲往后的几十年,嫁给一个根本不爱,甚至是仇视的人,仅仅只是为了那拉家族吗?

    凌若还在思索之时,胤禛已是道:“可有让太医去看过?”

    小五垂头道:“回皇上的话,管事姑姑已经请了太医去看,应该不会有大碍。”

    在小五退下后,弘历道:“皇阿玛,儿臣……”

    不等他说下去,胤禛已是抬手道:“行了,这件事朕心里有数,你与你额娘先行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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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四十九章 欺骗

    弘历无奈地答应着,与凌若一道退出了养心殿,彼时,秋阳夕下,肆意绽放着最后的余晖,令人有些睁不开眼来。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在扶着凌若上肩舆时,弘历忍不住问道:“额娘,皇阿玛是不是不相信咱们?”

    “那倒不至于,但也说不上全信。”说到这里,凌若冷笑道:“本宫倒是没想到他们还有上吊这一招,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说到这里,她瞥了弘历一眼道:“你先回府吧,本宫去与谨妃商量一下这件事,看能否破了这个局。总之你放心,本宫不会让英格父女趁心如意的,也不会让你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

    弘历也知道此刻自己再留在宫中也无用,低头道:“是,儿臣先行告退。”

    此时,钟粹宫中,太医已经替瑕月诊完了脉离去,并没有大碍,只要歇养两日就行了,临走前开了两副安神的药。

    春锦端了煎好的药进来,见到坐在椅中发呆的明玉,同情地道:“小主,您要是不舒服的话就去床上歇会吧,等会儿奴婢将晚膳给您端来。”如今宫里上上下下谁人不知,四阿哥花心好色,一边中意明玉小主,一边又趁着无人非礼瑕月小主。虽说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如此不顾身份的荒诞行径,委实过份了些,明玉小主此刻心里定然伤心得紧。

    明玉抚一抚脸,振起几分精神道:“不必了,我没事,这是给瑕玉的药是吗?我来喂她喝就行了,你出去做事吧。”

    春锦点点头,退出了厢房,明玉将药搁在瑕月床边,本想等她醒了之后再喂,哪知却看到瑕月睫毛在动,她轻声道:“瑕月,你是不是已经醒了?”

    瑕月没有睁开,反而侧了个身,背对着明玉,看到她这个样子,明玉哪里会不知道,努力止住心中的难过,道:“既是醒了,就赶紧将药喝了,否则凉了就没那药性了。”

    许久,瑕月闭着眼睛低低地说了一句,“我没事,不用喝药。”

    沉寂片刻,明玉哽咽道:“你是不是在怪我?”

    瑕月缓缓睁开眼,转身身来盯着明玉道:“是,我是在怪姐姐,怪姐姐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就这么死了不是更好吗?”

    明玉心疼地道:“你说什么傻话,错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你,你为什么要死?”

    听着她的话,瑕月双肩微微抖动了起来,泪水从眼睛滑落,渗入发丝中,“话虽如此,但我还有什么脸继续活下去?不如死了来得干净,一了百了。”

    听到这里,明玉一把抱住她泣声道:“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让四阿哥入宫,又走开了,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真的没想到,他竟是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人。”

    “姐姐不要这样说,姐姐是好心帮我,而且也是我让姐姐去写的信,我……”说到这里,瑕月已是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道:“可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这样对我,我以后还有什么脸出去见人,还有什么脸回去见阿玛。”

    明玉连忙安慰道:“不会的,这件事发生在宫里,英格大人不会知道的。”

    “姐姐真觉得这件事藏得住吗?”瑕月涩涩地笑道:“就算瞒得住一时,也瞒不住一世,阿玛早晚会知道我这个女儿丢了他的脸,别说是嫁人了,就连待在家中,也是耻辱。”

    明玉连连摇头,神色竟是比瑕月还要害怕,“不会的,虽然出了点事,但你依旧是完璧之身,一定会有人娶你,就像五阿哥那样,他不是一直很喜欢你吗?”

    瑕月垂泪道:“完璧之身又如何,我的名声已经全毁了,以后哪个名门大家还敢要我,就算嫁,也只能嫁一些小门小户,甚至是贫农,到那时候,真是丢尽阿玛的脸,成为世人口中的笑柄!”

    “你那么善良,那么好,怎会有这样的下场。总之你先别想这么多了,好好歇着,把身子养好,然后再想其他的。”不等瑕月说话,她又紧张地道:“但你答应我,往后都不可以再自寻短见了,明白吗?”

    瑕月将头转向床内侧,闭目头道:“姐姐,你真的不必这样管我,你……你还是将这件事忘记吧,毕竟你将来是要嫁给四阿哥的,你总是记着我的事,岂非存心让自己难受。”

    瑕月的话勾起明玉心中的痛,咬牙道:“之前我一直以为他是正人君子,是世间难得的良人,可是现看来,根本就是衣冠禽兽,试问这样一个人,我还怎么嫁给他,怎么与他共度一生。”

    瑕月回过头来道:“姐姐你这又是何必呢,为了我的事害了你,我怎么过意的去,我……”不等瑕月说下去,明玉已是道:“不是你害我,是我害你,总之这件事我已经心意已决,你不要再说了,赶紧把药喝了,然后好好歇息。”

    瑕月点点头,就着明玉的搀扶坐起身来,刚喝了一口药就皱眉道:“好苦啊!”

    “良药苦口,是这样的。”明玉再次吹凉了一口递到她嘴边,见她皱着眉不肯张口,睨了她一眼劝道:“你啊,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再说了,你现在既然知道嫌药苦,刚才为什么就敢上吊,那可是比喝药痛苦多了。”

    瑕月被她说得不敢抬头,嗫嗫地道:“我当时哪有想这么多,只是觉得没脸见人,所以……”

    “好了,我知道,总之以后都不要这样了,你这样,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来喝药,等喝完了,我去问问春锦,看有蜜饯或是糖,去去嘴里的苦味。”

    瑕月定定地看着明玉,看得明玉好生奇怪,“怎么了,是不是我脸上脏了?”

    “没有,姐姐很漂亮很好看,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人。”她这番话引得明玉笑了起来,“无缘无故地怎么说得这么好听,是不是因为现在要人照顾,所以才这样讨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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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五十章 一世纠缠

    “不是,是因为姐姐的心地好,这满屋子的秀女,只有姐姐是真心待我好,能有你这个姐姐,真是瑕月此生之幸!”说到这里,瑕月的眼圈再一次泛起了红意,旋即紧紧抱住明玉,险些将明玉捧在手里的药给打翻了,等得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后,惊意才化为了笑意,轻拍着她的背道:“你啊,真是个孩子性格,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你一直叫我姐姐,我不待你好待谁好啊。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再说以前在家中时,我只有九个哥哥,一直都想要一个妹妹,如今有你这么一个又漂亮又聪明的妹妹,可不是正如了心意吗?”

    靠着明玉的肩膀,瑕月露出一抹幽冷的笑意,富察明玉,不要怪我骗你,怪你自己太单纯太好骗,若不是你,我的计划也不会这么成功。

    弘历、富察明玉、那拉瑕月,这三个人,从互相遇见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一世纠缠,至死方休!

    唯一的疑问就是,这三个人,谁会是最先死的那一个,瑕月还是明玉,又或者是弘历……

    不久之后,养心殿传下命令,禁止众人讨论发生在钟粹宫的事,但众人心里都明白,这件事只能压得下一时,压不下一世。

    待到夜间,明玉正陪着瑕月说话解闷,管事姑姑突然走了进来,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待得进屋之后,方才发现,竟是胤禛身边的四喜。

    管事姑姑浮起惯常的笑容,道:“瑕月小主,喜公公奉皇上之命,请你过去一趟。”

    瑕月愕然指着自己道:“皇上要见我?”

    四喜走过来,他虽不过三十,但因为经常要笑,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在灯光下犹为明显,“奴才给瑕月小主请安,皇上有几句话想问问瑕月小主,所以特命奴才过来请您过去。”

    瑕月有些无措地看向明玉,后者道:“喜公公,皇上只传瑕月一人吗?我能否陪她一道过去?”

    “还请明玉小主不要为难奴才。”四喜说话虽然客气,却没有任何还转的余地。

    “可是……”明玉还待要说,瑕月已是拉住她的手道:“姐姐不必为我担心,没事的,只是问几句话罢了,问完了便可回来。”

    明玉虽然担心,却也无法,毕竟当今皇上的旨意不是她可以左右的,只能叮咛道:“那你见了皇上,自己小心些,但也没必要害怕,皇上是一国之君,相信会为你做主,主持公道的。”

    瑕月忐忑不安地点点头,随四喜来到养心殿,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养心殿,夜色中,寂静的大殿犹如一头蛰伏的巨兽。

    “瑕月小主进去吧。”在四喜的示意下,瑕月推开巨大的朱红色宫门走了进去,檀香的气息在踏入大殿的那一刻起,就索绕在鼻尖,就像她在家中时,随额娘去寺院里上香,环绕在寺中的那种香味。

    脚落在光滑如墨玉的金砖上,花盆鞋底发出清脆的声音,回响在这静寂的大殿中,令瑕月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抬头看去,只见那偌大的桌案后面,坐着一个身着明黄绣金龙服饰的男子,他闭着双目,手里一串佛珠缓缓拨动着。

    在一步步走向殿中央的同时,瑕月也思索着胤禛叫自己来的用意,她自然晓得是为了日间的事,但胤禛的心思,却是无法猜透。

    待得走到殿中后,瑕月双膝跪地,带着一丝惶恐道:“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胤禛缓缓睁开眼来,睇视着跪在底下的人,沉声道:“你便是那拉瑕月?”

    “回皇上的话,奴婢正是。”瑕月话音刚落下,耳边便再次传来胤禛的声音,“把头抬起来。”

    瑕月依言抬起头,她没有忘记在脸上带一丝惶恐与害怕,毕竟这样才符合她现在的处境。

    下一刻,瑕月感觉胤禛看着自己的目光骤然变得凌厉起来,像两把刀一样,狠狠刮过她的脸颊,每一个毛孔都感觉到刺痛,瑕月的身子战栗起来,这一次并非刻意为之,而是对胤禛的恐惧,一种下位者面对上位者时的恐惧。

    当胤禛目光移开时,瑕月感觉浑身的力气都似被抽空一般,若非跪在地上,她未必还能好端端地站着。

    胤禛掀开一旁的博山炉盖,往里面添了一勺檀香,看着袅袅的白烟升起,胤禛将盖子盖好后道:“朕之前就想见你,但小五你说寻短见,昏迷不醒,为什么要寻短见?”

    瑕月咬一咬牙,轻声道:“奴婢自觉无脸见人,不愿苟活于世。”

    “因为弘历轻薄你的事?”这般说着,胤禛起身走了下来,站在瑕月面前。

    瑕月盯着视线中的一角明黄,声音哽咽地道:“是,经过那件事,奴婢名节已失,又有何面目再活在世上。”

    胤禛点点头,将一粒佛珠无声地从指间拨过,“弘历是朕的儿子,他什么性子朕很清楚,贪花好色,不是他的性格。”

    瑕月骤然抬起头,仰望着胤禛平静异常的面容,悲愤地道:“皇上是说奴婢在撒谎吗?奴婢自知身份不及四阿哥尊贵,但不管怎样自幼都熟读《女则》、《女戒》,深知名节对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奴婢怎会拿自己的名节来冤枉四阿哥,再说这样做对奴婢又有什么好处?”

    胤禛薄唇微勾,吐出一句让瑕月心惊的话来,“成为宝亲王府嫡福晋,不知这个算不算好处?”

    瑕月强忍着心中的慌意,悲声道:“阿玛一直跟奴婢说皇上您是天底下最英明的君主,明辨是非忠奸,奴婢原以为皇上会替奴婢主持公道,没想到您竟然只是一味偏帮四阿哥,甚至还觉得奴婢血口喷人,用自己的名节来冤枉四阿哥。”

    胤禛微微一笑,道:“朕从没有说过你冤枉弘历,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你何必那么激动呢。朕正是知道你心里委屈,所以才特意让四喜过去一趟,将你唤过来,想要仔细问清楚这件事。若是真不信你,朕又不必费这么许多周折。”

    他这句话倒是堵的瑕月后面不知该如何接话了,只能默默地跪在地上,等着胤禛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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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五十一章 看似合理

    “你是皇后的侄女,说起来也是朕的侄女,朕自然不愿看你受委屈,但这件事不管真相是什么,都已经发生了,不可改变更不可逆转,与其一味追究是谁的过错,倒不如想想该用什么方法去解决,你说是吗?”

    “皇上说得正是。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瑕月虚虚的应着,脑子里不断想着胤禛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为何这话听着这么怪,仿佛是要将日前发生的事一笔揭过去一般。

    胤禛在殿中踱了几步道:“朕虽然吩咐了宫中上下不许议论此事,但你与朕心里都清楚,这种事压不了太久,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压不住之前,将事情彻底解决。如今朕倒是想到一个法子,你可愿一听?”

    面对胤禛的话,瑕月还能说什么,只得道:“奴婢愿听皇上吩咐。”

    胤禛睨了她一眼,道:“朕知道弘昼对你有意,曾专门去钟粹宫见过你,正好弘昼的嫡福晋人选也没有定下来,朕便赐你们二人成亲,如何?”

    瑕月万万没想到胤禛所谓的法子竟是这个,将她赐予弘昼?这算是哪门子的解决办法,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成为弘昼的福晋,若是真嫁了弘昼,那之前她与阿玛筹谋许久的计划,还有她所做的事岂非都成了空?而且这样一来,后面的计划也会搁置,不行,她绝对不能答应胤禛这个法子。

    而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明白了胤禛的打算,分明就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只要她答应嫁给弘昼,就等于受了胤禛的好处,后面便只有听从他吩咐的份。只要自己肯配合,日间的事,自然可以由小化大,最后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这位一国之君的打算可真是好得紧,一个五贝勒嫡福晋的位置就想打发了她,但她岂是那么好打发的,从一开始,她瞄的就是宝亲王嫡福晋的位置,没人能跟她抢。

    想到这里,她哽咽着道:“奴婢名节已毁,如何有脸再嫁给五阿哥,奴婢情愿削发为尼,长伴青灯古佛。”

    “是吗?”这两个字无端让瑕月心中一跳,不等她细思,胤禛已是扬声将四喜唤了进来,随后道:“去取朕架上的那把金珐琅匕首来。”

    四喜心下奇怪,却是不敢多问,默默去取了匕首来交到胤禛手里,后者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哐当”一声掷在瑕月面前,不带一丝感情地道:“既是这样,你就在此削发为尼吧,朕看着!”

    瑕月万没想到,胤禛竟会这样说,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说话,更不知该怎么做?

    她本是推脱之词,好避免嫁给弘昼,可胤禛却是打蛇上棍,将她逼到了绝处,掷在身前的那把刀,她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陷入两难之地。

    胤禛冷冷看着她道:“怎么了,你不是说要削发为尼吗,为何现在又不敢了,难不成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欺骗朕的谎言?”

    “奴婢不敢!”瑕月心慌意乱的说着,自入宫选秀以来,事情的发展一直在她控制之中,然此刻却是彻底脱离了控制,让她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难不成真的削发吗?那可就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在胤禛的注视下,瑕月颤抖着捡起金珐琅匕首,锋利的匕首在灯光下寒光闪烁,晃得瑕月眼睛一阵生疼。

    抬手,想要去解梳在脑后的燕尾髻,然那手却犹如千斤重一般,抬到一半便再也抬不起来了。

    良久,手一松,那柄匕首再次掉在地上,发出与刚才一样的声音,瑕月已是满头冷汗的伏在地上,颤声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母生养之恩还未报,奴婢实不该轻言出家,刚才是奴婢轻率了,求皇上原谅!”

    胤禛神色复杂地盯着她微微发颤的身子,凉声道:“这么说来,你是愿意嫁给弘昼了?”

    瑕月咬一咬低,以头触地,一字一句道:“回皇上的话,奴婢不愿,奴婢如今只想要回家陪着阿玛与额娘,哪怕终身不嫁也好!”

    嫁给弘昼,一切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倒不如暂时避过这件事,先在家中待一阵,相信阿玛会寻到办法,再说她手上还有明玉这张牌,不会这么快输的。

    胤禛没有说话,只是命四喜将瑕月带下去,待得殿门关闭后,胤禛回过身看着摆在旁边的屏风道:“出来吧。”

    随着胤禛的话,一个窈窕的身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竟然是凌若,胤禛拉过她的手道:“这一次真是让你猜对了,那拉瑕月说什么也不肯嫁给弘昼。”

    入夜时分,凌若再次来见他,不提轻薄一事,是何人所为,只说瑕月断然不会嫁给弘历之外的任何一个人,更不会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寻死。

    胤禛问她为何有这样的自信,凌若没有回答,只是说将瑕月寻来一试便知道了,胤禛答允了她的话,让四喜去传瑕月过来一问。

    刚才胤禛并没说赐死瑕月那样的话,因为从明面上说,错不在瑕月,赐死她于情于情都不合,只是顺着她的说,让她自行削发为尼,结果瑕月退却了,但在胤禛再一次问她的时候,她依然不肯嫁予弘昼。

    凌若微微一笑,道:“那么皇上现在愿意相信弘历说的话了吗?”

    胤禛微一颔首道:“若一个人连死都不怕,又怎会惧怕出家,虽然刚才她那些话看着合理,但话语转变之间,还是有些僵硬,所以朕相信那并不是她的真心话。”说罢,他冷笑道:“朕真是没想到,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深沉的心思,英格可是养了一个好女儿,这样的女子就算真要嫁给弘昼,朕也不会答应,没的让她害了朕的儿子。”

    见胤禛看透了那拉瑕月的心思,凌若心中一松,道:“皇上英明,不知那拉瑕月的事该如何处置?”

    胤禛眸光一冷,淡淡地道:“明儿个朕便会传英格入宫,若他还有几分自知之明,便该懂得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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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五十二章 死不承认

    “多谢皇上!”凌若还未屈膝便被胤禛扶住道:“弘历也是朕的儿子,他受了委屈朕怎能置之不理。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不过英格居然搞这种事,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姐姐糊涂,他也跟着糊涂吗?”

    “皇后如今被禁足,难以顾全那拉氏一族,英格大人难免担心,而让瑕月嫁给弘历,无疑可以重振那拉一族。”凌若话音刚落,胤禛便冷哼道:“朕毕竟还没有废莲意后位,他着急什么,再说他的长女已经是弘时嫡福晋了,还想要怎样,真是贪心不足。”

    面对胤禛的震怒,凌若并没有说什么,胤禛对那拉氏一族越不满,对她来说就越有利。

    翌日,下了早朝后,胤禛将英格一人留了下来,在问了几句费扬古的情况下,话锋一转,道:“英格,自大清立国以来,你那拉一族就一直繁盛至今,不论是先帝还是朕,可曾有亏待过你一族?”

    一直垂头站立的英格听得这话,连忙跪下道:“皇上一直厚待臣一族,从未有薄待的时候,凡那拉氏一族子嗣者,无不感激涕零。”

    “朕之前要废皇后之位,你心里不怨恨朕吗?”胤禛的话令英格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方道:“臣不敢欺瞒皇上,皇上决意废后时,臣心中确有几分怨意,但怨的并不是皇上,而是从中挑拨的小人,不论是什么时候,臣对皇上都只有忠心二字。”

    “是吗?”不等英格再表忠心,胤禛已经冷下声音道:“既是这样,为何要让你女儿在宫里做出那么多事污陷弘历?英格,你可真是有本事,主意都打到朕的儿子身上来了?”

    英格尚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只是猜测应该已经照着原先定下的计划,开始逐步进行,但此刻听胤禛的话,似乎已经识破了计划,怎会如此?

    一时之间,英格也顾不得细想,只能装出一脸茫然模样道:“恕臣不明白皇上的意思,瑕月做了什么事污陷四阿哥?”

    “你不知道?”胤禛狐疑地盯着英格,瑕月做出这么多事来,他这个做阿玛的居然不知道,可能吗?

    英格惶恐地道:“回皇上的话,自从瑕月入宫之后,只在昨日寄过一封信回来,让臣将里面的一张信纸转交给宝亲王,余下的臣就什么都不知道,还请皇上明示。”

    “好,你想听,朕就告诉你。”当胤禛将钟粹宫发生的事简单叙述了一遍后,英格大惊不已,连连磕头道:“请皇上相信臣,臣当真不知道瑕月在宫中做出这么多不知羞耻的事来。”

    胤禛噙了一丝冰冷的笑意在唇边,“英格,瑕月是你女儿,若没有你的允许,她敢做出那么多事来吗?”

    “臣知道臣说什么皇上都不会信,但臣可以起誓,在皇上与臣说这些之前,臣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英格努力撇清着与自己的关系,“若皇上不信的话,臣可以与那个逆女当面对质。”

    胤禛并没有因为他这番话,就相信他真的不知道瑕月在宫中的所作所为,冷笑一声道:“既然你要对质,朕就如你所愿。四喜,去传那拉瑕月。”

    再一次踏入养心殿,瑕月的心中充满了忐忑,昨夜回去之后,不知道胤禛会怎么处置自己,既担心又害怕,整夜都没闭眼。

    瑕月一进来便看到英格跪在那里,心中更加忐忑,惶恐地跪下道:“奴婢叩见皇上。”

    胤禛冷然道:“那拉瑕月,朕问你,是何人教你污蔑四阿哥,并且做出那么多事来的?”

    “奴婢没有污蔑四……”瑕月话还没说完,胤禛已经一掌拍在扶手上,发出“呯”的一声重响,吓得瑕月不敢再出声。

    胤禛冷冷扫了她一眼道:“那拉瑕月,朕已经给过你许多机会了,但你在朕面前还是满口胡言,没一句真话,真当朕辩不出来真假吗?既然你咬死说弘历轻薄你,而你之前也寻死觅活的,朕就给你一个机会,以死来证明你的清白,如何?”

    以前不管是面对任何人时,瑕月都觉得自己有与之讨价还价的本事,唯独在面对胤禛时,只要胤禛不想,自己就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更不要说计价还价了。所以,她此刻能做的,就是无声地跪在地上,因为……她不敢,不敢用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见瑕月匍匐在地不敢起身,胤禛再次道:“那拉瑕月,你与英格一起串通,联手污蔑当朝阿哥,并闹出这么多事来,你可知罪?”

    “我……”瑕月心烦意乱,一时竟没听出胤禛话中的问题,正要说话,英格回过味来,连忙道:“皇上,臣当真没有与这个逆女串通,臣世代深受皇恩,怎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一切皆是这个逆女任性妄为,犯下弥天大错!”

    英格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浇得瑕月浑身透凉的同时也令她清醒了几分,刚才胤禛的话,说她与阿玛串谋?就是说他不止怀疑自己还怀疑阿玛?!

    胤禛看也不看他,只是盯着瑕月道:“真的是你一人所为,与英格无关吗?”

    瑕月心思如轮飞转,片刻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口咬死道:“回皇上的话,奴婢没有与阿玛串通,因为奴婢并没有污蔑四阿哥,他确实曾轻薄过奴婢,奴婢也确有过寻死之念,但后来经过明玉姐姐的一番开解,奴婢已经没有了这个念头,也不想再寻死,所以奴婢无法用死来证明奴婢的清白,还请皇上恕罪!”

    她想的很清楚,虽然胤禛一直认为自己在撒谎,但只是他猜测而已,只要自己不承认,就永远变不成事实。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已经无路可退了,而且她一承认,还了弘历清白不说,还可以让胤禛顺理成章地治她的罪。不止如此,看胤禛的意思,似想连阿玛的罪也一并治,所以在弘历那件事上,她必须咬死不承认才行,唯有这样,她才有翻身的机会,而不是就此一败涂地。

    她的回答,莫说胤禛,就是英格也为之一愣,旋即已是明白过来瑕月的意思,确实,这样做要比撇清关系来得更为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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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五十三章 信

    胤禛在怔忡过后,以更冷的声音道:“瑕月,你可知欺君是为何罪?”

    “奴婢知道,但奴婢确实不曾欺瞒皇上,奴婢知道四阿哥是皇上所生,皇上不愿相信他曾做出那样的事,但奴婢所说的句句属实,没有任何虚言!”说到后面,瑕月已是哽咽不已,伏身在地。

    英格亦在一旁道:“皇上,臣虽然不知道宫中发生了什么事,但臣实在难以相信,瑕月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还请皇上明查!”

    瑕月一口咬死没有撒谎确实令胤禛颇为意外,若非她真是被冤枉的,就是心机比他想像的更加深。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不论她是哪一种,都不应该继续留在宫中。

    想到这里,他摆手道:“行了,此事朕心里清楚,你们不必再说。那拉瑕月,从今日起,你立刻出宫前往城外的慧安寺落发出家,以后都不得再踏入京城一步。朕会知会内务府除了你的名字。”

    瑕月大惊失色,连忙道:“皇上,奴婢不想出家,奴婢想在家中好生侍候双亲,求皇上开恩。”

    英格立刻跟上道:“是啊,皇上,错的明明是四阿哥,为何要瑕月出家?她……她是无辜的。”

    可惜胤禛根本不愿与他们继续扯下去,起身不容置疑地道:“此事就这么定了,跪安吧!”

    瑕月还待要说,英格偷偷拉了瑕月一下,示意她不要多说,随自己跪安出去,一直等回到国公府,瑕月方才有些激动地说出瞥了许久的话,“阿玛,刚才在养心殿,你为什么要答应他,我怎么能出家?还不许我踏入京城一步,他这样做分明是想赶尽杀绝,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英格在椅中坐下,道:“我自然知道,同样的,我比你更清楚皇上这个人,说一不二,在那种情况下,不管你说什么,他都不会改变主意的,与其触怒他,倒不如暂且答应。”

    瑕月其实也明白,但说什么也不甘心,“那现在怎么办?阿玛,真的要我落发出家吗?”

    “自然不会。”英格端茶抿了一口,悠然道:“我们劝不了皇上,不等于别人也劝不了皇上,你忘了捏在阿玛手里的那封信了吗?”

    瑕月本就是一点即通的人,只是因事关已身,所以才会失了分寸,此刻一听他这话,立时反应过来,“阿玛是说让四阿哥主动去求皇上?”待英格点头后,她不无忧心地道:“可是,皇上现在明显已经怀疑我们了,四阿哥去求,他会答应吗?”

    “皇上只是怀疑,并没有十足十的把握,只要四阿哥承认那件事是他所为,皇上应该会相信,幸好你刚才在殿上,一口咬定没有撒谎,否则还真麻烦了。”说到这里,英格搁下茶盏道:“行了,你且先回屋歇着,阿玛立刻去宝亲王府,左右皇上说让你今日出京,却没有说什么时辰,只要在今日过去之前,让皇上收回成命,便不算抗旨。”

    在瑕月的应声中,英格离开了国公府,当他出现在弘历面前时,弘历带着一丝讽刺的笑意道:“英格大人亲自来拜访本王,可真是让本王意外啊。”

    “我知道宝亲王对我一直有些误会,所以我今日特意过来向你解释,还望能够解开这个误会。”说些间,小郑子已经奉了茶上来,英格接过抿了一口,挑眉道:“王爷喜欢喝福建的白茶吗?据我所知,白茶虽珍贵,但许多人因为滋味太过清淡而不愿喝。”

    弘历抚着绘有牡丹富贵图案的杯盏淡淡地道:“原是不喜欢喝的,直至在福州出了事之后才喝,每次喝了,本王都会想起在福州的事,也会让本王谨记今日能够坐在这里,是何等不易。”

    “其实阿其那已经死了,王爷又何必记着以前的事不放呢?”英格不喜欢喝白茶,所以仅抿了一口便搁在了一旁。

    “阿其那不过是一个帮凶,正主还好好的活着,若换了是英大人你,你能够对着险些要你命的仇人而没有丝毫恨意吗?”这般说了一然后,弘历道:“行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英格大人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没必要拐弯抹角。”

    英格微微一笑,不急不徐地道:“王爷真是个痛快人,好,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今日皇上召见我,让我将瑕月带回来,并且送到城外慧安寺出家。”

    下朝的时候,弘历知道皇阿玛将英格留了下来,弘历猜到多半是为了瑕月的事情,但没想到皇阿玛已经解决了整件事,并且责令那拉瑕月出家,刚才他还想着皇阿玛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既然皇阿玛已经下令,英格大人就该赶紧按旨行事,来我这里做什么,难不成英格大人希望我送瑕月格格去慧安寺落发?”

    “自然不是。”英格看着一脸讽刺的弘历,慢慢吐出他此来的用意,“我希望王爷向皇上进言,免去瑕月落发出家之事,令迎娶她为嫡福晋。”

    听得他这番话,弘历第一个反应就是好笑,而他也确实笑出了声,“英格大人是不是有些误会了,你若真不想令媛出家,应该去求别人才是,怎么求到本王这里来?若英格大人不清楚钟粹宫发生了什么事,本王不介意告诉你一遍。”

    “不必了,我很清楚,无非是凌若污蔑宝亲王你轻薄她。”英格的话让弘历不解,既然知道,就该明白他是绝对不会开口为瑕月求情的,但英格不是一个冒然的人,他会来,就一定有把握,虽然自己不知道他的把握从何而来。

    “我知道王爷中意马齐的侄女富察氏,但马齐几乎已是一个废人,富察氏阿玛虽然也官居高位,但其势不在京城,娶了富察氏,对王爷的将来并没有什么帮助。相反你若能娶了瑕月,我那拉氏一族,便会全力支持王爷,这有何不好?”

    对于他的话,弘历不住发笑,好一会儿方止了笑声道:“英格大人当本王是三岁小孩吗,居然准备用这样蹩脚的借口说服本王帮你,呵呵,看来本王与英大人没必要再说下去了,小郑子,替本王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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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五十四章 对策

    小郑子还没说话,英格已是道:“那富察明玉的亲笔书信如何,值得王爷答应吗?”

    弘历神色一凝,盯着英格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英格笑道:“富察一族在本朝也算是一个大族了,若世人知道富察明玉身为秀女,却私自写信给当朝四阿哥,让其入宫相见,你说世人会怎么看她,她以后又会怎么样?”听到这里,弘历的神色已是异常严肃,而英格的话还要继续,“到时候,她会变成世人口中的**荡娃,别说嫁给你为嫡福晋了,连活都不知道要怎么活着,说不定富察一族会要她以死谢罪。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弘历忍着心中的紧张道:“富察秀女何时私自写信给本王,英格大人,没有根据的事不要乱说。”

    “王爷放心,若非有十足的证据,我怎么敢议论富察秀女呢,当初富察秀女写给你的信,可还在我那里呢!”

    此言一出,弘历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豁然起身,双手撑着桌子,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英格微微一笑,起身走到桌案前,与弘历互望着道:“其实王爷当日收到的那封信,只是我让人临摹出来的,富察秀女的真迹还在我府中好好收着。”

    “你怎么会有明玉的信?”弘历只知当日有人送信来自己府上,并不知道送信来的是英格的人。

    英格笑道:“这个王爷无需知道,只需知道一旦这封信被公开出去,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就行了。”

    弘历盯了他半晌,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王爷自然可以不信,不过王爷可以回想一下,你看到的那封信,最后一笔的笔锋是否较其他几笔明显要轻。”这是英格在让那个清客临摹时,故意留下的一个很不明显的破绽,为的就是在这个时候让弘历相信他手上有明玉的真迹。

    弘历在回想了一下那封信上的字迹后,面色铁青一片,咬牙道:“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我说过,想要你娶瑕月为嫡福晋。”英格话音刚落,弘历便猛然拂袖道:“这绝对不可能!”

    “那王爷就是要看着富察秀女死了!”见弘历别过头不说话,英格点点头道:“好,既然王爷狠的下这个心,我也没有不成全之理,告辞了,相信明日这个时候,这封信就会被全京城所知,不知到时候,富察秀女会不会因为自觉无脸见人,而兴起轻生之念,若真是如此,就可怜了。”

    在英格转身往门口走的时候,弘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很清楚英格是在故意说给自己听,好让自己为了救明玉而应允他的要求。

    一方面他不想明玉有事,可另一方向,他亦不想娶那拉瑕月为嫡福晋,内心天人交战,不知该如何取舍。

    在英格开门准备走出去的时候,他终于开口道:“我需要考虑一下这件事。”

    英格回过头来,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道:“王爷开口,自然可以,不过希望天黑之前,可以得到你的答覆,否则便只有对不起王爷了。”

    在英格远离了视线后,弘历恨恨地击了一拳桌案,这个老狐狸,居然还给他摆了这么一道,真是老奸巨滑。

    “四阿哥……”小郑子刚说了三个字,弘历便道:“立刻替本王备马,本王要进宫。”

    待得接过小郑子递来的缰绳后,弘历没让任何人跟着,独自一人策马前往紫禁城。

    彼时凌若正在殿中用膳,今日一早起来,腹中有些不舒服,吃不下东西,一直拖到现在才稍微有了些胃口,看到弘历进来,她笑道:“这会儿过来,可还是在担心那拉瑕月的事?下朝没多久,你皇阿玛便让英格将那拉瑕月带了回去,并责令她即日出家,你不必再担心了。”

    “此事儿臣已经知道,是英格亲自来告诉儿臣的。”弘历的话令凌若好生奇怪,搁下银筷蹙眉道:“他去找你做什么?难不成还不死心?”

    “是,他不死心,他希望儿臣向皇阿玛承认确实是儿臣轻薄了那拉瑕月,从而纳她为嫡福晋。”听着弘历的话,凌若没有笑,相反神色比之刚才还要凝重,与皇后斗了这么多年,她不止清楚皇后,也清楚那拉氏一族的做事方法,若没有五成以上的把握,他们是绝对不会去做的,既然做了,就表示着……

    “弘历,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上?”面对凌若的质问,弘历低头道:“不是儿臣,而是明玉,她写给儿臣的信落在英格手中,儿臣拿到的不过是一封临摹的信,英格以败坏明玉名声为要胁,强迫儿臣承认轻薄瑕月,从而娶她为嫡福晋。”

    凌若思索道:“这件事确实有棘手,很明显,在瑕月骗明玉写那封信的时候,就有了这个计划,明玉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是,儿臣一时间实在想不到办法,所以才来找额娘商量,不知额娘能否想一个两全齐美的法子。”

    凌若抚着略有些不适的腹部,思忖道:“两全齐美,这四个字说来容易做来却是艰难无比,英格父女借着这次选秀,步步为营,将你、弘昼、明玉,三人全部计算在其中,以有心算无心,他们无疑占尽了先机,你想救明玉而又不娶瑕月,只怕难以如愿。”

    “额娘的意思是说要儿臣答应英格的要求?”在说这话的时候,弘历脸色难看无比,瑕月那种人,只是想着便觉得恶心,更甭论要整日相对了,“而且若儿臣娶了瑕月,只怕儿臣与五弟的心结就再也解不开了。”

    “本宫知道,本宫更知道现在最好的决择是什么――放弃明玉!”

    毋庸置疑,这个想法是最确定的,不用娶瑕月这个居心叵测的女子,还有机会修复与弘昼的关系,所要做的,仅仅只是放弃一个女子,可是这对弘历来说却是万万做不到的,因为明玉不仅是他心仪之人,更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说什么都不会牺牲明玉来保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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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五十五章 侧福晋

    沉默良久,弘历沉声道:“额娘,若是不行,干脆与皇阿玛说这件事,让皇阿玛彻底看穿英格父女的真面目。”

    凌若扫了他一眼,凉声道:“你皇阿玛会怎么看这件事,本宫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本宫可以确认无疑,就是你这样做,绝对会害死明玉,你舍得吗?”

    其实在话刚出口的时候,弘历就想到这一点,此刻听得凌若这么说,不由得烦燥莫名,“这么说来,要保住明玉的名声,儿臣就只有娶那拉瑕月为嫡福晋一个办法了?”

    “若有时间,本宫可以找人潜入英格府邸将那封信偷出来,可英格偏要你天黑之前就回话,这个法子无疑行不通。”不等弘历说话,凌若突然再次开口道:“其实成大事者,不能过于拘泥小节,你想清楚,是否要为了一个富察明玉,中英格父女的奸计,将那个两面三刀的女子放在身边?”

    “儿臣……”弘历用力攥着双手,不住吸气,许久他开口道:“额娘,若儿臣在紧要关头,冷血地推心爱的人去死,与弘时还有英格他们有何分别?所以请额娘恕罪,儿臣真的做不到!”

    凌若叹了口气道:“你最大的优点是善良,而你最大的缺点也是善良,一旦你认为是应该保护的人,就要可自己受委屈也要护着,当初的兆惠与阿桂是这样,现在的明玉又是这样。”

    弘历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听着,待得凌若说完后,方才低声道:“儿臣让额娘失望了,请额娘恕罪!”

    凌若摇头道:“说不上失望,只是担心,弘时对帝位虎视眈眈,那拉氏一族又还未伤筋动骨,如今你又要将那拉瑕月放在身边,还与弘昼走上决裂之路,事情越积越多,额娘怕你应付不过来。”

    提到弘昼,弘历脸色一黯,道:“儿臣会尽量与弘昼解释这件事,若他心中真有儿臣这个兄弟,自然会相信与理解儿臣,反之也由得他去。”

    凌若抚着桌沿,凝思片刻,徐徐道:“虽然想要保住明玉,就必需得娶那拉瑕月,但并不见得一定要娶她为嫡福晋,侧福晋同样也可以。”

    弘历心头一震,道:“额娘的意思是……”

    凌若没有说下去,而是对杨海道:“立即去养心殿求见皇上,就说本宫还有些事要问英格,能否让英格即刻入宫见本宫。”

    她虽暂摄六宫之事,但毕竟不是皇后,英格也不是她弟弟,身为后宫嫔妃,并没有权利私下召见朝中大臣,得胤禛允许才行。

    杨海依言退下,足足等了两个时辰后,方见英格的身影远远出现在视线中,凌若对一旁的弘历道:“你且去后面避一避,本宫单独与他说。”

    “是。”在弘历离开后不久,英格便踏进了大殿,拱手道:“臣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凌若端坐在椅中,抬手道:“英格大人不必多礼,坐。”

    英格斜签着身子坐下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娘娘何事这么急着召见臣?”

    凌若微微一笑道:“弘历来见过本宫,所以英格大人应该猜得到本宫是为了什么事而召见你。”

    这事英格也猜到了,否则凌若不会费这么大周折,传他入宫说话,当下道:“既是这样,恕臣冒昧的问一句,不知娘娘对此事是何意思?”

    凌若睨了他一眼道:“你做那么多事,无非是想将女儿嫁给弘历,虽然本宫不知道你这个做阿玛的,为何会将自己女儿当成棋子,又为何这么执着的想与本宫结姻亲,但这不要紧,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本宫不能勉强他人按着本宫的想法来。”

    “娘娘能够明白,自是最好。”英格低一低头,嘴角噙了一楼笑道:“这么说来,娘娘是同意这桩婚事了?”

    “你那拉氏是本朝的大族,瑕月也是冰雪聪明,本宫没理由不同意的是吗?”看到英格渐趋加深的笑意,她话锋一转道:“但本宫与皇上,一直都中意富察明玉为弘历的嫡福晋,若非出了这桩事,说不定指婚的圣旨已经下了。”

    英格一时有些估不准凌若说这话的意思,觑了她一眼道:“可是宝亲王府只能有一位嫡福晋。”

    凌若微微一笑道:“这个本宫自然知道,所以依着本宫的意思,与之十七爷一样,弘历同时纳娶两位福晋,富察明玉为嫡福晋,那拉瑕月为侧福晋。”

    这一次真是出了英格意料之外,万没想到凌若竟会提出这么一个法子来,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消失了,道:“瑕月是臣的幼女,不说出身尊贵,但至少也出身名门,娘娘如今要她为侧福晋,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凌若颔首道:“要瑕月做侧福晋确实是委屈了她,但这是本宫最大的让步了,也请英格大人体谅!”

    英格沉下脸起身道:“既然娘娘如此为难,那臣也不勉强了,臣告退,不过在臣踏出这里后,会发生什么事,臣就不敢保证了。”

    凌若盯着英格,脸上的笑意亦渐渐消失了,“英格大人这是在威胁本宫吗?”

    “娘娘身份尊贵,臣如何敢威胁本宫,臣还有公务未处理,臣先告退了。”在英格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耳边传来幽凉如水的声音,“英格,本宫已经给了你最好的一条路,若你还不知足的话,也由得你,别以为抓着明玉就可以要胁本宫,虽然弘历舍不得明玉,但若真到那个地步,再不舍也只能舍了,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后悔。”说罢,不等英格开口,便道:“送客!”

    “英格大人请!”面对杨海的示意,英格却是犹豫了,他拿捏不准凌若的话是真是假,万一是真的,弘历真打算放弃明玉,那自己可就是得不偿失了,不止所有算盘落空,连瑕月也会被强行送去出家。

    可是侧福晋三个字,始终让他有些不甘,而且此事传扬出去,他脸上也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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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五十六章 御马监

    第一千六百五十六章御马监

    看到英格一脸纠结的样子,凌若知道他已经被自己说动了心,也不催促,只静静地坐在椅中,等着英格自己开口,她相信英格不会冒着瑕月被送去强行出家的危险,拒绝她开出的条件。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果然,没过多久,英格收回迈出的脚步,憋着一口气道:“蒙娘娘看重,臣愿意将小女嫁予四阿哥为侧福晋。”

    “很好!本宫晚些会去见皇上,相信不久之后,赐婚旨意便会送去国公府,请英格大人与瑕月在府中静候。”

    “臣告退!”英格僵硬地行礼然后离开,唇角抿着一丝怒气,本可以完美的事情,因为凌若的介入而变得差强人意,试问他怎会不生气。

    待得英格走后,弘历从后面走了出来,刚才的对话他全部听在耳中,亦知道额娘为他挣来了与明玉在一起的机会,感激地跪下道:“为了儿臣的事,让额娘如此费心,实在是儿臣的不孝。”

    “莫要说傻话了。”在扶了弘历起来后,凌若不无忧心地道:“那拉瑕月虽然变成了侧福晋,但她始终要嫁到你府中,到时候免不了会兴风作浪,你切记要小心。不过这件事倒也不全是坏事,若是能用的得宜,甚至可以通过她,反向去打探英格他们的举动,这也是额娘没有勉强你一定要放弃明玉的原因。不过……”她替弘历整了整衣领道:“就算额娘勉强你,你也不会答应的是吗?”

    不等弘历说话,凌若已是拍了拍他的胸口道:“好了,去见你皇阿玛吧,不过别将所有事都揽上身,更不要承认轻薄瑕月,此乃大忌,左右英格只是要将瑕月塞到你身边,你用什么借口说服皇上,他不会管,也管不了,所以待会儿见机行事,明白吗?”

    弘历点头道:“儿臣知道该怎么做,请额娘放心。”

    午后的秋阳被浮云遮蔽,不再那么刺目,弘历一路来到养心殿,却得知胤禛并不在养心殿,而是去了御马监。

    折路而去,果然在御马监看到了胤禛的身影,他连忙过去请安,胤禛看着心情甚是不错,抚着一头毛色纯黑的马匹,不过那匹马显然不喜欢人家碰它,反应很激烈,马蹄不住地在地上刨着。

    看马的小太监满脸紧张地道:“皇上,这匹马还未驯服,野性甚重,您小心一些,千万不要伤了龙体!”

    弘历在一旁试探道:“皇阿玛喜欢这匹马吗?”

    胤禛微微一笑道:“此马日行千里,是难得的良驹,只是野性重了些,性子又极烈,这一路上不断有人想要驯服它,包括宫中的侍卫,都没成功,反倒是弄伤了不少人。”顿一顿,他道:“如何,你有没有兴趣试试?”

    “儿臣?”弘历有些惊讶,在盯了那匹桀骜不驯的黑马片刻后,点头道:“儿臣愿意一试。”

    胤禛笑笑,命小太监将那匹马给放了出来,然后所有人都退开一大段距离,只留下弘历与那匹马在场中,为了安全起见,众太监在四周架起临时的铁栏,以防那马奔走伤人。

    在他们准备妥当后,弘历一个踏步,跳跃而起,想要跨上马背,但那匹马很是狡猾,弘历刚有所动作,便转头向另一边奔去,令他扑了个空。不过弘历怎会轻易让他逃脱,疾步追上,再次单足点地,这一次,算准了它逃走的距离,没有再落空。

    当弘历落在马背上时,周围看着的人不自觉咽了一口唾沫,神色比刚才更加紧张,因为这种时候,才真正是驯马的开始。

    果然弘历一落到背上,那匹马就跟发了疯一样,四足乱颠,不断想要将弘历从背上颠下来,弘历则死死拉住疆绳,挟住马腹,好几次身子都快碰到地了。

    四喜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小声道:“皇上,要不要让人去帮帮四阿哥,万一真出些事,可是麻烦了。”

    胤禛盯着场中的弘历与那匹马,道:“不必,朕看弘历还可以应付。”

    见胤禛这么说了,四喜只得无奈地站在一旁,而场中,那匹马还在不断地发颠,几次想要奔跑离此处,都被那些铁栏挡了下来。

    一次又一次的颠簸都没有将背上的人颠下来,黑马突然安静了下来,这个情况令众人心中一喜,以为那匹黑马已经被驯服了,但弘历却丝毫没有放松,甚至比刚才更加慎重,双手双脚死死抓着马,整个人身体都平贴在马背上,没有一丝空隙。

    果然,那匹马在短暂地停顿了片刻后,前蹄开始不断刨地,下一刻,低着头朝拦着它去路的铁栏冲去,这些铁栏差不多有半人高,平常情况下,那马是越不过去的,但如果速度快到一定程度……

    当那匹黑马来势汹汹地奔来时,站在铁栏外的人已经慌忙退开,唯恐它真的冲出来。

    “孽畜!”在黑马准备跃起的时候,弘历一手勾住它脖子一手握掌为拳,用尽剩余的力气狠狠打在它背上,黑马吃痛之余亦被打乱了奔跑的节奏,虽然依旧跃起,却未能如愿跃出那道铁栏,依旧被困锁在里面,在又一阵颠簸后,黑马终于耗尽了所有力气,无力地跪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对于背上的人,它已经没力气赶下来了,而这也意味着这匹黑马被驯服。

    直到这个时候,弘历才松发酸软的手脚,从马背上下来,这个时候,胤禛已经命人撤去了铁栏,弘历来到胤禛面前,单膝跪地道:“儿臣幸未辱命。”

    “做的不错。”胤禛含笑点头,随后对四喜道:“待会儿将马送去宝亲王府。”

    “奴才遵旨。”在四喜答应后,胤禛转身离开了御马监,而弘历一直紧随其后,在将要走到养心殿的时候,胤禛侧目道:“怎么,还没想好怎么跟朕说吗?”

    弘历一怔,下意识地道:“皇阿玛怎么知道儿臣有话要说?”

    “若是无事,你怎么会去御马监?”胤禛笑一笑,道:“行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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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五十七章 五贝勒府

    第一千六百五十七章五贝勒府

    “是。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弘历微一咬牙,道:“儿臣知道皇阿玛已经责令那拉瑕月出家,儿臣此来,是恳请皇阿玛收回成命的。”

    “收回成命?”胤禛怪异地看着弘历,“那拉瑕月冤枉你轻薄她,又在朕面前诸多谎言,朕只命她出家,已是轻罚了。而且你明明很厌恶她,如今却要朕饶恕她,这是何道理?难不成真是你轻薄了人家?”

    “不是!”弘历连忙否认,旋即道:“其实英格大人刚刚去过儿臣府中,与儿臣说了许多话,也知道原来瑕月格格一直倾慕儿臣,一心想要嫁给儿臣,所以才会做出那些错事来。”

    胤禛微一点头,负手走了几步,道:“朕不知道瑕月是否当真倾慕你,但在这件事上,她确实错得很离谱,且一直到朕让她出家,都死咬着不肯承认是她诬陷你。”

    “儿臣知道,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英格大人说她自出宫之后,就一直很难过,也很后悔,以泪洗面。英格大人还说若就此由着她出家,只怕她会因心情抑郁,而……”弘历话音未落,胤禛已是道:“所以你就心生同情,专门跑来为她来求情,希望可以免去出家之事?”

    “不止是这样,儿臣还想请皇阿玛赐婚,将那拉瑕月赐予儿臣为侧福晋!”此言一出,胤禛愕然停步,不敢置信地盯着弘历,许久方才道:“弘历,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你要娶那拉瑕月?之前她可是将你污蔑的不轻啊!”

    “是,瑕月本性不坏,只是走偏了路,再加上英格大人一再恳求儿臣,儿臣实在于心不忍,所以才冒昧向皇阿玛提出这个要求,还望皇阿玛应允!”天知道弘历费了多大的劲,才让自己说出这番言不由衷的话来。

    胤禛肃然盯着低垂着头的弘历,道:“弘历,你实话告诉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明明就不想娶那拉瑕月,甚至于朕此刻在你脸上还看到了一丝不愿。”

    弘历没想到胤禛会看出这一点,心下微慌,勉强定了定神后,他道:“儿臣不敢隐瞒皇阿玛,确实有一丝不愿。”

    他这句话令胤禛越发不解,“既是这样,还来求朕赐婚?”

    弘历跪下道:“儿臣知道皇阿玛已经命宫中的人不许谈论此事,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朝中诸位大臣早晚会知道这件事,到时候定然是相信那拉瑕月的人多,认为皇阿玛私心偏帮儿臣,从而对皇阿玛有所不满,到时候事情很可能会越闹越大,甚至不可收拾,所以儿臣……”

    “所以你今日来求朕?”胤禛的语气虽然还是与刚才一样冷淡,但眸中却是多了一丝温情,他道:“其实理在你这一边,并不需要怕那些大臣说什么。”

    “儿臣知道,但现在正值推行新政之际,皇阿玛烦心之事已是多不胜数,儿臣实不愿再给皇阿玛添麻烦。”

    这一点胤禛没有否认,在以浙江与河南两地为试点推行新政后,很快就闹出不少事来,虽然李卫与田文镜都压着没有上奏,但胤禛为了及时得知新政推行的情况,将原先盘踞在京城的密探派了出去,随时探听消息。

    胤禛沉吟片刻,道:“你当真想好了?那拉瑕月虽小小年纪,但朕观她并不单纯,心思很多,并不是合适的侧福晋人选。”

    弘历用力点头道:“是,儿臣已经想清楚了,求皇阿玛应允。”

    “既然如此,朕就允你所求,起来吧。”胤禛的答应令弘历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多谢皇阿玛。”

    胤禛拍一拍他的肩膀道:“朕知道你喜欢富察家的秀女,到时候,朕一定下旨赐婚,让你同时迎娶嫡侧福晋。”

    至于英格会不会答应让女儿做弘历的侧福晋,根本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只要英格还有几分自知之明,就该明白瑕月能够摆脱出家的命运,并且嫁给弘历,已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若还心有不满,他不介意让那拉瑕月滚去慧安寺。

    事情,到了此刻,已可算是尘埃落定了,弘历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另一根弦却是繃得更紧。在出了紫禁城之后,弘历并没有立刻回宝亲王府,还是策马去了五贝勒府。

    在来到五贝勒府门口时,弘历的心一下子忐忑起来,虽然已经想好了说辞向弘昼解释,但依着弘昼当时在承乾宫的那番表现,他并没有把握,一定可以说服弘昼,尤其还是在他将娶那拉瑕月为侧福晋的情况下。

    守门的护卫认得弘历,看他走过来,连忙行礼唤了声“宝亲王”,弘历微一点头道:“你们家贝勒爷可在府中?”

    “回宝亲王的话,贝勒爷在府中,请容卑职先进去通禀一声。”这般说着,守卫走了过去,过了约摸一柱香的功夫,他出来殷勤的笑道:“宝亲王,我家贝勒爷请您进去,他此刻正在书房。”

    弘历点点头,他对此很熟悉,不需要人引路便来到了书房,守在门口的小厮,在打个千儿后替他开了门。

    书房中,弘昼正在泡茶,淡淡的茶香弥漫在屋中,这是弘昼的习惯,虽然府中有许多下人,但他还是喜欢自己泡茶,按他的说法,自己泡出来的茶才最合忽口味。

    弘昼知道有人进去,但他连头也抬一下,只专注于手中的茶,直至泡好后,方才端起一杯递到弘历面前,“尝尝看,味道如何。”

    弘历盯着眼前的茶,迟迟没有伸手去接,眼里充满了怀疑与不解。若弘昼见面就打他一拳或者将他骂个狗血淋头,他一点都不会奇怪,可现在却是请他喝茶,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怎么,怕我在茶里下毒吗?”弘昼话音刚落,弘历便接过茶一口饮尽,当茶水流落喉间后,弘历的眸光渐渐亮了起来,嘴角一勾,道:“若我重信任的五弟,下毒要取我性命,我无话可说,不过显然你并没有这个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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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五十八章 手足

    听着他这句话,弘昼嘴角慢慢往上扬,直至勾勒成一丝隐晦的笑意,自己随手端起一杯茶,却不喝,只是盯着透亮的茶汤道:“你轻薄了瑕月,将她害得那么惨,却以为我不会害你性命,四阿哥,你是否有些太天真了?”

    “或许吧,但我更相信自己的感觉。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说到这里,弘历已经彻底没有了刚进来的忐忑,随意坐在椅中,似笑非笑地道:“你准备戏演到何时?”

    弘昼亦坐了下来,故作不解地道:“四阿哥这话我不太明白,什么演戏?我演什么?”

    “还在装!”弘历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若真生气,就不会这么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泡茶了,尤其是看到我这个仇人后,还请我喝茶。以前你只要心里稍有些不痛快,泡出来的茶就会又苦又涩,怎可能像现在这样清甜可口,而且泡的还是我最常喝的白茶,很显然你根本就是在等我。”说到这里,他道:“怎么了,还打算叫我四阿哥吗?“

    弘昼不再解释自己脸上的笑意,在弘历对面坐下道:“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四哥也。”

    “好了,现在可以把实话说出来了吧,明明当日你在承乾宫很生气,后来是怎么想通的?”弘历好奇地问着。

    弘昼打玩着手中的茶盏道:“其实在承乾宫的时候我就已经想通了,当时四哥你骂我说我为了一个女人,连这么多年一起长大的情谊都不顾了;正是这句话让我清醒过来,当我抬头看着梁上的彩画时,与四哥的点点滴滴在我脑海中闪过。是啊,我与瑕月认识不足几日,相见不过数面,与你却是认识了一辈子,小时候你为我出头,为我打架,若是连你也信不过,那这世上,便再没有值得我信任之人。所以,在那个时候,我就相信,你没有轻薄瑕月。”

    弘历欣然的同时,也奇怪地道:“既然你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为何还要做出那番姿态与我翻脸?”

    弘昼一弹手中的茶盏道:“那拉瑕月存心挑拨你我兄弟,我若不装出那番样子,又怎让她以为中计,从而继续演下去呢?”

    他的话令弘历哑然失笑,指着他道:“你这个家伙,一下子竟是打了这么许多算盘,倒是将我这个四哥瞒得好苦啊,若非我今日来这一趟,你是否还准备继续瞒下去。”

    “四哥知道,我是从来不骗你的,就算今日你不来,改日我也会去找你说清楚这件事。只是我真没想到,瑕月会是这样一个人,且还装得那样好,若她污蔑的不是四哥,而是别人,我真会中他的计。”说到这里,弘昼神色变得黯然不已,显然瑕月的欺骗始终令他心里不好受,毕竟这是他多年来第一个喜欢的女子。

    弘历何尝不知他心中的苦闷,安慰道:“能够早些看清她的真面目,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

    除了点头,弘昼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好一会儿,他方才振起几分精神道:“对了,那件事后来怎么处理了?”

    “皇阿玛对那拉瑕月的为人也有所察觉,责令她出家。但英格抓着明玉之前写我的信,要胁我求皇阿玛收回成命,并纳瑕月为嫡福晋;若是我不答应,便将明玉的信公诸于众,到时候明玉就会落得一个私会阿哥,不守妇德的名声,到时候明玉就算活着,这一辈子也毁了。”

    弘昼听得大为皱眉,急切地道:“四哥你答应了?”

    弘历点点头道:“是,不过不是嫡福晋,而是侧福晋,皇阿玛那边也已经点头了,赐婚旨意这几日就会下来。”

    “英格父女明显暗藏阴谋,四哥你怎么可以中他们的计呢!”话虽如此,弘昼也明白,要弘历眼睁睁看着心仪的女子名节损毁,甚至失去性命,是万万做不到的。

    “放心吧,我与额娘商量过,娶瑕月未必就一定是坏事,说不定可以通过她反向知道英格的举动,而且不是还有你吗?你戏演的那么好,若是不演下去可是浪费了。”

    “四哥这个主意可真是打得好,我是无所谓,左右戏已经演到这份上了,但四哥你真的没关系,你根本不喜欢瑕月,而且她心机又那么重,只怕四哥未必能够驾驭得了她。”

    听着他这话,弘历失笑道:“放心吧,没事的,而且现在事情已定,也不能再更改了。”不等弘昼再说,他起身道:“好了,我该走了。”

    弘昼有些意外地道:“这么快,不留下来用过晚膳再走吗?”

    “现在英格他们以为我们兄弟翻脸,若我留下来用晚膳岂非把实情都告诉了他们,不止如此,之后我们兄弟都不能再这样明着接触了,有什么事让人送信给我,知道吗?”

    弘昼点点头道:“行了,我有分寸,四哥慢走。”

    就像弘历说的,赐婚旨意没几日便下来了,除了弘历的两位福晋之外,胤禛也为弘昼指了一位嫡福晋,吴扎库氏,乃是副都统五什图之女。

    而在表面上,因为瑕月即将嫁给弘历,两兄弟之间的关系越发疏远,哪怕偶尔说了几句,也是剑拔弩张,没有什么好言语。

    对于委身为侧福晋,瑕月无疑是不甘的,但她没有办法,左右她并不爱弘历,只是觉得以自己的家世容貌却要屈于明玉之下,不甘心罢了。

    相较于她,另一个人更加纠结,此人便是明玉,若是在瑕月事情之前,她接到这份旨意会很开心,但现在只要一想到弘历当时的作为,她就……

    当初她愿意嫁给弘历,不是因为他阿哥的身份,而是因为他这个人,可现在这个理由似乎不存在了,那么,她还要嫁吗?

    她不愿,但圣旨已经下了,就算她再不愿也没办法,抗旨是死罪,不止她会没命,家人也会出事。

    正自困扰之时,门突然被人推开,但进来的并不是负责教她们规矩的嬷嬷或理管事姑姑,而是凌若。

    她连忙起身行礼,“奴婢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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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五十九章 水月

    “不必拘礼,坐着吧。”在这样的说话间,凌若拿起摆在桌上的圣旨,这份圣旨是她看着胤禛写的,就算不看也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本宫看你好像很烦恼的样子,可是因为这份圣旨?”

    明玉勉强笑道:“不是,是奴婢这几日没睡好,所以有些头疼。”

    “是吗?可是本宫听说这几日弘历来见你,你都借故推辞,不肯相见,你这样子,将来要怎么与弘历共度一生?”

    面对凌若的质问,明玉轻咬下唇,犹豫着如何回答,而她这个表情,已经告诉了凌若答案,“你还是对弘历有所误会?”

    见凌若说起那件事,明玉大着胆子道:“当日的事是奴婢亲眼所见,奴婢并不以为是误会。”

    凌若微微一笑,抚着水秀的手在椅中坐下,“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本宫却以为很多时候就算亲眼所见,也不见得是真实。本宫知道,这样说,你肯定会以为本宫是护着自己儿子,但事实如此,本宫并没有说谎话骗你,反倒是你的好姐妹,嘴上甜蜜,实际上却没有一句真话。”

    明玉怎会不明白她是在说瑕月,正要反驳,凌若忽地道:“其实本宫也知道你现在听不进去,不过日久见人心,终有一日,你会明白那拉瑕月是一个怎样的人,而弘历又是一个怎样的人。总之,既然圣旨已定,你就将之前的事放在一边,好好收拾心情,准备一个月后的大婚。还有一件事你要明白,弘历远比你以为的更加在乎你,为了你甚至可以委屈自己。”

    “奴婢不明白娘娘的意思。”对于明玉的不解,凌若没有多加解释,而是道:“本宫知道你娘家在远方,马齐这边又出了些事,顾不了你太多,身边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所以等到你大婚那日,本宫会让水月跟在你身边,侍候你。”

    这话一出,莫说是明玉,就连水秀也是大吃一惊,因为之前凌若根本没有提过要让水月去跟明玉,不知为何会有这样一个决定。

    明玉在反应过来后,连忙推辞道:“水月姑姑是娘娘身边的人,奴婢如何敢夺爱,还请娘娘收回成命。”

    “这件事本宫已经定了,不会更改的,而且本宫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这般说着,凌若不再与之多言,起身道:“你既是头疼,就好生歇着吧。”

    “奴婢恭送娘娘。”明玉神色复杂地目送凌若离去,今日这位贵妃说的话是一半一半的,令她听得不是很明白。

    而在出了钟粹宫后,水秀忍不住问道:“主子,您真要让水月出宫去跟着明玉小主?”

    凌若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问道:“你觉得不好?”

    “也不是说不好,只是一来水月跟在主子身边那么多年了,只怕舍不得离开;二来,看明玉小主刚才的样子,对主子还有四阿哥显然不太相信,在这种情况下,她恐怕也不会信任水月。”

    “本宫从没有想过要她信任水月,本宫只是要水月看着她而已。”

    “可是……”水秀还待要说,凌若已是道:“好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本宫也是时候将这件事告诉水月了。”

    待得回到承乾宫,水月正与安儿两个扮鬼脸给才四五个月大的嘉柔看,将她逗得不时咯咯笑,两只小胖手挥舞个不停。

    看到凌若进来,嘉柔朝她伸着手“啊啊”的见着,她虽然还小,却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也认识凌若这个额娘,所以每次看到她,都会主动伸手要她抱。

    凌若除下手里的护甲之后方才抱起了嘉柔,将那个小小的身子与自己相贴时,凌若脸上尽是温慈的笑意,这个孩子长到现在,已经与寻常孩子无异了,若是不说,谁都看不出她早产,且曾在胎里中过毒。

    “主子,现在小公主越长越可爱了,还特别爱笑。对了,刚才奴婢看她笑的时候,下颌似乎有一小点白点,不知是不是长牙了?”

    一听水月这话,凌若连忙仔细看嘉柔的小嘴,果然在她又一次笑的时候,看到下颌的白点,抚着她白嫩的脸颊道:“昨儿个皇上才问过本宫嘉柔有没有长牙,想不到今天就长了,本宫记得弘历到半岁时才长,想不到她比哥哥早了这么许多。”

    在嘉柔脸上亲了一下后,凌若将她交给嬷嬷抱着,叮嘱道:“小公主现在长牙了,比平常口水要流得多,你们仔细一些,若有口水流出来就赶紧替她擦去,否则小孩子皮肤嫩,下巴很容易发红的。”

    在嬷嬷走后,水月正要出去做事,凌若将她唤住道:“水月,你且先别走,本宫有话与你说。”

    水月有些奇怪地停下脚步,道:“主子可是有事吩咐?”

    “还记得之前那个姜大夫吗?”在凌若话音落下后好一会儿,水月才反应过来这位姜大夫是何方神圣,赦然道:“要不是主子提起,奴婢都要忘了这个人了。”

    凌若笑一笑道:“虽然最近宫里因为瑕月的事,闹得乌烟瘴气,不过这件事本宫可是没有忘。”

    水月心中感觉,试探着道:“那**斋……”

    “有了姜大夫的供词,还有那些人来历不明的巨额银子,前些天顺天府尹已经受理了毛大毛二他们的诉讼,而昨日,此事已经有了新的判决。”在水月期盼的目光中,她说出了那个让所有人的都高兴的答案,“顺天府尹判定那些人脸上的伤不是**斋的胭脂水粉引起,而是他们蓄意诬陷,所以这些人全部收押,并且取谛了姜大夫的医馆,**斋随时可以重开了,毛大毛二还有阿意他们已经在重新选址,相信过不了多久,**斋这个牌子就会重新在京城开张,而这一次,本宫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它。”

    “多谢主子!”水月哽咽地跪下叩谢,除了磕头,除了这句话,水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此生能够跟着凌若这个主子,是她最大的幸事。

    “当初**斋是因为本宫才被人陷害的,如今助它重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你若真想谢本宫,就帮本宫做一件事。”

    “请主子吩咐。”水月根本没有问是什么事,因为在她心里,只要是凌若交待的事,她都会尽一切努力去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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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六十章 千万不可动情

    凌若微一点头,道:“本宫要你去明玉身边,成为她身边的管事姑姑。”

    当水月终于从这句话的愕然中惊醒过来时,却是慌张不已,“主子无缘无故地为什么要让奴婢去明玉小主那里,是否奴婢哪里做错了事,您与奴婢说,奴婢一定会改,求您别不要奴婢。”

    “傻丫头,你想到哪里去了,本宫若真的不要你,又何必费那么大的心,替**斋洗清冤屈。”凌若在扶起她后,道:“依着皇上的旨意,明玉与瑕月会一起嫁给弘历,同在一府中,你说以瑕月的性子会怎么做?”

    水月对瑕月甚是厌恶,想也不想便道:“自然处处与明玉小主争抢了,她可不会念什么姐妹情。”

    “不错,而明玉偏偏又对她没有任何防备,甚至拿她当亲妹妹一般看待,哪怕本宫再三提醒,她也听不入耳。但这是弘历在意的人,本宫不希望她受到伤害,所以思来想去,唯有派一个信得过的人去看着她,更看着那拉瑕月!”

    虽然明白了凌若的打算,水月仍是有些不太情愿,“可是奴婢没想过要离开主子身边,奴婢想要一辈子侍候着主子。”

    “你已经侍候了我二十余年了,够了,而且说你就算去了宝亲王府,也可经常入宫来看本宫,只要本宫在这承乾宫一日,这里就永远是你的家。”凌若抚着水月的脸,眼圈微红,“不要这样,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再说我们又没有真的散,对不对?”

    水月点点头道:“奴婢知道,不过奴婢始终是一个下人,而那拉瑕月是侧福晋,明玉小主又是个心软的,只怕凭奴婢一人,难以护她周全。”

    “明玉这孩子终归是涉世未深,再加上那拉瑕月演技太好,将她完全蒙在鼓中,不过纸包不住火,终有一天她会明白。而你,不错,是下人,却是本宫派去的下人,动你也就是动本宫,相信那拉瑕月没这个胆子,这一点你尽可放心。”

    “奴婢定会不负主子所托。”这般说着,水月不放心地道:“只是奴婢不在主子身边,主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主子身子不好,千万不要累了,还有皇后那头也要小心,可别让她再出来兴风作浪了。”

    她这个样子令凌若又感动又好笑,轻拍着她的手道:“你这是做什么,又不是立刻让你走,而且你这话说的好像生离死别似的,本宫可是不爱听。”

    水月也知道自己说的有些过了,低头笑着不再说话,不过心中那丝不舍是抹不去的,不说她,其他人亦是如此。

    一个月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已是到了九月十九,礼部为弘历拟好的日子,早在大婚前一日,水月就陪着明玉回到了马齐府中,在此之前,秀女已是遴选完毕,总共留下了五名秀女,分别册为答应与常在,至于贵人,就一个都没有,不像雍正二年,还册了两名贵人,可见胤禛对这一次选秀根本不上心,挑选秀女,也仅仅只是为了充数。

    英国公府,英格看着换上新娘服饰的瑕月,神色凝重地叮嘱道:“阿玛听说熹贵妃将身边的水月派去服侍明玉,不必猜,定是有心针对你,所以你嫁到宝亲王府后,一定要格外小心,别让那个女人抓了你的把柄。”

    瑕月娶过婢女递来的唇脂,抿了抿唇,令双唇显得更加娇艳饱满后,方才道:“阿玛放心,不过是一个丫头罢了,又不是熹贵妃自己,若让她抓到把柄,那我这十几年真是白过了。”

    “阿玛知道你心思缜密,远胜于你姐姐,还是要小心再小心,毕竟你可是一人在宝亲王府,四阿哥与熹贵妃又对你不满,必然会针对你。”

    瑕月自信满满地道:“女儿知道,不过女儿手上不是还有富察明玉这张王牌吗,只要女儿将她抓得死死的,弘历也奈何我不得。”

    “你说的也是,从小你做事就特别有分寸,远胜于你姐姐,所以当初……”不等英格说下去,瑕月已是接过话道:“所以当初阿玛和姑姑就将姐姐许配给二阿哥,让她做安安稳稳的二阿哥嫡福晋,而我就要嫁给四阿哥,做他的侧室不说,还要让他与五阿哥反目。”

    英格并没有就这个话解释什么,只是道:“你这是在怪阿玛?”

    “女儿怎敢。”话虽如此,但瑕月心里并非一丝怨意都没有,她视别人为棋子,但她自己何尝不是英格手中的一枚棋子,用来分化弘历与弘昼,并且成为弘历身边的眼线,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英格哪会看不到她眼中的那丝哀怨,无奈地道:“阿玛也是没办法,这段时间,咱们家族一直处于劣势,二阿哥不得皇上看得,被迫去了河南,你姑姑又被禁足,连后位也随时会废。若是再由着钮祜禄氏一族的人弄下去,咱们家族早晚在朝中没有了立足之地。若是有选择的余地,阿玛又怎么忍心让你去宝亲王府受苦。”

    瑕月微低了头道:“女儿明白阿玛的难处,所以一直以来阿玛说什么女儿就应什么,不过有一件事女儿始终不明白,若到时候四阿哥失势,女儿又该如何,跟着他一道穷困潦倒吗?”

    英格连忙道:“胡说什么,你是阿玛的女儿,又牺牲这么多为阿玛做事,阿玛怎么可能不管你,若真到了这个时候,阿玛立刻让四阿哥写休书,还你自由,待得二阿哥登基之后,阿玛会求她封你为镇国公主,再为你重新择选额驸,到时候天下男子任你挑选,好不好?”

    听到这话,瑕月终于放心了,露出一丝笑道:“多谢阿玛,阿玛待女儿真好。”

    英格点点头,拿起一旁的喜帕交到瑕月手中,“你是阿玛女儿,不待你好又能待谁好,至于现在,就先委屈你了,万不要误了咱们之前的计划,更不要将自己真的当成宝亲王府的人,明白吗?”说到最后一句,英格神色异常凝重,他同样有忧心之事,连着那喜帕一并握了瑕月的手道:“有一件事你一定要记住,你嫁给弘历只是一个计策,哪怕将来与他同床共枕,生儿育女,同样是一个计策,并不是真正的夫妻,所以,千万不要对他动情,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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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六十一章 嫡庶有别

    瑕月嗤笑道:“阿玛,你当女儿是三岁孩童吗,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对四阿哥动情,除非女儿在自寻死路,这个你你实在大可放心。”

    英格不放心地道:“你现在自然不会,只怕将来日子久了,或是有了孩子,你的心思就会动摇。”

    “女儿可以向您保证,绝对不会。”说罢,瑕月将喜帕覆在头上,遮住了她那张唯美的容颜,声音从喜帕下传来,“吉时快到了,阿玛,咱们出去吧。”

    英格点点头,虽然还有些不放心,但他已经提醒到这份上了,相信瑕月会懂得控制自己的感情,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在上花轿的时候,喜娘说了一堆吉祥话方才让人起轿,往宝亲王府行去,在走到半道时,遇到从马齐府上抬出来的轿子,两顶花轿并排抬往宝亲王府。

    到了那边,弘历已是在府门口等候,先后踢了轿门后,然后由两位喜娘背着进到府中,宾客都已经到了,只等拜过天地进了洞房之后,便可开席。

    “阿罗,可有看到五阿哥?”在双脚落地时,瑕月轻声问着跟随了自己多年的侍女。

    阿罗得了话不动声色地看了一圈宾馆,轻声道:“格格,并不曾看到五阿哥。”

    喜帕下,瑕月的唇角微微翘起,这个五阿哥还真是好哄骗,稍稍使一些手段便让他认定四阿哥轻薄自己,与四阿哥翻脸,而今更是连成亲这等大事都不来。

    不过这正合她意,弘历与弘昼之间的矛盾越深,阿玛拉拢弘昼为已用就越容易,到时候弘历孤身一人,看他还能得意到何时。

    “吉时已至,请……”小郑子话刚说到一半,外头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熹贵妃驾到!”

    一听得这个声音,不论是弘历还是众宾客,皆连忙起身,拍袖跪下,恭谨地道:“参见皇上,参见熹贵妃!”

    胤禛与凌若相携而来,胤禛今日心情甚好,抬手道:“这不是在朝堂上,众位卿家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谢皇上!”待得谢恩过后,弘历快步迎上来,满脸惊喜地道:“皇阿玛与额娘怎么过来了,之前没听说起,儿臣还以为不会来了呢!”

    胤禛笑道:“今日是朕儿子大喜之日,朕怎么能不过来,而且若不来这一趟,你额娘定会引为终身之憾的,说不定还会三天两头的埋怨朕呢!”

    凌若在一旁道:“明明是皇上主动说要来的,临到头却怪到臣妾头上,这是何道理?”

    胤禛笑而未语,见众人都站在那里不敢动,逐道:“吉时到了没,若到了的话,就赶紧行礼吧,别傻站着了。”

    弘历最先反应过来,连忙道:“是,请皇阿玛与额娘上坐。”

    不用弘历吩咐,惯会察言观色的小郑子已经小步出去让战战兢兢缩在一旁的喜乐队再次吹了起来,有了这些声音,场面顿时变得热闹起来,将拘束感冲淡了不少。

    正当弘历牵过喜娘递来的两条红绸带,准备一起行礼拜堂时,凌若看了一眼胤禛,抬手道:“慢着,本宫记得有规矩,若遇同时纳娶嫡庶福晋时,因嫡庶有别,理应先与嫡福晋拜堂,然后再是侧福晋。弘历,这个你似乎忘了。”

    凌若说的不错,确实是有这么一条规矩,但一般而言,能成为侧福晋的家世都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一般为了顾着侧福晋那边的颜面,礼都是一起行的,当初允礼迎娶的拂樱与孟氏时就是如此。至于那个规矩尽乎尘封,要不是凌若提起,众人都已经忘记了。

    虽然发生在钟粹宫的事,被胤禛及时压了下来,但坐在这里的宾客哪一个不是在朝中有几分份量,多少听到一些风声,眼下又看到凌若故意将那条尘封的规矩搬了出来故意为难,更加肯定了几分。

    弘历本就不愿娶暇月,如今听得凌若这么说,自然乐得守规矩,当下将瑕月那条红绸带交还给喜娘,示意她扶瑕月退到一边。

    喜娘陪了笑脸道:“侧福晋,请暂且退开一些,待嫡福晋行完了礼,咱们再行礼。”

    阿罗咬着嘴唇不肯退步,这样做就是要格格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出丑,自认比富察明玉矮一头,虽说这是事实,但总让人有些不能接受。

    这个时候,喜帕下传出了瑕月清凉的声音,“阿罗,扶我去旁边,别挡了王爷与嫡福晋行礼。”

    见瑕月开了口,阿罗只得与喜娘一起扶了她去旁边,看着弘历与富察明玉先行拜堂成亲。

    看到弘历与明玉一道向自己磕头,凌若心中感慨不已,等了十七年,盼了十七年,终于盼到弘历成家,以后他不止是自己的儿子,更是别人的夫君,将来还会是一堆孩子的阿玛。

    十七年光阴转瞬即过,犹如白驹过隙,回想起来,弘历小时候的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在赏下东西后,弘历又与瑕月一道过来行礼,这一次,弘历脸上的表情可是比刚才僵硬多了,夫妻对拜后立刻就松开了红绸绳,任由其掉在地上,还是喜娘打着圆场捡了起来,随后又说了一堆吉祥话,送几位新人入洞房,待弘历再出来时,席宴正式开始,这一夜君臣同乐,共同畅饮,直至宫门将关时,方才离去。

    凌若陪着胤禛一道坐在马车中,静静听着车轱辘滚过青石板的声音,不知驶出多远,胤禛忽地道:“弘历似乎有些不情愿娶那拉瑕月,可之前是他自己跑来央求朕收回成命的,真是奇怪,若儿,弘历可有与你说过什么?还有今日弘昼也不曾来,朕问了弘历,说是弘昼突然腹痛,所以不能来。”

    “弘历只说不愿看到皇上因为这件事而再次与朝臣站在对立面,旁的就没有什么的。”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凌若心中颇为内疚,相对于胤禛的坦然,她隐瞒了许多,虽然更多的是为了胤禛好,为了朝局的稳定,但终归是有些对不起胤禛。

    “不过弘历已经十七岁了,且又成家立业,臣妾相信弘历会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这一点皇上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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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六十二章 洞房

    “你说的也是。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夜风吹起车帘,带着深秋的寒意,胤禛搓一搓手道:“好快,又要过冬了,再过几个月,朕便又要老一岁了,想着这一年年叠加的年纪,真是有些怕。”

    凌若揽着胤禛的手臂温言道:“不是有臣妾陪着您吗,一年也好,十年也罢,都有臣妾陪您一起老去。”

    她的话令胤禛神色微微一笑,握紧她的手道:“朕知道,朕只是担心,在朕有生之年,不能做完想做的事。”

    凌若神色微黯,她知道胤禛身子不好,虽然有太医经常调理,但还是常感到胸闷气短,有时候半夜还会咳嗽醒,远不能与以前相提并论,但这些话她如何说得出口,只能安慰道:“皇上勤政爱民,上天一定会厚待皇上的。”

    胤禛笑笑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凌若的手不松开,若说除了万里江山之外,还有什么是他舍不下的,无疑就是身边的女子……

    马车远远驶去,离宝亲王府越来越远,而在胤禛他们离去后不久,宾客也一个个相继告辞,弘历勉强撑着酒意将最后一位客人也送出去后,终于忍不住晕眩之意,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王爷!”小郑子见状赶紧就要上去扶,但有一个人比他动作更快,搀了弘历起来,“王爷,你要不要紧?”

    弘历醉熏熏地摆手道:“没事,我没事!”

    小郑子认出扶了弘历的人,正是刚才一直站在那拉瑕月身边的人,记得似乎叫阿罗,她应该在后院陪着那拉瑕月才对,怎么跑到前院来了。

    奇怪归奇怪,眼见阿罗扶着弘历要走,他连忙上前道:“王爷由我扶着就是了,不必劳烦阿罗姑娘,你去侍候侧福晋就可以了。”

    “我虽是侧福晋的人,但既然来了这王府,就是王府的人下人,哪里有劳烦二字。”这般说着,阿罗双手一直不曾松开,反而扶得更紧,“我扶王爷回后院就是了,你去忙吧,对了,我刚才看到厨房那边有人在找郑公公你呢!”

    小郑子指了自己诧异地道:“找我?什么事?”

    “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是刚才肚饿想去找点吃的时候,正好听说那边的人说要找您问点事,您还是赶紧过去吧,王爷这头有我顾着就行了。”

    小郑子眼珠子急转,道:“这个……这个不太好,还是我扶王爷去后院吧,厨房那边想必也没什么急事,晚点过去不打紧。”

    这个小郑子还真是不好打发!

    阿罗在心底暗骂一句后,堆着笑容道:“郑公公这样说,可是不放心我?”

    “哪里会呢!”小郑子打着哈哈道:“不过王爷一直是由我侍候的,换个人只怕会不习惯。”

    阿罗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是怕王爷不习惯,还是怕我不送王爷到嫡福晋那里去啊?”

    小郑子打着哈哈道:“哪有这回事,阿罗姑娘误会了。”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阿罗已是道:“既然是误会,那就由我扶王爷进去吧,放心,我一定会扶王爷去嫡福晋那里,不会出错的。”说罢,她对醉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的弘历道:“王爷,咱们进去吧。”

    眼看着她扶了弘历往后院走去,小郑子不知该不该拦着,万一要是真扶到侧福晋那里去了,可是不好,可刚才那个阿罗又将话堵得死死的,让自己连点空隙都钻不到。

    思来想去,小郑子决定还是悄悄跟着,万一阿罗真的搞鬼,也好及时阻止,毕竟这可是大婚第一夜,要是歇在侧福晋那里,嫡福晋可是要遭人笑话了。

    且说阿罗扶了喝多的弘历进到后院后,并没有如之前与小郑子说的那样送去明玉那里,径直就去了瑕月所在的院子。

    这一幕被尾随的小郑子看在眼中,暗骂了一句,正要走出来阻止,却是与刚才一样,被人抢先一步。

    “你这是要扶着王爷去哪里?”一个声音倏然钻入阿罗的耳中,阻止了她的脚步,回过头来,阿罗认出了来人,是拜堂时跟在明玉身边的人,听说熹贵妃派了身边的水月去侍候明玉,想来就是这个人了,在其身后还跟着两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

    想到这里,她赔着笑脸道:“水月姑姑是吗?我看王爷醉了,便想扶着先去我家格格那里醒醒酒,然后再送到嫡福晋那边去。”

    “不必这么麻烦了,直接将王爷送去嫡福晋那边就是了。”不等阿罗说话,水月已是命身后的两个小丫头走过去。

    眼见水月不分因由,直接将弘历抢了过去,阿罗脸色有些难看,“姑姑这样做只怕是不太好吧?”

    水月在凌若身边侍候了那边多年,又怎会被她一两句话吓倒,扫了她一眼道:“大婚之夜,王爷去嫡福晋处洞房,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我真是不知道你所谓的不太好是指什么。”

    阿罗咬着嘴唇沉声道:“但不管怎样,也该让王爷去挑了侧福晋的喜帕才是?”

    “不过是一块喜帕罢了,让人帮着挑就是了,再说王爷都醉成这样了,怎能再跑来跑去,万一磕了摔了,你担得起吗?”水月一番不假辞色又强硬的话,令阿罗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将弘历带走。

    躲在暗处的小郑子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惊动了阿罗,不用问也猜到小郑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她恨恨地跺一跺脚往瑕月所在的院子走去。

    虽然过去了一两个时辰,但瑕月还是与刚进来时一般,静静地坐在床沿,连手都没动一下,听得有人进来,她道:“是阿罗吗?”

    阿罗连忙吸一吸鼻子,走上前去道:“是,格格,是奴婢回来了。”

    听着她的声音,喜帕下,瑕月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可是没能将王爷带过来?”

    “原本事情已经快要成了,偏偏那水月跑出来横插一脚,仗着自己是熹贵妃身边的人,生生将王爷抢了过去。”她没有提小郑子,因为若不是水月的出现,哪怕小郑子出现阻止,她也会想着办法将弘历带进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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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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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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