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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 不惜一切代价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另一边的宅院中,却传来茶盏掼地的声音,英格面色狰狞地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居然让他进了京城,还找到了马齐?你知不知道若让弘历见到皇上,我们所有人都会死,一个不留!”

    暗隼见英格震怒,连忙跪下请罪,随后道:“四阿哥他们事先躲在李荣保的马车中,李荣保是马齐的弟弟,自己也是朝廷大员,他的马车按例不需搜查,所以奴才等人才没有发现四阿哥他们躲在马车中,亏得后面马齐府中的门房发现不对,与他们对峙良久,才让奴才发现。”

    就像布齐之前猜的那样,英格不止派人在各处城门把守,还有许多人扮成平民模样在城中巡看,自然巡看的是这处高官的宅院,否则暗隼也不能这么凑巧地发现弘历。以弘历现在的情况想要直接进宫是不可能的事,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去找相识的官员,让他们带其入宫。这本是英格用来以防万一的招数,没想到真的起了大用。若非这次发现及时,恐怕弘历进了宫他都还不知道,想到这里,英格浑身皆是冷汗,神色凝重地道:“你确定那人就是弘历吗?”

    “是,奴才一直有看四阿哥的画像,再加上之前曾在城门外与四阿哥他们三人交过手,虽然只看到一个侧脸,但绝对不会错。”暗隼回答地极为肯定。

    英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那张狰狞的面容平复下来,但眸中的阴狠之意却越发炽盛,“马齐在知道了弘历的事后,一定会带他们进宫,你现在立刻带人去阻拦,不惜一切代价,定要杀了他们,包括马齐这个老匹夫!”

    暗隼惊讶地抬起头,第一次质疑英格说的话,“大人,现在是白日,又是在京城,我们袭击马齐,必定会弄得人尽皆知,万一皇上派人追查,只怕会查到大人身上。”

    英格何尝不知这是下策,但如今没的时间让他再想上策了,咬着牙道:“我知道,但现在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被怀疑总好过直接被定罪,立刻照我的话去做,若让弘历进了宫,你自己提头来见!”

    “嗻!”暗隼不敢再多话,在他准备退下去时,英格又道:“带足人手,一定要赶在顺天府赶到前,解决这些人,尤其是弘历!”

    在暗隼退下后,英格在厅中来回走了几圈,始终觉得难以心安,但眼下这个时候,他也只能等着暗隼的消息了。

    弘历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走漏,在马齐换好官服后,他们便一起上了马车,徐徐往皇宫驶去。

    在走出没远后,马车便停住了,马齐隔着马车门道:“怎么不走了?”

    马齐等了一会儿,始终没有听到车夫的答话,反倒是四周响起一片尖锐的惊呼声,还有纷乱奔跑的脚步声。

    马齐心下奇怪,推了推车门,不知为何,车门便得极为沉重,与布齐两人合力才将车门推开,而推开的同时,亦听到重物倒地的声音,马齐下意识地往地上看去,却见原来赶马的车夫已经双目圆睁地倒在地上,而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极深的伤口,血水正“咕噜噜”的从伤口处冒出来,想必刚才就是因为他倚在车门上,才会令得车门那么重。

    在惊诧车夫死的同时,马齐也看到了挡在马车前的人,这些人皆一身黑衣,黑巾蒙面,令人无法判断身份,但他们拿在手里的钢刀以及刚刚死了的车夫足以证明他们来意不善。

    马齐忍着心中的惧意,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没有人回答他,因他们来这里不是为了说话,而纯粹只是为了杀人,但他们不说话,有人却是道:“他们是英格派来的人,为的就是阻止我们入宫见皇阿玛!”

    弘历与英格的暗卫打了那么久的交道,在看到那些黑衣人的第一眼便认出来,想不到他们这么小心,依然是走漏了风声,让英格有机会拦住他们。

    马齐不敢置信地道:“英格疯了吗,这是京城,一旦这里闹出人命来,顺天府立刻就会派人前来,他们逃不走的!”

    兆惠神色凝重地道:“他们根本就没有想逃走,这些人是不会怕死的,他们一旦出动,便只有完成任务一个念头。他们是想在顺天府赶来之前杀了我们,所以我们一定要拖到顺天府来,若可以逃出他们的堵截就更好了。”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十几个黑衣人已经冲了过来,弘历迅速接过染血的结绳,抽打着拉车的马往另一边快奔,想要与他们拉开距离。

    他刚一动,那些黑衣人就发现了他的意图,身为头领的暗隼飞跃而起,用力一踩其他暗卫的肩头扑过去,因为弘历只露一只手在车门外,想要一下击杀弘历是不可能的,不过他的目标并不是弘历,而是那两匹马!

    当寒光掠过时,那两匹马已经落得与刚才车夫一样的下场,脖子上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张嘴想要哀嚎,但从嘴里出来的,只有血,下一刻,这两匹生命走到终点的马已然摔倒在地上,没有了它们的马车犹如一座孤城一样,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中,再没有可退可避之处。

    “他娘的,都已经到了京城还不让人消停,真是烦人!”阿桂嘟囔了一句后,迅速跳下了马车,而在经过弘历身边的时候,他再次说了一句话,“有机会的话就赶紧带着老大人逃,只要你活着,我们所有的辛苦就不算白费!”

    兆惠与布齐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拍着弘历的肩膀,他们并非不怕死,但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他们怕不怕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弘历创造离去的机会,让可以将那拉氏一族连根拔起!

    一下了马车,阿桂三人便与那些黑衣人交上了手,他们手中没有兵器在,刚一交手便是处在了下风,但他们却不能退,因为弘历就在后面。

    但不论他们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挡住这十余个人,暗隼在摆脱了布齐的纠缠后,一刀劈在车门上,露出藏身在里面的弘历与马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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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 混战

    弘历盯着暗隼那双冰冷的眼眸,在暗隼重新被布齐缠住时,他对身边的马齐道:“老大人,你自己小心些,若有机会就立刻逃走,然后进宫将我与你说的事告诉皇阿玛。”

    “太子爷,你要去做什么?”马齐一把拉住弘历,慌声问着。

    弘历道:“他们是不会让我离开的,与其一味逃生,倒不如与之拼战,说不定还会有一线生机,相信现在顺天府应该已经得到消息,在赶来的路上,只要我们能撑到那时候,就不会死!”

    在弘历与冲入到战局中时,阿桂情急地道:“走啊,快走!”

    在弘历开口之前,暗隼已经冷声道:“今天你们一个都休想走!”

    他带了那么多人,又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来此,就是要将他们全部截杀,又怎会让他们离开。莫说是弘历几个了,就算是马齐也同样不会让他离开,这是英格事先吩咐的,所以在马齐刚准备离开马车的时候,其中一个黑衣人便杀了过来,亏得弘历反应快,一招攻向那个黑衣人,使得黑衣人为了躲避而没有砍到马齐。

    趁着其他人还没上来的间隙,弘历拼着手臂上挨一把,欺到那个黑衣人面前,一拳打他人手肘上,令他一时间无法握住钢刀,被迫松开,虽然很快便再次握紧,但手中已经没有了刀柄,刀被弘历生生夺了过来。

    有了刀之后,弘历立刻与情况最危极的兆惠会合,将围攻他的两个暗卫bi退,但这个时候,兆惠身上已经多了好几道伤口,幸好都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及脏腑。

    在弘历近乎两败俱伤的打法中,他们终于杀死了第一个暗卫,而兆惠的手里也多了一把钢刀,分别去帮布齐与阿桂。

    之后,又杀了一个暗卫,但他们身上已经负伤无数,尤其是阿桂,到处都是血,分不清是自己还是敌人的。

    暗隼微微皱眉,这些人真是比自己想像的要难缠许多,再这样纠缠下去,说不定真能让他们熬到顺天府官兵的到来,看来得加快速度才行,不过在此之前,得先解决一个人!

    在刚才弘历替他挡住钢刀的时候,马齐已经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他并非贪生怕死,但他很清楚,自己留下来只会成为负累,倒不如赶紧进宫将这件事告诉皇上。

    可惜,有人不愿让他走……

    在马齐身后,暗隼快步追赶而来,很快便与马齐只有数丈之遥,而他的刀亦举了起来,只等距离合适后便一刀斩下,了结马齐的生命。

    兆惠在后面看到,大惊失色,但想去救已经来不及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手里的钢刀掷出去,逼得暗隼要回刀自救。结果也正像兆惠预料的那样,暗隼听到身后的风声,迫不及已回刀自救,格飞了他掷出去的刀,但已经追到马齐身后的暗隼却是抬起一脚狠狠踹在马齐后背,将他苍老的身子踹飞出去,然后犹如一块破布一样,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弘历急红了眼,却无法摆脱身边的那些暗卫,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战况对他们越来越不利,毕竟他们只有四个人,面对的却是数倍于自己的敌人。

    正当暗隼全力扑杀弘历他们的时候,一群官兵出现在远处,正是弘历他们盼望的顺天府官兵,总算是及时赶到了。

    “住手!所有人都住手!”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官员,他一边领人奔过来一边大声喝斥着。

    暗隼紧紧皱起了露在面巾外的眉头,想不到这些官差居然这么快就来了,让他无法顺利击杀弘历等人,若让英格大人知道了,盛怒之下一定会杀了他们所有人。

    这般想着,暗隼眸中的冷意越发强烈,他扑向最重要的弘历,而这一次,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非要在那些人赶到之前杀了弘历不可。

    弘历紧咬着牙咬,与暗隼还有另一个暗卫游斗,另一边的兆惠等人也是一般的心思。

    在这样的坚持中,官兵终于到了近前,那个穿着仙鹤补服官袍的官员见喊了两遍,那些黑衣人都不肯停手后,有些愤怒地道:“去,将他们所有人都抓起来。”

    “是。”随着这声答应,那些随他而来的官兵冲入交战之中,令得战况比刚才更加混乱,但很快,就有另一拨黑衣人赶到,同样冲进了战局,在这些黑衣人出现后,官兵迅速出现了伤亡,鲜血不时四下飞溅。

    而随着伤亡越来越多,官员的脸色亦越来越难看,这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敢在京城杀人不说,居然还敢杀害顺天府的官兵,就简直就是公然与朝廷做对了。

    在他思索之时,在他身边的官差情急地道:“大人,这些黑衣人武艺高强,而且杀人没有丝毫犹豫,我们带来的人本来就不多,这样下去,只怕支撑不住。”

    “立刻再去调人过来,一定要将这群藏头缩尾的家伙抓起来!”官员咬牙说出这句话,随后又指了被弄得支离破碎的马车道:“知道他们袭击的是什么人了吗?”

    “尚未知晓!”他话音刚落,去扶倒在地上的马齐的官差已经惊呼道:“大人,似乎是马齐大人!”

    官员的脸色大变,走近一看,果然是马齐,虽然马齐官居一品,但为人甚是亲切,与如今的顺天府尹又是老友,尚会过来坐坐,所以那官兵才能一眼认出马齐来。

    在确认马齐尚有气息后,官员急切地道:“快扶马齐大人去府衙疗伤,并将这件事立刻告之府尹大人!”袭击行刺当朝一品与普通的厮杀已经是两回事了。

    这个时候,弘历他们也察觉到那些官兵处于下风,再这样下去,一旦让那些黑衣人腾出手来,他们会比刚才更加危险。这个念头不止出现在弘历脑海里,也出现在兆惠三人的脑海里,而随之想到的解决法子就是――逃!趁乱逃离这里,摆脱这些黑衣人的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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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九十六章 撤离

    虽然无法交流,但四个人却极有默契的往四个方向奔去,看到他们逃走,不论是暗隼还是之后带人前来的暗卫头子,都毫不犹豫地往这四人追去,誓要将他们擒拿。

    虽然身体充满了疲惫,但弘历根本不敢停,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停就会被后面穷追不舍的暗卫给抓到,然后一刀捅进心窝子里。他好不容易才回到京城,他不可以死,一定要活下去,活着见到皇阿玛,活着见到额娘!

    这个念头支撑着弘历不断地奔跑着,哪怕视线已经模糊了,哪怕身上的伤口在不断往外冒血,双脚也不曾停下。

    在这种近乎无意识地奔跑中,他看到了一块匾额,在那块匾额上,隐约写着“果郡王府”,这四个字刺激着弘历有些麻木的脑袋,十七叔,这里是十七叔的府邸,他记得十七叔手下那些侍卫很强,他们应该可以抵挡后面那些英格所派的黑衣人,应该可以……

    虽然他一直在逼着自己奔跑,但他清楚,当力气用尽,身体透支到极限时,奔跑会停下来,意念不能支撑起所有。而他最需要做的,是在昏倒之前,寻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

    果郡王府……无声地念着这四个字,弘历拼尽最后的力气奔上了大理石台阶,往那及膝的朱红门槛冲去,只要跨过那个门槛,他就有一线生机。

    “站住!”站在王府门口的守卫看到弘历奔来,连忙出言阻止,可弘历根本不听他们的话,依旧直直冲过来,不过却没能跨过那个门槛,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这个时候,暗隼他们也追到了,看看头顶的匾额,他们有些犹豫,这并非一般寻常人的宅第,他们可以不在乎,这是果郡王府,这样闯进去,事情一定会闹大的。

    不过,犹豫也只是一瞬间罢了,从他们击杀马齐开始,事情就已经闹大了,不可能再善了,如今唯一要做的就是完成大人交待的任务,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弘历!

    随着这个念头的落下,暗隼带人往王府冲去,他们的出现本就引起了王府守卫的注意,待看到他们提着染血的刀冲进来时,察觉到危机的守卫均是抽出了佩刀,口中道:“这里乃是果郡王府,不许任何人放肆,你们立刻退去!”

    没有人回答他们的话,黑衣人毫不停歇地冲了过去,刀剑碰撞之声再次响起,而这个时候,摔倒在地上的弘历已经失去了知觉。

    刚一交手,守卫便感觉到这些人不止身手不凡,而且出招狠辣,根本不是他们所能抵挡的,果然不一会儿功夫,其中一个守卫就已经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打倒了他之后的那几个黑衣人毫不停歇地朝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弘历奔去,就在刀尖即将触到弘历的时候,斜次里伸出一柄钢刀来,挡住了落下来的刀尖,执刀之人正是索里,他听得有人禀报说有人在果郡王府门口行凶,连忙就带着阿衡阿成两人奔出来看个究竟,哪知刚到就看到有人险些被杀,在挡下利刃后,索里惊怒地道:“何人敢在果郡王府放肆!”

    暗隼在解决了另一名守卫后,亦抢到索里面前,意图击杀弘历,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就越不利,必须得速战速决!

    再次挡下准备要弘历性命的钢刀后,索里已经出离愤怒了,这些不知来历的人,简直就是不将果郡王府放在眼里,当着他的面还敢如此狂妄,一再想取人性命,就凭这一点,已经足够他要这些人的性命了。

    在索里举刀迎敌的时候,阿衡与阿成亦与那些黑衣人交战在一起,他们的身手与交战经验可非那些守卫所能比拟,虽然只有区区三人,却令暗隼等人无法再靠近弘历,而且随着战况的加剧,王府中豢养的护卫纷纷涌了出来,一同抵抗着黑衣人。

    随着越来越多的王府守卫出现,暗隼变得焦灼起来,因为到了这个时候,王府守卫的数量已经开始超过他带来的人,而且当中有好几个棘手的货色,远非顺天府那些官兵所能比拟的。

    暗隼虽然是暗卫,不惧死亡,但眼下这种情况,除了白白送命之外,根本杀不了弘历。真是可恨,那么多地方不挑,偏偏挑了豢养护卫众多的王府,令他们无法下手。

    在暗隼思忖的时候,已经有数名暗卫倒在地上,余下的也都是在苦苦支撑,而那些王府守卫还不时有冒出来。

    “撤!”随着这个字,暗隼率先往后退去,脱离战局,余下的黑衣人则紧跟在他后面,边打边迅速后退。

    为怕有人会再来袭击王府,所以索里没有命人追去,而且在这场打斗中他们也伤了不少人。待那些黑衣人逃离后,他终于有时间询问是怎么一回事了。

    之前受伤倒地的一个守卫捂着流血的地方艰难地道:“索里大人,那些黑衣人好像是追着这个小子来的,不过他刚爬到这里就晕了。”

    随着守卫的话,索里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弘历身上,能引出那么多人追杀,看来事情不简单,想了一会儿,索里道:“把他抬进去,我去怡亲王府请王爷。另外派人把这里的事告诉顺天府尹,让他一定要将那群黑衣人的身份查出来!”

    此时,顺天府尹已是忙得焦头烂额,先是发现禀告说京城地界有人行凶,待他派人赶到的时候,发现情况远比想像的更加恶劣,那些人就像是训练有素的杀人机器,不顾后果,不顾生死,只是拼命的杀着人,就是官兵也照杀不误,造成最先过去的官兵死伤重多。

    而这些,还远非最让他头疼的,最头疼的是之后发现被行刺的那个人居然是当朝一品重臣马齐。

    行刺当朝一品,这是多少年都没有过的事了,居然在他手里闹出这么一茬来,这简直就是往他脸上扇大耳刮子,可以预见,他顶上的乌纱戴不了多久了。

    据官差回报,当时跟马齐在一起的,应该还有四个人,而那些黑衣人更多的是纠缠在那四个人身上,马齐只是背上挨了一脚,被救到府里的时候还有气息,如今正命大夫全力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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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九十七章 来人

    在官差赶到后,又出现了另一拨黑衣人,之后,那四个人就开始四散奔逃,黑衣人也随之追去,至于官差因为伤亡过多,一时未能追去,等到重新调派官差后,那些人已经不知去向。

    如今,他已经命人全力去追杀那些黑衣人的下落,希望可以找到有用的线索,这样皇帝问起的时候,他也不至于一句都回答不出。唉,现在他只希望马齐大人能够平安无事,否则不说头上顶戴了,连他这条小命保不保得住都是这个问题。

    正自这时,后面有人走了出来,正是替马齐看病的大夫,一看到他,顺天府尹顾不得自己身份,连忙冲上去道:“老大人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性命之危?”

    “回大人的话,老大人被人用力踢中了后背,使得他的脊骨有少许裂开,再加头部撞地,所以……所以……”大夫说了半天所以也没接下去,把顺天府尹急的不行,催促道:“到底怎么样,你倒是快说。”

    大夫咬了咬牙道:“老大人不会有性命之忧,但什么时候醒来,无从得知,而且就算醒来后,老大人也不能再如常人一般走路,最好的结果就是柱拐杖。”

    虽然马齐的性命保住了,但这些话对顺天府尹来说,真不是什么好消息,一旦皇上得知这件事,定会龙颜大怒,最要命的是,到现在为止,他对那些黑衣人的身份还一无所知,真是要命啊!

    顺天府尹烦燥地命大夫下去,自己则在屋中来回踱步,等待消息,然消息没等来,却等来了一个人。

    阿衡在官差的引领下,来到顺天府尹面前,拱手道“卑职见过府尹大人。”

    阿衡虽然是允礼的侍从,但身为王府侍卫亦是有品级的,不需要像平民百姓一样,对顺天府尹叩拜行礼。

    顺天府尹此时虽然烦燥不安,却还是耐着xing子道:“免礼,你来见本官,可是果郡王有事吩咐?”

    阿衡面无表情地道:“刚才有一拨黑衣人在果郡王府门口行凶,打伤了许多王府护卫,希望府尹大人尽快查到那些人的身份。”

    听着阿衡的话,府尹冷汗立刻就下来了,这些人居然还跑到果郡王府去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又存了什么样的目的。

    这般想着,府尹小心地问道:“不知可有惊扰到果郡王与太妃娘娘?”

    “还好府中守卫众多,没有惊扰到太妃娘娘,至于王爷则去了怡亲王处,未在府中。如今索里大人已经去怡亲王府请王爷,那些黑衣人的身份还请府尹大人尽快查明,好给王爷一个交待。”

    顺天府尹连忙道:“本官明白,请你代本官转告王爷,一定会尽快王爷一个交待。”

    在送走阿衡后,顺天府尹一屁股跌坐在椅上,欲哭无泪,事情真是越闹越大了,行刺马齐不够,还跑到果郡王府行凶,这些究竟是什么人,目的又是什么?

    继果郡王府之后,顺天府尹又接到好几处消息,皆说发现黑衣人的踪迹,也抓捕了几人,但无一例外,那些黑衣人皆在被抓时自尽,让他们寻不到一个活口,而在他们的衣服与武器上亦寻不到任何线索,令顺天府尹一筹莫展。

    这个时候,一群衣着寻常的人来到了最先出事的地方,在仔细察看了地上未干的血迹后,去了顺天府衙门。

    守卫的衙差刚要阻拦,当头一人已经取出一块令牌,在看清令牌上的字样时,衙差赶紧闭上了嘴巴退到一边,任则他们进去,在他们进去后很久,衙差眼中还闪动着恐惧之色。那块令牌上面只有一个字――密。

    当这群人出现在顺天府尹面前时,他惊慌地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来人!

    当令牌在他面前一闪而过时,他与刚才那个衙差一样,紧紧闭起了嘴巴,他虽然不常与这些人打交道,却知道这些人是皇帝手里最锋利也是最神秘的剑,除非不被他们盯上,一旦盯上了,就像附骨之蛆一样,难以摆脱。

    顺天府尹定一定神,异常客气地道:“不知诸位大人找下官有何事?”

    密探没有官阶,但他们是直隶于皇帝的,所以就算是顺天府尹这样的正三品官员,也不敢对他们有丝毫不敬。

    其中一人沉声道:“我等接到消息,说有人在城中行凶,但我们赶到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特来问你是怎么一回事,他们行凶的人是谁?”

    “回诸位大人的话,他们行刺的人是马齐大人,如今马齐大人正在府衙内,为他诊治的大夫说马齐大人头背部皆受创,不知何时才能醒来。另外与马齐大人一道乘坐在马车中的还有四个,正在逃窜中,不知去向,黑衣人的目标似乎是他们,因为在他们逃走后,黑衣人也四下追去。至于行刺者的身份,下官已经派了许多人去查,但暂时还没有消息。”顿一顿,他补充道:“不过果郡王府的人刚才来过,说在果郡王府门口,也发现有黑衣人,还与他们打斗了起来,最后想是无法敌过,所以黑衣人退去。”

    “黑衣人行刺的是马齐等人,又去果郡王府做什么?”刚才问话的人颇有些奇怪,倒是他旁边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道:“会不会是他们追的那四个人,其中有一个去了果郡王府,所以那些黑衣人才会追过去发生冲突?”

    那人眸光微眯,点点头道:“有这个可能,既然有线索,就立刻前去追查。”说罢,他朝顺天府尹微一颔首,带人离开了顺天府。

    在他们离去后,顺天府尹松了一口气,与这些人说话,总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令他整个人都繃紧了一般。

    果郡王府与密探已经都来过了,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轮到皇上传召了?

    一想到这里,顺天府尹就头痛无比,如今还什么头绪都没有,真不知该如何向皇上奏禀。

    这个时候,暗隼已经悄然回到了英格府中,对于他们这些一辈子生活在暗处的人来说,最擅长的就是躲避别人的追踪,所以并没有人发现他潜入英格府邸,至于其他人,则回了专门安置这些暗卫的地方。

    一看到他出现,坐立不安的英格便连忙道:“如何,有没有杀了弘历?”

    “启禀大人,四阿哥在快要被追到的时候,逃到了果郡王府,奴才等人被果郡王府的护卫阻拦,无法杀死四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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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九十八章 商量对策

    英格脸上的神色因为他这些话而变得难受无比,“你说什么,居然让弘历逃进了果郡王那里?难道你忘了去之前,本公是怎么吩咐你的?亏得本公后面还派了一队人去帮你,你竟然让弘历逃跑,你知不知道一旦让他见了皇上,结果会怎么样?!”说到后面,英格已是近乎咆哮,神色狰狞如恶鬼!

    在来见英格之前,暗隼已经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磕头道:“奴才自知罪该万死,请大人降罪!”

    英格一掌扇在暗隼脸上,力量之大,竟是将暗隼扇倒在地,阴声道:“就算你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弥补这次所犯的错!”

    暗隼不敢说话,更不敢求饶,只是静静地等待英格处置自己,从他们身为暗卫的那一刻起,命就不是属于自己的。

    这个时候,另一名暗卫也消无声息的出现在屋中,正是英格之后派去的那队暗卫头子――暗鹰。

    暗鹰跪地道:“启禀大人,兆惠、阿桂、布齐三人均被奴才等人抓获,如今正关在庄园中,等候大人发落。”

    暗鹰的话,令暗隼有些不解,明明之前的命令是将他们当场格杀,怎得暗鹰却将他们抓到了庄园中。

    英格看穿了暗隼的心思,冷笑道:“亏得本公料到你们可能会失败,所以派暗鹰去的时候,让他若是遇到兆惠几人先不要杀了他们,而是将他们带回庄园,这样就算真的让弘历逃走了,我们也还有一线生机。”

    这般说着,英格唤了府中的总管进来道:“立刻给本公备轿,本公要立刻进宫见皇后娘娘。至于暗隼,你的命本公暂且先记着,如今先与暗鹰一道去监视果郡王府,一旦发现弘历踏出王府,就立刻将之格杀,不必考虑其他。”在暗隼与暗鹰的应声中,英格大步离开了国公府,乘轿前往紫禁城。

    在英格的一再催促下,从国公府到紫禁城只用了平常一半的时间,一入宫,英格便直接来到坤宁宫,那拉氏正在看小宁子逗弄一只内务府刚送来的西洋狗,那狗小小一个,却是异常聪明,可以听得懂简单的人话,让它蹲下就蹲下,让它跑就跑,还会叼东西。

    英格进去后,忍着心中的急切行礼道:“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那些氏有些意外地瞥着他道:“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臣有件事要向娘娘禀报。”英格的话令那拉氏有所警觉,当即命小宁子以外的宫人退下,至于那只西洋狗也被小宁子抱在怀中。

    待屋中只剩下他们三人一狗时,那拉氏方道:“好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英格低一低头,说出令那拉氏变色的话来,“娘娘,四阿哥已经入京了。”

    “入京?”那拉氏手中的绢子一紧,冷声道:“你是怎么做事的,怎会让他进京?”

    英格闻言连忙跪下道:“臣自知罪该万死,未完成娘娘交待的事,但臣实在是没料到四阿哥会藏身在李荣保一对子女的马车中,借此躲过城门口的检查,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到京城中。”

    那拉氏寒着一张脸道:“李荣保……这么说来,他们现在是在马齐府中?”

    不得不说,那拉氏的心思缜密的让人害怕,只任李荣保一个名字,就推测到弘历去了马齐府里。

    “回娘娘的话,他们确是去找了马齐,就是在入府时,臣派去监视各官员的暗卫发现了他们。之后,马齐带着他们意图进宫面圣。”

    那拉氏攥着手中绣有牡丹图案的罗帕道:“意图,也就是说他们现在还没有见到皇上?”

    “是,臣知道不能让他们见到皇上,所以就派暗隼他们去击杀马齐等人,可是这个蠢货,却让四阿哥逃进了果郡王府,果郡王府中护卫众多,而且不乏高手,虽然臣已经派人盯住果郡王府,却无法进到里面将四阿哥击杀!”

    英格话音刚落,那拉氏便一掌拍在扶手上,厉声道:“居然让弘历进了果郡王府,英格,你是怎么做事的?还是说你安逸日子过够了想去死,若这样,本宫随时都可成全你,但你不要害了所有的族人!”

    那拉氏只要一想到胤禛知道了弘历被害的真相,就不寒而栗,到时候等待着那拉氏一族的,将会是毁灭xing的灾难。

    英格连忙磕头道:“臣自知罪,不敢求娘娘饶恕,只求娘娘救救族人,救救阿玛,他现在可受不得任何刺激!”

    那拉氏气归气,但这件事与她自身密不可分,一旦事情会皆发出来,他们所有人都会死的,所以就算英格不说,她也会想尽办法去救。

    那拉氏抚了抚额头道:“除了弘历,兆惠他们也进了果郡王府吗?”

    “没有,他们都已经被臣抓了,臣在想,能否利用他们几个引四阿哥出来,然后再趁机将他杀了?”面对英格的建议,那拉氏嗤笑道:“你真以为弘历是蠢材吗,那么明显的圈套他怎么可能会跳进去。何况只要他见了皇上,还怕咱们不放兆惠几个吗?”

    英格一直打着的算盘被那拉氏一言给否决了,一时间也没了主意,跪在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弥漫在殿内的沉闷,令人难受不已,就连被小宁子抱在怀里的西洋狗也似有所察觉,“汪汪”的叫了起来,小宁子连忙抚着它雪白的皮毛安抚,以免令那拉氏不喜。

    待西洋狗不叫了之后,那拉氏接过抱在手中,若有所思地扶着它的毛,侧目道:“小宁子,你怎么看这件事?”

    自从小宁子跟在她身边后,帮着出了不少主意,所以那拉氏现在经常会习惯性地问他。

    “回主子的话,恕奴才斗胆说一句,四阿哥进宫一事,只怕是已经无可避免!”小宁子的话令那拉氏手骤然手紧,从狗背上揪下一搓毛来,西洋狗吃痛,怪叫一声,飞快地从那拉氏膝上窜了下去,躲到椅子下面。

    那拉氏松开手,任由手中的狗毛飘落在地,凉声道:“照你这么说,事情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

    【作者题外话】:佳爷,一直忘了在题外话里和你说,今天终于记得了,汗,我不知道你评论为啥会被删,能加群说不,275338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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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 两件事

    “主子误会,奴才并非此意。”在那拉氏与英格不解的目光中,小宁子静声道:“其实主子与英格大人担心的并非是四阿哥回宫,而是担心他会将福州以及这一路的事说出来,所以只要能堵住他的嘴便可以了。至于堵嘴的东西,已经在英格大人手上了。”

    那拉氏稍稍一想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兆惠他们?”

    小宁子低头道:“是,四阿哥与兆惠他们一路共患难,相信彼此之间的感情一定很深厚,否则当初阿桂被抓,四阿哥也不会冒险救他了。所以我们大可以拿兆惠他们的性命为要胁,让四阿哥闭嘴。”

    小宁子的话令那拉氏眸光一亮,在细细思索了一阵后,“你这法子倒确有几分可行,英格,你说呢?”

    英格跪在地上道:“臣也觉得可行。”

    那拉氏微一点头道:“不过只凭这样远远不够,你们当众袭击马齐,又杀了顺天府不少人,后面还闹到果郡王府去了,动静闹得这么大,皇上一定会知道。虽然没有暗卫被生擒,但如今京城之中,定然已经遍布皇上的密探,四处搜寻,这些人就像猎狗一样,只要被他们闻到一丁点血腥味,就会一直穷追不舍,直至全部挖出来为止。”

    英格闻言连忙道:“这一点臣也想过,但当时的情况,实在由不得臣仔细筹划。”

    那拉氏神色凝重地道:“本宫知道,不过事到如今,一定要想办法堵住这片血腥,不能让他们一直这样无休止的查下去,否则就是弘历不供出我们,皇上也早晚会知道。”

    英格现在已经没了办法,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拉氏,“那依娘娘之见,该如何做才好?”

    “自断一臂!”那拉氏冷冷吐出这四个字,英格不笨,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四个字所代表的意思却令他有些犹豫,斟酌了一番后道:“娘娘,其实就算那些暗卫被查到,他们也绝不会背叛咱们,任凭那些密探怎么做,都是查不到线索的,只要咱们后面小心一些就是了。”

    他话音未落,那拉氏已经斥道:“你还不明白本宫的意思吗,不能让密探无休止的查下去,必须给他们一个结果。”

    面对那拉氏蕴藏在话中的冷意,英格身子一颤,但仍是坚持道:“可这些暗卫都是训练多年之人,若一下子去了那么多人,没有数年的时间,只怕难以补全,所以臣才觉得……”

    “觉得本宫这么做有些多此一举是吗?”那拉氏的话令英格不敢接话,一直低头看着地上光可鉴人的金砖。

    那拉氏徐徐说道:“本宫何尝不知忠心的暗卫难得,但再难得也只是你我指间的棋子,当棋子威胁到主人的性命时,不管这是不是棋子本身的意愿,都要将之消灭,若你连这一点都看不明白的话,本宫真不知能否放心将那拉家族交到你手里。”不等英格说话,她再次道:“虽说这次会让咱们断一只手臂,但早晚可以再生,只要保住元气便可。你记着,能倾灭我那拉家族的,唯皇上一人,所以只要能够瞒住皇上,只要我还是大清的皇后,那拉家族就会一直繁盛下去,直至有朝一日,连皇上也制约不了!”

    听到这里,英格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再次磕头道:“臣明白,臣会遵从娘娘的吩咐!”

    在说这话的时候,英格心里对那拉氏是说不出的佩服,当断则断,当立则立,这样的魄力能耐,若长姐是男儿身的话,必可在朝廷上呼风唤雨。

    那拉氏瞥了他一眼,抬手道:“明白就好,地上硬,别跪着了。”

    “多谢娘娘!”待起身后,英格小心地问道:“敢问娘娘,咱们这只臂膀,该以什么名义来断?”

    断臂已是免不了的话,但该怎么断,以何名义来断,却是一个问题,而且这件事一定要做的仔细慎密,不可让那些密探发现异常,唯有如此,才可以达到瞒天过海的目的。

    他这个问题令那拉氏再次头疼了起来,这一次想的比之前更久,手指在额间抚了许久,方道:“英格,本宫问你,自大清入关定国以来,最恨的是什么人?”

    “什么人?”英格喃喃重复了一句后,道:“回娘娘的话,应该是汉人,那些汉人虽然表面臣服我们满人,但心底里一直觉得我们是蛮夷之族,想要将我们从中原驱逐出去,反清复明。”

    他刚说完,那拉氏便摇头道:“你这话并不对,我大清入宫已近百年,从顺治爷到康熙爷再到当今圣上,一直都推行满汉一家,近百年的仁政已经令许多汉人逐渐归顺朝廷,只有一些作孽尚在民间作乱,尤其是那个什么拥立朱三太子的红花会,这些人是历代皇帝的心头大患,也是他们最恨之人,欲除之而后快,只可惜这些乱党余孽狡猾多端,朝廷一次次围剿都没有将他们连根拔起。其实他们所谓的朱三太子,经过这么多年,早就已经做古了,偏是一直打着这个旗号,给我大清添乱。”

    英格一脸茫然地道:“这个臣也明白,但臣不明白,这个事与咱们如今的要做的有何关系?”

    那拉氏抚着施了好几层粉的脸颊,启唇道:“把那处庄园弄成红花会的据点,再把那些暗卫变成红花会的乱党,一切不都解决了吗?乱党知道太子爷没死,并欲随同马齐进宫,所以在中途伏击,想要趁乱杀死太子爷,你觉得这个说法合情合理吗?”

    听到这里,英格哪还有不明白之理,第一次露出笑容,迭声道:“娘娘高招,实在令臣佩服,臣这就去办!”

    那拉氏点头,郑重地道:“记着,尽量做逼真一些,若再出纰漏,本宫也无能为力了。”

    “臣明白,请娘娘放心。”就在英格准备出去的时候,那拉氏唤住他道:“待会你去见弘时的时候,让他记着bi弘历答应两件事,一是不可对皇上说出真相,令弘时牵扯其中;二是……”那拉氏眸光一冷,道:“不可接受太子之位,若是不答应这两个条件,就杀了兆惠他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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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章 刻不容缓

    那拉氏想得很完善,她不止要利用兆惠他们让弘历闭嘴,还要弘历推掉追封的太子位,否则弘历一旦被册为太子,弘时登基的机会就极其渺茫,这是她绝对不能允许的。

    帝位的继承人,只能是弘时,大清的下一位太后,也只能是她,任何人敢于阻拦的人,她都会设法除去,哪怕现在一时半会儿除不去,将来也会寻机会除去!

    “另外,再派人去顺天府打听一下马齐怎么样了,看看这老家伙死了没有,另外就是果郡王……”说到这个名字,那拉氏有些叹气,低声道:“让弘时去的时候,试试他知道多少,万一连他也知道了,这次的事情,就算本宫倾尽全力,只怕也难以扭转颓局。”在英格有些担忧的目光中,她续道:“若真到了那一刻,就看皇上会不会不顾一切地动那拉一族吧。”

    经过那么多年的经营,那拉氏一族,在朝中的势力已经根深蒂固,远比当初的年家更恐怖,只是英格等人明面上行事一直极为低调,所以会给人一种温吞无害的假象。

    “臣这就去办!”英格应了一声,快步离去,对于此刻的他来时,时间就等于性命,暗隼说四阿哥当时受伤昏迷了,一定要赶在他醒来之前,让二阿哥去果郡王府,bi四阿哥答应他们的条件。

    在英格离开后,那拉氏正要让小宁子替她揉额头,有宫女进来道:“启禀娘娘,谨妃娘娘在外求见。”

    那拉氏还没说话,小宁子已经皱了眉不头,尖声道:“她又来做什么,快去打发她走,就说主子没空见她。”

    那拉氏抬手道:“不,让她进来。”

    待宫女下去后,小宁子有些忧心地道:“主子,谨妃来此定是不怀好意,您何必委屈自己见她呢!”

    那拉氏抚着太阳穴,有些疲惫地道:“若不见她,又怎么知道她如今在打什么鬼主意。好不容易太平了几天,事情却又一件接一件的来,看来本宫真是没有那个清闲的命。”

    小宁子还待说话,眼角余光已是瞥见瓜尔佳氏走了进来,只好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瓜尔佳氏脸上带着一惯的笑容,屈膝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吉祥。”

    那拉氏打起精神,与瓜尔佳氏一样保持着惯有的温和笑意地道:“谨妃起来吧,你今日来,该不会又是会给本宫送什么礼物来吧,不过本宫的寿辰可是早就过了。”

    听着那拉氏话中的玩笑,瓜尔佳氏笑容更浓了几分,“臣妾知道,所以臣妾今日来,只是想给娘娘请个安。不过臣妾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又那么巧的遇到了英格大人,不知是臣妾与英格大人本就是这么有缘份,还是英格大人入宫见娘娘次数太多的缘故?”

    那拉氏眸光微沉,看着瓜尔佳氏道:“英格是本宫的弟弟,他入宫来给本宫请安,谨妃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瓜尔佳氏接过宫人递来的茶,揭开盖子于袅袅茶雾中拨弄着浮在茶汤上的茶叶道:“臣妾岂敢,谁都知道娘娘与英格大人姐弟关系极好,不过再好再亲,也终归只是一个外戚,若来得多了,就算臣妾不说,别人也免不了会有言语,到时候,传到皇上耳中可就不好了。”

    那拉氏深深看了她一眼,忽而笑了起来,“谨妃这是在教本宫做事吗?”

    瓜尔佳氏在椅中欠了欠身道:“娘娘乃是六宫之首,臣妾岂敢放肆,不过是好意提醒娘娘罢了。毕竟……臣妾可是一直以娘娘马首是瞻,希望娘娘长命千岁呢!”

    那拉氏嘴角的笑意深了起来,轻抚着手边的盏盖道:“谨妃真是这样想的吗?为何本宫却不这样以为,本宫总觉得谨妃似乎巴不得本宫早些死!”最后一个字,她刻意咬重了发音,目光更是紧紧盯在瓜尔佳氏身上。

    瓜尔佳氏故作委屈地道:“娘娘可真是误会臣妾了,臣妾从未想过娘娘死,因为……”

    见瓜尔佳氏拖长了音没有说下去,那拉氏道:“因为什么?”

    瓜尔佳氏微微一笑,起身道:“没什么,臣妾随口说着玩的罢了。”

    那拉氏抚着袖间的绣花,言道:“既是这样,本宫有些乏了,谨妃先退下吧。改日本宫再与谨妃好好说道说道,正好这御花园里的花开了,到时候就一边游园一边说话,谨妃觉得可好?”

    “娘娘说得自是极好!”这般说着,她再次屈膝道:“臣妾告退!”

    待瓜尔佳氏离开后,小宁子轻声道:“这个谨妃,自皇上晋了她妃位后,就经常有事没事地来扰主子,上次还故意送一尊送子观音给主子,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本宫知道,这个女人嘴上说想本宫长命百岁,其实上恨不得本宫早些死,她之所以来见本宫,也是想趁机窥探本宫的情况。不过她注定要失望,本宫会好好地活着,然后看她怎么死!”

    哪怕到时候要将弘时当成弃子,哪怕到时候会舍弃一些东西,她也要活着,绝不能死!

    在闭目想一会儿后,那拉氏道:“不过最近英格的入宫确实频繁了一点,谨妃如今正得皇上宠信,到时候在皇上面前添油加醋,对本宫甚是不利,明儿个你出宫去替本宫探听消息。”

    “嗻!”小宁子应了一声后,将手放在那拉氏的太阳穴上,替她轻轻揉着,在小宁子的揉按下,那拉氏的头痛得已缓解,但压在心头的事却不是小宁子那双手能揉散的,他们就像一块巨石一样,压得那拉氏难以喘气,她已经很久没感觉到这么大的压力了。

    至于瓜尔佳氏,在离开坤宁宫后,脸色亦沉了下来,她一直都有注意坤宁宫,知道英格最近频繁入宫,今日过来,也是因为得知英格在,所以过来看看,可惜他们已经谈完了,无从探听。

    “奇怪,英格经常入宫究竟是为了什么,按理来说,最近不论是朝廷还是宫中都没有什么事啊。”刚刚发生在京城的事,瓜尔佳氏尚且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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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零一章 分头行动

    从意在一旁道:“或许是为了册立太子一事,上次皇上没有册二阿哥为太子,虽然二阿哥嘴上不说,但奴婢觉得他心中肯定不痛快得紧,指不定是想让皇后娘娘在皇上面前多美言几句,好让他早日登上太子宝座。”

    “可这与英格又有何关系,要说也应该他自己来说才是。”瓜尔佳氏的话令从意无法回答,只能摇头道:“那奴婢就不知道了。”

    瓜尔佳氏紧紧地蹙了眉头,不止是皇后这边有古怪,就连胤禛也是,这段时间,每隔两天都会微服出宫一趟,除了几个侍卫之外,便只有四喜一人跟随;而且自那以后,胤禛的心情看着似比以前好了许多,连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她曾问起过胤禛为何经常出宫,胤禛只说时机未到,时机到了她自然会知道。

    且不提瓜尔佳氏在那里思索当中的古怪,英格一出宫便立刻去了定亲王府,幸好弘时在府中没出去,否则他就只能自己去果郡王府了。

    没等人通报,英格便径直走了进去,令王府的下人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敢阻拦。弘时正在与他的两位侧福晋饮酒,看到英格不经通报就进来,颇有些惊讶,“舅舅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英格这个时候哪有心思与他客气,直接道:“我有话要与王爷说!”

    弘时从他凝重的神色中看出了不对,起身道:“舅舅请随我去书房吧。”

    待到了书房,不等弘时发问,英格已经沉声道:“王爷,四阿哥已经进京了。”

    他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之下,弘时胸腔的心顿时剧烈跳动进来,感觉似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令他说话都变得困难无比,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怎么会这样?”

    英格将事情大概讲述了一遍,然后急切地道:“我刚才已经进宫去见过皇后娘娘了……”不等他把话说完,弘时已经迫切地道:“皇额娘怎么说?”虽然他已经是亲王了,但遇到什么事,还是习惯那拉氏拿主意。

    “皇后娘娘说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与四阿哥做一笔交易。”在弘时不解的目光中,英格道:“我已经抓了阿桂等人,四阿哥跟他们一向要好,又同历生死,相信不会做看他们死,所以我们可以拿他们来逼迫四阿哥,让他不要将王爷与我们的事告诉皇上,还有就是不可以接受太子一位。”

    在听完他的话后,弘时犹豫着道:“老四他会答应吗?”

    “这是我们唯一的生路,一定要让他答应。”英格顿一顿道:“如今因为刺杀马齐一事,已是弄得满城风雨,皇上手下的密探只怕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所以我现在要立刻去布置,好让他们注意不到我们身上来。所以四阿哥那边,就要请二阿哥过去了。”

    弘时知道现在不是推脱的时候,但还是有些为难地道:“我虽然知道老四就在十七叔府上,但要用什么理由过去呢,万一惹来十七叔还有皇阿玛手下那些密探的注意,岂非得不偿失?”

    “这个……”英格之前也没想到这个问题,在仔细想了一会儿后,心生一计,道:“果郡王府被人袭击的事是众所周知的,王爷你大可借看望果郡王与勤太妃之名,去到果郡王府,到时候,再设法去见四阿哥就是了。不过,王爷你一定要小心,万一四阿哥这个时候醒了的话,很可能已经将事情告诉果郡王了,若真是这样……”

    见他止住了话不说下去,弘时紧张地追问道:“真是这样会怎么办?”

    英格叹了口气,道:“那我们就真的无力阻止了,只能等着最坏的结果。”

    果郡王不是马齐,王府中守卫众多,而且有了前车之鉴,一定会加强守卫,还有全城戒备的顺天府以及隐藏在暗处的密探,就算他再派比之前多一备的暗卫来,也杀不了弘历。

    最坏的结果……这句话令弘时浑身打了个哆嗦,不敢耽搁,“行了,我这就去果郡王府,至于另一边的事就拜托舅舅了。”

    离开果郡王府后,两人开始分头行动,而从定亲王府出来的英格也引起了暗中查访的密探注意,悄悄跟在他后面。不过这一路上,英格并没有去别的地方,直接回了国公府,至于国公府里头,戒备森严,就是密探也无法轻易进去,只能暗中等候机会。

    再说允礼那边,他回京之后,一直忙着处理手上积压的公文,忙得不可开交,直至今日方才算将积下的公文处理干净,有了几分空闲,想起之前胤禛说过允礼又病了,便去怡亲王府探望。几个兄弟中,他也就与胤禛还有允祥关系密切一些。

    到了怡亲王府之后,得知允祥的病情较前些日子已经有了好转,但仍要卧床休息,不能cao荣。

    允祥看到允礼回来很是高兴,直说担心他去准葛尔那野蛮之地会出事,之后又问起静悦公主的事,得知其早就已经香消玉殒了,免不了一阵长吁短叹,对惠贤贵妃母女的命途感慨不已。

    二人正说着话时,有下人禀报说索里在外求见,待传其进来后,得知有人在果郡王府门口行凶时,不论是允礼还是允祥均是脸色大变,这样的行径简直就是在向朝廷挑战。

    允礼当即告辞,与索里快步赶回果郡王府,至于允礼,也命亲信出府打听消息。

    当允记回到王府的时候,台阶上还有斑斑血迹,而阿衡更告诉他,在王府出事之前,当朝一品重臣马齐大人遭人行刺,顺天府传来消息,说马齐伤势严重,至今昏迷不醒,另有与马齐一起乘坐马车的四人去向不明,并且当时有很多黑衣人去追他们,初步断定,应该是冲着他们去的。

    待阿衡说完后,允礼问道:“这么说来,倒在府门口的那人应该就是四人中的一个,他现在在哪里?”

    阿成回道:“属下将他安置在厢房中,已经请大夫看过了,大夫说都是皮外伤,休养几日就没大碍,不过他现在还在昏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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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零二章 宽容相待

    索里再次道:“属下已经通知顺天府尹,让他全力追查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但属下与那些黑衣人交手时,发现他们进退有序,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之辈,追查起来,只怕不容易。”

    “他们在京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在追查他们的又岂止顺天府的人。”允礼知道在胤禛手中握有为数庞大的密探,这些密探平日除了皇帝命令之外不会有任何动作,但有一种情况除外,就是京城出了大事,可直接不经皇命而进行搜查,相信此刻,那些密探已经出动了。

    “看这样子,九门很快就要关闭戒严了!”允礼轻叹一声,阿衡闻言,皱眉道:“这些黑衣人着实胆大,居然敢在天子脚下行刺当朝一品,也不知是何来历,实在令人好奇。”

    “只要城门关闭,这些人早晚会被搜出来。”这般说着,允礼道:“本王去见太妃,若是那个人醒了,就来告之本王。”

    待索里答应后,允礼举步往勤太妃所住的院子行去,如今皇上已经知道了凌若在府中的事,也该是时候告诉额娘了,省得她一直提心吊胆。

    到了院中,勤太妃正拿着一把花洒在给刚开的花浇水,勤太妃喜花,所以她的院子里摆着各种各样的花,春为连翘,夏为凤仙,秋为绿菊,冬为水仙;而允礼又一向孝顺,凡见到有稀奇的花卉品种,皆会想办法寻来孝敬勤太妃,所以不论何时何地,凡是踏入此院之人,皆可看到不谢的花卉。

    在略有些昏黄的天色中,允礼上去恭敬地道:“儿子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勤太妃直起身,将花洒交给一旁的红缨,淡然道:“嗯,用过饭了吗,要是没有,我让人去给你下碗面来先垫垫肚子。”

    “儿子正感觉有些饿了。”允祥本是叫了他在怡亲王府用饭的,哪知道突然出了黑衣人那档子事,匆匆忙忙就赶回来了,根本顾不上用饭。

    勤太妃侧目道:“红缨,让厨房给王爷下一碗瑶柱银丝面,记得吩咐厨房的人多放些瑶柱,王爷喜欢吃。”

    在红缨退下后,允礼上前扶住勤太妃的手道:“额娘还记得儿子爱吃下在面汤里的瑶柱。”

    勤太妃瞥了他一眼道:“我怎么会不记得,小时候下面给你吃,你每次都是挑光了瑶柱把面剩下,后来逼得我只能盯着你吃。”

    允礼被她说得一笑,道:“那都是许久以前的事了,儿子现在可不会那样挑食了。”顿一顿,他又道:“额娘还在生儿子的气吗?”

    “你是说孝圣宪皇后的事?”待见允礼点头,勤太妃点点头道:“不错,我当时确实是很不高兴,但母子之间哪有隔夜仇,再说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不是吗?额娘应该与以前一样相信你。”

    勤太妃这番话令允礼大是动容,他知道额娘一直都待他极好,却没想到竟然包容至此,全无见怪之意,倒是让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起才好。

    见他不说话,勤太妃微笑道:“怎么了,难不成额娘不怪你了,你却在怪额娘?”

    允礼连忙道:“儿子不敢!儿子只是没想到额娘会如此宽容相待,与之相比,儿子却是不孝得很,竟让额娘担惊受怕。”

    “哎,母子之间说这些话做什么,总之不论你做什么,额娘都会支持你,你说等孝圣宪出了月子之后,再与皇上相见,也依得你。”勤太妃出奇通情达理,顿一顿,她望着满院的花感叹道:“我虽不想失去这满院的花以及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生活,但我更不愿见我的儿子不开心,始终你才是额娘最重要的。”

    她这番话令允礼更加内疚,“儿子不孝。”

    “好了,别说这些了,额娘一点都不爱听。”这般说着,勤太妃拉了允礼到一个两人合抱的圆缸里,里面种着睡莲,一朵小小的淡蓝色花苞冒出的碧叶上,想来过段时间便能开了,在圆缸中还有小小的金色锦锂在悠头的游曳。

    “这便是你上次替额娘寻来的延药睡莲,如今终于长出花苞了,都说这延药睡莲上午开花,下午闭合,不晓得是真是假。”

    “儿子上次在十三哥那里看到过,确实是上午开花下午闭合。”允礼停顿一下道:“额娘,其实孝圣宪皇后的事,儿子已经告诉皇上了,他也曾来过府里,只是皇上不让惊动别人,所以儿子才未及时告之您。”

    “哦?”勤太妃面露惊讶之色,将目光自睡莲上移开道:“你当时不是坚决不肯相告吗?为何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允礼将当时在养心殿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后道:“皇上对孝圣宪皇后深情意重,儿子实在不忍再隐瞒,不过皇上顾忌孝圣宪皇后的身子,并非与之相见,每次来府中,也只是隔门相见。”

    勤太妃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倒也真是难为皇上了。”

    说话间,红缨端了瑶柱银丝面过来,待得进屋后,她将面放在允礼面前,又将银筷递给他,轻言道:“王爷请用。”

    在允礼吃了几口后,勤太妃想起一事来,“我刚才听红缨说,前院响动不小,可是出什么事了?”

    允礼颔首道:“回额娘的话,今日有人在街上行刺马齐大人,顺天府的官兵为此伤亡不小,其中有几个人还闹到王府门口,被索里他们打退了!”

    虽然允礼已经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了,但还是将勤太妃吓了一跳,又追问了许多,得知允礼收留了一人在府中后,她有些担心地:“这人被这么多人追杀,留他在府中,只怕会有麻烦,而且你也不知道他是何身份,万一是江洋大盗,被仇人追杀,那岂非给自己惹祸?”

    “他既然被那些黑衣人追杀,应该是与马齐大人一起的那四人之一,料想不会是什么贼人。”允礼的宽慰并不能令勤太妃安心,“突然冒出这么一伙人来,只怕这段时间京城难以太平,凡事皆要小心为上。”

    允礼依言道:“儿子知道,待他醒了之后,儿子便将他交给顺天府。”

    勤太妃这才放心了些许,道:“那就好,快吃面吧,否则都要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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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零三章 掌控

    待允礼吃过面,回了自己院子后,红缨利落地将桌上的碗筷收拾了下去,之后见勤太妃坐在椅中一言不发,不由得道:“太妃在想什么?”

    勤太妃回过神来,带着一丝凉冷的笑容道:“我还以为允礼为瞒着一直到凝霜阁那位出了月子后才会告诉我,想不到他现在就说了。”

    “王爷对太妃一直都很孝顺。”听着红缨这句话,勤太妃随手从摆在桌上的花瓶中摘了一片粉红色的桃花在指间,“以前自是如此,但现在,允礼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迷了心智,对我却是没有那么孝顺了。好比这次,拖了这么久才告诉我,若非我早就已经从萍儿口中知道了皇上来过的事,这些日子可得天天担惊受怕了。”

    勤太妃刚才之所以在允礼面前表现的如此宽容,并非真是不怪允礼,而是她先一步从萍儿口中知道了胤禛出现在果郡王府的事。虽然不知具体说了些什么,但以她在后宫多年的阅历,只凭一些只言片语便猜出了大半。

    而从胤禛踏入果郡王府大门的那一刻起,悬在果郡王府上头的危机便解决了,她亦无需再提心吊胆。

    那日,她无法劝服允礼将凌若送入宫之后,气怒难捺,但她很清楚自己儿子的xing子,平日看着温和有礼,可一旦他决定的事,就一定会去做,任谁也难以更改。

    虽然允礼与她争执时所说的话,听起来句句在理,但她还是从中嗅出了一丝不对,允礼对钮祜禄氏太过关心,已经越过了臣子的本份。所以在允礼走后,便命人悄悄找来萍儿,细细问起这一路上的事,当得知允礼为了采能够安胎的紫苏草而坠崖后,又惊又怒。

    这个险,允礼根本不必去冒,可他偏偏去了,究竟是为什么,这个答案她心里已经有数了。

    自那一次之后,勤太妃便命萍儿看着那边,一有什么事,就立刻来回禀,正因为如此,她才能知道胤禛来过果郡王府的事。

    红缨转着乌黑的眸子,道:“太妃,恕奴婢直言,萍儿此人并不单纯,她答应做太妃您的眼线,只怕别有目的。”

    勤太妃凉笑一声道:“那你倒是说说,她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红缨想了一会儿摇头道:“奴婢一时还想不到。”

    勤太妃将指尖的桃花瓣弹到空中,悠悠道:“你想不到,就让我来告诉你,那个丫头,一心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红缨陡然一惊道:“太妃您是说她想要攀王爷?她不过是区区一个丫头,王爷乃是堂堂郡王,人中龙凤,怎敢有此妄想?!”

    勤太妃抚着袖子似笑非笑地道:“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允礼名字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这个丫头虽然出身卑jian,心气也是一点也不低,又怎甘心一辈子做一个丫头呢。正是因为存了这个念想,她才会讨好我,为我所用。”

    “太妃是说,她想借太妃之手,成为王爷身边的人?”这般说着,红缨有些尖酸地道:“她也不瞧瞧自己的模样出身,别说是福晋了,就算是是一个侍妾格格也不配!”

    勤太妃瞥了她一眼,淡然道:“红缨,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难不成你也存了与她一样的心思?”

    红缨一惊,连忙低头道:“奴婢自知出身卑jian,不敢有此妄想,而且奴婢在侍候太妃的时候,就说过要一辈子服侍太妃。”

    勤太妃走到她面前,戴着缕金护甲的手指抚过红缨娇嫩的脸颊,用一种令人揣测不出心思的声音道:“你如今才不过二十,真的往后都要陪在我身边吗,不觉得可惜?”

    红缨感受着脸颊上的冰凉,道:“能够侍候太妃是奴婢的福气,断断没有可惜这回事。”

    勤太妃搁下手,声音亦凉了下来,“行了,你心中是什么想法,我很清楚,不过念在你自侍候我以来,还算尽心尽力的份上,我不会与你计较,亦不会亏待了你,但前提是你不要去做一些让我不喜的事,明白吗?”

    “奴婢知道。”红缨低低地说着,不敢抬头看勤太妃一眼,在她已经勤太妃已经说完了的时候,耳边再一次响起勤太妃的声音,“萍儿这个丫头,我有用,谁都不许动她。”

    红缨除了答应之外,再不敢说一句话,她侍候勤太妃已有五六年,深知这位平素里吃斋念佛,弄花弄草的太妃,并非表面所见的那般简单,恰恰相反,她牢牢掌控着这王府的一切,包括每一寸土地每一个人。

    不过想想也是,能熬过尔虞我诈的后宫,无风无浪成为太妃娘娘的女子,又有哪一个是简单的。

    这一切暂且搁下不说,允礼回书房后没多久,索里便进来禀报说定亲王来了,弘时的突然到访令允礼甚是奇怪,他与弘时虽是叔侄,关系却也泛泛,并不常往来,这次自己从准葛尔回来,弘时也没见过来,怎得这个时候却过来了。

    奇怪归奇怪,人既是来了,自无不见之理,当下命索里将弘时请进来,自己亦从长案后走了下来。

    “定亲王请!”随着弘时的话,一身墨绿长袍,腰束锦带弘弘时走了进来,见了允礼后,先一步拱手道:“弘时见过十七叔。”

    “二阿哥无需多礼。”虽然弘时已经被封为亲王,但允礼是其长辈,所以还是按着以往的称呼来。

    弘时强捺着心中的急切道:“自从知道十七叔回京之后,一直想要过府拜访,无奈最近户部事多,几次想来都抽不出空来,还望十七叔莫要见怪。”

    “怎么会呢,二阿哥实在太客气了。”允礼一边说着一边请弘时坐下,待得下人端了沏好的茶水上来后方道:“只是我没想到二阿哥这么晚了还会过来。”

    一听到这话,弘时赶紧顺势道:“本不至于这么晚来打扰十七叔,只是我在府中听说京城出了事,有人行刺马齐大人,还有人来果郡王府捣乱,担心会惊着十七叔与太妃娘娘,所以特过来看看,不知十七叔与太妃娘娘可都还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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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零四章 宫中急召

    “二阿哥有心了。”在说了一句客气话后,允礼道:“那些贼人来袭的时候,我并不在府中,亦是事后听索里他们说的,不过那些贼人没有进到府中便被打退了,未曾惊到额娘。”

    “那就好。”弘时轻吁了一口气,似放下了心,随后又道:“对了,我听说当时被那些贼人追杀的其中一人,被十七叔你救入府中,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允礼有些意外地瞥了弘时一眼,道:“二阿哥好快的消息,竟连这事也知道了,不知是从何处得知。”

    弘时心头一跳,该死的,他一心想着早点见到弘历,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就这么直接说出去了,要是引起允礼疑心就麻烦了,这个十七叔看着温文儒雅,一脸无害,但能得皇阿玛信任,奉命管理藩院事,又怎会是一个简单者。

    但现在话已出口,后悔无用,只能想办法赶紧补救,在紧张的思索下,还真让弘时想到一个借口,努力挤出一抹笑容道:“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稍微打听一下便知道,不过我也只能打听到有人逃到了果郡王府,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原来如此。”允礼微微点头,刚才弘时一下子说出有人逃入果郡王府,他确实有些奇怪,但就像允礼说的那样,这件事闹得太大,已是弄得满城风雨,只要有心人稍稍留心,便可打探出许多来,弘时会知道并不奇怪。

    因为刚才差点说漏了嘴,弘时不敢再追问弘历身上,而是改嘴说起了马齐,说了一会儿后,方将话题绕回来,“十七叔,那个人可曾告诉你是谁要暗杀马齐大人?老大人这些年来在朝中勤勤恳恳,一心为朝廷办事,真想不通是谁人这么冷血地要杀他。”

    在等允礼回答的时候,弘时紧握的手心都是汗,唯恐听到弘历已经醒了的消息,因为那意味着允礼很可能知道了整件事,幸好允礼道:“他人至今还未醒,我也不曾去看过。”

    弘时暗暗出了一口气,试探道:“十七叔能否带我去看看,马齐大人情况很不好,余下几人又一直没消息,他是我们唯一的线索了。”

    允礼看了他一眼道:“二阿哥想查这件事?但此事已有顺天府在查了。”

    “我知道,但既是来了,就顺便看看,希望能有所发现,也好早日让皇阿玛安心。”说到这里,他低一低头道:“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势必要惊动皇阿玛,这件事一天不解决,皇阿玛就一天不能安心。”

    “你说的也是。”这般说着,允礼起身道:“走吧,我陪你过去看看,希望那人已经醒了。”

    弘时连忙答应,随允礼一道往后院走去,这一路上他将之前英格与自己说的话仔仔细细想了几遍,以够待会儿有所疏漏。只是,他与弘历说这些,势必不能让允礼在场,还得想个法子支开允礼才行。

    在他们过去之时,顺天府尹亦接到宫中急召,命他即刻入宫见驾。

    好不容易进到宫中,顺天府尹已是汗流浃背,不是热,而是怕,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这个顺天府尹的责任首当其冲,也不知皇上会怎么处置他,唉!

    顺天府尹一边想一边摇头,拖了沉重的脚步走近那道朱红宫门,看到他过来,四喜迎上来道:“大人快进去吧,皇上正在里面呢!”

    “多谢公公。”顺天府尹勉强说了一句话后便推门走了进去,低着头走到中间,带着无尽的惶恐跪下道:“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胤禛自御案上抬起头来,脸色阴沉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顺天府尹道:“马齐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面对胤禛开门见山的质问,顺天府尹满头大汗,跪地道:“回皇上的话,微臣正在查,不过现在……现在尚无头绪。”

    回应顺天府尹的是折子掷在桌案上的重响,令他身子一阵哆嗦,“微臣无能,请皇上恕罪。”

    在一阵令人窒息的静默后,胤禛再次道:“马齐现在情况如何?”

    顺天府尹硬着头皮道:“微臣已经找大夫为马齐大人诊治过,说是头部背部受伤,不知何时能够醒来,另外就算醒了,最乐观的情况也是要驻拐。”

    胤禛豁然走身走下来,厉声:“罗方,你是张廷玉的学生,也是他向朕举荐的你,如今你自己看看,京城被你弄成什么样子,居然由着那些不知来历的恶人行刺当朝一品,之后还牵连果郡王府。”

    “微臣该死!”顺天府尹不住地磕头请罪,至于胤禛会知道果郡王府出事,他丝毫不奇怪,身为皇帝,自然有他的消息来源,“微臣已经发公文给九门提督大人,请他严查每一个出入京城的人,一定要将那些凶手捉拿归案。”

    胤禛看了他一会儿,将四喜唤进来,吩咐道:“即刻传朕口喻给九门提督,让他封闭九门,在查清那帮谋害马齐的人以前,不许任何人出入京城。”

    胤禛的做法比顺天府尹更绝,但这也无疑更加有效,在四喜出去后,他再次道:“朕会让九门提督全力配合你严查京城,就算翻遍京城每一寸土地,你也要给朕找到那些行刺马齐的人,还有与马齐一起乘坐马车的那四个人。”

    “微臣知道!微臣知道。”顺天府尹连连答应,唯恐慢了一分会令胤禛不悦。

    “下去!”听得胤禛这两个字,顺天府尹如逢大赦,赶紧伏身退出了这座令人窒息的大殿。

    在顺天府尹退下后,胤禛眸光比刚才更阴沉了几分,“出来。”

    一个黑影在胤禛身后出现,单膝及地哑声道:“奴才参见皇上。”

    胤禛头也不回地道:“都查到了些什么?”

    密探低头回道:“回皇上的话,因时间不足,奴才等人暂时未查到那些人的身份,但从他们做事的手段,还有被抓到后立即自尽,不留活口的情况看,应该是一群训练多年的死士或是杀手。而且奴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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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零五章 得见弘历

    听得密探犹豫的口气,胤禛不悦地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是。奴才怀疑这些人的目标并非马齐大人,而是与他一起乘车的那四个人。”密探这番话令胤禛眸光一冷,转身正眼盯着密探道:“此话何解?”

    “因为据奴才所知,那些密探在踢了马齐大人一脚后,就将他扔在一旁,置之不理,根本不在乎马齐大人是生是死,反而一直追杀那四个人,连他们逃走了也穷追不舍,所以行刺马齐大人这个说法根本无从说起。”

    “可知那四个人身份?”早在传召顺天府尹来养心殿之前,胤禛心里就有这个想法,只是未曾说出口罢了。

    “奴才尚未查到,不过奴才知道马齐大人侄子侄女,今日刚到马齐大人府中,当时似乎还闹出了一点事。”不等胤禛说话,他便道:“奴才已经派人在查了,应该很快会有消息。另外奴才怀疑其中一人在果郡王府内。”

    “朕知道,朕会传果郡王来问话,你们几个尽快查清那几个人底细,还有被追杀的原因。”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明确的头绪,但这件事绝对不寻常。至于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不是江湖上的杀手,就是哪个大家族豢养的死士,再不然就是专门与大清做对的那些反贼。

    不过后面那个又有些不像,若是反贼的话,他们应该追杀马齐而不是那四个无名小卒,除非那四个人的身份比马齐还高,但这……可能吗?

    在胤禛沉思的时候,密探头子再次道:“皇上,奴才还发现英格在出事后进过宫,之后还去了定亲王府。”

    “英格?”听得这个名字,胤禛有些意外,道:“除了这两个地方他还去了哪里?你觉得他有可疑?”

    “从定亲王府出去后,英格便回府了,是否可疑还未可知,奴才只是觉得他在事发之后,接连出入皇宫与定亲王府,有些奇怪。”

    “既是奇怪,就继续追查下去,不论你用什么手段,都要给朕查清楚这件事。”胤禛声音冷若寒冰,京城乃是天子脚下,不论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放肆,就必须得死。

    整座京城,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而陷入惶恐之中,百姓一个个皆缩在家中,非万不得已不出门,商铺店家亦纷纷关上了店门。与之相反的是官兵,除了当年康熙皇帝驾崩之时以外,再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四处布满了官兵,一个个手持武器,挨家挨户地搜查京城,至于京城九门,已经在胤禛的命令下全部封闭,解禁之前,不会有一个人出入京城,弥漫在空中的肃杀之气使得温暖的春日任添了一丝寒意。

    这个时候,果郡王府内,允礼亦第一次看到了被索里他们救下的那个人,在看到的那一刻,他犹如被人点了穴一般,无法动弹,只是双目死死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那个人。

    虽然脸上多了一道疤,但他绝对不会认错,这个人是弘历,可是弘历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弘历也与凌若一样,根本没有死?

    是了,当初下葬的时候,装在梓棺中的是一具焦尸,之所以断定他就是弘历,一是因为弘时他们的讲述;二是因为他指的玉扳指;若光看尸体,早被烧得面目全非,根本辩不出模样了。

    随着这个念头的清晰,允礼心中惊意渐退,取代而之的是一阵阵的狂喜,弘历活着,弘历没有死,这件事若让皇上与凌若知道了,不知该有多高兴。

    不过,天下之大,不乏面容相似之人,此人究竟是不是弘历,还要等他醒来后问过方知。

    在他旁边,弘时却是另一番完全不同的心思。

    弘历,真的是他,他不止没有死,还回到了京城,踏入了果郡王府,想必下一刻就要踏入皇宫,来夺回属于他的一切了吧?

    但他不会允许,他好不容易开始取得皇阿玛的欢心,好不容易在朝中站据一席之地,好不容易令皇阿玛对他有传位之心,怎容弘历破坏,就算阻止不了弘历入宫,也一定要阻止他说出真相,否则他就算冒着没人发现的危险,他也一定会杀了弘历,被皇阿玛怀疑总好过直接被皇阿玛定罪。

    虽然心中这样想着,但弘时还是不可自抑地发抖,只要一想到自己会被处死或是圈禁在宗人府过着暗无天日的囚禁生活,他就浑身发抖,怎么也停不下来。

    他这个异样被回过神来的允礼看在眼中,奇怪地打量了一眼道:“二阿哥,你怎么了?为何一直在发抖?”

    弘时一惊,自沉思中醒来,似意震惊地道:“十七叔,我……我是不是眼花了,为何我会看到太子爷?我……我一定是昏头了,太子爷明明已经不在了,怎么还可能出现?”

    听着弘时有些语无伦次的话,允礼道:“二阿哥你没有眼花,床上这个人,真的是四阿哥,至少,他也有一张与太子爷相同的脸。”

    “难道……难道弘历没有死?”弘时带着颤音道:“可是这怎么可能,明明弘历被那些人抓回去烧的不成人形,怎么可能还活着,十七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一切要等他醒了再说,不过我怀疑当初那具尸体并不是太子爷。”不知为何,允礼在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没有从弘时身上移开,他总觉得弘时今日有些怪异,但具体又说不出来。

    弘时点头道:“如果真是太子爷的话就太好了,我知道皇阿玛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很思念太子爷。”。

    “希望如此吧。”允礼附声说了一句,两人在等了一会儿后,始终不见弘历醒来,允礼道:“二阿哥,不如你先回府吧,待他醒了,我再派人通知你。”

    弘时跑来这里就是为了弘历,哪里会肯离去,当下道:“不必麻烦十七叔了,我在这里等着就是,倒是十七叔你先去忙吧,这里有我在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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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零六章 兄弟相见

    “这……”允礼尚在犹豫时,弘时已经玩笑道:“十七叔难道不放心让我看着太子爷吗?”

    “二阿哥说是哪里话。”见弘时已经把话说到这里,允礼也好再多说什么,当下道:“那好吧,你且看着,若是太晚了就在十七叔这里歇着,待会儿我让人送晚饭过来。”

    “多谢十七叔。”在允礼出去后,弘时终于安心了,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弘历醒来,然后与他做成那笔交易。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幕缓缓落下,弘时随意吃了几口用来的晚饭后便命人撤了下去。

    当明月升起之时,床榻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发出微弱的声音,弘时心中一紧,走到床榻边,弘历的眼睛尚未睁开,显然他的意识还不是很清楚,侧耳倾听,从那微弱的声音中辩出一个“水”字来。

    弘时冷冷一笑,拿起桌上的提梁玉壶倒了一杯清茶,然后扶起弘历,就着一只手将杯中的水喂给弘历喝。

    在喝了约摸半盅茶水后,弘历终于睁开了眼,在适应了屋中的光线后,他低声朝拿着茶盏的那只手道了声“谢谢。”

    “四弟何时变得这么客气。”弘时的声音令弘历还有些迷茫的脑袋瞬间清醒,这个声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弘时!”弘历一边从牙缝中吐出这两个字,一边自己撑着身子转过头,果然看到了弘时那张令人生厌的脸。

    在那段被追杀流浪的日子里,他想过无数个与弘时再见面的情景,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眼下这样,他记得自己逃进了果郡王府,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是弘时而非十七叔?

    在弘历惊心之时,弘时已经笑着起身道:“刚才我还在与十七叔说,不知你是不是弘历,而今听得你一下叫出为兄的名字,想来是不会错了。”

    弘历盯着他,一脸戒备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可以来十七叔这里我为何不可以?”不等弘历再说话,弘时已经松开了手里的茶盏,任由它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随即对有些发愣的小厮道:“太子爷嫌茶水太烫了,赶紧拿出去,待得凉了再拿进来。”

    小厮明明记得这茶是下午沏的,虽然如今天气渐热,但放了一下午怎么着也该凉了,怎么还会烫呢。

    不过就算再奇怪,他也不敢反驳弘时的话,赶紧捧了提梁玉壶出去,待得屋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弘时搬过一把椅子在床前坐下,神色悠闲地道:“四弟,你我分别这么久,好不容易得见,你就是这么与二哥我说话的?”

    “二哥?”听到这两个字,弘历几乎要笑出声来,“真亏得你还有脸自称二哥,你对我何时念过兄弟之情。”

    “四弟怎么这么说,我刚才不是还沏了杯茶给你吗?”弘时脸上挂着令弘历讨厌的笑容,恨不得一拳将他打掉,让他再也笑不出来。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如今的他已经学会了遇事冷静思考,再不会与以前一样将喜怒哀乐直接表现在脸上。

    思索片刻后,弘历忽地笑了起来,他这一笑,倒是令弘时不安了起来,道:“你笑什么?”

    弘历止了笑声,道:“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很快就看不到二哥你在眼前碍眼了,所以忍不住笑了出来。”

    弘时凉笑一声,身子往前倾,凑近了几分道:“弘历,你以为自己躲在马车里混入京城就赢了吗?如今的你还不是落在我手上,只要我现在想,随时都可以杀了你。”

    “是吗?那为什么二哥你一直不动手?”弘历这句话令弘时一时难以接续,好一会儿方有些不自在地道:“怎么说我们也是兄弟,临死之前怎么着也得好好说道说道。”

    弘历挪动着身子靠在床头,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弘时的假面具,“弘时,你不用在这里演戏,若有机会,你早就趁着我昏迷的时候,将我杀话,哪会有心思说那么多废话。”

    在弘时渐渐难看的脸色中,他继续道:“让我猜猜看,你不动手的理由是什么?十七叔他知道是我了对吗?又或者刚才就是他带你来的?所以你只要一动手,你就完了,十七叔会把你杀害我的事情告诉皇阿玛,你就算有一千张嘴,也休想摆脱杀人的罪名。只是不知道到时候,皇阿玛是会判你死罪还是圈禁一辈子,依着我说,圈禁更好一些,你会在绝望中慢慢哭泣死去的滋味,听说圈禁的地方又阴又潮湿,住久了皮肤会烂,关节也会痛,尤其是起风的时候,那滋味简直生不如死,还有……”

    “够了!”听着那一句句话渗人话,弘时忍不住出声打断了,而这个时候,他的脸上已经寻不到一丝笑容,死死盯着弘历道:“老四,你真以为可以置我于死地吗?”

    弘历咬牙,迎着弘时犹如要吃人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不是我以为,而是必定如此,弘时,你的末日到了!”

    弘时自椅中起身,凑到弘历面前,阴声道:“如果这是我的末日,我一定拉你陪葬,但现在不是,所以你还可以活着!”

    明明已经胜券在握,在弘时的话还是让弘历察觉到一丝不对,如果弘时只是虚张声势的话,不应该如此镇定才是。

    在弘历尚在思索之时,他已是道:“你说的不错,我现在确是动不了你,可并不代表我就会输,弘历,你忘了兆惠跟阿桂了吗,还有那个兆惠的表叔布齐,若不是他们,你早就已经死了,哪里还能与我说话。”

    一听到兆惠等人名字,弘历瞳孔微缩,连忙道:“兆惠他们是不是被你抓了?”

    看着弘历紧张的表情,笑容再一次挂在了弘时脸上,“你幸运,躲进了果郡王府,让我的人动不了你,但兆惠他们可没有你这样的幸运,都已经被我抓了起来。你说该怎么杀他们为好,是一片片把肉割下来,还是像许多人说的那样,下油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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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零七章 被迫

    弘历紧紧攥着锦被,冷声道:“你想怎样?”

    弘历越紧张,弘时脸上的笑意就越浓,“我说过,我要是死了,就拉你陪葬,当然,也少不了兆惠他们,你说是吗?否则我一个人在地府得多寂寞啊!”

    “你到底想怎样?”在弘历的再一次追问下,弘时打了一个响指道:“很简单,我与你做一笔交易,只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放了兆惠他们。”在弘历的注视下,他道:“第一,福州的事,你要全部推在八叔身上,不许提起我分毫;第二,回宫之后,不许接受太子之位。”

    他话音刚落,弘历便断然道:“不可能!我之所以进京,就是要揭发你与英格等人的真面目,将你们绳之以法,想要我放过你们,简直就是痴心枉想。”

    弘时神色一寒,旋即又布满了笑容,“四弟何必回答的这么急呢,依为兄说,应该要好好地,仔细地想想,想好了再回答。兆惠与阿桂可是帮了你许多,要不是他们拼死相互,你早就已经死了;还有布齐,要不是为了帮你,他也不会丢了知州的官位,还差点性命不保,你真的想看着他们死吗,且都是为你而死?”

    弘历盯着自己青筋暴起的手背,冷笑道:“弘时,你不会那么幼稚地拿他们的性命来威胁我吧?你觉得我会因为他们几条烂命而放过你吗?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弘时盯了他许久,方才道:“弘历,你不必在我面前演戏,或许你现在变了许多,但江山改易,本xing难移,你绝对不会看着他们去死,否则你就不是弘历了,就像当初你会冒险来救阿桂一样,当时你可是差点咬断了我的脖子。”

    被他戳穿了心思,弘历脸色阴沉不已,弘时说的没错,他刚才不过是诓骗弘时,想让他以为兆惠他们是无用的棋子,无法用来威胁自己。这样一来,在抓了弘时与英格后,就可以bi问出阿桂他们的下落。

    “如何,想清楚了吗?”弘时有些得意地笑道:“别以为抓住我之后,就可以找到他们,不可能,一旦我死,他们所有人都会死,绝对没有生机!”

    盯着弘时的笑容,弘历道:“这次的事闹得这么大,就算我不将你在福州的事供出来,皇阿玛也会疑心到你身上。”

    “这件事就不必你操心了,你只需回答我,答应还是不答应!”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弘时笑容慢慢敛起,因为接下来的话,不论是对他还是对弘历来说,都关乎生死。

    弘历死死抓着锦被,甚至在手指下传来撕裂的声音时都没有松开,过了许久,他道:“就算我答应你,又怎么知道你会信守承诺放了他们?”

    弘时凝声道:“你没有选择,只能相信我。”

    对于弘历来说,接受不接受太子之位,根本不重要,他想的,只是希望丧心病狂的弘时得到应有的惩罚。如今这个愿望近在咫尺,却又遇到了阻碍,他既不想放过弘时又不想让兆惠他们死,可两者之间只能择其一,令他无比为难。

    见弘历不说话,弘时催促道:“想好了没有?”

    弘历抬眼,盯着弘时,吐出他最终的选择,“好,我答应你!只要你放了兆惠他们,我就不将你的事揭发出来,也不受封太子。”

    弘时眼珠子一转,勾唇道:“错了,是你先完成我提出的条件,然后我再放人,否则你到时候反悔,我岂非得不偿失。”

    弘历忍着心中的痛恨,道:“那你就不怕我在兆惠他们安全后再反悔吗?”

    “自然是怕,不过我相信四弟你不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而且……你突然变了说法,诬陷他的儿子还有皇后以及朝中重臣,你觉得皇阿玛会相信吗?不过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弘时凑到弘历身前,喷吐的热气几乎拂到了弘历的耳根子,“我回去后一定会与舅舅说,如果我们出了什么事,就吩咐那些暗卫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兆惠他们,杀尽所有你在乎的人,包括你,除非你一辈子不踏出皇宫半步,否则他们一定可以会寻到机会杀你!”

    弘历定定地看着弘历,忽地道:“弘时,你以为这么做,我就真的奈何不了你了吗?”

    “至少在我看来是的。”说完这句话,弘时直起身,拍拍手,神色惬意地道:“既然已经说定了,那么接下来该说什么做什么,你应该心里有数。”

    “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但你也别忘了答应的事,否则我一定会将所有事情抖出来,让你无路可走!”

    “一言为定。”随着这四个字的落下,之前出去的那个小厮走了进去,捧着一壶已经彻底凉掉的水,重新给弘历沏了一盏。

    弘历捧着茶盏并不喝,而是道:“十七叔呢?”

    弘时也不答他,径直对寻小厮道:“去请王爷过来,就说太子爷醒了。”

    小厮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却是不敢怠慢,快步离开,不消多时,允礼便大步走了进来,从小厮的口中,他已经确定了弘历的身份,所以一进来后,他便拱手道:“臣参见太子爷!”

    太子爷这三个字,令弘时眸中掠过深深的嫉妒,然很快便压了下去,如今不是嫉妒的时候,而且弘历也很快担不了这个称呼了。

    “十七叔莫要如此,快快请坐。”与弘时不同,对于允礼,弘历心中充满了感激,虽然他当时昏过去了不知情,但想想也知道是允礼和他的人救了自己,让自己没有遭弘时毒手。

    允礼放下手,笑道:“臣真是没想到,原来太子爷还在生,若是皇上看到太子爷,不知该有多高兴,皇上一直很惦念太子爷您。”

    他的话令弘历露出思念之色,轻声道:“我也很惦念皇阿玛还有……”

    他想说惦念胤禛与凌若,但凌若已经不在了,再惦念也无用了,只能徒留悲伤在心中。

    允礼是诸人之中,唯一一个知道凌若未死之人,不过现在却是不方便说这些,是以他隐晦地道:“很快太子爷便可以见到想见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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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零八章 法子

    在这般说了几句后,允礼扯回正题道:“太子爷可知追杀你的那些是什么人?您又为何会与马齐大人在一起?”

    说到马齐,弘历记起他当时被踢晕过去的情景,连忙问他情况如何,待得知情况并不是很好时,心中甚是难过,希望马齐大人可以逢凶化吉,否则他又要再多一分内疚了。

    见弘历在那里发问,允礼有些奇怪地道:“太子爷在想什么,究竟那些追杀你的是什么人?”

    弘历尚未说话,弘时已是道:“太子爷定是在惦念兆惠他们,之前被追杀失散后,就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也不知现在何处,安全与否,毕竟他们可是与太子爷一起共患难的,若他们就这么死了,可不是让人难过吗?”在说这话的时候,弘时的目光一直落在弘历脸上。别人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插上这么一句,弘历却是再明白不过,他这是在警告自己,要想兆惠他们活命的话,就不要乱说话。

    弘历痛恨被人要挟,尤其是弘时,可他更不愿做视兆惠他们死,这一路上,若非兆惠他们三番四次的相救,他如何有命回到京城,他弘历什么都可以做,唯独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

    想到这里,他终于开口道:“那些人的身份我也不知道,我回京之后找了马齐大人,想让他带我入宫,哪知道突然遇到袭击,一直追着我们不放。”

    听着弘历的话,弘时嘴角微微翘起,这个老四,果然心慈手软,妇人之仁,不过这正合他意,否则他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允礼皱着眉头,隐约觉得弘历似有什么话没说,追问道:“太子爷当真毫不知情吗?”

    弘历低头道:“是,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谁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我的性命。”

    见弘历一口咬定不知,允礼也不好多问,改而道:“既然太子爷尚在人间,为何如今才回京城?”

    这也是允礼心中最大的疑问,弘历既然没死在福州就应该立刻回京才是,怎会拖了半年之久,这实在不合情理。

    先开口的,依然是弘时,“十七叔不知,太子爷虽然饶幸生还,却被阿其那的人害得身受重伤,休养了许久才算恢复。之后再回京的路上,也曾遭遇过不知来历的黑衣人袭击,亏得太子爷福大命大,才能逢凶化吉。”

    允礼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看来在我来之前,二阿哥已经与太子爷说了许多,怎得不早些告诉我?”

    弘时连忙堆起一脸笑容道:“刚才看到太子爷醒来,一时太过高兴,忘了派人去告诉十七叔,直至听完了太子爷这些日子的经历方才想起来,十七叔不会怪我吧。”

    “自然不会。”允礼不知是否自己多心,总觉得弘时与弘历有事瞒着自己。

    既然已经与弘历做完了这笔交易,弘时也不愿再多待下去,当下道:“既然太子爷已经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待得明晨天一亮,我就立刻入宫见皇阿玛,相信皇阿玛知道太子爷尚在生的消息,一定会龙颜大悦。”

    允礼点点头,吩咐道:“索里,送定亲王出去。”

    在离去前,趁着允礼不注意,弘时朝弘历投去一个警告的目光,弘历知道,他是在警告自己不要乱说话。

    待弘时离去后,允礼关切地道:“太子爷,除了皮肉伤之外,你还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弘历摇头道:“十七叔放心,我没事。”

    允礼犹豫片刻,再次问出与之样相差仿佛的话,“太子爷,您当真是不知道那些黑衣人的身份?”

    弘历明白,允礼这是起了疑心,他亦很想说,但不行,为了兆惠他们的性命,他一个字都不能说。

    这般想着,弘历摇头道:“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根本什么都来不及想,就算现在,回想起来,也是断断续续的,拼凑不全。”

    允礼点点头,起身道:“既是这样,太子爷早些歇着吧,臣告退。”

    允礼并没有急着告诉弘时关于凌若尚活着的消息,以弘历的xing子,一旦知道了,就算身上有伤,也一定会去见凌若的。而凌若那边,不论是陆大夫还是徐太医,都说情绪暂时不宜太激动。左右他们两人都已经在府里了,见面只是早晚的事罢了。

    “十七叔慢走。”在屋中只剩下自己一人时,弘历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他以为自己只要进了京,就可以除去弘时,除去那拉氏一族,可结果,自己却迫于要胁,无法将真相说出口。

    仔细回想起来,还是自己经验不够,将事情想得太简单,那些暗卫之所以会知道自己与马齐在一起,必是因为之前在门口的一番争执,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从中在半途拦杀,结果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那拉氏一族隐藏在暗中的力量,远比他想的更强,其实就算他现在将实情告诉皇阿玛,也未必能将他们连根拔起,

    一旦有余党存下,就给朝局埋下不安定的隐患,就像允禩那样,皇阿玛几乎夺尽了允禩明面上的权力,可他依然将福州弄得天翻地覆,民不聊生。

    追根咎底,就是忽略了允禩藏在暗中的力量,有时候,这些力量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它们不受律法控制,不受良心约束,一切只凭喜好憎恶做事。

    可要他就这样看着弘时与那拉氏一族继续得意下去,却是万万做不到的,他到底该怎么办?

    弘历躺在床上想了许久,终于让他想到一个法子,既然现在因为弘时背后的力量而无法动弘时;那么,他就倾尽往后的力量,将那股力量连根拔起,让弘时再无势可仗,无力可依。

    不管那拉氏一族怎样的根深蒂固,他都会将它灭除,一丝不剩。唯如此,方能告慰无数福州百姓的在天之灵!

    夜色,在黑暗中过去,在天边刚透出一丝亮光的时候,弘时就已经走过了金水桥来到紫禁城。他径直来到养心殿,通传过后走了进去,殿内,四喜领着几个小太监正在服侍胤禛更衣。明黄色绣九条金龙,底衬海水江涯,寓意一统山河,万世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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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介绍:
她为保家人周全狠心抛弃青梅竹马的恋人入宫选秀,盼能一朝选在君王侧,结果却阴差阳错成了四阿哥胤禛身边的一名格格,从此卑微、荣耀、欢喜、绝望都系于胤禛之身。
康熙四十三年至雍正元年,她陪了他整整十九年最终踏上至高无上的宝座,然,换来的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杀局。
当繁花落尽,他与她还剩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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