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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青春物语全文阅读

作者:小木曾孝宏     白色的青春物语txt下载     白色的青春物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章:合作的关系也可以十分微妙

    北原春希当然认识小木曽前辈,我还记得我当时对前辈改变主意参加miss总武高的选举的这一决定的猜测,北原春希应该在这方面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但是,这不代表北原春希会对前辈表白,按照我对他的认识,他其实是一个做事很谨慎的人,不在让各方面的因素都朝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北原春希有着足够的耐心去创造这些条件——比如,现在应该在暗自追求冬马和纱的他,就正好应该是有条不紊地在创造这种环境。

    不过,提到冬马和纱,这个女生到的确是一个比较好的打听问题的对象,和北原春希是邻座,喜欢北原春希,对北原前辈的行为和举止观察仔细,除了脾气不是那么好,她简直是最好的安插在北原前辈身边的间谍了。

    直接去问小木曽前辈关于这方面的情况肯定会显得我有些唐突和冒失了,直接向北原前辈打听情况肯定更加作死,所以,与其向饭冢部长那样的人打听一些道听途说的不靠谱的情报,还不如直接从他身边的人入手,不是吗?

    “老姐,下午的活动,帮我请个假吧?”

    “请假吗?不对啊,小和,今天是小雪说的这学期的第一次社团活动,很重要的啦!”

    “反正所谓的‘很重要’的事估计也就是雪之下部长可能会带来一些其他高级茶然后大发慈悲地赏赐我一些吧?开学第一天就会有委托,那难道这个人的烦恼是积攒了一暑假专门等侍奉部来解决吗?”

    “呃,虽然小和说的也有道理,但是这不就和其他社团活动一样吗?开学的第一次聚会无论有没有意义,都是很重要的。”姐姐有些犹豫地回答道,不过看上去,她的口风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紧了。

    “这种小事情的解决就拜托姐姐大人了嘛,我相信你可以把雪之下说得服服帖帖的,不是吗?”

    “诶,小和都这么说了,但是,小企也有说过小雪那边有些问题,看他的意思还觉得是小和的影响之类的,总而言之,这个——”

    “——比企谷那个家伙不是总有一些不可领悟的神神道道的发言吗?就不要在意这些了吧?”

    ——不过比企谷竟然还真的能够感觉出我对雪之下的一些小小的影响吗?果然整天以观察人类行为为乐趣的人就是可怕!

    “我觉得小和你好像在说自己一样啦!”姐姐回应了我一句有些小犀利的吐槽,不过,看上去她还是终于被我的恳求所说服了,“不过小和你一定要请假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我会帮小和和小雪解释一下的,不过,小和明天一定要自己向小雪去道歉哦!”

    “呃,明天可能也不能去。如果今天的这件事情解决得顺利的话。”

    “诶诶?”

    “嘛,大概是可以去的。”

    ——好吧,还是不要继续打击结衣姐了,如果今天的这件事情顺利的话,明天我只要得出事件的结果和对方分析的结果就可以了,不需要花太多时间,去侍奉部刷一个存在感还是没问题的。

    “那个,小和,我的意思是,还是不要直接去找小木曽前辈会比较好吧?”我临走之前,结衣姐有些犹豫着叫住了我,她能够看出我现在想做什么,所以,她也自然会提出她的相应的建议,“如果直接去找小木曽前辈的话,可能会被对方讨厌的吧?呃,虽然我知道小和和小木曽前辈的关系很好啦——”

    “——没问题的,谢谢结衣姐,我当然不会直接去问小木曽前辈这种事情,我可是和前辈什么关系都没有呢,不过,要了解这种事情,我还是有更靠谱的渠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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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音乐室的门口。

    虽然在我刚刚敲响第二音乐室的门的时候,里面的钢琴声顿时就停了,不过要我说里面没人,我是不相信的——我可不觉得冬马和纱可以这样凭空消失,她是钢琴家,可不是魔法师。至于为什么我在没见过对方的面就可以确定里面的人是冬马和纱——就凭刚才的那段钢琴高超的技巧就可以确定了吧?再加上暑假我可是被对方“邀请”进去作客过的,虽然用的是一种不怎么好的手段。

    好吧,虽然我现在也要用一种不怎么好的方法让对方把我“邀请”进去。

    比如,最简单的自言自语:“话说最近认识了一个不怎么坦诚的前辈呢,喜欢北原前辈却一直没有说,而且那个家伙似乎还是一个天才,虽然一直在自暴自弃就是了。”

    当然,一开始说的话应该简单一点,如果对方能够明白我的身份,不让我使出杀手锏那就最好了——当然,这种美好的愿望一般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第二音乐室里空无一人。

    好吧,冬马和纱,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哈!

    “恩,但是这样的北原前辈不是太可怜了吗?有一个人喜欢他他却不知道,我觉得那位前辈也挺可怜的,喜欢北原前辈却不敢对他表白,还是让我来帮他们两个一把吧——啊,北原前辈,你来了,你知道吗——”

    我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第二音乐室的门突然就打开了,随后,门后伸出了一条修长的手臂,把我抓紧了第二音乐室——当然,对方的臂力可没有这么强,我更多是配合着她的动作倒进了第二音乐室。

    但是,冬马和纱绝对不是笨蛋,应该就在看到顺利地把我抓住带进第二音乐室的那一刹那,她已经明白了自己上当了。毕竟,北原春希肯定不会出现得这么巧,她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能够把一个做好准备的人拉进来。

    所以,刚刚进门,我就看到了冬马和纱的杀气腾腾的眼神,如果不是我现在靠在门上,堵住了门把手的位置,我觉得她肯定会飞起一脚把我踹出去——当然现在也不排除她会丧失理智飞起一脚把我连门带人一起踹出去的可能性。

    不过,冬马和纱最终还是理智的,在意识到了我再度侵入了这个她的私人空间的事实无法阻挡之后,她看上去还是放弃了试图把我轰出去的想法。

    “暑假,后来没有去参加隔壁的社团活动吗?”正常情况下,我做好了冬马和纱问我“你进来是要做什么”的心理准备,然而,这个女生似乎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这个问题不禁让我有些蒙圈。

    “呃,冬马同学,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只是轻音乐同好会的幽灵部员而已,应该说,我不参加隔壁的社团活动才叫做正常呢!而且,我经常地过来找人说话,不是干扰了你和北原前辈培养感情的机会了吗?”

    “我不喜欢那个家伙。”冬马和纱依然酷酷地说道。

    “那无所谓啦,你喜不喜欢他是你的自由,但是我依然保留我的自我判断的权利,没意见吧?”

    “有意见!”然而,对方又给了我一个不按套路的答案。

    “喂,这个时候怎么能说‘有意见’呢?明明应该说‘没意见’才对吧?”

    “我不喜欢那家伙,所以你不能误解。”冬马和纱顿了顿,说出了更多的话。

    “好吧好吧,就按照你的意思了,你不喜欢北原前辈。”

    虽然我知道冬马和纱也肯定不会相信我就这么接受了,不过对于我们两个来说,都只需要一个名义上的承认就可以了,所以,我这么说了,冬马和纱也就点点头,满意地接受了。

    随后,我们就不说话了。

    冬马和纱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坐在自己的那架看上去很昂贵的钢琴前,认真地——看起了琴谱。

    喂,这个时候总应该来问我的来意了吧?

    “喂,不问我为什么不惜冒着被你踹一脚的风险也要进来的原因吗?”

    “你自然会说的。”臭着一副脸的冬马和纱看上去真的挺讨厌,也难为北原前辈可以有耐心地去应付这个人这么久了,在这里,我需要为北原前辈的耐心和忍耐力表示深切的敬佩。

    “如果我不说的话呢?”

    “那我就会把你踹出去的,因为你现在已经离开门口了。”冬马和纱瞅了一眼大门的方向,认真地说道。

    为了不浪费难得争取来的可以和冬马和纱好好说话的机会,我还是决定不多事了。

    “那么,开门见山,我希望知道北原前辈和小木曽前辈表白的情况——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件事情或者说你对这件事情不了解,否则我可以直接把你喜欢北原前辈这件事情告诉他,这可不是刚刚的玩笑话哦,毕竟,要找到北原前辈,比找到你容易多了。”

    冬马和纱的身体明显地动了动,我能够感觉到她在某一时刻可能真的想把我轰出去的冲动,不过,她最后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今天的冬马和纱,两次控制住了情绪,可喜可贺啊!

    “的确,我知道一些,但是我知道的,也不会比别人多。”最后,有些斟词酌句地,冬马和纱这样说道。

    “你知道的不一定比别人多,你做出的判断,肯定比别人准确,我还是很相信你在观察北原前辈方面的能力的。”

    “所以说,我没有在观察那个家伙——”

    “——不用在意这些细节,冬马和纱前辈,我只想问几个问题,你回答就可以了。”

    “那个小木曽雪菜,你喜欢她?”冬马和纱的细长的眼睛眯缝了起来,变得更细的眼睛中,露出了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对小木曽前辈的情感比较复杂,但是,她是我很重要的前辈,所以我不希望前辈被一些奇怪的人的表白所影响。”

    “那个家伙可不是奇怪的人,从我之外的人看的话,那个人简直是一个万能的天才大好人,毫无犯错地高效地完成所有事情,热于助人,只要他本人稍微表达出一些那方面的倾向,那就绝对是受女生喜欢的类型了。”

    “但是我不喜欢他,这就够了,我觉得北原前辈有一种很好的被他伪装在表面下的另一面。”我耸了耸肩,回答道,“虽然这么说对你喜欢的北原前辈来说有些不好,但是我还是要说我的想法——希望你不要告诉他就是了。”

    然而,冬马和纱只是耸了耸肩,说道:“这是你自己的自由。”

    “你看上去对我的这种判断不是太惊讶嘛!果然你还是喜欢北原前辈的吗?才会观察得这么仔细?”

    “如果你再擅自做出这种判断的话,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擅自判断你喜欢小木曽雪菜了呢?”

    “呃,我认输。”

    好吧,这一回还真的是被冬马和纱狠狠地将了一军啊!

    冬马和纱抿着嘴,露出了一个我感觉像是笑容但是实际上却不敢确定是不是的表情,眯缝起了眼睛,继续问道:“那么,由比滨和也,你想问我什么问题呢?”

    “没什么,几个根据你的判断得出的答案吧?”

    “嗯。”

    “第一个问题,北原前辈的确和小木曽前辈表白了吗?”

    “应该是那个家伙主动找的小木曽雪菜,但是大家都这么说了,所以我也只能这么认为了。”

    “也就是说,所有的事情都还只是停留在‘谣传’的层面上吗?那么第二个问题,你觉得北原前辈会喜欢小木曽前辈吗?”

    “小木曽雪菜那种女生,男生都喜欢的吧?那个家伙,应该也一样?”

    ——不过“那个家伙”喜欢你我倒是可以确定的,不知道现在一脸有些不爽的表情的冬马和纱在回答这个问题时心里是怎么想的。

    “恩,很笼统,不过不错。第三个问题,你觉得小木曽前辈会拒绝北原前辈吗?”

    “我又不是小木曽雪菜,我怎么知道?”

    “啊,抱歉了——顺带一提我个人会拒绝的。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北原前辈在和小木曽前辈说话回来之后,他的心情怎么样?”

    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眼睛紧紧地盯住了冬马和纱,这让之前一直都很随意地回答问题的冬马和纱也稍微愣了一愣。

    “呃,应该不难过,或者说,挺高兴的样子,感觉还真的是那种表白完没有被彻底拒绝所以有希望的表情,但是,如果只是觉得有希望的话,似乎不应该是那样,总而言之,就是很复杂吧?”

    冬马和纱的解释有些混乱,但是,我还是确认了几个问题。首先,无论北原前辈找小木曽前辈的目的是什么,他对此的期待值不高,所以,没有被对方彻底拒绝,他很高兴——这件事情可能是表白,也可能是让前辈为难的其他事情;第二,北原前辈虽然喜欢冬马和纱,但是他应该也不会因为冬马一人而忽视其他女生,从这个角度说,北原前辈也有可能对小木曽前辈有些企图;第三,冬马和纱是值得信任的,让她来观察北原前辈是双赢。

    所以,我表达了我的提案:“那么,冬马前辈,我们来合作吧?你关注北原前辈,我在意小木曽前辈,那么,是不是可以由你来观察北原前辈和小木曽前辈的潜在的可能的动向,而我来帮助你一起分析呢,毕竟,相比起你来说,我对小木曽前辈还是更加了解,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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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算日常更新,依然欠四更。又及上一章那剧情炸出一堆人啊,其实只是时间到了wa2剧情终于可以自然展开了而已(耸肩),再又及,这个战略同盟,感觉上真是有些微妙。最后,给大家确认一下,虽然我很文青,但是我也很玻璃心,春哥是绝对没法对雪菜下手的,拒绝任何一丝的ntr,从我做起。

第四章:躁动的心情带来了新的觉悟

    我不确定冬马和纱最后会不会接受我的提案,毕竟,虽然我几乎可以肯定她对北原春希的感情,但是,不排除这个别扭的家伙会因为自己的一些愚蠢的坚持而拒绝与我合作。

    所幸的是,冬马和纱还没有迷糊到这种程度,虽然看上去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她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同意了我的建立同盟的观点。

    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我会觉得,用这种方式去窥探小木曽前辈的私人的社交关系和网络,多少有些过分,虽然我也几乎可以肯定,即使前辈被北原春希表白,她最后也会拒绝,但是,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反正,冬马和纱关注的只是北原前辈这方面的情况,如果不是特殊情况的话,小木曽前辈和冬马和纱是不会有交集的。

    “那么,就让我来先说一下观察的几个重点吧!因为冬马前辈的观察对象是北原前辈,所以说——”

    “——这一点不用你来教我。”然而,冬马和纱很不耐烦地打断了我的话,“你难道觉得你观察那个家伙的经验比我丰富?”

    呃,不得不说冬马和纱同学在某些时候有些意外的天然呆啊,说出这句话,不就恰好证明了你对北原前辈的那种细致的观察的执念了吗?

    显然,在我用觉得好笑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冬马和纱的时候,她也慢慢地反应了过来。

    说实话,我还是很想知道冬马和纱这种性格冷漠和乖戾的女生红起来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样的——然而,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对我来说毫无准备的一记高抬腿,冬马和纱的一套似乎是蓄谋已久的组合腿攻击,以一种暴风雨般的攻击的架势,把我推到了门边上。

    “明天下午这个时候过来,我会告诉你你想要的情况的。”冬马和纱的额角的刘海垂了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让我看不清她的眼神。

    随后,就在我还没来得及就她的这句话做出回应的情况下,第二音乐室的大门,就在我的面前重重地闭上了。

    “还有,敲门的时候,有节奏地敲三声就可以了,如果你明天还要像今天那样用这种方式让我把你放进来的话,这个同盟谈判立刻破裂。”这是关门前,冬马和纱留给我的最后的话。

    ——嘛,如果你能够在我一开始敲门的时候就给我开门,我也不至于用之前的那种方式逼你开门,不是吗?我耸了耸肩,决定把那个毫无前辈的模样的女生的这种自相矛盾的言论抛在脑后,转过身去,准备考虑一下今天到底要做什么事情

    然后,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我看见了——我身后的北原春希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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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客观的角度来说,我似乎是刚刚和北原春希在暗中追求的对象一起,制定了对北原春希的监视计划,相比起对方的光明磊落,我好像的确是做了一件很卑鄙的事情的样子,所以,在我多少在北原前辈面前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好在对面一脸阳光的北原前辈并没有发现到我的异常,不过,他似乎更感兴趣的是我现在身后的第二音乐室的大门。

    “和也,你和第二音乐室的主人,认识吗?”这是北原春希对着一脸惊讶的我,问出的第一个问题。他的那种迫切的眼神,让我不禁有些更加同情。

    虽然知道冬马和纱在这方面很害羞,但是,她能够瞒北原前辈如此之久,我应该说是冬马和纱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还是北原前辈有些太当局者迷了呢?

    不过,我的答案还是确定的,我可不能告诉北原前辈第二音乐室背后的真实拥有者的秘密,所以,我的答案也只能是:“抱歉,前辈,我不知道。”

    “是吗?我刚刚看见你盯着第二音乐室的门看了许久,还以为你会知道些什么的。”

    “恩,只是恰巧经过这里,然后想起之前有听到过第二音乐室里传出过很优美的钢琴声,有些感慨罢了!”

    “和也也知道吗?”北原前辈兴奋地点点头,说道,“你也知道第二音乐室里的那个人是天才吧?如果能够让他来为轻音乐同好会伴奏的话,那就太完美了。”

    是吗,关注第二音乐室的情况,是为了找到键盘手吗?不过,这里就有一个问题了,轻音乐同好会的问题,饭冢部长不是拜托了我们吗?

    “冒昧地问一下,北原前辈,您知道的,我现在所属的社团,侍奉部,已经接下了饭冢部长的请求有机会登上文化祭的舞台的委托,而我们现在的计划,也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当中。这学期的文化祭的时间会比较迟,所以我们有充分的时间来见到成效,您现在这么做,会不会和饭冢部长的想法不一致呢?”

    “我知道武也有找过你们的,”北原前辈点点头,说道,“但是如果你们那边的解决方案出了什么问题,我这边的准备也算是一个以防万一的预案了,不是吗?”

    “但是如果我们的方案成功了,而你的预案也成功了——比如前辈成功邀请到了第二音乐室的主人参加你们的乐队演出,那么,到时候,由谁来担任主键盘手的工作呢?是由前辈千辛万苦拜托来的第二音乐室的主人,还是饭冢部长那边的最初的键盘手前辈,要处理这点很为难吧?”

    “这个问题就到时候再说了吧?解决这种任务冲突的问题,总比去临时解决人员不够的问题要好,不是吗?”北原前辈皱了皱眉头,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北原前辈给我的理由是令人信服的,诚然,如他所说,人员冗杂的问题,至少要比人员不足的问题有更大的回旋余地——然而,他却回避了我的问题的核心,即如何解决人员冗杂的问题。显然,他是不打算就这问题的解决而深谈下去了。

    “所以,饭冢部长知道前辈现在做的事情吗?”

    “武也不知道,他和你们合作好就可以了,我只需要好好地做好他的支援工作就行了,不是吗?”北原前辈轻松地说道,“不过,我记得你们的提案是想让柳原同学重新回到轻音乐同好会吧?说实话,我不喜欢柳原同学,她的性格过于恶劣,不过你们既然这么想了,我也没有办法,毕竟这也许也是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法。”

    “北原前辈对柳原前辈的态度很不好啊。”

    “那是当然了,我也不是圣人,总有一些不喜欢的人啦!”北原前辈耸了耸肩,说道。

    “所以不要告诉我北原前辈还想找一个歌姬的备选人选吧?”我半开玩笑式地问道。

    “撒,谁知道呢?”

    “不过,北原前辈觉得还有谁能够比柳原前辈更加——”我自然而然地说道,然后,自然而然地停了下来。

    ——我实在是太傻了,比柳原朋更加耀眼的歌姬,我们早就想到过了吧?不仅仅是我,在雪之下意识到那个人的能力的时候,她首先考虑的对象也是那个人,所以,有什么理由北原前辈想不到呢?有什么理由,他不会去邀请那个人呢?

    北原春希向小木曽雪菜“表白”的事实,我觉得,我已经知道了。

    那绝对不会是什么“表白”,正如我说的那样,北原前辈是不会做这种无准备的战斗的,如果是表白,肯定会更加慎重。这个所谓的事实,和犹豫,实际上,是北原前辈在邀请小木曽前辈参加轻音乐同好会。

    虽然我不知道北原前辈是怎么知道小木曽前辈喜欢唱歌的,但是,只要知道了这一点,会对小木曽前辈有所动心是理所当然的。而且,小木曽前辈的不坚决的态度也可以理解,因为,她不是不清楚轻音乐同好会的情况,她曾经觉得那是她自己的错然后试图帮助我,如果她现在依然抱有这种想法的话,那么,因为北原前辈的劝说而犹豫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和也?怎么了?”北原春希的声音把我从思考中唤醒。

    “抱歉,没什么。”我低下了头,不想让对方看到我眼神中的慌乱,我有充分的把握相信小木曽前辈会拒绝北原前辈的“表白”,但是,如果只是加入轻音乐同好会的唱歌的邀请的话,那就真的说不定了。

    很早之前,在我刚刚认识前辈的时候,在我还在卡拉ok里作为小木曽前辈的一个忠实的粉丝听她歌唱的时候,我就有想过一个问题:小木曽雪菜,她是真的只喜欢自己一个人唱歌吗?还是说,她渴望让自己的歌声,传达到其他人那里。

    当时,我给出的结论是,她是希望的——而之后的我,却忘记了这一点。

    在前辈主动提出想要帮助我的时候,她只是因为觉得愧疚,只是因为想要帮助我吗?也许也不尽然如是,大概,当时的前辈的心中,也有一点小小的自私的心理吧?也许只需要我当时同意前辈的帮助,那么对于我们来说,这更多的是一个双赢的选择,而不仅仅是前辈对我的单方面的帮助。

    然而,我却没有考虑到小木曽前辈的这种心理。而现在,当有一个其他人告诉她,你有机会在所有人面前,尽情,肆意,毫无保留地歌唱的时候,小木曽前辈,会发自内心地去考虑这个问题吗?

    我想是会的。

    所以,我感到了无比的彷徨,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那个只有我知道的小木曽前辈,只有我才能理解的小木曽前辈的独特的园地,被北原前辈所入侵了一样。

    也许,冬马和纱说的是对的,结衣姐说的也是对的,我是喜欢小木曽前辈的,就是不是真正的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的喜欢,我也不相信,我仅仅会出于后辈对前辈的关心,又或者是朋友之间的关心,就对这种现象紧张到这种程度。

    北原前辈没有意识到我的心中的惊涛骇浪,他只是继续笑着说道:“不过,说实话,要找到一个比柳原同学强的歌姬,的确很困难就是了,虽然我也抱有过希望过,但是,现在看来,果然还是太冒昧了吧?”

    听着这句话,我的猜测就可以得到肯定了,北原前辈的确邀请过小木曽前辈,而现在的他,正在等待前辈给他的答案。

    “所以,前辈可以试着纠正柳原前辈的那种自傲的性格,这不也是一个方法吗?”

    “我觉得要纠正柳原同学的性格,还不如找一个比她更好的歌姬要简单,”北原前辈摇摇头,随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以一副前辈的姿态,继续语重心长地说道,“和也,你要知道,我们还是需要有一些梦想的。最优秀的歌姬,最优秀的键盘手,只要努力,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就比如说,我现在,还在寻找第二音乐室背后的那个人,希望他加入我们,就是这种梦想的体现,不是吗?”

    ——我觉得,你的这种梦想,会实现的,尽管她会做出很多不乐意的姿态,但是,如果是冬马和纱的话,她最终还是会同意北原前辈的邀请的。所以,剩下的问题,就只是在小木曽前辈身上了。

    说实话,北原前辈,我有些羡慕你啊,你要达成这个所谓的梦想,比你所设想的,要容易许多啊!

    “那么,我就先继续去音乐室里练习了,和也如果要参加自己的社团活动也就赶紧去吧!毕竟,开学第一天就在社团活动中迟到,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呢!”

    北原春希很自然地叮嘱道,如果在过去,我肯定得吐槽这个家伙的说教**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强烈。然而现在,我却有些不清楚情况了。

    如果要阻止北原前辈的话,那么,就一定要完成饭冢部长的委托,这个委托的核心点在侍奉部,也在清泉中学学生会。

    本来觉得今天不想去侍奉部了,但是,现在还是去看看吧!另外,帮助小春的问题,也已经迫在眉睫了。

    我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去劝说小木曽前辈拒绝北原前辈,那么,现在我所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是,在我可以拥有的立场上,尽力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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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努力地想把和也写得不像是在争风吃醋的小男生,然而,自己读着读着就好像要往那个方向去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感觉。总而言之自我安慰的话,以和也的设定,至少不会有最近re0里面486的那种丑态就是了(感觉自己给自己立了一个很不好的flag啊)

第五章:画风不对的侍奉部

    如果让我从一个纯粹的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总武高的侍奉部是一个十分神奇的社团。这个神奇当然指的不是这里聚集了除了姐姐以外的三个问题儿童,神奇的地方在于,就是这么一个地方,不打广告宣传,也不靠其他途径,往往还真的成为了某些和这些人有联系的人病急乱投医时的去向。

    而且,让人感到惊讶——或者说这一点并不让人惊讶,侍奉部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解决了问题,无论解决问题的方式是堂堂正正,还是有些旁门左道。

    而我作为一个侍奉部的成员,已经接近五个月了,甚至,在这五个月中,我对这个社团中有一半成员我不喜欢的地方建立起了奇怪的认同感,说实话,连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这个时候回顾一下侍奉部经手解决的一个个问题,然后对此作出评价,那么就是典型的动画里的“总集篇”——所幸,现在我需要面临的情况足够复杂,不需要用总集篇来凑数以拖延剧情。

    ——虽然说,当我推开侍奉部的大门的时候,社团教室里的那种悠哉悠哉的气氛实在是让人觉得无法理解。

    侍奉部大概是所有社团中最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的社团——毕竟,这个社团的所有活动都来自于其他人的委托,没有委托的时候,这也一般就是侍奉部的常态。

    映入眼帘的依然是窗边的雪之下雪乃,一头乌黑的长发一如既往地柔顺地披在后背上,但是却找不出一丝凌乱的痕迹,显示着主人对它的精心保养和一丝不苟,她蹙着眉头,静静地端着一本文库本,偶尔伸出右手去拿起手边的茶杯,放到嘴边轻轻地抿一口,构建出一副如画的景象——如果她不开口就好了。

    “已经请假了但是又擅自出现的由比滨和也同学,如果你在国中的时候也对你的足球部这么吊儿郎当那么我相当怀疑你这个社长应该如何服众?”

    啧啧,一出场就是火力全开的雪之下前辈啊——说实话,有些怀念她的毒舌了。呃,这不是说我是一个抖m还是什么的,这就是开学的时候的那种惯例不是吗?必须经历一些之前上学的时候必定会存在的事情,才会对开学有鲜明的实感,大概就是那个意思了。

    “如果我是部长的话,在我的部员因为一些被迫的理由请假最后还坚持来参加社团活动的情况下,我会毫不犹豫地对他进行鼓励的。”

    “好吧,那么为了鼓励你,其他迟到的惩罚就不给了,不过,今天的茶水也就没有你的份了。”雪之下抿了抿嘴,嘴角上似乎挂起了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但是即使是笑容,这也是腹黑的笑啊。

    “嘛,反正我不在乎那些。”

    “恩,恰好我这一套茶具只有三个杯子,所以我还在犹豫这个杯子到底是给你用还是给比企谷用,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雪之下点点头,用理解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那这个杯子就给比企谷好了。”

    另一旁的比企谷抬起头来,微不觉察地朝我轻轻颔首,用很轻的声音说道:“由比滨学弟,谢了。”

    侍奉部的二号成员比企谷八幡,以一双让所有人都退避三舍的死鱼眼在一些小圈子比较出名。不过,鉴于他本人的倦怠的性格以及对他人的态度的有些过于精准的看穿,导致了他的社交网络极度狭窄。

    当然,平心而论,如果不看比企谷的眼睛的话,他长得还不错——但是“如果不看他的眼睛的话”的这个前提,感觉就和“如果jump系漫画的主人公没有一个好爹的话,他们也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获得成功的”这种套路一样无法让人无视。

    所以,当比企谷把他的死鱼眼挤出一个弧度,对我说着看上去感谢实际上毫无诚意的话的时候,那种伤害绝对是超群的。

    “但是我上次看到的小雪的那一套茶具明明是有四个杯子的啊?难道小雪换茶具了吗?”

    “恩,换茶具了。”

    “那就用原来那一套茶具好了,我想小企和小和也不会在意茶具的类别的吧?”

    “抱歉,由比滨,我在意。”

    “但是,小雪,这样的话小和不就太可怜了吗?你知道吗?小和在家里还是经常喝茶的,所以他刚才和你说的那些话只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呢!”

    笨蛋老姐,哪有你这样拆你老弟的台的——虽然我知道你说这些话的目标是为了我好,但是微妙地,这种情况让我觉得在雪之下面前落了下乘啊!

    没错,由比滨结衣,侍奉部三号成员,我的老姐——本体是脑后的有标志性意义的团子,如果姐姐的团子晃动起来了,那就证明姐姐的头开始晃动了,那就证明姐姐在表达自己的意见或者自己的感情了;如果团子耷拉下来了,那就证明姐姐的心情很糟糕,连带着这个本身应该和心情无关的东西也会变得没精打采——当然,由比滨结衣也是一个美少女,虽然不如雪之下这么惊艳,但是我依然认为姐姐大人其实只要自信有些,就可以把自己的魅力完全展现出来的。

    当然,姐姐的问题是在有些地方有些天然,虽然从我偶尔在其他人那里打听出来的情况来看,结衣姐不是一个笨蛋,但是,在我面前,结衣姐似乎总是会犯一些让人觉得啼笑皆非的错误——我在想这大概是我长期以来照顾姐姐留下的问题。

    “唔,如果由比滨学弟能够为自己刚才的倔强向我道歉的话,那我给这一套新茶具配上一个新杯子也不是不可以。”

    “话说你不是想配上一个新杯子,而是你的这一套茶具本身也有四个杯子吧?”

    “撒,所以由比滨学弟是不准备道歉了吗?”

    “不,总而言之,现在的侍奉部,绝对不能因为这种给不给我提供杯子这种事情商量一整天,关键的是,现在的侍奉部是有任务的,你们难道都不记得了吗?有任务的侍奉部,是可以这样优哉游哉喝茶的时候吗?”

    “所以,侍奉部现在有什么任务呢?”雪之下部长抬起头来,一头雾水地问道。

    我仔细看了雪之下的眼睛很久,确认对方的眼中没有那种阴险的表情之后,我觉得,在这个暑假过后,似乎,我所熟悉的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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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侍奉部依然在承接的任务有两个,一个是学生会那边的和清泉中学联络的工作——但是因为现在无论是总武高还是清泉中学都要举办体育祭,所以城廻会长和我打了招呼,说是我们的工作可以暂停一会儿;另一个是帮助饭冢前辈的轻音乐同好会重返舞台,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对于轻音乐同好会的议论稍微有所降温——但是降温的时候才是那位柳原同学最可能选择重新加入的时候,毕竟,如果在大家都在讨论的时候加入轻音乐同好会,那多少会让人觉得有些见风使陀,这个时候才是她选择加入的最好的机会,过几天我觉得可以让饭冢前辈打探一下柳原同学的意向了——所以,从目前的角度来看,侍奉部的确没有什么需要紧急去完成的事项,虽然我不知道由比滨学弟到底是为什么突然对侍奉部的活动这么热衷了,但是还是请相信我这个部长的基本判断和职业操守。”

    在我解释了一下我的想法之后,雪之下流畅地表达了她的意见——一如既往的完美无缺,一如既往的,在这方面让我无法反驳。

    当然,我也知道,或者说在雪之下开口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现在要解决所有的问题,都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我之所以这么汲汲营营地想要让所有的事情决定下来,还是在担心北原前辈那边横生波澜。

    不过,看现在这个情况,能够平稳地将所有事情进行下去,主动权应该还在我们这边,毕竟,饭冢部长才是轻音乐同好会的会长,北原前辈如果无法以轻音乐同好会的名义光明正大的提出邀请的话,那要邀请人还是比较麻烦的。

    “我明白情况了,所以现在最好的方式是等待,是这样吗?”

    “没错,就是等待,”雪之下瞥了我一眼,随后顿了顿,似乎在下什么决心的样子,最后,她还是轻轻地弹了弹她的眼前的茶杯,问道,“当然,我很好奇,由比滨和也同学是什么时候成为一个对侍奉部的活动如此热心的人了?据我所知,这和你的性格,应该不怎么相符吧?”

    “部长什么时候成为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了,我觉得,这和部长的性格,也不怎么相符吧?”

    “哦,一开始是例行地作为一个部长对部员应该有相应的关心的,不过由比滨既然这么说了,我自然也就理解为你不需要部长的关心了,那大概就是这样。”雪之下保持着凛然的姿态,优雅地点了点头,随后不说话了。

    “小雪明明就是关心小和,小和明明就是想要让小雪知道自己的情况,但是为什么你们两个都不坦诚呢?”然而,这个时候,姐姐的元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

    虽然我觉得现在的姐姐颇有一种教训不听话的小弟弟时的感觉,但是不得不说,现在的我和雪之下,还真的很想被她所教训的小朋友。

    “在告诉小雪小和今天不过来的事情的时候,小雪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吧——”

    “——那是因为部员在社团活动的第一天就请假,正常的对这种行为表示不满而已——”

    “然后小和今天最后来侍奉部,肯定也是有什么话想说的不是吗?”

    “说了啊,觉得侍奉部太悠闲了,让大家好好努力工作,结果被部长用近乎完美的方式给反驳了,所以现在也已经没什么话可说了。”

    “但是小和来侍奉部之前怎么知道我们现在的状态在,这说明小和想的是其他事情,其他想让侍奉部帮忙的事情。”

    “说实话,我想让侍奉部帮忙的事情就是让侍奉部快点解决掉手头的工作,但是既然按部就班的进行是最稳妥的方式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要求侍奉部的了。”

    “诶,小和难道不是想——”

    “——关于那件事情,我找到了一个更靠谱的帮助人。”

    “等一下,这句话我可不能装作没听见呢!虽然不知道由比滨学弟所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但是,我觉得你的意思是,在某件事情的委托上,选择我不如选择另外一个人靠谱?”雪之下的冰冻光线投到了我的身上,就好像要用眼神来杀死我一样。

    “只是人尽其用罢了,对方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这点优势不是部长你可以通过你的能力就可以解决的。”

    雪之下露出了一副难受的表情,但是,她看上去能明白我的意思,所以,最后,她还是勉强点了点头,说道:“对,其实偶尔也是有这种情况的。”

    “话说回来,想到这一点的话,我的确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侍奉部。”

    “所以呢?”雪之下的头微微偏了偏,甚至,连另一边不说话的比企谷也把头转向了我。

    “其实也不算是我个人的委托,只是算是侍奉部的一个内部任务,我想在与清泉中学的例行联络中的请假——至少在一个月内,我可能无法以官方的身份参加与清泉中学学生会的联系。”

    “理由?”雪之下简短有力地问道。

    “理由的话,那就是,我将以私人的身份去帮助清泉中学的书记杉浦小春解决一些问题,在这段时间内,如果让人发现了我还有总武高的官方身份的话,那未免有些不合适。”

    随后,我看见了雪之下的皱起的眉头,她的手指又敲起了茶杯;姐姐的欣喜地捂住自己双手,笑眯眯地看着我的表情,以及,比企谷八幡在今天第二次抬起头来,这一次,是有些迷惑不解,似乎是完全不知道我到底要做什么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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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其实我是还记得欠更的,比如现在我的收藏数超过3000了,理论上又可以加一更,所以还欠五更,呃,这个,总而言之,明天应该是最后一天会比较忙的时候了,我办完毕业手续,拿完双学位证书就应该没事了,到时候就算正式进入暑假了,就是这样。

第六章:不同事件的应对策略

    短暂的,似乎所有空气都被抽离,所有人都无法听见对方的声音的真空状态之后,侍奉部的众人就好像从一张静止画里恢复了过来,重新开始了行动。

    雪之下抬起头,看向我:“虽然由我来问这个问题似乎没什么相干,但是,由比滨学弟,你是否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以私人的身份,去帮助杉浦书记呢?”

    “既然部长知道了这件事情和你没有什么关系,那么我不回答也是可以的吧?”

    “但是这样就难办了,”雪之下的眉头皱了皱,语气骤然变得冰冷了起来,“毕竟,如果你擅自不理会侍奉部的任务,这还是会让我感到很困扰的啊!”

    “什么时候侍奉部成为了这种对成员进行强制服务的组织了?”我耸耸肩,问道,“还是说部长觉得,你的职权已经大到可以无视具体的部员的意见做出大权独揽的行为了——话说回来,部长说的话有强制力吗?”

    雪之下微微愣了愣,似乎是没有预料到我会用如此坚决的方式回应她。

    “怎么突然就要吵起来了呢?小和,”这时候,姐姐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她有些着急地说道,“小和要去帮助小春酱是件好事情啊,好好和小雪解释就可以了吧?没有必要这么生气的。”

    “我只是对我们的部长大人现在的旺盛的掌控欲感到不满而已。”

    “然而,由比滨和也学弟,我觉得今天你的掌控欲也很旺盛呢!”

    “嘛,”我看着雪之下,她的雪白的双颊上,现在似乎隐隐露出一抹嫣红,就好像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的样子,“掌控欲旺盛不是错,关键是要明白,什么时候,雪之下部长,你有资格去控制什么样的人。”

    “也就是说,你自认为现在的你,可以无视我的意见吗?”

    “我并不是这样认为的,但是,部长之前不是也针对我对社团活动的意见作出辩驳了吗?现在的侍奉部的时间比较宽裕,在短时间内不用我去做定期联络其实也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每周一次的定期联络,其他人稍微协调一下就可以解决了吧?”

    “没错,需要其他人的协调——那么,由比滨学弟,你在期待其他人协调的时候,”雪之下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你凭什么就这么认为,其他人会愿意因为你的个人原因而帮你完成你的任务呢?或者说,同样把你的话还给你,你应该是没有资格,控制其他人,去按照你的想法行事的吧?”

    我一时有些语塞,的确,我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虽然在工作中请假很正常,但是让自己的同伴去弥补自己不在的空缺,在这种不同人之间缺乏足够的强制力的社团中,十分困难。

    “那个,其实我是没问题的啦!”姐姐犹豫地举起了手,“我很支持小和去帮助小春酱,但是,小雪——”

    一直试图缓解气氛的姐姐,虽然表明了支持我的态度,但是,她似乎又不愿意让雪之下过分为难,所以答应得并不是那么坚决。

    “由比滨的态度我能够预料到,不过,比企谷的想法就不一定了吧?”见到姐姐的犹犹豫豫的支持我的态度,雪之下丝毫没有感到惊讶,她干脆地转过头去,看向了比企谷八幡。

    “由比滨学弟,如果你觉得现在的事情不是很多的话,没有必要请假也可以,这就和你在暑假有了学校布置的家庭作业还要参加暑期补习班一样——这不代表因为你要参加补习班,所以你就不完成学校的家庭作业了吧?”

    “——但是,和学校的家庭作业不同,侍奉部的任务没有强制性。而且,我请假的目的,是为了避嫌。”

    “由比滨,你是真的觉得这个地方的任务没有强制性吗?”比企谷啧啧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恩,也对,你似乎被那个女人抓过来之后就没什么沟通,不过,就算不考虑老师,呃——”

    我可以清楚地看到,比企谷的眼神轻轻地扫了雪之下一眼,随后,在雪之下的冷冻光线下,他小心翼翼地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再说话。

    “我从来不屑用暴力说服人,请不要把我和平冢老师混为一谈,”雪之下冷冰冰地说道,“另外,由比滨,你所谓的‘侍奉部的任务没有强制性’的说法实在是落了下乘,如果仅仅因为利用‘没有人规定我必须做这件事’的言语漏洞而让自己心安理得地做出一些违反规则的事情的话,你真的觉得这种理由可以说服你自己吗?”

    ——这种理由当然无法说服我自己,我也知道,在我说出“没有人规定我必须执行侍奉部的任务”这句话的时候,我就是在胡搅蛮缠,而雪之下,也凛然地,把我的这个错误完完整整地暴露了出来。

    从这个角度来看,雪之下雪乃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正确,一如既往地,在她所坚信的地方,坚持着自己的道路。

    坚持自己的道路的人是可贵的,对自己的道路有着清楚的认知并加以理性的思考的人是了不起的,对于这样的雪之下雪乃,我表示佩服。

    ——当然,前提是,雪之下雪乃,真的在坚持自己的道路。

    虽然她用不可辩驳的逻辑说服了我,但是,如果她的起始点就是错误的话,那这种说服,也只是一套没有根基的浮萍而已。

    我看着雪之下雪乃,她的眼神十分清澈,没有迷茫,但是,也看不出方向。

    雪之下雪乃转过头来,在我还不知道如何判断她的想法的时候,轻轻地补充道:“当然,由比滨学弟你要帮助杉浦书记那是你的个人自由,不过,如果你真的觉得无能为力的话,来请求侍奉部的帮助也是可以的。”

    雪之下雪乃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是她一如既往的自信,但是,在那当中,也似乎露出了一丝小小的焦虑。

    我不明白这种焦虑从何而来,不过,我的回答永远是一样的:“如果需要的话,我会来的,但是,我更加希望,我不需要这个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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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初的帮助小春的计划是直接坐镇清泉中学的学生会进行操盘,这其实是解决问题的最稳妥的方式,但是,在有了总武高的官方身份之后,参加太多清泉中学学生会的会议反而会让人产生怀疑,由此可能进一步加强谣言的可靠度。所以,我现在选择的,就是一种更加直接的,在关键时刻一击制胜的战法。

    在战争当中,只有胜利才是最终目的,无论是稳扎稳打,还是出奇制胜,最终目的都是一样的。我个人是一个喜欢通过稳扎稳打不断扩大优势来形成最后的碾压的人,但是,在必要的情况下,采用奇兵也不失为一个选择。毕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让你有充足的时间建立优势的。

    执行这个计划需要一个关键人物为我提供情报,这个人选,园田副会长无疑是最合适的。当然,在此之前,我还需要从冬马和纱那里,确认小木曽前辈对北原春希的最后回复。

    ——虽然在我按照约定好的方式敲开第二音乐室的门的时候,冬马和纱同学看我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

    “你可以放心了,小木曽雪菜拒绝那个家伙了。”虽然板着一张脸,但是冬马和纱还是给我提供了我想要知道的信息,“而且,看那个家伙的样子,他应该没有向小木曽雪菜表白,小木曽拒绝的是他的另一个请求,明白了吧?”

    “谢了,而且我觉得冬马前辈如果能够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更加和颜悦色一点就可以了。”

    然而,回应我的是冬马和纱的一个巨大的残念的眼神——那种视我为洪水猛兽的态度简直让我怀疑到底是不是这个人同意我进入她的专属空间的。

    既然是这样,我也觉得我没有必要在这里多花时间。

    “那么,接下来我还有事情,如果冬马前辈不介意的话——”

    “——等一下!”看上去冬马和纱特别喜欢在别人快要离开的时候把对方抓住做什么事情。

    “喂,这个,由比滨和也,你答应过我的吧?要,怎么说,分析那个家伙和小木曽雪菜的反应——当然,我不是说我想得出什么结果,至少你也希望知道一些其他信息吧?”

    “什么信息?”

    “被拒绝之后,那个家伙没有太沮丧,而是说着‘还有机会’之类的话。”冬马和纱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即使不是表白失败,看着自己喜欢的男生对另一个女生的事情如此执著,也多多少少会有些不开心的吧?

    “什么叫做‘还有机会’,你知道他要做什么吗?”

    “如果知道那个家伙要做什么的话我还用得着你来分析?”

    “这倒也是,但是,现在的情报太少了,我对北原前辈的了解可不如你。‘还有机会’,只能说是北原前辈觉得小木曽前辈没有彻底拒绝自己,所以努力一把还有希望?”

    “那么他要怎样努力啊?明明都已经被那个女人——恩,小木曽雪菜拒绝了。”

    “请冬马前辈在我面前不要露出太明显的对小木曽前辈的嫉妒或者不满的情绪,否则我也会很难办的。”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由比滨和也,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跟踪那个家伙吗?”

    “这是什么奇怪的恋爱喜剧的剧情啊?接下来是不是要在跟踪的时候出现各种乱子,然后指望着北原前辈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没有发现暴露的我们——这种剧情太差劲,我拒绝接受。”

    “那给我想出一个办法来啊,情报都提供给你了,不是吗?”冬马和纱毫不客气的,甚至是有些嚣张地说道,不得不说,即使现在已经可以和她正常交谈了,我也实在忍受不了她的个性——真不知道北原前辈到底是怎么喜欢上冬马和纱的,果然是因为那个家伙是脸控吗?

    不过,回到北原春希的觉得“有机会”的角度,我们不一定必须从北原春希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也可以考虑,到底是怎样的小木曽雪菜,会让北原前辈觉得继续邀请她,是有机会的呢?

    小木曽雪菜对外表现出来的形象,是她自己一直在努力塑造的,对所有人都彬彬有礼,但是让所有人都无法亲近的形象——但是,这显然不是小木曽前辈的本身的性格。虽然我不敢肯定我见到的小木曽前辈的那一面是她的最真实的一面,但是,显然,我觉得,我所认识的小木曽前辈,更接近于真实的前辈。

    那么,真实的前辈,是怎么暴露出来的呢?

    一个直接的原因是她喜欢唱卡拉ok的秘密被我凑巧知道了,而正如我所分析的那样,前辈喜欢一个人唱歌,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不希望有人听她唱歌。在一直维持着学校中的那副形象的时候,前辈也会希望有人知道她的真实的一面。

    即使是对当时还只是总武高的新生的,看上去有些可怕的我也是如此,在我知道了小木曽前辈的秘密之后,我们两人的关系也就迅速升温了。

    那么,如果有另外一个人知道了前辈的私下的一面呢?北原前辈能够想到邀请小木曽前辈参加轻音乐同好会,那么他肯定知道了前辈的喜欢唱歌的,无拘无束的一面。

    那么,如果他知道的更多呢?知道那个在学校里的高岭之花,私下里的那种活泼热情的一面,又或者是私下里的朴素善良的一面的时候呢?

    知道的小木曽雪菜的秘密更多,那就意味着他与小木曽雪菜越接近,就意味着,他有更多的机会争取到小木曽雪菜的帮忙。

    虽然不知道北原前辈到底了解了小木曽前辈的多少,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只有放学后的小木曽前辈,才会是真正的小木曽前辈。

    那么,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我看着冬马和纱,她似乎对我在思考之后长时间的不说话感到十分不满。不过,我接下来说的话,应该就让她满意了:“接下来怎么办,当然不是做跟踪北原前辈这种丢脸的事情,要做的,只是守株待兔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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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这章真的应该分两章发,为了4k一章强行变成这样了。这一段小春的和雪菜的事件要同步进行了,不同步进行就无法接之后的剧情,然而我这个人实在是不擅长同时操纵多线,这几章总是觉得有些乱,东打一耙,西打一耙的样子,只能说尽量控好吧?也算是为接下来的更多线的同时开攒经验。

第七章:人群中,大家都看似达到了目的

    当然,我最终还是拒绝了冬马和纱试图和我一起去小木曽前辈工作的花店的请求,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以冬马和纱的性格,先不说小木曽前辈会不会有所误会,我可受不了在她见到前辈的时候的一副难看的脸色最后还要我帮她们打圆场的情况。

    虽然我认为小木曽前辈是不会因为冬马和纱没有礼貌就和她一般见识的,但是做事谨慎一些还是不错。

    不过,冬马和纱在这方面也还算是通情达理,大概是因为没有自信在到时候遇到北原前辈的时候保持正常的态度,所以在一开始犹豫着想和我去守株待兔之后,她还是放弃了自己亲自上阵的这种愚蠢的想法。

    虽然我知道前辈去花店打工的这一事实,但是我并没有亲眼见过前辈打工的样子——虽然她有的时候打工完直接来卡拉ok的时候,我也是看过她的马尾辫加黑框眼镜的打扮的。我也记得当时前辈和我唠叨了许久,大致就是她的父亲如何如何不放心她,即使打工,也只允许她来熟人的店里工作,如果有机会的话享受一些不受照顾的感觉有多好之类的事情。

    “你知道我的意思的吧?在学校里,其他人就一直盯着我看,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然后好不容易想在打工的地方找一点普通员工的感觉啊,结果最后还是这个结果,虽然店长对我和其他员工的严厉程度一样,但是在我遇到问题的时候,因为爸爸的关系,受到的责罚还是太少了,这样还是一种区别对待啊,不是吗?”这是某天的闲聊当中,小木曽前辈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时说的话。

    “那前辈就来卡拉ok打工好了,反正你和井上欧巴桑已经这么熟了,卡拉ok的工作要领你也知道——更重要的是,你来这里打工了,我就成为你的前辈了不是吗?”

    “原来和也是打的这个主意吗?成为我的前辈,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不是很多吗?比如我一直在小木曽面前比较弱势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前辈是前辈吗?”

    “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和也?”小木曽前辈眯起眼睛,托着下巴,看上去特别认真地问道。

    然而,当时的我没有给小木曽前辈一个明确的答案,因为,当时只是把这些话当做玩笑话的我,无法看着表情严肃的小木曽前辈,再用一种新的玩笑一般的语气回应对方。

    即使是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给前辈一个答案。

    希望成为前辈的前辈,这真的是我的真实想法吗?或者说,我真的希望,成为小木曽前辈的,可以依靠的人吗?

    从与小木曽前辈有交往开始,善解人意的前辈与有些中二别扭的后辈之间的关系就已经确定了下来——我敢肯定我喜欢这种关系,这是一直在照顾结衣姐的我,享受着小木曽前辈的关心与理解时的必然选择。

    我是否有考虑过改变这种关系的想法?也许在开玩笑的时候,我会提到,但是,正如刚才所说的那样,真的当这个问题以一种严肃的形式摆放到我的面前的时候,我会产生犹豫。

    我一直把小木曽前辈当做受挫时,寻求理解的场所,但是,这种关系的建立,是前辈对我的无限度的包容——而无限宽容本身,这就是一个伪命题,除了圣人意外,没有人可以做不到这一点。

    “是吗,那么抱歉,和也,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办法站在你的身后了呢!”这是我和小木曽前辈最后一次见面时说的最后一句话。在那一刻,前辈选择了不再耐心地容忍着我的任性。

    也是在失去前辈作为后盾之后,我才试图去寻找改变,然后,我找到了改变的契机。

    然而,那毕竟是在我一个人的情况下才发现的改变,而并不是在小木曽前辈的劝说下所带来的改变,如果我无法证明我的想法已经发生改变了,前辈也不会因为我的几句话而回心转,不是吗?

    我站在小木曽前辈打工的花店门口,远远地望着正认真地整理着花的小木曽前辈,停下了脚步。麻花辫搭上朴素的大框眼镜的打扮,让人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那是学校的高岭之花。偶尔,她会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报以温柔但是多少带有些工作式的笑容。

    过去,如果我看到这个场景,我会自豪的。因为,我看到过前辈的不是工作式,也不是社交式的笑容。

    然而,我曾经因为无限制地滥用前辈的包容,最后,导致了前辈对我的耐性的消失。那么,现在的我,又在做什么呢?因为一种捕风捉影的猜测,因为和冬马和纱一样的简单的嫉妒的心理,就试图在没有得到前辈允许的情况下介入她的生活,这样的我,又和当时的滥用前辈的包容的我有什么区别呢?

    小木曽前辈的头抬了起来,她似乎就像是感知到什么一样,朝我的方向看了过来。然而,我却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地跳了起来,躲到了路口的拐角处,避开了前辈的视线的扫视。

    虽然这么说对冬马和纱有些抱歉,但是,我明白的,在我没有真正以一个事实告诉小木曽前辈,现在的我,已经和过去的我不一样之前,我不能够,我也无法光明正大地站在前辈面前,去告诉小木曽前辈,我的真实选择。

    至于是否希望成为前辈的可以依靠的人这一点,我依然不清楚,但是,至少,我希望,不应该成为一个给前辈带来过大的负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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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从街角小心翼翼地走开的时候,我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北原春希。他似乎一脸纠结地思考着什么的样子,那种全神贯注的状态,几乎就像是要把整个世界的与他无关的事情都要无视掉一般。

    ——当然,我觉得,他也的确把这些事情无视掉了,因为,就在他和我擦身而过的关口上,他竟然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

    如果是正常的北原前辈,无论是礼貌还是规范都无懈可击的他,会在这种时候停下来,和我好好地打一声招呼,然而,他就这样急匆匆地从我身边穿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至少,我在和冬马和纱说话时的判断是正确的,北原春希的确掌握了一些什么,看他前进的方向,正是小木曽前辈工作的花店,没有任何悬念。

    虽然我已经决定了对前辈的选择不做干涉,但是,这依然无法妨碍我对两人的交谈感到好奇,所以,远远地,我还是跟在了北原前辈的身后,看着他在犹豫了一番之后,叫住了小木曽前辈。

    显然,小木曽前辈对自己的这身打扮被北原前辈发现有些措手不及,她看着北原前辈的不停鞠躬道歉的样子有些头疼。但是,虽然没有直观的印象,我还是可以看到,虽然北原前辈的道歉十分诚恳,但是,他的表情倒并不是因为那种因为擅自戳破了其他人的秘密而感到抱歉的表情。

    那是一种坚定的,如同感觉到猎物到来的猎人那样的表情。

    北原春希,用一种有些不讲理的方式,强行渗透进入了小木曽前辈的自以为安全的私人的领域,如果在此之前前辈没有遇到过任何一个其他这样的人的话,就凭她的那种无措,北原前辈就已经可以让这场对抗终结了。

    所幸的是,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小木曽前辈的表情也慢慢地变得镇定了起来,在学校中经常出现的那种,温和的但是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再度浮现在她的脸上。

    北原前辈似乎在请求着什么,又似乎在解释着什么,然而,小木曽前辈只是一直轻轻地摇着头,一直轻轻地面带微笑地,拒绝着对方。

    ——直到北原春希说了一句话。

    远远地,在嘈杂的街道上,我无法听见北原前辈到底说了什么,我也不是唇语专家,无法根据口型去判断他到底说了什么,我可以模糊地分辨出他说了一句“最好的”之类的话,但是,除此之外,我对其一无所知。

    但是,在说了这句话之后,小木曽前辈明显沉默了下来,她没有像一开始那么坚定地拒绝,她只是轻轻地放下了自己的眼镜,开始沉思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但是对于我来说实在是过于煎熬的一段时间之后,小木曽前辈重新戴上了眼睛,再度轻轻地摇了摇头,像是依然拒绝了北原前辈。

    然而,在她说话的时候,北原春希却露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充满希望的表情。

    小木曽前辈有些困扰地侧身歪了歪脑袋,好像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如此充满信心。

    不顾哦,北原春希只是爽朗地笑着,没有一丝忧虑地很自信地笑着,没有回答她的疑惑。

    最后,双方挥手道别。

    小木曽前辈整了整自己的麻花辫,继续熟练地插起花来,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她偶尔会看一下天空,比划出一个她在卡拉ok里经常做的,甩掉衣服,抓住话筒的姿势,发一会儿呆。

    没有朝我这个方向回来,而是继续向前走的北原春希的脚步一如既往的平稳,我可以肯定他被拒绝了,但是,没有一个被拒绝的人,会像现在的他那样兴高采烈。

    所有人都好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所有人都好像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

    九月的太阳实际上并不是十分刺眼,但是,在夕阳西下,阳光直射的时候,还是会有些难受的。

    前辈已经走进了花店里面,只留下她刚刚插好的花。

    我对花朵并不熟悉,但是,和所有女孩子一样喜欢占卜,也喜欢研究花的隐含意义的结衣姐还是偶尔会在我面前唠叨一些关于花语的知识的。

    小木曽前辈刚刚拨弄好的花,在我看来并不是花,而是一株盆栽一样的东西。

    恰巧,结衣姐和我说过那是什么。

    “小和,其实黄杨很适合你哦,形容父亲的花什么的?”

    “我很高兴结衣姐你终于意识到是我一直在帮助你了,但是老姐也麻烦你不要把你弟弟当做一个中年男性,我还不希望这么早衰老啊!”

    “但是,坚定,冷静,不屈不挠,这些词用来形容小和也差不多嘛?”

    “所以呢?结衣姐想说我和爸爸一样吗?”

    “诶,我只是在说这些词和小和的性格比较相符啦!”

    当然,姐姐肯定没有给我买过黄杨,专门买一盆意义不明的植物,我也不会喜欢,姐姐当然也明白这一点。

    所以,这件事情几乎以玩笑一般的形式略过。

    然而,我就是鬼使神差地记住了那些话。

    也许只是巧合,也许是心有所想,所以意有所动,不过,小木曽前辈,是在期待坚定与冷静的决策吗?

    无论是不是这样,我所要做的事情已经决定了。

    小木曽前辈对我的最后的一个要求,是让我帮助小春,而现在的我,在找到了正论之后,已经可以去实现这个任务了。

    我想,等到我完成那个请求的时候,就是我能够站在前辈的面前的时候了。

    坚定与冷静的决策,如果需要的只是这些东西的话,那实在是太简单了,因为,由比滨和也,从来不缺乏在解决问题时做出决策的自信,和勇气。

    也许我接下来的这个决策又要让雪之下部长腹诽一番,不过,我想,按照我的想法去做下去,是没有问题的。由比滨和也,一向是这么坚持着的。

    我掏出手机,从长长的通讯录中翻出一个我在阴差阳错的情况下加上的名字,然后,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您好,请问您是哪位?”不得不说,电话那一头的声音十分悦耳,如果她能够去唱歌当偶像的话光凭这种声音就会有很高的人气了吧?

    不过,我现在在意的当然不是这一点。

    “园田副会长,我是由比滨,关于你的杉浦前辈的问题,我可以和你单独聊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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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豫了很久,还是这么写了,每次写这种隐晦的感情戏啊就是很蛋疼,这章还从头到尾都是主角的个人视角的陈述,我也真是哔了狗了。还有,我可是和群里的人说好了,如果你们要喷这一章主角的行为的话,他们会帮我对喷的哦,哼哼。又及,我还是记得欠更的,真的记得的。。。

间章:第七点五章

    间章:我希望,成为你直面内心的榜样

    -----------------------------以下正文----------------------------------

    小木曽雪菜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烦躁的感觉了。在她的三年的高中生涯当中,她已经做好了足够的让自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形象的的准备,这使对她表白的男生都如履薄冰,而在自己拒绝对方之后,也完全不会产生一种还可以继续努力的情感。简而言之,她的身边,不存在一次又一次地试图说服她的人。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小木曽雪菜给出了“拒绝”的答案,这就基本上意味着所有的事件已经无法改变了。

    然而,眼前的这个人却不一样,他有通过不厌其烦的劝说导致自己最终改变想法的成功经验,他也有足够的耐心和毅力,而且,他的劝说方式十分富有技巧,即使雪菜已经厌倦了对方的这种劝说,却始终无法在对方的一脸诚恳的笑容之下说出太过分的话。

    当然,归根结底,雪菜还是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小心了,在对和也说出了那番话之后,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分,但是又不愿意直接打电话与和也联系,于是,她采用了曾经回到学校,试图“偶遇”和也的方式,试图通过与和也再说一次话,从而把问题解决清楚。

    但是,她不但没有在和也前往学校的档案馆的路上遇到和也,反而是在天台唱歌的时候被这位北原同学发现,导致了对方对自己的孜孜不倦的追求。

    雪菜记得轻音乐同好会的困境,也知道和也所在的侍奉部在试图解决这一问题,所以,她在第一时间拒绝了北原春希的邀请。但是,自己好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影响到了侍奉部的问题解决,这倒是反而让雪菜觉得自己好像亏欠了和也什么一样,最终也使雪菜想主动寻找和也的念头变得淡了下来。

    当然,正如雪菜与和也之前闹的小矛盾一样,只要两人小心地去维护,那这些伤口终究会愈合,在开学之后,有了正常联系之后,自己再去教育一下这个让人烦心的学弟也挺简单。但是,让雪菜没有想到的是,北原春希,竟然会对自己如此执著——当然这个执著,指的是在邀请自己加入轻音乐同好会方面的执著。

    “北原同学,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我觉得我已经把我的态度表达得十分清楚了。”雪菜有些困扰地拨弄着额前的刘海。

    “没错,但是,小木曽同学回答我的态度已经发生变化了不是吗?从一开始的‘我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到之后的‘我觉得这么做对我来说没有意义’,然后是上次考虑过后的‘抱歉,最后还是不行’,所以我觉得——”

    “上次考虑过后的‘最后还是不行’,已经表明了我的最终态度了,不是吗?话说北原同学还真的能把每次我拒绝你的话记得很清楚呢!”

    “我只是擅长记忆一些细节的东西而已,”北原春希温和地笑了笑,说道,“话说回来,小木曽同学最后一次拒绝我的原因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吗?感觉只是被一些细节所左右了决策,还是会让人感到很遗憾的呐!”

    “真的要知道吗?”雪菜皱了皱眉头,问道,“如果我告诉你了,那你就不会再坚持下去了吧?”

    “明白了自己失败的原因,下次就可以改进,但是,下一次,我就不会骚扰小木曽同学了。”北原春希点点头,回答道。

    “只是觉得,会给人造成困扰罢了!给一个一直很自信地,很努力地在处理问题的孩子,造成困扰。”雪菜有些出神地看着目光的焦距对不到的方向,说道。

    “给其他人造成困扰吗?”

    “对啊,造成困扰就是了,”雪菜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也想过帮助他,但是那个家伙实在是太倔强了,虽然会和我商讨许多问题,但是,一旦他做出了决定,即使他察觉到了违和感和错误,也会说服自己坚持下去——这个时候,支持他的前辈,所能做的,也就只有继续支持了吧?更何况,之前,我已经犯下错误了。”

    “之前,犯下错误?”北原春希继续追问着。

    “北原同学,你问得太多了啦!”雪菜有些不满意地回答道,“知道女生的秘密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哦!”

    “呃,这个,抱歉。”春希愣了愣,惊讶于雪菜的这种难得露出的有些俏皮的姿态。

    雪菜也多少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的有些不妥,立刻收起了自己的表情,恢复到了平时的那种清冷的样子,说道:“不过这一回,北原同学想知道的事情,我已经都告诉你了吧?接下来,就不用再在这件事情上骚扰我了,可以了吗?”

    “恩,我不会再骚扰小木曽同学了,”春希点点头,“不过,我能够最后问小木曽同学一个问题吗?”

    “北原同学?”雪菜挑了挑眉毛,不满地说道。

    “对不起,真的是最后一个问题,希望小木曽同学可以好好思考一下,”春希加快了语速,迅速说道,“小木曽同学自己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呢?如果不会对其他人造成困扰,只考虑自己的想法的话,那么,小木曽同学,是否会愿意,在舞台上歌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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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菜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自己眼前的花,她不得不承认,北原春希是一个拥有高超的劝说技巧的劝说大师。之前那次“劝说”自己参加miss总武高的选举的情况也是这样,虽然自己一直以来表现了拒绝的态度。但是,在对方一次又一次地坚持下,看似对方没有在坚持自己的态度,但是,自己的态度却莫名其妙地因为对方的这些话发生了动摇,最后,自己反而觉得参加miss总武高选举才是自己最正确的选择。

    而这一回,情况似乎也要变成这样了。所以,雪菜选择提前终止话题。虽然把自己心中的这些顾虑告诉北原春希,让她多少觉得有些不开心,但是,如果能够通过这种方式让对方停止对自己的劝说的话,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然而,他在放弃的时候,还是给自己出了一个很大的难题。

    “我自己,到底希不希望,站在舞台上,去歌唱呢?”小木曽雪菜轻轻呢喃着这个问题。

    她觉得,自己是希望的。

    如果是过去可能还不一定,但是在自己与和也有所误会的现在,自己如果能够通过唱歌这种方式表明自己的态度,这也未尝不刻意。

    ——但是这不就好像我在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表明什么了一样吗?雪菜的手一抖,左手的大拇指被花刺所刺伤,这让她习惯性地把自己的拇指放到了嘴中,轻轻地舔-舐了起来。

    归根结底,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因为和也没有采用自己的建议而生气呢?自己应该是格外了解他的吧?那个孩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果真的错误了,自己只要继续成为包容他的任性的姐姐,不就可以了吗?

    所以,是自己还不足够包容吗?还是说,自己,已经不满足于扮演一个单纯的温柔的姐姐的角色了呢?还是说,自己已经不满足于和也只是一个知道自己的秘密的单纯的学弟,而希望,他能够做得更多,做得更加符合自己的期待?

    这种假设如果继续推断下去也实在是太可怕了,甚至连雪菜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如何继续下去,所以,雪菜果断地掐断了这种苗头。

    “那个家伙,即使这么久不联系了,还是不让我省心啊!”雪菜无奈地抬起头来,随意地看向了远方的街道拐角处,随后,她似乎看到了熟悉的由比滨和也的面孔。

    但是,当她眨了眨眼睛,重新仔细观察起那个角落的时候,她却没有看见任何熟悉的身影——不对,有一个,最近在自己面前出现得特别频繁的身影。

    北原春希,正在朝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大麻花辫以及大框眼镜,确定自己的这种打扮不会被其他人发现之后,雪菜转过身去,试图避免和对方的见面。

    然而,她却能够明显感受到,那个人,就是朝她过来的。

    雪菜的预感没有错,很快,北原春希的自己最近已经听腻了的“抱歉”的声音就传到了她的耳边。

    “北原同学,你不是答应过我,在告诉你那个答案之后,就不会来继续询问我这方面的意见了吗?”雪菜不知道春希到底如何看破了自己的这种打扮——她想起了过去自己穿成这样去唱卡拉ok的时候,和也的评价:“如果是真的关注前辈的人的话,那么看破你这种装扮实在是太正常了”,现在看来,和也的这个预言还是真的应验了。

    “呃,我这次来不是为了邀请小木曽同学加入轻音乐同好会的,我只是比较好奇,我最后的那个问题,小木曽同学想到答案了没有。”

    “北原同学的最后到那个问题的答案,我的回答是什么,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吗?”雪菜尽力转过头去,试图伪装出一副冷酷的声音回答,但是,她却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忘记了如何用冷冰冰的方式去拒绝其他人了。

    “是的,十分重要,”春希认真地回答道,“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小木曽同学本人想站在那个舞台上的话,那么,我就还有机会——”

    “——北原同学——”

    “——抱歉,小木曽同学,我再次提到这个问题了,”几乎就在雪菜不满地发声的第一时间,北原春希弯下腰,90度地鞠了一躬,说道,“但是,我相信,如果在没有其他事情干扰的情况下,小木曽同学自己想要唱歌的情况下,那么,那种心情,那种渴望传达一些事情的心情,我会了解的,我们是一样的。正是因为有想要传达的东西,正是因为有想要表达的东西,我才会这么努力,我才会这么拼命,所以,我觉得,想要传达一些东西的小木曽同学,最后,也会明白我的意思的,是这样吗?”

    雪菜怔怔地看着北原春希,她试图反驳对方,但是,嘴巴蠕动了几下,她却发现自己实在无法开口说话,之前说出的很简单的拒绝的话,现在,她却发现如此难以传达。

    她是有些话想要传达的,也许自己心理不清楚,但是,唱出来,可能就知道了,音乐,就是这样的东西。她也是试图有所展现的,她不希望自己一直只是一个温柔的前辈,如果可以的话,她更希望,那个人,不再首先用前辈的态度来看待自己,才会是最好的。

    所以,北原春希的这些话,让她哑口无言。

    “但是,我听说,轻音乐同好会的会长,是另一位饭冢同学吧?他现在也正在努力地让社团恢复正常工作,北原同学的这种邀请,不会让饭冢同学的工作变得无用吗?”

    “如果能够邀请到最棒的歌姬和最棒的演奏者的话,即使是武也那个家伙,也会优先考虑我这边的吧?”春希抬起头,一脸自信地说道。

    “那么,北原同学,这一次,我依然拒绝你。”沉思了许久,雪菜轻轻地摇摇头,露出了一丝苦笑,说道,“但是,什么时候,你能够找到最棒的演奏者的话,你再来邀请我,我会考虑的。”

    北原春希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没问题,小木曽同学,等我找到最优秀的键盘手的时候,那时候,就是你加入我们的时候了,是这样吗?”

    “未来的事情,没有人会知道吧?”雪菜转过头去,没有让自己的迷茫的表情,流露在北原春希面前。

    身后,北原春希的离开的脚步声变得越来越轻,小木曽雪菜扫了一眼自己整理好的黄杨,走进了花店里面。

    “和也,如果真的会对你造成困扰的话,我真的很抱歉。但是,即使是前辈,即使是姐姐,应该也会任性一回的,不是吗?”

    ——我知道的,你当时是想要帮助小春的,但是你却因为自己的固执而否定了自己的内心,对此,我十分难过,但是又无力干涉,所以,我会对你生气。所以,这一回,在我自己即将面临这种是否直面内心的选择的时候,我应该成为你的榜样,是这样吧?

    直面内心的话,可能就和你印象中的那个的小木曽前辈不一样了,然而,我却别无选择,因为,北原同学没有说错,我是真的,希望站在那个舞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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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码完本章我的想法是,咳咳,欢迎来到白色相簿版真实之泪,这里的雪菜和养女的这个相似度啊(笑)

    又及,三个间章都是开个雪菜的,你要说这没有钦定的感觉,嗯哼嗯哼。

    再又及,这章是补更,还欠四更。

第八章:真正自信的人没有退路

    咖啡厅里,我和园田副会长对视着,事实上,我们已经就这样对视了很长时间了。

    看着对方有些涨红了的面孔,和抓着咖啡杯的杯柄不放手的样子,我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些莫名的罪恶感。

    对于遵守礼节,严守规矩的园田副会长来说,和自己不大熟悉的男生在咖啡厅里单独见面——某种意义上可以理解为“约会”,可能有些压力太大了。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我当时曾经建议她可以带上她的几个朋友——但是对方以“穗乃果她们和这件事情无关,所以就不用麻烦她们了”的坚决反对一件否决了我的提案。

    然后,就出现了现在这种情况——你的这种高度紧张的样子,让我都不知道如何和你交涉了,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不是吗?

    “喂,园田同学,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我还是去直接去找木村会长会比较好啊。”我不擅长安抚人,所以,敲敲桌子,用一种激将法,可能起到的效果会更好。

    “不用了,木村前辈太忙,而且她的身份太敏感,不适合做这些事情,交给我就可以了,由比滨前辈不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找我的嘛?”

    “对啊,考虑到了这一点,但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现在会如此紧张嘛,不到两个星期前,你还是一个可以在公共场合对我张牙舞爪的人,怎么现在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放心好了,不是每个男生和女生约在咖啡厅里单独见面都是‘约会’的。”

    “我当然知道,由比滨前辈不是说了总是对你态度不好不符合教养么,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所以,所以——”

    “——所以就变成娇滴滴的样子不说话了?你很擅长颜艺么?”

    “不是这样的啦!原因很复杂,”最终,园田副会长的如同爆发式地吼了出来,“总而言之,我会调整好的,现在,由比滨前辈,你说的关于杉浦前辈的帮忙的事情,告诉我就可以了,你是想让我帮你做一些事情吧?”

    我看着一边喘着气,一边似乎是自虐一般地把一整杯咖啡都灌进自己的嘴中的园田副会长,耸了耸肩,既然这个一向这么认真的家伙这么说了,那我也就只能相信她会这么做了。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园田副会长,我会帮助小春,对她的这些中伤的话,有一部分原因也和我有关,所以,由我来帮助解决,也不算毫无关系。”

    “能够说出这些话,勉强证明你还算是个负责任的男生。”

    “我的负责任还是不负责任,这当然不由你来评价,就是这样。”

    “那么,由比滨前辈,到底要求我,做什么呢?”不得不说,园田副会长在表达了自己的调整的态度之后,自我调整的速度真的让人感到惊讶,现在,她已经可以用严肃的口吻和我进行商谈了。

    “很简单,现在我的要求是,继续放任谣言的进展。现在的谣言也许还只是一个大家的小范围质疑的水平,然而,要解决这个谣言的话,我们就必须催化它,扩大它,直到,让它发展到学生会必须官方出出面给一个解释的程度。”

    “你是在开玩笑么?前辈现在是想要帮助杉浦前辈,还是希望在杉浦前辈遇到危机的时候,再让她变得更加危险一些?”园田副会长站了起来,双目圆睁,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虽然我也预料到了你的这个反应,我也做好了解释的准备。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在公共场合注意一点你自己的形象啊!”我指了指四周的都因为园田副会长的激动的话而投向我们的眼神,无奈地说道。

    “知道,知道了啦!”和两个星期前一样,发现自己的这种激动的表情被其他人惨无人道的围观了,园田副会长涨红了脸,只不过,现在的她,只能摇摇晃晃地坐下来,而不能气急败坏的逃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一种羞耻play了。

    要说服园田部长接受我的计划十分困难,但是并不是无法做到。毕竟,这种解决问题前先把问题扩大化的方式,是一种十分危险的方式。但是我却别无选择,毕竟,我在这件事情里的牵涉不能太深,所以只能在矛盾完全爆发的时候找准时间点突入,然后解决——解决这个矛盾的核心时间,就是在学生会官方出面,与质疑者正面对峙的时候。

    在那种正面对峙的情况下,之前被隐藏在阴暗面的质疑者也会被迫出现在台前,里面会有浅田,也许会有其他不喜欢清泉中学学生会成员的我们所不知道的人,那个时候,如果用无可辩驳的事实来击败他们,那么谣言自然就粉碎了。

    小春和清泉中学学生会的成员在这场谣言斗争中一直处于被动,这是因为他们扮演着裁判长和被告的双重角色,人类不可能对扮演这样的双重角色的被告说出来的话和表现出来的手段表示信任。但是,如果把裁判长的位置给所有人的话,那么反而可以让学生会这边不那么束手束脚,和谣言进行正面的对抗。当然,出于对权力的不信任,学生会这边未必会得到更多的信任,这个时候,由作为当事人的我,告诉所有人事实,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相比起来,在不让矛盾彻底暴露的情况下,即使现在可以用一些小手段解决谣言,只要对小春不满的人没有暴露出来,他们可以制造第二次、第三次的谣言。到时候,疲于解决的学生会,最终还是只能把小春拉出来当做替罪羊解决问题。

    归根结底,学生还是单纯的,学生之间会耍一些阴谋诡计,但是绝大多数人还是更加希望在最后关头,用光明正当的方式解决问题,有了这种心态,很多事情就不需要考虑太多阴暗的一面,我们所需要做的,只是靠实力和事实去碾压,就可以了。

    当然,这种带着一定的风险的方案,如果和木村学生会长商谈,她未必会答应,她的位置只能要求她做出的选择是风险最低的选择。然而,一心想要彻底帮忙解决小春的问题,同时站的位置也不够高的园田副会长,答应这个方案还是有机会的。

    所以,尽管犹豫了很久,但是园田副会长还是同意了我的意见,她要做的其实也不是很多,在木村会长决定对谣言加以控制的时候提出反对意见拖延时间,在执行决策的时候并不竭尽全力,客观上让谣言扩大的速度不减慢就可以了。当然,告诉我最后的对学生会的质询会的时间也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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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了刻意的压制,让人不快的谣言的传播速度,总归是十分快的。当侍奉部都开始讨论清泉中学学生会的丑闻事件的时候,我知道,最后进行回应的时间快到了。

    话题罕见地是由雪之下首先挑起的。

    “最近几次联系,清泉中学那边都有些不太热情,因为他们自己那边的事情焦头烂额了吗?”这是某次例行联络完的第二天,在我走进社团教室的时候,雪之下说的话。

    虽然听上去好像是雪之下对所有人挑起的一个闲聊的话题,但是,在我进门的时候说出这些话,其中所包含的意思实在是太丰富了。

    “反正学生会总是要面对这些问题的,如果学生不质疑学生会,那这所学校就没救了。”

    “你的意思是总武高学生会没救了,是这样吗?”雪之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很淡很浅的笑容,说道。

    “呐,这是部长你自己的理解,到时候城廻会长生气的话,你可千万不要怪到我身上。”

    “不过,似乎让那边的学生会焦头烂额的人,和由比滨学弟你有些关系呢——话说回来,你上次想要请假去解决问题,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件事?”

    “所以呢?当时拒绝了我的请假要求的雪之下部长,现在想当一个好人,把我放过去解决问题吗?谢谢你了,不过不需要了。”

    “撒,是这样吗?当然我也的确没有这个想法,由比滨学弟是如何认为我会对你这种一放手不管就可能会对社会造成损伤的家伙放心呢?”

    “对你可能会产生那一瞬间的温柔抱有希望的我还真的是很抱歉啊!”

    “恩,其实我也会产生一瞬间的温柔的,只不过对象不是你罢了。”

    话说回来,我还隐约记得姐姐提到过,比企谷说过什么这一次回来的雪之下有什么变化的话。虽然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突然觉得雪之下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是话说回来,这果然还是错觉吗?一个毒舌的,对人——确切来说是对我毫不温柔的雪之下,真的就是原来的那个部长啊!

    “不过,按照小和刚才的说法,不用让小雪给你请假的机会,那小和的意思是,你已经想到了其他办法帮助小春酱了吗?”人群之中,果然也只有姐姐是最善良的那个人,她敏锐地抓住了我的话语中所透露出的信息——结衣姐总是会在这些神奇的地方表现得特别敏感。

    “没错。”我点了点头。

    “最后,不是用那种暴力的方式吧?你似乎是你处理问题的常态啊?”

    ——这句话是比企谷说的,一直以来沉默不语的比企谷八幡说的。

    我一直没有忽视比企谷的存在——但是这种忽视,是因为比企谷八幡还是这个教室里除了我以外的唯一的男生——虽然社团里一共也只有四个人而已。

    虽然我知道比企谷有着敏锐的观察力,和自己独特的思考逻辑,但是这依然不能改变他存在感过于薄弱的事实——尤其是当我和雪之下开始例行拌嘴之后,雪之下似乎连嘲讽的主要矛头也只是对准了我,这样一来也就导致了比企谷的存在感变得更加微薄了。

    ——虽然需要用雪之下的毒舌言论来增加存在感的当年的那只比企谷似乎更加可怜的样子。

    不过,他还是会在这种意外的时候出现,说话,然后,一眼看穿事情的本质。

    “我也是会采取柔和的手段的,只是,那个问题,用暴力的方式去解决会更加简单而已——再说我才不愿意被比企谷前辈这样的解决所有问题都用阴暗和自污的手段的人来打击啊!”

    “明明之前在自己操作进行谣言问题的时候指出过用暴力手段来弹压是解决谣言问题的最差劲的方式?”

    “但是在适当的情况下,适度的,无可辩驳的暴力,也是解决问题的最好的方法。”

    “由比滨,你是不是,太过于自信了一点?”比企谷今天的话有些多——好像上一次我们两人如此激烈的交谈的时候,他的话也很多,就如同今天一样。

    这就好像是,自己所坚持的那种东西,被人冲击时的感受。

    “我这不是自信,我这是谦虚,因为谦虚,所以知道不足,因为知道不足,所以才能够做出正确的关键的改变。真正的自信的人,是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不足的,即使察觉到了不妥,也要让自己坚持下去——真正自信的人,是没有退路的。”

    我说这番话的时候,没有看雪之下,但是,我知道,雪之下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虽然当时雪之下阳乃让我所谓的“负责”的言论让我微微有些别扭,不过,既然答应了,在适当的时候敲打一下部长也没有问题。

    比企谷没有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知道的,比企谷八幡和雪之下雪乃是一样的人,他们都偏执地贯彻着自己的理念,认为自己看待世界的态度才是最正确的。所谓的“真正自信的人”,说的不是我,而是比企谷自己。

    然而,自信如雪之下雪乃,她的世界观中都会出现一丝裂痕,比企谷八幡就能够一直坚持下去吗?

    人类总是会被蒙蔽的,尤其是被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所蒙蔽,在比企谷对我提出质疑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比企谷八幡,也只是一个拥有自我构建的理想主义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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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真,这章写得不是很好,主要是因为体育祭和文化祭的剧情要刷出大老师的存在感,所以还是得表明一下这时候主角对所有人的态度。(所以由比滨和也你这个逗逼真的没觉得你自己很自大吗?)

第九章:感觉,这个卡拉OK店不怎么偏僻

    比企谷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我也没有继续解释下去。总武高侍奉部的气氛总是这样,在任何时候可以由任何人去挑起一个话题,但是也可以在任何时候,由任意一个人来作为话题的终结者。

    我看着结衣姐有些不理解,但是也有些不甘心地在我和比企谷之间望来望去,似乎是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依然试图缓和气氛的样子。

    但是她最终还是没有做,由比滨结衣太能够读懂氛围了,正是因为太能够读懂,所以她才觉得,现在的这种气氛下,没有她插手的余地。

    雪之下重新打开了文库本,虽然我觉得在打开文库本之前,她的眼神似乎又微不可查地扫过我一眼。对于雪之下雪乃来说,一旦重新确定了她的坚持,一旦让她不再觉得有这种迷茫的时候,她就会坚定不移地往前走去——即使是那个带给她正论的人,也无无法阻止她回头,除非她自己遭遇了暗礁。

    就好像一艘航船的船长,一度在目标的方向上有所犹豫,但是,如果有人告诉她她只是因为大雾所以看错了前方的实际情况,但是她的方向和目标是没有错的,那么,她自然会坚持到底——即使那个人后来又解释说她的目标也的确可能有些偏差。

    比企谷八幡重新低下头去,也许是在观察今天雪之下心情不错给自己泡的茶当中有什么纹路,也许只是单纯地在盯着自己的杯子发呆。但是,他也不会因为我今天的这番话有所触动。

    比企谷八幡是一个狙击手,一个相当出色的狙击手,他可以潜伏在自己挖的深沟中,观察着外围的敌人的一举一动,他对所有外在的,他能看到的人都能做出最精确的判断——然而,他毕竟只是一个狙击手而已,他能够看到自己身边的一切,却无法掌握大的局势。

    所以,在他用精准的狙击一次又一次地解决其他人的时候,他最终只是在他相信的那种自我构建的错误中越走越远。作为一个狙击手,他相信世界的丑恶,而不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的善意,这最终,也只是一种盲目的自负罢了。

    不能清晰地认识到自己被蒙蔽的人,依然是不自由的,无论他是多么自诩为理性,无论他对自己的形势看得多么通透。

    也许,这个教室中,对这些事情考虑的最少的那个人,才是现在最自由的一个人吧?这当然不是说结衣姐意识到了她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但是,她至少知道,自己对气氛的适应,自己对人际关系的调整,这只是一种非本愿的姿态——从这点上来说,她反而意识到了自己的被蒙蔽,她只是不觉得自己有能力打破这种蒙蔽罢了,但是,比起自以为看穿了一切的有些人来说,她还是好太多了。

    这就是侍奉部的实际生态,两个自以为看透了一切却连最开始的理性都没有达到的人,和一个知道自己被蒙蔽却只是被动地接受着这种状态的人。

    当然,这个社会中的绝大多数人,大抵也逃不出这两种形态。

    不过,也有那种不知道自己被蒙蔽,还对现在的状况甘之如饴的人,这是我在后来才知道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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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过了多久,雪之下合上文库本,轻轻地宣告着:“今天没有事情的话,那社团活动就到此为止了。”

    随后,也不管有没有人有异议——当然一般是没有异议的,她开始收拾起了今天的茶具。这个时候,姐姐也会跳着去帮她的忙,雪之下会在最初困扰地皱了皱眉头之后,表示接受。然后,两个女生就会叽叽喳喳地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

    一般是结衣姐说一些“小雪今天可以一起去逛街吗?”之类的话,然后,雪之下皱了皱眉头,表示“今天可能也有些困难了”,然后姐姐就开始和雪之下进行拉锯战。当然,战斗有胜有负,一般是雪之下胜利,但是每当结衣姐胜利的时候,雪之下就注定要苦不堪言地被她拉到各种各样的商场去战斗一个下午。

    至于我和比企谷,有的时候会站在那里漫无目的地看着她们的聊天——老实说,一开始看着两个美少女谈论这些事情还是一件很养眼的事情,但是,当这种情况重复的多了,也就没有在此之后了。

    所以,更多的时候,至少我会选择离开——这当然也和我要赶去打工有关系,没有打工的比企谷可以顶着一双死鱼眼在社团活动结束后还赖在这个教室里不走,我却做不到。

    只不过,让人感到遗憾的是,自从和我进入一些有些微妙的避免联系的状态之后,我已经很少有机会在卡拉oku前辈“偶遇”了,甚至,这种情况都引起了井上大妈的关注。

    “由比滨,话说这几个星期以来,雪菜都没有过来找你聊天呢!”

    “这不是挺好的么?井上前辈不是一直不喜欢我被小木曽前辈霸占从而影响工作的情况吗?”

    “虽然这么说了,但是这种情况总觉得很异常,我也得关心一下不是吗?”

    “前辈没有时间来唱卡拉ok了么,多大点事,井上前辈是不知道小木曽前辈是考生的信息啊?”

    “但是雪菜其他时候都有好好地来唱歌的,感觉就像是刻意避开了由比滨的时间的样子。”

    “井上前辈啊,有这时间去怀疑这种偶然的情况,还不如琢磨着什么时候把自己的位置升到值班经理的位置上比较靠谱,作为正式员工还一直得和我这个打零工的一起工作,您就不觉得憋屈吗?”

    “喂,由比滨,既然你知道你是打工的,而我是正式员工,既然你还知道我是你前辈,你还敢说出这种无理的话?”

    “那是因为我看出了前辈您今天的心情不错——一般当您八卦心重的时候心情都是不错的。”

    “说实话,和也,虽然也的确是我多心了,但是你是不是和其他女生出问题了,然后惹雪菜生气了,雪菜那个孩子不像是出轨的孩子,但是由比滨你就不一定了,你看上去很像是——”

    “——不要因为红发就进行歧视!”对于一把年纪了还偶尔八卦心理过于旺盛的这种老女人,还是打断她的这种妄想会比较好。

    然而,事情的进展总是不会按照我所愿意的方向来。

    “和也,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打工啊——”

    恩,不是说这个卡拉ok是总武高的学生一般都不会涉足的地方吗?小木曽前辈经常来就算了,我在这里遇到过结衣姐,遇到过被结衣姐拉来的雪之下,啊,一色同学,再加上你,你们四个凑一周打麻将怎么样?

    在这里,我赌雪之下第一,结衣姐第二——当然最强的估计是雪之下的姐姐,可喜可贺,她已经不是高中生了,她要面临的是成人世界的挂壁,就是这样。

    一色一脸轻佻地走到了柜台前,看上去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的打工制服——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后还有另外两个正一脸兴致地看着我的同伴的话,我简直会认为她是专门打听到我打工的地方来调戏我的。所幸,这应该不是事实——但是你的这种一脸兴趣的眼神,就差在我身上嗅一口的动作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由比滨吧?哇,好意外,竟然能够和彩羽酱在这里遇到呢!你们两个还真的是很有缘分啊!”一色身后的一个把头发染成了棕色的女生这么说道,她应该是一色在班里的那一堆好朋友之一,似乎是叫小岩井爱美,平时也经常能够看到她把一色从一堆男生中拉出去叽叽喳喳地说话,也和我平时有打过几个招呼,不过,看着她这种满面笑容盯着我看的样子,我和她有这么熟吗?

    “啊咧,这就是由比滨吗?看上去意外的有些老实呢,虽然一头红发的确很显眼,但是,穿着制服看上去就不像不良了啦,彩羽酱!”另外一个说话的女生我不认识,估计是一色在其他班级认识的朋友吧?

    不过,总感觉她们两人的话里有什么问题啊?尤其是后面那个,那一副认真地打量我的样子——就好像是在审查闺蜜的男朋友一样。

    希望是我想多了。

    “我可没有说和也是不良呢,你问爱美酱也是一样的,和也其实是一个很好的男生呢,莉子你这可就是以貌取人了啦!”

    “阿拉啦,我错了,不过和也能不能看在彩羽酱的面子上给我们打个折扣呢?”名叫莉子的女生夸张地眨了眨眼睛,调笑地说道。

    这个场景我见过,很久以前,和姐姐一起来这里的名叫三浦优美子的女生也是这么说的,明明应该对此不抱希望的,为什么一个个都要说出这些话,一副我和你十分熟悉的样子呢?这会让人感到很困扰的吧?

    “莉子就别让和也为难了,先找一个小的包厢开始吧?如果真的要找和也要折扣,也应该在饮料这些东西上下手,不是吗?”

    “啊咧啊咧,彩羽酱这是开始维护由比滨了吗?之前我还真的不信的说,这样的话山城不是又没机会了吗?”

    “什么叫做又没机会了,我可是拒绝过他了,我一直在拒绝他,就是那个家伙自己一直觉得自己还有机会,我有这么像傲娇属性的角色吗?还会故意用拒绝他的手段让他对我保持希望?”

    “那不是因为彩羽酱一直没有说自己其实是喜欢由比滨的事实,才会让他们觉得自己有希望的吧?”

    “喂,不要说这种引起误会的话啊,莉子!”一色满脸通红的——看上去不像是演技的满脸通红地朝我这么扫了一眼,说道。

    但是这一定是演技,因为如果不是演技的话,一色怎么可能让我随随便便就知道这种事情——退一步说,即使可以让我随随便便就知道,以她的性格,她已经自己向我表达出来了,而不会用这种闺蜜说漏嘴的方式,要知道,一色彩羽可是一个对所有的事情都能做到精确的控制的家伙啊!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处于工作状态中,我现在估计会把一色拎到墙角,狠狠地审问一把。但是,现在,我也只能尽量地表现出一副工作式必须带有的笑容,忍受着背后的井上大妈的“啊,果然被我才对了,和其他小女生有问题”的火辣辣的眼神,说道:“三人的话,27号房的小包间可以吗?需要我带客人们过去么?”

    “啊啦,不用了,我们让彩羽酱留下来处理一些其他事情,由比滨你给我们指一个大致的方向就可以了。”小岩井爱美眼珠一转,明显不怀好意地说道。

    “这可不行啊,由比滨,”然而,这个时候,井上大妈以一种无可辩驳的态度走到了我的面前,说道,“这几位客人应该不常来吧,这里还是很容易迷路的,所以,还是麻烦由比滨你带她们去一趟吧?至于这位客人有其他事情的话,让我来负责就可以了,不是吗?”

    完蛋了,彻底被井上大妈误解了——甚至看着一色的那两位同伴的奇怪的表情,我觉得某种奇怪的cp将要达成了也不算意外。

    作为我的上级,井上前辈的话我不能不服从,所以,尽管一色的两位同伴机关算尽,但是她们也只能让我带着往包厢走去。

    不过,我倒是也注意到,在我离开的时候,一色看了一眼井上前辈,又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那个,至少一色不是那种笨蛋吧?

    还是待会儿出来之后和她好好解释一下会比较好呢!

    当然,关于那两位一色的朋友说的话,我也是需要一色彩羽同学给我一个好好的解释的,。虽然我大致还是能够猜到一色想要利用我做什么,但是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一个挡箭牌,这也是一件让人觉得相当不爽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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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实说,这章前面1k应该放在前面那章会比较好,但是因为我是一个严格的4k党,觉得一章写5k太赔,把5k分成两个2500又觉得不好意思,所以经常出现这种情况。

    又及,这章是补更,还欠三更,咳咳,别抱怨我一直稳定地欠更了,只要我有足够时间进行日更了,那补完更然后加更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嗯哼

第十章:一色彩羽理所当然地要求着

    在我送两位一色的同伴到达包厢走回柜台的时候,我遇到了一色彩羽,也不知道她到底用什么方法躲过了井上前辈的气势汹汹的盘问,现在正在过道口笑眯眯地朝我挥手。

    正常情况下,对一色的这种样子,我是会无视的,然而,今天,我觉得我有必要向她询问一些问题了。

    “和也,看上去对我说的一些话,没有太多意见呢!”低下头,呈现出一副扭扭捏捏的小女儿装,满脸绯红,说一些吞吞吐吐的话,然后乞求原谅——如果是其他人的话肯定会被她的这种演技蒙蔽过去,可惜,我不吃这一套。

    “说吧,具体情况是怎么一回事,在没有和我商量过的情况下就做这种事情,你不觉得很差劲吗?”

    “诶,真没意思,和也你就不能装作对我心软一次吗?”

    “我觉得这个场景有一些既视感的样子,但是我们不在意这些细节了,所以你是真的觉得我是这么一个方便的挡箭牌吗?”

    “你知道的啊,那也是没办法的,如果没有你这个挡箭牌,我可没办法在女生当中保持住人气呢!”也和往常一样的,一色在发现卖萌攻势对我无效之后,耸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地说道。

    “怎么又和女生有关系了,我还以为这和挡掉男生有关。”

    “所以说和也你不明白这方面的奥妙啊,”一色高高抬起头,兴奋地说道,“虽然现在和我要好的男生应该都没有对我有那方面的意思,但是这在女生看来就不会是这么想了,女生会怀疑,自己喜欢的男生是不是被彩羽酱骗走了啊之类的乱七八糟的想法。这个时候,如果我告诉她们,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这就相当于暗示她们,我可不会把你们的潜在支持者给骗走,这对于维持一个群体中的平衡是很重要的。”

    “你能光明正大地把这一点说出来也真是很有自信呢!但是你为啥不找一个其他人当挡箭牌呢?比如说是峰城大的医学部或者法学部的学生,再至少是一个其他学校的高年级学生,就让作为你邻座的我来当这种挡箭牌,你知不知道这会给我添加多少不必要的麻烦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嘛?如果我喜欢的是其他她们不认识的人,还总是和你说话,支持你比赛啦什么的,这不是会显得我很碧池嘛,人家不要有这种印象。”一色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理直气壮地说道。

    “归根结底,你周旋于这么多男生当中,还把他们一个个都耍得团团转,这就是一种很碧池的表现了好吗?”

    “但是所有对我表白的男生我都好好地,明确无误地,不给任何机会地拒绝了哦!”

    “然而我不是在这里和你说你的受欢迎的历史的,被莫名其妙卷入到这场无妄之灾当中的我应该怎么办啊?”

    “放心好了,和也,”一色眯起了眼睛,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你的身份也只有爱美她们知道,我可不会把‘我喜欢的人’这种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啊——而且你不觉得很有成就感吗?一色同学也多少算是总武高比较有名的美少女了哦,能够成为我喜欢——啊,虽然是骗人的——的对象,也是一个可以吹嘘的资本了。”

    “我也没什么可以吹嘘的,还有,如果你把那句‘虽然是骗人的’去掉,我的成就感也许会更大。”

    “诶,和也,你难道是真的认为我找你当挡箭牌是喜欢你所以觉得你可能有机会然后试图向我表白吗?抱歉你需要做更多的准备才行现在实在是太快了我还接受不了,就是这样。”一色低下头,弯腰90度,做出了她最喜欢的——或者说我认为她最喜欢的——给我发卡时的动作,毫无卡壳地把接下来的这番话说了出来。

    一色低着头,我无法看到她的笑容——或者说她在发卡的时候的表情一般都很严肃,也没有笑容,但是我敢肯定,能够把这一部分准备已久的台词说出来,她现在一定十分满足。

    这就是一色彩羽的恶趣味。

    所以,为了避免一色彩羽因为自己的这种恶趣味而享受到更大的成就感,最好的方式甚至不是吐槽,而是完完全全的无视。

    既然事实无法改变,那么,在适当的时候否认一下和一色的关系,就是我最好的选择了,现在也没有必要和她多说什么,所以,很自然地,我目不斜视地绕过一色,准备往柜台旁走回。

    但是,一色把我拦了下来:“咳咳,我还有事情要说呢,和也怎么这就走了?”

    “你确定你的事情不是利用我的同情心和你的狡诈的心理再对我进行一次发卡训练?”

    “这种事情不是司空见惯了么,所以肯定不是正事啦!”一色彩羽丝毫不觉得羞愧地回复道,好吧,这个家伙的确是一个在这方面能够完全不在意我的目光的人。

    “那么,要商量什么事情呢?”我停了下来,看着一色。

    “既然和也不喜欢拐弯抹角,那我现在就直接说了吧,”一色的手指轻轻地在嘴唇上抹过,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表达一种诱惑,还是一种执着——我更倾向于是后者,因为,她很快说道:“和也,我想在接下来的体育祭和文化祭上成为执行委员。”

    恩,果然,要成为执行委员啊,那的确得严肃一点——呃,等一下,成为执行委员?这是这么严肃的需要和我讨论的话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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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色说完这番话之后,我和她之间突然陷入了迷一般的沉默。毫无理由的,突然的沉默。举个例子,就好像小学时期下课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嘻嘻哈哈,突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大家都安静下来的情况——没有老师出现,上课铃声也没有响,就是那种迅速的,不知道原因的沉默。我和一色的现在的气氛大概就是这样。

    “喂,和也,好歹给我的这个想法提一个意见啊!”终于,话题的引导者一色彩羽首先打破了僵局。

    “你要去当就去当呗,相信我好了,没有人会和你抢这个位置的,你以为这种位置是miss总武高这种出风头的位置吗?执行委员这种麻烦的事情,不是每年都会被迫由班长承担下来的嘛?你要代替浅间班长去当这个执行委员,她估计会感激涕零的吧?这种吃力不讨好,还特别占用闲暇时间的任务。”

    “我当然知道成为执行委员不难,不过,我的意思是,我要成为一名优秀的执行委员,而且,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成为执行委员长,我希望成为在文化祭的最后演出上演讲的那个人。”

    “那么,原因呢?是要为自己的学生会选举造势吗?你这个家伙,真的要去竞选会长啊?”

    “对啊,”一色理所当然地回答道,“二年级的几位前辈都已经确定不会参选了,这不是给我这个一年级以足够的机会了吗?不过,在此之前,我还需要证明自己的能力,那么,成为文化祭委员会的执行委员长,不是一个最好的证明吗?”

    “学生会成员允许兼任文化祭的执行委员长吗?不会被普通学生认为是学生会来操纵文化祭的一个表现?”

    “以前我不知道,至少今年,我问过巡姐了,这方面的问题应该不大,或者说,在我提出我的想法的时候,巡姐也十分高兴,在文化祭正式进入筹备阶段之后,学生会的作用就要变小了,巡姐很担心和清泉那边的合作能不能进行下去,如果有一个熟悉这方面的人来接受工作,那对于她来说就再好不过了呢!”

    “熟悉这方面的人,而不确定是学生会的成员吗?”我抓到了一色的话中的一个有些不同寻常的点。

    “果然,还是瞒不过和也的呢,”一色露出了一丝苦笑,说道,“虽然我相信在班里拿下执行委员的职位并不困难,但是,到了委员会的会议上,如果还有其他前辈了解这方面的合作情况的话,那么这个位置也就有些危险了。”

    “你就这么确定雪之下会成为执行委员吗?”我明白一色的意思,我也明白,如果一色真的要竞争这一位置的话,最大的竞争对手是谁。

    “我打听过了,”一色咬了咬嘴唇,说道,“去年雪之下前辈就是执行委员,但是她不是执行委员长,不过,这也许是因为她自己觉得资历还不够,所以今年就不确定了。”

    “的确,以那个家伙容易被孤立的性格,估计在班里没有人相当执行委员的情况下,被某个平时看她不爽的人夸上几句‘如果是雪之下的话一定能办好的’,然后就会被动地在全民投票中成为执行委员了吧?那个人应该也不会对此有太多的意见,不过,问题在于,一色,你真的觉得雪之下会愿意去担任执行委员长这个职位吗?这和她的性格不是很相符呢!”

    “但是,我却冒不起这个风险,不是吗?”一色镇定地说道,“我也觉得雪之下前辈应该不会参选委员长,但是,如果她参选了,那么让我和她来对比的话,我是必败无疑的,不是吗?”

    “所以呢?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祈祷雪之下不想当这个委员长呗,还有什么其他方法吗?”我耸耸肩,觉得一色从头到尾好像都没有提到我能够做什么,“还是说你觉得可以让我去和雪之下求求情,拜托她不要去竞选——相信我,如果这么做的话,即使她一开始没这个想法都会为了让我生气从而这么做的。”

    “我当然不会让你去做这种事情啦!别说雪之下前辈是否答应,或者你是否答应,我可不希望通过这种有些幕后的手段不那么正当地成为委员长,我要以一种正规的方式获得胜利,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和也?”

    “明白,你比较爱面子,我理解的。”

    “不是这个意思啦,不过随你了。”这一回的一色看上去确实有些气恼了,感觉我刚才的那句话对她的打击的确有些大,但是,她还是很快调整过来了自己的心情,说道,“所以,和也,现在我想要拜托你了,我向你拜托的事情是,让你帮助我成为执行委员会的委员长。”

    “不是说了吗?我除了和雪之下求饶之外没有任何帮助你的方法啊?”

    “不,不是这样的,”一色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你还有其他方法的,比如,如果雪之下前辈真的有意和我竞争的话,那么,到时候就拜托你帮助我和她打嘴仗了。”

    我怔怔地看着一色,我倒不是因为觉得一色认为我可以和雪之下对抗感到惊讶——我不怀疑我和雪之下在同等条件下的竞争能力,我也不是因为一色就这样理所当然地让我代她出面去和雪之下打嘴仗这件事情感到惊讶——先不说我会不会答应,一色似乎一直可以理直气壮地提出这方面的要求,所以我并不在意。

    我在意的是——

    “等一下,要让我和雪之下打嘴仗,这里有一个前提吧?”

    “又被你发现了啊嘿嘿!”一色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如果不是在工作,我觉得我现在简直要拍桌子了,“让我去和雪之下打罪状的前提是我能够有机会和她打嘴仗,那么,这种前提就是以我必须成为我们班的男生执行委员,去参加执行委员会的会议才行吧?”

    “嘛,大概就是这样,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一色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起来,“我可是相信和也的能力,能够把这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的哦!”

    “安排这些事情不是难事,但是这很烦啊,我可是刚刚抱怨过党执行委员的麻烦之处了,然后你现在告诉我你要求我去当执行委员,你是在开玩笑吗?”

    没错,看着眉目含笑的一色彩羽,我有些抓狂:这个女生,难道真的把我当做和那些被她耍得团团转的男生一样的生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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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觉得剧情有些乱的话请大家指出来,我这一卷打算双线甚至三线齐开,而不是像前三卷那样一件一件事情解决,所以在行文上多少有些跳跃,我自己觉得思路倒是还算清楚,但是不知道大家的阅读感受怎么样,如果感觉有些混乱的话那我还是按部就班地一件事情一件事情来。

    然后,这章是例常更新,依然欠三章,争取下周补完。

第十一章:女性总是自带八卦天赋技能

    平心而论,在某些不怎么麻烦的地方,帮一色一把是可以的,如果只是一些“小小的胜利”的话,那我会答应帮助一色的,这也是我已经确认过的事情。但是,要为了帮助一色让我自己也牵扯上一些麻烦的事情,那还是敬谢不敏地为好。

    我再强调一遍,我不排斥帮助别人,但是我现在也不是一个闲的没事干到处溜达给别人帮忙的笨蛋。

    不过,看着一色的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我总觉得她似乎藏有其他的杀手锏。

    ——之后,当一色亮出杀手锏的时候,我发现,我似乎的确无力反抗。

    “就知道和也不会怎么轻易答应的啦,但是至少如果在班里有人和我竞争执行委员一职的时候,你可要出面帮我哦!”一色展颜一笑,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地继续说了下去。

    “所以说除了你以外还有哪个家伙会喜欢这种出力不讨好的工作?”

    “那可不一定呢,执行委员虽然出力不讨好,但是它毕竟是一个看上去光鲜亮丽的工作,总有一些人,会为了这种表面上看上去的光鲜亮丽,而不考虑自己的实际能力的,不是吗?”

    “你也属于那一批人吗?”

    “我不属于啦,因为即使我不行,我身后不是还有你支持吗?”一色笑嘻嘻地看了我一眼,理所当然地说道。

    “什么时候你已经把我当做无条件效忠的对象了?”

    “你当然不是这种角色,但是,和也,我相信你哦!我相信你,在我面临困难的时候,你会帮助我的——就如同你帮助你的小女朋友杉浦小春一样。”一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里面有有些意义不明的色彩,那是一种自信,也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恳求。

    我不想去在意一色是怎么知道小春的问题的——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奇奇怪怪的渠道来获得各种各样的奇奇怪怪的消息,我在意的是她对我的这种让我感到意外的信任。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如果真的面临困难的话,我觉得我会帮助一色的——她虽然绝大多数时候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也多少有些古灵精怪,但是我依然把她当做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也把她当做一个朋友。

    不过,在一色眼中,我更多的是一个怎样的角色呢?是一个成天只会吐槽她的演技浮夸的邻座,还是一个值得利用的对象,又或者,也是一个值得珍惜的朋友呢?

    我看着一色彩羽的眼神,然而,我依然无法得出答案。她的棕色的瞳孔一如既往的调笑,一如既往地隐藏着她的情感,她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的能力不足,厚颜无耻地向我请求帮助,但是,她在驱使别人为她行动方面的能力则让依然让我叹为观止,这也是她有机会去追求更高的目标的人的基础。

    但是,这个女生究竟在想什么,究竟想要什么,她试图追求的是被人众星捧月一般的地位,还是某种更加简单,更加纯粹的东西,我却无法分辨出来。

    我知道雪之下雪乃想要的是那种至高的正确,我知道由比滨结衣想要的是团队的和谐,我知道杉浦小春希望达到的是某种符合我的标准的印象,我却不知道一色到底想要什么。

    同样的,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还不知道小木曽前辈到底想要什么——这也是我现在不敢面对小木曽前辈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吧?

    “体育祭也马上要开始了,决定班级的执行委员的时间也马上就要到了吧,所以,我还是希望和也你能够尽快做出决定哦!”一色踮起脚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这才意识到这个女生的身材,其实也是偏向娇小的类型。

    但是娇小的身材里,却蕴含着很大的能量啊!

    “在我明确的拒绝之后,你还要让我考虑吗?”

    “那是当然了,我知道你会拒绝,但是我也有说服你的可能,说实话,我还是多多少少留有一个杀手锏的呢!只不过我还是希望不动用那个东西,因为用那个东西的话,就好像我想要和你做利益交换一样,我与和也还是朋友吧?朋友的话,还是不要做利益交换会比较好呢!”

    “我倒是希望你能够提前把这个杀手锏告诉我,否则我会过于提心吊胆的。”

    “杀手锏那是秘密啦!a-secret-makes-a-woman-woman,这句话很有名的,不是吗?”一色很有女人气息地把一根手指伸到了自己的嘴唇前,低声地说道。

    ——当然,在我看来,她这样的平时依靠撒娇卖萌取得男生的注意的女生要做出这种姿态,那还是差劲了一些。

    “过于成熟的姿态可不适合你。”

    “果然是这样吗?不过也可以算是为以后多做一点尝试哦!总之,关于成为执行委员的事情,你可要好好考虑一下呢!”很有特色地挑了挑眉毛,一色彩羽就如同一只花蝴蝶那样,就这么跳着走开了。

    我不明白她所说的杀手锏到底是什么,同样的,我也始终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陪她去参加这种活动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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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迁就我的时间,由比滨家的晚饭时间往往会推迟到八点之后,这已经是一件让我习以为常的事情,但是,偶尔想起来的时候,也会让我觉察到来自家庭的那种温馨。

    如果世界上有一种情感是不能用理性来加以代替的话,那应该就是家人之间的感情了。诚然我们遇到过许多父母和子女反目成仇的故事,但是更多的家庭是和谐的,父母对子女倾尽全力,子女也用自己的所做的一切来回报他们——而双方,也都不是为了简单的收益而进行如此的付出,那是家人之间的无可替代的羁绊。

    饭桌上谈论问题的气氛当然不是那种睿智的气氛,没有人会把一个问题说得头头是道——因为即使你写了一篇论文,家人也不会在意这些,家人只会在意你现在的情感,和你因为各种问题可能爆发出来的情感。

    “小和,我觉得,你最近还是不要和小雪闹的比较僵比较好吧?”当然,这个时候,也是结衣姐对我的例行说教时间——虽然绝大多数时候我都是把姐姐的话认认真真地听下来,接受,然后忘记掉。

    所以,这次也是一样的。

    “恩,我知道了,结衣姐。”一边在父母面前表现出一副乖小孩的样子,一边就这样应付掉结衣姐的说教,对于这一点我已经驾轻就熟了。

    但是,今天的姐姐似乎不愿意轻易地善罢甘休。

    “小和,我现在可是和你说认真的话,开学以后,小雪和以前不一样了,小企有提到过,其实我也偶尔能够感觉到一点的。”

    “所以,部长有什么不一样了呢?和之前一样,做事情一丝不苟,然后缺点也是一样的,不够温柔,或者说就是毒舌,为人十分自大,对于自己确定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还有就是以前已经开始稳定给我提供茶水了,现在又变成了随性的状态——明明我觉得她应该感谢我,对我的态度好一点的才对嘛!”

    “茶水的事情我还真没有注意到,我觉得小雪这样做不好,但是这好像又只能由小雪自己决定——诶诶诶诶,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情啦!”

    “切,转移话题失败!”

    “小和,我听见了哦,不要总是在我要说严肃的事情的时候转移话题啊!”

    “好吧好吧!那你就说来看看,雪之下部长到底怎么了?”看着不断地强调自己“严肃”身份的姐姐,我也只能叹了一口气,既然她已经表达了这种意思,再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也就不太好了。

    “这么说吧,小和,这次小雪回来之后,很多时候显得很着急,就感觉像是那种想要找事情来证明自己的样子。”姐姐的语言组织能力实在是很一般,虽然我姑且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我还是觉得我可能理解错了什么。

    因为——

    “怎么从我的角度看,部长这次回来变得懒散了许多呢?上学期就开始的两个委托也只是按部就班地精心,而这学期的偶尔找上门来的委托也都被她拒绝了,找事情啦证明自己,就赶紧解决掉一些事情,不是这样吗?但是她现在明显是一副都快要忘记了侍奉部的宗旨的感觉呢!”

    “这是你没有注意到啦,每次有人来敲门的时候,小雪都是最快做出回应的——”

    “——我想那是因为她是部长,而且她想要提醒平冢老师进门前请先敲门。”

    我自以为玩了一个不错的梗,但是这个吐槽却被姐姐华丽地无视了。

    “每次听委托的时候,小雪都是很认真的,但是,她拒绝的这些委托,似乎都觉得这些委托没什么意义,这个时候,她都很失望,我能够看懂她的表情。”

    “所以结衣姐就一直盯着部长的表情看了吗?我可以理解为姐姐你有潜在的百合属性吗?”

    “小和不要总是盯着这些奇奇怪怪的点,接下来我可真的要生气了哦!”

    “那么,结衣姐的‘让我不要和她发生冲突’的这句话的意义在哪里?因为雪之下找不到足够的可以让自己证明自己的任务,所以她心情很烦闷?因为她心情烦闷,所以让我不要和她闹脾气?”

    “虽然感觉中间有什么不对,但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这也是没办法的嘛,谁叫最近的小和又变得很张扬起来,你这种性格和小雪是很难相处得好的,小雪那边我说这些话可能没用,但是你这边——”

    “——虽然你说这些话可能对我效果更差劲,但是因为我是你的弟弟所以我多少还是会服从一下你的话的,是这个意思吗?”我叹了一口气,明白了姐姐的意思。

    “嘿嘿。”结衣姐很不好意思地拨动了一下自己的团子头,笑了笑。

    “我知道了,我会尽量减少和部长的冲突的,不过,按照我的想法来的话,要让雪之下不变得这么烦躁,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她找一件足够的能够证明自己能力的事情。”

    “如果能够找到的话那就不用拜托小和了吧!”姐姐扁了扁嘴,说道。

    “委托不上门,可以自己去承担啊,不用局限在侍奉部这个范围里。比如,马上就要体育祭和文化祭了,让雪之下去当一个执行委员,甚至是执行委员长,等她忙碌起来了,她自然就不会在意这些东西了吧?”想起了一色之前和我提起的事情,我有些随意地说道。

    ——然后我真的想狠狠地给自己扇一个巴掌,明明雪之下不参加竞争对于一色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我现在为什么要鼓动雪之下去参加执行委员长的竞选啊,到时候一色用什么方式来说服我,光明正大地让我帮忙,和雪之下正面发生冲突,这种事情也太不划算了。

    “等一下,这件事情不算数——”

    “——是这样吗?小和是这么认为的吗?”然后这个时候的结衣姐的反应一般十分迅速,还没等我的否定的话说完,她也已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等一下哦,结衣,刚才你说的小雪,和你平时提的那个小雪是一个人吗?”而且,我的母上大人也在这个时候微妙地插了进来。

    “是的呢,就是那个很厉害的小雪哦!”

    “诶,结衣的意思是和也和那个小雪经常拌嘴吗?”

    “对啊。”

    “喂喂,结衣,经常拌嘴的话,那就是关系很密切吧?”

    ——啊咧咧,话题好像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

    “小和和小雪的关系吗?应该不算差吧?小和都和小雪的姐姐见过好几次面,小雪的姐姐对他的评价似乎不低?所以小和和小雪的关系是可以的,就是吵架多了一点。”

    ——老姐,拿出你平时的情商的千分之一啊,你知道你说了多么容易让人误解的话么?

    “恩恩,都见过家长了吗?和也这个孩子,在这方面也是很有能力的。吵架多不是问题,吵架也是一种增进感情的方式。”

    “——喂,老妈,我觉得你可以适可而止了,话题被你带跑到哪里去了?还有,老爸,你也看一下情况啊!”我知道,这个时候如果我不出来改变话题的话,那么今天的晚饭就有些危险了。

    然而,在家中一向阿卡林的我的老爹只是双手合十,做了一个“我吃饱了”的动作,拿起了一旁的报纸看了起来。

    ——喂,哪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家长的啊!

    “呐呐,和也,你对那个小雪怎么看啊?结衣说是一个大美人哦!成绩还很优秀,就是家庭条件太好了,也不知道我们配不配得上——”

    “——所以说你这是怎么扯到这上面去的——”

    “——但是结衣不是也说了你去见了那个小雪的姐姐嘛——”

    “我不是那个意思,妈妈,你误解了啦!小和怎么可能和小雪有什么啦,小和是,啊,也不是这个有意思——”终于恍然大悟的姐姐开始试图为我解释,然后,她好像说了一些让人误解变得更大的话。

    再强调一遍,由比滨结衣,你的照顾气氛的说话的能力呢?

    “诶,和那个小雪没有什么,意思是和其他人有什么了?”

    “不是,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啦——”

    “——所以就是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但是和也,结衣都说了嘛!”

    “那是因为老姐今天说话不在状态——”

    “和也,妈妈也是很关心你的感情的——”

    “你先关注一下比我大一岁的结衣姐的感情问题可以吗?”

    “但是和也这个孩子比较容易让人担心么,在这方面看上去不是那么敏感——”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因为有些着急,所以在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的时候,我不小心把它掉在了地上。

    结衣姐下意识地帮我捡起了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然后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

    “小和,我不知道你还和园田副会长——恩,虽然说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小和毕竟也才上高中,但是园田副会长她毕竟只有国中二年级,呃,这个——”

    “——什么什么?国中二年级的女生,和也这个可就有些超乎妈妈的预料了呢!”

    “工作上的事情啊!你们两个八卦脑在想什么呢!”

    我从姐姐的手中夺过手机——我不想用气急败坏的这个词,所以,我尽可能用温和的手势把手机从姐姐的手中拿了出来,随后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所以说我不喜欢女生的就是这一点,无论说什么都能扯到莫名其妙的八卦上,这点会让人很为难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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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水了点水了点,但是多少字数水到5k了不是吗?然后我要严肃地说,这些都不是水,这些叫做铺垫,叫做日常的铺垫,铺垫是为了这章剧情的总爆发,你看我这几章立了多少个flag是吧?

    然后,只是加更,只欠两章了——我不是说了吗,我要补更这是分分钟的事情嘛。

第十二章:前奏

    不去考虑园田副会长的这通电话带来的给由比滨家里的两位八卦女性带来的意外,我还是对这次汇报感到十分欣慰的。

    虽然必须克制住自己被人八卦的不愉快的心情和完全不知情的对方心平气和的交流的确有些麻烦,但是,园田副会长给我带来的消息几乎可以扫清所有的不快了。

    “由比滨前辈,恩,我多少按照你的意思做了,现在学校里对学生会的怀疑已经十分严重了,木村前辈的意思是,在体育祭之前,我们必须平息这种质疑,我向她提出的举行一个公开的质询会议统一解决问题的想法也得到了她的认可。”园田副会长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并不轻松,相反,有些沉重。

    她当然知道,我给她的这个引蛇出洞的建议如果一不小心,是很容易玩火**的,她在小心翼翼地执行我的计划的时候,肯定也有想过,如果不这么大胆,用更加谨慎保守的方式来平息这次的危机,会不会更好——但是,她最终还是按照我的方法做下去了。

    而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这个如果完成得好就可以逆转,完成不好那就万劫不复的状态,她肯定也有些紧张。

    “你们学生会方面是准备怎么回答他们的质疑的?”

    “木村会长的意思是,全力回避杉浦前辈和由比滨前辈在之前的全国大赛上的问题,毕竟,那件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如果被反对方抓到了这个把柄穷追猛打的话,那就很难下台了。而且,毕竟足球赛的事情只是足球部的内部的问题,它只是一个针对杉浦前辈的怀疑的引子,我们只要证明杉浦前辈在和总武高谈判的过程中没有主动出卖清泉中学的利益就可以了。”

    “但是具体怎样证明呢?”

    “抱歉,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虽然就我目前看来,似乎会长她们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只能尽力澄清了,杉浦前辈平时在同学中的口碑也不错,只能指望这些了吧?”园田副会长在电话的那一头顿了顿,不是很确定地说道。

    “你们这群女生,也真是敢在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的情况下就和对方正面较量啊,该说你们是有勇气呢?还是太鲁莽了呢?”

    “不过,对方也肯定没有做好正面面对我们的准备的吧?”园田副会长不服气地反驳道,“我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杉浦前辈很支持我,她的原话是:‘那些小角色也只会在暗中放风了,让他们正面来表达质询的话,他们也会缺乏勇气,最后估计也只能让几个不明真相的家伙来和我们对峙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是无法达到他们的目的的。’”

    ——说实话,这句话说得,真的很有雪之下的风范啊!这种对小角色的生存毫不在意,以贯彻自己的核心目的,一点也不走弯路的往前笔直地前进着的样子。我不知道小春到底能不能成为雪之下雪乃,至少,在这番话上,她似乎已经有些明白雪之下的那种正义感和正确感的来源了。

    虽然我从来没有赞同过雪之下的理念,但是我同意,雪之下的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和思考问题的逻辑,在面对比她要弱小的集体的时候,是很有用的一种方式,用自己所掌握的资料,和自己的实力进行毫无保留的碾压,这时正常情况下强者与弱者对抗时的方法。问题在于,杉浦小春,学到了雪之下雪乃的这种自信,她能不能学到雪之下雪乃的这种始终如一的贯彻呢?

    “由比滨前辈,怎么不说话了呢?这段话有什么问题吗?”当然,听着现在小心谨慎的园田副会长的声音也很有意思,这个在我面前一直咄咄逼人的女生,在于我合作之后,因为无法确定接下来的步骤,现在几乎是唯我马首是瞻,这种前后对比也是一种很有意思的行为。

    ——有意思到我想调戏她一下了呢!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既然小春如此有自信,那么明天这个质询会,我不去参加,让她一个人解决问题,其实也不是不可能,不是吗?”

    而园田副会长也果然表现出了我所预料到的反应:“不行的,这绝对不行的,你难道不知道杉浦前辈的性格吗?她很倔强,总是试图靠自己的力量解决所有问题,但是有些问题,她总归是没有办法解决的,虽然她很自信,但是,那种自信很可能都是她装出来的啊,如果前辈,如果由比滨前辈不去帮忙的话,杉浦前辈,也没那么容易成功的。”

    虽然隔着电话,但是我也可以想象园田副会长在电话另一头的满脸通红,不停地试图解释的认真的表情,比如,那种眼睛瞪得圆圆的,因为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胆战心惊,根据我的不同的回答,露出不同的表情,最后又变得无可奈何的状态。

    这真的是十分有意思呢!

    “由比滨前辈你答应过我的吧?你会帮助杉浦前辈的,如果不是你这么和我说了,我肯定不会帮助你让情况变成现在这种状态的。如果由比滨前辈现在反悔了,那我现在就去你家找你了!”

    电话的另一头,园田副会长依然在竭力表达自己的不满。

    “喂,不要这么激动嘛,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呼——”电话的另一头似乎响起了开锁的声音,那个女生,不是真的要来我家找我吧?她是不知道我家在哪里的吧?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啊,由比滨前辈!”

    “在紧张的局势下开一个玩笑,还是有助于缓解紧张的心情的,不紧张了,发挥才能好,无论是考试,还是比赛,还是面对明天的这种质询,都是这个道理,不是吗?你在弓道部比赛的时候就没有类似的放松的方法的吗?”

    “没有,比赛前我主要就是集中精力而已,怎么会去做这种分神,让自己‘放松’的事情?”

    “看来每个人面对比赛的态度都不一样是吗?不过话说回来,刚才你真的准备来我家找我吗?你是不知道我家的地址的不是吗?”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阵有些尴尬的沉默。

    许久之后,园田副会长的有些执着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但是我还是会找过来的,无论是向谁打听消息,我都会找过来的。”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毫不犹豫的确定,和那种不甘心的执着,说实话,我很欣赏这样的性格——这多少让园田副会长在我心中的形象有了一丝的改观,至少,执着的,努力的少女,终究是不会让人讨厌的,不是吗?

    “放心好了,园田副会长,”于是,面对这样的园田副会长,我也用我最认真的语气回答道,“明天,我会出现的,如果小春遇到了困难的话,到时候,就交给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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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质询会的时间被安排在第二天的清泉中学放学之后,这当然是为了不影响平时的教学秩序。不过,按我的想法,安排在放学之后的有一个好处就是,总有一部分学生会把社团活动或者回家看得比参加这种质询会看得更重要。只要学生会方面在一开始的准备过程中多耗一点时间的话,围观群众的数量总是会减少一部分的。

    现在清泉中学学生会面临的问题实际上不是对以浅田为代表的那一批反对派,而是反对派裹挟而来的普通学生。普通学生是天然的反抗者,他们天然地不信任权威,天然地喜欢对权威进行质疑,而且,他们代表的是所谓的“大众”的不可违背的“民意”。同时,他们也特别容易被周围的环境所裹挟,被一个环境所要求他们“必须”做的想法所逼迫,然后,说出一番他们自以为是“正确”的言论。

    我这里不是在说作为一般的大众的他们的“愚蠢”,实际上,正是因为每一个个人都太聪明了,才会有这种情况的发生。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来决定自己的判断是正确与否,而忽略了社会环境的本身正在影响他们的判断和基本的一举一动。

    当然,我这不是不尊重大众,我也不是不尊重群众,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应该去告诉所有人,告诉绝大多数人,在你们做出判断之前,是否有被一些你们所没有预料到的东西,迷惑了你们的视线。

    国中的学生,也许他们还不知道反抗的精神,但是他们已经意识到了反抗的美好,也许他们还不知道独立思考最重要的是什么,但是他们已经觉得自己在独立思考了。这导致了他们是天然站在了权力的对立面,在学校中,如果面对董事会,他们会是学生会的支持者,但是,如果对上了学生会,他们又成为了学生会的对立面,他们只是习惯性地和更弱的一方站在一起而已。

    所以,选择一个学生未必会聚集起来的时候,这对于现在是“权力的掌控方”的学生会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这也是方便我混入清泉中学的最好的时机,毕竟,如果他们真的选择了午休的时候开质询会的话,那么我还得想一个足够好的理由去请假才可以。

    虽然国中三年级的时候的清泉中学的校服穿在现在的我身上有些短,我的身高也比一般的国中生高,但是只要是浑水摸鱼的话,我还是可以在清泉中学的大批看热闹的学生当中显得不那么起眼的。

    我就这样混杂在人群当中,看着在操场的讲台上做着准备的清泉中学学生会的众人。

    木村会长和小春凑在一起,两个学生会的三年级学生正在紧张地讨论些什么,在善意的一方看来,她们应该是在讨论如何和学生们解释之前的情况,而在恶意的一方看来,她们估计是在商量如何蒙混过关吧!

    园田副会长似乎台上看上去最心不在焉的人,虽然学生们的视线应该集中在了两位三年级生的身上,这让她的心不在焉没有被太多人察觉。

    虽然在来清泉中学之前,我给园田副会长发了一封邮件,让对方放心,但是,显然,现在在做着准备的她依然对我不是那么放心。深色的头发被绑成一个干净利落的单马尾挂在身后,她的眼神还是不住地在扫着讲台下方,应该是在寻找我的踪迹。

    我当然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举起手来和她打招呼——否则,我这个混迹在学生当中的“卧底”被发现,那问题可就大了。所以,尽管园田副会长竭力在寻找我,但是我可以从她的焦虑的眼神中观察出她依然没有发现我。

    现在的我不引人注意,这是最理想的情况,否则,一旦被学生当中认识我的人发现,那问题也就大条了。不过,看上去绝大多数人都已经忘记了他们的曾经的英雄的模样,再加上我混迹在一群打着一年级生的领带的纯粹的围观的同学当中,所以看上去还是十分安全。

    当然,说一句不合时宜的话:看着这个时候紧张地寻找着我的踪迹,却又不敢和我打电话或者发邮件确认的园田副会长,还是挺有意思的。

    这个时候,我看见小春走到了园田旁边,和她询问了一些情况,园田惊慌失措地应答着,小春有些疑惑地摊开了手,但是最后理解地点了点头,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园田有些沮丧地低下了头,大概是因为被本应该自己帮助的前辈安慰了有些沮丧吧?

    不过,到了这种程度,我不得不有些佩服起小春起来了。她的表情虽然凝重,但是完全没有慌张,甚至,她那行云流水的指挥,以及对后辈的情绪的照顾,让人感觉不出,现在处于风口浪尖的,正是她本人。

    一个月前,她向我求助的时候,还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现在的她,至少从旁人的角度来看,完全是一副自信而让人放心的女性的形象。

    我想起了最初和我见面的时候的那个过于较真而完全不注意自己形象的小春,然后是在分手的时候看上去平静但是双手却一直在颤抖的小春,然后是在重逢的时候顶撞雪之下的小春,最后是发表声明,要做“和雪之下雪乃一样的女性”的小春。

    在我知道,但是我又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杉浦小春,她已经褪去了最开始的混杂着孩子和少女的稚气的形象,而越来越向一个冷静的决策者发展了。

    也许,在某些方面,她还会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少女,但是,在必要的时候,她已经不会在以一腔纯粹的热血来解决问题了。

    对于这种变化,有人称之为成熟,有人称之为理智,而我,愿意把它叫做领悟。

    这是一个少女对自己的道路的领悟,而且,这种领悟,实际上,是不分对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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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释一下哈,这本书的正常更新速度还是两天一更,所以最近日更的时候都有补更。当然,补更完毕后悔有暑假的推荐票加更活动,虽然好像补更完毕之后暑假也就要过去一半了——嘛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

    然后接下来这一段,我直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写,不知道是写成一个第一卷结尾那样的小**,还是以一种举重若轻的方式写过,就我个人的倾向而言,我很想写成《闻香识女人》里阿尔·帕西诺最后的那段逆转演讲一样的感觉,嘛,写着写着看看咯。

第十三章:质询会

    国中生的集会秩序十分一般,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群乌合之众在不明情况的感觉下凑在一起——当然他们也的确是不明情况,然后闹哄哄地想要证明什么一样。

    这种情况,如果引导的好的话,用模糊的言辞满足了这群孩子们的“参政议政”的想法,他们自然会散去。但是,如果引导的不成功的话,反而会让他们更加群情激奋——一般到了这个时候,学校方面就会派出老师来引导这种情况,往往就是苦口婆心地劝小春承担责任以息事宁人。

    所以,不考虑我的介入,如果让我来组织这场质询会的话,最重要的不是回答对方的疑惑,而是满足对方的想要质疑的情绪,用模棱两可但是又看上去没有错误的回答来轻飘飘的回应对方的质疑——也就是通常所谓的外交辞令的方式来解决问题,那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建议我没有告诉园田,由她来提出这个建议,只会让木村会长和小春起疑心,毕竟这不符合她的一本正经的性格。

    所以,如果事情进展顺利的话,我也希望小春她们能够采取更加灵活的手段。

    随后,远远地,我看着清泉中学的木村未奈美会长站了起来,清了清喉咙,说道:“恩,那让我们开始吧!今天的这次质询会,主要是为了解决大家的一些问题,体育祭马上要开始了,如果今天学生会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话,那么还是希望同学们全力准备体育祭。”

    我不清楚木村会长的能力,除了她和小春的默契程度很高以外,我也看不出她有任何出众的地方。但是,学生会长一职从来不一定是由最有能力的人担任的,因为这一位置的敏感性,性格上比较容易团结学生,也不会轻易得罪其他人,甚至也不怎么锋芒毕露的人担任学生会长的可能性会比较高——那种以杀伐果断的手段掌握学校的学生会长,一般不存在于现实当中。

    木村会长看上去是这种性格的人,至少,在处理事情的果断程度上,被我折磨了两年的小春应该比她强,说出这样的一番开场白也很符合她的性格。

    但是,这样的稍显软弱和退让的开场白,在这种形势下,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学生会长的软弱,会让这些本身不确定自身的质疑是否有效的学生产生一种“他们是正确的”的挫折,这个时候,他们的问题也会更加刁钻,狡辩能力也会更强。

    当然,如果被质疑的一方准备充分,请君入瓮的话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问题在于,被质询的一方的准备,并不是那么充足。

    果然,在木村会长说完这番话之后,下方的人群骚动起来,随后,一个看上去很精神的男生被推选了出来,似乎成为了这些学生们的临时代表。

    我不相信这种推选是偶然的推选,绝大多数来看热闹的学生是不会想要发言的,所以,即使这个男生和之前针对学生会的这场攻击无关,他至少也做好了充分的质询准备——至于这到底是为了满足一下他自己的反抗权威的愿望,还是真的私下中有所图谋,那我就不得而只了。

    男生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在他说话的时候,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这也使得他的口齿清晰的声音能够清楚地传到周围的每一个人的耳朵中。

    而他的问题,也从一开始,就直指核心:“同学们想知道,学生会是否出卖了我们清泉中学的同学们的利益,或者说,学生会里的某些人,是不是在和总武高的谈判中出卖了我们清泉中学的同学的利益。”

    这是一个很阴险的质疑,从一开始,质询者就不准备对整个学生会开刀,如果学生会内部的团结不紧密的话,那么最后这种质疑就很容易转变为对小春个人的质疑,那个时候,这次质疑就成功了。

    “学生会成员的想法始终是一致的,这一点毫无争议,学生会中的任何一个人,在和其他学校谈判的过程中做出的任何一个决定,都是学生会集体讨论的结果。”不过,也正如我所知道的那样,至少在这时,木村会长为首的学生会依然坚决地站在了小春的一边,不会让小春孤军奋战,也不会让学生会产生分裂。

    “那么,就请会长解释一下同学们的质疑吧?”台下的男生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

    “事实上,我们并不清楚这种学生会出卖了同学的利益的谣言是从何而来的,”木村会长点点头,大概用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回答道,“正如大家所知道的那样,这一届学生会在成立的时候,学校面临着一些小小的危机,和清泉大附中的合作关系取消,使许多同学的校内保送机会不复存在。从我们学生会的角度来看,这本身应该是董事会的决定,和我们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秉着帮助同学的想法,清泉中学学生会还是试图与其他学校联系,去建立新的合作关系——请大家注意,在我们和其他高中联系的时候,我们得到了董事会的允许,但是并没有得到他们的支持,我们完全是在自发地为同学们寻找更好的升学机会,也是在这个时候,我们很幸运地能够和总武高合作,试问,对于这样一个我们争取而来的合作机会,我们为什么要出卖同学的利益。我们努力了这么久,难道就是为了出卖清泉中学的利益吗?我们和总武高,在此之前,有任何的纠葛吗?所以,如果大家仔细思考一下的话,就会知道,所谓学生会会在与总武高的谈判中出卖大家的利益这件事情,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不是吗?”

    和木村会长说完第一番话时一样,这番回答完毕,也掀起了学生中不小的波澜——只不过,这一回应该是对学生会表示信任的议论。看得出来,虽然园田副会长说小春她们没有做好足够充分的准备,但是这番辩词也是无可指摘,一方面,不轻不重地渲染了一番学生会为了同学们所默默付出的努力,另一方面,也指出对方的质疑完全站不住脚跟。同时,这番质疑也完美地回避了小春的个人的问题。

    绝大多数同学也许并不清楚小春和我的关系,以及可能造成的后果,他们只是听说了“学生会可能出卖同学的利益”的谣言,而当学生会把这个谣言的产生的基础斩断的时候,他们也自然会更加倾向于相信合情合理的这一方。

    质询的男生似乎很满意,他就这样坐了下去。

    中学生的质询会往往就是这样,一边的中二少年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世界的真相,所以努力地想要表达自己的态度,但是,当另一边的权威用无可辩驳的事实来证明他的错误的时候,他似乎也没有更多地可以理直气壮地辩解的理由。对他来说,也许,至少他作为一个质疑者出现过的这一事实,比他质疑成功的目的更加重要。

    这就是充满理想主义色彩的中学生——比高中生的,或者是一些自以为成熟的人的“一定要证明自己是正确”的人要可爱多了。

    “但是,有人说,一开始谈判的时候,我们学校的学生会方面有优势,但是最后我们却在总武高方面都不清楚的情况下直接同意了一个比较平等的合作企划。是不是可以认为,学生会在这方面有些急功近利,所以放弃了为大家争夺更大的利益的机会呢?”一个戴眼镜的女生站了起来,问道。

    从这个问题的本身来说,有些刁钻,但是如果从大局来看的话,这个问题实际上没有什么影响——即使承认了这一方面的失误,对于学生会来说,也只是一个技术上的失误而已,不会影响到学生会的本身的信任基础。相比起一开始的直接质疑学生会本身,现在的质疑学生会的执行的不当,这简直太小儿科了。

    “关于这个问题,由当时主要负责谈判的我来解释吧!”小春和木村会长对视了一眼,接过了话筒,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这位同学是从哪里听到这个谣言的,但是我觉得告诉你这个消息的人只把消息告诉了你一半,一开始我们的确占据了很大的优势——这个优势是建立在总武高对我们这边的情况一无所知的基础上。实际上,大家应该清楚,我们有求于总武高,比总武高有求于我们更甚,我们能够在谈判的起始阶段占据优势,依靠的也只是信息的不平衡而已。但是,在总武高方面长期不愿意做出大的妥协的情况下,我们这边的情况被暴露的风险也就越来越大,与其相持不下被总武高抓住把柄,还不如在我们有优势的情况下先达成协议,这应该会更好,不是吗?”

    小春的这番话当然不完全是实话,她是在被侍奉部逼得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在我和雪之下的有些莫名的宽容下,争取到了一个对她来说勉强还算可以的结果。但是,在她的这番解释下,学生会似乎成为了一个在知道危机的情况下机智地做出了规避的组织,这反而可以为学生会的表现增色。

    “但是学生会如何判断当时总武高可能会知道我们的立场呢?如果我们妥协的太早,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损失了一些利益呢?”

    “这位同学,”小春微笑着看着她,回复道,“你是如何判断如果我们在那个时候坚持下去,是否会丧失更多的利益呢?或者说,如果你是学生会的话,那么你愿意为所有的同学承担这个风险吗?”

    质疑的女生沉默不语地点了点头,坐了下去。

    到目前为止,清泉中学学生会的这场质询会,比我预想的,相信也比台上的所有学生会成员所预想的要轻松的多。

    对于学生会的这些质疑绝大多数都是站不住脚跟的东西,只要小春她们准备充足,那些没有根据的谣言自然可以粉碎,这也是这种公开的质询会所能起到的最好的效果。

    但是,这种轻松,只是建立在真正恶毒的问题没有出现的情况下。

    在台下的同学不断交头接耳,开始觉得学生会的表现十分得体,准备离开的情况下,一个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刚才杉浦书记提到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总武高方面得知我们的立场的可能性也就越来越大’,所以,我比较好奇的是,总武高方面到底能够通过什么渠道得知我们的立场呢?当然,我知道,我们有这么多学生,大家不知道学生会与总武高的谈判,所以暴露了学校的信息也无可厚非,甚至,如果有心去调查的话,他们也不需要通过我们的学生,可以直接从学校之间的官方通告中发现这个问题。但是——”

    提出质疑的那个男生站了起来,我看到了他的额头前我有些熟悉的挑染过的金发

    “——但是,我这里提出一个很冒昧的假设,如果把这个情报泄露的,是我们自己的学生会的成员的话,那应该怎么办呢?”

    “浅田同学,我想刚才木村会长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学生会的所有成员,都不会,也没有理由做出出卖同学的利益的事情,更何况在谈判的时候主动暴露我们自己的底牌这种事。”小春皱了皱眉头,干净利落地回复道。

    “当然啦,我可从来没有质询木村会长刚才的话的意思,我也从来不觉得学生会的成员会主动出卖同学的利益,”现任的清泉中学足球部部长浅田,露出了一个让人看着生厌的嘲讽为微笑,说道,“我只是在想,是不是可能,学生会中的有些人,在‘无意’当中,在自己的理智无法控制感情的情况下,泄露了我们的秘密呢?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呢?杉浦书记?”

    主席台上,小春的脸色变得煞白。

    刚刚还有些涣散的学生们的视线,也集中到了小春的身上。一种黑暗的,阴郁的气氛,也慢慢地,笼罩在了刚刚还显得很轻松的学生会成员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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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裂痕

    我相信小春并不是没有做好因为这个问题被人攻击的准备,但是,当她真的听到这种质疑的时候,我也觉得她的表情不像是作假。毕竟她只是一个之前一直都顺风顺水的孩子,在众人面前演讲,然后受到质疑,在那一刻,心里产生动摇也很正常。

    台下的浅田——说实话,我都不记得他的名字,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他就那样有些讽刺地看着小春,之前在学生会办公室外面,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只能感觉到这个人身上的轻佻,和做事时的不稳重。

    现在我对他的观感也依然是这样,在自己没有胜券在握的情况下,就露出这样的嘲讽的微笑,这就是一种太得意忘形的表现。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冒头的也只有浅田一个人,我不认为以国中生的城府和气量,还有到了现在还不愿意暴露身份的人。

    所以,这一次的质询会,难道真的只是浅田这个家伙把事情闹大了然后无法收场的意外的结果,这后面,真的没有其他人想要趁这个机会浑水摸鱼吗?

    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的话,那就完全没有必要用这种激烈的方式来钓鱼了,直接通过和浅田的交涉解决谣言根源,然后通过步步为营的手段让谣言消弭掉才是最正确的手法。这次,多少被我自己的阴谋论判断束缚住了啊!

    这个时候,主席台上的小春也应该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她一定也有备而来,虽然被人揭出这个伤口会让她在一瞬间有些失神,但是调整自己的情绪也是她的必修课。

    “浅田同学,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再强调一遍,学生会中的任何人的任何决策,都是集体决定的,而学生会中的每一位成员,在谈判过程中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去维持大家的利益,而不是轻易地把我们的谈判资本暴露给其他人。”

    “所以说,杉浦书记,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浅田讽刺地摇了摇手指,“学生会成员在工作的时候当然会尽量维护我们的利益,这一点我毫不怀疑。但是,我们毕竟只是学生嘛,我们还有业余的时间啊,如果在业余的闲聊中,一不小心暴露了这些信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是吗?虽然我们都可以理解,但是犯错了就是犯错。”

    “浅田同学,请你注意一下,学生会当然可以回应同学们的正当质疑,但是,这不代表我们需要回应你们的无理由的诽谤。你觉得作为学生会成员的我们每一个人,可能在私下里把我们的谈判依据告诉谁呢?”

    “对于绝大多数学生会的成员,我都是信任的。当然,我也想信任杉浦书记你,但是,杉浦书记你的履历,不得不让人感到怀疑啊!总武高方面负责和我们进行谈判的那位由比滨和也前辈,他和你的关系,是不是很不一般呢?”

    “我和由比滨前辈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而且,我的个人的和其他人的联系,应该不是你在这个质询会上可以询问的问题,这种八卦小消息,我建议你可以之后随意寻找,而不是在现在捕风捉影。”

    “直到现在你还在维护他是吗?”浅田的表情暗了暗,“你真的以为,这个学校里,不知道由比滨和也的名字的人很少了是吗?毕竟是那位出色的足球部部长呢!以天才的方式率领清泉中学的足球部崛起,入学第一年就第一次突破了县预选成功进入全国大赛,第二年闯入全国八强,第三年进军全国决赛,在最后的决赛中遗憾失利。由比滨前辈是一位传奇啊,直到现在,我觉得我还可以和足球部的后辈谈论他的光辉历史,你觉得这样的一位前辈,清泉中学的大家就这样遗忘了吗?”

    “由比滨前辈的功绩和本次质询会无关。而且,”小春的表情黯了黯,“绝大多数人,记住的真的是由比滨前辈的功绩吗?他们记住更多的,是由比滨前辈在决赛的那次失利吧?因为那么一场比赛,大家,可就否定了前辈他们的,之前所有的努力,不是吗?”

    “是啊,那位由比滨前辈在现在的同学们的心中的地位到底如何,这不是我关心的对象。我关心的是,他现在是总武高,他之前是总武高的谈判代表,他现在也似乎是总武高与我们清泉中学合作的负责人之一。而这个时候,作为由比滨前辈的前女友的杉浦书记,是不是觉得你应该避嫌呢?”

    浅田就这样,在所有人的面前,把小春一直在回避的,一直在试图模糊化的那一层关系说了出来。就好像一块石头砸入池塘,刚刚只是在默默听着小春与浅田的辩论的学生们,也开始活络了起来。

    “是真的吗?那个谣言是真的啊,杉浦书记真的和那位由比滨前辈有关系?”

    “喂,这哪里是谣言了,虽然他们很低调,但是足球部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的,你去问一下佐藤,他现在虽然从足球部退出了,但是这种八卦还是很清楚的。而且刚刚杉浦书记也没有说错,感情的问题是他们的自由选择。”

    “那为什么要抓住这一点不放啊?他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这才是之前的那个传言的问题所在。他们分手是在一月的那场决赛之后,似乎是因为决赛的输球问题吵了一架。有人说,就是因为当时作为球队经理的杉浦书记在中场休息的时候拉由比滨前辈出去说悄悄话,没有好好准备战术,让其他队员也有些麻痹大意了,所以才有了那一场逆转。那场比赛失利,对由比滨前辈的打击也很大,足球部内部也产生了裂痕。杉浦书记一定会对这件事感到歉疚的。”

    “所以说,因为感到歉疚,才会在面对由比滨前辈和总武高的时候无法守住自己的立场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总觉得这是很有可能的,杉浦书记很有能力,但是她是女生嘛,在面对感情问题的时候总归会犯一些错误的。我个人觉得可以理解,但是,她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她还是得承担责任的。”

    “不过,学生会看上去一点也不想妥协啊!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坚定地支持杉浦书记呢?”

    “大概是因为学生会那边有坚定的相信杉浦书记的理由吧?搞不好接下来就告诉我们了呢?”

    “呼——”麦克风的有些刺耳的声音打断了主席台下的同学们的议论。小春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小心地拍了拍麦克风,随后,露出了一个镇定的笑容。

    她果然还是做好了准备了。

    “关于这个传闻,我之前也听人说起过,不过我不觉得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果学生会的成员会因为个人的感情原因就在这种事情上犯错的话,那她也不适合成为一名学生会的成员了。”小春的表情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她口齿清晰地说道,“所以,在这里,我也想表明我的态度,虽然我很不愿意谈起我和由比滨前辈的关系,但是,我不否认我们之前有过一段交往的事实。然而,这不会影响到我在与总武高谈判时的立场。”

    “杉浦书记,这种否认可是没有效果的。”浅田皱了皱眉头,说道。

    “对啊,所以我刚刚只是表明一下我的立场而已。”小春晃了晃自己脑后的马尾辫,自信地说道,“还有,之前的浅田部长是因为觉得我会因为对由比滨前辈的愧疚而对他心慈手软的话——这一点完全是猜测是吗?”

    “这只是合情合理的推断而已。”

    “这是当然的,这只是一个合情合理的推断,你甚至不需要证据来证明它,但是,如果我要以‘你没有证据’为名义,就推翻你的这种论断,那也实在是太差劲了,如果按照这种逻辑的话,这场质询会都没有必要存在,因为这场质询会上的所有对学生会的指责,都是没有证据的捕风捉影。不过,正如学生会愿意站出来回应大家的这种捕风捉影的‘指责’一样,我也愿意正面出来,回应浅田部长的‘合理推断’,可以吗?”

    “那就请说吧?”浅田似乎是被小春的气势所震慑住了,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刚刚浅田部长所说的想法是你的‘合理推断’,那么,如果我用另一个‘合理推断’做一个假设,让大家评判一下,哪个‘推断’更加合理,这样可以吗?”

    “杉浦书记,你没有证据!”

    “我当然有证据,只不过我说的那些事实,会因为我是当事人所以无法采纳——所以,我就只能把事实,以‘合理推断’的方式来告诉你们,不是吗?从这方面来说,有证据来证明我自己的真实性的我还是吃亏了的呢!”

    “那么,你就说吧!”浅田很别扭地抬起头,勉强回答道。

    “很好,”小春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当然可能因为对由比滨前辈有所歉疚所以不自觉地在谈判过程中对他服软。但是,如果我现在对由比滨前辈的感情,更多的是不服输以及不满呢?大家就不觉得会有这种可能吗?那场决赛之后,如果由比滨前辈怪罪于我,而我觉得我自己没有犯错,因为这样的误会导致的情感破裂是有可能的。那么,接下来,在第二次遇到由比滨前辈的时候,我觉得,我更应该做的,不是因为愧疚而对由比滨前辈心慈手软,而是因为出于对由比滨前辈当时对我的表现的批评而更想要证明自己,更想要让对方失败,这难道不也是一种合理的解释方法吗?如果我真的因为愧疚而向对方妥协的话,我完全没有必要和他在表面上进行谈判,我只需要把这方面的工作交给其他学生会成员,而我自己在私下里为他提供一些线索就可以了。浅田同学一直在说的我和由比滨前辈的正面谈判,这应该正是我问心无愧的依据!”

    小春铿锵有力地宣告着,但是,她在说谎——或者说她没有在说完全的谎言,她说了许多实话,比如想要证明自己,比如没有对我妥协——但是,她依然在说谎。为了给她的这些做法以一个让所有人都相信的理由,她塑造了一个对由比滨和也有怨恨的杉浦小春的形象。

    但是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最容易取信于人的形象——因为怨恨,所以更加努力地想要击败对方,这符合所有同学的认知的王道剧情。

    但是,这种谎言是建立在封死她的感情的基础上的,这种说法是无异于一种与我公开决裂的宣言,她以一种决绝的,放弃自己的感情的方式,牢牢地占据了这场对决的上风。

    我难以想象,她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要下多么坚定的决心,心里要有多大的压力。但是,她依然贯彻下去了,以绝对正确的方式处理问题。以自己的理智,以最高效率的手法,从对手的角度出发,彻底粉碎对手进攻自己的立足的根本。

    这是典型的雪之下雪乃的做法——笔直前进,毫不退缩,然后,干净利落地粉碎一切障碍。

    我承认,现在的杉浦小春,已经成为了一位优秀的雪之下雪乃的学生了——即使,她也许为此,放弃了更多的东西,更多的,也许她自己曾经追求过的,但是最后又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放弃的东西。

    浅田呆呆地看着小春,他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小春会以这样一种决绝的方式来表明自己的态度。最后,他挣扎着动了动嘴巴,最后,还是无奈地坐了下去。

    台下的观众一片寂静。

    台上的学生会成员也一片寂静。无论是木村会长,还是园田副会长,她们也瞪大眼睛看向了小春,她们是清楚小春的真实感情的,所以,她们比其他人更加清楚,杉浦小春的这番宣言,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看的出,小春的这番话,她们之前根本没有预料到。

    不过,她要这么做的效果看上去达到了。

    这场风波结束了。我摇摇头,转身准备离开,最后,杉浦小春不需要我的帮助,她以一种惨烈的方式,以自己的手段解决了这场风波。

    如果我告诉她我会插手这件事情,会不会更好一些呢?离开的时候,我这么想着。

    木村会长有些困扰地拿起了麦克风,有些犹豫地说道:“恩,如果没有其他人质疑的话,那我想现在的问题就应该已经解释清楚了,所以说,那今天的质询会,就到此为止了,希望大家努力准备体育祭吧!”

    然而,这个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不是这样的,刚才,杉浦前辈,她说的话,不是真的。”

    我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声音发出来的方向——这是一个我绝对不会想到的,会发出声音的方向。

    不光是我,所有人看着那个声音的目光,都带着惊讶和不知所措。

    但是,正如黑暗中的刺客总要在关键时刻才露出他的獠牙一样,真正危险的时候,往往就是所有人觉得胜局已定的时候。

    主席台上,那个安安静静的,几乎一直被我无视,也被所有人无视的,甚至我还不记得她的名字的一年级的学生会会计就这么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主席台的中央。

    的确,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被攻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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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别费心思去找我有没有埋这个伏笔了,这段质询会的剧情直到三天前我才想好嘿嘿(这样承认自己的随性真的好吗?)铺垫了这么久最后主角又什么也没做会把大家憋坏的——至少我写到“风波结束了”的时候就有这种虎头蛇尾的感觉。

    另外再强调一遍,从这周开始加更开始咯,250票加一更,就是这样。然后推荐票加更期间收藏加更就暂停了(远目)

第十五章:崩盘

    我见过那个一年级的女生,谁没有见过她呢?一如既往地,她就如同乖小孩一样,站在小春的身后,站在木村会长的身后,甚至站在园田副会长的身后,她惊慌失措地看着自己的前辈们在面对一个又一个困难的时候时解决问题,她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没有预料到的各种各样的闹剧的出现。

    所有人都告诉她:你还是一个刚刚上中学的孩子,所以你只需要体会这些事情的艰辛就可以了,相信前辈,前辈会帮你解决这些问题的,所以她就这样乖乖地跟在所有人身后,乖乖地看着前辈们帮助她遮风挡雨。所以,最后所有人都无视了她,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后辈无足轻重。

    然后,她对一直关心着她的前辈们露出了最凶恶的獠牙。

    我不知道这一切是她本人策划的,还是背后有其他幕后推手,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在所有人都认为学生会已经胜券在握的情况下,这位学生会的会计同学,就像一条毒蛇一样狠狠地反咬了自己的前辈们一口。

    木村会长看上去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压低了声音,轻轻地说道:“神原,回去,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

    但是,名为神原的一年级女生就那样直直地站在台前,认真地说道:“不要,木村会长,我不愿意说谎,说谎是不对的,我不认可对杉浦前辈的中伤,但是,杉浦前辈的解释是在说谎,为什么不把实情说出来呢?说出实话,也不可以得到谅解吗?”

    事实上,我们不需要质疑一个一年级的学生是否有在别人所掌握的地方翻盘的能力——三年前的由比滨和也就做到了这一点,所以,神原的这种做法,虽然出乎意料,但是并不是不可以接受。

    神原站在主席台上,看着台下的骚动的人群,情真意切地说道:“我还只是一个一年级学生,我进入学生会也只有一个学期。但是,我觉得,作为学生会,首先要做到的是对大家的诚实,虽然我知道,有的时候,诚实并不会导致最好的效果,有的时候,也许适当的欺骗,才能让大家统一在一个目标之下继续前进。但是,如果开了一次欺骗的口子,那么学生会就可以以‘为了大家好’的名义而继续欺骗大家,等到那个时候,学生会就已经不是同学们的学生会了,所以,虽然我也觉得今天也许在刚才杉浦前辈说完这番话之后就可以结束了,但是我还是不愿意,因为,我不希望,让大家所看到的学生会,是一个充满谎言的学生会。”

    神原的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看上去不偏不倚,甚至让台上的其他学生会成员都无法反驳。包括小春在内的所有学生会成员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们的这个后辈,她们完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一直默默地躲在她们的身后的人,有了如此让人感到敬佩的口才。

    而台下的骚动的学生们,也就这样比鼓动了起来,他们甚至也许并不清楚神原的这番话到底代表了什么,但是,他们都能够敏感地抓住神原的话中的几个敏感词:诚实,欺骗,属于学生们的,学生会。

    再也没有什么比被权威掩盖的阴谋论更能让人兴奋的了。即使是成年人,当得知了自己被欺骗,被操纵,被阴谋论所影响的时候,也会发狂,也会试图去宣扬一个真相,宣扬一个“自己看透了操纵者的伪装”的真相。古往今来,各种阴谋论的言论层出不穷,虽然绝大多数所谓的神秘组织都无法得到确切的证实,但是人们依然愿意相信,这个世界是被某几个神秘组织掌控的,这个世界是被某几个大家族或者大财团所控制的,但是知道这种“事实”,对人们来说又有什么用呢?人们可以改变这个“事实”吗?当然不可以,但是人们依然喜欢,甚至迷恋这种论调。

    这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足够聪明,足够了解这些事实,足够做到了“看穿”——所以,当他们发现权威在对自己进行欺骗时,他们不会怀疑自己属于另一场谎言的控制当中,而会进行无休止地狂欢,以证明,我是聪明的,我从来没有被欺骗,也从来没有被支配。

    但是,当他们发现他们差点被控制,差点被支配的时候,他们就又会换成了另一副嘴脸——人们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无知和不清醒,而只会去抱怨外在的控制力量的强大,他们控制了一切的舆论媒体,他们控制了语言的传播渠道,所以我被蒙蔽了,我是无可奈何的。

    当这种现实被揭穿的时候,他们的唯一想法,就是愤怒。他们会把怒火宣泄到他们的阴谋论对象身上,他们也会把揭穿这个阴谋论的人当做英雄——如果这个英雄来自于他们所仇视的那一方,那么他们会更加开心,因为,这会让他们觉得,这个世界上总有人愿意声张正义。

    ——尽管,这个正义是自以为是的正义。

    神原的个子并不高,如果把现在的她放到小学生当中去,也不会引起任何的惊讶——而这种看上去娇小可爱的孩子说出来的话,往往比雷厉风行的严肃女性说出来的话要更加让人感到信任。因为娇小可爱,所以人们更愿意相信她没有心机,更愿意相信她是纯粹因为自己内心的“正义”和“纯洁”而说出这番话的。

    即使是我,看着主席台上的那位神原同学的一副随时可能被风刮走的样子,我也会对她说这些话的背后的用意,深信不疑的吧?

    学生会的其他成员只能静静地看着神原,观察着她到底要做什么,他们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她们想要阻止神原的话,那学生们对学生会的最后的信任,也就此而失去了。

    “大家好,这里,我向大家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学生会的书记神原姬子。我不知道现在我到底应该说什么,但是,我只是觉得,我可能应该说一些我所知道的东西。我很尊敬学生会的其他前辈们,正是前辈们一直在告诉我,作为学生会的成员,应该为学生服务,应该对学生负责。所以,在前辈们没有说出实情的情况下,我觉得我有义务站出来,告诉大家实情。”神原的发型是常见的那种孩子气的双马尾,说话的时候马尾辫不停地晃动,相比起小春的那种干练的单马尾发型,这种双马尾的晃动的姿态,无疑让台下的更多的人有了对她的同情。

    “没关系的,神原同学,你知道什么,你就说出来吧?现在是质询会呢,学生会的其他前辈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不知道从台下的什么角落里,冒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这句话完全没有问题——所有人都觉得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在无意识中,这番话却已经把神原和学生会的其他成员给分隔开来,神原是那个体制内的勇敢的反抗者,而学生会的其他成员们,可能是压迫,和欺骗学生们的邪恶的官僚。

    “我知道前辈们会给我说话的机会的,”神原有些慌张地解释道,“我只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会比较好。”

    “就从你觉得杉浦书记有说错的地方开始吧!没关系的,神原同学,我们都看着你呢!”台下传来的轻笑着的鼓励的声音,显然,神原姬子的这种楚楚可怜的态度,引发了许多人的同情,如果说一开始的与神原对话的同学还可能是知情的配合者的话,那现在的同学也许已经开始自发地试图从神原的口中听到“真相”了。

    “恩,好的,”似乎是得到了其他人的鼓励,神原很感谢地抿了抿嘴,说道,“关于杉浦前辈说的不对的地方,我是知道的。最重要的就是,杉浦前辈并没有讨厌由比滨前辈,杉浦前辈,应该还是喜欢着由比滨前辈的。”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呢?”

    “这个,那个,”神原的脸上露出了一种让人遐想连篇的绯红,最后,她只是低着头,很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有见到过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其他学生会成员都应该见到过。虽然我没有谈过恋爱,我不懂杉浦前辈当时的表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觉得,那就应该是喜欢,嫉妒之类的感情的吧?总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见到过的。”

    在法庭上,这种含糊不清的言辞自然不能作为证据被采纳,但是,这里不是法庭,这里只是一个群情汹涌的群众审判单位,神原姬子的这种吞吞吐吐的发言,配上她的绯红的脸蛋,这活生生的就是一个见到了一些不好意思的事情然后又因为害羞不知道如何表达出来的天真的小女孩的形象——而这就够了,作为学生会内部成员的她,作为一开始就以“诚实”来表态,表达了自己的立场的她,这就够了,这就可以让学生们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相了。

    我再强调一遍,这一场质询会中,所有人都是站在虚无缥缈的空口之谈上相互斗争,目标,不是利用证据让人信服,而是,让别人觉得自己的说辞最合理,然后让人信服。

    一开始,浅田的话让人觉得十分有道理,再之后,小春用自己精心准备的反击然给对方哑口无言,但是,现在,所有人,他们更加相信的是神原。

    “那么,神原同学的意思是,杉浦书记说的那些因为不满由比滨前辈的话而想要向他证明自己,所以和他对立的话,这些话都是假的吗?更应该采信的是之前浅田同学的发言吗?杉浦书记应该还是可能因为自己的感情原因而出问题的,是这样吗?”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说杉浦前辈的关于她对由比滨前辈的态度这方面是假的,我没说其他是假的,我有看到的哦,在学生会和总武高谈判的时候,杉浦前辈是十分据理力争的,那天和总武高达成了协议回来之后,杉浦前辈还十分闷闷不乐,看上去就像是因为自己没有为我们争取到更大的利益而十分懊悔啊!”神原慌张地摆起了手,着急地说道,就好像是拼命想要澄清自己的想法一样。

    但是,她的这种做法只是激起了台下的其他学生们的一阵善意的笑声。

    到了这一步,永远不缺乏自作聪明的人。

    “那是因为神原同学你很可能被杉浦书记所欺骗了,神原同学这么单纯的人,在学生会里工作还需要理解更多东西呢!”

    “如果杉浦书记还是喜欢那位由比滨前辈的话,那无疑是浅田的说法更加靠谱吧!神原同学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没有看穿前辈的伪装吧?”

    “对啊,杉浦书记刚才的发言让我们都差点上当了,这就更不用说欺骗一个神原同学吧?”

    “那么,学生会的其他人也是知道神原同学说的事情的,她们是和杉浦书记约定好了吗?”

    “果然是这样啊,学生会的成员都是一丘之貉,像神原同学这样的好孩子已经很少见了。”

    “与其让有能力的,但是欺骗大家的人当学生会长,还不如让神原同学这样的最诚实的人当学生会长会比较好呢,至少我们不用担心我们被学生会蒙蔽了,不是吗?”

    不知不觉中,邪恶的学生会,以及纯洁的神原姬子的形象,在同学们的心中得到确认。

    如果说之前这场质询会的最差结果就是丢卒保车,以牺牲小春一个人,维护整个学生会的形象的话,那么现在这种局势下,除了神原以外,所有其他学生会的成员都已经离不开质疑了。

    如果现在不扭转局势的话,那么,也许这一届清泉中学学生会的解散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台上的神原姬子茫然地看着四周,看上去像是真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样。而她身边的小春和木村会长,都死死地咬着嘴唇,她们知道她们现在需要回应质疑,但是,在权威已经失去的现在,在群情激奋的现在,她们甚至都不敢走到麦克风之前说话。

    情况比我预想得还要糟糕啊!

    园田副会长十分犹豫地,但是颤颤巍巍地掏出了手机。

    喂,孩子,你是笨蛋吗?这个时候找人来帮忙,那就更加坐实了你们的阴谋论的观点了,给我冷静下来拖延一点时间啊!

    不过园田副会长显然不会知道我的吐槽的,她已经掏出了手机。

    那这个时候也只能硬上了吧!

    “真是一场无聊的闹剧啊!”我清了清嗓子,用压住所有人的议论的声音吼了出来。

    的确,这是一场无聊的闹剧,而无聊的闹剧,就由我来终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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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更完毕,这样一来之前的欠更就都写完了。接下来就是推荐票的加更,谢谢支持咯。又及明明我打算这章就写逆袭的,结果靠着几百字的吐槽然后发散,又活生生水了一章,sigh。

第十六章:逆转

    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有在所有人面前这样大声喊叫过了。上次这么做的时候,还是全国大赛决赛时,球队被对方扳平的时候我试图鼓励队友的声音。当然,幸运的是,我自认为我这一回喊得还不错,底气十足,也没有喊破喉咙。

    在所有人的惊讶的目光中,我分开人群,慢慢地走到了主席台上,在一群目瞪口呆的学生会成员当中经过,敲了敲麦克风,准备发言:“在场的所有人,你们可能有的认识我,可能有的不认识我,当然这都不重要,因为,你们马上就要都认识我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由比滨和也,虽然换上了这身我已经用不着的校服,不过我的确在半年前毕业了——当然,我就是你们刚刚一直在津津乐道的所谓的杉浦书记的关系密切者。”

    主席台下方骚动了起来,我能够捕捉到人群中浅田向我投来的毫不掩饰的憎恨的表情——这样的表情我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上了高中之后,我是多么像一只小绵羊啊,这么多有意思的事情,都被我自己给生生地放弃了呢,我不禁对我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好笑了。不过,名叫神原的学生会会计只是低着头站在我的身边,我没法转过头去看她的表情,这倒是让人觉得有些惊讶。

    “呐,我找到你们想说些什么,自己维护的对象被反驳得哑口无言了,我准备替她来出头了是吗?”我微笑着看着下方的议论纷纷的人群,我很享受这种感觉,享受从上至下地,俯视所有人的感觉,“或者,你们可以问一下杉浦书记,她现在是否有希望我的出现。”

    “——当然,你们不用去问的,”在人群的注意力转向一旁呆呆地站着,不知所措地咬着嘴唇的小春的时候,我阻止了他们,“你们相信她说的话吗?你们不相信,你们不相信她说的话,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去问她呢?你们只是想得到她的回答,然后用你们的最恶毒的,最恶意的,最自以为是的反驳去攻击她而已——换而言之,由我来告诉你们,你们只是一群被自己的冲动引导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傀儡。”

    “由比滨前辈,那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终于,人群中似乎有一个人不甘于接受我的嘲讽,站了出来,那似乎是一开始对学生会进行质询的那个男生。

    “不错,很有勇气,你是在我上台之后第一个终于意识到我想要做什么,然后表达了自己的质疑的人——其他人,我问你们,你们在这里看热闹的时候,真的有进行过思考吗?你们真的觉得,你们反抗了,你们质疑了,这样的你们,就是理智的吗?”

    终于,在我不断地讥讽下,台下的人的情绪爆发了。

    “即使是前辈,你也没有资格这样评价我们!”

    “质询学生会是我们在履行自己的权利,已经毕业的你就不要在清泉中学撒野了。”

    “再说,在1月的那场决赛失利之后,你竟然还有心情在我们面前指手画脚,你是发疯了吗?你以为你是谁啊?”

    相比起刚才的对学生会的质疑,这一次对我的鄙视更是排山倒海一般的谩骂,因为我一开始的挑衅态度,也因为,我现在和他们毫无关系的身份。

    “所以说,我觉得,你们都是一群笨蛋,一群无可救药的傻瓜!”话筒的声音很响亮,让我可以举重若轻地用自己的声音压过他们,“你们自以为觉得你们在履行自己的权利,不过你们还记得我一开始对你们的评价吗?这一场质询会,是一场闹剧!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没错,我想说的不光是你们,也包括,场上的你们清泉中学学生会的成员,没想到我从这所学校毕业已经大半年了,学生会还是那么没长进,你们的想法还是那么好懂——当然,玩弄阴谋诡计的人的伎俩还是那么拙劣!”

    一个人在面对一群人的时候往往不占优势,因为当一群人的集体形成的意志碾压过来的时候,一个人是无力抵抗的;但是,一个人对抗一个集体的时候,他也未必没有破局的方法,很简单,因为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一群人都是一坨散沙,他们的勇气,来源于他们身边的其他人,当他们身边的其他人壮着胆子去嘶吼,去攻击时,他们也会随着大众去攻击,去嘶吼,但是,当他们身边的人都沉默的时候,他们不会想让自己去变成那个引导所有人,不让大家沉默的人,而只会选择与其他人一样的沉默。

    赵云在长坂坡七进七出,这看上去像是一个神话,但是如果你考虑到集体之间的气氛的相互影响,那就不奇怪了。而台下的这群中学生,自然也无法做到比成年的士兵更好,在我完全无视了他们对我的攻讦,用毫不留情的语句反驳的时候,他们陷入了沉默——也许有这么一两个人觉得情况有些奇怪,不愿意沉默,但是,在他们身边的人都不敢说话的情况下,他们也无法兴起反抗的意识。

    “安静下来的话,那就好好地听一下我的意见吧!”我看了看主席台上的木村会长还有小春,她们也许也不明白现在的我到底是敌是友,所以,她们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对我采取什么措施,最后,她们只是就那样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当我听说了有这个质询会的时候,我倒是十分好奇,因为我不明白,这个质询会,到底能够给你们带来些什么。两所学校的董事会已经开始商谈学校间的合作计划了,你们想要阻止董事会的行动,可要比现在和学生会之间玩这种过家家的举动要轻松得多。你们最多能够做到的,就是推翻这一届的学生会——但是这又能够怎么样呢?新一届的学生会,面对已经深入到最后的执行阶段的合作企划,他们又能够做出多大的修改呢?到最后,你们会发现,你们所谓的斗争,换来的结果,还是一样的——归根到底,这种斗争,满足的只是你们的肤浅的自以为是的反抗**罢了,小春有没有犯错,对你们来说,真的重要吗?当然不重要,小春犯错了,那样更好,你们的攻讦更加名正言顺,小春没有犯错,这也没有关系,因为至少你们质疑过了,反抗过了,精神胜利过了,是这样吗?”

    “——当然,我知道你们有人要说什么,”我制止了人群中颤颤巍巍的举起的手,继续说道,“你们想说的是,最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名为反抗权威的精神,如果是我的话,我还会给你们加上‘这是公民意识的觉醒’之类的高大上的理由——对于这一点,我不反对,而且,我还十分赞赏,这也是我在之前对这场质询会还有所期待的原因。但是,正如我所说的那样,你们的质询会,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闹剧!”

    “我看见了什么?我看见了你们因为几个人的完全没有根据的话而不断地改变自己的取向?那边的名叫浅田的家伙说了杉浦书记的绯闻轶事,你们对此深信不疑,然后由此质疑杉浦书记的工作态度;然后杉浦书记解释了自己的情感取向,你们又觉得她的话更加可靠,然后由此准备草率地放弃这一次质询;最后这边的神原同学用自己羞羞答答的方式来告诉你们所谓的‘真相’,你们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然后又一窝蜂地开始攻击学生会。好了,我问你们,你们在质询的时候,你们的独立思考在哪里?你们的自我意识在哪里?你们站在这里,进行你们的质询的依据在哪里?如果这个时候我站到台上,然后杉浦小春同学一把夺过我的麦克风,然后把我踹到台下去,你们是不是又要觉得神原同学在说谎了?”

    “对,你们这个时候开始觉得自己可能会进行更加理性的思考了——但是有用吗?你们知不知道,就在你们现在觉得理性思考的时候,你们的节奏,你们的思考的路径,已经被我带着拐了一个又一个弯,变换了不知道多少次才对?你们还记得一开始我说的话吗?一开始,我就这样平和地站在台上,你们觉得我可能要替杉浦书记辩护了,于是等着听我的解释,不过我没有这么做,我用最激烈的言辞来责骂你们,于是你们愤怒了,觉得我就是挑衅你们的小丑。但是在你们利用集体的压力对我的攻击无效化之后,你们又退缩了,你们会觉得姑且听一下这个家伙说话是不是有道理——最后你们觉得有道理了,最后你们觉得你们应该独立思考问题了。那么问题来了,在我上台之后到现在,你们到底有么有脱离我对你们的掌控,你们到底有没有做出过一件让我觉得出乎意料的事情?没有!所以,结论不是显而易见了吗?你们就是一群笨蛋,如果我愿意的话,我可以把你们的思考方向带偏一万次!”

    说实话,其实我并不觉得一群中二少年或者少女,因为一时的热血上头而导致的这种集体声讨和群体狂热有什么奇怪——因为即使是所谓理智的“成年人”,也会被各种各样的巧妙的言论带入集体无意识的陷阱,所谓的“乌合之众”,在哪里都是存在的。

    造物主给予了人类以理智,但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很好地应用自己的理智,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用自己的理智去扫平情感狂热带来的障碍,去发现自己的真正的自由。

    但是,我现在必须用最激烈的言辞来打破这群少年少女们的最自以为是的幻想——他们刚才还觉得自己是正义的使者,面对强权的压迫毫不退缩,但是,只要打破了他们引以为豪的那种判断,让他们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似乎只是被个别几个人牵着鼻子走而无法理性思考了,那么他们就会陷入对自己的判断的不自信的领域。

    “当然,我在这里,我大致清楚了你们想要质疑什么,从我的身份来说,我也觉得我来告诉你们的所谓的事实,这实在是太不可信了,但是,我只是想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听到的谣言,到底是捕风捉影,还是确有其事?你们现在的质询,到底是为了伸张正义,还是自我满足?你们现在的做法,到底是为了你们自己,还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等你们思考清楚了这些问题之后,你们再来进行一次靠谱的,真正属于你们自己的质询会,那才不会像今天这样,形成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台下窸窸窣窣地议论起来,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然后越来越混乱,最后,聚集在一起的学生们开始三三俩俩的三开了。

    我的演讲没有掌声,我也不需要掌声,如果所有人都一致地支持我的话,那反而没有达到我想要的效果

    实际上,我只是给所有人的心中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而已。台下的那些学生,总有一批人会继续质疑学生会,继续怀疑小春,甚至依然怀疑我是学生会请来帮助他们的人。但是,也总有一些人会站在学生会的一边,和质疑者相对立。

    对于学生会来说,这种观点对峙的情况已经够了,归根结底,即使学生会在这一回表现得再完美无缺,也只能让学生对它这一次的行动表示信服而已。即使这一次揪出了所有推动这一场谣言的幕后黑手,实际上也无济于事。藏在暗处的反对者,永远比站在明处的学生会要更加可怕。

    但是,反对者要推翻学生会,永远只能利用所谓的“民意”,而且,是一致的,不信任的“民意”,而当民意被分散的时候,那就永远不成气候了。

    正如我所说的那样,人类永远是过于聪明的,过于聪明地觉得自己看穿了某种阴谋,有的人觉得自己已经看穿了学生会的阴谋,有的人觉得自己已经看穿了学生会反对者的阴谋,然后,两派学生会相互攻讦。直到他们的互相质疑形成一个结果之前——也许他们永远无法找到这个结果,学生会永远都是高枕无忧的。

    我看着那群若有所思的学生们,突然觉得有些悲哀——直到最后的最后,在他们觉得自己真的在理性思考的时候,他们还是被误导了,就是这么轻松地被误导了。

    当然,在这背后,对有意利用这场骚动的人,又或者是真的天真得可怕地扩大这场骚动的人的处理,这就不是我所需要关注的事情了。如果这些问题小春她们都无法解决,那我也就没有必要出手帮帮助她了。

    正常情况下,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然后功成身退,才是最有范的表现,我也的确是想这么做的

    只是我没想到,杉浦小春的反应,比我想象得还要快:“由比滨前辈,能够等一下吗?”

    ------------------------------ps----------------------------------

    一直想写成那种煽动人心的演讲然后逆转的,个人觉得和也这些话到的确是煽动人心了,然而最后好像让他变成了一个操盘的大魔王的形象而不是热血领袖的形象了——果然和也这家伙就不适合热血流不是吗?

    又及,250票到了,明天会加更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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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青春物语介绍:
有人会中规中矩地歌颂青春的美好,有人会突发奇想地揭露青春的罪恶。但是对我来说,我们还是理解一下依附在“青春”这一段时间中的身份为好,这种贯穿12—18岁的“中学生”的身份。 这种身份意味着用国中的三年中去犯下过错并且领悟,再用高中的三年将这种过错纠正。 所以,从一个人成为高中生开始,意味着那个愚昧的感性时代已经离他远去,所谓的以青春的名义去放纵自己,从高中开始就不应该存在了。 ———由比滨和也《高中断章》 《春物》和《白色相簿2》的同人,虽然是节操坑,但是要写成精品向。白色的青春物语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白色的青春物语,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白色的青春物语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