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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木曾孝宏     白色的青春物语txt下载     白色的青春物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三章:由比滨和也不是合格的独裁者

    很久以前,我就应该知道了,我并不是完全理解小木曽前辈的,或者说,小木曽雪菜的秘密,我并不是完全知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小木曽前辈会告诉我更多的她的秘密——但是,绝对不是以现在这种方式。

    “所以,前辈是觉得自己可以说服我帮助小春吗?”小木曽前辈把额头抵到我的额头上,让我的身体和她的身体相接触的时候,意外地,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一丝与男女之间的情感波动有关的东西,我知道前辈说这句话只是想传达她的心情,仅此而已。

    所以,在短暂的失神之后,我轻轻地推开了前辈。而小木曽前辈,也并没有露出任何的失望的表情,她很自然地抬起了头,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

    “我不指望我能够通过这个理由来说服你,因为,现在你所寻求的‘正论’,并不是简单的‘杉浦小春很痛苦,所以我要帮助她’这个理由吧?我甚至都可以猜出你的回答了哦: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人那么痛苦,所以‘痛苦’本身只是一种情感,没有对错,更不用说成为‘正论’了。”

    “前辈都已经能够从我的方向去思考问题了啊!”我摸了摸额头上那还残留着小木曽前辈的额头的触感的部位,有些苦笑着说道。

    “当然啊,和你相处了这么久,多少也能模仿一下你的思考了,不是吗?”小木曽前辈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回答道。

    “既然知道没有用,为什么还要说呢?”

    “小春在来拜托你之前就知道你会拒绝的,那她为什么还要让你知道这件事情呢?”

    我对此无言以对。

    “因为,无论是我,还是小春,”小木曽前辈轻轻地说道,“都是对你抱有希望的,和也,如果你一定要找到这个正论的话,我相信,你是可以找到的。”

    “归根结底,‘正论’这种东西,如果要刻意‘找’出来,而不是在无意中意识到,这就不是正论了吧?”

    “是吗?但是,你还是会去找的,不是吗?”小木曽前辈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问道,“你现在只是被自己的逻辑所束缚住了,你是想帮助小春的吧?或者说,其实你是一个很喜欢管闲事的人,我是知道的——但是你觉得你管闲事会出问题,所以强行压抑住了自己想要管闲事的天性。而如果——”

    “——如果找到了让这种天性解放的机会,前辈觉得,我会变得怎么样呢?”我想起了平冢老师的警告。

    “说实话,我不知道,”小木曽前辈苦笑着说道,“我只知道你过去的那些成绩,但是并不清楚让你改变的契机。”

    “那么,小木曽前辈,你想知道吗?”我抬起头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你希望,知道半年前的那场决赛的,真相吗?”

    ------------------------回忆杀---------------------

    上半场比赛结束的时候,也许谁都没有预料到这个结果。清泉中学虽然有着连续三年在全国大赛中有着亮眼发挥的由比滨和也,但是连续两年止步八强,还是让外界觉得这支球队缺乏作为传统强队的底蕴。所以,能够顺利闯进决赛的他们,虽然公认实力不弱,但是清泉中学依然能称得上是这届比赛的黑马了。

    所以,上半场清泉中学3:0领先传统强队桐川学园的比分还是显得特别亮眼,谁也没有想到双方的比分差距会如此悬殊。

    而这样的比分差距,也让中场休息时的清泉中学的休息区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这也让一脸严肃的表情走进休息区的杉浦小春显得格外突兀。

    “队长夫人,别一脸严肃了,快去好好考虑一下比赛之后如何和队长去庆祝了!”不知道是谁首先起哄,让原本有些严肃的小春的脸也稍微红了红。

    “佐藤,别以为是最后一场比赛了就可以乱说话,和也毕业了,明年我还管着你呢!”

    “诶,队长夫人在队长毕业之后还要继续当球队经理啊?你不觉得这样对一年级的小学弟们太残忍了吗?”

    “有什么残忍的?一年级的小家伙们如果刚入队就想着奇奇怪怪的东西,那就踢出去算了!”小春一脸正气地说道。

    “呜哇,好可怕,队长毕业了,余威通过夫人留下来了啊!”

    “好了好了,现在才刚半场呢!大家不要觉得胜券在握了。”这个时候,和也站了出来,一向在球队里说一不二的他此时的这番话,也算是给球队定了一个基调,不过,他现在的心情看上去也很好,虽然嘴上说着那种“不要轻敌”的话,但是他脸上的表情,显然就是一副提前加冕的表情。

    “恩,明白了,给队长和队长夫人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吧!”球队里的众人说着给和也和小春让出了一条通道。

    “和也,球队的情况,你真的不觉得太自大了吗?”小春咬了咬牙,看着和也,问道。

    “没什么的,这个时候让大家紧张起来,反而会让人觉得你不近人情,让大家继续保持轻松的心态发挥才是最好的。”和也不在意地看了一眼众人,说道,“倒是你,真的是小心过度了,又给我找了什么资料呢?”

    “之前时我们看桐川学园的最近三场比赛的录像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他们的体能特别好。这也是我们觉得桐川学园往往能够在下半场逆转的原因。”小春点点头,说道。

    “对,所以上半场一球领先是不保险的,我们做到了三球领先,完美地达成了赛前的预计目标。”

    “但是,刚才,我从朋友那里找到了桐川学园参加县预选赛时的战报,然后你再和最近三场比赛的情况对比一下。”

    “关键比赛逆转居多,结论还是一样的,不是吗?”

    “对,是这一点,但是,逆转居多的原因,并不是我们所设想的他们的体能好,意志力强。或者说,这是桐川学园的一种主要的战术安排。”小春严肃地说道。

    “小春,我知道你很谨慎,”和也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但是把逆转当做一种战术,你也真是高看了桐川学园的球员的心理素质了,你要知道如果落后了长期无法扳平,那对球队的心理压力可是很大的,我可不觉得国中生可以做到一直落后而不崩盘。”

    “那么,你可以注意一下桐川学园的经常在55分钟进行的这个换人。”小春指了指自己手中的资料,说道,“52-57分钟,桐川学园在落后的时候几乎都会进行同一个换人。”

    “中场的对位换人,派上这名15号,牧启人吗?”

    “没错,我记得我们之前就有讨论过,这名15号是一个强点,当时我们还在奇怪为什么他无法获得主力位置,当时的想法是可能体能不足。但是,基本上固定时间的固定换人模式,让我觉得,这可能就是桐川学园的一个固定战术,以15号为代表,之前桐川学园尽量选择保守战术,而在15号上场之后,他们会前压。”

    “没错,那个时候,就是我们打他们的反击的机会了。”和也得意地说道。

    “话虽然这么说没错,但是,和也,那个15号,和你是对位的。”

    “怎么,你觉得我赢不了那个家伙?”

    “并不是这样,我只是觉得,大家都能看出清泉的核心是你,桐川学园也应该明白你的重要性,再加上他们的强点和你对位,你和他的体能差距,会随着比赛的不断进行而暴露出来的,不是吗?”

    “没事,那就让佐藤那小子来帮我一下就行了。”和也毫不在意地说道,“这个牧启人,如果真的有那么强的话,为什么我没在国家队集训的时候看到他呢?”

    “但是,和也,虽然我不是很确定,我总觉得,桐川学园的这个15号,会是胜负手,和也,你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看着一脸轻松的和也,小春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放心好了!”和也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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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那场比赛而言,这位牧选手的确没有发挥出超常的实力,”也许小木曽前辈并不是很懂足球,但是她还是在认真地听着我说话,而我也就也以一种连我都感到有些惊讶的平静的语气,继续说了下去,“从我的角度而言,他并没有给我造成太大的麻烦,当然,的确有麻烦,但是没有太大的麻烦。”

    “不过,你刚才说了,那场比赛的结果,是3:3,然后你们点球输了吧?难道桐川学园还有其他杀手锏吗?”小木曽前辈摇晃了一下她的马尾辫,问道。

    “我刚才说了,问题没有出在这个牧身上,但是他的确也给我造成了一点小麻烦,所以,当我被牧缠住转不了身的时候,我让佐藤来帮我分担一下球权,主要是承担一个额外的接应的任务。”

    “难道说——”

    “——没错,他们的目标是佐藤,全国大赛的决赛上,在自己的球队3:0领先的情况下,佐藤两次在拿球时被对方直接抢断,造成丢球,你能想象那种打击对他有多大吗?虽然在那之后佐藤马上被换下去了,但是伤害却已经产生了,最后时刻,全线退守的我们没有守住,再丢一球,被他们拖入了点球大战,然后,就有了那场著名的大逆转。”

    “所以,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好,但是这场比赛的最大的责任人,不应该是佐藤吗?”

    “怎么会呢?”我苦笑了一声,说道,“佐藤只是在忠实地执行我的任务而已啊!当我被15号抢得有些难受的时候,其实只要我多用一点心思,我是可以自己摆脱的,但是当时我大意了,选择了让佐藤帮忙——而对方一开始就瞄准了这一点,我能够想到让佐藤帮忙,他们怎么会想不到?所以,最后佐藤的那场的灾难性的发挥,都是因为我的错误指挥,不是吗?我就这样傻傻地往对方的圈套里钻了,我过于信任自己的判断了。”

    “总感觉,这有些不对——”

    “——更好笑的是,”我打断了小木曽前辈的话,继续说道,“那场比赛结束之后,我没有反省自己的错误,把问题丢给了小春,认为如果不是她让我多注意15号的话,我也不会做出这种错误的判断,从那时候开始,我和小春之前的很多矛盾也就全部爆发了,有些东西也就无法挽救了。但是那明明不是小春的错,她已经做到了她能够做到的最好,是我太大意了,如果我能够更加踏踏实实地分析一下桐川学园的战术的话,根本就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那场比赛之后,佐藤不再踢球了,他才一年级,是因为仰慕我而选择清泉中学的,”我继续说道,“他真的很有才华,性格也不错,一年级就能坐稳球队主力,而且还可以和大家嘻嘻哈哈的。他的唯一缺点就是心理稍微有些脆弱,但是他毕竟只有一年级啊,只要接受了足够的锻炼,精神上是可以提升的。但是,决赛失利的打击让只有一年级的他来承担,压力太大了。所以他以后就不再踢球了,我当时的那个决策,毁了一个人的足球生命,前辈,你明白吗?”

    “前辈说的没错,我想帮助小春。前辈说我不理解被人误解的情况,但是,我也是真真切切地看到过一个足够出色的人被误解,然后崩溃的情况的啊!我也想帮助他,但是,每当我帮助他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他的处境是由我造成的,我就会怀疑,这个时候我去帮助他,会不会和我之前那次让他帮忙一样起到反效果。我一直在考虑我的做法到底是不是正确的,我那三年,给清泉中学的足球部,到底带来了什么。所以,和其他人吵了一架之后,我离开了,足球部在那之后也突然就解体了——直到被那个浅田重新整理起来。所有人都觉得我那个时候是因为输球了在朝其他人没头脑的发脾气。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实在无法看着一个人因为我的过于自负而被毁掉,我自己却可以在那个球场上继续颐指气使。我一直是球队里的独裁者,但是,那个时候,我发现,作为一个独裁者,我还不够格,我还无法做到绝对的理性,我还无法做到,真正地,去正视我自己的失误,所付出的代价。”

    “所以,真的让我她的未来做出决定的话,你能够确定,我是在帮助小春,还是在,毁灭小春在清泉中学坚持下去的,最后一丝希望呢?”我就这样地看着小木曽前辈。

    也许许多人会觉得我现在的恐惧有些儿戏,但是,我知道,小木曽前辈会理解的,小木曽雪菜,总是会理解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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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嘛,牢骚归牢骚,更新还是要继续的,这章是2700收藏的加更,黑历史自爆什么的,最有爱了。另外,感觉这章的节奏稍微有些快?

第四十四章:无谓的劝说与无谓的坚持

    “所以,你到现在还在后悔你在佐藤的问题上的无能为力,却依然不愿意帮助可能和佐藤面临相同的情况的小春,是这个意思吗?”然而,小木曽前辈看上去没有露出我所期待的理解的笑容,她的声音没有以往的柔和,而是展现出了一种更加沉默的感觉。

    “我很想帮助小春,但是,前辈,我在害怕啊,为了在高中走出一条正确的道路,我已经否定了之前的那个我了,你的意思是,让我重新走到原来那条路上去吗?”

    “和也,我原来觉得我已经理解你了,即使到现在,我觉得,我对你的理解也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小木曽前辈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但是,她的话语中所透露出来的震撼力,却比她表面上看到的那些要多得多,“但是,我不明白的是,每当我越了解你的想法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已经越无法理解你的思考了——或者说,我明白的是你的行为方式下让你采取某种具体的做法的结果,我却无法认同你的思考问题的模式。”

    这是小木曽前辈第一次对我说出这样的话,过去的她,一直用属于她的包容,在体谅这我,在支持着我,然而,这一次,在我又一次地向小木曽雪菜寻求帮助的时候,我发现,她没有站在我的这一边。

    “和也,你对我,是怎么看的?”突然地,小木曽前辈抛出了一个和之前没有任何联系的话题。

    “可靠的前辈,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够体谅我,给我以帮助。”我下意识地回答道。

    “那么,你觉得,我和那位你经常吐槽抱怨的,足球部的叶山隼人的区别在哪里?”

    “这个问题没什么好比的吧——”我心虚地低下了头,因为我已经知道小木曽前辈接下来想问什么了。

    “——和也,我希望你能正视一些问题,可以吗?”前辈的温柔但是不容否决的声音制止了我的含糊其辞。

    “好吧,相比起来,前辈更加低调一些,更加知道在什么时候适可而止,而且前辈也不是那种典型的团队领导者的角色不是吗?区别还是很多的——当然我说的这些区别都是根据前辈在我的面前的表现说的,在其他人面前,前辈亲和但是不容易亲近,但那不是你的真实的一面吧?”

    “和也,你说的都是我在面对其他人时的态度,不是吗?无论是在你面前,还是在其他人面前,你都是在说小木曽雪菜对其他人的态度——但是,你真的觉得,我在照顾你时的态度,和你所不喜欢的叶山隼人,在照顾其他人时的态度,是不一样的吗?”

    “不一样的——”

    “——同样是帮助,不要把我想得太高尚了,也不要把其他人想得太卑鄙了,不是吗?同样的,对你的问题也是一样的,不要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做到,也不要觉得,自己可以做到一切,你认同我的这番话吗?”

    我无言以对。

    “那么,和也,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我明白的,小木曽前辈。”

    对啊,我当然是明白的。不用小木曽前辈告诉我,小春当时已经告诉我了,她让我不要过分在意自己的一次的判断失误,不要过分在意自己的无意中的犯错带来的恶果。

    但是,我无法做到无视,当一直以来我所坚信的“由我来替众人作出判断,随后由其他人执行,最后解决问题”的理念被我自己的错误所亲手埋葬的时候,我无法做到无视。

    “对啊,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前辈也许是最理解我不同时期的表情变化所代表的含义的人了,几乎只是看着我的无奈的眼神,她就应该明白我的那句话答应背后所隐藏的意思了,“我也不指望这种简单的说辞就让你明白。”

    “抱歉,小木曽前辈,我有着我自己的坚持,虽然这种坚持看上去很可笑。”

    “好了,下一个问题,”小木曽前辈就像没有听到我的回复一样,继续对我说道,“你之前一直在评价我对别人的态度,那么,你有没有考虑过,小木曽雪菜会不会,对其他人有所期待呢?”

    那么,小木曽前辈会期待什么呢?在我的印象中,小木曽前辈永远是值得依赖的,永远是不会放弃对我的关心的——这也是小木曽前辈给我留下的印象。

    但是,小木曽雪菜不是完美超人,完美如雪之下,都会有彷徨的时候,没有雪之下高傲和能力的小木曽前辈,肯定也是会有犹豫和彷徨的时候的吧?

    所以,小木曽雪菜,也是会有所期盼的吧?期盼别人的关心,期盼,别人的帮助。这是前辈想要对我表达的意思吗?

    “或者,换个问题,和也,”和之前做过的一样,小木曽前辈轻轻地靠近了我,我几乎能够感受到前辈的呼吸的声音和气息,但是,与之前不一样的是,她并没有做出任何和我的肢体上的接触,“如果,我遇到了和小春类似的情况,你觉得,你会怎么做?”

    “只要能够让我找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我就会帮助前辈,尽我最大可能地去帮助!”我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和你现在回答小春的问题的态度又有什么不同呢?”小木曽前辈露出了一个苦笑,“无非是在帮助的信心上有所差别呢!前提依然没有变,不是吗?稍微让我有些失望啊,和也。”

    “但是——”

    “——在我面前,你没有必要把你的那一套理论重复一遍又一遍了,不是吗?”小木曽前辈制止了我想要继续解释的话,问道,“顺带一提,如果是你姐姐呢?会有所区别吗?”

    “那个,前辈,你知道的,家人——”

    “——家人例外论啊!好吧,果然,想让我达到家人的程度,有些勉强了吧?”

    “家人关系始终是非理性的,无法用同一种逻辑来判断。”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但是家人关系也是最稳定的,这也是,你可以在面对家人的时候,无视你的原则的原因吧?”小木曽前辈露出了一个莫名的有些羡慕的眼神。

    “恩。”

    “啊啊,说实话,和也,现在我都有些佩服我自己了,我怎么会知道你的这么多事情啊,你到底和我说了多少事情啊!”

    “呃,不知不觉中,就说了很多事情……”

    “不知不觉中啊!”前辈也露出了一个有些怀念的表情,“虽然认识一个学期,但是我们之间还是交流了许多事情呢!”

    “对啊,我也为知道了小木曽前辈的很多事情感到自豪。”

    “其实,从这个角度说,我们两个人,是在相互依靠吧?用自己的秘密,与对方分享,然后,相互支持”

    “如果前辈你是那么理解的话——”

    “所以,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每个人都背负着别人不知道的很大的压力,然后,每个人都希望有人能够帮助自己分担一下这些压力。我们找到了那个分担压力的人,还是很幸运的呢!”小木曽前辈继续说道,“不过,现在的小春呢?”

    最终,小木曽前辈还是把话题引领回到了小春的问题上来。

    “小春就是那样的吧?尽管那个孩子看上去就是一副很倔强很认真的样子,但是她其实根本无法处理这些事情的吧?无论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处理,只能等着噩梦一般的国中结束,然后试图在上高中之后去寻找一段新的开始。所以,和也,你有没有想过,小春向你透露那些事情,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什么?我当然知道,对于那个女孩的倔强,我再了解不过了,如果有可能的话,她怎么会去寻求我的帮助。

    ——但是,这都不重要啊,重要的是,我现在缺乏的,并不是帮助小春的动力,而是,帮助小春的支撑啊!

    “前辈,你想说什么,我都明白。但是,前辈一直试图用加深我的情感的方式来说服我,可是,我现在所需要的,是一个理智和逻辑上的‘正论’啊!”

    “没错,和也,当你发现你的理智和你的感情完全相对立的时候,你为什么宁愿相信那一套由你自己建构出来的‘逻辑’,也不愿意直面你自己的内心,去思考你真正的感情啊!纯粹地依靠理性的分析和判断而活着,你不觉得你过得实在是太累了吗?”

    有些突兀的,小木曽前辈在我面前失态了。之前,前辈也一声抱怨都没有过。甚至在刚才的对话当中,我也看得出,前辈是在努力地说服我,然而,有些突然的,小木曽前辈生气了。

    之前的前辈的额头靠住我的额头所遗留的那种感触还没有完全散去,现在的我,却觉得一向十分亲近的小木曽前辈距离我格外的遥远。

    我能够理解小木曽前辈在想什么,她在现在的小春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虽然我不知道前辈当年到底遭遇了什么被误解的事情,但是她与小春遭遇的情况,一定是累死的。所以,看着可以帮助小春的我在一旁束手旁观,这会让小木曽前辈有一种有心无力的愤怒。

    但是,前辈可以用一种很感性的方式对小春面临的情况去“感同身受”,我却不可以,人类的感情,无论是愤怒、自满,还是同情、关心,都是在阻碍正确的判断的产生,其他人可以没有这种自觉,但是已经失败过一次的我,不能没有这种自觉。

    “抱歉,和也,我有些激动了。”然而,就在我因为前辈的生气而什么话都没有说之前,小木曽前辈反而先冷静了下来,“一开始我只是想提一个建议的,可是之后有些不知不觉地,就说出了一些更加严肃的话!果然我不应该在这些事情上发表评论比较好,不是吗?”

    小木曽前辈的声音显得很平静十分冷静地阐述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那种平静的背后,她有进行了多么努力的自我克制。

    “没事,我理解的,前辈,无论是谁,有些时候总是没法进行理性的思考的,我也做错过事情,不是这样吗?”

    “和也,你还是真的很喜欢用‘理性’来解决问题呢!”

    然而,我有些惊讶地看到,小木曽前辈罕见地,用一种恳求一般的眼神看着我。

    我看着这样的小木曽前辈,心里有些烦躁。

    “当然啊,‘理性’是人类区分于动物的最重要的依据啊!”

    “那么,我之前说的相互依赖,也是理性的一种吗?”

    我惊讶地看着前辈。

    “和也,你觉得,那种感情,不是一种感情上的诉求吗?”

    “我不知道。”对此,我只能用最诚实的话回答。

    “所以,即使是你,也不是无法做到纯粹的理性的呢!所以,你为什么要执迷于那个‘正论’,我真的无法理解。”

    “其实我也不知道,也许,那只是我逃避过去的一个方式吧?”我有些自嘲地说道,“但是至少现在的我,做不到放弃那个‘正论’,抱歉,前辈。”

    “如果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那反而容易解决了。”前辈低下头,有些感慨着说出了一句我并不是很明白的话,“总而言之,从我的角度来看,和也,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帮助小春,但是,如果你真的无法做到的话,我只能说,我很遗憾,我很难过,但是,我却不能改变什么。”

    “我也想帮助她啊,小木曽前辈,”我苦笑着说道,“但是,如果被一时的情感所蛊惑了,那么我们就会做出许多追悔莫及的举措了。”

    “那么,和也,你觉得,你这么做是正确的吗?”小木曽前辈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这么做是正确的吗?说实话,我也很犹豫,正如前辈说的那样,如果理智和情感出现了对立,自己的最真实的想法到底是理智赋予的还是感情赋予的,这本身就是有争议的。

    但是,我只是在采取一种“不是最差”的选择,用理性做出的选择,结果至少不会是最差的,而用感情做出的选择,结果有的时候无法预料。

    所以,只是从避免“最坏的情况”发生的角度来看,我其实别无选择。

    “我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但是,我只知道,我至少不应该做出错误的选择。”我看着认真地期待着我的答复的小木曽前辈,这么回答道。

    “是吗,那抱歉,和也,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我已经无法站在你的身后了呢!”小木曽前辈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

    “我知道的,前辈,从你表明你的态度的时候我就明白了。”

    虽然明白了,但是,第一次没有得到前辈的支持,心里顿时感觉失去了一点什么东西,就好像,最后的退路被剥夺了一样。

    “前辈可以期待我去找到一个‘正论’呢!”我勉强笑了一笑,说道,“也许那个时候,我就和前辈的态度一致了,不是吗?”

    “如果只是需要一个‘正论’的话,何必把自己扭曲到这种程度呢?”小木曽前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悲哀。

    ——那是没有办法的,因为,由比滨和也,一直就是这样扭曲的存在啊!

    我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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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应该是我开白色这本书以来写得最痛苦的一章,情感的转折,想法的碰撞,从两点到五点整整写了三个小时,但是还是很不满意。中间部分,结尾部分,我都有很多东西想写,但是就是写不出那种意思,最后被我全部删了,甚至我在五点的时候已经把这章放到了草稿箱里,结果之后又拉回去改了40分钟。

    在这里,雪菜是会不满和也的,她也该不满和也了,但是雪菜是无法说服和也的,尽管很努力,她暗示了,情感爆发了,说理过,说情过,但是她依然没有成功。当然和也会因为雪菜的话而有所触动,但是也只是有些而已。我本人对和也是不喜欢也不讨厌的,我自己创作的角色而已,但是这里的和也,拒绝雪菜的和也,真的,让我自己这个作者都有些讨厌了。

    然后,两人都应该有些行动,但是这些行动要到什么程度,两人之间的那种实际上形成了但是表面上却被小心缝合的了裂缝到底应该怎么表达出来,我都在很努力地想,很努力地写,我觉得我已经做到了我的极限了,但是还是很不满意。怎么说呢,简而言之,能力有限。

    这段剧情会促使和也去进化,然而,会是一种很遗憾的进化,恩,举一个例子就是亚古兽变成丧尸暴龙兽了。所以接下来,我会好好想想,到底写一种让主角在大家都知道他做错的情况下,写出一种也会感觉有些爽的剧情。

    当然啦,这章也就是我这本书的写照,完美地验证了我前天晚上的自我吐槽。花了大量心思去琢磨剧情,去琢磨情感,去琢磨思想,最后全文笼罩着一种莫名的压抑,所以这种书有现在的人气就应该满足了啊,别太贪心了。

第四十五章:超过雪之下雪乃的女性也存在的

    在有了和小木曽前辈的那一段对话之后,我也无法再厚着脸皮去找前辈了,所以,最后的结果是,由比滨和也,只能悲惨地一个人在档案馆里整理着没什么太大意义的资料。

    如果一定要有意义的话,我觉得学校的档案馆管理员一定会对我“顺手”帮忙整理的最近十年总武高获得的各项奖项材料十分感谢的——虽然以之前的档案的凌乱程度,我有相当的理由怀疑档案馆管理员是在消极怠工。

    毕竟,档案馆管理员和图书馆管理员可是不一样的呢(笑)。

    但是在档案馆待得太久之后,我也会试图在学校里找点乐子,毕竟,暑假活动的社团的数量不是一个小数目。

    当然,想让一个在学校里乱逛的红发不良(雪之下雪乃语)找到一个可以容身的社团,说实话并不是那么容易,尤其是现在的社团都在十分紧张地准备体育祭、文化祭或者全国大会,也没有什么闲工夫去照顾一个看上去只是游手好闲的也不能成为潜在的社团加入者的新人。

    ——足球部除外,当我走到足球场上的时候,和我有过一次精彩的合作的中村前辈甚至没有在意叶山的尴尬的眼神,就来到场边和我交流起来。而在得到了叶山的默认之后,不少足球部的成员——主要是和我一起踢过球的替补球员也似乎有许多话和我说的样子,毕竟,上次比赛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然而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现象,当我流露出了一丝想要上场玩耍一下的意思之后,所有人的那种翘首以待,等待我加入社团的那种兴奋的表情只能让我落荒而逃——幸亏经理一色彩羽对在暑假看一群大男人挥洒汗水并不感兴趣,否则我的这种表现又将成为她的一份谈资了。

    所以,当我最后发现我只能去第一音乐室“参加”轻音乐同好会的活动的时候,我是十分无奈的。

    所幸,即使轻音乐同好会只剩下两个人了,第一音乐室的门还奇迹一般地开着,至于它现在的唯一的主人,自然不是饭冢部长,而是在现在还在孜孜不倦地练习着的北原春希前辈。

    我并不喜欢北原前辈,但是我不得不说北原前辈总体上看还是一个很难让人讨厌起来的人。至少,当你流露出暑假有些无聊无处可去,想在这里待一会儿的态度的时候,他没有拒绝,而光是凭借这份善意,我觉得我也应该对北原前辈的态度好一点。

    比如,至少称呼他为北原前辈,而不是直呼他的名字。

    当然,有得必有失,要在第一音乐室里待着,忍受北原前辈的说教也是一项必须的工作。

    “和也,吉他,你是彻底放弃了吧?”

    “恩。”看着手上满是联系吉他留下的疤痕的北原前辈,我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我怀疑过他学吉他是为了把妹子,但是即使是为了把妹子,努力到这种程度的北原前辈,我觉得也已经没什么好苛责的了。

    “好吧,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也不能说什么。”北原前辈叹了一口气,不过这一回的他倒是没有继续教训我的意思,这让我有些惊讶。

    不过,他接下来的话,还是让我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了。

    “还有,我听武也说,他是去你们的那个社团——是叫侍奉部吧,求助了,是吗?”虽然神色上有些犹豫,但是北原前辈还是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对啊,我们姑且是答应帮助他了,最近也在策划一系列的措施呢!”

    “这些措施,多少弄得有些大了啊?”

    我看了一眼似乎只是漫不经心地提到这些的北原前辈,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意思,不过,我一向不喜欢揣摩男生的想法,所以我只是直截了当地回答道:“没事,都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

    “恩,那就好,”见我表明了态度,北原前辈也很洒脱地点了点头,说道,“多帮帮武也吧,这件事情上我有些无能为力了,不过那个家伙还是很想搞一次盛大的告别演出的,所以,无论如何,拜托了。”

    “虽然这句话我觉得应该和我们的部长去说才更加合适,但是前辈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只能尽量说努力吧?”看着这样的北原前辈,我简直不知道应该怎样回复他,如果这个时候再用恶意来揣摩他的行为的话,那只能说我的心理实在是太阴暗了。

    “不过,按照我们的预计方案,如果重组轻音乐同好会的话,北原前辈登台亮相的机会也就失去了哦,这也是前辈的最后一年了吧?不要紧吗?”

    “没事没事,我反正只是被武也拉进来凑数用的,真的让我上场了那才是最恶劣的行为呢!”北原前辈爽朗地回答道。

    我盯着他的那双真诚的眼睛看了很久,也没有发现他的眼神中有任何的虚假的成分,最后,反倒是我自己有些悻悻地低下了头。

    虽然不是说不能承认自己的判断失误,但是现在的这个闪闪发光的北原前辈真的让我有些想要否定自己给他下的那个阴暗的评价了。

    ——和比企谷八幡不同,我不讨厌闪闪发光的家伙,毕竟我也是曾经这些人中的一份子,所以,如果他们有了足够的让我认可的表现,我是不介意给这些人一个正面评价的。

    “但是,前辈练习得很辛苦吧?如果说不想参加演出的话,也就不用练习得这么拼命了,不是吗?”

    “唔,我练习的目标不是这个啦!”北原前辈摇摇头,有些含糊其辞地说道。

    至于具体到底是为了什么,看北原前辈的表现就直到他不愿意详细阐述了,我和他的关系也还没有好到在这个问题上随便发问的程度。

    而就在我和北原前辈陷入一种有些冷场的尴尬的时候,有些突兀地,第一音乐室的门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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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映入我的眼帘的是被黑色的短袜包裹着的修长的双腿,向上看去,黑白色搭配为主题的短裙和衬衫,再加上一头垂到腰部的长直发,细长的瞳孔,秀丽但是不失英气的外貌。

    咋一看和雪之下雪乃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但是和雪之下比起来,眼前这个女生的那种冷淡的气场中有着更多的冷漠,纯粹的冷漠,而不是雪之下那样的高傲。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美少女,以见过许多美少女的我的标准来评价,进入轻音乐同好会的这一个女生也是顶级的。

    不过,总感觉,这个女生,我在哪里见到过?

    “冬马?”北原前辈似乎是认识这个女生的,不过,从他惊讶的表情来看,他似乎也没有和这个女生约好在这里见面。

    虽然有些熟悉,但是我敢肯定,我之前并没有在轻音乐同好会里见到过这个女生,如果不是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新加入的话,那这个女生应该不是轻音乐同好会的成员。

    “本来觉得昨天指导你一次就够了,可是今天发现你似乎没有认真练习,如果想学好吉他就不要太吊儿郎当了。”相比起北原前辈的惊讶,女生从进门开始就毫不在意地训斥起北原前辈起来。

    看到一向是说教别人的北原前辈被说教的样子还是比较好玩的。而且,从说教的这种语气看,这个美少女对北原前辈似乎有些想法呢——千万不要怀疑被一色彩羽和由比滨结衣锻炼出来的由比滨和也的从女生的话语中揣摩女生的想法的能力。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这个女生,也太过分了吧?虽然我知道我们两个不认识,但是就这样彻底地把我无视掉,这样真的好吗?

    对自己在意的人加以额外的关注,把自己不在意的人当做空气,真是恶劣的性格啊——比最开始见面时的雪之下还要恶劣。

    “唔。”随后,名叫“冬马”的女生似乎是终于注意到了我的样子,朝我这边看了看,轻轻地哼了一声。

    随后,就在我觉得我应该主动伸出手去和她自我介绍一番的时候,她干净利落地把头转了过去,再度把我无视了。

    我伸出去的手就这样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不是雪之下那样的毒舌,而是彻底的不屑于和我说话,这这种态度,就让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北原前辈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种尴尬的局面,他稍微不好意思地对我笑了一笑,说道:“呃,和也,这位是冬马,冬马和纱,我的班里的同学。恩,冬马的性格,不怎么喜欢和人接触,抱歉了。”

    似乎是对北原前辈的画蛇添足的介绍十分不满,冬马和纱狠狠地瞪了北原前辈一眼,细长的眸子里的严厉的神色变得更加明显了。

    而北原前辈,也只能一脸苦笑着,稍微有些无奈地应付着冬马的凌厉的眼神攻势。

    ——不过,既然是北原前辈的同班同学,似乎我也应该叫她冬马前辈的样子,但是这种没有礼貌的人实在是无法让我提起叫她前辈的兴趣啊!

    ——等一下,冬马和纱,这个名字总觉得哪里听过的样子?

    随后,我回忆起来了。

    “冬马和纱,你是那个,两年前的钢琴全国大赛的第一名?”我看着冬马,毫无形象地说道。

    毕竟,这个事实太过惊悚,不久之前我还和小木曽前辈讨论过这样一个人到底还在不在总武高,没想到,不但像小木曽前辈所猜测的那样,冬马和她同年级,是一个在一年级就获得了全国大赛第一名的不折不扣的天才,而且,她还戏剧性地和北原前辈认识,还被我这个也许这个暑假就来这么一趟轻音乐同好会的家伙所撞上了。

    不得不说,人生就是充满了巧合的,不是吗?

    “虽然冬马好像的确是从音乐科转过来的——”显然,北原前辈对这个消息没有太多的准备,他一脸惊讶地看向了冬马,随后又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

    “——出去!”然而,冬马和纱就这样很嚣张地打断了他的话。

    “诶,冬马?”

    “——我说的不是你,是刚才那个家伙,”冬马和纱的手指向了我,继续狠狠地说道,“出去!”

    “喂,我连自我介绍都没有自我介绍过,就这样赶我走也实在是太失礼了吧?再说,这个第一音乐室是给轻音乐同好会使用的,我姑且还是轻音乐同好会的一员,你这个连轻音乐同好会成员都不是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让我出去?”

    不过,冬马和纱同学,由比滨和也最擅长的就是和人较劲了,虽然我平时不怎么和人较劲,但是你这种一看就是性格顽劣到极点的家伙,让你长点记性也不是不可以。

    “出去!”显然,冬马和纱不是很擅长和人争辩!她思考了许久,应该找不到足够的反驳我的言论,最后只能再度用这一个词来表达她的感情。

    “冬马,恩,和也他其实没有恶意的,我觉得他也不是故意要把你得奖的事情说出来的——”一旁的北原前辈还在努力地修补着我和冬马和纱的关系。

    然而显而易见的是,他失败了。

    “那你和他一起出去好了。”在这样的一番威胁下,被冬马和纱反客为主的北原前辈默默地闭上了嘴。

    “喂,冬马同学,你不觉得你太嚣张了一点吗?没有任何理由就把人赶出去,你家里是赞助了这所学校多少钱,还是说你是董事会的成员?”

    然而,这一回,回击我的,不是那一句例行的“出去”,而是我眼前一闪而过的大长腿。

    虽然我通过锻炼出来的敏捷的反应能力逃过了这一劫,但是不知不觉间,我也被逼到了门口的位置。

    随后,还没等我准备好继续辩论,第一音乐室的门,就重重的关上了。

    虽然隐隐约约地,我还能听见里面的北原前辈的劝说“冬马,这样是不是不好啊?”之类的话,然而,我还是被结结实实地关在了门的外面。

    致很久不见的雪之下部长,我觉得你已经可以从总武高性格最差劲的女生排名第一的宝座上下来了,和这个冬马和纱比起来,雪之下雪乃简直就是难得的大家闺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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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到了标题里的满满的恶意(笑),话说在一堆正经标题里混进了这么一个大雾的标题有点违和感啊。另外我很机智啊,你们都在讨论主角的问题,赶紧让65w字第一次出场的冬马和纱同学出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虽然我的印象中上一本书这样出现的某位女性角色貌似连酱油的资格都没捞到,恩,冬马应该不会那么惨——大概吧?

第四十六章:讨厌的但是认同的角色

    虽然只和冬马和纱见过一面,但是我不得不拿她和雪之下雪乃做一下比较——毕竟,这两人是唯一两个身为美少女却能够在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给我留下彻底的负面印象的人。

    然而,正如我之前所说过的那样,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冬马和纱都是秒杀雪之下雪乃的存在——我指的是性格的恶劣程度上。

    首先,两人对待他人的态度都十分冷淡,但是雪之下至少可以保持一种基本的礼貌,而冬马和纱则对人的基本尊重都十分缺乏

    其次,两个人都是不怎么讲理的类型,但是雪之下通常是用自己过分强大的讲理让你接受一件你无法接受的事情,而冬马和纱,在与我的第一次沟通当中,在自己无法说服我的情况下,选择了用暴力解决问题——到目前为止,雪之下雪乃没有使用过暴力,虽然不排除这是因为她体力不好用不了暴力手段,但是客观上雪之下显得比冬马和纱更加文明一点。

    最后,相比起雪之下,冬马和纱对人的区分态度也太明显了,能和自己所重视的北原前辈保持理性的沟通,却基本无视了另外一个在场的人,而雪之下虽然有的时候会把我和比企谷想得恶劣一些,但是至少不会刻意无视我们俩。

    综上所述,冬马和纱的这些缺点不但使她完美地代替雪之下夺取了由比滨和也心中总武高性格最恶劣的女生的这一宝座,也让我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我的电话然后不断地替冬马和纱道歉的北原前辈的说辞完全无视。

    冬马是第一个肯认真听我弹吉他的人啊!

    ——恩,那是因为她喜欢你,不但改变她的性格很恶劣的现实。

    冬马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啊!

    ——那你给我表现出来看看啊。

    冬马那家伙,其实真的很厉害的啊!

    ——我知道她很厉害,否则也不可能在一年级就得全国第一了,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显然,北原前辈也对冬马和纱抱有好感——我有充分理由相信他练习吉他是为了泡那个女生,但是拜托,你们两个就看不出对方的态度吗?冬马和纱那个家伙看上去就对这种东西不是很敏感也就算了,智商和情商都是高水平的北原春希大师,你看看冬马和纱对你的态度和对我的态度,就应该明白她的那种想法了吧?

    ——如果你再不反应敏捷一点的话我简直要怀疑你是故意看不出来她的感情了啊!说实话,一直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你的心理的我是很容易得出这样的结论的,不是吗?

    不过,北原前辈唠叨的其他话,到让我对冬马和纱感到好奇起来。比如“从音乐科来到普通科所以才不适应,所以性格也变得孤僻了起来”——虽然我敢肯定这是北原前辈的掩饰之词,但是有一个信息是很重要的——从音乐科来到普通科。

    这意味着冬马和纱放弃了自己的音乐特长生身份,她那样水准的人是不可能因为能力不足而被降低到普通科的,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不愿意好好展现自己的才能。

    ——进而言之,冬马和纱是一个厌恶自己的才能的人。

    没错,虽然那个女生除了身材好颜值高以外一无是处,但是,她很容易激起由比滨和也的共鸣——来自同类人的共鸣。

    对才能的厌恶,对滥用才能的鄙视。

    而这一点,也是我能够忍受北原前辈的说教,并最终接受了他的代替冬马和纱进行道歉的原因。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会希望,和冬马和纱能就我们的相似之处进行沟通。毕竟,同样厌恶才能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可是已经不多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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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我第二天有些探头探脑地回到第一音乐室的原因——然而遗憾的是,今天,北原前辈似乎没有来学校,这也意味着一直为了北原前辈而来的冬马和纱,应该也不会来学校了。

    ——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显然,北原春希和冬马和纱之间的关系,比我想象当中的还是要稍微冷淡了一些。所以,当我准备从第一音乐室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了径直朝教室走来的冬马和纱。

    和昨天一模一样的无视的态度,冬马和纱在走向我的时候几乎完全把我当做了空气,随后,她也没有敲响第一音乐室的门,径直走进了隔壁的第二音乐室。

    但是,我可以看出,在走近第一音乐室的时候,冬马和纱的步频稍微有些混乱,显然是在观察第一音乐室里有没有人,不过,也许是因为我就站在门口的原因,她也没有好意思敲门去查看——毕竟,她所想要留给别人的印象是,她只是“凑巧”听到了北原春希的拙劣的吉他弹奏声然后看不下去再去帮助他,而不是“特意”来帮助北原春希练习吉他的人。

    伴随着第二音乐室上锁的声音,一阵急促的钢琴的声音从第二音乐室中传了出来,即使是我这种对音乐不大理解的人,也能够听出那迅疾的调子里所包含的感情。

    因为北原前辈没有过来所以烦躁了啊,那个冬马和纱!

    所以,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接下来只要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她是一定会去确认北原春希是否在第一音乐室的,而那个时候,就是我去和冬马和纱交谈的最好的机会。

    所以,在此之前,耐心等待就可以了。我躲到了一个死角当中。

    果然,大约20分钟之后,第二音乐室里的疾风暴雨一般的钢琴演奏结束了,随后,第二音乐室的门里稍微开了一条小缝,在观察了走廊里的情况之后,冬马和纱不紧不慢地来到了第一音乐室的门口,轻轻推了一下门。

    “北原前辈今天没有来哦,你不知道吗?”我从死角里跳了出来,说道。

    “……”然而,回答我的依然是一阵沉默。

    一开始,我曾经考虑过露出“桀桀”的笑声,如同反派一说出“我们聊聊嘛,我可是知道北原前辈的下落的哦!”之类的话,但是考虑到我这么做可能换来的就是对方毫不留情的一记高抬腿,所以我就放弃了这种奇怪的想法。

    毕竟,我的头发是红色的,我也不想把“不良”这个恶名传播开来。

    “喂,冬马前辈,虽然我知道你很酷,不愿意和其他人交谈,但是你好歹得对北原前辈负责一下啊,毕竟昨天他可是给我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来阐明你是多么无辜,你现在的表现不够让人信服啊!”

    终于,在我说了这么长长一段话之后,冬马和纱似乎是对连续出现的“北原前辈”这个词产生了反应,终于,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慢吞吞地说道:“那个家伙说了什么和我没关系。”

    “啧啧,明明之前都不理我的,提到北原前辈就在意起来了吧?”

    当然,回应这句话的,是冬马和纱的一记高抬腿。

    我虽然做不到空手接白刃——恩,空手接长腿的程度,但是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避开冬马和纱的一记高抬腿还是十分轻松的。

    我闪开了一个身位,让自己处在冬马和纱往前一步可以踢到但是现在这个距离又够不到的程度。不得不说,冬马和纱的这一套高抬腿踢人的动作,还是很熟练的,显然平时有一个笨蛋会被她拿去锻炼——我想那就是北原春希无疑了。

    “讲道理嘛,冬马前辈,如果你不愿意提北原春希的话,那么,让我们来谈谈你的钢琴大赛吧?”站在冬马和纱的攻击范围之外,我笑着说道。

    “出去!”和昨天一模一样的台词,我有充分理由相信冬马和纱的国文一定学的不好,掌握的词汇量太贫乏了。

    “冬马前辈,现在可是在走廊里啊,你让我出去,是指让我从教学楼里的窗户里跳出去?”这个时候,我需要冒一个险,如果冬马和纱真的是北原前辈说的那样的一个“好人”的话,面对这种举重若轻的反击,她这种强行以一副阴暗的面具示人的人会很没辙的,但是,如果北原春希的判断出现失误了吧,那我怀疑我也许真的要被逼得从教学楼的窗户里跳出去了。

    所幸,北原春希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在我说出了那句话之后,冬马和纱的表情变得微妙了起来,她似乎是很想直接喊出“那你就跳下去吧”之类的话,但是又觉得这样有些不妥的样子。最后,她也只是冷哼了一声,走回了属于她的第二音乐室。

    虽然这样的冬马和纱多少变得可爱了一些,但是,如果真的让她回去第二音乐室的话,我的目的也就达不到了——毕竟,今天这种情况太难得了,在没有北原春希的情况下还能和冬马和纱发生接触,这种机会可不多。

    “冬马前辈,你擅长钢琴吗?”看着慢慢走回第二音乐史的冬马和纱,我高声问道。

    冬马和纱稍微顿了顿,但是并没有停下来。

    “冬马前辈,你喜欢钢琴吗?”

    黑色长发的修长的身影依然继续往第二音乐室的方向走着。

    “冬马前辈,你为什么要从音乐科转到普通科来呢?你是放弃钢琴了吗?”

    终于,在我的不断的刺激下,冬马和纱转过了头来,她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种有些凛冽的色彩,声音低沉,缓缓地说道:“不要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了。”

    “当然啦,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觉得我现在的笑容在冬马和纱看来一定十分讨厌,事实上,这种笑容让无数人讨厌过,这是我在决定一件事情的时候,成竹在胸时的笑容,我敢肯定,冬马和纱看破了我的想法,所以她对此十分不满,然而,我所掌握的那个信息,却肯定让她耿耿于怀。

    “我这是‘恰巧’看到了前辈捧着冠军奖杯的那张照片,说实话,前辈即使得了冠军看上去也不怎么高兴呢!”

    “那是我的自由吧?”显然,冬马和纱对我得知的信息的来源十分担心,看得出来,她不想过度理会我,但是又不得不有些小心地打探我对这方面到底在了解多少。

    “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冬马前辈在全国大赛中得了第一名并不开心,那么,前辈怎样才会觉得开心呢?是对自我的要求太高,在世界级别的大赛中获奖才能满意吗?”

    “归根到底,你和其他人一样吧?”冬马和纱有些厌恶地看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她的那句“你和其他人一样”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能感觉到,我刚才的提起的那个话题,已经有些戳中她的一些比较在意的地方了。

    “我不知道前辈说的‘和其他人一样’是指哪方面一样,但是,我有一个比较好奇的猜测,前辈,你现在,是不是讨厌钢琴呢?”如果有其他人在看的话,我现在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眯起眼睛,一般来说,就是一个人开始认真时的体现了。

    “讨厌钢琴吗?”显然,对于我的这个问题,冬马和纱有些猝不及防,她愣了愣,随后有些无所谓地回答道,“怎么了,我的确不喜欢钢琴,想要说服我喜欢吗?”

    “当然不是,”猎物到手,我的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表情,“冬马前辈,我很喜欢你这个回答,作为一个拥有钢琴上的才能的你的这个回答。”

    “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冬马和纱前辈,我们是一类人。”我直直地看着冬马和纱,说道,“我们都是才能的厌恶者,我们,也都是才能的毁灭者。本质上,我们是一样的。你在害怕钢琴,你在逃避钢琴,你在讨厌钢琴,你在恐惧钢琴的才能所给你带来的一切。”

    我可以再重复一下我的最初的命题,我不喜欢冬马和纱,但是,我和她是一类人。

    冬马和纱握住了第二音乐室的门把手,却始终无法把门拉开。

    我已经胜券在握了。

    “另外,冬马前辈,我觉得我们两人一直在走廊里交谈也没什么意思,能不能,邀请我,去你的第二音乐室里坐一坐呢?”

    我拍拍自己腿上的灰尘,站了起来,笑着对之前还对我凶神恶煞的冬马和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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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个时候,就是我去和冬马和纱交谈的最好的机会。”这一段,原文是“而那个时候,就是我ntr北原前辈——啊呸,去和冬马和纱交谈的最好的机会。”hhhhh,但是想想这样子写太恶意满满了,就删掉啦。恩,如果冬马股真的有可能上市的话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作为春哥黑的我太享受ntr春哥的快感了(没被春哥刷高好感度的小木曽前辈是不算数的呢)。说实话,如果早点让和也遇到冬马,会发生什么还真不好说,毕竟和也和冬马的这个相似之处可是我从一开始就挖好的啊。

    顺带一提,觉得和也这一段撩起冬马的兴趣进展太快了一点——的确太快了,但是我实在不好意思花三章水和也是如何和冬马搭上话的啊,剧情要紧凑,所以就给和也开个小挂吧,恩!

第四十七章:无法从冬马和纱身上找到的认同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第一个得以涉足第二音乐室的人,从冬马和纱对北原前辈的那种有些别扭的态度来看,即使是北原春希,也不一定有机会走进第二音乐室。

    从这个角度说,我还是很好地抓住了冬马和纱的软肋。

    不同于第一音乐室那到处有些杂乱地摆放着椅子和乐器的有些杂乱的模样,第二音乐室给人的感觉只有一个词:空旷。巨大的我不知道什么品牌的,反正肯定是高级的钢琴摆在第二音乐室的中间,钢琴椅上一尘不染,显然它的主人对它十分爱惜。

    “有话想和我说就快点说吧!”冬马和纱抱手站在她的钢琴旁边,露出了一脸警惕的眼神,有些不确定地看着我。那种眼神明显就是在后悔自己不该把我这么轻易地放进这个属于她的私人空间里来。

    “第二音乐室的主人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的啊?”我扫了一眼周围,有些尴尬地发现,第二音乐室里竟然没有其他椅子了,毕竟,这里平时只是冬马和纱本人的专属音乐室,也没有想到会有外人来涉足吧?

    “如果没什么话可以说的话你可以出去了。”冬马和纱的细长的眸子里闪现出了一丝焦虑的光芒,显然,她对这种我现在的这幅样子很没辙,或者说,一般地对她死缠烂打的家伙,就和之前的我一样,被她一记高抬腿教训过之后就不再露面了。而现在的说出刚才的那番话的我,显然有些让她感到好奇,这也是她迟迟不敢下决心把我赶走的原因。

    “好吧,我当然是有话可说的,正如我刚才说的,冬马前辈是厌恶才能的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冬马和纱的眉头轻微地皱了皱,是我的判断失误了吗?不过,她似乎没有想要反驳的意思,所以我也继续把自己的话说了下去。

    “当然啦,一般人都会以自己的才能为傲,所以,我很好奇,前辈到底是为什么才会讨厌才能的?”

    “我想你搞错了什么,我只是不喜欢钢琴而已,才能那种东西,我从来就没有过。”然而,双手抱胸的冬马和纱,给了我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前辈,没有必要开玩笑的吧?如果说一年级就能获得全国大赛第一名的人没有才能的话,那你让输给你的人情何以堪啊?”

    “你只要每天练习12个小时以上,你也可以做到这一点。”冬马和纱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感觉有些难办了,虽然在一开始利用冬马和纱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也成功地吸引起了她的注意力,以同为“厌恶着自己的才能的人”的同类人的身份,得以进入第二音乐室的教室。但是,看上去,对方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我不相信冬马和纱会否定她自己的才能,毕竟,即使不考虑一年级时的成绩,她现在靠在钢琴旁边,与钢琴那种浑然一体的样子,也只会让人觉得,这个人天生就应该是一个钢琴家。所以,对方一定在掩饰着什么。

    如果掩饰着什么的话,那就意味着我需要取得她的信任。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地希望和冬马和纱交流——也许唯一的理由是我在寻找一个和我一样的人。没有人会厌恶才能,没有人会理解到才能给自己,给他人带来的伤害,我并不想把自己当做那个世界上唯一清醒的人。所以,当我遇到另一个厌恶才能的人的时候,我会希望从他那里寻找认同。

    尤其是在就那样决绝地拒绝了小木曽前辈之后,我觉得我迫切地需要找到一个同伴来证明自己是正确的,所以,我才会如此急迫地想要去认识冬马和纱。

    ——即使,我已经发现,我的这种自以为是的认知,已经出现一定的偏差了。

    但是,我依然会去尝试的,都让自己进行到了这种程度,如果就这样接受了冬马和纱的那种解释的话,我是不会甘心的。

    “冬马前辈看上去是一个警惕心很高的人啊,”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你不愿意先说出你的想法的话,那我就先说出我的经历吧?要让别人坦诚,我就应该让自己也付出一些代价,不是吗?”

    回答我的只有一声冷淡的轻哼的声音。没有同意,但是也没有拒绝,不过,我很庆幸,冬马和纱至少没有在我说话之前就把我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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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三天之内连续和两个人谈论我曾经的那段最痛苦的回忆并不是一件让人觉得很轻松的事情。而我告诉的两个人在我心中的地位也完全不同,小木曽前辈一直是我在绝望时的最后的依托,而眼前这个和前辈同级的女生,直到一天前,我们还不认识。

    ——或者说,我们到现在还不认识,因为,我讲述完我的故事之后,冬马和纱的第一个问题是:“恩,你叫做,和也,是吗?”

    “对,由比滨和也。”

    “恩。”冬马和纱轻轻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可能知道这个名字的反应,其实这也没有错,这个学校里,如果我有一定的知名度的话,那也就只是和叶山的那场球赛了。但是,冬马和纱显然不是会去关心这种八卦的人。

    “所以,你输球了,害得其他人丧失信心了,所以你就不喜欢你的才能了,是这样吧?”

    我隐约觉得这种说话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冬马和纱说得似乎又只是客观现实而已。所以,我只能多少有些郁闷地点了点头,说道:“恩,没错。”

    “哦,在我看来,那你只是没才能而已。”然而,对面的那个黑色长发的女生,就那样轻描淡写地,给了我一个这样的回答。

    即使是全能天才雪之下雪乃都没有否定过的我的才能,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这个性格恶劣程度比起雪之下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女生否决了。

    “冬马前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我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我怀疑能力所带来的后果,但是,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的能力本身。

    “我不是很懂足球,”冬马和纱的眉毛稍微动了动,冷漠的表情也显得更加有人气了,她有些随意地用她修长的手指按着钢琴的按键,弹出一串不成系统但是听上去却不怎么难听的音符,说道,“但是,如果你那个时候,不让那个佐藤帮忙的话,按你的说法,问题就不会发生了吧?”

    “是这样的没错,但是一般来说,面对那种程度的逼抢,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和队友做配合,然后摆脱对手,这也是最有效率的方式,桐川学园的牧,是一个战术执行力很强的球员,在那种情况下,我想,即使是远藤选手,也会首选向队友求助的。”

    “那个——远藤选手是谁?”

    “国家队的队长,精神领袖,主力后腰——就是和我踢一个位置的选手。”

    “这么说,他是国内最强了?”

    “是的,毫无疑问的那个位置上的国内最强选手。”

    “所以,远藤选手是世界最强了吗?”

    “并不是,”我愣了愣,回答道,“远藤选手也许是在亚洲范围内的顶尖选手,但是他和世界最强的选手还是有明显距离的。”

    “那么,很简单,那个什么远藤选手,也没有才能。”再一次,轻而易举地,就像刚才否定我一样,冬马和纱又直接否认了国内no.1的远藤选手的实力。

    我有些愤怒了,如果说我之前只是觉得冬马和纱因为什么原因而不愿意和我说实话的话,那么,我现在开始愿意相信,冬马和纱一开始和我说的“她没有才能”可能是一句实话了,她用一种近乎蛮横无理的方式否定的不仅仅是她自己与我,也包括我的偶像远藤选手。

    所以,事实上,我和冬马和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所以,你对才能的定义的标准到底是什么?”我想得到一个答案,即使现在有些很不满意,我也希望得到一个答案,“真的,就只有世界最顶级的选手,才能够被你称为‘有才能’的人吗?”

    “有什么问题吗?”冬马和纱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你疯了,照你的这种说法,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在任何方面都一无所成的人,因为每个领域的最顶尖的人永远只有那么几个。”

    “那只是因为你们对才能的定义太低了而已。”冬马和纱冷漠地扫了我一眼,那种睥睨的态度,让我想起了雪之下,又不像雪之下。雪之下雪乃会轻视一个人,但是,她同时也会重视每个人的闪光的地方。

    然而,冬马和纱不一样,冬马和纱蔑视每一个人,也蔑视着她自己。

    “每个人都觉得我很厉害——当然我本来以为你会有什么特殊的看法的,一开始给我留下的印象也很深刻,但是,你其实也一样。”这也许是冬马和纱第一次主动开口对我发表长篇大论,但是,我却不喜欢这种情况,“所有人都觉得这样的标准就是‘厉害’了,所有人都只能看到我在钢琴上的成绩——也就是你说的才能,然而,你们觉得所谓‘厉害’的才能,在那个人的眼里,是一文不值的。”

    “那个人?”我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

    “冬马曜子,听说过吗?”

    我诚实地摇了摇头。对于音乐领域,我实在是兴趣缺缺。

    “那是我母亲。”冬马和纱露出了一脸厌恶的表情,继续说道。

    “呃,你的母亲,是很厉害的人吗?”

    “简而言之,就是她觉得我不行,我不能够达到她的标准。她不认同我。”冬马没有试图向我解释这个名为“冬马曜子”的她的母亲的厉害程度,显然她觉得对方应该已经达到了一个妇孺皆知的水平了。

    “因为你的母亲的不认同,你就否决了你的能力?”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冬马和纱。

    “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是,那个人,从来没有认真注视过我。”冬马和纱的脸垂了下去,露出了一副消沉的表情。

    如果说一开始,我进入这个第二音乐室的目的是为了在冬马和纱身上寻找对我的理念的认同的话,那么,现在的我,已经彻底意识到,我和冬马和纱之间,双方的行为模式的认知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在冬马和纱身上寻找所谓的认同,应该是我最近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

    冬马和纱,完全就是一个被其他人绑架的,失去自我的人。

    无论是否定才能也好,还是肯定才能也罢,这个判断,首先是由人自己做出的。这个判断的基础,是每个人能够清晰地相信自己拥有才能。然而,冬马和纱,她连最开始的自主决定才能的存在与否的想法都没有。

    我否认的是才能可能带来的后果,但是,我从来不怀疑才能所能够激发出的人类的潜力。即使受制于各方面的差距,远藤选手永远无法成为世界最顶尖的选手,他也在往那条道路前进,如果他成功了,那么冬马和纱又会如何评价他呢?

    同样的,只是因为他人的一句话,而否定了自己的可能的进步与创造的奇迹,这不叫做有自知之明,而叫做没有自我的理性思考。

    也许我和冬马和纱的做法是一致的,我们在避免着自己的擅长的东西的运用,但是,她只是一个因为自己的母亲的一句话而丧失一切动力的牵线木偶。我,则是在意识到了一切的真相之后,主动采取退让的行为的理性行为体。

    同样的做法,但是我们两个是截然不同的两人。

    所以,我是不可能在她的身上找到我所期待的认同的,相反,在冬马的身上,我看到了进一步毁灭我现在所相信的一些东西的理由。

    我站了起来,在冬马和纱的有些惊诧的眼神当中,说道:“我明白了,冬马前辈,我们的对话,就到此为止了吧!感觉,我有些误会了什么了呢!”

    我不知道我身后的那个女生现在的表情,更不可能知道她会在想什么,但是,我只知道,她的这种状态,让我的心中,产生有一种特别压抑的,想要爆发出来的东西。

    -------------------------------为了避免误解,对本章的一些解释和ps----------------------------

    例行强调,对冬马的评价,主角的认知并不一定等于作者的认知——当然某种意义上我是赞同和的,一直觉得冬马因为曜子而自暴自弃有些太脆弱了(如果有问题请指出,毕竟作者不是冬马党,所以无法完全带入冬马去思考所以认知上可能有一些偏差)。所以在我看来冬马还是得摆脱对曜子或者是春哥的依赖才是真正的成熟。

    然后,其实在对主角的黑历史的判断上,冬马的这种态度也是一种很有意思的态度,这种态度可能导致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一种是我不够强,所以我没才能,才能先天决定论,一种是我不够强,但是自我奋斗可以替代才能,看个人性格了。当然主角并不接受这种判断,他的态度是才能是客观存在的,他否认自我奋斗可以代替可能性,但是强调才能的可挖掘性,才能的大小强弱,和才能的有无是两码事。这和上面的第二种态度有微妙的区分,大家可以自己感受一下。

    再然后,对待冬马,主角的确稍微有些不礼貌了一些,但是大家想想当初他是怎么对待小春的其实就可以释然了,他的性格中本身就有这一面,被他很好地藏起来了而已。不过冬马客观上已经给主角送了一个正论了,歪曲的正论(笑)。

    收藏已经过2800了,理论上是应该有一章加更的,但是六月实在太忙,连基本更新都没法保证,实在没空码加更了,大家记得就行,包括接下来六月我有欠更的话,都会在暑假里都补上的。

    最后,呃,写更新前看到了书友jnw的对于本书来说已经是大手笔的打赏,很感谢啦,但是我没签约所以收不到啊tat,所以总有一种微妙的抱歉。

第四十八章:早已经想好的正论

    虽然我觉得我面对冬马和纱的态度多少有些不礼貌。擅自地让对方邀请自己进私人空间一样的第二音乐室,又在自己的问话似乎失去了效力的情况下一副傲气十足的样子离开。但是,相比起我和冬马和纱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她的态度,我觉得我还是温和许多了。

    当然,我也并不指望那个对其他人冷若冰霜的冬马和纱会有什么特殊的反应,我觉得她现在就会是一脸懵逼的状态,估计就是一副“为什么我会被这个人耍了放他进来”的样子。

    ——这不是一种傲娇地期待对方有所反应而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的体现,只是因为,当我的身后真的传来冬马和纱的“站住”的声音的时候,我着实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

    按照装逼的惯用模式,我应该不理会对方的话,继续往门外走去,但是之前的这种不礼貌的状态让我还是有些心有愧疚,然而,我真的不觉得,我可以和现在的冬马和纱交流出什么东西来。

    所以,我就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愣在了门口,没有继续往前,也没有转身的想法。

    不过,我身后的冬马和纱显然也不知道叫住我到底要做什么,她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所以,可以听到她在身后“哼哼”地发出声音说了很久,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然后,似乎是为了证明她的确想说什么一样,冬马和纱问出了一个在我看来很愚蠢的问题:“为什么要擅自离开!”

    “呃,冬马前辈,”我哭笑不得地转过身去,“我离开也需要得到你的许可吗?或者说我觉得我离开了你才会放松不少了吧?在这里再等一会儿,也许北原前辈待会儿就会来的哦!”

    “我说了,我和那个家伙没什么关系,那种麻烦的人,我可不想和他有太多联系。”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冬马和纱也依然在强硬地辩解着什么,我只能由衷地祈祷这种别扭不会影响到她对北原前辈的情感表达——虽然我觉得这还是很有可能的。

    “不对,我刚才要说的不是这个!”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东西一样,冬马和纱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说道,“你刚才的那个‘理解错了’是什么意思?”

    “哦,只是说我们两个不是一路人罢了。”我耸耸肩,这种事情告诉对方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哦。”

    “呃,这个时候不应该问一下为什么不是一路人吗?”这回换我有些尴尬了,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和冬马和纱解释我现在的想法的准备,但是对方的这种态度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没什么好询问的。”冬马和纱露出了一副恹恹的表情,“无非就是那种例行的说教不是吗?你还是很有才华的,只要稍微再上心一点,你的人生道路还很长——顺带一提,这些话我都是一年前听的。那些老师们是这么和我说的。”

    随后,她的冷漠的面庞稍稍露出了一个讥讽的姿态:“大概都是想着‘如果这样一个人没法参加比赛了那对学校就是一个大损失了吧?’之类的目标。”

    “冬马前辈似乎很讨厌说教?”

    “怎么了?”

    “不,只是好奇,北原前辈可是一个很喜欢说教的人呢!”

    “对啊,我觉得他已经把说教上升到他的人生价值的高度了吧?”冬马的脸色变得柔和了一些,露出了一个有些无奈的表情。但是,很快,她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抿了抿嘴,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一样地回答道,“没办法,你也知道,那家伙在处理我的班级的事情上也有很多废话,不知道这一点也难啊!”

    真是一个不坦率的人啊!

    “那么,有兴趣听一下我对您的说教吗?冬马前辈?”不过,有些事情我就不用拆穿了,我现在已经稍微有些掌握到和冬马和纱的相处模式了。

    首先,冬马和纱讨厌和她过于亲近的人,所以,如果一开始就和她露出那种自来熟的样子,她对你的最好的态度是无视,次好的态度是让你离开,最差的态度,大概就是高抬腿了;其次,冬马和纱不善于应对别人,所以,只要你的脸皮足够厚,能够在她不搭理的情况下屡次和她交谈,她最后也只能乖乖就范;最后,她会说出许多不坦率的话,但是,即使你能够感觉出那是不坦率的话,只要不戳穿,那么话题也依然可以继续下去。

    所以,听完我的话,冬马和纱皱着眉头,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一脸无可奈何但是又无能为力的表情,很轻微地点了点头。

    我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一个喜欢说教的人,确切地说,我所喜欢的,是把我所推崇的某种理念告诉其他人。比如,面对现在的冬马和纱,我就在扮演这样一个“传道者”的角色——尽管我知道结果可能并不会太显著。

    “我当然不会像以前劝说你的人那样从学校的利益的角度来考虑问题——或者,我始终认为,让对学校没有认同感的学生自然而然地为学校的利益考虑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冬马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当然,我也不会说出那种所谓的‘为了你的以后的人生考虑,还是努力一下吧’的这番话,你的人生,我觉得你一直在做出对你来说最好的判断。”

    这一回,冬马的表情稍微变了变,显然,我否定的这两件事还是让她产生了许多其他的想法的。

    “我想问的是,冬马和纱前辈,你到底,有没有顺应你自己的真实的内心?你是否真的做出了你所认为的你最想要的决定?”

    “这就是你想问的话?”冬马的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了一副失望的表情,“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有不同。我记得我一开始问过你一个问题,冬马前辈,你讨厌钢琴吗?”

    “我记得我有说过讨厌了吧?”

    “你真的讨厌它吗?或者说,我换一个问题,是什么,导致你产生了对钢琴的否定。因为,钢琴和钢琴的才能——我们先姑且称之为才能是客观的存在的东西,它本身是无法形成价值判断的。那么,是什么让你对钢琴产生了负面的看法?”

    “逻辑太复杂的东西我弄不懂。”冬马和纱干净利落地回答道。

    “前辈的性格可真的是很糟糕啊,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之前前辈可是提到过了啊!”

    这是和进入轻音乐同好会之前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对话的方式,冬马和纱对我说的话有一定的好奇,但是却一直无法做出理想的反应,另一方面,其实我真的很享受,这种彻底对话的快感。

    在谈话处在你的掌握之中的时候,对方是没有办法发飙的,因为,对方会悲哀地发现,自己甚至找不到一个可以发飙的具体的时间。

    看着皱着眉头不说话的冬马和纱,我继续说道:“对你来说,否定钢琴的价值的理由,不就是你的母亲吗?你的母亲不认可你的能力,这使得你对钢琴产生了过于负面的印象,不是这样吗?”

    “怎么了?”

    “那么,冬马前辈,问题来了,到底是谁在决定你对钢琴的态度,是你,还是你的母亲?到底是谁在决定你的人生的自我走向,是你,还是你的母亲?到底,是谁在替你做出自以为是的自我判断,是你,还是,你的母亲?”

    连珠炮一般的问题砸在了冬马和纱的身上。虽然眼前的冬马和纱是比我大两个年级的前辈——虽然她本人应该并不知道,但是,我很喜欢这种她的这种因为我的这些提问而莫名的惊诧的表情。

    “大概,是那个人吧?”冬马有些迟疑地回答道。

    “然而,人只有在自己替自己做出决定的时候,才能够最清晰地发现自己想要的道路,被你的母亲的观点所绑架的人生,是让人可悲的。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一直对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负责,我相信的是自己的判断,而不是其他人的判断,所以,我们不是一样的人。”

    冬马和纱咬住了嘴唇,她最初的那种冷漠的表情,也换成了一种有些茫然的不知所措。

    我觉得,这是一个趁热打铁的机会了。

    “那么,冬马前辈,你会希望,你的人生,始终被你的母亲的观点所束缚住吗?”

    钢琴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刺耳的杂音,循着声音的源头看上去,我看见,是冬马和纱本人,一不小心把手压在了钢琴的琴键上,从而发出的意外的声响。

    对自己重视的钢琴做出这种无意识的举动,想必,她的心里很纠结吧?

    然而,我所期望的答案,并没有到来。

    冬马和纱咬了咬嘴唇,有些轻轻地说道:“然而,那个人,是我一直以来的目标啊!”

    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反应,也并不出乎我的预料之外,如果冬马和纱真的可以因为我的这份说辞而改变的话,那么她也就不会是现在的这种性格了。

    我没有在冬马和纱身上找到认同,但是,我已经在她身上,发现了另外一个正论。

    其实,人类从最开始就不是自由的,也不是理智的。这不是人类本身的问题,而是社会的问题。冬马和纱这样的拥有无限的可能的存在,成为了这种自暴自弃的无能为力的人,这不是她本身的理智的选择所造就的结果。而是她的母亲对她的影响所产生的结果。当她的母亲从一开始就对她的思维模式造成影响的时候,她的所有的自以为最好的决策,都带上了她的母亲的逼迫的身影。这就谈不上自由了。

    那么,想要追求自由的人又会怎么样呢?我想大家还会记得鹤见留美的故事。那就是一个想要追求的人,最终屈服于社会的压力的故事。不是看不懂这个社会的真相,不是看不懂事情的节奏,但是,鹤见留美依然拒绝了我给她的一个更好的未来,而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这个世界上不缺乏像冬马和纱这样的人,他们从出生开始就被社会影响,失去了自由,也不缺乏鹤见留美这样的人,他们在追求自由的途中,逐渐迷失了方向。

    那么,明白自由的真谛的人,应该为他们做什么呢?

    答案很简单了吧?

    为他们指出一条真正的道路,一条真正的正确的道路。

    所谓的中立主义,所谓的不干涉主义,所谓的才能对其他人的损害,这当然是有道理的,这当然是危险的。

    但是,如果前提条件是,在帮助其他人之前,其他人本身就没有做出最正确的决定的情况下呢?

    与其去畏手畏脚地考虑了帮助之后会发生了什么,不如去看帮助之前已经发生了什么。帮助之前,人们已经失去自由了,被社会环境所压迫的所有人,是得不到自由的,所以,自己的不帮助,至少不会造成更差劲的结果。而自己的帮助,反而会造就一个更大的潜在的可能。

    所以,如果真的要这么做的话,那又有什么问题呢?

    和小木曽前辈的关于帮助人的“正论”的讨论犹然在耳,不过,这是怎么一回事嘛?要找到这个正论,其实真的很简单吧?

    不对,或者说这个正论不用寻找,一直就在我的脑海中存在着,不是吗?帮助鹤见留美的时候,和冬马和纱对话的时候,其实,我一直秉承着的,就是这种理念吧?

    如果这个时候有其他人看到的话,现在的往门外走去的我,就像是一个发现了宝藏的海盗一样兴奋。

    ——呃,好像我旁边的确有一个人的样子。

    “喂!由比滨和也!”这一次,冬马和纱喊住我的态度好了许多,至少直接称呼了我的名字。然而,冬马和纱似乎是的确不擅长言辞,因为她蠕动了一下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什么也没有说。

    “暑假里,我还是会抽空去指导那个家伙的。”半天之后,冬马和纱冷冰冰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恩,我觉得北原前辈会很开心的哦!”

    至少我觉得你应该允许我偶尔进入你的第二音乐室对你进行思想改造才对不是吗?怎么说了这么一句完全没有头脑的话啊!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果然,冬马和纱这种性格的女生的想法,不是我这种人可以理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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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自旅行中的克拉科夫,后天晚上在里昂看球,应该依然无法更新。不过大家会觉得和也的转变有些快了吗?其实不是,关于他的这种想法,其实我已经铺垫了一整卷,甚至包括第二卷也在铺垫,正如标题所说的那样,和也早就在践行这个正论了,之前的对小春问题的拒绝,与其说是一次理念的践行,还不如说是一次对自己几乎要放弃的东西的垂死挣扎。而这一次是他第一次把这个理由给阐述出来而已,就让那种垂死挣扎毫无意义了。

    最后,本章结尾的冬马的那句话,唔嗯唔嗯,很有意思。

第四十九章:家庭成员之间的感情联络必不可少

    由比滨和也一向对女生的心理状态不甚了解,更不用说是冬马和纱这样的性格别扭到极点的女生了。所以,就让她和北原前辈恩恩爱爱,纠纠结结地去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吧,拒绝了我对她的否认的冬马和纱,无法让我提起足够的兴趣去帮助。

    毕竟,虽然我已经找到了帮助其他人解决问题的正论,但是我还没有悠闲到给这个世界上所有不自由的人指引自由道路的权利——或者说,这是大洋对岸的某个国家的专利。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在把三天时间浪费在和我的暑假自由研究无关的事情上之后,我严肃认真地觉得,我需要利用好我剩下的四天时间完成我的自由研究,然后对结束家庭旅行,一脸忧伤地看着我的结衣姐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如果让结衣姐知道她的弟弟在放弃了家庭旅行去做做作业的情况下,还不务正业地和另外一个脾气暴躁的女生扯半天虚头巴脑的理论的话,那么即使是脾气很好的结衣姐,也会在我面前充分展现出姐姐大人的威严的吧?

    我要坚决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所以,这就是现在,我和穿着粉红色的碎花浴衣的姐姐站在一起看烟火大会的最重要的条件。

    “小雪的问题比较复杂,没有邀请到就很失望了,但是邀请小企明明是有机会的吧?小和为什么要阻止我呢?”姐姐有节奏地晃动着脑袋,脑后的——本应该是团子现在看上去只是一个松散的发髻的具体是什么我也无法描述的头发轻轻地摇晃着。

    红色的头发搭上粉红色的浴衣,姐姐的整个人都是一种粉红色的气氛。

    既然是粉红色的气氛的话,邀请比企谷来就会很麻烦的,不是吗?

    “所以结衣姐还记得上一次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去烟花大会是什么时候吗?”

    “呃,去年,哎不对,前年,呃——”

    “——三年前啦,和家庭旅行的迷失状况是一模一样的啊。”我无奈地拍了拍结衣姐的头。

    “好吧,烟花大会也已经这么久没有一起来了啊?”

    “对啊,所以现在邀请比企谷这个家伙会很麻烦的吧?恩,姐姐你懂我的意思的吧?”

    “恩,这么说来,这一次烟花大会对我们来说也很有纪念价值了,的确邀请小企一起来的话会有一种微妙的违和感,是吗?”

    “——而且我觉得那个妹控会更加喜欢和他的妹妹一起来。”

    ——虽然竭尽全力阻止姐姐邀请其他人一起来的我似乎没有资格说比企谷的样子。但是这是不一样的,这种姐弟之间的富有纪念意义的时隔三年之后的再度单独约会——呃,不是,单独交流家人感情,比那一对成天互动的兄妹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我有打听过的,小企好像只有在小学的时候才和家人去过的样子——”

    “——那不是更好了吗?他本身就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你就不要强人所难地把他逼出来了呢!结衣姐,作为一个曾经有过女朋友的人,让我来告诉你男生的一个基本想法——即使你是好意,如果逼迫男生去做一件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的话,那么那个男生也会对你厌烦的。”

    其实我觉得绝大多数男生对于结衣姐做出这样的邀请会欣喜若狂的,尤其是姐姐似乎不是很穿的惯木屐,走路总是一摇一晃的不是那么稳定——绝对不能让结衣姐给予其他男生任何的送福利的机会。

    “是吗?”然而,从来没有恋爱经验的结衣姐就这样傻傻地点了点头,回答道,“知道了,也就是说,虽然小企有可能会答应我的邀请,但是本质上那是因为出于对我的礼貌,是这样吗?”

    “没错,就是这样!”

    我欣慰地看着姐姐,就像父亲看着差点走上歪路的女儿最后改邪归正一样地幸福。

    “可是,如果不尝试的话,你又怎么能够判断对方到底喜不喜欢这件事情呢?”

    ——我收回我之前的话,姐姐还没有改邪归正。

    “你要根据对方之前的状态来推测,明白吗?”

    “然而,直接去询问对方,直接和对方去交流的话,会更快的吧?你的推测,得不到本人的证实,最后也仅仅是推测而已,不是吗?”结衣姐不依不挠地问道。

    这就有点麻烦了。

    正当我犹豫着应该用什么方式来转移问题以避免面对结衣姐理屈词穷的时候,一个突然冒出的声音,解除了我的尴尬:“啊,结衣酱!”

    这是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女生,不是说姐姐所属的叶山的那个圈子里的某一个我见过面但是叫不出名字来的女生,而是一个彻彻底底地,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女生。

    头发被染成有些夸张的紫色,一种不知道是不是时下有些流行的略显中性的短发,很明显,是一种想在第一眼印象中给人一种精明可靠的态度的女生。她的脸上露出了自然而然的笑容,就像发现了什么一样,慢慢地走过来,和姐姐打起了招呼。

    “哦,是小模吗?”听到这声招呼的声音,姐姐就好像是被电击到了一样,立刻转过身去,回应道。

    这当然很正常,有人和你打招呼的时候,你当然同样向对方示好——但是,关键问题是,姐姐的表现,实在是太迅速,太拘谨了,就好像是在应对什么必须应对的人一样,小心翼翼,不犯错误。

    在年级知名的的雪之下雪乃面前,姐姐没有这么做过;在学校的高岭之花小木曽雪菜面前,由比滨结衣也没有这么做过;在自己圈子里的女性领袖三浦优美子面前,姐姐曾经这么做过,但是后来她还是采用了另一种态度。

    那么,这个叫做“小模”的人,又有什么能力,值得让姐姐这么做呢?

    恕我直言,一个女生,如果能够让我在第一眼就看透对方的那种虚伪的伪装而且让我有些厌烦的话,那这个女生的自我掩饰的水平真的不怎么样——至少,同样这么做的一色彩羽,比她可爱多了。

    然而,就是在面对这样一个人的时候,姐姐做出了很明显的小心翼翼的态度,这就让我稍微有些不快了。

    长时间的不干涉主义,已经让我形成了在自己心情不佳的情况下,把自己的表情隐藏在阴影当中的习惯——既然是姐姐觉得需要小心对待的人物的话,那么我暂时也不会轻举妄动——也许过于流于表明的伪装和这种轻浮的状态只是一种表现形式而已。

    “结衣果然也来了啊,今年听说结衣没有和朋友一起来,我还以为有什么事情呢!”叫做“小模”的女生自来熟地靠近了姐姐,像是很熟络地拍了拍姐姐的胳膊。

    所以说,你觉得这种看上去很中性的感觉很厉害吗?还有,虽然你是女生,但是如果是我不喜欢的女生的话,随便乱碰结衣姐我也会很生气的!

    结衣姐显然对这种状态不怎么喜欢——当然也许她过去是能够适应这种对话的,只不过现在,她应该会更加不那么喜欢按照气氛来办事了才对。

    “恩,虽然没有和朋友一起来,但是和弟弟一起来了呢!毕竟已经很久没有和弟弟一起来参加烟花大会了呢!”

    “啊,和弟弟一起来了啊,我知道结衣的弟弟的,也在总武高吧?一年级的?”紫色头发的女生露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容,说道。

    “对啊,这是我的弟弟小和,恩,由比滨和也,”姐姐轻轻地拉了拉她身后的我——虽然即使我只是站在她的身后,我的身高也已经足够超出她的身高一个头了,所以姐姐只要稍微抬头示意一下,就可以表明我的存在。

    随后,姐姐又轻轻地拉了拉我的手,指了指紫色头发的女生,说道:“小和,这是小模,相模南,我的同班同学哦!”

    我朝相模点了点头,对于我不喜欢的人,这就是我一般的打招呼的方式了。

    当然相模对这样的我倒是表现出了一副不错的风度——当然,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解释,她似乎完全没有想要理会我的样子,也很随意地朝我回应了一声,随后,又把头转向了姐姐:“不过,结衣酱和弟弟的感情还是真的很要好呢!不和朋友一起出来玩,也要和弟弟在一起呢?是这样吗?”

    虽然话语中充满了羡慕与赞赏,但是,看着相模的那种表情,再感受一下她的说话的具体的语气,就可以明白,相模的这句话,实际上真的充满了恶意。

    啊,结衣都已经是高中生了,还这么黏着弟弟,来烟花大会这种场所也不和朋友一起来,实在是太好笑了吧?

    这应该是相模的心里独白。

    可以看出,姐姐与相模的关系,绝对不是那种可以称之为“朋友”的关系,两人应该是那种,可以相互客套,但是心中,谁也不认同谁的隐隐约约中有些对立的关系。

    所以,对于相模来说,和弟弟一起来参加烟花大会的由比滨结衣,回去之后一定会成为笑谈的吧?

    虽然我有些不甘心,但是,在这个奇怪的社会规则的控制下,这个世界就是要对这种事情有着如此其他的认知。这不是我一个人可以改变的规则,而是属于现充世界的,提前已经确定好的法律。

    虽然知道这是一种不公平,但是,人却没有能力去反抗——尤其是想要适应这个现充规则的人,更是在迁就这种规则的情况下,扭曲了自己的真实的想法,也扭曲了自己的认知。

    “对了,结衣的弟弟,我好像听说过诶!之前和隼人踢比赛的就是他吧?我听说最后隼人对他网开一面踢了一个平局,不过也不错了啦,即使隼人有些大意了,能够踢一个平局,也是很有实力的吧?”

    不知道相模是从什么地方道听途说我和叶山的比赛的这件事情的,或者说她现场看了这场比赛也不一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对这场比赛到底意味着什么并不清楚,能够说出这种与事实几乎完全相反的判断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然,她的话语中依然没有任何的对姐姐的贬低,有的,只是对我的“真心实意”的赞美——虽然这种赞美的背后隐藏着最为阴险的贬低。

    但是,虽然我们都知道这一点,这个时候如果要对这种话进行反击的话,反而是结衣姐落了下乘了。所以,姐姐最后也只是咬了咬嘴唇,试图替我解释一些什么:“那场比赛不是这样的——”

    不过,我已经说过了,我不喜欢这样的结衣姐,在侍奉部和雪之下的帮助下,重新建立起自己一套独特的对人处理问题的模式的结衣姐,才是我现在希望看到的结衣姐。面对相模时小心翼翼不出错,不希望和对方正面冲突的结衣姐,不是我想看到的她。

    当然,我也理解她的苦衷,同是一个班里的同学,关系不希望闹得太僵,自然也不希望把自己的情绪完全地朝对方暴露出来。

    那么,很简单,就由我来代替结衣姐发飙吧——反正我这个弟弟的形象,在相模南的心目中,应该没那么重要了。

    即使在坚持中立的原则的情况下,我也觉得家人的问题是例外,那么,在现在,找到了帮助其他人的正论的情况下,让我对姐姐的这种情况束手旁观,这不是一个笑话吗?

    相模的笑容依然保持得比较稳定——但是说实话,和一色彩羽比起来,她实在是差太大了,即使是保持一个稳定的笑容都需要努力地做样子的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可以真实的隐藏自己心情,并控制且引导一个群体的人。

    如果是一色在这里的话,肯定会这么说:

    “咦,这不是结衣前辈吗?果然是被和也抢走了才不和其他人一起来看烟花大会了吧?”

    恩,大概就是这样!

    呃,等一下,这个声音是不是有些现实感太强了?

    我的反应没有出错,抬头看去,一色彩羽的招牌的眯缝的笑容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的这句话虽然是对姐姐说的,然而,她的棕色的瞳孔却笑眯眯地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呃,最近,我没有得罪一色吧?应该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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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卷要开始收尾了,争取在回国前写完第三卷。第三卷的完结其实是整本书的三分之一的剧情完结——不一定是字数的三分之一,只是完成了主角的心理的第一阶段,接下来还有两个阶段,主角将以一个全新的姿态迎接新学期和新剧情,就是这样。

    又及,欠更我是记得的,例行的更新少了两章,还有一章加更,所以现在是欠三章

第五十章:最初的改变在带来无名的恐慌

    如果要在我的人生中选择一个搅局大师的话,一色彩羽毫无疑问是这个棋局的最有力的竞争者。只要有机会遇到由比滨和也,一色会毫不留情地把我的身边的局势搞得罪混乱,如果没有机会遇到我的话,一色表示“没有机会,创造机会我也要遇到”。

    然而,在我准备把那个看上去让人有些不爽的相模南狠狠训斥的时候,一色的出现,反而像是强行堵住了我要发飙的火药桶一样,这种情绪酝酿到一半被狠狠压下去的状态,实在是很不好受——当然,我觉得造成这种问题的“罪魁祸首”不会这么认为,从她一脸得意地朝我甩小眼神的感觉来看,她应该觉得她这时候的出现打岔是一个很好的帮我解围的方式吧?

    从客观上来说,事实也正是如此,在一色出现之后,相模立刻收起了她的嘲讽的眼神,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疑和不确定。她的眼神就像是重新想要发现我一样,朝我扫了过来。

    我不知道相模到底认不认识一色,认识也好,不认识也罢,但是,有一点是无法否认的,那就是她可以一眼判断出一色是一个高种姓属性的美少女。刚刚还嘲笑过由比滨和也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问题儿童一样,刚刚还嘲笑过结衣姐在这种时候还和我待在一起而不是和其他朋友享受青春,然后,一色的这种自然而然的打招呼,是一种瞬间的打脸。

    按照惯常的套路剧情,这个时候男主角应该继续忍者神龟状,然后不服输的反派继续强行装逼,然后出现更多的美少女来继续啪啪打脸。

    ——虽然这好像不是轻小说的套路,但是我们不用在意这些细节了。

    因为,现在的情况是不一样的,相模南也是一个察言观色的高手,而不是那种强硬支撑的模板化反派角色;看上去来打脸一色彩羽只是一个搅屎棍,在负责把局势往一个有意思的方向发展之后,她就会撒手不管;更重要的是,如果我是男主角的话,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会考虑太多干涉带来的不良后果的我了。

    “你和叶山很熟吗?如果熟悉的话,你可以自己向他打听一下那场比赛的结果。如果不熟悉的话,相模前辈,请不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说出可笑的话,不自量力却只是为了争上游,出风头这种事情,做得太多,会让自己掉进坑里出不来的啊!”

    当我说出这番话之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相模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往后退了一步,她对气氛和环境也十分敏感,所以,她是能够分辨出我这句话背后的骄傲的——所以她害怕了,她在逃跑。

    但是,反应更大的却是结衣姐和一色,几乎是在我说完话的第一时间,结衣姐立刻抓住了我的衣摆,不安地小声说道:“小和,没什么大不了的啦!”——就好像我接下来会把相模吃了一样。一色的本身看上去有些戏谑的眼神也变得有些疑惑起来,青葱一般的手指在嘴边滑了滑,似乎有些疑惑自己刚才的话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我用挑衅的眼神看着相模,这种表情,我曾经对骄傲到极点的叶山展现出来过,然而,相模不是叶山,几乎是在我的气势改变的那一刹那,她就已经退缩了。

    果然,相模南很不自然地抚弄了一下自己的紫色头发,她往后退去:“嘛,其实家人间的感情不错也不是一件坏事嘛,哈哈,那结衣就和你的弟弟玩得开心一点啊,恩,还有结衣的弟弟的朋友,恩。”

    她很小心地用舒缓的步伐慢慢地退出了我们的视线,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在我们的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撒脚狂奔,如果是的话,那这家伙也太差劲了。

    对自己的能力没有充分的认知,却依然要做出超出自己的能力的举动的人,就是这样的吗?人类,果然还是非理性的人居多呢!或是妄自菲薄,或者,是自视过高,能够清楚地掌握自己拥有什么,并根据此加以判断的人,比我之前预想的要少不少呢!

    我转过头去,看着神色复杂的另外两人,轻松地笑了笑:“结衣姐,你平时在班里还需要应承这样的角色,真的不觉得累吗?”

    “小模没有那么差劲的,她只是——”姐姐咬了咬嘴唇,试图为刚刚还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的相模辩解些什么,由比滨结衣对其他人的这种照顾,实在是渗透到了骨子里的一种东西,然而,不知道是因为她实在和相模有些难以对付,还是因为她觉得说这些话对我没有用,她最后还是眨了眨眼睛,没有继续说下去。

    “嘛,下次她遇到结衣姐的时候,就不会露出那副恶心人的表情了吧?你弟弟我在吓唬人这方面真是天赋秉异啊,你不觉得吗,哈哈?”

    “小和——”姐姐有些埋怨地瞪了我一眼,就好像我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那种有些哀怨的表情让我有些心虚,明明我只是小小地打击了一下嘲弄姐姐的人,比起以前直接动拳头,现在我可是只是用了言语威胁——不对,连威胁也算不上吧?

    我看着姐姐的瞳孔,她的瞳孔本身就是那种很漂亮的红色,现在,这种红色慢慢地扩散到了其他地方,似乎是要哭出来的样子,但是,稍微眨了眨眼睛,结衣姐的脸色还是恢复了正常,摇了摇头,她轻轻地说道:“没什么。只是,”

    结衣姐认真地看着我,说道:“小和你怎么了?又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出什么问题啊?”我对姐姐的这种莫名其妙的质问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吧,其实没什么。”似乎是在对我的回答作出反应,又好像是在告诉自己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结衣姐就这么喃喃自语道。

    “诶多——”一色的声音再度出现,打断了我和姐姐的两人互动,不过,这一回,一色似乎缺少了一点往常的那种震惊,而多多少少有了一点真正的尴尬,当然啦,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像她那样一脸自信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试图替我们结尾,最后却发现自己好像什么忙都没帮上地成了一个路人甲,即使是厚脸皮的一色,也会有些尴尬的吧?

    “谢谢你哦,彩羽酱。刚刚真是帮了大忙了啊!”听到一色的搭话,姐姐就如同受了惊吓的兔子一样立刻跳了起来,对一色道歉道。

    “呃,结衣前辈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啦,但是说实话,感觉我还真没有帮上什么的样子。”一色显然是没有做好接受奉承的准备。

    “诶,是这样吗?”姐姐不好意思地拨弄了一下头上的团子。

    ——喂,所以你自己也没有搞清楚情况的时候这样盲目道歉真的好吗?

    “不过问题解决了就行,说实话,又能够看到和也的这幅样子,真的有些意外啊!”一色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道。

    “嗯。”姐姐很快地扫了我一眼,随后迅速地点了点头。

    ——你们到底有多觉得我不正常啊,就这样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我,真的好吗?

    有了意见就要提出,这是我现在的一个好习惯,所以,我直截了当地表达了对那另外两个女生的质疑:“所以,我到底是做出了什么让你们恐惧的事情了吗?”

    “没有啊,怎么会呢!”和刚才一样的回答,这一回,姐姐还把头转了过去。

    “呃,只是巧合啦!”就连一色也保持了一样的姿态,她轻轻地哼了一声,“你就当刚才是我想多了吧?”

    其实,我是理解她们的震惊的,毕竟现在我已经纠正了我的处事的原则。但是,我觉得,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原来对所有事情都避而不谈的由比滨和也,和现在这个“积极进取”的由比滨和也相比,还是现在这个和也的性格更好一些吧?

    我终究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两个女生就像是有了默契一样,开始转移起了话题。

    “彩羽酱也来参加烟火大会了啊?是和谁一起来的呢?”

    “和几个朋友啦!不过刚才看到结衣前辈与和也的时候就和朋友说有事情要先行离开了,所以现在已经没人收留了呢!”

    “这样的话彩羽酱就和我和小和在一起吧?小和也会很愿意的吧?”

    ——不,我不愿意,这是和结衣姐的单独约会诶,你以为我要把比企谷那个家伙排除的目的是什么,当然,一色比比企谷好一点,但是也只是好一点而已,除了一色彩羽不会对结衣姐乱出手乱立旗之外,她的电灯泡的本质是无法改变的。

    然而,看着姐姐的理所当然的面孔,我也只能很无奈地回应了一声“嗯”。

    “那就最好了,果然烟花大会什么的,还是要和其他人一起看会比较好呢!”一色看了我一眼,随后转向结衣姐,笑眯眯地对她说道。

    “对啊对啊,所以其实应该把其他人也叫来的,小企或者小雪他们。”姐姐不无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所以,比企谷八幡依然在这方面是一个潜在的危险分子,虽然他本人毫无自觉,但是姐姐总是要提到他,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说到雪之下前辈,刚才我似乎有看到呢!在那个拉了线的似乎是贵宾席附近的地方?”一色托起了下巴,若有所思地说到。

    “小雪吗?”姐姐有些着急地问道,“那我们可以去找小雪的吧?”

    “不过我没有看到雪之下前辈,看到的是她的姐姐,结衣前辈知道的,就是那个——”一色耸了耸肩,露出了一个有些不好看的表情,显然,上次见面的时候雪之下阳乃把所有人都玩弄在鼓掌之间的态度让她记忆犹新。

    “啊,是小雪的姐姐啊!”结衣姐刚刚还有些兴奋起来的气势就如同气球被放了气一样瘪了下去,“小雪不在那里吗?”

    “我也不清楚啊!”一色摇了摇头。

    “真的不清楚吗?”姐姐还是很不甘心地说道,看来,虽然说有联系,但是她还是很渴望见到雪之下的真人的吧?

    “所以说,如果不知道的话,就去那边仔细找一下就行了吧?虽然贵宾席被隔开了,但是贵宾席的人不多,只要在那里好好找找总会知道雪之下到底在不在的——那个家伙可不是那种会到处跑的人,只要往偏僻的角落里找就绝对没有问题了。”

    “话是这么说啦,小和——”姐姐的表情变得犹豫起来,她吞吞吐吐地说道,“但是这样不礼貌吧?”

    “对啊,”一色也罕见地没有起哄,而是老老实实地附和着姐姐的观点:“我也是远远地才看到贵宾席里的人的,去贵宾席旁边找的话,恩,可能会被保安以鬼鬼祟祟的名义抓起来的哦!”

    我算是明白她们的想法了,当然,她们害怕的绝对不是贵宾席的这种所谓的上等人的危机,而是单纯地在害怕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雪之下阳乃。

    如同太阳一样照耀每个人,但是更可怕的是,掌握了每一个人的内心,推算出了每一个人接下来的举措并用最完美的态度对此加以应对。

    无论是结衣姐还是一色,都在害怕雪之下阳乃——她这样的人,是习惯隐藏自己的内心的真实想法的人的天敌。

    然而,我是不会害怕的,因为我的行为始终和内心的逻辑是一致的,彻底地被人看穿当然不舒服,然而,对于我来说,彻底地被看穿,只是在与那个人在交流时省去了一些解释的过程罢了。

    “那个,小和。”姐姐弱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要我去帮忙找一下雪之下吗?”

    “当然不是啦,恩,小和如果不愿意的话那就不用去了。”

    “我会去的。”我一字一顿地对结衣姐说道,“因为,这是结衣姐的请求呢,不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姐姐有些惶恐地解释道。

    “那么,就让我自己去吧?”我深深地看了姐姐一眼,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和那位雪之下阳乃前辈,我还有一个问题的答案没有告诉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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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道理,我自己也不记得欠几更了,群里说我欠了五更,恩,那就欠五更吧,另外收藏好像今天刚过了2900,那再欠一章加更,那就是六更,后天更新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回国了,呃,回国以后还要处理毕业的事情,感觉暑假补更任务任重而道远啊tat,另外,上次的回国前写完这卷的目标没达成,这一次再立一个flag,六月完结这一卷。

第五十一章:雪之下阳乃导演着剧本

    要找到雪之下阳乃并不困难,有些人即使在黑暗中也会闪闪发光——这种光指的是那种因为气场形成的存在感,乍一看会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压力,然而,又不会让人觉得过于可怕从而敬而远之。

    距离贵宾区的警戒线不远的地方,雪之下阳乃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受达官贵人们青睐的藏青色的浴衣,让她笼罩在一种贵族的气息当中,浴衣上点缀的百合花图案,则衬托着她的优雅。看上去凛然而不可侵犯,但是,却又和那种完全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样子有一股微妙的违和感。

    如果说她的妹妹的气质是让人觉得天生地无法接近的话,那雪之下阳乃,就给人一种虽然遥远,但是却想要接近,想要了解,甚至,对于某些大人物来说,想要征服的吸引力。

    在社交场合中,这样的人永远是受欢迎的,我不知道这是一种雪之下阳乃的天生的气质,还是后天养成的结果,也许,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这一点了吧,当这种表现已经深入骨髓的时候,就好像有些演员会因为过于入戏而分不清剧中的世界和现实世界一样。

    所以,在现实中演戏,和在剧本的要求下演戏,到底是哪一个更好呢?

    在我观察雪之下阳乃的过程中,我相信,她也一定发现了我。虽然她看上去没有任何行动,但是,她之前轻轻地摇着扇子的手已经放缓了。

    “哟,那不是和也弟弟吗?一直在那里偷偷地看着女生可不是绅士的行为啊!”

    “所幸我不是上流社会的人,所以我也不用遵循上流社会的礼节。”我耸了耸肩,站了出来。

    “啊啦啊啦,那我换个说法,一直在那里偷窥女生可不是一个文明人应该有的态度。”雪之下阳乃换换地站起身,嘴角勾勒出一个轻轻的弧度,慢慢地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随后,我们被象征着贵宾线的绳子隔住,就这样相互对视着。

    “和也弟弟不想过来看一下吗?这边的风景会比较好哦!”

    “你以为我是笨蛋吗?虽然现在附近没人,但是如果我想要跨过这条线的话,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会窜出几个安保人员把我当做危险人物扑倒在地了吧?”

    “嘛,没那么夸张啦!安保人员反应过来是需要时间的,”雪之下阳乃笑了笑,说道,“到时候你就把我当人质威胁他们就可以了。”

    “然后我就会加上一条绑架的罪名吗?”

    “好像是这样子啊!”

    “所以你还不断地鼓动我过去?”

    “当然啦,因为和也弟弟想过来嘛!否则我可不相信你会因为喜欢姐姐我而在那里偷窥我这么久,恩,我们两个差了几年来着,四年吧?虽然说和也弟弟可能意外的和‘年上系’的人关系密切,但是我觉得我应该超过你的狩猎范围了吧?”在提到“年上系”这个词的时候,雪之下阳乃轻轻地顿了顿,这似乎只是语句中的正常停顿,但是看她的眼神,又好像是在强调些什么的样子

    “说的我好像真的有什么‘狩猎’的企图一样。”所以,我回避了她的这个话题。

    “那么,如果有的话,可以达到什么程度呢?”

    “如果真的要讨论这个话题的话,我觉得雪之下前辈可以把我邀请到你的旁边去说这个话题会比较好,毕竟,我不喜欢隔着这条线,有这条线,感觉我们处在一个不平等的位置在对话一样。”

    “那你可以直接踏进来嘛!”雪之下阳乃眯缝起了眼睛,再次怂恿道。

    “然而我的想法是让雪之下前辈邀请我进来啊!僭越,从而向国王进谏的底层人士,和国王因为礼贤下士而邀请过来的谋士,谁的地位更加重要一点,不言而喻了吧?”

    “所以,你就自认为是那个谋士了咯?”

    “对啊,雪之下前辈,因为,你向我提过一个问题嘛,现在,我带着问题的答案归来了,你不应该欢迎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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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警戒线的一头踏入警戒线的另一头,就好像踏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这里不仅仅指的是心理上的变化,也是直接的感官上的体会。警戒线的另一头是属于庶民的,拥挤但是不失亲切感的世界,警戒线的另一头,是属于上流社会的,空旷,但是却显得有些冷漠的世界。

    “果然这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啊,可以深深地感受到所谓的阶级差异,这个阶级固化的社会什么的。”

    “其实贵宾席也只是名义上的贵宾席而已,买票就可以进,票的价格有些贵,但是一般的工薪家庭也都是承担得起的,只不过为了欣赏烟花大会,专门买这种地方的票,有些不值得罢了,”雪之下阳乃摇摇头,说道,“再说,参加祭典或者大会这种活动,其实感受的是这种地方的气氛吧?这种地方有些太冷清了,没有气氛的祭典,也就没有意义了哦!”

    “也许有道理吧?不过我倒是觉得,这只是因为人们被这一套社会阶层的枷锁给束缚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可以进入到这个场所而已。庶民天生地认识到自己和上层社会的差距,于是告诉自己,精英可以为我们做出更好决定,最终,满足于这个差距。这只是一个社会意识罢了。”

    “所以,和也弟弟想打破这个枷锁吗?”雪之下阳乃轻轻地耻笑着说道,“你是赤军的继承人吗?”

    “当然不是,只是觉得有些讽刺罢了。其实每个人,本应该都是知道的,知道什么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然而,他们却放弃了知道并作出选择的机会。许多人觉得别人能够做出比我们更好的决策,于是耻笑那些为自己做出决定的人。当然,不少为自己做出决定的人也的确很笨,他们被不足够的知识和心思所迷惑,他们被社会给他们加上的心理暗示所迷惑,最后,的确没有办法自己为自己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只是最近,我才意识到这一点罢了。”

    我有些过于自然地把这些话说了出来,因为雪之下阳乃对于我来说是彻底的陌生人,而只有和陌生人,才不用担心对方会对这些话产生任何想法——纯粹的观点的交流而已。

    “总而言之不用担心和也弟弟率领底层来推翻我们的统治了就行,”雪之下阳乃就像是毫不在意我到底说了什么一样,“咯咯”地笑着,“那么我们这些‘上流人士’至少还可以坚持一会儿。”

    “嘛。”我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能够想清楚这些的和也弟弟,想必也是明白了,我当初的那个问题的答案,才来找我的吧?可惜雪乃酱不在呢,如果在对话,让她当面听一下和也弟弟的答案想必会很有趣。”

    “她不会明白你的那个问题的意义的,不是吗?或者说,她并不想知道并阻止自己知道,你的那个问题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毕竟,她是一个‘绝对正确’的人呢!所以,让她来听这个问题的解答,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

    “所以有的时候姐姐还是很重要的咯!”

    “对啊,姐姐是挺重要的。”我想起了结衣姐,想起了小木曽前辈,轻轻地抿了抿嘴。

    “那么,和也弟弟,答案是什么呢?”

    “如果一个人从别人那里借来了危险的东西,那么那个人自己当然要承担风险。但是,如果那个人是在自己无法做出完全的理性判断的前提下,被别人诱导着借出了危险的东西,那么,借出东西的人,自然也应该承担责任。那种名义上的中立是一种偏向,对于错误,应该由那个人自己来纠正——当然,前提是那是错误的话。”

    “有意思的回答啊,姐姐我终于放心了呢,还担心和也弟弟是那种玩弄了女生之后随随便便不负责任就走人的男生呢!”

    “我从来不是那种人,另外,雪之下前辈,你的这个比喻很危险,不是吗?”

    “其实我也不大清楚啦,只是我记得之前和雪乃酱聊天的时候提起来过清泉中学最近所面临的问题的事情——当然现在已经不是问题了。因为好奇呢,我稍微关注了一下清泉中学那边的一些八卦啊,绯闻啊,什么的东西。”雪之下阳乃抿着嘴笑了笑,露出了一个不可捉摸的表情。

    “我有把握相信雪之下前辈你的关注的一些事情是虚假的。”我明白雪之下阳乃说的是什么了,当时的清泉中学学生会事件,雪之下雪乃所不愿意透露出来的那个对于清泉中学危机的信息来源,想必就是这个人吧?对于雪之下来说,被自己的姐姐以这种轻描淡写的方式帮助,肯定会对自己十分不满吧?

    “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总而言之结果是好的,不是吗?”雪之下阳乃看着我,认真地说道。

    “什么,叫做结果是好的?”

    “因为啊,和也弟弟你现在是没有女朋友的,如果你没有和那个孩子分手的话,事情会很麻烦的吧?”

    “我不明白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但是和也弟弟也不要因为自己和比年龄小的女生相处不好就特别迷恋年龄比你大的女生哦,虽然我知道雪乃酱的年龄也比你大,但是雪乃酱可从来不会以姐姐的态度来对待别人的呢,所以和雪乃酱相处是不会有姐姐弟弟的感受的啦!”

    “雪之下前辈,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些什么——”

    “误会什么的其实也无所谓啦,因为以后也许会不一样的,不是吗?”雪之下阳乃轻描淡写地把这个问题给略了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夜空中绽放出了亮光,随后,蓝色的,红色的,黄色的火光开始在天空中绽开,就好像,在庆祝刚才的话题的终结一样。

    “另外,这里虽然人少了点,但是的确是一个欣赏烟花的好地点,不是吗?”雪之下阳乃不置可否地扫了一眼天空,说道。

    “对啊,可惜一起欣赏的人有些问题。”

    “别怪我嘛!小雪不能来可不是我的问题啊,是母亲的意志哦!”

    “我不是在说雪之下——”

    “——傲娇的男生是不可爱的哦,和也弟弟。”

    “——我真的不是在说雪之下——”

    “那么姐姐就有些困扰了呢,和也弟弟,现在应该是努力的时候,走多线,是容易全局崩盘的哦!”雪之下阳乃的睫毛稍微往上翘了翘。

    我不喜欢这样被她操纵着话语的节奏。所以,我决定小小地玩弄她一下。

    “多线开,也是有意思的,不是吗?尤其是你打算对你之前看重过的人施以援手的时候。”

    “你说什么?”第一次,雪之下阳乃露出了一种她有些不明白的表情。

    所以,你这个家伙,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嘛?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全知全能的人啊!

    “没什么,只是觉得,对自己的事情无能为力的人太多了,所以决定多少帮一把啊!”我向雪之下阳乃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说道,“恩,就像当初我帮助部长一样——当然如果部长认为那是帮助的话。”

    烟花的响声继续在我们的耳边缭绕着,现在发射的似乎是速射的小型烟花,虽然不大,但是一朵又一朵接连不断的爆炸的小型火弧,还是有一种意外的美感。

    雪之下阳乃的脸上的表情慢慢地,从之前的疑惑,变成了一种妖艳但是不失端庄的笑容。

    “你这个孩子,有些调皮哦!姐姐可是很不喜欢调皮的孩子的呢!”

    一股压倒性的气势从雪之下阳乃的身上散发了出来,或者说,之前的她,只是一直隐藏着这种气势而已。

    当然这种气势消失得也很快,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但是也很有意思呢!准备有所行动了吗?和我家的雪乃酱一样,误入歧途可不好呢!”

    “先不说我会不会误入歧途,你连部长本人的想法都没能确定吧?”

    “这倒也是。”雪之下阳乃捂着嘴,就好像发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所以,姐姐会很关注和也弟弟的表现的,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我都不知道你对我的期待是什么,又何谈失望呢?”

    “啊,看上去是这样。不过,我想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吧?”

    我觉得我有些不明白雪之下阳乃的想法了。

    “开学之后,可以准备文化祭了吧?”她突然说道。

    “对。”

    “文化祭上还有miss总武高的选举吧,感觉,会很有意思的。”雪之下阳乃带着一种淡淡地怀念的语气,轻轻地说道。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曾经,小木曽前辈也提到过雪之下阳乃,而眼前的这个人,似乎,一直和miss总武高的选举,也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不过,她已经毕业两年了吧?

    雪之下阳乃看上去只是随口提了一下这件事,但是,我却对此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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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在铺垫文化祭,感觉下一卷进行文化祭剧情之后药丸啊tat,从病娇现在的结尾就可以证明我不擅长掌握大局,现在挖了这么多坑,到时候要收,害怕。

    然后,今天回国,算是恢复正常更新?这章算是例行更,从明天开始补更,补更完毕之后可以试一下进入暑假的加更爆肝模式,毕竟是最后一个可以爆肝的暑假了。所以先恬不知耻地为暑假预热求票了。根据这两周的推荐票的数量,我可以大致估计一下我应该怎样设置我的加更门槛,恩。

    再又及,本章有一个比较隐晦的算政治也不算政治的吐槽了,谨言慎行,阿弥陀佛。

第五十二章:擅自出现又擅自逃跑的学妹

    我还是不喜欢和雪之下阳乃这样的人一起欣赏烟花,尽管她看上去真的有诚心实意地向我提出过邀请,不过最后我还是拒绝了她的好意。

    对此,雪之下阳乃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这一度让我怀疑她对我的邀请是不是也是一种社交场合上的例行伪装——不过考虑到面对我这样的人,她似乎用不上那种虚伪的礼貌,这种怀疑也就烟消云散了。

    这不是自我贬低,而是一种对自我的清晰认知,如果可以通过一番简单的对话来填平阶级差异的鸿沟的话,那么这个社会的阶层也就不会那么容易固化了。正如jump系传统热血漫所告诉我们的那样,一个人物的出身决定了他的未来的归属,虽然有些无奈,但是这也是现实。

    所以,毫无疑问,如果一定要让我做出评价的话,雪之下家的两姐妹,还是部长那边会更加可爱一些。平等,公正,不偏不倚,虽然她本人有优越感,但是这种优越感不是因为家庭的社会等级差异而决定的,而她的姐姐,则已经习惯了在不同的人面前有不同的应对态度。

    说得好听一些,这叫做灵活变通,说得不好听的话,这就是区别对待。

    其实这种情况无论在哪种阶层的人的身上都不少见,这只是一种个人的性格而已,只不过,阶级差距会让这种性格的对立变得更加明显而已。

    王子和灰姑娘的爱情尚且只能存在于童话当中,公主和贫民的相互理解,更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存在。

    在我离开的时候,雪之下阳乃的另一番话,让我有些耿耿于怀。

    她的原话是:“对了,和也弟弟,其实,如果不是你的话,雪乃酱是可以出来的呢!然而雪乃酱似乎又变得更加固执了,这让母亲很生气呢!”

    “所以我需要为我给部长所带来的所有的后果埋单吗,这可太不公平了吧?”

    “撒,那谁知道呢?也许你只是一个导火索,也许你起到了一个关键的作用,但是,总得有一个人要来承担责任吧?如果雪乃酱自己不行的话,那么,作为唯一一个外界作用力的你就是这个责任人了,也没问题吧?”雪之下阳乃耸了耸肩,说道。

    对此,我无言以对,这就是,属于优势方的,霸道的逻辑。

    “安心啦,不用那么害怕,我还是没有把和也弟弟的信息透露给母亲的,她感受到了雪乃酱的变化,对此心生警惕而已。”大概是看到了我的复杂而谨慎的表情,雪之下阳乃就像恶作剧得逞一般地笑了笑,“只是对和也弟弟刚刚对我的花招的小小的报复而已哦!”

    “不过,有一点是没问题的,”但是,她的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换成了一副严肃的神色,“我们的母上大人,可是比我还要可怕一百倍呐!谁也无法违抗她,谁也无法不按照她的意思来行事。”

    我盯着雪之下阳乃的眼睛,希望从中找出一点戏谑的神色,然而,我无法找到。不过,对此,我做出的回答,还是不变的:“对于已经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的我来说,来自外在的,改变我的想法和我的行为的压力的东西,我是敬谢不敏的。”

    要问为什么,因为,和其他被这些人所支配的大众不同,我是理性的,我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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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之下雪乃没有出现在烟花大会的现场的消息似乎并没有让结衣姐或者一色感到特别惊讶,想必,在我刚刚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们也多少考虑过了现在的雪之下的情况。一色也许不清楚,但是和雪之下还是保持了联系的结衣姐应该是很清楚的——毕竟,在我不在的时候,结衣姐有的时候会显得意外的靠谱。

    “果然小雪不在吗?那也就没办法了吧?虽然很可惜,但是也只能开学后再见面了呢!”听完我有选择的和雪之下阳乃的对话的叙述,结衣姐遗憾地点了点头,但是还是接受了这一事实。

    “贵宾区诶,欣赏烟花的效果一定是很好的吧?和也你竟然就这么放弃了,你如果不愿意和那位雪之下前辈一起看的话可以把我们叫过去的吧?怎么就这么不知变通呢?”相比起来,一色所关注的事情似乎是另一方面,这个家伙,在这方面倒有些意外的像喜欢占小便宜的女生啊。

    “我觉得我如果再过去的话,还是可以说服那位雪之下前辈放我们进去的,然后我和结衣姐出来留一色你和她在一起怎么样?”我斜着眼看了一色一眼。

    一色脸上立刻露出了一副难受的表情,就像是遇到了什么惊吓一样,也立刻变得扭扭捏捏起来:“啊,这样啊,恩,这样的话,其实和大家在一起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哈哈,在那种地方和那些人相处,感觉总有些怪怪的样子,会有些受不了的啊!恩恩。”

    拜托你要坚持的话也坚持得久一点,不要这样就把你对雪之下阳乃的恐惧暴露无疑啊孩子,你之前的对所有人都游刃有余的自信呢?

    “不过,说到来参加烟花大会的事情,今年夏天这附近只有这么一次烟花大会了吧?”姐姐若有所思地问道。

    “什么意思?”

    “就是啊,”结衣姐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想到都已经预见小彩羽了,小彩羽也看到了雪之下前辈了,之前还遇到了小模啊,总感觉,遇到熟悉的人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嘛,哈哈?”

    “你说的是叶山他们吗?”

    “呃,也可以算吧,但是隼人他们其实我也不是很在意——恩,不是不在意,啊——这个,意思就是不是那么在意,呃,小和,你明白我的意思的吧?明白的吧?”

    姐姐看上去说了一大堆意义不明的话,所以她在意的人到底是谁啊?到底是不是叶山那帮家伙,还是说,她觉得比企谷那只妹控可能会被他的妹妹撺掇出来然后和我们“偶遇”上?

    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一色,发现对方正在用一种“你是白痴吗”的眼神看着我。我很少能够在一色身上看到这种表情,这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我有些气结。

    有什么话想说就好好说吧!这不是结衣姐你自己标榜的和人交流的最重要的因素吗?怎么这个时候你自己放弃了啊!

    “由比滨——前辈?”一个勉强听着耳熟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得不说,结衣姐刚才的对“这个晚上可能会遇到许多熟悉的人”的判断是正确的。虽然这个女孩不算是太熟悉的人了,但是,至少,我再度偶遇了一个算是“认识”的人。

    深色的头发绑出了两条有些细的双马尾,露出了清爽的后颈,一身与姐姐类似的,但是颜色更加淡一些的粉红色浴衣,点缀上几朵比较淡雅的如同中国水墨画一样的花瓣的轮廓,让之前让我觉得有些过于严肃和较真的她的气质变得柔和了许多。她的手上不知道提着从什么地方抓过来的金鱼,不过,配上她的这种质问的语气,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了。

    “园田副会长,我觉得你就没有必要每次见到我的时候都用这种气势汹汹的态度看着我吧?我觉得我最近也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总要被各种女生用这种眼神看呢?”

    “不是,我就是问一下是不是由比滨和也前辈而已,要说气势汹汹,我真的没有!”对付园田副会长这种性格过于严肃的角色,只要指出她的性格不端庄的一点就足够了,她现在的手忙脚乱不知道如何应付的态度就证明了这一点。

    不过,这一回的园田副会长,似乎是和两个朋友出来的。一个是把棕色头发包成一个团子,身穿白色浴衣的看上去很有活力的女生,另一个是一身深紫色复杂花纹浴衣,茶色甚至可以更加亮得偏银色头发的女生,这个女生看上去文静许多。

    不过,显然,我刚才的对园田副会长的这些攻击,让她的两个朋友开始议论起来。

    “海未以前有主动和男生说话吗?”

    “没有吧?”

    “但是那个男生看上去是红色头发的诶,有点可怕不是吗?你看他刚刚笑起来的时候也有点不良范,海未不会喜欢的吧?”

    “这可不一定哦,穗乃果酱,我在书上有看到过,其实外表比较端庄的女生,一般内心都会比较疯狂的,所以小海喜欢上不良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诶,小鸟真厉害啊,可是海未家里允许吗?”

    看来无论是哪个年龄段,女生的八卦传统是不会变的,不过,在当事人面前说起这番话,你们两个真的觉得没问题吗?唔,园田副会长的脸涨红了,越来越红了,然后,爆炸了。

    “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啦!”

    园田副会长的愤怒的吼叫的声音,短暂地盖过了噼里啪啦的烟花发射和爆炸的声音,并且在短时间内让我们的周围形成了一股静音区。

    呃,感觉有些不妙啊!

    园田副会长三人组和我这边的三个人相互对视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姐姐和一色和我隔出了一段距离,所以,现在的情况,就好像我领着两个其他女生出来闲逛,然后被另一个女生“捉奸”了的样子。

    而接下来园田会长的话,似乎更加加深了这样的印象:“还有,谁说由比滨前辈没有做错的,你拒绝了杉浦前辈的求助的请求吧?”

    “小春那个孩子,对于学生会里的你们也真的是知无不言啊!”

    “总而言之,你是承认了吧!”园田副会长一脸傲气地说道。

    “当时的确是拒绝了,不过——”

    “——就不用不过了,由比滨前辈你不帮忙,也在我们的意料之中的,你就看着好了,光凭我们学生会自己的力量,也可以帮助杉浦前辈渡过危机的!”

    “呃,我不是不相信这一点啦,园田副会长。”我皱了皱眉毛。

    “怎么了,这么轻佻的态度。”

    “这个,我的意思是,你这件浴衣的气质比较适合风度翩翩的大和抚子一些,你现在的炸毛的态度,可不够大和抚子啊!”

    我承认,我是故意要惹园田副会长生气的,但是这也很无奈不是吗,要知道,明明是一个很讲道理的女孩子,还是一个美少女,在我面前总和罗刹一样,我招谁惹谁了嘛?

    果然,暴击效果拔群,在我吐完槽之后,园田副会长就像是沾到了什么辣椒水一样,瞪大了眼睛,发出了一声悲鸣。随后,消失在了人海当中。

    而她的两名伙伴,自然也尽心尽责地跟了上去。

    “不礼貌的孩子啊,连同伴都不给我介绍一下就走了,她的礼节规范的遵守只有在这个时候都还给父母了吗?”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挺喜欢那个浅茶色头发的女生的,呃,看上去有一种小木曽前辈的温柔感——虽然只是个国中生而已吧?

    “小和——”姐姐拉住了我的衣角,轻轻地说道。

    “抱歉啦,结衣姐,那个后辈实在是有些太不礼貌了,我替她道歉,虽然我知道她肯定会不接受我替她道歉的——”

    “——呃,不是这个意思啦,小和,”姐姐无奈地看着四周,“感觉我们是不是被这些人所鄙视了啊?”

    “对啊,明明我与和也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我也被你连带上了啊!”一色也跳了出来,一脸愁眉苦脸——啊不,应该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看向了四周,感受到了周围的单身男女们的怨念。

    恩,回顾一下我之前做了什么,带着两个美少女看烟花大会,然后遇到了另外三个美少女,并且在对话中对那三个美少女中领头的那个人极尽嘲讽,最后把她气得落荒而逃还没有反省的自觉。

    呃,这样看来的确有些过分啊。也难怪路人看我的眼神这么奇怪了。

    “呐,老姐,一色,开始逃跑了哦!”我一手握住了姐姐的手掌,另一只手拉住了一色的手腕——呃,这似乎是我第一次和一色有身体接触?

    ——好吧别管这么多了,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要紧啊!

    幸运的是,围观群众永远只是围观群众而已,他们会用眼神杀死人,他们会用议论声杀死人,但是他们永远不会有实际行动。所以,摆脱他们并不困难。

    困难的是,在这个安静的角落里,默默地看着我的结衣姐和一色彩羽同学。

    姐姐不好意思地捻着自己头发,不断跺着小碎步,在原地转着圈。一色的眼睛转得飞快却没有一个焦点,在我的眼光看向她的时候她就把脸转开,朝向了另一个地方。

    好吧,我们再整理一下现在的情况。在刚才的那种众人的鄙视目光中。我擅自抓住了我带来的两个美少女的手,保护着她们逃离了现场——就好像我的确和她们有什么暧昧关系一样。

    还有,以姐姐大人和一色的八卦细胞,我和园田副会长刚才的那番对话已经足够她们心不停地晃啊晃了。

    所以,以后和姐姐去看烟花,一定要找一个远一点的地方,这种是非之地,还是别涉足了会比较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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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道理,这本书写得太沉重了,所以需要这样的小段子来轻松一下——但看下来总觉得好违和啊。。。。又及,这是补更,还欠五更

第五十三章:黑暗中的唯一的光亮

    出现误会,就要解决。

    “咳咳,我解释一下,刚才那个女生呢,一向对我态度很不好,大概是因为我和小春的关系,然后她又很仰慕小春吧?我这么解释,你们能理解吗?”我用大无畏的表情看着结衣姐和一色,然后用最简单的方式把现在的情况说明清楚。

    然而,换回的是两人的“盯——”的视线。

    “呃,这么说吧,我觉得那个园田海未,是一个喜欢女生的女孩子,所以说呢,因为对小春怀有异样的感情然后——好吧这么说我自己也不信,所以我真的和她没啥关系啊,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吗?”

    “本来就没觉得小和和那个女生有关系的,小和自己拼命地解释反而有些奇怪了。”姐姐嘟着嘴,有些不满地轻声哼了哼。

    好吧,这就有些尴尬了。

    “其实结衣前辈感兴趣的是那个女孩提到的‘拒绝了杉浦前辈的请求’那件事情吧?”一色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结衣姐,随后露出了一个狡猾的表情。

    只是,在我把眼神投向她的时候,她似乎还是有些不自然地搓了搓手。

    不是和你说了演戏就要演全套吗?还是说这种意外的纯情的表现也是演技的一部分——一色彩羽,果真不可小觑啊。

    不过,看着结衣姐的认真的眼神,我觉得,一色应该是判断对了姐姐的感兴趣的地方。她的双手正握紧放在胸前,眼睛一闪一闪的,就像在等待我说故事一样告诉她什么事情。

    “那件事情就不用担心了,大致就是小春找我帮忙,我一开始拒绝了,但是我现在已经想通了,所以园田的那段话你们就当做是小女生的笑话就行了。”我没有解释小春到底向我求助了什么,对我来说,这是对我的个人的请求,我个人承担了这个委托,所以,没有必要把无关的人给牵涉进来。

    而且,作为我明白了其他人无知之后的第一次对其他人的帮助,我有必要,由我自己的方式最漂亮地解决问题。

    “是什么委托呢?很着急吗?如果不着急的话可以下学期开学以后和小雪他们去讨论,如果着急的话,其实通过邮件和line联系小企和小雪的话——”姐姐的眼神变得稍微兴奋了一些。

    “——不用了,这件事情不是以侍奉部的名义承接的,交给我自己就可以了。”然而,我打断了姐姐的习惯性的以侍奉部角度思考解决问题方式的立场。

    “但是,至少可以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嘛!”姐姐有些执着地坚持着。

    “那只是件小事而已,如果那么一点小事都无法解决的话,那我可不配做结衣姐的弟弟了哦!”我伸出手去,拍了拍姐姐的肩膀,其实我本来想要像以前那样模一下她的头的,但是现在这个发型如果我一碰,搞不好会变乱了,所以还是算了。

    “那可以说给我们听一下嘛,如果觉得雪之下前辈和比企谷前辈不是那么好说话的话。”一色眨了眨眼睛,看上去有些随意地问道。

    当女生被激起了好奇心的时候,要平复她们的这种心态还是很难的。

    “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在所有人都忙碌的时候被打了一个时间差,引导了一下舆论,但是,虚假的东西就是虚假的东西,只要当面打脸了,就足够平息这种虚伪了。”

    “所以是小春酱被中伤了吗?但是小和之前不是有说吗?舆论这种东西其实是很难平复下来的,如果小春酱自己可以做到平息这种中伤的话,那么她也不会向小和求助了吧?”

    “这么说也没错,作为舆论的当事人,小春想要为自己辩解的话,那么只会引起更多的质疑,而与她的利益相关的人说出这些事情,其他人估计也不会信。但是,如果由一个过去拥有绝对的权威的,现在又和小春属于对立面的人来亲自反驳的话,那么这种东西的反转也就再轻易不过了。因为,绝大多数人就是这样的乌合之众,他们只会被少数的人所引导,陷入集体的无意识狂欢当中,区别在于,引导他们的那个人是正确还是错误罢了。”

    姐姐托起了自己的脑袋,眼睛一直看着我,眨啊眨啊眨,随后——

    “小和说得有些复杂啊,听不懂呢!”

    “和也的意思大概就是他的身份比较特殊,去帮杉浦书记澄清会比较有利吧?”

    “这么说来其实只要小和去和对方解释一下就可以了吗?看来的确不是很困难呢!”

    “虽然觉得一色的解释和姐姐的理解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错误,但是总感觉有一种微妙的偏差,不过要达到效果的话还是到此为止就好了。所以,结衣姐你还担心吗?”

    “恩,没问题了。”姐姐重重地点了点头,“虽然我还是觉得让小雪和小企看一下会比较好,但是既然小和这么说了,其实也是没问题的。”

    看来是我太久没有漂漂亮亮地把问题解决了,让结衣姐对我的解决问题的能力有些不放心了啊,感觉有了一种被小看的感觉,有些不好受呢!

    “哦,对了,小木曽前辈知道这件事情吗?”有些随意地,但是也有些过于突然地,姐姐抛出了这么一个话题。

    我已经可以看到她的手中抓紧的手帕,以及不安的摩擦着地面的双脚。提到小木曽前辈的话,说明结衣姐其实还是很注重自己的姐姐的身份的呢!毕竟,姐系属性的关注都被小木曽前辈抢走了什么的,还是会让她有一种危机感的吧?

    那就开个玩笑好了。

    “前辈当然是知道的啊,小春向我求助的时候,前辈正和我待在一起呢!”

    “啊,果然是这样吗?”结衣姐的脸色变得有些发白,显然很失望,“我就觉得,这种事情,小和很可能会和小木曽前辈去说的,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就是了。”

    一向精神的团子头耷拉了下来,摩擦着地面的双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配上远处的不是那么清晰的,好像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的烟花的声音,姐姐的身型,好像显得落寞了许多。

    好吧,好像又玩过火了吗?

    “呃,那个,结衣姐,我还没说完呐!虽然小木曽前辈是知道小春向我求助的这件事情的,但是她也只是知道我拒绝了小春,她当时还一直劝说我要帮助小春,所以我准备在帮助完小春之后再和前辈说这件事情,告诉她我已经按照你的想法这么做了——呃,我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啊。”

    的确,虽然一开始我的想法是耍一下结衣姐,但是,看着她的越来越不好看的脸色,即使我是笨蛋,我也应该知道我似乎说出了什么让姐姐变得更加难过的话——在无意当中。

    “呃,我也知道的啊,和我这种姐姐比起来,小木曽前辈更加厉害,更加善解人意吧?其实也不是善解人意?总而言之,就是让小和觉得更加可以依靠,不是吗?还有,小木曽前辈是大美人哦,有可能连续三届miss总武高的人物哦,男生都应该喜欢这样的女生的吧?”

    恩,一开始似乎是在说明前辈之于自己的姐属性的优势,后面,呃,微妙地变成了男女之间的感情的话题。

    总而言之,姐姐的情感的低落是谁都能察觉出来的事情了。

    “不能这么说的,和小木曽前辈比起来,结衣姐也有很多好的地方啊,比如小木曽前辈太耀眼了,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我帮忙,但是结衣姐就可以让我帮忙啊;比如和小木曽前辈接触起来比较麻烦,但是结衣姐的话就不用有这些顾虑了,好吧我不说了。”

    好吧,感觉今天安慰人的思路不在状态,比如结衣姐身后的一色的一副“你到底是在安慰人还是在打击人”的表情——看来人都是这样,在没有想着卖弄自己的时候表现得不错,但是在想到展现自己的能力的时候却被不断地打脸。

    所以,最后郁闷的我反而得到了结衣姐的安慰。

    “小和,也不用那么沮丧的不是吗?一开始提到这件事情的是我啦,其实我也是知道的,我一直没有小雪她们那么厉害啊,只不过因为小木曽前辈有的时候对小和太照顾了稍微有些失落而已,但是现在想想小木曽前辈能这么照顾小和我应该很开心的吧?再说刚才那件事情小和也说了吧,的确小木曽前辈还不知道小和现在的想法,所以我也的确算是抢先了吧,哈哈!”

    简直感动得要哭出来了,光凭这个时候的这番话,结衣姐就足够成为我的姐姐大人了呢!太治愈了,由比滨结衣,简直是天使呢!

    “所以,小和要加油啊,帮助小春酱给我们看哦!”姐姐握紧了拳头,挥舞着双手对我说道。

    莫名地燃了起来呢。然而,就在我准备跟着姐姐燃起来的时候,一色又一次不合时宜地打断了我们的互动——知道在我们姐弟这里很像电灯泡就给我退散啊,没有电灯泡的自觉还要几次三番地打断我们,岂可修。

    在征求了结衣姐的同意之后,一色和我有了单独的谈话的机会。

    只是,在说话的时候,她显得十分犹豫,没有平时的那种狡黠,而是有些慎重。

    “和也,你还记得,在林间学校的时候,我和你说的话吗?”这是斟词酌句后的一色彩羽,向我提出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我会变得可怕?”我自然是记得的,而且,印象十分深刻。

    “没错,我就是觉得,你可能在往那个方向发展了。”一色的表情十分严肃,一点也不轻佻。

    “一色同学,学习比企谷不要学过火了啊,那种家伙可不是你这样的女生的学习的对象,这种话,说出来一点也不好玩。”

    “这不是在学习比企谷前辈啊!对我来说,也许现在的你是我当初所期待的一个和也,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你刚才在提到和那位雪之下前辈的对话的时候,我就隐隐约约有这种感觉了。”在我调侃了之后,一色的表情依然十分严肃,这让我打消了她正在用其他方式调戏我的想法。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姑且理解为她在关心我吧!所以,给她一个正面回复回比较好。

    “当时的答案是不会,现在的答案,我也没有变过,谢谢一色你对我的关心。”

    没错,我始终没有忘记那种可怕,所以,在我进行帮助时,我会尽量地不牵涉到其他人。

    然后,我发现一色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严肃,慢慢地,变成了调小,不断颤抖的睫毛,显示着一色彩羽现在的开心的样子。

    “啊啦,和也,有没有一种觉得我关心你然后你很大义凛然地表示对我的关心的感谢然后觉得我对你真的有想法,然后你就可以有机可趁地攻略我的感觉呢?如果有的话我必须告诉你,刚才的那种样子真的是——”

    “——一色彩羽!”好吧,我就不应该相信一色同学是个纯洁的会关心人的好孩子。

    原来只是擅自误解我的话,现在都已经开始上升一步,进行“钓鱼执法”了吗?用自己的行为让我误解然后让我说出比较容易误解的话然后再可以误解我——手段高超,不得不防啊!

    “不过,话说回来,和也你们没有在这次烟花大会上遇到小木曽前辈吧?”和刚才变脸时一样的没头没脑的更换话题,一色的表情变得玩味了起来。

    “对啊,毕竟是考生了呢,来烟花大会这种地方,实在是太奢侈了吧?我也可以理解前辈的。”我摊了摊手,随意地答道。

    “所以,和也你是没有问过小木曽前辈有没有要来参加的吧?”

    “的确没有,所以呢?”

    “没什么,”一色摇了摇头,说道,“当然啦,我一直在好奇,到底是你们没能够‘偶遇’小木曽前辈,还是对面‘偶然’地和你们错过了。”

    “你的意思是?”

    “随便开个脑洞咯,看烟花吧!很漂亮的呢!”

    “这种偏僻的角落里看不到烟花的啦!”

    “搞不好会有惊喜的啦,和也同学!”

    一色的话音刚落,我有些意外地发现,巨大的烟花,在我的眼前升起,爆炸,展现出绚烂的色彩。

    的确,我们找到的是一个无法看烟花的角落,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之前一直被山挡住的远方的天空,在这里出现了一个缺口,就在那个缺口里,光亮闪现,然后,越来越耀眼。

    明明是没有希望的,明明是看不到的,然而,黄色的,红色的,橙色的火焰就那样照亮了我们所处的这个阴暗的角落。

    就好像,一色刻意地选择了这个地方,然后,让我欣赏这种绝境当中出现的烟花的光亮一样。

    “怎么样,这里的烟花,很有特色吧?”

    “你是特意领我来这个地方的吗?”

    “撒,谁知道呢?也许就是巧合吧?”一色抿嘴笑了笑,没有说话,就这样转过头去。

    当然,就和一色所说的那样,那个晚上,我一直“偶然”地没有遇到小木曽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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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彩羽的那段剧情不想再放在新一章水了,就在这里一并放出来了吧,总而言之这章我很用心的写了,结衣的想法,一色的想法,包括最后我想表达的意思,怎么说呢,大家闲得没事的话就仔细理解一下吧?

    总而言之下一章就是例行的终章扯淡了,第三卷的长度真是超出了我的预料。然后我会写一下前三卷的总结,帮助大家理解一下前三卷主角的这种中二(高二)的变化,以及我自己的一些想法。

    从第四卷开始,主角也许会装几个****,当然,要开始正儿八经地放药了——之前给小春喂的那些药都不算药。不过这本书的感情线一向被我隐藏得很好是吧,所以药的毒性不会太强,大家应该可以放心食用,不用像病娇那么不舒服。

前三卷小结

    大概也是在去年的这个时候,群里随便讨论了一下关于我为什么不写wa2同人的问题,然后我就说其实也是有脑洞的啊,比如当时想过写一部wa1+wa2的联动同人,用wa1的冬哥当主角,然后让两代白色相簿女主进行大撕逼的剧情——然后自己想想,按照设定,让30多岁的由绮理奈她们和只是高中生的雪菜冬马撕逼,实在是太惊悚了,于是就弃了。然后我也忘了是谁了,提出了写春物同人的话题,我说春物同人太难写了,于是就笑笑过了。

    虽然笑笑过了,但是我还是很想写的,写春物和wa2的同人。当然,那时的我写白色这本书,需要一个契机。于是,我读完以赛亚·伯林的《论自由》之后,这个契机来了,因为这本书就我看来,其实很有一种中二感爆表的人自我yy过度的感觉——当然个人感觉其实许多政治哲学著作都有这套路。于是也通过对这本书的一些观点的再拼接和高中生化,有了由比滨和也这一个不讨喜的主人公——话说我果然不适合写原创主角,两本书的两个主角都被人骂得老惨,大概这也是我在决定接下来的同人企划的时候不写原创主角的原因吧。那个晚上我从九点到写到三点,一气呵成地完成了白色的大纲和基础设定,除了看球之外我就没因为其他原因这么熬夜过。

    正如我之前也有吐槽过的那样,这本书,我首先是当做一部春物同人来写的。而我觉得,写春物的同人,是要有一点逼格的。无论是文人相轻也好,还是我太过骄傲也罢,我始终觉得,写春物同人,如果你只是因为萌雪乃,萌团子,萌一色,或者是沙希,阳乃她们,然后想着因为喜欢这些人所以想去攻略她们,想去写和她们互动的剧情——无论是轻喜剧还是虐恋剧,这作为一部校园同人的小说来说是合格的,但是作为春物同人来说是不合格的。如果只是喜欢大老师的残念系的特征,而试图模仿大老师写又一个残念系的属性几乎可以和大老师重合的人物,然后解决问题的方式也和大老师并没有太大差别的主角,这也是不合格的,因为这样的描写对于人物的思想的思考太肤浅了。如果你只是设置了一个开挂装逼,没有失败,甚至直接碾压阳乃的主角,这依然是不合格的,因为春物很重要的那种青春期的思想和情感的纠结和转变没有写出来。

    感觉这一通吐槽对绝大多数春物同人开了一个很不舒服的地图炮的样子,虽然我是一个独行侠,几乎没有其他认识的作者或者大佬什么的,但是如果有其他作者看到的话我还是先为这番狂妄的话道歉了。然而,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那么多春物同人里,我觉得没有落入以上的俗套的只有一本,然而那本书所隐藏的私货和我的价值观不符。所以,我还是要很装逼地说一句,其他的春物同人都差点意思。当然,客观上说,从阅读性上,从文笔上或者剧情上,比我这本书强的当然有不少。但是,我依然认为,我的这本书是独一无二的,按照我自己的标准来看,我就是有一种写得比其他人好的自信——虽然我知道大家应该也没把我的这方面的特殊性当回事就是了。

    写春物同人,应该写什么呢?我觉得很重要的一点是不同的人的思想的碰撞,不同人的针对问题的解决方法的碰撞,在这种思想的碰撞的基础上,好好地把握住感情线,用那种细微的,暗示性的言语变化,来暗示感情,来表现所有人的想法变化。前面三卷,我自己觉得,我还是写出了这个效果,由比滨和也很让人讨厌,但是大家都可以感受到他的想法和其他人的想法的冲突(和大老师的冲突没有写出来,这是一个不足,大概还是因为我太注重描写女性角色了),在不干涉主义的前提下,解决问题的方法的对立会比较小,但是我也在留美的事件中指了出来,接下来,在和也决定开始干涉之后,这种对立我想大家会感受得更加明显。至于感情线,参照一下病娇的主线就是感情,和那种天崩地裂的架势,我觉得我对白色这本的感情的掌控能力强了很多,把感情轻轻地隐藏在主角的中二逻辑主线下,不明显,但是大家如果细细去体会还是应该能够自己脑补出来的。

    然后是主角问题,关于主角的性格特征,我之前已经有解释过了,所以我也不讨论他到底讨不讨喜的问题了。其实这本书的套路大家也都应该清楚,由比滨和也的性格是扭曲的,过度中二的,通过思想的碰撞,感情的交流,然后把他的这种性格扭转“正常”——至少是作者认为的“正常”,是这本书的主线。这点也是仿春物的,大家都喜欢大老师,因为大老师对问题看得透彻,与自己也有共鸣,但是如果大家真的认为大老师的那种思想是一种“正确”的话,我觉得我可以好好怀疑一下你是否有适应这个世界的能力了(笑)。

    这本书的主角的思想其实要分为三个阶段,一是不干涉主义,二是转变之后的自负,三才是正常,前三卷结束,是第一部分的结束,接下来要进入第二部分。在这段时间内,大家不会看到主角自我压抑一般地克制,会看到主角解决一个个问题——不过,结果也是可以预见的,和之前他的黑历史一样,重蹈覆辙地自我毁灭罢了。也许大家会喜欢算无遗策的主角,享受智商一次又一次碾压其他人的快感,喜欢装逼打脸的爽文,然而,我不喜欢这样的人——比如我很讨厌斯大林——斯大林是典型的把每个瞧不起他的人都打脸打得啪啪响的天才。所以,放到日漫当中,相比起骨傲天这样的人,我还是会更加喜欢传统日轻的会自省的主角——无论这个自省是不是作者强加的。这是一个自由主义者的对这个世界的小小的温柔的期待,对弱者的同情,或者说,这是所谓的“圣母”情怀(好吧也可以理解成文青思想hhh)。

    有些扯远了,看着我自己把其他春物同人婊了一通,其实我自己这本书的问题也很大。我批评别人的地方其实我觉得我都控制得还好,但是正是因为要达到那些效果,所以我这本书里有很多可能除了我之外在其他书上感受不到的缺点,除了文笔和文风这些基本素质问题之外,最核心的一点就是始终无法控制好书里的私货和剧情的平衡,这在第二卷暴露得尤其明显,那段时间为了渲染主角的心理转变的过程,用了大篇幅的心理独白,我自己看得都害怕。再比如没有足够的爽点剧情,让大家陪着和也一起苦逼,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地装逼成功过——要知道春物里,大老师解决问题的方式虽然虐,但是其实挺开挂的。我一向不认为春物是虐文,春物是典型爽文啊,否则不会有这么高的人气的啦——然而我这本看上去真的要写成虐文了23333。我一直觉得我的第一卷写得好,其实第一卷写得好的也就最后五章,归根结底,我也是喜欢爽的,喜欢那种淋漓尽致的感觉——但是我又想好好克制住这种感觉,这就是所谓的人格分裂吧23333。意识到了这些问题,只能说,我会在之后慢慢修正吧。

    晚上会把第四卷的第零章放出来,也许还可以努力点写一下第一章。第二部分,大概就是4-6卷的这个阶段应该是这本书的**部分,这本书的开局很不错,但是说实话,铺垫了这么多进**,其实我心里挺没底的,但是,还是尽力而为了。

第零章:高中断章——之四

    我丝毫不否认其他人的理性思考的能力。或者说,在我看来,人类的理性思考的能力,是区别人类之于动物的最重要的一个标志,然而,关键的问题在于,人们是不是都有了排除其他的事物的干扰进行理性思考的能力。

    人类的个人的情感,社会的大的舆论环境,甚至于其他人的每一句话的一举一动,都在影响人们的自由,都在阻碍着某一个人去做出最后的对自己来说最正确的选择。

    正是因为每一个个人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在自己的判断和选择上迷失方向,所以,历史上的所有人,都试图去寻找一条“理想主义”的道路,或者我们称之为唯一正确的道路。

    比如,在政治制度的追寻上,25年前,在那场贯穿了半个实际的两个超级大国的对抗结束之后,某位学者兴奋地喊出了“历史的终结”的结论。认为这场对抗的结束表明着某种具体的政治制度的胜利。

    虽然马上各种各样的实际例子把他的这种想法推入了深渊,甚至连他自己也被迫去承认当时自己的判断的武断——但是,我觉得我们无权去指责他,或者笑话他,他不是在对其他人进行洗脑,或者有什么目的才说出这番话的,他是真正切切地就这么认为的。至于他为什么这么认为,那是因为,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相信在那场对抗结束后,人类真的发现了一个光明的“正确”的未来。

    这个世界上总是现实主义者更多,他们只看到了冷冰冰的残酷的现实,他们只看到了弱肉强食的某种世界。但是,这个世界上总是不缺乏理想主义者,因为只有理想主义者才会去构建制度,现实主义者对制度不屑一顾,认为绝对的实力可以击垮制度,理想主义者希望用制度去进行束缚,认为制度可以制约暴力。

    那么,真的有一套理想的制度吗?我认为是没有的——但是这不代表我站在现实主义者这一边,我否认理想制度本身,但是我并不否认人类对理想的制度的追求,或者说,正是因为有了对这种理想的追求,才有人类社会的发展。

    而对理想制度的追求的本身,那就是理想本身。

    当然,这种上升到全人类角度的,宏观的理念与我无关。我更需要关注的,是现在的我的行为的准则。

    本质上,我是一个追求理想的人,我无力追求一个解决人类的大方向问题的最优解,但是我追求对每个问题的解决的最优解,而这个最优解,我从头到尾都相信,应该是由每一个人,根据自己的理性判断,根据自己的理想思考,最后做出的。

    所以,我所追求的,是人类在追求解决每一个问题时的自由的状态,但是,如果人类无法达到这种自由的状态,这种理想主义的结论也就无从谈起了。

    那么,我所要做的,就是对那些不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的人提供帮助。

    如果,更加严肃一点的话,那就是由我来带给那些人自由的观念——我在这里借用过了卢梭的观点:如果人们不知道他们的自由为何物的话,那就由我,来强迫他们去获得他们的自由吧!

    由比滨和也——《高中断章——之四自由之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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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说几个有意思的点,主角不认为有一套理想制度,这种观点是所谓的理性怀疑主义,然而他的做法却是绝对理性主义的指导下导致的结果(两者的联系和区分有兴趣可以自行百度之类的),我也很佩服我把这两者强行嫁接起来——总之是为了承接主角之前的思想和接下来的二次转变吧。

    然后是,卢梭关于自由问题的原话是,强迫的自由不是真正的自由。然而,尤其在20世纪之后的西方政治思想史中,罗素,哈耶克,包括我这本书所参照的以赛亚·伯林等很多自由主义者都指出,卢梭的实际观点反而会导致极权主义的出现,这种实际造成的结果与自己说出的话偏离什么的,好吧,其实也和主角很像。

    当然啦,这章其实就是扯淡,今晚尽量再写一章,否则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说这章算是更新。

第一章:开学后的姿态崭新而又陈旧

    小的时候,我总是会期待着暑假的时间变得更长一些,因为这样就可以享受更久的玩乐的时间了。而慢慢地,这种思想也就不存在了,因为,有的时候,我会发现,长时间的暑假休息,那种休息到最后的懈怠感和空虚感,只会让人在这种懒洋洋的状态中无助地迎接死亡,我不喜欢那种感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会在暑假的尾端的那几天期盼着开学日的降临——我想,那个时候,就是我开始从一个小鬼慢慢开始蜕变的时候吧?

    其实,归根结底,学校也只是一个大的秩序系统罢了,先不说有没有进行思想灌输和控制的倾向,学校里的社会等级系统,也总是一成不变。并不会因为暑假的某一特殊事件而改变这种社会层级。

    比如,虽然侍奉部和叶山一起参加了暑期的林间学校照顾小学生的实习,但是比企谷肯定不会因为和叶山有了这一层的关系而敢于与叶山搭话。比如,虽然我在无意中认识了冬马和纱,但是我肯定不会去北原前辈的班级里找那个女生,闲得没事地去打听“你到底和北原春希有没有进展”之类的八卦新闻。

    但是,相对应的,已经形成的社会等级结构还是会照常运作下去。比如在我的邻座上,一色彩羽还是可以和自己的支持者们谈笑风生,在“彩羽酱,暑假都去哪里玩了?”,“彩羽酱学会做新甜品了吗,好羡慕好想吃啊!”之类的声音中,运转着她的那个集体。

    ——好吧,我才不是因为我刚刚和我的邻座看了一场有些特殊意义的烟花大会然后她开学之后完全把我当做空气人所以有些生气呢!

    承认这一点是不行的,如果承认的话我不就像是一个傲娇了吗?

    “所以和也是因为觉得本来暑假和我看了烟花大会但是我一开学之后完全把你无视了所以你感到寂寞了吗?”一色彩羽式的连珠炮问话,一色彩羽式的自我意识过剩的问题,一色彩羽式的卖萌中带着一丝颤抖的语气。

    说实话,在一色主动找我搭话的时候,我还是很开心的——前提是她不要把我心中所想到那种话说出来。

    这样会很尴尬的不是吗?

    “呃,莫非这是和也新发明的欲擒故纵式追求人方法,先试图对我爱答不理,但是装作脸红,用傲娇的方式吸引我的注意力,最后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然后追求我的方法吗?”

    其实我是很想反驳的,但是感觉除了最后一句话之外,和我现在的状态并没有太大的出入,所以很不好意思反驳。

    因此,我依然正襟危坐着,什么话也不说。

    不过这好像让一色又变得稍微尴尬了起来,大概是习惯性在这种时候做好了接受我的吐槽的准备然后发现一拳打在棉花上有些不知所措吧。

    “呃,和也,这个时候的反应有些不对啊!”

    “对啊,是有些不对。”

    “所以,是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吗?你不是因为开学之后不理你就会生气的人吧?”一色收起了调笑的表情,换上了一副认真的态度,问道。

    看上去很严肃,但是,认真的一色也有可能是骗人的,所以,我依然冷着脸,没有对一色的问话多做解释:“不是。”

    “那么,是在烟花大会的时候?”

    “也不是。”

    “呃,不是因为我在暑假里私下里议论了一下你然后你知道了吧?”

    “不是——等一下,你私下里议论我什么了?”

    “嘛,就是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啊,由比滨和也其实和叶山前辈关系超好的什么的——先不说这个了,”一色搓了搓手,继续问道,“还是因为我有和其他男生出去逛街你吃醋了?”

    “拜托在认真问话的时候也不要这么自我感觉良好——顺带一提我觉得相比起后一个问题,前一个问题更加让我感到在意。”

    “实际上我暑假里可是没有找男生去逛街的哦,即使是户部前辈他们那些那么好用的搬运工具什么的我也没有找过哦!”一色撇了撇嘴,有些遗憾地说道——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为没有找到户部他们做自己的搬运工具遗憾,还是在为我没有因为她和其他男生去逛街这件事吃醋而遗憾。

    “总而言之恢复到正常的吐槽向和也了呢,可喜可贺!”一色轻轻地笑了笑,双手放在胸前并拢,笑容可掬地对我点了点头,说道,“新学期,也请多多指教了!”

    虽然还是很在意她到底造了什么我和叶山之间的谣言——希望不要被腐女理解成又一对cp什么的,但是,看着一色的这幅样子,我决定还是先放她一马。

    “恩,新学期,也请多多指教了。”

    一色的手伸向了我,我也伸出手去回握住她。这种感觉有一种满满的既视的感觉。相比起四个月前,一色的手还是软软的,有一股柔弱但是很光滑的触感——体现着手的主人注意对自己的保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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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对话就变得正常了许多了,比如,一色彩羽的例行在我面前抱怨的时间。

    “虽然说第二学期是文化祭和体育祭的时间,但是要准备体育祭什么的,也是完全没有预料到啊!说实话,之前的体育祭都是在文化祭结束之后举办的的,而今年的体育祭安排到了文化祭之前呢!也就是说,之前一直很忙碌地准备了一个学期的文化祭,我们得先放一放,在没有完成的情况下去考虑体育祭的问题,这也实在是太儿戏了吧?”

    “所以,这个原因是什么呢?”我无视了一色一脸期待的“你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吧”的眼神,问道。

    “这个时候至少应该象征性地回应一下‘如果有麻烦的话就来拜托我’,才会比较好的吧?明明和也不是有些改变了,不是吗?”一色有些抱怨着地回答道,显然,我不是一个很好的配合对象。

    “至少应该在明白了体育祭提前举办的原因之后再做决定,虽然我现在会帮助别人,但是我也不会太过于胡来,比如,体育祭提前举办是因为运动类社团要准备全国大赛之类的抗议什么的我可应付不来。”

    “虽然你看上去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如果是小木曽前辈这么说的话,你肯定就会不论原因脱口而出地想要帮助吧?这就是区别对待啊,和也,我抗议!”一色啧啧地说道。

    “区别对待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个社会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我很冷静地回答。

    不过,一色的这句话倒是让我有些烦躁起来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小木曽前辈有过联系了——我没有主动给前辈打电话,前辈也没有主动找我。虽然我没有主动找前辈谈起我在小春的那件事情上的帮助的态度已经发生改变了,在这点上是我有些过于矫情。但是前辈没有找我,甚至按照一色的说法,可能会在烟花大会上有意避开我,这就有些奇怪了。

    恩,说到小春的问题,虽然之前有和那位园田副会长暗示过我会帮忙,但是,以她当时的激动的状态,会不会把我的那句话放在心上也必须另算,为了以防万一,我也需要和小春当面确认一下。

    “所以说,和也你听到没有啊?”

    “呃——”

    “——虽然我知道你是例行走神了,但是我刚刚回答了你的问题了好吗?”一色就像是跳舞一样地跳到了我的面前,对我说道。

    “一色彩羽同学,你刚刚的那个提醒颇有小木曽前辈的风范啊!”

    “……”

    “呃,这个时候你不应该说一句‘把我误解成小木曽前辈是想用这种方式来隐晦地表达你对我的好感然后暗示我向我表白’之类的话吗?”

    “因为和也你是没有看出我现在实在是没心情陪你玩这一套啊。”一色一脸疲倦的样子,就好像我说了这些话很扯淡一样——感觉让我意外地落入了下乘,明明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不是吗?

    不过,一色的这幅样子让我也终于不好意思愣神了。

    “所以,麻烦一色同学再重复一遍刚刚的理由了,可以吗?”

    “其实体育祭的时间提前的原因很简单啦,是因为文化祭要配合清泉中学的文化祭的时间展开啊,清泉中学的文化祭是在11月吧,所以总武高的文化祭也只能推迟到那个时候了,12月开运动会,天气也就太差劲了,所以巡姐和学生会成员,以及运动社团的负责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把体育祭安排在文化祭之前了。”

    说到这里,我倒的确是想起来了,清泉中学的建校纪念日就在11月,所以往年的学园祭为了配合建校纪念日,通常是在11月举行的,而自然的,无法在12月举办体育祭,也只好把体育祭的时间提前了——遇到这种情况,总武高的举办时间也更改了。

    “我明白了,”我点点头,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回应一下一色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我会帮助你的,不过,直接去委托侍奉部不也可以吗?反正学生会委托侍奉部的事情也已经够多了,我觉得雪之下部长都要开始去抗议侍奉部不是学生会的下属分支机构了呢!”

    “和也,你还是不明白啊,”一色轻轻地拢了拢自己耳角的鬓发,靠近了我,说道,“这可不是学生会向侍奉部提出的委托,而是我个人,向你提出的帮忙的请求啊!”

    “这两点有区别吗?”

    “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一色眨了眨眼睛,有些调戏着看向了我。

    我还是能够明白一色的意思的。

    “那么,是为了miss总武高,还是为了留在学生会?”我看着一色的眼睛,直直地问道。

    “如果我说,我两个目标都想达到呢?甚至,两个目标,我都会期待得更多呢?”一色似乎是毫不畏惧一般地回望向了我,而且,她的眼神中所闪烁的那种有些危险的光芒,似乎是真的对这些成就有所想法一样。

    “那么我会劝说你放弃,”我干脆地回答道,“去期待和自己的能力,和自己的立场不符合的事物,你会彻底失败的,这是我对你的警告,不,或者说你还是把它理解成我的忠告好了。”

    “如果,我坚持呢?”

    “我会阻止你的——我至少还把你当做我的朋友,但是有的时候,飞蛾扑火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miss总武高的问题上,你是竞争不过小木曽前辈的,同样的,学生会长的位置的压力,你是承受不住的。”

    我和一色就这样对视着,这是我和她之间的气氛第一次变得如此凝重,最后,大概是在其他人都开始觉得我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有些一色亲卫队的成员都要开始摩拳擦掌地想要来教训我的时候,一色“噗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你还真的觉得我会这么做吗?和也?我虽然野心很大,但是,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可不想做那种一看就没有把握的事情,不是吗?”

    一色的脸上红扑扑的,闪现着有些诱人的色调和光芒,如果是其他人站在这里的话,肯定已经被她的这种魅力所折服了吧?

    不过,我几乎已经对一色彩羽的任何一种形态都几乎免疫了。

    “没错,量力而为,这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不过,和也,”一色抬起头来,以我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迅速地靠近我的耳边,轻轻地,在我耳边,如同瘙痒一般地问道,“如果我只是想追求一点小小的胜利,只是一点小小的东西的话,你,是会帮助我的吧?”

    我迅速地拉开了和一色的距离,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她现在的脸上的那种羞红看上去是真正的因为不好意思而产生的红晕,而不是伪装的颜色。

    不过,对于这种似乎没有什么漏洞可钻的问题,我也只能点点头,回答道:“没问题,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我会尽力而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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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算是正式更新,之前那章和昨天那章合起来算是一章补更,这章算是例行更新,所以,现在是还欠四更,没错吧?又及,股市提醒,接下来的剧情中最能够保值的就是一色股了,大家视情况买入卖出啊。

第二章:解决问题之前,烦心事接踵而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新学期伊始的时候,和自己熟悉的一个个圈子的人去打招呼,说话,接触,已经形成了一种惯例,也只有新学期开始的时候,社交网络的启动与终结是最频繁的。

    我本人是不厌恶社交网络以及社交网络所带来的与其他人的接触的。我所厌恶的是,应该有那么多人和我一样,并不喜欢这种没有营养的虚伪的客套话,却因为社会的大环境本身被迫做着类似的工作。日本的社会文化应该是最为压抑的文化——控制每个人的生活本性,用一种看上去很仪式感的感受来封闭人对自由的渴望。

    ——然后用一种盛大的祭典来统一使得这种**爆炸,随后进行新一轮的压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觉得文化祭和体育祭就是这种文化的体现,在被高度秩序化的学校生活中,突然出现了一段几乎可以挥洒自己的所有想法的典礼,用鬼屋中的尖叫声,女仆或者执事咖啡馆里的满足感,或者是戏剧里的情感爆炸,来缓解所有学生日常的无趣。

    虽然我这么说显得很没道理,毕竟我也附和了这样的环境十年,在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反抗的情况下说出这些话多少有些纸上谈兵。但是,我依然厌恶着开学时的这种例行的寒暄。

    而在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之后的一色再度去安抚她的亲卫团之后,这种无奈而又无聊的感觉达到了顶峰。

    谈论暑假其实是一件特别没有意义的事情,比如最正常的话题是——你暑假有去哪里度假了吗?好吧,如果你把那场林间学校的活动当做度假,那我的确是出去度假过了;再比如——你在暑假里有和哪个女生出去约会过吗?恩,说起来如果这种约会只是指“和女生独处”的话,那我约会过的女生可真不少了,而且每一个都是质量很高的美少女哦——然而这个约会的意思肯定不是这方面。

    当然,所有人都要把自己的暑假伪装得丰富多彩,如果只是在横滨走走,那就可以把自己的经历夸得和去过冲绳一样,如果去过冲绳,那可以把自己的经历说得和去过夏威夷一样精彩,如果只是在路上遇到了中意的女生打了个招呼,那可以说成和她有了一场美妙的偶遇,如果真的有女生和自己约会了,那就要表现出一副“不行,还差得远呢”的表情,然后享受其他人的奉承和恭维。

    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其他人在夸大其词,甚至许多人都应该不喜欢这种虚伪的作风,但是,例行地回应一句“啊,这实在是太棒了”之类的做法已经深入到了人们的骨髓,无法做出任何改变。

    当然,足够有人气的人是不需要这么做的,比如一色彩羽,只要点点头,说一句“我去进行暑期实习了呢”,就可以换来一堆人“彩羽酱真是厉害,才一年级就要参加这些活动了”之类的恭维;当然存在感薄弱的人也是不需要这么做的,比如我可以想象现在比企谷正趴在桌子上仔细地分辨从放假到现在桌子上有没有多出几条皱纹。

    对于这种问题最讨厌的,是我这样的中间人士。所以我推开了几个试图八卦由比滨和也、一色彩羽以及小木曽雪菜的三角关系的家伙,朝教室门外走去——然后,我发现了鲜艳的红色的团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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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是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尤其是像这种一脸忐忑的表情地站在一年级的走廊外面。

    “恩,早上好,小和——诶,不对,刚刚还是从家里一起出来的,不过我好像没有找人去叫你,不是吗?”姐姐一头雾水地看向走向她的我,就好像我出现在这里十分不可思议一样。

    “我觉得这个时候应该由我来表达对你的疑问才对,不是吗?”我无奈地扶了扶头,“为什么结衣姐会来一年级的教室来找我啊?还有,你可以理解为我是心灵感应到了结衣姐所以出来迎接你了。”

    “小和你这就不对了,为什么姐姐不能来找弟弟啊!”姐姐不满地撅起了嘴巴,“我都说过那么多遍了,小和要有作为弟弟的自觉,明白吗?”

    所以说如果你能在其他时候有一点姐姐的自觉我也会很开心的,恩。

    大概也是觉得自己的这种教训的话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说服力,结衣姐咬了咬嘴唇,慌张地继续说道:“恩,总之,找你是另一件事情啦,小企说早上来学校的时候遇到小雪了,社团活动的话,应该今天就开始了,你知道的,侍奉部没有这种休息的时候,所以说——”

    “——我知道了,姐姐你没有必要花这么多力气去解释的,再说,侍奉部什么时候开始活动,不都由我们的部长大人一个人说了算的吗?”

    “话是这样说的,但是如果新学期第一次活动小和不参加的话那就不完整了。”

    “你说的是部长组织的偶尔会施舍给我和比企谷一两杯茶,但是更多时候就是无视我们俩的放学后饮茶会吗?”

    “小和为什么要对小雪这么大的怨念啊?”

    “其实也没什么怨念,一直都挺好的,”我耸了耸肩,说道,“本来不在意,不过你既然提到了我们失联了一个暑假的部长大人,就让我稍微发点牢骚吧?”

    “其实,小雪也是有很多难处的吧?我能感觉的到的,上次被她的姐姐带走的时候,而且,小企也有说,他早上看到小雪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姐姐和比企谷说了很多话嘛?”

    “——而且小雪也一直——诶,和小企说很多话吗?其实也没有啦,不过怎么说呢,和小企也是很久没有见面了啊,平时邮件发得也少,小企不喜欢回邮件,所以说——”

    “——停停停停!”

    看来结衣姐是没有听出我话中的意思,明明情商那么高的一个人,怎么总是在这种时候犯糊涂呢,还是好好地体会一下你弟弟的话中所隐藏的想法吧!

    “我又说错什么了吗?”结衣姐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低下了头,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我。

    “在我面前结衣姐没有说错话的时候啦,好吧我们不提比企谷了,部长怎么了?”

    “恩,小企说,小雪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就感觉是在和什么人生气一样,又好像是因为什么事情受挫了一样,但是她又一直在掩饰着自己的这种状态,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对于比企谷观察人然后做出判断的能力,我是有充分的信心的,他既然这么说了,再联想到之前和雪之下阳乃交流时她所透露出的一些隐藏的东西,雪之下雪乃的确会出一些问题。

    对此,我不会感到惊讶,雪之下雪乃做事的根本就是错误的——尽管她一直在用自己的能力标榜着自己的正确,但是,这最终只会是一个越来越累的过程,在自己所期待的东西和自己所追求的信念的差距越来越大之后,能力,终究是无法弥补这样的差距的。

    所以她需要给自己信心,无论是自己寻找到的,还是他人所给予的信心,就像皇帝的新装一样,只要没人拆穿,她就可以继续支撑下去。

    姑且算是答应过她姐姐帮她一把了,到时候看情况去解决吧!

    “本来小雪这件事给小和发一封邮件就可以解决了,但是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可能小和会关注得比较多,所以我觉得还是亲自来告诉小和会比较好。”

    “什么事情?”我抬头看向姐姐,发现结衣姐的眼神中的躲闪的态度更明显了。

    似乎是很不愿意告诉我这件事情,但是却又觉得告诉我这件事情十分有必要,她处在一个挣扎着的前后矛盾的状态当中。

    最后,就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姐姐抬起头来,看向了我,比划着手势说道:“那个,小和,我只是听说哦,只是听说,三年级,有人向小木曽前辈表白了。”

    “恩,然后呢?”

    “诶,小和不紧张吗,不惊讶吗?我觉得小和是喜欢小木曽前辈的,呃——还是我理解错了?”

    “先不说你的后面的那个假设的是真是假,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了吧?每学期向前辈表白的人的数量那么多,我还需要一个个确认过来吗?再说,这种事情,想都不用想,肯定会被前辈拒绝的吧?”

    “小和还是很了解小木曽前辈的嘛!”姐姐轻轻地揉了揉自己脑后的团子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好像的确是被前辈很干净地拒绝了,和小和说的一样。”

    “那不就结束了吗?”

    “但是,这次好像和之前不一样呢!”姐姐的表情立刻又变得神秘了起来,“根据观察的人说,小木曽前辈在拒绝那个男生的时候,一开始是很惊讶,随后又很抱歉,虽然最后拒绝了,但是,似乎就是在她决定彻底拒绝的时候,她又改变了主意,说让她考虑一天,可能前辈还是有些心动的吧?”

    “考虑一天是礼貌的说法吧?”

    ——但是,即使是礼貌的说法,我的心中也的确掀起了惊涛骇浪,小木曽前辈很和善,但是,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表现得过于和善,用最有效率的方式最礼貌地拒绝对方,而不是用“给我一天时间思考”这种话来给对方希望,这是她在处理这方面的问题的一个基本准则。

    如果真的是“考虑一天”的话,那就说明,前辈真的在犹豫。

    不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如果真的有这种值得考虑的对象的话,那为什么在暑假的时候一点消息都没有暴露出来,以我和前辈的关系,她也没有必要刻意向我隐瞒这些事情吧?

    ——不对,是有刻意隐瞒的可能的,如果前辈不愿意让我误解太多的话,她可能会刻意地拒绝,但是,如果不愿意让我误解的话,直接对我表明态度,或者直接拒绝对方都是更好的选择。

    可恶,信息有些不足啊!暑假后半段也没有和小木曽前辈联系,如果是在暑假的后半段出现的情况的话,那我也无法预计。

    “我是赞同小和一开始的观点的啦,小木曽前辈可能只是对对方稍微礼貌一些,所以小和不要太担心了。”从姐姐小心翼翼地安慰我的样子来看,我的表情还是有一些失态了。

    不过,冷静下来分析的话,前辈没有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的必要,刚刚的那种做法,多少是一种嫉妒的原罪了。

    总而言之,等到明天,一切结果都可以决定了吧!然后,等到我解决完小春的事情,然后告诉小木曽前辈我现在的想法,和前辈之间的那种误会,以及关系当中的裂痕,也就自然而然地可以弥合了。

    “没什么的,说实话,小木曽前辈的事情,我没有太大的发言权,不过,我相信前辈是不会这么轻易地答应对方的表白的。”我看着姐姐的眼睛,用一种连我自己也觉得镇定得有些可怕的语气回应道,“如果真的答应了,那只能说明,前辈是真的被对方打动,喜欢对方了吧?我又有什么资格阻止呢?”

    “小和——”姐姐轻轻地呼唤着我,但是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提,但是我知道,她心中想说很多话。

    “真的没问题的啦,老姐,还不如担心一下你的男朋友问题吧——不过我先说好了,比企谷那个家伙不行,那种阴郁的家伙要首先pass掉,明白了吗?”

    “小和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啊!”不得不说,在这方面,结衣姐还是一个纯情少女来着,不知道一直用“比取”来称呼她的比企谷到底是怎么想的。

    “顺带一提,老姐你知道向小木曽前辈表白的那个人是谁吗?”

    恩,我觉得,我应该装出了一副比较随意的样子了吧?

    “呃,其实我觉得那个名字有些耳熟诶,感觉小和应该认识,三年级也应该算是比较有人气的男生了?啊,好像就是那个轻音乐同好会里的——”

    “饭冢部长吗?部长还真是要达成在学校每个班级的都找到女朋友的成就啊。”

    然而,如果是饭冢部长的话,其实根本不用担心,小木曽前辈是不可能喜欢那种轻浮的男生的。

    “不是啦,是另一个人,小和也有提到过的,是叫做,北原前辈什么的来着?”

    我愣住了。

    姐姐的声音依然在我的耳边回响着。

    “啊,记起来了,是叫北原春希前辈吗?小和提到过的吧,恩,小和好像不喜欢他,但是他在三年级的很多同学心中的人气都很高的哦,这点我是知道的——呃,小和?”

    我一时间怔住没能够回复结衣姐,北原春希吗?他不是应该在追求他的那个邻座吗?在这个时候,他找小木曽前辈,到底是什么心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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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子:小和,你要先解决谁的问题啊,是小春酱的,还是小雪的,还是小木曽前辈的?

    和也:.......为啥所有问题都要同时爆发呢?

    团子:那小和就先解决我的问题好了。

    和也:.......

    一色:彩羽酱大胜利,先要来了和也的承诺呢!

    和也:作者你坑我!

    作者君:没坑你啊,另外,来,民那桑,张嘴吃药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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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8400/ 第一时间欣赏白色的青春物语最新章节! 作者:小木曾孝宏所写的《白色的青春物语》为转载作品,白色的青春物语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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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青春物语介绍:
有人会中规中矩地歌颂青春的美好,有人会突发奇想地揭露青春的罪恶。但是对我来说,我们还是理解一下依附在“青春”这一段时间中的身份为好,这种贯穿12—18岁的“中学生”的身份。 这种身份意味着用国中的三年中去犯下过错并且领悟,再用高中的三年将这种过错纠正。 所以,从一个人成为高中生开始,意味着那个愚昧的感性时代已经离他远去,所谓的以青春的名义去放纵自己,从高中开始就不应该存在了。 ———由比滨和也《高中断章》 《春物》和《白色相簿2》的同人,虽然是节操坑,但是要写成精品向。白色的青春物语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白色的青春物语,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白色的青春物语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