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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青春物语全文阅读

作者:小木曾孝宏     白色的青春物语txt下载     白色的青春物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七章:锲而不舍的北原春希

    虽然我在刚刚的质询会上发表了一通煽动人心的演讲,但是,对这场演说观察清晰的人依然可以发现:我刚刚的这场演说中,没有澄清任何一个“事实”。我没有对任何意见,任何谣言表达自己明确的态度,所以,无论是浅田的说法,还是小春的说法,抑或是神原的说法,总会有追随他们的不同的人的。

    我相信,杉浦小春能够明白这一点,这也是我之前觉得她不会立刻把我叫住的原因——现在的她,依然需要和我撇清关系。但是,我还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如此果断地把我叫住。虽然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关注主席台上的一举一动的人已经少了许多,但是依然不排除有些别有用心的人会在暗中发力,所以,小春现在叫住我的举动,是需要冒很大的风险的。

    “我只是听说了一些情况,然后来看热闹的,至于道谢,也就不用了,我没有帮你解决问题,只是客观上说了一些话,导致接下来的情况让你们更容易操作而已。”我转过头去,和小春保持了一段距离,说道。

    “我知道的,但是前辈还是帮助了我,从这点上说我还是十分感谢前辈。”

    “嘛,如果不出那个意外的话,你自己也可以解决的不是吗?在你的预料范围内,都不需要我的出手。”

    “但是在当前辈的足球部经理的时候,前辈就应该已经教会过我了,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全部都在意料之内的——比赛开始前,设计得完美的战术可以因为一名队员在热身时的受伤而全盘改变;平时和其他学校联系好友谊赛的时候,明明双方已经约定好的时间却会因为对方的一些特殊情况而被迫取消。总是要做好预防的预案,这一回,我们并没有做到。”小春咬着嘴唇,自我检讨道。

    我不喜欢“前辈”的这一称呼,在习惯了对面的女生直呼我的名字之后,“前辈”、“由比滨前辈”这样的称呼,总会给我带来一种疏离感。但是,这种疏离感是必不可少的,尽管主动叫住了我,但是小春微微抗拒着的,向后倾的身体,而不知不觉中与我拉开的一段距离,也证明了,杉浦小春明白,我们两人之间的距离感必须存在。

    这不光是因为我们已经分开的现实,也是因为,她为了学生会而选择与我公开决裂的道路。

    “无论如何,接下来,合作企划可以进行下去了吧?”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没有意义,我率先转移了话题。

    “企划是可以继续下去,只是姬子那边——”小春略显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的,你们学生会内部的事情我不会过问,否则就好像我真的能够起到干涉你们学生会的决策的作用了。”的确,之前在台上说出一番出乎意料的话,差点让学生会的信任值跌入谷底的神原姬子,这个时候必须面临她的前辈们的责问了,至于她到底是这件事情的主谋,或者也是被其他人利用的一个环节,这已经不是我需要操心的事情,而是小春她们需要担心的事情了。

    可以肯定的是,即使木村会长和小春的性格再怎么温和,她们也不会忍受这种来自内部的**裸的背叛,神原姬子同学,至少在这届学生会当中,已经不会有她的位置了。

    “其实,只要前辈愿意的话,你是可以干涉到我们的吧?以前是足球部部长的时候是这样,这一次,也是这样。”

    “杉浦书记,大胆假设是一件好事情,但是大胆假设也要建立在事实的基础上,这一次的问题,我完全就是临时兴起的做法,你怎么会觉得我干涉到你们了呢?”

    “因为海未那个孩子有的时候还是太好懂了啊。”小春轻轻地呢喃着什么,随后,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到底说了什么的时候,她摇了摇头,说道,“抱歉,前辈,这一次是我妄下结论了。”

    从小春的表情,我可以看出,她的确知道了些什么,也许她已经从园田副会长的一些行动中窥探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她最后还是放弃了询问事情的真相的想法。

    另一头传来了木村会长的呼唤小春的声音,木村会长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女生,正常情况下,她应该不会主动打断小春和我的对话的,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正常情况。所以,虽然语气不重,木村会长也依然把小春呼唤了过去。

    “抱歉,由比滨前辈,有机会的话,我会更加郑重地和你道谢的。”小春有些匆忙地转身离去。

    直到最后,我也没有明白她把我叫停到底是为了什么。

    直到她离开之前说完那番话的时候:“由比滨前辈,果然,即使我再努力,也无法达到雪之下前辈的那种程度吗?”

    在那一瞬间,我明白了,杉浦小春模仿着雪之下雪乃,她也始终憧憬着雪之下雪乃,然而,就在她觉得自己可以微微达到那种程度的时候,她却输给了残酷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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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开始,我就认为,小春的学习雪之下的行为是错误的。小春已经足够努力了,但是一个不正确的方向,只会让她距离正确的道路越走越远,这是早已经可以预料的事情。

    如果,我有更多的时间的话,我也许会找机会留在这里纠正她的错误的观点——但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我记得我插手小春的事件的正论,同时,我也记得,我插手小春的问题,最初的目的是什么——为了向小木曽前辈证明自己。

    为了向小木曽前辈证明,一个已经改变了的由比滨和也,是一个达到了前辈的期待的人,这是我最初的,也是最微小的目的,所以,现在,我需要向小木曽前辈证明这一点。

    “雪菜的话,似乎刚刚被一个男生叫走了呢!恩,就是e班那个,叫做北原的是吧?他已经来找雪菜许多次了,之前被雪菜拒绝的男生都很快就放弃了,就这位北原真的是坚持不懈呢!”这是当我来到三年a班时,甚至不在意其他人朝我投来的异样的目光之后打听出来的情报。

    “小木曽前辈被北原前辈叫走了吗?我不是听说,他已经拒绝了北原前辈吗?为什么还会和北原前辈一起出去?”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那个北原似乎说了一句‘小木曽同学,我已经找到那个人了’之类的不明所以的话,雪菜很惊讶,但是还是同意和他一起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去哪里?不过小弟弟,看你的样子,是一年级的吧?虽然我知道每年来找雪菜表白的人不少啦,像你这样的一年级小朋友也不是没有过,但是你还是好好准备一下才行哦,毕竟,雪菜拒绝你们这样的人已经不知道多少了,要知道北原春希在三年级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了,也只有达到这个标准才能做到几次三番地邀请雪菜才能让她不反感,不是吗?”对面的似乎自认为是小木曽前辈的朋友的女生继续叽叽喳喳地聒噪地继续说着话。

    但是我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谢谢这位前辈,我知道了,我会去找小木曽前辈的——”

    “——呃,我还没说完呢,你现在去找雪菜找的到吗?你都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在哪里,还有,就算你找到了,在其他人表白的时候擅自插入,然后打断别人的话,这也一定是很没礼貌的吧?所以——”

    我没有在意我身后的那位小木曽前辈的同班同学说的话了。如果是北原前辈找小木曽前辈的话,基本上可以确定,他要找前辈还是说同样的话,那就是邀请前辈进入轻音乐同好会——我不明白的是,已经被前辈拒绝过一次的北原前辈,这一回他到底试图怎样地说服小木曽前辈。

    所以,关键的问题就在于那句“小木曽同学,我已经找到那个人了”。北原春希,他到底会找到什么人呢?这个人,到底又怎样才能够让前辈回心转意呢?

    “你也知道第二音乐室里的那个人是天才吧?如果能够让他来为轻音乐同好会伴奏那就好了。”我突然想起了他说过的这一句话。

    北原前辈,从来没有放弃过聚齐最优秀的歌姬,和最优秀的奏者的努力——如果最优秀的歌姬是小木曽雪菜的话,那么最优秀的奏者,自然就是冬马和纱了。虽然他之前像是不知道第二音乐室里的那个人是冬马和纱的样子,但是要让这个消息暴露,机会实在是太多了。如果北原前辈招揽到了冬马和纱,再以此去招揽小木曽前辈的话,那难保前辈不会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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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判断没有错误——北原春希和小木曽前辈的确出现在第二音乐室的门口。但是这只意味着我似乎判断对了他们的位置,但是对于另一方面的问题,我似乎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因为,现在的北原前辈,正伸出一只脚,卡在第二音乐室的门口,和门里的冬马和纱对峙的,而小木曽前辈,只是很为难地跟在他的身后,有些好奇地向音乐室里张望。

    如果不是因为轻音乐同好会现在依然处于半解散状态,这种在学校走廊里发现的神奇的场景一定会让许多人驻足围观的吧——所幸现在没有多少人出现在这里,能够围观这一盛况的应该只有我一个人。

    “冬马,我就知道是你,也就应该是你了,拜托了,让我进去说话,可以吗?”北原前辈的这一副苦苦哀求的样子不禁让我想起了那些因为犯错而被自己的妻子关在门外的可怜丈夫,就连一旁的小木曽前辈也饶有兴致地看着北原春希,一双眼睛眯缝着,不知道在考虑些什么。

    “你很烦啊!我为什么要让你进去,还有,脚不要卡在门口,我关不上门了。”虽然门缝狭小,我看不清对面的冬马和纱的表情,不过我还是可以想象出她的那副样子。啧,这个家伙,到了这个时候还这么傲娇,不坦诚吗?这种性格做的过度了容易让你失去最好的机会啊!

    “那我就不进去了,但是冬马,不要关门,我们再商量一下可以吗?你是可以加入轻音乐同好会的吧?我已经把歌手带过来了,你之前也和小木曽的歌配合的很好不是吗?只要你加入,那我们轻音乐同好会绝对会如虎添翼,在学园祭上演出也绝对没问题了。”我算是有些见识到刚才的小木曽前辈的同学所说的北原春希的缠人的工夫了,也得亏是性格很好的小木曽前辈,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早就会对北原春希的这种死缠硬泡不耐烦,一脚把他踢出去了。

    ——比如现在的冬马和纱,应该就处于这种状态的边缘:“喂,你这个家伙,我不是说过多少遍了,我对这个轻音乐同好会毫无兴趣,你平时在班里就这么啰里啰嗦的,为什么到现在还这么多废话啊!”

    “冬马,看一下小木曽,和小木曽合作一下——”

    “——那个小木曽怎么样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呢?你明明和小木曽合作得很好的。”

    我算是有些看不懂北原春希的情商了,就连你身后的不大清楚情况的小木曽前辈也苦笑了,在邀请一个女生的时候不停地在夸赞另一个女生——尤其是那个女生还是喜欢的情况下,还有几个人会做出这种火上浇油的事情啊,你这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再不放手的话,我就直接把你的脚夹在这里了!”

    “我不会放弃的。”

    “真是的——”

    很快地,我看见第二音乐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下,北原春希似乎对此没有做好准备,他一直用力撑着们的脚有些无法控制住平衡——当然他也不用控制平衡了,伴随着很漂亮的一记高抬腿,他被彻底地踢出了教室。

    然后,第二音乐室的门重重地被关上了。

    “诶多,这个,北原同学,现在应该怎么办啊?”北原前辈身旁的小木曽前辈单手扶额,似乎一脸困扰地说道,“没有邀请成功的话,我可不会加入你们的呢!”

    “没事,还有机会的。”北原春希摇摇脑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说道。

    ——不,已经没有机会了,我已经不会再给你骚扰小木曽前辈的机会了!

    我走上前去,心里暗暗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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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这章是250推荐票的加更,当然前后两部分是早上和中午分着写的,所以可能阅读起来有些断层,希望大家不要太介意。

    2.0.装逼的劲还没过去,就要开虐,这似乎是我在这本书里的光荣传统。

    3.0.这点似乎比较重要啦,昨晚我的新书已经发了,也在点娘上,这次准备写轻松向的后宫文,书号:1003678545,书名:保坂前辈是个好人。新的作家后台更新里似乎不能插书推荐,麻烦大家去搜一下咯。这一回真的要写轻松向的后宫文了,pa的青春三部曲的同人,希望支持。

    介绍:

    保坂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好人:然而,我一个专心一致对南春香的人,怎么就到喜翠庄开起后宫来了呢?当时作者说,组织已经讨论决定了,让你到喜翠庄去ntr几个男主角。当时我就念了两首诗:苟利pa生死已,岂因祸福避趋之。

    在喜翠庄的这些日子,保坂大概做了三件事

    一个,是帮害羞的少女坚强起来

    第二个,是帮追逐梦想的少女实现梦想

    第三个,是让努力工作的少女看到美好的未来

    如果说还有一点什么的话,那就是促进离家出走的少女接受她的青梅竹马有女朋友的现实。主要做的就是这几件微小的事情,保坂很惭愧。

    《真实之泪》x《taritari》x《花开伊吕波》同人

    保坂:我是资辞南春香出场的,但是一切都得按照作者法来,让她出场,是这样吧?

第十八章:拒绝

    当然,虽说我不想给北原春希以更多的骚扰小木曽前辈的机会,但是在前辈的面前直接和北原春希相对立,这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如果我在前辈面前**裸地对北原前辈喊出“你还是别骚扰小木曽前辈”之类的话,那么不出一天,某一年级不良新生和某三年级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为了小木曽雪菜争风吃醋的谣言就可能传播开来。这不仅对我在学校的风评没有好处,更会影响前辈的影响。

    所以,这个时候我也只能拜托一下刚刚把北原前辈赶出她的第二音乐室的冬马和纱同学了,虽然之前没有和她进行过有效的沟通,但是我相信冬马和纱是一个聪明人,当她看到现在的这个情况的时候,应该会理解我这么做的用意的吧?

    于是,我走上前去,在北原前辈和小木曽前辈的惊讶的眼神当中,穿过了他们中间的缝隙,来到了第二音乐室的门口,敲响了第二音乐室的门——有节奏地敲击了三声。

    “呃,和也?这是怎么回事?”北原前辈似乎完全没有明白情况,但是,他还是有些面色古怪地看向了我,“之前你不是说,你不认识第二音乐室里的人的嘛?”

    “我只是随便敲一下门而已,我觉得刚才和北原前辈对话的那个人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所以我觉得应该让她再给你一个机会。”

    “喂喂喂,你这是开玩笑的吧?你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吗?如果只是敲门的话,她绝对不会回应,呃——”

    在北原春希的惊讶的目光下,第二音乐室的门缓缓地打开了,然后,里面传来了冬马和纱的有些不满的声音:“这个时候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觉得以后不能总是你单方面来找我,也应该给我一个安全地联系上你的渠道,否则这个合作实在是太不公平——这是怎么回事?”

    冬马和纱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只是有些不爽,慢慢地变得有些愤怒——在她彻底觉得自己被我背叛之前,我走上前去,说道:“你好,这位是冬马前辈吗?初次见面,我是一年f班的由比滨和也。”

    “哈?”冬马和纱目瞪口呆地看向了我。

    ——所以冬马的反应速度比我想象的要慢啊!

    “恩,很抱歉打扰您了,冬马前辈,我刚才在旁边凑巧看到了您和北原前辈争吵的过程,北原前辈是一名我非常尊重的前辈,我觉得您刚才和他的说话的方式是不是有些太不礼貌了呢?”我一边向前一步,和冬马面对面,同时也让北原前辈等人无法看到我现在脸上的表情,一边不断地向冬马用眼神示意。

    终于,冬马和纱似乎还是明白了我的让她配合的意思,她微微地向后退了一步,抬起头,表现出了她平时的那副对人爱答不理的样子:“一年级的,不要说太多废话。”

    “冬马前辈,你可以理解为我的正义感过于强大,但是从我刚才的角度来看,北原前辈似乎并没有做出太多太出格的举动,我觉得你是不是可以和他好好商量一下呢?即使您想要拒绝北原前辈,最好也要听完他邀请您的理由才对吧?”

    “恩,对啊,冬马,刚才我没有说完邀请你的理由。”我身后的北原春希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忙不迭地补充道。

    冬马和纱的杀人一般的目光锁定了我——这种目光我之前只是在雪之下的眼中见到过。

    她往我的身后狠狠地瞪了一瞪,让北原春希不好意思地往后挪了一步,随后朝我看了一眼,在询问我“到底要让她做什么”。

    我的双手交叉放在腹部前,微不可查地指了指我身后的北原前辈,又指了指小木曽前辈——虽然我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让冬马和纱听懂,这个时候就只能考验她的领悟能力了。

    “当然,也许冬马前辈不愿意让太多人听到你和北原前辈的商谈,这倒是可以的,当然,你应该也不会愿意让太多人进入那个教室,所以,如果只是让北原前辈和你进去商谈,这样可以吗?我和小木曽前辈就留在外面等待结果。”

    ——表达到了这种程度,冬马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她最后的确明白了我的意思。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像是在表达“我欠了她一个人情”一样,她清了清嗓子,有些粗暴地说道:“那北原,你进来吧,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呃,这样就可以了吗?”北原前辈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还不快点进来?否则连五分钟都没有了!”

    “好的,好的,”北原前辈一边忙不迭地踏入了第二音乐室,一边有些疑惑地望向了我。

    我也能够听到他最后的自言自语的话:“这样就可以了吗?难道是说我刚才有些太不礼貌了?”

    不过我已经不在意这些了,冬马和纱给北原春希的“五分钟”,也是给我的“五分钟”,在这五分钟之内,我要让一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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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小木曽前辈站在第一音乐室的楼梯口附近,有些尴尬地对视着。

    这应该是自从暑假的误解以来,我和小木曽前辈的第一次面对面。

    在和前辈见面之前,我觉得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套很完美的说辞,但是,到了前辈的面前,我却又有些畏手畏脚,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这就像是一个在家里准备了很久想要表白的害羞的男生,把女生约了出来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感觉。

    ——我简直就像笨蛋一样,刚刚在面对群情激奋的那群国中生的时候,我不是表现得很好的吗?怎么现在,在小木曽前辈一个人面前,我又显得这么进退失据了?

    相比起我的局促不安,小木曽前辈倒是显得淡定了许多,她甚至有些自得其乐地哼起了《white-album》的曲调,和这边的费尽心思想要说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的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时间大概也只有过去了一分钟,但是对我来说,这一分钟就好像一个世纪一样难熬。

    最后,主动开口的还是小木曽前辈:“和也,刚才的那位冬马同学,就是我们上次在档案馆里看到的那个一年级就获得钢琴大赛第一名的冬马和纱同学吧?果然和照片上一样,是一个大美人呢!”

    “呐,应该是的吧?”我有些木讷地答道。

    “然后,和也,你和刚才的那位冬马和纱同学,应该是之前就认识的吧?”

    “恩——诶,这个?”

    “啊啦啊啦,果然是这样子呢!”小木曽前辈的洞察一切的目光投向了我,说道,“和也你可以把对你的性格不怎么了解的北原同学给骗到,但是你可骗不了我呢!你可从来不会用那种语气和一个陌生人说话的,而且,你更不是那种热心肠的会因为陌生人的不礼貌的举动而为别人去据理力争的人,同时,我还记得,你对北原同学的印象并不好,虽然这不妨碍你在他面前表现出礼貌的样子,但是你肯定不会因为北原同学的吃亏而去帮他出头的吧?”

    “全中啊,”面对前辈的这样明察秋毫的判断,我也只能认瘪了,“前辈你应该去当侦探的。”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在后面看到了你和冬马同学打手势的样子——你为了掩盖那个手势刻意地调整了自己的姿势,挡住了北原同学的视线,但是在你身后另一边的我,可是看的很清楚的哦!”

    “喂喂喂,你这个故事就是柯南道尔与车夫的故事吧?”

    “诶,没听说过呢!”小木曽前辈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不过,和也是什么时候和那位冬马同学认识的呢?我稍微有些好奇啊!”小木曽前辈靠近了我,认真地问道。

    小木曽前辈的瞳孔近在咫尺,但是,我却无法从她的眼神当中分辨出她的真实想法,到底是单纯的好奇,还是有有些其他意思。

    “这个,我还没有问前辈是怎么和北原前辈关系这么密切的呢!今天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我也吓了一跳,不是吗?”我往后退了一步,反击道。

    “撒,和也是真的觉得刚刚发现这个情况吗?”前辈拢了拢自己的发梢,毫不在意地问道。

    ——可恶,今天的小木曽前辈,感觉有些不对劲,她说的话都很正常,但是,有一种似乎把什么东西都掌握在手中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和一色偶尔面对我的时候的那种看穿一切的手腕有些相似,但是问题在于,一色彩羽的那些手腕,我都可以看明白,但是,现在的小木曽前辈到底在做什么,我却一无所知。

    我再度往后退去,没有对前辈的问题作出回答,当然无法做出回答,毕竟,我早就已经知道了北原春希对小木曽前辈的目的,这个时候要是真的说“之前没有意识到”这种话,连我自己也会有些不好意思的。

    “那和也和冬马同学的关系就以后再进行讨论吧?”小木曽前辈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抬起头来,鬓角的头发在她的手中转出了一个弧度,“那么,特意利用冬马同学把北原同学叫走,只是为了专门和我单独相处,和也,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到最后,还是被小木曽前辈看穿了啊。似乎总是这样,在其他女生面前,虽然我也不一定能够看穿她们的所有想法,但是,至少她们也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然而,在小木曽前辈面前,我就好像总是低了一个层次一样,当我觉得我明白前辈在想什么的时候,我却抓不到那个具体的点,但是,小木曽前辈,却总能准确地抓住我的目的——即使她有的时候也不明白我到底之前准备了什么。

    之前的那种准备面对北原前辈和小木曽前辈时的豪情万丈的气息,现在已经不在了。看着这样的小木曽前辈,我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想说的是,刚才,我帮忙小春解决了问题,之前她来找我时请求我解决的她的学校中针对她的谣言的问题——虽然没有完全解决,但是接下来那点小事情她也能应付得了了。”

    “恩,我明白了,很棒呢,和也,你最后还是去帮忙了呢!”前辈的脸色变得冷静了下来,她的眼神里似乎有些复杂,那似乎是一种期待,但是,又似乎有一种难过。

    “所以,虽然当时我拒绝了前辈,但是,之后的我,已经明白了。帮助别人的正论,我已经找到了!”我抬起头来,坚决地对小木曽前辈说道。

    “帮助别人……的正论吗?”前辈看向我,问道,“这就是你想和我说的话吗?”

    “没错,我就是想和前辈说这些,暑假的时候,我和前辈产生矛盾的原因,不就在于前辈认为我应该帮助小春,而我觉得我不能帮助小春,问题的核心,不是在这里吗?”

    “问题的核心,在于,帮助,或者不帮助吗?”

    “难道不是吗?”我感觉到了前辈的语气中的一丝无奈——这是错觉吧?

    明明就应该是这样的,前辈希望我对小春提供帮助,而我无法对小春提供帮助,但是,现在,在我已经帮助了小春的情况下,在我已经找到了帮助别人的正论的情况下,我和小木曽前辈之间的那层矛盾,现在已经被解决了才对。

    “姑且,可以这么认为吧?”小木曽前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么,和也,你告诉我这件实情,背后还有其他的目的吧?是不是可以一并告诉我呢?”

    “暑假的时候,前辈说过,现在的你,已经无法站在我的身后了,是这样吧?”

    “没错。”

    “但是,在我纠正了我的错误的当下,在我找到了帮助别人的正论,然后可以帮助别人,也通过帮助小春这件事情证明了我自己的现在,我是不是可以,请前辈,重新回到我的身后,成为,支持我的那个人呢?”

    “和也的意思是?”

    “前辈,我希望你直接拒绝北原前辈的邀请——即使他请到了冬马和纱做键盘手。”我抬起头,清晰地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是这样吗?是这样啊!果然是这样啊!和也,果然,这是典型的你的想法呢,你的想法,还是一如既往地好懂,但是,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觉得疲惫。”小木曽前辈露出了一副有些无奈的,甚至是有些疲倦的笑容,然后,她转过身去,“抱歉,和也,我依然拒绝你的提案——现在,我还是无法站在你的身后,成为始终支持你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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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觉得昨天那章放出来之后大家就应该猜到结局了,但是还是很不甘心啊,我要改大纲,我要改大纲,被书评区的评论剧透什么的,好难过——但是这一段剧情是核心剧情改不了啊tat。

    然后,我真是想抱怨一句:雪菜美如画,和也是个渣。和也你丫就是想太多想太复杂才强行把问题变成这样的懂不懂啊!

第十九章:一色彩羽再次提出了邀请

    很久之前,我就已经意识到了,我没有像我想象得那么了解小木曽雪菜,也许我可以知道她的一些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的秘密——但是那更多的是出于机缘巧合和她的主动透露,到头来,让我自己去了解小木曽前辈,在这方面,我一直做得很差劲。

    由比滨和也无法理解女生的心理,即使我有过一段所谓的恋爱经历,即使我有的时候可以看出她们的表情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我始终无法准确把握住女生的真实想法。当初和小春的争吵是这个原因,而现在,面对小木曽前辈,似乎也是这个原因。

    知道一个人在理智上的需求,比知道一个人在感情上的需求要容易许多,因为要了解前者的话,只需要把对方的所有已经掌握的东西和没有掌握的东西列举出来,然后根据已知条件去推导未知就可以了。然而要了解后者,你却无法通过简单而清晰的逻辑推理去分析,情感的需求,从来不是可以依靠理性去判断的。

    所以,我选择了最简单但也应该是最有效的方法,如果前辈期望我做到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完成前辈对我的期待,这是最简单的,也是我觉得最能够回应前辈的感情的方法了吧?

    ——然而我依然做错了。

    “能够告诉我原因吗?是因为我还没能够证明自己是真的能够去帮助其他人了吗?”

    ——我需要一个答案,有了一个答案,我才有可以努力的方向。

    “并不是因为这种幼稚的原因,”前辈没有回头,她叹息着说道,“并不是因为这种看上去很表面的原因,和也,你还是不懂,你还是没有理解我对你的期待,是这样吗?”

    “如果前辈不说出来的话,那我真的无法理解,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我在努力地寻找正论,我在努力地——”

    “——所以问题不是正论的问题啊!”

    我和小木曽前辈从来没有争吵过,从来没有,前辈一直用她的耐心和宽容包含着我的也许在其他人看来的奇奇怪怪的思想。但是这是第一次,小木曽前辈大声地朝我说道。

    虽然她很快恢复到了正常的模样,但是那一瞬间小木曽前辈的短暂的失态,也许是上高中以来的小木曽前辈的唯一一次失态,就这样在我的眼前暴露出来,冲击着我的心灵。

    “如果说出来的话,那就失去了自己的找寻的意义了,和也。”轻轻地,如同梦呓一般,小木曽雪菜说着我难以理解的话。

    也许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只是不明白,我到底应该寻找什么东西。

    “你可以把现在的我的态度理解为我的矫情,但是,至少在现在,我不能告诉你,我到底对你有什么期待。”

    我说过,我并不理解小木曽雪菜,尽管很努力,我却依然只能很笨拙地,却又无能为力地,在勉强回应她的期待。

    第二音乐室的门打开了,北原春希的表情一脸颓废,显然他并没有把握住我给他“争取”的再度说服冬马和纱的机会。这倒是让我多少有些佩服冬马和纱了,能够心口不一到这种程度也是一种能力啊——或者,如果心里不怀好意地想想的话,也许让小木曽前辈加入轻音乐同好会才是她现在如此果断的拒绝的原因?

    从第二音乐室出来之后,北原春希有些犹豫地四处张望了一下,最后把目光锁定到了我和小木曽前辈所在的角落。

    “和也与小木曽,你们之前认识吗?”多少有些惊讶地,他皱了皱眉头问道。

    “恩,我与和也是认识的。”小木曽前辈抢在我回答之前,率先回答道。

    “呃,和也?已经可以和小木曽互相直呼名字了吗?”北原春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所以说,我和小木曽前辈的关系比较好,有这么让你关注吗?我现在的心情并不好,如果不是残余的那一点基本的理智告诉我不应该在这里发脾气的话,如果不是因为我还在注意小木曽前辈的形象和我本人的形象的话,那我现在应该就会毫无保留地对北原春希爆发了。

    “恩,之前和也帮了我一些小忙,”前辈的目光似乎在我的脸上停留了一秒钟,但是很快又移开了过去,“不过,北原同学,刚刚说服冬马同学的工作还是不够顺利,是吗?”

    “咳咳,这个,还是有机会的,有机会的。”北原春希有些尴尬地回应道,即使是厚脸皮的他,在两次被对方毫不留情的拒绝之后,想必也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吧?

    “所以,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什么忙吗?”

    “呃,我刚刚还想和小木曽说抱歉的,我之前明明欺骗了你,说我已经找到了优秀的键盘手了,到最后我还没办法说服对方,怎么可以麻烦小木曽帮忙呢?”

    “北原同学,我说了,我可以,帮什么忙吗?”虽然这个问题似乎是向北原春希发问的,但是,那一瞬间,我却产生了一种错觉,前辈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是看着我的脸发问的。

    北原春希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尴尬,慢慢地转变为了不敢相信,随后,再转变为惊讶,最后,是有一种发红的狂喜:“小木曽,你的意思是?”

    我转过身去,不愿意听到小木曽前辈接下来说的话。

    但是,小木曽雪菜接下来的话,却在我不情愿的情况下,直直地窜入了我的耳中:“北原同学,我同意加入轻音乐同好会,那么,就请你多指教了。”

    当最后的自以为是的遮羞布也被剥掉的时候,我才发现,有的时候,那种莫名的自信,是显得多么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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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知道,小木曽前辈答应加入轻音乐同好会,实际上并不意味着什么,毕竟,主导轻音乐同好会的还是饭冢部长,即使北原前辈最后说服了冬马和纱,他们也只有三个人。在侍奉部的引领下,饭冢部长已经开始和许多之前的轻音乐同好会的成员联系了,北原前辈采取的方式是召集最优秀的队友,出奇制胜,但是,在对抗当中,以堂堂正正的方式碾压对手才是可取的正道。

    至少,我觉得,饭冢部长会为了两个临时加入轻音乐同好会的人,放弃那些被自己劝说回来的成员——即使他最好的朋友北原春希站在他的对立面也不例外。

    但是,小木曽前辈依然被北原春希所说服了——也许她没有被北原春希所说服,她是因为对我的失望而选择加入了轻音乐同好会。我不知道她的加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其他原因。之前,她就有表达过因为帮助我所以想要加入的意思,在我拒绝她的这个提案之后,当另一个人主动朝她伸出橄榄枝之后,她有过犹豫,但是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同意。

    我相信在我离开的时候,小木曽前辈应该一直注视着我,但是现在我听着我的背后的北原春希不断地聒噪地试图和前辈解释如何让小木曽前辈去说服冬马和纱的话,我觉得这些言论显得格外刺耳。

    我想,第二音乐室里的卖了我一个人情的冬马和纱,最终会极度失望的吧?她大概也会指望我把小木曽前辈这个她眼中的“情敌”拉得离北原春希更近,但是事实上,我好像把前辈推向了北原的那一边。我会有些好奇看着小木曽雪菜一起帮助北原春希的她会是一副什么表情。虽然这件事情暂时已经和我无关了。

    “和也!”一个意外,但是某种程度上也不算是意外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边。

    一色彩羽,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应该是学校里的最空闲的一个人——否则怎么能够解释她总是可以在这种很奇怪的场合抓到我。

    “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一色同学你总是在跟踪我,请注意一下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如果你说了一些让我不开心的事情的话,我不排除我有暴走的可能。”

    “撒,如果我真的一直在跟踪你的话,和也你会怎么想呢?觉得我是对你特别感兴趣的跟踪狂然后义正言辞地拒绝我?还是直接报警呢?”一色的脸上带着一成不变的微笑,而这种微笑也让我觉得格外的抓狂,而且,她的这种就着别人的话题说下去的能力,实在是让人觉得叹为观止了。

    “很好,你现在成功地惹恼我了,我给你三分钟的平息我的怒气的时间——”

    “——不用三分钟,三十秒就够了。”一色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是什么事情给了你这种信心,让你觉得三十秒钟就可以安抚住现在情绪已经暴躁到极点的我——”

    “——和也,我刚刚看到你和小木曽前辈的事情了哦!”

    “……”

    “恩,是不是不生气了?”

    “不,我是觉得你成功用了三十秒钟的时间让我产生了想要杀你灭口的冲动。”

    “呀啦,杀我灭口的话,是把我装到水泥柱里扔进东京湾比较好呢?还是在学校的后面把我分尸然后找一棵树把我埋在底下比较好呢?其实我个人的建议是不把我杀掉,最好是把我绑起来藏到一间隐秘的房间里自生自灭会比较好——直到我答应你不把这件事情暴露出去。”

    不得不承认,如果说对小木曽前辈,我是因为不理解她的想法,再加上自己的复杂的感情而导致的进退失据的话,那么一色彩羽这个家伙,就是一个我明明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却不知道用怎样的方式应对才好的恶魔。

    能够让刚才那种状态下的我无可奈何的人,也应该只有一色彩羽了。

    “呐呐,其实对我来说最理想的方式还是什么都不做,我的嘴巴可是很严的,所以和也你不用担心我把刚才看到的那件事情泄露出去。”

    “仔细思考了以后,一般你会和我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一般是想找我谈条件的时候——只不过我不明白,你和小木曽前辈,也只能勉强算是认识,你能够说服小木曽前辈拒绝北原前辈吗?至于另一边,那就更不可能了,现在的北原前辈是不会收手的,即使是他最好的朋友饭冢武也的建议他也不会理会。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你提到这件事情,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哦,我也不真的认为你可以拿这件事情来威胁我,你可以找到威胁的对象吗?”

    “诶——本来还以为和也你在现在的状态下会变得不理智,然后会更晚发现我的目的的,这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思考水平的你一点也没有意思。”

    “虽然你看上去一副‘没有意思’的样子,但是你的脸上却一点失望的表情都没有啊,还有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在跟踪我,否则我实在想象不出会有这种巧合,你就这样看到了那件事情,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啊,刚刚那件事情到的确是一件巧合,不过,按照你现在的状态,你也迟早会找一个人抱怨一下的吧?我有很大的把握相信我就是那个人。”一色自信地说道。

    “哦,我觉得这个时候结衣姐倒是更好的倾诉对象。”

    “但是我是不会相信你愿意听结衣前辈对你的‘小和,再努力一次吧,和我一起去问一下小木曽前辈吧!’的这种鼓励的。”

    我低下头,设想了一下姐姐的反应,觉得她可能的确会这样——然后让我现在面临的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所以呢?一色同学,你说这些,想和我表达什么观点呢?或者说,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才能够摆脱现在的局面——看你的这一副很臭屁的样子,显然是有些想法的吧?”

    “和也,你还记得之前我给你的一个提案吗?在卡拉ok里的那个?”

    “让我去当执行委员,帮你竞选执行委员长?你要旧事重提吗?”

    “没错,之前我和你说过,希望你考虑一下,现在,我觉得时间成熟了。所以,我现在再次向你提出邀请——和也,去选举班里的执行委员吧?然后,帮助我成为执行委员长,这符合我的利益,同时,也符合你的利益。”一色彩羽对我伸出手来,她自信地直视着我的眼睛,毫不保留地掩饰着自己的渴望,这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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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菜的性格真的很好,但是有的时候,你该说她自信才好,还是说她太执着也罢,就是希望其他人能够自己去理解她,领悟她的意思,所以经常玩脱了——但是这样的雪菜也是很萌的啦!

    又及,我对见缝插针的彩羽酱表示非常服气。她很有成为本文腹黑boss的潜质——前提是她不折旗折得这么熟练最后把自己玩脱的话。

    再又及,这是500票加更,然后有没有750票加更就看最后两天了。

第二十章:无论何时,都应该对一色彩羽保持警惕

    一色彩羽捕捉战机的能力一向让我叹为观止,她也许不知道怎样解决一个问题才是最好的,但是,她的那种敏锐地把握自己介入问题的最好时机,然后利用其他人达到目标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而现在,她向我提出的这个邀请,也正好抓住了我的最脆弱的时候。

    “虽然有许多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能够看出来,小木曽前辈如果加入轻音乐同好会的话,会让你觉得很困扰的,是这样没错吧?”

    我点点头,看着一色的那双有些得意地炫耀着什么棕色双瞳。

    “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会感到困扰吗?”

    “只是担心罢了,我不喜欢北原春希,你是知道的,不是吗?在所有人都走投无路的时候扮演救世主的角色,为此,他可能会有意地,甚至是自己没有意识到地无意地在危机和风险暴露的时候扩大危机,然后最后出手。我不喜欢他这样的人。”

    “嘛嘛,但是这和小木曽前辈加入轻音乐同好会没有关系,你不至于因为小木曽前辈要和一个你不喜欢的人合作就这么担心吧——否则我这种常年在学生会和北原前辈接触的人不是要被你嫌弃至死了?”

    ——在微妙的地方,你难道把你自己和小木曽前辈在我心中的地位拔高到同一档次了吗?我在心里默默地吐槽着,当然,这些话说出来就免了,虽然是实话,但是实话如果太伤人那不立于谈判的进行。

    “我觉得不妥当而已,北原前辈这一次的邀请,是在饭冢部长不知情的情况下提出的,这是他以轻音乐同好会的名义达到自己的私人目的的邀请,我只是觉得前辈被北原前辈这样邀请加入轻音乐同好会,最后会吃亏而已。”

    “那么,这个原因,你有没有和小木曽前辈说过呢?”一色收起了笑容,认真地看向了我。

    ——这个女生,在拆穿谎言的方面永远是这么敏锐。我有些别扭地摇了摇头。

    “那就是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这个原因吧?如果北原前辈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挂着社团的名义达到自己的私人目的,你自然可以与小木曽前辈说明,但是,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虽然北原前辈没有得到社长的允许,但是他如果最终做到了聚集轻音乐同好会的成员的话,饭冢部长也不会轻易地否定他的贡献,不是吗?而且,小木曽前辈也是聪明人吧,如果她真的发现自己只是被北原前辈利用了,她当然可以退出,这种社团对她可没有强制力。”

    “那么,你觉得我是因为什么才不愿意让小木曽前辈去参加轻音乐同好会呢?”

    “嘛,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嘛?反正我现在只是认识到了你的这个态度,然后,向你提出了一个你肯定会心动的提案就是了。”一色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虽然她现在的这种“俏皮”在我眼中看来是那种明显的幸灾乐祸。

    我应该知道的,一色彩羽的性格,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然后她可以在其中浑水摸鱼啊!所以,即使我现在对她的这种态度颇有些生气,但是我却也只能对她无可奈何。

    “那么,现在我去选举班里的执行委员,加入执行委员会,然后再帮助你成为执行委员会长,对小木曽前辈的这件事情有什么好处呢?”

    “当然有好处咯,学园祭的执行委员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在文化祭过程中,权限已经超过了学生会长了,也就是说,所有的社团节目的审批,检查,都要经过执行委员长的双手,也就是说,只要让我当上了执行委员长,我可以帮助你注意轻音乐同好会的一举一动,最大可能地为你提供轻音乐同好会的不同时间段的准备信息。”

    “这些我自己也可以打听——”

    “——但是你的打听永远只能偷偷摸摸的,换一句话说,你可以和小木曽前辈三番五次地打听他们的准备情况吗?即使你现在可以和小木曽前辈打听情况,你也做不到多次去骚扰她吧?但是如果是执行委员长这么做,那也顶多是关心社团的准备状况而已。”一色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我的话,我知道,现在是她开始全力进攻,准备说服我的时候了。

    “第二,”一色继续说道,“虽然说第二点的可能性不是很高,但是如果有机会的话,作为执行委员长,我可以帮助你否定轻音乐同好会参加演出的机会。学生会负责审核社团演出的初选名单,但是,在具体地分配舞台时间的时候,如果时间不够,执行委员长是有提案否决部分社团参演的权利的——虽然这么做我要承受的压力很大,争议也很大,但是和也你知道的,如果你可以帮助我消除那些压力的话——”

    “——这一点就算了,这种事情我做不到,到了那种程度,只要‘执行委员长滥用职权’的这个帽子一扣下来,谁也没有办法帮你。”我断然回绝了一色的第二个建议。

    “所以我也只是说说嘛,我都可以为了你的这件事情去做这么危险的提案了,你就不能想想办法让我到时候度过难关吗?”一色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当然,所谓的“不满”的撇了撇嘴,大概也就只是象征性地不满意一下了。

    “在职权的许可范围内解决问题,那当然是最好的,但是如果要冒着超出自己的能力的风险去解决问题,那就是无知和自大!”

    “诶,没想到和也你还真的是这样一个谨慎的人,那么,第三个原因,我想你应该会最喜欢的。”

    “第三个原因吗?”

    “呐,和也,我记得我有和你说过吧?”一色举起了一只手,摇了摇手指,煞有介事地解释着,“北原前辈,在学生会中可是有‘里之委员长’的称号的——指的是,之前的两次文化祭,即使他不是执行委员长,但是因为他解决问题的能力太突出了,最后文化祭的执行委员长几乎都对他言听计从,虽然他不是委员长,也没有在委员会内担任任何职务,但是,所有的文化祭的计划安排,都要经过他的手——如果这一回,是由除了我以外的人担任执行委员长的话,那也许文化祭最后又要成为北原前辈所掌握的舞台了呢,对于这一点,你觉得你会接受吗?”

    “如果你担任了文化祭的执行委员长,那我不就代替了北原春希的角色了吗?你是这个意思吗?”

    “撒,那你会对这种安排满意吗?”一色笑眯眯地看着我,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我可不是北原前辈那样的控制狂,即使我答应了帮助你,我的唯一目标也只是达到我自己的目的而已。”

    “我也不想成为任何一个人的操线木偶啦,所以我们的合作不也是很愉快的吗?怎么样,最后一个问题,很吸引人吧?也只有让我担任执行委员长,才能避免让你讨厌的北原前辈的魔爪伸到执行委员会来哦!”

    “的确,一色,你的最后一个提案十分吸引人,但是,你忽略了一点——当然我不觉得你可能会忽略这一点。除了你之外,如果是雪之下雪乃担任执行委员会的委员长的话,她也不会服从北原春希的指挥的——而且,如果是真的要避免北原前辈的干预的话,我对她比对你更加信任,即使她没有和我事先进行过沟通。道理很简单,你的能力尚不足以完全应对所有委员会的工作,一旦我无法帮助你,而那个时候北原前辈又向你伸出援手的话,那么,你会拒绝他吗?”

    在和我的这番对话当中,一色第一次有些语塞了。

    “而雪之下部长完全不用担心这一点,她有足够的能力来应对委员会的工作,而且,一旦她要承担这个任务,她的过强的自尊心会阻碍任何人对她的帮助。顺带一提,她也不喜欢北原春希,似乎是因为很久以前北原前辈在劝说部长加入miss总武高选举的时候得罪了她。相比起已经和北原前辈有过明确的对立和冲突的雪之下部长,一色你对北原前辈的恶意评价实际上都是从我这里获得的,也就是说,你可以在我面前按照我的想法表现出对北原春希的厌恶,但是,你本人未必会对他有一些特殊的看法。”

    “喂,我在你面前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大概是因为我把一色的心思摸得比较透彻,这让她有些不满意,她大声抗议着。

    “这不是说你不值得信任,我也觉得如果我答应了与你的合作,你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下和我的约定,而去求助北原春希,但是只是考虑到性格因素,以及一些客观的评价,你的背叛的可能性更加高一些。”我耸了耸肩,回答道。

    一色一时间没有回答我,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阴晴不定,她的肩膀抽动着,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和我解释一些什么,但是,最终,伴随着颤抖的身体,她还是扭过头去,声音中有些颤抖得问道:“撒,是这样吗?在你的心中,我就是这样一个角色,已经根深蒂固了是吗?”

    一色的这种态度稍微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虽然我刚才对她的评价的确有些刻薄,但是这不都是正常情况下我给她的评价吗?她这个样子,看上去有些难过的样子,好像,真的不是在作假啊!

    “我就知道的,当然了,我也明白和也不会就这么信任我,我是知道的。”她有些喃喃地低声说道。

    ——呃,由比滨和也,冷静,这是一色彩羽的陷阱,示敌以弱,以这种受伤的方式取得敌人的同情,然后一击制胜。

    “和也,那你的意思是,谈判破裂了是吗?抱歉呢,刚刚利用小木曽前辈的问题来要挟你了,不过放心好了,我是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毕竟,我还希望在你的心中保留一点我的值得信任的形象。”

    ——我敢确定了,一色彩羽她就是在伪装。

    “我也没说不能去帮你啊!比起支持雪之下那个自行其是的家伙,让你这样的和我关系更加紧密,更听我的话的人当这个执行委员长明显更加符合我的利益不是吗?你说的第一点理由也是一个很有力的理由啊,雪之下可不会费心思帮我去关注轻音乐同好会的情况的。还有,你这个家伙,这是谈判策略懂不懂啊,为了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所以要指出对方在谈判的时候的漏洞,即使我一开始就想答应了你的想法,我也不能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说‘没问题’吧?总得从你这里翘来一大堆好处才能罢手不是吗?但是你现在这样哭哭啼啼的样子,不按常理出牌啊!哪有一个人谈判的时候会是这幅模样的。”然后,在看穿了她的伪装之后,我却依然乖乖对她投降了,这不仅仅是因为本身我还是持答应她的态度的,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好吧,我还是在担心,如果刚刚的那种一色是她的真实想法的话,那我就得背上惹哭一个对我没有太多恶意的女生的罪名了。

    我讨厌女生哭泣,所以我拒绝承担这个风险。

    ——当然我马上就意识到,这一次我又被一色的小花招所欺骗了。而且,这一回,我又败得十分离谱。

    一色彩羽转过头来,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格外灿烂的笑容,甚至完全看不出她刚才有过哭泣的样子。

    “对我来说,这也是一种谈判技巧嘛,你知道的,谈判的时候的漏洞被你抓到了。我又没有办法反驳,那我也就只能利用女生的最有利的武器了不是吗?看来还是挺有用的嘛!”

    这个女生说的话,这个女生的表情,这个女生哭出来的样子,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相信!一个字都不能相信!看着一色的那种眉飞色舞的样子,我在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不过,至少在执行委员会长的事情上,我还是相信她一回吧?

    一色看上去因为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而心情愉悦,而我,也稍微振奋了一点精神。

    没错,和北原春希的这一场较量,还没有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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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色同学你每次在激起和也对你的同情心和好感的时候就擅自拔旗是很危险的——我再和你强调一遍,别把自己坑进去了。

    然后,已经到了750票了,加更明天发,本来想今天写的,但是周末我妈在家,码字时间太久要被批判。

第二十一章:只属于弱者的困兽犹斗

    每年的文化祭都是学生的狂欢,这一点也不假,毕竟,对于学生来说,只要停课了,即使每天花大量的时间去做看上去有些重复而繁琐的准备工作,也是值得的。除了上课之外,做所有的事情都是放假和放松,更不用说在文化祭当中可以浑水摸鱼地做一些比较空闲的工作而真正的无所事事了。

    但是这不代表文化祭的执行委员是一个很清闲的职务——否则,为什么学生会的成员不主动兼任执行委员会的职能,为什么每个班的班长还要重新组织一次执行委员的选举。虽然我们可以解释为权力不能过于集中,但是我更愿意解释为,这种麻烦的工作,还是需要推给其他人做会比较好。

    所以,执行委员中会有相当一部分人是被迫推举上台的——其中又尤其以备群体所抛弃的人或者班长这样的人居多。当然,剩下的那一部分人,是真的有野心的人。

    执行委员所带来的在班级里的威望,乃至于其他班级的执行委员的交流,又或者是在普通同学以及学生会面前的露面的印象,都是有野心的人的很好的晋升资本。但是,野心也必须匹配以与它相称的能力。一个领导其他人的人,他的能力当然不一定要比他的手下强,但是,他至少应该有他的手下的80%的能力,这是保证他能够在所有复杂的情况下做出果断的决策的基础,也是让他手下的人能够信服地为他工作的前提。

    我不清楚总武高的历届执行委员都是怎样的存在,但是估计也就是一群有野心但是没有能力的家伙吧——否则也不会那么轻松地就被北原春希掌握执行委员会。一色所设想的利用文化祭的组织工作取得其他人的认可,并最终成为自己的学生会选举的筹码的做法,我也不清楚之前的学生会成员到底有没有做过——不过她作为一个一年级生,在这方面有野心,那也就意味着她必须做出一点出格的事情,这一点到不是很让人觉得惊讶。

    “呐呐,和也,你的计划是什么,如果我现在要开始准备执行委员长的选举的话,我应该做什么呢?”

    “暂时先不用考虑这么多了,到时候也许都没有人和你竞争执行委员长的职务呢!”我耸耸肩,面对一色的有些兴奋的问题,“不过,从一开始就高度依赖于我,这样真的好吗?要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我产生一些别的想法,甚至直接把你梦寐以求的执行委员长的职位给抢走了,那你可就毫无办法了。”

    “但是问题在于你是一个有足够能力但是又不愿意做太多的事的人啊,如果让你去做执行委员长的话,你一定会觉得事情太多太繁琐而撂挑子不干的,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我才可以放心地依赖你嘛!”

    “偶尔也得试着自己努力一下,借力是一个好方法,但是一直借力,借到最高点的话,那也就无力可借了。”

    “我知道的,”一色点点头,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但是,在能够借力的时候,利用借力的过程学习,提升,进步,这也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吗?”

    “希望你到时候还能记住你的借力的目的,然后,不要发现到自己无力可借的时候晕头转向就可以了——另外,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一色伸出手来,和我正经地握了一握。

    我的精神一阵恍惚,与这个场景类似的状况,似乎很久很久之前,我和一色的确这么做过。

    不过那个时候的我,和现在的我,也已经是大不一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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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级里的执行委员长的选举比我想象的稍微要复杂一些。女生那边,一色彩羽自然是毫无悬念地当选了。问题出在男生这边。

    当然一开始的情况和我预料的没有太大的差别,所有人都因为执行委员的过于繁琐的任务而对它避之如虎。在大家都已经放弃的时候,我举起了手——然后,就应该在毫无竞争对手的情况下获得这个位置。

    ——这是我原来的计划。

    但是这个计划产生了一点小偏差,似乎是在我举手的那一刹那,有一个男生的圈子里产生了一些小波动。那大概是属于一色亲卫队的一个圈子。也就是在班长有些庆幸地准备宣布“那么,就由由比滨来担任男生的执行委员吧!”的时候,终于,那边推选出了一个代表。

    那个叫做山城的男生,我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很久很久之前,当时他似乎为了讨一色的欢心还试图和叶山较量一番——当然最后发现了和叶山正面发出挑战的是我,他也就灰溜溜地退场了。典型的所谓的小角色,但是,小角色要拼起命来,却总是会给那些自以为必胜的人增添不小的障碍。

    必胜的人会以接下来自己还要应付更困难的挑战为前提,所以在面对小角色的时候采用保守主义的做法,但是,面对小角色的不顾一切,这种畏手畏脚也许最后就会成为那些实力比他们高出一筹的人最后失败的原因。

    山城就这样站了起来,打断了即将下结论的班长,说道:“等一下,我也想参加执行委员的选举。”

    我能够看到现在班长同学脸上的复杂的表情,他的心里现在估计就是“这个麻烦的工作总算是结束了你就能不能不要加进来多掺和一脚了行不行啊”的崩溃想法。

    山城很有礼貌地朝我看了一眼,问道:“由比滨,对于我的竞争,你没有意见吧?”

    “当然没有。”我微笑地鞠了一躬,回答道。

    用脚趾都能够想到山城这一帮人的意思,他们也许原本对执行委员的这个职务并没有太多的渴望——甚至会有些排斥。但是,看到我举手参选,他们会产生一丝危机意识——因为女生的执行委员是一色,男生的执行委员往往就是和一色的关系最为密切的人。如果是正常的工作交流的话,那当然没关系,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我和一色是同桌,而且,我和一色平时的来往也十分密切。一色亲卫队的这一批人对我的敌意一向很深,在我有可能通过在执行委员上的合作与一色进一步强加联系的时候,他们估计是不愿意了吧?

    但是这群可悲的家伙没有意识到一点:那就是一色彩羽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让你们为她的目标所服务,没有意识到她的这种处理问题的模式的人,是不能与一色保持正常的与平等的沟通模式的——即使他们战胜了我成为执行委员也不例外。

    更何况,这个位置,我也不打算给他们。

    我用余光看了一眼我邻座的那个女生。她正眯缝着眼睛,好整以暇地观察着班里的一切,她应该也对这场闹剧的来源十分清楚,但是她似乎并没有任何准备干预的打算,她只是很轻松地看着这一切。甚至,在我的目光看向她的时候,她还朝我露出了一个有些意味深长的微笑,似乎是在期待我如何解决这第一个困难一样。

    ——哦,应该是在一色朝我露出微笑的时候,山城同学的脸色明显变得白了一些。

    “呃,既然由比滨和山城都想要精选执行委员,那么,就麻烦你们把你们当选执行委员之后的计划说一下吧?”终于意识到现在的情况的班长同学开口道,“山城的想法是什么呢?”

    我不认为山城是一个笨蛋,他能够被一色亲卫队推举出来和我竞争,至少意味着在那群人的心中山城是对我赢面最大的人。而他的表现,也没有让我太过失望。

    “总武高的文化祭,一向是同学们一起参与的活动。国中的时候,我只是参加文化祭的普通的一员,我还记得我们班当时因为文化祭所采取的节目的类型有所争议,使得我们最后没能够真正地享受文化祭。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在想,如果我当选了执行委员,我会尽全力阻止这种悲剧的发生,我认为,在文化祭中,最重要的就是提高同学们对文化祭的参与度。在文化祭的内容选择,具体的准备过程中,我都希望充分吸取同学们的意见,而不是我个人的独断专行,毕竟,虽然我是执行委员,但是,我更多的只是为大家的想法服务的一名普通同学。虽然我本人也许是第一次组织这样的活动,但是我相信,在大家的努力之下,我们一年f班的文化祭一定会是一次成功的文化祭!”

    山城微笑着,小小地握住了拳头,有些鼓动一般地对其他同学说道。随后,台下也多多少少响起了一些稀稀拉拉的掌声。

    公正地说,这是一次不算太差的演讲,至少在高中生的水平中不算太差,就如同就职演讲一般,处处提到“集体”、“大家”、“努力”——我说了,这是一份不算糟糕的就职演讲。

    “山城同学的意思是希望大家一起举办一次开心的文化祭,那么,由比滨的看法呢?”

    我站了起来,说实话,我非常感谢山城同学刚才的演讲,后发制人,意味着我可以利用他的讲稿中的一些思路了。

    “十分感谢山城同学刚才的想法。这让我也想了许多事情。”我看着班里的同学,绝大多数人的目光里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关于刚才山城同学提到的他国中时期的文化祭,这让我也想起了我国中时期的文化祭,我的班级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但是,我觉得,这种争议是不可避免的,同学们的意见不可能达成绝对的一致,最后,总有一部分同学需要妥协,我认为,这是文化祭所教会我们的东西,在集体的选择面前,我们也许要放弃一部分个人的想法。但是同时,我们当然也有我们不可以妥协的东西,那就是,当我们的企划决定之后,我们每个人的努力。让我们每一个人,都要为最后的成功而努力——我觉得,这才是文化祭的执行委员的核心任务。当我们决定了企划之后,无论其他班级的竞争压力多大,我们都不能退缩,争取到我们的位置,这是第一;第二,最有效率地分配工作,让大家迅速进入文化祭的准备状态;第三,根据我们的企划是公众展示型还是班级展示型,争取最好的时间段和展示平台,这也是我当选执行委员之后希望为大家做的。执行委员当然是服务所有人的存在,但是,执行委员如果仅仅用来协商众人的观点,而无法完成其他人所无法做到的任务,那这个执行委员的意义也就下降了。而我相信,我能够完成我所承诺的这些任务,就是这样。”

    相比起山城的发言,我坐下的时候,班里并没有响起掌声——这是理所当然的,掌声,永远只是人们在不知道如何回应的时候给出的一个礼貌性的回应。真正的演说,是要让人进行思考的。

    山城的演说处处提及“集体”,这看上去是在团结众人,但是潜意识中,这只是一种对他的个人的责任的逃避——当他的所有决策都绑架上众人的意见的时候,他也就不用为自己的决策失误承担代价了。

    当然,如果没有对比的话,他的这个问题也无法暴露出来。

    但是,在我指出“执行委员的责任”的时候,山城的这种逃避,也就无从隐藏了。执行委员的存在,不仅仅是集体的一个传话器,还应该做到其他人不能做到的事情,还应该承担所有人不应当承担的责任,也应该,给所有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的人分配任务——这也许不是每个执行委员都要做到的事情,但是,当你指出了这些任务的时候,人们只会觉得:啊,你说的好有道理,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执行委员又有什么用呢?

    “那么,我们就开始举手表决吧?支持山城的同学请举手?”班长的声音响了起来。

    零零散散地几只手,甚至是一色亲卫队的几个男生,也都有些不确定地摇了摇头。

    “那么,支持由比滨的人呢?”

    “恩,那么表决之后,就决定男生的执行委员是由比滨了。”

    自然到不能够再自然的结果了,在我说完话,看到所有人的反应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的结果。

    对了,刚才的那个问题我需要加一句补充,小角色面对实力比他强的角色时的拼命也许会产生不错的效果,但是,问题在于,如果小角色与对方的实力差距过大的时候,对方即使有所留力,最后的结果也依然是毫无悬念的碾压。

    我看着有些愤愤地坐下去的山城,毫无同情之心——当他站出来试图阻挡我的计划的时候,结果就已经确定了。

    一色笑眯眯地看向了我,她这个家伙,是把山城的这件事情,当做测试我的能力的投名状了吗?

    不过,这种碾压对方,然后获胜时的痛快感,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就好像所有人都在我的手中起舞一样,实在是,让人觉得很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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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周的750票加更,这周也是一样的,每250票一加更,嗯嗯。

第二十二章:鱼龙混杂的执行委员会

    执行委员会的正式会议开始得比我的想象还要快,就在班级的执行委员人选确定的第二天,正式会议就开始了。

    然而,在正式会议开始之前,我的同伴,把我一并推入这个深坑的一色彩羽同学却决定先走一步了。

    “你也知道的啦,和也,只是让你帮我竞选委员长,这肯定是不行的嘛,我还得找其他支持我的朋友,也许不一定能直接帮上忙,但是只要在投票的时候支持我就可以了,所以说,呐,你懂的吧?”一色双手合十,貌似诚恳地在我的面前低下了头,一双灵动的眼睛忽闪忽闪的,露出了一副恳求的模样。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一个人去教室开会了吗?”

    “诶,没有问题的啦,你可以和雪之下前辈坐一块的,雪之下前辈也肯定是执行委员。而且,和也也不是那种不善于和其他人交往的人嘛,一定是没有问题的不是吗?”

    说实话,我并不介意一个人去参加执行委员会的会议,或者,如果仔细考虑的话,我和一色分开去参加执行委员会的会议才更加有利于我对她的帮助——如果我们两个不坐在一起的话,那么我对她的声援就会显得更加客观,也更能让其他人信服。

    ——我只是不爽一色亲卫队的那几个成员看到现在一色的态度的时候的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而已。那种“啊哈,讨好彩羽结果反而被彩羽酱无视的感觉怎么样啊”的表情,真的想让人把他们拎过来清醒一下。

    “我也知道和也很大度的,不会在意那些人的目光的,是这样吗?”一色显然也不会忽视那些人的眼神,但是,在她的眼里,那些家伙应该的确是不值得太在意的人,所以她也只是象征性地提了他们一下。

    想到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伙实际上还是被无视了,我的心情反而好了许多。

    这也是我现在一个人坐在执行委员会的会议教室里的原因。

    执行委员会的会议室是一个长长的圆桌——圆桌的意义大家都清楚,是为了保证所有人的“平等”的地位,没有前后和左右的区分,让任何一个人都觉得自己不会被无视。当然,选择圆桌的位置也是有比较特殊的方法的——尤其是对于单独组队的成员来说。

    对于孤独一人的存在来说,圆桌的最理想的位置是远离主发言人的那一段的角落偏中间的位置。首先,靠近主发言人的位置是绝对不可取的,因为这肯定会让你成为人群的焦点——现在的主要目的是作为辅助性角色的我,不能把自己暴露得这么明显,尤其是在帮一色和其他人争论的时候,如果我的位置太显眼,很容易成为被集火的对象,这是不明智的;其次,绝对不能坐在圆桌的左右两边中间的位置——因为这些位置一般来说会由大队的本身就有联系的朋友占据,他们当然不会阻止你坐这些地方,但是,当你发现你的四周都笼罩在本已经认识的人群当中的时候,你会发现,你要发言,也必须照顾你的周围的环境和气氛,不照顾当然可以,但是换来的会是一种很奇怪的沉默与尴尬;最后,也不能坐在距离主发言人最远的正对面的位置,这样的人一旦发言,就会成为主发言人关注的对象,主持人关注的对象,基本也就意味着全场的焦点。所以,综上所述,独自一人成为不显眼的人,最理想的位置就是远离主发言人的那一段的角落偏中间的位置。

    当然,我能够想到这一点,其他人应该也能够想到这一点。

    比如,有些探头探脑地走进教室的比企谷八幡。比企谷会来参加这个会议这的确让我感到有些惊讶,他可不是那种会心血来潮地想要参加这种麻烦的活动的人,同时,他的存在感也会稀薄到让所有人都无视他,不会有讨厌他的人来推举他作为执行委员。

    比企谷眯缝着他的腐烂的眼睛,在教室里很快地来回扫了一圈,然后就像决定了什么一样,往我坐的方向走了过来。当然,毫无悬念地,他在我身边坐下了。

    “哟。”鉴于比企谷应该不是一个会主动和人打招呼的人,这个任务也就由我承担了。

    “你竟然也要当执行委员了。”比企谷很简单地点点头,挑了挑眉毛,有些惊讶地问道。

    “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你比较好,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你的心血来潮的决定,我是不会相信的。”

    “莫名其妙地就被某个人推上贼船了。”比企谷咬牙切齿地回答道。

    “不会是结衣姐吧?她看上去倒的确是这种喜欢好心做坏事的人。”我的心里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放心,你的姐姐还没有不懂气氛到这种程度,她自己也差点被推举到执行委员这个位置上来,她可是知道这种事情很讨厌的,把我推上来的是另一个人——另一个无法反驳的人。”

    “那就是叶山了?”

    “是平冢静,那个女人,赶紧找了人嫁了吧?”比企谷一脸无奈的说道,“如果结婚了她估计就不会成为这么热血上头的老师了。”

    “我倒是觉得正是因为她太热血上头了所以才无法结婚,这个因果关系不要颠倒嘛!”

    “不说这个了,”比企谷摇了摇头,一脸“我这么悲剧了你就不要在我身上补刀了”的表情,“你来参加这个会议做什么,虽然你参加这种会议的可能性比我高一些,但是我觉得也就高一些而已,你也不是那种会介入这种和你没太多关系的麻烦事情的性格不是吗?”

    “和你一样,被人拜托了而已——只不过拜托我的对象比较温和,我们是平等的合作关系。”我把目光扫向了远处正叽叽喳喳地和其他一年级委员讨论着什么的一色彩羽。

    “哦。”比企谷了然地点了点头。

    “——顺带一提,你不觉得他们很无聊吗?一脸虚伪地说着自己成为执行委员的经历——一个个都把自己描述成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被坑蒙拐骗过来的一样,但是实际上一个个却都在心里有着自己的小算盘。”比企谷有些厌恶地盯着一个方向,说道,他的这句话像是在说一色,又好像不是在说一色。

    “这是现充世界的正常交流模式不是吗?你应该很熟悉的。”

    “抱歉,只是觉得突然有了一个可以和我沟通的人,所以多说了几句。”

    啊啊,明白的明白的,在一个自己觉得格格不入的空间里,当你找到一个熟悉的人,或者一个和你有着共同体会的人的时候,你总是会更加愿意和他多说一些话,甚至多说一些自己的心理想法的——归根结底,这还是出于对集体和社会的恐惧,因为对这些方面的恐惧而不自觉的采取的行动而已。

    人类,在这些小细节的问题上总是无法做到摆脱情感的困扰啊!

    我把目光投向了比企谷看着的方向,那里,看上去有一个我似乎在哪里见过的女生,也有些聒噪地在和周围的人交流。

    “哦,那是相模,我们班的女生执行委员。”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比企谷解释道。

    我记起那个人了,在暑假的烟火大会上,出现在结衣姐的面前,然后和姐姐挑衅,最后又被一色解围打脸的那个女生。看上去应该也是现充团体的一员,但是和姐姐应该不属于一个圈子,那是一个性格多少有些恶劣的女生啊!

    “那家伙是你们班的女生执行委员啊?”

    “怎么,认识她吗?”

    “算是有一面之缘吧?”我诚恳地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比企谷,说道,“要和那么一个家伙合作,一定很辛苦的吧?比企谷前辈,请加油!”

    比企谷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我的这种同情的声音明显让他有些无奈,不过,大概是想起了相模的恶劣的事迹,他应该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方法。

    也就是在他有些头疼地摸着脑袋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回应我的时候,会议室里的嘈杂的声音突然停了一秒钟。

    我看向了会议室的门口。

    ——终于还是来了吗?

    一色的判断没有出错,会议室的门口,雪之下雪乃傲然站在那里。不一定是因为她的美貌,也许也是因为她身上的那种与生俱来的冷傲的气场,在那一瞬间直接震慑住了教室里的喧闹的气氛。

    对于我和比企谷两个侍奉部的成员来说,见到雪之下应该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情了,但是,对于绝大多数其他人,这也许是他们第一次在教室之外近距离接触雪之下。虽然没有miss总武高的那种人气,但是,作为二年级的顶尖存在,雪之下雪乃在许多人的心中还是有着超乎寻常的地位,所以,当雪之下出现的时候,全场的呼吸似乎都静止了一秒钟,这么说也不为过。

    雪之下锐利的目光同样扫视了整个会议室,随后,落到了我和比企谷的身上。她很惊讶的挑了挑眉毛,随后,慢慢地朝我们走了过来。

    但是,就好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她又停下了脚步,往回走了几步,最后,选择了一个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

    我大致可以估计出她的心理状况,不过,这种果断地放弃一开始的做法,最后宁愿忍受在一堆相互认识的现充当中的尴尬气氛,也不愿意把自己最初的错误进行到底的模样,真是很有雪之下的风格呢!

    “雪之下啊?”比企谷的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了雪之下,“你看上去一点也不惊讶嘛?”

    “事先有了消息的来源渠道,而且,我来这里的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雪之下。”

    “为了雪之下?”

    “当然,不是要来帮助她,而是要让她不要来碍事就是了——虽然她也不一定会来碍事。”

    “不要让雪之下碍事,你的这句话,说得可有些自大啊!”

    “是有些自大,”我笑了笑,说道,“但是,先试试总没问题,如果到时候出问题了,那就说明我现在太自大了嘛!”

    “真是不了解你在说什么。”比企谷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随后,他也转过身去,不再说话,毕竟,像现在这样和人不断地交流,应该不符合他的风格,或者说,和我说了这么多话,对于比企谷来说,也是极限了。

    我也没有继续和比企谷说话的意思,我见到对面人群中的一色朝我使了一个眼神,朝雪之下的方向看了一眼,而我也和对方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以示我的了解,接下来,一色就又转过身去,和她的那一堆朋友们聊了起来。

    委员会的参加人员很快就到齐了。

    门被推开,平冢静老师走了进来——这是一个预料之外但是又可以说预料当中的人物,毕竟,热血老师,社团的总负责老师,平冢静如果在文化祭中不插一脚也说不过去。

    接下来走进来的是城廻会长,她带着她的那种一如既往的温和的笑容,抱着手里的一堆资料文件,慢慢地走了进来。在进门的时候,她的视线似乎与一色对上,朝她笑了一笑——如果不是我观察仔细的话还真的无法发现这一点。

    不过发现了这一点总让我觉得城廻会长会施展一些手腕,给一色一种钦定的感觉了。

    当然,在我发现她接下来朝我和比企谷,朝雪之下,以及其他看上去似乎她认识的朋友都投以温和的笑容的时候,我觉得我刚才的想法也实在是太不靠谱了。城廻巡会长,在这个时候,还是依然地,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笼络着人心。

    然后,我发现了,城廻会长身后的另外一个人——和平冢老师一样,我不应该对这个人的出现感到意外,但是,我却依然无法相信,他竟然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了执行委员会的会议室里,而且,似乎不是以执行委员的名义,而是跟在了学生会长的身后。

    北原春希扫视着周围,他的视线应该在我这里稍微顿了一秒,随后,他安静地站在了会长的身后。

    也许,比起预料当中的雪之下这样的竞争对手,某些隐藏在深处再露出獠牙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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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别纠结股市的问题了,接下来应该是一波平稳期,等蓄势呢!这章是例行更新,过了250票明天有加更的,恩。

第二十三章:三人的选举

    北原春希肯定会在执行委员会当中插一手是一件可以预料到的事情,但是,问题在于他的具体位置,作为所谓的“里之执行委员长”,按理说,他的影响力应该发挥在幕后,像现在这样有些高调地出现在城廻会长的身后,就让人感到有些意外了。

    一色并没有向我提及这方面的问题,打定主意与我合作的她不可能向我隐瞒这样一个重要的情报,所以,可以确定的是,一色之前也不知道北原可能会参加这次的执行委员会议。既然作为学生会成员的一色不知道情况,那么,也就只有两种可能了。

    一种,是作为学生会会长的城廻巡前辈刻意隐瞒了北原的介入——但是这看上去并不符合常理,学生会的成员多多少少是知道北原的存在的,即使告知学生会成员北原春希可能作为一名新成员而临时加入执行委员会,这对其他学生会成员也不是一件不可接受的事情,相反,刻意隐瞒情报反而会导致学生会成员的不满。那么剩下的另一种可能,就是北原的加入,是临时性质的,城廻会长也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但是,鉴于他一向对学生会的帮助,同意他参加一次执行委员会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问题就在于,北原春希,参加执行委员会议,甚至是跟在会长的身后,如同她的秘书一样参加会议,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样一位看上去并不是学生会成员也不是一般的执行委员的人的出现,已经引起了部分认识他的三年级学生的骚动,三年级的执行委员,应该或多或少地听说过自己的年级里的这个风云人物,虽然他们现在未必会对北原的出现做出正面或者负面的评价,但是关注度已经产生了。这种结果,看上去并不符合北原前辈的一贯作风啊!

    当然,二年级和一年级的执行委员中也也不是没有认识北原春希的存在,比如我身边的比企谷,他的眉头也就皱了起来。

    随后,大概是破天荒地,他在短时间内第二次和我搭话了:“喂,台上那个家伙,是不是上次去轻音乐同好会时的那个前辈啊?”

    “没错,就是那个总是做出一副前辈的姿态想要说教的前辈。”

    “他也是学生会成员吗?怎么之前联系的时候没有见过他?”

    “应该不是,他现在看上去并不是执行委员,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出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吗?”比企谷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坐回了座位上,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当然,对我来说,在短暂的惊讶过后,我的目的还是不会改变的,如果因为这种看上去并不是明确的我的目标而分散注意力,甚至影响我自己的信心,那也就实在太可笑了。毕竟,现在的我,能够做的,也只能是不断地前进,然后,不断地粉碎我的目标的路上的唯一的障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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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那么,现在,就让我们开始文化祭的执行委员会会议吧!”城廻会长的并不是很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但是这依然让刚刚看上去有些吵吵闹闹的教室安静了下来。

    一般来说,短发的女生给人带来的感觉是那种干练系的形象。但是城廻会长显然不是这种人,一如既往的很温柔的表情,加上额头前的有些可爱的发卡,搭配上穿得整整齐齐的校服,整体上给人一种软乎乎的很安心的感觉。

    甚至,她的发言中的那种草率,和不经意的口误,都在塑造着这样的一种形象。

    “大家好,我是,呃,学生会长城廻巡,正如大家所知道的那样,今年的文化祭和体育祭可能会有些特殊,但是我相信,在大家的努力之下,一定可以把今年的这次意义特殊的文化祭办好,恩,大家,那就请大家一起努力了,谢谢。”

    说完这番话,会长也露出了一个稍微有些羞赧的笑容,这种看上去有些温柔的作风也是让会议室里的所有人会心一笑。

    但是,她看上去并没有想要介绍北原春希的样子,北原也很安详地坐在城廻会长的旁边,就好像他是一个正常的与会成员一样。

    学生会的成员率先鼓起掌来,然后,会议室里也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不同性格的人对于掌握集体有着不同的方式,诚然,一个能力强大,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的学生会长会让人感到安心,但是这种不时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错误,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的学生会长,同样也是能够让所有人觉得暖烘烘的,而且不想放弃的对象。

    竞选领导者之前的低姿态,和当选领导者之后的低姿态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竞选之前的低姿态,只会让人对你产生不信任——没有人会愿意去理会一个成天喊着“我什么事情都会和大家商量着做”的竞选者,但是,当选之后的低姿态,只会让人感受到作为一个领导人的谦逊,和他对每个个人的尊重。而城廻会长现在,就很好地达到了这个效果。

    无论其他人对会长的能力到底信不信任,但是,那种“会长想让大家一起努力,那当然应该努力”的想法已经悄悄地扎在了每个人的心里,至少,即使文化祭的工作出现问题,学生会长也不会简单地就成为那个众矢之的的那个人了。

    “谢谢大家了,那么,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推举执行委员长吧?”城廻会长眯着眼睛,很好看地笑了笑,说道。

    “啊,当然还是要解释一下的,”看着有些骚动起来的人群,城廻会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继续解释道,“是这样的,本来由学生会会长来兼任执行委员会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今年的情况的确有些特殊。因为和清泉中学的文化祭企划是联合进行的,所以我还需要统筹把握与清泉中学的合作企划,再加上我已经是三年级的了,我们学校之内的一些具体的企划我个人可能应付不过来,所以,一般来说,还是需要选举一位执行委员长来全权负责学校内部的事务会比较好。”

    我皱了皱眉头,城廻会长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这似乎和一色说的有些出入,如果由学生会长统筹安排与清泉中学的合作事宜的话,那么一色选举执行委员会长的最大的王牌——作为学生会成员对合作企划比较熟悉的这个优势也就用不上了。

    我有些怀疑的看了一眼一色,看见了对方的稍微有些变了的脸色,她也看到了我的眼神,微不可查地朝我摇了摇头。

    她的意思是她也不知道这回事,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我看了一眼依然安详地坐在会长的身边一言不发的北原春希——会是那个人的影响力吗?

    “呃,所以说呢,”城廻会长的发言继续了下去,“虽然学生会有保留的预案,但是如果现在在场的诸位执行委员愿意的话,不知道有谁愿意参加这次的执行委员会长的选举呢?”

    “保留的预案?”我突然有些明白北原春希出现的意思了——里之执行委员长,如果出现了特殊情况,现在要把自己摆在台面上来吗?

    台下的响起了一片窸窸窣窣的议论的声音,但是一时间竟然没有人举手。

    一般来说,绝大多数执行委员也都只是在班级中的儿戏一般的选举里出现的,他们自然不愿意承担执行委员长的这个重大的职责,而像一色这样的原本就有意向的人,现在大概也正在消化会长的新的执行委员长方案所带来的结果,竟然也开始犹豫了起来。

    “如果没有人的话——”城廻会长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北原春希,但是,多少让我感到有些庆幸的是,她的接下来的话被平冢老师打断了。

    “——喂,大家,这可是文化祭哦,这可是你们可以尽情展示你们的青春的机会哦!怎么一点也不积极呢!”

    恩,笨蛋老师,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这么热血吗,你的这种热血即使在学生中也不受待见的,知道吗?

    我没有看见比企谷的表情,但是我敢肯定针对这番话的吐槽,他会和我保持高度一致的。

    “对了,雪之下,你怎么样?有兴趣来当这个执行委员长吗?”平冢静理所当然地看向了雪之下,理所当然地问道。

    “啊,对了,如果是雪之下同学的话——”城廻会长看上去也对雪之下抱有很高的期待,她也随即附和了起来。

    “啧,就是这样的,理所当然地把一个人推到台面上——”比企谷有些嘟嘟囔囔地抱怨着戳了一下我的胳膊,“你看我就是这样被那个热血笨蛋老师加上的。”

    但是,我没有理会比企谷的话,因为隐约地,似乎是我的错觉一般,我看到会长身旁的北原春希轻轻地咂了咂嘴巴。

    然后,在我继续观察他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瞬间也集中到了我的脸上,随后露出了一个很温和而自在的笑容。

    而另一头,面对平冢老师和城廻会长两人的期许的目光,雪之下抖了抖眉毛,用最礼貌的,但是也是最冷酷的语调回答道:“抱歉,请允许我仅仅以执行委员的身份来参加这次活动。”

    “呃,雪之下同学,作为执行委员会长的话,好处还是有很多的啦,比如说——”

    “——恩,会长,我想报名!”

    “——呃,如果大家都不愿意参加的话,那就让我来试试吧?”

    而这个时候,几乎是同时,两个声音响了起来。

    一色彩羽,和另一头的——让我有些意外的,相模南,同时站了起来,说道。

    大概是没有意识到竟然还会有其他竞争对手,两人在发现对方说话的时候,都有些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毛,似乎在表达自己的很强的竞争意识。

    “那位,是一色同学吧?”相模看上去想起了什么一样,笑了笑,说道,“呃,我不是说一色同学不能选举执行委员长啦,但是,执行委员长这种工作,一般还是应该由有经验的二年级学生来担任比较好不是吗?一色同学作为一年级的新生,要做这些事情,还是太嫩了啦!”

    呜哇,一开始就是这种毫不留情的发言吗?这个女生,看上去是把一色当做真正的竞争对手了啊!

    “所以相模前辈又有什么具体的作为执行委员长的经验呢?我不觉得多一年的学校经验,就一定意味着相模前辈就一定能够更好地胜任执行委员长的任务呢?如果按照前辈的这个逻辑的话,那在进行市长选举的时候,资历差的是应该直接向资历丰富的那一方投降,是这个意思吗?”而另一头,一色也一改往常的再所有人面前都八面玲珑的样子,毫不留情地反驳道。

    说到这里,好像暑假的时候相模就被一色恶心了一把,吃了个小亏,现在两人的这种剑拔弩张,看来也多少是暑假的那场战争的延续呢!

    “呃,两位的意思大家都明白的,所以就先不要争了,到时候让大家投票表决会比较好——”城廻会长的着急的声音插了进来,相模和一色的这种有些突然的火药味让她猝不及防,但是她还必须调解这种突入起来的矛盾。

    而一色和相模,应该也都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把矛盾闹得越大,只会失去其他人的信任,所以,她们也就很默契地偃旗息鼓了。

    “呃,既然突然出现了两位选举者的话,那么——”

    “——抱歉,会长,是三位。”这个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雪之下同学,你刚刚还不是——”

    “——很抱歉我改变了我的意见,出尔反尔有些不好,但是,我现在还是可以参选的,是这样吗?”雪之下雪乃站了起来,睥睨众生一般地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其他人,她的目光分别在一色的身上和我的身上稍微顿了一顿。

    就如同她进门的时候,所有人的呼吸都暂停了一秒钟一样,雪之下雪乃宣布参选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时间,似乎凝固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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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细微的量变可能引起质变

    最初是一个没有任何人愿意接手的烫手山芋,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就成为了竞争的热门职位,这让站在台前进行主持的城廻会长也感到有些意外。

    “恩,雪之下同学要是愿意参加的话,我们也是很高兴的,但是,因为之前——”

    “——我明白的,要和之前的两位报名参加的同学公平竞争,是这样吗?”雪之下打断了城廻会长的话,冷冷地扫了一色和相模一眼。

    多少做好了雪之下即将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准备的一色,看上去对雪之下的这种气场有所防备,她只是稍微眯了眯眼睛,然后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恩,请多指教了,雪之下前辈。”

    但是另一头的相模似乎就没有那么镇定了,她一开始想要参选这个位置的时候,大概就是抓住了没有其他人想要参加的这个空隙,在面对一年级的一色的时候都有些气场不足,除了用二年级的前辈的气势压住一色之外,她没有想到其他更好的方式。现在,在无论是能力,还是在资历上都明显比她强一截的雪之下,她能够勉强维持住那个笑容也就差不多了。

    “恩,还有其他同学想要参选吗?”城廻会长有些困惑地朝人群中看了一眼,很快地,刚刚还对这场意外的竞争有些议论纷纷的大家也都安静了下来。

    “这样的话,执行委员长的位置,还是投票表决比较好,三位可不可以说一下自己作为执行委员长的目标呢?简单地说明一下就可以了,相模同学是第一个报名的,你先来,可以吗?”

    “啊,我先来吗?”相模夸张地跳了一下,引发了在场的其他人的一阵善意的笑声,随后,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呃,这个,大家好,我是二年f班的相模南。我原来是看到其他人都不愿意来担任这个职务,所以觉得总是应该有一个人出来挑战一下的,所以就来报名了,所以现在这种情况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呢,哈哈!”

    ——十分差劲的开头,还是之前的那个论点,这种自我谦虚的说法不适合在竞选中提出,只适合在当选之后表达谦逊,收买人心时使用。

    “怎么说呢,我这个人,其实不是很擅长在人前做这些事情的,本来想着如果雪之下同学来参加的话——”相模的眼神朝雪之下那边扫了一扫,露出了一副很谦虚的表情,同时,她也**裸地无视了一色,“如果是雪之下同学来参加的话,我就放弃这个资格让给雪之下同学也是可以的啦!”

    这一段话倒是高明了许多,在竞选对手之一的雪之下面前表示谦逊,从而至少使对一色有好感的人的矛头全部对准雪之下,同时,表明自己“退出也没有关系”的这种想法,一来是为了自己的失败找借口,二来也是想表达自己的态度。

    “但是想了想,觉得擅自报名了又这样擅自放弃了,总觉得很差劲的样子,所以姑且就发表一下竞选演说什么的吧,呃,总而言之,我的能力可能还有所欠缺吧?但是无论如何,如果能够担任这个执行委员长的话,这也是提高自己的一个机会,而且作为一个同学,我也很想为学校的文化祭出一份力啊,所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在最后完结自己的演说的时候,相模也依然做出了一副有些不放心的歉疚的表情,这也再度让在场的其他人露出了放松而理解的笑容。

    “这样的话,下一位是一色同学,可以嘛?”

    “ok,那接下来就由我来说吧!”一色点点头,从容不迫地站了起来,事实上,在之前的和我演练她的竞选的过程中,如果面对雪之下,她也希望表现出一副亲民的姿态来获取其他执行委员的好感,但是现在,这种相对有些低姿态的态度已经被相模抢先运用了,所以,现在一色采用的方式是b方案,也就是落落大方的选举,表达自己的优势。

    不得不说,一色其实也是一个能力很强的女生,能够在群体里获得一个独特的地位,面对不同的男生和女生,用不同的方式将他们笼络到自己的周围,这种人格魅力绝对不是依靠简单的卖萌可以决定的,当她决定认真发表演讲的时候,她的发言和毫不含糊。

    “大家好,我是一年f班的一色彩羽。相比起两位二年级的前辈,我也清楚作为一年级的我,如果想要担任执行委员长的话,可能在资历和威信上有所欠缺。但是,我也想说明一下我的优势。正如城廻会长之前说的那样,这届文化祭对于总武高来说十分特殊,因为涉及到与清泉中学的合作。虽然会长之前提到合作的事项会由会长本人负责,但是我想,在文化祭的内部的准备过程中,肯定也会涉及到与外校进行合作的地方。我想,作为学生会的成员,尤其是作为之前与清泉中学一直负责联系的成员,我来担任委员长的优势就在这里,我可以和城廻会长无缝连接,我想,有了这方面的优势,我应该可以为委员会在准备活动时做出更灵活的安排。谢谢大家!”

    相比起相模的有些吞吞吐吐的发言,一色的准备明显显得更加充足,不仅是熟悉一色的一年级的学生,一部分二年级和三年级的前辈们也明显对一色的这番发言有些意外。

    可以说,一色这次的发言稿,走的是堂堂正正地与对方对垒的风格,清晰地阐明自己的优势,诚恳地表达自己的缺点,但是同时,也展现出自己的可以用优势弥补缺点的自信。

    现在,我有些好奇,雪之下又要如何出招了。

    从一开始她的表现上看,她对担任执行委员长一事没有热心,想要参加选举也是临时起意的态度,而当两种比较正统的获取其他人的信任的方式都被采用的时候,事实上,雪之下现在处于十分被动的局面。

    “那么,雪之下同学的呢?”城廻会长的声音传了过来。

    “好的,”雪之下轻轻地点了点头,抬起了自己的脖颈,站了起来,“二年a班的雪之下雪乃。我想,担任执行委员长,最重要的,既不是利用这个机会来‘提高自己’,也不是‘配合学生会’,关键是,让执行委员会有效率地工作。”

    雪之下采用的做法,是直接针对前两人的竞选稿的直击发言。

    “委员会的工作当然是很好的提高自己的过程,但是,如果为了提高自己而把委员会的工作当儿戏的话,那也就过分了。当然,委员会与学生会当然应该保持密切的联系,但是如果真的要强调这一部分的话,城廻会长专门负责对外联络,并且重新选择执行委员会的委员长的意义,也就没有了。委员会的核心任务,正如会长刚才提到的那样,是负责校内的文化祭的组织和运营工作,我想,这方面是我擅长的。事实上,文化祭的组织工作多少需要一些独断意识,我想大家也应该会赞同这一点,我觉得,如果由我来担任委员长的话,可以使文化祭的运转更有效率——各种意义上的更有效率。”

    “霸气的发言啊!”我身边的比企谷轻轻地感叹了一句。

    没错,十分霸气的发言,首先是直接驳斥了相模的观点和一色的优势,随后的这番话,根本没有委婉的表达,几乎就是一副“所有事情都交给我,我会带领你们解决的”那种霸气。相比起相模和一色的“诚恳”的态度,雪之下给人的感觉是一种“你们愿意听我的,那就跟在我身后一起工作,如果不愿意听我的,我也无所谓的”绝对的自信。

    如果她现在面对的是一群斗志昂扬的执行委员的话,那对其他人的信心无疑是很大打击,但是,她现在面对的是一群绝大多数人都没什么野心,只想对委员会工作都应付了事的存在,所以,雪之下的这番话虽然说得很自负,但是,某种程度上却会很对其他人的胃口。

    “既然你愿意承担绝大多数工作了,那就交给你了呗!”很多人会这么想,或是因为生气和不满,或是因为简单地厌烦——这当然会让雪之下遭到许多人的白眼和不满,但是,如果只是想争取到他们的选票让他们支持自己当委员长的话,效果估计会很不错。

    毫无疑问,这也是简单的雪之下的风格,不在乎其他人的态度和其他人的感受,但是,最有效率地达到自己的目标,解决问题,那就是最好的。

    看来,需要一些干涉了啊,否则所有人会在一种不知不觉地“就按照她的意思来吧,我们也不怎么用动脑子了”的无意识的情感中,被雪之下所控制了。

    “雪之下前辈,你的意思是如果你当选,到时候所有的任务分配也会由你来安排,是吗?”我站了起来,问道。

    “从效率的角度来说,是这样没错。当然你们可以向我表达你们的倾向,我会酌情考虑分配的。”

    “但是一定会有热门的任务的吧?我想去负责有志统制方面的任务,如果人超标的话——”

    “——那样我会按照大家的适合程度来安排的。”雪之下扫了我一眼,断然答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哦,好吧。”

    我坐了下来,姑且,还是让其他人看到了雪之下作为执行委员长的问题了,那就是,所有人争取自己想要的位置的机会会降低,不能通过抱团或者选票的方式争取到自己负责的位置——而要完全依赖雪之下的安排。

    至少,这对于那些不是彻底混吃等死,而是对执行委员的工作有所需求的人是一个提醒吧?

    关键问题在于,这里面的不愿意负责的执行委员到底有多少呢?我看了一眼周围的执行委员,他们有的在互相交谈着什么,有的在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机。如果是一色和雪之下的一对一的辩论的话,我还可以帮一色说一些话,但是现在在加上了相模搅局的情况下,我也只能用这种暗示的方式来分散雪之下的支持者了。

    事实上,刚刚雪之下看向我的时候,我知道她已经知道我的意图了,只不过因为她的过于正直和诚实,所以甚至不屑用一些虚假承诺来应付我。

    绝对正确,从不说谎的雪之下雪乃,这个时候会成为一种负担吗?

    不过,这种小规模的量变,到底能不能发挥到质变的程度,这也是我无法估计的——毕竟,雪之下雪乃的发言,太有针对性了。

    “呃,这样的话,那大家就开始投票吧?还是采取匿名投票的方式好了,接下来学生会成员会把投票纸发给大家,为了避嫌,就由36名执行委员负责投票,学生会的成员和老师都不参加,可以吗?”城廻会长安排着后续的投票进程。

    我略显疑惑地看了一眼会长身边的北原前辈,从头到尾,他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难道他真的就只是在期待没有人参选委员长由他递补上场吗?

    至少,我看不到任何的他可能发挥作用的地方。

    我一边在纸上写下了“一色彩羽”的名字,一边有些疑惑地想着。

    在我的身边,我看见比企谷有些犹豫地,但是最后还是写下了“雪之下雪乃”的名字。

    一色在一个方面是有优势的,那就是她的年级,根据年级的抱团原则,一般来说本年级的同学会倾向于投票给自己本年级的选举者,这是一种习惯性的投票给自己亲近的人的做法。而二年级的相模南和雪之下雪乃的选票,无疑会被分离。

    所以,关键的问题就在于三年级的选票——但是,对于绝大多数对委员会的工作毫无热忱的三年级学生而言,也许雪之下才是他们的更好的支持对象,这是对于一色来说最危险的因素,即使我刚才稍微影响了一下他们的投票选择,但是结果也依然是未知数。

    ——也许,只能寄期望于相模那边分散的二年级选票足够多,一色之前的公关工作有一定效果了吧?

    三十六个人的计票速度是很快的,很快,会长就拿着登记着结果的纸条站了起来。

    “恩,选举结果出来了。投票的结果是——”城廻会长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相模南同学,六票。”

    相模脸上的笑容变成了一种有些尴尬的不上不下的表情,不过这个选票也很正常,考虑到她演讲时的那种表现,和另外两人比起来的确不够信服。

    “一色彩羽同学,十五票。”

    ——等一下,这个数字的话。

    “雪之下雪乃同学,十五票。”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平手啊。

    雪之下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显然,她没有预料到第一轮的这种结果。而另一头,一色依然笑得很灿烂,但是,她微微握紧的拳头,却显示着她的内心的紧张的心情。

    “这样的话,我们应该进行二轮投票了呢!”城廻会长有些无奈地看着手中的结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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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虽然意见不一,但是既然绝大多数人都没觉得我的质量有下降,那我就继续这样写下去了,顺带开个和感情线无关的盘,大家觉得谁会是执行委员长呢(笑)。

第二十五章:第三条道路

    在第一轮投票中无法胜出对一色来说是一个很不利的结果,毕竟,在第一轮投票中,相模所得到的选票分流的是本应该属于二年级的支持雪之下的选票。如果不加干涉的话,相模的所获得的六张选票中的绝大多数应该是倾向于雪之下的,实际上,等于说第一轮一色所获得的十五张选票,应该是现在她所能够获得的选票数量的极限了。

    所以,关键问题就在于如何控制属于相模南的六张选票——这其中肯定也包括相模本人的一票,而从相模一开始的与一色剑拔弩张的态势来看,要让她在接下来的这次投票中选择一色并不简单,而与相模坐在一起的另外两位正在安慰她的伙伴,看上去应该会与相模保持一致。

    按照这种推论的话,在还没有进入思考前,雪之下已经稳稳地获得了十八张选票,立于不败之地了。

    虽然客观上来考虑,最后由雪之下来担任执行委员长并不是一个无法接受的结果,但是正如一色所说的那样,对于我来说,由一色来担任这个位置才是最理想的状况。

    所以,至少要把剩余的三张选票争取到一色这一边——然后还有逆转的机会的话,是我旁边的比企谷,他刚才选择了雪之下,如果他能够改变想法的话,那这一票就是逆转的一票了。

    所以,另外三位支持相模的人的想法到底是怎么样的呢?如果和相模不熟悉的话,在同样作为二年级学生的相模南和雪之下雪乃之间,他们理应更加倾向于思路更清晰,能力也更强的雪之下,那么,他们没有选择雪之下,而选择相模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呢?

    相模的发言是“利用这个机会来提高自己,为文化祭出一份力”,而雪之下的态度是“让文化祭运转得更加有效率”,一个是放低姿态,一个是抬高态度。虽然我倾向于认为在这种选举的过程中低姿态只会让人产生不信任。然而,雪之下的那种自负,甚至近乎于傲慢的态度真的会得到所有人的好评吗?

    不尽然如是——所以,如果从这一点着手的话,加强其他人对雪之下的“傲慢”的态度的印象,也是为一色争取这个位置的最后的机会,当然,我并不认为雪之下的态度是真正的傲慢,她只是一如既往地按照自己的“正确”的原则在行事而已,但是,这种形象可以被塑造为“傲慢”,如果这种印象形成的话,那一色也许还有机会。

    “那么,如果大家没有意见的话,我们现在就开始进行二轮投票了吧——”

    “——城廻会长,按道理说,在最后一轮投票之前,我们是有权利向两位参与选举的同学提问的吧?”我站了起来,问道。

    “当然可以,但是希望由比滨同学可以尽快呢,毕竟除了选举执行委员长之外,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商量,还是加快速度比较好。”

    “没问题,我向雪之下前辈询问一个问题就可以了。”我点点头,看向了雪之下。

    连续两次地向雪之下找茬,在场的人应该都可以看出我在刻意为难雪之下了——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和一色有联系的话,对我可能在通过打压雪之下帮助一色的怀疑现在应该甚嚣尘上了。如果面对的是相模的话,她可能会毫不犹豫地指出这一怀疑,然而,雪之下雪乃是不会的,只做正确的事情的她,是不会用这种捕风捉影的卑劣方式去打击其他人的。

    所以,我在用这种有些卑劣的方式,打击着属于雪之下雪乃的“正义”——只有赢到最后的人才拥有解释“正义”的权利,如果雪之下雪乃的“正确”不足以支撑她获得最后的胜利的话,那只能说明,这个世界上,本身就是赞同“不正确”的人多。

    “请问吧,由比滨同学。”雪之下挑了挑眉毛,回答道。

    “我希望前辈能够清楚地解释一下一开始在城廻会长建议您担任执行委员长时拒绝,然后又在一色同学和相模前辈表达竞争的意愿的时候加入执行委员长的选举的原因。我对前辈的这种前后不一致的态度并不放心,如果您当选了执行委员长之后,在工作的时候表现出这种态度,我觉得大家都会很困扰的。”

    “由比滨,你真的觉得我会在当选执行委员长之后出尔反尔吗?”

    “当然不是,”我微微眯了眯眼睛,“我相信作为执行委员长的雪之下前辈是不会出尔反尔的,所以,你要如何解释你之前的行为呢?”

    当然,我不知道雪之下这么做的原因,但是,我相信,雪之下肯定无法给出一个足够圆滑的让人觉得她感情诚恳的答案——而只要雪之下的答案不够圆滑,我就可以把她的这份答案塑造为一种“傲慢”。

    这是一种不算光彩的做法,但是,这也是一种堂堂正正地阳谋,因为,在我出招的时候,即使对方知道我这么做的目的,对方也无法反抗——而且,这种无法反抗,也只是雪之下雪乃的个人的无法反抗。

    进入教室之后,雪之下的脸色第一次发生了变化,原本的白皙的脸庞上也露出了一丝绯红,她动摇了,甚至,一时间,她可能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我的问题。

    “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她轻轻地捋了捋自己的长发,这么回答道。

    ——最差劲的答案,面对质疑,即使真实的想法是得罪人的话,也应该正面回应,因为正面回应至少代表了你的愿意接受其他人的询问的态度。我本来觉得雪之下应该不会犯这个愚蠢的错误的。

    “雪之下前辈,请您确定一下你的答案,我想,即使这个答案让人不满意,大家也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明确的回复,是这样吗?”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绑在名为“集体”的战车上,让其他人也对我的个人的质询产生认同感。

    果然,教室里也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议论的声音。

    然而,雪之下依然昂首挺立着,她就那样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回答道:“我拒绝回答。”

    有一瞬间,我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眼神中像是露出了一种哀求的感情——但是那应该是我的错觉,雪之下雪乃是不可能哀求别人的。

    除了不就之前,在林间学校时的那番谈话的时候。

    “恩,由比滨同学,如果雪之下同学真的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的话,那我们也没有必要强迫她不是吗?改变主意的理由可以有许多,也许雪之下同学会因为觉得之前拒绝我而感到歉疚所以又同意参选了呢?我们关注的是雪之下同学是否有能力担任执行委员长的位置,而不是雪之下同学为什么会反悔这件事,不是吗?由比滨同学,你的这个问题有些偏题了呢!”城廻会长站了起来,阻止了场面有可能的进一步的骚动,甚至,她的眼神,像是在对我提出警告了。

    城廻会长无疑是能够意识到我在帮助一色的其中一人,而我刚刚的做法,多少是一种在游戏规则之外的招数了。如果说第一个问题是正当的询问的话,在雪之下给出自己的答案之后,用集体的意识绑架对方,进行强行逼迫的回答,然后进一步潜在地质询对方的人品问题的话,那也已经过度了。所以,会长在这个时候质询我无可厚非。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抱歉,会长,我没有问题了。”

    我犹豫地看了雪之下一眼,她很冷静地坐了下来,又恢复到了那一副清冷的表情当中。

    我还是没有把我准备的最诛心的一番言论说出来:雪之下在没有人竞争的时候拒绝,又在有其他人参选的时候参加选举,是不是仅仅为了享受通过自己的能力击败其他竞争对手的快感?

    如果我说出了这番话而雪之下依然不正面回答的话,那对雪之下的信任网络估计会就此崩溃的。

    但是我最后还是没有说,也许是因为这一番话实在是太恶毒了,也许是因为我实在不想通过这种方式获得胜利,又或者是,因为雪之下雪乃的那似乎是我的错觉的那一闪而过的哀求的眼神吧?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形势也应该逆转了吧?我看了一眼议论纷纷的众人,一边想到。

    然后我看到了一色,她显然也意识到了现在的形势的改变,但是,她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用兴奋的表情看向我,在我的视线投向她的时候,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果然,即使是没有做出最恶毒的事情,刚刚的表现也有些太出格了吗?

    不过,我也有注意到,刚刚城廻会长出言阻止我之前,北原春希和她有一个交流——随后会长才能在众人的质疑的情绪进一步发酵之前阻止这一情况。

    这种感觉,就好想我成为了通过蛊惑人心达到自己的目的的邪恶的反派,而北原前辈成为了制止邪恶反派的阴险用心的正义使者了吗?

    “呃,如果大家接下来没有其他意见的话,那我们的第二轮投票就正式开始了吧?”诸多的意外情况之后,城廻会长还是宣布了第二轮投票的开始。

    “说实话,我对雪之下和一色没有任何的偏向,如果你愿意拜托我的话,我也可以把票都给一色彩羽的,但是现在——”我身旁的比企谷一边在纸条上写下“雪之下雪乃”,一边感慨着。

    “——比企谷你不觉得你今天说的废话很多吗?给我恢复到之前的那个模式去!”我多少有些郁闷地说道,一边把写着“一色彩羽”的名字的纸条交给了负责计票的学生会成员。认识我的人一个个都把我当做恶毒的坏人的感觉并真不好受。

    计票的结果出来的时候,无论是负责计票的学生会成员,还是准备宣布结果的城廻会长,也都露出了一副有些惊诧的表情。

    “这个,虽然这个结果有些麻烦,但是,既然结果出来了,我还是有必要和大家确定一下,”最后,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城廻会长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最后的结果是——一色彩羽同学,十八票,雪之下雪乃同学,也是十八票。”

    好吧,再度的平手吗?

    虽然多少影响到了一些人的投票的选项,但是,刚刚的那些话还是不足以动摇雪之下的根基的,结果,最后没能够把比企谷的那一票加到一色的身上,这是一个大失误啊!

    “所以说,这个,因为雪之下同学和一色同学都是十八票,竞争的人也只有你们两个了,所以如果要再在执行委员中进行投票的话,应该也没什么意义了。本来这种情况一般来说是由学生会成员内部投票表决来做最后的决定的,但是因为一色同学是学生会成员,由学生会成员来做最后的决定这看上去有些不够信服——”城廻会长一边犹豫地解释着什么,一边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平冢静老师。

    这个时候,也只能让老师来决定最后的结果了吧?

    “城廻会长,我有一个想法,你觉得怎么样?”这个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

    “无论是雪之下同学,还是一色同学,能够获得这个数量的支持票,这说明大家对她们两人都有足够的信任,我想,最后无论平冢老师决定谁来当这个执行委员长,都会让支持另一边的同学失望的吧?那么,为什么要设置一个单独的执行委员长呢?让两个人都担任执行委员长,分别负责不同的工作就可以了吧?”

    “可是,这样的话,分工不会不明确吗?”城廻会长皱了皱眉头,看上去并不喜欢这个答案。

    “所以,要有能够协调两人之间的工作和矛盾的人的存在不是吗——相模同学,”北原春希看向了一脸惊诧的相模南,“如果由你来担任这个总体上的协调的人,你会愿意吗?”

    相模短暂地停顿了一秒钟,随后,露出了一个欣喜的表情,大声回答道:“当然愿意!”

    “那么,我想,无论是雪之下同学还是一色同学,你们的目标肯定不仅仅是执行委员长这个位置本身,你们的目标,肯定是在执行委员长的位置上可以更好地为大家做出贡献,那么,在相模同学的协调下,大家一起努力,你们想必也是愿意的吧?”

    北原春希微笑着,露出了一个成竹在胸的表情,看向了完全对现在的情况有些发愣的一色和雪之下。

    小心地控制局势,不让局面崩盘到无法解决,而是让局面陷入巨大的僵局,然后,在其他人都无法解决问题的时候出现,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来担任救世主。

    这就是北原春希,虽然我一直很小心地在提防着他,但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犯过任何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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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啦,连续两轮平票,这种结果肯定不是春哥可以控制的,但是这毕竟是小说嘛,还是对选一个比较戏剧性的对于春哥来说最理想的结果而已,当然,雪之下获胜或者一色获胜的这种“if”的可能性,春哥肯定也会有备选方案的,只不过相模同学就不会这么幸运了就是(摊手)。

第二十六章:雪之下雪乃,正确中的漏洞

    “无论是雪之下同学还是一色同学,你们的目标肯定不仅仅是执行委员长这个位置本身,你们的目标,肯定是在执行委员长的位置上可以更好地为大家做出贡献,那么,在相模同学的协调下,大家一起努力,你们想必也是愿意的吧?”

    当北原春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无论是雪之下,还是一色,就都处于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境界。毕竟,无论是谁都不会承认,她来竞选执行委员长的位置只是为了执行委员长的权力,即使是一色这样的通过选举上委员长的位置然后为进一步的学生会选举做铺垫的人,这个时候也不可能**裸地表现出“非委员长不可”的态度,否则会招致其他人的反感。

    “相模同学也许在完成工作上没有雪之下同学和一色同学那么让人信任,但是我相信,如果是协调工作的话,相模同学也一定能做好的,而且,这样还可以帮助相模同学锻炼你的能力吧?这大概是一举两得了?”北原春希继续笑眯眯地看着相模。

    “对的,对的,如果只是协调的工作的话,我有信心的。”相模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地不停地点着头,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优势的所在。

    所谓的“协调”,里面其实有很大的文章可以做,如果利用的好的话,这种“协调”的最后结果就是“命令”。等于说,虽然名义上雪之下和一色是执行委员长,但是,负责协调她们任务的相模反而会拥有更高的权限,而“执行委员长”们,所要做的,只是“执行”而已。相模也无疑明白这一点,原本野心勃勃想要在执行委员会中一展身手却被无情地淘汰的她,这个时候却有可能获得这样一个位置,这对她来说想必也是一个巨大的意外之喜了吧?

    而之前作为竞争对手的雪之下和一色也都沉默了下来,北原春希选择介入的时机实在是太好了,而且,他的意见看上去也很有说服力,不是说不能和他就这个意见辩论下去,但是,时间已经不允许了。

    绝大多数在场的执行委员们是没有预计到执行委员长的确定需要耗费如此多的时间的,许多人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有些厌烦的情绪,听到北原的这个看上去并没有太大问题,甚至可以和平解决矛盾的提案,他们心中的想法估计都是“赶紧接受,然后继续进行议程”吧!在这种情况下,要就北原前辈的提案本身和他进行争论无疑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

    不光是雪之下和一色,即使是我,要去争论也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尤其是在我连续两次向雪之下开炮,已经被许多人列入了黑名单当中的时候。

    问题处于僵局,绝大多数与会人员处于郁闷的状态中,看上去没有偏袒任何一方,公正而不偏不倚,最后尽可能地给所有人以机会,北原春希的提案背景和提案内容,实在是再完美不过了,而这个时候,所有其他有想法的人,都已经无力回天了。

    首先做出妥协的是雪之下,之前的她就已经因为我的质疑而失去了一部分人的信任,现在如果再要和已经隐隐取得了绝大多数人的支持的北原春希对立的话,那么在开始工作前,她就可能在执行委员会中被孤立了,一向被其他女生所孤立的雪之下雪乃能够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她这一次只能放弃。

    “我没有意见。”她简单地点点头,坐了下来,表达了对提案的接受,在她坐下的时候,我可以看到她深深地看了北原一眼,也许,那个人在之前的她看来,只是一个劝说她去参加miss总武高选举的过于唠叨的男生,那么在今天过后,她对于北原春希的印象应该有了巨大的变化了吧?

    雪之下的妥协意味着一色即使抗争,也将面临孤家寡人的局面——也许不是孤家寡人,但是我继续帮助她效果无疑会更差。善于观察众人的情绪的一色彩羽无疑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她也很快笑了笑,说道:“这样的话我也没有意见,就像在学生会里一样工作就行了吧?”

    但是,当她坐下来的时候,她的双手紧握着的拳头,还是彰显着她现在的不甘心。

    城廻会长甚至是有些迷惑不解得看着现在的情况的,从她一开始拒绝北原的态度来看,她是不赞同这个提案的——正如她所说的那样,这个提案看上去是一个让所有人都会满意的提案,但是实际上,执行起来之后,极有可能导致委员会的混乱。但是,大概就是在她还没有能够控制局势之前,北原春希的这种果断的出手,让她完全找不到打断对方的办法,最终,她甚至也只能有些郁闷地接受了所谓的“民意”。

    北原前辈坐了下来,他应该很满意自己的这种“一击制胜”,在我们其他人之前还在为了委员长的位置而进行甚至有些过分的相互攻讦的时候,他想必是一种看戏的态度来看待我们的这种互相竞争的。

    如果说这一次的他犯了一个唯一的错误的话,那就是,他没有考虑到一直在教室里一言不发的平冢静老师,诚然,文化祭是学生自己的活动,平冢老师对学生自己做出的决定并没有太多插手的余地。但是,在平冢老师的观察下直接出手干预,无疑会让那个热血老师注意到他,那个时候,北原前辈的一些其他行动估计就要受到老师的提防和抵制了吧?

    但是,无论如何,北原春希还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远处的相模南很开心地笑着,她应该是现在所有人中最开心的一个,她和她的两个同伴正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但是,可悲的是,她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够做什么。

    一个本身没有足够的能力的人,是无法驾驭能力比他强太多的人的——而相模南,就属于这个本身没有足够的能力的人。所以,如果只是“协调”,最后按照雪之下和一色本人的意思来做事,那影响不会很大。但是,如果相模南真的想发挥她潜在的“控制”的作用,那么,无论是雪之下还是一色,都不会把她的意见当一回事。

    到那个时候,她也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彻底地逃避责任,让两位执行委员长按他们的意思行事,另一种是求助于他人,而如果要求助他人的话,又有谁比北原春希更加适合呢?

    只要相模选择了后一种做法,只要相模选择求助北原帮助自己,那么,北原春希在文化祭中的“里之委员长”的身份就不会发生改变。

    所以,归根结底,相模南只是一个傀儡而已,然而,绝大多数傀儡还有傀儡的意识,而相模,甚至连自己被利用作为了一个傀儡这一事实都不清楚,这也注定了她的未来会十分的悲剧。

    面对不自由,人们的态度会多种多样,绝大多数人在面对社会的压力的时候,会选择不得已的妥协,这是一种不自由,但是,至少,他们知道自己是被社会,被情感所绑架了,他们会觉得这是一种无可奈何的不自由。但是,这个世界上也不缺乏相模这样的人,他们不知道自己被欺骗了,不知道自己被蒙蔽了,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其他人的心中的提线木偶,他们对自己自以为是的掌握的情况甘之如饴,他们,对自己成为别人的潜在的傀儡的事实甘之如饴。而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悲了。

    “那么,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的话,那就按照北原同学的意见来了吧!”城廻会长最后还是略有些不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北原春希的提案,“那么结论就是,雪之下雪乃同学和一色彩羽同学共同担任文化祭的执行委员长,然后相模南同学居中协调,大家有意见吗?”

    “没有意见。”教室里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不太热情的回应,显然,在刚才的那场筋疲力尽的委员长选举当中,绝大多数人都已经感到厌倦了。

    “你之前,能够预料到那个人会有这种做法吗?”我身旁的比企谷,把他的平时就很腐烂的眼睛眯得更细了一些,闲聊一般地问道。

    “你觉得我有可能预料到吗?如果我有这种预期的话,我就不会用那种凌厉的方式去攻击雪之下了。对于我来说,无论是雪之下还是一色当选执行委员长,都比现在的结果要好太多了。”

    比企谷点点头,他没有多说什么,在这一场闹剧中,他也是一个完全的看客,一开始,他应该没兴趣介入,但是到最后,和我一样,他也没有能力介入。他和北原春希有过正面的接触,但是,和雪之下一样,这一回的北原春希,应该给他的印象以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说过,我不喜欢那个家伙,他这一次做的,实在是太露骨了。”

    “嗯。”比企谷点点头,然后,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说道,“对了,你说,关于我们的那个针对轻音乐同好会的委托的事情,他会不会也已经有所准备了。”

    “如果我说有的话,你会怎么想?”

    “这就是上次你很着急地想要让雪之下抓紧时间进行社团活动的原因吗?”

    “没错。但是以现在的这种状况,在雪之下就任了文化祭的执行委员长之后,”我摇摇头,看着远处的低头正思考着什么的雪之下,“优先采用一些特殊方式解决轻音乐同好会的问题,还会是她的首要选择吗?毕竟,现在的布局已经完成了,如果没有其他因素影响的话,那么我们自然会帮助饭冢部长达到他想要的结果。雪之下肯定是这么想的,所以,她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冒太多的险,毕竟,这对她来说已经不是首要的任务了。”

    “她的判断出错了啊!”比企谷摇了摇头,说道。

    “她的判断没有出错,按照她所掌握的信息,用她的预计去判断,她的判断从来没有出错过,但是,雪之下雪乃的问题在于,有的时候,她太不懂得去考虑人心了。”

    雪之下不是不考虑人性的人,或者说,雪之下应该把其他人对自己的恶意当做了一个提前设置的预定条件在进行考虑。但是问题在于,她也只把这种恶意当做了一个预定条件。比如在轻音乐同好会的事件当中,她肯定会考虑如果柳原朋意识到了整个舆论的氛围都来自于侍奉部的操纵之后应该如何决策,她会从一开始就把柳原意识到这种可能的机会降到最低,这就是对人性之恶纳入考虑范围之内的表现。

    但是,她也往往会无视解决问题的过程中的一些其他突发障碍——这不是因为她没有注意到,而是根据她的推演,这些障碍最后都会被她的方案所碾压。

    问题在于,这些障碍的制造者,往往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正如在刚才的委员长选举时我对雪之下的质疑,如果只是简单地“你会如何去承担执行委员长应当承担的责任”之类的质疑的话,她肯定准备好了完全的答案,但是,我对她的质疑是直接针对她的品质的怀疑,而在这个时候,她的应对就会十分无力。而在轻音乐同好会的事件上,北原春希现在正在进行的以“招揽最棒的歌姬和最棒的奏者”为目的的暗中行动,也完全是一种超出她的认知的方案,而这种方案,雪之下的判断一般是实现的可能性极低,所以她会直接无视这种做法所带来的威胁。

    然而,北原春希现在,马上就要成功了。

    帮助一色当选执行委员的任务失败了,这是第一次的失败,下午的侍奉部的活动上,我需要重新提出我的方案。

    如果你不愿意在短时间内被同一个人击败两次的话,我看了一眼远处的雪之下,想道,那么,雪之下部长,下午你就不要再固执己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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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明明从本卷开始主角不是要爆发了吗,怎么感觉丫还是到处吃瘪呢,不应该啊不应该,说明给他解锁的压力不够吗(笑)?

    然后,这章是例行更新,过了750票明天也有更,大概就是这样。

第二十七章:言多必有失

    决定了执行委员长,或者执行委员的负责制之后,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分配执行委员的工作了。而这一项任务,也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雪之下的身上。一色很“大度”地让出了分配工作的任务,她是一个聪明人,这个时候,能力不如雪之下的她如果贸然出头争抢了这个位置,最后还无法安排好工作的话,那只能让其他人更加反感。

    而一色在这个时候的主动让步,也让鼓足了干劲想要解决问题的相模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多少有些使出力气但是又无法创造结果的悲剧感。

    不过,这倒是给了我一个启示:北原春希对问题的解决方案当然巧妙,他要介入文化祭的方式也当然隐蔽,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要建立在相模想发挥作用之下,而相模想发挥作用,这就意味着雪之下和一色之间会有矛盾产生——那么,如果就像刚刚一色退让那样,从一开始就把所有的文化祭的工作交给雪之下,那又会怎么样呢?

    那样的话,相模的协调作用也就无从发挥了吧?虽然要劝说一心试图利用文化祭的机会表现自己的一色在这方面放权有些困难,但是这多少也算是一个可以考虑的解决方案了。

    不过,这个问题要先让位于目前的这个问题,雪之下的冷静而清澈的声音传了过来:“那现在,我们开始文化祭的任务分配的安排吧!”

    大概是因为刚才的竞争文化祭的执行委员长的闹剧而变得有些精疲力竭,本来应该十分热闹的争取文化祭的工作分配的过程却显得比较沉寂,当然,所有人的大致的倾向还是十分清楚的。

    宣传广报这样的看上去光鲜,但是实际上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肯定是应者寥寥的,但是有志统制这样的重头戏绝对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

    而对此,雪之下应对得十分自如,要求报名的人简要地说出自己的姓名、年级、班级、特长,班里准备的活动,她一边飞快地记录着这些基本信息,一边在询问当中对其进行归类,最后,按照特长和年级分配,决定了有志统制的人员名单。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沓,这也不得不让我佩服雪之下在这方面的迅速整理出结果的能力,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也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面试的过程肯定要繁琐许多——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过多的繁琐的行为反而会引起其他人的不满,认为执行委员长在摆架子之类的。

    但是,雪之下的迅速而有效的动作让几乎所有人都无话可说,即使是被她排除出意愿名单的人,虽然最后有些不甘心,但是最后也只能接受了雪之下给他们安排的其他任务——毕竟,雪之下的分配实在是太有说服力了。

    在雪之下的安排下,我一开始被归入了“宣传广报”这一部分人当中——大概是她也意识到了之前的我所展现出来的引导舆论的能力,某种意义上这和“宣传”是一致的。但是一色做出了她在任务的分配过程中的唯一的干涉。

    在一色的强烈要求下,我的工作被确定为了“杂务记录”,这是最无聊,也是最没有意义的工作——但是,正是因为最没有意义,所以做杂务的人总是会被其他部门的人抽调出去解决其他问题。

    一色要我负责这一部分的原因当然很简单——方便她随时召唤我去解决其他问题。显然,虽然在任务分配的过程中退让了,但是在其他方面,她还是希望在我的帮助下与雪之下一决高下的。

    ——这应该是北原春希所希望达到的状况,不过,这个时候直接反驳一色的意见并不明智,只能之后和她慢慢解释了。

    顺带一提,比企谷也被分配到了杂务的方面,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是“雪之下大概觉得我的能力也就只能担任这方面的任务”了。

    当然,被认为“能力低下”的比企谷看上去倒是显得十分开心,毕竟,对于那个家伙来说,在一群积极性低下的人群当中挥霍生命,才是作为执行委员的最有意义的事情。

    ——虽然我觉得从雪之下偶尔朝我们两个扫过来的眼光来看,这个所谓的“杂务记录”,里面的玄机还是很深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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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配完任务自然就是散会,当然,雪之下、一色和相模被留了下来,要和城廻会长和平冢老师商量一下情况。从平冢老师和城廻会长皱着的眉头来看,她们也似乎并不满意这种三头的执行委员长责任制,估计在接下来的商谈当中,她们也会试图劝说三人协商出一个比较好的结果以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我对此表示悲观。北原的这个策略不是让相模彻底地代替雪之下和一色,而是一个名义上的“协调”作用,正如相模可以把这个“协调”作用扩大化,如果雪之下或者一色想要加强自己的“执行”作用,然后让这个执行委员长变得名副其实的话,也是不难的。比如,在刚刚一色退让的情况下,雪之下就完全掌握了执行委员会的运作,相模在这时也发不了什么力了。有了这么一个机会,无论是雪之下还是一色,都不会轻易放弃,更不用说本身就因为这个特殊方案而存在的相模南了。

    在我离开的时候,一色似乎微微向我示意了一下,大概是想让我随便找一个什么理由留下来听一下委员会的工作安排——也方便和她讨论。

    但是犹豫了一下之后,我还是没有留下来。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如果再有人留下来的话,那么必定会让平冢老师和城廻会长的态度更加微妙,另一方面,也是我多少想让一色意识到,如果现在主动让出一步的话,也许结果反而会更加好。

    我和比企谷一起走出教室,然后走向侍奉部的教室——嗯,至少我是这么走的,然而比企谷和我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今天没有社团活动吗?”

    “部长在里面开会呢!虽然教室平时应该是开着的,但是部长不在社团活动还有什么意义呢?”比企谷摊了摊手,说道,“或者说正是应该趁着部长不在的机会好好偷懒才是正道啊!归宅部才是真理,不是吗?”

    可怜的比企谷,刚刚的那番执行委员会议不是他所适应的局面,虽然表情十分镇定,但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告诉着我,他现在的身体渴求着懒散的空气。

    “侍奉部一共四个人,其中三个人是执行委员了,这也实在是有些巧合了。”

    ——然后,我想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

    “呃,这个,比企谷,你放学以后过来开会的时候,有没有和姐姐说过这方面的事情?”

    “呃,你姐姐的话,她应该是知道我是执行委员的,所以应该没有问题吧?”

    “但是,她知道雪之下是执行委员吗?”

    “她们两个平时有发邮件交流,但是在学校的话,好像有些不一定。”

    “当然,我也没有把我是执行委员的这件事情告诉姐姐。”

    “呃,由比滨,所以你的意思是——”

    “——但愿我想多了,如果姐姐看到了教室里都没人的话,她应该会率先回去的。”

    “恩,由比滨,你比我更加了解你的姐姐,你自己想一想,这种事情,有可能吗?”比企谷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悲哀的表情。

    我看明白他的表情的意思了,这是一个有意成为优秀的归宅部成员的同志,在发现自己最后还是功亏一篑时候的表情。

    “呃,应该不大可能。”我有些头疼地扶住了脑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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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我和比企谷所预计的那样,当我们急急忙忙地赶到侍奉部的教室的时候,姐姐正端端正正地在那里等候着。

    ——虽然看上去是端端正正的坐着,但是看着她的表情,就可以感受到所谓的“端端正正地坐着”背后,有多么风起云涌。

    这种时候,被结衣姐先开口掌握话题局势——甚至是被她的一顿眼泪攻势瓦解气势,那就输定了。

    “结衣姐,解释一下,我,比企谷,还有雪之下部长,都是文化祭的执行委员,所以刚刚都参加了文化祭的执行委员会议回来——那个,你应该理解的吧?”

    结衣姐眨了眨眼睛,她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有些委屈,慢慢地转变为了好奇——很好,效果很不错。

    “所以,除了小企之外,小和与小雪也是执行委员吗?”

    “部长刚刚成为了执行委员长——嗯,至少是执行委员长之一,现在还在开会,所以我和比企谷就先回来了。”

    ——很好,慢慢地转移注意力,尤其是强调我和比企谷先回来这一点,不用指出比企谷同学曾经试图直接回家的这种想法,然后把我们没有通知姐姐这件事情的情况一笔带过,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小雪成为了执行委员长?这个,那个——”短时间的大量信息注入,让结衣姐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当然这也是我想要达到的效果,如果让她反应过来然后整理事件的起因的话,依然是无法蒙混过关的。

    “对啊,雪之下今天在执行委员会上可是很出风头的呢,如此高调的部长,还是很少见的呢!”我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

    “小雪是执行委员长?文化祭,还有小和和小企都是执行委员,所以这些事情——等一下,这些事情你们为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小企当然是没有办法的,那么小和呢?尤其是小和,你之前可是没和我说这件事情的,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今天的结衣姐的反应似乎比平时要快很多——或者说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她的反应一直比平时要快很多,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由比滨结衣最近开发了什么反应力游戏的原因。

    然后,更加不幸的是,似乎现在结衣姐的矛头还只是单单对准了我,本来应该和我一起承担火力的比企谷,现在反而被无视了——当然,似乎在我和姐姐开始说话的时候,比企谷就慢慢地用那种他最擅长的方式消失在了我们两个的视线范围中,等我重新开始寻找他的时候,他似乎已经在教室的角落里待了很久了。

    “虽然说我直到小和做事情不用和我汇报,但是我记得你之前对文化祭的执行委员的事情并不热衷的吧?还和我讨论过小彩羽邀请你当执行委员的事情——”

    呃,这样不大好吧,虽然这些事情我是和你说过,但是这里毕竟还有一个看到我在委员会上帮助一色的其他人在——这样一来,我和一色的合作关系就已经坐实了啊!

    必须阻止她。

    “呃,老姐,我们冷静一下——”

    “——我现在是在和你说话,小和,你之前不是明明说过你不想答应小彩羽的邀请的吗?那现在又反悔了是什么意思?”

    “不对不对,老姐你搞错了,我没有反悔——恩,我的确反悔了,但是请客不同了不是吗?我和一色现在是合作关系,呃,但是——”

    “——哦,你和一色同学是合作关系吗?”然而,一个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如果说比企谷知道这件事情还可以掩盖的话,现在,对我来说,我最不愿意让对方知道情况的那个人,现在正施施然地站在我的身后。

    不知道什么时候,雪之下雪乃已经重新出现在了侍奉部的教室中。

    “所以说,你和一色同学是合作关系吗?由比滨学弟?虽然我也有过这样的考虑,但是没想到你竟然会亲自承认。所以,我也可以确定,今天在执行委员会上对我的那些攻讦,都是你为了一色同学而对我的刻意之举吗?真的是很无聊啊,由比滨和也!”

    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雪之下的急冻光线了,但是,这一回,当雪之下的冷酷的眼神扫到我的身上的时候,我还是体会到了那一种整个人都觉得无力反抗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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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50票加更,赶在晚上关电脑前码出来了,真是可喜可贺。另外,帮着一个女生去攻击另一个女生,然后被除此之外的第三个女生暴露情况,这算是被捉奸吗(果然团子天然黑才是**oss吗hhhh)

第二十八章:中止的侍奉部

    当然,对雪之下的那种恐惧也只是转瞬即逝的,她在短时间内爆发出来的对我的不满的确一时间有些可怕,但是终究也只是一会儿而已,即使雪之下自己也应该明白,我帮助一色,这其实不算什么不可原谅的错误。

    “只是和一色有着利益上的共同要求而已,”冷静下来之后,我耸耸肩回答道,“只可惜最后的结果依然不尽如人意。”

    “如果你不从中作梗的话,就不会出现这种让谁都不满意的结果,而且,如果你有什么需求的话,完全也可以和我商量,我不是说一色同学的能力不行,但是,难道不应该是我来帮助你会更加符合你的利益吗?”

    “可是部长大人,在去参加委员会议之前我又不确定你会不会参选委员长,甚至我连你是否会参加执行委员会议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和你讨论‘如果你当选了你能给我什么回报’这样的问题了,你的这种假设毫无意义啊!在我答应了一色之后再临阵变卦,转头支持你的阵营,这种墙头草一样的表现可不好呢!”

    对于我的这番话,雪之下没有回答,当然,应该是比较难以回答了。

    “而且,相对于一色那样的事先就以利益交换为基础的合作关系,要说服部长你帮助我实在是太困难了,毕竟你是那么坚守自己的原则的人。而且,帮助你获得执行委员长的位置的难度要比帮助一色获得执行委员长的难度要低——人们总是会感谢给自己雪中送炭的人,而不是锦上添花的人,不是吗?”

    雪之下的白皙的脸庞上闪过了一丝红晕,像是有些懊恼,又像是因为激动而有些不满。

    “所以由比滨和也就是这样一个纯粹从利益的角度来判断问题的人吗?”

    “部长,你失态了,和我刚才在执行委员会教室里做的那样,对另外一个人的品质进行攻击那可是下乘的做法,刚刚我明确地想要击败你,所以用了这种方法。但是现在,我们两个的这番争论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你仅仅是为了在这次拌嘴中赢过我而采用这种方法的话,那我不得不看低雪之下部长你几个层级了。”

    现在的雪之下雪乃不是正常的雪之下雪乃,她不应该如此轻易地动怒——诚然,她可以为了我对她的“背叛”一事而感到生气,但是这最多就是作为侍奉部的部员对部长的背叛。站在私人关系的角度,我和一色的私人关系并不弱于和雪之下的私交,所以我选择帮助谁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即使她为此感到生气了,她也不应该像刚才那样理直气壮地对我进行问责——而她这么做了,要反驳她也就毫无压力了,因为这一回的雪之下,从一开始就没有站在所谓的“正确”的层面上。

    不过,这一番争吵估计也就到此为止了,我看了一眼身后的姐姐,也应该到由比滨结衣出面调停吵架的时候了,之前我和雪之下的无数次争执——虽然绝大多数情况下由我的失利而告终,但是姐姐总会在适当的时候制止我们两人。

    而这一次的姐姐也没有让我失望,虽然比之前少了一份气势汹汹,斩钉截铁的霸气,但是她还是出言阻止了。

    “好了,小和,小雪,那个,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关于执行委员会的事情,我们就讨论到这里,可以了吗?”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以示赞同,另一方面,雪之下也微微地歪了歪头,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

    “恩,这样的话,那今天的侍奉部的活动是什么呢?虽然我也知道我们是没什么活动的,但是,既然小雪现在是执行委员长了,是不是说侍奉部也应该去帮助文化祭筹备工作之类的吗,还是说,我们可以利用小雪是委员长的这个机会以侍奉部的名义出一个节目之类的——好吧我直到我错了,不应该让小雪滥用职权的。”

    结衣姐很努力地想要改变教室里的气氛,也很努力地想要挑动起话题,但是教室里的另外三个人却对此反应寥寥。

    甚至,对结衣姐的话第一个做出反应的甚至是平时很少发言的比企谷:“关于侍奉部在文化祭里扮演的角色,之前不是已经在和学生会合作了吗?这样就足够了吧?”

    “对哦,和学生会方面的合作,这段时间好像有些忘记了呢!”姐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但是现在执行委员会的组成了,果然还是很想在文化祭的舞台上展现一下呢!不过,好吧,我知道了,还算了吧!不过,我们去帮助一起进行文化祭的准备工作不是更好吗?呃,小雪是执行委员长之类的,我们去帮助也显得名正言顺。”

    “关于这一点,侍奉部的人就不用参加了。由比滨学弟和比企谷本来就在执行委员会里面,你们做好你们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至于执行委员长的工作,这些事情独断有些反而会好一点——只是希望一色同学不要对我产生太多的干扰,这反而会影响效率。”雪之下冷冷地朝我扫了一眼,警告着说道。

    “对于这一点我是认可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劝说一色放权给你。”我简单地回答道。

    大概是因为我的这种果断的回答有些出乎她的所料,雪之下的嘴巴稍微张了张,最后,也只是很勉强地回答了一个“嗯”。

    “但是,这个,所有人都在做执行委员的工作啊,就我一个人在侍奉部里待着也没有意思,所以我想,还不如去帮助一下小雪——”另一头,姐姐还在无力地抗争着。

    的确,现在的由比滨结衣,就像被我们所有人孤立在外的一个对象,尽管她很努力地注意着教室里的气氛,尽管她很努力地挑动着话题,但是每次,不用说几句话,她就会被自然而然地隔离在外——不是执行委员,在这一刻对她来说就好像在她与我们的交流过程中铸造了一堵高墙。

    “所以,关于侍奉部的问题,”雪之下看了一眼结衣姐,眼神有些犹豫,但是她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说道,“关于侍奉部,我现在也有考虑过,鉴于体育祭和文化祭的准备工作都十分繁忙,而社团里的三人有事执行委员,所以我有考虑给侍奉部暂停活动一段时间——由比滨你在班里也有很多麻烦的事情吧?所以——”

    “——为什么?”然而,姐姐的坚定的质疑声打断了雪之下的意见。

    “所以说,因为我们三个都是执行委员,文化祭这段时间的事情会很多,综合各种情况考虑,现在暂时停止侍奉部的活动才是最好的选择,当然这不是说侍奉部就此结束了,文化祭结束之后我们会正常运行的——”

    “——所以我问,为什么啊?”

    这一回,雪之下只是惊疑不定的看着姐姐,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我今天在这个教室里等了大家这么久,最后换来的一个结果就是小雪你说侍奉部要暂停活动了?小雪你有考虑过我的心情和其他人的心情吗?”

    “老姐,虽然我刚刚和雪之下吵得很欢,但是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侍奉部已经有的委托我们当然要继续下去,但是我觉得部长的意思是我们暂时不要接新委托了,也不要白白把放学之后的时间浪费在这个教室里喝茶了——呃,我不是说在教室里喝茶是真的浪费时间——”

    “——小和你不要说话!你们一个个都很奇怪啊!文化祭,文化祭,你们的眼里就只有文化祭了吗?当然我知道大家都很重视文化祭,我也很重视,但是什么时候文化祭和侍奉部活动就是一个单独的二选一的命题了?如果执行委员会的工作很忙的话,就让我加入帮忙啊?虽然我也不确定我能不能够做好,但是没有试过怎么会知道呢?所以为什么文化祭和侍奉部就有对立呢?明明之前我们也兼顾了两者的活动不是吗?”

    “关于这一点,由比滨——”

    “——小雪你也是的,你就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让我去给文化祭帮忙,你难道真的觉得就凭你一个人就可以把文化祭的工作完全做好吗?”

    姐姐的这一番爆发有些突然,但是仔细一想,并不是毫无缘由。的确,让她一个人在侍奉部的教室里等待了如此长的时间,最后进来的其他人几乎没有对她表示过慰问,而是一直在提及文化祭的问题——甚至在她努力融入集体,适应气氛的时候,她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慢慢地隔离在外,本身已经积累起的巨大的烦躁的情绪,最后化为了这种爆发,也就不难理解了。

    “我不是解释过了吗,由比滨,执行委员长的工作,需要更多地独断,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工作都能够依靠团队合作才能完成得更好的。”雪之下皱了皱眉头,她看上去也有些郁闷。

    我已经不止一次感觉到今天的雪之下的异样了,如果是往常,即使面对姐姐的这样发言,雪之下雪乃也会用自己一如既往的冷静而准确的判断说服对方,但是今天,她却只是无意义地重复着几句自己说了很多次的话。

    “小雪,请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你确定,是你一个人能够把文化祭的工作做好,还是加入大家,大家一起努力之后才能把工作做好?”

    “由比滨,你一定要我给你一个答案吗?”雪之下的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看向了姐姐。

    “没错!我就要求一个答案,给了我一个答案之后,我也不会抗议了——但是,我要你真正的答案!”姐姐不服输的抬起头,就那样和雪之下的锐利的眼神对视着。

    “好吧,那我告诉你,”深吸了一口气,雪之下抬起了头,露出了天鹅一般的脖颈,骄傲而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地说道,“靠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姐姐的身体微微地晃了晃,她点点头,坐了下来。

    “满意了吧?”雪之下也筋疲力尽一般地摇了摇头,“这样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从明天开始,侍奉部的活动就先暂停了。”

    “呃,我的意思是,正如由比滨学弟刚才说的那样,侍奉部只是暂停接收新的委托,这样可以吗?毕竟我们现在还有委托,学生会的,还有轻音乐同好会的,学生会的委托先不论,关于轻音乐同好会的情况,我觉得经常性地聚集起来做一些情报分析和讨论还是必要的。毕竟,最近这段时间,舆论的效果也快出来了,饭冢前辈那边也应该开始对他的部员进行说服了,这段时间如果侍奉部停止活动的话,那饭冢前辈找我们会比较麻烦吧?”比企谷举起了手,提出了一个看上去很有建设性意义的方案。

    结衣姐的眼神很快地亮了一下,但是马上,又如同赌气一般,很快地低下头黯淡了下去。

    “允许,”雪之下简单地点了点头,“但是因为我是执行委员长,平时我需要在执行委员会那边工作,如果饭冢前辈来找我们的话,你们来那边找我就可以了。比企谷和由比滨你们两个人的工作我会安排为在其他地方解决也可以的工作的,所以你们可以在这个教室里等着,然后就是为了加快效率,我们是不是现在可以和饭冢前辈联系一下,询问一下他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

    “——请问,诸位是在讨论我的问题吗?”有些意外地,饭冢前辈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概是注意到了雪之下对他扫过的不满的视线,饭冢前辈也完全失去了他在面对其他女生时的游刃有余的态度,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随后吞吞吐吐地解释道:“恩,刚刚侍奉部的教室门开着没有关,本来我还是想先敲一下们的,但是因为听到你们似乎在讨论轻音乐同好会的问题,所以我就先进来了,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好吧,没什么问题。”雪之下叹了一口气,“那么,饭冢前辈,就麻烦您说一下最近的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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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周第一更,话说好像对于团子的爆发没啥铺垫,好吧算了就这样了吧(望天)

第二十九章:失败的委托

    饭冢部长的脸色显得有些凝重,参照他来这里的目的,我也只能得出一个“目前的拉拢工作进展并不顺利”的结论。

    当然,另外一个潜在的更可怕的可能被我刻意无视了,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更加相信饭冢部长对侍奉部的负责任,而不能乞求更多的结果了。

    “其实拉人的情况还是比较顺利的,”就如同一个引颈就戮的壮士一样,他吞了一口口水,开口了,“我已经和一部分和我关系比较好的部员们重新取得了联系,其中有支持柳原同学一方的,也有反对柳原同学一方的,当然他们现在也注意到了文化祭的这种大氛围,因此多少都有些动心,也表示只要柳原同学不提过于过分的要求,那他们就会回来,再加上春希能够帮忙的话,参加文化祭的演出应该也赶得上时间。”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结果吗?怎么看你的表情好像是进展很不顺利的样子?”雪之下挑了挑眉毛,问道。

    “问题在于太顺利了,我这边也是,那个,春希那边也是。”饭冢部长叹了一口气,回答道。

    我转过头去,所谓的最坏的可能性,竟然这个时候就出现了吗?我本来还寄期望于冬马和纱的傲娇属性继续发挥作用,多拖延一会儿时间的,这样看来几乎是在小木曽前辈加入轻音乐同好会之后,冬马和纱也就立刻妥协了。

    拜托,好歹因为对北原拉小木曽前辈入会表达一下不满你也别这么快妥协啊!

    “北原春希?”显然,刚刚进行的执行委员会议上的意外已经让雪之下对北原前辈有了充分的警惕,所以,这一回,当饭冢部长提到他的名字的时候,她也立刻反应了过来。

    “唔,就是春希,”烦心的部长本人显然没有分辨出雪之下在听到北原前辈的名字的时候的比平时要更加激动一点的反应,他只是有些尴尬地继续说道,“那个,春希为我们的演出招揽了两位新成员,恩,一个是歌手,一个是演奏者,那两位的实力实在是过于出众,所以我不人心放弃。”

    “那不放弃就可以了,”雪之下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你们也不大可能只依靠你们四个成员就上台去演出吧?使用乐器的人数还不够,不是吗?这不影响你继续拉拢其他社员,当然要拉拢柳原同学的可能性就不高了,不过,总有一些当初反感柳原同学的人会愿意回来的,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饭冢部长有些愁眉苦脸地说道,“春希新拉来的歌姬那边到还好说话,问题在于那个奏者,她的确很优秀,但是她有些乱来啊。加入之后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让春希负责吉他这样的事情就算了,而且她还要求新加入的人员都要经过她的审核,说是‘如果和我的水平合不起来那就不要来演奏了’。这种态度实在是太傲慢了,我都不敢和有意重新回来的成员们解释。”

    “但是北原前辈的吉他水平应该是社团里最惨不忍睹的一个,不是吗?冬马,恩,那位新奏者会允许北原前辈主要负责吉他?”

    “关于这一点,”饭冢前辈很怀疑地看了我一眼,我刚刚无意中说出的话显然让他产生了一丝怀疑,“那个人的意思是她会对春希进行特训的,而春希本人也答应了下来,那个家伙绝对是一个努力家,通过特训然后让吉他水平达到一个质的飞跃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所以这一点倒不是很需要担心。”

    关于这点我倒是能够理解,以冬马和纱的性格,真的要进行特训,那也一定是斯巴达式的特训,配上北原前辈的那种努力的态势,正如饭冢部长所说的那样,结果一定不会不理想。

    “按照你的这种说法,新加入的两位成员和你之前拉拢的成员之间,可能会出现不可调和的矛盾了,是这样吗?”雪之下的声音变得冷酷了起来,显然,到了这种二选一的结果的话,实际上也就意味着侍奉部的工作的失败了。

    “所以,我的意思是,如果能够改变委托的话,我在想,能不能够找到一种解决方法,让新加入的成员和之前有意回归的成员的关系缓和,毕竟,我还是希望能够让所有人都参加文化祭的。”饭冢部长吞吞吐吐地说出了他的委托。

    “做不到的吧?”角落里的比企谷率先开口,关于这件事情,他之前和我有过讨论,显然,他现在也十分关注问题的解决,“先不用说新加入你们的那位奏者是多么坚决,她刚刚来到轻音乐同好会的这些做法,不就和之前的柳原同学的那种肆意任性的做法差不多吗?对与自己合作的人挑剔万分,但是又任人唯亲——当然我知道你可以解释为她会把那个北原春希训练得很好,但是在其他人看来不是这样吧?宁愿放弃已经有的吉他高手,也要把和自己关系好的人训练出来推到台前,这种做法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之前的社员满意的,不是吗?在经历了柳原朋事件之后,一个更加夸张的柳园朋出现在社团当中,他们一定不会愿意重蹈覆辙的。所以,至少从这次委托来看,那位新奏者和你的旧部员们,他们就是一对非此即彼的关系。”

    “比企谷说的没有错,”雪之下扫了比企谷一眼,似乎诧异于他现在说的这么多话,不过她很快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所以从我个人的意见来说,如果你不愿意放弃你的之前的那些部员的话,那就至少请开除这一位新加入的奏者,正如之前的柳原朋一样,团队中的不稳定因素,还是先去除的为好,不知道饭冢前辈觉得如何。”

    “这一点很困难啦!”饭冢部长无奈地挥了挥手,“春希把两位新成员拉进来的时候,他们三人是一体的,那位歌手的态度也很明确,虽然她对其他人没什么要求,但是如果那位奏者退出的话,她也会退出的,我就这样把春希拉过来的两名新成员都这么开除了,这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比起你的一堆好朋友更不好意思开除新人吗?按照我们原来的计划,现在也差不多可以去招揽柳原朋了,也就是说,即使放弃那两名新人,轻音乐同好会也可以照常演出——还是说,”雪之下抬起头来,认真地问道,“那两名新人到底优秀到了什么程度,让你绝对不忍心放弃她们,以两个人就可以和包括柳原同学在内的十多人相抗衡,这到底是什么水准的人物?”

    “的确不想放弃她们两个,”饭冢部长抬起头,把我已经知道的,但是侍奉部的其他人却尚未掌握的情报说了出来,“那两位新人都是春希用了很大的力气挖来的人。奏者是冬马和纱,刚刚从音乐科转到普通科,但是据说在一年级就获得了钢琴全国大赛的第一名,是音乐科中都少见的天才,让她来我们这样一个业余的社团的话,绝对是大材小用了。至于歌姬,是小木曽雪菜,这应该你们都听说过吧?连续两届的miss总武高的获得者,今年有望取得史无前例的三连冠伟业的学校的高岭之花,老实说,她愿意参加社团活动,比那位冬马和纱还让我感到惊讶,所以,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不想放弃——呃,怎么回事?”

    饭冢部长的叙述慢慢地转变为了惊讶,我知道,这是因为在他说到最后的时候,雪之下和姐姐,都已经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了我,即使是对这方面不是那么了解情况的比企谷,也在另外两人的注视下向我投来的好奇的目光。

    邀请小木曽雪菜,无论是结衣姐,还是雪之下,这都是她们在解决轻音乐同好会的问题上采取的第一选择——然而这一选择被当时的我完全否定了。出于对我的信任,因为我坚决认为小木曽前辈不会参加轻音乐同好会,她们两人才放弃了这个颇有诱惑力的解决方案。

    但是现在,小木曽前辈因为北原春希的邀请而加入轻音乐同好会的这一事实,无疑是对当时的我的自负的最大的讽刺。

    如果说雪之下的表情还只是普通的疑惑和略微遗憾的话,姐姐投向我的目光当中则有更深层次的担心和不解。

    相比起雪之下,结衣姐应该更清楚我和小木曽前辈的关系,所以,现在的我的略显黯然的面孔之下,她应该更清楚我对这件事情的不甘心。

    “呃,和也那边有什么问题吗?”饭冢部长迷惑不解地也看向了我。

    “所以,由比滨学弟是事先知道了这一情况吗?”比企谷歪了歪头,问道,“不久前你在侍奉部的教室里强调我们需要加快委托的完成进度,是因为你已经知道了轻音乐同好会的意外。”

    “那个时候这个意外还没有发生,事实上我也不觉得发生的可能性很高,这也是我之后没有和你们争执到底的原因,只不过之后的事态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所以,小和那个时候的情绪激动,是因为小木曽前辈——”

    “姐姐!”我警告地朝结衣姐的方向看了一眼,打断了她的话。姐姐很不情愿地停了下来,但是,在那之后,她的忧伤的,又或者是有些愤怒的眼神就一直在我身上打转,没有停下来过。

    “所以,一色同学的事情也是——”雪之下也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不过,相比起姐姐,她的警惕心似乎更强,在明白了事情的情况之后,她也就明智地闭上了嘴,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因为自己的一番话,侍奉部的话题的中心莫名其妙地由自己的委托变成了由比滨和也,这明显让饭冢部长有些郁闷,不过他很快也整理好了情绪。

    “所以,你们认为这个问题还有解决的机会吗?”

    饭冢部长的话让刚刚一瞬间似乎都有些走神的所有人都突然反应了过来。

    最后给出结果的还是雪之下部长:“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这个问题已经没有解决的余地了,我们充分理解了你不愿意放弃两位新人的态度。但是毫无疑问,你的两位新人和你的旧部员是截然对立的,这就是一个简单的二选一的问题,既然你不愿意放弃新成员,那你也就不用去招揽你的旧部员了,四个人组成一个乐团,虽然有些困难,但是也不是无法做到,是这样吧?以那位冬马和纱现在的严苛的态度,想必她也已经为这种情况做好了准备了吧?所以,饭冢前辈,恭喜你,你的委托已经完成了。”

    “是这样的没错,但是这样一来,”饭冢部长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就好像拜托了你们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但是最后什么结果也没有一样,最后觉得很不好意思就是了。”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一刹那,我看到雪之下的脸色稍微变了变,但是她很快又变成了那种公事公办的语气,“帮助你们,与你们一起解决问题是侍奉部应该做的,我们做到了我们可以做的一切,但是,如果你能够通过其他方式解决问题本身,侍奉部也没有太多的意见,毕竟,最后的结果达到了,那就可以了。”

    侍奉部帮助人解决问题,所以,如果有其他人帮助你们把问题解决了,那么,侍奉部也会十分乐于见到这个结果——雪之下是这么说的。

    但是我相信,她不是这么认为的。

    对于她来说,侍奉部如果无法率先解决委托,这就是失败。而这一回的轻音乐同好会的委托,虽然饭冢部长没有直接撤回委托——雪之下主动建议终止委托的提案,但是,这依然是失败。

    而且,正如我之前所预言的那样,在一天之内,雪之下雪乃连续两次输给了北原春希。

    虽然北原春希未必有针对雪之下部长,但是,对于一向高傲的雪之下来说,这想必是一次沉重的打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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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晚上还有一章,应该是250票的加更。

第三十章:聪明人的推卸责任

    饭冢部长离开后,侍奉部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这是一种意外的挫败感的沉默,虽然侍奉部以帮助其他人为宗旨,帮助其他人,本身是应该不存在胜负之心的。然而,对于之前的所有的委托,侍奉部都顺利地完成了。

    仔细想想这其实是一件十分不正常的事情,以四个普通的学生的能力——当然我不否认诸如雪之下这样的人是有能力的,但是在面对各种各样的奇奇怪怪的委托的时候,要始终顺风顺水地解决它们,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但是侍奉部做到了,在雪之下的率领下,侍奉部始终完美无缺地完成着任务——当然其中偶尔会采取一些出格的做法,但是最后的委托,侍奉部都顺利完成了。这也使我们产生了一种错觉——只要是侍奉部承接下来的委托,我们就理应全部解决一样。

    然而,轻音乐同好会的问题给了所有人一个响亮的耳光,先不说连续两次被北原春希打乱了计划的雪之下,即使是比企谷这样的看上去对这些事情并不在意的人,他的脸色也多少有些尴尬。这是一种属于侍奉部的集体的挫败感。

    虽然我并不认为我有着雪之下或者比企谷那样的过于高傲的意识,我始终警告着自己不要被这种侥幸的成功蒙蔽双眼,但是,现在的我,却也有一些无能为力的感受。这不光光是因为侍奉部没有完成轻音乐同好会的委托,还因为小木曽前辈,还因为,在北原春希所领导的小木曽雪菜面前,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回旋的余地了。

    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当时的小木曽前辈为什么会拒绝改变后的我的请求,我所知道的是,我和前辈的距离,现在正在飞速地拉远。

    “那么,现在应该怎么办呢?如果轻音乐同好会的问题就算这么解决了的话,那侍奉部是不是就要暂停活动了?”姐姐有些畏缩地问道,她依然是最在意现在侍奉部的活动能否进行下去的一个人。

    “如果按照刚刚比企谷的方案来说的话,应该是这样,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问你的弟弟一个问题,”雪之下扶着脑袋,有些不确定得转头看向了我,大概是因为之前的受挫,这一次她看向我的眼神并没有那么强的压迫力,有的只是深深的无奈,“小木曽前辈,为什么会加入轻音乐同好会,我记得你当初告诉我,她是绝对不会加入轻音乐同好会的,也正是出于对你的信任,我才放弃了这个提案。”

    “我比你更想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

    “不过,从你之前的有些着急的表现来看,你知道这个消息,应该比我们知道这个消息更早吧?”比企谷插嘴问道。

    “察觉到潜在的可能,和小木曽前辈正式加入轻音乐同好会是两回事,而且在我知道小木曽前辈加入轻音乐同好会的时候,那位冬马和纱还再和北原春希较劲。就算她们两人都加入了,我也不能预测到冬马和纱会采用这种激烈的手段造成这种二选一的局面。难道你们要把这次委托失败的原因全部都砸在我一个人身上是吗?”

    ——没错,开始相互推诿责任了,即使是雪之下和比企谷这样的聪明人,在遭遇挫折的时候的第一选择也不是分析自己做错了什么,而是去抱怨别人没有做什么。

    以最精准的态度去分析问题发生的原因,然后找到重点,随后自然而然地把所有的责难都加到一个人身上。人类就是这样的动物,尤其是聪明人,因为太善于分析问题的实质,所以总是可以用最高明的方式来撇清自己身上的责任。

    “小和,小雪和小企他们只是想确定一下问题,并不是想要抱怨你什么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要负起知道这些情报但是不提前汇报的责任,但是即使我汇报了这些情报,你们会真的重视起来吗?难道我说了一句‘北原春希现在正在诱拐小木曽雪菜加入轻音乐同好会’,大家就会去提前进行准备了吗?”

    “——至少那会给人一些警醒。”雪之下皱着眉头说道。

    “但是虚假情报太多了,可以汇报的情报也太多了,所谓的警醒,你真的认为那些情报可以成为你的警醒吗?举个例子,如果我之前打听出一个‘柳原朋可能依然不愿意参加轻音会的活动’的情报,你会对它产生足够的重视吗?你自己也是知道的,如果你要把所有的类似的情报都加以关注,那就完蛋了,你当然是知道这一点的,但是现在的你只是在推卸责任。”

    “小和,小雪的意思是,如果你可以告诉她那些情报的话,她多少可以做一些防备的预案,这不是很有道理吗?”

    “结衣姐,你真的觉得很有道理吗?”我看着大概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如此激动的姐姐,甚至是有些好笑地反问道。

    “那么,诸位,你们一直把这次问题的原因归咎于我,归咎于我没有告诉你们重要的情报。那让我给你们举一个著名的例子吧,冷战时期的古巴导弹危机,1962年10月14日,美国确定苏联在古巴安装导弹,但是在10月14日之前,美国政府的许多行为是和这个结论背道而驰的:美国情报委员会9月19日认为苏联不会在古巴部署进攻型导弹;10月4日前美国有关方面没有下令派遣u-2型飞机飞越古巴西部进行侦察。那么。问题来了,这是否意味着在10月14日之前,美国方面没有获得苏联可能在古巴布置导弹的消息呢?”

    “当然不是,美国掌握的情报,比大家预想得要更多。美国负责监视海上运输的情报部门曾报告说看到两艘装有大型物品的苏联运原木船只;中央情报局的间谍曾曾看到一个战略导弹的后半部;u-2侦察机甚至在更早的8月29日、9月5日和9月17日飞行拍照表明苏联在建造一些sam导弹和其他防御性导弹的工事——但是,有了这些情报,在9月19日,美国情报委员会依然不相信苏联会在古巴布置进攻性导弹。”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在同一时间,有大量的其他信息情报涌入,情报机关需要分析所有的情报,需要进一步验证,才能确定情报的真伪。零星的情报并不能够代表事情的真相,这就导致了确定这一信息并进一步采取行动的动作会十分迟缓。”

    “同样的道理,在这件事情中,侍奉部相当于美国的情报机关。当然,你可以说侍奉部需要处理的情报量较少,效率会更高。但是,需要判断情报的真伪,并进一步对情报所可能造成的威胁做出判断的时间,你们有考虑在内吗?在开学的时候,仅仅依靠尚未得到确认的信息,你们会听从我的劝说,采取针对性措施的可能性有多高?两天之前,当我刚刚得知北原前辈邀请小木曽前辈成功的时候,你们会对这个结果所造成的潜在的威胁能否做出充分的认识——我甚至会怀疑如果当时我指出这个结果的危险性的时候,你们大概会嘲笑我因为在意小木曽前辈而过于大惊小怪了吧?”

    “当然,没有提交情报的我的确有问题。但是,问题在于,即使我提交了这份情报,你们真的会重视它吗?一份基本上可以肯定不会被过于重视的情报,最后成为了你们的救命稻草——归根结底,这只是你们为了你们的失败在找借口罢了。雪之下部长,承认失败不是一件太丢脸的事情,但是,如果为了自己的失败而过分地推诿责任,这就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了。”

    雪之下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格外的尴尬的表情,我刚刚的那番话,就是在她失败之后进一步指出:不要试图把失败的责任转嫁到别人身上,作为决策者的你,现在要承担的责任是最大的。

    其他人也没有说话,或者说,他们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对我的质疑做出回答。

    雪之下的白皙的面孔随着我的质疑慢慢地变红,又慢慢地恢复到了最初的冷静,她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最后,轻轻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我不需要部长说对不起,我说了,我会承担应该有的责任,但是,我不喜欢的,就是雪之下部长这样的聪明人,在遭遇失败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甩锅,作为社团的领导者,在这种时候推卸责任,这是最不负责任的表现。”

    ——因为,我有过这种经历,我也比任何人都清楚,领袖的推卸责任,对于一个集体造成的伤害。

    “对不起,”雪之下再次诚恳地点了点头,“这一次是我做错了。我承认,即使由比滨你告诉了我这些情报,我也不一定会对其产生足够的重视,最后的结果,估计就会像开学时那样继续按部就班地进行计划,然后,结果不会改变。”

    说完这番话之后,雪之下抿了抿嘴,似乎是有些不确定地朝我问道:“所以,由比滨,你认为,现在有什么补救方案吗?”

    “这里还有什么补救方案吗?难不成你的意思是破坏现在的轻音乐同好会的构成,然后让饭冢部长重新求助于我们,这就不是帮助了,就像北原春希所做的那样,刻意地让局势变成一团糟,然后出手拯救世界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雪之下有些纠结地说道,“恩,我的意思是,你对于小木曽前辈参加轻音乐同好会这件事情一定很不理解,也很不满意吧?在这方面,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助的地方。”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雪之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我刚才的那番话所打击了一番,现在的雪之下,身上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凌厉的霸气,说话的态度也柔和了不少——包括现在这种主动试图为我提供帮助的做派,完全不像是之前的雪之下雪乃会有的行动。

    说实话,这样的雪之下,我应对不来。

    “所以,小和是真的不知道小木曽前辈为什么会加入轻音乐同好会吗?”结衣姐的不甘心的声音插入到了我们的对话当中。

    “真的不知道,我能够感觉到前辈这么做和我有关,但是,我并不知道前辈想要告诉我什么?”

    “如果小木曽前辈想要告诉小和什么的话,那就直接和小和说就可以了不是吗?因为前辈,恩,小木曽前辈,和小和的关系是很好的,不是吗?”

    “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有些在闹别扭——”

    “——但是还是很好的不是吗?小和也说过,如果在我身上找不到姐姐的感觉的话,在小木曽前辈那里就会得到安慰的。虽然小和这么说我会让我感到很难过,但是,我是真心地觉得,如果小木曽前辈能够给小和姐姐那样的帮助的话,我也会很开心的。现在这样的小木曽前辈,比起我来更不像是姐姐吧?”不知道为什么,结衣姐变得激动了起来。

    “结衣姐——”

    “——小木曽前辈,是知道小和不想她加入轻音乐同好会的吧?小木曽前辈也应该清楚地知道小和刻意不让她加入轻音乐同好会,这是小和在体谅她,在帮助她的吧?”

    “我觉得她应该是知道我的想法的。”

    “所以,她就在明明知道小和的心意的情况下,依然要加入轻音乐同好会,依然,要践踏小和的心意吗?”

    “这应该和我的做法也有一定的关系,前辈做的这么坚决,应该是想传达一些信息——”

    “——所以说,传达信息的话,从一开始就要告诉小和啊!小和的想法已经告诉小木曽前辈了,为什么她的想法不能告诉小和呢?”

    我愣愣的看着姐姐,看着她的通红的面孔。

    “我原来觉得,如果小木曽前辈真的像一个姐姐一样地对待小和的话,那我即使被小和抱怨一下也没有关系,但是不是这样子的,真正的姐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能够抛弃弟弟,如果抛弃了弟弟,如果不试图去理解弟弟的想法,而只是让他去试图揣测自己的想法的话,那她就不值得小和去依靠!”

    我有些看不懂现在的由比滨结衣,但是我感觉,我好想又有点看懂了由比滨结衣。

    很努力地,很执着地,虽然不知道如何去做但是也要竭尽全力地帮助我的,姐姐,她一直是这幅模样,从来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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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0票加更。说实话,对于这一章和也同学的嘴炮,别人就是不甘心地询问一下你就这样把雪乃的自尊心打击到这种程度真的好吗?雪乃在推卸责任你不也在给自己推卸责任吗?另外,攒着情绪还大招的结衣姐姐真的很赞呢!

第三十一章:雪之下雪乃的帮助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是一个比姐姐更加聪明的孩子。虽然有同样不擅长的东西,但是,每次当姐姐拿着比我高一年级的数学题来请教我的时候,我是知道的,我比结衣姐更加厉害。

    在其他方面也是这样,体育的才能上,对于集体的领导力上,小学的时候,当男女生之间还没有形成固定的圈子,所有人还会无所顾忌地一起玩耍的时候,慢慢地,相比起比我大一岁的姐姐,我总能够让其他人听从我的指挥。

    由比滨姐弟之间的关系,一直是逆转的。

    我习惯了在姐姐面前的指手画脚,姐姐也习惯了在我的面前露出一个崇拜的“啊,小和好棒啊!”的表情,然后看着我大显身手地解决一切问题。

    但是,她依然是我的姐姐。在我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她依然会奋不顾身地去维护我,这种血缘所带来的亲密关系,曾经一度为我所不能理解,但是我最终还是接受了。家人就是这样一种特殊的存在,家人之间的相互帮助,不是出于理性的“利益”范畴,而是真正的“想到了,就这么做了,不用去考虑后果。”

    因为,家人之间,本身就应该是没有利益交换的。

    从表面上看,我一直在为结衣姐遮风挡雨,但是,她绝对不是一个只会躲在我身后的人。她的努力,她的爆发,一直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进行着。

    “小和,我不是说小木曽前辈有什么问题,我只是觉得,如果你们之间有所误解的话,你们最好澄清这种误解,难道不是这样吗?我相信,正如小雪说的那样,小木曽前辈加入轻音乐同好会的这件事实,让你很不开心吧?”姐姐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

    我知道姐姐的意思,在前辈做出那个选择的时候,我也很愤怒,我也很不理解,我也会在想,前辈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到底想让我知道什么,在我无法领会前辈的意图的时候,她为什么依然要和我做这些我不明白的暗示?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当时的我,和现在的姐姐的心情是一样的。

    但是,现在的我的心态,已经发生改变了。

    我试图阻止北原前辈在轻音乐同好会的问题上的措施,是因为,我觉得,小木曽前辈可能还不了解真正的北原前辈——如果她和我对北原前辈有着一样的看法,那么她是绝对不会选择加入轻音乐同好会的。现在,她接受我对北原春希的负面评价,但是,显然她更加相信她自己对北原春希的判断。而绝大多数人的判断一样,北原春希是一个努力的,认真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乐于帮助其他人的存在。

    因为前辈在这方面的判断有误,所以我要阻止北原春希在轻音乐同好会的活动过程中给小木曽前辈加深这方面的误解。这是我尽全力要干扰北原春希的计划的原因。

    ——但是,这和我与前辈之间的误解是两回事。

    小木曽雪菜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所以,这一回她让我失望了。也就意味着,她一定想让我自己去领悟什么,不惜让我失望也要让我自己去领悟的想法,绝对不是能够通过简单的询问得来的。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只要询问就可以得到的答案,但是,也应该有许多需要自己领悟才能够得到的答案。

    所以,这个时候,我不能开口去询问小木曽前辈。同样的,等到我理解了前辈的想法的时候,那误会大概也就自然澄清了吧?

    “小和,和小木曽前辈去交流一下吧?我不知道你们之前到底误会了什么,但是只要说出来——”

    “——不用了,结衣姐。”我拒绝了姐姐的提案,“我不会去向小木曽前辈征求答案的。我不知道她想让我知道什么,那么,我只需要用我自己的努力,用我自己的行动,来告诉她我在改变就可以了,到了她觉得适合的时候,那她自然会主动告诉我那个答案,不是吗?”

    “但是你不想让小木曽前辈加入轻音乐同好会不是吗?如果误会早点澄清的话,那也许你还可以把她从社团里劝说出来——”

    “——这样的话就和我刚刚和部长说的那样,让事情变得更糟糕,然后重新由我们担任救世主这种做法有什么区别呢?而且,前辈一旦下定决心的事情,都已经无法更改了。”

    “那么,如果小和不愿意去询问的话,那就我自己去找小木曽前辈就可以了吧?作为姐姐,在弟弟和前辈的关系出现矛盾的时候,正是我出场调节的时候,不是吗?”

    在我做出我的回答的时候,我就已经预计到现在这个结局了。

    但是,我也没有想到,结衣姐会表现得这么坚定。我也还记得她之前在小木曽前辈面前的样子,局促,不知所措,礼貌得让人觉得拘束,最后还需要依靠小木曽前辈的主动示好才能让她冷静下来。

    姐姐就这样着急地往门外走去。

    “由比滨,请等一下。”

    “小和也无法阻止我,所以小雪如果想要阻止我的话,也是没有用的。”

    “我并没有想要阻止你,”雪之下的表情十分冷静,似乎刚刚的一瞬间的对我态度的软化就好像没有发生一样,“我虽然不理解你弟弟的做法,但是你现在去寻找小木曽前辈,你是打算质问她什么呢?是‘为什么要加入轻音乐同好会’,还是‘为什么要与我弟弟闹矛盾’,小木曽前辈为什么要给你这些问题的答案呢?或者说,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她的?”

    “以小和的姐姐,恩,还有侍奉部的成员的身份。”

    “那么,问题在于,小木曽前辈是否希望暴露她与和也平时的联系?”

    “与小和的平时的联系?小雪的意思是?”姐姐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

    “没错,”雪之下叹了一口气,“那位小木曽前辈,在几乎所有人的眼中都是所谓的‘高岭之花’,由比滨学弟和她的相处,连带着你之前与她的相处模式,都不是正常的她和其他人相处的模式。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你现在的这种质问,至少,在学校里的这些质问,能够得到一个让人满意的回答吗?”

    雪之下的分析十分准确,虽然她在做这番分析的时候有些过于中立——就好像我不在现场一样,但是她无疑抓住了小木曽前辈的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在学校里的小木曽前辈,和在校外的,在卡拉ok里,在花店打工的的小木曽前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

    虽然我不会去主动询问前辈她想告诉我的事情。但是,即使我想去做了,我也不会选择现在这个时机——这只会让前辈徒生恶感而已。

    姐姐在门口不甘心地跺着脚,但是,她最后还是承认了雪之下的判断。

    “但是,如果在学校里无法见面的话,那么我也没有办法在其他地方和小木曽前辈遇到啊?总不至于让我天天区小和打工的卡拉ok里守株待兔吧?”姐姐不甘心地问道。

    “我刚刚和会长大致了解了一些文化祭的主要活动。这一届miss总武高的选举,小木曽前辈的参赛十分重要,我会和她就这方面进行交流,我和她约在校外见面的时候,由比滨,你和我一起去,这样做如何?”

    “这么做不会影响到小雪的工作吗?”

    “不会影响到我的工作的,要说的问题其实不多,甚至在学校里就可以完成,我这么做只是为了给你和小木曽前辈提供一个交流的机会,这样可以吗?”

    姐姐看着和颜悦色的雪之下,她似乎有些无法理解为什么雪之下会主动帮助她这么多。

    但是,她最后还是选择信任雪之下,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她走到雪之下身边,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明白了,谢谢小雪!果然小雪还是很温柔的呢!”

    “注意一下场合,由比滨,我不喜欢被人这样抱着。”

    雪之下一边有些无奈地躲闪着姐姐的拥抱,一边朝我这边轻轻地扫了一眼,她的口型在说:“这样你满意了吗”

    我向雪之下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的确,虽然没有向雪之下求助,但是,这一回,她还是帮到我的大忙了。

    如果这个时候姐姐直接找小木曽前辈询问的话,虽然不一定会像雪之下说的那样,得不到前辈的答案,但是场面显然会十分混乱,我也并不希望结衣姐和小木曽前辈产生正面的冲突。

    但是,在姐姐冷静下来之后,在校外的,前辈可以表现出她相对真实的一面的情况下,再加上有雪之下的缓冲和帮主,谈话的气氛应该不会显得过于剑拔弩张。这也是我对雪之下十分感谢的原因,她不但帮我阻止了现在的姐姐,还会负责起给有些激动的结衣姐降温的任务。

    关于小木曽前辈的问题似乎就先告一段落了。

    “那么,下一个问题,在现在轻音乐同好会的委托理论上已经终止的情况下,侍奉部还是否要继续工作的问题。”雪之下敲了敲桌子,开始继续讨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神似乎也飞快地在我的身上扫了一眼。

    虽然感觉雪之下之前提出的“帮助由比滨和也解决小木曽雪菜危机”的提案以一种诡异的方式不了了之的了样子,但是我本身也没有指望她能够帮到我些什么。

    大概是意识到我已经不准备就之前的那个问题深究下去,雪之下最后也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的意见是,既然轻音乐同好会的委托终止了,那侍奉部的活动也就没有必要继续了——至少,我本人不能够在侍奉部教室长期停留,部长不在的情况下,我对这个社团能否继续进行活动表示担忧。”

    ——就好像在部长在场的情况下,这个社团的活动很正规一样,日常的活动难道不就是部长泡茶,给自己一杯,给结衣姐一杯,偶尔给比企谷一杯,偶尔给我一杯,然后大家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吗?

    “但是,即使小雪不在了,我们也依然可以在这个教室里活动啊,如果真的有委托的话,小雪觉得值得接手那我们也可以试着解决一下看看不是吗?”结衣姐依然提出了反对意见,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雪之下要在小木曽前辈的话题上帮助她的原因,这一回,她的反对的态度并不是很坚决。

    “关于这一点我之前也说了,我们现在已经无力接手更多的委托了。即使我觉得某份委托格外有意义,我也不会同意接收的,所以由比滨你不用考虑这些情况。而且,我现在要集中注意力在执行委员会的工作上。”

    “所以,如果小彩羽可以再执行委员长的工作上帮小雪一下的话——”

    “——关于这个问题,我觉得你可以问一下你的弟弟,这个时候,到底是让一色同学来‘帮助’我比较好,还是放手让我一个人去解决比较好。”

    我朝姐姐摇了摇头,我和雪之下,包括一色都应该心知肚明的一点是,如果一色和雪之下闹矛盾的话,那渔翁得利的,只有一个人,一个我们都不喜欢的人。

    “那像你之前建议的那样,你在执行委员会的教室里工作,我们其他人留在这里——”今天,比企谷过多地扮演了这种试图和稀泥的角色,但是,不得不说,他的提出折中方案的说话方式显得格外的生硬。

    雪之下皱了皱眉头,似乎还想要反驳。

    ——不过,首先放弃的是结衣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吧?正如小雪说的那样,如果小雪不在,那我们的活动也就支离破碎了,刚刚的确是我考虑欠周了。”

    “恩,正好,刚刚我也想起了另一件事情,如果不参加社团活动的话,那么,利用放学后的这些时间,去做一些别的事情也可以,是这样吗?”姐姐有些犹豫地,但是又义无反顾地露出一个笑容,这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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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感觉不对,写得不好,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改,感觉另一边病娇完结让我有些脱力,可能要进入一段时间的状态的低潮期了。然后,过了500票晚上还有一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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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青春物语介绍:
有人会中规中矩地歌颂青春的美好,有人会突发奇想地揭露青春的罪恶。但是对我来说,我们还是理解一下依附在“青春”这一段时间中的身份为好,这种贯穿12—18岁的“中学生”的身份。 这种身份意味着用国中的三年中去犯下过错并且领悟,再用高中的三年将这种过错纠正。 所以,从一个人成为高中生开始,意味着那个愚昧的感性时代已经离他远去,所谓的以青春的名义去放纵自己,从高中开始就不应该存在了。 ———由比滨和也《高中断章》 《春物》和《白色相簿2》的同人,虽然是节操坑,但是要写成精品向。白色的青春物语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白色的青春物语,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白色的青春物语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