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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河无尘     长生傲世录txt下载     长生傲世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三百四十四 事情原委

    骤见那人,杜奇不由更感讶异,惊道:“邋遢道长也来此趁热闹?”端坐房顶那人正是前不久才破例与杜奇相见的邋遢散人,今日他又破例在此现身,想来定有不寻常之事发生,所以杜奇才感到无比惊讶。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邋遢散人道:“此事已暂告一段落,又有骆马帮的人前来,贫道本不想现身,但为了这小子,贫道却只好再与小友朝朝相,嘿嘿,接着!”说着,邋遢散人悠闲地将破蒲扇插在腰间,探手在房顶另一面一抓,忽地提起一物,猛地向杜奇掷来,同时道:“有些事可能没有谁比他知道得更清楚,你们就好好向他请教吧,贫道去也!”话未落音,邋遢散人已飘身而起,瞬即消逝在屋丛中,似来时一般无声无息,点尘不惊。

    众人见邋遢散人掷下来的并不是什么物件,乃是鲁妙儿刚刚放走的那位三旬汉子。那汉子的穴道显然被制,身不由己地在空中飘飞显得十分无奈,眼见即将摔落在地欲动不能动,欲呼不能言,脸上充满着惊恐和绝望的神色。

    眼见那汉子飞临头顶,杜奇的右手缓缓地挥起,似欲拂去飘扬在面前的尘土般毫不经意。在那汉子的身体即将与他的手接触时,杜奇的手一颤,发出一股柔和的劲道,托着那汉子飘飞到任冬明面前才缓缓坠地。

    那汉子见自己安全落地,不用再担心被摔着,终于放下心来,四下张望间,猛然醒悟自己已落入敌手,顿时又显得不安起来。

    杜奇望了那汉子一眼,笑道:“任长老,我们有急事待办需先行一步,此人便交给你照顾吧。”

    任冬明讶道:“公子急欲他往,难道不想知道此事的原委么?”

    杜奇放心地笑道:“若欲使我得知,任长老自会着人前来相告,对我来说只是稍微晚了一点知道而已,想来于事无碍吧。”

    似是知道留杜奇不住,任冬明不由暗叹了一声,却突然问道:“公子可知此处是何地方?”

    杜奇闻言不由一怔,此处不是落叶会的总坛所在地魔窟么?虽然说江湖上鲜有人知,但骆马帮中有关之人必定知晓,在骆马帮中位高身尊的任冬明也必定不会不知道,杜奇不知他何以有此一问,于是反问道:“此处是何地方?”

    任冬明见杜奇似乎被自己的问话勾起了好奇心,不由微微一笑,反问道:“此事说来话长,不知公子是否有时间和兴趣闻听呢?”

    闻言,杜奇不由暗自思量,以任冬明的身份地位,决不会信口开河,更不会无中生有只为此小事而来诓骗自己,他这样说,只能说明这个地方确有不平常的过去和鲜为人知秘密,他这样郑重其事地于此时提起,想必与今天所发生的事或多或少有一些关联,说不定更与自己的身份、所担负的责任以及往后的行动密切相关,这样看来,此事确又比救俞大猷将军一事重要得多,但救俞大猷将军也是迫在眉睫刻不容缓、迟则生变之事,而现在救俞大猷将军又唯有亲身前往不便假手他人,身处其间,杜奇不由深感为难。

    权衡利弊,杜奇却毅然道:“请任长老明言,小子洗耳恭听!”

    见杜奇沉吟间脸上隐泛难色,任冬明心知杜奇确有要事待办耽搁不得,但此事又必须让杜奇知晓也拖延不得,于是连忙正色道:“附近方圆里许向为‘韦陀寺’的产业,这‘韦陀寺’乃辽国鼎盛时期的南院大王耶律德林所建,意为阵亡的将士做法超渡之所,谁知后来此处却演变成一座名副其实的寺院,寺内高僧辈出,武功高强的武僧更是多如牛毛,一度远近闻名香火极盛。”

    不用任冬明解说杜奇也清楚,所谓“韦陀寺”正是落叶会总坛所在地,看那建筑相当气派,便知来历不凡,而今尚完好如初,却被无端废弃,对此,杜奇深感不解。要知现下正是道、佛二教盛行时期,极少有道观或寺院,特别是位于都市的知名道观或寺院败落的现象,象韦陀寺这样的寺院根本就不可能败落,但事却与实并不相符,想来必有鲜为人知的秘密。

    仅微微一顿,在杜奇的感觉中好似过了千百年一般漫长,由于他心中有事相绊,又急于想知道有关此处的秘密,见任冬明似是想卖关子未继续往下讲,他等待不急正欲发问时,突听任冬明接着道:“大概是一百六十年前,这韦陀寺的主持德宏大师率领寺僧助建文抗永乐,最后却被永乐在一夜之间将寺内僧众绞杀殆尽,唯有主持德宏大和尚一人在众僧的拼死掩护下逃脱。

    ”

    任冬明信手一挥,将四周的屋顶地面圈在手下,继续道:“当时,这韦陀寺附近的街上屋面到处是死尸,鲜血,顺着屋檐滴落在街上汇聚成河四处流淌,韦陀寺内更是尸积如山,几乎全都浸泡在血潭中,官府又严令任何人不得到此收埋这些尸身,不久,此处便发出一股股恶臭,附近居住的人在忍无可忍下只好远投他处,那些未及迁走者不久皆莫名暴毙,因而人们闻此地而色变,更无人敢前来居住,这一大片房舍在繁华的京城中空置上百年实属异事。”

    马雨筱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落叶会怎敢在此栖身呢?”

    任冬明道:“在人们的心目中此处虽是凶地,一般人不愿也不敢到此居住,但对那些打家劫舍、作奸犯科的凶恶之徒来说,此处无异于洞天福地,用来藏身栖息自是再好也不过了,特别是近数十年来,许多大盗小贼蜂拥而来,将这一片静土搞得乌烟瘴气,紧邻于此的居民深受其害,官府得报后只敷衍了事地派人来转了转,他们自然看不到早已躲藏起来的贼人,便认定此事纯属那些刁民谎报,因而不再重视,反将往报的居民斥责,往后便再也无人敢去官府报告此处的情况,那些贼人因而更加横行无忌,附近的居民因而受害更甚。”

三百四十五 山雨欲来

    眼见剑尖即将没入那汉子的的咽喉,鲁妙儿似是被那汉子的忠义或是视死如归的神态所感,手中剑突然一偏一拧,改直刺为横扫,只听“啪!”地一声轻响,鲁妙儿的剑已平拍在那汉子的颈动脉上,那汉子应声向外侧飞出,鲁妙儿的剑势却不变,仍然毫不容情地向那公子刺去。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那公子本向前扑,被那汉子抓得向后退却,只是其度非常缓慢,那汉子欲阻鲁妙儿之势又未得逞,他尚未回过神来,又见那汉子被鲁妙儿一剑扫飞,同行之人除自己之外全被对方一人击倒在地再无一个活动者,他不禁悲愤欲绝,一时不知是就此逃走还是留下来与敌拼命,就在这一犹豫间,鲁妙儿的剑又已到了他的眼前,剑上的寒气刺得他颈面生疼。

    看着鲁妙儿的剑迅猛地劈向自己的脖子,那公子欲躲不及,暗道:“完了!”不由闭目待死,表面强装平静,实则心胆俱裂。

    蓦地,那公子只觉整个脖子突地一凉,似被冰线轻轻撞击了一下,良久之后似乎并无异样感受,他不由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见鲁妙儿已退出三丈外,正一边将剑缓缓地插入鞘中,一边冷冷地看着自己,眼中充满着怜悯和不屑之色,却无再动手的意思,他不由暗暗感到奇怪,对方不是一心想要杀掉自己吗?现在为何不动手了呢?难道想放过自己还是想用其它什么方法来折磨自己?不管如何,看来自己这次的使命是无法完成了,自己一个人回去又该如何办呢?

    无数的思绪一齐涌上头,思量电转间,那公子决定还是先离开此处再想它法为妙。想到就做,那公子正欲纵身掠上旁边的房顶逃走时,突地感到颈中再次一凉,脑袋一震,好似飞上了空中般轻飘飘地快意至极,他不由有些奇怪,自己似乎并未用力,整个人怎么就飞起来了呢,难道自己的武功在不知不觉中又有了长足的进步?突然,他猛地看到自己的身子还留在原地,飞起来的只是自己的头而不是整个身子,这是怎么回事呢?

    突见下面的身子颈中猛地冒出一股鲜红,似一朵美丽的鲜花般灿烂绽放眼前,看到这一切,那公子不由怔住了,他这才明白自己也象那老者一样,被鲁妙儿一剑将头削了下来,只是剑太过锋利太过快捷,使他没有马上感觉到意识到,等到惊觉时什么都完了,他仅余的一点意识只知恐惧,唯有努力地大睁着眼睛以示抗议,表露出来的却是不甘和绝望。

    看着那公子的尸身软倒在地上的尘埃中,似泄尽了胸中的郁闷和怨怼,鲁妙儿终于感到全身轻松,心中亦好受了许多,扫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敌尸,鲁妙儿的脸上居然泛起一丝笑意,忽地抬起左手,手中剑横指向刚才被她横拍出去的那名三旬汉子倒地处,冷声道:“念在你尚知忠心护主的份上,我便饶你不死,还不快滚!”

    可那汉子似已丧命般毫无反应,鲁妙儿脸上的笑容忽地一敛,寒声道:“让你走你不走,是否真的不想走呢?”说着,鲁妙儿缓步向那汉子走去,左手的剑也缓缓地向右手凑去,似欲立即再给那汉子致命一剑。

    鲁妙儿的话音刚落刚刚开始行动,那汉子突然一骨碌爬了起来,人尚未站稳,便已窜入旁边的横巷中,瞬间即逝,迅捷轻盈得有如狸猫。

    望了一眼那汉子消失的方向,鲁妙儿的脸上再次泛起一丝笑意,泛起一丝快意和满足的笑意,正当她准备招呼杜奇等人继续前进时,她脸上的笑容又忽地一敛,代之而起的是一股凛冽的寒霜和浓烈的杀机,冷冷地望向那汉子消失的另一边屋丛喝道:“谁?”

    杜奇也似有所觉,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而已,余者却毫无知觉,直到鲁妙儿喝问出声后仍不知就里,四处望望也不见任何异样,皆不由暗感奇怪。

    鲁妙儿的话音刚落,众人正四下张望之际,忽地一声长笑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赞道:“好功夫!只是不该放走那小子。”

    随着话声,从似是房屋间的间隙的小巷中涌出一行人来,为的乃是一位身着白衣、须皆白但却精神矍铄的老人,他身后跟着十余位年在三十到五十汉子,看样子人人皆有一身不弱的武功修为。

    见到那老者,鲁妙儿警戒的神色一松,脸上再次换上笑容,却有些讶异地道:“任长老,怎么是你们?”

    那老者正是前不久与杜奇在船上分别的骆马帮九蹄长老任冬明,听到鲁妙儿的问话,呵呵笑道:“怎么不可能是我们呢?若不是我们,鲁少侠希望是谁呢?哈哈……”只听语意,便显现出任冬明的心情似乎特别好,他边说边向杜奇遥遥一拱手道:“见过公子!”

    以任冬明的身份地位,若非特别重大紧要之事决不会破他久不现江湖的惯例,杜奇见他身后跟着一十二人,唯与苏大海和向东两人相识,余者他虽不识,但只粗粗一看,便知他们中的任何一人的武功修为都不弱于向东,显见任冬明此次行动骆马帮十分重视,否则便不会出动这么多武功高强之人,而且是由任冬明带队,有见于些,杜奇不由讶道:“任长老到此有何贵干?”

    任冬明扫了一眼地的死尸,笑意盎然地道:“得知今日有人欲在此兴风作浪,我等一时好奇便想来瞧瞧热闹,我们一路紧赶慢赶,谁知还是来晚了一步。

    ”

    杜奇和鲁妙儿不由互望了一眼,看来刚才被鲁妙儿击毙的那群人确是有所为而来,只不知他们到底为何而来,杜奇正欲问时,突听一串声音在一旁的房顶上淡淡地响起:“你们来得确实是晚了些,但也不算太晚,咕——”

    杜奇等人循声望去,只见任冬明现身对街原本空无一人的房顶上不知何时冒出一个人来,那人须蓬乱,不知有多大年岁,身着破烂道袍,盘腿坐在屋顶上,右手摇着一把破旧蒲扇,左手正将一个斗大的暗红色葫芦搁往腿上,看上去显得意兴非凡。

    骤见那人,杜奇不由更感讶异,惊道:“邋遢道长也来此趁热闹?”端坐房顶那人正是前不久才破例与杜奇相见的邋遢散人,今日他又破例在此现身,想来定有不寻常之事生,所以杜奇才感到无比惊讶。

    邋遢散人道:“此事已暂告一段落,又有骆马帮的人前来,贫道本不想现身,但为了这小子,贫道却只好再与小友朝朝相,嘿嘿,接着!”说着,邋遢散人悠闲地将破蒲扇插在腰间,探手在房顶另一面一抓,忽地提起一物,猛地向杜奇掷来,同时道:“有些事可能没有谁比他知道得更清楚,你们就好好向他请教吧,贫道去也!”话未落音,邋遢散人已飘身而起,瞬即消逝在屋丛中,似来时一般无声无息,点尘不惊。

    众人见邋遢散人掷下来的并不是什么物件,乃是鲁妙儿刚刚放走的那位三旬汉子。那汉子的穴道显然被制,身不由己地在空中飘飞显得十分无奈,眼见即将摔落在地上欲动不能动,欲呼不能言,脸上充满着惊恐和绝望的神色。

    眼见那汉子飞临头顶,杜奇的右手缓缓地挥起,似欲拂去飘扬在面前的尘土般毫不经意。在那汉子的身体即将与他的手接触时,杜奇的手一颤,出一股柔和的劲道,托着那汉子飘飞到任冬明面前才缓缓坠地。

    那汉子见自己安全落地,不用再担心被摔着,终于放下心来,四下张望间,猛然醒悟自己已落入敌手,顿时又显得不安起来。

    杜奇望了那汉子一眼,笑道:“任长老,我们有急事待办需先行一步,此人便交给你照顾吧。”

    任冬明讶道:“公子难道不想知道此事的原委么?”

    杜奇笑放心地道:“若欲使我得知,任长老自会着人前来相告,对我来说只是稍微晚了一点知道而已,想来于事无碍吧。”

    任冬明似是知道留杜奇不住,不由暗叹了一声,却突然问道:“公子可知此处是何地方?”

    杜奇闻言不由一怔,此处不是落叶会的总坛所在地魔窟么?虽然说江湖上鲜有人知,但骆马帮中有关之人必定知晓,在骆马帮中位高身尊的任冬明也必定不会不知道,杜奇不知他何以有此一问,于是反问道:“此处是何地方?”

    任冬明见杜奇似乎被自己的问话勾起了好奇心,不由微微一笑,反问道:“此事说来话长,不知公子是否有时间和兴趣闻听呢?”

    闻言,杜奇不由暗自思量,以任冬明的身份地位,决不会信口开河,更不会无中生有只为此小事而来诓骗自己,他这样说,只能说明这个地方确有不平常的过去和鲜为人知秘密,他这样郑重其事地于此时提起,想必与今天所生的事或多或少有一些关联,说不定更与自己的身份、所担负的责任以及往后的行动密切相关,这样看来,此事确又比救俞大猷将军一事重要得多,但救俞大猷将军也是迫在眉睫刻不容缓、迟则生变之事,而现在救俞大猷将军又唯有亲身前往不便假手他人,身处其间,杜奇不由深感为难。

    权衡利弊,杜奇却毅然道:“请任长老明言,小子洗耳恭听!”

    见杜奇沉吟间脸上隐泛难色,任冬明心知杜奇确有要事待办耽搁不得,但此事又必须让杜奇知晓也拖延不得,于是连忙正色道:“附近方圆里许向为‘韦陀寺’的产业,这‘韦陀寺’乃辽国鼎盛时期的南院大王耶律德林所建,意为阵亡的将士做法渡之所,谁知后来此处却演变成一座名副其实的寺院,寺内高僧辈出,武功高强的武僧更是多如牛毛,一度远近闻名香火极盛。”

    不用任冬明解说杜奇也清楚,所谓“韦陀寺”正是落叶会总坛所在地,看那建筑相当气派,便知来历不凡,而今尚完好如初,却被无端废弃,对此,杜奇深感不解。要知现下正是道、佛二教盛行时期,极少有道观或寺院,特别是位于都市的知名道观或寺院败落的现象,象韦陀寺这样的寺院根本就不可能败落,但事却与实并不相符,想来必有鲜为人知的秘密。

    仅微微一顿,在杜奇的感觉中好似过了千百年一般漫长,由于他心中有事相绊,又急于想知道有关此处的秘密,见任冬明似是想卖关子未继续往下讲,他等待不急正欲问时,突听任冬明接着道:“大概是一百六十年前,这韦陀寺的主持德宏大师率领寺僧助建文抗永乐,最后却被永乐在一夜之间将寺内僧众绞杀殆尽,唯有主持德宏大和尚一人在众僧的拼死掩护下逃脱。”

    任冬明信手一挥,将四周的屋顶地面圈在手下,继续道:“当时,这韦陀寺附近的街上屋面到处是死尸,鲜血,顺着屋檐滴落在街上汇聚成河四处流淌,韦陀寺内更是尸积如山,几乎全都浸泡在血潭中,官府又严令任何人不得到此收埋这些尸身,不久,此处便出一股股恶臭,附近居住的人在忍无可忍下只好远投他处,那些未及迁走者不久皆莫名暴毙,因而人们闻此地而色变,更无人敢前来居住,这一大片房舍在繁华的京城中空置上百年实属异事。”

    马雨筱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落叶会怎敢在此栖身呢?”

    任冬明道:“在人们的心目中此处虽是凶地,一般人不愿也不敢到此居住,但对那些打家劫舍、作奸犯科的凶恶之徒来说,此处无异于洞天福地,用来藏身栖息自是再好也不过了,特别是近数十年来,许多大盗小贼蜂拥而来,将这一片静土搞得乌烟瘴气,紧邻于此的居民深受其害,官府得报后只敷衍了事地派人来转转,他们自然看不到早已躲藏起来的贼人,便认定此事纯属那些刁民谎报,因而不再重视,反将往报的居民斥责,往后便再也无人敢去向官府报告此处的情况,那些贼人因而更加横行无忌,附近的居民因而受害更甚。”

三百四十六 邪教传说

    深深地望了望杜奇等人,任冬明紧接着道:“时敝帮陈帮主得知此事后,便着令我全力处置此事,那时我正当壮年,血气方刚,立即带着二十余名兄弟,一鼓作气将盘踞于此的大盗小贼悉数捉拿铲除,正不知如何打理这片地方时,却无意中遇到一个叫尚方的年轻人,他收留了几十个迷失京城的外乡人,建成一个小帮会,名叫落叶会,巧的是他们正在找寻落脚之处,我见他为人尚有几分侠气,不至于再危害此处,于是便将此处交给尚方,供他们落叶会落脚,我也应承尚方,若有他解决不了之事,我与我的兄弟必全力相助。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常飘飘忽然诧异地道:“你们便是暗中支持我们之人?”

    任冬明道:“说来惭愧,当时我虽答应尚方将全力支持落叶会,但事后却并未放在心上,嘿嘿,要不是有今天之事,我几乎都想不起来还有这回事呢。”

    常飘飘望了望常落叶,然后又望向任冬明道:“可是,我们一直都坚信,在必要时你们会出现在我们面前,帮我们解决一切危难,这一直是我们生存和奋斗的精神支柱,可如今这支柱并不存在,我们又将何以为生?”

    想不到自己当初轻轻一句宽慰之言竟有如此份量,也因自己的疏忽失信于人,任冬明不由深感愧疚,欲言又不便开口,正当他感到左右为难之际,常飘飘又道:“你们既然从未管过我落叶会,如今我们姐妹决定跟随杜奇公子左右,又见你似乎与杜公子很熟悉的样子,想必你们也不会无端干涉吧?”

    任冬明见常飘飘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派了他那么多不是,最终只是要达到让自己不要干涉她们姐妹跟随杜奇的目的,从她的言语中,似乎并无一点尊重自己之意,想来她还是有些责怪自己的,但此时任冬明却来不及计较,只顾得为她们高兴,同时也暗暗庆幸不已,庆幸她们选定跟随的是杜奇而非他人,于是连忙道:“这是自然,请两位姑娘放心,往后老朽定会用心照看落叶会!”

    常飘飘拒绝道:“如今我们姐妹跟随杜公子,又加入了龙潭虎穴盟,有事自有杜公子出面解决,不敢再让你老人家劳心费神。

    ”显然,常飘飘并不知道杜奇与任冬明的关系,从杜奇与风火道长的言谈中,从风火道长对杜奇的态度上都不难看出,杜奇的身份似乎十分神秘,背后的势力似乎特别强大,好象连皇上似乎也要顾及他的颜面和感受,再加上鲁妙儿又刚刚显露出了一身凡脱俗的武功修为,怎么看也比任冬明一行强得多,于是她赶在杜奇责问之前抢先与任冬明划清界限,以免引起杜奇的误会闹出矛盾来。

    杜奇却并未去揣摩常飘飘的用意,也不等任冬明有何表示,忙插话道:“飘飘不用这样说,往后龙潭虎穴盟可能都要交由任长老打理,落叶会自是要由他来照顾,有他的照顾,没有人敢对落叶会怎么样。”

    骤闻杜奇此言,常落叶、常飘飘,还有温文雅、黄银花、玉如意等无不惊讶万分,只听杜奇和鲁妙儿对任冬明的称呼,便不难猜知他是某个帮会中人,只是位居长老而已,她们皆未想到以杜奇之能,竟然要将亲手组建的龙潭虎穴盟无条件地交给一个帮会的长老去打理,而以杜奇的身份及所作所为论,他又不象是哪一帮哪一派中之人,既然如此,杜奇为何要这样做呢?他这样做又有何目的呢?难道杜奇不再管龙潭虎穴盟的生死任由任冬明这样一个外人去折腾?一时之间,一串串疑问止不住地在她们心中翻腾。

    她们尚未回过神来,突听杜奇又道:“此事先就这样吧!任长老,你们来此是为韦陀寺呢还是落叶会?”

    任冬明见不知不觉间便说跑了话题,此时得杜奇问起忙道:“我们既是为韦陀寺而来,也是为落叶会而来!”

    杜奇道:“哦?此话怎讲?”

    任冬明道:“昔日这韦陀寺的主持德宏大师虽逃出生天,但却身受重伤,又被锦衣卫和一些武林人士追杀被迫逃往西北关外的苦寒之地,为保性命,只好委身托庇于外族异教——婆罗教。”

    说至此处,并未有人有任何异样表现,任冬明仍然顿了顿,然后自顾自地解释道:“婆罗,本是外族人的一种美味佳肴,用以滋养身体、招待亲朋再好也不过,而这婆罗教却是活动于关外各族间的一股邪恶势力,常以妖言惑众,以异行化人,并以歹毒的手段对付那些不愿向他们屈服的良善之人,其所行所为实是令人深恶痛绝。

    没想到一向以佛法高深、仁慈侠义自诩的德宏大师竟自甘堕落于厮,弃一代佛法、武功大宗师的身份于不顾,甘作外族异教的走狗帮凶。”

    杜奇道:“此事难道与那德宏大师有关?”

    任冬明道:“不错!德宏大师毕竟是有道高僧,佛学、武功皆不甘人后,不久便在婆罗教中谋得要职,使婆罗教为害更甚,若他只投身于婆罗教也还罢了,为害的也只是关外弹丸之地,但他却不甘如此,后来又加入外域番邦传来的大乘教,行事更加肆无忌惮,为助大乘教称霸天下,不惜残害我中土无数武林人士,时一代大侠任道远忍无可忍,在我中土武林面临覆亡的危难时刻挺身而出,率黑白两道英雄豪杰近万人,经过数月艰苦卓绝的浴血奋战,方将大乘教赶出关外,是役我中土武林精英几乎伤亡殆尽,再无力追杀大乘教徒,至今我中土武林的元气尚未恢复,而大乘教也因此一蹶不振躲在关外穷荒之地苟延残喘,一时无力再入侵中原腹地。德宏在混战中再次身受重伤,伤愈后却武功全失,无法再兴风作浪,他因此郁郁寡欢隐入深山不知所踪。”

    马雨筱不解地道:“既然德宏不知所踪,任老诉说此事又有何意呢?”

    任冬明微微一笑,并未直接回答马雨筱的问话,而是接着前言道:“那大乘教虽大肆叫嚣倡行佛法,教内大多也是出家修行的和尚尼姑,但他们却并无半点普渡众生的菩萨心肠,而是行事乖舛嚣张,完全以自我为中心,从不考虑他人的立场和感受,因而自大乘教建立以来,便被世人视为邪魔外道,往往敬而远之,根本不愿与大乘教之人打交道,但德宏却视大乘教为他的归宿,加入大乘教后,他曾有‘终于找到家了’的感慨之言,所以他甘心为大乘教卖命,即使是在他身负重伤武功全失之后也从未反悔过。”

    马雨筱忍不住又道:“不是说他因此郁郁寡欢隐入深山不知所踪了吗?既然如此,任老又怎会知道他没有悔过之意呢?”

    任冬明叹道:“德宏隐入深山不知所踪只是当时的传言而已,他隐入深山,并不是心怀悔过之意或是厌倦了在大乘教中那种尔虞我诈的生活,而是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捕和仇家的追杀,为了保命,他自是躲藏得严严实实不容任何人知晓行踪。

    他的人虽躲入深山,但他的心却在江湖,他不但没有悔己之过从此退出江湖安度余生,而是仍以大乘教中人自居,暗中广收门徒培植势力,另创一教名‘小乘’,因大乘教历代教主号‘天佛’而自号‘地佛’。”

    微微舒了一口气,任冬明接着道:“德宏暗中所创的小乘教至今已传至第三代,其教主仍继上代教主称‘地佛’。经过一百多年的大肆扩张,小乘教的势力如日中天,经过一百多年的休养生息,大乘教的势力也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代的地佛又与大乘教的当代天佛联结起来,密谋重入中土,称霸于世。地佛得继德宏衣钵,进入中土的第一步自然是要重主德宏的老家韦陀寺,于是便先遣人与‘雄鹰教’勾结。也许是他们臭味相投,地佛派来的人与这雄鹰教一拍即合,并商定了由雄鹰教出面代地佛收拾好韦陀寺,及迎接地佛等人进京入住韦陀寺的具体日期。”

    扫了一眼地上的死尸,马雨筱恍然道:“这么说来,这帮人便是雄鹰教派来收拾韦陀寺的人了?”

    任冬明道:“不错!他们早在月前便商议妥当,那时便准备收回韦陀寺,但由于他们担心过早行动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再加上他们根本未将现在占据韦陀寺的落叶会放在心上,认为只要随便派出几个人来便可荡平落叶会,所以,直到地佛即将潜来京城之际,他们才分派人手前来收拾韦陀寺。”

    闻言,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常落叶和常飘飘更是后怕不已,凭落叶会自身之力实难抵挡这十余人的突然袭击,若不是杜奇等人于昨晚凑巧前来又于今晨凑巧碰上这帮人将之击杀,其后果实难预料。思念及此,常飘飘的芳心不由一阵难受,盯着任冬明责备道:“既然你们早知他们的阴谋,为何不提前着人告知我们?这不是拿我落叶会数千人的性命当儿戏么?还说要全力支持我落叶会,难道你就是这样支持的吗?”

    思来想去,任冬明自知理屈,不便计较常飘飘对自己的不敬,更不敢介意常飘飘对自己的责怨,但被一个后生晚辈当众一而再地责备,却又感到面子上过不去,不由干涩地笑道:“说实话,我们也是在这帮人出后才得知此消息,当时我便想尽快赶过来相助落叶会,但由于有命在身分身不得,再加上我们得知公子已向韦陀寺而来,遇上此事必不会袖手旁观,所以我们只好紧紧地吊在这帮人身后,这样,即使公子错过了,我们也来得及阻止他们对落叶会行凶。”

    常飘飘似乎还不解气,又道:“刚才为何不见你们出面迎战,现在如此说,明明是推脱责任!”

    任冬明笑道:“我们跟随他们刚到此处,便听得鲁大侠的喝止声,便知道这群人完蛋了,既然有鲁大侠在,又何用我们出来献丑?”

    常飘飘道:“所以你们直到现在才出来讨好?”

    任冬明道:“不是讨好,而是要向公子禀报一些情况。”

    常飘飘似乎铁了心要与任冬明过不去,不依不饶地道:“别想拿公子来做挡箭牌,试想公子自己当时只是信步而行,他自己也未必知道将到什么地方,你们又是从何而知?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

    杜奇见常飘飘责怨起任冬明来便没完没了,由于他心系前往解救俞大猷将军一事,不由插话道:“昨日自离开望月楼后,我便沿途留下暗记,为的便是与任老取得联系,准备将京城的一切托付给他,只有这样,等救出俞大猷将军后我才能放心返回襄阳去。”

    黄银花忽然怪怪地盯着杜奇,笑道:“我见公子一路行来时不时地做些小动作,还以为公子有此怪癖呢,原来是在做暗记呀。”

    听到黄银花的话,杜奇不禁暗暗凛然,他沿途做暗号的手法十分隐蔽,为的就是不让任何人现,没想到却被黄银花看在了眼中,她这样留意自己的行为举止,不是别有用心便是眼光异常锐利,象她这样一个人,怎会落魄如厮?她如此巴巴地跟着自己决非为了混个一日三餐那样简单,那么,她到底有何用意呢?杜奇不知道答案,为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却故作毫不在乎不与她计较,而是有些着急地对任冬明道:“后来如何,任老请接着讲!”

    任冬明道:“这次雄鹰教兵分两路,一路前来韦陀寺,另一路到城外迎接地佛,我们也因此作了相应的安排,务使雄鹰教的计划和行动落空。”

    杜奇道:“任老要告知我的便是这些么?”

    任冬明道:“这次雄鹰教的行动虽然全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但还有何帮派与地佛、天佛勾结,地佛、天佛侵入我中土腹地有何阴谋,又将于何时实施阴谋等我们并不知晓,因此,曲副帮主令我务必将此情况报告给公子,并请公子在江湖中多加小心,免得一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儿。”

三百四十七 合作态度

    杜奇道:“任老要告知我的便是这些么?”

    任冬明道:“这次雄鹰教的行动虽然全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但还有何帮派与地佛、天佛勾结,地佛、天佛侵入我中土腹地有何阴谋,又将于何时实施阴谋等我们并不知晓,因此,曲副帮主令我务必将此情况报告给公子,并请公子在江湖中多加小心,免得一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儿。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以供奉的身份刚加入络马帮时,因不明所以杜奇的心中难免忐忑,以至对骆马帮中人对他的真心关怀也疑虑重重,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和肩负的责任,杜奇自然不会再作如是想,心知任冬明言出至诚,于是衷心地道:“谢谢曲副帮主的关怀,谢谢任老的厚爱!不知任老还有何指教?”

    任冬明道:“公子不必客气!若公子想知道更多实情,可问这小子!”语毕,任冬明信手一拂,解开那三旬汉子的几处穴位。

    那汉子被邋遢散人封住了武功动弹不得,又被杜奇在一拂之中封住几处要穴,使他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口不能言,似一堆烂泥般瘫在地上,此刻被任冬明解开被杜奇所封的穴位,立时恢复视听之能。

    视听能力一经恢复,那汉子顿有一种重生的感受,蜷缩在地上见众人皆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而他却欲动不能,一股惊惧和绝望之意蓦地涌上心头。

    任冬明解开那汉子的穴位,接着恭声道:“请公子发问!”

    杜奇却转向鲁妙儿道:“妙儿,你来问吧!”

    见杜奇将此事推给她,鲁妙儿并无丝毫意外的感觉,也没有一点要推辞的意思,而是理所当然般地向那汉子踏进两步,紧盯着那汉子,大出众人意料地问道:“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放你走吗?”

    那汉子见鲁妙儿问的是这种不关紧要之事,不由有些疑惑地迟迟道:“不、不知道。

    ”

    鲁妙儿笑道:“因为我最重英雄,你刚才救那小子时所表现出来的正是一股我许久未见的英雄气概,所以我才没有杀你,而且诚心放你离去。”

    闻言,那汉子死灰色的眼中忽地涌起一星亮光,但旋即便暗淡下去,嘴唇翕动了几下,似语却无声。

    见状,鲁妙儿仍然笑道:“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几个简单的问题,你便可以走了,我保证这次再也没有人来阻拦你。”

    那汉子虽仍然没有说话,但却似有些意动,可只一瞬间,一丝难色便爬上他的面颊,冲激着他的脸孔一阵扭曲一阵抖动,接着表现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态,强硬地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最好别问,问也是白问。”

    鲁妙儿依然笑道:“不会,我问的都是你知道的问题,所以你尽可放心,我们绝不会为难你,更不会逼你做违反原则之事。”

    见那汉子的神色似有所松动,鲁妙儿紧接着道:“有些问题如果你真的不知道,我们也不会责怪你,更不会伤害你,我问完之后便会如约放你离去,不知你意下如何?”

    那汉子盯着鲁妙儿看了半晌,又望了望杜奇、任冬明等人,见没有人有任何异议,但他仍然有些不放心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鲁妙儿始终笑意盎然地道:“当然!”

    那汉子忽然有些腼腆地道:“如果我老老实实地回答你的问话,你们不会笑话我贪生怕死吧?”

    听到那汉子的话,鲁妙儿不由微微一怔,旋即正色道:“不会,我保证没有人会笑话你贪生怕死,假如是我换在你的位置,我也会衷心合作的。”

    听到鲁妙儿的话,那汉子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神色突然轻松了许多,又呆望了鲁妙儿半晌才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请问吧,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鲁妙儿道:“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那汉子怔了怔,不解地答道:“在下姓张名世杰,人称‘小旋风’,在江湖中薄有微名。

    ”说着,张世杰竟露出一丝自豪的神色。

    鲁妙儿又道:“你刚才欲救的那小子是何角色?”

    张世杰迟疑了一下才道:“他是我们家公子于世保。”

    鲁妙儿接着问道:“你们家有几位公子?”

    张世杰道:“我们家只有这一个公子。”

    鲁妙儿又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出发前来此处的?”

    张世杰又略微迟疑了一下才道:“昨日晨时三刻。”

    鲁妙儿道:“这么说来,你们必定赶了不少的路吧?”

    张世杰叹道:“其实我们并未走多少路程,若无耽搁,按常人步行的速度也只须三个时晨便可到达此处。”

    鲁妙儿不解地道:“哦?对你们来说,什么事情比此事更重要呢?”

    张世杰又略略迟疑了一下才道:“我们公子武功高强,此次跟随他前来之人的身手也都不弱,并且擅长合击之术,办此事实是十分轻松之事,所以我们出发后便放心大胆地直奔此处而来,就在我们快要到达此处时,忽然得到一个消息,说有一个极为厉害的人物正在这一带活动,为稳妥起见,我们公子才决定于今晨来此办事。”不用张世杰说明,众人皆知他所说的乃是绞杀或是赶走落叶会收回韦陀寺之事。

    任冬明忍不住插话道:“我们正奇怪一向精明干练办事利索的雄鹰教少教主为何放着正事不干而跑到青楼风流,原来竟然有此隐情。

    ”

    听到任冬明的话,张世杰不由浑身一颤,惊讶地道:“你们知道我们的来历?想必你们也已知道我们来此为何了,既然如此,你们何必还要再来问我这些不关痛痒的问题呢?”

    鲁妙儿并不在乎张世杰的态度变化,仍然微笑着道:“我们是否知道你们的来历并不重要,我所问的问题是否要紧也不重要,我们在乎的只是你的态度,你是否不愿回答我的问题了呢?”

    张世杰明白鲁妙儿所说的愿与不愿的含意,沉思良久之后,方颓然而无奈地叹道:“唉,看来我是别无选择,请问吧!”

三百四十八 欲擒故纵

    鲁妙儿道:“这就对了!”接着放低音量轻声笑道:“说实话,我确实想放你走,只是怕有人说闲话,所以我才不得不问你几个问题。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 .>

    闻言,张世杰不禁点了点头,有些感激地望着鲁妙儿。鲁妙儿微笑着问道:“你刚才曾说的有一个厉害人物在这一带活动,这个厉害人物是何方神圣?”

    张世杰毫不迟疑地道:“我们也不知那人的姓名来历,只知他年龄不大,刚到京城便打败了一个声威赫赫的大魔头,为此,京城好几个大帮会皆向他俯首称臣。刚得到这个消息时,我们公子并未放在心上,还有意前来寻那人一较高下,最后在方老及在下等人的劝说下才决定以正事为重,暂时避开那人,谁知我们避来避去却遇上了你们,看情形,你们便是我们欲避之人,唉!”

    顿了顿,张世杰接着喃喃地自语道:“劫数,难道这就是劫数么?这真的就是劫数么?唉!看来劫数真的难逃啊!唉!”

    鲁妙儿跟着叹道:“我本想问问你还有什么人与那些人有联系,你们又如何与那些人联系,那些人到底准备干什么等情况的,但见你已知你们出师不利乃是劫数,我便不再问了,唉!你去吧,望你以后好自为之!”说着,鲁妙儿信手一拂,立即解开张世杰被制的穴道。

    张世杰有些疑惑地望了一眼鲁妙儿,慢慢地爬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已有些麻木的肢体,似有些不相信地问道:“你就这样放我走了?”

    鲁妙儿退回到杜奇身侧,淡淡地道:“难道你还想留下来吗?”

    张世杰当然不愿再留下来,于是忙道:“不,不,我走,我走!”说着,张世杰转头望了望任冬明等人,又回转头来望了鲁妙儿和杜奇等人一眼,方慢慢地向外退走。

    张世杰退了几步,忽然停下步来,不放心地道:“你们真的肯就这样放我走吗?”见无人再理会他,张世杰止不住又道:“我真的走了哦!”

    见仍然无人有阻拦他的意思,张世杰的话音刚落,便猛地腾身而起向外掠出,瞬即消失在街旁的一条小巷中。

    望着张世杰身影消失的方向,马雨筱不解地道:“看这群人刚才的作风和任老的述说,便知他们并非善类,但从这张世杰的言行来看,似乎又不尽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真的有些糊涂了。”

    杜奇收回目光,叹道:“不管他们过往的品性如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群人必是自私自利,而且还是贪生怕死之徒!”

    马雨筱不服地道:“何以见得呢?”

    杜奇道:“他们的武功确实不弱,其合击之术更是无懈可击,若非妙儿,不要说轻易击倒他们,要想在他们的联手合击之下全身而退也非易事,他们以前之所以无往而不利,皆是因为他们往往在交手之初便将对手死死压制住难以反击,在数招之内便将对手击毙,哪象今日遇上妙儿,在他们强劲的合击之下仍然奋力反击,并逼得他们中武功最高的方姓老者手忙脚乱后退不迭,不由对合击之术的威力产生了怀疑,于是便心生惧意,再看到妙儿威不可挡的强猛攻势,他们不禁气馁,担心自己冲在前面首先遭殃,因而只几招下来便畏首畏尾锐意大减,再出手时便难施全力,这样一来,反给了妙儿可乘之机。”

    鲁妙儿接着道:“不错!若他们人人都象刚交手时那样奋勇向前,我虽不致落败,但要收拾他们尚得多费一番工夫,而那张世杰则是最怕死的一个,若他全力施为,即使是单打独斗,也可接我十来招,然而在众人的合击之中,他却一招也不敢接,象这样的乌合之众,上阵不败才是怪事。”

    马雨筱道:“所以你便轻易地放那张世杰离去?”

    鲁妙儿道:“那张世杰贪生怕死乃是不争的事实,但他最后为救那于世保,竟不惜用身体来阻挡我的剑,这样看来,他尚有一丝忠义,应可救药。”

    马雨筱道:“一个人学坏容易学好难,象张世杰这样武功高强的邪道中人岂会轻易向善?再加上他这一走,毫无疑问又回到了过去的环境中,耳濡目染之下,他想学好也难啊,如此一来,你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么?”

    黄银花也附合着道:“确实不该放他走。

    ”

    鲁妙儿忽然神秘一笑,轻快地道:“经此一役,雄鹰教应该可以从江湖中除名了,那什么地佛若能逃脱,在近一段日子也不可能再踏入中土,所以筱妹妹的担心是多余的,至于我的心血是否白费,立马便可见分晓,你们看……”

    众人循着鲁妙儿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张世杰去而复返,如鹰一般从半空中轻飘飘地滑落,悄生生地挺立在杜奇和任冬明之间的外侧。

    马雨筱不解地问道:“你不是走了么?无缘无故地又跑回来干什么?”

    张世杰抱拳向众人一礼后才恭声道:“各位英雄言而有信放我离去,我张世杰也应该说话算话,理当将我所知的秘密全部告诉各位英雄。”

    鲁妙儿道:“张兄不必客气,请讲!”

    张世杰忙谦逊地道:“不敢当大侠以兄弟相称!我要告诉各位英雄的是,小乘教与大乘教相互勾结,欲入主中土佛教,到时必有一场龙争虎斗,各位英雄虽然武功高强,但若卷入这场是非之争中,也可能难保自身周全,至于其它的事,在下确实不知无法相告,我去也!”

    鲁妙儿忽然喝止道:“且慢!”

    张世杰欲起的身形闻声一顿,不解地望向鲁妙儿,讶异地道:“难道你改变主意了?”

    鲁妙儿道:“张兄别误会,我只是想问问,如果世上再无雄鹰教,张兄当何以为之?”

    闻言,张世杰不由一怔,呐呐地道:“英雄此言何意?”

    马雨筱道:“这么明了的话你都听不懂吗?雄鹰教这次是完蛋了,我们鲁大侠好意关心你,问你今后有何打算?”

三百四十九 官兵突临

    这次行动,雄鹰教乃倾巢而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 .com从他们一行的遭遇看来,教主于晨曦一行也必定凶多吉少,念及蒸蒸日上的雄鹰教于朝夕之间烟消云散,自己多年来的辛劳和忠诚付诸东流,即使教主等人行事顺利,面对如此惨败,教主会轻易放过自己吗?雄鹰教中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吗?思念间,张世杰只觉顿失依恃,突感一阵难过,一阵茫然,不由惨笑道:“若果真如此,我还能有何打算?”

    忆及以往叱咤江湖快意恩仇的英勇事迹,张世杰的心情不由更加沉重,想起以前身在江湖的恩恩怨怨及诸多无奈,张世杰又有一种解脱感。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张世杰不禁从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对血腥江湖的厌倦,情不自禁地生出退隐江湖之心,但他一时之间又不知该往何方,去做何事,而此时他脑海中竟然变成一片空白,茫茫然地叹道:“唉,看来在下只好找个地方安度余生了,仔细想来,这未必是坏事,不是吗?”语毕,张世杰缓缓地转身而去。

    望着张世杰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而行,感受着他言语中所表露出来的落寞颓丧之意,杜奇、鲁妙儿和任冬明等人的心情也不由沉重起来,领略着张世杰言语中那些许欣喜之意,众人皆不由陷入了沉思,不知是否应该继续在江湖中闯荡,还是象张世杰一样,找个地方隐姓埋名谋求新的生活?

    突然,鲁妙儿叹息道:“唉!他既然回转来了,就不应该急着走的!”

    杜奇亦接着叹道:“可不是吗?看来我们又得想法脱身了,唉!”

    任冬明也是神色突变,急忙道:“请公子快快退入屋中暂避,由我等应付来人!”

    鲁妙儿、杜奇和任冬明三人的话接连响起,语意一个比一个费解,一个比一个惊人,立时将众人从灰暗的思绪拉回到残酷的现实中,一时却不明所以,不由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但看到的尽是疑惑和不解。

    “啊——”一声低沉而凄厉的惨号猛然响起,虽在疑惑讶异之中,但众人仍然听出这声音是刚刚离去的张世杰突然遭袭遇难时所发出的。

    听到张世杰临终前那绝望的哀鸣声,众人的心皆不由一紧,无形之中突觉惶恐悚然而惊,不期然地将目光望向杜奇和鲁妙儿,正待向杜奇和鲁妙儿询问详情以解心中的疑惑时,忽又闻得一缕缕细微的窸窸窣窣声隐隐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四周屋顶上突然涌出无数黑衣人来,那些黑衣人皆腰挎大刀箭壶,手持长弓箭矢,刚一露面,便瞄准杜奇、任冬明等人引弓待发。

    突见这阵仗,就连杜奇、鲁妙儿和任冬明等几位武功修为高强者也不由暗暗心惊不已,不等他们有所反应,忽然一声炮鸣,紧接着响起一片暴喝。

    这暴喝声乃是千万人齐声狂吼而出,其声响彻云霄,其势有若奔雷,猛然间闻之,众人无不胆战心惊,若有那胆小之人闻之,不被吓死也必定会被吓昏。

    这喝声未止,又突然爆出一片急促的蹄声,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冲剌般,马蹄敲击在地上,使大地也禁不住颤抖不止。

    只凭这声势和房顶上的涌涌人头便不难测出前来者定不下万人,而来人之意似乎也并不友善,闻听着这狂猛的吼声蹄声,感受着这狂野的声威气势,众人紧绷的心弦不由再次强烈地收缩,无端地从心底涌起一股惊恐之意,这种惶惑的意识瞬间便传遍全身,刹时激出浑身冷汗,激得全身随着地面颤抖不休。

    似忍受不住即将陷入重围而身处绝地的恐惧,黄银花不禁惶惑而胆怯地问道:“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我们该怎么办呢?”

    稍微定了定神,马雨筱颤声道:“看样子,来的好象是官兵。”

    众人细看半隐在屋脊后默不作声弯弓搭箭的黑衣汉子,所着果然全是官兵轻装服饰。有此发现,众人惶恐之心更甚,皆因他们与京城官兵不但没有半分交情,而且还曾数度交锋,凭侥幸,以前每次都逢凶化吉,但看这次的阵势,实难再次侥幸脱出重围绝处逢生。

    在数千弓箭手的重重包围之中,杜奇等人躲无法躲,藏无处藏,更不敢移动分毫或聚或散,唯有惶惑地呆站在原地忍受着惊惧。

    蹄声并着呐喊声如迅雷般狂卷而来,冲在最前面的骑士已出现街道转弯处,只一瞬,整排整排的骑兵便塞满了街道,他们相拥着似一根铁杵般向前狂标猛剌,那狂猛强横的劲势非血肉之躯所能阻挡。若照此势发展下去,杜奇等人不被疾驰而来的铁骑撞成肉饼也必定会因躲避铁骑而引发的弓矢射成剌猬。

    不动不能,动亦不能,但杜奇等人又势不能不动,在这种情形下,没有谁敢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即便是强如任冬明、勇如杜奇、猛如鲁妙儿也不能,因而,不管动与不动,形势对杜奇等人皆极为不利,看来有所损伤势必难免。

    在众人的眼中,狂飚而来的不是铁骑而是死神!

    思虑再三,杜奇认为唯有在铁骑即将临身之际撞入旁边的屋中尚有些许生望,若然如此,功力不足者势难幸免,而他与鲁妙儿、任冬明等几位武功修为高强者在那一瞬虽能相助他人,但救得了这个却救不了那个,对此,杜奇心中极为不忍,面对着这残酷的现状,唯有狠下心来一搏,救得一个是一个,留待自己等有用之躯以便日后为今日遇难者报仇雪恨。

    铁骑冲剌的劲风袭体生寒,杜奇正欲不顾一切地令众人全力避向街旁的屋内时,突然响起一声暴喝:“停!”

    这声音高亢而强劲,竟盖过了数千奔驰的蹄声和数千人的喝叫声,使屋上地面人人皆听得清清楚楚。疾驶而来的数千铁骑闻声而止,犹如只有数骑般整齐划一地停止在任冬明等人身外十余丈处。

三百五十 又陷重围

    忆及以往叱咤江湖快意恩仇的英勇事迹,张世杰的心情不由更加沉重,想起以前身在江湖的恩恩怨怨及诸多无奈,张世杰又有一种解脱感。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舒适看书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张世杰不禁从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对血腥江湖的厌倦,情不自禁地生出退隐江湖之心,但他一时之间又不知该往何方,去做何事,而此时他脑海中竟然变成一片空白,茫茫然地叹道:“唉,看来在下只好找个地方安度余生了,仔细想来,这未必是坏事,不是吗?”语毕,张世杰缓缓地转身而去。

    望着张世杰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而行,感受着他言语中所表露出来的落寞颓丧之意,杜奇、鲁妙儿和任冬明等人的心情也不由沉重起来,领略着张世杰言语中那些许欣喜之意,众人皆不由陷入了沉思,不知是否应该继续在江湖中闯荡,还是象张世杰一样,找个地方谋求新的生活?

    突然,鲁妙儿叹息道:“唉!他既然回转来了,就不应该急着走的!”

    杜奇亦接着叹道:“可不是吗?看来我们又得想法脱身了,唉!”

    任冬明却神色突变,急忙道:“公子快快退入屋中暂避,由我等应付来人!”

    鲁妙儿、杜奇和任冬明三人的话接连响起,语意一个比一个费解,一个比一个惊人,立时将众人从灰暗的思绪拉回残酷的现实中,一时却不明所以不由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但看到的尽是疑惑和不解。

    “啊”一声低沉而凄厉的惨号猛然响起,虽在疑惑讶异之中,但众人仍然听出这声音是刚刚离去的张世杰突然遭袭遇难时所发出的。

    听到张世杰临终前那绝望的哀鸣声,众人的心皆不由一紧,无形之中突觉惶恐,不期然地将目光望向杜奇和鲁妙儿,正待向杜奇和鲁妙儿询问以解心中的疑惑时,忽又闻得一缕缕细微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四周屋顶上突然涌出无数黑衣人来,那些黑衣人皆腰挎大刀箭壶,手持长弓箭矢,刚一露面,便瞄准杜奇、任冬明等人引弓待发。

    突见这阵仗,就连杜奇、鲁妙儿和任冬明等几位武功修为高强者也不由暗暗心惊不已,不等他们有所反应,忽然一声炮鸣,紧接着响起一片暴喝。

    这暴喝声乃是千万人齐声狂吼而出,其声响彻云霄,其势有若奔雷,猛然间闻之,众人无不心惊胆战,若有那胆小之人闻之,不被吓死也必定会被吓昏。

    这喝声未止,又突然爆出一片急促的蹄声,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冲剌般,马蹄敲击在地上,使大地也禁不住颤抖不止。

    只凭这声势和房顶上的涌涌人头便不难测出前来的定不下万人,而来人之意似乎也并不友善,闻听着这狂猛的吼声蹄声,感受着这狂野的声威气势,众人紧绷的心弦不由再次强烈地收缩,无端地从心底涌起一股惊恐之意,这种惶惑的意识瞬间便传遍全身,刹时激出浑身冷汗,激得全身随着地面颤抖不休。

    似忍受不住即将陷入重围而身处绝地的恐惧,黄银花不禁惶惑而胆怯地问道:“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我们该怎么办呢?”

    稍微定了定神,马雨筱颤声道:“看样子,来的好象是官兵。”

    众人细看半隐在屋脊后默不作声弯弓搭箭的黑衣汉子,所着果然全是官兵轻装服饰。有此发现,众人惶恐之心更甚,皆因他们与京城官兵不但没有半分交情,而且还曾数度交锋,凭侥幸,以前每次都逢凶化吉,但看这次的阵势,实难再次侥幸脱出重围绝处逢生。

    在数千弓箭手的重重包围之中,杜奇等人躲无法躲,藏无处藏,更不敢移动分毫或聚或散,唯有惶惑地呆站在原地忍受着惊惧。

    蹄声并着呐喊声如迅雷般狂卷而来,冲在最前面的骑士已出现街道转弯处,只一瞬,整排整排的骑兵便塞满了街道,他们相拥着似一根铁杵般向前狂标猛剌,那狂猛强横的劲势非血肉之躯所能阻挡。若照此势发展下去,杜奇等人不被疾驰而来的铁骑撞成肉饼也必定会因躲避铁骑而引发的弓矢射成剌猬。

    不动不能,动亦不能,但杜奇等人又势不能不动,在这种情形下,没有谁敢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即便是强如任冬明、勇如杜奇、猛如鲁妙儿也不能,因而,不管动与不动,形势对杜奇等人皆极为不利,看来有所损伤势必难免。

    在众人的眼中,狂飚而来的不是铁骑而是死神!

    思虑再三,杜奇认为唯有在铁骑即将临身之际撞入旁边的屋中尚有些许生望,若然如此,功力不足者势难幸免,而他与鲁妙儿、任冬明等几位武功修为高强者在那一瞬虽能相助他人,但救得了这个却救不了那个,对此,杜奇心中极为不忍,面对着这残酷的现状,唯有狠下心来一搏,救得一个是一个,留待自己等有用之躯以便日后为今日遇难者报仇雪恨。

    铁骑冲剌的劲风袭体生寒,杜奇正欲不顾一切地令众人全力避向街旁的屋内时,突然响起一声暴喝:“停!”

    这声音高亢而强劲,竟盖过了数千奔驰的蹄声和数千人的喝叫声,使屋上地面人人皆听得清清楚楚。疾驶而来的数千铁骑闻声而止,犹如只有数骑般整齐划一地停止在任冬明等人身外十余丈处。

    疾驶的铁骑猛地停顿下来,响彻云霄的声音也随之消敛,现场由极度喧嚣突然转变为极度静寂,这一动一静之间的转变,使人有一种十分突兀的感觉而一时之间无法接受,惊惧的心中犹如猛然间压上了一方千钧巨石般沉重异常。

    疾驶的铁骑刚刚停顿下来,众人的意念尚未转过,整齐的队伍忽然一阵骚动,紧接着响起一阵细碎而整齐的蹄声,看似纷乱的铁骑却有规律地向两旁散开,让出一条笔直的甬道。

    那细碎的蹄声未止,一阵轻快的蹄声突然从甬道的另一端响起,不急不徐地沿着刚才铁骑行进的路线而行,其声其势与刚才的铁骑相较又别有韵味。

    杜奇等人正不明所以时,两骑突从甬道中映入眼帘,只见其中一人身着重铠,头戴铁盔,手提钢枪,显是一位冲锋陷阵的将军。走在那将军前面的却是一位一袭青衫,头戴儒巾的年轻人。

    骤见那年轻人,杜奇、鲁妙儿、马雨筱和温文雅都不由暗暗纳闷起来,任他们想破脑子也想不出那年轻人为何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处。

    那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杜奇等四人前日在文轩楼见过的朱三公子。

    那朱三公子虽然气度不凡,但却衣着朴素,显非什么高门大户的公子哥儿,看他的模样,更非身居高位手握兵权之人,他于此时随军出现在此处确实让人费解,但杜奇却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看来今日可能只是一场虚惊。

    眼前的情形虽然有所缓解,但在官兵的重围之下,众人仍然惊魂难定心中忐忑,更不知如何应付眼前的形势方能得保平安。

    此时,甬道中那两骑已来到官兵队伍的最前面,朱三公子马缰微抖收住骑步,那将军却超越朱三公子之前,将朱三公子护在身后,精光闪烁的豹眼一瞪,旋即提起手中的钢枪,用枪尖指着静立在街心的杜奇等人喝道:“本座九门提督顾振堂在此,尔等江湖草民不得妄动,否则,杀无赦!”

    闻言,杜奇等人不由面面相觑,前几日与他们为难的乃是禁卫军中的中低级将领,闹出事来尚或有人出面压制,而今天却劳动九门提督亲临,其势毫无回转的余地,再加上有那朱三公子随行,杜奇虽然猜测可能于己有利,但却不敢肯定,为免节外生枝,他又不便于此时有所作为,唯有静观其变。

    “杀无赦!”房顶街头万余兵丁紧接着九门提督顾振堂的叫声异口同声地暴喝道。这喝声在顾振堂的叫声刚止、杜奇等人的念头尚未转过来、四周一片宁静之际猛然响起,其声直冲云霄,其势夺人心魄。

    震撼人心的余音在寂静中袅袅消散,众人的耳中却仍然嗡嗡直响,震颤的心弦亦仍然跳荡不休,不由自主地激荡出一阵阵骇然之意。

    跟随杜奇之人虽然全是妙龄少女,但她们皆非一般的弱质女流,任冬明所率的骆马帮众更是久战阵武功高强修为精深之辈,几乎全是能独挡一面的精英,但他们也被众官兵的这声暴喝震得惶恐不安,一时不敢妄动。

    感受着这庞大的无形压力,杜奇、鲁妙儿和任冬明等武功修为精深者在心惊之余皆不由暗赞这队官兵训练有素,否则,众官兵的喝叫声绝不会如此整齐一致,更不会如此干脆宏亮,仅凭一声叫喝便收到良好的震撼人心之效,达到先声夺人的目的,不难测出,这队官兵与以往所遇的官兵大不相同,这队官兵无疑是官兵中的娇娇者,是精英中的精英!毫无疑问,在权臣当道,物资匮乏的这种非常时期能够训练出这样一队官兵的将官必是一位能人所不能的良将,而能驾驭这队官兵者也必定不是一位弱者!

    马雨筱出身行武,近几年来随父抗击倭寇,更有多次单独带兵作战的验,对军中之事所知甚详,骇然之中望了望四周房顶上的官兵,复又盯着前方虎视眈眈的顾振堂,心中不期然地又涌起一股骇然之意,惶惑地小声叹道:“这队官兵动若脱兔,静若处子,更难得的是毫不犹豫地听令行而,闻令而止,相互之间的配合十分默契,只凭此一点便不难看出,那个顾振堂确有真才实学,他如今屈尊亲自率队将我们围困,平添我们突围的难度,此实乃我们的不幸!”

    众人身陷重围,心中本自惶惶,听到马雨筱的话,心中不由更为忧虑惶急,只觉自身所受的压力越来越沉重,大有喘不过气来之感。

    蓦地,犹如平地响起一声焦雷,突听一人暴喝道:“住手!”

    这声暴喝虽只短短的两个字,但却显得沉雄绵长,这两个字虽出自一人之口,但却比刚才万余兵丁的呼喝声似乎更为高亢,更为震撼人心,肆无忌惮地打破了这难耐的寂静。这声喝叫刚响起时尚相距甚远,只瞬间便来到近处,在众人耳旁炸响,由此可见,来人的速度是何等迅捷,其武功修为是何等精深。

    骤闻此叫喝声,现场众人无不惊异万分,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九门提督顾振堂面前大呼小叫?他又有什么本事敢来阻止万余官兵的行动?他急匆匆地来此喝止住众人又有何目的?疑问,一串一串地在众人心头涌起。

    毫不思索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人如飞鸟一般地从天而降,越过众弓箭手的头顶,毫无顾忌地投入弓箭手的包围之中,泰然地立身于临街的屋檐上,冷冷地望着顾振堂。

    “锦衣卫!”来人刚刚立定身形,一名弓箭手便不由自主地惶然叫道。确实,来人身着绣有飞鱼的服饰,这正是锦衣卫特有的标志!他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有意无意间皆显露出一派武功高手的风范。

    身具非凡的武功修为,再加上有锦衣卫这等特殊身份,怪不得他人未至而声先扬,并且单枪匹马撞入万军阵中欲与率军主将叫板。

    看清来人,顾振堂不由惊呼道:“陆炳!?”

    来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陆炳,闻言哈哈笑道:“正是本座!不知顾大人如此兴师动众所为何事呢?”

    顾振堂不答反问道:“不知陆大人急急忙忙地赶到此处又有何贵干呢?”

    陆炳仍然哈哈笑道:“顾大人有所不知,陆某得到密报,说有江湖中人在此聚众闹事,由于职责所在,陆某不得不前来看个究竟,顾大人请看,此处死尸狼藉,显然密报属实。”说着,陆炳转头扫了一眼杜奇等人接着道:“不用说,这些人必定与此事有所牵连,看来,陆某不得不将他们带回衙门好好问问!”

三百五十一 龙虎相争

    闻言,顾振堂不由一怔,强笑道:“巧了,顾某奉旨来此平息事端,现已掌控大局,这干人已是瓮中之鳖,就不劳陆大人费心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dia|小|说|.NE|【】”

    陆炳忽然敛起笑容,狠狠地盯着顾振堂,厉声道:“胡说!此处将有事发生的消息是今早才传来的,而陆某自昨日午后便与皇上在一起,刚才拜别皇上后便直奔此处而来,你是何时请得皇上旨意的?”

    顾振堂本欲假传圣旨来阻止陆炳干预此事,没想到一时情急之下的谎言竟被陆炳一语道破,而他又无法求证陆炳的言语是否属实,要是面对别人,他尚可凭借目前人多势众的优势强行其事,但对着陆炳,顾振堂说什么也不敢硬来,更要命的是自己假传圣旨不但没有唬住陆炳,反给陆炳一个天大的把柄,如果闹将起来,最后吃亏的必是自己,思前想后,在有所顾忌之下,一向颇有急智的顾振堂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对陆炳之言,但他又不愿眼睁睁地看着陆炳就此将眼前这些人带回锦衣卫衙门。

    正当振堂不知所措之际,他身后的朱三公子忽然打马向前,立于顾振堂前侧,定定地望着陆炳,客气地道:“陆大人请了,此事对我非常重要,这些人与我尚有其它瓜葛,陆大人可否容我将这些人带回去问个清楚?事后我定将结果详细汇报给陆大人知晓,陆大人的恩情,我必牢记于心,日后定有所报。”

    陆炳并不为朱三公子的言语所动,断然道:“不可,这些人陆某势在必得!三公子还是早早回去不要卷进这场是非之中,否则,可能于三公子不利。”

    朱三公子道:“陆大人是在劝我呢还是在威胁我?”

    陆炳冷然道:“我是为三公子好,才真诚地奉劝三公子不要多管闲事,如果三公子定要不识好歹,一意与这姓顾的搅在一起,到时绝无好处。”

    朱三公子仍然客气地道:“陆大人有所不知,这伙人我也是势在必得!要不这样,那位公子和他的随从归我,其他的人便交由陆大人处理如何?”

    陆炳仍断然拒绝道:“不可!这伙人陆某得一个不少地带走,请三公子不要再干预陆某依律行事!”

    见陆炳一而再地拒绝自己的提议,朱三公子的心头大不是滋味,如果任由陆炳将杜奇等人带走,此事传出去有损自己的面子事小,但让杜奇等人去锦衣卫衙门承受那可怕的后果却是最难让人接受的,因此,朱三公子无论如何也不愿让陆炳将杜奇等带走,于是显得有些强硬地道:“不管如何,我也一定要将这几人带走,陆大人请回吧,此处没有你的事!”

    陆炳道:“你是在*我翻脸吗?”

    朱三公子亦道:“陆大人请看清楚,此处全是我们的人,你凭什么与我们翻脸?听我好言相劝,陆大人你还是请回吧,否则,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闻言,陆炳忽然暴发出一阵长笑,这笑声雄浑高亢,直震得人耳鼓隐隐作痛,似平地焦雷般远远地传了开去。长笑声落,陆炳趁势喝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小儿,不听本座良相言相劝也还罢了,竟还敢与本座叫板,睁开你的小眼看清楚了,你凭什么敢对我不客气?”

    陆炳的笑声刚止话音未落之际,四周屋脊上忽然似幽灵般地涌出无数人来,那些人皆身着飞鱼服饰,显是锦衣卫中的高手。

    那些锦衣卫高手普一现身,便似鬼魅般扑向那些弓箭手。那些弓箭手只专注于场中形势的变化,浑不觉身后有人欺近,在不知不觉中穴道被封,纷纷萎顿在房顶,更有那不幸者,中招后似一节节圆木般沿着屋面滚落在地,房前屋后顿时尘土飞扬,惨哼不断,显有不少弓箭手受伤。

    见此,朱三公子不由面色大变,叫道:“陆炳,你竟敢唆使部下胡乱出手伤害官兵?你眼中还有王法吗?”

    顾振堂见自己辛辛苦苦一手训练出来的精锐片刻之间便被锦衣卫制住,其中更有不少人身受重伤,一时之间不由心痛如绞,再加上过往的争执过节,顾振堂几乎与朱三公子同时叫道:“姓陆的,你,你简直欺人太甚!看枪!”

    喝叫声中,顾振堂一抖手中钢枪,竟旋起一十三朵海碗大小的枪花,突兀地从马背上飘起,洒出漫天灿烂的光华,挟着丝丝厉啸,以无可抗拒之势猛地向陆炳身上射落。顾振堂这一枪可说是他毕生枪法的精华,枪势未成便已封死了陆炳所有的退路,看来顾振堂意欲一枪将陆炳击毙。

    陆炳见顾振堂终于恼羞成怒主动向他出手,这正中他的下怀,冷眼看着顾振堂的枪疾射而来,陆炳却神色泰然巍然不动,脸上反而露出一丝开怀的笑意,但他却冷声喝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滚回去!”

    说着,陆炳悠然地抽出佩剑,信手一挥,毫不犹豫地切入顾振堂的枪花中,一串急促金铁交鸣声中,一声闷哼猛地响起。

    闷哼声中,陆炳的剑突然大放光华,漫天的枪影却突然消散,只见顾振堂倒拖着钢枪身不由主地从空中跌落,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一片浓浓的尘埃。

    众骑兵见主将受挫,皆不由大哗,纷纷举起手中长枪,但见房顶上的弓箭已控制在锦衣卫手中,森森的箭头直指骑队,众骑兵才不敢妄动,唯有冲着陆炳虎吼不止,似欲让陆炳乖乖地下来受死一般。

    见状,朱三公子急忙翻身下马,不顾一切地奔向顾振堂身旁,同时关切地问道:“顾将军,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尘埃中,顾振堂忽然不由自主地一阵急咳,直到咳出一口鲜血,顾振堂才回过气来,在朱三公子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望着朱三公子那略显憔悴的面孔,不禁心头一酸,虎目含泪道:“承蒙公子厚爱,顾某本欲凭己之力辅助公子造福天下,但见奸佞权臣当道,顾某常深恐力有不迨,如今顾某身受重创,再难在军中立足,更无法相助公子了,唉!但愿公子吉人天相,它日能蹬上大宝,铲尽奸臣,造福于民,哇……”

    说着,顾振堂禁不住又呛出一大口鲜血,他见朱三公子热泪盈眶满脸悲愤却又无可奈何,顾振堂的心中一痛,一串浑浊的泪珠终于从他的虎目中滑落,但他却不忍让朱三公子看见,假装绝然地别过头去,挣脱朱三公子的扶持,挣扎着踉跄到坐骑旁,在两名兵丁的帮助下,艰难地爬上马背,无力地挥了挥手,在众骑的拥护下沿着来路缓缓而去。

    听着顾振堂的话语,看着顾振堂率队离去,朱三公子突然感到一阵巨大的失落,瘦弱的身子一阵摇晃,无助地望了望杜奇等人,无奈地叹道:“我得到公子可能要卷入这场是非之中的消息后,便急忙往求顾振堂将军,实望凭他之力救得公子,唉,谁知那天杀的陆炳横加阻拦,不但未救得公子,反使顾振堂将军受伤失去斗志,唉!”

    骤见朱三公子与官兵同来之时,杜奇虽然感觉到可能于己有利,但他却不敢肯定,因而当陆炳赶来之际,杜奇自然希望跟着陆炳脱离官兵的包围离开此处,再加上事情发生得太快,他又着实不明究里,不便插入顾振堂、朱三公子与陆炳两方的争执中,才使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此时听得朱三公子之言,杜奇方知此事乃是一场误会。

    杜奇想不通的是,朱三公子为何会专程来搭救自己,而且还拉上了九门提督,难道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欲以此来讨好自己?可转念一想,这根本是不可能之事,于是不解地问道:“我们与三公子只有一面之缘,根本没有什么交情,三公子为何不遗余力前来相救呢?”

    朱三公子望了望仍然挺立在房檐上的陆炳,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之色,微微顿了顿才淡然道:“前日见各位气宇不凡,更难得的是不畏强权,当时我便欲与各位结交,只因萍水相逢不敢深言,我才没有及时向各位表露心迹,今日得知各位在此,我便急忙赶了过来,欲借此向各位套些交情。”

    杜奇深有同感地道:“前日初见三公子,我便深觉投缘,本欲当场结交,也因恐唐突才未冒然开口,今日三公子专程而来,足见三公子诚意,三公子的情义,杜奇定当牢记于心不敢忘怀!”

    朱三公子深情地笑道:“有杜兄这句话,我便不虚此行!只是……”话未说完,朱三公子的脸上忽然漾起一丝隐忧,惴惴地接着道:“只是造化弄人,我本欲相救各位,谁知却事与愿违,眼见各位落入陆炳那奸贼的手中而无能为力,不过杜兄请放心,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必想方设法保得各位安然!”

    杜奇实不便向朱三公子说明他与陆炳的关系,为免朱三公子担心及因此而闹出更大的误会,杜奇于是轻松地笑道:“三公子不必为我们担忧……”

    朱三公当然不知道杜奇与陆炳的关系,只以为陆炳真的是来捉拿杜奇等人的,他见杜奇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还以为杜奇故作轻松来宽慰自己,或是根本不知道锦衣卫的厉害,于是连忙打断杜奇的话道:“杜兄不必多言,我深知锦衣卫的手段,即使是王公大臣一个不好被他们弄进衙门也要受尽各种折磨,甚至性命不保,杜兄落在他们手中,吃些苦头是难免的,但我敢保证,陆炳绝不敢伤害杜兄的性命,为使杜兄早一点脱离锦衣卫的魔掌,我得赶快去见一个人,告辞!”

    不等杜奇有所反应,朱三公子转向陆炳厉声道:“陆炳,你听好了,这位杜公子乃是我的至交好友,现在我将他交给你照顾,他若有所损伤,我将不惜一切代价为他讨回公道!告辞!”

    说话间,那些锦衣卫高手早将那些弓箭手的穴道解开,重获自由的弓箭手急忙收拾好自己的兵器行囊,抬伤扶弱急急忙忙地追向早已去远的骑队。

    这场误会纯属始料不及,但陆炳却不屑向朱三公子解释,唯有暗自苦笑不已,此时听得朱三公子之言,陆炳又显露出一贯的豪放本色,哈哈笑道:“三公子放心好了,陆炳定当按照三公子的吩咐好好招待这位杜公子!”

    朱三公子不知陆炳所言乃是真心话,还以为陆炳说的是反语,担忧、气极之下哪还有心思与陆炳在此磨嘴皮子?无奈之下只好决然地跨上早已跟到他身旁的马背,在专门留下护卫他的十余名兵丁的拥持下绝尘而去。

    见状,陆炳不由又是一阵大笑:“哈哈哈哈……三公子慢走,不送!”

    不止朱三公子如此认为,就连任冬明也错解了陆炳的语意,趁这混乱时刻陆炳似乎没有注意他们之际,任冬明悄悄靠近杜奇低声问道:“公子,这陆炳并非易与之辈,此刻他们又人多势众占尽上风,待会无论如何都要忍耐,免得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只望陆炳能看在我们骆马帮的情面上就此息事宁人。”

    杜奇笑道:“任长老请放心,陆炳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你看!”

    任冬明等人循着杜奇的目光向陆炳望去,只见陆炳在大笑声中高高地一挥左手,四周屋脊上的锦衣卫高手似水银泄地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屋后暗处,而陆炳却忽然从屋面上飘起,似一片落叶般,轻飘飘地飘落在杜奇身前丈余处,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地向杜奇抱拳笑道:“相别只几个时辰,公子身旁又多了两位美貌姑娘,看来还是年轻好啊,哈!”显然,他并未看出玉如意也是一位姑娘,否则,还不知他要羡慕到什么程度呢?

    玉如意、常落叶和常飘飘虽然揣测到陆炳不会为难他们,但她们却未料到陆炳居然首先向杜奇问好,而且显得十分随意,好似多年故交一般,却对鲁妙儿视而不见,她们心中不禁有些纳闷起来,先前鲁妙儿不是说她家与陆炳是世交吗,可此时无论如何看也不象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三百五十二 一场误会

    众骑兵见主将受挫,皆不由大哗,纷纷举起手中长枪,但见房顶上的弓箭手已控制在锦衣卫手中,森森的箭头直指骑队,众骑兵才不敢妄动,唯有冲着陆炳虎吼不止,似欲让陆炳乖乖地下来受死一般。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见状,朱三公子急忙翻身下马,不顾一切地奔向顾振堂身旁,同时关切地问道:“顾将军,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尘埃中,顾振堂忽然不由自主地一阵急咳,直到咳出一口鲜血,顾振堂才回过气来,在朱三公子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望着朱三公子那略显憔悴的面孔,不禁心头一酸,虎目含泪道:“承蒙公子厚爱,顾某本欲凭己之力辅助公子造福天下,但见奸佞权臣当道,顾某常深恐力有不迨,如今顾某身受重创,再难在军中立足,更无法相助公子了,唉!但愿公子吉人天相,它日能蹬上大宝,铲尽奸臣,造福于民,哇……”

    说着,顾振堂禁不住又呛出一大口鲜血,他见朱三公子热泪盈眶满脸悲愤却又无可奈何,顾振堂的心中一痛,一串浑浊的泪珠终于从他的虎目中滑落,但他却不忍让朱三公子看见,假装绝然地别过头去,挣脱朱三公子的扶持,挣扎着踉跄到坐骑旁,在两名兵丁的帮助下,艰难地爬上马背,无力地挥了挥手,在众骑的拥护下沿着来路缓缓而去。

    听着顾振堂的话语,看着顾振堂率队离去,朱三公子突然感到一阵巨大的失落,瘦弱的身子一阵摇晃,无助地望了望杜奇等人,无奈地叹道:“我得到公子可能要卷入这场是非之中的消息后,便急忙往求顾振堂将军,实望凭他之力救得公子,唉,谁知那天杀的陆炳横加阻拦,不但未救得公子,反使顾将军受伤失去斗志,唉!”

    骤见朱三公子与官兵同来之时,杜奇虽然感觉到可能于己有利,但他却不敢肯定,因而当陆炳赶来之际,杜奇自然希望跟着陆炳脱离官兵的包围离开此处,再加上事情发生得太快,他又着实不明究里,不便插入顾振堂、朱三公子与陆炳两方的争执中,才使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此时听得朱三公子之言,杜奇方知此事乃是一场误会。

    杜奇想不通的是,朱三公子为何会专程来搭救自己,而且还拉上了九门提督,难道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欲以此来讨好自己?可转念一想,这根本是不可能之事,于是不解地问道:“我们与三公子只有一面之缘,根本没有什么交情,三公子为何不遗余力前来相救呢?”

    朱三公子望了望仍然挺立在房檐上的陆炳,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之色,微微顿了顿才淡然道:“前日见各位器宇不凡,更难得的是不畏强权,当时我便欲与各位结交,只因萍水相逢不敢深言,我才没有及时向各位表露心迹,后经多方打探,方知公子诸多事迹,便存下结交之心,今日得知各位在此,我便急忙赶了过来,欲借此向各位套些交情。

    ”

    杜奇深有同感地道:“前日初见三公子,我便深觉投缘,本欲当场结交,也因恐唐突才未冒然开口,今日三公子专程而来,足见三公子诚意,三公子的情义,杜奇定当牢记于心不敢忘怀!”

    朱三公子深情地笑道:“有杜兄这句话,我便不虚此行!只是……”话未说完,朱三公子的脸上忽然漾起一丝隐忧,惴惴地接着道:“只是造化弄人,我本欲相救各位,谁知却事与愿违,眼见各位落入陆炳那奸贼的手中而无能为力,不过杜兄请放心,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必想方设法保得各位安然!”

    杜奇实不便向朱三公子说明他与陆炳的关系,为免朱三公子担心及因此而闹出更大的误会,杜奇于是轻松地笑道:“三公子不必为我们担忧……”

    朱三公子当然不知道杜奇与陆炳的关系,只以为陆炳真的是来捉拿杜奇等人的,他见杜奇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还以为杜奇故作轻松来宽慰自己,或是根本不知道锦衣卫的厉害,于是连忙打断杜奇的话道:“杜兄不必多言,我深知锦衣卫的手段,即使是王公大臣一个不好被他们弄进衙门也要受尽各种折磨,甚至性命不保,杜兄落在他们手中,吃些苦头是难免的,但我敢保证,陆炳绝不敢伤害杜兄的性命,为使杜兄早一点脱离锦衣卫的魔掌,我得赶快去想力法,告辞!”

    不等杜奇有所反应,朱三公子转向陆炳厉声道:“陆炳,你听好了,这位杜公子乃是我的至交好友,现在我将他交给你照顾,他若有所损伤,我将不惜一切代价为他讨回公道!告辞!”

    说话间,那些锦衣卫高手早将那些弓箭手的穴道解开,重获自由的弓箭手急忙收拾好自己的兵器行囊,抬伤扶弱急急忙忙地追向早已去远的骑队。

    这场误会纯属始料不及,但陆炳却不屑向朱三公子解释,唯有暗自苦笑不已,此时听得朱三公子之言,陆炳又显露出一贯的豪放本色,哈哈笑道:“三公子放心好了,陆炳定当按照三公子的吩咐好好招待这位杜公子!”

    朱三公子不知陆炳所言乃是真心话,还以为陆炳说的是反语,担忧、气极之下哪还有心思与陆炳在此磨嘴皮子?无奈之下只好决然地跨上早已跟到他身旁的马背,在专门留下护卫他的十余名兵丁的拥持下绝尘而去。

    见状,陆炳不由又是一阵大笑:“哈哈哈哈……三公子慢走,不送!”

    不止朱三公子如此认为,就连任冬明也错解了陆炳的语意,趁这混乱时刻陆炳似乎没有注意他们之际,任冬明悄悄靠近杜奇低声问道:“公子,这陆炳并非易与之辈,此刻他们又人多势众占尽上风,待会无论如何都要忍耐,免得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只望陆炳能看在我们骆马帮的情面上就此息事宁人。”

三百五十三 积嫌难释

    杜奇笑道:“任长老请放心,陆炳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你看!”

    任冬明等人循着杜奇的目光向陆炳望去,只见陆炳在大笑声中高高地一挥左手,四周屋脊上的锦衣卫高手似水银泄地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屋后暗处,而陆炳却忽然从屋面上飘起,似一片落叶般,轻飘飘地飘落在杜奇身前丈余处,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地向杜奇抱拳笑道:“相别不到一天,公子身旁又多了两位美貌姑娘,看来还是年轻好啊,哈!”显然,他并未看出玉如意也是一位姑娘,否则,还不知他要羡慕到什么程度呢?

    玉如意、常落叶和常飘飘虽然揣测到陆炳不会为难他们,但她们却未料到陆炳居然首先向杜奇问好,而且显得十分随意,好似多年故交一般,却对鲁妙儿视而不见,她们心中不禁有些纳闷起来,先前鲁妙儿不是说她家与陆炳有交往吗,可此时无论如何看也不象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不明真相的任冬明等骆马帮众见此则更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们见陆炳在占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地挥退手下,毫不戒备地立身于他们与杜奇之间,显是毫无敌意,而向杜奇所言虽是调笑之语,但话语中却毫不掩饰地透露出丝丝真情和浓浓的尊敬之意,眼见一场天大的危机在无形中消散,他们终于在惊奇讶异之中放下心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 .>

    首次听到陆炳的调侃之言,杜奇倍感亲切,此时面对陆炳,使他有与姚富贵相处的感觉,想起久别的贵叔,杜奇的心不由一阵激荡,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浓浓的思慕之情,当下恨不得立即赶回襄阳,回到贵叔身旁,重温以前浪迹街头那种快乐无匹的生活。

    恍惚中骤见眼前众人,杜奇突然心神一震,急忙收回远驰的神思,笑道:“陆大人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

    陆炳警惕地道:“公子找我又有何事呢?”显然,解救俞大猷一事可能曾令他费尽心机伤透脑筋,所以才对杜奇找他这样敏感。

    杜奇轻松地笑道:“无它,只是想问问陆大人,俞将军一事办得如何了?”

    陆炳苦笑道:“公子真会给我出难题,这才多长时间啊?我还没想到从何处着手呢,哪谈得上办得如何了呢?”

    杜奇仍然轻松地笑道:“陆大人不必苦恼,俞将军有救了,只要我们在未时正到严府别院去找严世蕃便可……”

    听完杜奇之言,陆炳不由喜出望外,兴奋地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得去找几个人一同去见严世蕃,必要时也好说话一些。

    ”

    杜奇笑道:“陆大人请便,未时正我们在严府别院门前会合!”

    陆炳道:“好!未时正,严府别院门前,不见不散,告辞!”

    杜奇道:“陆大人走好!”接着他又画蛇添足添足般地叮嘱道:“陆大人,别忘了带上银票啊。”

    陆炳道:“这个不劳公子吩咐,那严世番视财如命,连给皇子划拨日常用度、置办日常用具也要索取礼金礼品,我们要找他办事,自然少不了银钱开路。”

    杜奇见陆炳告辞后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毫无离去之意,不禁诧异地问道:“陆大人脸色渐次凝重,不知有何难解之事?”

    陆炳欲语还休,竟毫无由来地显出一丝忧虑和慌乱,良久之后才期期艾艾地道:“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杜奇微微一怔,微笑道:“陆大人请!”

    陆炳毫不客气地转身沿街而行,虽未脱离鲁妙儿和任冬明等人的视线,相距他们也不过百丈,但他与杜奇的谈话却不虞被鲁妙儿和任冬明等人听了去。陆炳转身望着来到近前的杜奇,踌躇了好一会才道:“公子是否看好三公子呢?”

    杜奇似没料到陆炳如此慎重其事地问出的居然是这个问题,闻言不由一怔,但他只略一转念,便已明了陆炳的心思,怪不得他对着自己难于启齿。

    对陆炳这个问题,杜奇实不知如何回答,沉思有倾方反问道:“陆大人觉得三公子如何呢?”

    陆炳亦沉思稍倾后才道:“凭心而论,三公子固执却不失宽厚,懦弱中隐见刚强,更难得的是他向居民间了解民众疾苦,又十分体恤下情,确实比其他几位公子都要强一些。”

    杜奇又道:“那么,我们是否应该对三公子好一点呢?”

    陆炳点头道:“为天下苍生计,公子自应对三公子好!但我,却无法做到!”

    望着陆炳似有些落寞的神情,杜奇又不便直询陆炳言下之意,唯有问道:“陆大人为何不能象对待他老爹一样来对待三公子呢?”

    陆炳苦笑道:“公子有所不知,三公子一直坚认我与严蒿父子沆瀣一气,再加上其它一些原因,无论我做什么,如何做,三公子都极为不满,刚才我又重创了一向敌视我的顾振堂,等于断去了三公子一臂,三公子当然更加愤恨,而我也看不惯三公子的某些行为,自然不愿去讨好他。”

    杜奇道:“可是,如此下去,情势将对陆大人十分不利,更有可能祸及陆大人的子孙,陆大人是否再仔细思量思量,看看能否揭开与三公子的过节,要不我去找三公子谈谈,看看能否化解你们之间的茅盾?”

    陆炳淡然道:“公子厚意陆炳心领了,三公子对我成见已深,根本没有化解和好的可能,否则,也不会有今天的误会发生。”

    杜奇讶道:“难道三公子就这么没有容人之量?”

    陆炳沉吟道:“这也不尽然,对其他人,三公子或许会毫不计较,但对我,三公子则绝不会原谅。”

    杜奇见陆炳明知朱三公子不会原谅他,但在这一席交谈中对朱三公子的评价却十分中肯,更未歪曲事实说朱三公子的坏话,他虽不齿陆炳的某些行为,但此时却不由对陆炳的人品重新估量了一番,想到以后可能发生的不愉快,杜奇不由有些为难起来。

三百五十四 冰冻三尺

    沉思有倾,杜奇诚恳地道:“要不,我们弃三公子另寻他人如何?”

    闻言,陆炳的身子明显地一震,脸上忽地浮起一层喜色,但只一瞬,陆炳的脸上便涌起浓厚的忧虑之色,将那淡淡的喜气冲得无影无踪,急忙道:“公子不可为陆炳一人而误天下苍生!”

    杜奇诚挚地道:“若依原意而为,实对陆大人不公!”

    陆炳哂然道:“我本布衣,出生贫寒,而今却位极人臣,享尽荣华,苍天对我已经极厚,更何况我早将自己的一切置之度外,时刻以责任使命为重,为此即使粉身碎骨也毫无怨言,至于子孙后代,自有他们的福份造化,何用我为他们操心费神?我刚才问及公子此事,只是想知道公子对此事的意图,以免无意中坏了公子的大事,正因担心引起公子的误解,所以才有些不好意思开口。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杜奇见陆炳说得慷慨激昂,毫无作伪之态,显是肺腑之言,不由对陆炳更为敬重,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调解开他与朱三公子之间的茅盾,免得陆炳身后蒙冤,最不济也要保得陆炳家人平安。

    心中主意既定,杜奇忽觉轻松了许多,当下衷心地赞道:“陆大人这种以天下苍生为重的高风亮节的情怀着实让人敬佩,要是朱三公子能聆听到陆大人这番肺腑之言必定改观。”

    闻言,陆炳不由叹道:“其实,无论三公子如何对我,我都毫不介意,若有可能,我虽不会刻意去讨好他,但也必会全力支持他、帮助他,至于功过是非,自有后人评说,唉!只是三公子比较固执,无论如何都难消除我和他之间的嫌隙。”

    杜奇道:“陆大人为何一再重申三公子不能容你呢?”

    陆炳笑道:“公子是否以为我太主观了呢?”

    杜奇道:“陆大人应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也许事情并非如我们想象那般呢。

    ”杜奇如此说,只望陆炳首先解开心结,那么,往后调解起他们间的矛盾来就容易多了。

    陆炳道:“我对三公子毫无偏见,更无丝毫私心杂念!”

    杜奇讶道:“既然如此,陆大人为何坚认你们无法和解呢?”

    陆炳有些惆怅地道:“三公子时时都想置我于死地,只是未能如愿而已,所以,我对他亦未抱多大希望,若有那一天,也不奢望他会放过我。”

    看到杜奇满脸的难色,陆炳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似吐出了心中所有的积郁,又似将所有的不快全抛在了脑后,笑道:“公子不必顾忌我的感受,更不要因我而改换策略,否则,陆炳的罪过可就大了,好了,不谈此事了!”

    杜奇深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解其冰也非一日之功!”的道理,要冰释陆炳和朱三公子两人之间的嫌隙并非一朝一夕之间的事,更不是几句话便可以消除他们间的隔阂,他能想到的只是找朱三公子谈谈,欲以此来化解朱三公子和陆炳之间的矛盾,除此之外,杜奇实在找不到别的方法来处理此事,再说,这种事往往欲速则不达,只能慢慢来,更何况当务之急也并非此事,于是顺着陆炳之意岔开话题道:“好,我们去看看严世蕃在搞什么鬼把戏吧!”

    陆炳睥睨四周,放声大笑道:“公子之言正合我意,为免延时误事,我先行一步,告辞!”语毕,陆炳庄重地向杜奇一礼后方掠上屋顶如飞而去。

    望着陆炳消失的方向,众人不禁感慨万分,纷纷来到杜奇身侧,任冬明惴惴着试探道:“没想到公子刚到京城便与陆炳拉上了关系,看陆炳不惜与任何人翻脸也要维护公子的模样,又拉着公子到一旁秘谈这许久,想必公子与陆炳的交情非浅吧?”

    杜奇笑道:“其实我与陆炳只有一面之缘,根本谈不上有何交情。”

    任冬明见这样直接涉及到十余条人命的通天大事,在既有九门提督率万余官兵又有锦衣卫指挥使率大队锦衣卫介入的情况下如此草草收场,不用说也知道杜奇与陆炳的关系非同一般,他自是不信杜奇所言乃是实情,但他毕竟是一个深通人情事故的老江湖,在骆马帮中地位又极尊,是参与骆马帮一切事务的三位九蹄长老之一,对骆马帮所担负的责任使命和杜奇的身份来历极为清楚,所以才在杜奇出事时亲自带人前往寻找,这次也是因杜奇之故方重涉江湖,因而,他对杜奇未坦诚向他言明一切之事不但毫不在意,反而暗暗嘉许不已。

    任冬明心中虽然毫不在意杜奇的回复,但面子上却似乎有些挂不住,却唯有讪讪地笑着虚应道:“原来如此!”

    杜奇自是不知任冬明的心思,他见任冬明明显地不满他的回答,但他势又不能对任冬明言明陆炳的一切,因为陆炳是天一教安排在皇上身边之人这件事不容有更多的人知晓,即使是天一教中的一些核心人物也不例外,更不用说象任冬明这样的骆马帮中人了。看着任冬明那似乎有些不自然的表情,杜奇的心中不由感到十分难过,正当他思索着如何来开解任冬明之际,忽然心中一动,笑道:“妙儿有何话要说呢?”

    杜奇和陆炳虽与众人相距百丈,但他们谈话时却并未刻意压低音量,一般人虽是无法闻知,但对于象鲁妙儿和任冬明这样的高手,这点距离却根本难不到他们,也许任冬明自重身份并未刻意探听,故不知杜奇和陆炳所谈何事,所以才有先前之语。而鲁妙儿却与任冬明不一样,自是将杜奇和陆炳的谈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但她仍有许多不解之处,望着陆炳身影消失的方向,她不禁陷入了沉思,因而她对杜奇与任冬明的对话毫无所觉,正当她准备开口向杜奇探询一些疑问时,没想到杜奇已感应到她的疑惑,反而先向她询问,对此,鲁妙儿不由暗惊,忙收拾好因此而微微激荡的心情。

三百五十五 既定策略

    鲁妙儿思索着道:“想那朱三公子的来头必然不小,否则,公子和陆炳不会专门谈及与他之事,难道他便是……”

    杜奇似已明了鲁妙儿所疑,忙打断她的话道:“不错!”

    鲁妙儿又道:“难道公子准备推举他?”

    闻言,杜奇不由心中一颤,但他却不假思索地道:“此事还未到最后决断之时,只是目前似乎没有更好的人选。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 .>

    鲁妙儿道:“连与他有嫌隙的陆炳也不便反对,想来确实没有更佳的人选了。”顿了顿,鲁妙儿忽然叹道:“陆炳果然是一位了不得的枭雄,居然算计到公子头上来了!”

    杜奇没想鲁妙儿最后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闻言不由微微一怔,笑道:“妙儿似乎对陆炳有成见了呢。”

    鲁妙儿正色道:“我说的乃是事实,公子勿怪。”

    杜奇道:“哦?何以见得呢?”

    鲁妙儿道:“以陆炳的身份地位和行事作风,明知与那三公子和好无望,在得知公子的计划后不但不想办法阻止,反显得毫不在意,却又在此向公子大倒苦水,陆炳之意不是很明显了么?”

    杜奇道:“妙儿不必多虑,不为别的,只为陆炳曾应我之请欲尽力相救俞大猷将军一事,即使他不说,我也会想方设法地消除他与三公子之间的隔阂,这是对大家都有益处之事,何乐而不为呢?”他见鲁妙儿似乎还要发问,接着又道:“当然,我们决不会为了陆炳一人的好恶舍贤求庸,甚或改变既定策略。”

    见杜奇如此言语,鲁妙儿自是不便再问,却道:“时间已经不早,我们是否应该去见严世蕃那奸贼了呢?”

    经此一事,众人心中的疑惑甚多,鲁妙儿与杜奇的对话不但未能释他们之怀,反平添几许新的疑问,而一时之间又不知如何向杜奇探询以解心中之疑,特别是玉如意、常落叶和常飘飘等新近才跟随杜奇之人,见杜奇自身能量无限,连不可一世的陆炳在杜奇面前都显得恭敬异常,她们心中的惊异和崇敬自是不可言述,更是再次深感庆幸,暗暗感激先人和诸路神佛的保佑此生得遇杜奇如此人物,此时听得鲁妙儿说起正事,连忙放下心中的疑团,静待杜奇之命。

    因有陆炳介入此事,杜奇自是懒得再去为如何处理这些尸体而犯愁,当下按排任冬明等人前往魔窟协助处理落叶会之事和接管龙潭虎穴盟等事宜,仍带着鲁妙儿和常飘飘等诸女而行。

    转过两个街口,街上行人逐渐多了起来,回想先前的经历,恍惚大梦一般,看着身边的行人,听着满街的叫卖声,反有一种虚无而不真实的感觉。

    正行间,忽见前面一间店铺前人头涌涌,嘈杂声一波一波远远地传了过来,马雨筱呻吟道:“前面又有何稀奇事物在等着我们呢?”

    黄银花道:“那里是远近闻名的酱园子‘六必居’,据说那‘六必居’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天天都是顾客盈门热闹非凡。”

    马雨筱笑道:“京城确实不同凡响,一个小小的酱园子都有如此好的生意,哪天没得饭吃了到京城来做个小生意糊糊口也不错啊,说不定一不小心发了成为一个富翁哦,到那时该有多风光啊。”

    温文雅叹道:“其实京城的生意是最难做的!”

    马雨筱道:“不会吧?这两天我们所见的酒楼饭店早点铺哪一家不是客如泉涌生意好得不得了,这还叫生意不好做的话,那天下可能再也找不到有什么事是好做的了。”

    温文雅道:“这两天我们所去的都是生意异常火爆的地方,所见自然是好的多,如果京城所有的生意都这样火爆的话,天下还会有穷人吗?事实上许多生意人一夜之间倾家荡产甚或丢掉性命都是常有之事,而生意好的也仅仅只有那些有着雄厚的势力和强硬的靠山的那么几家而已。

    ”

    马雨筱指着前面的六必居笑道:“难道这样一个小小的酱园子也要有雄厚的势力和强硬的靠山才有如此好的生意?”

    温文雅道:“即或没有强硬靠山或雄厚势力也必定另有原因。”

    黄银花道:“温姐姐说得不错,这‘六必居’是否有雄厚的势力和强硬的靠山我并不知道,只知它之所以有如此好的生意,全在它门上那块匾。”

    马雨筱道:“一块招揽生意的牌匾怎会有如此大的魅力呢?”

    黄银花卖弄地道:“你们看,那‘六必居’三个字写得多么苍劲有力,特别是那‘必’字,中间一笔一般人全写成一撇儿,人家则是一杠子,直插入内,然后笔这么一提,显得特别有劲。”

    众人向前望去,所见果如黄银花所言。黄银花接着道“只因那块匾出自当今最有权势的严蒿之手,世人无不趋炎附势,自然时不时地要来恭维那块匾了,再加上那六必居的东东确实比其它地方的要好一些,所以才有如此好的生意,据说许多人一大早赶来排一天的队也未必能买到所要的东西。”

    马雨筱不屑地道:“不就是几坛酱油吗,有什么稀奇的?”

    黄银花道:“六必居最出名的并非酱油,而是各色酱菜。你们看看走过来的那几位,只看他们眉飞色舞的样子,便知我所言非虚了。”

    众人早见从前面的人堆中挤出十余人来,手中提着大包小坛,他们的衣着神态各异,显是拥有不同的身份地位,生活在不同的生活层面,但此时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显得异常兴奋,不用说也知道他们是好不容易才购得心仪已久的物事所致。

    这十余人显是来自十余个家庭,以前也许互不相识,而此时却兴高采烈地谈笑着自然地结伴沿街而行,仿佛天底下就他们几个才是心满意足之人,才是最幸福无忧之辈。

    感染到他们愉悦的氛围,也许是此行之事即将有一个圆满的结局,杜奇等人的心情不由更为开朗,心底再无一丝一毫的忧虑,浑身轻松得似欲飞翔起来。

三百五十六 严蒿有请

    蓦地,杜奇和鲁妙儿的面色几乎同时一变,盯着前面走过来那群人的目光一直,眼中已多出一个人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此人年约六旬,全身黑衣,披着一件黑色大氅,忽然似鬼魅般地现身在杜奇与从六必居那边走过来的那群人之间,他好象是从别处急速奔驰过来一般,带起一股凛冽杀机,不停地在他身周盘旋,激起一股股淡淡的尘土,迫得众人的衣衫猎猎着响。

    骤见那黑衣老者,鲁妙儿猛地跨前一步,疾快无伦地将剑提在身前与胸齐平,右手握住剑柄,将杜奇等人护在身后,骇然道:“‘毒心太岁’左三同?”

    那老者扫了鲁妙儿等人一眼,嚯嚯笑道:“不错!”

    见那老者坦承自己便是左三同,杜奇和鲁妙儿等人不禁大为凛然,他们深知当日左三同之所以负伤而去,可以说几乎是在左三同毫不知情大意之下着了娇娇的道儿,如果左三同有备在先,他们再加上娇娇能否战胜左三同尚是一个未知之数,更何况身旁还有这么多在左三同面前根本无力自保之人,又处于闹市之中,势不能象当日那样放手一博,更要命的是他们必须如约前去解救俞大猷将军而耽搁不得,可偏偏在这节骨眼上遇上了左三同这个恶魔,看来此行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容易。

    不容杜奇和鲁妙儿等人多想,左三同仅只对他们一笑,却转向正眉开眼笑地从六必居那边走过来的那群人喝道:“首辅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在京城打这位公子及随从的主意,你们去吧!”

    那群人本对突然现身的左三同毫不在意,依然故我地欢笑着向前而行,忽然听到左三同的喝叫声,皆不由一怔,齐齐地停下脚步,错愕地望向左三同,似是突然想起刚才鲁妙儿对他的称呼,或许是感受到左三同浑身散发出来的那股强猛的杀气,那群人猛地发一声喊,竟然各自展开身形四散逃逸,不经意间皆显露出高深的武功修为。

    马雨筱等人怎么也没想到迎面走来看似普通的一群人居然个个都是高手,听左三同言下之意,那群人似乎专为对付他们而来,凭那群人离去时所显露出来的身手看来,他们实难完好无损地躲过那群人的突然袭击,而助他们躲过这一劫的偏偏是处于敌对立场又有仇隙的左三同。

    杜奇不知左三同为何专程跑来助他们度过这一难关?正暗自猜测间,左三同又嚯嚯笑道:“老夫此来并无恶意,只是奉首辅大人之令来请杜公子前去相见,但你们别高兴得太早,我们之间的事并未完结,容后再算吧!”

    盯着左三同,鲁妙儿警惕地道:“严蒿那老贼竟敢叫我们去见他?”

    左三同似是根本没有听到鲁妙儿的话,又似懒得理会鲁妙儿,只是定定地望着杜奇,意欲让杜奇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杜奇心念一转便已释然,轻松地笑道:“如此甚好,请左老先行!”

    望着杜奇的眼中神光一闪,左三同忽然露出一个怪怪的笑容,淡淡地道:“杜公子请!”语毕,左三同才转身领先默然而行。

    杜奇虽不知严蒿为何要在此时见他,而且是令曾与他们交过手的左三同前来相邀,但他还是毫不迟疑地带着众人跟在左三同身后。

    众女的心中虽然充满疑虑,但见杜奇似是胸有成竹般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左三同的邀请去见严蒿,她们实不便提出异议,就连鲁妙儿也未再多言,唯有默默地跟着杜奇而行。

    他们转过两个街口,跟在左三同身后旁若无人地跨入警卫森严的严府别院,进入第二重院落之中,来到正厅门前。众人的脚步方缓,只听一个粗犷而尖锐的声音笑道:“贵客既临,还不赶快请进来与我相见?”

    左三同此时方回转身来淡淡地道:“首辅大人相候已久,杜公子请进!”语毕,左三同急行几步,站在敞开的厅门前,向杜奇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见鲁妙儿等人似欲跟着杜奇进入大厅,左三同连忙阻止道:“各位请止步,首辅大人只想见杜公子一人。

    ”

    鲁妙儿断然叫道:“不行!谁知道你们在玩什么阴谋诡计,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在一起!”

    左三同冷冷地看了看鲁妙儿,又望了望挂在马雨筱肩头的娇娇,阴阴地道:“如果我们真有所图谋,你们即便在一起又能如何?”

    众女闻言皆不由一愣,此刻她们身处严府别院的核心地带,周围看似空无一人,不用想也知道暗处必有无数超级高手窥视,只要她们稍有异动,必会遭到毁灭性的攻击,更何况只一个左三同已可令她们穷于应付,若严蒿和左三同真有不轨图谋,她们即使与杜奇在一起也难于应对,看来左三同并非虚言恫吓。

    她们想虽如此想,但心中却无不忐忑惴惴,更有的已暗暗后悔没有及时劝阻杜奇以致如此轻易自投罗网,使奸人的阴谋轻易得逞。

    鲁妙儿的表现却与众不同,根本不为左三同的话语所动,依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双目神光灼灼地望向厅内,旋又坦然地盯着左三同好似有恃无恐地恨恨道:“在我们面前玩阴谋诡计,你敢么?”

    杜奇深知,以严蒿的权势,若真要对他们不利,只一句话便可,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所以杜奇才毫不犹豫地跟着左三同到严府别院来见严蒿,更何况此处是他们解救俞大猷将军必须要到之地,不同的只是有无左三同领路而已。

    见左三同阻止鲁妙儿之言深合情理,杜奇也深信严蒿即使要对付他们也必不会急在此刻,更不会如此大张旗鼓地在他自己的府中行事,想来严蒿找他确实有事要谈,只是不知道是何等大事令权倾朝野的严蒿屈尊降贵来找他,但身处严蒿的势力核心之中,事事小心一点总是好的,为免将事情闹疆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三百五十七 一代枭雄

    因有陆炳介入此事,杜奇自是懒得再去为如何处理这些尸体而犯愁,当下按排任冬明等人前往魔窟协助处理落叶会之事和接管龙潭虎穴盟等事宜,仍带着鲁妙儿和常飘飘等诸女而行。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转过两个街口,街上行人逐渐多了起来,回想先前的历,恍惚大梦一般,看着身边的行人,听着满街的叫卖声,反有一种虚无而不真实的感觉。

    正行间,忽见前面一间店铺前人头涌涌,嘈杂声一波一波远远地传了过来,马雨筱道:“前面又有何稀奇事物在等着我们呢?”

    黄银花道:“那里是远近闻名的酱园子‘六必居’,据说那‘六必居’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天天都是如此拥挤。”

    马雨筱笑道:“京城确实不同凡响,一个小小的酱园子都有如此好的生意,哪天没得饭吃了到京城来做个小生意糊糊口也不错啊,说不定一不小心发了成为一个富翁哦,到那时该有多风光啊。”

    温文雅叹道:“其实京城的生意是最难做的!”

    马雨筱道:“不会吧?这两天我们所见的酒楼饭店早点铺哪一家不是客如泉涌生意好得不得了,这还叫生意不好做的话,那天下可能再也找不到有什么事是好做的了。”

    温文雅道:“这两天我们所去的都是生意异常火爆的地方,所见自然是好的多,如果京城所有的生意都这样火爆的话,天下还会有穷人吗?事实上许多生意人一夜之间倾家荡产甚或丢掉性命都是常有之事,而生意好的也仅仅只有那些有着雄厚的势力和强硬的靠山的那么几家而已。”

    马雨筱指着前面的六必居笑道:“难道这样一个小小的酱园子也要有雄厚的势力和强硬的靠山才有如此好的生意?”

    温文雅道:“即或没有强硬靠山或雄厚势力也必定另有原因。”

    黄银花道:“温姐姐说得不错,这‘六必居’是否有雄厚的势力和强硬的靠山我并不知道,只知它之所以有如此好的生意,全在它门上那块匾。”

    马雨筱道:“一块招揽生意的牌匾怎会有如此大的魅力呢?”

    黄银花卖弄地道:“你们看,那‘六必居’三个字写得多么苍劲有力,特别是那‘必’字,中间一笔一般人全写成一撇儿,人家则是一杠子,直插入内,然后笔这么一提,显得特别有劲。”

    众人向前望去,所见果如黄银花所言。黄银花接着道“只因那块匾出自当今最有权势的严蒿之手,世人无不趋炎附势,自然时不时地要来恭维那块匾了,再加上那六必居的东东确实比其它地方的要好一些,所以才有如此好的生意,据说许多人一大早赶来排一天的队也未必能卖到所要的东西。”

    马雨筱不屑地道:“不就是几坛酱油吗,有什么稀奇的?”

    黄银花道:“六必居最出名的并非酱油,而是各色酱菜。你们看看走过来的那几位,只看他们眉飞色舞的样子,便知我所言非虚了。”

    众人早见从前面的人堆中挤出十余人来,手中提着大包小坛,他们的衣着神态各异,显是拥有不同的身份地位,生活在不同的生活层面,但此时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显得异常兴奋,不用说也知道他们是好不容易才购得心仪已久的物事所致。这十余人显是来自十余个家庭,以前也许互不相识,而此时却兴高采烈地谈笑着自然地结伴沿街而行,仿佛天底下就他们几个才是心满意足之人,才是最幸福无忧之辈。

    感染到他们愉悦的氛围,也许是此行之事即将有一个圆满的结局,杜奇等人的心情不由更为开朗,心底再无一丝一毫的忧虑,浑身轻松得似欲飞翔起来。

    蓦地,杜奇和鲁妙儿的面色几乎同时一变,盯着前面走过来那群人的眼光一直,眼中已多出一个人来。

    此人年约六旬,全身黑衣,披着一件黑色大氅,忽然似鬼魅般地现身在杜奇与从六心居那边走过来的那群人之间,他好象是从别处急速奔驰过来一般,带起一股凛冽杀机,不停地在他身周盘旋,激起一股股淡淡的尘土,迫得众人的衣衫猎猎着响。

    骤见那黑衣老者,鲁妙儿猛地跨前一步,疾快无伦地将剑提在身前与胸齐平,右手握住剑柄,将杜奇等人护在身后,骇然道:“‘毒心太岁’左三同?”

    那老者扫了鲁妙儿等人一眼,嚯嚯笑道:“不错!”

    见那老者坦承自己便是左三同,杜奇和鲁妙儿等人不禁大为凛然,他们深知当日左三同之所以负伤而去,可以说几乎是在左三同毫不知情大意之下着了娇娇的道儿,如果左三同有备在先,他们再加上娇娇能否战胜左三同尚是一个未知之数,更何况身旁还有这么多在左三同面前根本无力自保之人,又处于闹市之中,势不能象当日那样放手一博,更要命的是他们必须如约前去解救俞大猷将军而耽搁不得,可偏偏在这节骨眼上遇上了左三同这个恶魔,看来此行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容易。

    不容杜奇和鲁妙儿等人多想,左三同仅只对他们一笑,却转向正眉开眼笑地从六必居那边走过来的那群人喝道:“首辅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在京城打这位公子的主意,你们去吧!”

    那群人本对突然现身的左三同毫不在意,依然故我地欢笑着向前而行,忽然听到左三同的喝叫声,皆不由一怔,齐齐地停下脚步,错愕地望向左三同,似是突然想起刚才鲁妙儿对他的称呼,或许是感受到左三同浑身散发出来的那股强猛的杀气,那群人猛地发一声喊,竟然各自展开身形四散逃逸,不意间皆显露出高深的武功修为。

    马雨筱等人怎么也没想到迎面走来看似普通的一群人居然个个都是高手,听左三同言下之意,那群人似乎专为对付他们而来,凭那群人离去时所显露出来的身手看来,他们实难完好无损地躲过那群人的突然袭击,而助他们躲过这一劫的偏偏是处于敌对立场又有仇隙的左三同。

    杜奇不知左三同为何专程跑来助他们度过这一难关?正暗自猜测间,左三同又嚯嚯笑道:“老夫此来并无恶意,只是奉首辅大人之令来请杜公子前去相见,但你们别高兴得太早,我们之间的事并未完结,容后再算吧!”

    盯着左三同,鲁妙儿警惕地道:“严蒿那老贼竟敢叫我们去见他?”

    左三同似是根本没有听到鲁妙儿的话,又似懒得理会鲁妙儿,只是定定地望着杜奇,意欲让杜奇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杜奇心念一转便已释然,轻松地笑道:“如此甚好,请左老先行!”

    望着杜奇的眼中神光一闪,左三同忽然露出一个怪怪的笑容,淡淡地道:“杜公子请!”语毕,左三同转身领先默然而行。

    杜奇虽不知严蒿为何要在此时见他,而且是令曾与他们交过手的左三同前来相邀,但他还是毫不迟疑地带着众人跟在左三同身后。

    众女的心中虽然充满疑虑,但见杜奇似是胸有成竹般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左三同的邀请去见严蒿,她们实不便提出异议,就连鲁妙儿也未再多言,唯有默默地跟着杜奇而行。

    他们转过两个街口,跟在左三同身后旁若无人地跨入警卫森严的严府别院,进入第二重院落之中,来到正厅门前。众人的脚步方缓,只听一个粗犷而尖锐的声音笑道:“贵客既临,还不赶快请进来与我相见?”

    左三同此时方回转身来淡淡地道:“首辅大人相候已久,杜公子请进!”语毕,左三同急行几步,站在敞开的厅门前,向杜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见鲁妙儿等人似欲跟着杜奇进入大厅,左三同连忙阻止道:“各位请止步,首辅大人只想见杜公子一人。”

    鲁妙儿断然叫道:“不行!谁知道你们在玩什么阴谋诡计,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在一起!”

    左三同冷冷地看了看鲁妙儿,又望了望挂在马雨筱肩头的娇娇,阴阴地道:“如果我们真有所图谋,你们即便在一起又能如何?”

    众女闻言皆不由一愣,此刻她们身处严府别院的核心地带,周围看似空无一人,不用想也知道暗处必有无数超级高手窥视,只要她们稍有异动,必会遭到毁灭性的攻击,更何况只一个左三同已可令她们穷于应付,若严蒿和左三同真有不轨图谋,她们即使与杜奇在一起也难于应对,看来左三同并非虚言恫吓。

    她们想虽如此想,但心中却无不忐忑惴惴,更有的已暗暗后悔没有及时劝阻杜奇以致如此轻易自投罗网,使奸人的阴谋轻易得逞。

    鲁妙儿的表现却与众不同,根本不为左三同的话语所动,依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双目神光灼灼地望向厅内,旋又坦然地盯着左三同好似有恃无恐地恨恨道:“在我们面前玩阴谋诡计,你敢么?”

    杜奇深知,以严蒿的权势,若真要对他们不利,只一句话便可,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所以杜奇才毫不犹豫地跟着左三同到严府别院来见严蒿,更何况此处是他们解救俞大猷将军必须要到之地,不同的只是有无左三同领路而已。

    此时杜奇见左三同阻止鲁妙儿之言深合情理,杜奇也深信严蒿即使要对付他们也必不会急在此刻,更不会如此大张旗鼓地在他自己的府中行事,想来严蒿找他确实有事要谈,只是不知道是何等大事令权倾朝野的严蒿屈尊就贵来找他,但身处严蒿的势力核心之中,事事小心一点总是好的,为免将事情闹疆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于是回转身来阻止鲁妙儿等诸女道:“你们就在此稍候片刻,我去见见严老丈便回来。”

    杜奇的话音刚落,厅内那既粗犷而又有些尖锐的声音笑道:“进门即是客,让客人干站在院中等候岂是我严府的待客之道?有请各位贵客到室内奉茶!”

    左三同闻言不禁微微一怔,但他还是毫不迟疑地侧身让在一旁,反向鲁妙儿等人道:“各位贵客请进!”

    鲁妙儿不等左三同开口,便将剑抱在胸前,趾高气扬地跟在杜奇身后而行,在过左三同身旁时,故意昂着头冲着左三同重重地“哼!”了一声,似有意向左三同示威,以报刚才左三同阻拦之忿。左三同却并不以鲁妙儿的言行为意,依然信首低眉静静地站在厅门外恭候客人入厅,阴阴的神情连一丝波纹也欠奉,那表情就好似刻在他脸上永恒不变一般。

    大厅内的空间开阔,光线十分充足,即使是站在院中,也能一眼将厅中的情况看个通透。

    杜奇和鲁妙儿自然早见厅中只有一位看上去年约六旬的老人挺立在厅堂里端的茶桌前,那人一身长衫,相貌清奇,站在那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一股令人心胆俱寒的威严气势,即使他不开口说话,杜奇等人也知道他便是独揽朝政、权倾朝野、弄得天下怨声载道的大奸佞、此间的主人严蒿。

    细细一看,杜奇、鲁妙儿、马雨筱和温文雅发现严蒿赫然竟是那日应宋前程之请,曾在文轩楼露过一面的那位七旬老者,他衣着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变动,但神情却已大异,今日看上去比那日年轻不下二十岁。

    若是他人,必会怀疑自己认错了人,但杜奇和鲁妙儿却深信自己绝不会认错人,对这两次相见严蒿的变化也不以为异。

    他们进得厅来,但见厅中的布置十分简洁,厅中只有数组普通的柏木茶桌座椅,厅中四角植有数盆青翠的兰草,墙上裱有数贴字画,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墙上所挂的字银钩铁划、苍劲有力,画层次鲜明、栩栩如生,即使是大字不识之人也不难看出这些字皆出自一人之手。

    正观望间,忽听严蒿呵呵笑道:“这些都是老朽闲来涂鸦之作,还入得各位的青眼吧?”

三百五十八 枭雄本色

    看着眼前厅中的布置,听着这亲切随和的话语,众人几乎不知身在何处,仿佛置身于乡间穷儒的待客之所,面对的是一位心净灵涤的饱学之士。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小|说|.NE|【】杜奇和鲁妙儿也不由大为讶异,对望间皆从对方眼中看到许多疑惑,若不是亲眼所见,任谁也不会相信这便是贪婪成性的严蒿家的厅堂。

    黄银花似有些崇敬地道:“确是难得一见的好字好画!”

    严蒿哈哈笑道:“既然如此,各位请坐,可以一边喝茶一边把玩,我与杜公子去谈点事情立即便回,还望各位不要责怪老朽怠慢哦。”

    也许是有了心理准备,也许是走了半天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休息休息了,众女此时再听到严蒿欲将杜奇单独带往一边而撇下她们时心中已没有了刚才的反感情绪,就连曾极力反对的鲁妙儿也安然地接受了这一事实。

    杜奇自是客随主便,坦然地跟在严蒿身后,进入厅左的书房内。书房宽大明亮,藏书甚丰,其布置极为简洁,毫无奢华之象,更无半点官宦之气。

    待杜奇进入书房后,严蒿返身亲手掩上房门,但他却并不招呼杜奇就坐,显然此处并非谈话之所。

    果然,严蒿踱到里端后侧的一排书架前,摸索着打开一道暗门,邀请杜奇道:“杜公子请随我来,我们到里面谈,清静一些!”

    杜奇微微一笑,毫不犹豫地跟在严蒿身后进入暗门。

    门后是一列直通向下的阶梯,阶梯连着宽敞的地道,地道的尽头是一间宽大的地下室,密室中的布置依然十分简洁,但却极尽奢华,坐椅小桌皆是整块上等暖玉所凿,偌大的室内似极有韵律,又似杂乱无章地摆设着一些珍奇古玩,墙上所悬的不再是严蒿自己的字画,而是数十幅千载难寻的真正的名家手迹。与地道中一样,室内用来照明的也全是夜明珠,里端靠墙桌上烛台上的那粒夜明珠更是大如鹅卵,端的是世所罕见。

    两人分宾主坐定,严蒿望着杜奇笑道:“公子果非常人,直到此刻还能安坐如常,确实不一般!”

    杜奇淡淡地笑道:“我根本不知老丈叫我来有何事,即使想问也无从问起,所以只好等老丈自己说出来了。”

    严蒿笑道:“好,好一个‘老丈’的称呼!杜公子可知老朽请你来的目的?”

    杜奇暗道:“我不是刚说了不知么?还要如此相询,这不是多此一举么?”但他口中却道:“正要请老丈赐教!”

    严蒿哪知杜奇的心事,兀自郑重地道:“老朽请杜公子前来,只是想向杜公子请教一件事,还望杜公子据实以告。”

    杜奇暗叹一声,只好又道:“请老丈赐教!”

    严蒿道:“请问杜公子此次进京是办事呢还是准备长住?”

    杜奇没想到严蒿如此大费周章地将他带到密室之中竟然只是想问这么一个问题,不由笑道:“老丈真的只是想问这么一个问题?”

    严蒿理所当然地道:“当然不止,如果杜公子此次只是进京办事,那么,杜公子又准备何时离京呢?”

    听到严蒿肯定地回答道“当然不止”时,杜奇不由露出了果然还有其它问题要问的神情,可是听到最,杜奇才知自己想得太多了,严格地说,这个问题根本不能算是一个问题,可一向精细的严蒿竟慎之又慎地单独提出来,难道严蒿竟想探得他准确的行踪后再从容布置以置他们于死地?可细细一想这又是不可能之事,那么,严蒿如此做又是为何呢?

    正当杜奇百思不解之际,忽听严蒿又道:“杜公子不要奇怪,此事对你来说或许只是小事一桩,可对我来说则极为重要,所以务必请杜公子据实以告。”

    杜奇正要回话,严蒿接着又道:“当然,老朽决不会让杜公子白白地回答这个问题,只要杜公子据实相告,老朽必有所回报。”

    杜奇道:“老丈表现得如此心急,你就不怕我以此要挟吗?”话刚出口,杜奇忽然感到有些不自在,当下连忙收摄心神用意念细细查察,竟意外地发觉身侧墙后藏得有人,而且是一个可说是功参造化的顶尖高手,显然墙后另有密室,室内的高手无疑是在暗中护卫严蒿,怪不得如严蒿这等养尊处优而又生性多疑的奸佞敢与他独处一室。

    严蒿根本不知道杜奇已识破墙后机关,闻言明显地一怔,但他却忽然笑道:“杜公子可不是这样的人,这一点,老朽是绝不会看错的,哈!”

    杜奇淡然道:“如果我拒绝回答,老丈是否准备将我长留在此呢?”

    严蒿不意地望了望杜奇身后,连忙解释道:“杜公子请不要误会,我带杜公子到此相谈只是为了避人耳目,并无它意。”

    杜奇叹道:“实不相瞒,我此次进京只是办事,待事一了自当离去。”

    严蒿双目一亮,似有些不信地疑惑道:“当真?”

    杜奇苦笑道:“当然!如此小事,老丈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只要差人来询问一声,我也会据实以告。”

    严蒿抚掌笑道:“杜公子果然够爽快!老朽忽然想起一些事来,也许有谈谈的必要,不知杜公子是否有此兴趣呢?”

    杜奇似毫不在意地淡淡道:“老丈准备告诉我些什么事呢?”

    严蒿轻轻一笑,又改变话题道:“杜公子可知我们头顶上是什么地方?”似是知道杜奇根本回答不上来,严蒿自顾自地接着道:“我们头上便是寒舍正堂大厅,待会小儿东楼要在那里处理一件小事,所以我只好在二进厅堂接待杜公子,不周之处还望杜公子见谅,不知杜公子是否有兴趣听听他们的谈话呢?”

    杜奇心知严蒿所说必是陆炳前来洽谈相救俞大猷一事,虽然他极想亲耳听闻事情的进展,但为免节外生枝引起不必的事端,所以杜奇只好强忍住心中所想,反问道:“老丈认为有此必要么?”

    严蒿哈哈一笑,似不意地将身旁桌上放置硕大夜明珠的烛台移往一旁,顿时,一缕缕声响疾贯而入,在这静寂的地下室中显得极为清晰。显然,这间密室乃是专为监听上面正厅中的情况所建,杜奇不知严蒿为何会在他面前暴露这等秘密,更不知严蒿如此做的真正用意。

    似知道杜奇心中所思,严蒿轻笑道:“杜公子可以仔细听听,以此也许可以对老朽有一个新的认识,其实老朽并不象世人所言那般不堪。”

    杜奇见严蒿似欲在他面前表现什么一般,心中越发疑虑起来,不禁轻声问道:“老丈准备向我表达什么呢?”

    严蒿哈哈大笑道:“杜公子好说,这正是我们今日要谈的正事!哦,对了,杜公子只管放声直言,即使是大声嘶叫,上面也听不到此处丝毫声息。”

    杜奇道:“既然如此,老丈请讲。”

    严蒿忽然显得有些神秘地道:“杜公子可知老朽为何能独掌朝政?”

    杜奇没想到严蒿竟拿这个问题来问他,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懵然间违心地道:“上天无德,如老丈这等贤才自然要出来为民请命了。”

    严蒿叹道:“杜公子差矣,老朽能有今日,全懒当初有人相助,唉!此事虽已久远,但我却不敢忘记,而且还得时时放在心上,前几天老朽忽然看到一件物事,见到一人的神情,老朽才猛然醒觉,此事并非老朽说结束便可结束的。”

    杜奇道:“难道是当初相助老丈之人找来索取回报了?”

    严蒿苦笑道:“也可以这么说吧,只是人、物皆非,他们已不只是前来索取回报那么简单了。”

    杜奇不解地道:“哦?难道老丈以为我能摆平此事?”

    严蒿似有些苦闷地摇了摇头,无语地指了指上方,杜奇凝神细听,只闻一阵脚步声传来,而且越来越响亮,显然正有人走向密室上的正厅。

    严蒿淡淡地道:“这是小儿东楼来了!”

    闻言,杜奇的脑中不期然地浮起一个年约四十一二,普通文士打扮,面目臃肿,项短体肥,一目精光闪烁,一目暗淡无光,气势张扬骄狂的汉子来,回想起他那日在文轩楼走路的模样,杜奇不禁觉得有些发噱,正自得其乐间,只听严蒿问道:“杜公子可知当初相助老朽的是何许人也?”

    若不是杜奇已知严蒿乃是天地教之人,骤然间听到严蒿之言或许还会有一些惊异,但此时杜奇却一点意外之意也没有,他不明白的是以严蒿的身份地位为何要向他透露自己是天地教之人?而且好象还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为免令严蒿难堪变生肘腋,使鲁妙儿等诸女跟着他蒙难,杜奇只好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顺着严蒿的语意道:“请指教!”

    望着杜奇,严蒿依然笑意盎然,又道:“杜公子是否感到有些奇怪呢?”

    猝不及防之下,杜奇不由微微一怔,讶道:“老丈此言何意?”

    严蒿笑道:“杜公子是否在奇怪老朽为何要在此时此刻提及往事和那些人呢?”

    闻言,杜奇不由暗懔,自己的心思居然便被严蒿轻轻一语道破,当下不由连忙收敛心神意念,暗自查察后不由更感骇然,自己的心思并不是被严蒿用意念等方法侦得,而是凭理推断而出的,仅此一点便不难看出这严蒿确实不是易与之辈,在他面前千万大意不得,否则,一不小心便会掉入他的彀中,到时可能真的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盯着杜奇,严蒿又笑道:“老朽诚意请杜公子来此,并无半点恶意,所以,杜公子没必要在暗中提防老朽。”

    严蒿的声音虽然有些难听,但自与杜奇对话以来的语调都极为轻柔和缓,可这句话响在杜奇的耳中却不异于九天惊雷,他丝毫没感觉到严蒿有动用本身真元的迹象,可自己的意念刚动便被严蒿察觉,杜奇顿时从心底涌起一股寒意,自己好象*着被严蒿看了个通透而无所遁形。

    严蒿似乎并不愿就此罢休,接着笑道:“呵呵,从杜公子刚才的表现也不难看出,杜公子应该早就知道当日相助老朽的是何许人,对么?”

    至此,杜奇真有一种崩溃的感觉,刚见严蒿时,杜奇觉得严蒿还有一些慈善的长者模样,再加上严蒿好似对自己没有一点防范之心,心中也就自然而然地放松了警惕,原以为严蒿不知道自己知晓他的底细,到时即或话不投机,也可以此向严蒿讨价还价,所以才十分笃定地应严蒿之邀,可此时看来自己所知的那点事全都瞒不过严蒿这老贼,所有的仗恃在那一瞬如泡影般完全破灭消散,还未与严蒿真正交锋便已处于绝对劣势,杜奇的心顿时犹如掉入冰窟。

    思念电转间,杜奇猛地将心一横,决定不再瞻前顾后畏畏缩缩,放开心中的一切与严蒿针锋相对,大不了就是一死,于是坦承道:“不错!”

    严蒿大笑道:“杜公子果然聪明,老朽轻轻一点便又能坦诚直言,哈!与聪明人谈话就是好,少费许多口舌,我喜欢!”

    听到严蒿的话,杜奇不由暗暗庆幸,幸好起初回答严蒿的问题毫无虚假,否则,以严蒿的心性,一旦被他识破后果实难预料,但此时杜奇已顾不得再去思考已过之事,唯有全力应付眼前之局。

    主意既定,抛开心中的所有顾虑后,杜奇顿觉浑身轻松了许多,思绪也更为清晰,他决定不再等待,而要主动出击,以释自己心中之疑,于是问道:“老丈既是天地教中之人,又大权在握,为何二十年来仍甘居此位呢?”

    严蒿赞道:“这就对了!杜公子不觉得我们这样谈话应该比刚才轻松许多么?哈!”笑声未落,严蒿倏地收敛笑容正色道:“其实,老朽并非天地教中人,所以才有今日之忧。”

    杜奇知道严蒿没必要在此事上欺瞒他,不由讶异地道:“哦?老丈既然不是天地教中人,天地教为何会极力相助老丈呢?”

    严蒿叹道:“他们当然是有所图谋而为,唉!细究起来,还不是奸臣害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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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傲世录介绍:
家园、亲人瞬间灰飞烟灭,名门之后杜奇顿时成了孤儿,在机缘巧合下,历尽磨难终于练成家传宝玉上所载奇功——长生至要,最后终于荣登仙界。他与众不同的人生经历,道尽了世间百态;博大仁德的宽广胸怀,赢得了各方关爱;高深莫测的武功修为,震慑了江湖诸派。为情义,杜奇勇斗权臣、威慑魔道、游戏人间、傲视苍生,这一切尽在《长生傲世录》,敬请诸君品鉴。长生傲世录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长生傲世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长生傲世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