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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草根太子全文阅读

作者:黑雨伞     重生之草根太子txt下载     重生之草根太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重生之草根太子全文阅读

楔子

    1994年八月中旬,北京,什刹海。

    什刹海为燕京胜景之一,是京城中老北京风貌保存最完好的地方,周围有不少的王府和花园,新中国成立后,包括三位元帅在内的许多开国元勋曾在此居住,宋庆龄故居、郭沫若故居都在其中。

    一辆厚重庄严的红旗车,沿着垂柳毵毵的前海湖岸,驶入被称为元帅街的柳荫街,停在一座大院门前。大院外还停了有二十多辆轿车,除了一辆奔驰,其它大红旗、奥迪等车都挂着军政牌照。守候在院外面的司机与警卫看清刚停下来的红旗车,都不由吃了一惊,纷纷站直身子,肃容致敬。警卫抢上前打开车门,一位老翁在护士的搀扶下走下车,老翁眉雪白,脸上有不少深色老年斑,看起来已是耄耋之年,他心里似乎对是否走进此座大院存有犹豫,先在院门外停留了片刻,才示意护士扶他进去。

    院内花木成荫,假山叠翠,两层高的主楼前栽着两株高大的槐树,是非常传统的中国式的庭院。槐树树荫下已经站着三十多人,有老又少,看到白老翁走进院子,都露出吃惊的神色迎了过来,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道:“爸,您怎么也来了?”其他人有喊“爸”的,有喊“严老”的,还有喊“爷爷”甚至“曾爷爷”的,使得原本幽静的院子一下子热闹了许多。

    白老翁苍老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严嫣马上就要嫁到王家做媳妇了,你们做父母叔伯的能来,我这做爷爷的就不能过来关心一下?”看了看门窗紧闭的主楼,皱眉道:“怎么?这老伙计给你们吃闭门羹了?”

    一位身穿上将军装的老人忙上前答道:“严老,我父亲他……他在午休呢……”

    白老翁摇了摇头,轻笑道:“别糊弄我,我还没老糊涂,你父亲哪有午睡的习惯。严嫣和振国呢?”一对青年男女听到召唤忙走到老人家面前,两人看起来都已三十多岁,其中那位眉目清秀的女子答道:“爷爷,我们在这儿呢。”白老翁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俩是当事人,扶我过去,爷爷为你们做主。”

    青年男女搀着严老走在前面,其他人围在他们身后,一起来到楼前。白老翁干咳一声,提高嗓门对着楼门喊道:“王远山,我是严海川,今天来这里是为了商量严嫣和王振国的婚事,不管同不同意,你也得出来表个态……关着门不见人算怎么回事?”他毕竟年纪大了,身体非常虚弱,大声喊了几句脸色便有点泛红,众人忙找来椅子,让他坐下说话。

    等了半晌,楼内依然没有回应,严海川叹了叹,接着说道:“老王啊,我知道为了屠家的事,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我。不过今天我是以严嫣爷爷的身份来见你这个王振国的爷爷的,你知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因为你我之间的恩怨,瞒着家里人足足恋爱了十一年?若不是严嫣她母亲非要逼着她去相亲,真不知道他们还要隐瞒家里多久。反正这事我已经答应了,你出来说句话,到底要不要这个孙媳妇?不要的话……我还不求你了,就让王振国到严家做上门女婿去……”

    “他敢?”门突然被打开,一位身材高大老人出现在众人面前。此老眉也已雪白,不过声若洪钟,面色红润,看起来比严海川要精神许多。

    严海川奇怪道:“为什么不敢?你王远山还是不是革命军人,难道想搞封建,想包办婚姻?你要是真把他的婚姻给包办了,也还算是个当爷爷的,就没见过你这种不准孙子结婚的……”

    王远山看也不看严海川,冷冷的道:“我家的事不用别人来啰嗦。”抬起只剩三根手指的右手,指着孙子王振国问道:“你,要结婚?”王振国战战兢兢的道:“嗯……”王远山喝道:“大声点,部队里是怎么训练你的?”王振国挺起胸大声道:“是!我要娶严嫣为妻,请爷爷批准!”王远山道:“那就娶呗,我什么时候不让你结婚了?”

    严海川忍不住“嗤”了声,没好气道:“谁不知道你王远山在家向来一言九鼎,你没开金口,他自己敢结婚?”

    王远山仍不理会严海川,看了一眼站在王振国身旁的女青年,感觉秀气端庄,打扮也还算朴素,冷哼一声,甩了甩手道:“结吧,结吧。”

    众人闻言都大大松了口气,王振国与严嫣更是喜上眉梢,兴奋得将手拉在一起。

    王远山说完便要转身进屋,身穿上将军装的老人快步追到门口,问道:“爸,振国和小嫣都不小了,刚好今天严老也在这儿,你们二老是不是趁这机会给定个好日子,尽早把他俩的喜事办了。”

    其他人立刻齐声附和,请求二老马上做主定个好日子。他们两家今天几乎倾巢出动赶到什刹海来,本意就是希望借王振国与严嫣的婚事化解两位老人的旧怨,现在王远山既然已经批准了婚事,严王两家等于已经成了亲家,他们自然想趁热打铁,给两位老人创造进一步交流的机会。

    但他们没想到王远山因为见到严海川,已被勾起旧日伤痛,此刻内心全是内疚和自责,听了这话猛然起火来,瞪着众人怒道:“看看你们这些人,一个个人模狗样的,哪一天过的不是好日子?你们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他们有的连一丝血脉都没留下来,甚至连尸骨都找不到……”说到这里眼中已经闪着泪光,通红的虎目忽然瞪着严海川,问道:“看着自己儿孙满堂,一个个高官显位,你是不是很满足?只怕早已经记不起丰石岭上替你我惨死的一百多个英魂了吧?”

    严海川闻言气得浑身颤抖,站起身指着王远山道:“你……你怎么恨我都没关系,但是不允许你说这话。当时若不是有重要任务,而你又重伤昏迷需要急救,我也不会选择分头突围,别忘了还是我背你下山的……”王远山斥道:“呸!我最恨的就是你背我下山,我情愿留在阵地上替屠家人去死!咱们是正规部队,你居然好意思让一群老百姓去吸引敌人主力,让自己逃命。”严海川也怒道:“我那是逃命吗?当时是有重要任务的,你自己算一算,打到陕西后团里还剩下几个人,有谁是怕死逃走的?”

    儿女们见二老怒目圆瞪,大吵起来,忙上去劝说,但都被二老厉声喝退。

    严海川这时也流下了眼泪,接着说道:“我当时是以为屠家人人习武,对地形又熟悉,突围不是问题,而且我是看着他们撤离阵地后才命令部队突围的,我也没想到……没想到屠老大不但不突围,还主动把敌人引到了丰石岭去。这六十年来,我心里的愧疚绝不会比你王远山少,要是可以选择,我也愿意拿命去交换,就算是用严家上下二十多口去换回屠家一条性命,只要能为屠家留下一丝血脉,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王远山吼道:“那么屠老六呢?你明知道他报仇心切,为什么不看紧一点,让他跑回去与敌人同归于尽?”

    听到“屠老六”三字,严海川顿时心如刀绞,一张桀骜不驯的少年面孔再次浮现在眼前,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王远山似乎不愿再与他多说什么,也没理会其他人,摔门回到屋内去了。过了一会,严海川终于回过神来,长长的叹息一声,示意护士扶他出去。严家儿女们不放心,想要一起送他回去,都被严海川摆手拒绝。

    看着红旗车缓缓离去,父辈们面面相觑,一时无语,小辈们更是噤若寒蝉,虽然都十分好奇两位老爷子口中所说的“屠家”是怎么回事,但没人敢在这时候打听,偌大的院子又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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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肯定是幻觉

    “屠飞,还没起来吗?快起床……”一阵敲门声传来。

    屠飞感觉头晕晕的,记得昨晚在庆祝酒会上多喝了几杯,还特意吩咐过秘书,今天自己只想休息,不管任何事都不要来打搅。门外倒不是秘书的声音,而是跟随自己打拼了二十多年的助理鲁诚,全公司也只有他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来敲自己房门,只是他今天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怪。对了……昨晚酒会上这小子好像勾搭了一个长得像奶牛的好莱坞艳星,多半又拿着自拍的香艳视频过来炫耀了。

    屠飞对风花雪月的事兴趣不大,懒得去理门外的鲁诚。

    “屠飞,上学要迟到了,今天可是开学第一天……”鲁诚更大声的喊着,门也拍得更急了。

    上学?开学第一天?开什么玩笑!屠飞转了个身,身下床板被压得“嘎吱”一声。总统套房的床垫怎么这么硬?屠飞不由打了个冷颤,猛得睁开眼坐了起来,只见自己坐在一张窄小的木板床上,身上穿着件皱巴巴的背心,所处的房间又小又阴暗,哪里还是洛杉矶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

    肯定是幻觉!

    屠飞闭上眼使劲敲了敲脑袋,再睁开眼时“幻觉”还在,又使劲揉了揉太阳穴,结果仍然是“幻觉”。他顿时怒火中烧,心想自己肯定是被人耍了,难怪昨晚这帮小子使劲来灌酒。跳下床打开门,骂道:“今天是愚人节吗?你们想玩什么花样,居然连我也敢……”

    门外一个背着书包的少年正准备转身离去,看到屠飞打开门,也恼道:“还以为你没等我自己去学校了……喂!你瞪着我干嘛?”

    “你……你是鲁诚?”屠飞双眼死死地瞪着门外一脸青春痘的少年,觉得这人像是与他一起长大的鲁诚,可是这张脸应该是二十多年前的啊?

    鲁诚怔道:“你没病吧,连我都不认识了?快去穿衣服,要来不及了。”

    屠飞脑子乱得像一团浆糊,走回屋内找到一件领口都磨破了的衬衫穿在身上,这时门外的光线让房间明亮了许多,看着床边的大木柜、墙上父母和爷爷的遗照、书桌旁的帆布书包……他渐渐想起来,这是自己小时候住过的房子,但是二十四年前就被拆掉了啊。

    少年鲁诚见屠飞穿上衣服后还在呆,急得冲进屋帮他拿起书包,拉着他往外拖:“你是中考状元,迟到了估计也不会被处罚,我可不敢在进一中的第一天就迟到。”屠飞跟在鲁诚身后,迷茫的问道:“今天是我们上高中的第一天?是……1994年?”鲁诚没好气的笑骂道:“终于还魂了?不管你想玩什么把戏,能不能先到学校再说?跑起来啊,快快……”

    跑在似曾相识的街道上,屠飞狠狠的咬了一口手臂,渗出血丝的牙印和剧痛的感觉让他意识到自己可能重生了,又或者刚从一个跨越了二十四年的梦中醒过来。反正不管什么原因,他现在是在1994年9月1日,正走在去市一中高中部报到的路上。

    屠飞还记得,在“梦”里,今天也是自己被市一中开除的日子!

    两人赶到婺江市第一中学时仍然迟到了,来到高一(1)班门口,教室里坐满了少男少女,一位年轻的女教师正站在讲台上说着话。鲁诚缩头缩脑的不敢进去,屠飞则仔细打量讲台上的女教师,他记得“梦”里的高中班主任也是一位年轻女子,可惜这个“梦”实在太长,而且他只在高中待了一天,难以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

    女教师这时现了他们,问道:“是新生吗?你们叫什么名字?”

    鲁诚红着脸答道:“报告老师,我叫鲁诚,鲁班的鲁,诚实的诚。”

    女教师打开花名册找到鲁诚的名字,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屠飞,问道:“你呢?”却现这男生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的脸呆,久久不给回答,不由皱起眉头。鲁诚急得猛拉屠飞袖子,见他仍然没反应,干脆替他回答道:“报告老师,他叫屠飞。”女教师怔了怔,心想原来他就是中考状元,脸色稍缓,点头道:“进来吧,以后不要迟到了,后面还有一张桌子,你们俩就先坐那里吧。”

    鲁诚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不好意思将屠飞扔在门口,只好拖着他走到最后面的座位,用力按他坐下。屠飞这才醒过神来,见有不少学生频频回头冲着自己笑,轻声问鲁诚道:“刚才生什么情况?”鲁诚道:“刚才老师问你名字呢。”屠飞哦了声,忙起身道:“老师好,我叫屠飞。”

    学生们顿时哄堂大笑。女教师很辛苦的憋了一会,终于也噗嗤一声笑了,说道:“我已经知道了,你坐下吧。”心想这男生成绩那么好,却原来是个书呆子,真可惜了。

    屠飞暗想有什么好笑的,真是一帮不知所谓的小毛孩。悻悻然坐下后,仔细看了看教室内外的环境,似乎渐渐生出熟悉的感觉,不由暗暗叫苦,难道真的重生了?虽然在“梦”里他白手起家,赚取了亿万财富,但其中的艰辛是不堪回的。如果“梦”只是梦,那倒也罢了,就当是自己做了一场波澜起伏的财梦,没什么好可惜的。可如果是重生,自己岂不是要重新奋斗一次,才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听说过穷光蛋重生回来财的,没听说过亿万富豪重生回来受穷的,真是岂有此理!

    女教师敲了敲桌子,让大家安静下来,说道:“有同学刚来,我再自我介绍一次,我叫钱月琴,是你们的班主任,同时也是你们的英语老师。刚才已经给同学们点过名,就不再浪费时间了,大家以后慢慢熟悉吧。接下来我暂时先按大家的中考成绩安排几个班干部,班长由……”她对班长的人选显然有些犹豫,想了想后才接着宣布道:“由章晓茹同学担任,学习委员由……”

    “怎么不是你,不是说按中考成绩的吗?”鲁诚为屠飞不服,在一旁轻声嘀咕,不过看到屠飞也是一副目若呆鸡的样子,忙又安慰道:“其实这也不能怪老师,谁让咱们第一天就迟到,要怪只能怪你不肯早点起床。算了,不就是一个班长吗,又不给工资。”

第2章 再一次抉择

    让屠飞目若呆鸡的当然不是因为失去了当班长的机会,而是听到了班主任的名字,本来他已经记不起“梦”里的班主任叫什么了,可是当“钱月琴”三个字传到耳中,就突然想了起来。然后他听到了班长的名字,章晓茹!

    屠飞心中巨震,看着第二排那个长女孩的背影,他不得不面对现实,确认自己真的重生了。因为正是这个名叫章晓茹的女孩,让他在走进高中的第一天就被学校赶了出去,然后被判了一年劳教,关进了少管所。看来自己在商海拼搏的那二十多年经历都是真的,但是全被命运之手无情的抹去了,莫名其妙的又被送回到这个改变了自己一生的日子,所有一切都得重新开始。

    冯海兵、马伟他们已经在少管所里了吧?

    孙晓丹、陈伟忠、赵勇他们也快被关进去了吧?

    可是这些追随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兄弟,现在根本就不认识自己。

    还有鲁诚,只有他没被夺走,而且就坐在自己身边,他会不会也一样是……

    屠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推了推鲁诚,问道:“你有没有重生?”

    “啊?生?你和我在同一条巷子里住了十几年,居然不知道我是独生子女?”鲁诚抬头见班主任在黑板上写字,伸手摸了摸屠飞额头,关心道:“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好像没烧啊,要不请个假,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屠飞摇头道:“我没事,只不过昨晚做了一个梦。”

    鲁诚诧异道:“什么梦能把你吓成这样?”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屠飞心里有点乱,不愿去细说,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鲁诚解说这个梦。过了一会,又问道:“有一件事,如果你知道去做了就会有很严重的后果,你还会不会做?”

    鲁诚问道:“这事重要吗?”

    屠飞想了想道:“对别人应该很重要。”

    鲁诚又问道:“是我的熟人吗?”

    屠飞道:“呃……还不熟,只能算刚认识,比如这里的某个同学。”

    鲁诚很肯定的回答道:“如果这些人出了事,我才不管他们死活,别忘了他们刚才还在笑话我们,以后若是让我看到他们谁掉井里,我就扔石头,上了墙,我就撤梯子。嘿嘿,你信不信?”

    “我信。”屠飞没好气的白了鲁诚一眼,想起上一世在对付商业对手的时候,这小子落井下石的事还真没少做,原来他从小就这么歹毒,不过对待自己朋友的时候,他还是很够意思的。知道从他那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建议,屠飞便不再继续问了,又想到既然时空已经不同,或许接下来生的事也不会相同,至少班长就换了人了,还有上一世自己好像不是坐在最后一排的。

    市一中是省重点高中,学生来源很广,互相认识的不多,课间休息的时候,同学们便聚成几堆,找一些共同话题闲聊,消除彼此之间的陌生。屠飞因为早上弱智的突出表现,成功在全班同学心中留下深刻印象,自然成为了大家的话题之一。一个上午下来,同学们已经打听到屠飞就是本次中考的状元,不过惊奇的同时,倒没人觉得他值得钦佩,只觉得他傻乎乎的,是个彻头彻尾的书呆子。事实上屠飞除了迟到时表现得弱智,整个上午都仿佛魂游天外,好似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样子,倒不能怪别人另眼看待。若说有什么好印象,大概就是一些情窦初开的女生觉得屠飞身材还算挺拔、模样也算俊俏、气质有点飘逸等等,就是呆滞的神态让她们觉得很不协调,不过并不妨碍她们眼角的余光时不时飘向最后一排。

    不知不觉中第四节课下课了,同学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这时教室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不羁的浪笑,三个像是高年级的男生来到他们教室门口,伸着脖子向教室里面张望。其中一人矮胖的男生忽然双眼放光的嚷了声:“唷呵!这里有美女!”便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教室,另两位身材高大的男生紧跟在他身后。

    众目睽睽之下,两位身材高大的男生拦在章晓茹的座位两旁,将她夹在前后两张桌子中间,矮胖男生坐上课桌,满脸淫笑的赞道:“不错不错,这个真不错!”赞叹的同时还伸手在章晓茹脸上捏了一把。章晓茹吓得惊叫道:“你想干什么?”矮胖男生笑道:“美女,咱们交个朋友吧?”章晓茹不知所措的道:“我不要……”矮胖男生哈哈大笑:“这句我最爱听,再说一遍‘我不要’来听听。”

    教室里的同学大多没离开,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傻了眼,都想不到竟然有学生敢在学校里公然调戏女生,实在太肆无忌惮了,这里还是省重点中学吗?只有几名初中也在市一中就读的同学不觉得意外,暗叹新班长章晓茹时运不济,进校第一天就被黄大恶少看上,投去同情的目光。刚走进新学校第一天,同学们处处显得谨小慎微,而且他们不是埋头苦读的尖子生就是娇生惯养的官商子弟,眼看着三个高年级学生调戏新班长,虽然觉得义愤填膺,一时却没人敢上去阻止。

    屠飞也是犹豫不决,心想他们或许纠缠一会就离开了,还是再忍一忍吧。上一世屠飞倒是毫不犹豫的上去阻止,并且出手教训了这三个男生一顿,没想到矮胖男生的父母都是市里领导,另外两个男生的家庭也有点背景,居然动用权力和关系,将一点皮肉伤硬是验成了重伤,害得他不但被学校开除,而且判了一年管教。屠飞倒不怕这一世再进少管所,前世许多追随他打拼的手下都是在少管所里认识的,只是觉得既然重生了,就没必要浪费这一年时间,不进少管所也是可以重新找到这些人的。

第3章 无法改变的命运

    事情的展却不是屠飞希望的那样。

    看着章晓茹脸上滑落的眼泪,矮胖男生丝毫没有放弃纠缠离去的意思,反倒更加来劲了,说要章晓茹别回家吃饭了,他请客到外面饭店去吃,想吃什么都行。章晓茹哭着说不去,矮胖男生使了个眼神,另两位高大的男生就嘻嘻哈哈的将她往外拖,章晓茹一边拼命挣扎,一边用求助的目光看向班里的同学。

    屠飞这时才现,已经过了二十四年,自己竟然还记得这双哭泣的眼睛,心中莫名的一痛。一声衣服撕裂的声音响起,章晓茹上衣的袖子连着侧面被撕了下来,整条白嫩的胳膊与半边纤细的腰肢暴露在众人眼前,甚至能看到里面的胸衣。屠飞哪里还能忍得住,冲上前掰开两个高大男生的手,将他们推开,又脱下自己的衬衫披在章晓茹身上。见章晓茹已然被吓得瑟瑟抖,哭红的双眼却闪动着感激的目光,屠飞更觉内疚,心里大骂自己为什么要犹豫,平白让她受到比上一世更多的羞辱。

    矮胖男生在市一中嚣张惯了,平时别人见着他都躲着走,没料到高一新生里居然也有人敢跳出来阻挠,那还了得?骂道:“麻了个逼的,你敢管老子的事?”

    屠飞将章晓茹拉到身后,目光冷冷的扫过三个气焰嚣张的男生,努力压制着胸中的怒火,也不想回应对方纨绔气十足的问话。

    那三个男生被屠飞冰冷的目光扫过,都感觉到身上的一寒,但在他们心底里是绝不会害怕一个高一新生的,见屠飞没被吓得退开,反而一副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的样子,顿时更加恼羞成怒。矮胖男生气得喊道:“揍死这小子!”从旁边抄起一张板凳扑了过去,那两个高大男生已经冲在他前面,拳脚齐舞的打向屠飞。

    屠飞从小修习家传武学,虽然未满十七岁的身材不如面前两个高三男生高大,却根本不把他们轻飘飘的拳脚放在眼里,只是他心里仍然有顾虑,没有还手回击,一边避让拳脚一边往后退,始终将章晓茹护在身后。两名高大男生不依不饶的紧逼屠飞,凭着感觉与蛮力抡拳踢脚,却没打实一记,两人自己的拳脚倒是磕碰了许多下。那矮胖男生举着一张板凳紧跟在后,但因为个子比前面两个同伴矮了许多,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站在教室后面的学生见屠飞他们退了过来,都慌忙闪往两边,引起一阵慌乱。章晓茹这时已经靠到墙上,但在她心里只有屠飞身后是最值得依赖的地方,丝毫没有往两边逃开的意思。屠飞要照护身后的章晓茹,不能闪到一旁,后退的路也没了,只得抓住迎面而来的拳头,再次将两个男生推开。不料那矮胖男生为了用板凳偷袭屠飞,刚爬上一张桌子,还没站稳就被倒跌回来的两个同伴撞得摔下桌子,手里的板凳没有拿稳,砸在了他自己的脑门上,疼得哇哇大叫。

    旁观的学生都忍不住都笑了起来,不过他们怕遭报复,不敢笑得大声。

    两个高大男生见状顾不上继续追打屠飞,忙将矮胖男生搀扶起来,奴味十足的为他整理衣服拍打灰尘。矮胖男生感觉额头上有什么东西往下流,用手一摸,居然沾了一手血,惊呼道:“哎呀,出血了!”他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等委屈,额头上不过是被凳角撞破了一小块皮,却像是丢了半条命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指着屠飞怒道:“你……你敢打伤我,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麻了个逼的,你就等着坐牢吧!”

    屠飞看得愣住了,心里也是大骂“麻了个逼”,他今天早上才重生回来,精神还有些恍惚,刚才又要照顾身后的章晓茹,又要应付前面的拳脚,哪还有空闲顾及矮胖男生会不会摔倒。心想你小子摔就摔吧,干嘛还拿板凳往自己脑门上砸?难道自己命中注定要坐牢,就算重生也无法改变?

    旁观的同学们听见矮胖男生身为高年级的“大人”来低年级欺负“小孩”,居然还有脸搬出“爸爸”来壮声势,见他双眼含泪的样子实在荒诞有趣,也就没那么害怕了,都哈哈大笑起来,至于“坐牢”什么的,他们只当是恐吓之言。倒是章晓茹听这恶霸男生扬言要屠飞坐牢,鼓起勇气替屠飞辩解道:“你不要冤枉好人,我们都看到的,是你自己摔下来弄伤的……”

    屠飞心中苦笑,对方既然摆明要陷害自己坐牢,凭几个学生作证又有何用?想不到重生后不但逃不出冤狱,而且比上一世还要冤,上一世起码还真揍了这三个家伙一顿。只听那矮胖男生叫嚣道:“你们看到的不算,我说是他打的就是他打的,我要让他拘留,他就得被拘留,我要让他坐牢,他就得被送去坐牢……”章晓茹急道:“你……你们不讲理……”

    屠飞忽然笑了,心想既然牢狱之灾无法避免,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他摆手示意章晓茹不用再替他解释,回头看着矮胖男生,认真的问道:“真的要送我去坐牢?”矮胖男生恶狠狠的道:“怕了吗?告诉你,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屠飞脸上的笑容更盛了,道:“知道你们曾经欠我什么吗?”

    矮胖男生与两个同伴听得莫名其妙,均想眼前的少年以前根本没见过,自己怎么可能欠他东西?不过见屠飞神情笃定,笑得极其诡异,倒被勾起了好奇心,站在胖子左边的男生忍不住问道:“我们欠你什么?”

    屠飞伸出一根手指,在三人眼前晃了晃,答道:“你们欠我一次重伤!”

    他已经决定这次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就算手下留情,他们也有办法验成重伤,不如替他们省了这个麻烦,直接满足他们想要重伤的要求。想到这里屠飞恍然大悟,难道这就是老天爷让自己重生回来的原因?要不然为何刚好重生在今日?想明白这点,心情顿时舒畅许多。

    三个男生根本听不懂屠飞在说什么,感觉应该是被他耍了,更加怒不可遏。站在左边的男生怒骂一声,挥拳打向屠飞,吼道:“我欠你根毛!”

    屠飞眼中冷芒爆闪,右手闪电般的抓住那男生手腕,轻轻一扭往下一拉,同时提起左膝猛撞他肘部。那男生的手臂虽然粗壮结实,但哪里能承受得起屠飞从小习武所练就的爆力,一声清脆的“咔”声响彻教室,只见那男生的手臂居然向后弯曲成九十度,硬生生被磕断了。没等其他人看明白生什么事,屠飞闪身上前,抓住另一位男生的衣领一拉一送,下面用脚一勾,将那男生绊倒在地,提起脚狠狠地踩在他膝盖上。又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响起,那男生膝盖下的小腿被踩得向上翘了起来。

    几个动作干净利落,瞬息之间便以完成,若不是两个男生躺在地上出鬼哭狼嚎似的声音,所有人都不会相信眼前生的是真的。不少同学刚才还在为屠飞担心,有几个男生受到屠飞挺身而出的鼓舞,甚至也想上前去帮忙,那些女生对屠飞更是改变了看法,觉得他长得好、读书好、更可贵的是够勇敢。但是现在,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屠飞是在见义勇为,看向他的目光却多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仿佛突然从天使变成了魔鬼,就连鲁诚了也被屠飞的狠辣吓了一跳。

    矮胖男生更是吓得脸都绿了,稍醒过神后转身就跑,刚跑出两步,感觉头上一紧,被屠飞揪着头拖了回去。

    屠飞冷笑道:“先不要急着走,他们两个的账已经还了,你欠我的还没还呢。”矮胖男生颤声道:“你……兄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的名字叫黄学勤,你一定认错人了,我没欠你东西啊……”屠飞倒真记不清他的全名了,失笑道:“你叫什么都无所谓,人是不会认错的,嗯,你的朋友一个断了手臂,一个断了腿,想知道你会断什么吗?”

    矮胖男生黄学勤恐惧到了极点,但不敢不回话,颤声道:“不要啊……”

    屠飞拍了拍黄学勤抖颤的肥脸,安慰道:“别担心,这东西不会影响你工作,也不会影响你走路。”说完抓着他两边肥厚的肩膀往上提了提,将他身体摆放端正,抬起脚……猛地踹在他裤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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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遗物

    黄学勤肥胖的身躯被屠飞一脚踹得飞跌出去,撞翻了讲台才停了下来,倒在地上后双手捂着下体大声呻吟,全身不停抽搐。

    屠飞瞥见脚下有一滩水迹,想必是黄学勤刚才吓得失禁了,暗骂一声“贱货”。要不是他们上一世伪造了重伤证明陷害自己,而且这一世仍然会被他们陷害,屠飞绝不至于下如此重的手。既然重生了仍然无法逃脱被判刑的命运,屠飞情愿自己罪有应得,也不愿再坐一次冤狱,料想这三人的父母手段再通天,也不至于将儿子的重伤证明改成死亡证明。其实仔细算一算,还是吃亏的,黄学勤三人只重伤一次,他却要为此坐两次牢。

    “你快跑吧,这次祸闯大了……”鲁诚一脸担心的过来劝屠飞快逃,还掏出了他所有的零花钱塞到屠飞手里。

    屠飞将钱推了回去,说道:“放心,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回家处理点事,如果警察来了让他们不用麻烦,一会我会去自的。”转身看了一眼章晓茹,现身后的同学都不由自主的退了退,章晓茹虽然没往后躲,含泪的眼中却也有明显的惧意。屠飞自嘲的笑了笑,走出教室。

    上一世屠飞从少管所出来,家里的房子已经被拆了,父母和爷爷的遗物一件都没能留下,成为终生遗憾,这一世当然要提前回家把遗物收拾出来,免得再次被埋入废墟。留给屠飞的时间不多,离开学校后立刻飞奔回家,从墙上取下父母与爷爷的遗照,又打开半人高的大木柜,从底部翻出一个油布包。

    打开油布包,里面是一把驳壳枪,一本笔记本,还有一枚军功章。

    军功章是屠飞父亲的遗物,他的父亲原是部队里的侦查排长,1978年死于西南某次边境冲突。屠飞的母亲是孤儿,父亲噩耗传来的时候,母亲正怀着他,因为悲伤过度,生下他后也跟着去世了。幸好还有残疾的爷爷,用父亲部队给的抚恤金将屠飞拉扯大。

    驳壳枪和笔记本是爷爷留下来的,屠飞小时候听爷爷说过,这把驳壳枪是他年轻时为了给家人报仇,从一个红军团长那里借来的,另外还借了一个炸药包,爷爷就是用这把枪和炸药包打死了国民党一个师长和几个军官,然后炸掉了师部,不过爷爷自己一条胳膊也被炸残了。屠飞曾问爷爷,报了仇后为什么不把枪还给红军团长?爷爷当时脸都红了,支支吾吾的解释说,这把枪为全家报了仇,看着它能想起死去的家人,留下来可以做个纪念,而且他借枪的时候没告诉那位红军团长,没脸回去见人家。

    屠飞当时虽然很小,却也听明白了,这把枪其实是爷爷从红军团长那里偷来的。

    笔记本里是爷爷写给他的屠家心法,屠家祖先曾是一名游侠,凭着拳脚功夫与暗器横扫天下从无敌手。屠家拳脚招数不多,非常简单易学,要说特点的话,就是直来直去没有花巧,类似于现在的散打拳击,神奇之处就在于屠家的心法。屠家心法一共有三重境界,修炼者每提升一重,能在不减弱力量的情况下提高一倍出拳度。比如有两个人本来出拳度相同,其中一人修炼屠家心法后,练到第一重,拳就是对方的两倍,练到第二重就是对方的四倍,练到第三重就是对方的八倍。因为力量没有减弱,度却更快,每一拳的杀伤力自然就更强。不过除了创出心法的祖先,屠家后人最高也就练成第二重,大多数人只练成第一重就再也无法突破了。屠家的暗器则更加神奇,屠飞听爷爷说过,此暗器手法一旦连成,出的暗器可以转弯,射到躲起来的目标,不过只有连成第三重心法才能学会,而且屠家祖先曾留下遗言,学会此法的人如果用来为恶,必将祸患天下,因此没有传授给后人,祖先去世后便失传了。

    心法第一重并不难练,爷爷去世时,屠飞才十四岁,却已经练成第一重境界。因为办丧事掉了几天课,又很长一段时间没心情读书,学习渐渐有点跟不上了。有一天老师布置的作业是背诵一篇上千字的课文,他读着读着忽然突奇想,家传心法既然能提高身体度,不知道能不能提高阅读的度?他立即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驱除杂念默运心法,想不到竟然真的有效,阅读度比平时快了一倍。更神奇的是,不知是默运心法时心无杂念的原因,还是心法本身的功效,上千字的文章他读了两遍就完全记住了。

    此后屠飞不但学习度大大提高,心法修炼竟然也势如破竹,只用了不到两年,考进高中前就成功修炼至第三重,后来他还想试着提高家学,摸索第四重境界的修炼方法,不过直至重生前的一刻都没能成功。祖传心法不仅让他身体度快了八倍,思考问题的度也比原来快了八倍,可以用更少的时间处理更多的事情,对他后来的创业有着极大帮助。因为他每天的工作量惊人,而别人又不明白其中原因,就常用世界第一工作狂来形容他。

    屠飞将三张遗照放进油布包,又看了看屋子里的东西,每一样都承载着他模糊的童年记忆,心里颇为不舍,却似乎没什么好收拾的了,他奶奶死得早,连遗照都没留下一张。接下来他面对的问题是,东西寄存到哪里?其它物品还好说,随便找个邻居家寄存就行,为难的是那把驳壳枪,他不想连累别人,估计别人见到有把枪也不敢帮他保存。

    巷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听起来有不少人,屠飞皱了皱眉头,心想到底是市领导家出事,警察来得倒挺快。这时找地方寄存物品已经来不及了,再说也想不出合适的地方,屠飞把心一横,心想干脆就交给警方,等判了刑后带到少管所去。虽然驳壳枪肯定会被没收,但它是爷爷为全族报了仇的祭物,总不能任由它被埋入废墟,反正枪早就报废了,自己又没用它做过坏事。

第5章 驳壳枪

    公安局长徐易生亲自将市政法委书记黄春民送上车,回到办公室打电话让刑警队长曾强立刻过来汇报案情,从刚才黄书记暴怒的程度看,这件案子必须小心处理,起码要让黄书记挑不出毛病才行。刚从医院传来的消息得知,黄书记的宝贝儿子下体严重受伤,医生说就算伤愈了也极有可能会永久影响甚至丧失性功能,倒也难怪黄书记会如此暴怒,另两个男生伤得也不轻,一个断了手臂,一个断了腿。

    徐易生实在难以想像,现在中学生在学校里打架也这么狠。

    曾强接到局长电话,不敢怠慢,整理好案卷正准备上楼,却听见有人敲门,抬头一看,一名年轻上校军官微笑着站在办公室门口。曾强紧锁的眉头顿时展开,诧异的问道:“王振国,你不是回北京了准备结婚了吗,难道严嫣把你蹬了,另寻他欢去了?”王振国走进办公室在曾强对面坐下,笑骂道:“去你的,我下周才结婚,以后调回北京工作了,所以赶回婺江军分区交代一下工作,顺便来问问你这老战友,能不能抽出空去北京参加婚礼。”

    曾强笑道:“你王大少爷与严大小姐的婚礼肯定是大场面,我怕到时候两腿哆嗦,还是不去凑这热闹了。你等一下,我先打个电话再陪你聊。”拿起电话打给徐易生,解释道:“徐局长,军分区的王参谋有重要的事找我……对,王参谋人刚到,我迟一会再上来汇报案情行吗……好的。”

    王振国心想公安局长亲自过问的案子多半是大案,等曾强挂了电话,起身道:“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既然你有大案子要侦办,我就不打扰了。”曾强道:“坐下,坐下,只不过是件中学生打架的案子,人也已经抓到了,不用急这一时半会的。以后咱们哥俩想见面可就不容易了,就算是大案也得先放一边,一会去我家,让你嫂子做几个菜,晚上咱们哥俩好好喝一次。”王振国道:“酒就免了,定了今天晚上七点多的飞机,还得赶去省城机场,车子就在楼下等我呢。”曾强失望道:“那也不用急着走,现在才一点钟刚过,去省城两个多小时就到了。”王振国依言坐回椅子,笑着问道:“你们公安局是不是闲得没事干了?堂堂一个市局局长还要过问中学生打架的事,而且还让你这刑警队长亲自办理。”

    曾强苦笑道:“其实这案子由徐局长亲自主办,我只能算是跑腿做事的。不过你也别小看现在中学生打架,三个重伤呢,其中一个断了胳膊,一个断了腿,还有一个更惨,被踢伤了命根子,很可能变成太监。”王振国咋舌道:“这么严重?”曾强道:“你知道被踢成太监的小子是谁吗?就是黄春民的独生儿子。”

    王振国恍然的点点头,他虽然不经常来市里,但在婺江军分区待了几年,婺江市政法委的,失笑道:“难怪徐易生这么紧张……黄春民的儿子是不是长得矮矮胖胖的?”曾强奇道:“你认识他儿子?”王振国解释道:“大概正月里的时候,黄春民和几个市领导来军分区慰问,他儿子好像也跟来玩的,看起来挺老实的一个孩子。”曾强立刻嗤之以鼻道:“他跟在一群领导身边,而且是到军分区,当然要装老实。这小子在学校里简直就是一恶棍,尽干些欺男霸女的事,几乎每年都有市一中的学生家长来报案,最后都被黄春民私了了。这次要不是被打成重伤,老子才不愿去管他的事,另两个被打断胳膊腿的学生也不是好东西。”

    王振国怔道:“看来真不能以貌取人,难道这次他引起公愤了?”

    曾强摇头道:“现在的孩子都娇生惯养,如果他们有这血性,黄春民的儿子也不会等到今天才出事了。今天中午放学的时候,黄春民儿子带头的几个人看见一个刚考进市一中的女孩子长得俏,就冲进人家教室里去调戏,将那女孩子的衣服都撕破了,没想到这个班的新生里有个更狠的,上去三两下就把黄春民儿子与另两个学生打趴下了。”王振国诧异道:“就一个人打的吗?还是个刚读高一的学生?”曾强道:“嗯,这孩子今年虚岁才十七,其实十六周岁都没满,估计应该练过,据目击的学生说,整个过程只有几秒钟,而且是空手打的。”

    王振国本来只是随口问的,这时对那男孩倒有了些兴趣,打听道:“他这应该算见义勇为吧,你打算怎么处理?”曾强道:“我反正据实将调查结果报上去,怎么处理不是我能决定的,估计得上法院,黄春民就这一个儿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孩子下手也太狠了,送进去吃点苦头也不见得是坏事。”王振国道:“那不太可惜了吗?我三哥的部队正在全国挑选苗子,这男孩他多半会喜欢。”

    曾强惋惜的点了点头,叹道:“这孩子还是今年婺江市的中考状元,确实可惜了,不过你三哥的部队选拔的苗子都根正苗红,他不见得能通过政审。”说着打开抽屉取出一个塑料袋,接着道:“刚才去抓他的时候,搜出一把枪,据他交代,这把枪是他爷爷留下来的,我刚查了,他爷爷原籍是江西人,解放前移居到婺江市,没当过兵,起码没在咱们的部队当过兵,来历还得仔细查一查。”说完就要将塑料袋放回抽屉去。

    王振国喊道:“等一等,给我仔细看看。”

    曾强怔了怔,将塑料袋递给王振国,好奇的问道:“你见过这把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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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枪的来历

    王振国接过塑料袋,十分认真的查看后,对一脸疑惑的曾强说道:“我虽然没见过这把枪,不过感觉它像是我爷爷用过的……你看枪把上镶的两个小铁环,还有缠在枪把上用红布搓成的绳子。”曾强问道:“你爷爷的枪也这样吗?”王振国点头道:“我爷爷刚参军的时候右手就受了伤,小拇指和无名指只剩下一节,所以他用过的每把枪的枪把上都镶着两个小铁环,打枪的时候将两根残指套在铁环里,再用红绳将手枪与手绑在一起,否则拿不牢。”

    曾强瞪大了双眼,惊叹道:“这可太巧了,你爷爷曾经遗失过枪吗?”他知道王振国的爷爷王远山是开国名将,而且还是退居幕后的中央大佬之一,这把驳壳枪看起来起码有六七十年的历史,如果真是王远山当年叱咤战场时使用过的配枪,都可以送进军事博物馆去展览了,能为他老人家找回失枪,也是一件极有意义的事,起码比学生打架的案子本身要有意义的多。

    王振国道:“倒没听我爷爷提起过丢枪的事,也许只是巧合吧,这把枪不一定就是我爷爷当年使用过的。能不能帮我拍几张枪的照片,我带回去给他老人家看看。”曾强道:“照片怎么能看清楚,要不我向上面汇报下,你直接把枪拿回北京去得了。”王振国笑道:“我爷爷眼力好着呢,再说不一定的事,暂时还是不要惊动别人的好。”

    曾强知道王振国一向低调,婺江市里许多领导虽然都见过王振国,但没人知道他是王远山的孙子。当初在部队里的时候,曾强是王振国的班长,两人的关系亲如兄弟,却也是等王振国调到婺江军分区后,在他家喝多了酒聊起一点家里的事,他才知道王振国居然是王远山的孙子。当下也不多说什么,喊来手下负责取证的刑警给驳壳枪拍照,并吩咐立刻洗出来。

    王振国看了看表,担心赶不上飞机,提出直接将胶卷带回北京。拍照的空当,王振国仔细回忆爷爷手枪的样子,越想越觉得这把驳壳枪与爷爷有关系,于是问能不能见见收藏这把枪的男孩,想问清楚他的爷爷是怎么得到这把枪的。这件案子不过是学生打架,又不是什么机密要案,这点要求曾强当然不会反对,立即带着王振国去了审讯室。

    屠飞被带到婺江市公安局后,现真重伤和假重伤还是有区别的,上一世他打了黄学勤三人之后,先是被学校保卫处扣住,然后被带到南门派出所,这一次却直接被铐进了市公安局。屠飞感觉这次的牢狱之灾会比上一世更严重,说不定要在少管所多住一两年,不过想到自己这一次是罪有应得,不再是被冤枉的,心情却比上一世要舒畅的多。他还记得,上一世被带到派出所后,挨了不少电棒警棍,幸好从小练武,对皮肉之苦早已习以为常,才没受太大的伤。这次他已经做好要吃苦头的准备,不料那位审讯他的刑警队长非常文明,审讯过程中一点都没动粗,只是详细问了事件的过程和驳壳枪的来历后就离开了,而且还让人出去给他买碗肉丝面。

    屠飞早饭都没吃,确实很饿了,等面条送来后,几口就见了底,连面汤也喝得干干净净。守在审讯室里的是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女刑警,见屠飞几天没吃饭似的,问道:“要不要再吃一碗?”虽然声音冷冰冰的,脸上也是警察面对犯人时固有的严肃表情,不过看向屠飞的目光中明显带着几分怜惜。

    屠飞摇头微笑道:“够了,我很久没吃到婺江的肉丝面了,还真有点想念这味道,所以吃相难看了点。”在他上一世的创业初期,几乎每天三顿都是这种路边摊的肉丝面,那时候吃得都快吐了,此刻重新回味,却觉得别有一番滋味,不由生出一些感慨。

    女刑警看过屠飞的档案,知道他家境极差,而且两年前就成了孤儿,闻言还以为他是因为吃不起这两元钱一碗的肉丝面才说这番话,眼眶顿时红了。

    曾强这时刚好带着王振国走进审讯室,见女刑警红着眼睛,问道:“出什么事了?”女刑警忙道:“曾队长,我没事……就是觉得这孩子可怜。”说完揉了揉眼睛,坐到一旁拿出纸笔准备做笔录。曾强道:“不用做笔录了,我朋友有几个问题要问他,你先出去吧。”女刑警点了点头,出去的时候顺便将屠飞面前的碗筷也收拾了。曾强又对屠飞沉声道:“有几个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你必须诚实回答,清楚了吗?”说完他也主动回避了出去。

    王振国走到屠飞面前,伸出手道:“你好,我叫王振国。”

    屠飞一只手还被铐在椅子上,不方便站起来,就坐着与王振国握了握手,心想上一世被抓的时候,似乎没出现过这个穿军装的人。

    王振国搬了张椅子坐到屠飞面前,说道:“不要紧张,我不是来审讯你的,就是想知道关于你那把驳壳枪的事,听说这把枪是你爷爷留给你的,能告诉我你爷爷是怎么得到这把枪吗?”

    屠飞心想原来如此,上一世爷爷留下来的枪没曝光,自然不会有人来查问。他估计眼前这个军官大概是安全部门的人,“哦”了声,说道:“我爷爷两年前就去世了,那时候我还小,只知道枪是他留下来的,具体怎么来的我也不清楚。”刚才被曾强审讯时,他也是这么回答的。

    别说是两年前了,现在屠飞在王振国眼里也还只是十几岁的孩子,因此王振国并不怀疑屠飞的话,他本来对能从屠飞这里问出什么就没抱太大希望。再说他相信只要将枪的照片拿回北京给爷爷看一眼,就知道这把枪是不是爷爷使用过的,不过到时候爷爷肯定会追问枪的来历,所以他想先问清楚。王振国让屠飞再好好想想,不过屠飞不想告诉别人枪是自己爷爷偷来的,就以完全不记得推脱了。

    最后王振国失望的起身道:“如果你能想起什么,就告诉曾队长吧。”走到门边时,忽然想到如果这把驳壳枪真是自己爷爷使用过的,那眼前这个男孩的爷爷说不定和自己爷爷有些渊源,于是又转身道:“你的案子我刚才也听说了一点,被你打的那几个人伤得挺重,你要有心理准备。我别的忙帮不上,不过可以为你争取一个公正的处理结果,也希望你能因此接受教训,将来为人做事不要再如此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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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屠家血脉

    屠飞冤狱都坐过了,对于有没有公正的处理并不放在心上,不过听王振国言语中透露出几分真诚,似乎不仅仅是哪个部门派来查驳壳枪的来历的,不由心中一动,问道:“你认识这把枪?”王振国道:“现在我还不清楚,不过你爷爷留下来的这把枪上有些特征与我爷爷用的枪很相似。”屠飞心中一震,又问道:“你爷爷在六十年前是不是红军的团长?”

    “六十年前……”王振国算了算,点头道:“没错,1934年长征的时候,我爷爷刚好是团长。怎么,想起什么来了吗?”

    屠飞心中苦笑,原来是失主找上门了,不过他知道爷爷对当初偷了人家的枪一直心存愧疚,现在能够物归原主倒不是坏事,爷爷要是地下有知,或许也会安心了,反正自己是永远拿不回这把枪了。想到这里他不准备再隐瞒下去,说道:“听我爷爷说,这把驳壳枪是他从一个红军团长那里借来的,说不定就是你爷爷吧。”

    王振国兴奋得连连点头,叹道:“多半不会错了,原来是你爷爷借去的,这么说你爷爷和我爷爷还是旧日好友了。”屠飞尴尬道:“倒不一定是好友,我爷爷借枪的时候没告诉你爷爷。”王振国怔了怔,随即哈哈笑道:“原来是这样……”屠飞替爷爷解释道:“当年国民党部队杀了我爷爷全家,就剩下我爷爷一个,他老人家报仇心切,所以才偷了你爷爷的枪。对这事他一直心存愧疚,现在能够物归原主,也算了却了他生前的一件心事。麻烦你转告你爷爷,我爷爷用这把枪杀过国民党的一个师长和其他几个军官,后来还杀过十几个鬼子,但从来没用它做过坏事,希望你爷爷不要记恨他。”

    王振国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住了,黯然的叹道:“你爷爷是个英雄,可惜我无缘见他老人家的风采……你的话我一定带到,放心吧,我爷爷这个人对恩怨极其分明,如果心里没原谅你爷爷,一定会经常破口大骂的,我也不会不知道他丢枪的事了。”想了想掏出一个小本子,翻到空白的地方写下自己的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撕下来递给屠飞,接着说道:“你也是好样的,不过现在是和平年代,不能光凭着血性做事,就算见义勇为也不能出法律的底线。这次就当是个教训吧,等事情过去了,来北京找我,这是我家里的电话,我会为你安排以后的路的。”

    屠飞对未来早有自己的打算,有信心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并不需要别人来安排以后的路怎么走,不过他觉得王振国这人言语之间比较诚恳,应该是值得一交的朋友,便欣然接过纸条道:“谢谢!”

    王振国又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屠飞道:“屠飞,屠夫的屠,飞翔的飞。”

    王振国将屠飞的名字写在小本子上,笑着打趣道:“这名字不错,简单易记,听起来像土匪,呃……”他浑身巨震,惊呼道:“你姓屠?你爷爷……也姓屠?”

    屠飞点点头,心想这不是废话吗!

    “屠家……六十年前……灭族……屠老六……报仇……”王振国脑海中不停涌现出半个月前两位老爷子争吵的内容,越想越是吃惊,猛地抓住屠飞肩膀,激动的问道:“你爷爷是不是叫屠老六?”

    屠飞闻言也是大吃一惊,答道:“我爷爷叫屠巳民,不过排行第六,你爷爷曾经说起过他吗?”见王振国突然神情大异,心想难道他爷爷还记得当年偷枪之人?不过驳壳枪在那个年代算得上是非常精良的武器,耿耿于怀也是很正常的。刚才王振国说过,他爷爷如果记恨某人,一定会常常破口大骂,想必王振国果然从他爷爷的骂声中听到“屠老六”三字,只不过不知道因何缘由。

    王振国激动得声音都颤了,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打个电话,一会就回来。”

    屠飞指了指手铐,意思自己想走也走不了,王振国已经开门冲了出去。

    守在门外的曾强见王振国火急火燎的冲出来,忙问道:“怎么了?”王振国道:“我去你办公室打个电话,你派人替我看好屠飞,这孩子对我们王家太重要了,一根毛都不能让他少掉。”曾强大感疑惑,但没有多问,点头道:“你去吧,这里我亲自看着。”王振国本来还想让曾强替屠飞打开手铐,但又担心不明内情的屠飞跑掉,想想也不差这一刻。

    走进曾强的公室后,王振国已经冷静了许多。屠家的事在严王两家是禁忌,平时没人敢提起,王振国这一代人基本都不了解内情,因此他不能完全肯定屠飞就是两位老爷子口中那个“屠家”的血脉。不过王振国重新回忆了一遍半个月前两位老爷子争吵的内容,又与刚才从屠飞那里得到的讯息相对照,加上那把驳壳枪,觉得这事起码有七八成的把握。他清楚的记得严海川那天说过:“就算是用严家上下二十多口去换回屠家一条性命,只要能为屠家留下一丝血脉,我绝不皱一下眉头!”自己爷爷的态度肯定更不用说了。因此如果有机会能找到屠家的一丝血脉,别说是七八成的可能,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都不能放过。又想两位老爷子如果知道屠家还有后人,必然会将晚年的所有精力全都倾注在他身上,一起将他养育成*人,说不定还能尽弃前嫌,重拾当年的战友之情,这不但能改善严王两家的关系,对严王两大派系的展也是大好事,对于他与严嫣婚后生活的影响,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在没有完全证实屠飞的身世之前,王振国明白这电话绝不能直接打给爷爷,也不能打给严嫣的爷爷,两位老爷子要是听说找到屠家后人,肯定一分钟都不停就从北京赶到婺江市来,万一只是巧合,空欢喜一场,让两位九十来岁的老爷子如何承受得了。他考虑再三,觉得严王两家之所以关系僵了几十年,主要还是自己爷爷耿耿于怀,这事最好让严家的人多出一份力,如果由严海川亲自领着屠家后人去找爷爷,他老人家总不能一点都不领情吧?于是拿起电话打到未婚妻办公室,却被告知严嫣请了婚假没来上班,王振国大骂自己糊涂,忙把电话打到严嫣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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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惊闻

    接电话的刚好是严嫣,一听是王振国打来的,芳心无比甜蜜,嘴上却说道:“你晚上就回到北京了,现在打什么电话嘛,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王振国这时哪顾得上说情话,说道:“我今天不一定能赶回来。”严嫣诧异道:“啊……”王振国听到电话那头似乎有不少人的声音,问道:“你家里现在有很多人吗?”严嫣道:“嗯,我爸我妈、你爸你妈、还有我大伯、还有小萌、多多她们,一大群人呢……”王振国又问道:“有外人在吗?”严嫣闻言顿时紧张起来,道:“没外人,出什么事了?”王振国心想既然两家都有人在,倒省得分头通知了,说道:“你把电话按免提,让他们都过来,我有件很重要的事告诉大家。”

    严嫣“哦”了一声,将电话按了免提,然后大声招呼家里的人都过来,并解释是王振国打来的电话,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大家,还不忘对王振国声称今晚可能不回北京的事抱怨了几句。

    王振国的母亲欧阳岚一听顿时急了,冲着电话嚷道:“为什么今晚不回来?都已经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做事还这么不着调,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结婚了吗?小嫣还准备去机场接你的呢,真是的……”其实她非常清楚自己这个儿子为人处事一向老成持重,若不是婺江那边生重要的事,不会临时改变归期,不过王振国今年已经三十四岁了,身为母亲对他的婚事早已十分急切,而且此刻又是在严嫣家里,在亲家面前自然要表现得多维护未来儿媳一点。

    王振国忙道:“妈,您先别急,送我去机场的车子就在外面等我呢,不过我在这边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打电话和你们商量一下,我是不是先留在婺江……”欧阳岚立刻斥道:“有什么好商量的,马上给我回来,要是惹得小嫣生气,看我怎么收拾你!”王振国的父亲王德民这时不温不火的说道:“让他先说事……振国,人都在了,你说吧。”

    王振国深吸了一口气,才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爸,我可能找到屠家的后人了!就是爷爷和严老都念念不忘的那个屠家……”他这句话刚说完,就感觉到电话那头突然安静得可怕,似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让王振国更是倍感压力,心道:“屠飞啊屠飞,你可千万要是真的,否则我这玩笑可开大了。”

    片刻的寂静后,电话那头突然乱了……

    “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吗!”

    “你……你开什么玩笑……”

    “…………”

    一时间王振国连嘴都插不上,更别提跟他们详细解释了,好一会王德民与严家的几位长辈才让大家安静下来。

    因为两位老爷子的关系,严王两家人一直比较疏离,王振国与严嫣虽然恋爱了十一年之久,但是偷偷摸摸进行的,所以严家的长辈们现在还不太了解王振国,突然间听他爆出如此惊人的消息,都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就连王德民与欧阳岚虽然清楚儿子不是满嘴跑火车的人,一时也难以相信。

    王德民凑到电话前,沉声道:“振国,你根本就不了解屠家的事,怎么能肯定找到的是屠家后人?”

    王振国忙解释道:“爸,我就是因为不了解当年生的事,才不敢肯定,所以先打电话跟大家商量。事情是这样,今天我到婺江市公安局找老战友告别,顺便请他参加我的婚礼,我这战友是婺江市公安局的刑警队长,我们闲聊时……”在巨大的压力下,王振国的表达能力不免有所下降,将今天走进公安局后看到和听到的所有事,不管是重点还是无关的内容,都毫不马虎的详细叙述了一遍,特别是关于驳壳枪与屠飞的对话,反复说了好几遍,用了近半个小时才解释清楚。说完后他已是满额的细汗,用手背抹了抹,请示道:“爸,您觉得屠飞这孩子是屠家的后人吗?”

    王德民此刻吃惊的程度丝毫不亚于王振国,但屠家后人的突然出现,对严王两家来说关系实在太重大了,他也不敢马上肯定的表态,谨慎的问道:“那个屠飞的爷爷,如果还活着的话,今年应该是几岁?”

    王振国怔了怔,道:“这……我倒忘了问了,我马上去问问……”

    “凭振国现在了解的情况看,我觉得已经**不离十了……”一个老人的声音激动的说道:“这事我知道的比你们清楚,当年我随母亲在延安和父亲团聚后,曾听他们团幸存下来的战士说起过,屠家老六为了给族人报仇,确实拿走了王老的驳壳枪。后来从俘虏的敌军追兵那里打听到,有人冲进敌军的师部杀了他们师长,还用炸药包和一群敌人的军官同归于尽了,所以大家都以为屠家老六已经死了,不过现在既然找到了这把驳壳枪,而且收藏这把枪的人也姓屠,说明屠家老六当年很可能没死!”

    王振国听出说话的人是严嫣的大伯父,曾任国务院副总理、现任政治局常委兼全国人民大副委员长的严云山。他今年六十九岁高龄,当年长征开始时就已经九岁了,有他出来证明表态,王振国底气顿时又足了几分,说道:“严伯伯,屠飞刚才说过,他爷爷在家排行就是第六,也曾提起他爷爷为家人报仇,用这把枪杀了一个师长的事。”

    严云山连连感叹道:“不会错了!不会错了!这叫屠飞的孩子一定是屠家的后人!否则不会这么巧的,这事连你们都不知道,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怎么可能编得出来?”

    其他人对王振国的话会产生怀疑,但绝不会怀疑严云山的话,闻言都惊喜万分,感慨不已。

    严嫣忍不住问道:“大伯,屠家的人与爷爷还有振国的爷爷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让两位老爷子痛心疾六十年,而且……而且还造成他们的反目……”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对这问题有所不解,就连王德民等人知道的也不详细,他们平时又不敢直接问严海川与王远山两位老爷子,这时都好奇的看向严云山,希望他能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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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泣血往事

    王振国也将电话紧紧贴在耳朵上,只听严云山长叹一声后说道:“屠家与两位老爷子的关系我也不是很清楚,还是在延安的时候隐约听战士们说起的。据说屠家是在深山中隐居了数百年的一个神秘家族,全族的人都精通武艺,出手快如闪电……”

    王振国闻言兴奋得插嘴道:“对,对,屠飞也练过武,我虽然没亲眼见过,不过听说他一个人就将三个高年级的男生打成了重伤,并且只用了几秒钟。”

    王德民严声斥道:“你先别插嘴,让严大哥讲完。”

    严云山听王德民称呼自己“严大哥”,欣然的笑了笑,接着说道:“据说当年中央在江西建立苏区后,有一天王老带着一个班的战士要进山宣传革命,动群众,刚好屠家几个兄弟出山采购物资,双方因为误会生口角,还打了起来,结果屠家兄弟中的老大只是一个人出手,就把身经百战的王老和一个班的战士都打趴下了。王老输得心服口服,也明白对方已经手下留情,没打伤他们,就与屠家老大当场成了朋友。

    后来第五次反围剿失败,中央红军不得不撤离根据地,给两位老爷子的任务是负责殿后,层层阻击敌人掩护大部队撤离,哪知阻击战刚开始打,他们就被敌人一个主力师给咬住了,被围困在一座山上。那时候部队匆忙突围缺少补给,战斗从早上一直打到天黑,战士们基本都弹尽粮绝了,敌人见状都肆无忌惮的举着火把往上冲,就在战士们绝望得准备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时候,屠家老大带着一群族人忽然从天而降,用弓箭和刀棒偷袭了敌人后方的辎重部队,抢了弹药和粮食送到山上,才让战士们将正往阵地冲锋的敌人打了下去。当时如果阻击阵地丢失,让敌人的机械化部队快通过,很快就能追上我军大部队,可能也就没有后来的长征了。

    听幸存下来战士们说,原来屠家隐居的山寨离阵地不远,当时刚好有几位屠家的族人在附近打猎,被炮火声吸引了过来,他们凭着艺高胆大,悄悄靠近阵地探明情况后马上回去告诉了屠老大,所以屠老大才能及时带人赶来救急。因为弹药得到充分的补给,又将一大批冲锋的敌人消灭在阵地前,敌人的气焰顿时被打了下去,暂时不得不采取严防死守的围困策略,却将屠家众人也困在了山上。到了第二天,伤员越来越多,需要救护,就连当时身为团长的王老也被敌人的炮火炸得重伤昏迷,再说他们团的任务是层层阻击,绝不能被敌人困死在这里,所以我父亲决定等天黑的时候突围出去。那时候红军前途未卜,还不知道去哪里立足,我父亲不愿意拖累屠家族人,而屠家的人也习惯了与世隔绝的生活,并不愿意参军,他们纯粹是凭着淳朴的友情来解救被围困的红军的,所以大家商量后决定分两路突围,屠家的人向北面突围,回他们深山里的寨子,我父亲则带着战士们和伤员往西面突围,追赶大部队并继续阻击敌人……

    唉……之后生的事,从前些天两位老爷子的争吵中你们也应该猜出来了,屠家的人为了掩护战士们能够顺利冲出去,他们借夜色冒充红军,故意将敌人引进了深山,结果被敌人围住山寨,用炮火将整个山寨夷为平地,全族人一个都没跑出来。这还是后来从敌人俘虏那里知道的,据说那天夜里屠家将敌人吸引走后,凭着对地形的熟悉和敏捷的身手已经成功逃脱了,不过敌人也察觉到自己上当了,恼羞成怒之下派人四处查找,终于从一些无知山民那里打听到屠家的情况,才造成了灭门的惨剧。”

    王德民问道:“那么屠老六呢,他不是跑出来后又去报仇了吗?”

    严云山解释道:“他根本就没回山寨,突围的时候,屠老大把他六弟留了下来,也就是两位老爷子口中的屠老六,让他给红军带路。要知道当时他们是趁着夜色悄悄突围的,不能点火把,全靠熟悉地形的屠老六带着大家摸黑前进,否则他们带着那么多伤员,怎么跑得过敌人?几天后得知屠家寨被炸平的消息后,屠老六趁大家不注意,拿走了王老的驳壳枪和一个炸药包,一声不响的失踪了,直到传出敌军师部被炸的消息,大家才知道他去报仇了,他那年大概也就是十六七岁吧,幸存下来的战士们每次聊起这事,都泣不成声……不过那时候我还小,虽然也跟着哭,却是当故事来听的,你大哥王北进也应该听到过的。”

    王德民道:“我大哥小你两岁,他说已经记不清了。”

    严云山失笑道:“当年在延安的那群孩子中,就数你大哥最聪明、也最早熟,屠家等于是从敌人的虎口中救出了咱们的父亲,又直接影响了两位老爷子几十年的关系,如此重要的事你大哥怎么可能会记不清?不过你别怪他,若不是振国找到屠家后人,我也不会对你们说的。”

    王德民长叹一声,说道:“我父亲太固执了,事情变成这样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严老也没想到屠家的人会牺牲自己,我父亲不应该把责任怪到严老身上。”

    严云山摇头道:“你错了,王老真正责怪的人是他自己,他恨屠家牺牲了全族,自己却好好的活了下来。人们都说王老打仗最不要命,但我父亲曾说过,王老根本就是想死在战场上啊!我父亲又何尝不是这样?他同样也是因为无法原谅自己,所以每次王老为了屠家的事情对他脾气,他都不为自己辩解,最后闹得两人不欢而散,从此再也不愿看见对方。两位老爷子心里的苦楚不是别人能够体会的,他们这六十年都是在自责和内疚中度过的,其实他们并不恨对方,而是在和自己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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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岂有此理

    严嫣的父亲严文林说道:“现在想想,两位老爷子以前在工作上不是没有接触,倒从未有故意刁难对方的时候,大哥说的很对,看来他们之间的恩怨确实不是咱们原先想象的那么简单,就拿这次小嫣和振国的婚事来说,父亲不但没有阻扰,还主动去找王老说情,而王老也没反对嘛。”

    众人仔细想想,都点头表示认同,心里感慨不已。现在他们总算明白了两家老爷子之间恩怨的由来,对屠家舍己救人的事迹更是生出无比敬佩与感激。特别是几个女孩子,感动得眼睛都哭红了,严云山的孙女严小萌擦着眼泪恳求道:“爷爷,快让振国叔把那个屠飞接回北京来吧,我们一定会照顾好他的。”他另一个孙女严多多也忙说道:“是啊,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多可怜,我们以后就当他是自己的亲弟弟。”

    严云山与王德民等几个在场的长辈经过简单的眼神交流,都默默的点了点头。

    王德民对着电话问道:“振国,你没把找到屠家后人的消息告诉你爷爷吧?”王振国忙道:“没证实屠飞的身份之前,我哪敢告诉爷爷,再说我觉得这事应该好好策划一下,当然主要还得你们长辈拿主意。”王德民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王振国整理了一下思绪,将他希望由严家来出面,利用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改善两位老爷子关系的想法说了出来。严家几个长辈听了都倍感欣慰,笑着夸严嫣有眼光,为严家找了一个好女婿。不过严云山觉得屠飞是在婺江市现的,这功劳除了王振国谁也拿不走,也没必要强求谁家出力多少,只要将屠飞带到两位老爷子面前,他们心里就只剩下该如何疼爱这孩子了,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到时候很可能不是大家不敢在两位老爷子面前提屠家的往事,而是两位老爷子怕惹得屠飞伤心,绝不允许别人提起屠家的事了。即便他们之间多年积累的怨气仍然无法消除,恐怕也不会再屠飞面前表现出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屠飞安全带回北京。

    王德民也觉得严云山的话有理,两位老爷子虽然都年过九十了,却没有糊涂,不是随便可以糊弄的,刻意安排反而不妥。当下对王振国道:“屠飞的身份应该没问题,你立刻把他带回北京,决不能有丝毫闪失。还有那把驳壳枪也带回来。”王振国道:“爸,枪带回来没问题,屠飞还被铐在审讯室呢,这得你们想办法,就凭我一个军分区的参谋可没这么大的能量。”

    刚才众人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证实屠飞的身份上,这时被王振国提醒,才想起王振国是在公安局现屠飞的。

    王德民一拍脑门,问道:“他的案子严不严重?”

    “被打伤的人有三个,现在都在医院,有两人被打断了手脚,还有一个……好像伤得也不轻。”想起电话那头有不少女孩子,王振国将另一人可能丧失性功能的事含糊带过,接着又补充道:“麻烦的是被打伤的人里面有一个是婺江市政法委书记的儿子,市公安局的领导对这案子很重视,要不然我求张司令出面说个情,或许能把屠飞先保出来。”

    王德民、严云山、严文林这些人不是军方将领就是中央高官,一个地区市委的厅级干部当然吓不了他们,严王两家第三代子女中也有好几人已经熬到厅级以上了。不过两位老爷子家教甚严,以权压人的事他们以前从未做过,一时之间难免有些犹豫,毕竟屠飞确实打伤了人,而且伤得还不轻。

    几位夫人倒不管那么多,欧阳岚嚷道:“不过是小孩子打架,用得着把人抓起来吗,这些地方上的公安局怎么搞的,谁小时候没打过架?”严嫣的母亲马育英也大声说道:“就是嘛!小孩子做错事应该以教育为主,怎么能动不动就抓人,陪他们医药费就是了。”欧阳岚冷哼道:“如果不是市领导的儿子被打,公安局能这么积极?振国,你可要看好屠飞,别让他什么吃亏。”

    王振国道:“妈,您放心,我已经交代过了,不会让屠飞少一根寒毛。”

    在两位夫人打岔和提醒下,王德民、严云山和严文林三人也想明白了,不管屠飞做了什么,都得先把人带回北京来再说。若是不知道屠家这个唯一的血脉存在倒也罢了,现在如果让屠飞在他们手上出了事,将来两位老爷子知道后绝饶不了他们。

    严文林走到电话前,问道:“振国,屠飞为什么打人?”

    王振国道:“事情的起因倒不能怪屠飞,是那三个高年级的学生在学校里欺负一个女孩子,屠飞刚好和那女孩子在一个班,所以打了那三个高年级的学生,说起来应该算是见义勇为,不过他下手确实狠了一点。我看这孩子本质其实不错的,而且听我战友说,他还是今年婺江市的中考状元呢。”

    两位老太太一听是这情况,顿时更来劲了,一人一句大骂婺江市公安局岂有此理,耍流氓的不抓,倒把见义勇为的抓了,哪里还会再提赔医药费的事,不追究婺江市公安局处理不当就很不错了。其他严嫣、严小萌、严多多等人心里也已将屠飞当成自家人,这时候虽然轮不到她们说话,但都是一脸的气愤。

    王德民、严云山和严文林不由都松了口气,三人简单商量了下后,王德民吩咐王振国立刻去守着屠飞,其他的事就不用王振国担心了,他们会处理。王振国当然不担心,严王两家第一次联起手来办一件事,岂会连一个孩子都保不下来?欣然应允并后,挂掉电话回审讯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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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嚣张的所长

    王振国这通电话打了近一个小时,曾强一直守在审讯室的门口,只是局长徐易生还等着他去汇报案情,心里不免有些着急。见王振国终于回来,曾强吁了口气,笑道:“你总算是回来了。”不过并没有埋怨的意思。

    王振国歉意的笑了笑,问道:“屠飞还在里面吗?”

    曾强道:“在,你这么关心他,不会是想保他吧?”王振国并不隐瞒,反正曾强迟早会知道,点头道:“嗯,基本证实这把驳壳枪是我爷爷的了,这孩子对我家来说非常重要,等会我要带他回北京。”曾强微微一怔,今天已经第二次听到王振国说屠飞重要了,忍不住好奇屠飞的来历,同时心里也替屠飞感到高兴。在他看来屠飞虽然打伤了人,但性质并不算恶劣,根本就没必要对这案子兴师动众,如果换了他当时在场,也不会对那三个小子客气。因此他在释放屠飞的问题上丝毫没有心理负担,说道:“有什么我能做的,你尽管说,我可不在乎得罪某人。”

    王振国却不愿意曾强难做,毕竟他以后还在婺江工作,而黄春民是分管公安系统的市领导,再说也没个这必要,轻松的道:“放心吧,北京那边会处理的,我只要在这里等消息就行了。去忙你的事吧,我进去陪屠飞说说话。”

    曾强哈哈一笑,喊来一名刑警吩咐了几句,上楼去了。

    审讯室里,屠飞悠然的看着窗外的景色,见王振国又回来了,微微一笑。王振国再次看着屠飞,心里的感受已是大不相同,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即将走进他们的生活,成为与严王两家最密不可分的人物,感慨中有千言万语的话想对他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仔细观察屠飞,现他虽然身陷囹圄,却泰然自若,没有一丝紧张与不安的样子,不由在心里啧啧称奇,这哪里是一个未满十六周岁的少年该有的表现。当然,他如果知道屠飞是从2o18年重生回来的,如果了解屠飞重生前数十年跌宕起伏又精彩神奇的人生经历,肯定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这孩子想必吃过不少苦吧……

    王振国心中一酸,找了一个自认为合理的解释,却又仍然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生了这种事,你有想过以后会怎么样吗?”

    屠飞淡淡的道:“去坐牢。”

    这回答让王振国更加惊讶,特别是屠飞回答时淡漠的语气,又问道:“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或者觉得不值、愤怒、害怕什么的……”

    屠飞苦笑道:“命中注定的,想那么多干嘛。”对他来说,这一切不过是历史重演,细节虽有稍许差异,但根本不值得他费神去猜测以后会怎么样,只要坐这里等着命运再度降临就是了。

    王振国失笑道:“你真想得开。”他忽然童心大起,想借此机会多了解屠飞的性格,也方便将来照顾他。干脆就不提起要带屠飞回北京的事,问了他一些关于以前生活上还有学习上的事情。这倒勾起了屠飞对少年时期的回忆,望着窗外的浮云缓缓道来,虽说是说给王振国听的,事实却是他自己在回味已然模糊的往事。

    不过没多久就被人打断了,四个身穿警服的人粗蛮的推开门,走进审讯室。当先一人不到四十岁的样子,长得尖嘴猴腮身材精瘦,走起路却一摇一摆的,身上还带着一股熏人的酒气。他看到审讯室里坐着一个上校军官,怔了一怔,问道:“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王振国见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警棍,明显来意不善,起身冷冷的反问道:“你又是谁?来这里想干什么?”

    屠飞倒是认出这几个人了,上一世他被带进南门派出所后,就是被眼前这几个警察狠狠的修理了一遍,只是当时他不知道自己会被陷害,少不更事的他还以为被抓进来的人都是这样的,等查明白原因后就没事了,所以忍了下来。没想到这次被带进市公安局,这几个人还追了过来,他们的目的当然是不言而喻的。

    那人眼睛一瞪,大声道:“我是谁?没看见我是警察吗?不知道这里是公安局吗?请你出去,我们要办案了。”

    王振国冷冷一笑,他此刻不想把事闹大,当然也不可能离开,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陈所长,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又一名年轻男警察挤了进来,紧张的问那精瘦的警察。他是曾强手下的市局刑警,刚才曾强嘱咐他守在审讯室外面,别让人打扰王振国与屠飞,没想到刚走开一会就生事了。

    陈所长扭头问那刑警道:“这当兵的是谁啊?你请他出去,别妨碍我办案。”

    那刑警笑道:“不对吧陈所长,您是南门派出所的所长,怎么跑来办我们刑警队的案子了?这位王参谋是曾队长的朋友,是曾队长让他来这里和屠飞谈话的,我可不能请他出去。要不……您先在外面坐会,等曾队长来了再说?”陈所长恼道:“刑警队怎么了?只要我姐夫一句话,老子马上就能过来当你们的刑警队长。”用警棍一指屠飞,训斥道:“看看你们是怎么办案的,为什么不上手段,你们难道不知道他打伤的人是谁吗?**……”他越说越气愤,上前抡起警棍就往屠飞头上抽去。

    王振国没等那陈所长的警棍落下,一脚将他踢开,顺手将警棍夺了下来。那市局刑警这时候也冲了过来,牢牢将陈所长抱住,喊道:“陈所长,您喝多了。”陈所长刚才差点被踢到在地,恼羞成怒加上酒力作,猛地挣脱那刑警的怀抱,掏出枪指着王振国嚷道:“**敢袭警!给我抓起来!”

    王振国没想到这浑人会掏枪,大吃一惊,却见人影一闪,屠飞如一道闪电,突然出现在陈所长面前,陈所长的枪也到了他的手上,并且把枪口插进了陈所长的嘴里。王振国惊呼道:“屠飞,别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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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军委指示

    “啪!”陈所长应声倒地。

    屠飞鄙夷的看着陈所长,冷笑道:“真假枪声都听不出来,你怎么当警察的?”刚才那声枪声只是他用嘴喊的,而且声音不大,没想到陈所长居然十分配合的倒下了。屠飞双手在枪上动了动,将一把完整的手枪顷刻间分解成一堆零件,扔在陈所长身上,转身坐回原来的椅子,又把手铐戴了回去。

    包括王振国在内,在场的每个人都目瞪口呆。

    屠飞见王振国也是惊魂未定的样子,洒然的笑了笑道:“我只是吓一吓他,应该没吓死他的。”王振国擦了把汗,没好气道:“他是没死,我却差点被你吓死了!”屠飞疑惑的看着王振国,心想自己与他非亲非故,唯一的关系就是自己爷爷曾偷过他爷爷的枪,这人为何如此关心自己?

    陈所长被另外三名南门派出所的警员扶了起来,站在一旁气得浑身抖。不过他被屠飞吓出一身冷汗,酒已经醒了**分,自控能力大幅度提高,想起刚才口含枪管的情景又阵阵后怕,有种捡回一条命的感觉,一时哪里还提得起勇气再去打屠飞。

    这时徐易生与曾强被刚才的争吵声吸引了过来,见审讯室里的争吵虽然停了,不过一个个都神色异常,地上还散落着手枪零件,两人都是大吃一惊。徐易生皱眉道:“这里怎么回事?”曾强看到陈所长和几名派出所的警员,就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了,只是他以为地上的手枪零件是王振国的杰作,沉下脸道:“陈庆安,你来这里干什么?”

    一名南门派出所的警员抢着说道:“徐局长,曾队长,这当兵的阻扰我们办案,还袭警打了我们所长,他们把陈所长的枪都拆了……”曾强驳斥道:“笑话,王参谋是我请他过来调查一些关于案子的事的,怎么成了他阻扰你们办案了?再说你们派出所跑我这里来办什么案子,我好像没请你们过来协助调查吧?”

    审讯室外一人冷哼道:“受害者中有南门派出所辖区的居民,派出所的同志过来调查一下有什么不对的?”陈庆安一见来人,也不抖了,喜道:“姐夫,您来啦。”

    来人正是婺江市政法委书记黄春民,他阴着脸走进审讯室,目光冷冷的扫过众人,看到屠飞时脸上明显抽了一下。他又仔细看了一眼王振国,觉得有些面熟,似乎在军分区见过,刚才听曾强说是什么王参谋,也没太当回事,冷声道:“现在市里的治安太差,省重点中学居然也会生性质如此恶劣的事件,你们公安局是有主要责任的,这案子一定要重视,如果市局忙不过来,我看让派出所的同志去办也是可以的嘛。”徐易生在旁连连点头,表示一定考虑市委的意见,一定会认真办理此案。

    曾强听黄春民将明显的以权谋私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心中大感不忿,虽说王振国刚才表示不用他帮忙救屠飞,但他起码也得帮王振国拖到北京那边的通知下来,情急之下便忍不住道:“黄书记,案子谁办都没关系,但是当事人的亲属应该回避吧?”黄春民猛地扭头,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曾强丝毫不怵,质问道:“我听说当事人之中有一个是黄书记的儿子,也就是陈所长的外甥,不知是否真的?”黄春民没料到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敢拿此事质问自己,气得用手指在曾强脸上,大怒道:“你……你放肆!”曾强不知面对过多少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经常还要冒着生命危险,此刻都已然豁出去了,岂能被黄春民一句斥骂给吓退,也冷冷的看着对方。

    就在此时,走廊上响起一阵急促而整齐脚步声,有人喊道:“王参谋……”

    王振国脸色一松,大声道:“我在这里。”声音刚落,一位中年大校军官循声快步走进审讯室,身后还跟着十多位荷枪实弹的战士,顿时将审讯室给挤满了。王振国敬了个军礼,问道:“张司令,您怎么亲自来了。”黄春民与徐易生等人也都认得来的是婺江市委常委、婺江军分区司令员张汉民,见这阵势顿时怔住了。

    张汉民回礼后道:“长打来电话,让军分区派人来公安局协助你,我刚好闲着,就过来看看。”王振国道:“哦……我父亲还有其他交代吗?”张汉民答道:“长指示,让你把人带回军分区,接你们的军机现在已经出,估计傍晚能到。”说完转身找到徐易生,沉声道:“徐局长,这孩子我们要带走。”

    徐易生才不介意屠飞是否让人带走,走了反倒轻松,不过还是装出为难的样子,用咨询的目光看向黄春民。

    黄春民干咳一声,上前道:“张司令,这孩子犯了案子,公安局目前正在处理呢。”

    张汉民道:“我得到军委长指示,这孩子与另一件非常重要的案子也有关,需要立刻带回北京调查。至于他在婺江的案子,请婺江市公安局整理好案情资料送到公安部,公安部核实后会一并处理。长还有指示,因为事急匆忙,让我先给公安局写个借条,公安部会另行下达正式通知。徐局长,公安局不会信不过我吧?”

    徐易生忙道:“哪能啊,我怎么可能信不过张司令。黄书记,您看这事……”

    黄春民自然不敢跟军委较劲,再说他听张汉民的口气,带走屠飞是因为他身上另有要案,之前他也听徐易生说过,屠飞被抓起来的时候还搜出一把驳壳枪,估计多半是因为枪的案子。他巴不得屠飞的案子越重越好,也就没去多想,干笑道:“既然是军委长的指示,咱们地方上当然要配合的。”说完他又看了看一旁的王振国,暗想这小参谋竟然是军委某个长的儿子,不知刚才自己的小舅子有没有得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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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是你老子也不行

    屠飞越听越糊涂,心想自己怎么又牵涉到京城要案了?而且还是由军委长直接下命令给军分区,军分区的司令员又亲自带着十几个荷枪实弹的战士来押解,据说还派来了军用飞机……这动静闹得夸张了点吧,只怕押送恐怖分子也不带这么吓唬人的。他看得出这事与王振国多少有些关系,归根结底问题显然出在那把驳壳枪上,可枪是爷爷偷的,又不是他偷的,就算父债子还、爷债孙还,也已经还给他们了。

    虽然屠飞拥有四十岁的灵魂,还有非常丰富的阅历,更有高出常人至少八倍以上的思维反应度,但此事完全出了他的想象力,任他想破脑袋也找不出合理的解释。本来他已经打算好了,去少管所坐一年牢后,带着狱中的兄弟们再创一次业,就算这次会被多判上几年,凭着因重生对未来的了解,相信也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想不到真应了一句老话,计划果然不如变化,看眼前这些当兵的阵势,他怀疑自己如果去了北京,说不定这辈子都不能出来了。

    一时之间屠飞举棋不定,不知是跟随王振国去北京,还是再次打开手铐,立刻溜之大吉。犹豫中他抬头看了王振国一眼,王振国这时正好也看向他,目光相接的刹那,屠飞顿时打消了逃亡的念头,暗想这人对自己似乎并无恶意,反而处处表现出关心与维护,不如随他去北京看看究竟怎么回事,要逃亡至少也得先弄清楚原因吧?否则这逃犯当得太莫名其妙了。

    张汉民拿出纸笔准备给徐易生写“借条”,现三个警员弯腰在捡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被分解的手枪零件,不由大吃一惊,喝道:“这枪是怎么回事?”

    陈庆安也已看出王振国背景不简单了,正为刚才莽撞的行为惴惴不安,想着要上去解释几句道个歉,免得人家心里记仇,只是没找到机会开口。见张汉民问,陈庆安忙挤出笑容上前解释道:“误会,误会,我不知道王参谋是咱们军分区的领导,刚才太冲动了,太鲁莽了。”转身对王振国道:“王参谋,刚才实在是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小人一般见识,等您办完公事回婺江,我摆酒向您赔罪……”

    张汉年汗都下来了,伸手抓住陈庆安的领口像小鸡似揪到面前,目眦尽裂的吼道:“你……你居然敢对王参谋用枪!”他今年四十刚出头,能从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兵一步步升为军分区司令员,将星也指日可待,全都是靠王德民的栽培和提拔。在他心里王家能将王振国放在他这里,是对他的信任与肯定,若是出了事,以后还怎么有脸见栽培他老长。再说王振国不是他军分区的参谋,而是以军事学院研究生的名义下基层来过度两年的,属于国家重点培养的年轻军官,这次回北京后就能升为大校,与他同级,就算没有王家这层关系,他也得好好保护。

    张汉年暴怒之下一拳将陈庆安砸倒在地,喝道:“来人,把这小子捆起来,带回军分区处理。”两名战士顿时扑向前去,一人死死按住陈庆生,另一人抽出陈庆生的皮带,将他双手反绑在身后。

    黄春民大吃一惊,见张汉年抬起脚还欲去踢陈庆安,忙上前将他拉住,求情道:“张司令,陈所长都说是误会了,也已经认错了,就放过他吧。他是我小舅子,给个面子……”

    张汉年推开黄春民,怒道:“是你老子也不行!”

    黄春民踉跄退开,站稳后愣住了。他和张汉年都是市委常委,也算是熟人了,以前在他眼里,张汉民这人行事低调,极容易说话,常委会上基本就负责举手,想不到起火来完全变了一个人。他知道部队里的这些军官一旦野将起来,地方上根本管不了他们,而且他看得出来,张汉年怒是因为小舅子得罪了王参谋,说不定就是表现给王参谋看的,这时候上去求情不会有效果,心想只有等王参谋不在场的时候再想办法了。

    “张司令,算了,咱们办正事要紧。”王振国不想节外生枝,免得误了大事,转身请曾强把屠飞的手铐打开,又说道:“屠飞在婺江的案子,我希望由曾队长负责,调查清楚后把案卷寄到公安部去,可以吗徐局长?”

    徐易生忙道:“没问题,这案子本来就是曾强负责的。”想了想又补充道:“陈所长的事局里也会认真处理,一定对他好好教育,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王振国点点头,示意那两名战士放开陈庆安,转身对曾强道:“曾哥,你可一定要来北京参加我的婚礼啊,把嫂子和小孩也带来,我们王家和严家所有人都会把你当成最重要的贵宾看待的。”曾强心知王振国担心自己会遭到黄春民报复,所以一改过去的低调,拿出太子派头为自己撑腰,能被严王两家当成贵宾的那得是什么人物?失笑道:“行了,别寻哥哥开心了,忙你的吧。”王振国认真道:“我不是开玩笑,是说真的,我都想象不出来两位老爷子会怎么感激你。”

    曾强听得一头雾水,见王振国说得诚恳,只得点头答应道:“好吧,我尽量抽时间,你嫂子就算了,她没我这么好的承受能力。”

    王振国笑着在曾强胸口擂了一拳,对屠飞招了招手,在战士们的簇拥下离开公安局大楼。

    坐在军分区的车里,王振国见屠飞皱眉思索的样子,微笑问道:“想不通是吗?”

    屠飞点头道:“透露一点吧,我已经想得快崩溃了。”

    “嗯……”王振国想了想,遗憾的摇头道:“最好还是让我爷爷亲自对你说吧,我不想剥夺他老人家的乐趣,再说有些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尽管放心,绝不是坏事。另外我倒有几个问题很好奇,能问你吗?”

    屠飞道:“什么?”

    王振国道:“你刚才是怎么打开手铐的?还有,你分解枪支的手法很特别啊,我连看都没看清楚,怎么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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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冲榜的时候,小弟一定尽量加快更新度和数量。不过也只能说尽量了,小弟码字能力有限,先保证质量为主,不敢再说大话,希望各位大哥大姐多多体谅,并继续支持本书。无限感激!!

第14章 北上

    说起开锁的技术,屠飞是上一世在少管所里跟一名少年惯偷学的,当时出于少年人的好奇心,在少管所里学了不少歪门邪道的东西,主要还是为了打无聊的时间。刚才他见陈庆安拔出枪对准王振国,虽然多半是在吓唬人,但看陈庆安喝了不少酒的样子,暴怒之中走火也是有可能的。于是捡起地上不知谁丢下的一根竹制牙签拨开手铐,上前夺下手枪,顺便吓了吓陈庆安,出出上一世的怨气。

    至于分解手枪,其实屠飞根本就没练过,更说不上什么手法了,只不过因为上一世在某个射击俱乐部里玩过几次枪,了解过一点枪支的结构而已。但是他家传心法已经修炼至第三重,度可以提高八倍,因此尽管他分解手枪时手法生硬,完全属于生拆硬掰,仍然让王振国看得眼花缭乱,吃惊不已。

    这些情况是无法向王振国解释的,他并不介意告诉别人自己曾经坐过牢的经历,但对现在的他来说,那些都是还未生的事,总不能说自己是2o18年重生回来的吧。

    屠飞只得胡诌道:“我好奇心重,从小就喜欢拆东西研究,刚才你去打电话的时候,我一个人坐那里实在太无聊,就研究了一下手铐,想不到居然被我打开了。”

    王振国对这解释并不怀疑,很多男孩子都有这毛病,他小时候就拆坏过不少东西,而且他也清楚手铐的锁扣其实非常简单,只要找对地方轻轻一拨就能打开(这点请大家不要怀疑,我小时候亲手试过,只是用的是铁丝,不知道牙签行不行)。不过他当然不会被屠飞随便糊弄过去,说道:“那你分解枪支的手法呢?可别说是用驳壳枪练的,枪上绑着的绳子都和枪身黏住了,起码有几十年没解开过,再说两种枪也不一样。”

    屠飞呵呵笑道:“我刚才就是乱拆一通,根本没练过你说的什么手法。”见王振国一脸不信的样子,伸手将他口袋里的一包香烟掏了过来,在他眼前晃了晃后又塞了回去。王振国疑惑道:“什么意思?”屠飞笑而不答,拉过王振国的手,将十几个香烟的过滤嘴放进他手里。

    王振国微微一怔,忙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打开烟盒一看,里面剩下的香烟过滤嘴全被掰掉了,惊讶道:“你怎么做到的?”屠飞解释道:“只要动作够快,就能骗过眼睛,其实我刚才是第一次拆枪,要不然你根本看不见我做过动作。”王振国顿时想起严云山在电话那头说的内容,恍然道:“原来如此,我听说你们屠家的武功快如闪电,看来果然不假。”

    屠飞心中一震,诧异道:“你知道我家的事?”

    王振国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别忘了你爷爷曾拿走了我爷爷的枪。干脆再透露一点给你吧,我爷爷和你们屠家是认识的,而且关系……关系非常特别。其实不是我故意要瞒着你,不肯为你揭开眼前的谜团,而是我知道的也不具体,所以你还是再忍忍吧,等到了北京就会明白的。”

    屠飞点点头,对这趟北京之行不免有了一些期待。在离开公安局大楼时,他已经看明白了,北京那边所谓的大案多半是个借口,只不过为了找个理由把他带走,要不然王振国和那些当兵的不会对他一点都不加防范。此刻让屠飞仍然想不通的是,王振国的爷爷和屠家究竟是什么特别关系,居然特别到又是派兵又是派飞机的,这实在太难以想象了,看来爷爷肯定有很多关于屠家的往事没有告诉自己。

    婺江市位于之江省中部,在战国时期的越国就有建制,曾有“水通南国三千里,气压江州十四州”这样的诗句来形容它的重要位置和雄伟气势,自古便是军事要地。婺江军分区在之江军区乃至整个华东军区都属于战略要地之一,设有导弹部队,婺江市虽然没有民用机场,婺江军分区却有一个小型机场。不过在屠飞的记忆里,婺江军分区的机场因为使用率极低,而海峡两岸剑拔弩张的气氛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越来越淡,几年之后这座机场就会被出租出去,成为汽车驾校的训练场地。

    下午五点不到,一架小型军用运输机降落在军分区机场,两人拿上行李登上飞机。王振国在婺江军分区工作了两年,这次调回北京等于是搬家,带了不少土特产和同事们送的纪念品,行李整整装了三大皮箱。屠飞只有一个油布包,这还是张汉民刚才与公安局交接“犯人”时帮他要回来的,那把驳壳枪也在里面。

    之前屠飞要将驳壳枪交给王振国,王振国拒不肯收,说是让屠飞亲自交还给他爷爷。

    乘坐飞机对重生前的屠飞来说是家常便饭,有时候一个星期要飞好几个地方,大多数型号的民用飞机他都乘过,军用飞机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重生似乎让屠飞少年时的心境也回来了,他干脆不再去想到北京后会生什么了,饶有兴趣的观察机舱内的设施。老实说这架小型运输机根本谈不上舒适度,没有空调和空姐,座位是面对面设置的,又窄又硬,最要命的是动机的噪音,吵得只能看见王振国的嘴型,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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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本书故事完全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2,为了社会和谐,本书前途,书中出现的任何地名、机构名、人名、甚至包括某些职务都属编造,请勿与现实进行对比,更不要对比后谴责小弟无知。(如果是常识问题出现错误,则非常欢迎大家指正,小弟会进行更改)

    3,感谢所有对本书收藏、投票、评价、打赏的兄弟姐妹们,本书已签约,下周开始加快更新数量,恳请大家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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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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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草根太子介绍:
少年时期的一次见义勇为,让他含冤入狱。出狱后,他凭着不凡的身手与群的智力,带领狱友白手起家,经过二十多年努力,用血汗搏得亿万财富。不料一次庆功宴后,他莫名的回到了少年时期,重生在改变了他一生的那一天。
是挺身而出,再次含冤入狱,还是视而不见,任由同学被人凌辱?
仅仅几秒的犹豫,让命运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几乎相同的选择却得到了完全不同的结果,一段本来埋没在历史中的泣血往事被重新揭开,一个个开国元勋强行进入他的生活,草根少年赫然间变成“太子党”之一,并且被人称为“第一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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