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严副区长
苏颖给屠飞拿了一杯饮料，与他一起坐在吧台，问道：“觉得阿姨这间酒吧怎么样？”
其实苏颖这间所谓的酒吧就是大众卡拉ok厅，客人需要填单子轮流唱，如果爱唱歌的人来得多了，一晚上都不见得能轮到一次。屠飞不怎么喜欢喧闹的环境，很难说出这间酒吧的好来，不过也清楚学校门口的歌厅酒吧基本如此，看酒吧的布置，苏颖应该是花了很大心血的，点头道：“很不错，大学生应该都很喜欢来这里吧。”
“是啊，来这里的都是附近的大学生，除了放假的时候，每天晚上都很热闹的。”苏颖笑着点了点头，话锋一转，问道：“现在你做的这份工作很辛苦的吧？你现在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累坏了……我看你干脆辞了那份工作，到阿姨这里来吧，阿姨不会亏待你的，而且酒吧白天没什么事，你可以看看书，将来可以考电大。”
屠飞从苏颖问他对这间酒吧的感觉时，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对她感激的笑了笑，道：“谢谢苏阿姨，可是我辞不掉那份工作，那家服务社是我开的。”
“啊！”苏颖张着嘴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似乎仍然不怎么相信，问道：“你是那家新生活服务社的老板？”屠飞点了点头。苏颖深吸了口气，说道：“这……这阿姨倒没想到，你真有出息，这么小就自己当老板了，服务社的生意怎么样？能赚钱吗？”
屠飞如实道：“生意还行，只是现在刚开始，还在打基础，没到赚钱的时候。”
苏颖点了点头，以为与自己想的差不多，屠飞身为老板都亲自出来送液化气，明显是不怎么赚钱的，不过他既然有心要自己创业，而且生意已经开张了，这时候劝他放弃自己的事业来酒吧打工就显得不那么合适了，于是说道：“阿姨祝你成功，不过还是那句话，你正在长身体，干活不能太拼命，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告诉阿姨，只要阿姨帮得上的，一定会尽力帮你的。”
屠飞笑道：“好啊，以后苏阿姨家里的液化气可不能用别家的，另外我们服务社还有其它很多服务，有需要可不能便宜别人。”苏颖呵呵笑道：“你这小滑头，这就做起阿姨的生意来了，行！阿姨家以后只要你们服务社的服务了，不过有个条件，必须由你亲自来服务，阿姨给你做好吃的。”屠飞微笑着答应了。
酒吧里人越来越多，唱歌的几乎没停过，有的如鬼哭狼嚎，惹来一片笑骂，当然也有委婉动听，有几分原唱味道的。听着这些现在刚流行的老歌，屠飞不由被带入往事的回忆之中，又想起了孙晓丹。孙晓丹是屠飞几位兄弟们之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很喜欢唱歌，而且只要他一唱起歌，就立刻旁若无人，陶醉在自己的歌声里，在少管所的时候，好几次因为在后半夜唱歌被管教关了禁闭。
屠飞心中一颤，暗想这或许是一个找到他的线索，想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向苏颖告辞。
回到办公室后，屠飞立刻给曾强打电话，告诉他要找的孙晓丹有爱听歌爱唱歌的怪癖，让稠州市的警察白天多留意音像店周围，夜晚巡逻的时候更要留意流浪者喜欢留宿的地方有没有歌声。
挂了电话屠飞打开折叠床，铺好床刚躺下，就听到有两人一边说话一边上楼的声音，其中一个声音是王建军的，另一个似乎也有点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屠飞抬头看时间都快九点了，暗想王建军这时候来找自己干什么，忙穿上衣服迎到办公室门口，王建军刚好走到门外，在他身旁的居然是严文林的小儿子、严嫣的弟弟严柯。
屠飞诧异道：“严柯哥，你怎么在婺江？还有谁来了？”忙将两位干哥哥请进办公室，搬椅子倒上茶水。
严柯笑道：“你别怕，老爷子们没来，只来了我一个。”
屠飞知道严柯在国家计划委员会任职，也就是以后改委的前身，问道：“是来婺江出差吧？准备待几天？”
严柯哈哈一笑，反问道：“几天？你以为你严爷爷会放心将你交给王家的人照顾？”王建军恼道：“怎么？我照顾得不好吗？”严柯道：“建军哥，你们夫妻俩将一个英雄后代培养成了奸商，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照顾的好？”
王建军向来皮厚，闻言脸都不红一下，直接将屠飞忽悠叶兰的借口搬了过来用，反驳道：“这叫勤工俭学你懂不懂，读死书会变成书呆子的，教育孩子要讲究德智体美劳全面展，做奸商起码能提高智力，要不然怎么去骗人？另外还能锻炼吃苦耐劳的精神……”严柯摆手打断道：“得了，得了，我又不是两位老爷子派来追究你责任的，你就别狡辩了，反正你是市委领导，而且手握重兵，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王建军得意的哈哈大笑。
严柯转身对屠飞解释道：“我现在被调到婺江市城西区任副区长。”
屠飞忙道：“恭喜严柯哥。”
严柯欣然道：“咱们兄弟之间就不用说客气话了，我其实早就想到地方上展，家里也答应了，不过本来是让我去西部干个副县长的，能来婺江还是托了你的福。”他看了看屠飞的办公室，不由皱眉道：“我倒是不反对你做生意的，起码比我们自由得多，不过能做的生意那么多，你怎么偏偏选了这么一门吃苦受累的行当？”
王建军摇头道：“你可别小看屠飞的眼光，这小子天生就是个奸商，当初用连哄带吓的手段，没花一分钱就承包了一间门市部，短短两个月时间已经展成四家分店，现在他手下都有两三百人了。”
（很多读者对主角不利用身后的势力很不理解，觉得浪费资源，这其实与老爷子们的秉性与屠飞的性格有关，我觉得主角既然是英雄的后代，就得有几分英雄气概，不能做一个张口就说我爸是“某某”的衙内。另外我还觉得，既然是yy小说，就要突破极限，让屠飞靠身后那些人的势力去装B，不如反过来，让身后那些人靠屠飞的势力去装B。不知各位读者大大能否支持小弟这个想法，如果支持的话，请给本书一点时间，这需要一个过程。当然，该合理利用的力量，还是会用的，请大家放心。
很少和大家讨论剧情，今天在这里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有不同想法的可以帖提出，小弟会认真考虑。另求推荐票支持！！！）
第61章 药厂
屠飞承包门市部、开生活服务公司的事，严柯在北京时就知道了，不过他和北京那些人并不知道具体经营情况，这也是因为屠飞展得太快的原因。听了王振军的话，严柯不免有点吃惊，咋舌道：“真没看出来，你现在有四家分店两三百职工了？”
屠飞笑着解释道：“我们的业务就是靠人去做的，人多不代表什么，开店也很简单，只要租一间房子装个电话就行。”
王振军道：“你小子不用谦虚，我们又不是来找你借钱的，紧张什么嘛。严柯，你知道他手下那些职工一个月拿多少工资吗？”严柯问道：“多少？”王振军嘿嘿笑道：“说出来吓死你，平均都在一千以上，多的都快两千了！”
严柯左右看了看这间简陋的办公室，然后看着屠飞，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两三百个工人，一个月不得出去几十万工资吗？这破公司能赚这么多钱工资？”
屠飞笑道：“这事应该反过来说，不是公司赚钱给他们，而是他们给公司赚钱，他们每一个人拿到的钱都是自己辛苦劳动换来的，公司只不过是将他们组织起来，教他们如何去为别人服务，并为他们提供机会和条件。可以说他们拿的越多，公司赚的也就越多，我巴不得每个月都能出几百万几千万的工资才好呢。不过公司前一两个月有人收入接近两千，并不是正常现象，主要是公司刚开始人手不足，使得他们工作量额造成的，等将来公司的经营情况正常了，人员也充足了，他们的工资就会维持在与当地正常收入差不多的水平。”
严柯哈哈笑道：“振军哥说得不错，你小子果然天生就是个奸商！”
王振军拍了拍屠飞的肩膀，语带暧昧的问道：“兄弟，三哥平时对你怎么样？”屠飞不吃这套，说道：“有话就直说。”王振军道：“你不是缺人嘛，咱当哥哥的不能看着你着急上火对不？我这里刚好有一批兵要退伍的，看在你这次期中考试考了全校第一的份上，三哥决定肥水不流外人田，便宜给你了。”屠飞失笑道：“少来，我看是现在工厂效益都不好，你没办法安置他们，就想硬塞给我吧。”
王振军嘿嘿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也是听你刚才说人手不足，才决定便宜给你的，部队出来的绝对个个都吃苦耐劳，一个顶仨，而且还懂纪律，不是你外面找来的那些人能比的，你公司里那些骨干，不也都是退伍军人吗？”
屠飞正想要在婺江下辖的七个县市开分社，人倒是需要的，只是现在手上已经没有资金了，公司也需要修生养息，便说道：“人我是要的，不过得等一段时间，现在我们服务社目前服务项目少，就是帮人搬个家、送个液化气什么的，婺江才多大个地方，暂时两百多人已经足够了。”
王振军是急性子，本来只是随便一说，这时一听有戏，兴奋道：“有什么好等的，马上增加服务项目啊，越早增加不是能越早挣钱吗？”屠飞解释道：“服务项目不是随便能增加的，除了人员需要专业培训，还要看市场需要，很多项目只有等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才能有需求。”王振军失望的点点头。
屠飞见状笑道：“振军哥你别急，服务项目虽然不能增加，但服务社却可以增加的，等我资金宽裕一点，就准备在婺江下辖的七个县市各开一家分社，到时候安置一两百个退伍军人是没问题的。现在你可以先调查一下，看看有多少人愿意从事这个行业。”
王振军顿时又兴奋起来，哈哈笑道：“原来是缺钱，这算什么问题，你还当不当我们是你哥了？找严柯解决，他这副区长也不是吃干饭的，随便扒拉一点，就够你开十家八家服务社了。”
严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对屠飞道：“你需要多少资金？我可以想想办法。”
屠飞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本不想去利用他们的权力展自己的事业，以免留下把柄，影响他们的前途。现在既然是帮王振军解决退伍军人安置，就另当别论了，只要手续上没有问题，反倒是一项不大不小的政绩，想了想，问道：“振军哥，我记得婺江军分区好像有一家快倒闭的制药厂吧？”
王振军道：“是有家小药厂，不过债务太多，一时还不能倒闭了事。”屠飞又问道：“如果有人愿意承担所有债务，你们卖不卖药厂？”王振军笑道：“真有这样的傻瓜，厂子白送都可以。”屠飞道：“把药厂卖给我吧。”王振军怔了怔，问道：“你是想要厂房吗？”屠飞摇头道：“我要整个制药厂，包括厂房、许可证和工人。”王振军道：“你知道这家药厂有多少债务吗？买它还不如自己办一家，搞个制药厂的手续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屠飞道：“我赶时间啊，自己办新药厂太麻烦，有个看起来像样点的企业，严柯哥在银行那边也容易帮我说话，服务社可是一点资产都没有的。”
王振军苦笑道：“这家药厂负资产大概过四百多万，这还没扣除那些已经收不回来的死账，我可不想害你。”
上一世屠飞的企业之中有一家连锁药店公司，拥有三百多家平价药店，因为竞争激烈，国内医疗体制对待医药零售企业也不怎么公平，公司业绩并不是很好，他为此曾有过收购或自办药厂的计划，但还没来得及实施就重生了。虽然有前世的教训，屠飞也仍然有创办平价药店的计划，因为这是他的服务公司未来整个服务系统中的一部分，他相信凭着先知先觉的优势，这次完全可以在医药零售业群雄并起之前确立自己的地位。
屠飞本想将生活服务公司这张大网先编织起来，以后再考虑药店以及制药厂的事，一直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这时提起药厂，屠飞忽然想起了“西地那非”，这个被俗称为“伟哥”的药品是1998年才正式上市的，虽说前期开以及临床测试需要很长时间，但屠飞清楚制药行业的猫腻，因为怕泄密后被别的公司抢先开，当制药公司现一种有价值的药品时，都会在测试之前就先申请药品专利，可是药品专利期只有2o年，为了尽早上市延长因垄断带来的暴利时间，制药公司又会想尽一切办法缩短临床测试时间。特别是像“西地那非”这种绝对暴利的药品，制药公司一旦现它的功效，绝不可能拖上三年多才上市，屠飞能断定，至少它还没申请专利。
屠飞越想心里越热，他曾亲自主持过药店的经营，为了分辨出那些改了名称冒充新药的产品，以及容易被仿制的药品，他至少能背出数十种畅销药品的化学名称及分子结构，“西地那非”就是其中之一，只要有技术人员和生产设备就能将它仿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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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打靶
关于开仿制未来畅销药品的想法，屠飞只能在自己心里盘算，无法用来说服王振军将药厂卖给他，只得另找理由：“四百万负资产也不算什么，我公司里四家服务社与门市部这个月大概就能有二三十万盈余，以后还会稳步增长，四百万只是一两年的事情。只要我尽快在婺江下辖的七个县市开出分社，公司的盈利能力还能翻上一两倍，仔细算起来我其实并不吃亏。”
王振军道：“可问题是……就算没有药厂，严柯也应该能帮你搞来贷款，不会影响你在下面县市开分社，何必要背上这个包袱？”屠飞解释道：“我要这家制药厂，并不完全是为了贷款，而是我对制药行业本身非常看好，只要你把药厂卖给我，我能让药厂靠自身的能力还清负债，药厂恢复经营后，那些退伍军人我也可以全都帮你安置掉。”
“你一个小……”王振军本想说屠飞还是个小毛孩，凭什么如此自信？不过想起这小毛孩一两个月时间就创办了一家每年能盈利数百万的公司，用奇迹来形容也不为过，便又把话咽了回去。他想了想，仍然觉得屠飞买下这间药厂太吃亏，说道：“要不我把药厂承包给你吧？债务不用你负责，赚了钱你给点承包费，如果不赚钱就把药厂还给军分区。”
屠飞摇头道：“现在买下药厂我只需承担债务，不用拿钱出来，是个难得的机会。而你现在卖掉药厂是为军分区解决问题，如果等药厂经营好了再卖，多花钱不说，性质也不一样了。你可是我哥，有些事不能不避嫌的。”
王振军苦笑道：“你倒是想得周全，真想打开你的脑袋看看是怎么长的……不过经营药厂可是个技术活，可不能与卖酒、搬家、送液化气这些生意相比，你真这么有把握？我怎么感觉你像是专门为我在解决问题？”
屠飞笑道：“振军哥，你都说我是奸商了，吃亏的事我能做？”
王振军开始有点心动，药厂这烂摊子他当然想处理掉，问题是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烂摊子丢给屠飞，虽然屠飞说得非常自信，而且这家服务公司赚得钱也能偿还药厂的债务，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但这些钱可是屠飞吃苦受累赚来的。他见严柯在旁一直微笑，像是丝毫不担心屠飞买药厂的事，便问道：“这种事你比我懂，你觉得屠飞真能让药厂起死回生？”
严柯笑道：“屠飞做别的行业我不清楚，做医药这一行肯定没问题。”王振军奇道：“为什么？”严柯反道：“你难道忘了，翟明月翟老是屠飞的什么人了吗？凭她老人家在医疗界和卫生系统的影响力，难道一家小药厂都救不活？”
王振军猛拍了下大腿，道：“对啊！我怎么把他的干奶奶给忘了！”回过头对屠飞哈哈笑道：“难怪你小子这么有把握，怎么不早点说，害我一直担心你亏钱，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不能反悔。”转眼间态度大变，反倒赖上屠飞了。
屠飞笑了笑，算是默认了，他虽然没想靠翟明月的关系救活药厂，不过在药品开和临床测试上，确实需要翟明月香港的那家医院提供帮助。要生产出伟哥并不难，在屠飞上一世的时空中，就有很多小药厂生产假伟哥，其实主要成分也是西地那非，但屠飞没有真品对照，要确保药品的安全性，仍然需要资深的科学家进行研究，也可以借此迅在国际上造成影响。
王振军打定了主意，就急着赶回军分区，连夜与其他军分区领导商量卖药厂的事。严柯晚上过来就是为了屠飞打个招呼，王振军一走，他也就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王振军开车来接屠飞去看药厂，在车上告诉屠飞，军分区已经同意以转移债务的方式将药厂卖给他，药厂欠银行的债务由他承担，算是购买药厂的费用，另外药厂欠职工的医疗报销和部分工资由军分区承担，等于为屠飞省了三十多万。
制药厂位于城西区近郊，占地约有七八亩，厂区内有一栋三层的办公楼和两间制药车间，环境与绿化搞得都不错，有几分现代化工厂的样子。药厂的厂长早就在大门外等候，听王振军介绍眼前这位中学生似的少年就是想买药厂的老板，他怔了好一会才醒过神来热情的与屠飞握手。这厂长原本是军分区的干部，药厂濒临破产，他的日子自然不好过，巴不得能有人接手，好让他回到军分区任职，至于谁买走药厂，药厂将来如何，根本就不关心。
屠飞对药厂的情况根本就不在意，买下这家药厂是为了争取时间，简单的参观后，便与王振军离开了药厂，回军分区签下转让协议，至于药厂转让过户等相关手续，他直接把公司的公章交给了王振军，让他去办理。中午严柯也被叫来军分区，一起在食堂的小包间吃了午饭，酒足饭饱后严柯提议要玩枪。男人大多都会对枪械武器感兴趣，屠飞以前只在俱乐部玩过射击，没玩过军用枪支，听了自然非常心动，也跟着王振军他们去了靶场。
王振军本就爱显摆，拿来三支他从特种部队带来的狙击步枪，和他们一起打靶。一百米的距离，第一轮十枪的成绩，严柯35环，屠飞59环，王振军94环，把王振军得意得哈哈大笑，声称只要严柯和屠飞的成绩加起来能过他，晚上就请他们去婺江大酒店吃饭。第二轮严柯才27环，但屠飞熟悉了手里的枪后，打出了第一轮打得分数更高，打出了97环，却也没办法不认输。
不过想让王振军请客绝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当即改口说三局两胜，现在打了两轮，一比一平手，第三轮决胜负。严柯气得打出七八个脱靶，成绩只有5环，揉着麻的肩膀说不玩了，刚想要痛斥王振军出尔反尔，结果屠飞的成绩报过来吓了两人一跳，居然是满分第三轮的成绩高出了4环。
王振军瞪着屠飞看了半晌，沉声问道：“想不想试试1ooo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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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失传的绝技
王振军被屠飞的射击天赋吓得不轻，提出将射击距离提高至1ooo米，而且他自己不再打靶，只是在一旁看屠飞打枪。屠飞毕竟第一次接触狙击步枪，突然换成远距离，又改用瞄准镜瞄准，第一轮就有大半脱靶。王振军看出屠飞确实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完全是凭感觉在射击，上前给他讲解了测距和如何计算引力、风向、风等因素给远距离精准射击造成的影响。
屠飞家传心法已经达到三重，大脑度可以提高八倍，掌握王振军传授的射击要领毫不费力，缺的只是经验和对枪支的熟悉，练了三十多枪后，基本每枪都能打到6环以上。要知道这可是1ooo米的距离，能打到靶子就已经算神枪手了，看得王振军目瞪口呆，暗想以屠飞的进步度，如果天天练习的话，只怕不用半年时间就没敌手了。
而屠飞表面看起来十分平静，心里的思绪却波澜起伏，久久不能平息，他此刻想到的是屠家失传数百年的暗器手法，据他爷爷所说，屠家的暗器手法可以让出的暗器随心所欲的转弯，射到躲起来的目标，但只有将心法练至第三重才能学会。他在按照王振军传授的要领射击时，忽然想到一个可能，祖先之所以能让暗器随意转弯，靠的可能不是神奇的手法，而是精确快的计算。
利用空气动力学的原理，让暗器转弯是不难办到的，比如猎人用的回旋刀，另外也可以利用碰撞、反弹等方法让暗器改变方向，难的是控制转弯后暗器的准确度。难怪祖先遗言里称，只有将心法练至第三重才能学会屠家的暗器手法，因为那需要融合各种因素，并且要随着环境的变化和目标的移动随时改变，只有在很短的时间内通过极其精密复杂的计算才可能做到，以一般人的脑力确实来不及反应。而且屠家心法练到第三重，出手的度快了八倍，暗器的度自然也倍数增加，更容易靠它自身的旋转改变方向，威力也更大。
想明白其中的道理，让屠飞激动不已，虽然掌握这门本领对他来说似乎用处不大，但这是屠家失传数百年的绝学，对他这个屠家唯一的后代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至于祖先遗言中提到，学会此法的人如果为恶，必将祸患天下的说法，屠飞虽然敬佩祖先悲天悯人的心怀，但多少觉得有点夸张了。毕竟这只是一种技艺，从古到今可称之为祸患天下的人物中，没有哪一个人是因为身怀绝技，而是因为他掌握了权力。不过又想到屠家这位祖先既然能创造出如此神奇的心法，真可谓天资绝伦，慧冠古今，岂是信口开河之人，难道心法中还隐藏着别的秘密？
远距离的射击，不是懂得计算方法就够的，经验更加重要，一般人不管有多高的射击天赋，也需要长时间训练才能真正掌握。但在家传心法的帮助下，屠飞进步之快堪称神，又打了一百多子弹后，已经每枪都在8环以上。王振军看得感慨不已，倒也不再耍赖了，请严柯与屠飞在婺江大酒店吃了晚饭，在饭桌上还喋喋不休的劝屠飞弃商从军，声称要将屠飞训练成世界第一狙击手，可惜得到的回应全是屠飞歉意的微笑。
屠飞现在也是事务繁忙之人，随便扒了两口饭，就告辞严王两位哥哥，离开酒店回到服务社。这栋租来的三层楼，三楼的房间给了职工当宿舍，二楼除了他和施艳红共用的办公室，其它的房间原本空着。屠飞回到二楼时，现办公室旁边的一间房间里灯亮着，还有人说话的声音，走过去推开门一看，只见房间里坐了二十多个职工，施艳红站在一块小黑板面前给他们讲课。
职工们看到屠飞出现在门口，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这二十多人大多已进入公司工作一个月以上，早就忽视了屠飞的年龄，对这个比他们更肯吃苦，与他们一同吃住的老板，心底里没有一个不觉得佩服的。
施艳红道：“屠经理，你来给大家讲讲吧，我是现学现卖，讲得不好。”
屠飞微笑着摇头道：“讲课我可不如你专业，反正我的想法都写在资料里了，你来讲也一样。不过有这么多人在，我就宣布一件事吧，接下来的两个月内，咱们公司会陆续在婺江下辖的七个县市再开七家分社，也就是说，公司马上就需要七个分社负责人，我希望能从你们当中选出来。没被选上的人也不要灰心，咱们公司展的度会越来越快，只要你们工作努力，认真学习管理知识，机会还有很多很多。我可以毫不谦虚的说，在这里不是你们在等机会，而是机会在等你们！”
在场的二十多名职工基本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既然愿意用休息时间来学习管理知识，就已经说明他们有强烈的求进之心，听到这个消息都显得非常兴奋，顿时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屠飞对施艳红道：“让他们自己看书吧，你来办公室，咱们谈谈增加分社的事。”施艳红微微一怔，道：“办公室……我差点忘了，办公室里有人在等你。”屠飞诧异道：“什么人啊？”施艳红暧昧的眨眨眼，笑道：“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至于是你的什么人，那就得问你自己了。”
屠飞心中奇怪，暗想难道是王小兰？她倒是早就吵着要来公司玩，不过现在天已经黑了，叶兰应该不会让她一个人出来的。疑惑的走出职工学习的房间，看见办公室的门已经打开了，果然有一个女孩倚在门口，但不是王小兰，而是章晓茹。
屠飞忙快步上前，问道：“你怎么来了，来多久了？”
章晓茹道：“也没多久……”
屠飞这时看到自己办公桌上放着几个不锈钢餐盒，还有一个保温壶，顿时明白了她的来意，不好意思道：“你是给我送晚饭来的？”章晓茹点头问道：“你吃过了吗？”屠飞道：“呃……没呢，正好饿得厉害，太谢谢你了！”章晓茹红着脸道：“都已经凉了。”
“没关系，凉了才好吃，平时我都是等饭菜凉了再吃的。”屠飞走到办公桌前，打开一个餐盒，去拿筷子的时候，现章晓茹带来了两双筷子，怔了怔，问道：“你也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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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书友说“太子”这称呼比较俗气，其实在我看来，不是“太子”这个称号俗，而是这个称号被一些俗人拿去用了，“太”是至高无上的意思，只有伟大的事物才能拥有这个称号，比如“太阳”、“太空”，还有最最伟大的“太太”。
相信我，我的主角不是俗人，他的故事是伟大的，比伟哥还伟大，人称伟哥之父！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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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时间还够吗？
“嗯……”章晓茹红着脸低下头，低声说道：“本来想等你一起吃的，等着等着就忘记了……”
屠飞心想天都已经黑了，肚子是会饿的，怎么可能会把吃饭忘掉？心知章晓茹是不想让自己吃她的剩菜，所以才没先吃，将刚打开的餐盒盖了回去，过意不去的说道：“这菜还没凉透，我留着当宵夜，咱们出去吃吧，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章晓茹犹豫了下，道：“还是我请你吧。”
屠飞道：“苏阿姨没告诉你吗？我现在可是老板了，怎么能让你一个学生请客，给我点面子好不好？”章晓茹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你好厉害，刚才我听见你在隔壁对他们说的话了，听得我都想来你公司做事，我妈店里算上兼职的大学生也才六个人，你都有这么多人了。”屠飞笑道：“所以一会你别对我客气，喜欢吃什么都点什么。”
章晓茹温顺的点点头，道：“那好吧，啊……先等一下。”从椅子上拎起一个塑料袋放在屠飞办公桌上。屠飞问道：“什么东西？给我的吗？”章晓茹道：“是高一的课本，你说过只要有书，不在学校也能自学的，我找老师为你补了一套。”屠飞失笑道：“这我有的。”章晓茹道：“哦，我以为你丢了，里面还有我的课堂笔记，这你肯定没有。”屠飞笑问道：“你把课堂笔记给了我，自己要温习的时候怎么办？”章晓茹道：“我以后可以抄两份的，都是我不好，害你不能继续读书。”
屠飞见她心里仍然放不下旧事，柔声劝道：“你不要再想这事了，我被学校开除，是因为我把他们打伤了，不是因为我帮你解围，这不是一回事，怎么能说是被你害的呢？如果他们欺负的是别的女生，我也一样会动手的，总不能怪你长得太漂亮吧？”章晓茹开始只是摇头，听到屠飞夸她漂亮，羞得低下头去。屠飞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我其实没被开除，现在仍然是市一中高一（1）班的学生。”
章晓茹摇头道：“你骗人，我亲眼看到过开除你的通告。”屠飞解释道：“开始是被开除了，不过后来他们又把我收回去了。”章晓茹还是不信，质问道：“那你怎么开了公司不去学校上课？你最会骗人了！”屠飞愣道：“我最会骗人？”章晓茹嘟了嘟嘴，说道：“你刚才明明吃过饭了，却骗我说没吃，还说喜欢吃凉的……哪有这样的人嘛！”
屠飞原本只当章晓茹是个还未懂事的小女孩，所以随口应付，没想到她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好糊弄，不禁尴尬道：“对不起，我……”章晓茹抢着说道：“我没怪你，我知道你是不想我难过，才故意骗我的。”屠飞暗自苦笑，心想自己在她眼里已经成了满嘴谎话之人，继续解释估计已经没什么用处，只有哪天带她去学校，让她眼见为实了，便说道：“咱们先去吃东西吧，我刚才没吃饱，现在又饿了，这是真的。”
章晓茹轻咬嘴唇，面带微笑的瞟了屠飞一眼，对他的话仍然存有怀疑，但心里却生出一丝甜甜的感觉。
门市部做的是批生意，服务社主要也是**，因此四家分社的选址都在每个区较偏的位置。公司附近只有一家小饭馆，而且这时候已经关门了，屠飞推着章晓茹骑来的自行车，走出两条街才看到一家还算干净的小吃铺。屠飞本想找一家像样点的饭店，请章晓茹吃顿好的，不过章晓茹看见小吃铺就不走了，说想吃水饺，屠飞也不勉强，欣然答应。
两份芹菜水饺只要六元钱，滋味倒还不错，吃完后屠飞骑车将章晓茹送到家，告诉她这些天自己另外有事，经常不在公司，以后不要再送饭了，免得又白跑。
离开章晓茹家所在的小区后，屠飞干脆慢慢走回公司，一路思考如何让服务公司扩张得更快。重生多给了屠飞一年宝贵的时间，他原本的计划是，趁现在全国还没有像样的生活服务公司，尽可能将新生活服务公司的触角伸向全国，建立一个自给自足的实体服务网络，然后等待互联网时代的来临。到那时其它网络巨头还在吞噬着巨资编织泡沫般的梦想，而他却可以直接将实体网络与信息网络结合，成为互联网时代中坚不可摧的一方霸主。这才是屠飞重生后仍然选择从服务公司开始展的原因，因为这是所需资金最少，扩张度最快，而且直接服务到每一个家庭的行业。
现在有了药厂，有了那些每年可以产生数十亿美元暴利的药品，等于逼着屠飞重新去规划未来。他现在考虑的不再是将公司触角尽可能伸向全国，而是将公司的服务网络覆盖全世界，然后将这个实体网络与信息网络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到那时屠飞将不再是互联网时代的一方霸主，而是主宰互联网时代的寡头。因为互联网能提供的只是信息，只有依托在实体网络之上，才算真正进入互联网时代。互联网展初期的泡沫之所以形成，绝大部分原因就是它没有实体网络的支撑，网站为客户提供一元钱的商品或服务，却要为此付出两元钱的成本，只有不停的“烧钱”才能维持下去。无数网络神话就是因此而倒下的，直到实体网络渐渐形成，互联网经济才起死回生。
而屠飞只要先一步建立能自给自足的实体网络，即使将来他自己不直接经营互联网企业，其它互联网企业也只能依附在他的实体网络之下生存，否则将被无情的淘汰。可以想象到，在已经存在实体网络的情况下，如果还有哪家互联网企业仍然不惜耗费时间和巨资去组建属于自己的实体网络，就等于是逆天而为，不会有任何风险资本敢砸钱给这家企业。
不知不觉中，屠飞现自己已经走到公司楼下，他驻足抬头，暗想此刻有谁能够预料到，这栋破旧的三层小楼有可能创造一个时代！一个不存在泡沫的网络时代！一个属于他的时代！问题是……剩下的时间还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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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扩张模式
听课的职工都回宿舍了，施艳红却没有回家，坐在办公室里学习那份屠飞亲自编写的培训资料。她以前根本没有想过，会将这种最低端的服务行业当成自己的事业来展，现在虽然已经是公司副经理，其实也还是个刚接触生活服务的外行人。屠飞给了她给职工上课的任务，她自然要先将培训资料吃透，好在这份培训资料写得简单易懂，很多她以前不懂的问题，寥寥数语就完全解释清楚，学习起来分外顺畅。
见屠飞回来，施艳红嘻嘻一笑，打趣道：“出去约会还不到一个小时啊，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可不多见，也不多陪人家一会。”屠飞失笑道：“什么约会，她还是个中学生呢。”施艳红怔了怔，哈哈笑道：“说得好像你不是中学生似的……”她天天和屠飞在一间办公室，有时也会闲聊，知道屠飞目前还在市一中读高一。
屠飞无奈笑笑，问道：“你怎么还不回家？”施艳红道：“你刚才不是说要和我谈谈增加分社的事吗？”屠飞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是先送你回家吧，晚上我把增加分社需要注意的事项写下来，明天给你看也一样。”施艳红道：“你又要送我回家，又要回来写东西，都不用休息的吗？”屠飞道：“习惯了，我睡的都很晚，现在让我睡也睡不着。”施艳红道：“那就现在谈吧，有不懂的地方还能直接问你，我现在也睡不着，而且我那房间冷冷清清的，回去还不如在这里谈工作。”
屠飞知道施艳红家在婺江下面的乡镇，现在住的房子是近郊租来的，条件很差，而且离公司也远。想了想道：“我看这样吧，这里二楼还有几间空房间，你挑选一间，剩下的作为女职工宿舍，反正我打算增加洗衣店的项目，以后女职工会很多。呃……干脆三楼也给女职工用，公司另外在附近租房子给男职工当宿舍。”
施艳红听了很是高兴，喜盈盈的搬来椅子，坐在屠飞对面开始讨论工作。
屠飞本来是想等培训结束，公司也有资金后，再考虑增加分社的事情，所以只是让施艳红先负责培训职工的管理知识。但现在既然打算贷款，计划当然有所改变。在资金充足的情况下，将各地的分社开起来并不困难，困难的是如何培养大批有管理能力分社负责人，以及能管理整个网络的人才。在配置手机都还太奢侈的94年，如果没有合格的管理人才和具有凝聚力的企业文化，规模越大就越是一盘散沙。
公司对未来的整体规划太过庞大，没必要这时候就告诉施艳红，那只会让她听得晕头转向。屠飞将公司买下药厂和即将能得到贷款的消息告诉了她后，便开始谈接下来在稠州等县市增加七家分社的方案。屠飞新的扩张方案主要是采取分割和复制办法，以现有四家分社为基础，将每家分社的骨干分割成两个团队，等条件成熟后，直接抽调出一个团队整体派到别的地方，复制出新的分社，这样就可以由四变八、八变十六、十六变三十二，以几何方式快向全国扩张。
不过说起来简单，实施起来不可能如数学题一般轻松，先要保证这种分割方式不能影响到原来分社的正常经营，还要有一套让两个团队不产生矛盾，能够团结工作的机制，为了能让每家分社的负责人能和公司的展一同进步，还要让他们定期回总部培训……
但是屠飞必须尽快将这一套展模式摸索出来，一旦药厂开始提供源源不断的资金，他就可以将服务公司整个省份一起复制出去。而且他手里还有一张没有去揭的王牌，那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现在就算王振军不要他帮忙安置退伍军人，他也要死皮赖脸的主动去帮助王振军，而且他要的不仅仅是婺江地区的退伍军人，他要从每年数十万的退伍军人中去扩大自己公司的骨干队伍，因为这些人本身就是全世界最有纪律、最有凝聚力的团队，也是最能吃苦的团队，绝不是从社会上招聘的普通人可以相提并论的，只有他们才能帮助屠飞完成梦想，至少在中国这片土地上没人能取代他们。
虽然屠飞为此不得不去利用身后那些爷爷的影响力，但这对国家来说也是好事，他的计划不但可以为军方解决很大一部分退伍军人的安置问题，而且能以这支队伍为骨干，解决数百万社会劳动力，大大缓解今后几年全国普遍性下岗大潮给国家带来的压力。
要注意的细节实在太多，直到楼下传来环卫工人扫马路的声音，两人才觉天都快亮了。屠飞歉意的道：“怪我，忘了时间了。”施艳红道：“和你谈工作时间过得就是快，听得我一点困意都没有。”屠飞笑道：“那我以后得注意，再也不能晚上和你谈工作了，休息对女人很重要的。”施艳红失笑道：“呵……你连这种事都知道？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十六岁。”
屠飞叹道：“这一点我也很怀疑……”起身打开折叠床，铺好被褥，说道：“不嫌脏的话，你就睡这里吧。”施艳红问道：“那你呢？”屠飞道：“楼上那些家伙估计也起床了，我可以借他们的地方睡一觉的。”刚才一心在工作上，施艳红倒不觉得犯困，现在睡意确实上来了，没精神大老远跑回家里去，也就不再客气。
屠飞离开办公室后，却没有上楼休息，到街上吃了点早点，然后去了药厂。他昨天与王振军说好的，今天让药厂的职工都回厂里开会，王振军也会带着一批需要安置的退伍军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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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先发工资
屠飞到药厂的时候仍然太早，除了在大门传达室值班的门卫，再没有其他人在了。门卫昨天见过屠飞，知道他就是买走药厂的老板，热情的为他打开了办公楼的大门。屠飞已经在办公室坐了一晚上，感觉近郊的空气清新宜人，就没急着进大楼里面去，干脆就坐在了办公楼外面的阶梯上。
到了八点左右，陆续有工人进厂，办公楼下的空地上人越聚越多，有的人就在屠飞旁边的台阶坐了下来。他们见屠飞面生，年纪又小，只以为是跟着哪个家长来厂里玩的，也没人介意，各自三三两两的找熟人聚着聊天。屠飞听他们聊的话题，都是关于药厂被私人老板买走的事，言语中多少有些担忧的成分。毕竟原来他们捧着的是铁饭碗，工厂效益再差，工资还得照，就算工厂穷得不出工资，他们也不担心赖账，认为国家迟早会管。现在工厂被私人老板买走，他们心里感觉不安是很正常的。
这一点屠飞完全理解，虽然改革开放已有不少年了，国营企业一直在加大改制步伐，不过以前的方式基本是承包经营，或合资经营。直到去年国家才修改宪法，将国营企业改成国有企业，表面看是明确国营企业所有权，客观上确是为私有化提供理论依据。因为国营企业的产权归全民所有，委托政府管理，政府无权出售，改成国有企业后，产权就归属政府所有，可以委托私人经营，或直接出售给私人。可以说私有化的进程从去年才开始，目前真正被私有化的企业还很少见，工人当然会对前途感觉渺茫和不安，要知道“老板”这个词在过去几十年就等同于剥削，是站在人民对立面的。
这时一位戴眼镜的青年人骑车进入厂大门，来到办公楼下面，工人们看到他都围了上去，热情的叫他“徐科长”。有人大声问道：“徐科长，这厂子真的卖给私人老板了吗？”徐科长道：“蔡厂长是这么对我说的，应该不会假吧，我也是昨天才接到回厂里的通知，具体不清楚。”那人又问道：“那我们还算不算国家正式职工？以后是不是私人老板想开除我们就可以开除我们？”徐科长笑了笑，道：“以后就没什么正式职工了，都是合同工，这也不光是咱们厂，其它厂迟早也要改制，不过不管工厂属于国家还是私人，工人都必不可少，大家只要努力工作，都一样的。再说私人老板花钱买走工厂，肯定会认真经营，至少不会让大家没活干，工厂有了效益，大家也不会只拿那一点点生活费度日了。”
另一个中年工人皱眉道：“话是这么说，不过要是那私人老板也经营不好厂子，他拍拍屁股走了，我们找谁要工资去？那可就连过日子的生活费都没了。”徐科长微笑道：“相信不会的，既然人家敢买这厂子，肯定有把握让厂子赚钱。”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工道：“徐科长，我怎么听你都在帮私人老板说话啊？你不会是被人家收买了吧？”徐科长失笑道：“我徐锐峰是这样的人吗？再说我今天是来辞职的。”众人听说他要辞职，忙问究竟，对他刚才宽慰众人的话显然也不怎么相信了。徐锐峰见状解释道：“大家不要误会，我辞职不是不看好厂子的未来，只是自己想出去闯闯。何况私人老板买走工厂后，销售肯定派自己人管，我这销售科长留下来已经没意思了。”众人这才释然。
八点半刚过，王振军的车子驶入药厂，后面还有一卡车仍然穿着军装的退伍军人。见王振军与药厂的蔡厂长下车，工人们都退到两旁，他们虽然没见过王振军，但看军装和车子就知道这人是军分区新来的司令员。
蔡厂长大概是因为即将调回后勤部任职，心情看起来不错，笑着和工人们打招呼，看到屠飞也在其中，忙走上前道：“啊呀，屠老板人已经到了啊，到了多久了？”屠飞与他握了握手，道：“我也是刚到。”蔡厂长抱歉了一番后，将徐锐峰等几个药厂干部喊了过来，给他们介绍屠飞就是买走药厂的老板，又将那些干部一一介绍给屠飞认识。
干部们看向屠飞的目光中都充满了诧异与惊奇，徐锐峰开始有点尴尬，不过很快就恢复自然了。待蔡厂长与其他药厂干部陪着屠飞与王振军进入办公楼，工人们顿时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都对如此一个中学生似的少年买走药厂感觉不可思议，也不免对工厂的未来以及他们自己的前途更感不安。
来到位于三楼的厂长办公室，屠飞先与干部们客气了几句，然后逐一问了他们工厂现状。谈了一个多小时后，他拿出一张支票交给财务科长，道：“先把这十万划到药厂账上，工人们只拿一百八生活费已经半年了，这可不行，以后基本工资暂时定四百，下午就把这个月的工资先了。”全厂一共两百多人，支票上的十万了工资也就剩下不多了，不过这已经是服务公司账上能拿出来的全部资金，如果严柯不能帮他贷到款，两边的日子都会非常难过。
屠飞转身又对蔡厂长道：“您是老厂长，我想麻烦您和各位科长出面，去安抚一下工人的情绪。”蔡厂长忙道：“没问题，这是应该的，其实等他们下午拿到那四百工资，肯定什么情绪都没了，屠老板也去和工人们说几句吧。”屠飞笑着摇头道：“我还是不去了，工人们看到我只会更不安。”
徐锐峰捏了捏口袋里早准备好的辞职信，本想直接提出辞职的事，不过想到屠飞刚来第一天就先拿出钱给工人工资，表现出了很大诚意，这时候当众提出辞职未免太不给他面子，觉得还是等没别人在的时候再说，便要跟着蔡厂长等人一起去安抚工人。
屠飞道：“徐科长，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留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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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新厂长
徐锐峰见屠飞要单独留下自己谈话，心想正好趁这机会提出辞职的事，欣然点头留了下来。等其他人走出办公室后，徐锐峰便拿出辞职信，说道：“屠老板，刚才我在楼下说过话想必你已经听到了，这就是我的辞职信。”
屠飞接过信放在桌子上，道：“请坐，刚才我是听到你和工人们说的话了，所以想向你解释一下，其实我暂时没有打算派自己人来管药厂的销售，而且只要你的工作称职，我是不会换人的，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个原因辞职，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是非常欢迎的。”
徐锐峰淡淡的笑了笑，道：“其实主要原因是我自己不想做这份工作了。”
屠飞微微一怔，好奇的问道：“哦……这倒让我有点不解了，刚才听你对工人所说的话中，对国家实行国营企业改制是给予乐观正面的评价的，也不排斥工厂被私人收购，却为何厂里最困难的时候你没走，现在有机会恢复经营，倒急着要离开了？”
徐锐峰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既然屠老板都对我坦诚相见了，那我也实话实说吧。我原来是厂里搞新药研工作的技术员，因为厂里一直没钱投入在研上，我的工作就一直闲着，两年前销售科长因病提早退休，厂里向内部职工竞聘销售科长，当时我头脑一热就报了名。其实这什么科长是唬客户的，整个销售科除了科长也没别人了，而且谁都知道厂的产品难销，原来的销售科长就是累病的，根本没人愿意来干这份苦差，所以报名竞聘的人只有我一个，当然毫无争议的当选了。
以前我一直不明白，同一种药品，我们厂生产的质量比别人好，价格也比别人低，却为什么总是卖不过别的药厂。这两年销售跑下来，我才算是明白了，人家靠的不是质量，是手段。就拿伤风胶囊来说，我们厂每板才卖七角钱，别的药厂把伤风胶囊取个商品名，再套上一个印刷精美的盒子，价格就变成七元，甚至有卖十几元的，医院和药店卖我们厂的只赚一角钱，卖那些贵的却能赚两元以上，自然不肯卖我们厂的产品了。再说咱们厂就我一个销售科长，别的药厂销售员比工人还多，几乎每个县都有人做促销工作，天天盯着那些医生和药店给回扣，价钱越贵回扣越多，医生都给病人用那些贵的药，药店的营业员也拼命给病人推荐，就算进了我们药厂的产品，也是放在角落里，根本找不到……咳咳……”
徐锐峰越说越不忿，忍不住咳嗽起来，喝了口水后，接着说道：“屠老板，你既然买下药厂，这些道理只怕早就清楚的，用不着我来告诉你，你要让药厂起死回生，肯定也要用同样的销售手段，这我能理解，现在整个医药行业都如此，你不这样做根本经营不下去，不过这种事我做不来，所以就不等你来辞退我了。”
屠飞欣赏的看着徐锐峰，等他说完后，笑道：“辞职是你的自由，我不能勉强，不过我万分诚恳的请求你留下来……”徐锐峰怔道：“屠老板，我……”屠飞摆手道：“你先听我说完，我在这里向你保证，我们药厂绝不会送出去一分钱回扣。”说完拿起桌上的辞职信，原封不动的递了回去。
徐锐峰诧异道：“真的？”
屠飞笑道：“如果有这种事生，你随时可以走的，我总不能拿绳子绑着你，不过你也得给我一点时间证明给你看吧？”
徐锐峰道：“可是……我的能力也不行啊，要不然药厂也不会停产半年多……”
屠飞摇头道：“这不是你的能力问题，原因你自己刚才已经讲出来了，我是真的需要你留下来。”徐锐峰见自己被新来的老板如此重视，多少有点感动，犹豫了一下，咬牙从屠飞手里拿回辞职信，但手却被屠飞握住了。屠飞接着说道：“不过你的职务要变一变，我希望以后由你担任这家制药厂的厂长。”徐锐峰怔道：“啊……”屠飞诚恳的道：“请务必不要拒绝！”徐锐峰尴尬的笑了笑，挠着头说道：“我在想，一会该怎么向工人们解释我确实没被你收买。”屠飞哈哈大笑，拉着他下了楼，去向全厂职工宣布新厂长的任命。
得到徐锐峰，在屠飞看来就如同得了宝贝一般，虽然还不清楚徐锐峰的管理能力，但在屠飞眼里品格比任何能力都重要，能力完全可以从工作中培养和锻炼出来。更重要的是徐锐峰原来是搞研的，这正是屠飞目前最需要的人才，岂能放他从自己手里溜走。
药厂有一间会议室，不过不够宽敞，挤不下两百多个工人，蔡厂长和其他干部就在办公楼下面给工人们开会。得知新老板一来就给大家涨工资，而且第一个月的工资下午就能拿到手，工人们的情绪也就稳定了，虽然仍有人不甘心失去国营工厂正式职工身份，但别的工厂让工人下岗的事他们不是没听说过，甚至他们家里就有从别的工厂下岗的亲人，仔细想想比起那些下岗工人自己还算是幸运的。
屠飞下楼后将任命徐锐峰出任厂长的事先告诉了王振军，然后请他这军分区长出面对工人们宣布，这多少给徐锐峰多了几分底气。刚才徐锐峰亲口说要辞职的事已经在工人们当中传开了，没想到他不但没有辞职，反而成了新厂长，工人们听王振军宣布后都诧异的看着徐锐峰，看得徐锐峰一脸尴尬。还好徐锐峰平时在工人中的人缘不错，倒没人质问他为何出尔反尔，反倒因为大家都了解他人品不错，减轻了几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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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研发与生产
徐锐峰走上台阶换下王振军，给工人们讲话。王振军回到屠飞身边，嘀咕道：“你这小子，药厂还没赚到一分钱，就十来万扔出去了，我居然看不出你有一点心疼的样子。”屠飞解释道：“毕竟工厂突然变成私营企业，工人们心里不踏实，如果他们光想着这个月工资能不能拿到手，哪还会有工作积极性？做买卖嘛，总得先买才能卖，所以不先收买人心是不行的。”王振军摇头叹道：“十足的奸商，连人心也当成买卖来做。”屠飞失笑道：“我是怕说得太专业了你听不懂，所以用买卖来打比方。”
王振军笑骂道：“我堂堂军分区司令员会有听不懂的东西？不就是收买人心吗？在我那叫稳定军心，境界比你的生意经高出起码十万八千里，多学着点。”屠飞撇过脸去，懒得理他。王振军问道：“你要的退伍军人我带来了一些，你怎么安排？”
屠飞回过脸纠正道：“不要搞错，是你求我帮忙，我才要这些退伍军人的。”他虽然心里对这批退伍军人想得要命，但知道不能给王振军占去心理优势，否则会永远被王振军挂在嘴上吹个不停。
王振军没好气的道：“咱俩谁跟谁，我的事不就你的事吗，分那么清楚干嘛。”屠飞呵呵一笑，这才说道：“药厂这边还没正常开工，留下来也没事做，服务公司那边我能安排下去，一会带他们去服务公司吧，先熟悉一下工作，下午你再带他们回军分区。”
王振军急眼道：“嗨！怎么还让我带回去？你小子药厂骗到手了就想过河拆桥？”
屠飞道：“我问你，这些愿意去服务公司上班的退伍军人是不是农村的为主？”王振军道：“是啊。”屠飞道：“你也不想想，他们家都不在婺江市里，你一下子全丢给我，我让他们睡街头吗？先让他们在军营里住几天，等严柯帮我贷款落实了，让我在下面县市的分社逐渐开了，才有地方安排他们。”
王振军一听是这原因，释然道：“还是你想得周到，军分区住的地方有的是，想住多久都没问题。”屠飞道：“也不用多久的，不过你如果长期需要我安置退伍军人的话，就要做长期打算，比如在军分区里设个培训的地方，我可以派人在他们退伍前就给安排培训，退伍后直接进入公司上班。”王振军眼睛一亮，问道：“你公司以后还能帮我安置退伍军人？”屠飞笑道：“谁让你是我哥呢。”王振军哈哈笑道：“算你小子有良心，可惜我这里好多是外地的兵。”屠飞道：“生活服务公司的展跟黑社会差不多，就是扩大地盘和增加人数，只要他们愿意来，不管哪里人我都要，迟早我会把分社开到他们老家去的。”王振军道：“呵！野心不小嘛，居然现在就放眼全国了。”屠飞笑道：“如果公司不展，将来你高升了，谁去帮你安置退伍军人？”王振军哈哈大笑，拍着屠飞的肩膀道：“好啊，一会就去找严柯那小子要贷款去！”
屠飞等徐锐峰对工人讲完话，又将他拉回到办公室交代接下来的工作，让他筹组一个开新药的研部，技术人员马上从外面招聘，要最好的，一切待遇从优，另外需要什么研设备也让他马上列出清单。徐锐峰原本就是技术人员，心底里自然也看重研的作用，见屠飞买下药厂后第一件事就是筹组研部，顿时有遇到知己的感觉，心想这大概就是自己被任命为厂长的原因吧。
在恢复生产上的事项，屠飞看了药厂原先的产品和销售情况，决定药品先停产，重点恢复大输液的生产。大输液是五大类重要制剂之一，是临床上应用广泛的产品，因为竞争很激烈，价格非常低廉。由于全国大致有四五百家生产大输液的厂家，以至于一瓶大输液的出厂价甚至不如一瓶矿泉水的价格高，因此徐锐峰对屠飞的决定有点不解。
屠飞解释道：“国内输液生产企业数量虽然多，但大多都是低层次、低成本、小作坊式的，竞争主要表现在以玻璃瓶包装为主的低端产品领域，国际展趋势来看，非玻璃瓶包装输液产品以其安全性、环保性正在快取代传统的玻璃瓶包装。国内由于对医疗成本的承受能力比较低，长期以来市场还是以价格低廉的玻璃包装产品为主，但不代表中高端产品没有市场，而且随着国内经济展，低端产品迟早也会被中高端产品取代，我们需要有前瞻的眼光，立刻引进软袋输液生产线，先一步占领市场。再说中高端产品能让医院有更大的利润空间，医院也愿意使用的，这一点你已经有深刻体会了。不过中高端产品靠的是技术和品种，升级生产线容易，技术和产品就要靠你筹建的研部了。”
徐锐峰当即承诺道：“我保证一个月内就将研部组建起来，现在国内制药公司重视研的极少，生产的大多都是国外那些专利过期的药品，很多医药专业毕业的人才现在都成了销售业务员，我相信只要待遇过得去，他们都愿意来的。”
屠飞道：“产品升级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暂时仍然生产玻璃瓶装的输液，让工人先有活干。”转身对王振军道：“振军哥，我们厂输液的销售就得靠你帮忙了，否则我把药厂退还给你。”
王振军爽快的道：“你说吧，要我怎么帮？”
屠飞道：“很简单，就是让省内的部队医院使用我们厂的输液，你只要打电话和他们打声招呼就行，我会另外派业务员过去联系的。”
王振军点头道：“没问题。”他虽然不认识那些医院的院长，但认识各个军分区的司令员，省内部队大医院基本在省城，省军区和省城军分区的司令员都是王系的人，直接给他们打电话就行，而且比打到医院更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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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贷款
下午回到服务公司，施艳红已经起来了，屠飞将三十多个退伍军人都交给她后，给严柯打了个电话，然后带上贷款所需的资料与王振军一同去了工商银行婺江分行。
严柯刚调到婺江市，与地方上各单位的官员还不熟悉，也没人知道他是严海川的小孙子，不过屠飞的事情不管多难他都得想办法去办妥。要知道严家虽然势大，但严家子孙众多，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出人头地成为严家代表人物的。如果表现不突出，机缘不配合，大多数严家人也只能在某个中央部门做个闲职，按部就班混个级别退休。
严柯心里明白，他能被放在离屠飞最近的地方工作，就是这辈子最大的机会，意味着爷爷会将更多的目光放在他身上。而在严家以及严系其他人的眼里，也会认为他是严海川最信任的孙子，因为屠飞在严海川心里的位置是每一个严家人都清楚的，严系那些严海川最亲信的老部下也是清楚的，他们都知道现在严海川心里除了屠飞就没其他东西了，严柯现在等于是在代表严海川照顾屠飞。
更何况屠飞身后可不止一个严海川，严柯知道自己在婺江能不能干出优异的政绩并不重要，只要照顾好屠飞，让屠飞成才，爷爷就会认同他的能力，屠飞身后的其他爷爷奶奶也会赞赏他的表现，这对他将来在仕途上的帮助是无可限量的。
严柯对婺江的银行虽然不熟，但他熟悉北京总行的人，与他一起长大的那帮红色子弟中，有个要好的哥们就在银行里混，而且混得非常不错，因为这哥们的母亲是人民银行副行长，管着全国所有银行。而在这哥们眼里看来，严柯才三十出头就被调到地方上任副区长，明显是严家要重点培养的人物，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严柯昨天晚上给他打电话，说了要找婺江的银行贷款的事情，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并且到了后半夜就给严柯回了电话，告知事情已经搞定，让严柯去找工商银行婺江分行。
屠飞与王振军的车子刚到工商银行，严柯的车子也正好赶到，而分行行长柳兴阳与信贷部的主任早已在银行门口等候。
柳兴阳昨晚深夜接到省行行长电话，没说要来贷款的人是谁，只说城西区的严副区长会陪同前来办理。他想对方能请动省行行长打招呼，而且是还是在深夜打来电话，必然是连省行都不敢怠慢的人物，却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
不过屠飞的年龄没有让柳兴阳生出丝毫轻视之心，反而更不敢怠慢，因为陪同屠飞前来的不但有严副区长，还有军分区的王司令员，而且这两位年轻高官对屠飞非常亲热，那严副区长看这少年的眼神甚至有几分讨好的意味。柳兴阳虽不知道严柯与王振军分别是严海川与王远山的孙子，但他不是傻瓜，能猜到这两人如此年轻就身居高位，没有点背景是不可能的，对屠飞的身份不免更是好奇了。
好奇归好奇，柳兴阳却也不敢冒然打听，热情的将屠飞三人请进银行贵宾室，稍许寒暄几句就进入正题，开始谈贷款的事情。
屠飞简单的介绍了新生活服务公司的情况，接着将服务公司计划在婺江下辖各县市增加分社及制药厂恢复生产等事项做了说明，然后提出申请贷款五百万。
柳兴阳本来以为对方既然先请动省行行长来打招呼，肯定会狮子大开口，对此已经有心理准备，这时听说屠飞只要贷款五百万，倒不算太让他为难，不由松了口气。他与信贷部主任看了屠飞带来的新生活服务公司的财务状况等资料，觉得这家公司虽然没什么固定资产，不过经营状况还是不错的，可以用欣欣向荣来形容。而且军分区那家制药厂之前也欠工商银行两百多万，本来他们已经觉得这笔账可能要烂掉，现在转到了眼前这位不知什么背景的屠飞名下，死账变活账，倒算是意外之喜，只要服务公司的经营状况是真实的，就算药厂仍然不赚钱，对方也有还款能力。因此与信贷部主任简单商量后，柳兴阳便爽快的答应了这笔五百万贷款申请，利息上可以给的优惠政策也都给了，只要等信贷部去新生活公司审核后就能放贷，正常的步骤还是要走的。
离开银行后，严柯不想回区政府，将屠飞与王振军拉到一座茶楼里喝茶。
王振军懒洋洋的躺在藤椅里，笑着对屠飞打趣道：“你小子早上把牛皮都吹到了天上去了，说什么要把公司开遍全国，费了那么大劲才贷五百万，太浪费本司令员的面子了。”屠飞道：“你给我找十万退伍兵来，我现在就去贷五亿。”王振军昂起脸道：“行啊，你先去贷五亿来，我马上就帮你找，不就十万退伍兵嘛，找我老爹要，他有的是。”
屠飞懒得再与王振军抬杠，叹道：“我当然想多贷点，给一两千万我都不嫌多，问题是现在银行日子不好过，要多了反而多费周折，对我来说，时间最重要，只要银行给得爽快点就行，五百万省着点花，也够我应付一段日子了。”
王振军奇道：“你怎么知道银行日子不好过？”
严柯苦笑道：“屠飞说得没错，银行的贷款基本都放给了国营企业，现在快年底了，好多企业连工资都不出来，拿什么还银行？都想银行再借点给他们过年呢……”
屠飞闻言看向严柯，问道：“区里是不是让你分管这些经营不善的企业？”
严柯在婺江也没其他人倾诉，点头道：“让你猜到了，他们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不过我还没表态。这些企业都是区里目前最让人头疼的，规模小负担重，大部分经营状况与你刚收购的药厂差不多，想让它们起死回生几乎是不可能的，直接破产也不行，总不能让几千工人一起下岗，那非出事不可。”
屠飞想了想，笑道：“我觉得你可以接下这烂摊子，这是做政绩的难得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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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未来的光环
严柯只当屠飞在开解他，没有当真，不过他正为此事烦恼，也想找人倾诉，摇头苦笑道：“解决好了当然是政绩，万一搞砸了，我就得卷铺盖回北京了。这事我看八成是要搞砸的，要不然哪轮得到我这初来乍到的外来户拿政绩，具体情况你不了解。”
屠飞微微一笑，说道：“我从小住在城西区，对这些企业倒是了解一点的，它们以前大部分都是小作坊，解放后成了国营或集体企业，几十年来都是不死不活的，偏偏改革开放后之江省的私营企业最达，它们根本无法和身边的私营企业竞争，可以说越生产越亏，不生产还能少亏点。”
严柯抬愕然看向屠飞，不解他明知道其中难处，为何还劝自己接下这堆烂摊子。
王振军与屠飞多接触了几个月，清楚他精得似鬼，斥道：“别卖关子，严柯是你哥，有什么办法就直接说出来。”
屠飞既然指出来，当然是准备点醒严柯的，当即点了点头，俯身上前道：“严柯哥，这些企业经营不好主要有两点原因，第一点是它们负担重，除了有许多退休职工要养活，还有银行的欠款越积越多，光是利息就能压垮它们。第二点是它们规模小，使得产品单一，技术落后，产能也上不去，当然没有竞争力。退休职工和银行贷款是死的，没什么变通的办法，第二点却很容易解决。区里既然想把难题丢给你，自然要给点好处，城西区效益好的企业还是有的，你要求区里给几家效益好的企业，然后扩大它们的规模，将难以为继的小企业关门合并到大企业去就行了。”
严柯皱眉道：“这不会把效益好的企业也压垮吧？”
屠飞道：“恕我直言，国营企业效益好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垄断经营，二是所经营的行业刚好行情好，婺江市目前几家日子滋润的国营企业就属于第二种，只要行情不变，扩大它们的规模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严柯顿时心动不已，不过仔细想了想后，又摇头道：“工人可以合并到别的企业去，但是那些企业的债务怎么处理？数额太大了，其它企业肯定不愿意为它们承担债务的，再说扩大规模也需要不少资金。”
屠飞微笑道：“城西区正在旧城改造，这些企业所在的位置以后可都是黄金地段。”严柯闻言一震，道：“卖地？”屠飞摇头道：“新城市建设刚开始，现在这些土地的价值还没显现出来，卖掉太可惜了，我估计卖的钱还银行都不够，要不然早有人想到了。”
严柯叹气道：“那怎么办？”
屠飞沉声道：“自己开！这些企业位处市区，大多连成一片，与其坐等它将来成为黄金地段，不如统一规划，主动将它开成黄金地段，它的价值将会是现在的十倍，甚至几十倍。严柯哥，你现在心里肯定在想，开如此大一块地区，所需的资金会比处理那些半死不活的企业更庞大吧？”
严柯确实想到了这个问题，听屠飞话里的意思，似乎也有办法解决，忍不住骂道：“快说，你想急死我是不是？”
屠飞呵呵笑道：“之江省这些年的经济展是走在全国前列的，有实力、有眼光的企业不在少数，你只要把规划做出来，他们就会蜂拥而至，商业项目用土地与他们合作，换取股份，根本不用花一分钱，每年的收益就足够保障那些退休工人的生活和医疗。住宅项目可以做一个长远的规划分期开，等商业项目成形，后期开的房价就会暴涨，得到的回报偿还银行贷款不是问题。这样一来，那些企业所负的重担不就全解决了吗？至于第一期住宅项目的启动资金，可以找振军哥帮忙，你不能光是自己吃肉，也得给振军哥喝点汤是不是？”
王振军听说自己也有好处，顿时坐直了身子，兴奋道：“怎么，还有我的份？”
屠飞道：“军分区有工程队，只要包下建设工程，垫资把项目先启动起来，严柯哥就可以靠预售房子支付工程款。你们也可以组建开公司，共同开这片土地，将来得到的利益会更大。严柯哥，其实就算没有振军哥帮忙，很多承建商也愿意垫资参与开的，不过房地产项目蕴藏的利益太大，迟早会成为滋生**的酱缸，不管你有多清白，将来也难免会被别有用心的人说三道四，洗都洗不清。所以我建议最好与军分区合作，这种合作模式一旦成功，说不定会成为笼罩两位哥哥一辈子的光环。”
严柯与王振军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屠飞已经说得如此明白了，他们岂会看不到其中的好处？现在国家一切都以经济建设为主，搞活企业改制、展城市建设都是重中之重，如果屠飞的方案真能把这个烂摊子变废为宝，他们两人将在这场改革大潮中释放出无比耀眼的光芒，成为改革的标杆人物。身为严王两家的嫡系子孙，不是普通官员可以相比的，只要能够成为政治明星，展现出自己的眼光和能力，严王两系就会不遗余力的栽培他们，就意味着将来有登顶的可能。
他们虽然没有屠飞这个重生者能看到未来的眼光，但也不是目光短浅之人，一旦点明其中的妙处，怎么可能会放过眼前的机会。再说这本来就是个烂摊子，收拾得不好也不会对将来展带来太大影响，邓公可是说过的，要敢于尝试，不要怕失败，改革就是摸着石头过河。
严柯与王振军对视一眼，从对方灼热的眼睛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两人猛得从椅子里跳了起来，一个抱着屠飞的肩膀又摇又晃，一个抓着屠飞的脑袋又摸又敲，兴奋地哈哈大笑起来。
屠飞求饶似的大喊道：“别闹，我还没说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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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id=84471,bookname=《不灭传说》]
第71章 成立分公司
严柯与王振军听屠飞还有话要说，惊喜的松开手，四道目光**辣的投在屠飞脸上。
屠飞先将王振军推开，道：“这事与你无关，你一边喝茶去吧。”然后对严柯道：“振军哥参与开，不但为军方创收，还能成为部队支援地方建设的典范，这政绩已经够他躲起来乐呵一阵了。但你不同，你用政府的土地开地产，是包赚不赔的买卖，成功了也不代表什么，到时候还会有很多人来抢功劳，毕竟没有市区两级政府的支持，你是很难成功的。”
严柯谦虚的问道：“我仍然要把重点放在那些企业上对不对？”屠飞点了点头，然后建议严柯找区里将棉纺厂、纺机厂和陶厂三家企业的改制权要过来。
事关严柯前途，屠飞也不藏着掖着，告诉他棉纺行业会有很长的繁荣期，纺机产品会供不应求，而城西区的棉纺厂效益其实并不好，这是因为民营棉纺企业遍地开花，竞争不过民营企业造成的，但是城西区这家棉纺厂的技术、员工素质、产品质量目前都高过民营企业很多，只要实行股份制改制，明确经营者和管理层的责任与利益，马上就能焕然一新。这一点屠飞靠的并不是商业目光，而是对未来的了解，因为他知道，在上一世的历史中，城西区这家棉纺厂改成股份制后，只用了五年时间就成为华东地区最大的棉纺企业之一，产品远销海外，每年利税数千万元。
陶厂的前景屠飞并不清楚，记忆中似乎后来倒闭了，但是陶厂占地大、工人少，严柯既然要开房产项目，放过这块肥肉就太可惜了。再说这三家企业只有纺机厂目前效益过得去，棉纺厂只能勉强维持，陶厂是个困难户，区里容易答应严柯的要求，如果要求区里给酒厂、水泥厂这种利税大户，难度会非常大，也显示不出严柯盘活企业的能力。
严柯刚来婺江，可以说两眼一抹黑，对屠飞所说的三家企业都不了解，不过屠飞表现出来眼光和智慧已经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没有多想就认可了这个建议。
屠飞还给严柯指出，棉纺厂等三家企业到手后，也不能继续留在城区，这不但是浪费土地资源，更会影响将来的城市开，建议他想办法要求区政府或市政府划出一块地方成立工业开区，将棉纺厂和纺机厂迁过去。另外那些烂摊子企业的家当扔了也是非常可惜的，毕竟都是经营了数十年的老企业，在技术和品牌上有一定积累，可以优惠的价格转让给愿意在工业开区设厂的民营企业，将这部分价值充分利用起来，不但能增加税收，还能解决不少就业问题，并且能让工业开区快形成规模。
严柯听得连连点头，除了激动就是兴奋，确定屠飞没有其它建议后，迫不及待的回区政府去了。
屠飞与王振军随后也离开茶楼，回到服务公司，新来的这批退伍军人这时已经从各服务社了解情况后回来了，虽然工作条件不怎么好，但他们了解到公司职工的收入情况，以及对未来的展规划后，都表示愿意留下来。
三天后制药厂的过户手续办妥，屠飞将药厂更名为立信药业公司，银行贷款顺利的划入公司账户后，其中四百万给制药公司购买研设备以及恢复生产。另外屠飞将三份药品资料交给徐锐峰，让他以公司名义申请专利，并嘱咐除了国内专利，还要通过代理公司申请国际专利。
徐锐峰接过药品资料翻了翻，现只有化学名称、分子结构，以及适应症等内容，看起来就像是残缺不全的药品说明：“就这么一点资料？”
屠飞笑道：“咱们只是申请明专利，又不是马上申请上市，想要出成品就靠你的研部了。”
徐锐峰怕屠飞不了解药品从开到上市所需的过程，抱着对他负责的态度，说道：“有分子结构，做出产品不难，不过要确认功效，再通过各种测试，至少需要好几年，就算十几年也是正常的，现在成品都没出来，凭这点资料就申请专利是不是急了点？等上市说不定专利期都过了，其他制药企业或研机构都是等接近临床测试阶段才申请专利的。”
屠飞道：“国外有几家制药公司也在研究相同产品，所以我们要尽快申请。这几份药品资料是一个药物学家给我的，他已经证明了这几种药品的功效，只要你把产品做出来，我会想办法找医院做临床测试。”徐锐峰问道：“能不能让那位药物学家多提供点数据，我们开起来也能快点。”屠飞摇头道：“他不在这个世界上。”
屠飞指的是研这几种药品的药物学家在另一个时空，徐锐峰却以为那个药物学家已经去世了，忙黯然的点点头，不再多问什么。
交代完制药公司的事务后，屠飞将主要精力都投在了服务公司的扩张上。银行给的贷款只剩下一百万，不能同时在婺江下辖的七个县市开设分社，反正能派出去独当一面的管理人员也还不够，屠飞干脆投入五十万先在稠州市设立了分公司。
稠州市虽然属于婺江市管辖，但它是世界最大的小商品集散中心，婺江市没有民用机场，稠州市却有民用机场，而且是全国县市级最大的航空港。屠飞清楚稠州市未来的城市规划，咬牙在目前仍然属于偏僻位置的地方用三十万买下一整栋近千平米的房产，作为分公司所在地，任命原城西区服务社的负责人朱健为稠州分公司经理，并抽调了二十名有经验的职工做为分公司的骨干，其中大部分是退伍军人。
屠飞的信任与重用让朱健感动无比，要知道当初婺江四家服务社投入的资金也没有五十万，稠州分公司这栋房产也是全公司唯一的自有房产。他当即立下承诺，无论如何也要两个月内在稠州开出三家分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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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连锁洗衣店
剩下的五十万，屠飞用来增加新的服务项目，十二月底在婺江市区内同时开出了二十三家洗衣店。如此大的手笔顿时在婺江市民当中引起轰动，新生活服务公司被人们看成是实力雄厚的大公司，成为家喻户晓的存在。
其实这二十三家洗衣店租的都是最小的店面，平均面积不足十平米，店里粉刷得简洁明朗，并摆放了桌椅盆栽，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却没有一件洗衣设备。真正负责清洗衣物的是一家干洗、水洗、烘干、蒸汽等各种设备都齐全的洗衣工厂，每天由一辆改装过的厢式货车将洗好的衣物送回各店，再将各店新收到的衣物送进洗衣工厂清洗，这不但保证了清洗质量，更大大降低了投入资金和经营成本。
屠飞心里清楚，如果单从赚钱方面考虑，九四年就在婺江这种中型城市大规模开设洗衣店还为时过早，知道这时候愿意花钱请人洗衣服的不多。他这么做，一是为了扩大服务公司的影响，再就是丰满公司的服务项目，在婺江能不能赚到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婺江完善服务公司的服务体系，培养出各个项目的服务与管理人才，以便以后将这个服务体系整体复制到别的地区去。再说需求是可以培育的，想要让人们接受并喜欢一种新的服务，肯定有个过程，抢先占领市场，会减少将来的竞争成本。
公司十二月的业绩又有所增长，除去包括工资奖金在内的各种开销，婺江市四家服务社共产生了九十二万多的净利润，稠州分公司刚成立半个月，酒类批和生活服务业务都还在开中，没有利润可言，不过展势头还不错，朱健已经在筹备稠州的第一家分社，这个月就能开张。
这九十二万净利润中，酒类批就占了近六十万，其它生活服务业务约三十多万。其实光从收入上计算，生活服务远远高出酒类批的毛利，但是生活服务完全是靠职工辛苦做出来的，放工资与业务分成占去了很大部分。
在生活服务中，液化气的配送已经成为主要收入，因为他们免费送上门，大受市民欢迎，目前婺江市区有上万户家庭从他们这里拿液化气，占了全市家庭的百分之三十。这还是因为有不少企业单位给职工提供了燃起补贴，需凭票到指定的供应商那里拿液化气，除去这一部分，新生活服务公司液化气配送的实际占有量已经接近一半，并且还在不断增长。另外婺江市区大部分饭店餐馆都已经由新生活服务公司提供液化气，因为屠飞给他们的价格十分低廉，几乎不赚他们钱，这毫无疑问赢得了各饭店餐馆的欢心，所需酒水全都从服务公司门市部进货，这也是酒类批能产生六十万净利润的原因所在。
重生让屠飞的经营思路生微妙的转变，上一世他也是从生活服务做起，用汗水赚取了第一笔展资金，但现在他已经不将生活服务本身当成是赚钱的行业，而只是他鲸吞市场的工具。重生后创办的新生活服务公司，基本不从服务本身赚钱，就拿搬家来说，每一百元的收费中，七十元是劳力工资，另外三十元扣除汽车折旧、汽油、税费、管理费用等开销，剩下属于公司的利润不会过五元。
屠飞清醒的知道，真正的扩张不是开出无数家分社就行的，而是要让所有人愿意接受他们的服务。做到这一点其实一点都不难，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提供保证质量的免费服务，然后从其它方面获取利益。比如液化气的免费配送，虽然劳力工资要从液化气的利润中支出，但快扩大的业务量使液化气灌装厂的利润大幅增加。
现在已经有许多酒厂主动找上门，请求屠飞的门市部经销他们的产品，给予比其他经销商更优惠的价格，有两家酒厂为了屠飞能尽力推销他们的产品，甚至直接将广告费用给了屠飞，让他全权代理婺江地区的销售和宣传。这个屠飞之前也没想到的意外情况，让他提早进入了原本还在计划中的广告业。
屠飞那天在药厂与王振军闲聊时，曾将服务公司比成黑社会，这时他一想起来便忍不住笑，暗想等到网络时代来临，家庭直购配送的市场真正成熟起来，每家生产消费品的公司如果想要打开新生活服务公司覆盖的市场，只怕都得乖乖的前来“拜码头”，请求给一条生路吧……
“在想什么呢？笑得这么白痴，连哥哥来了也不打招呼。”严柯走到屠飞面前，敲着办公桌道。
屠飞失笑道：“我在想黑社会。”
严柯诧异道：“黑社会？难道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来你这里敲诈？”他知道王振军派人二十小时保护屠飞，倒没有担心的神色，拖过一张椅子在屠飞对面坐下。
屠飞笑道：“我是在从黑社会找灵感，想找出扩大地盘和管理地盘的办法。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好多天没看到你了。”严柯道：“这还不都是因为你的主意，我现在忙得快吐血了，每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这还是算上我在车里打瞌睡的时间，你没现我现在容颜有多憔悴吗？”屠飞摇头道：“我只看见你红光满面，一脸升官财的样子，有什么喜事想要让我分享就直说，别装可怜。”
严柯嘿嘿笑道：“财是你们资本家的事，哥哥我没这个命，也没有升官，不过你上次给的建议我向区里提了后，区里基本同意了我的方案，工业开区就选在你的药厂那一片地方，我任党工委书记兼管委会主任，就等市里批准了。”屠飞道：“这么说以后我就在你的地盘上混饭吃了，你不是来收保护费的吧？”严柯笑道：“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相信你的经营能力，那家药厂每年怎么也得给我上缴几百万利税吧？”
屠飞微笑道：“这要求不高，只要你满足我两个条件，药厂将来上缴的利税只怕会把你吓死。”
第73章 女记者
“你就算每年上缴几千万利税，也吓不了我！”严柯先笑着轻斥一句，然后问道：“说吧，什么条件？”
屠飞道：“开区不能引进污染严重的企业，药厂周围的土地给我留着。”严柯想也不想就答应道：“行，给你留多少？”屠飞道：“一千……嗯，还是两千吧。”严柯失笑道：“瞧你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当是多大的事，不就是三亩地嘛，这也算条件？”屠飞没好气道：“不是两千平米，是两千亩。”
严柯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说道：“你认真点好不好！”屠飞微笑道：“严柯哥，我是认真的。”严柯怔了怔，皱眉问道：“区里一共才给开区划了三平方公里，除去公共用地，两千亩可就是半个开区了……你要那么多地干嘛？”屠飞道：“你的是工业开区，我要土地当然是建工厂。”
经过几次接触，严柯早已不把屠飞当成普通少年看待，见他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顿时好奇起来，凑上前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大计划？不妨说来听听，如果真的需要，我可以为你留着。”
屠飞心里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摇头道：“说不上大计划，我只是看好这家制药厂的未来，不过起码一到两年时间才能见分晓，现在没什么好说的。”
“好吧，反正这城西工业开区比起婺江经济开区没什么优势，两年内不可能填满，药厂周围的土地我尽量为你留着。”严柯很难相信，一家小药厂两年时间就能展成占地两千亩的大厂，不过他对屠飞的眼光和能力却已经有点盲目的信任。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屠飞仅用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将一家生活服务公司展成如此规模，而且是真正的白手起家，除了奇迹只怕也没别的词语能够形容了，既然屠飞不惜承担巨债也要拿下这家药厂，当然有将药厂做大的打算，只是屠飞开口就是两千亩土地，这让严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他今天来找屠飞是有别的事，不愿在两年后才会生的事情上多费脑子，接着说道：“有件事要通知你，你的翟奶奶从香港打来电话，说月底的时候要来婺江，然后和你一起回北京过年。”
屠飞诧异道：“啊……她老人家怎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
严柯道：“亏你好意思说，翟老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了，家里、公司里全打过，都没找着你，王振军又刚好去省军区开会，只好让我来通知你了。”屠飞俊脸一红，尴尬道：“最近比较忙，很少有时间在公司里坐着。”严柯叹道：“我本来是准备来这里守你的，今天怎么没出去？”屠飞道：“今天几个分社的负责人来汇报上个月业绩，他们刚走。”
“上个月赚多少？”严柯对服务公司的经营状况非常好奇，也有几分担心，毕竟药厂负资产加上银行贷款，屠飞现在等于背负着上千万的巨债。屠飞直接将报表扔了过去，严柯拿起一看，惊呼道：“这么多？这是一个月赚的？”屠飞笑着点了点头。
严柯哈哈大笑，心里只剩下惊讶和感慨，丝毫不再担心了，斥道：“你小子一个月能赚近百万，居然没请我喝一次酒，太不够意思了吧。”屠飞道：“好吧，今天就请，地方随便你挑。”严柯摇了摇头，起身道：“今天不行，晚上要去高市长家里汇报工作，开区的事情还得他点头呢，下次吧，等王振军回来咱们一起聚聚，你又不喝酒，就咱俩吃饭没意思。”
屠飞其实能喝点酒，重生前那晚就喝得很多，只是现在满十六岁才两个月，别人都不给他喝。
送走严柯，见已经下午四点多，屠飞收拾桌上的东西，准备下楼去店里看看。
朱健调任稠州去后，屠飞让陈伟忠去了城西区负责那边的业务，赵勇则正式成为滨江区的负责人。这两人和上一世一样，都非常肯吃苦，也很好学，不过毕竟年少缺乏历练，在为人处事上还不成熟，因此屠飞仍然让他们继续留在婺江。特别是赵勇，虽然办事很认真，可是他脑筋太直，稍复杂点的事就不知道怎么处理，屠飞让他留在滨江区，就是为了遇到问题时能随时给他指导。
“请问，这里就是新生活服务公司的经理办公室吗？”一个非常悦耳的声音，略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
屠飞刚把报表等物品收拾进抽屉，抬起头循声望去，见门口站着一位二十多岁的俏丽女子，答道：“是的，请进吧。”
俏丽女子闻言走向屠飞，又问道：“请问屠先生在吗？”屠飞道：“我就是。”俏丽女子怔了怔，噗嗤笑道：“你大概是屠先生的儿子吧？我要找的是你父亲，就是这家公司的屠飞屠经理，他在吗？”屠飞苦笑了笑，道：“在的，我就是屠飞。”
“啊？”俏丽女子呆若木鸡的看着屠飞，好一会才醒过神来，尴尬的道：“真不好意思，这太让我意外了，你居然这么年轻……”屠飞道：“没关系，找我什么事？”俏丽女子从包里拿出名片，递上前道：“我叫辛欣，是《婺江日报》记者，想找你做个采访，屠先生，你能先给我张名片吗？”
屠飞见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仍有几分怀疑，明白她的用意，干脆直接掏出身份证递了过去，道：“名片还没印，不过我有身份证。”辛欣脸上不由一红，却毫不犹豫的接了过去仔细查看。屠飞微笑问道：“现在相信我不是冒牌货了吧？”辛欣点了点头，将身份证还给屠飞，不可思议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成年人。”
屠飞干咳一声，掩饰心虚，为辛欣搬开椅子请她坐下。能引来本地报纸的记者，倒不是什么坏事，只要应付得好，得到正面的报道，对公司来说绝对是一次难得的宣传机会，这比自己花钱登广告的效果好得多，而且是免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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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优秀青年
《婺江日报》记者辛欣会来采访屠飞，是被服务公司同时开出二十三家洗衣店的壮举吸引来的。毕竟这时候对普通市民来说，洗衣服务还属于较为奢侈的消费，在婺江只有几家星级酒店有这种服务，有人一下子开办了二十多家洗衣店，几乎覆盖了整个婺江市区，自然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对于一座中型城市的报纸来说，这也是难得遇到的社会新闻。
屠飞应付记者早不是第一次，进入话题后便在辛欣面前侃侃而谈，从洗衣店说到整个生活服务业，讲述了专业、系统、全面的生活服务如何能方便人们的生活，如何能提高人们生活的品质，还有在推动就业、提高经济活力上的作用等等。
辛欣明显当记者时间不久，经验有所不足，就连她的提问也全被屠飞主导，几乎是屠飞想让她问什么，她就问什么。不过辛欣自己却感觉不到，反而采访得相当兴奋，她本来只是想问些关于洗衣店的事情，想不到屠飞居然能扯到经济展、社会财富再分配上去，看着自己记录下来的内容，觉得回去都不用修改，就已经是一篇有思想、有内容、还有对未来充满展望的采访报道了。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小时，被施艳红上来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原因是有位姓苏的客户指名要屠飞送液化气。
屠飞心知一定是苏颖，自己曾答应过她，以后她家的液化气都亲自送去，而且苏颖肯定做了好吃的饭菜等他，去晚了不好，便对辛欣抱歉道：“对不起，我有事要出去，你看是不是先到这儿？”
辛欣意犹未尽的点了点头，道：“好吧，不打扰你工作了。”
屠飞又说了几句感谢《婺江日报》能关心、欢迎再来之类的客套话，将辛欣交给施艳红招待，转身下楼去了。
施艳红邀请辛欣出去用餐，辛欣婉言谢绝，又好奇的问道：“刚才听屠飞说公司已经有好几百人了，怎么他这当经理的还用亲自去送液化气啊？”施艳红微微一笑，略带感慨的说道：“这家公司就是他用三轮车踩出来的。”
辛欣怔道：“这公司是他自己创办的？不是……不是家里出钱办的吗？”
施艳红与屠飞在同一间办公室度过了几个月，从平时的闲聊中已经听说过一点他的家事，叹道：“他生出来就没了父母，养大他的爷爷也去世好几年了，早就成了孤儿，哪会有人给他钱办公司。”
辛欣感觉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猛撞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看着施艳红。她来之前就把这家同时开出二十三家洗衣店的公司看成是较有实力的企业，见屠飞如此年轻，便想当然的以为他是富家子弟，在为家里掌管这家企业，屠飞刚才被采访时的表现已经让她感觉非常惊讶了，没想到还有如此惊人的内幕。辛欣忽然现自己简直是白白浪费了一个多小时，什么洗衣店，什么生活服务业，这些都不应该是重点，重点应该是采访屠飞本人的事迹。
施艳红道：“辛小姐，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
“怎么会……”辛欣醒过神来，摇了摇头，接着失笑道：“确实很让人意外，不过我相信你的话，难怪这间办公室的条件还不如洗衣店，刚才我还以为找错地方了。”
施艳红笑道：“艰苦创业嘛！”
辛欣告辞了施艳红后，下楼看到屠飞骑三轮车远去的背影，心中一动，骑上她那辆踏板小摩托想要追上去。不料这时路口正好亮起红灯，又有辆汽车挡住了视线，等恢复通行后已经失去屠飞的踪影。辛欣不死心的转了几条街，可惜没有找到，心想以后采访屠飞的机会还是有的，只好放弃回了家。她父母在北京工作，今年大学毕业后，在舅舅的帮助下进入《婺江日报》工作，目前吃住也舅舅家。
辛欣骑着小摩托回到市委家属大院二号楼，见门口除了舅舅的奥迪，还停着一辆桑塔纳，进门便听到舅舅高秀峰的声音道：“小严坐下，就一点家常便饭，不过我爱人的手艺还是可以的。”一个年轻人的声音道：“光是用鼻子闻，就知道市长夫人的厨艺精湛，我吃了几个月食堂，今天总算是找到机会改善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高秀峰回头看了一眼，笑道：“辛欣回来了啊，过来吃饭了，今天怎么这么晚才下班？”辛欣道：“我出去采访了，今天有客人啊？”换上鞋子，边说边走进客厅旁的小餐厅。高秀峰道：“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我外甥女辛欣，咱们《婺江日报》的记者。这是城西区副区长严柯，他可是刚从北京调来的优秀青年干部，对企业改制和城市改造很有思路和办法，前途无量啊，你可以多采访采访他。”
严柯与辛欣互相问好后，谦虚道：“高市长，您太夸奖我了，这我可不敢当。”
高秀峰笑着摇头道：“年轻人不用太谦虚，有能力就是有能力，刚才听了你的设想，对我很有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来来，你们都坐下来，边吃边聊……”
辛欣很少见舅舅如此高兴，也很少听他如此赞扬手下干部，不由仔细看了看严柯，越看越觉得面熟，忍不住问道：“严区长，你以前是不是在计委工作的？”
严柯诧异道：“你以前就认识我？”他也仔细看了看辛欣，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高秀峰先是一怔，随即便醒悟过来，笑道：“对了，我妹妹，就是辛欣的妈妈，她也是在计委上班的。”
辛欣解释道：“我妈是你们司的出纳，去年过年你们司聚餐的时候我看见过你。”严柯恍然道：“原来你是高大姐的女儿，实在对不起，我这记性太差了，居然没想起来。”辛欣笑道：“我和我妈坐在角落里，你是和司长他们坐一桌的，根本就没看到我，想得起来才怪呢。”
高秀峰只知道严柯在计委的时候是科级干部，虽猜到严柯如此年轻就能升上副处，肯定有些背景，但听了辛欣的话仍然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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