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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枝绿萝     秦时农家女txt下载     秦时农家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零一章 皇上取他什么

    嬴政说:“虽然嬴政不能得到你的心,但是陪着你走过岁月的人,必然不可能是旁人,就为这陪伴,……唱唱吧,好歹算是你为嬴政做过的事情!”

    他这样说,是怅惘的,也是诚恳的,倒让小寒无法拒绝了。

    她想了想,哼鸣了一首《天空之城》。

    哼着哼着,她不禁想起北京的家,她的家里总是有这首曲子,不是从音箱里飘出来,就是从女儿的小手下面流出来。

    “这首歌唱的是什么?”嬴政问。

    “皇上听到的是什么?”她反问。

    “是——梦幻,是忧伤!”

    小寒点点头,说:“是吧?!”

    “还有……思念!”

    “皇上听出来了?”她吃惊地望着皇上。

    “嬴政看出来了!”说到此,他不由一声轻叹。

    犹豫了片刻,小寒说:“皇上,这是个故事,它叫天空之城。”

    “天空之城?……姑娘是来自天空之城吗?”嬴政疑惑地打量着她,又望向车子外面的虚空。

    小寒想了想说:“是吧?……可以说是吧!记忆中,它真是一座庞大的城市,有那么多匆忙的人。可是,小寒如今在这里,却是一个回不去家的外乡人!”

    嬴政沉默了,他看着小寒,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此刻,她脸上的表情是真切的,透着沉重的无奈和忧伤。

    一个回不去家的人!

    “皇上,小寒来到这咸阳。想起小寒曾经在书中读到过一个咸阳,遇到赵高,想起小寒在书中读到过一个赵高。包括皇上,也是读到过的。”

    这话,让嬴政觉得身上凉刷刷的。

    “那么朕是怎样的呢?”

    小寒想了想,坦诚地说:“一个大功业者!但是残暴,不体恤民生!”

    “大功业者,不体恤民生?”怪不得小寒总是要为那些黔首们说话。

    “还有呢?”

    “还有的,就是赵高祸国!”说完这句,她定定地望着他。她不知道在这样的气氛下。他能不能相信她的话。

    “皇上。车子外边随行的那个赵高,是个背叛君主的小人,而一起来的将闾,被他派去的人逼得自杀。将闾曾经质问使者。我没有一点过失。为什么治我的罪。来人说,你不需要明白!”说到这里,她恳切地望着嬴政。执着非常。

    嬴政被她盯得迷惑了。

    他咬了咬下唇,错开眼珠,却望向了车外。

    车外,赵高骑着他惯常的黑马,一手提缰,一手执鞭,他紧绷着脸,严肃地望着前方。这是他的工作状态!

    嬴政记不得赵高是哪只手受伤了,但是今天,离他受伤的时间并不算久,他听说了,便赶来尽他的职责——为他驾车。

    当初他选赵高的时候,就是因为赵高认真的态度、高超的技术和这自信的气质。如果他听信了小寒的话,那岂不是当初他就选错了?

    小寒还是恨他,恨赵高改变了她的生活。

    小寒恨他有道理。但,他杀赵高却没有道理。

    小寒问:“皇上不信小寒的话吗?”

    嬴政扭头说:“咱们换个话题!”

    小寒皱着眉毛看了他一会儿,便失望地垂下头去,不再说话。

    他知道她生气了。伸过手,拉拉她的,她赌气地把手抽了出去。

    他也就不再坚持。

    “想不想看看你咬我的伤口?”他试图调节气氛。

    小寒把头扭到一边去。

    “你们天空之城肯定到处都是咬人的狗!”

    小寒还是不理他。

    “只有狗是乱咬的,人却不能!小寒,你有你的爱恨,嬴政也一样,以后,赵高的事不要再提了。君主也需要有人陪伴、有人尽忠、有人承接私人喜好的。有些事,常于谋略的李斯不行,忠直敏捷的蒙毅不行,圆融通达的冯去疾不行,赵高这样的谄媚之人却行。这就像你做饭,天天吃鱼不行,得换着食材做,胃口才打得开。君主不能要求所有的臣子一模一样,那不现实,也不可取。”

    他觉得他这话应该能让小寒认真地思考一下他对赵高的态度,这事儿以后真的不要再提了。他也烦!

    小寒扭头,严肃地问道:“小寒是要求他们一样吗?皇上不要随便比较!无论一个臣子做什么,人品是第一位的,本事是第二位的,没有人品保证,让他做什么都是危险的!”

    “小寒,你急了!”他提醒。

    小寒说:“当然急了,小寒为大秦的皇帝着急!小寒读《帝范》读到这么几句话:明主之任人,如巧匠之制木,直者以为辕,曲者以为轮;长者以为栋梁,短者以为栱角。无曲直长短,各有所施。明主之任人,亦由是也。智者取其谋,愚者取其力;勇者取其威,怯者取其慎,无智、愚、勇、怯,兼而用之。故良匠无弃材,明主无弃士。今天,小寒想问问,皇上用赵高,取其什么?”

    嬴政琢磨了一下,说:“赵高么,短者以为拱角,怯者取其慎,对,赵高就是这样一个谨慎小心的人。”

    小寒摇摇头,说:“不对,皇上,他的慎是装出来的,其实他是个勇者,是个胆大包天的人。把这样的人当作拱角,于整个车子都是危险的。《帝范》还说,‘有轻才者,不可委以重任;有小力者,不可赖以成职。委任责成,不劳而化,此设官之当也。斯二者治乱之源!’皇上,赵高就是这样的轻才,而被委以重任。皇上让他成为近臣,于国于家都是个祸乱的根子!”

    小寒说得语重心长,甚至情绪波动,皇上都有些无奈了。他轻叹一声,捏着小寒的手,耐心地说:“别说了,你认识赵高才多久,朕和他共事有多久,他那样的出身,勤奋苦学,兢兢业业,才有今天的地位和成就,这些是他自己努力获得的,哪能轻易剥夺?为君上的没有赏罚何以服众,赏罚不明又何以告天下呢?”

    听了这话,小寒气愤地挣脱他的手,说:“算了,又不是我的天下,****的什么心?大不了,我和咸阳宫一起………”说到这儿,她扭过脸,把后半句吞了回去。

    不用说,嬴政也知道是什么,倒是没必要说出来,坏了心情。

    嬴政怅惘地摇摇头,他的心情已经坏了。

    小寒坚决要他处理赵高,无非是怨恨赵高让她离开扶苏。她是带着这种恨和他在一起谈天说地的。她根本没有替他想一想。

    他捏着她的手,都触摸不到她的心!

    ……

    帘子外面的黄佑达听得入神,本来皇上的私人谈话是不该上心的,但是,他们一直在说赵高,两人态度截然相反,这让他想不上心都难。他用眼角瞥了一下在旁边骑行的一本正经的赵高,心说,那姑娘说的有理,赵高这个人,就是会装!他勇是勇,但这人的忠勇是装出来的忠勇。

    梁辰也有一句没一句地拾了两句,他觉得小寒姑娘有点越界了。

    君上怎么用人,是君上的事,别人操心甚至插手,那都是不对的。尽管赵高这个人,对人没有真心,他也不喜欢,但不说别人,就说他自己,每天有多少真面目、真心情给别人呢?大家还不是一样在做着车辕、轮子、拱角和栋梁,车子不一样在正常行驶吗?

    小寒姑娘幸亏不是男人,若她是个男人,一定会把天下搅动得天翻地覆的!

    车子里,皇上问:“姑娘说的那个《帝范》,可否抄下来,给嬴政看看,嬴政想和他交个朋友!”

    小寒姑娘凉凉地说:“不知道能记得多少,专门去想是想不起来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天空之城的帝王,未必看得上皇上这样的朋友!”

    听听,她还端起来了!梁辰不禁撇了下嘴。

    嗤!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而皇上居然笑了,皇上在车里说:“仰慕本来就是一厢情愿的事情,他接受不接受是他的事,并不能阻止嬴政对他的探求,就像嬴政对姑娘的心意,接受是姑娘的事,爱慕是自己的事,谁拿谁都没有办法,谁都不要妄图阻止谁!”

    “哼!白费!”

    “就是白费,嬴政也要做一个在白费的路上跋涉的人!”

    ………

    梁辰实在听不下去了,神武英明的皇上这会儿全没形象,就像个——街市上追姑娘的赖皮!

    “皇上,咱到地方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 最大的地产商

    到地方了!

    小寒从车上下来,这一程坐得人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好在一直跟人斗嘴,要不,闷都要闷死。

    嬴政伸过手来,“走,带你去看看!”

    小寒把手藏在身后,翻了翻小白眼儿,轻哼了一下。

    在车上握两下,那是特殊情形下的同情,他倒握上瘾了!

    嬴政无奈苦笑,把手缩回去。一本正经地说:“走吧,这地方朕也是头一次来!”

    小寒蹙着眉毛问:“为什么?”

    嬴政说:“这地方谁想来,明明白白的倒不如糊里糊涂的好!”

    小寒同情地看他一眼,他其实是什么都清楚的,不过是抱着一个奢望哄着自己玩罢了。

    “走吧,看看就看看,小寒也真好奇呢!”

    “真好奇?”

    “嗯!小寒给自己的爷爷上过坟,不过,他那个坟头太小了!”

    “你们天空之城也有这种讲究吗?”嬴政皱着眉问。

    小寒无奈地抬头望天,“天空之城”这个话题,他倒是记住了。

    “有人讲究,有人不讲究,但是,提前知道自己将来睡哪儿,这机会也不是人人都有的,哈!”

    嬴政剜了她一眼,这种事儿,她也能讲得这么轻松,这不是拿他开涮呢吗?

    可是,经她这么一调侃,倒是不郁闷了。看看就看看吧,这工程他只在奏折里见过。

    而小寒是真的好奇,她一边对答着皇上。一面四处张望。

    在建的秦陵免费参观,这机会到哪儿找去?

    正说着,打南边跑过来一匹白马,人还没到近前,速度就放慢了。由白马上飞身跳下一位精干的年轻人,正是公子高。

    咦,怎么是他?

    想了想,扶苏不在,皇陵的差事可能是他后来接手的。

    她不由一阵伤感。

    皇上看到她脸上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无奈地别过头去。

    高上前行礼。“父皇,儿臣接驾来迟,原以为要晚一些到呢,那边临时有事情要处理一下。”

    皇上点点头。哼了一下。说:“走吧。边走边看,想说什么就说说。朕也不着急用它,只当是出来散散心!”

    这话说得倒让人不知如何应答了。

    高勉强堆起脸上的笑。弓着腰说:“那——,父皇上马吧,有的地方,车子不方便。”

    皇上“嗯”了一声,就有人把马牵过来,伺候着皇上。

    小寒也得到一匹矮脚马,比“老陈”个子都小。小寒不禁看了眼前面的公子高,这家伙心思真细,是事先就知道她来吗?

    公子高刚好回头要照应后面的人,正对上她的眼神,他周到大方地说:“姑娘请吧!”

    一行人,数骑,往前去。

    将闾是个话唠,跟在后面不住地问:“哥,有这么大吗?”

    高说:“比这还要大呢,规划中要把那一片都包括进来。”说着,就用马鞭指了下远方。

    将闾又问:“这段时间,有多少个工役在同时劳动?”

    高说:“三千五百人!”

    小寒插了一下嘴:“都是刑徒吗?”

    高说:“大多是。也有专门请来的工匠师傅,是做指导的。”

    小寒问:“有男有女吗?”

    高“嗯”了一声,说:“女的舂米、煮饭,男的要做工地上的活儿。”

    他们一问一答的,皇上听着就够了,他实在懒得问话。

    赵高也跟在后面,他始终一言不发。

    他不算今天的随行人员,但是他来,大家也没觉得不对,平时,他总是伴在皇上左右的。倒是今天驾车的黄佑达被留在工地外缘了。

    走着走着,看到一片树林,皇上发话:“下来歇歇吧,没什么意思,不看了!”

    高诧异地回过头来,他布置了好几天,还想让父亲看看他的管理才华呢!

    小寒倒是理解皇上此刻的想法,她咕哝着说:“小寒也想方便一下了。”

    这话倒让人无法拒绝,同行数人,只有她一个女人,她要方便,没人能把她扔下。

    众人从马上下来。

    其实,要方便的也不止小寒一人,只是小寒这个女人能把这事儿明着讲出来。

    一会儿回来,见皇上也去河里洗过手,小寒就从包袱里拿出个鸡蛋来。

    “皇上要吃吗?”

    高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满。今天他们到工地上来,他当然已经准备了午饭,而且是丰盛的午饭,怎么这女人还拿了个鸡蛋过来?这不是寒碜人吗?

    皇上却“嗯”了一声,说:“是有些饿了,早饭吃得太早。”

    小寒就细心地剥了壳,递给他。然后又给自己剥。

    出门不带食物,对她这种体质来说,是非常危险的。

    皇上拿过来,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也不管别人以怎样的眼光看着。

    高郁闷了,这女人用什么招数,把父皇这样的男人给收服了?

    小寒边吃边说:“得喝口水,别噎着。”

    皇上指指旁边的小河,说:“有的是水!”

    两人自顾自地吃鸡蛋。赵高也看得纳闷了。这两人都默契到这种程度了?

    皇上吃完了,又到包袱里拿了一颗,自己剥,边剥边向河边走去。小寒随后跟着。

    其他人都不好意思上前,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们。这时候,将闾也觉得饿了。

    河边,小寒说:“皇上也别伤感了,这事儿没什么好伤感的。”

    皇上扔掉手里的鸡蛋皮说:“朕不是你,做不到你那样的洒脱!”

    小寒轻轻一笑,说:“其实,这就是个游戏,别人一闭眼,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而皇上都能够看到别人给自己操持,这不也很有趣吗?在小寒的家乡,有的人就很好奇,百年之后,家人怎么对待自己,觉得看不上这一场热闹,挺遗憾的,就在活的时候让亲朋故旧都过来,说,趁着他还在,都过来热闹热闹,告别一场,有恨的说恨、有怨的说怨,想打架的就打上两拳,然后大家再轻轻松松地道别。”

    “真的吗?”

    “嗯,真的,只要想,是可以做到的!”

    “你们天空之城的人真洒脱!”

    小寒不禁笑了,如果真有天空之城的话,该有多好。偶尔,它还能在云层深处露出头来,让人看上一眼。

    她说:“洒脱不洒脱,全在一个想法。想通了,就洒脱了。小寒觉得如果有转世这么回事,皇上将来也差不了的。”

    “为什么?”他抬起眉毛问。

    小寒说:“这么大的地块儿,皇上将来会转世成为全天下最大的地产商,那也是要什么有什么的生活了!”

    “地产商,是商人吗?”

    小寒说:“是商人,不过,在我们那里,啊,就说是天空之城吧,地产商是能够影响国家政策的人,他们就像湖里的一条大鳄鱼,它一甩尾巴,整个湖面都跟着震颤,那也是很让人害怕的!”

    嬴政嘴角一扯,笑了,他领情地看着她。他听出了她这话里的戏谑,但是,这是安慰他,开导他,他怎能不懂呢?

    如果,她也爱他,就更好了!

    “好吧,就来参与一下这个游戏吧!”

    ………

    随后的参观中,小寒真的震惊了。这家伙真要做全世界最大的地产商了!他死了都要占用这么大的土地!

    而这些,还只是一部分,还有好大一块没有动工呢!

    穿着赭红色衣服的刑徒机械地砸石头、挖土、锯木头、挑土、挑水……,如果从高空看,他们一定像一群红色的蚂蚁。

    蝼蚁命,蝼蚁命,现实写照!

    最感慨的就是那木然的神情,一天又一天,工程有多大,岁月有多长,在他们,可能全不知道,他们的眼前,只有砸不完的石头和挑不完的土方。

    没有希望,没有远方!

    小寒并马上去,拉了一下嬴政的袖子。

    “嗯?怎么啦?”嬴政扭头问。

    小寒犹豫了一下,说:“太大了!”

    “嗯,规划就这么大。”嬴政平淡地说。

    小寒皱起眉头,她有一个“可是”没有说出口,但她相信嬴政看出来了。

    “走吧,……跟上,有话回去说!”

    小寒只好泱泱地跟上。越看,她的心情越加沉重,原来书上看到的,和实际出现在眼前的有如此大的不同!

    她觉得她的到来改变不了什么,该来的一定会来,兵祸、火灾、扶苏的自杀……,人们会一批一批地倒下,渭河里翻滚着血色的浪花……

    “你怎么了?”嬴政关切地问,他抓了一下她的手,冰凉!

    “很——可怕!”

    “什么可怕?”

    “未来!”她说未来的时候,眼神里盛满恐惧和哀伤。

    嬴政关切地看着她,轻叹了一声,说:“如果不舒服,我们就回去吧,不看了!”

    高不快地扭头看了眼小寒。

    这女人真事儿多!父皇是他请了三遍才请来的!

    赵高不动声色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幕,这会儿的皇上就像个没头脑的少年,眼前除了这个女人,什么都看不见了。

    动情的人,就是亮出软肋给别人看的人,这句话真的不假!(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 赵高多么忠勇

    小寒还是决定陪他们走下去,不管内心多么寒冷,她要努力让自己变得坚强。如果看着这么多刑徒木然地劳作都受不了,那将来更大的灾难来临的时候,她还不得瘫软在地上?

    嬴政也意兴阑珊,小寒有这么大的反应,是他预料不到的。他知道她跟别人不同,她能真正地做到没有分别心,但以这样的标准来要求别人,那就太过分了。人生来就是有高低贵贱的,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那都是他们的命。强行去否认这其中的差别,那是跟天命做对,也是不对的。

    但她不高兴,甚至是害怕,他也没法高兴起来。

    皇上的情绪感染了所有随行的人,将闾不再提问,高也不再回答。

    忽然,“嗖“地一声,飞过来一个东西。

    还没看清什么,“嗖、嗖”又是两声。

    “啊!”身边不知是谁的尖叫。

    “啊!”又是一声。

    “啊!”远处也是一声尖叫。接着周围一片哗然。

    一切发生得过于突然!

    “保护皇上!”将闾喊了一声就扑过去。

    “往哪里逃?”赵高拍马就追。

    小寒完全吓懵了,“皇上,皇上!”周围的人潮水一般涌动,她瞬间觉得天旋地转,梦里的情景似乎提前出现了。

    “没事,不会有事的!”嬴政并马过来抓着她的手。他始终镇定。

    高一脸的血,他捂着额头大叫:“父皇先回去!”

    嬴政摇摇头。没有动。现在,四周有不少刑徒,但大多数人也在发懵,他们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是怎么发生的,那么,他们就不是一伙儿的。只要不是群体**件,他就没什么可怕的。

    扈从们已经把他们围在了中间。刚才,那是意外出现了。接下来,就是追捕。治罪。不过是又一起刺杀未遂!

    只要他不死,这种事就会出现,出现得多了,也就见惯不怪了。

    就像杀得人多了。就失去痛感。被刺的次数多了。也就麻木了。

    远处的打斗他们都能看得见。赵高和将闾冲在最前,五六个扈从齐力围歼,两个刺客一边抵抗、一边逃窜。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

    而他。是个站在远处观斗的看客!

    “皇上,你受伤了!”小寒惊叫起来。

    皇上的手在流血。

    嬴政抓了抓手,说:“没事!小伤!筋骨没事,只是皮外伤。”

    刚刚他的手放在胸口,小寒不舒服,他的心也难受。那暗器来的时候,正打在胸口的位置,没想到,倒是这只手垫了一下,救了自己一命。

    “快找大夫啊!”小寒尖叫。她抓住他的血手,不住地哆嗦,那么多血,她没法帮他。

    工地上的人现在已然反应过来,有人跑着去找大夫。

    大夫来的时候,抓捕已经结束。那两个罪犯一个被当场打死,一个被扣了起来,将闾说,活着的那个受了重伤,怕是活不成了。

    他的伤正在胸口,在赵高人还没到的时候,他的匕首已经把他的问候送到了!而另一个,也是!

    将闾对赵高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只是拍马赶过去,但赵高的战斗力在人还没过去之前就已发挥出来了。何等警觉,何等身手!

    两个罪犯,赵高一个人全部放倒。其过程干净利索,没有一点无谓的消耗。

    “中车府令真是我华夏一等一的勇士啊!”这是他发自内心的感叹。

    皇上已经包好了手上的伤。在小寒看来,那手包得像个拳击手套。他始终面色不变,凌厉的眼神扫了下周围的人群,未发一言,人群已经感觉到这眼神的威压了。

    皇上起身看了看包着头的高。

    高有点失血过多,身子有点哆嗦,正躺在地上等担架过来抬走。

    “让父皇受惊了”,他脸色苍白,勉强开口。太阳刺得他睁不开眼睛,只好眯缝着说话。

    “先养着,别说话!”皇上蹲下看了看,抓了下他的手。

    接着,他起来。环顾了下工地,走向来时骑的马,他用胳膊肘搭着马背,赵高上前,支撑了一下。

    “赵高,做得不错!”皇上低着头,郑重地说。

    赵高摇摇头,嗫嚅着说:“平日是不带武器的,今天出门,就带上了,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好,以后凡出门,你就带上!”

    “哎,赵高谨遵皇命!”

    小寒吃惊地望着眼前这一幕,赵高的忠勇和强悍的战斗力,在这会儿,已经不需要如何形容了,那他在皇上心中的位置……,想起在路上,她给皇上进的“谗言”,她理直气壮地引经据典,说赵高是虚假的怯,真正的勇,没想到,现在却有了另一番解释。

    她真的扳不掉赵高了吗?

    她郁闷地望着皇上,皇上却没有看她。她不怕皇上误会她,她恨赵高,是明着恨的。她怕的是,从此,皇上连听她进“谗言”的机会都不给了。

    “小寒,走吧。想说什么,上车说。”

    小寒郁闷地跟上。

    ……

    经历了遇刺事件,一群人连饭都没有吃。每个人都紧张万分,似乎回来的路上,蹿出一只猫都会引起反应。

    车里边,两个人也情绪不高。

    小寒问:“要吃东西吗?”她知道这会儿不能提赵高了,那家伙刚刚加了印象分。

    “你还有什么?不太饿,吃一点也可以。”

    “还有鸡蛋和甜点心。”

    “那好,甜点心可以来一块。”

    小寒拿了一块小点心给他。

    “手受伤了,你喂我吃吧!”他理所当然地要求。

    嗯?小寒被惊到了。四十五六岁的男人撒娇,妈呀,想想就一身鸡皮疙瘩!

    “又不是两只手受伤!”她抱怨了一句,还是喂了他一口。

    嬴政满意地笑了。“你做的点心很好吃!”

    小寒瞥了下嘴,自己也吃了一口,是另一只手的。

    “出门带这么多零碎儿,女人就是麻烦!这才多长一截路!”

    小寒说:“不怕麻烦,只怕麻烦来了,没有应对的招数!喏,现在不就用上了?”

    嬴政问:“你是不是总这么害怕将来,比如说这么短的路,跟皇帝出行,也要自己备着吃食!”

    小寒点点头,说:“当然,谁都信不过,在谁的身上都不能寄托未来,抓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小寒始终这样认为。”

    嬴政摇摇头,说:“让你这样的人当皇帝得累死,谁都信不过,难道天下的事要皇帝一个人来做吗?”

    小寒说:“可是皇上没发现,很多人出事,都是因为身边人的叛卖吗?很多盗贼撬门,撬的都是邻居的门,偷情的人偷的都是朋友之妻,连我们商人做生意,都讲的是‘杀熟’!难道这些都不足引以为戒吗?”

    皇上玩味地看着她,他知道她又想给赵高上眼药了!

    刺杀那一幕刚刚发生,她怎么就不懂检讨自己的认识呢?

    “皇上,别这么看着我,小寒要说的是另一件事情。赵高和我的仇,皇上不帮我,我自会想办法。这是私仇!现在提他,皇上不高兴,我干嘛还提?”

    “那你要说什么?”

    “保密!”

    “你不想说吗?”

    “不是,小寒想说的是,皇上今天出这趟门,保密工作做得太差了!”

    皇上不言语了。确实做得太差了。

    赵高没得通知,就等在路上了。

    到了工地,刺客早就守候在那里了,连他们来的路线都知道。

    照这样下去,他是真不能出咸阳宫了!

    “那依你说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我终于把你等来了

    小寒说皇宫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差了,皇上问:依你之见,当如何?

    小寒提出两点建议。

    缩小声势,轻车减从。

    消息分级,限时传达,责任到人。

    第一点建议,皇上不赞同,他说随从少了,万一有事,更是麻烦,倒不如随从多些,壮壮声势,还能震慑一下意欲生事的人。

    第二点建议,他倒是赞同,以前模糊地想过,没有小寒表达得这么精晰。现在想来,消息走漏,就是因为处理问题太粗放了,有保密的意识,却没有保密的保障性措施。

    皇上说:“小寒,你做个商人可惜了!”

    小寒说:“皇上,你做个皇帝痛苦死了!”

    皇上说:“我不会把这个位置让给任何人!”

    小寒说:“那就好好留在那个位置上,小心身边的小人算计你!”

    皇上说:“他们不敢!”

    小寒说:“既然是算计别人,就是悄悄地,哪能让皇上知道呢?”

    皇上说:“恐怕只有你算计我的时候,我是失去警惕的。”

    小寒说:“懒得算计皇上,因为我算计完了得把自己赔上,不划算的!”

    皇上说:“你要算计赵高,有想法了吗?”

    小寒说:“想法是有,皇上愿意成为这件案子的共犯吗?”

    皇上说:“你说说看!”

    小寒说:“皇上把他骗到藏书院那棵银杏树下,然后我从树上扔石头下去。砸死他!”

    皇上说:“真这么想过?”

    小寒说:“想过,想得可周密了。第一步,小寒与皇上合计好时间;第二步,皇上骗人,把他领到树下,自己躲开;第三步,小寒开砸;第四步,收尸!”

    皇上说:“这可是命案,你就不怕问你的罪?”

    小寒说:“没事儿,皇上和小寒是共犯。治小寒的罪就得治皇上自己的罪。反之同样!”

    皇上不禁莞尔,和她聊整人都这么逗乐儿,有她在身边倒真是不闷了!

    过了一段日子,天气更热了。连咕咕鸡都躲在树荫里不想动弹。

    小寒烦躁得不行。她还是想出去。

    “皇上。小寒想到宫外走走。”

    皇上没吱声儿。先扭头看看自己受过伤的肩膀。

    小寒说:“还是那话。上寒若不回来,您就让人杀了胡家全家。”说完,她灼灼地望着他。

    皇上说:“上次你也这么说!”

    小寒说:“对呀。上次不是按时回来了吗?”

    皇上把头扭到一边去,那些鸡热得咕咕叫都没有力气。

    小寒说:“上次本来就是想去胡家的,但是时间不够了,偌大个咸阳,皇上让两条腿不停地走着。根据路线,小寒也只好回家休息一下。”

    皇上把头扭过来,没好气地说:“你总有理由!”

    小寒不在乎地说:“理由是因为有,才找出来的!”

    皇上没理她,蹲下来,逗狗。

    等逗狗逗得没意思了,皇上站起来,说:“好吧,记住了,说去胡家就去胡家,你要错了,………他们全家!”

    小寒高高兴兴地答应了。但是她问,车子可不可以听她的指派,比如路过她以前合作的陶瓷作坊去看看,那里有她的几个朋友。

    皇上呲了呲牙答应了。

    小寒说:“你真是个好人!”

    ………

    出去的这一天来到了,小寒煮了好些鸡蛋出门。

    应人师傅那作坊里,大伙儿吃得太差,她准备拿些鸡蛋给他们加餐。

    车子路过三闾巷的时候,小寒就让车子停下,她对春桃说:“春桃姑姑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回去皇上问的时候,也好有个见证。”

    她这么说,倒让春桃不好跟着了。

    小寒姑娘的事,知道得多了,并不见得就好,干脆装不知道,也没什么不好。

    她说:“春桃就在车子边上守着吧,姑娘去去就来!”

    小寒给了她一个夸张的眼神,意思说领情了。她挎着一篮子煮鸡蛋就向陶瓷作坊走去。

    “小寒姑娘,这不是小寒姑娘?”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起来有些激动。

    小寒定神一看,说话的正是小虎他娘。

    “婶子,可好啊!有日子没见了!”

    “可不是嘛,有一次问小虎,他说你进宫当神仙去了!”说完,她尴尬地顿了一下,又迷惑地打量着小寒。

    小寒无奈地笑笑,说:“哪有什么神仙,婶子还不知道我是**凡胎吗?来,婶子,你摸摸!”说着,就拉小虎娘的手。

    小虎娘嘿嘿笑着,小心地摸了一下,含糊地说:“就是,就是。”

    小寒也笑了,却是跟了一声叹息。

    小虎娘听了,瞅瞅左右,悄悄地说:“走,到家里去,他们都在呢!”

    小寒不禁笑了,她这神情让她想起了老电影里那些给游击队员放风的。

    “行,看看他们去!”

    跟着小虎娘进了院子,和小虎媳妇打了声招呼就直奔后院。小小的后院杂乱不堪,到处是木槽和水缸。

    “看看谁来了!”小虎娘先招呼了一声。

    小山子一下子就呆了,扔下木槽子就跑了过来。

    紧接着是小虎、二狗子和张龙。

    另一个人也凑过来,却是小寒不认识的。

    看到生人,小寒不由得警惕起来。要知道,这可是黑作坊啊,抓住逃税的,处理得可严重了!

    “小寒姐!”

    “小寒姐!”一片招呼声。

    小寒连连答应。看到他们的笑脸,就知道他们对自己是真心的了。这些人,都是心里干净的人。

    “来,吃鸡蛋!”说着话,就放下篮子。

    二狗子也不客气,上手就抓。小虎从裤子上擦了擦手,也拿了一个。

    小寒抓了一个放在小山子手上,却顺便拽了他一下。

    小山子看看小寒的眼神儿,会意了,迈步走到墙根处去剥鸡蛋。

    小寒走过去,蹲在他旁边,悄声儿地说:“那个人可靠吗,把他弄过来?以前可是没见过的!”

    小山子扔了把鸡蛋皮说:“这个人不是一个小队的,不知道怎么就发现了我们的秘密,他自己跟了来,说,要是不让他参加,我们的钱也挣不成了!所以………”

    小寒皱着眉头问:“多久了?”

    小山子说:“有半年了!”

    啊,都半年了,小寒不由得感叹,她都被关了一年了。外面发生了这么多事,是她不知道的。

    “小寒姐,你在里面……还好吗?”小山子说着,眼圈竟红了。

    “别这样,出息!”小寒轻斥了一声,自己眼圈也红了。

    小山子把头扭过去,鼻子一抽一抽的。

    小寒站起身来,从背后踢了他一下,“起来,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也没有跌皮掉肉,有吃有喝的,有什么不好?”

    小山子倔强地站起来,说:“那你咋还想哭呢?”

    小寒看了眼远处注意着她的张龙和小虎,说:“不过是没有自由,今天出来一趟,是拿人命做了抵押的。就这么点功夫,还不高高兴兴的?”

    小山子在脸上刮了一下,说:“听小寒姐的。咱高高兴兴的。”

    张龙这时候也聚了过来,人过来了,倒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眼神关切。

    小寒悄声说:“新加入的人留着点心眼儿,别让他坏了大伙儿的好事儿!”

    张龙点点头,说:“知道了。这个人心眼挺多,人也懒点,但是他聪明,能想到好办法,现在,他的作用挺大的!”

    小寒“哦”了一声。

    这时候,那个新人凑了过来,嘿嘿干笑两声,对张龙点了下头,说:“能否让在下跟姑娘单独说句话?”

    张龙一皱眉,看了看小寒。

    小寒点点头,看看环境,说:“就到柿子树下说吧!”

    说完就前边带路,那人随后跟上。

    张龙只好关切地望着这边,看小寒那疑虑的神情,心里不由得也有些担忧。

    ……

    小寒站定了,转过身,直视着他,问:“有什么话,说吧!”

    那人向后瞅了两眼,才悄悄地说:“我终于把你等来了!”

    小寒一愣神儿,严肃地问:“什么意思!”

    那人嘿嘿干笑,说:“你知道中华人民共和国吗?”(未完待续。)

    ps:  月底了,又奋斗了一个月,这段时间有很多朋友的关心和照顾,不一一提名了,祝大家生活愉快,身体健康,合家欢乐!

第三百零五章 他乡遇贪官

    “你知道中华人民共和国吗?”

    一句话把小寒惊得差点瘫倒。她扶住柿子树,闭上眼睛,不能相信听到的话是真的。

    “你知道中华人民共和国吗?”

    那人又重复了一句,这次,似乎他的口气更加笃定。

    小寒定定神,问了一句:“为什么?”

    那人撇撇嘴说:“为什么?我在你那店里发现了草书简化字!”

    小寒一愣,有时写顺手了,真是这样。那应该是蜡染作品上面的字。她急忙问:“多久了!”

    那人说:“你进宫以后!”说完,他放松地点点头,得意地一笑,说:“终于让我等到了,原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了!妈的,这落后的破地方!”说完,还做了个“呸”的动作。

    “你是——”小寒紧张地瞪大了眼睛。

    “哼哼!咱以前是国家档案局的公务员,”说到这里,他一脸得色。“人到中年,咱找了个情人,结果前途葬送了。咱以为给她的是爱情,没想到她一举报就成了奸情。妈的,烂货!”他又做了个“呸”的动作。

    小寒不由得往后撤了下身子,这公务员素质太差了!

    或许,人家在国家机关呆着的时候,也人五人六的,只不过在今天,没必要装着了。人都有放纵自己的时候。

    看来,即便同为穿越人,他们也不是同类人,真是遗憾啊!

    “哎。我说你那是什么表情?”那人不满地低声嚷嚷。“你别把那个时代的道德标准搬过来好吗?在北京的时候,我就认为一夫一妻的标准是极其违背人性的,我几十年的努力,最后还毁在这个上头!妈妈的!……结果,老天开眼,它让我重生了,虽然这个地方连个牙膏都没有,可是,我只要不犯通奸罪,想要几个女人就有几个女人。这可是合法的!因为这个。有时候,我都能笑醒!……”

    小寒厌恶地看着他掀动着的两片厚嘴唇,这家伙长得再壮点,很像多明戈。穿越难道会变成个外国人的样子?

    那人一摆手。仿佛要把小寒的嫌恶挥手赶开。

    “你是女人。你不懂。男人只守着一个女人没有活力,要枯萎的!”

    小寒微微冷笑了一下,心说。要是姑奶奶不高兴,就送你去个真正枯萎的地方!

    她想到了藏里那两个老太监。

    她冷声问:“你说完了吗?”

    “没说完!咱俩说一天都说不完,我这好不容易才遇见有共同语言的人……”

    小寒抬了下手,说:“打住!”她翻了下白眼,心说,谁跟你有共同语言!

    “我的时间紧张,今天是从宫里请假出来的,没时间闲扯。你要有正事儿就说正事,没正事儿就珍惜重生的机会,好好对待你身边的人!”

    “切!你上辈子做老师的吧,就记着教训人!”

    小寒“哼”了一下没理他。

    那人寻思了一下,忽地说:“有了,真有正事儿!你帮我谋个官儿当当吧!”

    小寒愣住了,这人怎么提这个要求?

    那人说:“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好歹你现在混进宫里去了。权力中心嘛,以你的手段,啊?以你的姿色,啊?……”

    小寒劈手就打他。

    那人一把接住,重重按下,说:“别,你是有秘密的人,别闹得大家都知道!”

    小寒满不在乎地说:“大家已经知道了,我现在是神仙!”

    那人不赞同地摇摇头说:“姑娘,别这么火大,这事儿呢,也不要你白帮忙,我这人做事呢,向来是有来有回的,你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一个折扣都不打!咱在国家档案局的时候,出了名的义气!”

    小寒沉默了。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明显这个人不是个好队友,他是个官油子,是个没信仰没品德的家伙,可是,除了他,她到哪里找个合作搭子呢?

    她试探着问:“你知道赵高是个坏人吗?”

    那人点点头,说:“知道,指鹿为马那主儿,谁不知道呢?”

    “既然你知道,你帮我把他干掉吧,只要他死了,很多事都不会发生,你的官儿,我想法帮你谋一个!”

    那人低头想了一下,又抬头问:“你是想为民除害,是吧?”

    小寒点点头,说:“嗯,算是吧,这个祸害不除,天下大乱!”

    那人努了下嘴巴说:“他可不好除啊,我现在论武力值是不如他的,万一被他发现了,我死了,我那两房媳妇怎么办?”

    小寒正色问道:“那你还要不要官儿了?你现在是什么?伍长?什长?”

    那人摇摇头,说:“别提了,什么都不是。我就赖着张龙他们挣点小钱,养活家呢!”

    小寒说:“那你想一想,如果成功了,你得到的是什么?”

    那人咬着上嘴唇,转转眼珠儿,说:“我之前可是国家档案局的副局长!”

    小寒微微一笑,说:“哦,级别够高的,行,我努力吧,总比你当个小兵强!”

    那人摇摇头,感叹地说:“你没诚意,连个级别都不敢答应!”

    小寒说:“天下乱了以后,连命都保不住,谈级别不太远了吗?”

    那人说:“天下乱了以后,我就投刘邦去,我在他那儿,怎么也得混个开国元勋当当!”

    小寒逼视着他说:“刘邦的臂膀都让我砍掉了,所以,你别做梦了!”

    “真的?”

    小寒说:“嗯,不信你打听去,萧何已经到咸阳了,在治栗内史治下做了个官儿,具体做什么,我不知道,但他现在应该正在适应首都的新生活,你想想,他会如何?刘邦会如何?”

    那人的脸抽搐了一下,咬了咬牙说:“狠,狠女人!……那么,就答应吧!”说完,他啜了一下牙花子,不甘心地说:“若是在北京,你想见我一面,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咱俩差得太远了。但现在,好歹你是混进权力中心去了。……得,你好好混,我在外面配合你!”

    小寒点点头。他答应就好。

    那人还是有些不甘心,他上下打量了小寒几眼,忽然感慨起来:“姑娘,哥答应你,那咱俩就是利益共同体了。哥掏心窝子跟你说句话。俗话说,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女人嘛,就不用付这么大的代价,像我以前那个情人,她舍什么呀,呵呵,结果,什么都得到了,一天一万零花钱!”

    小寒往树后撤了半步,冷声说:“好了,咱说正事儿,我们怎么联系?”

    那人用手向下一指,说:“就在这儿,我休息时过来!”

    小寒摇摇头,她出宫哪那么容易。

    “这样吧,你认识三闾巷的豆腐铺吗?胡记豆腐铺!”

    那人点点头,说:“知道!我知道这是你带给咸阳人民的福利。我过来,呵呵,是帮他们改善人种的!”说完,他一呲牙,笑了。

    小寒又往后挪了半步,她严肃地说:“知道就好,你在布上写你想说的话,放到那铺子里,公子将闾逢初一、十五会过来送鸡蛋,你就说是胡家找的设计花样的师傅,拿不准,想让我看看。胡家那边的事情,我去关照。”

    “就这样?”

    “嗯,别写中文,写花体的,你看行吗?”

    那人自信地点点头,说:“行,英文、日文、西班牙文,你说吧!”

    小寒想了下,他们两个之间,只能用英文沟通,她会些韩文,但这个人不会。

    “英文吧,让我认得,但别人只当是图案,可以吗?”

    那人点点头。

    “对了,你叫什么?”

    那人呲牙一笑,说:“叫我王改生!我在监房里一觉醒来,就成了这里的王改生了。上天给我准备了个老婆,比我以前那个强多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 哪怕是两个贼偷

    从小虎家出来,小寒就没多少时间了,干脆已缺那里就不去看了,要不,让那些师傅们绊住,东拉西扯的,更是什么都做不成。

    小虎和小山子把她送出来,看着准备接她的车子,小山子问:“小寒姐,是不是那个王改生对你不规矩,要不,我揍他一顿,给你出出气!”

    小寒摇摇头,说:“别揍他,这个人聪明,让他出主意帮大伙儿赚钱吧!我就是看他聪明,跟他多说了几句。我不方便出来,以后胡家的生意,说不定他能帮上忙呢!”

    既然小寒姐这么说,小山子也就不说啥了。他感觉那家伙不是个好东西,总觉得他和他们哥几个不是一路人。可是,就这么一个人,把他们一伙人给拿捏住了!

    “小寒姐,那你……”,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走好”,明显,有宫里的车等着,她肯定是能走得好的,但是,小寒姐明显是不快乐的。

    小寒姐不快乐,他也是不快乐的。

    但是,有什么法子呢?

    ……

    到胡家的时候,已经正午时分,西施一见到小寒就不是她了,她拉着小寒又哭又笑,跟疯了一样。拉拉手,搂搂腰,说得下句不接上句,除了热闹,就听不出啥了。

    胡老爷子一个劲地砸吧嘴、摇头,偶尔嘿嘿笑笑,也不问小寒什么,只是冲着媳妇们说:“厨房今天这是准备的啥么!”

    木木进进出出的,也得不着个说话的空儿。西施一个人就把小寒霸占了。他只好到院子里把宫里来的人安顿好了。

    好歹上门都是客,他们歪歪嘴也是很可怕的!

    吃顿饭、叙叙离情、说说生意、逗逗孩子,时间过得飞快,不觉得太阳已经收敛了它的威势。小寒无奈地起身,给胡老爷子规规矩矩地磕了一个头。

    在她被绑架期间,老爷子这么大年龄,也是为她奔忙过的。

    在咸阳,他们就算是她的亲人了!

    一家人无奈地看着她上车,看着她远去。直到马车拐过街道,看不见为止。

    西施抹着泪。把孩子抱回来。

    木木沉重地跟上。

    西施问:“刚才小寒姐跟你说什么?”

    木木说:“她让给大公子捎话。”

    “捎什么话?”

    “就说她想他。让大公子好好地活着。”

    “就这话?”

    “嗯。就这话!”

    “你告诉她那鸽子的事儿了吗?”

    “告诉了,同样的话么!可惜那鸽子不会认人儿,要不就飞进宫去,落在她的门前了。”

    “唉。那你就去送吧!就这么巴巴儿地赶过来。只为了这一句话!”

    “哎。明天就动身!也该到边界交易的日子了,咱把两件事一起办了!”

    ……

    ……

    藏书院,嬴政又在等着。

    他说:“这么晚!”

    她说:“晚。也会回来,那么一大家子的命呢!”说完,她心事重重地坐下。

    他说:“你非常在乎他们!”他紧盯着她。

    她说:“当然,是他们收留了小寒,又在一起做生意,自然就有感情了。”

    他问:“为什么嬴政不容易对别人有感情?”他真的不理解这个问题。

    她说:“因为皇上戒备心太重了!皇上总想着,他们要从我这里得到东西,或者财富,或者爵位,或者宠爱,只要这么一想,皇上的心便关上了,既不会接纳别人,也不会付出真情。”

    他默了一下,说:“可是,这不怪嬴政啊,他们总是想算计朕的!”

    她说:“也许皇上说的对吧,那就怪皇上的这个位置吧,小寒可以同情你运气不大好!”她把肩膀塌下来,真的累了。

    他说:“可是,小寒,你不同,嬴政付出的是真心,也是真情,难道你没感觉到吗?”他执拗地望着她的眼睛。

    她说:“感觉到了啊!”她无辜地回望着他。

    他说:“真的?”

    她说:“当然!可是,小寒的心关上了。小寒对皇上充满戒备。现在是皇上想从小寒这里得到爱,或者永生,可是,拿走的是小寒最在乎的自由。一具困顿的**,一个困厄的灵魂,皇上,让小寒如何拿出丰盛的感情来回报你呢?……所以,歇歇吧!小寒累了!”她的头也耷拉下来了。

    他说:“胡说,你就是太执拗!你只要把这里当作你的家,一切都不是问题!你看宫里那些女人们,她们都没有提出过出去的要求,只要有人进来看她们,她们就很满足了!”

    她无奈地抬起头来,说:“这如何可比呢?小寒就是忘不掉啊!我忘不掉我是怎么进来的,也忘不掉换岗的军士是怎么看着我的!我一睁眼就想着,我是一个囚犯,一闭眼就梦见自己怎么跑都跑不出这咸阳宫的宫门。……地上的大方砖无穷无尽,数都数不过来,我经常坐在那方砖上哭,我说不跑了,不跑了,累死我了,毁灭就毁灭吧……”说到此,她的泪水瞬间充满眼眶,可她就是不让它掉下来,就那样倔强地直视着皇上。

    嬴政的眼光躲了躲,说:“你别哭啊,你一哭,嬴政的心就乱了!嬴政也想从开始就认识你呀,可是,皇上要做皇上的事情……,你看看宫里其他女人,她们未必都喜欢嫁给皇上,但她们也接受了。”

    她用指关节抹了下眼角,说:“别说她们,说她们没意义的。小寒想问问皇上,拿胡家全家人的性命作赌注,您知道小寒是什么心情,您自己是什么心情?”

    他两手一摊,说:“没什么特别啊,这说明你愿意做一个守信的人。”

    她摇摇头说:“错了,皇上!若论其他事,小寒算个守信的人,但拿他们的生命作赌,想一想,小寒都觉得对不起他们。我这样做不过是想出去,感受一下久违的亲情和友情,并不是觉得生命可以拿来作赌!”

    他说:“这不是一样吗?你还是拿他们作赌注了!”

    她说:“这怎么能一样呢?小寒想问问皇上,杀人多了有没有快感?”

    他说:“杀人没有快感,但杀得多了可以丧失痛感。”

    她说:“皇上,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别了。除了赵高,让我起了杀念,其他人,我都想让他们好好地活着。那些刑徒,哪怕让他们终身去服苦役,都想让他们能见到今天的阳光,能吃上今天的米粮!”

    他不赞同地说:“你不是皇上,不懂杀人的重要,只有杀人才有威慑,只有杀人才有服从,这世界本来就该是一部分人去管束另一部分人,你不杀他,他就会来杀你!”

    “哈,这就是皇上的道理!”她讥讽地一笑,说:“算了,小寒想问问,手还疼吗?”

    “已经不疼了,前些天疼得厉害。”说着,他举起他的手看了看。目前,属于功能恢复阶段。

    她苍凉地笑了,说:“疼是好事啊,皇上,今天还有机会感觉疼,有的人,连感觉疼痛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不满地说:“你这个女人,就不懂说点让人心宽的话,一见面就让人烦恼!”他不由得就抓紧了小寒的胳膊,弄得小寒直皱眉头。

    她说:“恭喜皇上,能感觉到烦恼,有的人连感觉烦恼的机会都没有了!”

    “故意气人!”

    小寒摇摇头,说:“如果有故意的心,小寒会去戏耍院子里养的小动物。皇上这样的九五之尊,小寒只想让您保重!皇上,如果不能做到待天下子民如父、如兄、如手足,那也最好,别触怒了他们,否则,真的还是那句话,只怕连感觉疼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真的发怒了,“小寒,不许你这样说!你得知道你面前站着的是皇帝!嬴政喜欢你、纵容你,未必允许你一而再地咒人!”

    她不以为然地说:“那小寒就不说,小寒只看着!”

    “你——,你还是在气人!你面前的皇帝是一路杀过来的,对华夏,对九州,他有的是信心!你一个小小的商人,你凭什么?”

    她说:“……,好吧,如果皇上愿意相信,就凭我是逆着时光走来,或者我从天上来,行吗?,总之,不听小寒的劝,平安难在!”

    “可恶的女人!下次换个说法!”

    她说:“皇上坚持这样认为,那小寒就不说什么了。不过,皇上体会到了吗?这就是我们俩人的差别,在生命或者庶民这件事上,我们怎么都无法沟通。天底下有这样的情侣吗?哪怕是两个贼偷,也应该是相互欣赏的吧?”(未完待续。)

    ps:  庆祝儿童节,祝小伙伴们快乐玩耍、茁壮成长!

第三百零七章 这么好的花盆儿

    赵高的头都要炸了!

    做鳏夫做了好几年,日子平静而寡淡,把个侍妾请进门,没想到,却是请来了一堆麻烦。

    要说这三春实在是个利索人,眼里有活儿,脚下有风,见了人也懂得眉高眼低,看见他有意思的时候,也不扭捏作态,倒是让他快活了几天。

    可是,自从她那个嫂子郑旦上门探望,事情就来了!

    女儿玉婷见了她势同水火,两人吵了半天,差点打起来,到最后,他发了怒,两人才不甘心地闭上嘴。到此时,他也才明白,事情的起因,竟是那个死了的阎乐。

    原来,阎乐索贿的对象包括韩三春她们家这个商户!

    正是因为一个索贿、一个行贿才有了各自的结局!

    而他,偏偏纳了韩三春当侍妾!

    这不是麻烦自找的吗?

    纳妾的事儿,是管家赵愚去办的,等那郑旦气呼呼地走了,叫进来一问,才知道,他全不知情,只说老爷吩咐办什么就去办什么。

    “老爷,赵愚这事儿办得确实不够认真,当时想,又不是府上续弦,只是找个侍妾进门,在家庭背景方面就没有那么认真!”

    他一脚把赵愚踢了出去。

    他这府里,进只老鼠都要查清背景,何况是人!

    再问问玉婷,玉婷说,她和那韩三春倒是见过的,只是,她对韩三春的印象又不坏,而且父亲喜欢,她也就不说啥了。

    赵高这个郁闷!

    女儿挺精明个人,怎么在这件大事上就糊涂了呢,孝敬爹不是这么个孝敬法儿啊!

    三春本来和女儿相处得还好,她自知身份低微,女儿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自从她嫂子受了气以后,她的脸便耷拉下来了,赵高找女人本来就想传递个香火,顺带着享受点男人的乐子。可是,这样一来,啥乐子都没了,她僵硬着一张脸,怎么看都没有情绪。

    而且,她动不动就和玉婷杠劲。

    玉婷说:“豆子不要泡那么多水,容易泡烂了!”

    三春说:“天气不是热了吗?冬天水要少,夏天水要多,这哪能死搬硬套呢?”

    玉婷说:“我当了这么多年家,我连这都不懂吗?你还跟我较劲!”

    三春说:“死守着一个理才叫较劲,那不是跟我三春较劲,那是跟天地较劲、跟季节较劲呢!”

    玉婷说:“你什么身份,这么说话,不怕赵愚找人打你一顿吗?”

    三春说:“没什么身份,就是个会生豆芽的人说的话,赵管家打完了人,如果豆芽就生好了,那就让他打好了!”

    隔一天,她们俩又闹开了。

    这次是关于烙饼。

    玉婷说:“你在家就这么做事的?饼这么硬,让孩子怎么吃?”

    三春说:“饧得时间不够!临晌午了才要吃饼,还非要三春来做,能做成这样就不错了。何况我们小门小户的,哪能经常吃得上饼?”

    玉婷说:“知道自己小门小户还不学着点儿!以为这是荣耀呢,还这么不知高低地说出来!”

    三春说:“学习也得时间啊,我这小门小户的女子进了赵家门儿才几天,玉婷小姐在这家里长大的,也没见得做的饼就好吃到什么地步!”

    玉婷说:“你知道你这人多讨厌吗?是不是牙尖嘴利就能讨得了好?”

    三春说:“没想讨谁的好,也就是小姐的父亲赵大人喜欢抱着睡上一觉。小姐你不喜欢,你就不用抱!”

    玉婷说:“你还有没有廉耻?当着家里大小上下的人,什么话都往外说!”

    三春说:“睡觉很羞耻吗?这里哪个人不是睡出来的?不为睡觉,赵管家怎么带人到我们家里要人呢?”

    ………

    这样的事几乎天天都有!赵高恨不得一人扇她们一下子。

    他也真奇怪了,这三春哪儿来的胆子,敢这么顶撞玉婷?

    玉婷也是闲的,管那么多干嘛,原先不也什么都能将就,怎么现在粥也不行了,饭也不行了,非要把她欺负走才行吗?

    赵高想了一晚上,想起以前清静寡淡的日子也是那么让人怀念,就寻思,还是让三春离开吧,反正,她只是一个侍妾!

    可是,今天早上,三春忽然晕倒了,粥锅洒了,腿上竟然烫起了泡。

    撸起她白生生的腿看了看,他还是有点心疼,这女人其实挺对他的心思,连她的棱角都是那么生动。就像她做的饼,虽然硬点儿,可是有嚼头。

    请来大夫一看,天哪,喜悦来得太突然了,大夫说,三春怀上了!

    这让他一时之间竟然有点茫然。

    他的身体,任谁说,都是好身体,但这么多年,也就结出玉婷这么一粒果实。别的花盆也不是没试过,但栽上了,怎么也不活。现在,刚进门的三春这么快就怀上了,这不是上天对他的垂爱吗?

    上天呀,该怎么谢谢你呢?

    他决定把感谢上天的行动落实在三春的身上,他要好好地保护这个花盆儿,端粥锅那些事情就真的不能让她干了。

    当然,牲口棚也不能让她去了,万一,她让驴踢了呢?

    三春也被怀孕这个消息弄得有点发蒙。

    她肚子里居然有颗种子发芽了?

    看看赵高那个惊喜珍重的样子,她也有点感动,这人威猛壮实,要是生这么一个儿子,也是不错的吧?

    可是,看看赵玉婷那蔑视的眼神儿,她的心情一下子就坏了。

    她娘的,要能生你生去,我三春怀的可是个有爹的孩子!

    ……

    为了以后过安生日子,赵高把两个对头叫进屋,他郑重地看看三春,又看看女儿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谁都别惦记了。犯事儿的又不是你们,咋能让过去的事情影响今天的生活呢?”

    玉婷扭头看着窗外,胸脯起起伏伏的。

    “三春,你在这家,得知道玉婷是家里的小姐,能少说一句,就不要多说!”

    三春“嗯”了一声。

    “至于你嫂子,就别让她上门了。免得大家不高兴!”

    三春没吭气儿,隔了片刻,才闷闷地“嗯”了一下。

    “还有,让你母亲也别来看你了,她来了,免不了要在你耳边唠叨过去的事,还是别惹麻烦了!”

    三春抬眼看了一下,连“嗯”都没了。

    “今天,我说的话都记住了,谁惹出麻烦,我就找谁的麻烦!”

    三春和玉婷都把脸扭到一边去,没人回应。

    赵高也觉得这话说得绵软无力,他大声地问:“都听到了吗?”

    “嗯!”

    也不知是谁“嗯”的,但总算让他从台阶上下来了。

    ……

    “老爷,我要出去买鸽子!”

    “干嘛?”

    三春说:“我嫂子怀孕的时候,我娘老给她炖鸽子汤,我也是不能亏待自己的!”

    玉婷撇撇嘴说:“你倒是会心疼自己!”

    三春说:“没人心疼当然得自己心疼,难不成小姐要给三春炖汤吗?”

    玉婷说:“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三春说:“就是没身份,也是给赵家怀着骨肉呢!”

    赵高说:“行了!你们还当我是这家里的主人吗?”

    玉婷不吭气了。

    三春却说:“鸽子不鸽子的,其实是小事,老爷不让我娘上门了,我做女儿的怀孕了,总该告诉母亲一声的!”

    玉婷接话:“让赵愚派个人去不就得了!找什么借口?”

    三春嚷嚷:“我看我娘,派人去,看的到底是谁的娘?”

    赵高又火了,他指着玉婷说:“去,不许你再说话,给继业洗澡去!”

    又指着三春说:“去,让春哥儿套上车,跟你一起回趟娘家!”

    两个人“哼”了一声,各自看了对方一眼,这才消停。

    等她们走了,他愤愤地坐下来喝水,不禁又想起寡妇的事情,如果找个大点的寡妇,玉婷也不致于跟一个十七、八的姑娘这么较劲。

    而且有个身份高的女人在上面压着,玉婷也不至于这么任性!那个阎乐在外面有了人,现在想来,也是跟玉婷的性子有关,她太硬了!

    他越想,越觉得高端寡妇还是得及时娶进门。这次是认真地续弦,不能让别人再蹭了他的行!

    他把赵愚叫了进来,问他,大户人家谁家女儿守着寡?

    赵愚开始一个磕巴都不打地汇总全咸阳的寡妇情况,他则在心里一个一个地排列组合:能生育的,年龄相当的,长得还能看得下眼的、和夫家没什么纠葛的……

    正盘算着呢,春哥儿着急忙慌地回来了。

    “不好了,不好了,三春姑娘摔着了!”

    门开着,赵高一个健步就迈了出去,春哥儿这么说话,那肯定是出大事儿了!

    “到底怎么回事?”

    春哥儿带着哭腔说:“三春姑娘去娘家之前,想去鱼市看看,大概是想给娘家买条鱼,可是,下车后,刚交了鱼钱,不知怎的,脚下一滑就摔了!”

    “怎么呢?人呢?”他着急地问。

    春哥儿说:“人——,人让春哥儿送回她娘家去了。三春姑娘起来拍了拍,说,没事,咱走吧!可是,到了她娘家,就发现坏了……”说着,春哥就紧张起来。

    “说!”

    “她——,她流血了,吓得哇哇大哭!”

    赵高劈手就是一耳光,“叫大夫了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人狗大战的结局

    胡亥貌似惋惜地说:“赵大人,我师父,他的运气太差了。都人到中年了,好不容易才让侍妾怀上了,不知怎的,那孩子竟掉了!”

    “侍妾?掉了?”小寒吃惊地问。

    “嗯,就是姐姐店里帮忙的那个三春!”说完,他撇撇嘴,还摇摇头。

    “三春?她流产了?”

    “嗯。千真万确!他府上的下人说的。嘿,姐姐,你信不?我府上有他的人,我府里放个屁都有人向他汇报,但可能他不知道,他府上也有从我这里拿钱的人!”说完,胡亥得意地一笑。

    小寒吃惊地望着他。

    他什么时候懂得动这种脑筋了?这家伙是得了赵高的真传了?

    “姐姐,你别这么看着我呀?好像我是小孩子一样!”说着,他不满意地摸了摸嘴唇上的细绒毛,挺着胸,一副大人的深沉样子。

    “姐姐,在你们眼里,胡亥一直是小孩子,少年顽劣,没有定性,但是你们错看胡亥了!我让你做华阳夫人,你还拒绝,姐姐呀,你现在重新考虑这个问题还来得及,胡亥能做到的事情,未必就不如我那祖父庄襄王。”

    说完,他期待地看着小寒,一副诚意十足的样子。

    小寒抿着嘴唇,露出一丝笑意,说:“这话,以后不提了。小寒没有做华阳夫人的心思,或许小公子,你是有庄襄王的命的!”

    胡亥失望地拧着眉头,他再一次提出,是需要勇气的,结果,她还是拒绝了!

    狗狗巴巴儿地跑过来,咬了下小寒的裤腿,一双湿漉漉的黑眼睛渴望地看着主人。小寒知道,它这是饿了。

    她回身进屋,从笼屉里取出一块黍子糕来,又把剩下的羊肉汤蘸了点,准备就着碗拿出来。可是,人还没出来,就听得狗狗“嗷~~”地一声怪叫。探头一看,胡亥已经收了势,狠狠地瞪着狗狗,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我踢不死你!”

    小寒“腾”地就火了。

    “你干嘛踢它,它就是个小东西,欺负比你弱的你就有成就感了?”

    “我欺负它,它不欺负我吗?怎么将闾来了,它摇尾巴,见了胡亥它就呲牙呢?”

    知道就是指桑骂槐,小寒气愤地用手指虚点着他:“小公子,你走吧,今天也别学书法了。你这性子,学什么都学不成的!”

    胡亥轻蔑地一笑,夸张地叹着气,说:“姐姐,话可不能随便说,你还不是华阳夫人呢,说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胡亥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别抻到了最后,连个名分都没抻到,反而把父皇惹毛了,一刀杀了你!”

    小寒冲外摆摆手,让他快走。

    她实在没法看,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现出这种世故狠毒的嘴脸。

    胡亥哪是轻易放弃的人。他要不可劲儿地撒了这口气,今天的饭还怎么咽下去?

    “我说,姐姐,装清高这种事儿,你不适合!你能被大哥睡,咋就不能被父皇睡呢?不都是一回事吗?灯一熄,人一上,啊?”

    “滚你娘的!”小寒手里的碗冲着胡亥就扔了过去。

    胡亥“嗷”地一声怪叫,跳了起来。但他还是躲晚了,那大笨碗把他的耳朵刮得生疼,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连眼角下的颧骨都是疼的。

    嘶——,火烧火燎地疼!

    这女人是真敢下手啊!

    “你、你、你……”他捂着脸就冲小寒大踏步走过来。

    狗儿子却一下扑过去,胡亥的脚正踩在那块羊肉味的黍子糕上,这是它的加餐,能让这么不友好的人踩坏吗?

    “啊哦~~”,胡亥疼得大叫。劈头盖脸地冲着狗头挥拳头。

    狗儿子不甘心地撒开了嘴,娘的,皇子的脚脖子也没有多尊贵呀!打我,打我接着咬你!

    远处的军士急忙跑过来,一棍子下去,打在狗的腰上。

    “咔!”的一声,紧接着“呃呜~~”,小寒心疼地闭上眼睛。完了,狗儿子肯定残了!

    脊柱断裂了!

    她听到它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呜~~”,狗儿子浑身颤抖,它软塌塌地趴在地上,血从嘴里出来,不能动了。

    “儿子、儿子!”小寒心疼地蹲下,一手捂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另一只手,心疼地摸着狗头。狗头还是温热的,它的眼睛还是湿漉漉的,有光,但那光泽却越来越黯淡了,它没有力气看她。

    “儿子——”她失声哭了出来。

    狗狗努力看了看她,头完全耷拉下去。

    它撑不住了!

    胡亥冲着狗的尸体就是一脚!

    狗狗已经不能跳起来咬他了!

    胡亥疼得浑身哆嗦,不只是疼,他气愤至极!

    他现在不只脚脖子被狗咬了,他的手在打狗头的时候,也被咬了。

    应该说,他的小心脏也被狗咬了!

    小寒哭狗哭得那么夸张,他这个想让她认儿子的人却鲜血淋淋地看着她为狗儿子伤心!

    娘的,叫了你两年多姐姐,良心让狗吃了!

    ……

    嬴政是两天以后才知道这场人狗大战的。

    他到藏书院里没见到狗狗迎上来,觉得很奇怪。

    “你那狗儿子呢?”

    小寒恹恹地说:“埋了!”

    “怎么就埋了呢?”

    “胡亥跟狗打架,狗胜了,让看守的军士一棍子把腰打折了!”

    嬴政一下没话了。

    胡亥跟狗打架,这话说起来不好听,不过,发生在胡亥身上,也不算稀罕。他小时候,经常招猫斗狗,怎么媳妇都娶了,还这么不长进呢?

    “要不要再养一条?”这是他能想出来的安慰小寒的办法。

    “先别了,看到它,伤心!”小寒摇摇头。

    “你就是长情!”

    对狗这样,对人也这样,他真是拿她没办法了!

    “我也不想啊!要是一下子睡死过去,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那多好!可是,为啥饿了的时候,还想着吃东西呢?还是贱啊,还是想着活下去啊!”

    她痛苦地发问,问得嬴政非常难过。

    他和她就这么隔得远远的,他的烦恼可以讲给她听,她的痛苦也不遮瞒着他。他们之间这么坦诚,可是,就是走不到一起去!

    上天让他们这么尴尬地相遇,又让他们这么奇怪地相处,成了这么一对似是而非的朋友,却不是恋人!

    上天啊,上天弄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这个小人

    将闾又来拿鸡蛋。

    这次他不但带来了赵高的消息,还带来了王改生设计的“花样儿”。

    “小寒,这次鸡蛋有点少吧,以往我能拿一大蓝子呢!”

    小寒懒懒地说:“天这么热,鸡都懒得下蛋,我也懒得画!那不是,好多件都堆着呢,就是不想动笔。“

    将闾笑了,她这样懒懒地说话,懒懒地弹动手指,却自有一股娇懒任性的风情,怪不得父皇那么迷恋她呢!

    “懒得画就不要画了!反正她们衣服多的是,只是宫外等吃免费煎饼的孩子就吃不到了!”

    小寒挑起眉毛横他一眼,说:“就你知道怎么鼓动我!也就是你知道我在乎什么!”

    将闾又笑了,她这样说话,是真当他是朋友的。到现在,即便没有大哥这层关系,他也是珍惜这个女人的。她善良、忠贞、明理,一切好女人有的品质,她都有了。

    “今儿中午要是不忙,你就留下来吃饭,我做鱼汤泡饼给你吃。”

    “吃饭就算了,要是遇到父皇过来,那多不好!”

    小寒叉起腰,假装生气地瞪着将闾,瞪了半分钟,装不下去了。

    “算了,你爱吃不吃吧!我是把你当朋友的。你们做皇子的也不容易,我就不给你们惹麻烦了!”

    将闾讪讪地笑了。

    小寒是明白他的处境的。他能经常过来,不惹父皇猜疑已经很不容易了。

    摇摇头,他岔开话题,说:“小寒,天气热,你就别折腾那个麻袋了,省得一动一身汗,吹了凉风就更不好了!”

    小寒点点头,这是好意,她当然得领受了。

    “再说了,你不折腾赵高,赵高都被折磨得够呛,如今关于他的说法太多了,将闾估计他是装糊涂呢!全城哪有他不知道的消息呀!”

    小寒精神一振,将闾总能带来她要听的消息,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如果是有意的,那这个将闾也真不简单了!

    “说说看,他怎么了?”

    “他呀,”将闾清清嗓子说:“他不是从马上摔下来两次了么,这事儿要是搁别人身上,也算少见了,毕竟是经常骑马的人,骑的还是自己的马。而他一个中车府令,掌管着整个宫室的车马,还多次为皇上的舆驾操持,这样的人,从马上摔下来,这让人怎么说呢?嘿嘿……”

    小寒不禁莞尔,将闾脸上那笑完全是坏笑呀!

    “有很多议论吗?”

    将闾“嗯”了一声。他说:“像我这种不打听的人都听得满耳朵都是,像他那种不断打听的人,你想吧,嘿嘿……”

    “幸灾乐祸!”小寒白了他一眼。

    “哎,说不上幸灾乐祸,只是咸阳生活太寂寞,而我天生是个爱热闹的人!”

    “那还是幸灾乐祸!”

    “好吧,幸灾乐祸就幸灾乐祸!只要这祸事别发生我和我朋友身上就行,包括你,小寒!”

    小寒一时无语,她有点感动了。这家伙总是不经意地就让你觉出他的好来。

    “哎,别感动啊!我将闾可是有好几房媳妇的人!”说着,他还夸张地往后躲了躲。

    “臭美得你!”小寒又白他一眼。

    将闾又是往后一躲。在他心里,是真的躲闪的,小寒的风情不需卖弄,就已经十分撩人。只要不是她心怀戒备的情况下,她总是能自然地显露她的与众不同。这风情是豁达、无畏、任性、自尊的混合,因为学识的原因,还透着那么点灵秀。

    “好了,不敢臭美,怕父皇知道了,打断腿!”他夸张做了个突然闪倒的动作,又猛地站直了,拿腔作调地说:“咱现在说说生意的事儿,你说那胡家也真是会用人啊,你都进宫了,他们还扯住你不放,让你为他们设计花样,那你要是……,呵呵,小寒,我不说了,你明白的,说出来不好听!”

    小寒鼻子一哼,大大方方地说:“说呀,不就是两种可能吗?一个是我死了,一个是我成了你小妈……,”说到这儿,她忽然停住了,神情瞬间凝滞。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还是你的小嫂子”,怎么这种可能不是最先想到的呢?难道我自己都不再相信未来了吗?

    看到她的脸色一下沉寂下去,将闾就知道不能再说了。眼前这个好女人是不能谈将来的。小寒的将来,有太多不可预期的因素。而他,尽管想帮她,也是无能为力的!

    “来,咱看看他们送来的是什么花样儿,我在路上打开看了眼,跟鬼画符似的,这完全就是天书!”

    小寒咬了下嘴唇,让自己定定神,未来没法想,就先不想吧!先把眼前能想到的做好。

    这是王改生传进来的信息,她刚才就想看了,可是,碍着将闾在,不能急切切地表现出来。现在,正好可以看了!

    打开那块葛布,心里不由赞叹,这前副局长可是真有本事,英文的花体写得自由奔放,奔放得她几乎认不出来。也不知他是不是用这一手小技讨了他那个情人的欢心?

    “小寒,我总觉得这是我不认识的文字!”将闾不经意地说。

    “是吗?你倒是有想象力,我们华夏的文字不是有很多就是因物象形而来吗?如果是文字,这里的文字也是仿照那些枝吐缠绕的藤蔓。”

    “哦,有道理,像藤蔓,就是变化得比较大……”

    “我想,世界上一定有我们没见过的藤蔓!”

    “即便没有,也可以把它想像着画出来,就像平时,你不就是这么边想边画吗?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儿,小寒就把王改生的意思理清楚了。

    这个小人!

    除了在心里骂他一声“小人”,小寒不知此刻该如何形容她的心情。

    王改生说,他已摸清了赵府的基本情况,赶上去鱼市的时候,赵府的车上下来一个女人,他顺手往地上洒了一把豆子,结果,那女人摔了个屁股墩儿。后来一打听,摔了的女人是赵家的侍妾,孩子给摔没了。

    他说,这是首战告捷,先从心理上打垮敌人。

    现在,经费不足,请求支援!

    小寒知道,这是遇上流氓无赖了。

    她合作的对象居然是这么一个人!

    可是,直正能在外面帮她的也只有这么一个人!

    想了想,她对将闾说:等会儿吧,我把这花样儿改改,你帮我拿出去,交给胡家,让胡家把花样的设计费给他。”

    将闾点点头。

    小寒找了块旧的葛布,铺开了,真的画起了藤蔓,在藤蔓和细碎的花朵之间,夹杂上她要说的话:“除了赵不要伤及他人!”

    将闾看着她画,他说:“小寒,还是你画的这个好,你这个要花有花、要叶有叶的,他那个还是不行!”

    小寒说:“我这个更加写实,他的想像力更好,论画图,想像力是顶重要的!我出不去了,胡家的生意得有人帮忙,虽然我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在咸阳,也算亲人了,能帮他们自然是要帮的!”

    将闾竖起大拇指,“嗯,你这人,值得!”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 王改生在行动

    花样设计者王改生很快得到了他的设计费,但他对小寒的回信却不以为然。

    女人,毕竟是心慈手软的,像她那么多讲究,怎么能打击到赵高呢?要论真刀真枪的,他一个普通军士哪是赵高的对手,但要论耍阴谋算计人,那赵高就太幸运了,在这个世上,他终于遇上了千年难遇的高手,巅峰对决的时刻就要来了!

    来吧,看看新**丝怎么打败**oss!

    这件事想一想都让他心潮澎湃。他仿佛回到了北京,回到了他风起云涌的上一世。

    他的人生,是一路拼杀过来的。西安的大办公室就是他人生的西柏坡。

    第一次反围剿,他反的是贫困和落后,他从乡下考到了北京,上了人民大学。

    第二次反围剿,他反的是城乡差距,他在城里人的歧视和嘲笑声中,超过了他们,正式成了一名文化局的公务员。

    第三次反围剿,他反的是老资格的打压,他默默地打了三年热水,一路成为办公室主任。之后就是副处、处、中间还到报社当了两年总编。这期间,他的毅力、智慧和才华得到了广泛的认同。在他上升途中,倒下一片拦路的“蒋匪军”。抚今追昔,他也曾与润之先生一样,有过“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气概。

    第四次反围剿,他反的是同僚举报和下属的暗算。这帮家伙,交易完了还要留证据,切,要没有三头六臂的本事,他早就倒地副处的台阶上了。最终,在组织鉴定清白无辜之后,他得以平调,成为国家档案局的第三副局长。这个阶段,是征战仕途中的险胜。

    第五次反围剿,他反的是个人意志和前途方向的迷惑,可惜的是,他败给了一个小小的地方台的女主播。

    他的人生节奏和我党的前进步伐一样一样的,他觉得重生一回,就是让他认清方向,重头再来。

    他的今生,比起以往,首先,他不用反贫困,因为周围人和他差不多一样贫困,要没有菜吃都没有菜吃;其次,他不用反歧视,只有他歧视别人的资格,而别人不能歧视他。不信,就拉出任何一个人来问问,我参观过秦陵兵马俑,你去过哪?我去是指导工作,景区主任亲自接待的,你去过哪儿?再次,他得到了一个许诺,干掉赵高以后平步青云,这在前世是没有人明示的,那时候,前途渺茫的他,只能不停地给上司打热水。

    所以,他的今生,必然是精彩的一生!

    而对手赵高呢,也就是一个赶马车的技术标兵,凭什么他一个副局长干不掉一个小车班班长?

    做好了心理建设,王改生同志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了。

    他出门的第一件事,是给管他的屯长送一条狗腿。

    送礼这种事儿,很玄妙,你送一只熏兔,人家未必记得住你,第二次送,或许会记住你,但不会从心里喜欢你,可能第一只熏兔的情分根本就没往心里去。礼太薄,不能累加,这太让送礼人伤心了!

    但是一次送一条狗腿则不然,一下就让他喜欢上你。而他,要送的是两条狗腿!

    他就是要让屯长喜欢上他,然后在考勤方面行个方便,好挪出时间去研究布署“倒赵”的事情。

    第二件事情是研究赵高的起居规律。论打斗他真的不行,比起赵高这种出名的武者,他上去十个都是白给,但是如果天时、地利都占住了的话,未必他就没有胜算。

    目前也只能想到这一步。他要听老人家的话,摸着石头过河,在前进中解决路上的问题。

    果然,跟他预想的一样,屯长两口子看到他拿来的狗腿马上笑脸迎人,屯长还客气地推却了一下,他果断地拿出小刀拉下来一块,递给屯长的孩子,屯长立马就笑了。

    顺利地请了假,他安顿好自己的家,就赶往赵高居住的地方,编磬街。

    咸阳真大,没有一匹马,对于一个实施跟踪围捕的专业人士来说,实在太困难了!他决定,下次向小寒张口,要一匹马。这对于他们共同的事业来说,是非常必要且重要的。

    天已经傍黑了,他装作累了,坐在树底下歇凉,反正到这时候,树底下歇凉的人也是三三两两。他这么坐下,一点都不显得突兀。

    对面就是赵家大门。院门紧闭,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生冷相。

    他想,如果哪天他能拥有这么一个大院,他一定敞开大门,广迎四方来宾,夜夜笙歌,****排场。

    可是,现在,也只能在外面呆着,想一想里面的境况了!

    这个观察点实在太差!

    四周没有高台建筑,再远处的高台建筑是六国宫室区,那么远,啥也看不到。

    树上倒是可以,可是,不会爬树呀!

    嗯?树上怎么有个人?

    王改生不敢相信地擦了擦眼睛,他来了一会儿了,这个人什么时候上去的?从他这个角度能看见,从别的角度能看见吗?

    他要是天亮时候上去的,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王改生想挪动一下位置,他要好好看看树上那哥儿们的尊容。

    可是,这时候,一匹马车由远及近,在赵高门前缓缓停下,王改生不由得缩了下脖子,让自己在树下的姿势更随意,像个真正歇凉的人。

    他认得这车,车夫和马都认识,上次他就认真地记过。

    一个年轻的赶车人从车上跳了下来,恭敬地说:“老爷,咱到家了!”

    赵高从车上下来,傲岸地向四周扫视了一圈,就扬着下巴向家门走去。

    “小五,门前怎么这么多人,让赵愚出来说一声,要不,在院子里乘凉都嫌吵得慌!”

    “哎,老爷,知道了。主要是因为咱家门前是块福地,他们都是来沾福气的!”

    “哼,你倒是会说话!”赵高停下步子,顿了一下说:“……罢了,让邻居们看着咱家生事也不好,就别说了。”

    “老爷就是体恤人!”

    “不体恤不行呀!”感叹了一声,他就进去了。

    王改生松了口气。

    他已经是第五次来了,这赵高的出行好像全无规律!

    不过,这么说也不严密,主要是他的时间不自由,他没来的时候,人家不知道在做啥?

    想起时间的问题,他就有些茫然,这样摸着一下摸不着一下,他怎么对付赵高呢?

    大门闭上了,再呆下去也没有意义,他决定先回家去,吃吃小媳妇做的小菜。

    可是,树上的人还是不动,这让他很好奇。

    树上确实要比地上凉快,可是,再呆下去,露水也要出来了。月亮明晃晃地照着,他就真的不怕吗?

    哼,今天我就在这里等着,我看你下来不下来!

    他扎了下裤腰带,这时候,确实有些饿了。其他歇凉的人都回去了。

    等啊等,等啊等,等得他都要睡过去的时候,树人的人如猴子一般轻巧地下来了!

    嗯?这么大块头,他怎么如此轻巧,落地只是“噗”的一声,轻轻的。

    那人四下里一扫,正对上他探寻的眼光,对方狠狠地瞪了一眼,就蹿身向西南急行。

    王改生急忙紧追,他顾不上多想,凭直觉,他们现在的情形,就是地下党遇见地下党——同志,终于找到你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怎么合作

    彭彭听得身后有人追了过来,他往树后一躲,迸住呼吸。那人一路急跑,跑着跑着,不跑了,转过身来,茫然四顾,呼吸粗重得跟牛一样。

    “怎么跟丢了?”那人自言自语。

    彭彭等着他离开。

    “咦——,怎么跟丢了呢?”他嘟囔着到处踅摸,居然还傻乎乎地抬头住树上瞧。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呼吸声也过来了,彭彭往下隐了隐身子。等那人的脚都伸过来的时候,他一个扫堂腿过去,身子跃起,一下把那人压在身下,顺手,他就捂住了那人的嘴巴。

    “唔——,唔——”王改生惊恐地挣扎。

    “别动!”彭彭低声喝喊,“再动就宰了你!”说着,他从腰上拨出刀来,用冰凉的刀背往跟踪者的脸上拍了拍。

    王改生顿时老实了。他一生中只有被纪委调查的时候忐忑过,现在,何止是忐忑,他是真的害怕啊!

    刀子真凉,拍得生疼。他能感觉到,那不是小片儿刀,那是一刀下去就能骨断筋折的家伙!

    啊——,妈呀,他两股之间流出了东西,热乎乎的!

    特么的,真怂!他羞愧得无地自容。

    而且身上这个家伙块头太大,像只大熊一样压着,他连喘气儿都困难。

    他闭上眼,让自己定定神,他这样压着,看来并不打算要自己的命,但最终能不能保下这条命,还是看自己的表现。

    他让自己放松了,软软地趴下,据说熊瞎子是不吃死人的,它靠近了,你装死就好,装怂,自古就是逃生策略之一。

    这时,压在背上的人说话了:“他娘的,坏我好事的,肯定不是好人,我原本没想杀你的。”

    王改生一阵颤抖,听这意思,是要……,他心里一阵哀嚎,妈呀,我还没活够呢!

    裤腿儿已经冰冰凉了。

    “这样吧,闭上嘴,带我去家里!要是今天的事情从你这儿露出去了,哼,我杀你全家!”这句话,他说得低沉而坚决。王改生觉得,他说话的时候,一定把他想象成一块可以用牙齿切割下来的熟肉。

    这时,背上那人移开捂嘴的手,支起上身,不知从哪儿找出一块布来,在王改生的耳边抖了抖,看来,他是打算把跟踪者的嘴堵上。

    王改生急忙摇头,压低声音乖巧地说:“别堵,我有情况要跟好汉哥说一说。”

    彭彭一怔,手上的动作就停了。这人有情况要说?

    王改生说:“好汉,咱俩是一路的,你对那赵府没安好心,我也同样。只不过我没有你那爬树的本事,其实,其实我也是去盯梢儿的……”

    彭彭顿了一下,一骗腿,成了个半蹲的动作,他一把把跟踪者揪起来,借着月光,仔细打量。这人脑门儿宽阔,眉骨隆起,眼睛内陷,鼻翼宽且多肉,嘴唇厚实,长得倒是不俗,民间讲,有点吃四方的架式!

    “你家在哪儿?”他压低声音问。

    王改生懊恼地低声回答:“怎么还问,不都说了吗,咱俩是一路的!”

    彭彭面无表情地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沉声说:“走,认认路!让我放心!这样,也让你踏实,要不你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是惹了谁!”

    在保密这件事情上,彭彭是一点儿都不能让步的。

    “你这人,真是……,哼,走就走,我诚心跟你交个朋友,你反而这样对待朋友!得,咱也做不成朋友了,咱最多算是事业搭档!”他装得很镇定,声音却还是有点颤抖。

    彭彭不理他,反剪着他的一双手,推着他往前走。

    王改生继续说:“好汉,你说你有那一身本事,扑上去,直接把赵高干掉就得了,你费那么大劲上树干吗呀?我这,我这实在是没本事才想着智取的!”

    彭彭还是不吭声儿。

    他不是不想扑上去,他是不能把大公子给牵连了。他一露面儿,不管这事儿成与不成,大公子的名声都坏了,名声坏了,以后就没有前途了。这件事,大公子和他都想得很清楚。

    赵高第一次从马上摔下来,没摔死,那是他侥幸。放火烧了两回,还没烧死,是自己运气太差。不过,他后来也反省,要是火灾祸及他人,那也是罪恶了。接着,赵高报官了,这事儿,他就不好再干下去了。

    最近,赵高第二次从马上摔下来,虽没摔残,但是舆论有了,人们对赵高的职业能力产生了高度质疑。他觉得机会又来了,不如趁机再做点啥。其实他好久没上那棵树了,今天碰巧刚上去,假装上去掏个岛窝,就被人盯上了,弄得他只好在上面打了个盹儿。

    前面的人又在啰嗦:“好汉,你多虑了,我为什么出卖你呢,我要是向赵高告密,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啊?何况,赵高也不见得信任我的话呀!我这种身份低微的人,想见赵高一面多难呀!”

    他又说:“咱俩有共同的敌人,为什么不合作一把呢?你看,我功夫不如你,但未必我的脑子不如你,咱俩今天遇上,这不是上天的安排吗?合作减少风险,合作产生效率,这个道理,你咋就想不明白呢?我王改生最是讲信义的人,你不信就去中尉署打听打听!”

    “不过,你要打听,可能也打听不到,因为我就是个小人物,……有个人叫张龙你知道吧,他在中尉署里挺有名,我跟他是朋友。我们经常在一起吃喝的。”

    彭彭拉住他,下意识地说了声“张龙?”

    王改生连忙说:“对,对对,就是张龙!我们一起吃喝的还有二狗子、红脸膛小虎、小山子,岁数大一点的还有孙大诚。孙大诚是老人儿了,很多人都认识他呢!”

    他回头巴巴儿地望着大块头,他希望把这么多的人名拿出来,能取得他的信任。虽然他没和张龙他们处得像兄弟一样,但一起吃过小虎娘做的饭,这事儿是真的。

    今天这个机会太难得了,他必须拉到这个外援!

    “红脸膛小虎?”彭彭有些相信了。

    王改生连连点头,说:“对呀,我跟他们一伙儿的。你看我把名字都告诉你了,这是多大的诚意呀!我是冒着被你打一顿的风险才跟着你的。要不是急需找个帮手,我干嘛做这种蠢事呢?”

    彭彭有些犹豫了,他问:“你是说张龙他们也干同样的事吗?”

    他想的是,难道除了他之外,大公子还嘱咐了另一伙人?

    王改生摇摇头,肯定地说:“不是,这事儿是我单干的,他们知道了,就危险了。兄弟也是分里外的!咱俩才是志同道合的那种!”

    彭彭咬了下嘴唇,他和谁都不是志同道合的,大公子连木木都瞒着,可见,这事儿隐秘到什么程度,如果事情败露了,他只有一条路走,这条路,大公子跟他商量过,也是他自愿接受的。他死以后,大公子会照顾他全家。

    王改生说:“兄弟,咱俩真的是可以合作的,有了共同的敌人,就有了合作的基础,你要不想说你是谁,或者为了谁,那就别说,我呢,就是为了当官儿,目的就是这么单纯。我缺少帮手,你同样也缺帮手。你要是不愿意与我合作,那就当我王改生从来没有见过你,从此我们各走各路,两不相干!”

    话说到这儿,他的信心就足了。不像刚才,声音都在颤抖。

    可见,一个人的气焰有多重要!

    彭彭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迟疑地问:“怎么合作?”

    王改生惊喜地说:“你真的同意了?”

    彭彭没说话,当他问出那句话后,立马就有点后悔了。

    杀人的事情,怎么合作呢?

    合作不好,得把自己垫进去!

    看这个王改生也是个怂货,这么快就把底细全掏出来了,要是他被抓了,那他肯定也得被他连累了。

    王改生撇了下嘴,说:“看看,你一看就不是做大事儿的人!这样,王改生给你提一个合作方案,咱俩先做到信息共享,然后根据这些情报再研究出个计划方案,实施的时候,适合做什么的就做什么,决不勉强。如果任何一方不同意这个方案,行动立即取消,谁都不要抱怨对方,毕竟这是掉脑袋的事儿。你看行吗?”

    彭彭咬着嘴巴点点头,他现在对这个王改生有点信心了。这人的脑子是很清晰的。他不但对他们之间的关系认识得非常清楚,合作建议也算合理可行。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

    “那好,咱既然是合作,就得把合作的条件准备好了。这样,你先给我找匹马吧,这一路走下来,累死我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 赵高的处境

    赵高去看了趟公子高。

    高的脑袋受了伤,虽说天热,但到底是年轻,他好得挺快的。赵高去看他的时候,他都能在院子里练剑了。

    在赵高看来,这一招一式比划得挺花哨。真要上阵杀敌,他不行!

    高收了势,打趣他:“中车府令这个时候才来看高,就不怕高生气,躲着不见?”

    赵高夸张地摇摇手,说:“咳,赵高如今沾了一身的晦气,若早早上门来,万一公子的伤愈合得不好,那还不怪怨到赵高头上吗?所以,晚点来,等晦气散得差不多了,才好带着明媚的心情来送个问候。”

    公子高哈哈大笑,要说晦气散了吗,这哪儿说得准呢?

    他招了招手,让仆人招呼客人,他自己则擦了擦汗。

    赵高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就这么大个咸阳,能有多少事是瞒得了人的呢?

    何况,赵高这几件事都发生在街上,想让人不知道也难呀!

    灾祸嘛,谁家没有?可是关于灾祸的解读,就可以看出这人的行情和处境了。

    不过,他也真是纳闷,赵高这么个好把式怎么会接连从马上摔下来呢?

    他也不客气,看了眼赵高,就戏谑地问起这事儿。

    赵高无奈地摇摇头,看看左右,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对公子高说:“公子,赵高说实话,你信吗?”

    高一看他那凝重的样子,倒不好再玩笑了,他收束了笑容,点了下头,示意赵高说下去。

    赵高说:“公子,赵高两次摔下来,都是人害的!”他说完这话,便顿住了,认真地看着高的反应。

    高一下子皱起眉头,吸了口凉气。

    赵高接着说:“公子,以赵某的本事和做事的态度,这种事怎么会接连发生呢?每次出行,赵高必然是反复检查的,即便家里下人过了手的,赵高自己也要再过一遍。不是不信任,而是职属上的习惯。可是,唉——”

    “有证据吗?”高问。

    “证据?”赵高错了下牙齿,愤恨地说:“当然有!那马的屁股沟子那里,肉最嫩的地方,被人射进去指头肚儿大的铁砂!”他说着,就撮起手指比划了一下。

    “铁砂?”

    “嗯,铁砂!”他长出了一口郁积的闷气,抬头看着院子里的柿子树,感慨地说:“这人不简单呀,能在行动中把位置找得那么准,还不被赵某发现,这是多大的本事呀!”

    这到这儿,他也确实懊恼,咸阳有这等高人,他以前怎么就没留意呢?

    并且,事情发生时,他也确实不在状态。

    第一次是在雨中,雨声太大,周围的声音混杂起来,确实发现不了啥!

    第二次是在街上,当时,他正想着找侍妾生孩子的事儿,路过的是铁匠铺和木匠铺,各种声音也挺嘈杂,可是,大白天的,事情它就是发生了!

    他现在都能想起从马上摔下来的恐惧和愤怒。

    他娘的,那时的天空贱兮兮的那个蓝!

    公子高问:“为什么这事儿不报官?”

    赵高叹了口气,坦诚地说:“第一次没报,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怕人看了赵某的笑话,觉得赵高整天得罪人,终于被人报复了。可是,第二次发生的时候,再去报,就得把第一次的事情也报上去,隔了那么长的时候再报,那不会让人猜测吗?”

    “猜测什么?”

    赵高说:“哼,猜测嘛,当然是想怎么猜就怎么猜,无非是赵某怕了,有那么大的事儿都不敢告官;或者还会说,赵高不定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惹得别人非要杀而后快!……而且,即便没有猜测,起码一个不相信司法的帽子是有了。”

    “啧、啧、啧!”公子高不能认同地摇摇头,他说:“这件事是府令大人想多了,第一次报了也就报了,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引出这么多说法。看看现在,大人的处境……”

    赵高承情地点点头,这件事,他做得确实太优柔了。他总是思虑太多,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就像娶高端寡妇的事情上,他早娶了郑素家的九儿,大事也就安定下来了,结果观望了些日子,事情就出现了那么大的变化!

    要说他近年来做是最坚决的一件事,还是把小寒送进宫!

    就是那短短的几天,公子扶苏一离开咸阳,小寒接着失踪,李府和胡家到处找人,他马上就想到了对策。

    结果,这件事做成了!

    皇上嘴上不说,可是那少年情春、神思不属的样子,不就是最好的嘉奖吗?别人孝敬皇上再好的弓马,哪能和他送给皇上的东西相比呢?

    他送给皇上的是生命的体验,这是换个人就能复制得来的吗?

    现在他跟公子高坦诚那铁砂的事情,但却决口不提对大公子的猜测。公子高不是笨蛋,他知道了这件事,也必然有他的想法,倒不用他把什么都摊开了。固然,他们兄弟之间是竞争的关系,但由他的口说出来,那就有挑拨或抱怨的意思了。这会弄得分子高也无法表态,倒不如就让他那么猜测着,还能表现他的忠厚和坦白。

    “今后,当出手时就出手,可不能左右掂量了!”

    “是,可不能左右掂量了。”

    两人说完这话,心中有些微动。相互看了一眼,又笑着错开眼珠,一个说叨扰了,一个说劳您惦记,要常来啊,礼节性拜访就结束了。

    高把中车府令周到地送出大门,是他亲自送的。

    对于赵高说的事儿,他确实挺上心的。这不可能不让人猜测!

    赵高这人在上面乖顺,在下面跋扈,这形像,大家都知道。问题是,恨他恨到了又惊马又烧房子的,这就很少了。

    而且,一般人他也不敢!

    他能想到的赵高肯定想得到,何必挑明呢?

    挑明了,查下来,查白了,有意思吗?

    给大哥设置了障碍,赵高以后就好过了?

    这种事情谁看不明白呢?

    他现在倒是有点后悔,前一阶段,是他糊涂了!小寒那个女人,本来他是可以自己去接触的,结果拉了将闾去,让将闾瞅准了机会,结下善缘,现在他们是越走越近了。

    无论将来大哥扶苏回不回来,或是什么时候回来,将闾愿为大哥效力的情义是送到了。

    而他还时不时地在藏书院晃荡着,让父皇也颇为看好。比起以往,说将闾是咸鱼翻身也不为过了。

    机会没抓住,怨谁呢?

    赵高犹豫了一下,到现在不是说不清了吗?

    所以呢,机会来了,就得果断下手,否则就会追悔莫及!

    好吧,接下来就看高怎么果断下手!(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为父皇做的事

    赵高走后,公子高在左右盘算。

    上次父皇去皇陵工地视察,遭到了袭击,这件事,虽然父皇没有怪罪下来,但毕竟是他的过失,如果对工地的役匠们事先有一些排察,或者那天暂且把现场清空,也不至于让父皇受到伤害。

    父皇后来没有怪罪,可能是因为他受的伤比较重,出于父子情义也不能做出不近人情的处理。若是换个人,可能就不好说了,毕竟,这种事就发生在咸阳,国都的治安如此糟糕,这也太让皇上没有安全感了。

    但父皇的怪罪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心里恐怕对他的办事能力也有置疑了。所以,为今之计,当迅速弥补,以期改变父皇对他的看法。

    他想得到的是,加强对工地的监管,并且把监管措施迅速以奏折的形式呈给父皇。他打算借用族诛的思维,让七人为一个劳动小组,七人中有一个人有异常举动,其他人没有及时汇报或阻止的,七人都要承担连带责任,责任嘛,也就是要超期服役,三年的,再加三年,五年的,再加五年。

    除此,他想的还是怎样讨好父皇。

    嗯,不能说讨好,说讨好多俗呀,他是要满足父皇的心愿,让他成为永世的帝王!

    虽然陵墓仍在建造当中,但一个人躺在宽阔的墓穴里,四周是黑黢黢的穹顶,没有一点声音,这情景想来都让人都浑身发冷。所以,他要造长明灯,让父皇躺在里边也能享受到光的温暖与安慰。

    不但要享受到光的温暖与安慰,他还要让父皇在光的照耀下栩栩如生,进而,让不朽的**承载不朽的精神。

    那样,伟大的父皇就能在另一个世界统帅千军万马,摧枯拉朽、傲视群雄!

    这就是他要为父皇做的圆梦之举,这就是他的拳拳孝心!

    想到此,他热血沸腾,他是伟大帝王的儿子,既然已经没有提剑上阵的机会了,就让他把孝敬父皇的诚挚之心落实在皇陵的系统工程中吧!

    计划之下有步骤。

    第一步,他要找人研制一下长明灯。说“研制”,有点严肃了,可是,凡牵涉到父皇的事情就是严肃的事情,当然得说“研制”而不能说“捣鼓”。以他这受过伤的脑袋也能想得出来,“长明灯”,无非是一直耗油的灯,只要供给大量的油,那灯就是总也不灭的。他要做的,就是让这件事情看上去很宏大,很神圣。当然,不复杂就无法体现宏大和神圣,说到底,就是多花钱,多找些人来做这件事情。

    第二步,就是让龙体不朽。这件事情更加神圣,也更加具有挑战性。看过太多的死猫死狗,他这受伤的脑袋真的想不出怎么让龙体躺在那里多日不腐还能栩栩如生。

    这件事,他躺着养伤的日子里反复想过,都说,丹可以防腐,但总不能把父皇的龙体泡在丹液里边吧,那泡久了,不也像盆子里泡的一条死鱼吗?会不会没有腐烂,但却泡得软囊囊的呢?

    这不行,这方案父皇一听就得否决,那样太不尊重了!

    而且,这方案哪敢往上报呀?只能让父皇自己觉得这样可行,他才能默默地执行。

    所以,他要做的,是拿丹这种东西做试验药品,如果不能用泡的方式,是不是可以把它填在死人的肚子里,或者让活人把它吃下去,然后观察一下每天的变化。过一段时间,如果确定此法可行,那再呈报试验结果,到那时,父皇的意思明确了,他也就该执行了。

    想到此,他发现方案中有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死人和活人到哪里找?

    死人好找一点,但是刚死的人不好找,一般埋进去的人都已经在院子里停放了好几天了,那根本就不能用了。

    所以,这件事得让人盯着,秘密地干,让他们找找全咸阳哪有病得要死的人。和他们家属商量好了,给他们钱,刚咽气就把尸体买过来。

    要是找活人的话,是非比较多,除非那活人是自愿的,他的死能换来家人的好活。但这事儿想着容易,做起来却难,咸阳一百多万人口到哪儿找这么一个愿意死的人呢?

    真是难啊,大海捞针!

    不过,简单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工地上有好几千服役的刑徒,他们要是出个工伤意外,伤重不治,他们的身体也是可以利用的。这只需要相关的差役口风严实一点就可以了。

    ……

    拉拉杂杂地想了一堆,公子高把管家秦进叫进来,让他去找一号大舅子曹大鹏。在多个姻亲男子当中,他最看重的就是这个曹大鹏。他看着瘦小平庸,但却精明能干,做事手法干净利索,几乎不存在擦屁股的可能。

    一号大舅子来了。

    听了他的一席话,大鹏立刻就给出了明确的态度和方案。

    “公子,这事儿,也别先死人后活人的了,说句不好听的,事情瞬息万变,哪等得了那么多呢?这又不是种庄稼,一季一季的,收一茬种一茬,还等着腾地?要我说,这无非是个多花钱多找人的事儿!”

    高点点头,他确实想得有些刻板了。

    “大鹏,不光是钱和人的事儿,还得注意保密!”

    “知道!公子放心吧,我出面,你甭管了,咸阳的治丧班子里我去找人,他们信息最灵通了。至于工地那边……”说到这儿,他探询地看着公子高,就不再往下说了。

    有些事,是不能宣这于口的。

    高咬了咬下唇,把头扭到一边去。他的手指有点发凉,不由得使劲攥了攥。

    曹大鹏近前一步,小声儿地说:“要不,我先让工地的顾鱼给留一下心?毕竟是他往下派活儿么。”

    高扭头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眼睛。

    顾鱼是曹大鹏的大舅子,管人管事是很有一套的,这是他去工地主事儿之后所做的人事调整,是曹大鹏进言的结果,也是他对曹大鹏鞍前马后的回馈。

    “那么,大鹏就先走了,这先得把房子找好了,丹嘛,工地仓库里有,倒是取用方便的。”

    高略略点点头,心里有点不安。

    “大鹏,事件办稳妥了,别只顾着省钱!还有,找可靠的人!……真正严重的事情要经过我!”

    他很怕,一旦交给曹大鹏,事情就像受惊了的马、刹不住的车。

    曹大鹏沉稳地应下,走了。

    高长出一口气,放在心上几天的事情,总算要开始推动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你想阻止这件事情?

    过了几天,将闾来到藏书院拿鸡蛋,顺带着把胡家的新花样草稿拿给小寒,当然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呢。

    “小寒,你看看这个王元,他就不懂得心疼你,一下子拿来好几件,有他奶奶的,还有他表妹的,尺寸大小都裁好了,就等着你画呢,这家伙也是怪了,咋不懂着讨好媳妇呢?”

    小寒摇摇头,笑了,“男人讨女人的好,也不在衣服一件事情上,嘴甜点、心细些也就够了!”

    将闾也摇头,他想的是,王元根本就不想讨好他媳妇,王元那样的人,都是媳妇在讨好他。

    小寒说:“这么多件,他也真不怕把我累死了!小寒要是能出去,先揍他两拳解解恨!对了,记住跟他要鸡蛋,我可不给他白画!”

    “那是,咱不给他白画!”将闾乐呵呵地点点头。

    小寒支应着将闾,顺手就拿过胡家的“花样草稿”。一想到那个王改生,她就有些紧张。按说,人家是真正的仕途出身,论实践能力应该是比她强的,可是隔着一个宫墙,她也真是拿不准了。

    将闾却一把扯掉那块布,说:“花样的事情着什么急呀,咱先聊点别的!”

    小寒抬头,疑惑地望着将闾。此刻,将闾是真的想说事儿的,要不也不致于是这副神情。

    “公子说吧,是有大事发生了吗?皇上前天过来,倒是没说起啥?”

    将闾一撇嘴,张口就来,“父皇到这里来怎么会说那些事情,他来是寻求关爱的!他要跟你说的是风花雪月!”

    小寒瞪他一眼,这家伙是越来越随便了,连他父皇的玩笑也敢开。

    “好,不说了,咱现在说说正事儿!”他收敛了那副调皮相,认真地说。

    小寒站直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最近,高有点小动作!”

    “小动作,你是说公子高?”

    “嗯,是高哥哥!”

    “他怎么啦?”对于这个高,小寒的印象不太好,总觉得这家伙心眼儿挺多。

    不过,将闾心眼儿也不少,可他是朋友,她也就不当这是缺点了。

    “高向父亲进言,造长明灯。以前也有人说过类似的话,但父皇还很健旺嘛,这事也就不着急,没有定议。他这次要做的好像很大,申请了好大一笔银子。”

    小寒问:“批复了?”

    高说:“这还不知道,……不过,高好像有点急了!”

    这句话说得意有所指,小寒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她凝视着将闾,他说高急了,他急不急呢?他对她说高的消息,是替大哥扶苏着急呢,还是替他自己着急?

    将闾摆摆头,无辜地说:“别这么看着我呀?父皇身体好着呢,谁想将来都白搭!我不过是觉得这家伙要瞎花钱,看不过罢了!你想啊,你辛辛苦苦一笔一笔地画,我辛辛苦苦一篮子一篮子的拿,胡家还得贴着油和面,孩子们才能吃到免费的煎饼,那长明灯要是真做得那么夸张,那得费多少油啊!够多少孩子吃啊!”

    将闾说得理直气壮,小寒也就信了他。

    反正,这事儿关健不在信不信,而在于怎么阻击高的进步。

    阻击了高,无论是成全扶苏,还是成全将闾,她都是愿意的。扶苏当不当皇上,她都无所谓,她求的就是他能平安地活下来,天下不要那么乱。如果将闾上去,他应该也能保得了她和扶苏的平安。

    想了下,她说:“公子想阻止这件事?”

    将闾“嗯”了一下,说:“我向父皇建议,父皇未必听,但你不同!”

    小寒敏感地看他一眼。

    怎么叫我不同,我可从来没有吹过枕头风。最多就是一起吃吃饭,有时不怕死地说上两句。

    将闾讪讪地笑着说:“别误会,只是说,姑娘你说这件事,父皇不会怀疑什么,若是将闾去提,父皇就以为我们兄弟关系……,或者还会有其他想法。”

    小寒了然地点了下头。

    兄弟关系本来就不好,还得面子上过得去,生在帝王家,也真是辛苦了!

    可是,难道她去提,皇上就不会怀疑了吗?怀疑别人是皇上的习惯和权力。

    皇上可以想,她在为扶苏操心啊,打击了扶苏的兄弟,不是给扶苏扫清障碍了吗?

    管他呢,这事儿她接下了。反正,她是不想让高做红人儿的!

    只不过,她接下了,却不是用“进谗言”的方法,那个太低级了。

    “公子,这事儿,小寒有办法,但是,要由公子自己去做!”

    将闾一皱眉,问:“怎么办?”

    小寒说:“公子去找一个人,这个人在三闾巷,离胡记豆腐铺不远,有一家陶瓷作坊,主人叫应人,他当过我的师傅。要找的人是他的儿子,叫已缺。这个已缺很了不起的,头脑相当清晰,特别善于钻研。小寒跟他打过很多交道,知道他是个靠得住的人。”

    将闾问:“找他做什么?”

    小寒说:“让他把在桑树园做的那个吹气试验改一改,当着皇上的面演示一遍。长明灯这事儿,估计也就告停了。”

    “什么吹气试验?”

    上寒摇摇头,说:“我写封信给他吧,这事儿,公子不需要知道那么细,只要他肯帮你,你就肯定能阻止这件事的。”

    跟将闾说氧气是助燃的气体,一点用都没有,说到天黑都说不明白,还不如让已缺演示给他看。虽然跟已缺讲明白这个道理也不容易,但是,她不用说道理,她只要把试验程序的关键点指给已缺就好了。已缺那个人,是少有的具有科学精神的人,他就是重实验。咸阳的陶瓷业发展到今天这个程度,已缺和她的重要性是一样的。

    “那太好了,我就去找找这个已缺!”

    “嗯,他那个人不世故,很好打交道,公子若有心,从他家作坊里多订几回货,也就是帮了他了。”

    “没问题!这没问题。”看到事情落实,将闾一下轻松起来。他问:“他是个术士?”

    小寒点点头,说:“嗯,算是吧。不过他与别的术士不同。让他帮忙,公子别给他惹麻烦,毕竟咸阳刚死了那么多术士!”

    “这个请姑娘放心,做事情不亏待朋友,这是将闾的原则!”

    “那好,这件事落实了,小寒就看看花样儿,一会儿,公子把修改稿拿出去,交给胡家!”

    “哎,好了好了,将闾先上树呆会儿去,姑娘慢慢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你还要几匹

    胡家的“花样初稿”,小寒看得非常费劲,这次王改生用的不知是什么书写工具,写出来的像楔形文字,但最终理清楚了,他说他找到了一个搭档!

    这让小寒非常吃惊,害人这么机密的事情找搭档,这不是找死的节奏吗?

    然而他确实是这个意思,因为他用的是partner,他说,theguyisperfect.

    在这个时代,要找一个perfect的家伙,多困难啊,那得是刀枪骑射样样精通才行,而且,还得有脑子,要是没脑子,王改生这家伙也得把自己垫进去。他把自己供出来倒不怕,因为皇上都知道她恨赵高,只要赵高不死,皇上对她也就是警告警告,要是赵高死了,哼,大不了,就依法处理呗。

    死也没什么,现在过得不也是有一天没一天的吗?

    不为扶苏,不为万民,也是为了自己,这是她和赵高之间的战斗,没有停下的理由。

    pertner就partner吧,凭前国家档案局副局长的眼光,应该不会找个吹大牛放空炮的人来当他的搭档吧!

    王改生提出,他想要一匹马,跟踪赵高太累了。

    这件事,小寒理解,但她到哪里找一匹马给他呢?又以什么方式给呢?

    扶苏大宅有的是马,但那里的财产宽人管着,她根本是不能动的。找胡家支取她的股份,是应理应份的,但是这又得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不能因为钱的事,让胡家一家人不安。

    最后,她想明白了,她让王改生到她以前居住的房子找何大厨或者木木,那个院子,他们两个算是管事儿的。就说她有个朋友缺一匹马用,让他暂借些日子,这应该是能说得过去的。

    以前她做生意,认识的人多,说朋友应该是没问题的。

    信儿当然还得将闾来传递。

    “公子,上次小寒出宫,遇见位朋友,他说缺匹马用,小寒如今困在这里,也没办法帮他。如果公子能去我们原先居住的院子送个信儿,让他们把家里的马匀出一匹给他,小寒也就不惦记了。”

    将闾疑惑地问:“送信儿是没问题,什么朋友这么重要,劳烦你这么久还惦记着?

    “做生意时候认识的,这人喜欢画些图案,有些偏才,他刚开始给胡家画图,收入哪够买马的?家里有不用的老马,放着也是放着,就给他用用呗,省的还得多喂一个牲口。”

    将闾感叹地说:“你就是对人好,都进宫了,还惦记着他的事儿!”

    小寒苦笑着说:“我反正是出不去了,就想,能让朋友骑着马四处游荡,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那也是好的!”

    这话就让将闾没法接了。

    是他们皇家剥夺了小寒的自由!

    而她不是普通的女子,宫庭生活并不让她甘之如饴,而是极度怨恨的。

    “小寒,日子还长,你想通了,才能过得下去!”

    小寒点点头,领情地说:“知道,知道日子还长,但这不由人的,公子只管送信儿去吧。家里应该是何大厨在管事儿。”

    “好吧,那人叫什么?”

    “王改生,就说有一个叫王改生的来借马,让他们给他就好了!”

    ……

    ……

    王改生这几天在干什么?

    他在捉蛤蟆!

    而且他动员彭彭跟他一起捉蛤蟆。

    彭彭对此非常抵触,他们要干的事情是杀了赵高,如今赵高警惕性那么高,不容易干掉,但也不能堕落到靠捉蛤蟆来自我安慰呀,哪怕是再放把火给赵高添添堵呢!

    王改生看着这个莽汉,暗自感叹了一句:“没文化真可怜呀!”

    前世,他在农村生活的时候,爷爷就是当地的老中医。村里人说,这孩子考不上大学,将来在村镇里做个中医也是不错的。可是他不但考上了,还上的是响当当的人民大学,还当了公务员。村里人又说,可惜那老中医的一身本事,没有传人了!

    切,他们可惜什么?

    那套行医的本事,虽然没有学个十之七八,但大体的原理和一般的药性他还是知道的。

    后来他也没有丢下那些医书,是因为当办公室主任、或者总编都是用得着的。当然,主要是工作之外的人际交往用得着,比如什么季节上司需要怎么进补,看上司劳累了,说上几句入情入理的关怀的话,别人觉得他是在献媚取宠,但他能媚得那么科学,任谁都得服!

    穿越了嘛,本事还在,王改生如今可以说是潜伏在中尉署的医家传人,龙翔浅底,一朝飞天,那说的就是他呀!

    对付赵高这个人,硬来是不行的。风险太大!

    有了彭彭帮忙,他躲在幕后操作,难度系数就降低了。起码像飞檐走壁之类的事情他可以想一想了。

    他对彭彭说:“兄弟,咱捉蛤蟆是用来害人的,赵府你进不去吧?”

    彭彭不置可否,他不是进不去,是进去了就要暴露身份,会给大公子引出事端。

    王改生说:“咱们迂回一下,从赵高管的车马入手。”

    彭彭问:“怎么迂回?”

    王改生说:“你往他管的马厩里下毒会吗?让马死上一大片会吗?”

    彭彭不解,说:“那死的也不是赵高呀?”

    王改生摇摇头,遗憾地看着眼前这个傻大个儿说:“兄弟,要不咋说是迂回呢?他管的那摊儿出了事,而且是大事,他有没有管理的责任,他受不受牵连?最后他得引咎辞职,你懂吗?”

    “引咎辞职?”这个词汇比较陌生,可是受牵连这种事儿他懂啊!

    “对,就是让他从那个位置上下来,杀他是第二步的行动,咱一步步地来,好不?”

    彭彭点点头。这个办法比他上树放火要高明。话说,这个家伙真阴险呀,这要是成了敌人,多可怕呀!

    王改生又说:“现在,兄弟你就听我的,和我一起捉蛤蟆去,哈蟆就是要用到的毒!”

    “马不吃蛤蟆!”彭彭立马说道。

    王改生无奈地横了他一眼,跟没文化的人讲话真费劲啊,凡事都要从原始社会讲起。

    “从蛤蟆身上取毒,叫蟾酥,我家乡的做法!我就说到这儿,你信不信都得跟我干了!”

    “蟾酥?”看着王改生那胸有成竹的劲儿,彭彭不由得就信了。

    蟾酥这名儿他都没听说过,但这么大的事儿,王改生怎么可能逗他?就凭他刚才那迂回的思路,他就知道,这人是厉害的。

    嗯,应该信他!

    “好,咱就去捉蛤蟆!”

    王改生点点头,这才像个合作的态度,老质疑上司是没有前途的,知道不?

    两人就去捉蛤蟆。

    话说,河边草棵儿里蛤蟆真多啊,可是蚊子也真多呀!

    一会儿功夫,两个人一人一脸大包,可是,收获也不小,用草绳子穿了一串蛤蟆。

    彭彭问:“够不?”

    王改生说:“不够!咱得让它剂量大大的,吃了就倒,倒了就死,绝无生还的可能!”

    彭彭默了,这王改生其实比他狠。

    “那我再去捉些!”

    “嗯——,明天接着干吧!今天太晚了!咱回去!我先把这些东西身上的蟾酥取出来。”

    两人就往回走。各自骑着一匹马。

    王改生突然问:“兄弟,你知道杨树街有个大公子扶苏住的别院吗?”

    彭彭就是一愣,难道王改生知道他的身份了?

    他可从来没有露过一丝一毫啊!

    难道王改生跟踪他了?

    “你干嘛问这个?”不觉得他的口气就变得生硬了。

    王改生上下打量他一眼,闲闲地说:“有事儿才问你呀,我呢,结交了个贵人,我给她办事儿,她许我一匹马,让我到她家取去!”

    “贵人?”

    “兄弟,再多的话你就别问了,总之,咱俩的目标是一致的,只要这个是真的,其他都不重要!”

    “那个地方是她家?”

    ‘当然了,她是这么说的!难道她还能让我去取别人家的马?“

    “你说的这个贵人——”彭彭心里一惊,又突然一喜,可是,他看了王改生牵着的马又突然怒了。

    “你怎么还要马?这不都给你找了一匹吗?”

    王改生晃晃头,看小孩子一样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兄弟,人活在世上呢,能抓到什么是什么,将来的许诺,哪儿靠得住呢?现在她许我一匹马,我先把它卖了,有了钱呢,吃点好的,照顾照顾家人,有多好!咱干的事儿,你看我说的有信心,可是,害人的事,终究是危险的,能活在当下,就要享受当下。我跟兄弟搭档,也不把你当外人,以后这些事,你就听我的吧。王改生从来够朋友!”说着,他就把他的胸脯拍得啪啪响。

    彭彭气愤地说:“你骑的这匹马就是从那院子里牵出来的,你还要几匹?”。(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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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农家女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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