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回鄄城
一路上风平浪静,花了七八天时间总算安然无恙的回到了鄄城。即便遇到打家劫舍的毛贼,直接被边上护航的太湖四杰揍的连老妈都不认识或者尸沉河底。
回到鄄城第一件事当然是将潘金莲带回衙门,挺了个大肚子劳累了许久,而且途中还受到了惊吓,虽然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但还是让安道全把下脉来的稳当。
从下船到鄄城县内,一路的风光虽然没有杭州扬州那么繁华,但毕竟比半年前热闹多了,而农田里也到处都是辛勤耕作的百姓。看来半年时间里已经消化了从河北等地逃难过来的难民,真正的转化为鄄城的劳动力,一切都在良xìng发展。
鄄城城墙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上面好像多了几门火炮,不知是朝廷给的还是想梁山泊要来的,防御能力顿时上了几个档次,根本不怕一般的盗贼前来抢掠。
“县令大人好。”..
“县令大人踏青回来啦。”
“县令大人好久不见。”
“”
武大郎这县令脾气和蔼在整个鄄城是出了名的,路上不少百姓放下手中的农活满脸笑容的和武大郎打着招呼。
“好,好,好”
武大郎坐在马车外面也会心的挥着手回应着百姓,潘金莲几女都在在车里带着,偶尔掀开窗帘观看外面绿油油的农田。
进了城,城里面热闹的程度可比之前更加热闹了几分,街面上酒楼林立,而且里面客人络绎不绝,不得不说蒋敬做事有一手,没有自己在旁鄄城发展的反而更快。
“哈哈哈,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一脚踹开衙门的朱红sè大门,武大郎仰天长笑道。
“何人胆敢里衙门捣乱,活腻歪了?”
里间大堂里顿时窜出两个衙役,大声喝道。要知道自武大郎上任以来,整个鄄城风气好的不得了,虽无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小偷小摸确实少了很多,更别说踹衙门的大门。
因为武大郎怕衙役站在门口会让冤屈上访者感到压力大,所以直接撤走了空着大门,任何人有事都可以直接进门,不似一般衙门大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别冲动,是本老爷回来了,刚才得意忘形了,莫怪莫怪。”
武大郎发觉有人窜出来以后才发觉自己高兴过头了,又不是在前世回宿舍一脚踹开寝室门,摸着脑袋尴尬的说道。
“大人你可算回来啦,夫人们记挂得紧。”
气势汹汹的两个衙役回过神来,忙拍马屁道。
武大郎笑着挥退了两个衙役,回到马车边去扶大着肚子的潘金莲慢慢悠悠的下马车。至于满脸冷漠的方金芝,则由女扮男装的扈三娘摆平。
方金芝打破脑袋也想不通,为自己等人出谋划策造反起义的武公子竟然是鄄城县令,实打实的朝廷七品官。要不是扈三娘私下透露了一些鄄城与梁山泊的关系,否则真怕趁大伙睡着之时来个大义灭亲。
县衙后院一阵鸡飞狗跳,看来刚才那两个衙役一转身立刻跑去后院通知自己的几位夫人去了。果不其然,武大郎刚扶着潘金莲跨过门槛,赵雨馨、秀儿两人哭着喊着跑了过来,要不是顾忌潘金莲的肚子,怕早已扑到武大郎身上来了。
明显是武大郎想多了,两个女的直接一人一边扶着潘金莲,多出来的手摸着潘金莲的肚子,脸上全是羡慕。至于武大郎,早就被两女扔在一边,蒋敬时迁等人则在外出看热闹偷笑。
看着几个女的都去了后院,武大郎招来蒋敬裴宣栾廷玉时迁等人在偏听询问自己不在鄄城所发生的事。
蒋敬简明扼要的说了一番,总结下来就两字,没事。裴宣和栾廷玉也是一样,说的都是一些鸡皮蒜毛的小事。
反倒是梁山上很不太平,不知道是方腊提前起义的缘故还是什么,反正梁山整天在打仗,消灭了朝廷不少的官兵,也招降了不少兄弟,使得梁山势力rì益强大。
宋江为救玉麒麟卢俊义,率军攻打大名府,久攻不下只得围困。大名府梁中书无奈飞鸽传书向老丈人蔡京求救,蔡京启用关羽后人大刀关胜率军直取梁山,以行围魏救赵之策。
期间种种手段,使得关胜及大名城守将索超被擒归顺于梁山。最后时迁与梁山众人里应外合之下,火烧翠云楼引得守将耳目,大意之下破开大名城,宰了大名城王城守,跑了梁中书。
宋江等人攻下大名府没多久,就领卢俊义前去攻打曾头市为晁盖报仇,虽灭了曾头五虎却走脱了史文恭。
回到梁山宋江五虎的人头祭奠了晁天王,假借仙女托梦直接以天罡地煞之名定下梁山众好汉的排位秩序。宋江名正言顺的坐上了头把交易,武松第二,卢俊义排第三,其余一切不变,只是少了一丈青扈三娘则将其哥哥扈成顶上,正好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共一百零八单将。
因为江南方腊起义声势浩大的缘故,朝廷对于梁山泊的叛乱更加重视。尤其梁山离汴京实在太近,有这么一伙贼人汴京许多大佬觉得连吃饭睡觉都不安生。
刚排好顺序陈宗善招安至梁山,活阎罗阮小七偷喝御酒觉得没鄄城白酒好喝直接将酒倒入湖中灌了些湖水当御酒,引得黑旋风李逵不爽朝廷怠慢,五虎跟定宋江,有心杀李虞侯,张干办。
第一次招安失败,接着童贯攻梁山。吴用布四斗五方旗。秦明引正南红旗军。棒杀陈翥。招动红旗军并董平索超抢杀入童贯阵中,吴用鸣金,众人回山献功。
之后高俅率十节度攻梁山,梁山智计百出,连续三败高太尉,斩杀官兵无数,最后更是活捉高太尉。
本来无事,一刀宰了高俅这狗厮一了百了,正好解了林冲的心愿。可宋江吴用几人却不同意,想搭上高俅这条路子顺利招安,想私下放了高俅。这一切引起了林冲的不快,高俅害的林冲家破人亡,武松因扈三娘之事欠下林冲人情,当即为其出头,于是以武松为首和以宋江为首两派便起了争执。
现在蒋敬手中拿着的文书便是梁山上寄来的,招呼在外的兄弟回去一同商讨此事,决定梁山以后的出路。
第二百四十章 林冲
安顿好了沈公子及小竹姑娘,武大郎在鄄城呆了三天,等到神机军师朱武从长岛回来之后便跟随蒋敬、裴宣等天罡地煞中的人物一起上梁山,想要知会武松一声该给侄子准备红包了。
其实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方金芝,因为大伙回到鄄城太过兴奋,都忘了扈三娘女扮男装之事,结果一不小心露陷,让方金芝发现潘小安竟是女儿身,那当初洞房之时又是何人,一大清早整个后院便闹翻了天。
武大郎一时头大不知道怎么处理,还是先去梁山避避难,等方金芝冷静点相信潘金莲自会替自个解决,毕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是老话。
不过随行的人物中明显多了三个人,一个是和武大郎一起避难的扈三娘,一个是矮脚虎王英,另一个则是轰天雷凌振。
王英整天呆在鄄城蹭吃蹭喝,武大郎不在的这些rì子里时不时的当做武大郎的替身,反正远远看着同样矮小的个头肯定不会出错,rì子过得潇洒惬意,偶尔还出去调戏良家妇女。. .
至于凌振,武大郎就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鄄城。向蒋敬询问一番后才知都是王英这混球,有事没事竟敢调戏到自个头上来了,看刘家药房的女掌柜刘小姐长得美若天仙经常sāo扰。栾廷玉虽出手教训过他几次,但奈何因为与梁山的关系不能下死手,蒋敬无奈只能让梁山来人将王英这厮领回山去。宋江却因为欠王英一个媳妇,一直顾左右而言他,此番恼了凌振,自个下山到了刘家药房做护院,看见王英一次打一次。
当然武大郎回城时发现城墙上的大炮便是轰天雷凌振造出来的,蒋敬时迁早就明了武大郎的心思,费尽心思想将凌振拐来造大炮,如今天赐良机怎会错过。不仅四面城墙上都有好几门大炮,城外某个山谷更是藏了数十门,以备他用,现在还在加班加点rì夜不停地建造着。
武大郎与扈三娘两人在马车上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坐船回鄄城累啊,根本没时间好好休息,现在又出了这事,还是在车厢里休息一番为好,反正由别人来赶车。
一觉醒来,武大郎等人也到了水泊梁山,梁山的元老之一朱贵在客栈里已经做好了鸡鸭鱼肉就等大伙开吃,而且美酒管够。
吃饱喝足的众人乘着小舟连夜上山,反正山上多得是房间供大伙休息,有些事情趁着夜黑交谈起来也方便。
蒋敬、裴宣他们自己在山上都有房子,敢了一天的路都有些累了各顾各的回自家睡觉,武大郎则直接去武松的院子。
来到武松住的宅院,武大郎很不客气的进了屋。
此时的武松正在和豹子头林冲一起喝着酒,桌上几碟小菜无人问津。原本应该嗜酒如命的武松此刻只是小口喝着,反观林冲一碗接着一碗闷头大喝,虽然看似两人在喝酒,实际上不过林冲一人在借酒发泄罢了。
“哥哥,你何时上的山,怎么不通知二郎?”
武松放下酒碗,忙站起身来道。
“嗯嗯,你家瘦子怀孕有些月份,今特意上山告知于你,他rì这小子还得跟你习武。”
武大郎笑呵呵的拍了拍武松的胳膊,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自己孩子即将出生代表着武家有后,这份喜悦当然得告诉武松。
“什么,武家有后了,是金莲嫂嫂,何时出生?”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今兄长武大郎有后,那便是武家有后,这让武松怎能不喜,由其是在自己没娶妻根本不可能有后的情况下。
“就快了,再过两三个月,二郎,你侄子侄女的礼物可该准备好。”
“那当然。”
武松一拍胸口道,这点小事岂在话下。
“林冲兄弟,为何独自喝闷酒?”
武大郎和武松闲聊了几句,才发现林冲还独自一人坐着喝闷酒,不由好奇的问道。
“哎,都怪公明哥哥,本来说好等众兄弟回山之后一起处置高俅那厮,没想到昨rì私下里便将人给放了,还一个劲的要招安。”
宋江吴用两人的这个做法真的很不地道,明明都说好等着大伙一起回来之后处置,暗地里却将人给放了,一点都不在乎兄弟们的想法。武松昨rì也曾大闹了一番,最后还是被林冲给拉了回来一起喝酒。
武松还好说,最难过的非林冲莫属。害自己家破人亡的凶手就在眼前,以为可以报仇雪恨。但没想到不仅没能报仇,反倒还要到人家手底下当兵,地狱天堂一瞬之间,唯有借酒消愁。
昨夜林冲便喝的烂醉如泥,知道今rì傍晚才醒过来,可一醒过来之后又立刻拉着武松喝酒,一脸的邋遢样,根本联想不到以前意气风发的八十万禁军教头。
“岂有此理,这不是寒了兄弟们的心。”
虽然知道宋江等人明明会这么做,但武大郎还是十分不爽,言而无信,这岂是当老大能做出来的事。
“哎,公明哥哥只说为了兄弟们考虑,难道rì后子孙一辈子为贼不成,所有骂名他都担下,只要兄弟们能过得更好。此般话语,你让我如何?”
武松不由叹了一口气,宋江直接将大义摆在面前,难道自己不顾众人前途一刀宰了高俅不成。
“不说了,大郎哥哥,小弟敬你一杯,今夜不醉不归。”
因为武松替自己出头的缘故,林冲对武大郎也显得十分尊重,手中拿着一杯酒摇摇晃晃的递到武大郎面前。
“干。”
武大郎也知林冲心情不好,就顺着他的意思一饮而尽。
“哥哥好酒量。”
看到武大郎痛快的一饮而尽,林冲便跌跌撞撞的回到桌前又开始倒酒自顾自的喝起了闷酒。
“哎,二郎,林冲兄弟这样下去可不行,再醉下去人都要废了。”
林冲毕竟不是武松、鲁智深这样的酒鬼,无酒不欢,喝得越多本领越强。以前作为八十万禁军教头,有军纪压着,几乎可以说是滴酒不沾,如今整一滩烂泥。
“我也知晓,可林冲哥哥心里苦啊,还是有苦难言。妻子自缢身亡,老丈人心忧染患身故,原本八十万禁军教头前途无量,如今却落草为寇,人生了无追求唯有靠报仇雪恨方能支撑,可如今,谁料公明哥哥这般?”
第二百四十一章 诏安
朝廷的效率慢的时候拖拉的要死,快的时候八百里紧急文书rì夜兼程。
武大郎才在梁山上呆了没几天,朝廷答应宋江的诏安圣旨便已经到了,看来高俅童贯他们也知道梁山已经坐大实在不好惹。
不过随同诏安圣旨一起的还有另一封圣旨,当然都是由宋江的老熟人宿太尉前来宣读,另外的大官们都贪生怕死,怕圣旨的意思不如贼寇的愿,一刀将自己宰了那才叫冤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辽国狼主,背叛盟约,起兵前来,侵占山後九州边界;兵分四路而入,劫掳山东,山西,抢掠河南,河北。特赐宋江为破辽都先锋,卢俊义为副先锋,其余诸将,待建功之後,加官受爵。钦此。”
宿太尉站在香烛案台前,看着跪了一地的梁山好汉,清了清嗓子,恭敬地打开圣旨,面无表情的念道。
..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宋江的带领下,众好汉又一次磕头拜道。
收下了圣旨,撤了案台,宋江满脸笑容的对着宿太尉道:“某等众人,正yù如此,与国家出力,建功立业,以为忠臣。今得太尉恩相,力赐保奏,恩同父母。只有梁山泊晁天王灵位,未曾安厝;亦有各家老小家眷,未曾发送还乡;所有城垣,未曾拆毁,战船亦未曾将来。有烦恩相题奏,乞降圣旨,宽限数rì,整顿器具枪、刀、甲马,便当尽忠报国。”
“善,五rì之后集聚济州城,汇合官兵共讨大辽。”
宿太尉不疑有他,能顺利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就好。只需将这伙惹人厌的贼寇骗去打辽人就行,狗咬狗一嘴毛,最好都死得一干二净,才能保证大宋社稷长治久安。
原本梁山一伙诏安可都是前往汴京亲自面圣的,但蔡京、高俅童贯等一众大佬怎么可能让梁山贼寇进京,要是哪个混蛋发个失心疯,直接将汴京占了怎么办,所有退而求其次选择梁山所在的州府济州府来应付梁山众人。
五rì时间太短,根本不可能将所有人员遣散,能做多少是多少。宋江便传将令,教各家老小眷属,收拾行李,准备起程。一面叫宰杀牛羊,牲口,香烛,钱马,祭献晁天王,然後焚化灵牌。随即将各家老小,各各送回原所州县,上车乘马。然後教自家庄客,送老小,宋太公,并家眷人口,再回郓城县朱家村,复为良民。随即叫阮家三弟兄,拣选合用船只,其余不堪用的小船,尽行给散与附近居民收用。山中应有屋宇房舍,任从居民搬拆;三关城垣,忠义等屋,尽行拆毁。一应事务,整理已了,收拾人马,火速赶往济州。
虽为琐事但何其麻烦,武松在武大郎的示意下结果这任务,留下阮家兄弟们帮忙,让宋江等人率其它兄弟先行前往济州府,不可误了时辰。
宋江前脚一走,武大郎便命人停止拆迁,在武松不解的眼神中将拆毁的关卡重新搭建,坚固程度比以往更甚之。阮家兄弟们则将所有旧船捣毁,不知从哪驾来更多更新更大的船只,虽比不上官府的官船,但也差之不多。
不少离开的百姓绕了一圈又从另外的道路返回,当然宋太公这类的还是直接回到郓城没有回来,金枪手徐宁一系降将的家眷也都回了京城。
“哥哥,这是为何?”
武松实在忍不住问道,这一切都太出乎他的意料。
“二郎何须多问,七rì之后自见分晓。”
有些事情不好说出口,每次遇到回答不了的问题,武大郎便会这么回答。
得到了这么一个答复,即便是武松,也忍不住翻个白眼。不过既然这边自家大哥接手,武松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鄄城在哥哥手中丰衣足食不在话下,何况梁山呢。当下便和武大郎辞别,带着阮家三兄弟和剩下的兄弟们前往济州府,与梁山众好汉会合。
回梁山泊定居的实际上都是无家可归的人,尤其是黄河决堤之后逃难而来的河北的百姓,虽说落叶归根,但实在没有勇气回去了。何况梁山泊这里风调雨顺、资源丰富,八百里水泊水中鱼儿更是多的吃不完,也没有官府来收税,如此佳地,谁人能舍。
相隔也就两天时间,武松便带人来到了济州府,毕竟人少赶路快,哪像宋江带着好几万人只能慢慢走。
不过一来到校场,黑压压的一片官兵打扮的人围在一起,满脸义愤填膺,怒气满溢。
“发生何事?”
武松随意招来一个官兵询问,毕竟自己现在也算诏安成了将领,询问官兵理所当然。
“是武天王,你可得给何成兄弟做主,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兄弟们。”
一身官兵装束的官兵原本也是梁山中人,只是现在受招安都换成了官服,气愤不已的对着武松说道。
“慢慢道来,何兄弟所犯何事?”
武松见状不由奇道,看着校场上的官兵们都如此模样,看来何老三定是受了冤屈。
“此次出征大辽,皇上命人犒赏三军,酒一瓶肉一斤。可发到兄弟们手上只有酒半瓶肉十两,何成兄弟气愤不过找负责此事的李虞侯。天杀的李虞侯左一句梁山泊反贼,又一骂梁山泊反贼,骂俺们杀剐不尽,要是还在梁山泊上,不用何老三出手,我等早就将他大卸八块。”
那人越说越气愤,可想而知李虞侯的话有多难听,不过仍按着xìng子接着说道:“早知当兵这般窝囊受气,还不如呆在梁山上来的快活。何老三气愤不过,被李虞侯一激,当众一刀宰了李虞侯,此刻正由宋头领发落。可宋头领却要以大局为重,斩了何老三以平息朝廷的怒气。”
“此话当真?”
武松面如铁sè道。
“若有半句虚言,身受三刀六洞而死。”
那人也不胆怯,直接发誓道。
“带我前去,我看何人敢杀何成兄弟。”
武松语气中充满着愤怒,虽然因为武大郎的缘故这一世没有大闹飞云浦、血溅鸳鸯楼,但骨子里仍充满着义气,宁死也不肯让兄弟们受冤。
第二百四十二章 裂痕
“他千梁山泊反贼,万梁山泊反贼,骂俺们杀剐不尽,因此一时xìng起,杀了他,专待将军听罪。<ww。ienG。com>”
武松在那小兵的带领下,片刻功夫便来到了校场驿馆外,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不用想便知道是杀了李虞侯的何成。
“他是朝廷命官,我兀自惧他,你如何便把他来杀了!须是要连累我等众人!俺如今方始奉诏去破大辽,未曾见尺寸之功,倒做了这等的勾当,如之奈何?”
接着响起的乃是宋江嘶哑的声音,一副忧国忧民,为兄弟们考虑的模样,恨其不能、怒其不争。
略过半响,里面没有丝毫动静,武松正想推门进去,此刻便又听到宋江说道::“我自从上梁山泊以来,大小兄弟,不曾坏了一个。今rì一身入官所管,寸步也由我不得。虽是你强气未灭,使不得旧时xìng格。”
“小人甘愿受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何成虽是个急xìng子,不过还是很讲兄弟义气,直接将所有事情扛了下来。
“我等如今身为朝廷命官,岂可知法犯法。虽不愿亦无奈,如今唯有以尔之首级方能平定朝廷之怒火。此刻痛饮一番,之后去树下自缢谢罪,来生愿再为兄弟。”
宋江面带哭腔道,如果武松不是听到谈话的内容,绝对会被宋江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所蒙蔽。
“岂有此理,我看何人敢斩何成兄弟?”
武松不顾什么礼节,直接一脚踹飞驿馆的大门,满脸寒霜道。
“二郎来了,正好歇息一番,明rì与我共讨大辽。”
宋江见来人是武松,顿时放下心来,要知道梁山泊虽然兵力众多,但真正的jīng锐都是武松的手下,虽不能以一敌十,但亦差之不远。
“有劳哥哥费心,二郎担当不起。今rì只问一句,谁人敢斩何成兄弟?”
面对宋江的关心,武松不为所动,仍是寒着一张脸。
“刘成自缢,虽非我所愿,但我等如今已为官兵,理应遵纪守法,岂可随意斩杀朝廷命官,他一人只能连累众兄弟前程,”
宋江叹了一口气道,满脸的苦涩。
“多谢武天王,一人做事一人当,掉脑袋怕什么,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何成见场面尴尬,又不想让武松难做,站出来道。
“兄弟二字不是光用嘴巴说的,管他升官发财也罢、荣华富贵也罢,既然是兄弟那一辈子便是兄弟。今rì谁敢杀你,除非从我武二尸体上踏过去。”
武松喝住一心寻死的何成,斩钉截铁道。
“二郎,你这又是何苦?”
宋江苦着脸道。
“二郎在这问公明哥哥,如果今rì换成是我斩杀朝廷命官,哥哥意yù何为?”
“这....”
宋江沉思半响却苦苦难以作答,明显犹豫不决。
“哈哈,这官不做也罢。何成兄弟,随我回梁山,看何人敢惹你。”
武松满是悲伤地仰天笑道,原本义气为先的结义兄长变了,变得完全不认识了。换成以前早就干脆利落的为兄弟们出头,直接占了城池将贪官污吏们宰杀个干净。
俗话说得好,女人无所谓忠贞,忠贞是因为受到的引诱不够;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砝码太低。如今朝廷给的条件足够丰厚,让原本就一心向官的宋江动摇了,若非武松手下儿郎太过厉害,哪还用得着思考,照样拿下不误。
看到宋江无话可说,武松一转身带着何成出了校场驿馆。此时门外等候的项充、李衮忙赶了过来,毕竟何成是他们的手下,尤其何成还是出手维护自家兄弟们尊严,要是真的被一刀砍了头颅,他们俩面子上也过不去。
虽有意见但两人却是降将,不是自个上山投奔而是被梁山灭了山头被逼无奈才入伙的,人微言轻,几乎没有说话的份。可两人的主心骨樊瑞不在,否则凭他混世魔王的名头拼死也会护着手下。
“两位头领,小人头脑发热太过冲动害了大伙,真是万死莫赎。”
何成见自己的顶头上司过来,忙道歉道。
“何老三,你小子有种,换成是俺也气不过定一刀宰了那厮,早知如此还招个屁安,还不如在梁山上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来得痛快。”
李衮名为飞天大圣,不是一根筋的人物,但跟着樊瑞混久了,也喜欢上了洒脱的生活,嘴里也是有啥说啥。
“公明哥哥怎般说法?”
项充倒没怎么抱怨,直接开口问道。
“何成兄弟随我辞官回梁山,若有意见,尽数道来。”
项充这一问,让武松十分不爽,明明没有错却让手下抵罪,这事武松可不答应。
“哪里,哥哥误会了,既如此,不妨捎上樊瑞哥哥一起,省得在这受鸟气。”项充见武松脸sè拉了下来,顿时知道对方以为自己想撇开身来,有些瞧不起自己,立刻出声道。然后转头对着李衮道:“还不去找樊瑞哥哥一道前来,穿这官服浑身不自在。”
“这话说得在理,俺早就想脱下这身皮来,这就去找樊瑞哥哥。”
李衮接话道,立刻大步去找樊瑞。因为李衮项充两人为横冲营步军统领,樊瑞乃是法术营步军将校,营地隔得很远,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过来。
武松随后大步向校场之外走去,项充和何成一左一右跟随,另外还有随行的儿郎,梁山真正的jīng锐之师。
“喂,何老三,大头领没有为难你吧?”
“何老三,好样的,真够爷们。”
“何老三,杀的痛快。”
.........
校场里不少亲眼看见何成与李虞侯发生争执并宰杀了李虞侯的梁山士兵们,看到何成毫发无伤的跟在武天王的身后,以为何成因祸得福引起武天王的注意,纷纷恭喜叫好道。
“多谢诸位兄弟照顾,只可惜今rì一别他rì官匪殊途,望各位哥哥多加保重。”
武松在前,何成也不敢多言,但众多兄弟们的问候又不能不闻不问,只能简略的告别。
“何老三,这是为何?”
“宋头领为众兄弟前途着想,想平息朝廷怒火;武天王却不苟同,宁愿为小人辞官回梁山做贼也不愿看小人抵命。”
第二百四十三章 翻脸
是夜,武松和自己手下的儿郎们在校场外面临时驻扎起了营地,毕竟天sè已晚明rì再回梁山也不晚,更何况还要跟一些兄弟们告辞,以后也许再没有机会了。
营帐内,林冲拉着武松不停地喝酒,边上还有不少梁山的兄弟作陪。花和尚鲁智深、cāo刀鬼曹正等和林冲关系密切的前二龙山众人,铁叫子乐和、病蔚迟孙立等登州人氏,阮家三兄弟、赤发鬼刘唐等七星聚义人物都大碗大碗的喝着酒。
“武兄弟够义气,洒家也不喜这群当官的,杀敌本事没有,内斗倒是个个了得,还不如回梁山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得了。”
花和尚鲁智深出家前乃是提辖,深知官场黑暗,本就没有当官的心思,若非所有梁山兄弟都招安,他才懒得来凑热闹。所谓无yù则刚,说的就是这号人。
“大师真xìng情,某敬大师一碗。”
..
鲁智深这样的豪爽的xìng格最对武松的脾气,也不墨迹,直接拿起酒碗一饮而尽方才说道。
“师傅,咱们都随武天王回梁山去,难不成还在高俅这厮手下过活不成。公明哥哥也真是,竟不声不响放了那厮,真让人窝火。真该学学江南的圣公,举事不过半年有余,从者云集,一声不响便占下了江南三路,可比我们厉害的多。”
cāo刀鬼曹正边喝边说道,天地君亲师,师傅的地位仅次于家中父母,比之兄弟姐妹还要亲,当然一心向着师傅林冲。酒一入口,话语自然多了不少,不由说起了江南巨寇方腊,满心羡慕。
“明rì一早便走,离开了也好。”
林冲咪了一口小酒,默默回道,心里有什么心思别人也难猜。
一晚上就这么在众人杯盏交错中平安无事的过去,大伙都在议论是否该和方腊一般威震八方。
翌rì清晨,武松手下儿郎麻利的收拾着帐篷一应扎营物资,还有一百人将刚才大伙用完早膳的餐具之类的打包收拾,条理有序、分工明确。
万事俱备正要打道回梁山,斥候们却回报说有数万大军正朝这里靠拢,不知是敌是友。
武松麾下两千儿郎与另外几位梁山好汉手下五千儿郎立刻严阵以待,长刀、长枪、盾牌、弓箭所有武器早已磨刀霍霍,就看前来的大军是何反应。
“贤弟,圣上有旨,还不快快跪下听令。”
当数万大军来到阵前,宋江率先出了阵来,对着武松大声喊道。
“公明哥哥所谓何事?”
武松既然早就打定主意回梁山,也懒得理会什么圣旨不圣旨,但碍于宋江的面子,不由出声问道。
“圣上有令,着人犯刘成削首进京归案,校场之事既往不咎。”
宋江面无表情道,既然代替圣上说话,必须要一本正紧。
“公明哥哥,你便是这般待自己手下兄弟?”
武松丝毫不理会圣旨上的意思,直盯盯的看着宋江问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规矩何以成方圆。刘成兄弟既然斩杀朝廷命官,便有以命抵命的觉悟。更何况岂可以他一人xìng命坏了数万兄弟们的前程。”
“哼,前程,刘成兄弟所做为何,还不是为了兄弟们不受欺辱,今rì贪官敢克扣一半犒赏,明rì便敢欺兄弟们赴死。兄弟们造反为何,还不是受尽了官服的欺辱,无法之下才铤而走险落草为寇,今rì成了官兵仍受尽欺辱,这还招哪门子安。”
“二郎休得胡言,我等如今贵为朝廷命官,更应遵纪守法,岂能意气用事。”
宋江忙喝止道。
“出卖兄弟的xìng命来换取高位,这样的朝廷命官我武二不稀罕,谁爱当谁当。”
武松满脸不屑道,早知公明哥哥会变成这番模样,还不如在山上时便宰了高俅那厮断了招安之路得了。
“你”
宋江被武松的话噎的满脸通红,手指指着却说不出话来。
“大胆贼寇,光天化rì之下竟敢诽谤朝廷命官。来人,给我斩了这厮。”
宋江没说话,边上一员朝廷武官便跳了出来,大声喝道。
随着这武将的一声令下,数万官兵立刻蜂拥般向前涌来,在官兵们看来,自己这边足足三万将士,拿下数千贼寇根本不在话下。
“廖江军且慢,可否容下官再行劝阻?”
宋江见廖将军直接挥军攻打武松,顿时吓了一跳。如果此刻宋江不出来阻止,怕是兄弟们以后不会和自己一条心了。
“哼,妇人之仁。贼寇为非作歹、祸害乡邻,岂有招降之理,莫非你也相反不成?”
廖江军冷眼看着宋江,心里不断希望宋江直接反了,正好拿他首级去邀功。要知道私底下童贯童媪相和高俅高太尉都出了高价,谁要能将梁山匪寇一举消灭,官升一品不在话下。
“下官不敢。”
宋江忙低头否认道,辛辛苦苦数年才招安变成官兵,才光宗耀祖,怎么可能意气用事反出朝廷呢。
“列阵,盾牌手在前,长枪手居中,刀斧手准备,弓箭手zì yóushè击。”
武松言简意赅,手下儿郎立刻井然有序的排成队列,无数个小的三才阵组成大的阵势,比之对面一拥而上的官兵,高下立见。
“shè,给我狠狠shè,shè死这群逆贼。”
廖江军满脸兴奋,这可是梁山上的第二号人物,将他当场格杀,无异于断了梁山一臂,以后再收拾身边的宋江,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天大的机缘便落在自己身上,童媪相和高太尉的赏识,以后平步青云指rì可待。
“轰隆隆、轰隆隆”
震天的响声从官兵们后方的济州城外响起,直接回荡在在场的众人耳中,让还为短兵交接的官兵们不由为之一慑,脚下的步伐也为之一顿,手中的盾牌也为之一缓。
“啊”
“啊”
“痛死我啦”
官兵们为之一顿,可武松手下的儿郎却毫不在意,盾牌手们高举着盾牌,刀斧手长枪手们严阵以待,弓箭手们直接弯弓搭箭飞shè而出,将最前面的官兵们钉死在当场。
第二百四十四章 击溃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敌人用自己分发的兵器袭击自己,尤其还是昨天才刚刚给予的。
朝廷官兵眼下就是这种状况,招安后又反叛的梁山贼寇此刻用的正是大宋制式兵器,一阵箭雨直接将官兵们shè的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混账,快快来人,刚才济州城为何会有巨响?”
廖将军虽然很想将武松为首的梁山贼寇一网打尽,但身为守将更重要的是守护城池。一旦济州城有个三长两短,即便拿下武松和宋江的人头,自己照样会被治罪,文官们才不会管你立了多大的功劳,永远只会抓住你的过失。
盾兵格挡,长枪兵直刺,刀斧手补刀,简简单单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数百天rìrì夜夜不断拼命地练习,在其余兄弟们喝酒吃肉的时候大伙咬着牙练习,在别的兄弟们赖在被窝里睡懒觉的时候大伙仍坚持练习,在别的兄弟们嬉戏玩耍的时候更不用说,不过此时所有的努力终于换来了成果。..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动作,武松手下的儿郎们机械式的动作让官兵们吃尽了口头,连叫苦连天的心思都没有,所有触碰到的都已成了地下亡魂。
官兵们长刀砍来、长枪刺来,一切皆备盾兵们死死挡住,然后身后的长枪兵一枪直接将官兵们刺死,刀斧手立刻补刀,以防官兵们假死或为死透突然袭击。
短兵交接才短短几息时间,战场上便倒下了数百具尸体。如果有人能静下心来擦看尸体的身份,便会发现倒下的几乎都是官兵的尸体,中间夹杂着数具梁山贼寇的尸体,几乎呈一面倒的状况。
战场上厮杀叫喊声连绵不绝,但廖将军明显心不在焉,虽然听上去很荒唐,但谁让这里是济州,远离西北这些战争不断的地方,而且将军这职位还是靠塞钱贿赂而来的。
过了片刻有余,才有探子急匆匆的回报道:“禀将军,部分梁山贼寇正坐船炮轰济州城,济州城内一片混乱,知州大人命将军一刻之内赶回济州严守,否则定参将军一本。”
“混账,为何偏偏就在此刻。城内校场的四万新降的梁山贼寇可有异动?”
廖将军火急火燎的问道,如果城内校场里面的梁山贼寇趁机造反,里应外合之下济州必破无疑,自己脑袋也将不保。
“那倒没有,知州大人已经拿了他们的兵器,命官兵们严加看管,所以此刻城墙上人手不足。”
探子一五一十的回道。
廖将军稍微放缓了心情,看着自己手下三万军官此时正与梁山贼寇短兵相交,喊杀声连天,此刻怎么能够退的出来。就算廖将军再怎么白痴再怎么不懂军事,也明白此时鸣金收兵无异于自杀,绝对的兵败如山倒。
可有什么办法呢,本朝自太祖皇帝立国以来,武官不管何时都被文官们压得死死的,即便五六品的文官照样敢对手握兵权的将军们大声呵斥,这种情况在其余朝代根本不可能出现。何况城内还有新降的四万梁山贼寇,现在不反不代表过会不反,让人怎么放心的下。
“鸣金收兵。”
廖将军无奈的对着手下的传令兵喊道,明知不可为却为之。此刻鸣金收兵虽会导致自己旗下官兵们伤亡惨重,但不收兵过会掉脑袋的可是自己,孰轻孰重廖将军心里早就有数了。
“将军,万万不可。”
廖将军身边的几员副将立马跳出来道。
这几员副将的心思廖将军猜都不用猜,此刻继续攻击,胜利了功劳大伙都用份,但济州城内知州的怒火却要自己一人承担,丢官是肯定的,能不能保命还是个问题,空出来的将军之位正好由他们其中一人顶上。
“本将主意已决,谁人敢议,立斩不饶。”
廖将军冷眼看了看身边的几员副将,yīn深深的说道。然后转头看了眼宋江,对着左右道:“给我绑了这厮,济州再议。”
“喏。”
面对贼寇不行,但对付同为官兵时,廖将军的手下们可厉害得很,直接上前一脚踹翻宋江来了个五花大绑。
宋江的亲卫们当然不依想出手解救,无奈宋江摇摇头不让他们动作,只能眼睁睁的束手就擒挨个被绑。
漫天的号角声惊醒了战场中正在厮杀的将士们,一听自己这方鸣金收兵立刻转身就逃,生怕跑慢一步就会被身后这群杀人不眨眼的屠夫们群砍成两截。所有官兵都怀着这样的心思,整个官兵阵营立刻兵败如山倒,想阻止收拢都无能为力。
此刻最高兴地莫过于武松手下的儿郎们,刚才官兵们还誓死抵抗,前进杀人的速度有所减缓。现在背对着自己,斩杀的速度立刻快了几分,不一会儿又有上千官兵们倒在血泊之中。
直接追杀了近千米,武松立刻让手下鸣金收兵,刚才一仗下来大伙都劳累了,还是修养下jīng神气力的好,毕竟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随时以防官兵们的围剿。
收拾了下战场,将战死的兄弟们的尸体全部放到马车上以便运回梁山。直到一刻钟以后武松才有jīng力询问刚才巨响所为何事,官兵们为何突然鸣金,以致兵败如山倒。
武松手下的探子一时也回答不上来,刚才战场厮杀正浓谁来有心去关心这个。不过时迁小贼不知从哪个角落混了过来,直接为武松解惑。
原本武大郎怕朝廷假借招安之名骗的梁山众好汉前往济州城内来个瓮中抓鳖,特意命张旺带着手下数十条大船驶入京杭大运河,如有不测随时接应受困的梁山好汉。
“还是哥哥想得周到。”
武松不禁笑道,自家哥哥有些时候很不靠谱,但有些时候真的智比诸葛。
“武天王速速带着手下兄弟们前往渡口,我等早已安排船只运送各位,水里海上可是我们的天下,看哪个不长眼的官兵敢沿路追赶,直接一炮轰死他们。”
时迁牛逼哄哄道,自从跟了武大郎一来,除了在武大郎面前吃过亏以外,其余时候都自信满满,哪像刚上梁山时做任何事情都畏首畏尾。
第二百四十五章 道不同
有时迁小贼的带路,再加上官兵们刚刚被击溃,武松一行人毫无阻碍的赶到最近的码头平安的登上了大船,一路向北行驶到济州城外方才停下。此时仍有三艘大船的火炮对着济州城墙轰炸着,虽然没对城墙有所伤害,但轰隆隆的雷声实在让官兵们胆颤心惊不敢出城迎敌。
等到两船靠拢,武松来到最大的船只上,发现裴宣蒋敬等人都在,当然少不了船老大张旺,此刻他正死死呵斥着炮手,气愤他们瞄的不准浪费弹药。
不过最令武松感到奇怪的便是一名女子,二十一二左右,头上发髻表明了已经嫁作他人妇。时迁这小贼一上船,便直接跑到此女身边,偷偷摸摸的不知道说啥。
武松虽然不跑船,但也知道很多禁忌,尤其是海船不得载女xìng,否则会引发海啸。不过武松也不在意,直接拱手向张旺谢道:“有劳张旺兄弟相助,此番恩情武二铭记于心。” ..
“武天王客气,一切皆乃大郎哥哥神机妙算,还有朱武军师的谋划,我只是跑跑船、开开炮而已,不足挂齿。”
张旺可不敢受武松这一礼,要知道武松侠肝义胆,为了兄弟不受冤枉宁可舍弃到手的荣华富贵,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即便是梁山第一把交椅宋江宋公明。
“张旺兄弟何须推辞,怎么不见军师朱武?”
武松抬头查找了一番,但却未能发现神机军师朱武的身影,不由奇怪道。
“武天王别见怪,若无大事军师必定在船舱之内阅读竹简,雷打不动,真不知道那几片快发霉的竹子有何神奇之处?”
说起朱武,张旺也不忍不住满肚子唠叨,整天躲在屋子里不出门。长岛上谁人不知主内神机主外龙王,覆海龙王张旺倒是经常随兄弟们出海,可神机军师朱武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还以为这厮是不是早就挂了。
“既如此,那边不打扰朱武兄弟了。”
武松见状,还是不去向朱武道谢了。世人都知道读书人只要手拿书籍,那便是全神贯注,若有人打扰,必定惹他们厌烦。
神机军师朱武当然要看竹简,这可是赫赫有名的兵法,做为军师岂有不看之理,这堆竹简只要一现世,必定被武将们所追捧,引起腥风血雨犹未可知。
“呵呵,习惯便好。”
张旺也懒得去船舱叫朱武,省的被他埋怨。突然间眼神一转,发现济州城们突然打开,出来的不过百十人,打得旗号乃是梁山的旗帜,立马命手下停止开炮,静观其变。
半刻钟,数百人便已来到京杭大运河岸边,领头之人乃是宋江宋公明,智多星吴用和玉麒麟卢俊义一左一右伴在其身边,后面还有数位梁山好汉。
“敢问兄长此番前来有何要事?”
武松拱着手大声问道。虽然一个时辰前两人还因官匪立场打了一场,但却不是宋江手下的儿郎,武松可不会因此而记恨。武松根本不知道宋江在战场上还被廖将军绑了的事,也不知道他又怎么脱身的。
“贤弟,你此番何为,大丈夫理应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如今辽兵进犯,百姓十室九空,国难当头,你不思报效国家,为何还起兵造反?”
宋江满脸的悲愤,一副怒其不争恨其不明的模样,一上来直接痛心疾首的痛骂道。要知道宋江自己才是贼首,可招安没几天便将官腔说的如此义正言辞。
“如今满朝文武,多是jiān妄,哥哥为何还一心招安,难不知蔡京、童贯、高俅等厮霍乱朝政,打压忠贤;各地官吏乒百姓、贪赃枉法,苛捐杂税不计其数。苛政猛于虎,百姓有苦难言,如此朝廷,不要也罢。”
武松可不是当初只凭一股傻劲直接拜宋江为哥哥的傻小子,一番经历让他变得更加成熟。梁山上他不问世事一心练兵,就犹如旁观者一般,静静地看着梁山及周边所在的发展,也是时刻刻想着梁山的发展及国家的未来。
“正是因为jiān臣当道,才需我等匡扶正义,清君侧、靖国难。我等实力不强,唯有先于jiān臣虚与委蛇,等到时机成熟才能拨乱反正,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宋江满脸正气道,一副心怀天下的模样,不过让明知内情的人看着觉得更加虚伪,还不是为了自己升官发财。
“哼,好一个虚与委蛇,便不顾手下兄弟的xìng命。如此作为,吾不屑为之。”
武松不屑道,什么大道理都是骗人的,连自己兄弟们的xìng命都保不住,何以谈天下。
“实乃刘成兄弟太过鲁莽,怎能当场斩杀朝廷命官。”
“蒙蔽天子、克扣犒赏、私饱中囊、辱骂将士,尤其蒙蔽天子更是抄家灭族罪,为何刘成兄弟不能斩杀?”
武松铮铮有词的反问道。蒙蔽天子可不是一般的罪名,贪污天子的犒赏更是大不敬之罪,抄家灭族还是小事,直接诛九族都不在话下。
“国有国法,李虞侯虽然罪该万死,但一切皆需朝廷做主,我等岂可私下杀手。”
“朝廷,朝廷还不是贪官的朝廷。官官相护,将李虞侯交给朝廷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吃亏的仍是我们。公明哥哥,道不同不相为谋,此番二郎就此别过。”
交谈了几句,见宋江仍一心扑在朝廷上,武松瞬间没了与其交谈的心思,直接辞别道。
“辽兵前来、国难当头,贤弟你仍不思报效国家,此番做为真乃有负好汉之名,实乃看错与你。晁天王泉下有知,必死不瞑目。”
“哼,不劳哥哥多心,辽兵来犯境我自会杀之,到时候战死沙场亦无怨无悔。但呆在这边任由贪官污吏们乒,这不是某武松的风格。”
武松冷冷道,对宋江也没了半分尊敬,以前人称及时雨的宋江早已不在,而是十足的官迷宋江。
“何人说我泉下有知必定死不瞑目?”
武松话语刚落,隔壁一条大船的船首上便传来一阵豪迈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耳熟。
第二百四十六章 往事随风
“何人在此胡言乱语,藏头露尾岂是好汉所为?”
宋江被武松激怒,此时这声音的主人正好成了宋江发泄的打气筒,恶狠狠的说道。
“贤弟半年不见,怎么不认识为兄。难道梁山第一把交椅坐得太舒坦,忘了为兄的血海深仇不成?”
那人也不做作,直接从船舱走了出来,太阳一照,脸上轮廓清晰的映在众人眼前。
“你,你,怎么可能你乃何人,竟然冒充晁盖哥哥,今rì必要你好看?”
宋江一见是托塔天王晁盖,顿时一惊不过一想到在鄄城亲眼看见晁盖身死,立刻想到是别人假扮,沉声质问道。
“贤弟莫急,不知可否认识这两秃驴?”
船上的晁盖脸sè波澜不惊,一点都不在意宋江的质问。反倒手一挥,船舱里出来了阮家三兄弟拖着两个鼻青脸肿的秃驴,一身袈裟破烂不堪,不用问也知道吃了不少苦头,此时惨兮兮的趴在甲板上。 ..
“阮家兄弟,你们三人为何随着这假厮?”
宋江看也不看倒在甲板上的两个秃驴,直愣愣的对着阮家兄弟问道。
“是真是假我等岂会不知,我等最想知道的乃是shè晁盖哥哥毒箭那厮到底是何人?”
阮家三兄弟中年长的两个都是火爆xìng子不怎么会说话,最后还是阮小七接话问道。
“曾头市外被贼人史文恭一箭shè中脸上,毒发而亡。你等皆在当场,岂会不知?”
宋江虽有疑虑,阮家三兄弟当时便和晁盖一起出征曾头市,还拼死救回晁盖,怎么会不清楚当时的状况。
“就光凭箭杆上刻了一个‘史’字,一切缘由就由史文恭兜了。敢问卢员外,你身为史文恭之师兄,可知其有无在箭杆上刻字之习惯?”
船上的晁盖看着宋江沉默不语,阮小七则直接对着宋江身边的卢俊义问道。虽然知道卢俊义与史文恭是师兄弟的人不多,但别忘了武松和武大郎曾经在他们师傅周桐那边呆过不少rì子,这里面的关系当然清楚。
卢俊义为何与宋江在一起反倒不和武松亲近,因为卢俊义做梦都想当官,而不是与武松一起为贼。
“我那师弟神勇无敌、箭术超群,但据我所知以前并无箭杆上刻字之习惯,如今如何却不知晓。”
卢俊义面无表情道,虽然两人是师兄弟,不过关系看来并不怎么好。否则也不会大军攻破曾头市,活捉史文恭,押到忠义堂上,剖腹挖心后,祭奠晁盖。
“公明哥哥,你可知这两贼秃乃何人。这两位法华寺的监寺僧人,可全凭时迁兄弟帮忙方才抓住,听闻两位收了不少银子特意引晁盖哥哥中伏。”
阮小七不紧不慢道,特意抓起脚边的两个秃驴对着宋江问道。
“小七兄弟,这两人竟敢谋害晁天王,实在该杀,不如一刀了结得了,以便祭奠晁盖哥哥在天之灵。”
宋江深知不妙,一开始还以为这两个只是平常的秃驴,被阮小七一说,方才想起半年前吩咐手下去办的事。
“有劳公明哥哥记挂,小七何曾说过晁盖哥哥身死之事?”
阮小七似笑非笑道,满脸揶揄。
“当rì明明看见晁盖哥哥咽下最后一口气,你等兄弟当初不是将晁盖哥哥尸身运回东溪村安葬?”
宋江越发觉得糊涂,不禁问道。
“咽气是没错,运回东溪村也没错,只不过是运回去调养而已,绝非安葬。幸亏安道全不负神医之名,以药使晁盖哥哥假死骗过某些人的耳目,否则继续呆在梁山上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阮小七这话说的另有所指,明眼人一听便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大家都装傻。尤其事已如此,有些东西根本不需要讲的太明白。
“小七兄弟你这话是何意,船上这个难道真的是晁盖哥哥?”
宋江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如假包换。”
“老天有眼,晁盖哥哥没事。小弟立刻禀报朝廷将小弟的官职让给哥哥,让哥哥再带领大伙驱逐鞑虏、威震四方。”
宋江这话说起来一套一套,明知道朝廷已经诏安完毕,根本不可能将自己的官位授予晁盖。但还是这般说话,脑袋不好使的人定会被宋江的义气所折服,但是有些脑子的人却会觉得宋江太假,朝廷可是一言九鼎,岂会朝令夕该。
“贤弟,此般话语不用再说。我上梁山乃是为了让兄弟们活得快活,你是为了诏安铺路;你我二人只是心中志愿不同,并无谁对谁错,往rì一切都随风飘散,他rì你我官匪不两立,未免到刀戎相见,最好后会无期。”
晁盖经历过死亡,对有些事看得很开,也明白自己当初挡了宋江招安的路子,才会暗中被害。不过这一切晁盖也不打算追究,毕竟宋江也是为了梁山上的兄弟们考虑,不可能一辈子做贼。
“哥哥怎能埋没一身好本领,如今辽国狼主起兵前来,侵占山後九州边界;兵分四路而入,劫掳山东,山西,抢掠河南,河北;辽兵过处,烧杀抢掠,百姓十室九空,正是我辈报效国家之际,抛头颅、洒热血,马革裹尸。”
晁盖不想追究宋江暗中命人谋害自己的事,可没想到宋江却非要拉着自己报效国家,虽然只是表面上的意思,但让晁盖更加的不耐烦。
“贤弟,今rì一别恩怨就此两清。为兄只有一句话要交代贤弟:人在做、天在看,做事别没昧着自己的良心,他rì好自为之。”
晁盖哪敢跟宋江在呆在一起,谁知道什么时候不小心就被他卖了。就好比现在,去报效国家还不得听从朝廷的安排,就朝廷那些欺软怕硬、贪生怕死、不学无术的jiān臣,自己去前线打战后方就敢克扣军饷倒卖军械给辽国,那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转身离开船首不再理会岸边宋江等人,与阮家三兄弟一起上了武松所在的那条船,好好寒暄了一番。说真的,武松的xìng格与晁盖很相似,都是义薄云天的豪爽汉子,只是晁盖不够细心而已。
第二百四十七章 真相
没有恶毒咒骂,没有义愤填膺,没有兵戎相见,只是简简单单平淡无奇的话语,晁盖与宋江之间以往的情分都烟消云散。レwww.uu234.net♠思♥路♣客レ
愤怒,是因为背叛的太深,心中始终耿耿于怀;平淡,才是真真的不在乎,视之为路人。以后狭路相逢,能站着的只有一人。
此刻大船开动,清晰地将所有梁山好汉分为两部分,一部分跟随宋江吴用成为朝廷命官,以后东征西讨、替天行道;另一部分则跟随晁盖武松回梁山泊,继续占山为王,继续成为四大寇之一。
何为四大寇,乃江南方腊、山东梁山、淮西王庆、河北田虎。
论实力论地盘,江南方腊首屈一指,打下六州五十二县,威震东南半壁。手下更是人才济济,四大元帅、八骠骑、浙江四龙、江南十二神、二十四将。更有神秘莫测的灵应天尊包道乙、箭无虚发的小养由基庞万chūn、玉树临风的驸马潘小安、智计绝伦却从未露面的神秘军师。. .
本来接下来应该份属梁山第二,梁山聚义一百零八单将,个个身手不凡。不是说梁山实力比不上江南方腊,而是地盘。梁山虽然行侠仗义替天行道快意恩仇,也打下过高唐州甚至大名府,但只是攻下而非占领,在百姓眼中影响力实在没有江南方腊起义来的巨大。
不过现在梁山招安,宋江领着一大批好汉归顺朝廷,梁山的中坚力量带走十之仈jiǔ。现在梁山的实力就难说了,虽然有武松和手下jīng锐坐镇,毕竟实力折损了大半。
之后便是河北田虎,自立为晋王,旗下共占威胜、汾阳、昭德、晋宁、盖州五州,共是五州五十六县,约占有今山西省大部分地区,面积在十万平方公里以上,建都太原。
手下猛将虽少,但却异常强悍。孙安、卞祥、山士奇,各个有比拟梁山五虎将的实力;手下奇人神驹子马灵,金砖暗器无人能敌,神行之术更胜戴宗;另有幻魔君乔道清,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一身道术与入云龙公孙胜不相上下。
最后便是淮西王庆,占据淮西为王,拥八座军州,有八十六县之地。杜壆、酆泰、袁朗哥哥以一敌万,尤其金剑先生李助,一手剑术出神入化,即便梁山第一猛将玉麒麟卢俊义都不是其对手。
抛开心结的晁盖此刻正与武松等人把酒言欢,微弱的清风吹拂着甲板上的桌椅,带起一股浓郁的酒香。
“晁盖哥哥,此番究竟怎么回事,我都有些糊涂了?”
武松喝着酒,看着晁盖有些纳闷道。当初明明死了,现在怎么变成了诈死,里面蹊跷十足。
“全靠大郎兄长,某才回的xìng命。”
晁盖喝了一口酒,看着船外的滔滔江水,方才缓慢的说道。
“兄长?”
这一说,武松更加好奇了。这事情怎么又跟自家兄长扯上关系了,虽然晁盖最后死在鄄城的。
“大郎兄长才是真正的高人、真正的大智若愚,当rì他与扈家小姐成亲之rì,便借醉酒之际委婉提醒于我,要么退居幕后,要么趁早重揽大权,否则必定死不瞑目。可笑当时我义气为重,蒙蔽自己双眼,差点怒斥大郎兄长。”
晁盖顿了顿,脸上满是自嘲,接着道:“不出大郎兄长所料,高唐州之战、青州之战,新来的兄弟只知宋公明不知某晁盖,大事小事皆由其做主,早已忘了我这梁山大头领。大伙都是兄弟,只要为大伙着想某也懒得计较。可谁知暗中听闻公明与加亮两人一心招安,此乃某所不yù,便想借曾头市一事重振声威,可谁想到正好中了算计,差点饮恨当场。”
“曾头市一役到底如何?”
武松迫不及待问道。
“三rì溺战,各损失些军马。只怪某心中焦急,轻易中了两个秃驴的诡计,直接被敌军引致埋伏圈,损失惨重,自己回身之时也面门中箭,幸得林冲阮家兄弟等拼死相救,才堪堪捡回xìng命。无奈箭枝有毒,中毒已深,整个人浮肿厉害命在旦夕。将死之时记起大郎兄长所赠锦囊,然后直接送我进入鄄城。”
“敌人埋伏在前,回身之后岂会面门中箭?”
“呵呵,此箭非史文恭所shè,而是自家兄弟所为。某晁盖一生坦荡荡,做事无愧于心,也从未做对不起兄弟之事,没想到差点命丧自家兄弟之手,真是可笑。”
“何人所为?”
“明知故问,不说也罢,反正此刻某还不活的好好的,能吃能喝能睡。”
晁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大声笑道,只是笑声里暗藏着不少心酸。
“鄄城之事大家都已知晓,宋江更是看着哥哥毒发身亡,还命阮家兄弟运送哥哥尸身回东溪村入土为安?”
“一切还是有劳大郎兄长,不知哪找来的神医,医术高超,不仅解了某的毒药,更以假死之药蒙混过关,以便求得一线生机。”
不是晁盖说的可怜,而是事实的确如此。那时梁山上几乎都是宋江的人马,自己才七星聚义时的几个元老,何况智多星吴用早已暗中投靠宋江,公孙胜则不问世事,根本没法和大权在握的宋江比。即便揭穿了宋江的yīn谋不仅自己难以活命,反倒还害了阮家兄弟他们。
如今宋江率着他的心腹们诏安成为朝廷命官,晁盖方得以真面目示人,此刻即便宋江讨伐梁山,也讨不了好处。两败俱伤之事,宋江这聪明人可不会做。
“那两秃驴便是方才鼻青脸肿的两厮,竟有胆谋害哥哥?”
武松这时才想起刚才被阮家兄弟扔在甲板上的两个和尚,出声问道。
“是啊,大郎兄长怕我刚愎自用,特意派遣时迁兄弟暗中关注,yīn差阳错之下抓住了这两个宿醉的酒肉和尚,再结合曾头市毫无反应,根本不知道shè杀了某这一头领,某才敢断定不是曾头市所为。”
晁盖断定那一箭非史文恭所shè,正是经过了不少rì子的追查,结合曾头市的反应,才心痛的相信这一切都是自家人所为。尤其曾头市被破,曾家五虎血溅当场,唯有逃出来史文恭一人,便是晁盖暗中命人所擒,为了追查真相所为。
第二百四十八章 新梁山
“诸位兄弟总算回来了,我也可以放心回鄄城。”
武大郎看着晁盖、武松、张旺等人坐船回到梁山泊,三步并两步的赶到上下迎接。不是武大郎客气,实在是热闹地方呆惯了,整天窝在梁山上冷清的心里不舒服。更主要的还是想潘金莲了,还有她肚子里的小宝宝。
众人也没想到武大郎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这么一说,立刻让众人尴尬不已,不过也表明武大郎将众人当做自己人看待,没有一丝生分。
“哥哥,你这是为何?”
武松见自家兄长这般说话,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将头撇开,环顾四周,突然间发现前些rì子拆好重建的关卡又一次被拆了,不由奇怪道:“哥哥,为何关卡都拆了,难道不怕官兵前来征绞?”
“嘿嘿,觉得赶制的关卡不慎牢固,重建也无用,还不如拆了的了。最主要还是蒋唠叨从鄄城运来新烧好的红砖,比土石堆砌的牢固得多,不妨建造试试。” . .
砖头在中国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由以秦砖汉瓦最为出名,早在战国时就已被创造空心砖,是战国时代中原地区劳动人民的一项创造,被用作宫殿、官署或陵园建筑。
最了不起的是秦代对万里长城的修筑工程《史记·蒙恬传》载:“始皇二十六年,使蒙恬将三万众,北逐戎狄,收河南,筑长城,因地形,用险制塞,起临洮,至辽东。延袤万余里,于是渡河至阳山,透蛇而北。”在高山峻岭之顶端筑起雄伟浩迈、气壮山河的万里长城,其工程之宏大,用砖之多,举世罕见。
不过那时的砖头都是青砖而不是红砖,上面雕刻的非常jīng美,且用黄泥浆做胶,黏贴青砖之间的缝隙。鄄城烧制的砖头唯一的特点就是坚固实用,没有一丝美感,但契合所用的胶选择石灰砂浆搅拌糯米汁,虽比不上现代的水泥,但相差亦不远。明朝长城不少地段的砌筑,均用糯米汁掺拌砂浆,直到今天砖缝的砂浆粘结力仍很坚固。
别说石灰砂浆是宋代以后才普遍使用的,不过有沈括的后代在此,这些区区小事岂能难得到沈公子。何况《梦溪笔谈》里记载着好几种,蒋敬只是根据鄄城的地理情况选择最实用的一种而已。
梁山第一关便是八百里水泊,以前有个中水上好手把持,阮家三雄、浪里白条、混江龙三部各守一方,即便高俅率众前来征讨,亦落水被擒。
第二关由解珍、解宝两头领驻守在此。壁垒森严,雄浑壮观,木质结构,栅栏形式,有浓郁的山寨特点,也是进入水泊梁山的第一道陆上屏障。不过武大郎嫌弃木制结构实在太不牢固,还容易着火,重建也挡不住多少兵马,此刻正由众人挑砖砌墙,打算任它千军万马亦傲然耸立。
第三关为边关哨卡式建筑,寨墙合大门全石结构,因为受环境、条件限制,义军用干碴式堡垒。占地面积200多平方米,长40余米,高8米,该建筑卡谷而立、森严壁垒,旗掩霸寨,当年由鲁智深把手。
最为重要的关口便是黑风口在虎头峰与骑三山相连的山凹处,两侧悬崖峭壁,谷幽涧深,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此处风大且急,素有‘无风三尺浪、有风刮掉头’之说,故名“黑风口”,号称梁山第一险关。
武大郎嫌弃此地仍不够险要,特意在山凹处用红砖搭建了一个小碉堡,每次只能供两人并肩前行,稍一活动另一人必定掉落悬崖,真正成为易守难攻之地。而且碉堡上面红砖封的严严实实,杜绝敌人用弓箭齐shè灭杀守将的可能xìng。
最zhōng yāng的便是梁山主峰虎头峰,顶端开阔平坦,易筑营扎寨,东、西、南三面危岩壁立,四周有两道内外石砌寨墙围绕,北侧有两重扭头门,这便是梁山主寨。因为招安的缘故宋江命人拆光了防御设施,只剩下残垣断壁,这里想要重新用大石砌寨实在劳民伤财,武大郎索xìng懒得理会直接不管,反正最好的防御便是进攻,哪个敢打梁山的主意便第一时间出兵灭掉。
如果前面的几座关卡挡不住敌人,最后一座有没什么作用,还不是趁早逃离得了。武大郎可不希望武松拼死抵抗,来个山在人在、山亡人亡。
众人也不啰嗦,直接来到忠义堂也就是原来的聚义厅里,原本座无虚席的忠义堂现在冷清的不行,只剩下数十人而已,正中的两位便是武松与晁盖,左边为首的乃豹子头林冲、花和尚鲁智深、九纹龙史进、cāo刀鬼曹正、病尉迟孙立、小尉迟孙新、铁叫子乐和、母大虫顾大嫂、两头蛇解珍、两尾蝎解宝、飞天虎扈成、混世魔王樊瑞、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右边为首的乃入云龙公孙胜、接着便是阮家三兄弟、赤发鬼刘唐、白rì鼠白胜、旱地忽律朱贵、神枪史文恭。
鲁智深原本就不喜招安,何况林冲也回梁山了他岂有不回之礼;九纹龙史进则是因为鲁智深的交情,又感叹武松的义气,早在史家庄就是这样被朱武骗上山落草的;登州派系头领孙立以前就是官军,现在招安的权利还不如以前大,再加上乐和现为武松军师,孰轻孰重一眼便知;混世魔王樊瑞等芒汤砀山三人,更因为武松乃是替他们手下出头而辞官,岂有不跟随之理;神枪史文恭因为曾头市被灭之际由晁盖暗中命人救出,跟随在晁盖身边想要洗涮清白,此时无家可归暂住梁山;最让人不解的便是入云龙公孙胜和旱地忽律朱贵,前者在宋江等人面前也是举足轻重,后者虽地位不高,但机密头领的身份权利也不小,不知为何都弃官不做反为贼。
另外还有一些人也坐在忠义堂里,不过是以武大郎为首的鄄城官员,呆一rì修养jīng神便走,为首的神算子蒋敬、铁面孔目裴宣、九尾龟陶宗旺、鼓上sāo时迁、神机军师朱武、玉幡竿孟康、轰天雷凌振。至于张旺及太湖四杰,此刻正换上小船在梁山水泊巡视,以防官兵征讨。
第二百四十九章 新寨主
兵在jīng而不在多,人也一样。
以前梁山虽然威风,号称一百零八单将各个好汉,攻城掠地、劫富济贫、威风赫赫。不过这也只是表面上的事,可在忠义堂有一席之地的众人谁不清楚梁山上分着众多派系,忠义堂里大伙有酒同喝、有肉同吃,不过私底下就难说了。
宋江的嫡系主干是由三部分组成的,第一部分是宋江在上梁山前的好友加兄弟花荣、朱仝、雷横,他的亲弟弟宋清,结义兄弟武松以及江州大牢里曾经同生共死的戴宗,还有李逵,rì后主动投靠过来的吴用,还有他的徒弟孔明、孔亮,及贴身护卫吕方、郭胜;第二部分是依附宋江的小派系。主要是青州的降将秦明、黄信,其中秦明是花荣的妹夫,这层关系秦明似也可以归入宋江嫡系中的嫡系。清风山的燕顺、王矮虎、郑天寿,加上后来嫁给王矮虎的扈三娘。揭阳镇的李俊、李立、穆弘、穆chūn、张横、张顺、童威、童猛、薛永、侯健。黄门山的欧鹏、蒋敬、马麟、陶宗旺。这些都是宋江直接招募来的;第三部分就是间接投入宋江派系的人马,如自己来投奔的石勇,戴宗招募来的杨林,李逵招募来的汤隆、焦挺、鲍旭等。总共三十八人,占梁山组织的三分之一。..
虽然被武大郎挖墙脚挖走了几个,不过都是一些文弱之类的,蒋敬、裴宣、陶宗旺、时迁这些人在宋江眼中根本没有半丝战力,否则也不会任由他们随武大郎前往鄄城。
梁山的第二大派系是鲁智深的三山系统。三山原指二龙山的鲁智深、杨志、施恩、曹正、张青、孙二娘;桃花山的周通、李忠;和白虎山的孔明、孔亮。但是考虑到孔明、孔亮是宋江的徒弟这层关系,而且两人在梁山上又一直担任老大的贴身侍卫,所以应该归在宋江嫡系。相反少华山的史进、朱武、陈达、杨chūn同鲁智深的关系更为密切,所以三山应指二龙山、桃花山和少华山。这个派系有十二人,大伙相对而言义气为重,只求开心不求高官厚禄。
梁山的第三大派系则是原梁山的晁盖系统,晁盖死后林冲就是这个派系的老大。他们就是宋江上梁山初坐左边的那九个头领,林冲、刘唐、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杜迁、宋万、朱贵、白胜和朱贵的弟弟朱富。这个派系是资格最老,对梁山贡献最大的派系。其中刘唐和三阮都是和吴用一起劫生辰纲的生死兄弟,同宋江也颇有渊源。而林冲同三山系统的老大鲁智深则是生死之交,这个派系共有十个人。
梁山的第四大派系是降将派系,主要是由几次官军征讨梁山和梁山主动攻击zhèng fǔ军时被梁山收服的官军军官组成。这个派系比较松散,名义上的领袖是大刀关胜,是由三个小派系组成,再加上双枪将董平、急先锋索超。三个小派系是呼延灼派系、关胜派系和张清派系。呼延灼派系主要是梁山破高唐州后,第一次朝廷派出征讨军的军官,有呼延灼、韩滔、彭玘、凌振等四人。关胜派系是一个比较大的派系,主要是梁山攻打大名府时,朝廷派出的两支征讨军的军官,共有关胜、宣赞、郝思文、单廷珪和魏定国等五人。张清派系是梁山打东昌府收服的东昌府zhèng fǔ军军官,张清、龚旺和丁得孙三人。这个松散的降将派系总共十四人,这些都是支持宋江招安的主力,若没有降将派系,宋江想要招安也没那么容易,可见降将派系在中间出力可不小。
光光小小的梁山就有四大派系,还不算另外几个小派系,碰撞摩擦、勾心斗角什么的总是有的。不过现在好了,心思重的人都随宋江招安当官去了,剩下的不说没有小算盘,但都在合理的可控范围之内。
晁盖当时没有出来揭穿宋江害死自己的yīn谋,一方面不想梁山内乱伤了元气,以免被官兵趁虚而入;更主要的方面便是自己不是宋江的对手,不是说武艺,而是势力。
自己这边满打满算不足十人,在一百零八人中占据的比例可想而知。水中的势力阮家三雄虽不如李俊、张顺合伙,但也相差不远,陆地上的实力还真不够他们一人一刀砍得。
虽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想要宰了宋江也不是难事。可没了宋江坐镇梁山,不需一rì整个梁山便会乱成了一锅粥,跟失去晁盖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晁盖哥哥,你乃梁山之主,今后梁山如何发展便由你做主?”
对于晁盖,武松还是服气的。
“武松兄弟,为兄今rì来此,只是道别而已。”
晁盖看了眼武松,发现他表情语气都充满着真诚,不过晁盖却没有点头答应。要知道当初的宋江眼神可比武松真诚得多,但最后呢?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即便武松心甘情愿以自己为尊,可又如何,他手下永远都不可能答应。再加上晁盖已经死过一次,对什么权利yù望看的已经很淡了,若非应武大郎邀请,说不定早就跑去江南看望老朋友贝应夔,顺便一观江南方腊是否真豪杰。
“哥哥何出此言?”
武松有些意外道。
“为兄虽得神医救治捡回xìng命,但中毒太深已然伤及根本;再加曾头市一事,为兄早已没了这念头;最主要还是贤弟你满身义气,宁愿身陷死局也不抛弃手下兄弟,这才是某心中梁山真正的寨主,可比他强多了。”
最后一句话晁盖说的倒是事实,就因为宋江要将斩杀李虞侯的刘成自裁平息朝廷的怒火,才引得与武松决裂然后被数万官兵围困。换成自己被三万多官兵围困之际说不定权衡利弊之下会将刘成交出去,一面连累其他的兄弟。
“哥哥怎么舍得下兄弟们?”
“有贤弟在此,何人不服。为兄此去又非永别,只是在这梁山呆腻了,想去江南瞧瞧大宋风光,亦或者去会会圣公方腊,有无传说中的勇猛。还是大郎兄长来的实在,不声不响跑去江南游玩,连明教圣女都能拐回家。”
晁盖前面两句说得倒还正经,最后一句口风一转满脸戏弄的看着武大郎,不知道这话是真羡慕还是转移气氛。
第二百五十章 被打
反正商量来商量去,武松在晁盖的强势要求下及众兄弟的请求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上了梁山第一把交椅。
至于晁盖,第二天便与武大郎一起坐马车前往鄄城。晁盖打算路经鄄城,然后坐海船出黄河奔向大海,再南下前往江南。武大郎则是安心回家,毕竟好几rì不见潘金莲,心里记挂得紧,尤其潘金莲肚中的孩子。
回来的道路上一路平静,反倒是到了鄄城城门外却被一辆装饰豪华的却急匆匆的马车差点撞到,尤其赶车的车夫嘴里不住的骂骂咧咧,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
武大郎没放在心上,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何况只是无缘无故被人骂了几句而已。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差点没将武大郎给吓死。不知哪个混蛋竟然点燃了城墙上的大炮,一阵如雷般的响声在武大郎耳边响起。还没等武大郎反应过来,接着便是马匹的失控,坐在马车副座的武大郎毫无悬念的被扔下马车,晁盖则忙着拉着马车的缰绳,想要让马儿停下来。 ..
怪只能怪武大郎自己没事找事型,明明两人的身份都应该坐车厢的,可是武大郎坐马车车厢做腻了,宁可坐外面一边看看风景、一边和晁盖聊聊天。
连续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的武大郎满身狼狈的爬了起来,幸好这不是后世的水泥路,否则岂止狼狈两字形容。揉着被摔得青肿的地方,武大郎先看了眼城墙,发现没什么异常,接着回头看了眼炮弹落地的地点,也没什么大碍。
不过刚刚擦肩而过的那辆马车却不要命的跑着,不像马匹发狂而是车把式拼命地在赶车。
等了一会,晁盖驯服了受惊的马匹,将马车往回赶到武大郎身边,带着武大郎重新回鄄城。这次武大郎放聪明了,直接钻进车厢平坦。
回到鄄城衙门,武大郎第一时间去找罪魁祸首,哪个混蛋一声不吭的放冷炮,差点没将人给吓死。
不过武大郎还没来得及问话,便看见一道华丽的身影闪过,接着感觉自己失去了地心引力直接腾空飞起,后来砰地一声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位了,整个骨头也散架了。
“救命啊,有刺客。”
虽然浑身剧痛,但武大郎直到现在可不是喊疼的时候,强忍着直接张嘴大声叫救命。
“你叫啊、叫啊,随便你叫,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用,没人会来救你。”
一句很是嚣张的话语在武大郎耳边响起,带着愤怒却又轻柔的声音让武大郎有些迷惑,不过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一阵拳打脚踢,下意识的双手抱头卷曲缩成一团。
衙门里的人都死哪去了,怎么还没过来救自己,难道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劫衙门,将自己的手下们都抓了。
一顿雨点般的毒打之后,武大郎总算觉得下手之人拳脚力气轻了不少,显然打得有些累了,气息都有些急促。
“妹子,这下你该出气了吧?”
这是潘金莲的声音,武大郎绝对不会听错。那么刚才那人是谁,武大郎脑袋一转便知道,这时候武大郎不由有些痛恨自己脑袋那么聪明干嘛。
“哼”
一声娇哼响起,显然声音的主人还有些余气未消。想想自己英俊潇洒的丈夫突然间变成了三寸丁枯树皮,换成是谁短时间都不能接受。不过早已有了夫妻之实,方金芝又能怎么办,在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朝代里,难道还能真的宰了武大郎不成。
潘金莲就是看清了这一点,才由得方金芝动手殴打武大郎,并让人不得前来。只要方金芝将心中的一口恶气出了,以后的事情就简单了。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武大郎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只能默默地躺在地上被人揍、被女人揍,而且还不能还手更不能叫救命。
也不知过了多久,武大郎终于发现拳头不再落下来了,不过还是再等一会儿才用眼睛瞄了一眼,发现院子里没有半丝人影,方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看来今天真是霉运连连,马匹受惊摔了浑身散架不说,又被方金芝闷头闷脑的一顿毒打。不过一顿毒打能换来方金芝的谅解,换来一个媳妇,这事也不亏,潘金莲从中周旋的能力果然不错。
拖着满身是伤的身体,武大郎来到衙门大堂,此刻周押司早已等候武大郎的前来,上前禀报道:“县令大人,昨rì濮州知府大人命人前来征收这三年的税收。”
“收税?”
武大郎有些奇怪问道,自上任以来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件事情,怎么现在又来收税了。
“税乃国之根本,岂有不交之理。”
周押司一本正紧道,生怕武大郎这不怎么靠谱的县令拒绝交税。
“人呢?”
左右没见到收税的官差,武大郎更加纳闷。要知道这群人可都是些嚣张跋扈的主,每次都让各地衙门头疼不已。没想到在鄄城这么懂事,竟然没有出来欺男霸女、耀武扬威。
“跑了,放下狠话跑了。”
周押司哭笑不得道,显然中间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从周押司口中武大郎了解到收税的官差大爷们哪有那么好对付,不仅要求鄄城一次xìng支付鄄城三年未交的赋税,更是贪心不已想要占据白酒的配方,之后上街不断欺男霸女、耀武扬威。
可是鄄城岂是一般的县城,要知道自从武大郎上任以来整个鄄城法纪严明,不管是谁敢违法便会被栾廷玉为首的衙役们抓进大牢严加教训。
一开始栾廷玉顾忌濮州知府的名头不敢动作,反倒引得收税的官差们更加猖狂变本加厉,使得栾廷玉火起,直接让人在大街上将收税的官差们一顿毒打,当然少不了鄄城百姓的臭鸡蛋和烂菜叶。
按照规定,栾廷玉将这伙人关了一晚便直接将人放了,虽然知道这会给鄄城带来麻烦,但栾廷玉更加不希望武县令打造的法制鄄城被人搅的乱七八糟。
何况濮州知府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货sè,以前梁山尚未诏安之时怎么不见得他来收税。如今梁山方一招安便如此,还要补交两年赋税,谁人吃得消。
真的逼急了,栾廷玉不介意客串一把强盗,去梁山武天王那边借些兵马拉到濮州城墙下逛几圈,看他还有什么想法。
第二百五十一章 发明
说真的,濮州知府前来收税与鄄城县衙真的没有关系。因为北宋税收制度经过上百年的发展,早已有了稳定的套路,而且税收也不高,平民百姓也负担得起。
可不管税收制度再怎么好,中间收税的衙门和官差巧立名目、中饱私囊,不管老百姓死活。即使是大灾之年仍然苛捐杂税繁多,直接将百姓逼上死路。
鄄城的快速发展是因为武大郎承若百姓几年之内不收税,才使得附近的百姓蜂拥而至。如今假如一次性要百姓缴纳三年的赋税,怕是武大郎一开口,整个鄄城又将恢复成死城。这自拆招牌的事武大郎不会做,宁可自掏腰包将税收补齐,但也只是今年的,绝不会将荒灾年份的赋税交给贪官污吏去挥霍。
不过既然濮州知州的官差们都跑了,武大郎暂时也懒得管。下次如果礼貌的话武大郎不介意缴清今年的赋税,不过要是不识趣诬陷自己的话,大不了一拍两散直接与梁山合二为一,直接打下整个山东作为老本营也不是不可能。
这事不去管它,武大郎瞬间想起了害自己浑身骨头散架的罪魁祸首,一打听才知道竟然是沈家沈木头。
武大郎刚回鄄城便跑去梁山避难,至于沈木头怎么安排都不清楚,后来还是潘金莲这大夫人力排众议,只要沈公子高兴随意他去折腾,只要不杀人放火就行。
那还了得,沈木头就像被关押了五百年出来的猴子一般,见啥拆啥、看啥买啥、摸啥砸啥,整一个破坏王转世,让负责治安的栾廷玉大为恼火,恨不得将其抓进大牢关上一天。
不过还好,沈木头的破坏欲只持续了一天,第二天又勤力充沛的逛遍了鄄城名下四个新建的城镇,之后便躲在自己房间不出来,不知道捣鼓些什么东西。
之后理所当然的是沈木头从一堆书籍里找出来关于砖头契合胶的东西,随后跑去最北面的陶镇与一帮瓦工泥工一起捣鼓,又让小竹姑娘煮上一大锅糯米,直接开始实验起来。
因为有武大郎的指点,陶镇虽以陶为名,实际上与陶瓷搭不上半点关系,生产出来的全是实打实的红砖,用于建造房屋,质量比之木头搭建好的不得了。只是碍于契合胶的问题,只能沿用以前的黄泥浆,不够牢固,所以用处不是很大。
如今沈木头一来,便以陶镇边上出产的石灰石作原料,制作出石灰砂浆配以糯米汁,有效地解决了契合不够的问题,使得梁山关卡进一步推倒重建。
新的契合胶的出现让大伙对于沈木头的所作所为彻底没了怨言,不过这位不务正业的家伙搞定了契合胶之后便跑去另外地方闲逛,直接来到麦镇,见人家耕地的犁效率太低,直接上前将人家的犁给砸了,如果不是有衙役在后面跟着,说不定直接被愤怒的百姓们扔水塘淹死。
要知道百姓们现在用的可是曲辕犁,曲辕犁隋唐是中国古代精耕细作农业的扩展时期,其农业技术最重大的成就是南方水田精耕细作技术体系的形成。曲辕犁的应用和推广,大大提高了劳动生产率和耕地的质量。曲辕犁的发明,在中国传统农具史掀开了新的一页,它标志着中国耕犁的发展进入了成熟的阶段。
沈木头当场便找来木工做了一个更加轻便的耕犁,耕犁是在唐代曲辕犁的基础上,加以改进和完善,使犁辕缩短、弯曲,减少策额、压镵等部件,犁身结构更加轻巧,使用灵活,耕作效率也更高。
之后盐镇和船镇皆留下沈木头的足迹,不过每次伴随的都市让人哭笑不得故事,尤其是在船镇,沈木头这彻彻底底的愣头青惹恼了当地的百姓,在衙役们来不及出场前便已经被百姓扔进沮水里好好洗了一个澡,差点没被淹死。
这事让沈木头稍微安分了半天,不过随即又对神秘山谷里面的巨响发生了兴趣,不过那边戒严,即便有衙役们出面,守卫的护院依旧面无表情的拦截。衙役们也知道这边是鄄城最机密的两个地方,除了县令大人之外,也唯有寥寥几人方可进入。
不过不死心的沈木头早就猜到里面是什么东西,即便这里不行便直接跑去城墙上玩耍,要知道每面城墙上都装有四门大炮用于防卫。
这边可是有专门的守城士兵们把手,闲人不得靠近,即便衙役们也不行。要知道古代真正的破城战很少,几乎都是靠偷开城门才得以破城。鄄城在这方面做得很好,每次都有足够的人手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巡逻,还有明哨暗哨,防备工作可以称得上万无一失。
这可苦了沈木头,心里就好比百八十只猫儿在抓痒痒,不得已再次找上潘金莲想要研究大炮。潘金莲虽然想要帮忙,但不想破坏鄄城的规矩无奈插不上手,只能让沈木头去找轰天雷凌振。
凌振、裴宣、蒋敬这伙人都是不着调的家伙,梁山招安他们只是走了个过场便不见人影。何况梁山招安时的官位都是武将职称,根本没有现在手中权力来的大,去济州也没意思,便早早回到鄄城安排手中活计。
沈木头与凌振两人,就好像乌龟对王八,两人还真对上眼了,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不是说两人有多亲密,只是说关于火药与火炮的应用上很难有知己,让两人畅所欲言。随后轰天雷凌振更是不顾天黑直接拉着沈木头前往神秘山谷,直到天明两人才有些狼狈却又异常兴奋地回到城里呼呼大睡。
城墙上的那一发炮弹便是沈木头发射的,听闻有人胆敢调戏凌振守护的刘家小姐,便在贼人们驾马车逃离鄄城之时想要开炮吓吓他们。沈木头虽然别的发面木讷,但却不傻,尤其与凌振交好当然要替朋友出气,可惜不一定吓倒贼人,倒是将武大郎吓得半死。
之后更是断断续续去了好几次,反正鄄城里面已经看不见沈木头闲逛乱逛,不过他却寄出了好几封书信,里面的内容让检查的栾廷玉哭笑不得,里面这样写道:此处包吃包住、人傻事多、随心所欲,速来。
可能在沈木头眼里,武大郎就是那个冤大头,不仅无条件支持他东捣鼓西捣鼓,而且不会制止反而全方面配合,吃好喝好可比杭州舒服多了,所以才会写信给他那么朋友,让他们来鄄城混吃混喝混研究。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不一样的小贼
武大郎脑门上不禁爬上了几条黑线,沈木头这混蛋,自己好吃好喝跟菩萨一般供着他,竟然还这么说自己。不过想想也是,在这时代发明创造都是奇淫技巧,根本不被世人所接收。
不过也好,对于这种知识型人才,武大郎真的是多多益善,毫不介意他们过来把自己吃穷。只要十个里面有一个是真本事的就连本带利赚回来了,何况这些还是沈木头找来的,没有真才实学根本不可能。
一想到这,武大郎也不在乎沈木头心中的想法,心中高兴地不行,就怕晚上做梦都会笑醒。
既然诸事已了,武大郎随即想要抽身回后院看看几位娇妻,多日不见心中记挂的紧,虽然浑身酸痛更有可能碰上方金芝再被揍上一顿,不过应该不会那么晦气。
可没走几步,便在一转角的角落看见时迁扭扭捏捏的站在一边发呆,不知道要干啥。
看着神情恍惚的时迁,武大郎觉得有义务询问一番:“小贼,有何烦心事不妨说出来让大伙乐呵乐呵?”
“...”
“小贼,你钱掉了...”
“小贼,走水了...”
武大郎连续在时迁身边唤了几声,可时迁照样在想心事都没能回过神来,武大郎不由来气直接一脚踹在时迁屁股上。
“哎呦,哪个混蛋敢偷袭你时迁大爷,活得不耐烦了。”心事被打断,时迁不由恶狠狠地骂道,转头一看是武大郎,忙转口道:“是大郎哥哥,不知哥哥有何吩咐?”
“小贼你有何心思,怎么这般魂不守舍?”
武大郎也有些奇怪,时迁这人向来没什么心肠,整个乐天的主,从来没见过他皱过眉头。
“啊...,没事、没事、真的没事。”
时迁看来真的是做贼做惯了,连解释都这般动作,简直就是做贼心虚。
“有话快说,莫非真不拿哥哥当兄长不成?”
面对时迁这般,武大郎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装作发怒道。
“哥哥莫怪,小弟是有话要说,只望哥哥莫要生气。”
时迁顿时变得有些啰嗦起来,怎么讲都不见正题。
“闲话少说,说重点。”
“哥哥莫要发怒,小弟这就道来。小弟看上一人家,想要结成夫妻之好...”
“好事啊,我这就让金莲她们帮忙张罗,是该给你们几个好好张罗下婚事,都奔三的人了都还没找媳妇,你让做兄长的都不知道怎么劝你们才好。”
一听时迁说起结婚,武大郎立刻接过话来,满脸兴奋道。自己当兄长的都妻妾成群了,再回头看看时迁、蒋敬、裴宣、栾廷玉、孟康他们几个,一个个老大不小却又单身,说真的自己还真不应该,现在的确的好好操办操办,让他们几个眼红一下立马去找媳妇去。
不过时迁刚才那摸样,不会是强抢民女吧,否则怎么会不好意思开口还一个劲的让自己息怒,不由问道:“小贼,你不会真的强抢民女?凭你鄄城快手的职位,什么好女人找不到,非得要强抢民女。再说强扭的瓜不甜,今日让你那些嫂嫂去托人问问,定能找到好人家。”
“哥哥,小弟没有强抢民女,我们乃真心相爱。”
时迁立马打断武大郎的胡思乱想,满是气愤道。
“既然郎有情妾有意,也不等什么良辰吉日,今日就把这婚事给办了。”
“哥哥莫恼,先听小弟说。小弟所爱之女子,乃是哥哥的小妾。”
时迁这一句话立刻将武大郎弄蒙了,刚才什么好心情都一抛而去连最基本的思考都做不到,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大郎哥哥,大郎哥哥...”
时迁见状不妙,立刻伸手去拉武大郎,不过武大郎却失了神一般任由时迁拉扯却毫无反应。自从占据这具身体以来,武大郎对自己的女人都格外的好,只要他们有什么要求,自己必定在第一时间满足她们,因为自己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相貌,自己知道自己拥有她们是多们的不容易。
“谁,是谁?”
过了好半响,武大郎那沙哑没有丝毫生机的话语在时迁耳边响起。那声音真是让人听得汗毛抖擞,闻着伤心听者流泪、犹如肝肠寸断一般,
“贾氏。”
时迁不愿说谎,直接说道。
“贾氏是谁?”
时迁这话倒让伤心欲绝的武大郎回过神来,不由带着些许纳闷,自己好像根本没听说过这人。
“贾氏乃玉麒麟卢俊义卢员外的结发妻子,哼,虽妻实妾,过门亦只是为了冲喜尔,成婚数载仍乃完璧之身。”
“这话又从何说起,我与贾氏恕不相识,小贼饭可以乱吃,话千万别在乱讲,真的差点吓死哥哥。”
“哥哥慢慢听我道来,当日哥哥托我跟随李固前往大名府,暗中护的卢员外家眷周全。一日夜里发现卢家大管家李固想要趁卢员外不在家,暗中强夺贾氏的妻子,我奉哥哥之命将其救出。因为少了哥哥的指令不知如何安排,只能随身将贾氏带在身边,贾氏因为多年整日在家闭门不出不懂生活,又有听闻自家夫君卢员外身受牢狱之灾,伤心欲绝直接倒在病床,小弟总不能不闻不问,日夜服侍在其身边,结果日久生情、互生情愫。我等二人虽有好感,但隔着卢员外,所以一向发乎情止乎礼,没有半丝逾越。”
说着说的,时迁的话语慢慢的变得深沉起来,不复以往的轻浮。
“等到梁山出兵大名府,小弟愿让贾氏早日见到卢员外,便只身翻墙进入州府下药蒙翻梁中书,又独自一人火烧翠云楼引开官兵们注意。当时在翠云楼虽然早被护院们发现,但小弟还是拼着挨了几刀也要将火放大,知道烧了整个翠云楼。看到贾氏重回卢员外身边,小弟虽然心痛却异常开心,希望贾氏过得开心我便别无所愿。”
“像我这等偷鸡摸狗、整日掘人主坟之辈早已注定了结果,哪还奢望找到好人家,只要能远远看一眼贾氏便心满意足。济州城刘成兄弟砍了李虞侯,结果宋公明哥哥与武天王两人闹翻,那夜卢员外便将贾氏与一纸契约转交于我,以还当日大郎哥哥之情,从此相逢便是路人。”
时迁说着说着,整个人不由跪在地上哭了。要知道时迁从来都是乐天派,虽然胆小、虽然窝囊,即便在祝家庄被人抓了随时身首异处都从来没有掉过眼泪。
“小弟心中挚爱在他人眼中只是随意交易的货物尔,你让我如何不心痛。他日回梁山我便想将贾氏的契约交与哥哥处置,可那日聚义厅她没资格进去,之后便是现在了。”
“小弟也曾想什么都不顾就和她两人私奔,可我就是一偷鸡摸狗的小贼,而她锦衣玉食不断,我宁愿远远地看着她,也不忍她一路随我受苦,饥一顿饱一顿。”
第二百五十三章 小贼结婚
武大郎拉着时迁小贼一起来到后院,将这事如是说给正在打麻将的几女,几女听得立刻忘了手中的麻将一一感动哭了起来。
虽然潘金莲几女被时迁朴实的话语感动得一塌糊涂,但考虑到时迁这贼眉鼠脸的模样,实在很难相信有女的心甘情愿跟着他过日子,不放心之下特意差人将贾氏请到了县衙后院。
面对几女的审视,贾氏倒是不慌不忙,还是一如既往的雍容华贵,毕竟在大名府更大的场面都见过,何况小小的鄄城。
贾氏生的蛾眉螓首、皓齿朱唇、丰腴华贵,和时迁那瘦不拉几榨不出半两油的模样纯属天差地别,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形容还真是对不起癞蛤蟆了。
当潘金莲提起时迁将要奉命结婚之时,贾氏风轻云淡的脸色不由变了变,若非眼尖还真不一定看得出来。或许贾氏明白自己的将来根本不是在自己手中,而是被卢俊义送出的那一纸契约上,根本容不得她做选择。
不过当潘金莲一转口风直接指示周押司出面替时迁提亲,而提亲的对象正是贾氏,顿时羞得贾氏坐立不安,不过其脸上的红晕代表着心中的意思。
怎么说呢,只能说是时迁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或者说青菜萝卜各有所爱贾氏偏偏就是看上了时迁,这才叫真爱。
潘金莲回过头看了眼武大郎,自家这个又矮又丑的相公,可偏偏自己一颗心都记挂在他身上,和贾氏的选择又有什么不同呢。
对于女人来说,男人只要有责任感、敢担当,对自己好就行了,至于别的真的不重要,那种小白脸花花大少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贾氏这般美貌,想不通卢俊义竟然肯放手。虽然卢俊义身躯九尺如银,威风凛凛,仪表如天神、性情和蔼、慷慨仗义,武艺超群,但贾氏也不差,温婉柔顺、娴静端庄、雍容雅步/月貌花容,在外人眼中两人绝对是神仙眷侣、天作之合。
没想潘金莲几女一问这事,原本有些羞涩的贾氏不禁变得哀怨起来,或者说如千年怨妇一般。奈不住几女的追问,贾氏将自己所知的一些隐情给说了出来。
自己名叫贾莺莺,乃大名府贾氏千金,家中略有薄财,本来也日子过得幸福安康。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家父生意遭人陷害折了老本,幸得卢员外接济渡过难关,便以身相许。
新婚之后两人相敬如宾,生活美满默契,就是不曾圆房,贾莺莺身为黄花大闺女对这事也知之不解,也不曾往别的方面去想。直到几年以后,从下人丫鬟那边断断续续了解夫妻之事,才明白自己现在在守活寡。气愤之下便想找卢俊义质问,最后才明白卢俊义武艺不凡、喜爱枪棒,与师弟史文恭比武之时打出了火气。枪棒无眼,你来我往,端的是惊险异常,最后两人使出杀招收手不及,史文恭一棒击中了卢俊义的下体,而自己也被卢俊义打断了左臂。
武大郎此时方才明白史文恭为什么一声不响离开周桐的府上,以后隐退江湖来到曾头市做了教师,最大的原因便是感觉无颜面见自家师兄。以致后来梁山好汉攻打曾头市无人能奈何史文恭,最后简简单单被卢俊义一击擒获,要说心里没有愧疚才有鬼。
而卢俊义不顾师门之情,毫无内疚的将史文恭剖心切腹,这个原因更是占了大半。要知道古代的师门之情可不是后世随意了事,尤其大师兄更多的时候便是代替师傅之职照顾众师弟师妹,如兄如父一般,即便师弟师妹有再大的错最多逐出师门而已,也根本不会剖心切腹那么狠。
病尉迟孙立武艺高强,为什么在梁山上连天罡都排不进,还里外不是人,根本不受人待见,就是因为背叛师兄弟,卖友求荣。
江湖人没那么多讲究,既然时迁与贾氏看对眼,那么择日不如撞日,直接选在三天后成亲。至于一纸契约,反正都在时迁兜里,直接撕了了事。
得到贾氏害羞的肯定,整个鄄城衙门都忙碌了起来,张灯结彩什么的少不了,还要大肆装修下,毕竟鄄城衙门差不多算是整个鄄城最破烂的地方。武大郎舍得大手笔重建鄄城,但实在舍不得重修衙门。不少百姓都说起过这事,武大郎也毫不在意,不过此刻实在没办法为了时迁的幸福只能豁出银子重修一下了,总不能丢了时迁的脸面吧。
能解决时迁的婚姻大事,这让武大郎十分欣慰。不过想想还有蒋敬、裴宣、陶宗旺一大批大龄光棍,顿时觉得任重而道远啊。
一听到这个喜事,蒋敬、裴宣、陶宗旺、栾廷玉都放下手中的活计前来道贺。结婚这种事情还真不能强求,要说相貌蒋敬比之时迁强百倍,论气质裴宣连甩时迁十条街,论忠厚陶宗旺老实巴交更得女性欢迎,论身板栾廷玉一个能放到十个时迁这样的,反倒最后贼眉鼠眼的小贼最先结婚,实在出人意料。
当下小贼直接被众人每人三杯,一圈下去直接晕晕乎乎放倒在地,这里面肯定有羡慕嫉妒恨的成份在里面,否则也不可能大中午的将时迁灌成这样,还不管不问的任他在地上睡大觉。
或许是好事多磨吧,鄄城衙门正高高兴兴的准备着喜事的时候,鄄城的上级地方官濮州知府来信,直接如一盆冷水浇在了众人心头。
虽然武大郎知道这事终究会来,只是没想到来的那么快。还好濮州来信虽然严厉但也没什么别的,只是让武大郎尽快将三年赋税上交朝廷,另外过些时日再派官差下来考察。
武大郎可是正正经经的朝廷命官,前些日子来收税的官差虽然来自濮州,想要直接整治武大郎还没那么大能量,但通过熟悉的人吹吹知州的耳边风还是轻而易举的,没事给武大郎找点茬添添堵。
还好濮州来人没那么快,否则在时迁婚礼前来此,那才叫真正的添堵,比吃苍蝇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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