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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懒鬼鱼     北宋大郎txt下载     北宋大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四章 新官上任

    濮州来人不快不慢,在时迁婚后第三天来到鄄城。

    这三天里,时迁虽然洞房花烛整个人喜气洋洋羡煞旁人,不过也被蒋敬栾廷玉一帮子光棍们灌得吐得昏天暗地,就差没醉死在酒桌上。最后还是武大郎的内人们看不过去,就众光棍轰走,才让时迁与贾莺莺过上神仙眷侣的日子。

    面对濮州来人,武大郎等人一点都不担心。上次不过是濮州知府的官差趁武大郎这正品县令不在才敢那般肆无忌惮,毕竟蒋敬、裴宣、栾廷玉他们都不是正规的朝廷命官,只是武大郎册封的官吏暂代县尉、县丞之职而已。

    州府比县城大上一级,所以州府的官差理所当然的比县城的官差官高半筹,官高一品压死人,上次耀武扬威也理所当然。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鄄城的实际情况,他们这几个没权没势被派下来收税的官差惹的是谁,整个鄄城掌权的都是蒋敬他们,敢惹他们不是活腻歪了嘛?

    不是蒋敬裴宣他们忘了让武大郎前去州府替他们登记报备,而是他们另外一个身份容不得他们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鄄城,所以还不如用吏员的身份行使县尉之类的权利,省的东窗事发之后连累武大郎。

    不过濮州此番来人还真不少,粗略一看队伍快有近两百余人,这么大的队伍不可能就光光收税而已,武大郎心里不禁有些担忧。

    不管武大郎担心与否,只见队伍里出来三位身着官服的人物,脸上都带着傲气,虽然对着武大郎鞠躬,但眼角的不屑跃然在眼。

    “下官冯明拜见大人。”

    “下官许光拜见大人。”

    “下官纪平拜见大人。”

    “阁下几位是?”

    见这几人对着自己行礼,武大郎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来说队伍里只有一个领头做主的,可一次性来了三个,而且好像三人都互有矛盾。

    “回大人,下官乃朝廷新任命的鄄城县丞。”

    “回大人,下官乃朝廷新任鄄城县尉。”

    “回大人,下官乃朝廷鄄城县主簿,今日此来上任,望大人多多关照。”

    三种不同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在武大郎耳边响起,看来事情还真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这是何时之事,为何本官尚未接到公文?”

    武大郎不看他们,冷冰冰的说道。虽说这三个家伙以后将要给自己当手下,但武大郎敢用吗?

    平时不见得濮州派官员下来,现在一听梁山招安了立刻便有官员到自己地头来,而且看他们眼神中的蔑视,心里想的肯定是架空自己,好方便他们日后发财。

    不过这也怨不得他们,这只是人之常情。谁让武大郎上任是在鄄城最破烂、梁山闹得最凶的时候,这只会是些没钱没权的被推出来当替死鬼用的,什么时候梁山贼寇不开心,下山来占领鄄城杀个县令,那可真是死了白死。这么没后台的县令干嘛要给他面子,要知道鄄城县在这般富庶,想要来此当官镀金的可不在少数,这三个位置明显是僧多粥少,冯明、许光、纪平三人能力压众人夺到这三个位置,可想而知背后的势力有多大。

    鄄城以前默默无闻,但自从鄄城白酒一出,一举击败众多传世佳酿,甚至连御酒都能分庭抗礼,可谓名声赫赫。只是这所处位置不对,离梁山水泊这个大贼窝只不过数十里,否则早就有无数人伸长了手想将鄄城白酒据为己有。

    不过东西再好也要有命花才行,鄄城离梁山实在太近了,一旦贼寇们下山鄄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而且北宋的官员是出了名的贪生怕死,只有逐利的商人和活不下去的百姓前来,所以鄄城才会相安无事一直到现在。

    武大郎接过三位新官递过来的任命文书,粗略一看,便直接转交给蒋敬、裴宣两人,谁让他们才是专业的。毕竟造假这东西自古就有,梁山上金大坚就曾私刻蔡京的印章作假,虽然没有成功。

    “大人,此乃朝廷任命文书无疑。”

    蒋敬毕恭毕敬的对着武大郎说道,在外有些形式是必不可少的,否则让人一眼看出破绽就不妙了。

    “诸位大人远来匆匆,定然舟车劳顿,本官不才,特备薄酒以示敬意,望以后的日子大家同心协力,共享富贵。”

    武大郎笑呵呵的对着三位新上任的官员说道。在鄄城武大郎可是实打实的土皇帝,出面邀请是给他们面子,哪有不去之理。

    “有劳大人破费,下官感激不尽。”

    不管在现代古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最基本的技能,即便心里面再怎么鄙视武大郎这没有后台的小官,但毕竟还是他们的顶头上司,阿谀奉承是必不可少的,否则就等着穿小鞋。

    飘香楼,名字虽然俗气,但不可否认这是鄄城最有名的酒楼,此刻武大郎大手一挥,整个二楼三楼都给包了下来。

    二楼便是招待随行而来的濮州官差,近两百的官差差点没将整个二楼挤爆;三楼倒是宽敞,则是迎接三位新来的鄄城官员及几个濮州衙役的头领。

    鄄城在座的便是一武大郎为首的县令及蒋敬裴宣陶宗旺栾廷玉及时迁等一系列以官吏身份暂代要职的郡城官员。

    桌面上杯盏交错热闹非凡,不知道的人粗粗一看以为场面上真的你来我往大伙客客气气,实际上暗中较量不知凡几。武大郎对于这些不懂加上身份最大完全无所谓,蒋敬等人则和新来的官员斗得不亦乐乎,毕竟权利的交接哪有那么容易,这些人摆明了来抢桃子,此刻被蒋敬他们灌得一塌糊涂。

    武大郎表面上不偏不倚,任谁都明白只要还没前往衙门办交接,蒋敬他们才是实打实的鄄城县尉、县主簿、县丞,只有手拿任命文书的三位新官则屁都不是,没有实权就没有话语权,蒋敬让他们干杯就得老老实实的干杯,否则就是坏了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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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九把火

    濮州知府两手准备,不仅派来了收税的官差,更狠的是直接来了个釜底抽薪,不过鄄城也不是好糊弄的,新上任的三位当夜就被灌得不知身在何处,直到第二日黄昏时分才纷纷转醒。

    天色已晚,办理手续、权力交接之类的当然只能等到明日,不过有那么容易嘛,晚膳之时照例被灌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就差没当场喝死,谁让郡城的酒烈,管你千杯不醉在鄄城白酒面前,几乎个个成了三碗不过岗。

    第三天晚上这三人也学精了,真的是打死也不喝,稍微夹了几筷子菜就溜的比兔子还快,否则再这般醉眼朦胧下去还这么夺权,那不是辜负了自己身后的虔诚希望嘛,也对不起花了这么大力抢来的位置。

    直到第四天清晨,三位新官才真真正正的来到衙门等候,心里不住盘算今天会遇到什么样的状况或者刁难。不过还好,所有交接所有权利都正正规规的按照朝廷的流程一步步进行,直到最后都没有出任何岔子,顺利的让三位新官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要知道不管在何地,权利的交接永远都是明争暗斗最让人难以琢磨的,享受过权力带来的好处的人宁死都不舍得放弃手中的权利,就好比拥有毒瘾一般,让人想戒都戒不掉,这就是为什么当官的拼命向上爬一般,因为官场有进无退,原地踏步就等于等死。

    一切实在太过顺利,让三位新上任的新官不免对武大郎更加轻视几分,毕竟没有靠山的官员实在不值一提。本还以为这几天都是武大郎指使他人灌醉自己等人阻碍自己几人上任,不过现在看来实在是自己等人酒量不行,与武大郎没有半丝关系。

    新官上任三把火,不过这火烧的是好是坏,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凸显自己的重要性。不仅要试探县令大人,更要手握实权。

    面对这九把火,武大郎无所谓的让衙役们毫不保留的执行,蒋敬裴宣他们则笑而不语、默默看戏。

    第一把火,为了维护鄄城的长治久安、抵御外敌,需招募正规乡勇加以训练,保护于民费用当然出自于民,简单的一句话,交税。

    第二把火,为了保持商路畅通,刺激鄄城经济长远发展,想要富先修路,没钱怎么办,交税。

    第三把火,百年大计,教育为本,为了让秀才童生们更好的学习,为鄄城培养更多的文人学子,免除文人学子的赋税,另外重建私塾,缺钱怎么办,交税。

    第四把火,....

    第五把火,.....

    ........

    简简单单九把火,不管粉饰的再怎么好,不管出发点再怎么为百姓考虑,最后简单一句话,交税。

    当衙门公文仆一贴出,便有无数百姓围了上来,毕竟每一次公文都有可能于未来的日子息息相关,有好有坏。

    识字的文人学子们刚一看到第一条与第二条的时候,不顾书生学子形象破口大坏,引得周边百姓驻足观看,随后跟随讨骂的行列中。

    不过当看到第三条的时候,书生学子们立刻语风一转,大赞新官的英明。大伙都免税时众人都没有觉得什么不同,可百姓需要缴税而自己这些读书人却不用交税,自己等人的地位立刻凸现出来,高人一等,对于爱面子的读书人来说可谓知己啊。

    许多百姓不识字,不知道公文上写的是什么,只听到书生人都大赞新官们的英明神武、慧眼识珠,料想应该对百姓有利,否则书生们早就破口大骂。但此刻在场的读书人都笑而不语,让围观的百姓们心里跟猫抓似得。

    不过还好守在公告牌边上的衙役们不是吃素的,对着公告牌上的条条框框照本宣科的念了起来,面无表情的从第一条逐字逐句的念到了最后一条。

    反观在场的百姓,脸色一个比一个黑,若非袭击官差是犯法要被刻字充军的话,怕这几个衙役都很难活到明天。此刻的老百姓早已没了刚才那般期待第三天政策,对身边的几个读书人也是吹胡子瞪眼。

    “官爷,县令大人有言在先,免除鄄城今年赋税,为何出尔反尔,反倒多了这般苛捐杂税?”

    “官爷,我们要见县令大人?”

    “官爷,......?”

    面对群情激奋的百姓,守在公告牌边的衙役们顿时觉得压力山大,不过还好百姓们总算保持着冷静,没有直接动手。

    “各位乡亲父老、老少爷们,此告示并非出自县令大人,而是濮州知府新派来的三位大人的意思,只是为了让大伙日后生活的更好,赚更多的银两,让鄄城出更多的大官。”

    衙役们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群情激奋的百姓们打断:“为了百姓好,那为什么条条政策都要收税,早知如此我等还不如在老家过日子,何必千辛万苦来此。”

    “就是就是,县令大人已经许诺免税一年,为什么出尔反尔?”

    “我们要见县令大人?”

    “对,我们要见县令大人,我们要一个公道。”

    “大伙静一静、静一静,此事县令大人尚未知晓,我等直接奉三位大人之令贴下公告。待我等且将此事禀报县令大人,再做处置,明日必定给各位一个解释?”

    不得不说,武大郎在鄄城任职期间,在鄄城的信用度还真不错,连带着衙役们的保证都有些可靠,百姓听闻之后便立刻散去,打算明日一早前去衙门,看看县令大人如何处置,之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至于在场的书生们,则对这份公文告示有些心动,毕竟能凸显他们地位存在的,只是这公告典型的损人不利己,刚才那行为已经惹得百姓反感。

    至于书生们为何这般,最主要武大郎去年弄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学院,还招了不少贫穷百姓家的孩子,虽然搞得一事无成惨淡收场,但对于读书人的地位是个不小的挑战。

    毕竟自古就有士农工商之分,何况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让一群泥腿子进入私塾,不是对孔圣人的大不敬嘛。

第二百五十六章 对质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当官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钱财权利。

    冯明、许光、纪平三人花了大价钱力压众人脱颖而出,占了鄄城空余出来的三个官位是为了什么,还不是眼见鄄城富裕有利可图。

    这个思想在官本位的世界里根本是理所当然,你没贪到钱不是说明你正直,只能说你迂腐或者没能耐。

    可谁料到鄄城出了武大郎这么一个怪胎,堂堂的鄄城一把手,闲着没事整日郊游,竟不知道贪赃枉法、欺压百姓,反倒还自个出钱替鄄城百姓的税收买单,不能说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

    翌日清晨,鄄城衙门密密麻麻的围满了百姓,昨日公告一出,鄄城百姓每一个睡得安稳踏实,天还没亮便自发来到鄄城衙门等候,想听县令大人给出什么答复,毕竟武大郎的一句话关系鄄城百姓日后的生计,可不是多耕少耕一天地便能赚出来的。

    武大郎治下的鄄城百姓素质别说还真高,安安静静的等到卯时鄄城衙门打开,然后派出十数位德高望重的长辈鱼贯进入衙门,其余人皆在外面等候。

    武大郎昨晚便知今日之事,也已早早起床梳妆打扮,将一身官服穿的笔挺,威武的坐在衙门大堂之上。裴宣、蒋敬两人则一左一右站立在武大郎身后,而新上任的三位县尉、县主簿、县丞则坐坐在堂下左右,静听百姓的意见。

    “草民汪淼拜见大人。”

    “草民郑爽拜见大人。”

    “草民...”

    “草民...”

    “诸位免礼,诸位乃鄄城栋梁,岂可轻易下跪;若此事传扬出去,百姓还不念叨本官官威太甚,日后去郊游找百姓噌饭都不好意思。”

    民拜官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只是堂下有不少白发苍苍的老人,武大郎怕他们跪久了身体会吃不消,便直接打趣道。

    “多谢大人厚爱。”

    在场的诸位都谢道。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本来有些人觉得武大郎这县令为了重建鄄城免税是理所当然的,可自从昨日三位新官一系列新政下来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傻太天真,千里当官只为财,当官的都是刮地三尺的主,管你百姓活得好还是活得差。

    “诸位今日来此有何要事?”

    武大郎一板一眼的说道,虽然知道是什么事,但自己没必要当着三位同僚面前去挑明,否则就是犯了官场大忌。

    “大人,您年前曾下过公文,言明今年乃免税一年,此番为何出尔反尔?”

    在诸位百姓代表中,汪淼的年岁最高资格最老,所以众人皆以他为首。

    “确有此事,本官去年岁末确曾下过公文。可本官何曾出尔反尔,你可见本官派人收税与否?”

    武大郎毫不犹豫的承认道,不过最后又是反问道。

    武大郎话音刚落,濮州税收官员便立刻站出来说道:“大人,卑职有话要说?”

    “郑大人请讲?”

    武大郎客气道。

    “大人,税乃国之根本,岂可随意免税,需经得朝廷同意才可实施。”

    郑税收官面无表情道,武大郎这么一出免税,最难办的还不是自己这些收税的官差,两面不讨好。

    “郑大人放心,鄄城登记造册总共两万七千三百五十四户,共计十万一千七百二十六人,除去有功名在身一千六百十七人,共需缴纳赋税十万两千零八十二贯四百六十七文,本官早已准备妥当,不会让郑大人难做。”

    武大郎知道郑税务官的意思,当下直接将鄄城登记造册的人数和需缴纳的银两一一述说出来,同时也命人拿来交子递给郑税务官,省的他念念不忘本职。

    “多谢大人配合,卑职铭记于心。只是卑职一事不明,既然大人都已免税,那为何还早已准备好赋税让卑职交差?”

    郑税务官扫了眼户籍册,又仔细清点了一下手中的交子数额,确认无误后不免有些疑问。

    “本官一诺千金,既然对治下百姓做出承诺免税一年那便免税一年,可朝廷的规矩不是儿戏,左右无奈只得自掏腰包,填上这一笔赋税。郑大人,此番回答可曾满意?”

    武大郎无奈的翻翻白眼,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郑税务官此言明显帮偏自己,武大郎唯有一五一十的答道。可能上次税务官在鄄城吃了瘪,现在变得老实了很多,也可能是武大郎是实打实的朝廷命官,不敢造次。

    “大人为我鄄城百姓填上赋税,我等感激不敬。”

    汪淼等百姓代表自发的对着武大郎行礼道,不过行完礼后便接着问道:“大人既不曾出尔反尔,昨日为何贴出公文,追加九条政策增加赋税?”

    “此事乃新上任的三位大人的意思,本官却不曾知晓。来、来、来,本官为尔等引荐一番,此乃鄄城县丞冯明冯大人、此乃县主簿许光许大人,此乃鄄城县尉纪平纪大人,诸位如有疑问,竟可向三位大人一一询问。”

    武大郎这个举动有些不厚道,直接将三位新官架在火上烤。不过这也怨不得武大郎,谁让他们连地方都还没认清便开始想要收刮民脂民膏,何况大伙都不熟没必要替他们背黑锅。

    “草民汪淼拜见县丞大人、县尉大人、县主簿大人。”

    果不其然,众百姓代表对与武大郎的话深信不疑,立刻将炮火对准三位新上任的官员。

    “有话请说?”

    冯明见武大郎这县令大人都对百姓代表客客气气,也不能当着武大郎的面摆出官架子,只能客气的说道。

    “草民有一事不解,请大人解惑。官为百姓之父母也,为何连出九条政策都让百姓纳税,这不是将我等逼上绝路?”

    汪淼也是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否则也不会成为数万鄄城百姓的代言人。

    “此九条禁令,皆有深意,都是功在社稷利在千秋之举,岂是尔等草民随意揣摩。”

    不是冯明不想好好说话,实在是无从辩解,一条两条还好说,第一条此地离梁山贼窝太近,需招募兵马以防侵袭;第二条修路也还好说,虽然官道暂时还好,但多几条商路则更好,可整整九条之多,其余的都是明目张胆的收刮民脂民膏,实在想不出理由,只能大声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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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大军将至

    冯明一句话下去,无异于捅了马蜂窝,公堂上的百姓代表们立刻炸开了锅。

    这话明明就是理亏,还要说得这么为国为民,毕竟老百姓们也不是傻子,吃的盐可比他吃的饭还多。

    现在事情很明了,县令武大郎是真心实意为百老姓考虑的,甚至不惜自掏腰包也要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而新上任的三位官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打着为民办事的旗号大肆收刮、敛财。

    在所有百姓的请愿下及为了不出尔反尔,武大郎直接以县令的名义取消了昨日的公文,直接赢得了在场所有百姓的爱戴,至于新来的三位官爷,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怕是很难在鄄城立足。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冯明等等三位新官的政策在其它县城内说不定会赢得众多百姓的交口称赞。可在鄄城也不能怪冯明他们三位新官贪心,只是他们时运不济,跑到武大郎的地头上来,有这么一个为民忧虑的在此大清官,他们的一切都成为贪官的贪污手段。

    新官上三把火三位共九把火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在老百姓的请愿下被武大郎悄无声息地灭掉了,同时老百姓们也只认准武大郎这位县太爷与前任的县尉、县丞、县主簿,哪里还去理会新来的三位贪官污吏。

    这事就这般过去,新来的三位官员也只能有苦自知还不能有丝毫办法。如果武大郎以其他手段威胁他们或者用阴谋诡计陷害他们,那必定会引出他们背后靠山的支持,可武大郎什么也不做反倒是他们自作自受坑了自己,引得全县百姓的集体抗议,只能说他们不会做官。

    送走了濮州的税务官,鄄城所有事物一切照旧,除了多了三位吃白饭的新官。不过也没人会在意这三位官爷的想法,只要日常中的礼数到了就好,至于他们所下的达的命令一律交给武大郎过目,武大郎则偷懒扔给蒋敬裴宣处理,能通过的通过,不能通过的扣留,与以往一般无二,整个鄄城的实权还是在蒋敬裴宣手中。

    悠闲日子过了没几天,朝廷那边又不安宁了。本来打不过梁山便进行招安,一切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可出了刘成怒斩李虞侯一事,导致有一伙梁山贼寇又一次叛变,重新占据梁山水泊。

    兵强马壮的时候打不过你,不代表只剩残兵小将的时候还会怕你,朝廷的打算便是如此。招安之时宋江带走了大部分人马,之后又遣散了所有的人员,拆掉了所有关卡。此时的梁山唯一的屏障只剩下周边的水泊而已,只要大军压境,梁山贼寇不是望风而逃便是束手就擒,这般能大涨朝廷威风的事怎能不做。

    为什么不在前些日子就下旨攻打新梁山,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宋江他们。毕竟新梁山是从原本的梁山好汉中分离出来的,如果宋江等人还在济州城,一听闻此事说不定立刻反了朝廷回来帮忙,只能等他们大军出动北征大辽之后方才有所行动。

    此刻武大郎收到的公文便是让梁山周边的所有县衙出钱出物质,与七日之后共同交于郓城县衙。说实话攻打新梁山这事是朝廷议定之事,钱财物质朝廷也早已准备好了,大军也随时待命,之所以武大郎会受到这样的公文,还不是下层的官员们为了中饱私囊,借机大肆收刮,而梁山边上的县衙衙门早已对梁山怨言载道,此刻朝廷能出兵灭了他们,就算倾家荡产都无所谓,只要安全有保障,钱财以后自有机会贪墨回来。

    不过也因为朝廷官员的贪婪,武大郎才能早一步知晓朝廷的打算,当下命时迁将这消息送去梁山,让武松可以早些做好准备,不至于措手不及被打到家门口才反应过来。

    送走了时迁,武大郎命蒋敬处理完衙门的日常事务,然后召集裴宣、陶宗旺、栾廷玉、孟康、凌振等人一起来到密室开会,商讨关于此次朝廷大军攻打梁山之事。

    以前这事武大郎根本不会急,毕竟梁山当家做主的是宋江宋黑子,可现在换成了自家弟弟武松,武大郎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弟弟陷入危难之中而袖手旁观。

    “大郎哥哥,此番召集我等所谓何事?”

    密室之内,陶宗旺这大老粗坐的不自在,见武大郎在此忙问道。

    “朝廷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发来公函想要讨伐梁山以展朝廷威风,要梁山周边各县全力配合。此次朝廷怕是来真的,毕竟以前数次都在梁山吃了瘪,想要一雪前耻,今日招来诸位,想要商讨一下有何妙计可大败朝廷大军?”

    武大郎也不啰嗦,直接将朝廷公函拿了出来,递给在坐的诸位观看。

    “竟有此事,真当武天王是泥捻的不成。大郎哥哥放心,当初连高俅那厮带着精兵良将都攻不下梁山,何况这次,看来大郎哥哥真不知道武天王的手段。”

    裴宣接过朝廷公函,随意瞄了几眼,便笑呵呵的说道。

    “大郎哥哥关心则乱,此乃兄弟情深,我等可以谅解,呵呵。”

    孟康也在一边答话道。

    “哦,竟有此事,不知我家二郎有何本事,竟连朝廷大军压境都不需焦急?”

    武大郎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只知道武松在梁山上很低调,低调到别人都不怎么会注意到他,一般人只知道他手中兵士是梁山上最精锐的、最勇猛的。

    “武天王的手段可不止练兵,否则当初也不可能只凭单人只马便造成鄄城之乱,不仅攻下鄄城衙门,更是一刀宰了鄄城前任县令,端的脚快意恩仇。之后更是凭借地形与朝廷官兵周旋,越打越大、越打越精,打的濮州来援的官兵们差点望风而逃。若不是朝廷将将济州城的大军派来,人数差距太大,武天王带手下也不至于躲上梁山。”

    虽然没有经历过武松的鄄城之乱,但经常在军营中听闻武松的种种事迹,让裴宣也对武松有了一丝了解,所以才对武天王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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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梁山第一关

    朝廷兵马来得也算迅速,而且领头之人还是曾经攻打梁山败北的童贯童大帅,此番前来就是为了一雪前耻。

    想当初东京管下八路军州各起军一万,就差本处兵马都监统率;又於京师御林军内选点二万,守护中军。总计十万兵马,浩浩荡荡,却在梁山折了个干干净净。

    现在梁山大部分精兵良将都接受朝廷招安,还有一部分老弱妇孺遣散还乡,整个梁山人数十不存一,而且关卡要塞全部被拆的一干二净,此时不征讨更待何时。

    要知道朝廷出动了五万兵马,去打现在的梁山无异于杀鸡用牛刀,可童贯还是不放心,又下令让山东各州府集结兵力,又拉来五万杂兵,共计十万大军征讨梁山。

    别人都搞不明白童贯为何这般小心翼翼,实在是童贯想要打个大胜仗,打胜了还不够,要打的漂亮,才能挽回自己在军中的地位。童贯可是中国历史上掌控军权最大的宦官,其中一二便不多说。

    对于来势汹汹的朝廷大军,武松显得不以为然,命人飞鸽传书给武大郎,让他一切放心,此事尽在掌握之中。

    武松既然这样说,武大郎也便放下心来,准备应付其他的事情。

    ......

    人数上万,一望无际;人数过十万,铺天遮地。

    此刻梁山水泊前便被朝廷的五万精兵和各州县抽调的五万杂兵挤得密密麻麻。

    童贯不愧为在西北手握军权的西北监军,颇通战争,步步为营紧逼梁山,使得武松任何计谋都无处使,就好像老虎咬龟无从下口。

    武松也派出过几队人马想趁童贯大军立足未稳之时多加骚扰,可不管白天还是晚上童贯都命人看守严实,而且明哨暗哨不断,加上暗号繁多,所以并无可趁之机,只能草草来此草草回去,直接让童贯推进到梁山水泊口。

    梁山众人皆在鸭嘴滩与朝廷大军隔水相望,不过因为距离远远超弓箭射程所以暂时相安无事,不过不乏一些大嗓门的在互相对骂。

    其中最不甘心的便是旱地忽律朱贵,他的客栈此时成了童贯的临时居所,里面不少心血直接被童贯砸烂换上更为豪华奢侈的物件,符合宦官的眼光却不是朱贵喜欢的类型。

    大军休整了一日,临近诸县也将各地的大船准时的行驶到梁山水泊岸边,以供朝廷大军登陆之用。

    结合自己与高俅之败所总结的经验,童贯在每条大船周边都安置十条小船,一方面梁山小舟的火攻,另一方面以防水鬼凿船。想当初高俅高太尉兵强马壮、船大楼高,就是在这两方面不够仔细,才会败于梁山,落得自己失败被擒。若非梁山一心诏安,怕是项上人头都难保。

    清晨,江面上密密麻麻的停满了船只,大的小的不计其数,尤以大海鳅船最为醒目,也就是以前高俅所乘船只。两边置二十四部水军,船中可容数百人,每军用十二个人踏动;外用竹笆遮护,可避箭矢;船面上竖立弩楼,另造□车,摆布放於上。如要进发,垛楼上一声梆子响,二十四部水车,一齐用力踏动,其船如飞,他将何等船只可以拦挡!若是遇著敌军,船面上伏弩齐发,他将何物可以遮护!

    上次梁山大破高太尉,本想去船厂捉拿造船的匠人叶春,只可惜那人也够狡猾,一听高太尉大败,立马只身出了船厂随意找地方隐藏,让梁山众人也无可奈何。

    掠过芦苇丛,驶过沼泽潭。

    童贯驾驭着船队犹如纪律严明的兵士,仍然步步为营,虽然行驶速度缓慢,但却不让人有任何可趁之机。

    武松眼见如此,倒是没有派人过去拖延。虽然说凭借阮家三兄弟的本领去凿沉一艘两艘大海鳅船很正常,但对于百八十条大的大海鳅船来说于事无补,何况经历高俅被凿穿之后被擒之事,童贯将自己隐藏的更好。面对如此情景,武松还舍不得让阮氏三雄前去冒险,毕竟危险与收益不成比例。

    毫无任何差池,童贯大军无惊无险的越过了梁山第一道屏障八百里水泊,直接登上了鸭嘴滩。不过任凭大海鳅船再怎么巨大,也不可能同时装得下十万兵马,能装下两万已经是极限了。

    所以刚刚登上岸的只是各州县派来的杂兵,毕竟第一波之时童贯不可能派出精兵去送死,谁知道梁山在水泊之中是否有埋伏或者陷阱之类的。如果第一波两万杂兵中了埋伏全军覆没童贯不会有任何心疼,但是两万精兵全部葬身湖底童贯便会犹豫不决。

    眼见水泊之中没有危险,数百大海鳅船立刻返回地面搭乘精兵上船,而此刻登上鸭嘴滩上的两万杂兵则在将领们的呼喝声中整顿队伍,不求现在杀敌,但求不被梁山贼寇一击即溃,否则身后临水想逃都没地方逃。

    “武天王,朝廷官兵已有近两万登上岸来,我等不妨现在出击。兵书有云,兵半渡而击之,是为大利。”

    飞天虎扈成上前说道,看着鸭嘴滩已经有两万兵士,心中不禁痒痒。要知道他在梁山上可未曾有半点建树,要不是凭借自己妹子乃武天王兄长的妻子,自己当初说不定早就被人宰了,扈家庄也早被灭门了。

    “乐和兄弟,你怎么看?”

    武松笑笑不答话,反倒问起身边的铁叫子乐和。

    “回武天王,扈成兄弟所说不错,半渡而击之乃兵法中的妙计。只不过吾观鸭嘴滩上的两万朝廷兵士衣冠不整,而且兵甲不全,应该是从周边各县抽掉出来的杂兵,即便击溃对于大局亦无多少影响,不妨等到下一批朝廷兵马上岸再说,即便仍是杂兵游勇,但全灭四万之数足以让对方士气暴跌。”

    乐和手持纸扇轻摇着笑呵呵的说道。乐和与扈成两人都赞成半渡而击,但因为两人出身不同,所以看到的战机也不同,乐和出身贫寒即便托了姐夫孙立的关系也只能当上监狱小牢子,对于衣服之类的细节看得很清楚,一眼便知道此刻在鸭嘴滩上的是精锐还是杂兵。

    “乐和军师,只是敌军数量太多,一旦攻城第一道关卡说不定就会被他们一举攻下。”

    扈成也不是没想过多宰些敌人,而是怕敌人数量太多直接将第一道关卡冲垮。虽然现在是用鄄城运来的红砖建造的,比之以前的木质结构的寨门强多了,但没有试验过谁知道能不能承受四万敌军的冲锋。

    “扈成兄弟放心,即便敌人有十万军马,除非运用攻城器械直接登上城墙,否则任凭他们火炮轰击还是攻城车猛撞,没个两三个时辰根本别想破城,何况我等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攻城而不作任何动作?”

第二百五十九章 交战(一)

    关于第一道关卡,乐和实在是信心满满,没有试验过关卡坚固度的人永远不知道木质结构与红砖结构的区别。

    “乐和哥哥竟此般放心,难道里面有何蹊跷不成?”

    扈成不由好奇的问道。

    “非也,我只是在鄄城陪同沈公子一起试验过而已,数十大汉抡起铁锤反复敲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砸飞几片边角的砖瓦,至于中间的地方只是被砸的凹进却无一丝倒塌的痕迹。”

    乐和好整以暇的说道,别小看这道关卡,本来木质结构只能说成是山寨的寨栏,勉强可以防御,现在则是鸟枪换大炮变成了高大的城墙,一般来说除了从内部攻破自外很难攻破。

    “阮氏三雄何在?”

    武松看着官兵的大海鳅船第二次将军兵送到了鸭嘴滩上陆续登陆,开始出声问道。

    “回武天王,阮氏兄弟已率一万水军兄弟们埋伏于芦苇丛中,随时待命。”

    乐和忙接话道,虽然不敢直接凿船,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放弃水泊的优势。

    “如此便好,投石车和火炮准备,待第二批官兵们上岸之后立刻发动攻势,逼迫官兵们提前攻打关卡,检验一番关卡的坚固程度。”

    武松下令道,边上的传令兵立刻将这消息传了下去,所有人员都准备就绪,看着朝廷官兵们陆续的从大海鳅船上下来。

    “预备,放。”

    刚等大海鳅船开走,朝廷官兵们尚未集合排兵布阵之时,梁山的投石车与火炮如雨点般倾泻下来。

    此刻原本宽阔的鸭嘴滩显得有些拥挤,虽不至于擦肩接踵,但想要排兵布阵还是有些困难,武将们见此立刻让两万官府杂兵们向前,腾出足够的位置供精兵们使用。

    “轰隆隆、轰隆隆...”

    可朝廷精兵们还未来得及整队,便看见天上黑压压的一片从自己头顶掠过,呼啸而来。

    经验老道的朝廷官兵们立刻举起手中的盾牌护住自己的全身,想要借此躲避,可惜投石车投掷的石块哪有那么容易抵挡,火炮打来的炮弹威力非比寻常,直接将人带盾碾成一片血肉不分;而老油条子则抬头望了眼天空辨明方向,立刻拔刀砍向自己的泽胞杀出一条血路以避天上飞来之物。

    战场上别说什么仁慈,也别说砍杀泽胞是不对的,毕竟生命只有一次,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石块或者炮弹砸死而不做任何动作。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关系再好又怎么样,可自己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说实在的投石车与火炮的威力并不是很大,看着遮天盖地,不过有所威胁的的只是落脚的那一点位置,投石车的石块还能向前滚一点多造成一点伤亡。虽然声势浩大,实际杀伤效果不怎么好,但对于官兵们的心理压力却觉不是盖的,引起慌乱所造成的伤亡竟比投石车火炮造成的效果大了好几倍。

    “将士们随我冲,第一个登上关卡着官升一品,赏银千两。”

    面对有些慌乱的手下士兵,总算有一两个武将们反应过来,大声喊道。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

    千古不变的真理。面对高官厚禄的诱惑,所有官兵们都如同打鸡血般奋勇向前,好像梁山关卡如同开阔的平原地带一般任人驰骋。

    冲在最前面的便是周边各州县调来的两万杂兵,他们率先登陆所以在最前列,加上刚才投石车与火炮对准的目标是鸭嘴滩边上的朝廷精锐,所以对于他们没有半丝影响。此刻听到后方将军们的高官厚禄的诱惑,一个个如吃了药一般,就怕跑得慢了一丝赏赐会被别人抢走。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等到杂兵们接近关卡一百五十米的时候,就如同地狱通道一般,天上的弓箭如蝗虫般飞射而来,带走了一条有一条鲜活的生命。明明身边的将士们还活蹦乱跳的陪自己冲锋,转眼睛便又换了另外一人,接着自己胸口一痛,脚步一软直接摔倒在地,然后感觉被无数人踩踏全身骨裂直至思维停止。

    短短一百米,尸骨堆积如山,这便是战场。

    眼看着只剩下五十米,就能来到城墙下,便可以开始攻城,因为上官们早已说了梁山的关卡早就被拆毁了,只要能跑过去便能升官发财,以后一辈子衣食无忧。

    映入眼前的是一座通红的关卡,看起来像是青砖一样的东西筑成,但一想到青砖看着结实建造房屋很好,但经不起捶打,稍微几下便要开裂,所以想要攻克也不是很难。

    心里怀着兴奋地想法,脚下的步伐不禁快了几分。心里正得意着,不了一脚踩空,整个人都不受力的摔了下去,接着感觉有什么东西直接将自己贯穿。

    这是梁山早已准备好的壕沟,虽然没有护城河之类的东西,但挖一条壕沟里面埋上无数条削尖的木头和竹子还是很简单的,而且杀伤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冲在最前面的官兵们如下饺子一般跌进了壕沟,直接被木棒和竹子贯穿,稍微后面一些的官兵们眼见如此想要停下脚步,却被后面疯狂的官兵们挤的向前冲去,直愣愣的摔进了壕沟结束了生命。

    这种壕沟加削尖的木头是武大郎想出来的,因为武大郎记得水浒传里面阮氏三雄攻打方腊之时有两个便是死在这种简单的陷阱之下,要不是阮小二、阮小五临死前用自己忍着疼痛用手脚撑着同样掉落陷阱的阮小七,阮家三雄就一股脑的栽在了这种小陷阱里面,空有一身本领去无用武之地死的不可谓不冤。

    “架云梯,给我冲。”

    壕沟直接用人命给填平了,不得不说升官发财的诱惑之大,让人忘记生死。短短短短一百五十米最起码让官兵们折损了五千兵马,不过还好终于来到关卡的城墙之下,为首的武将们立刻让手下士兵架云梯,打算一鼓作气拿下第一座关卡。

    “兄弟们,别藏着掖着,所有火力全开,让狗娘养的官兵们知道梁山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城墙上,乐和摇着纸扇看着下面架着云梯快速攀爬的朝廷官兵,对着守城的士兵们大声喊道。

    至于为什么一开始不是所有人一起攻击而保留一部分兵力,最主要便是鸭嘴滩离第一道关卡还有一些距离,远超弓箭手的射程。一开始如果攻击的太猛让官兵们没有丝毫进攻的斗志,反倒会使得两方僵持,想要消灭官兵们则要出关卡与官兵们厮杀,这样虽然照样能取得胜利,但能少了关卡的城墙,自己这方损失也会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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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交战(二)

    “礌石,放。”

    “滚木,放。”

    “热油,倒。”

    “啊.....”

    “啊.........”

    被礌石、滚木砸翻的官兵们还好,要么头破血流,要么直接一命呜呼;可是被热油浇上的官兵们则可真是活受罪,顿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连边上的泽胞听了都胆颤心惊。

    面对前赴后继迎面冲杀而来的朝廷官兵,梁山好汉们在第一座关卡墙上杀的手软。一应防御工具齐齐往城墙下砸下去,砸的官兵们找不着北,这就是守城一方的优势。

    虽然梁山这边是关卡,但谁让武大郎将它按照城墙的标准建造,还不是一般的小城墙,而是按照州城的城墙而建,高八丈宽五米,整个城墙依山而建卡在两座山的中间,下面的地基挖了有五六米深。面对如此城墙,强攻显然是不明智的,最简单的方法还是从里面打开城门,不过梁山早有防备,不可能让朝廷官兵们实施。

    “杀.....”

    “杀......”

    举盾的巨盾,刺枪的刺枪,射箭的射箭,用竹竿推云梯的推云梯,搬运物资的搬运物资。所有事情在乐和的指挥下有条不絮,让攻城的官兵们绞尽脑汁也没有任何办法能登上城墙。

    也有些不信邪的官兵们见关卡的城墙是用砖头砌成的,以为红砖和青砖一般,虽然平整却不是很坚固,傻兮兮的想砸烂砖头,百八十头对着砖头狠劈,可除了火花四溅、刀口卷刃之外,整座关卡毫发无伤。

    朝廷官兵们见事不可为,先要鸣金收兵,可以考虑到自己等人皆在鸭嘴滩上,身后便是八百里水泊,退无可退,只能背水一战方有活路。

    想要自家的大船驶来接应自己等人回到岸边,可回头一看立马心寒了一半。应为天气晴朗的缘故,所以视线的可见度高,往水面上一看发现自家百十余艘大海鳅船正不断地集结掉头,边上护卫的小舟正遭受着梁山水贼的猛烈进攻。

    因为第一次运输官兵之时往返都很顺利,让官兵们有些轻视,心想梁上贼寇没有胆量在手中设伏,便放心大胆的开始运输。第二次运输时则外松内紧,想要借机引出暗中的梁山水贼上当,可还是没有任何贼人前来袭击。

    当第三次运兵之时,朝廷官兵们真的是外送内送,根本就不认为有水贼敢埋伏,大摇大摆的开船,就连边上护卫大海鳅船的小舟上的水手都懒洋洋的驶着船,根本没有丝毫作战的准备。

    就在官兵们没有丝毫戒备的时候,阮氏三雄率领着七八百条小舟从芦苇丛中冒了出来,直接驶向大海鳅船边上的小舟,三下两下毫不费力的便灭了一艘艘小舟。

    不到一刻钟便只剩下一百大海鳅船被梁山密密麻麻的小舟围拢,大海鳅船上的官兵们不会坐以待毙,直接驶着大船撞向梁山小舟。但是哪有那么容易,梁山水贼的船小,转向轻便灵活,当大船撞来之时早就调转船头向边上驶去,毫无悬念的躲开了大船的撞击。

    这时候围着大海鳅船的小舟一部分人甩起手中的勾爪直接向大船上抛去,还有一部分水鬼则跳入水中开始凿船。这一下顿时将船上的官兵们吓得半死,要知道以前高俅高太尉便是这般败于梁山贼寇手中,最后还被活捉。

    眼见自家大船在水中进退维谷,自己这边又被眼前的铜墙铁壁所阻攻城不利,结局早已明了。现在的选择便是选择困兽犹斗或者是束手就擒,否则难不成等到一两个时辰后全军覆没。

    面对着舍生忘死不断攻城的士卒们,下面的朝廷将领们也不知如何是好,攻又攻不下,退又退不走,整整四万官兵又这样被逼在鸭嘴滩上无可奈何。

    “鸣金收兵。”

    一位将军打扮得汉子看了眼不断从云梯上掉下来的士兵们,苦涩的说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庸人,让手下士卒毫无用处的死在城墙下还不如现在退回来死守一处,等待朝廷水军前来营救。

    “将军,万万不可。”

    边上有不少裨将也明白此时的情况,立马劝道。身为裨将,行军打仗的事情当然清楚,此刻官兵损失惨重,但因为还在战场上早被热血冲昏了头才会义无返顾的冲锋,如果一退下来便会发觉战场的残酷而失去再次攻城的勇气。

    “哎,不收兵又如何,我等下船之际缺少攻城器械,只带了数十架轻便的云梯,如何能攻得下。都是朝廷误我,什么叫做关卡已拆,前面一路平坦,可不知眼前这道铜墙铁壁如何而来?”

    说起这事,为首的将军满肚子火气。不知道哪个昏官竟然这般睁眼说瞎话,贼寇将木质寨栏换成坚固的石制城墙,防御力大大提升了好几十倍,还使得自己等人忘了带攻城器械。

    “将军?”

    边上的裨将不死心的再次劝道。

    “还不速速下令,否则军法从事,难道眼睁睁的看着手下将士们死的不明不白。”

    为首的将军脸色一沉,大声喝道。

    “呜呜呜...............”

    退兵的号角声连绵不绝的响起,攻城的朝廷士兵们不禁顿了一顿,立刻如潮水般退去。梁山好汉们可不会手软,趁着此时不多杀一些怎么对得起自己,即便手臂酸软但还是咬着牙使劲的射着。

    跑得快的和身在后方的朝廷官兵们无疑是幸运的,最可怜的莫过于刚刚攀上云梯身处半空中的官兵们,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不过很快便不用他们选择,一支支锋利的箭枝无情的夺走的他们思考的能力。

    梁山众人也不做追杀,等到朝廷的官兵们全部退走以后方才打开关卡的城门,鱼贯而出收拾战场。看到重伤未死或者缺胳膊断腿的官兵们立刻补上一刀,省得他们活受罪。

    困兽犹斗,兔子急了还咬人,梁山众人早有打算将四万官兵全部留在鸭嘴滩,没必要争一时之急搞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只要阮氏三雄将粗心大意的朝廷水军大败,那留在鸭嘴滩上的四万官兵们要么潜水泅过八百里水泊,要么忍饥挨饿过两天饿的全身无力再被梁山众人俘虏。

第二百六十一章 交战(三)

    为将之人需得行事果决,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虽然明知自己四万大军在河对岸饱受挣扎急需己方增援,但当大海鳅船被无数小船围攻却无力招架之时,童贯眼都不眨一下的示意大海鳅船全力返航,即便有小舟围攻也无须理会。

    不得不说童贯的眼光和气度,虽然眨眼间抛弃了四万手下,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但也避免了大海鳅船被梁山水贼慢慢蚕食最终全军覆灭的命运。

    虽然壮士断腕,但整整一百艘大海鳅船能回到岸边的只剩下七十余艘,其余的二十来艘不是被梁山水鬼凿穿砸沉,便是被钩抓钩住登台杀光了官兵强抢了大海鳅船。

    虽然损兵折将了近半数,但童贯脸上却不见半点慌张。毕竟死的可不是他的心腹手下,而是全部周边各州县东拼西凑出来的杂兵,不做炮灰实在可惜,唯一有些遗憾的是损失了近三十条大船,不过船没了还可以再造,又不用自己掏钱,只要五万精兵不死就行。

    别的将领可能因为五万官兵的死亡而受到处罚,但童贯是谁,宫中最有实权的太监,深受皇上信任,与蔡京高俅等人狼狈为奸,蒙蔽圣上,掌握朝政,别说死伤五万,就算再多十倍也只是小事。

    当然童贯征匪来梁山之际,蔡京蔡相公暗中托自己办点事,就是去教训折磨某人。蔡京虽然没有明说,但童贯却想都不用去想就知道是鄄城县令武植,宰了蔡京之子花花太岁的猛人,如今的侏儒。

    不过蔡京的吩咐很奇怪,要让那人生不如死却又不要将他弄死,千万不能让他死的那么痛快,他喜欢什么你便命人破坏什么,他有什么成就你就尽情打压,他手下有什么高人你就一个个宰了,至于他的几房媳妇就算了让她们安安稳稳的跟着他,毕竟没了那个功能只能看吃不了。

    对于蔡京的心思童贯也了解,自家儿子就这样被人杀了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凶手,否则自己也不会收那么多义子来延续自己的香火,高俅也不会因为自己儿子看上林冲妻子而大费周章的打压林冲,何况高俅的儿子还不是亲生的。

    童贯也知道蔡京一开始将武植派去鄄城是因为梁山贼寇的关系,想让他整日担惊受怕,可没料到梁山贼寇竟然深知兔子不吃窝边草,虽然东征西讨不断,但临近的几个县城都秋毫不犯。当得知武植活的风生水起,连鄄城那么一个烂摊子都被他收拾的欣欣向荣,差点没将蔡京蔡相公气个半死,连最心爱的砚台都摔了好几个。

    挥军后退了五里,来到一马平川之地,童贯方才让手下安营扎寨、搭灶做饭。因为此处地势平坦根本没地方埋伏,所以梁山虽占地利却也无用,只要有人敢趁夜偷营,便很容易被发觉直接万箭穿心将他们射成刺猬。

    虽然下寨的地方平安无事,但朝廷官兵们都沉默不语,麻木的做着手中的事情。此刻营寨里士气下跌的厉害,但更让人楸心的是生怕不知何时自己在前拼杀结果一声不响的被抛弃。

    童贯壮士断腕的策略虽然正确,但太过利落干脆,实在让手下的士兵们心寒,这就是为将者与士兵的区别。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不管贯通算不算好的将领,但却实实在在达到了万骨枯的境界。

    至于被抛弃的四万官兵们,此时都在鸭嘴滩上排兵布阵抱成一团,生怕梁山贼寇冲出来将自己等人一网打尽。被抛弃的官兵们不是没想过投降,可是却没人敢投降,生怕自己等人一旦投降便会牵连自己家中老幼,要知道童贯可不是好惹的主,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梁山一方倒是好整以暇,该休息的休息,该做饭的做饭,该打扫的打扫,该修葺的修葺,该放哨的放哨,与鸭嘴滩上的官兵一比别说多悠闲自在。

    没办法,谁让梁山这边占据地利,而官兵们则什么都缺,想攻下关卡纯属做梦,而且身上有没有带任何东西。没受伤的还好一点,最多也就饿饿肚子罢了,渴了还能去水泊喝水,而那些受伤的官兵岂是一个惨字了得,有些血流如注,有些皮开肉绽,有的通过的满地打滚死去活来。

    缺乏药物和必要的包扎绷布,即便有心也是无力,除了个把伤的实在太厉害绝对没有救治生还希望的要求大家给他个痛快之外,其余的伤兵们都两眼望天空洞绝望。

    不过还好,武松知道前来征讨的官兵们只是奉命行事,罪魁祸首不是他们,没有必要和他们一般见识,所以命人运来不少药物之类的东西扔在关卡下,通知官兵们让他们自行前来运走救治伤病,至于信不信就随他们了。

    在犹豫半响之后,有不少官兵不忍见受伤的同僚受苦,狠下心来前去关卡拿药,所幸梁山贼寇有几分道义,说不攻击就不攻击,让他们顺利拿了药物替自己的伙伴救治疗伤,缓解了不少伤兵的痛苦。至于伤势太严重的,只能听天由命,而且梁山贼寇能做到这份上早就仁至义尽了,如果双方互换身份,怕是早就砍下对方的头颅去邀功了。

    虽然有治伤的药物,但却没有果腹的粮食。八百里水泊虽然有鱼虾无数,但没有工具任你水性再好也无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鱼虾溜走,就算偶尔抓到一两尾鲜鱼,不是给伤员就是进了上司的肚子里,至于底下的士兵们只能咽着唾沫。

    这本来还不算太难受,毕竟伤员和顶头上司都可以理解,但梁山贼寇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梁山众人不少坐在高高的关卡上,手中拿着酒壶喝着酒,最让人窝火的便是喝一半洒一半,浓郁的酒香随着空气传到了官兵的阵营,让人忍不住大咽口水。随后便是一股股肉香,不同于攻城之时滚油浇下来被烫的皮开肉绽的恶臭,原本住在阳谷县的几位官兵对于这种香味最是熟悉,就是两年前阳谷县街头开的武记烧烤的味,让人垂延三尺。

    这就是乐和想出来对付被困于鸭嘴滩上的朝廷官兵的办法,强攻为下攻心为上,而且乐和一早就打算俘虏他们而非斩尽杀绝。明知道官兵们以为胜卷在握根本没准备干粮,所以特意以美食引诱他们。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过再怎么软弱也不会因为一顿饭而投降,所以乐和打的是持久战,反正对岸的官兵根本不敢派船来救援他们,要知道阮氏三雄数百小舟日夜不怠的隐藏在芦苇丛中如毒蛇一般随时给予官船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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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交战(四)

    两天时间里,梁山与童贯所率的朝廷官兵井水不犯河水。

    童贯是有心无力,没有小舟的护卫,光凭七十余艘大海鳅船实在很难发挥战果,就如同两日梁山故意示敌以弱骗取了自家四万官兵的性命。

    梁山这方也实在抽不出手,四万龟缩在鸭嘴滩上的朝廷官兵正等待着处理,虽然他们个个饿的东倒西歪、有气无力,但毕竟人数众多。万一趁着梁山军力去偷袭童贯之际背水一战,说不定真有可能被他们破开第一道关卡。

    而且童贯所率军队扎营放哨巡逻事事井井有条,几乎没什么篓子可钻,偷袭的几率不高,所以武松也懒得去半夜劫营,当然必要的骚扰是必不可少的。何况自家兄长武大郎昨日还来信让自己缓攻片刻,不日便有一份大礼送上。

    虽然武松觉得自家兄长文不成武不就,但却是言出必行之人,即便有时候假借神棍之名所料之事也百分百准确,所以不禁对武大郎所言之事有些期盼。

    “孩儿拜见义父。”

    梁山岸边的营寨里,一个有些英武的汉子搂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正对着为首的童贯见礼道。

    这英武的汉子乃是童贯的义子,也就是呼延灼征梁山之时随军来到鄄城让武大郎送鄄城白酒到郓城军营的宦官,还对武大郎关照有加。而左拥右抱的两位如花似玉的女子却是一丈青扈三娘与赵雨馨赵大小姐,此刻都一脸柔弱的模样。

    “麟儿,此番鄄城之行可否顺利,蔡相公的事可出不得半点差错?”

    童贯知道自己与自家义子的身份都是太监,不可能真正拥有女人,但在外搂着几个女人不得不说能增加一些男人的自信,虽然有些自欺欺人。

    “义父放心,此等区区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原以为武植那厮连笑脸太岁蔡赟蔡兄都敢斩杀不知有多厉害,没想到现在竟是个软蛋,稍一吓唬,连最心爱的两房小妾都立马拱手孝敬。哎,真不知是蔡兄倒霉还是武植那厮晦气,失忆后竟这般贪生怕死,枉他斗青天之名,亏我以前对他还有几分崇拜?”

    童麟满脸的轻松惬意,对于蔡京之子蔡赟的遭遇没有半丝同情。虽然童贯高俅蔡京三人狼狈为奸,关系好的不得了,所以各自的后代都互相关照。高俅之义子高太尉与蔡赟的关系是铁哥们,一个花花太岁一个笑脸太岁,吃喝嫖赌结伴而行,唯独童麟与他们面热心疏,谁让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很好,但却打心底看不起童麟这没种的太监。

    “祸从口出,以后诸事慎言。侠以武犯禁,拥有此等身手却不知报效朝廷,再不济去西北边疆杀敌报国也好,还敢胡乱杀人,真不识好歹。”

    武植武大郎当初的行为明明是见义勇为,没想到在童贯口中就变成了十恶不赦、不思进取,只会内乱的人。不过这也不能怪童贯,对于不认识的人童贯向来帮亲不帮理,何况蔡京势大连童贯有时候也需要他的帮助,当然要为蔡京说好话。

    “义父,不说这些旧闻。这几日在鄄城别的好处没怎么捞到,金银财宝反倒是不少,等回京之后再替义父送到府上。对了还有不少好酒,在外可是有价无市,没想到在鄄城竟藏有数万坛之多。孩儿知义父喜爱烈酒,这不让人将酒全部运来军营,都在外候着。”

    面对童贯的说教,童麟有些不怎么耐烦,宁可去战场上厮杀也不想听这个,于是立刻将话语一转,转到了童贯的兴趣上面。

    “军营重地,岂可饮酒。麟儿,为父告诫你多少遍,为将者不得饮酒,贪杯误事,古之训也。”

    不得不说,童麟这么一搅合,童贯就将鄄城之事忘在脑后,语重心长的对着童麟教训道。

    “义父,孩儿本也不想将美酒带来军营。可前日收到传信,信中说义父征讨梁山受阻,损失了近半儿郎,如今更是进退维谷。孩儿担心义父有何三长两短,放心不下多以快马加鞭命人赶来此地,可又割舍不下干爹的心爱美酒,所以才放肆的将此美酒带来军营,望义父恕罪,千万别让孩儿受军法之苦。”

    童麟满脸苦兮兮的说道,不过这表情也将童贯给逗乐了,一扫近几日的阴霾,整个人开朗了不少,嘴里的话也多了不少:“你这泥猴,就知道哄义父开心。区区梁山贼寇为父还未放在眼里,虽然折损了半数儿郎,不过都是从就近州县东拼西凑而来的杂兵,壮壮声势还能勉强,真要真刀真枪厮杀起来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这些杂兵有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呆在营帐白白耗费粮食又影响士气,此般倒好,可让为父轻松不少,唯一可惜的便是粗心之下折损了数百小舟,这才无法攻打梁山白白错失大好机会。”

    “义父放心,只需给孩儿三千兵马,立刻破了这贼窝,直接砍了贼首的头颅拿来献给义父。”

    听童贯这么一说,童麟立刻振振有词的上前表衷心道。反正没有船只也不可能真正攻打梁山泊,这么好的偷溜拍马的机会岂可错过。虽然已深受童贯喜爱,但童贯膝下的义子最起码有几十个,自己能占有一席之位得之不易,所以更要讨童贯欢心。

    “为将之人需明得事不可为,休在此胡言乱语。且让为父考校一番,若你遇到手下儿郎士气低下,该如何振奋士气?”

    虽然此刻营寨里的官兵们士气低下的厉害,但童贯却无动于衷,对于他来说想要振奋士气简直轻而易举,凭借他的职权只要金口一开,升官发财之类的许诺下去,这五万病猫立刻会变得生龙活虎。

    要知道童贯、蔡京他们这些奸臣虽然坏事做尽,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信誉比那么文官们更可信。一诺千金,说出的话必定办到,否则也没有人冒着天下之不大讳前来对他们阿谀奉承。

    “回义父,提升士气莫过于升官发财,当兵之人不就是为了填饱肚子,然后上阵杀敌封荫萌子。不过此刻梁山贼寇还未前来,无敌可杀无功可领,还不如好酒好肉一顿来的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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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交战(五)

    “麟儿糊涂,梁山贼寇虽未进攻,但周边眼线绝对不少。若真以美酒犒赏士兵,到时候军营士兵皆宿醉无心守夜,必会被贼寇抓住破绽大肆进攻,那时才是真的无力回天。”

    童贯是真心将童麟当成是自己的孩子看待,所以才会这般语重心长的对他教诲道。

    “义父,你可真是小看孩儿了。我们不仅要犒赏,但不能大张旗鼓,反而要让这消息不经意流露出去,要让梁山贼寇千辛万苦才得知此事。”

    童麟智珠在握道,脸上神色自信满满。

    “哦,莫非麟儿想要假戏真做,真让军营里酒肉飘香,引君入瓮,到时候火烧空营,让梁山贼寇有来无回不成?”

    童贯倒不是笨人,只是心中实在瞧不起梁山这一伙粗人,即便攻下了不成州城,但都是里应外合靠赚取城门才能攻下,根本就没有实打实的攻坚破开城门的。

    “义父明见,当真是再世诸葛。任他梁山贼寇再怎么猖狂,还是逃不出义父的翻手拊掌之间。”

    童麟不愧深得童贯的欢心,有功不居,不管有什么神机妙算都简单浅显的放到童贯面前,只需童贯稍一思考便能将智谋想出来,一切的功劳都是童贯自己想出来的,只会觉得童麟是自己的福星,所以有什么好的差事都交给童麟去做。

    “万一梁山贼寇不上当,我等岂不是白忙碌一场?”

    童贯装模作样的问道,心中只将童麟当成福星,所以还存着考校的想法。

    “义父放心,梁山贼寇来与不来都无需担忧。梁山贼寇如果敢来,我等可以一战全功,若是梁山贼寇没这胆子倒也无妨,美酒好肉一顿下去,将士们心中再多的委屈也随之而去,明后几日再去攻打梁山也不会有气无力。”

    童麟笑了笑回道,这事原本就只是为了通过酒肉来振奋士气而已,至于梁山贼寇是否前来只是无心之事,来最好不来亦无事。

    “好好好,麟儿你这下去接手此事,定要将来袭的梁山贼寇一网打尽。”

    童贯对于童麟的回答大为满意,所谓无欲则刚,这般心情才能做到胜不骄败不馁,这正是为将者最需要具备的品质。

    “孩儿遵命。”

    童麟也是喜出望外,当下自信满满的对着童贯行礼道,告别之后转身搂着扈三娘与赵雨馨向外走去。

    童麟虽出此策,但也是情非得已。原本以为去鄄城是去趟轻松差事,谁知道尽是黄泉路,要不是自己识相怕早就一命呼呜了,尤其是武大郎身边那壮汉,一拳尽然将自己手下屋里最高强者直接打爆了脑袋,那血腥差点没将隔夜饭吐了出来,现在身边一左一右还被两个女侠威胁,只能听从他们安排。

    不得不说童贯在官府中的名气很大,所以童麟直接走向郓城衙门,郓城县令丝毫不敢怠慢,短短一个时辰便已准备好近五万人的肉食,还命不少车夫前往运至军营。

    五万人的肉食,如果放在一起可以说是堆积如山,也可以说血腥味十足。但这是童贯军营出来的军令,郓城县令没资格也没胆量拒绝,如果一两天收集的话是很轻松,但一个时辰之内收集完毕却绝对是个挑战,为此郓城县令根本不顾郓城众地主豪门,直接派出官差挨家挨户的类似去抢劫了。然后县城里的所有屠夫都被征用,各个挨着杀鸡宰羊屠牛。

    申时一刻,整个官兵营地里飘起了谷谷肉香,随着微风慢慢飘散开来,让吃了连续十来天干粮的官兵们各个不禁吞起了唾沫。虽然没有好命吃肉,但闻闻肉香也是好的,不过心里仍不住腹诽那些当官的只知自己吃肉,从不想着下面这些人喝汤。

    “咚、咚、咚.....”

    连绵不断的鼓声不断响起,众多官兵立刻扔下手中硬邦邦的干粮,有气无力地跑去校场集合,心中的怨念也就更大了。什么时候不能集合为何偏偏选在吃饭的时候,虽然干粮很难吃但好歹还能顶饱。

    “骁骑营三组,随军出列。”

    校场点将台上,一全身盔甲披身的将军大胜喝道。

    “骁骑营三组一百五十人全部到场,请将军吩咐。”

    骁骑营三组组长立刻上前道,随之出列的还有其余一百四十九人,心中虽然不满但军法如山可不敢有何动作。

    “来人,上七十五斤肉,一百五十壶酒。”点将台上的将军不理会骁骑营三组组长的话语,转头对着另外一边喊道。

    那将军话音刚落,台下另一边便有数十个火头军抬着十几缸热气腾腾的肉食上来,另外还有几人抬着几大坛美酒。

    “限你们一刻钟吃完,然后回营睡觉。”

    台下的士兵们虽然有些羡慕的看着点将台上的美食,但却知道这肥肉美酒不是那么好喝的,看来他们必定需要执行九死一生的任务,还不如吃点干粮保命得了。

    “将军......”

    这饭好比断头饭,骁骑营三组组长不禁有些迟疑的问道,否则提心吊胆的如同嚼蜡,谁有心思吃饭。

    “放心,童大人见众多将士们辛苦,所以才命人好酒美食犒赏大伙,不止是你们,在场五万官兵人人有份,都是半斤肉食一壶美酒,谁也没多谁也没少。”

    台上的将军见底下的士兵们这般脸色,显然忘了这是犒赏大家,而不是执行秘密任务,刚才那气氛差点没将手下士兵吓得半死,连忙出声解释道。

    “将军,此话当真?”

    见不是去送死,骁骑营三组的组长方才松了口气。军法如山,就算死也只能上前,去了九死一生,不去十死无生还连累家人。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

    “本将军一言九鼎,难道你嫌命长非得要本将军送你去找死不成?快点吃,吃完之后立刻回应睡觉,亥时一刻起床与守营士兵轮换,别想着光自己吃食忘了其他兄弟。”

    点将台上的将军此话一出,顿时让底下的士兵们感觉亲近了不少,同时方才放下心来。不过一想到将军刚才那句话,每人半斤肉食一壶美酒,顿时感觉肚子饿得不行、喉咙渴的难受。此时没人怀疑这话的真假,一旦不兑现怕是整个军营立刻发生营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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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交战(七)

    看着烤肉,闻着酒香,整个官兵大营从来没有如这一刻士气高涨。若是现在有人敢来袭营,管他千人斩还是万人敌必定会被愤怒的官兵们砍成肉末喂狗。

    校场上所有事宜安排的井然有序,虽然分发的速度很快,但架不住官兵的人多,总共有五万,当最后一些肉食美酒发到士兵手中,星星早已布满了夜空。

    原本人潮涌动的军营随之变得安静不少,每个人都很自觉的吃了肉食美酒回营睡觉,有些准备一觉睡到大天亮,有的则因为轮到站岗放哨只能心里抱怨。

    子时,正是一天之中最晚的时候,官兵营外布满了数十个鬼鬼祟祟的探子,趴在地上不断的向军营方向蠕动。

    这些人都是时迁的得力手下,按照武大郎的要求训练了已经有一年了。有什么的将就有什么样的兵,他们都跟时迁一样正面厮杀不行,但却是细作的最好人选,借着夜色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官兵的营帐,嘴里偶尔冒出一些虫鸣鸟叫之类的与环境相映衬。

    面对寂静的营寨与乱七八糟横躺在地上的官兵,时迁的手下们却不敢有丝毫大意,仍尽心尽职的一个接一个营帐的摸索过去,发现除了正中的几个营帐有烛光和人员走动之外,其余营寨里的官兵都睡得死死地,才退出来集合向时迁禀报。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怪不得人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有童麟这个内奸在,整个官兵军营的官兵们都被搅拌在肉里的蒙汗药迷翻了。

    不是童麟好端端的朝廷命官不做,荣华富贵不享,实在是小命被武大郎拿捏在手里。本来落进了武大郎手里的童麟誓死不从,因为失去了童贯的关照他屁都不是一个,不过武大郎答应让童麟带童贯与五百亲兵自行离去,童麟才老实答应下来。

    这件事来自鄄城所有高层的同意才实施的,蒋敬、裴宣出谋,朱武负责细节,安道全负责配蒙汗药,时迁负责下药,再加上军营里第二把手童麟的暗中协助,所有事情顺利的出乎意料。

    时迁仍不放心又自行确认一番,发现一切都与预想中一般,方才发出暗号,随即一列列潜伏的鄄城民兵们从黑暗中一一显现出来,手中都拿着一把把长刀,背上都背着一捆捆结实的麻绳。

    既然能兵不血刃的拿下五万官兵,武大郎就没必要大开杀戒。自己又不是屠夫转世,能不杀人最好不杀人,至于等官兵们清醒以后怎么安排,这就由武松去头痛吧。自己作为大哥,帮武松解了梁山之围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武松替武大郎解决俘虏的问题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毕竟有五万官兵,武大郎才一千多些民兵,就等于一个捆五十个,等到将所有官兵绑了也都累得满头大汗差不多天明了。至于官兵的主将童贯,武大郎说到做到,让童麟与其手下五百亲信带着昏迷不醒的童贯自行离去。

    一脱离了赵雨馨与扈三娘的童麟,立刻跑得比兔子还快,他心里可真是明白了这两个女人真不是好惹的,同时也明白武大郎为何放心让这两个女人控制自己。

    刚一离开鄄城之际,童麟不是没想过摆脱这两个女人,打了眼色十几个手下宰了这两个女的,然后再回军营邀大军直接踏平鄄城。可几个手下刚一动手,自己就被其中一个婆娘用红锦套索捆了个结实,而自己的那些手下则被那两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用日月双刀和亮银花枪宰了个干净。

    连女人都这么凶狠,那鄄城还真没有好惹的人物,所以童麟也老老实实地,只能祈求武大郎言而有信事成之后放了自己与义父,而不是与他死磕白白掉了性命。幸好这矮子言而有信,至于身后的五万大军,童麟直接选择无视,不是童麟没有人性,而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硬拼只是找死,不如留得青山在日后再来报仇。

    看着大营里人手不足实在忙不过来,武大郎立刻命时迁前去梁山泊让武松派些人手过来,否则等到天明还不一个个累的动弹不得,武大郎虽然想破敌,但不想让自己手下们找罪受。

    武松一听自家哥哥有事,立马带着手下最精锐的两千兄弟们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至于鸭嘴滩上的官兵们,早就投降了,谁能受得了一边闻着酒香肉香,一边饿着肚子干吞口水,尤其还是投降的人每人都能好吃好喝尤其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吃的,结结实实直接管饱一点都不掺假。

    当武松领着手下气喘吁吁地赶到官兵营地之时,那营地早已被火把照射的明亮无比,尤其是里面的情景更让武松和他手下们目瞪口呆。

    当日在梁山泊上占尽地利,用尽计谋,打生打死折损了上千兄弟才借助地利留下了朝廷的五万官兵,又活活饿了他们两天才有人陆续投降,而那么官兵还只是周边各县衙临时拼凑出来的杂兵而已。而眼前呢,上千民夫打扮的庄稼汉子们手拿着麻绳一个营帐一个营帐的进去,然后串糖葫芦一般一个个的将躺在地上的官兵们手朝后捆绑起来,将一个营帐里的十个官兵们捆绑以后有直接去下一个营帐,累的连腰都直不起来。

    看到这里,不仅武松眼红了,连他手下的儿郎们都这样,这也太不公平了吧,这可是朝廷的精锐,可是朝廷战斗力最高的禁军,从全国各地精挑细选出来的,不似周边随意拼凑出来的杂牌军。可此时如待宰的小鸡仔般任凭民兵们拿捏,踩几脚啊打几拳啊都没办法,就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原本做好了舍生取义的打算,可现在就是打打下手捆捆人,这落差实在太大,连武松都大为纳闷,直接向武大郎问道:“哥哥,你是如何让官兵们着道的,时迁小贼就算是千手观音转世也不可能这么厉害?”

    “没啥,里应外合罢了,小事一桩。”

    武大郎摆摆手,谦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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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商议(上)

    因为此地临近梁山,所以武大郎等一些人劳累了一晚,都直接到梁山上休息。

    武松则命人前来看管押运这五万被武大郎设计俘虏的朝廷官兵,毕竟五万人马可不是小数目,原本还在聚义厅绞尽脑汁的梁山头领们一听,立刻带着手下们赶来,满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处理俘虏的事武大郎不清楚,反正一回到梁山之后便安排手下兄弟们睡觉,自己也回到武松的房间呼呼大睡。

    一觉醒来,是活活被饿醒的,武大郎发觉天色已经黑了。洗漱了一番之后便去找了些吃的,见武松并不在屋内,就去聚义厅去找他了。

    此刻的聚义厅热闹非凡,大伙都高兴着击败官兵。这不是梁山第一次击败官兵的围剿,但却是梁山分裂以后第一次,虽然不是正大光明的,但战场诡也,只要能赢别管手段。

    虽然死伤了一千多人,但俘虏了近九万人,如果能吃下这批人,梁山的势力增长的绝不止一倍两倍。五万禁军就别说了,是朝廷精挑细选的兵种,就算五万杂兵好歹也是山东一代的,在三国时期就是青州兵,各个五大三粗,只要训练得当都是精锐。

    “哥哥,醒了。”

    武松站在最中央,一眼就看到武大郎进来,忙快步过来道。

    “昨夜太过劳累,一觉睡醒便是无妨,只是二郎想好如何安排俘虏?”

    武大郎不在意一些虚的,反倒是对官兵俘虏的安排很好奇,要知道近九万人都是士兵,可比梁山的兵力强多了。若是处理不好,说不定会被官兵们翻盘,但杀了又可惜,毕竟是九万手无寸铁的俘虏,而不是战场上敌对的敌人。

    “暂时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先囚禁与牢中,等过几日之后再想办法。”

    面对自家兄长,武松也是实话实话说。这么多人实在不好办,就算是真心投降武松都不敢用,就怕有些人诈降。

    “哎,不说这个。二郎,以后有何打算?”

    武大郎找了张案几坐下,边吃边说道。

    “诏安也不过如此,朝廷实在太过**,还不如落草为寇来的爽快。”

    武松很是义愤道,一拳打在案几上,空有一身无力却报国无门,心中之气可想而知。

    “落草虽为一时之计,但却不是一世之谋。二郎,需将眼光放长远些。”

    武大郎明白未来的趋势,特意让武松将眼光放远。死守一个小小的梁山泊根本没用,别说争霸,过几年想自保都不可能,大金的兵力可不似宋朝这么低下,只有趁现在扩大地盘离靖康之耻还有几年,做好准备还有可能,到时候进可争霸,退可守护一方百姓,总比指望北宋朝廷强吧。

    “哥哥此话何意?”

    武松有些不解道。

    “如今内有奸臣当道,外有西夏大辽虎视眈眈,可惜当今圣上仍是昏庸无道,如此下去国将不国;现今四方百姓不满朝廷压迫,四处揭竿而起,江南方腊、河北田虎淮西王庆,本有山东宋江,不过只占据梁山一地,名不副实,更何况受朝廷诏安去反攻大辽。”

    “保家卫国是男儿之责,若非朝廷欺人太甚,那日我定也随大军前去。哎,大军出征之际都敢克扣酒肉之物,当真混帐。倒是哥哥你今后如何是好,今日袭营一事难免有漏网之鱼,这鄄城县令怕是没法再干下去了。”

    “无妨,梁山招安事毕,那蔡京见我不死可不会善罢甘休,趁这次出征之际还特意派人来鄄城找我麻烦。不过也幸亏如此,否则也没有位高权重之人做内应,大破朝廷军营也无此般顺利。”

    武大郎将自己暗算朝廷官兵的理由说了出来,之前童麟在鄄城耀武扬威之时武大郎还以为只是一般的贪官横行,只是派时迁再跟踪他们之时从他们谈话中发现原来是受蔡京指使来折磨武大郎的。有蔡京这么一个只手遮天的人物在上面压着,武大郎哪还敢当官,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还不如回梁山安稳。

    “哥哥都这般,那蔡老贼还不肯放过哥哥,真想赶尽杀绝不成。哼,既然如此,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到时候看谁先死。”

    武松既然敢落草,就说明不是什么好脾气之人。对于自己的遭遇还无妨,但敢伤害自家兄长,那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二郎,此刻正是千载难逢之计,既然朝廷都宣称四大反王,我等也趁机竿而起,否则还真对不起山东梁山之名。”

    武大郎趁机怂恿道,在江南那么儿戏的情况下都能帮助方腊起义成功,成功占领了江南六州五十二县。虽然客观原因很多,方腊自身的名气、朝廷的轻视、百姓的困苦、兵员的健壮和将领本领的高超。

    “有何机会?”

    武松有些疑惑道,虽然暂时打败了官兵,但朝廷最不缺的就是兵马,打完了十万还有二十万,杀了二十万还有四十万。

    “因征讨梁山,童贯便发公文让各州县出兵处理出钱财,所以山东各州县都派兵支援如今守卫空虚,只剩下一些衙役守护治安。只要梁山大军一至,必因缺少兵力而不得不投降,最多只剩下类似济州之类的州城难以攻下。”

    武大郎不疾不徐的说道,这事铁叫子乐和绝对想过,只是因为梁山众人都没有这方面的打算,只想占据梁山称王称霸而已,所以也就懒得提起。

    “占领京东东路和京东西路?”

    武松有些迷茫道,攻打这两路简单,但守城可不比攻打来的轻松,以前能打败官兵还是占据梁山天险,否则硬碰硬还真不是官兵的对手。

    至于京东东路和京东西路,京东东路包括一府济南府(应天府后属于西路),7州--青州,密州,沂州,登州,莱州,潍州,淄州以及淮阳军,大致包括今天的江苏省北部,山东省的大部等;京东西路包括四府--应天府(南京),袭庆府(兖),兴仁府(曹),东平府(郓);五州--徐州,济州,单州,濮州,拱州以及广济军,大致包括今天的江苏省北部,山东省的中西部,河南省东部,安徽省小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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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商议(下)

    “非也,非也。二郎千万不可贪得无厌,京东东路、京东西路这两路地盘可不小,光一个应天府都能撑死咱们这小小的梁山。”

    武大郎摇头晃脑道。

    应天府别名南京,北宋置应天府在宋州(今河南商丘),因宋太祖赵匡胤在后周曾任归德节度使,治所在宋州,故升宋州为应天府,宋州即成为了“龙潜之地”,即大宋的发祥地,为宋朝的南京,作为东京汴梁(今河南开封)的陪都。

    下辖宁陵、下邑(今称夏邑)、宋城、谷熟、虞城、楚丘六县,是距离京师汴京最近的陪都。

    一旦梁山拿下应天府,全完就是全地图开嘲讽技能,面对的则是朝廷不死不休的征伐,就凭梁山现在的小身板根本抵挡不住。虽然江南闹得很大,北方大辽入侵人心惶惶,但也不及应天府的安危来得重要,这可是离汴京最近的陪都,有拱卫汴京之责,若被梁山占据,皇帝老儿连睡觉都不安稳,生怕不知何时睡醒了才发觉汴京已被人攻下。

    “哦。既然如此,这与呆在梁山这一亩三分地也没啥区别?”

    武松立刻耸耸肩道,要干就干大的,男子汉大丈夫活在世上就的活的轰轰烈烈。

    “二郎,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做任何事都别想一步登天。就凭梁山现在这点人马,即便朝廷将京东东路与京东西路两路人马撤个干干净净,我等也无人手掌控,最后遭殃的还不是穷苦百姓。”

    武大郎一看武松这表情感觉有些蹊跷,不过也没多想,只是苦口婆心的劝导。

    “大郎哥哥说得对极,做人需脚踏实地量力而为,千万不可莽撞。”武大郎话音刚落,铁叫子乐和便满是点头的走了过来,随即又对武松说道:“武天王,与我等预料一般,大郎哥哥也是这般主张,稳扎稳打方为王道,至于其它想不通的兄弟们今日多灌他们几碗酒,也就没别的心思了。”

    这话倒是在理,梁山上的好汉读书人当差的将军之类的识字的有见识的都随宋江诏安去反击大辽了,只剩下一群直肠子,都是过了今天不想明天的大老粗,哪会去考虑这些事。

    不过还好有乐和在,虽说只是小牢子出身,但眼光可比一般草莽毒辣得多。区区一个梁山再大也不过八百里地,而且还是水泊,就算发展到了极致还不及区区一县之地,要不是凭借特殊地利早就被朝廷灭了,要要获得更好活的更久必须要往外发展。

    前些日子乐和也曾与武松商量过此事,后来不知怎么被阮家三兄弟得知,立马叫嚣着直接起兵去攻打汴京,将那昏庸的皇帝老儿拉下皇位,翻出黄袍大伙一起穿。阮氏三雄尤其是活阎罗阮小七,那都是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偷喝御酒是小事,阮小七最后更是连黄袍都敢穿在身上手拿玉玺耍着玩。

    不过还好不是这么三个胆大包天、快意恩仇的家伙做主,否则梁山的家底绝对会被拼个精光。今天看不惯哪个当官的欺压百姓直接出兵灭了,明天又看哪个豪强鱼肉相邻又是出兵,虽然是替天行道,但对于梁山发展丝毫没有实际上的好处。

    “不知乐和兄弟有何看法?”

    武大郎不禁问道。

    “山东此地中部突起,为鲁中南山地,丘陵区部分地面海拔500米左右,仅有泰山、沂山、蒙山、鲁山等。少数中山兀立于群山之上,形成鲁南山地的中脊,泰山山脉雄踞中部。东部半岛大都是起伏和缓的波状丘陵区;西部、北部是黄河冲积而成的鲁西北平原区。我等兵力虽多,但相对与朝廷来说太过稀少,所以唯有占据一些天险之地方可抵御朝廷大军。但梁山乃我起兵之地不可弃,与其接壤之郓城、鄄城必要掌握在手中,鄄城在大郎哥哥手中稳若金汤,郓城倒要费一番力气,幸好此时兵力空虚随我等予取予求,至于山东中部与东部半岛更是简单,唯有几座州城需下一番力气。”

    乐和可从来不说假话空话,或者说应该是言出必行。不过乐和说这话还是很有漏洞的,中间可横跨了好几个州,齐州、莱州、密州、登州、维州等八个州,还有鄄城所在濮州与郓城所在的济州。虽说梁山能依靠黄河之水路径京东东路八个州,但中间要解决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此地虽山脉众多,但黄河支流亦不少,便是梁山龙腾之地。梁山八百里水泊能让朝廷之兵偃旗息鼓,何况比梁山更广阔的黄河。”

    武大郎接过话道,虽然后世知道山东这一地方,但又没有去过,谁知道具体地形怎么样,只知道以前的黄河入海口在山东,所以河流比之后世多的多,何况出海只是也曾路过很多地方,虽然经常在船舱里呕吐。

    “确实,凭借阮氏三雄掌控的小舟与张旺兄弟所驾驭的海船,即便朝廷派来更多船只也无济于事;山脉之地便让解珍、解宝哥哥带领兄弟们驻守,几座州城则由鲁智深林冲等诸位哥哥把手,必定万无一失。”

    乐和对于梁山上各位兄弟们的本事一清二楚,阮氏三雄水中本领一绝,自小从八百里水泊里练就的一身水性;解珍、解宝两人也自小在山中打猎为生,乃登州第一猎户,否则也不可能打到虎皮引来毛太公的陷害;只与鲁智深与林冲的本事就更不用说了,一个胆大心细忠义无双、一个八十万禁军教头。

    “乐和兄弟先别这么乐观,此时八字还没一憋;虽然朝廷大军已经击败,但我等仍在梁山之中,别说登州这遥远之地,就连边上郓城鄄城都仍在朝廷掌握之中。”

    武松看那两人越说越离谱,一点都不顾及他们的自尊心,直接在旁边泼冷水道。

    “额?”

    武大郎和乐和顿时面面相嘘,不由苦笑道。看来刚才吹牛吹过头了,变成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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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出兵

    “大人,大人,大事不好啦.......!”

    一个衙役打扮的汉子满头大汗的跑着,边跑边喊道,神情极为慌张。

    “公堂重地,如此失礼成何体统?”

    在公堂上高坐的县令见自己手下这般冒失莽撞,当下喝道。

    “大人,真的有急事,十万火急的大事。”

    衙役见情况紧急,也不顾县令的呵斥,急忙张嘴辩解道。

    “大胆,还敢顶嘴...”

    县令见小小的衙役敢与自己顶嘴,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声音不由响了几分。

    “大人,梁山贼寇兵发郓城,此时只余半个时辰的路程。”

    不待县令话语说完,衙役直接打断他的话,焦急的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

    此刻郓城县令再也没有刚才的官位,整个人瞬间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呆滞了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问道。

    “新任梁山匪首武松此刻正带着四千梁山贼寇朝郓城赶来,整装带甲,气势汹汹,怕是来者不善?”

    那衙役见平时高高在上的县令竟被一个名字吓成了这般模样,心里舒爽的不得了,刚才还骂我冒失,没想到自己更不堪。

    “你这小厮,如此关乎性命之事竟不早说,等着砍头不成。”县令虽然惊慌但好歹还有一丝理智,骂骂咧咧的两句之后便朝边上的人说道:“快命人前去打探,梁山贼寇是否真的前来?”

    “遵命。”

    那人立刻出列抱拳领命,直接跑去外面。

    “小易,快去备马;小杨,快去后院通知夫人们,挑些贵重的收拾一番,衣物之类的不需理会。”

    自从上任之后郓城县令便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随时准备着逃跑。别说这郓城县令不厚道临阵脱逃,可毕竟身关一家性命,要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个位置还是托梁山的福没人敢争还能坐的上的,否则凭借自己无权无势怎么掌握实权,就和邻县鄄城一个道理。

    本来就是捡来的一个职位,郓城县令也不心痛,虽有不舍但却绝不留恋,至于以后不当官也罢,反正在梁山边上安稳做了几年县令也攒了不少钱财。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虽然没有十万两,但一两千两还是有的,足够一家老小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了。

    事关身家性命,底下的人各个行动迅速,一开始派出去查探梁山大军动静的人不到半刻钟便赶了回来,当下确认梁山的目标为郓城就立刻向鄄城县令报告。

    一听到消息,此刻的县令再也坐不住了,直接来到后院拉着自己还在收拾细软的一家人赶到马厩,一家老小乘着马车逃之夭夭,至于郓城的百姓只能听天由命。

    同行的还有郓城其他的几位掌权的,县尉一家、县主簿一家、县丞一家大伙都不约而同的从郓城城门赶着马车逃生,一出城门便四散而去,打算就此隐姓埋名过一生,也好过丢了性命。

    ........

    “梁山一百单八将,七十二名在郓城。”

    宋江故里宋家村,晃盖故里东溪村,吴用老家车市,还有阮氏兄弟石碣村,李逵是郓城小牢子,总之很多梁山好汉都与郓城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武松之所以兵发郓城,是为了梁山水泊日后的考虑,毕竟很多兄弟的老家在郓城,只有占据了郓城,才能让兄弟们高枕无忧的出战。否则朝廷命官一旦用东溪村的人来威胁晁盖、用宋家村宋老太爷的性命来威胁宋江与自己,毕竟他是自己名义上的干爹。

    而且郓城隔在鄄城与梁山的中间,直行的话可以省却很长的路程,从原来的一天时间变成半天,省的绕远路从鄄城南部赶往梁山。

    于情于理,占领郓城势在必行。不过让武松不满的是明明可以急行军出其不意的占领郓城,可乐和为何偏偏让大军如蜗牛般不紧不慢的赶路,还特意让郓城的探子发现,让他们有充足的时间防守城门。

    “武天王宽心,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我早已探知郓城官员习性,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而且毫无背景,一听到梁山大军齐至,首先想到的绝不是据城坚守而是携带家眷逃生。”

    乐和看着武松有些气急,知道他对这行军速度有些不满,忙在边上解释道。

    武松知道自己的性格冲锋可以,但用脑子就差了一筹,所以出征之际就任命乐和为军师,所有作战事宜都由乐和布置,就连自己也听从乐和安排,虽有不满但只能暗自憋气。可乐和是谁,八面玲珑的铁叫子,最懂察言观色,不仅智计无双,但更懂做人,所以才能顺风顺水的让众人服从他的命令。

    “哦,这和没有背景有何关系?”

    武松不由一愣,贪生怕死是人之常情,但弃城逃跑与没有背景怎么会扯得上关系,一般都是有背景的人才敢逃跑,没背景的只会做替死鬼。

    “当然有关,有背景的官员有后顾之忧,一旦弃城逃跑之事被揭穿,不仅自己颜面无存,连背后的靠山都会引以为耻;而没背景的小猫小狗则无须担心,一家老小跑到一陌生地方隐姓埋名,贪污而来的钱财足够他们做一辈子富家翁。”

    不是乐和神机妙算,而是早就打听过郓城县令县尉都是些什么人了,毕竟大家都是邻居,不探听清楚到时候阴沟里翻船就不妙了。

    为谋者:大者谋国,翻手之间决定举国之命运;中者谋势,皆为枭雄诸侯,一语定千万人生死;小者谋计,定一场战争之胜负。乐和没有谋国的志气,也没有谋势的胸怀,但当谋计达到顶峰之时也未必不能一谋谋天下。

    既然许下这般心愿,乐和便朝谋计的方向努力,但毕竟出生不好无法上知天文地理下知,但却能下知油米柴盐,从人性方面着手,打开属于自己的谋道。所以不仅郓城各位达人的脾气性格,就连家里的一日三餐乐和都命人打探的一清二楚,如此一来还怕不能掌握其中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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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嚣张跋扈

    “天王,哎,我们亏大发了.......?”

    原本兴致满满的乐和只是哭丧着脸,唉声叹气道。原本以为兵不血刃的占领郓城,不仅能大大提升梁山威风,还能从郓城官库粮仓里得到不少财物来武装梁山。

    可惜乐和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尾,郓城是兵不血刃的占据了下来,这得益于梁山以前劫富劫贫乐善好施的名声,百姓也不怎么反抗;可官府仓库与粮仓此刻干干净净的连一颗谷粒麻布都没剩下,更别说兵器铠甲。

    此时梁山占据了郓城相当于接过了一块烫手山芋,丢又丢不来,丢了梁山的名气就败了;可拿在手里又难受的要死,郓城数万百姓的口粮全部落在了梁山的头上,让原本就不事生产的梁山无力负担。

    贼来如梳,兵来如篦,官来如剃。

    郓城的地理位置不行,离水泊梁山太近,注定了朝廷不可能将过多的物质留在郓城,以防郓城这小县城被梁山攻破,所有物质变相的支敌。所幸梁山深的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再加上梁山也都是穷苦人家出身,也不去欺负弱小,使得郓城逃过一劫。

    不过逃过了梁山贼寇的抢掠,不等于平安无事。就因为距离梁山贼寇近,所以郓城当仁不让的成为了攻打梁山的桥头堡,朝廷不时的派兵征讨梁山,官兵们在阵前拼死拼活,觉得拿百姓的东西理所当然,是明打明地抢劫,时间充裕,细细地搜刮,掠夺得比匪还要恨,不像匪至少还怕官府过来只好匆忙地掠过就走。

    至于当官的那就更别说了,整个郓城官场斗等着拍马屁想要钱财就一句话的事,将百姓收刮的像剃头一样寸草不生了。

    乐和千算万算没算到当官刮地三尺的本领,如今虽得了郓城却要负担起数万百姓的生计,不管怎么样都有些感觉得不偿失。

    与此同时,武大郎则带领着另外五千人大摇大摆的来到济州城外,不过身穿的可不是杂七杂八的服饰,而是统一的官兵战甲,而且各个耀武扬威、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生怕济州府不知道他们前来一般。

    “大人,今日驻守城门的乃王老五他们,经常与草民一起戏耍,要不要小的前去知会一声?”

    一个流里流气的官兵跑上前来,对着武大郎禀报道。这人可不是梁山中人,而是被童贯抛弃在鸭嘴滩上的五万杂兵中的一员,连续饿了三天所有官兵都饿得头晕眼花最后无奈集体投降,不过等到梁山接收清点人数之时只余四万,不是掉河里淹死就是攻城之时被杀的,或者重伤不治没能挨过这三天病死的。

    “不用,直接前行,不需任何理会。”

    武大郎手一摆,照例懒洋洋的说道,然后又在马车上眯着。

    人数上千,浩浩荡荡;人数上万,铺天遮地。

    武大郎一行人虽然没有上万人这么多,但好歹也有五千人,从城墙上望下去照例黑压压一片。不知是敌是友,济州府几座城门早就已经关闭,连城墙上也早布满了士兵,严正以待。

    “此乃州府重地,阁下何人,还不速速退去。”

    城墙上,一马脸汉子一身将军打扮大声喊道。

    “呸,奶奶个熊。还不快让周文英小儿前来,敢如此这般对待我家大人,小心头上乌纱不保。”

    “周文英小儿,啊......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知府大人的名讳。”

    城墙上的将军习惯性的跟着说了一句才反应过来,虽然心里面是这般想的也这般说了出来,但这话传到知府大人耳中,怕自己又要穿小鞋了。

    “哼,识相的快叫那小厮出来,敢让我家大人久等,就凭你这小小的武将得罪得起嘛?”

    论起扯虎皮狐假虎威的本事没有人能比得过老兵油子,尤其是混混出身不得已才被发配当兵的那些人,武大郎身边现在就有这么几个老撇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嗓门大,一声破锣嗓子震得城墙上的官兵们一愣一愣的。

    “你家大人,你家大人是何人,报上名来听听?”

    城墙上的麻子脸将军也不傻,顺势询问道。柿子要挑软的捏,如果对方来头很大的话自己立刻下去赔礼道歉装孙子,如果只是一般的北京或者只是寻常蟊贼,那么则箭雨伺候。

    “哼,我家大人乃鄄城县令,识趣的还不快打开城门迎接。”

    那老油条子也不做考虑,直接扯着嗓门回道。

    “哈哈哈哈哈.......”

    “哈哈,小小的县令都敢如此猖狂。”

    “就是啊,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芝麻大小的官都敢来济州城撒野......”

    城墙上的官兵们原本紧绷的神经立刻松懈下来,接着便是哄然而笑,嘲笑下面的家伙不知好歹竟敢来济州州府逞能。

    “来人,快命人打开城门,去下面迎接鄄城县令武大人。”

    与众多嘲笑的的官兵们不同,那麻脸将军则神情沉重,冷着脸命令周边的亲兵。

    “将军,来人不过小小的七品县令,别说差将军三品,甚至连小的官阶都比不上。他不来见礼就算了,为何还要将军亲自下去迎接?”

    麻脸将军身边的亲卫首领不解的问道,鄄城县令也不过正七品,而自家将军则是五品,连自己都是从六品,比下面的县令还高一品。

    “鄄城这短短一年多的变化之大岂是平常人能办到的,你认为鄄城县令会傻到这般明目张胆来济州耀武扬威?”

    “那是?”

    “胡龙,你可曾记得去年朝廷大军第一次围剿水泊梁山之际,钦差大臣命各州县捐献物资,周边各县各州都无可奈何亏了一大把,唯有鄄城混得风生水起,不仅更加打响了鄄城美酒的名气,还为此大赚一笔。”

    麻脸将军虽然看起来粗人一个,平常人都被他粗鲁的外表欺骗,但仔细想想如果没有一点心思怎么可能爬得上正五品的将军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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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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