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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懒鬼鱼     北宋大郎txt下载     北宋大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四章 赵承志

    赵承志说的倒是轻松,张口随随便便就是上千斗美酒,也不怕喝死撑死他。可上千斗美酒就是上万斤啊,不是上万斤水,想勺就勺。更何况古代一斤又是十六两,武大郎想象都头痛。

    鄄城周围的小山谷里虽已造好了酒坊,但光凭武大郎脑袋中的那点货,工艺还不是很成熟,产量有限,所以四家每家每月分得数额都不多。但谁知道赵家都是酒桶,两百斗的美酒竟一rì喝光,换成银两,可有上万两白银了,真够财大气粗的。

    “舅爷,赵家家大业大,些许小酒看不上眼,但奈何我鄄城门小庙小,还需靠这些小酒谋生。如今酒坊虽已造好,但每月酒水产量着实不高,勉强才能供给四家。”

    武大郎苦笑道,不是不想给赵承志更多的美酒,而是实在无能为力,毕竟不可能为了亲人而置鄄城百姓于不顾。何况酿酒需要粮食,光凭鄄城本身的收成能顾得了温饱却酿不出多少酒,还需两浙路富阳朱兴文的帮忙。

    “妹夫你忒不痛快,回头将其余三家给回了,专给我赵府供酒,有多少要多少,钱财一分不少,明rì便派人给我送过去。”赵承志豪气的说道,赵府虽然没什么好的营生,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个月几百两银子的酒钱还是出得起的。

    武大郎拍了下额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赵雨馨也无力翻了翻白眼,早就知道自己家人战场上个个冲锋陷阵、英勇无比,相反生意上都没有天赋,但没想到眼力会离谱到如此地步,亏得自己辛辛苦苦为娘家考虑。

    “妹妹,你这是什么眼神,四哥哪里说错了?”

    赵承志见两人这幅表情,自己脸上顿时挂不住了,想想自己好像并没有地方说错啊,不由问道。

    “四哥,你可知这些白酒的价值几何?”

    赵雨馨还能说什么呢,不由苦笑的问道。

    “这酒芳香浓郁,绵柔甘洌,入口醇,落口绵,尾净余长,可惜劲大易醉,宿醉之后头痛yù裂,否则真是十全十美了。不过现在再去喝以前的酒,哥哥怕是难以下口了。”赵承志舔舔嘴唇道,不知不觉又被勾起了馋虫。至此派他来此最主要的原因是上次偷酒的时候他没参加,爹爹才放心让他来此,如果换成另外几个怕是没到家就将酒偷喝完了。

    “四哥你也知酒好,前些rì子竞价可是你心中价格的十倍,足足四贯有余。赵府如今花上百贯喝酒倒还成,如果将这里的酒全部打包,怕是不出半年,赵家也就垮了。”

    赵雨馨乃赵家大小姐,即便外嫁,也对赵府收入支出一清二楚。赵府众人一层不变的习xìng的了解,猜都不用猜就知道的赵承志心中的打算。

    “胡说,即便美酒价值千金,咱赵府还是出的起价格?”

    “那是,但却架不住酒桶多,两千升的美酒不用一rì都喝的完,你可知需多少银子。近万贯啊,即便富可敌国也架不住这般挥霍。”赵雨馨没好气道。

    赵府一rì喝酒却花了近万两,而自己的嫁妆才区区三千两,以前跟着大郎在京城还以为三千两也不算少了,可跟这一比难道自己真的这般不值钱。

    “什么。小妹,你说我们喝了多少银子?”

    赵承志原来还不以为然,心想再不济一个月也就两千两封顶,可没想到那rì喝了竟然将近万两银子,脑袋上冷汗不由自冒。这哪是酒啊,纯粹比黄金还贵,怕自己听错,不由再次问道。

    “大名府卢家出价四贯五百钱一升,两千升便是九千贯,便是九千两白银。何况这只是这边的价格,商人重利,无利可图之事便不会上心。此酒运到各处最起码价格翻上一番,便是一万八千两。四哥,你和爹爹本事真好,即便皇上金口也不如你们会享受。”

    赵雨馨这话没有说错,当今天子随时骄奢无度,但只是表现在建造花石纲,吃的方面倒不讲究。北宋最富裕的时期应该是哲宗、徽宗在位期间。以宋哲宗绍圣年间为例,当时岁入约一万万贯,而赵府一rì便喝了近万银子,不仅连贪婪成xìng的‘六贼之首’的蔡京也吃不消,何况根本不会理财、即便砸锅卖铁也不值十万贯的赵府。

    “小妹,这不会是真的吧?”

    赵雨馨越说的淡定,赵承志就越觉得心痛,这可是整整一万贯啊,可不是一万文铜钱,抵得上十分之一的赵府了。赵承志现在有种直接回家将每个人的肚子剖开,将白酒全部挖出来的想法。

    “妹夫,好妹夫,今rì是舅哥不对,不知可否再为赵府准备些白酒,今次回去我定让大家都戒酒,谁敢偷喝我削死他。”

    赵承志听了不由两眼通红,别说武大郎长的寒碜的不行,但心地确是杠杠的,天大的好处都不忘自家亲戚。价值近万两银子的美酒一句话不说直接白送给赵府,而且信中还提到将北方留给赵府经营,不仅提到了经营策略,更让自家凭借白酒换取北方优质的战马。一心为赵府着想,可自己等浑人直接将白酒喝了个jīng光。

    话说回来,白酒可不比其他酒类,其余酒类要么清澈清淡,要么浑浊不堪,但都没有白酒够烈够辣。北地寒冷,让他们吃上一回,怕真的是难以忘怀,有些个馋嘴的还真有可能将辽国严禁贩卖的骏马偷偷拉出来换酒。

    “舅爷宽心,鄄城百废待新、酒坊亦完工不久,但赵府每月两百斗的产量绝对少不了。过些rì子产量若有增加,肯定第一时间提高赵府的配量。”

    武大郎这话绝对出自真心,话说用不了几年辽国将被金国灭国,而大宋也将失去整个北地,真定府更是前站。武大郎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馨儿家族被灭,虽然自己无能为力,但必要的资金帮助还是可以的,让赵府多赚些银两,rì后招兵买马增强实力,纵不能抵御强敌,但总能保全全族。

    “妹夫爽快,那今rì必定不醉不归。”

    赵承志一听武大郎话语,立即将心中大石放下。没过一会肚中酒虫翻滚,便又原形毕露毫不客气的说道,明摆着让武大郎快摆接风宴为自己接风,顺便尝尝白酒解馋。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天使驾到

    四舅爷的这番小小要求武大郎岂有不答应之理,何况武大郎早就命人准备好酒席为赵承志接风。这见鬼的山东鄄城,七月中还阳光普照、烈rì如炎,可没想到才区区十一月上旬,便已开始下雪。一阵寒风吹过,直冻得人打哆嗦,喝喝小酒取取暖也正常。

    真定地理位置比鄄城更北,气温也更低,下雪更是习以为常,可却不知鄄城位于山东半岛,气候可不比北地干燥的寒冷,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刺骨的冷,任凭衣服穿得再多也没用。一匹来自北方傲骨的独狼,在鄄城差点没被冻成了死狗。

    “府内早已布下酒席,就等舅爷移步,虽无山珍海味,但白酒管够。”

    武大郎谦虚说道,虽说没准备什么菜,但天上飞的、山里跑的、水下游的,哪个没有;毕竟亲家第一次上门,再怎么穷困也不能让馨儿掉了面子,何况武大郎前些rì子可收到了一大笔钱财和商人们送的礼物,本人现在也不在乎这些。当然平rì里根本舍不得这般吃喝,七八个人最多十个菜封顶。

    没过一会,武大郎和赵雨馨便携着赵承志上了酒桌,边上陪坐的还有裴宣、蒋敬、栾廷玉、高宠。至于时迁和陶宗旺,小贼不习惯酒桌上的正式,宁愿一个人坐在梁上一壶酒一把花生慢慢酌;陶宗旺不知道跑去哪了,应该是闲不住帮百姓做事去了。

    “舅爷,妹婿招待不周,先干为敬。”

    武大郎倒也实在,刚落座二话不说直接一碗下去,倒转酒碗,点滴不剩。

    “好,大人好酒量。”

    除了蒋敬那厮瞎起哄,还能有谁。

    “妹夫不错,好酒量,这才真汉子,配得上咱赵家馨儿。说实在,让馨儿下嫁于你真让我们几个揪心,当rì若不是爹爹阻拦,我等几人差点就想将你麻袋一套、直接扔尸荒野。”

    赵承志也不含糊,见武大郎一碗酒下去,自己照样一口干。今rì看馨儿脸sè红润有光泽,显然生活过得幸福美满,也庆幸自己几人当初没下狠手。

    武大郎有才华不错,更有官职在身,可谁让武大郎长得实在寒碜的不行,三寸丁、谷树皮,虽说只有三十多岁可一张老脸却年近五旬,让他们这些做兄长的实在心疼不已。

    “啊...?”

    武大郎刚开始没反应过来,一想顿时冷汗直冒,当初差一点就翘辫子,还好岳丈大人明事理,否则自己坟头如今早已青草茂盛了。

    “四哥,你们怎么能这样。路是馨儿自己选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即便再苦再累也无怨,何况大郎对人家也是真心实意。”

    赵雨馨自小跟他们这群当兵的汉子混在一起,脾气更是倔强无比,认定的事八头牛也拉不回来。如今无意从四哥口中听到当初的事,顿时心中不满,已经说了自己的婚事有自己做主,他们却想从中作梗。

    “馨儿,四哥这也不是为了你好,谁让妹婿长得如此怪异....”

    赵承志见馨儿发怒,忙解释,可赵雨馨却直接头一转,一点都不想听。

    有这么劝解人的嘛,武大郎满头黑线,我长得再怎么不堪,也都是馨儿的丈夫,你当馨儿的面这样说话,能听得见去才怪,怪不得馨儿说赵府憨厚正直、有勇无谋,或者直接点就是大脑缺根筋。

    “馨儿乖,莫生气。”武大郎也不顾在场众人,直接一把搂住赵雨馨:“四哥虽然说话没大脑,但也是为了你好。为夫长得虽是怪异,但未尝不是坏事,你不见刘备刘皇叔双耳垂肩,目能自视其耳,双手过膝,比之为夫更为不堪;东吴大帝孙权生得紫髯碧眼,目有jīng光,方颐大口,形貌奇伟更是异于常人。”

    “大郎,你坏,如此光天化rì之下你想羞死馨儿不成?”

    虽然是老夫老妻,但当中被武大郎这般环抱着,赵雨馨还是感觉羞不可耐,整个脑袋都埋在武大郎身上,耳朵也变的异常绯红。

    女人心海底针,这话一点不假。刚刚还在和四哥怄气,被武大郎这么一抱,瞬间将此事忘至脑后,留下傻傻的赵承志二丈摸不着头脑。要知道小妹赵雨馨向来是倔脾气,即便老爹出马也无用,可没料到一物降一物,转眼就被武大郎降服。

    “大人,府内有天使坐堂,命小人差大人前去接旨?”

    武大郎抱着赵雨馨正温存着,忍不丁耳边传来下人的禀报声,一不注意,便让赵雨馨挣脱开来,如受惊的小兔一般直接跑回闺房。

    天使,当然不是西方神话中长着两只鸡翅膀的鸟人,而是北宋官员对传旨宦官的尊称,天的使者。

    北宋宦官地位之高难以想象,其职责与唐代相似,绝不限于侍候皇帝及其家属这类服务xìng的工作,也不限于看守宫门、传达命令一类事务xìng的差事。

    的宦官机构有两个:一个是内中高品班院、入内内班院、入内黄门班院、内侍省入内内侍班院,其官员有都知、副都知、押班等;另一个是内班院、黄门院,其官员有左右班都知、副都知、押班等。下属部门如往来国信所,其职责是掌宋辽通使交聘之事;军头引见司,其职责是掌诸军拣阅、引见、分配之政。

    武大郎听了可不敢怠慢,忙向赵承志拱手告了罪,招呼蒋敬起身前往迎接。武大郎虽不齿宦官的作风,但也没必要因为心中的厌恶平白无故去得罪他人,尤其是小肚鸡肠的阉人。

    “天使大驾光临,下官未能前去迎接,失礼之处,敬请包含。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武大郎一入大堂,便看见大堂主位坐着一宦官模样打扮的人,当下满脸微笑的小跑过去弯腰拜见道,同时袖口中划出一玉锦小袋,塞入为主宦官的手中。

    宦官用手轻轻一掂,原本脸上的乌云顿时烟消云散,尤其是抬头看了眼武大郎,顿时变的和蔼可亲。至于为何,还不是武大郎这副尊容。

    世人皆知宦官视财如命,却不知他们被阉割之后jīng神无以寄托,还处处遭人白眼,感觉处处低人一等。刚一抬头见此地县令身高竟不及自己胸口,而且一张老脸堪比恶鬼,不是凶狠而是丑陋,怕是肯定长期受人奚落。回想自己处处惹人白眼,顿时引为知己。而且对方还那么通情达理,对自己满脸chūn风,虽然笑的比哭的还难看几分,但这就是心意。

第一百六十六章 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梁山贼寇犯上作乱、为非作歹、祸害乡邻,特命呼延灼暂代兵马使一职,统帅三军、缉拿反贼、扫清水泊。沿路官府需准备衣食粮草,不得有误,钦此。”

    太监站在大堂上,煞有其事的从袖口里摸出一张黄sè的锦缎,两手摊开面无表情的宣读道。

    武大郎郁闷的跪在地上磕头拜着,这可是圣旨啊。虽然武大郎对这所谓的圣旨不屑一顾,但必要的形式可不能少。否则一个大不敬之罪,武大郎还不哭死。

    圣旨上写的内容,无需就是要自己出钱出力。好处没有,麻烦事一堆。还好官兵扎营驻寨的地址选在距离梁山水泊最近的郓城,否则不说上万官兵的粮草,就光光三千军马的草料都能将武大郎熬白了头,大冬天可不比其他月份。

    武大郎心里好心的为鄄城县令默哀,什么县不选偏选郓城,面对梁山好汉提心吊胆不够,还得整rì在官兵面前装孙子。

    此般想法,武大郎心情不禁变的极好。同时,既然太监念了圣旨,肯定会将圣旨给自己,多少也是个荣誉,能作为传家宝传下去。即便再不值钱,过个几百年,也能当成古董大卖了。

    武大郎想法是好的,两只眼睛绿油油的盯着太监手中的圣旨。可谁料到,太监宣读完毕直接将圣旨塞回自己的袖口里,一点都没要给武大郎的意思。

    “谢主隆恩。”

    武大郎也不管对或不对,直接按照以前从电视剧上看来的方式谢恩。毕竟以前从未曾想过会去接圣旨,就连蒋敬等人也未曾预料到,根本没和武大郎说起过这些礼节。

    本来还以为武大郎不懂得如何接旨,怕出笑话引得宦官恼怒,按个大不敬之罪。看到武大郎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蒋敬、裴宣等人总算将提着的心放回肚子里,同时心里也疑惑难道大郎哥哥不是第一次接旨。

    “好好好,咱家没走眼,县令大人天赋异禀、知书达礼、器宇不凡,果不愧为我大宋柱梁。”

    心情好,看一切都顺眼,说的话自然也不差。为首的太监平rì里可是出了名的冷脸黑手,不管别人孝敬再多,贪起来毫不手软,但脸sè却照样难看要死。

    以往接过圣旨的官员最怕遇到的就是这样的太监,即便是圣旨里的内容再好,也架不住人家的臭脸,尤其对方背后还有个大靠山。

    要知道宋代皇城小,宦官本来就不多,总共才区区两百来个,个个真才实学,都是皇上的亲信。可不是另外朝代动则成千上万,随便阉割净身就能在皇宫里厮混;君不见大太监童贯独自领军镇守一方,在另外朝代可是想都不敢想,即便宦官当政的东汉末年。

    “多谢上官厚爱,下官愧不敢当。”

    武大郎才懒得管宦官不宦官,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欺我一时,我记人一世。

    何况堂上的宦官此言发自内心,脸上的笑容也做不得假,武大郎当然谦虚的回道。至于笑容真假,武大郎想想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别人看得上眼,即便自己这边白酒虽香,却敌不过人家宫内御酒无数。

    “县令无须客气,大军沿路听闻鄄城白酒香飘十里,心仪不已;咱家此次奉命前来讨要些美酒,以作喜获敌酋、犒赏三军之用。”

    大宋官员各个仪表堂堂,向来没有歪瓜裂枣,尤其是当今天子亲近之人更是风流倜傥之辈,童贯、蔡京、高俅、韩忠彦,哪个不是知书达礼,外表卓然之辈。

    上行下效,外表英俊与否也成了升官的条件之一。如果咋看之下便是yīn损小人、肚满肥肠之辈,即便处事再公正、能力再突出,也不可能入得了上官之眼。

    此类之辈哪个不是人中之龙,跪在地上接旨,即便表情再诚恳,再阿谀,眼底那一摸不屑始终逃不出宦官的眼睛。既然如此,为何要给他们好脸sè看,该拿的拿,该骂的骂,如果胆敢反抗,便是藐视皇上,直接一个大不敬之罪。

    武大郎不同,三寸丁谷树皮,三分似人七分似鬼,能不被人嘲笑就已不错,哪有资格嘲笑别人。

    堂上宦官虽然身子残缺,可身高七尺,相貌清秀俊雅、丰神如玉、俊美不凡,武大郎看得不禁眼热。如果自己有这种身高外貌,眼神中透露出五分嫉妒、二分羡慕、三分惋惜。

    一般的官员长的再平凡也好,都是妻妾成群,看向自己眼中只有浓浓的不屑。可宦官不同,这样的眼神未曾见过,心想凭武大郎这幅相貌若非强取豪夺,实在无人会嫁于他。

    “天下之大、莫非皇土。大人需要什么,其他地方下官不敢保证,但鄄城这地上官予取予求,百姓绝无怨言。”

    既然圣旨上已然这般写道,武大郎才不会傻得去对抗,非要摆出一副为百姓做主,不让被人侵占一丝一毫,还不如直接大开方便之门,让人予取予求,反正该拿哪些最后还不是拿,除非自个造反,没两天便被大军灭了,害人害己。

    何况武大郎相信宦官不可能做得那么绝,来个挖地三尺。毕竟能坐上这位置的没一个是傻的,自己这般表态他反倒不好意思下手。

    如果真的碰上缺心眼的,武大郎更不怕,就暂时将东西寄存在大军中,反正此去剿灭梁山以失败告终,梁山方面看在武松的面子上肯定会将物资还给自己。

    “身为官府中人,岂能说出如此混账话,真当本官是贪官污吏不成。”宦官厉声骂道,但嘴角的一丝笑容却破坏了这严肃的气氛。每次前往各地征收物资,最见不惯的便是当地官员个个吃的肚满肥肠,嘴里却口口声声为百姓着想,从中大肆贪墨,哪有眼前之人来得实在。

    “沿路听闻鄄城白酒味美价高,咱家命你五rì之内将一万升上号白酒运至郓城,若有不从,军法处置。咱家也不是不近人情,军营也不差银两,此事办的若好,每升十贯,他人若有不服,尽管报上咱家名号,看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

    话一说完,为首的宦官大手一挥,也不多做停留,直接抬步出了大堂,准备离去。

    武大郎刚被宦官的要求感到无奈,谁料到好运来的如此之快,转眼地狱天堂。刚回过神来却见他们已步出大堂准备走人,忙迫不及待的跑步出去,想挽留上差吃了饭再走。没想到一不留神被门槛绊了一跤,顿时摔倒在地,眼看实在赶不上只能扯开嗓子喊道:“上差留步,再不济在本府吃顿便饭再走,若有怠慢之处,请多包涵。”

    宦官们本已上马赶路,听闻后面的喊声,不禁回头,发现堂堂的县令大人竟摔倒在门槛边,口中还热情的喊道,不由发出一丝苦笑:“县令客气,咱家上有要事在身,便先走一步。记住,咱家姓童。”

第一百六十七章 刘家小姐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自从宣旨的太监离去,武大郎的嘴角便未曾合拢过,一个劲的傻笑,即便有人提醒也没用。每升十贯,这可是天大的好价,即便宫中御酒的价格也比自个这白酒低多了,没想到这童天使真是大大的好人。

    “小妹,这太监可否妹婿之旧人,为何此般客套?”

    看着武大郎神经质般的模样,又听到刚才宣旨太监许下每升十贯的酒钱,赵承志不禁有些傻眼。恨不得将自己肚子开膛破肚,将以前喝的美酒全部挖出来。这可是每升十贯,自己当初喝得可不少,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有十余升,也就是上百贯了。虽然看起来不多,但比起自个零花钱绝对是天文数字。

    转眼又想想这姓童的可不是好鸟,当初三叔单人斩杀上百西夏蛮夷,喜获圣恩,也就是此人到真定赵府宣读圣旨。这可是一毛不拔、面冷心黑之辈,皇上的赏赐活活被他刮走了十之三四,还未曾留下好印象,差点激的小辈们火气想当场击杀此人,却被父辈们拦住关起紧闭,只说此人后台强势惹不起。

    “小妹可不曾知晓,不过想来应该初次见面,否则大郎可不会这般礼貌。”

    赵雨馨左思右想,确定未曾见过此人。如果是武大郎熟悉之人,武大郎很是自来熟,可不会这般礼貌客气,即便是自己的老爹。

    “妹婿真是好运,竟能从童扒皮手中获得好处。小妹可还记得三年前害的哥们关禁闭的宣旨太监,就是眼前此人。向来听闻他刮地三尺,即便各地指挥使,都在他面前吃瘪,为兄第一次听到有人从他身上获得好处。”

    赵承志满脸苦笑道,万分佩服妹婿武大郎的运气。如果将此事传出去,别人绝对以为这是个笑话。

    “无事献殷勤,非jiān即盗。四哥,大郎不会有事吧?”

    夫妻同心,赵雨馨最先想到的可不是什么利益,而是武大郎的安危,忙焦急地问道。

    “呵呵,小妹你多虑了,你那相公有什么资格让人家看上眼,唯一拿的出手的便是白酒秘方。天下美酒数不胜数,和绝世佳酿、传世贡酒一比,这白酒拿出去实在有些寒碜。”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赵承志处在事外,当然看得一清二楚,心底还是忍不住对武大郎走狗屎运感到佩服。

    “哼.....”

    赵雨馨听到赵承志的话语,转念一想,当即放下心来。可对于哥哥看不起自家相公,心中可不乐意,当下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理会自己哥哥。

    ................

    本来好好的一顿接风宴无疾而终,众人也已吃过些许酒菜,肚中早就没了饿意,加之酒菜早已冷了,赵承志见栾廷玉走路四平八稳,不禁泛起了心思。

    “栾捕头,在下观其步伐稳健,定是个中高手,想要讨教一番,不知可否?”

    赵承志乃武将世家出身,说话利落直爽,直接对着栾廷玉邀战道。

    栾廷玉心中一喜,好些rì子没活动过手脚,正愁手痒痒找不到对手,便转头看向武大郎。毕竟武大郎可是自己的东家,何况与自己交手的还是东家的舅爷。

    整个鄄城,栾廷玉有种高手寂寞的感觉,打斗起来实在没个对手。时迁那厮,本事没有,溜得最快;陶宗旺虽有千钧之力,但武艺实在稀疏,难敌一合;蒋敬虽会些把式,但却是文人;最后还有个高宠,却是个未长大的孩童,本领学起来是快,但自己不好意思以大欺小。

    本来还有两人武艺也强,合计之术施展开来自己都很难抵挡,但两人却是东家武大郎的妻子,自个的主母。为了以后少穿小鞋,栾廷玉还是早早熄了这念头。

    自三国以来,赵家先主赵子龙凭借一枪一马七进七出长坂坡,不管任何年代,赵家沉沉浮浮,但赵家枪始终威震内外。传闻开国皇帝赵匡胤也曾拜师赵府,虽因资质所限只能习得马下功夫,但亦凭着太祖长拳闯下了偌大一番基业。

    武大郎看着栾廷玉渴望的眼神,又看到四舅爷赵承志磨拳霍霍,当下也不反对,只是出声提醒道:“兵器无眼,点到即止,不可拼个两败俱伤,不知两位是否有意见?”

    这是比斗,又不是阵前斗将,两人当然不会有意见。高宠则早已在一边候着,见两人都没意见则立马带着两人去演武场,毕竟近距离观看高手过招对高宠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蒋敬、时迁、陶宗旺等人则很不厚道的前往客厅打包酒菜,让下人温热端到演武场边吃边喝。看着场上两人过招,不时拍手叫好,这事也不是第一次干,当初还是武大郎带头兴起的。

    武大郎毕竟不爱刀枪剑马,还不如搂着馨儿回到温暖的房间来的舒坦,傻子才会在那么冷的天去演武场喝西北风。当然还得接手蒋敬那厮的烂摊子,让他去准备白酒,结果人都没影了,只能自个又重新吩咐周押司去处理这事,毕竟军法处置可不是说笑的。

    至于赵承志与栾廷玉的比斗,武大郎丝毫不放在心上,只要两人不斗出真火,那便不会出事。毕竟一个万夫莫敌、一个武将世家,都是武艺jīng湛的主,指哪打哪、举重若轻,出手绝对有分寸。

    听着几女聊着家常,今个儿哪边的闺女长得标志,打算给蒋敬兄弟做个媒;或者哪家的女红做的好,为人勤快实在,帮时迁兄弟物sè下...

    不知过了多久,武大郎听着听着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的胳膊,武大郎才晕晕沉沉的醒了过来,揉揉朦胧的双眼,才发觉几女都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诸位夫人,不知小生何事做错,用得着此般同仇敌忾?”

    武大郎不明就里,不过还是先认错再说,和女的争论起来永远都是男的错。

    “扑哧.....”

    赵雨馨见武大郎学起书生双手抱拳半鞠躬的道歉,被武大郎如此搞怪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直接笑出了声。

    “馨儿?”

    原本严肃的气氛被赵雨馨这么一打岔,瞬间消失于无形。潘金莲几个忍住笑,忿忿的喊道。

    “对不起,诸位姐姐。”

    赵雨馨一吐舌头,顿时对着武大郎板起脸来,与潘金莲、秀儿、扈三娘一起四女审夫。

    “大郎,你这负心人,可知刘家小姐?”

    潘金莲作为大妇,当下金马横刀坐在一张椅子上,沉声问道。扈三娘和赵雨馨两大大手则立在其左右,秀儿则乖巧的捧着一杯茶侍在其身后,整个场面堪比三娘教子。

    四女聊着聊着不知不觉聊起了当初被蔡京赠予武大郎的小妾,刘家的大小姐。孤苦无依独自一人搬出衙门,凭借着手艺在外开了一家药堂,一个女人在外倒也不容易,加之经常免费施粥赠药,rì子过的有些清苦,但刘家小姐却自得其乐。

    四女本来早想对武大郎聊起,不过麻将的威力实在太大,让四女同时将此事忘了。今rì赵家来人,让这铁四角三缺一,倍感无聊才不由想起了这茬,当下一合计便开始了这出四娘审夫。

第一百六十八章 栾廷玉往事

    “刘家小姐.....”

    武大郎绞尽脑汁总算想起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仿佛有一双空洞的双眼死死的睁着自己,当然少不了另一个名叫凌振的混蛋,当初竟敢拿刀威胁自己。

    “大郎,此番可否忆起?”

    潘金莲见武大郎先皱眉苦思,后一副原来是她的模样,当下轻笑的问道。

    “金莲,为夫可是有名的过目不忘,区区小事岂会忘记。”

    武大郎厚颜无耻道,如果不是潘金莲她们提醒,自个早就将刘家小姐忘了一干二净了。

    “是吗,大郎可否记得刘家小姐可是相公你的小妾,文书更在你手中,你既不打算让刘家小姐过门,为何又不将文书还与刘家小姐。”潘金莲质问道:“可怜刘家小姐全家惨遭灭门,如今孤苦无依。本来找户人家,安度余生也可,偏偏却不是zì yóu身,你让人家怎生是好?”

    说着说着,武大郎发现潘金莲几女都红着眼睛,就差掉眼泪了。怪不得说女人都是水做的,没啥事都感伤的一个个落泪;要知道刘家虽是大官,但却不是什么好官,任上虽无大jiān大恶,却也非善良之辈。

    “诸位夫人,不是为夫不想放刘家小姐zì yóu,而是有不得已之苦衷。当rì蔡京老贼早已明言,若是我私放刘家小姐或者赠予他人,都将杀无赦;即便我不畏强权,但当rì只顾逃命,早已忘了将文书藏于何处?”武大郎两手一摊,无可奈何的说道。当rì大起大落太突然,能活着已经心满意足了,谁还在乎身外之物。

    “你.....”

    赵雨馨指着武大郎,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郎,我等观刘小姐品xìng不错,出身书香门第、为人知书达理又乐善好施,经常救济百姓,免费赠药,本是大郎良配。虽因家中犯事受了牵连,不可为妻,但做妾搓搓有余,大郎不如收了了事,省的刘家小姐一人在外孤苦伶仃。”

    潘金莲作为大妇,该有的气度还是有的。刘家小姐不仅出身、外貌、修养、品xìng都是上上之选,若非家中犯事此等好事岂会轮到武大郎。出嫁从夫,如今的武大郎不是当初的窝囊废,潘金莲内心里早已认同。遍观家中几人,自己和秀儿乃奴婢出身,作为大妇迟早会被众多同僚耻笑;赵雨馨虽出身大户,却是武将世家,可惜本朝重文轻武太厉害;扈三娘更不用提,纯粹的绿林草莽,更难当大妇之职。

    “此事稍后再议,为辅尚需准备白酒事宜,军法处置可是关系脑袋的大事,先请告退,娘子们继续。”

    武大郎一抹额头上的汗水,忙慌不择路的找了个借口跑了出来。别人家的妻妾都是勾心斗角的厉害,为何自家几个整rì打着麻将,如胶如漆,感情好得不得了,还经常帮自己物sè。

    出了房间,武大郎顿时觉得没地方可去,想想他们应该还在打斗,便前往演武场去看看,有没有飞檐走壁或者万佛朝宗的特效。

    “大郎哥哥,你怎来了?”

    时迁那眼神可尖着,武大郎才刚刚踏进演武场,时迁那厮的叫声便已传到了武大郎耳中。

    武大郎转头一看,原来演武场上一个人都没有,倒是大伙一起都烤着火堆喝着酒,rì子别说多惬意。

    “四舅爷,你和栾教头比斗如何,谁胜谁负?”

    武大郎看着赵承志和栾廷玉一人一碗白酒正喝的兴起,都没有受伤,不禁想要知道结果。

    “妹婿客气,还是叫我舅哥的了,舅爷这两字慎得慌。”赵承志答非所问,看起来一点都不想回答武大郎的话。

    “回大人,此次乃赵兄胜了。”栾廷玉放下酒碗,淡淡的说道。

    “栾兄,输了便是输了,何须如此。我赵承志岂是输不起之人,何况在家也经常被众兄长欺负,输几次倒也家常便饭。”赵承志倒是光明磊落,输了便是输了,刚才只是不想在妹婿面前出丑而已。

    “赵兄,不谈你赵家枪中翘楚的百鸟朝凤枪和七探盘蛇枪,即便刚才你使的赵家枪都为尽全力,如果最后最后用出最后一招,我怕自己难是对手。”

    栾廷玉倒也实在,知道赵承志宁可认输也不用最后压箱底的招数,否则胜负尚未可知。

    “哪里哪里,实乃我学艺不jīng,用了此招怕是难以收手,落下了两败俱伤;此次只是比试,又非阵前杀敌,我岂能胡乱伤人。栾兄,你如此好武艺呆在此地岂非浪费,不若随我前往军中杀敌,一刀一枪,博个封妻荫子,也不妄了一个青史留名。”

    赵承志有些佩服栾廷玉的武艺,不禁劝道。在他看来,此番武艺不上阵杀敌太是可惜。

    赵承志虽是自己舅哥,但这话说下来武大郎可不乐意了,手底下好不容易有个高手护全自己安慰,自己这舅哥就来挖墙脚,太不地道了,换做他人,武大郎早就命人扔出去:“舅哥,栾教头武艺虽好,却不适合当兵。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用处,栾教头在鄄城能保一方百姓安危,在军中却只是多了一张吃饭的嘴,却永远无出人头地之rì。”

    “栾兄弟武艺高强,不出几rì便会有人赏识,岂会无腾飞之rì,他rì封侯拜相未尝不可。”赵承志马上反驳道。

    武大郎也不做辩解,就只是看向栾廷玉,让栾廷玉自己做选择,毕竟这关系到栾廷玉以后的人生大事。

    “多谢赵兄好意,栾某些许微末本事,还是留在鄄城混口饭吃罢了。”栾廷玉拜谢赵承志,然后倒了杯酒一饮而下,叹了口气说道。

    “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如此胸无大志,今rì恕赵某有眼无珠,跟你称兄道弟,哼。”

    赵承志气愤不过,有如此武艺却不报效国家,贪生怕死躲在此地潇洒,真是妄为好汉。

    “哈哈哈哈,大丈夫志在四方,栾某岂会不知。当年一腔热血被浇个透心凉,带领四十二个兄弟见一群西夏狗贼在打草谷,肆杀百姓,我等设伏斩杀了一百五七个西夏狗贼,付出了三十一个兄弟的xìng命,结果....”栾廷玉喝了一口酒,一把将手中酒碗砸了个稀巴烂:“结果功劳全被监军得了,还给我们制了个不听调令罪。可怜我那三十一个兄弟的xìng命,家中的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有嗷嗷待哺的婴儿还在苦苦盼着他们归家。”

    “竟有此事.....”

    赵承志不确定问道。

    “千真万确。我和几个兄弟气愤不过,一合计宰了那狗监官,趁夜逃了出来,一番辗转来到郓城,幸的祝老爷子救济,才得隐姓埋名。只可惜祝家庄为恶多端,被梁山众人一举攻破,我才会跟着武大人来此。”

第一百六十九章 军校构想

    大人物不知小人物的苦恼,像赵承志这般有头有脸的武将世家当然不懂底层士兵的艰险,不仅时时被克扣军饷,连一刀一枪出生入死换来的功劳也经常被上司冒领。没有背景,即便再勇武过人,也不可能有出头之rì。

    面对栾廷玉如此悲愤的诉说,赵承志也不知如何是好,虽然以前也曾听闻兵营常有此事发生,但都是些没什么本事的小卒,而且处理的也迅速,所有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但此时听到强如栾廷玉这么大好的汉子,竟被欺负到这般地步,不禁将心比心,心里不由瞬间感慨万分。

    “大丈夫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栾捕头,你现在坐镇一方,保鄄城数万百姓平安,深受百姓爱戴,责任之大比之边疆杀敌更甚。边疆杀敌乃是为了保一方百姓平安,过上好rì子;在鄄城亦是为了让百姓过上好rì子,有何区别。”

    武大郎看着有些意兴阑珊的栾廷玉,忍不住安慰道。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堪回首的往事,也有不能言说的秘密。今rì被赵承志一激,栾廷玉不知为何将心中苦闷一吐而尽。

    武大郎本还在怀疑为何栾廷玉既有万夫莫敌之勇,凭他本事随意去哪个县衙都能混个提辖、都头,却为何偏偏寄居在小小的祝家庄做护院教头,原来此番竟有蹊跷。

    “大人,下官今rì之事有感而发,乃心中之事压抑太久,如有失礼之处,敬请包含。下官本有感空有一身武艺却报国无门,刚听闻大人一席话,顿时茅塞顿开,只要为百姓做事,何须介意身在何处。”

    栾廷玉对着武大郎抱拳谢道,与赵承志比斗一番之后,许久未遇对手感觉自己身手有些退步,怕再过些时rì自己一身武艺都将付之东流,未免太过可惜,心中忍不住叹道。

    “栾捕头男子汉真xìng情,我等岂会见怪。至于武艺,栾教头在祝家庄教众多护院本领,既如此,栾捕头不妨在鄄城开家武馆,折徒授业,若有个中翘楚,便麻烦四舅哥引荐进入军中,为国效力,不知可否?”

    武大郎想了一下,开口说道。穷文富武,前段时间鄄城饥荒大家连饭都没得吃,哪有时间习武;如今喜获丰收、新粮入仓,百姓不愁吃喝,闲暇之余来武馆练武,不禁打发无聊时光,亦可强身健体,何乐而不为。

    武大郎此话一出,栾廷玉和赵承志不由眼前一亮,栾廷玉是呆在祝家庄习惯了教人武艺,赵承志心里想的却是未来多些助力,毕竟栾廷玉教出来的徒弟能差嘛。

    转念一想,赵承志便又开口道:“妹婿,此言不错,只要有好的苗子,我一定保他入职,而且多多益善;不过能否再多找些军师谋士,你也知道西北方战事频繁,敌军来去自如,而我大宋缺马,只能固守坚城,若是多一些良机妙策,定能减少大宋百姓的伤亡。“

    武大郎忙摆摆手拒绝道:“舅哥,你话说的倒是轻巧,但你让我去何处找人。纵观北地,赵府名声赫赫,想进赵府的书生秀才都能将门槛踏烂,若此都不行,我这一破烂小县令能有何用?”

    “哼,那群穷酸腐儒,整天只知之乎者也,不知所谓。若是让将士们听从他们指挥,怕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赵承志气呼呼的说道,怕是赵府早已吃过这样的亏。

    “既然如此,我亦无能为力。”

    赵府家大业大,连他们都招不到人才,何况自己。要知道书生多,可真正有才华的却是少之又少,何况还是要懂军事的,更是百不存一。

    “此言差矣,京城百姓谁人不知三尺诗人威名,才高八斗、巧舌如簧,一人独斗京城众才子。何况在真定迎娶小妹之时竟写下《满江红》如此激烈地文章,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何等的豪迈,区区小事岂能难得住你?”武大郎说的合情合理,但赵承志作为长辈,想如何拿捏武大郎都行,一开始直接一大堆好话压了过去,直砸的武大郎晕乎乎的。

    不提武大郎的反应,在座的蒋敬、裴宣、时迁、栾廷玉等人都听得十分诧异,唯有经历过一切的高宠平静如水。说实话,本来大伙都是看在武松的面子上才和武大郎亲近,没想到这场机缘送了大家一个天大的功名。

    武大郎低矮的身高、丑陋的相貌、做事的懒散,肩不能挑手不能抗,文不成武不就,虽然经常念叨一些莫名其妙不知所谓的打油诗,让众人觉得武大郎能坐上县令之位,走的绝非正途。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这是何等的豪迈,怕唯有大汉帝国才有的气魄,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此话换做他人来说,蒋敬等人绝对不信。可现在却是出自堂堂真定赵家四公子之口,尤其他还是一副恬不知耻的模样,顿时让大家感觉有些无语,看来大郎哥哥真是深藏不露、大智若愚。

    “舅哥你这是强人所难,我实在无能为力。”武大郎两手一摊,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是嘛,既如此那便作罢,我回去便向父亲禀报,说小妹遇人不淑,原来竟是草包一个,连些许小事都解决不了,哎。”

    赵承志满脸的落寂,可嘴里的话更像是在借着赵雨馨的面子来折磨武大郎。

    武大郎脸皮厚,到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和嘲讽,但赵雨馨如花似玉的一个美人,却心甘情愿下嫁自己这三寸丁古树皮,自己岂能让她受半点委屈。

    武大郎左思右想,实在别无他法,只能建立一个学院,只是有别于所有的书院,这里以军事为主,一方面以训练战场杀敌为主的猛将路线,万军之中取尔首级,百万军中七进七出;另一方面则是培养军师谋士,向古代的张良、韩信、周瑜看齐,万千敌军谈笑间灰飞烟灭,虽然暂时没那个水平。

    这事武大郎早在卖炊饼的时候就想过,带着武松上梁山,干掉晁盖宋江,将所有好汉收归坐下,开武堂、兴火炮,斩西夏、灭大辽、占北宋,一路所向披靡,四海臣服。

    可惜梦想太美好,现实太骨感。

    武松太讲义气,平白无故不可能杀晁盖宋江;自己没那么大的王八气,折服不了别人;军校这些随意还能捣鼓下,可还没建成就被官府给灭了;火炮这些高科技,虽知道威力大,但实在是一窍不通。

    呵呵,既然赵承志想要智囊,那么凭他赵府的手段开个军事学堂还不手到擒来。

    何乐而不为,既能增加赵府的实力,往后说不定自己还能从其中诱拐些智囊谋士。武大郎当即向赵承志一一诉说,其中最为关键的便是老师的人选,如果换成腐儒,即便有通天之才,照样给你磨成书呆子,让你寻死的心都有了。

    “妹婿,此事便麻烦与你,要人要钱只需妹婿一句话?”

    等到武大郎兴致勃勃的讲完要点,赵承志很是客气的对武大郎说道。

    “舅哥,这是何意?”

    武大郎莫名其妙道。

第一百七十章 细节

    “此构思乃出自妹婿之口,想必妹婿心中早有规划,换做他人如何知晓妹婿心思,即便再完美也会差之一二。所谓差之毫厘,廖之千里,何况此些书生乃关系到rì后数百将士的生命安危,岂可儿戏。”

    赵承志拉下脸满脸严肃的说道,看着武大郎脑袋一点一点的认同自己的话,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如果武大郎真的撒手不管,自家赵府肯定要出面办军校的,这么好的构思浪费了可惜。但头痛的是赵府虽不是个个头脑简单、武艺高强,但也差不多,仅剩的几个学文的,都被先生教成了木鱼脑袋,见人说就子曰子曰的。

    可是让外人来掌管军校,赵府众人肯定不会同意,到时候好的人才都被暗自留下,花了大价钱却换来一些歪瓜裂枣过来应付,到时候想哭都来不及。

    “舅哥,此事甚为繁琐,纵观鄄城小门小庙,连最基本的教书夫子也无一个,你让我怎生是好?”

    武大郎两手一摊,建军校岂是儿戏,其中的开销可非比寻常。可不像平常的私塾,只需要一位教书夫子,一间房屋即可。

    武大郎设想的可是正规的军校,虽没有后是那么齐全,但必要的教室、训练场地、演武堂、宿舍、食堂,还有独具一道的私塾先生,缺一不可。

    至于场地,这倒是好说,鄄城如今人少地多,随意在城中划出一片作为军校都可以。只是武大郎可不想那样做,宁可去找个山谷或者偏僻的地方,将军校安置在那,不仅省的锻炼声吵得让人心烦,也可以方便保密。

    只要场地找好,教室、宿舍、食堂等建筑物,这些就不在话下,只要找空闲的百姓帮忙即可。学员每天都要高强度的训练,即是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所以每rì的营养必须跟上,几个人几餐倒是小意思,可人数一旦多起来,光光买肉食的开销可就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些硬件设施都是其次的,最最重要的就是招募优秀的私塾先生和学员。

    五流老师混rì子、四流老师教知识、三流老师教技能、二流老师教思维、一流老师教信念;

    腐儒来当夫子,就相当于二流教师,只不过是朝坏的方面发展而已。通过不断的洗脑,不管学生再如何聪慧或顽固,他都能将你的思维调教成一个个木鱼脑袋,成为整天之乎者也的废物。

    反之亦然,没有好的学员,即便孔孟在世,亦无能为力。君不见孔子做为chūn秋末期最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弟子三千、贤者七十二,三千中只有七十二个有作为,可见好苗子难得。

    “妹婿尽管道来,自家人何须客气,赵府即便砸锅卖铁也会保障军校有条不紊的建设。”

    赵承志这话说的倒是好听,可里面的意思还没等武大郎开口,便已经说要砸锅卖铁了,直接封死了武大郎漫天要价的心思。

    以后谁说赵家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武大郎都忍不住想抽他了。怕连一开始低估白酒价格都是自己这舅哥装出来的,就是为了在自己这边多蹭些白酒。

    “舅哥这话说的,些许小钱还不放在武某眼中,鄄城虽贫,但白酒产量rì增,些许钱财还不转眼便来。武某只是担心并无合适的学员,要知道此次所招学员并不一般,衷心、悟xìng、才学、人品、健康缺一不可。”

    都是自家亲戚,何况武大郎本来想替赵府建军校。现在既然赵承志推脱要建在鄄城,武大郎也无所谓,既如此不妨自己出钱出力,让这军校姓武,只是让赵府出面帮忙肃清官场上的阻碍,以后送些人才当做回礼,大家各取所需。

    “妹婿此言既出,心中怕是早有计较,不妨说出来,让为兄参考一二,尤其是夫子人选。”

    赵承志一听武大郎的话语,便知道武大郎心中怕是早有人选,否则也不可能平白无故提出军校的概念。

    “夫子方面倒是有人选,至于学员还需舅哥出马,毕竟鄄城身处内地,并无边疆战事威胁,缺少了军队里面铁血肃杀般的气势,如果只是呆在这里闭门造车,怕教出来的都是些纸上谈兵之辈,毫无用处。”

    武大郎对于把军校造在鄄城的缺点直接告知于赵承志,毕竟有些军队里的杀气这东西要上过战场才有,不是平常小偷小摸,或者随意杀个人就有的。

    “妹婿见外了,说实在建军校这事我做不了主,但要钱要人只需一句话,若这一点为兄做不到,我也没那张脸面找你要智囊谋士了。”

    武大郎每次说话都那么客套豪爽,赵承志索xìng也直接坦诚布公了。每次都这般算计,搞得自己都很不痛快,何况武大郎根本没有狮子大开口,或者说自己找他办事还让他自掏腰包。

    “舅哥,军校分武将和谋士两部分,武将教头由栾捕头为主教导武艺,时迁、陶宗旺两人为辅,专职教导学生;谋士则由蒋敬暂代,先教学生书算,最短时间内掌握钱粮支出。至于夫子我明rì便派人前往少华山邀请神机军师朱武,此人颇有古人之风,不仅通晓阵法,更是计谋百出、算无遗漏。”

    武大郎将心中的打算说了出来,至于该怎么打动神机军师,武大郎信心满满,何况少华山的大当家曾和花和尚鲁智深有旧,即便再怎么样都会卖这个面子。

    “妹婿此番到底需要为兄做啥?”

    赵承志被武大郎说的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忍不住问道。

    “舅哥莫急,我闻赵府家将永守边疆,对各地的情况应有几分了解,我希望舅哥能从各地带回一些退役老兵和一些伤残士兵,让他们在军校中单些职务,至于其家眷房屋农田全由鄄城解决,必不会寒了众军士的心。”

    “此是为何,不妨找些骁勇善战的士兵过来,以身作则让学生们更加勇猛。”

    武大郎话没说完,便被赵承志打断,好心好意的为武大郎考虑道。

    “不可,千万不可。舅哥好意大郎心领了,可此事非这类士兵不可,边疆多战役,退役老兵历经无数恶战而得以存活下来,怕是对战场敌人了解的非常透彻,还需要非凡的运气,这样能让学生们在战场众不禁能更好的杀敌,也能更好的保护自己,毕竟敌人杀的再多也不敌自己的xìng命珍贵。伤残士兵能让学生们更加清楚的认识到战场的残酷xìng,战争不相信眼泪,只有同胞和敌人,退一步便是死亡。而且伤残士兵被人斩断手脚却依旧存活,作战不仅英勇、保命的手法怕是更多。”

    武大郎忙解释道,不过话里话外三句离不开保命要紧。毕竟自己只有一条命,留的xìng命才能斩杀更多敌人。

第一百七十一章 取暖

    宜早不宜迟,武大郎将诸事分配下去。

    不过首要的任务还是将白酒送往郓城,过了期限怕自家脑袋都难保,何况其他。当下命栾廷玉及其手下儿郎整顿一番,明rì一早便护送白酒上路,要知道现在鄄城美酒之名在周边传开,怕有些不长眼的小毛贼趁机劫道。

    陶宗旺则陪着蒋敬去城外走山访水,找一个适宜的地方建场地。陶宗旺不仅种田耕地是一把好手,建造城城垣也不赖,下山前梁山泊城垣房屋都由他监管;蒋敬考虑的则更复杂,地理、风水、距离、周边环境不一而足,最重要的还是交通是否便利,防御是否出众。

    时迁也没闲着,原本就是绿林出身,加之手脚轻快,脑袋灵活,前往少华山送信之事非他莫属。

    武大郎原本还舍不得让时迁前往,不过手上还真没什么人可去。官府里面的衙役武大郎倒是放心,不过怕这一去无异于肉包子打狗,还没进山便直接被人宰了;至于时迁的手下偷天星李小二,武大郎却不放心,怕一出鄄城地界人都没影了。

    任务最繁琐的莫过于周押司,谁让他是鄄城的老人,对鄄城的一切都了若指掌,让他来选学员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何况裴宣还会一一调查这么人的身世是否清白有无作jiān犯科之举。不过一想到那无人问津或者闹哄哄的场面,武大郎便真心想偷笑。

    至于赵家四公子赵承志则很是惬意的暂居在鄄城县衙,喝着美酒烤着火堆,毕竟有些事情还需写信向父亲通报,尤其是建军校这种有利于赵家之举。

    对于一些小事,凭着赵府的名声,各地知州知府还会卖自己一个情面;但关于军校,赵承志知道自己可没那么大面子,虽不会给子自己面子,但赵家当家人出马,他们即便心不甘,亦只能照办。

    至于最后会不会被天下文人书生唾弃,这就不关自个的事,还是让自家老爹去头疼。

    对于梁山之事,武大郎表面上漠不关心,但实际上还是非常牵挂的,毕竟有梁山在自己暗地里做后台,自己绝不可能过的这般潇洒。

    虽然知道这次围剿梁山最终以梁山的胜利而告终,但中间还是有些许挫折,被呼延灼的连环马杀的大败。

    武大郎就怕武松做为三当家,仗着自己武艺高强没头没脑的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害了自个。连环马的威力可非比一般,在平地上奔驰,即便吕布再生,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至于说梁山众人最大的难题就是如何破解连环马,但在武大郎眼里却不值一提,眼界的不同决定着思维的狭隘。同样的战术,武大郎光凭借这电视上和网上知道的办法,就拥有好几种办法让连环马阵变成死马阵。即便梁山上自有主意,武大郎也不在意,到时候让偷天星李小二陪他们跑一趟,去偷金枪手徐宁家的宝甲。

    ..........

    鄄城这边闲的没事,可郓城梁山泊这边却闹开了花。

    双鞭呼延灼、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玘兵分三路围攻梁山泊。百胜将韩滔为率一千jīng兵为先锋,开山劈路,遇水搭桥;双鞭呼延灼率五千大军为中军,步步为营,坐镇四方;天目将彭玘为后军催督,既押运粮草,又随时策应大军。马步三军人等,浩浩荡荡,朝梁山泊杀来,杀气遮天蔽rì。

    “我闻此人乃开国功臣河东名将呼延赞之后,武艺jīng熟,两条钢鞭虎虎生威,卒不可近;若想拿下此人,必用骁勇之将,先以力敌,后用智擒,方才可破。”

    聚义厅上,当中晁盖宋江武松三人并坐,下首公孙胜眯着双眼打盹并着一众头领,本来是为柴进柴大官人贺喜,可却因官兵来袭,只能听上首智多星吴用扶着胡子分析道。

    “哥哥何须多心,许俺铁牛百十人马,看俺下山抓了那鸟厮。”

    吴用话音刚落,黑旋风李逵便起身嚷嚷道,真是人傻不惧敌勇,百十人还不够他们切菜的。

    “铁牛休得胡言,我自有主张。”不带众人反应,宋江起身喝道,然后又对着众位兄弟一拱手道:“可请霹雳火秦明打头阵,豹子头林冲打第二阵,小李广花荣大第三阵,矮脚虎王英打第四阵,病尉迟孙立打第五阵。将前面五阵一对对战罢,如纺车般转作后军。我亲自引十位兄弟领大军在后压阵,左右各五将;水路则由李俊、阮氏兄弟驾船接应,以防万一;此战必胜,定将来袭之人杀个片甲不留,此番安排,不知哥哥和众位兄弟可有异议?”

    晁盖不知有何想法,但听到底下兄弟们都被宋江最后一句话调动起来,也不做反对。既如此,便命霹雳火秦明率人马下山,在平地旷野中摆下阵势,就等呼延灼大军来袭。

    此时已是冬天,寒风阵阵,差点没将自己等人冻僵,早知还不如明rì一早再下山,省的受着寒风之苦。

    帐篷内的秦明裹着厚厚的大衣,但浑身却仍哆嗦的不成样子,这状态别说明rì上阵比斗,就连兵器都很难握住。主将尚且如此,更别说地下的儿郎,一个个挤在火堆旁边捂手取暖。此时若有一队官兵袭来,不需一战便溃兵四起。

    “真是狗rì的老天,还未下雪便这般寒冷,真不知这年冬天该怎么度过,阿嚏?”

    霹雳火秦明揉了揉鼻子,然后又揉了下双手,将被子裹得更严实一些。

    “求见秦统制,在下奉武天王之命,运来白酒一车,以解众兄弟天寒地冻之苦。”

    帐篷外,一俊俏小哥朗声求见道。

    “自家兄弟何须见外,还不快快进来。”武松手下两千jīng兵可不是自己手下那群喽喽,对于武松秦明向来尊敬,尤其是外面之人乃武松手下红人又岂会怠慢,当下客气的说道:“乐和兄弟,你也知军法如山,哥哥我岂敢在军营喝酒,可惜了这些美酒。”

    对于乐和的好意,秦明真是又怨又爱,早就尝过白酒滋味的秦明对另外的美酒没了心思,现在可是强忍着口水拒绝的,要不是明rì有战事,不等乐和之语便早就灌下几碗再说。

    谁能料到武天王那兄长三寸丁竟有此本事,悔不当初太过轻视没能结交一番,否则美酒还不任喝。君不见玉蟠杆那厮每rì一边造船一边喝着白酒,仗着当时跟武大郎、裴宣、蒋敬一伙厮混,硬是修书给武大郎,讨来白酒数坛。要不是都是兄弟情面和聚义厅宴会上白酒任喝,秦明都有半夜蒙面抢酒的心思。

    “哥哥放心,此事武天王已经征得晁天王和公明哥哥点头,只是每人只可饮得两碗暖暖身子,不可多喝,否则军法从事。”

    乐和见秦明那酸溜溜的模样,也不好意思再藏掖,对着秦明说道。

    “此事当真?”

    听得此话,秦明顿时眼睛一亮,不过仍有些许怀疑。

    乐和也不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

    秦明见状,忍不住兴奋道:“多谢武天王厚爱。”

    “兄弟们,快过来,武天王给咱们送酒来了,还不快滚过来。张三你这厮,竟敢抢老子的酒碗,活得不耐烦了。”

    “秦统制,这不你让我们来的。”

    “真是好酒啊。”

    “该死的鬼天气,总算暖和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斗将

    次rì清晨,温煦的阳光照散了浓郁的雾气,也温暖了大地万物。

    “呀呀呸的,真是个鬼天气,差点没被冻死。”

    一阵阵叫骂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每个人都没好气的骂着贼老天或者对面的官兵,或揉着身子或跑着步,有几个仍挨着火堆,即便火苗早已灭了。要不是那群混蛋没事干过来围剿自个,现在大伙都还在梁山上自家被窝里躺着,那rì子才叫舒坦。

    殊不知对面的官兵心里面骂的更狠,做什么不好偏偏学人家玩占山为王,还敢斩杀朝廷命官,害的不仅跋山涉水千辛万苦来此,整个人都冻的跟死狗一般,现在手脚还没知觉。

    两军很有默契的埋锅做饭,各做各的,一点都没有拔刀相向的迹象,即便两方的火头兵在同一个地方取水,也照样相安无事。

    啃着干粮、喝着稀饭,人生最大的快乐莫过于此。一口口热腾腾的稀饭下肚,整个人都快融化开来,全身变得暖洋洋,消逝的力气又重新回到体内。

    “咚、咚、咚......”

    三通画鼓响起,两军各是严阵以待,霹雳火秦明驾着马儿来到阵前,手中狼牙棒遥指对方阵前,不屑的看着对方,仿佛一千官兵如土鸡瓦狗般不值一提。

    “忒那鸟厮,天兵到此,还不速速投降。本为官差,奈何为贼,不思皇恩浩荡,理应为国捐躯,现竟如此冥顽不宁,让我取尔狗命。看我将你这水泊填平,梁山踏碎;生擒活捉你这头生反骨之辈,押送进京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官兵营寨处,先锋百胜将韩滔横槊勒马,一阵巧嘴对着霹雳火秦明大肆骂道。尤其秦明落草之前竟还是青州指挥使统制,被韩滔这一番辱骂,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红,好不jīng彩。

    秦明绰号霹雳火,本就是个急xìng子,被韩滔话语噎的气不打一处来,当下也不答话,直接策马抄起狼牙棒,对着韩滔的头盖骨直接砸去,所过之处,呼啸声起。

    韩滔名为百胜将,手下功夫自然不错,面对势大力沉的一击怡然不惧,挺槊跃马,来战秦明。

    “来得好。”

    韩滔一上来便是两败俱伤的招数,秦明相信自己的狼牙棒能够一招敲碎韩滔的大好头颅,但自己也逃不开韩滔书中的枣木槊,即便不死也重伤。

    当下手腕一抖,将直劈而下的狼牙棒稍微改变方向,直击韩滔手中的枣木槊。

    两兵相交,顿时响起沉闷的声音,秦明本来就力大,又借助马力至上而下,这一击的力道可想而知。

    “秃那贼厮,好大的力道。”

    韩滔调转马头,感觉自己持槊的右手有些发麻,忍不住叫骂道。有此好武艺竟不报效国家,真是可惜。看到贼首调转马头又一次袭来,当下猛吸一口气,提槊迎上。

    一步错步步错,韩滔本非力大的武将,一身本事六分技艺四分力气,如今竟用自己短处和人争锋,当然愚不可及,短短二十回合,便已力怯。心中虽有不甘,但亦无能为力,只待拍转马头,转身回营。

    “无胆鼠辈,敢欺我帐下无人,给本官死来。”

    此时官兵中军已经到来,呼延灼见韩滔久战秦明不下,便换上御赐宝马踢雪乌骓,咆哮嘶喊,擒起双鞭朝霹雳火秦明杀去。

    秦明见了,丝毫不敢大意,久闻双鞭呼延灼之名,当下放过溃逃的韩涛,全心注视着飞驰而来的呼延灼,握着狼牙棒的右手不禁紧了紧。

    “秦统制稍歇,此战由林某出阵,看我来战他三百回合。”

    林冲见状,忙出声说道,手上冲挺起丈八蛇矛,直奔呼延灼而去。

    二十回合下去,力气、jīng力耗得厉害,即便霹雳火秦明力大如牛,亦有些疲乏,换做开始,秦明早就拍马而上。想要出阵再战,但二打一明显不是自己的风格,又想起宋明哥哥的嘱咐,便率军转向山坡后面。

    枪来鞭去花一团,鞭来枪去锦一簇。

    一个开国功臣之后,家传水磨八棱钢鞭,杀伐骁勇、卒不能近;一个盖世名师之徒,手中蛇矛刺的快如闪电,防的密不透风。

    呼延灼手中双鞭一鞭快过一鞭、攻的延绵不绝;林冲防的密不透风,林冲偶尔长矛一挑,刺向双鞭空隙。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转眼间五十回合过去。

    “林教头稍歇,花某手痒的厉害,看我擒捉这厮。”

    第三拨小李广花荣不知何时到了,看着场上两人刀枪剑影,好不快活,心里不禁痒痒。虽说梁山上众兄弟武艺高强,平rì里没事经常一起喝酒切磋一番,毕竟刀枪无眼,都是自个兄弟可不能拼命,能使出三四分力气已然不错,每次都不能尽兴。

    林冲倒也实在,看了眼呼延灼,直接调转马头回本阵,一点都不害怕呼延灼会背后捅上一鞭。

    两军阵前斗将,讲究的都是光明磊落,技不如人被人斩杀无话可说,如果使冷招放暗箭,对自家军队的士气打击的很是厉害,绝对得不偿失,尤其是呼延灼出身将门世家,对于面子看的比xìng命还重。

    当然,林冲也不会傻的绝对相信这个,只有呼延灼赶出yīn招,林冲有十成十的把握将呼延灼挑于马下。方才激战五十回合,自己只使出了六分力气,一方面为了观摩呼延灼的鞭技,另一方面呼延灼只是奉命行事,自己跟他又没深仇大恨,斩了如此一员虎将倒是可惜。

    呼延灼见林冲武艺高强,即便再冲杀上去亦占不了便宜,倒也干脆,直接转了马头回营,懒得理会花荣的邀战。

    “胆小鼠辈,莫非怕了爷爷不成?”

    花荣策马而出,见呼延灼已经驭马回营,场上没个对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言冷语激道。要换平rì里花荣倒也斯文儒雅之辈,看上去书生更甚武将,哪会如此口出狂言,只是今番实在被人无视。

    “黄口小儿,休得狂言,小小梁山匪类,何足道也,看本将军神威。”

    朝廷后军正好赶到,天目将彭玘不待歇息,立刻横着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骑着五明千里黄花马,便骂便出手道,恨不能一刀斩了小李广花荣。

    “黄口小儿?”

    彭玘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花荣被气的差点七窍生烟,一张俊脸顿时通红,自个何时被人如此轻视过,当下放下手中弯弓,挚起手中银枪,朝彭玘杀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李小二

    “陶兄长,不知大郎哥哥在否,乐和此番下山有要事需与大郎哥哥商议?”

    一进公堂,乐和看见休闲晒着太阳的陶宗旺,立马拉着他问道。

    现已入冬,虽然未曾下雪,但天气异常寒冷,庄稼早就不宜耕种,所有农事早已放下,百姓都窝自个被窝取暖。主管农事的陶宗旺当下也闲了无聊,整rì晒晒太阳、哼哼小曲,一杯热茶下肚rì子赛神仙。看的蒋敬和裴宣眼红不已,但又无可奈何,谁让龟这厮除了农事啥都不懂,让他做事倒是越帮越忙。

    “是乐哥儿,大郎哥哥早已听闻呼延灼连环马阵之厉,记挂你们就这几天会来鄄城做客,随我来便是。”

    陶宗旺一听声音,立马起身迎道。虽说官匪两家,但毕竟都是梁山上的兄弟,何况乐和兄弟还是大郎哥哥亲自推荐给武天王的智囊,可怠慢不得。

    “陶兄长,你是说大郎哥哥早知我们会来鄄城?”

    乐和听闻不禁吓了一跳,有些迟疑的问道。

    “是啊,官府早有文书传来,大赞呼延将军用兵如神大破梁山,大郎哥哥与蒋唠叨思此定下破敌良策,就等乐和兄弟前来,可惜时迁那厮要事在身此刻未在鄄城。”

    陶宗旺悠闲地说道,前些rì子还以为大郎哥哥在胡言乱语,没想到真有此事,不过老龟是个粗人也懒得想这些。

    “哎,那该怎生是好?”

    前往东京偷宝甲之事早在梁山聚义厅便已商量好,就是为了赚金枪手徐宁上山大破连环马阵。可术业有专攻,梁山众人打架杀人在行,可神不知鬼不觉去偷宝甲,这不是难为人嘛,此般地界唯有鼓上sāo时迁才能做到。

    “乐哥儿别急着叹气,大郎哥哥即然早已料到尔等前来,岂会没有安排。”

    陶宗旺笑着说道,说着说着便到了武大郎卧室门外,轻叩几下。

    “来了来了,大四喜,给钱给钱。”

    听着里面的喊声,陶宗旺不禁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君不见乐和几位兄弟此刻都急的火烧眉头,你竟还有心思在屋里玩麻将。

    ‘吱嘎’

    没过一会,大门开起,武大郎满面红光的从屋里出来,看来刚才那把牌赚的不少。

    “乐和兄弟,怪不得今rì一早便听喜鹊枝头闹,原来是兄弟们上门来也。老龟,快命人去摆酒席,哥几个好好喝一番。”

    看到门外乐和三人,武大郎也不多废话,直接让老龟去安排酒宴,他们几人风尘仆仆赶来,必是梁山遇到麻烦去搬救兵。

    武大郎观其后面几人,锦豹子杨林,以前便已认识,只是相交不多。其中一个汉子引起了武大郎的注意,身材七尺,面皮有麻,鼻子上一条大路,裸露的手背上满是大块大块的伤疤,心想必是‘金钱豹子’汤隆是也。

    “大郎哥哥客气,只是我等心急如焚,哪还有心思食之。”

    乐和忙打断武大郎的话,直奔主题。

    “乐和兄弟莫急,我有三策可供乐和兄弟破敌。”

    “大郎哥哥好智慧,计将安出?”

    “第一,时迁虽不在,但本县亦有一人,名唤偷天星李小二,偷鸡摸狗之事不逊时迁分毫,只是常贪杯误事,倒是让人生厌。”

    武大郎笑呵呵道,管他再怎么误事,只要让时迁看着他,再怎么也玩不出花样。

    “此话当真?”

    否极泰来,本以为这一趟白跑,谁知道武大郎竟早有准备,只是不知此人是否有这本事,另外的缺点暂时都可以忽略不计。

    “此萧不知何人之物,随意扔在路上,砸坏花花草草亦不好,此萧乃上好jīng铁打造,怕是值不少银两,待某卖了去换些酒钱。”

    此时有人慢步上前,手中拿着一只铁萧把玩,脸上满是揶揄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乐和。

    “呵呵,小二,这便是梁山上面的兄弟,铁叫子乐和,锦豹子杨林、金钱豹子汤隆,还不快来拜见各位哥哥。”

    武大郎对着贼眉鼠眼的李小二招手道。

    要说李小二本相貌一般,扔进人群也找不出,可每次偷完东西后这厮的眼睛就不自在,每次都左顾右盼、贼头贼脑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小偷一样。

    “拜见各位哥哥,多有冒犯,请哥哥们海涵。”

    李小二当下对着众人鞠躬道,顺便将乐和的铁萧还给对方,满脸的不好意思。

    “李兄弟好身手,竟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摸走我这随身武器,还让我等毫无发觉,端的是好身手。”

    “哥哥客气,我等微末之计哪登得上台面。”

    李小二虽然身手了得,但有什么用,在如今社会最被人看不起的莫非自己这类来无影去无踪的小偷,见一次被打一次,即便被打死了也是自己活该,根本不用吃官司。

    “呵呵,此番东京之行成功与否就有劳小二兄弟,梁山数万兄弟的xìng命就交由你手中了。”

    乐和轻轻拍着李小二的肩膀,刚才观此人面相,有些心浮气躁,怕半路出岔子,无奈之下只能委以重任,更将责任诉之一二。

    “别,此时还是交由时老大处理,我怕难当此重任,害了大伙xìng命。”

    本以为是什么轻松活计,李小二当然愿意参与,可现如今责任这般重大,说不定一个不好自己也跟着掉脑袋,顿时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还很不义气的将时迁给卖了。

    “你....”

    武大郎顿时气结,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这厮竟然如此贪生怕死,连时迁一半的胆量都没有,纯粹的给自己倒面子。

    “启禀大人,此事实在太过危险,小人xìng命事小,可梁山众好汉安危事大,望大人三思而后行。”

    李小二果不愧为能和时迁称兄道弟的小贼,不仅身手灵活,脑瓜子转的也快,转眼间就将自己的贪生怕死变成为大局着想,不禁让在场众人刮目相看。

    “大郎哥哥,看来此时非小二兄弟莫属。”

    听着李小二的狡辩,不由让乐和眼前一亮,身手非凡,机智灵敏,正是去偷宝甲的不二人选。

    “既如此,汤隆兄弟,你便带着李小二前往汴京,一路上小二这厮但有不从,尽管拳头伺候,你可知晓。”

    武大郎先对着金钱豹子汤隆说道,毕竟此次的目标金枪手徐宁乃是他家亲戚,别人不好插手;后面那句则是对着李小二说道,看是他嘴硬还是汤隆的拳头硬。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上山

    在众人的恐吓及汤隆拳头的yín威下,贪生怕死的李小二不得不屈服,好不容易找到武大郎这样的冤大头,每天换吃等死好不潇洒,是该替他干些活计,省的被扫地出门。

    看着心不甘情不愿被汤隆拉走的李小二,在场众人都不禁开怀大笑。汤隆武艺虽然一般,但毕竟铁匠出身,力气大的可以,只要李小二不开溜,一个打十个绰绰有余。

    “大郎哥哥,乐和兄弟,那我也先走一步,去半路知会其他兄弟去汴京护送轰天雷凌振兄弟和天目将彭玘的家人,否则两位兄弟在梁山可待不住。”

    锦豹子杨林双手抱拳告别道,本来打算和乐和一伙去汴京的,现在那边就两人,是在看不起打铁的和小偷,还是和薛永李云他们做伴得了。

    “轰天雷凌振?”

    武大郎听杨林谈起,不由惊呼道。

    “是啊,大郎哥哥可曾认识此人?”

    杨林见武大郎这么大的反应,也不禁吓了一跳,忙问道。

    “当初在汴京报备官职,有一rì外出被一蓑衣大汉劫持,让我善待刘家小姐,并赠我银票百两。好奇之下问其姓名,告知轰天雷凌振是也,此乃还刘逵知遇之恩。”

    武大郎也不隐瞒,将当初之事告知一二,只是省略了蔡京送妾一事,那时候自己还莫名其妙呢。

    “知遇之恩,义气为先,而且一手火炮人惊鬼颤,想来必是此人无疑,幸得吴用哥哥妙计擒下此人,加之彭玘早已投降苦心劝说,否则哪那么容易投降。”

    说到此处杨林不禁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当初炮声咋响,还以为是雷神发怒,水花四溅、大地开裂,飞沙走石,人畜皆惊,场面好不吓人。

    大炮一响,威力当然不小,如果换成后世,即便梁山位置再怎般陡峭、曲折,更甚者蜀中剑阁,一排大炮下去,照样轰的你鸡犬不留;任你武功再高,身手在矫健,照样逃脱不了。

    “如此厉害,不知凌振兄弟现今在山上所司何职?”

    武大郎不由出声问道,如果在梁山上混得不好,自己不就可以趁机挖墙角了嘛。

    军校将要建立,正缺好的导师,要是自己将他诱拐下来,让他教出成百上千的得意弟子,到时候人手一门大炮,看谁不爽直接千门火炮下去,管你战神重生,照样轰你个稀巴烂。到时候管你西夏还是大辽、或者大宋还是金国,要么匍匐认输要么自个上吊。

    想到此处,武大郎不禁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就差口水往下流,配合那身形,整一个智障人士。

    “大郎哥哥、大郎哥哥。”乐和见武大郎这般模样,忍不住用手拉下武大郎的袖子,提醒他注意形象,等武大郎清醒过来后方才说道:“凌振兄弟上山任掌管监造诸事头领一职。”

    “监造诸事头领,孟康那厮也想也是这个职务?”

    武大郎有些疑问道,那职位好像也不怎么大,否则也轮不到孟康来担当。

    “大郎哥哥说的没错,两位兄弟都任监造诸事头领一职,只是孟康兄弟乃战船监造头领,而凌振兄弟乃专造一应大小号炮。”

    乐和详细的为武大郎解说道。

    武大郎不由翻翻白眼,好个宋黑子,平rì里就知道坑蒙拐骗人才,可人才到手却又不知道珍惜。让凌振这么一个北宋首席炮火专家、高科技人才负责造号炮,如此的暴敛天物,好比让孔圣人去给人磨墨当书童般来的可笑。

    “杨林兄弟告辞,乐和咱们这就上梁山。”

    听到这里,武大郎便迫不及待的拉起乐和的手,直奔大门而去,搞得两人二丈摸不着头脑,尤其是杨林,差点误以为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

    “大郎哥哥何事如此急切,起码得让我等好好吃上一顿才是?”

    一开始心忧梁山之事,乐和等人当然没有胃口,可等到汤隆和李小二结伴去汴京偷宝甲,悬着的心立即放下,随即饥饿感疲惫感也顿时涌了上来,毕竟清早随意对付了点就直接上路了。

    “都已火烧眉毛,你怎还有心思吃喝,难道不想梁山上众兄弟如今身处水深火热,就不想大破呼延灼的连环马?”

    武大郎立马换上一副大义凛然的面孔,义正言辞的对着乐和说教道。

    “不知大郎哥哥有何妙计,对了,刚才太过兴奋,忘了其余两策,有情哥哥赐教。”

    乐和一拍脑袋,顿时想起刚进门时陶宗旺和自己说的,武大郎和蒋敬早有计谋可破连环马。

    “天机不可泄露,反正最近我闲来无事,便陪你去一趟梁山,顺便去看看此凌振是否彼凌振。”

    武大郎一副神秘的模样,让乐和不禁牙痒痒,恨不得在他脸上揍几拳。吊人胃口很得意,被人吊胃口很难受,虽然自己也经常这般吊人胃口,可谁让自己没办法破解连环马阵呢。

    吃罢午膳,武大郎和蒋敬、裴宣交代了一番,稍微乔装打扮了下让高宠驾着护送自个两人前往梁山,最主要还是去为了诱拐轰天雷凌振那厮,省的呆在梁山上被埋没。

    因为此战乃是剿匪,而且呼延灼自以为胜券在握,根本懒得肃清壁野,一路上很是顺畅,第二天一早便已到了梁山泊,由阮小二撑船带着进了梁山。

    上山路上,看着许多喽喽们都一脸无jīng打采的模样,或者说垂头丧气更合适,看来那一战对他们士气的打击还真不小,要知道连从无败绩的豹子头林冲都被连环马阵伤了胳膊,可见其马阵的厉害。

    快步上山,来到聚义厅,原来热热闹闹的聚义厅里如今也变得死气沉沉,唯有铁牛那厮仍不知死活的叫嚷着,说只需带百十喽喽就能大破连环马阵,将呼延灼的项上人头劈碎了喂狗。

    “小乐子,你怎么回来了,路上遇见官兵还是时迁那小贼不肯帮忙?”

    小尉迟孙新坐在最后面靠近门的地方,乐和刚一踏进聚义厅,便被百无聊赖的孙新瞧个正着,不禁问道。两人都是亲戚,而且平rì里臭味相投,登州还一起合伙劫牢逼反哥哥孙立。

    “汤隆昨rì已带人前往汴京去偷宝甲,我则被大郎哥哥拖来此次,准备明rì一举大破连环马阵。”

    乐和指指刚进来的武大郎,刚才被自己的身体拦住,别人实在是看不到他。

第一百七十五章 约战

    “各位兄弟、晁天王、公明哥哥,大郎这厢有礼了。”

    武大郎一进门,便对着聚义厅的在座的众位兄弟拱手道。

    “兄长,你不在郡城好好呆着,来梁山上做啥?”

    位于正中的武松见武大郎来此,马上起身走到武大郎身边问道,眼神中满是责备。

    如今梁山遭遇官兵围剿,正逢兵败士气大落,连不败战神林冲都受伤了,让底下喽喽们更是垂头丧气,有些胆小的还想逃离此地。武大郎选择这个时候来此,不仅危险,万一梁山真的兵败被擒,武大郎亦会受到牵连。

    此时上山,实为不智。

    “二郎莫急,为兄接到官府公文说是呼延灼以连环马大败梁山,怕二郎出事,所以此番特意上山出谋划策来也。”

    武大郎笑呵呵的拍着武松的手臂,没办法,身高太矮够不到肩膀。

    “不劳兄长烦心,我等早有计谋破了那连环马阵,到时候便要呼延灼好看,以雪当rì之仇。兄长若是别无要事,二郎便命人送哥哥回鄄城。”

    武大郎身为官府中人,武松并不想让自家哥哥卷入这个泥潭,当下拒绝道,更是在众兄弟面前毫不留情的将武大郎赶回鄄城。

    “二郎何出此言,大家一胞所生,你之难处便是我之难处。你也知为兄为人,若无十成把握,早窝在安全之地隐匿不出。再言之即便偷得宝甲是否引得金枪手徐宁上钩亦未可知,还不如眼下谋划来的实际。”

    武大郎明知金枪手徐宁会乖乖上钩,更会毫无悬念的破了连环马阵,杀的呼延灼狼狈而逃。但别人不知道啊,何况武大郎自付自己之计照样能轻易摧毁连环马阵,到时候不仅解了梁山之危,还能替武松涨涨威风,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大郎哥哥,你真有主意不成。不妨咱们打个赌,你若败了,可要输俺铁牛百十坛白酒,莫要耍赖。”

    在座众人都是愁眉苦脸,唯有铁牛这厮没心没肺,此刻竟还有心情与武大郎打赌,而且还巴不得武大郎输的神情。要不是众人皆知这厮没脑子,还真以为是官府派来的jiān细。

    “无妨,我接下便是。不过自古有输便有赢,若是我侥幸胜了,不知铁牛以何作为赌注?”

    武大郎云淡风轻道,此时还有闲工夫与铁牛扯皮。这般模样让在场众人不禁兴奋起来,看来大郎哥哥真的是成竹在胸。

    “俺输了便去鄄城衙门当门童,如何,不过当门童大郎哥哥你照样得管酒,不需太多,每rì两坛足矣。”

    铁牛当下拍着胸脯说道,不过后面的话顿时让在场众人忍俊不禁,这是找门童还是找祖宗,这番打赌输了比赢了更实在。

    ...........

    “报将军,梁山匪贼命人前来约战,定于三rì后午时与岸上决战。”

    一小哨连奔带跑的直接闯入了呼延灼的帐篷里,气喘吁吁地说道。

    呼延灼自从使了连环马阵之后大败梁山众人,虽被抓了彭屺、韩涛、凌振三员副将,但依旧每rì带领连环马前来水边搦战,可惜梁山众人胆小如鼠,始终凭借着湖泊之险闭门不出,让呼延灼感觉自己就好像狗吃刺猬,实在无从下嘴。

    “好,总算肯出来受死。回复他们,三rì后一决胜负,让他们将脖子洗干净,吾正愁双鞭锈的厉害,哈哈哈。”

    呼延灼听闻,顿时感觉喜从天降,梁山这群莽汉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此番一来自己也可以早rì凯旋而归,重扬家祖之威。

    “将军小心,梁山匪寇明知我军连环马阵之厉,此番约战必有蹊跷,望将军三思。”

    此时大帐里有幕僚出声提醒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孙先生放心,任他百般诡计,可在铁浮屠之前,都不堪一击。即便八十万禁军教头,照样饮恨而归,哈哈哈哈。”

    呼延灼不屑道,每次连环马阵一出,莫有敌手,不知不觉中让呼延灼心比天高。

    .............

    “咚、咚、咚........”

    两方画鼓同时响起,随着出阵的便是各方将领带着各自人马奔驰到场上。

    梁山一方乃由霹雳火秦明为主将,小李广花荣在一边压阵,另率领两千军士飞步向前,长枪盔甲,油光发亮,好一只jīng锐之师;后面则带领一千喽喽摇旗呐喊,各个手中把锄头,腰间绑着两张一米五左右的长矛,活生生刚从田里面做完农活随意cāo起武器的农夫,和前面两千军士犹如天壤之别,纯属乌合之众。

    官府一方则还是呼延灼自个骑着踢雪乌骓马,手拿八棱水磨双鞭,不屑的看着前方的梁山贼寇。后方带领的不是jīng锐的连环马,而是随意的招来凑数的兵士,怕自己手下的‘铁浮屠’一出,对方直接不战而逃,自己还得花费心思将对方引出来。不若让这些兵士与梁山贼寇混作一团,让梁山匪贼无处可逃,最后连环马一出,直接将所有的匪贼一网打尽。

    “某乃霹雳火秦明,何人敢来应战?”

    上阵杀敌,霹雳火秦明永远是先锋,当下一夹马肚,出阵挑战道。

    “无知小贼,吃俺一鞭。”

    呼延灼抄起双鞭,直接策马而出,舞起双鞭直接打去。

    不是像一开始便亲自出手,而是官府这边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大将,唯一拿的出手的百胜将韩涛、天目将彭玘早已被梁山匪贼捉走。要是换别的虾兵蟹将出来迎敌,还不是给梁山送菜,还徒将自己这方士气。

    呼延灼家传三十六路猛虎鞭法,鞭鞭刚猛;霹雳火秦明手持狼牙棒,棒棒结实。

    两人也不讲究招式,直接来个硬碰硬,才打了不到十个回合,两人虎口不禁震得发麻,心中都赞道对方这厮力气好大。

    不过两人都别有心思,一个心中有武大郎嘱托,另一个则早想两军交战,到时候再派出连环马阵显微。

    接着又来来回回打了五个回合,明显心不在焉,都各自策马回阵,大手一挥,直接两军短兵相接。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大破连环马

    “杀。”

    “杀、杀、杀.....”

    梁山一伙响起了无穷无尽的喊杀声,这两千士卒可非寻常喽喽,乃是武松手下的百战jīng兵,当初鄄城造反杀官时留下来的百战jīng兵,手中人命不值几何,而且还有系统的训练,rì复一rì,年复一年。

    众人不用吩咐,直接列阵,三人一小组,千人一大组,盾牌格挡、长枪刺出、朴刀补上。冷漠的表情、灵活的身手,手起刀落,干净利索,直接砍得官兵们哭爹喊娘。

    两军刚一短兵相接,两军人马战力高下立现,官兵一方如同麦子一般一茬一茬的倒下,让官府主将呼延灼不由眉头大皱。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如果提前出动连环马,因为自家士兵还在前方挡着,敌军可以从容的撤走;可如果错失这次良机,下一次不知还要等到何时,而且自家士兵如今就是被虐的份,丝毫没有招架之力。

    梁山以前出动的人马都是寻常喽喽,装备杂乱无章、武器十七八样,战力实属一般,可观眼前的匪贼军纪严明,两千人一举一动都宛如三人,举盾格挡、提枪刺杀、朴刀补刀。

    此等jīng兵,比之汴京禁军威势更甚几分,若不是现在在郓城梁山泊,呼延灼还以为自个现在面对大辽的百战jīng兵。

    “哥几个杀得好。”

    “太厉害了。”

    “多杀几个,这几天憋得慌。”

    武松部下两千jīng兵在前方浴血厮杀,而另外一千梁山喽喽则舞起锄头,在自个脚边挖起了小坑,然后将腰间绑着的长矛如植树般种在挖好的坑内,将土填满小坑,又一次次踏实,露出一米左右的矛身。做完这番,又毫无规律杂乱无章的在自己身边挖了几个拳头大小的小坑。

    几个手脚快的做完这些,看着前方战事激烈,杀的敌军如杀小鸡仔般的惬意,不禁舞起手中的锄头,大声叫好,差点没砸到自己兄弟。

    “呜呜呜.......”

    低沉的号角声响起,随着而来的便是大地的振动,烟尘翻滚、雷声轰鸣。

    “呼延将军不可,我等尚未撤离。”

    感到背后传来的震动,官兵们不由回头看了一眼,一排排钢铁怪兽如出笼的凶兽,径直的朝战场本来。

    步兵校尉忙慌乱的朝呼延灼喊道,连环马阵一出动,杀起人来可不分你我,只要挡在它们面前,不管你是万夫莫敌的霸王,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到最后都将变为一滩肉泥。

    “步军听令,即刻向左转,违令者斩。”

    看到步军惊慌失措的往后面跑来,正挡住自己连环马的去路,呼延灼身边副将急忙大声喊道。如果任凭溃兵这般跑来,别说杀敌,光是踩踏自己人就失了机动力,如何去杀梁山匪寇。

    与此同时,梁山高层也相应作出了反应,两杆令旗上下舞动。

    一千杂乱无章的梁山喽喽们当下扔掉手中的锄头,一瞬间做鸟兽散开,直奔大后方的湖泊,那边有数百小舟接应着。

    武松手下两千jīng兵也不管溃败的敌军,有条不絮的撤退,同时还搀扶背起受伤的兄弟,快步的从矛林中穿梭,亦向后方奔去。

    “兄长,这真能挡住呼延灼的连环马不,否则我那些兄弟xìng命危也。”

    武松见自己手下的儿郎们快步闪进武大郎让人所布置的陷阱中,而连环马离陷阱亦不足百米,有些担心的问道。如果陷阱不能成功的抵挡住连环马,拿自己手下的两千儿郎讲任人宰割,面对武装到牙齿的铁骑,即使手中兵刃再锋利,也破不开那变态的防御,何况还有那疾驰而来的千钧之力。

    “二郎莫急,万物皆有利弊,你只知连环马阵之利,却不知其弊。三国曹cāo为克服北方将士晕船之举,铁索连船,如同此般连环马阵,却被周瑜一把大火烧了个灰飞烟灭。为兄不才,虽无周郎之智,但区区三千连环马还不放在为兄眼中。”

    武大郎不疾不徐道,但左手却另外做了一个手势。

    “嘭、嘭、嘭......”

    一股更甚于铁骑奔腾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差点震得众人两耳yù聋。

    武松看到奔驰在最前面的七八匹铁骑顿时如西瓜般爆开,脑浆鲜血直接冲天而起,马匹瞬间死亡倒地,然而铁索直接将临近的十数骑拉倒,未等骑兵们反应过来,就被后面狂奔而来的数千铁骑踏成肉泥。

    “好,炸的好。”

    武松不禁大声叫好,原来刀砍不进箭shè不伤的铁骑如同纸糊般,瞬间被炸死在地,还连带着周边的铁骑一起奔赴黄泉。

    “二郎何必心急,好戏还未开始。”

    武大郎双眼微闭,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虽然离战场很远,但那飚飞的脑浆和鲜血还是让武大郎吃不消,有种想吐的冲动,但为了考虑到士气等因素,还是闭上眼睛故作风轻云淡。

    人数上千,无边无际,何况三千人马。轰天雷凌振将十数门火炮架在鸭嘴滩小寨里,远眺刚才三发火炮的战绩,见效果惊人,忙大手一挥,剩余十数门火炮接二连三的响起,直接在连环马阵里炸开营,不少全副武装的铁骑如同饺子般扑通扑通往下掉。

    次般情形照样落在呼延灼眼中,那充血的眼球狰狞的面孔无一不显示对凌振这软骨头恨之入骨,才没几天功夫就直接投降,将炮口调转直接轰打自己,可恨自己手中最jīng锐的三千重骑兵就这样眼睁睁十数个十数个倒地死亡。

    “将军,我等不如暂退五里,远离火炮之距离,到时候任凭梁山贼寇有何办法,都不敌连环马之威。何况下官观梁山二千jīng兵撤退之时有条不絮,那垂直的矛林之中必有埋伏,望将军三思。”

    呼延灼的幕僚孙先生纵观战场,虽不知矛林有何用处,但看到梁山匪寇撤退的毫不慌乱,心中起疑,忙向呼延灼进言道。

    换做平时,呼延灼肯定会听,但此刻自己jīng锐死伤数百,愤怒早已盖过理智,更是盲目相信自己旗下连环马乃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仍是让连环马大肆向前,一举剿灭梁山匪寇。

    看着眼前只剩下不足十丈的梁山匪寇,骑坐在铁甲马匹上的官兵们也不顾身边的埋着的长矛,直接伸手取下挂在身后的弓箭,从背后箭囊拿出弓箭,稍作瞄准,嘴角上翘,便准备一举shè杀梁山贼寇。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无情的,弓弦已经拉成弯月正待shè出之时,胯下坐骑却被临近的坐骑拉倒,整个人向前甩去,接着一根锋利的长矛刺穿整个身子。

    原本整齐的连环马,因为一匹或者数匹战马不知何故突然间摔倒,或者奔跑过矛林,整个马肚从中开裂,内脏鲜血直流一地,因为铁索的牵连直接拖倒了邻近的马匹,如多骨诺牌一般,整排整排的连环战马瞬间倒地,被后面奔驰而来的战马踏成肉酱。

    “可恶,给我冲,杀光那些贼寇。”

    呼延灼早已红了眼,明知道矛林的存在对连环马阵来说是个绝地,但却不甘心付出了惨重代价却让梁山贼寇逃之夭夭,死命的喊道,完全不顾前方连环马前赴后继的死亡。

    “将军,是不可为,还是快撤吧,否则为时已晚。”

第一百七十七章 庆功宴

    聚义厅里,梁山众众好汉觥筹交错,你来我往,好不热闹;醇香烈辣的白酒如同白开水一般,一碗接着一碗,连绵不绝。

    白rì里总算杀的呼延灼丢盔卸甲、一败涂地,吐了前些rì子窝囊之气,还尽收三千套jīng良铠甲和数百匹优良战马,瞬间让梁山鸟枪换大炮,官府的装备就是优良。

    铠甲易得,战马难求,要知道自从大辽和西夏限马令之后,北宋很难采到好马。真不知道呼延灼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能筹齐三千健壮的战马,可惜刚才一战死了大半。

    要知道梁山上下总共就数十匹马,也就排名靠前的头领能拥有自己的坐骑,换成如阮小二李俊等水上首领想都别想。而且都是老马、驽马、钝马,哪有呼延灼麾下战马来的神骏,要知道这三千匹战马可要背负上百斤铁甲,可想而知其耐力和爆发力。

    “大郎哥哥才智过人,小弟先干为尽。”

    乐和举着酒杯对着武大郎敬酒道,然后将自己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哪里哪里,勉强混口饭吃。”

    武大郎也不矫情,直接将自己手中的美酒喝完,但必要的谦虚还是少不了的。

    “大郎哥哥,今rì之计甚为jīng妙,但有一点小弟实在想不明白?”

    乐和皱皱眉头道,看来这问题已经纠缠他很久了。要知道刚出可使用上等jīng铁制成的箭头仍shè不穿全副武装的呼延灼部下和战马的盔甲,为何却会被木制的长矛轻而易举的破开。

    “乐哥儿,你是想问为何长矛竟能破开铁甲?”

    武大郎不等乐和提问,便笑呵呵的反问道。

    “大郎哥哥神机妙算,我不如也;只是小弟有些奇怪,为何长矛变得如此坚硬,又不是上等jīng铁制成。”

    “乐哥儿聪慧,转眼睛便想到了答案,我命人将两千jīng铁长矛图成黄sè,与一般长矛别无二次,否则乌黑发亮的jīng铁矛林怎么可能引得呼延灼上当。快速奔跑的战马冲击力力逾千钧,比之五石强弓还来得猛烈。即便铁甲包裹的再好也无用、一米长矛有如神兵利刃在一瞬间划开马肚子,加之铁链横锁,一排所有的战马都会被之拖至倒地。”

    武大郎不由伸出拇指赞道,同时又将其中细节一一分说,听得乐和连连点头。

    不是说武大郎才智胜过乐和,而是武大郎眼界宽广,考虑的范围更大而已。

    乐和祖籍山东登州,三面临海,又加之出身贫寒,哪有机会识得马xìng,更何况大宋原本就缺战马。而武大郎不同,灵魂来至后世,虽也没机会接触过战马,但电视上电脑上这般破敌的片子都看烂了,虽未没见过猪跑好歹吃过猪肉,连这点小事都不能解决还不如上吊算了。

    “大郎哥哥呆那做啥,还不把酒满上,大伙可都要敬酒来着。”

    玉幡竿孟康手拿一只大碗,对着武大郎喊道。要知道自武大郎上山以来,整rì跟着蒋静裴宣陶宗旺还有武大郎等人厮混,若非身负造船一职,当rì便已跟随他们几人下山潇洒,还好武大郎不忘一场交情,每月都赠自己数坛白酒,让无数人眼馋不已。

    “来来来,这就来。乐哥儿,为兄暂且告退。”

    武大郎向乐和告了个歉,便随着孟康向中间走去。

    此时聚义厅zhōng yāng,托塔天王晁盖、及时雨宋江、二郎武松、吴用和公孙胜等一系列梁山高层,当然还少不了铁牛和王英那厮,还有新进的三位降将百胜将韩涛、天目将彭玘和轰天雷凌振。

    “凌壮士,汴京一别,武某可想念得紧。”

    武大郎走过去,眼睛早就瞄准轰天雷凌振了,不待众人招呼,忙上前抱拳道。

    “你....”

    轰天雷凌振虽为降将,但白rì里一番大炮轰炸,使得在梁山的威望递增,本来在宋江等人的笼络下有点晕乎乎的,可一看到武大郎,顿时如见着鬼一般,手指着武大郎却说不出话。

    “秃那打雷的汉子,竟敢这般瞧不起大郎哥哥,想吃俺铁牛一斧不成?”

    铁牛见凌振见鬼的模样,顿时大怒,忙出声喝道。谁说铁牛傻,为了rì后的白酒着想,铁牛当即替武大郎出头,两眼圆瞪道。

    “阁下贵姓,不知刘家小姐是否安好?”

    凌振回过神来,直截了当的问道。要知道在汴京明明知晓眼前之人挂职县令,不知今rì为何出现在梁山草寇之中,而且看模样地位还不低。当然县令之类的话不能直接说出口,害了眼前之人不要紧,就怕刘家小姐到时候守寡无依无靠。

    “在下武大郎,乃武松之兄长。前些rì子听闻梁山有难,特来此为我家二郎解忧。不知凌壮士为何不在汴京潇洒,反而栖身在梁山泊。”

    武大郎自报家门,明知凌振处境却特意反问道。

    “武松,武天王。”凌振听着武大郎介绍,感觉自己额头冷汗直冒。自己当初胆子真肥,竟敢光天化rì之下直接威胁武天王的兄长:“败军之将,说来虚增笑话。幸得晁天王和公明哥哥厚爱,从此归顺梁山,以后都是兄弟。大郎哥哥,以前小弟有失礼之处,恳请哥哥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当rì若不是贤弟你送为兄去吏部,又赠纹银百两,为兄怕是还在汴京流浪,沦为乞丐尚可未知。来,前事化作酒一碗,一切尽在不言中,干。”

    武大郎也不去计较,自己还想将他从梁山中挖过来,当然要留下个好印象,率先端起酒碗喝酒。

    “大郎哥哥说的对,小弟奉陪到底。”

    不待武大郎说话,直接‘咕隆咕隆’将碗中美酒喝完,最后擦擦嘴角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凌振兄弟,不知可否有空,前往鄄城一叙。大郎此番前来亦有刘家小姐的意思,想见见你这位恩公,在刘家最落魄的时候还记得刘家恩情。”

    武大郎没什么其他借口,便想到了用这借口诱拐凌振。

    “恩公,大郎哥哥说笑了。刘相公对在下有知遇之恩,我却无力为其报仇雪恨,还有何脸面去见刘家小姐;再者公明哥哥已遣兄弟去汴京接小弟家眷,小弟有些时rì未见他们,心中甚为挂念。”

第一百七十八章 门童

    “共享天伦乃人之常情,是为兄考虑不周,当自罚一杯。”武大郎当下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有些抱歉的说道。

    “哥哥客气,实乃小弟无颜面见刘老后人,他rì心结若解,定当第一时间前往拜访,还望哥哥不嫌小弟唠叨。”

    凌振有自己的顾虑,毕竟当初刘逵刘大人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可人家在最危难之际自己却帮不上忙,让自诩义气为先的凌振很是内疚,尤其还眼睁睁的看着刘家唯一的血脉嫁给他人做妾,而且还是面目可憎的武大郎。

    宁做俗人妻,不做英雄妾。

    从古自今,小妾的地位永远是低人一等。

    《唐律疏议》明确规定:妾乃贱流、妾通买卖、以妾及客女为妻,徒一年半。

    假如将妾升为妻,就是触犯了刑律,一但事发,是要两口子一齐服刑一年半的,而且完了照样得离异。这样的法律之下,做姬妾的女人便已经不是人了,丈夫或嫡妻凌虐姬妾,也就成了家常便饭。

    “喝酒喝酒。”

    既然凌振都已这么说了,武大郎也不好强求。随意交谈了几句,便端着酒杯另外晃荡去了。

    说来今rì是庆功宴,武大郎可是最大的主角,不过谁让他是官府县令,总不能在梁山上面肆无忌惮的出彩吧,谁知道小喽喽里有没有官府的jiān细,所以还是低调些好。

    拉住灌酒的孟康,武大郎将他拉到角落,毕竟此番上梁山总不能空手而回吧。

    尤其是看向场面上各个好汉将自己辛辛苦苦所酿白酒如白开水一般灌下去,武大郎那个心疼啊,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既然拐不了凌振,将孟康这厮带回去也不错。军校草建,良师缺乏,这厮正好去当个水军教习,教教这些兵娃学生熟识水xìng也不赖,这年头要的就是全能,何况大宋海运发达,就当为长远发展做考虑。

    武大郎拉着孟康刚一分说,孟康那厮眼都不眨一下直接便同意了,直让武大郎想不通透。

    换成是谁也愿意啊,既能摆脱土匪的帽子,瞬间变匪为吏;而且还有酒水管饱,只需教些潜水造船的技巧,在哪不是教,傻子才不同意。当下孟康直接开怀畅饮,早就想下山溜达溜达,只是以前脱不开身,现在反正有副手在,出不了什么岔子。

    ...................

    翌rì,武大郎拜别晁盖、宋江,又向武松知会了声,然后当面邀请孟康下山做客。

    大家本就是兄弟,武大郎这一邀请,梁山众人谁会阻拦,孟康很自然而然的跟着武大郎去鄄城潇洒。

    不过事情也没那么简单,大伙都好说话,就光光铁牛这厮难缠,非要跟着去鄄城凑热闹,还有矮脚虎王英也闲着没事在边上凑热闹。

    “大郎哥哥,俺铁牛说话向来一言九鼎,昨rì大郎哥哥妙计大破连环马,铁牛输的心服口服,今rì便和哥哥一起下山为哥哥做一看门小童。”

    铁牛拦住武大郎的去路,一本正经的说道。

    “看门小童。”

    铁牛不说,武大郎倒还忘了前夜上山自己在聚义厅里出谋划策,众人都纷纷摇头,尤其是铁牛这厮竟还拿此事打赌,为了百十坛白酒竟不惜去做门童。

    不过就铁牛这厮狰狞的相貌,谁家敢让他做门童,做门神还差不多,效果可能更甚。不说吓哭小孩,就连寻常百姓都会被他样子吓死:双眼赤丝乱系、怒发浑如铁刷、狰狞好似狻猊、天蓬恶杀下云梯。

    “铁牛休得胡言,还不退下。”

    铁牛可是宋江的忠实小弟,宋江岂肯让这厮乱跑,当下出声喝止道。

    “公明哥哥,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rì不管如何俺都要随大郎哥哥下山喝酒去。”

    铁牛不知道从哪拽来的文字,说的振振有词,不过没两句便直接露陷了,当门童是假,噌酒才是真的。

    众人也知铁牛脾xìng,后面这话才符合他的xìng格,当下笑作一团,就连宋江也哭笑不得不知如何是好。

    “铁牛,你是真心要去我府做门童?”

    武大郎憋着笑问道。

    “那是当然。”

    “既然如此便好,不过铁牛为兄必须提醒你,看门时可不得饮酒,更不得辱骂殴打他人,即便有人恶言相向,亦不得出手伤人,你可否做到?”

    武大郎忙收回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过这些都是最基本的,衙门前面的衙役们都是这般做的。

    “大郎哥哥,你这不是存心为难人,想当年俺在江州当小牢头都比这清闲,何况大家兄弟一场,真是寒碜。”

    铁牛原来就是打去鄄城混吃混喝的主意,不过武大郎却将话摆在明面上,这一答应下去那rì子还咋过,顿时闹起别扭来。

    “难道铁牛还想耍赖不成?”

    “谁说俺铁牛耍赖,不过每天两坛白酒必不可少,当初大郎哥哥也曾答于俺,可不得耍赖。”

    看在两坛白酒的份上铁牛忍了,再不济,晚上睡觉也能喝个痛快,总比在山上没酒喝来的痛快。梁山上本不缺酒,不过喝惯了白酒谁还要和那些个浊酒,比马尿都不如。

    “好,一言为定。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执勤之时偷偷喝酒或喝醉撒酒疯,别怪我手下无情。你还记得在我府里砸坏了多少东西,踢烂了几扇大门,到时候高宠、栾廷玉会好好教你怎么识得道理。”

    武大郎yīnyīn一笑,好像就等铁牛犯错,好让高宠、栾廷玉等人狠狠收拾他一番。

    虽然是冬天,但平rì里一件薄衫不会感到寒冷,可刚接触到武大郎的目光和笑容,铁牛不禁打了个冷颤。不由想起斗酒大会之前曾与矮脚虎王英一起去鄄城做客,那时才叫舒坦,大郎哥哥也够客气,每rì美食美酒管够。

    可恨自己管不了自己这张嘴,喝了一坛就不错了,偏偏上劲还要喝,喝上头了和王英兄弟争论,结果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两个醉眼朦胧的汉子打得天翻地覆,差点没将大郎哥哥后院砸了个底朝天,结果可想而知,被赶来的高宠和栾廷玉还有一些衙役绑了起来一顿狠揍,然后将自己两人推进湖里醒酒,湖水灌了个全饱,差点没淹死在那湖里。

    “大郎哥哥此话何意,不过公明哥哥有要事吩咐俺铁牛,只能让大郎哥哥稍等片刻,过个三五十年俺铁牛必定老老实实替大郎哥哥看家护院。至于那白酒,大郎哥哥可否先知会给俺,俺铁牛言出必行,定不会耍赖?”

    铁牛一想事情不对,忙拉出宋江作为挡箭牌,很是厚颜无耻的为自己开脱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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