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三策
“上中下三策,还不速速道来。”武大郎见乐和在转眼间便想到了对策,而且还是三个,不禁想到,乐和的才能竟能比得上三国某些逆天的人物。
“哥哥莫急,且听小弟一一道来。”乐和请捏了下铁箫,不疾不徐道。
“下策乃是半路埋伏,敌军既然想要前后夹攻,那援军必定出现在我军后方,我等只需在主要的几条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便可出其不意,斩杀敌军;此计虽是可行,但此地十里均无高山险要,若是埋伏,杀敌三千,自损八百。”乐和将利弊如实说道。
“小子,听仔细咯。遗直乡地处交通要道,官道民道、大路小路水路何止十条,如果均要设伏,凭我们手上这点人还不被步步蚕食,不要不懂装懂,害了大家,还是回家吃nǎi去吧。”乐和话音刚落,便有人挑出其话语中的漏洞,大肆讽刺道。
“哈哈,说得对。”
“就是、就是。”
“哈哈哈,小屁孩,回家哭去吧。”随着那人的话语,营帐里想起倒喝声,直指乐和;就连武松也不住摇头,对乐和不由看低几分。
“非也、非也;敌将的援军莫过于劫道的山贼土匪,他们擅打顺风战,所以一旦信鸽的消息传于他们之手必定拍马而来。因为这一年整个鄄城任他们为所yù为,早已没了防范之心,必定从大道而来。我等只需埋伏于官道左右,便能守株待兔。”乐和不为所动,仍旧慢慢说道。
“哼,你说援军是山贼就是山贼,可有凭证,何况山贼土匪哪有那么大胆子,专走官道大路?”乐和刚说完,又有声音反驳道,而且正中要害。
“鄄城整个地界除了官府,就遗直乡一家独大,另外只剩下劫道的山贼土匪。遗直乡需要救援,但鄄城官府的力量掌握在大郎哥哥手中,不可能自己人打自己人,唯有劫道的山贼土匪,或许便是遗直乡暗中的培养的力量。至于官道,那群贼寇有何不敢,整个官府力量早已被武天王剿灭,如非我们前来,整个鄄城便是他们的天下,何惧之有。”乐和一一分析道。
“为何不能从邻县调遣人马?”经过乐和一分析,人们都觉得有道理,但还是有人疑惑道。
“我朝开朝皇帝杯酒释兵权,整个兵权都归皇帝一人掌控,若是需要调遣,必须向朝廷报备,还需当地县令同意方可。否则兵马尚未出县,便视为谋反,谁人敢当。”乐和将本朝调兵的方式向众人解说了一番,又对着武大郎问道:“不知大郎哥哥可有接到迎接官兵的文书?”
“我自接任鄄城县令,未曾接过任何文书。如有文书,蒋敬兄弟会在最短时间内告知于我。”武大郎不假思索的答道。
“何人还有疑义?”乐和看向众人。
“如果援军不走大路,偏走小路,又当如何?”
“每条必经之路,不管大小,都会安排暗哨埋伏,若援军经过,则放狼烟告知,确保万无一失。”乐和早有预谋道。
“此策变数太多,不知中策何为?”武松一思考,如果援军未走大路,自己这方虽有示jǐng,但未能杀敌,两军合兵一处,昨rì之优势荡然无存,遂问道。
“中策乃是大郎哥哥所用之空营计。”乐和慢条斯理道。
“此人还不是拾人牙慧,那有什么谋略?”边上的人还以为对方有什么好计谋,一听这个不由起哄道。
“就是。”
“还是大郎哥哥聪明。”
“何解?”武大郎不管别人怎么说,认真的问道。
“敌军偷营失败,自然不会上当。可援军却不知晓,我等不如摆下空营计坐等援军,等他们入瓮,便火烧连营。”乐和智珠在握。
“空营计,恐有不妥。遗直乡里的敌军率先出击,来到营外,我军之计便破,会合援军,我军如何反应?”
“派遣五百兵士在前,竖起火把,立于遗直乡城墙一箭之地外,后再跟随五百兵士,左右手个托一个草人,击鼓呐喊。子时光线不足,难辨真假,敌军人少,见我军二千兵士,不敢贸然出击,必被堵于城内。”
“此法倒是不错,敌军倒是不敢出城,但如何保证援军乖乖中计。”
“敌军所放信鸽不少,必有几只能飞到援军之手,便会知晓前后夹攻之事,我等不妨真戏假作,在营寨门口大打一场。援军见此,必会背后一刀,不需付出太多伤亡便能独揽全功,此等天赐良机,由不得援军不上当。”
“做戏太假,援军岂会看不出破绽。何况营寨门口聚集太多人手,何人去布下口袋,坐等援军进瓮围堵?”打了多次战斗,武松一瞬间就想到了重点,贼寇经常杀人放火,岂会看不出真打假打。
“何须太多,百十人足以,另外只需草人即可,午夜子时,乌漆麻黑,在百米之外根本分不出真假,两军士并肩而行,上中绑上两股绳索,中间置放六个草人,两人前行便如八人前行,两人卧倒便如八人被杀。夜里清静,只需稍学口技,百十人所发呐喊,足以抵过千万。”对于声乐,乐和可谓自信满满,平时模仿百十人绰绰有余;即便短时间,也能让人学会三四成,抵得上上千人。
“中策如此,上策又如何?”武大郎出声问道,既然要听,不如听个彻底,也能选个最好的。
“上策便是拿下遗直乡,坐等援军前来。”乐和斩钉截铁道。
“说来说去,还是我杜兴的计谋高明。”鬼脸儿杜兴一听乐和的上策和自己所说一致,不有兴奋的嚷嚷道。本来杜兴还不屑于此,但刚才乐和的。
“别打岔,乐和兄弟继续。”武大郎毫不犹豫的打断杜兴的话,让乐和继续说下去。
“只需拿下遗直乡,便又有二计,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敌军的援军。”乐和对于杜兴打断自己说话毫不在意,缓缓说道。
“乐和兄弟说重点,如何兵不血刃拿下遗直乡?”武大郎急切的问道。
“兵不血刃,请恕乐和万万无把握;但损伤最少,此事有三,缺一不可。”乐和苦笑道。
“哪三样?”武大郎知道想攻打城墙,不出现伤亡是不可能的,但能少死人毕竟是好的。
“昨夜袭营敌将的尸身,李应哥哥城内的内应,还有便是时迁兄弟的身手。”乐和说一句,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最憋屈的贼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咚、咚、咚......’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咚、咚、咚......’
半夜子时,遗直乡的小城内,万籁寂静,唯有打更的更夫重复着每rì的行当,打着木更提醒每户人家不要走水。
‘咻’
一道黑影神不知鬼不觉的穿过街面,贴着街面的yīn影处疾步前行,不时的变换着身形,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家颇为大气的住宅,只是大门前挂着白sè的布条预示着这里最近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呸,真晦气。这该死的唱小曲的,明知道这边死人了还非得让你家爷爷我来这办事,早晚把你偷个jīng光。“清风吹过,墙角处闪出一个身无二两肉的小身板,嘴里骂骂咧咧道。手还不自觉的摸摸自己腰上挂着的锦囊,生怕被人偷走或不小心掉落。
此处的府邸是遗直乡的武将李文龙三兄弟共同的居所,为何挂白sè幔帐,是因为前些rì子老二李文虎被高宠杀害,现在还要加上一个老大李文龙,只可惜尸身还在城外的梁山好汉手中,想入土为安都是奢望。
轻轻一跃,时迁这小身板便出现在近二米的围墙之上,然后沿着围墙蹑手蹑脚的跑动了起来,竟没发出半丝声响。
“该死的,我军都已兵临城下,这里面的人怎么还能睡的如此安稳,尤其是那些站岗巡哨的护院,竟然能躲的过爷爷我的法眼。”时迁绕着围墙转了一圈,对李文龙三兄弟的府邸有了一丝了解,不过对于里面的防御,时迁忍不住翻翻白眼。如果换成是平常,时迁当然十分欣喜,可那唱小曲的偏偏安排自己要被这里的护院看到,然后失手之下仓皇而逃,更要让下人们在无意间抓下自己腰间别着的锦囊,将自己这一行的目的曝光。
至于这所谓的目的,倒也简单,只是一场交易而已。就是用这府邸现还存活着的大将李文豹的哥哥李文龙的尸身,让李文豹屈服,准备让他在明rì半夜子时一刻,打开南城门,放梁山一伙进城,否则便将李文龙大卸八块,砍成肉泥喂狗。
这锦囊还是乐和当着时迁的面亲手写的,当时还让时迁大肆嘲讽了一番,说一个死人怎么能值得李文豹背叛,而且还是损人损己的背叛。而乐和倒是打了个哈欠,说这反正就是无意之作,能打开城门最好,打不开也无所谓。本来就是让你在被护院发现时不小心掉落的,就看这群护院中有没有李家家主安排的眼线,用来挑拨离间之用。
如果护院中有眼线,那么那人定会将此事告知于李家家主,那李文山可不是易于之辈,必然会暗中关注李文豹。可是只要起了疑心,李文豹最正常的举动都会让李文山不安,生怕李文豹真的在明rì夜里打开城门迎接我们。
即便没有眼线,让李文豹顺利拿到锦囊,便会有两种选择:其一是兄弟情深,为了李文龙的尸身抛却荣华富贵,明rì打开城门亲自迎接我等,不过此事可能xìng不大。毕竟我等现在处在梁山大军中,诚信不高,我想李文豹不可能犯傻,将自己处于险地;其二便是将手中的锦囊交予家主李文山,然后合计商量对策,将计就计,假装打开城门,骗我们入城,随即关上城门,瓮中抓鳖,此事倒是大有可为。
时迁一时间找不到巡逻的护院,当下也郁闷了,便现身大摇大摆的走在各个院子中,准备让护院们发现,然后根据乐和的吩咐,将锦囊掉在地上,在闪身走人。
“大还是小?”
“大。”
“一、三、四,小,喝酒。”
时迁大摇大摆在整个府邸晃悠了一圈,竟然被人发现,可郁闷的是也没被人发现,那就代表着时迁还得漫无目的瞎逛,知道被人发现为止。功夫不负有心人,时迁虽然没被他们发现,但却总算找到了这些个护院藏身的地点,便是在柴房,而且都集中在一起,掷骰子赌酒喝,怪不得找不着人。
‘嗒、嗒、嗒......’
时迁看见柴房里人头晃动,热闹非凡,怕他们听不见自己的脚步声,特意加重了步伐,发出‘嗒嗒嗒’的响声。可让时迁大感失望的是,根本没有人把这当回事,该摇骰子的继续摇骰子,该猜的继续猜,输的人照样喝酒。
时迁真的郁闷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如果不是自己有要事在身,今rì不偷光了这里,自己就不叫时迁,可惜了。不服气的时迁这次又加大了力道,使劲的将脚往地上蹬,发出更加沉闷的声响。
“喂,李头,外面好像有些声响,不知发生何事,我们出去瞧瞧?”其中一个护院听到窗外传来声响,忙对一个喝得有些醉汹汹的头领打扮的汉子询问道。
“李赖皮,怪不得别人都叫你赖皮鬼,刚输了就找这样的借口,还知不知羞,理应再罚三碗,兄弟们,你们说是也不是。”为首的李头看到刚才说话的人面sè如常,心里不是滋味,正好借机发挥。
“李头说得有理。”
“就该如此。”
“赖皮鬼,还不快喝。”
时迁更加郁闷了,都有人听到外面的声响,竟还没有jǐng觉xìng,连出来张望下都不愿意。
“喝就喝,谁怕谁。”被称为李赖皮的汉子受不得激,硬撑着面子一口气直接灌下三碗,不爽的喊道。
“好样的,这才是个带把的。”李头见李赖皮如此上道,也忍不住赞道。
“肚子撑、尿急,出去上个茅房先。”李赖皮原来就喝了不少,加上现在连灌三碗,肚子涨得不行,尿意也上来了,开口说道。
“不会借机尿遁或者出去就吐,可不能这般耍赖。”李赖皮话音刚落,其它的护院就出声道。
“老子就去撒泡尿,不信的话跟我去便是。”李赖皮不爽道,但尿意已经上来,顾不得其他,直接起身往外走。
“瘟鸡,你酒喝的最少,出去看着,别让李赖皮掉茅坑,省的他淹死连累我们。”李头嘴硬心软,便让叫瘟鸡的护院陪同。
“总算出来了。”时迁听到里面的对话,心中一喜,忙躲进角落,暗中观察。
‘吱嘎’
柴房的门开了,出来了两个汉子,一左一右,都满面红光,走路摇摇晃晃,看来酒都喝了不少。
时迁也不想其它,见出来两人,便飞身出来,装作赶路般急速的从两人身边掠过,不发出一点声音。
“赖皮,你刚才有看到黑影没?”瘟鸡感觉刚才有一道黑影从自己身边闪过,却又不确定,忙问身边的赖皮。
“没,你就喝多了,半夜上那更哪来的鬼影。”李赖皮有些神志不清道,找个角落开始尿尿。
“气煞我也。”时迁无语了,今天怎么尽碰上这般鸟事。无奈之下,只得再次从yīn影中出来,再次绕着瘟鸡身边跑了一圈,而且将自己腰间的锦囊放置于着护院的手掌位置,不用扯便已经掉在那人的手掌中。
“赖皮,你真没看到人影?”瘟鸡醉汹汹的问道。
“噪舌,哪来那么多废话?”李赖皮撒完尿,没好气的骂道。
“可这是什么,难道是见鬼了?”瘟鸡摊开手掌,只见一jīng致的锦囊出现在手掌中,根本不是他们这几个护院能拥有的。
“有刺客、快来人哪、有刺客........”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三步
时迁一拍屁股直接闪人,至于李文豹府邸今夜会发生什么事,就不在时迁所管的闲事之中了。按时迁的想法,最好是闹得越大越好,尤其是鸡飞狗跳,让大家都不得安宁。
不理会身后那刺破苍穹的嗓音,时迁从怀里掏出扑天雕李应李大官人给的路线路,七拐八拐找到了所谓的内应的家中。
至于所谓的家,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漆黑的房间里没有点上蜡烛,唯有借着淡淡的月光才能勉强看轻一点东西;除了正中放着一张破旧的桌子外,真的找不到任何一点值钱的玩意,家徒四壁算是对这个地方的夸奖。
“有人在家没?”时迁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但想想还是习惯xìng地问了一句。如果这地方没有错的话,那时迁对李应也算是服了,任谁都想不到这里竟然是内应的据点。
“阁下若是看上什么东西,请自便。”角落里,突然幽幽的传来一句,一张惨白的脸孔浮现在时迁面前,不禁将时迁狠狠地吓了一跳。虽然时迁艺高人胆大,甚至还盗过墓,但此时真的被吓着了。
“床前明月光。”时迁哆哆嗦嗦的说道。
“地上鞋两双。”那张死人脸接道。
“举头望明月。”时迁总算放下了心,这人还真不是鬼,不去扮鬼吓人真是太可惜了。
“我差一条腿。”那死人脸边说边慢慢的往前挪,费了很大劲才来到时迁面前,伸出一条断腿。
时迁算是服了,本以为李应哥哥为什么会想如此糟糕的暗号,而且信誓旦旦保证不会让人识破,也没人能作假。原来接暗号的人真的是断了一条腿,而且rì子过的很差,身上的衣服比遗直乡的乞丐还有不如。
“请恕老朽无礼,敢问大人有何吩咐?”来人对时迁行了个礼,遂才问道。
时迁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到此人对自己行礼,而且很是规范,一点都不像普通的人家,反倒更像是豪门大户的大管家一般。时迁见此人如此客气,心里很是高兴,虽然自己现在是鄄城快手,但真正对自己礼貌有加的人却一个也没有,当即拱手回道:“老丈如何称呼,在下奉李应哥哥之命,前来有要事相商?”
“公子客气了,老朽实不敢当,李应公子乃老朽少主;公子若有差遣,老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李家仆人回道。
“此次李应哥哥命你在明夜子时遣人打开南城门,成功之后在城墙上点上三根火把,以作暗号,可有异议?”时迁对着老仆人问道。说实话,时迁对于这个老人一点都不看好,毕竟现在是戒严期,每个城门都有上百人在通宵巡逻,还有明岗暗哨。
“南城门,老朽尽力而为,怕是只能撑上一刻钟,一刻钟之后李文山小贼肯定会带兵。”李家老仆没敢虚言,毕竟是拼命的时候。
“一刻钟,甚好。不过老丈你真有把握,这可不是儿戏。”时迁听了当真心喜,不过却还是怀疑道。
“公子放心,老朽断腿至今已有四十余年,别看老朽穷困潦倒,但对整个遗直乡的城防布置的了解却没人比得上老朽,而且每个城门都有老朽收留安排的内应。只要少主回来,必第一时间打开城门迎接,只是最近城防太严密,所以只能在一刻钟内不被发觉,时间太久老朽就无能为力。”李家老仆自信满满道,李应的老爹活着的时候经常化妆前来接济自己,也有打算带自己离开,前往独龙岗应加庄安享晚年,但自己却放不下被李文山老爹打断腿的仇恨,心甘情愿卧底,散尽家财收买人心,就等着李应带人回来夺回自己失去的一切。
时迁见老翁这般自信,也没心思探究其做法,想想乐和那小子交给自己其它的任务,不禁挠挠头,遂问道:“老丈,不知城西有何热闹之所,尤其是达官贵人居住之所?”
“城西。遗直乡虽小,但五脏俱全。城西达官贵人不多,但却是烟花聚集之所,三教九流比比皆是;公子如果想去最热闹之地,莫过于城西的百花楼,本地近半大户都爱上那游玩过夜;那里一旦出了事,整个遗直乡就会人心惶惶。”李家老仆对于整个遗直乡都了如指掌,虽然不清楚时迁要干什么,但还是细心地讲解道。
..............
“文豹,梁山贼寇怎么还没来?”东门城墙上,一书生打扮的中年人看着边上武将打扮的人问道。
“哥哥莫要心急,那锦囊上所述乃是亥末子初时分,现在才是正亥一刻,最少还需两刻钟。到时我假装背叛,引梁山匪寇入城,便来个瓮中抓鳖,以报两位哥哥之大仇。”李文豹咬牙切齿道。李文龙李文虎两位哥哥自幼对他很好,但也不会为了两位已故的哥哥抛弃荣华富贵,只能多杀些梁山贼寇祭奠两位哥哥。
“地振高岗,一派西山千古秀。”
约莫等了一会,两人听到城墙角下传来一阵话语。
“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李文豹当即回道,这可是锦囊里面留着的暗号。
“豹将军,幸会幸会。我军还有一刻钟便能赶到城下,请将军再接再厉,我等誓不忘将军之功。”城下的黑影见城墙上的人接上了暗号,不疑有他,便将行军的时间告知于他。
“大人放心,我已占据城门,只等大军前来便可进城,希望大人不要忘了,我哥哥的尸身。否则玉石俱焚,在下也不会让尔等好过。”城墙上的李文豹心中焦急道,半真半假的说道。
“豹将军放心,一旦攻下遗直乡,我家武天王便会将李文龙将军归还豹将军,并赠白银万两,让报将军另寻它地,过富家翁生活。在下先行告退,须臾前军会合,打扰了。”城墙下的黑影也不在意李文豹的威胁,反倒另许其他好处。
在那黑影走了没多久,城西的地面上突然间映的通红,熊熊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
“家主,大事不好,我们上了这梁山贼寇的当,这乃声东击西之计也。”李文豹看到城西扑天的火天,大叫一声道。
“豹将军,还不速速开门,我梁山大军恭候多时。”正当李文山李文豹几人被城西的火光吸引,以为中计之时,梁山的大军正好姗姗而来,停在城墙外三百米处。
“李离,速带五百人前去西城门救援,即便身死,也不得让梁山贼寇踏进一步,违令者,斩。”李文山对着手下另一员武将吩咐道。
“是,家主。”当即也不多废话,李离直接点齐人马朝城西赶去。
“李忠,将李文豹拿下,如有异动,格杀勿论。”李文山对着又一员武将吩咐道。
“大哥,你这是何意?”李文豹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但看到李忠的动作,不禁焦急的问道。
“你私通梁山贼寇,将我军骗至东城门,然后声东击西,妄我对你一片苦心,哎。”李文山悲切道。
“哥哥误会了,我并无私通贼寇。”李文豹辨道。
“是非曲直,等战后再说,压下去。”李文豹毫不留情道。
时迁在城西放火放的津津有味,不仅一把火烧了百花楼,还嫌不过瘾。一路走去,看到哪家家大业大,便又一火把扔去,熊熊大火扑面而来,只剩下一片哭声喊声求救声,声声不断。
而此时的南城门相比起来最惬意,不仅有味美的肉食,还有扑鼻的美酒,吃的让人都快活连连。等有人发觉城西漫天火光之时,都起身拿上兵器战甲打算前去帮忙,可是片刻就感觉头重脚轻,站立不稳,没一会便如落水的饺子般,‘扑通、扑通’朝地上摔下。
第一百三十七章 破敌
南城门外,孙立孙新带着上千号人匍匐在城外的草地上,身上都盖着树枝,静静地看着南城门上的反应。至于为何这般,全都是武大郎想出的馊主意,怕让守兵发现,就学着特种兵一般不带火把,直接从千米外就匍匐前进,可让人受了一番折磨。不过苦有苦着,到了城外两百米处,敌军楞是没有半丝发觉、起疑。
“哥哥,城门上挂起了三盏灯笼,是时候出发,希望乐和那小子没弄错。”孙新嘴里咬着草根,无聊的看着城墙,心里不停地骂着乐和那臭小子。突然发现约定的暗号,迫不及待的对着孙立说道。现在rì子还没到夏天,夜里躺在野外的草地上毕竟有些凉飕飕的。
“放心,那小子错不了,难道他想看着他姐姐守寡不成。”孙立见事情顺利,也忍不住开玩笑道。他们现在是前军,随时需要攻打南城门,等到城门打开便去捉拿李府主人李文山。
“兄弟们,随我冲。建功立业、荣华富贵、就在此时,随我杀。”孙立率先起身,身先士卒,朝南城门赶去。
随着孙立的喊声,南城门也应声‘吱嘎、吱嘎’慢慢被打开。到孙立赶到门口,大门正好全部被打开,里面闪落着横七竖八的人体。孙立也不在意,在一个手臂上绑着白sè布条的汉子的带领下,直接往遗直乡的城正中赶去。所谓shè人先shè马,擒贼先擒王,孙立只要在第一时间赶去李府抓住李府的家主和家眷,便可兵不血刃的拿下此城。
这可是登州团伙在武天王手下的第一仗,以后是吃肉还是喝粥就看着一次了,所有人都磨拳霍霍,想多杀些敌人以作晋身的投名状。
半夜子时,城南的路上根本没有半个人,孙立领着人马一路无阻,紧赶快赶一刻钟,便已赶到了灯火辉煌的李府大宅。看到一群目瞪口呆的庄兵们,孙立二话不说,直接提锏冲杀入人群,左砍右撩、上劈下搅,残臂断肢,随意纷飞,竟如入无人之境,直杀得李府人仰马翻。
此处庄兵亦有五百余人,虽不是正式骁勇善战之士,但对付一般贼寇倒也绰绰有余。乃是李文山特意留守此处,起居中策应之用,还特意派下自己心腹大管家统领,随时等候自己命令。
“尔等何人,竟敢在李府撒野,还不速速就擒。”
孙立孙新两兄弟杀的正酣之时,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怒喝声,抬头望去,只见李府之中出来一管家打扮,怒气冲冲的对着孙立等人喊道。
“兄弟们,别手软,给我杀。”
听到那管家的喊声,李府的人手上的动作明显一顿,孙新见此机会,手上的动作不由更猛了几分,如此天赐良机岂能错过,当下招呼兄弟们杀的更欢。
李府管家见此,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不由怒气攻心,眼睛圆瞪、手指一直不停的指着孙立等人,仿佛想要将他们碎尸万段道:“逆臣贼子,竟敢谋逆、人人得而诛之,将他们给我大卸八块,剁碎了胃口。”
“哥哥,那人管家当久了,脑袋不会有病吧?”孙新砍翻了面前的几个李府庄兵,翻了个白眼回头对孙立问道。
“也许。”孙立百忙之中回道。不是敌人够强,而是孙立在梁山中郁闷已久,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当然要发泄一番,而眼前的李府庄兵正是那群倒霉鬼。
“那人太聒噪和,我先一枪挑了于他。”孙新说罢,直接朝那管家所在方向杀去,眼前的庄兵在他眼里如鸡狗般,毫无威胁,不待几个呼吸,便直接一枪挑了那管家。
“敌酋已死,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敌酋已死,还不速速投降。”
“敌酋已死,还不速速投降。”
孙新见场面上的庄兵都听从管家的话,心想肯定积威已久,当即用枪挑起管家的尸身,大声喊道。
孙新的话语一落,便立即有梁山喽喽大声喊道。攻心为上,这是所有山贼土匪必学的技能,每次干掉对方的老大,随意扯上几嗓子,就能兵不血刃的让对方丢掉手中的武器,乖乖的投降。
这方式当真不错,有些胆小的庄兵一看到如此情景,立马扔掉手中的兵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有一就有二,连续成片的庄兵丢掉武器,蹲在地上投降,大气都不敢出。转眼睛,抵抗的庄兵消失不见,只剩下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的俘虏。
“二弟,你带二百儿郎围住李府,除了武天王,莫要让任何人出入,可有异议?”孙立缴获了俘虏的兵器,又将他们全部捆绑好,分出了两百人与孙新,自己点齐剩余的三百余人,准备朝东城门赶去。
“哥哥放心,百余人足矣。剩下的兄弟都跟随哥哥去城东,敌军数量可不少。”孙新示意人数足够,希望孙立多带些去,以保万一。
“放心,有乐和那小子的妙计,三百人足矣。”孙立不待孙新反应,便已出发。
.......
“豹将军何在,多谢豹将军配合,我等才能轻松入城,兵不血刃拿下李府。”来到东门城墙,孙立便差人大声喊道,至于有没有看见李文豹,就不关孙立的事。
“哼,尔等贼寇、不知廉耻,竟敢擅闯圣上御赐之地,该当何罪,还不速速就擒,以免株连九族?”城墙上并没有李文豹的回声,只传来一阵愤怒的话语:“还有你,吃里扒外的东西,妄我对你们兄弟几人苦心栽培,来人,给我砍了喂狗。”
“哥哥,冤枉啊。”李文豹心里满腹委屈,自己根本未曾和人联系,李文山哥哥竟不问是非就要将自己斩首,当下辩解道。
李文山一句话也不说,当即抽出宝剑不待李文豹反应,直接一剑插进李文豹心口,心狠手辣看的身边的将士不禁心寒。
“哼,御赐之地,不知谁人鸠占鹊巢,为祸乡邻。”不等孙立反应,弄堂里面传来一阵冷哼,接着扑天雕李应随着几人出来,面目深冷的看着城墙上的李文山。
“我道是谁,原来是李家余孽,亏得先父还放你们一条生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以为区区三百余人就想夺权,真是自寻死路。来人,给我拿下。”对于李文山来说,城外的梁山匪寇来的再多也不要紧,他们最多杀人劫财,不用多久就会退去;但李应可不一样,他可是李家最正统的嫡子嫡孙,只要他还活在世上,遗直乡真正的主人永远都轮不到自己头上,当即只留下百余心腹之人留守城门城墙,让剩下的千百号人全都围堵李应等人。
“哈哈哈哈哈,从此以后只有我才是李复古最正宗的后人。杀、给我杀。”李文山本以为今rì是遭劫之rì,没想到祸福相依,天上竟掉了一锭金元宝。只要杀了李应,即便遗直乡被灭,自己只需亮出李复古的名头,完全可以东山再起。
“吱嘎、吱嘎”
随着城门打开的声音响起,李文山的笑声戛然而止,不禁回头望去,只见一瘸腿老头正倚靠在门边,笑咪嘻嘻的看着自己。
“你是何人,为何打开城门,该当何罪?”李文山愤怒了,天堂地狱就一线之隔,自己就差一刻钟而已,只要自己杀了李应,然后带人出逃,天高地阔任自己遨游。
“少爷,老朽信不辱命,有生之年总算能见到少爷重掌遗直乡,相信老爷地下有灵,一定会感到欣慰。”瘸腿老人无视李文山的存在,遥遥对着李应拜道。
“李伯无须多礼,家父早有吩咐,让应儿以晚辈之姿对待李伯,这几十年苦了李伯。”李应哪里敢受,这李伯为了李应一家落魄了几十年,可谓劳苦功高。
“弟兄们,随我杀。”
城门已开,城外五百号梁山好汉冲进城来,与孙立等人会合,将早已是丧失斗志的李府庄兵团团围住。
第一百三十八章 招安
半夜的事情向来和武大郎无缘,尤其是那雷打不动的睡眠质量让武大郎很是安稳的睡到了大天亮才自然醒。
不只是早上还是中午,武大郎起床洗漱完毕,便发现四周的帐篷已拆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自己身周的一些还没来得及拆。见此情景,武大郎心中有数,肯定是昨夜顺利拿下遗直乡,今rì收拾营寨准备搬进去,早作准备以应付后rì前来的三千援军。
“大郎哥哥真早,太阳都快沉下山,睡得可是香甜。”武大郎刚出营帐没多久,耳边便传来时迁那货欠揍的声音。
“你个小贼,昨rì可是立下大功,为何不去讨赏,反倒来此闲逛?”武大郎见时迁这般百无聊赖,不禁问道。
“为何讨赏,小爷我现在也是衙门快手,岂能跟武天王要封赏;大郎哥哥,我劳累一晚,不知有何好处?”时迁难得装神气道,不过一转头便贼眉鼠眼的问道。
“我怎会知道,乐和那小子计谋如何,能否让人信服?”武大郎想起正事,也懒得和时迁扯皮。
“那小子不赖,昨夜之事,计谋层出不穷,什么声东击西、故布疑阵、挑拨离间,还有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计谋,现在人人看他都想看小毒物一般,谁人敢惹。所谓读书人一肚子坏水,说的正是乐和那厮。”时迁记着昨夜乐和让他去李文豹府上凑晦气之仇,现在添油加醋的泼脏水道。
“哈哈,不遭人嫉是庸才,能让你小贼惦记的可是一般人?”武大郎开怀大笑道,现在有此智囊在身,武松以后可不用那般辛苦。
“俺时迁也绝非常人。”时迁听了武大郎的话,顿时自夸自喜道。
“昨夜伤亡如何?”武大郎懒得去看自恋不已的时迁,但还是问道。
“李应哥哥也非常人,为了夺回遗直乡,竟于几十年前便设下埋伏。昨夜子时兵不血刃拿下南城门,随即孙立孙新两兄弟勇猛异常,不出半刻钟便拿下人数相当的李府,抓获其家眷,随后更是三百人直奔东城门,与城外兵马回合。使的李府庄兵为之胆寒,无心战斗,孙立更是当场擒下李府主人李文山。”时迁酸溜溜的说道,自己亦辛苦劳累了两天,但全是偷偷摸摸的,哪有他们来的光明正大,热血沸腾。
“小贼,此次胜仗,你应居首功;但我们乃朝廷中人,岂能为名利所累,所以暂不封赏,一切等回到鄄城府邸再行商量。”武大郎看时迁这般郁闷,好心安慰道。
“有何封赏?”时迁的注意力马上被武大郎所吸引。
“咳咳,本县遭逢大劫,十室九空、残垣断壁、满目疮痍、惨不忍睹,作为本县知名快手,理应报效国家,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本官决定,将你一年俸禄捐献给灾民,并为你张榜公告。”武大郎没想到时迁竟然将此事当真,差点岔气,眼珠子一转,瞬间一堆屁话侃侃而出。
“哥哥一心为民,当真是天大的好官,实乃鄄城百姓之福;小弟思来想去,唯恐不安,觉得此等善举还是应由哥哥来做。”时迁也不傻,好处没捞到,反倒要倒贴一年俸禄,脑袋顿时超常发挥。
“时迁兄弟抬爱,哥哥有心无力,一家上下就等着这微薄的俸禄;哪有兄弟你这般潇洒,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若是有困难,便到哥哥家中用膳,也不差一碗一筷。”武大郎装可怜道。
听到时迁说遗直乡事情已解决,武大郎便放下心来。万事开头难,只要解决了源头,另外事情还不手到擒来。至于遗直乡的援军,也就是鄄城各地盘踞的山贼土匪,武大郎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乐和早已说过,或收或剿全在自己一念之中。处理完此事,整个鄄城交通无阻,多派些商队外出购粮,整个鄄城不出一个月便能走出饥荒,百废待兴指rì可待。
“哥哥忒不厚道,自己几房家眷貌美如花,却忍心看小弟孤寡一人,真是让兄弟羡慕不已。”时迁马上反击道。
“大人,不知说什么这般热闹?”远处传来栾廷玉粗旷的嗓音。
“小贼年岁不小,思chūn想媳妇;不知栾教头可认识贤惠人家,咱们做哥哥的也好替他张罗张罗。”武大郎笑呵呵的对着栾廷玉问道,明知其不可能认识却偏偏这般,明显是在打趣时迁。
“妇道人家,啰嗦得紧;小贼若是想要,不妨找李家新主人李应李大官人,整个遗直乡不知有多少闺阁少女含苞待嫁。”栾廷玉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也调笑道。
“两位哥哥休得乱言,不知栾教头前来所谓何事?”时迁见话语上不是两人对手,忙打岔道。
“你不说我倒忘了,早上在城里商讨要事,乐和这小子倒也不错,张口便道来二策,听到我是寒毛倒耸。”栾廷玉说着,不自觉的打了个抖索。
武大郎见状,不禁来了兴致,好奇问道:“说来听听。”
栾廷玉正了正嗓子,娓娓道来:“瓮中抓鳖、简单实用。只需城墙挂些人头、找些败军之将,威逼利诱一番即可,不怕那群山贼土匪不上当。”
“此计果真简单实用,不过这般计谋倒也正常,为何栾教头你发寒?”武大郎奇怪道。两军交战,各出奇谋,这般计谋是最正常不过的。
栾廷玉摇摇头:“若是这般,即便输了也无可奈何,只怨自己粗心大意,枉送xìng命。第二计纯属阳谋,你不中计,你手下之人也定逼你中计,更甚者将取而代之。”
“何计?”武大郎疑惑道。
“招安。”栾廷玉苦笑道。
“修桥补路冇尸骸,杀人放火金腰带。”武大郎脱口而出道。
“正是如此,杀人放火受招安。此计已为阳谋,山贼土匪想不死也难。”栾廷玉不仅对招安的现状不满,也为那群援军感到可怜。
“乐和想要哪般?”武大郎一听,就知道这事跟自己有关。
“他让哥哥出示两张官府文书,先招安土匪山贼,然后二桃杀三士,引起内讧,趁机夺取兵权,之后为首几人要杀要剐任凭哥哥处置。”栾廷玉简要的说道。
“出示公文简单,可恐怕我这县令没这般权利?”武大郎对自己手中的权利不是很清楚,不敢贸然答应。
“哥哥是没这般权利,招安一事只有朝廷方可做主。”栾廷玉干脆利落道。
“何解?”
“伪造。哥哥都不知晓此事,何况他们。只需瞒过一时,此计便成。”栾廷玉十分干脆道。这事要是换成自己,八成也会上当。
招安,可是所有山贼土匪最喜爱的事情。做山贼土匪虽然潇洒、快活,但后代如何,难道让别人指指点点,你们一家天生就是坏人,不得好死。尤其是在古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自己所做一切还都是为了后代着想。
第一百三十九章 打道回府
待用完午膳,武大郎便带着高宠、时迁还有栾廷玉等人来到遗直乡,打算和武松打声招呼便回鄄城县衙,准备文书以供乐和谋划之用。
武大郎几人尚未到城墙,便发现遗直乡里人声鼎沸、忙得不可开交,城门口吞吐而出的马车连成一条长龙,而且都装满了麻袋。让武大郎等人不禁看得好奇,这些都是做什么的。
“大郎哥哥总算来也,小弟在此恭候多时。”武大郎等人还没找人询问明白,耳边便传来乐和那小子的声音。
“乐和兄弟,这般做啥,不会全都搬上梁山吧?”武大郎见过宋江当时将整个李应整个府邸打包搬上梁山之事,不禁打趣道。
“大郎哥哥此话当真伤透兄弟的心,乐和一介布衣,承蒙哥哥厚爱,举荐给武天王;乐和无以厚报,得知哥哥城中缺少粮食,便连夜准备,为哥哥备好百辆马车的粮食,以解燃眉之急。”乐和装出一副悲痛万分的神情,伤心yù绝道。
武大郎一听这些马车都是为自己准备的,顿时心花怒放,百车粮食虽然不多,但足够解燃眉之急,当即陪笑道:“乐和兄弟尽请谅解,一切都是哥哥的错;鄄城上万百姓必定记得兄弟的大恩大德,rì后若有吩咐,哥哥必全力以赴。”乐和见武大郎突然变得一本正紧,当即吓了一跳,忙道:“哥哥见谅,这事武天王早有吩咐,乐和只是照办而已。”
武大郎当然知晓其中定有武松的意思,但是缺少不了这帮兄弟们的帮忙,否则怎么可能刚攻占下遗直乡,便能组织人马装运马车。
“乐和兄弟,我此番前来便是于二郎道别,不过为兄心忧鄄城百姓,就不前去打搅。此番须立即赶回鄄城县衙,为你书写文书,祝你一举拿下山贼土匪,还鄄城一个朗朗青天。”武大郎见马车都停在城墙外,心中顿时想起郡城挨饿的百姓,不禁心急如焚。以前没办法只能无能为力,现在有了粮食当然想尽快送到灾民手里。当下也懒得和武松道别,让乐和转告一番即可。
“栾教头,此番押送粮食一事就交由你全权负责,若有差池,提头来见。”栾廷玉向来心高气傲,太重规矩,一般琐事向来不肯出手。武大郎怕他yīn沟里翻船,兼且粮食事关重大,不得不厉声道。
“大人放心,此事事关鄄城百姓,下官必定小心万分,不会让贼人有一丝可乘之机。”栾廷玉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此事事关百姓,就算让他枉做小人都无所谓,何况只是押送粮食。
“那便好,高宠、小贼,你们随我先行一步,鄄城还有公文等候我处理。”武大郎话音刚落,时迁便挥起皮鞭,赶着马车一路狂奔而去。
.......
“金莲、馨儿、秀儿、三娘,为夫来也。”在马车里不知道颠簸了多少时辰,反正武大郎感觉很是难受,然后听到外面时迁说到了,武大郎不股难受,直接钻出马车,朝着衙门后堂跑去,大喊大叫道。
虽然此番出去没几天,虽然出去打仗更像是郊游,但武大郎还是第一次这般迫切的希望看到自己的妻子们。
“大郎。”
“夫君。”
“大郎。”
“大郎。”
“大郎叔叔。”
随着武大郎的喊声响起,后堂的房间里也随之响起四种不同的声音,但里面的关切却让人一般温暖。没用多久,四位不同风格的美女就这般娇滴滴的站在武大郎的面前,不断的摸索着武大郎的身体,生怕他受伤。还有一个小丫头,也学着几女的模样,上前凑热闹。
“娘子们放心,此番作战一切顺利,为夫只是去那遗直乡郊游一番,并无任何危险。”武大郎看着自己的手脚不断被几女摸来摸去,反复观察,不禁露出一丝苦笑道,但心里却甜丝丝的。
“大郎,此番前去可曾遇到危险?”潘金莲作为大妇,率先问道。虽然武大郎说一切顺利,但潘金莲仍担心不已。
“金莲放心,我这小胳膊小腿,上前还不够砍得,我岂会自讨没趣;倒是高宠这小子强自出头,斩杀了敌军一员大将,但自己胳膊也受了些小伤。”武大郎露出自己的短胳膊短腿,示意自己不会冲动上前。直到此时才想起高宠胳膊受伤的事。
“哥哥在哪,哪里受伤了。”小丫头听武大郎这般说道,不禁焦急的哭泣道。
“心兰,谁人欺负你,哥哥替你出气。”高宠刚和时迁停放好马车,进门就听到妹妹心兰的哭泣声,忙出声问道。
“哥哥,哥哥你怎么啦,大郎叔叔说你受伤,呜呜,疼不疼。”小丫头心兰忙扑到高宠的怀里哭泣,焦急地问道。
“傻丫头,哥哥本领高强,岂会受伤。”高宠用手慢慢拭干高心兰的眼泪,捏着她的脸,轻轻笑道。
“大郎叔叔坏,竟敢骗心兰。哼、心兰以后都不理你了。”心兰嘟起嘴吧,转过头不理武大郎。
武大郎哪有办法,这次真的只有苦笑了。
时迁在边上看了直摇头,大家都有牵挂,唯有自己无牵无挂,即使病了伤了都没人管。这里虽然不怎么好,也经常被武大郎欺负,还拿不到俸禄,但这里的气氛让时迁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就是想呆在这里,即使看着别人,也能感觉到满足。
“金莲,你们先行回房,为夫还有些事情尚需处理,不知蒋敬他们何在?”武大郎陪潘金莲她们聊了一会,才想起正事,当即问道。
“蒋县丞在公堂办公,周押司陪同;裴宣裴县尉外出走访,收集人犯之罪证,以便杀一儆百、以儆效尤。”潘金莲对这些本来不感兴趣,但武大郎在外,只能由她做大妇的在旁担待协助。
“正好,小贼,速速陪我去前厅大堂,让蒋神算帮我写好公文,你连夜帮我送去给乐和,以防万一。”武大郎边走边说道,时迁在后面跟随。
“哥哥总算回来,遗直乡一切可否顺利?”武大郎刚一露头,蒋敬便上前问道。
“一切顺利,遗直乡已被占领。今rì前来,还需劳累蒋敬兄弟你写两张公文,以作它用。”武大郎将乐和的计划慢慢道来,听得蒋神算一愣一愣的。
“乐和兄弟好计谋,就算吴用哥哥也略有不如。”蒋敬听罢,当场夸奖道。随即铺开纸面,奋笔疾书,不消片刻便写好公文、盖上官印,交由武大郎过目。
“好字,当真是好字。小贼,速速前往交予乐和,莫要耽搁,回来之时美酒任由你享用。”武大郎稍稍看了一眼,便折好交给时迁,命其连夜出发。武大郎之所以随意看了一眼,乃是因为这公文该如何写自己一窍不通,拿过来看下格式,以防以后有公文自己独自一人辨不清真假。
第一百四十章 引水
翌rì,武大郎心满意足的从潘金莲的房屋里走了出来,虽然两条腿有些微微发软。那吊睛白额大虎的虎鞭威力真是不小,才几天功夫差点就把武大郎给憋疯了,现在想想房间里瘫软如泥的几个女人,武大郎不由‘嘿嘿’偷笑。
武大郎自个摸去厨房随意找了些东西垫垫饥,又吩咐下人煮了些米粥让仆人端过去,省的金莲她们饿着。
做完这一切,武大郎便来到前厅衙门大堂,发现蒋敬早已坐在大堂一侧处理着公事,周押司等人都居一侧,就连大字不识一个的九尾龟陶宗旺都站在一边对着案几上放放着的东西指指点点,还不是的发出争执。
“蒋县尉,黄河之水流经本县西面和北面,若需引水,何不从黄河支段入手,方便快捷,更无人为之阻?”陶宗旺这一大老粗,在边上建议道。另外的东西他不懂,但论到耕田开地,引水挖渠这些,那是一个在行。
“不妥,不妥。自五代始,滔滔的黄河曾经两次决口,滚滚河水倾泻到梁山脚下,并与古巨野泽连成一片,形成了一望无际的大水泊,号称‘八百里梁山泊’。如我等引黄河之水,不需几年,此地亦如梁山一般,洪水肆虐、农田被淹、百里之内荒无人烟。”蒋敬摇摇头,黄河之水虽好,却不是那么好用的,此事弊大于利。
梁山泊地处黄河下游、汶水和济水汇聚地,谓之泽国。梁山泊形成于五代,绿柳垂岸,粉荷满地,水鸥翔集,风光宜人,别称小洞庭。唐宋不少文学家来梁山泊泛舟畅游,饮酒赋诗。苏辙在《夜过梁山泊》中留下‘更须月出波光净,卧听渔家荡浆歌’的优美诗句。梁山泊虽好,但却是黄河之水吞噬了无数的生命、良田才形成的,蒋敬可不想将鄄城变成水泊之地,做这般让后人唾弃之事,虽不能名扬千古,但亦不想遗臭万年。
“哥哥如何是好,旱灾虽解,但此地水源仍有不足。即便我等能安然度过今年,可土地已失肥力,如何养得活千万百姓,更何况尚未可知的天灾。”农民才明白农民的苦,陶宗旺虽然被武大郎指派当了鄄城的官,但骨子里却还是将自己当成拼命百姓,指着田地过活;将心比心,心中的焦急油然可知。
“老龟莫急,此事易耳;鄄城乃宝地,世人不知,何其憾也。雷泽,亦称雷夏泽,故址在今鄄城县东南境。《尚书·禹贡》:‘雷夏既泽,澭、沮会同。’亦谓之曰,澭水、沮水汇流而注入雷泽。此乃史书对于雷泽的最早记载。《山海经》:“雷泽中有雷神,龙首而人颊,鼓其腹则雷。”故名雷泽,此乃雷泽之名的由来。汉代雷泽在济yīn成阳县西北。隋于成阳置雷泽县。唐《括地志》载:‘雷泽在濮州雷泽县郭外西北。’汉成阳县其西北则是今鄄城县东南境的闫什与引马南部一带。
三千年前的雷泽至唐末五代初尚存。雷泽源自澭、沮水,五代以后河流经此,二水为河沙所陷,久之源水不继,雷泽逐渐失去了昔rì的规模,因此对它的记载逐渐减少。”蒋敬没有直接回答九尾龟陶宗旺的问题,而是顾左右而言他。
“雷夏泽,县尉大人竟知此事?”蒋敬话音落下,未等陶宗旺明白过来,周押司不禁惊呼道。
“周押司也知此事,何不道来,以解老龟之惑。”蒋敬轻捻胡须道,不知为何,做了县尉以后,便慢慢养成了这个习惯。
“祖上有传言,雷夏泽乃神仙居所,不知何故,回返天庭便消失无踪,随即夏雷泽亦为之断流。去年天灾,我等组织乡民前往,想要掘开泥沙土石,疏通澭水、沮水,灌溉庄稼、望以此度过旱灾。命人前往勘察,却不料泥沙土石所阻之地竟为引马集,此地确是山贼土匪聚集之所,少时千百号人,多则三千有余,非我等可力敌。”周押司摇着头苦笑道,心有余而力不及。
“为何不上报,让朝廷点齐兵马,剿了这伙为非作歹之徒?”陶宗旺口直心快的问道,不过随即一想,自己还真够天真的,才当官几天,就忘了自己以前也在黄门山干这一行的,只是自己只劫富济贫,没他们这伙人丧尽天良。
“属下何尝不想,将此事禀报于县令,可谁知他懒得理会,还将我等赶出公堂,继续藏于温柔乡之中。”周押司气愤道,但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无奈,就因为这般未能解决水源问题,导致天灾之下无解决之法,路由饿死之骨,惨死无数。
“如此狗官,见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不知道救济;还增添苛捐杂税无数,让百姓没了活路,不斩他狗头真不痛快。”陶宗旺心有所感,愤愤道;虽然是耕田的百姓,但陶宗旺却有一副火爆的脾气,否则也不会落草。
“老龟莫要动怒,此事既已发生,那狗官也已命丧黄土,就此作罢;我等还是先行派人挖渠引水,灌溉农田,否则错过chūn耕,耽误一年,不知又有多少百姓死于饥饿。”武大郎看到陶宗旺气愤不已,忙出来劝道。
“大人。”周押司等一众衙役看到武大郎过来,马上行礼道。
“太阳都快西照,大郎哥哥总算起床,可累死我等。”蒋敬可没那么好,见武大郎过来,不禁打趣道。
“大郎哥哥。”陶宗旺到是老实人,直接喊了一声。
武大郎直接蒋敬的话过滤,转头对周押司吩咐道:“周押司,今rì正午应该有上百车粮食运到衙门,尽快准备好仓库,同时加大赈灾施粥力度,争取让百姓难民吃饱一些。不消多rì,便有足够的粮食从邻县运来,足够撑到秋收。”
“大人,此事早已准备妥当。”周押司抱拳回道。
“哦,周押司能未卜先知?”武大郎奇道。
“小贼和高宠昨夜已和我提到过,我便命周押司先行准备,以防措手不及。”蒋敬摸着胡子道。
武大郎一点头,有这么几个得力助手,自己办事真够轻松;虽说有些越厨代庖,武大郎却一丝都不在意,自己几斤几两武大郎很清楚,有些事还是要专业人士来办才行。
“那挖渠之事?”武大郎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声。
“大郎哥哥安心,上次大郎哥哥提过以工代赈之事,敬觉得完全可行,既解决挖渠劳力,又省的大伙吃饱没事干游手好闲。”蒋敬将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让武大郎全完放心。
“县尉大人,那聚集于引马集之地的匪贼该当如何,我等可无兵马剿之。”周押司提出异议道,不解决匪贼问题,根本不可能安心挖渠。
“周押司放心,那群乌合之众早已不复存在,安心挖渠即可。”蒋敬信心满满道,此事在场只有武大郎等人知晓,却不能说给周押司他们听,否则后患无穷。
第一百四十一章 谣言
引水灌溉一事既然已有解决之法,那挖渠之事自有人会去解决,武大郎便觉得无事可做,正打算回后堂看看潘金莲几人是否起床,刚踏出一只脚,便见到铁面孔目裴宣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一把抓住自己。
“裴宣兄弟,何事这般急促?”武大郎看裴宣这般匆忙,神情不似以前那般冰冷,忍不住问道。
“大郎哥哥,偏厅说话;蒋敬兄弟,也过来一叙。”裴宣不作回答,喊了声蒋敬,直接拉着武大郎来到偏厅。
“裴宣兄弟,何事这般神秘?”武大郎见蒋敬进来,裴宣忙关上门窗,不由问道。
“县令大人,李元宝一事下官至昨rì已全部调查清楚,罪恶累累、罄竹难书,随时都可开堂受审。但昨夜听小贼和宠哥儿述说,此事牵连甚大,若是李应哥哥尚未接管遗直乡,此事公开也罢,让李文山身败名裂;但偏偏昨rì遗直乡已被攻下,若将此事公诸于世,遗直乡将毁于一旦,李应哥哥的先人宰相李复古也将遗臭万年,不知置李应哥哥于何地。”裴宣正为此事头痛,既想为百姓讨个公道,又不愿自家兄弟的先祖名声受辱,左右两难。虽然李应上梁山没几天,而且还心不甘情不愿,但上了梁山都是兄弟,不管怎样都要帮衬。何况此事又不是他的错,也不是他先祖的错,可恨那些不肖子孙。
“裴县尉,此事易尔;既是李文书胡作非为,又怎能让别人替他受过;蒋敬,替我写封书信交予二郎,让他派人将李文山及其心腹押送至此,三rì之后开堂受审,是非曲直,一目了然。”武大郎不想将事情弄得太麻烦,还是只诛首恶及其心腹。至于所谓的斩草不除根,武大郎相信李应会解决此事,否则也不能在独龙岗那带混的风生水起。
“大郎哥哥,此事虽因李文山所为,但人人都知他乃遗直乡之主,李复古之后人。一旦此事公然揭开,遗直乡亦会随之玷污,就连朝廷都会过问。”裴宣听完后,默默说道。
“为何?”武大郎不解。
“庆历七年,李复古病逝于家中,享年七十七岁。仁宗赠司空,侍中,谥文定。先祖仁宗皇帝亲自豪其墓碑曰:‘遗直之碑’,又改其乡曰:‘遗直乡’。树以正直之风、遗传千古之名。”裴宣解释道:“如若传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即令先祖仁宗皇帝蒙羞,当今皇上不可不过问,此事变数太大,御驾亲征未尝不可。”裴宣皱着眉道,当年李复古名声太大,尤其是死后竟有皇帝为其豪碑,这可是对一位大臣最好的肯定;即便是现在,遗直乡的名声还在广大士子中流传,以李复古为其目标。
“竟真有此事。“武大郎惊叹道,以前还以为这事是鄄城、遗直乡自夸的,但没想到此时竟然是真的,那李复古当官当成这般,确实不枉他这一世。
“确实,否则我也不会百般为难。”裴宣如果只是草草了事,简单得很,一刀宰了李文山,然后将所有的过错都扣在李元宝身上;但他却不想这般轻易放过首恶,但不公开李文山的恶行,凭县令这般小官可没资格斩杀名臣之后;但若公布,整个鄄城都不好过。
“皇帝御驾亲征,不失为良策,让他见识见识鄄城天灾**、百姓疾苦惨状。天子一怒、伏尸千里;只需他一开口、严惩贪官污吏,说不定能还天下一个清白。”武大郎天真的回道。
武大郎的回答,直让裴宣蒋敬两人看得直摇头。怎么大郎哥哥有事聪慧、为何有时却这般天真。
蒋敬插话道:“大郎哥哥莫非不知,如若皇上前来,他老人家尚未出宫,我等及鄄城百姓都会被迁走,换上一众丰衣足食、富态肥胖之人来恭迎皇恩。贫苦百姓不仅衣食无依,更是背井离乡,错过农耕,大伙怕是离死不远矣。”
面子工程,看来不管什么朝代、什么地方,面子工程永远是最大的问题。不出汴京城的皇上永远是被蒙在鼓里,只知汴京富贵,不知其他地方疾苦。
“容我想想。有了,如此这般,即能将李文山的恶行公诸于世,又保全了遗直乡之名声,更能让李应哥哥稳坐遗直乡。”武大郎想了会,一拍大腿兴奋的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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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知这般rì子要熬到何时,若不是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小儿,我还真的像一头撞死算了。”排队领粥的汉子对着前面的汉子嘀咕着。本应魁梧的身子却因为连番的饥饿、营养不良,导致现在就一副排骨、风吹就倒的模样。
“也是,活的这般憋屈。只要能让我家娘子能吃一顿饱饭,别说做强盗,就算皇帝老儿站在我面前,我都敢一刀捅了他。”前面的汉子眼眶中含着泪水,自己那媳妇,为了让自己能吃饱点,她每次都忍着饿看着自己吃。也怪自己太没心没肺,竟没发觉此事,直到娘子饿得瘫倒在地才发觉,幸得新来的县令夫人施粥熬药,才将半死不活的娘子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但如今亦只能靠着排队施粥那么点吊着xìng命。
“听说把咱们害成这般的不仅是前任县令,还有那遗直乡之主、李家主人李文山,两人狼狈为jiān,亏得他还是名臣之后,让李复古知晓,还不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边上有人听到这哥俩的对话,忍不住插嘴道。
“屁的名臣之后,还不是鸠占鹊巢,yīn谋之下挤走了李复古之嫡长孙,名不正言不顺,怪不得出了那些个狼心狗肺之徒。”边上有人亦凑热闹道。
“yīn谋诡计,与我等何干;还不是一丘之貉,哪会管我等死活。”有人愤愤道。
“那也未必,我听闻昨夜遗直乡已被李复古之嫡长孙李应李大官人拿下,李文山那厮也束手就擒。今rì正被押送至此,随行的还有百十车粮食,就是为了救济我等。”边上有有人言道。
“李文山死活与我等何干,那百十车粮食也救济不了此人,李应那厮甚是沽名钓誉。”有人翻白眼不屑道。
“竖子无礼,李应李大官人才拿下遗直乡便直接派人送粮,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更何况李应大官人正整顿兵马肃清山贼土匪,打开运量商路,不需多久,鄄城粮荒立解。”有人不爽,出言辩护道,当然是武大郎安排的。所谓传播最快的便是谣言八卦,何况此事确有其事,更是对鄄城众多百姓有利,只是将武松的功劳分给了李应而已,以便让李应李大官人更名正言顺。
第一百四十二章 开堂问审(上)
“威武.......”
“威武.........”
衙门大堂的两侧各站着衙役,用水火棍敲打着地面,嘴里发出低沉的‘威武声’,延蔓不绝。冷峻的面孔,显示着公堂的严肃。尤其是堂上破败染着干枯血渍的门匾,‘明镜高悬’四个大字苍劲有力,不时提醒着此间衙门的主人。
“啪。”
惊木骤然响起,将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百姓吓了一跳,顿时变的鸦雀无声。已经见识过武大郎审案的百姓知道这新来的县令是位难得的好官,既然公开大审,必定会还百姓一个公道,即便是在鄄城县里嚣张无比的李元宝,至今还在牢子里关着。
“带人犯李元宝。”
武大郎中气十足的喊道,不用刻意伪装,自穿上官服,坐在堂上,一言一行都显得一板一眼,尤其是那古树脸,更让人觉得不怒自威。
“喏。”左边首位衙役蒋明马上站出来上前应道,然后转身跑向牢房,不消片刻,原本状若肉球、满脸嚣张的李元宝,此时却瘦了一圈,而且面若死灰,两脚虽然麻木的走着,却是再无半点生气。
“大胆人犯,还不跪下。”
蒋明见李元宝已经到了指定的位置,却仍站立不动,当即怒喝道,随之左右两根水火棍一交叉,轻轻向前一推,麻木中的李元宝双腿重重的跪了下去,发出‘彭’的响声。
“禀大人,人犯李元宝带到。”蒋明恭声道,随即回到自己原本站立的位置。
“李元宝,遗直乡李府之主李文山同父异母之胞胎,曾与李文山争夺家主之位未果。但因其父亲李尚古尚在人世,不允手足残杀,李文山无奈只得将你赶至鄄城;但却不料你口舌灵巧,在鄄城打下一片产业,遂于李文山合好,狼狈为jiān,共谋鄄城,不顾百姓疾苦,致使粮价飞涨,两人从中牟利。大胆人犯,此乃道德败坏、天理沦丧之举,不知该当何罪。”武大郎对着手中的文案照本宣科念道,文书由堂下裴宣亲手所写,句句诛心。
“禀大人,一切属实,罪民并无异议。”
李元宝跪在地上很识趣的接受着一切。若没点眼力,怎么能在鄄城混的如鱼似水,虽然此刻栽了,但以前好歹风光过。也知道现在县令大人志不在自己,自己前些rì子已经判了死刑,已无可判,最主要还是为了牵连出自己胞兄李文山。
说起这胞兄,自己虽然与他合作无间,但却处处提防;否则自己有难也不会寻思以前的张县尉,而不是李文山。一旦知道自己失势,第一个抢占自己地盘的无疑是他。为了能让自己和儿子在最后rì子里过得好点,李元宝根本不介意连累他人。
“大,带人犯李文山上前。”武大郎没想到李元宝认罪认得那么干脆,不紧将口中的‘大刑伺候’的‘大’字活生生的憋回肚子里。
仍是蒋明接令,快速的将李文山带上堂来。脖子上戴着枷锁的李文山走的很慢,让蒋明不爽,也不见动作,两脚踹在膝盖后面,让李文山不自觉的跪了下来。
此刻的李文山何止狼狈,当初的温文尔雅一丝不见,鼻青脸肿的模样让武大郎根本认不出来,若不是武松派人送来的,武大郎绝对相信被人掉包了。
不过正是如此,让武大郎根本无须怀疑。武松手下的儿郎是何许人,都是被李文山和李元宝勾结导致家破人亡、逼上梁山的汉子,都是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李文山被擒落到他们手里能好过嘛,若不是武大郎的信件及时,怕此时连尸骸都喂狗了。
“禀大人,人犯李文山已带到。”蒋明将李文山踹着跪倒,便向武大郎回禀道,便立即归队。
“人犯李文山,你可知罪?”
武大郎按照程序问道。
“哼,明rì我三千兵马定破鄄城,若不想鸡犬不留,还不速速松绑。”李文山不理会武大郎的问话,直接威胁道。虽然衣衫破烂、狼狈不堪,但语气中的傲气、威胁之意却丝毫不变。
“大胆,竟敢咆哮公堂、威胁本官,来人,掌嘴。”武大郎怒道,死到临头竟还敢如此,当下扔出一枚令箭。
“喏。”左右两边各走出来一位衙役,一位捡起地上的令箭,另一位从背后扶住铐住李文山脖子和双手的枷锁。
“啪。”
“啪。”
“啪。”
“......”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李文山原本鼻青脸肿的模样已经消失不见,现在绝对变成了猪头,两边脸颊肿的老高,而且嘴巴已被打裂,不时有献血从嘴里面喷出来,而且还夹杂着白的牙齿。
“噗噗噗,你们有种,明rì我让你们生不如死,男的抽筋扒皮,女的卖入窑子千人骑万人踏。”李文山没想到自己威胁的话语刚落,便迎来一顿暴打,想躲却被枷锁铐住,只能眼睁睁的被打个血肉模糊,连牙齿都被打掉好几颗,吐出口中淤积的血水和牙齿,怒不可遏的骂道。
“来人,继续。”武大郎见李文山嘴也够硬,这般下去还能这么犟,怕是打得不够,当即喝道。
“啪。”
“啪。”
“啪。”
“啪。”
“啪。”
“.........”
此时的公堂鸦雀无声,就连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也默不出声,唯有令箭拍打李文山脸部的声音,声声清脆。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文山支持不住,‘哐啷’一声,翻倒在地。
“大人,人犯已经晕死过去,不知接下去如何?”掌嘴的衙役询问道。
“泼冷水,将他浇醒。”武大郎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武大郎自己都不知道这么说出那句话的,前世的自己可根本不会说出那般冷血的话,在电视上看到这种场景也会觉得古代的官员没有人xìng。不过脑袋一转,想到城外饿死的灾民,冻死的乡亲,饿的无奈落草的山贼,就连自己其中一个老婆秀儿都差点饿死在其中,武大郎便觉得自己做的一点嘟没错。若有报应,自己一人全扛着。
“哗啦。”
寒chūn三月,天气伤寒,一碰冷水浇下去,无异于刀割般,立即将李文山冻了一个哆嗦,立马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四周。
第一百四十三章 开堂问审(中)
“霸占祖产、勾结匪类、鱼肉相邻、掳人勒索、屯养私军、藐视枉法、灭绝人伦、其心可诛、其行可鄙、法理难容、罪不可赦、依律当斩。”
不待麻木的李文山反应过来,武大郎就将一大堆罪名如大山一般压了下来。不管这些罪名是否莫须有,但裴宣罗列出来的应该没错,尤其是勾结匪类和屯养私军,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正好李文山全部犯了。
稍微过了一会儿,李文山才反应过来,自己如今已是阶下之囚,已不复从前的风光;而堂上之人正等自己招认,以除祸患。但自己刚才威胁一句,便已被狠狠揍了两顿。君子能屈能伸,既然威胁无效,只能服软,等这些天自己手下控制的匪军破了鄄城,营救自己出去再狠狠的报仇。
“大人,小人亦是有功名在身,可见官不跪,为何不但跪拜在前,还以枷锁在身,不知大人如何欺辱读书人?”李文山摇了摇脑袋,是自己尽量清醒,然后句句责问道。
此时堂上虽有县令武大郎坐堂,四周有衙役在旁,外面更有无数的百姓观看,但还是少不了乡绅在旁旁听。李文山见这一点,想起自己还有秀才的功名在身,当即以读书人的名义问向武大郎。
“张员外,可有此事?”武大郎对着坐在旁边首座的张员外问道。
乡绅主要由科举及第未仕或落第士子、当地较有文化的中小地主、退休回乡或长期赋闲居乡养病的中小官吏、宗族元老等一批在乡村社会有影响的人物构成。既是官方与民间的桥梁,又是官府、乡里所期望造福乡里或教化民众的不二人选;他们近似于官而异于官,近似于民又在民之上。而张员外本是他县县令病退、告老还乡,因身份尊贵,便成了乡绅中的领头人物,其余乡绅对他也是为首是瞻。
张员外也不做作,起身对着武大郎鞠躬道:“禀大人,本朝开祖皇帝对读书人厚爱有加,特下旨有言,有功名在身者可见官不跪。”
“来人,还不替本秀才解了这枷锁。”未等张员外说完,李文山便迫不及待的喊道,虽然口齿含糊不清,但还是能让人听懂。照理说李文山也是个人物,不可能这般猴急,但这次实在是被打痛打晕了,而脸上还是火辣辣的疼痛,要知道李文山出生以后便是锦衣玉食,哪曾受过这般痛楚。
两边的衙役不为所动,但眼神却是看向堂上的县令武大郎,等候他的吩咐。
“且慢。”张员外不等武大郎示意,便出声道:“大人,李文山勾结匪类、为祸乡邻、作恶多端,败坏读书人之名声,此乃我等乡绅及其李文山之授业恩师联名签署,望大人革了李文山之功名。”
李文山有功名一事武大郎不知晓,蒋敬裴宣也未曾想过,正犹豫不知该怎么革了这个功名,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张员外此举来得正是时候。
话说革人功名好比杀父夺妻之仇,为何张员外和其它乡绅会这般得罪李文山。实乃李文山做得太过,不仅断了所有人的财路,还让整个鄄城惨不忍睹。乡绅主要是方便县令管理地方防务,社仓救济,水利兴修,社会治安等方面;填补着地方zhèng fǔ职责上的空白,或作为地方zhèng fǔ的依托和补充。
而李文山此举,又加上天灾,使的很多靠近鄄城的村子都大祸临头,使的十室九空、人丁凋零。没有百姓,乡绅便无存在的必要。尤其乡绅都不全是富豪地主,也有宗族乡老、清苦书生,平rì里拿些俸禄rì子过得倒也潇洒,但饥荒米贵如金,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甚有几个没能挺得过来便撒手人寰;得知罪魁祸首被擒,当然是有怨抱怨有仇报仇。至于李文山的授业老师,此事躲都来不及,要知道宋朝对私兵控制得很严格,随时都能灭三族诛九族,天地君师亲,老师还排在亲人前,当然是在被株连的范围内,哪还敢帮忙保他。
“人犯李文山,你可听清楚了,本官当场革了你秀才的功名,从此贬为庶民。”武大郎当然顺手推舟,直接革了李文山的功名。
“大人,我乃遗直乡之主,朝廷侍中、司空之后,有见官不拜之权,若非起兵造反,当可免一死。”李文山的头脑越来越清醒,发现秀才功名被革,立即想起自己祖上的余荫。
“然也,可若你非李家之主、李侍中之嫡亲,又当如何?”武大郎不疾不徐的问道。
古代儿子分嫡子和庶子,嫡子是正妻所生,而李应的父亲正是李家长子,真正的李家之主;而李文山的父亲却为庶子,乃妾侍所生,却通过手段夺了家主之位,名不正言不顺;这便使的武大郎有恃无恐,对付这种家伙根本不用手软。
“如何,我堂堂李家之主,岂容作假。”李文山以为武大郎被自己这名号给吓住了,不可一世道。
“带证人上前听审。”武大郎懒得与他争辩,死到临头竟还敢如此嚣张。
“宣证人遗直乡李俐上前。”为首的衙役蒋明扯开嗓子喊道。
不消片刻,一花甲之年的老人便被带上堂来。只见此人衣衫华贵、面容华贵,满脸的儒雅之气,但眉宇间却透着丝丝倦意。看了眼身边李文山的惨状,一点都无平时的嚣张霸道。
“三叔,你可得为我作证,我乃李府之主。”李文山见自己三叔前来,想起皮内里窝囊至极的三叔,忍不住吩咐道。
李俐不理会李文山的问话,一上堂便直接对着武大郎跪拜道:“草民李俐拜见大人。”
“起来说话。”武大郎一看此人,应有功名在身但还是下跪,不由客气道。
“谢大人。”李俐也顺势起身拜谢道。
“李俐,此人勾结匪类、屯养私军、为祸乡邻、罪大恶极,却偏偏说是李家之主,本官相信李复古大人一世英名,岂会生出这般不知廉耻之后人,让祖上蒙羞。”武大郎直接一大堆话压下去,如果李俐承认李文山乃李家之主,武大郎相信遗直乡这名声也算是完蛋了,李复古说不定能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找他们算账。
第一百四十四章 开堂问审(下)
“回禀大人。”李俐拱手回道:“李文山父子以大嫂之xìng命威胁大哥,夺了李家家主之位,将大哥扫地出门,如此狼心狗肺之徒,岂能当得家主之位;名不正言不顺,即便官府都亦未曾给他二人正名。如今大哥之嫡子李应已然回府,乃是众望所归,天不绝李府。”
李俐洋洋洒洒的一堆话,完全不顾及脸sè越来越黑的李文山。也难怪李俐会如此这般,毕竟古时候家族的利益至上,只要能对家族有利,不说牺牲家主,即便是背叛皇dì dū是常有的事。更何况现在只要和李文山稍有牵扯,遗直乡李府的名声变回声名狼藉,在古代可谓是堪比株连九族。
“哦,竟有此事,你当初为何不阻止?”武大郎似笑非笑的问道。
“大人,草民乃一介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岂是二哥对手;这些年若不是唯唯诺诺、装疯卖傻,怕是早已被赶出李府,上街要饭过活。”李俐苦笑道。
“此事暂且不论,不知李府的宗谱族谱何在,本官尚需过目。”武大郎笑呵呵的说道,李俐此人当真机灵伶俐,抛开遗直乡李府,李文山可谓山穷水尽,随意任自己拿捏。
“大人明察秋毫,乃我等百姓之福。李府宗谱草民正好带在身上,请大人过目,望大人切不可因如此宵小之辈连累整个遗直乡。”李俐很是恭敬的对着武大郎拜道,转头看向跪着的李文山的时候,脸sè却瞬间变得冰冷无比。
“你...”李文山愤怒的看着自己的三叔李俐,知道这是要抛弃自换得整个李府的安宁。但是家族就是家族,只要能对家族有利的事,自己这个落魄的家主当然会被放弃,换一个更加有用的上台。
“大胆人犯,李复古李司空大人如此清廉,忧国忧民,怎会有汝等后代,不仅谋夺家主之位,更是为祸乡邻,天怒人怨,你可知罪?”武大郎随意浏览了下李家族谱,便扔在案几上,拿起惊木往案几上一拍,大声喝道。
“哼,成王败寇,何须多言,看谁才能笑到最后。”既然这些虚名都无用,李文山倒也干脆,反正最后还是要靠自己的实力。
“死到临头,还如此这般,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武大郎毫不在意,咧着嘴问道。
“我暗中掌控三千兵马早已磨刀霍霍,不rì便可拿下此城,不知你还能笑得如此开心?”反正都是被羞辱,又被家族抛弃,李文山倒也想开,不禁抛开生死傲然道,反正到时候在座的都会给自己陪葬,或许能将他们吓到捡回xìng命亦未尝不可。
“你口中之人可否是盘山虎方兴、出尘蛟杜霸,还有引马集大当家飞天马陈密这三人为首的山贼土匪。他们可没这般功夫,如今盘旋在遗直乡附近尚未可知。”武大郎接过李文山的话语,不急不缓的抱着各自的名号,顺便将他们的行踪也讲了出来。至于为何一开始不说到现在才说,一是为了打压李文山的气焰,二是武大郎的恶趣味,想试试将敌人的依靠一点点抽光,让对方心死绝望。
“你怎会知道此事,你到底是何人?”武大郎的话虽然说得很慢,但却如重锤一般砸到了李文山的心口上。
“你难道看不出本官身上的官服,堂堂正正的朝廷正七品官员,本县的县令。”武大郎站起身,想让李文山看的更仔细些。可没想到离了椅子站起来反倒更显得矮了几分,连原本露出图案的地方都被案几遮住。
李文山不说话,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武大郎,不禁将攻打遗直乡的梁山匪寇和眼前这人联系到一起。
“瞪也无用,来人,将此文书递给犯人过目,让他彻底死心。”武大郎被李文山看的很不舒服,但也无奈。
“这,这怎么可能?”李文山本来还不屑的看着眼前的文书,但没想到看了一眼后便失魂落魄,嘴里不断的念叨着。
“大胆人犯,你这次总该心服口服了吧。”武大郎冷眼看着堂下有些疯疯癫癫的李文山。
“这不可能,你用了什么手段,为什么会这样?”李文山突然站起来,疯狂的咆哮道。可还没站稳,便被衙门们死死压住,一丝不得动弹。
“简单,招安。”武大郎不动声sè道。
“你区区一个鄄城县令,哪有资格招安?”李文山不信道。
“我是没有资格招安,但贼匪他们不知,等落了兵权,看他们怎么翻出本官的手掌心。”武大郎不以为意道,仿佛几人如蚂蚁一般。
“哈哈哈哈,你这狗官,等他们发现不妥,第一个挥兵回来就是宰了你,整个鄄城都无宁rì,我黄泉路上不寂寞。”李文山左右是死,虽然被部下抛弃,但想想堂上之人的下场,不由开怀大笑道,虽然时不时的从嘴角带着些血丝。
“让让。”
“让让。”
“报,大人,大事不好啦。”
武大郎正调侃着,县衙门外却从来紧急的喊声,接着一人急速跑向公堂,然后跪下说道。
“何事大惊小怪?”武大郎见来人气喘吁吁,不知所谓何事。
“大人,昨rì夜里,新招安的头领方兴杜霸为夺取两个招安名额,设下鸿门宴,埋伏势力最大的引马集大当家,当场砍下了陈密的人头。却不料陈密手下走脱一人,当即召集引马集的势力,围杀方兴杜霸,两人被砍成肉泥。后风波平息,但三方都损失惨重。”来人简单几语将事情经过阐述了一番,等武大郎定夺。
“无事,一切尽在本官掌握之中,你且退下。”武大郎无比镇定道,但心里却对乐和佩服的五体投地,从遗直乡回来才仅仅三天时间,便将事情处理的四平八稳。
“怎么可能,你骗我?”堂下的李文山听到来人的禀报,顿时如抽了脊髓般,瞬间瘫在地上,两眼无神,状若死尸。
“李文山,你可还有手段,本官一一接着。”武大郎落看着李文山如此模样,不禁落井下石道。
“大人问话,还不快快回答。”
衙役见李文山许久不作答,便上前喊道。
“大人,此人眼神呆滞,神sè恍惚,怕是短时间内无法回答。”衙役见李文山呆滞的模样,怕是打击过大,暂时还清醒不过来,便向武大郎回禀道。
“既如此,此案便交由本县县尉裴宣裴大人审理,定会还鄄城一个公道。”武大郎没处理过这种情况,直接将事情扔给裴宣,自己躲到后堂,至于遗直乡的同伙,怕是直接开刀问斩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挖渠
随着第一车粮食运入鄄城县内,整个死气沉沉的郡城县内便又重新焕发了活力,许多看起来病入膏肓、皮包骨头的百姓不知道从哪个犄角里被人搀扶了出来,来欢迎新生的时刻。
接着一辆又一辆满载着粮食的马车从大街上驶过,白花花的大米看起来比黄金还耀眼,许多人不禁热泪盈眶;亦有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大声呼喊着逝去亲人的名字;更有甚者直接兴奋过度,看着成堆的粮食停止了呼吸。.......................
鄄城引马集,黄河常于曹、濮一带溃决后,雷夏泽即为黄河泥沙所淤涸,故形成了引马集这一地带。众多山贼土匪的聚集地,周边穷山恶水,十里荒无人烟。此刻却换了主人,以前破旧的房屋也被一扫而空,新建的楼房也焕发着新意。
脚下,数百人辛劳的挖着泥土碎石,‘哼哼悠悠’的喊声吆喝个不停。人数虽多,却安排的仅仅有条,挖土碎石的、装土填泥的、拉车运送的、递水送饭的,此刻犹如一幅和谐的画面。此时虽刚刚入chūn,空气中还带着冬rì的寒冷,却挡不住底下劳动百姓的火热心情。
一阵寒风吹过,武大郎不禁捂了捂衣服,但看到脚下百姓们赤着胳膊,热情高昂的挖着渠道,七八度左右的低温却仍满身冒着热气腾腾的汗水,心中满是佩服。
一开始武大郎以为以工代赈,让百姓去挖引水渠虽然会有人响应,但没想到响应的人也太多了,不仅仅是青年中年,就连老弱病残都从家里找出生锈的锄头,准备参加。因为公文上有言,此举利在千秋,即便以后有旱灾,亦能凭借着这条渠道引水灌溉,再也不会发生如今这般大规模的饥荒。现在的百姓活生生的被饿怕了,想想此次饿死的亲人好友们,整个鄄城都被动员了起来。
看着大规模的人群,尤其是衣衫破烂,背着铁锹木棒,武大郎还以为穿越到了东汉末年黄巾起义的时候。武大郎无奈,只能找蒋敬商议,从中选出了最为健硕的三百人,不分昼夜的挖掘着雍、沮二水,争取在chūn耕之前引水成功。其余的人都休养几天,然后才有力气等到惊蛰时分开始开垦田地,保地育肥,开展chūn耕,收获之时才能有个好收成,使的鄄城得以真正的新生。
“大人,现已到了惊蛰时分,田地需要开垦保肥,若是耽误下去,今年收成怕是上不去。”周押司看着热火朝天的景象,又抬头看看天空,无奈的说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垦地育肥要紧,但挖渠引水更是重要。
俗话说:“麦沟理三交,赛如大粪浇”、“要得菜籽收,就要勤理沟。”惊蛰的意思乃天气回暖,chūn雷始鸣,惊醒蛰伏于地下冬眠的昆虫。此时开垦田地,对收成有莫大好处。
原本周衙役建议让老弱妇孺也参与自家农田的开垦保育,毕竟已经荒废了一年多,如不开垦,今年的收成怕是不好看。但武大郎考虑到他们的身体情况,个个体黄饥瘦,弱不禁风,但此时人手确实不足,对于周押司的催促,武大郎亦只能无奈的点点头,毕竟这关系着鄄城所有百姓rì后的生命。
....................
“大郎哥哥,奏折已然写好,请过目。”蒋敬手中拿着一份官府公文,递给武大郎。
李文山毕竟是曾经的遗直乡李府之主,司空李复古的后人,如今虽然被扑天雕李应取而代之。虽身死,但所谓的形式还是必须的,否则李应去官府报备也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不过想想李文山的下场,武大郎也显得不寒而栗。离开堂审案已经过去五天,武大郎对李文山被拉去问斩的情景还记忆犹新,李文山那恶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自己,不明白为何不上报朝廷直接将自己问斩。
宋代死刑案件则由提刑司复查后才能判处,州级机关不具有终审权,并发展完善成一种制度,并一直沿用到南宋时期。宋朝实行“三复奏”,取消了“五复奏”。但是宋朝的死刑复核制度进一步完善,为了缩短审判时间,提高司法办事效率,但又不致草率行事,宋代将死刑的复核分成两种:一是无疑难的死刑案件符合“凡有证有据,不难判决的死刑案”,其判决执行权交地方掌管,执行前,无须报zhōng yāng刑部核准。二是死刑疑难案件的奏谳。“狱疑者谳”,狱有疑难不能判决者,报朝廷议决。宋代狱疑奏谳,通常专指死刑疑案的奏谳,大致分为五种情况:“刑名疑虑”、“情理可悯”、“尸布经验”、“杀人无证”以及审判官或审议官意见不统一。奏谳的死刑案件由大理司详断,刑部详复。
鄄城只是一个县城,隶属于濮州,即便再怎般拥有特权,都不能斩杀犯人,尤其还是名臣之后。但武大郎却冒天下之大不韪,直接判李文山斩立决,在其不可思议的眼神中被拖出去问斩。
然而让武大郎冒冷汗的是,李文山被斩首之后,直接被愤怒的人群淹没,等到人群散尽之后,只留下一个空洞洞的脑袋和满地的血水肉片。从未见过如此场景的武大郎愣是被吓着了,虽然上过战场,但从来没在一线,即便是死人也没死的这么恐怖,以至于夜夜被噩梦惊醒,醒来全身冷汗。
“恩,蒋唠叨不愧文武双全,此等伎俩耍的天衣无缝,李文山如果在天有灵,绝对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武大郎看过之后,不由哈哈大笑。
这倒为何,最主要便是蒋敬所写的文书:遗直乡故主李文山及其父亲李云海两人先谋夺家主之位,后为祸乡邻,天怒人怨。上天有好生之德,但李文山实在罪不容诛,遂天下大旱;后鄄城山贼土匪闻其富庶,便起兵攻之,大破;李文山罪有应得,被灭。司空李复古之嫡长孙李应,不愿遗直乡落入贼寇之手,号召乡邻,手刃贼首方兴、杜霸、陈密三人。
“哥哥怎般说话,敬此番还不是为了大郎哥哥和李应哥哥着想,否则朝廷肯定会责怪哥哥越权,头上乌纱不保。”蒋敬郁闷道,不仅替武大郎擦屁股,还被其嘲笑。
“蒋唠叨勿怪。”武大郎一看不对,忙起身赔罪道。
第一百四十六章 醉酒
“县太爷好。”
“大人好。”
“县令大人好。”
一路上,不断的有百姓向武大郎打招呼问好,武大郎都含笑的点点头以示回应。
从上任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多月了,鄄城的一切都已上了轨道,一切事物在蒋敬的手中安排的井井有条,根本不需要武大郎担心;整齐的房屋、干净的大街、面带朝气的人群,让整个鄄城回复了以前的活力。治安这方面有栾廷玉和时迁这两人搭档,根本出不了乱子,尤其是大家都穷的没东西好偷,也没多余的力气打架。
碧空如洗、风和rì丽,武大郎在县衙里带着无聊,便带着潘金莲几人外出踏青。走在城外的小道上,看着成片绿油油的麦禾如青sè的地毯般,武大郎心中的激动油然而生。
一路上,劳作的人们看到武大郎过来,都兴奋的对自己这位县太爷打着招呼,对这位有着活命之恩的无比崇敬。
“大郎哥哥,你咋来了?”武大郎听着声音,转头一看却被吓了一跳。
眼前的泥人应该是九尾龟陶宗旺无疑,可是堂堂正正的主簿不知为何,不爱呆在县衙办公,独爱亲自下田,帮百姓们耕种。以前用来打架的武器神龟铁背锹,现在正安安静静的躺在田沟里。说实话,陶宗旺打架的本领属于三流,要是没那股天生巨力,根本不可能在黄门山排行老四。但耕地的本领确属超一流,那把铁锹在他手里如游龙般啃食着泥土,比用牛耕地还快上几分,不知羡煞了多少百姓。
“老龟,你这般为何,衙门里事情都解决了?”武大郎看着陶宗旺,哭笑不得。要是让邻县的同行知道主簿亲自下地,还不被他们嘲笑死。
“大郎哥哥,那些个字如蝌蚪般,看着让俺老**晕脑胀的,还不如在这边来的快活。哎,为了这个,俺下个月的美酒都便宜了蒋唠叨。大郎哥哥,不知可否给我再加点,每个月就那么点,还不够塞牙缝的。”陶宗旺三十来岁的高大汉子,此时却如同学堂小孩般,赖着不肯去衙门办公,甚至还拿美酒贿赂蒋唠叨。
陶宗旺所说的美酒,是武大郎闲暇时间捣鼓出来的。前世虽然是个宅男,但老家却是在农村,酿造土烧酒很是流行,度数可比市面上高上许多,后劲也足,深的当地百姓的喜爱;耳濡目染之下,武大郎也学会了烧制土烧酒的方法。只是没办法蒸馏,以致酒劲没后世那么大,但和一般的黄酒、米酒、果酒相比,简直是云壤之别。
宋朝自始至终实行专利榷酒政策,鼓励多酿多销,惟恐人不饮酒。宋朝是中国历代王朝编撰酒经——制曲酿酒工艺理论最多的一个朝代。在苏轼《东坡酒经》、林洪《新丰酒经》、朱肱《北山酒经》三卷、李保《续北山酒经》、窦革《酒谱》、范成大《桂海酒志》等众多酒经中,《北山酒经》是宋代制曲酿酒工艺理论的代表作。
酒肆是宋代城市饮食业的重要组成部分,酒肆以卖酒为主,兼营佐酒食品。大型酒店,称为正店,有造酒资质兼卖酒,生意特别兴隆,北宋东京有名的正店有72家。小酒店,称为脚店,坊巷比比皆是。宋代酒店讲究建筑装潢。酒阁称为厅院,楼上则以山为名,一山、二山、三山之类。大凡入店,可直接登楼上山,邀朋引伴。如果消费不多,就在楼下散坐,称为门床马道。
武松路过景阳岗时,便在岗下喝了很多酒,而且还是远近闻名的三碗不过岗。在快活林醉打蒋门神时,沿路最起码有着十多家酒店,每家三碗,共吃了三十多碗,从此处就得知宋代人对美酒的喜爱。
武大郎相信自己所酿的烧酒绝对比景阳岗下的美酒更烈、更醇。小贼时迁曾笑话自己,说这酒虽香醇,但绝对没他以前喝过的酒有劲。于是和武大郎打了个赌之后,将整碗的烧酒一饮而尽,然后便笑话武大郎;可没过一会,时迁便觉得浑身发热,满脸赤红,走路晃晃悠悠的,又如同天旋地转,好不难受,然后直接‘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如同一滩烂泥。
要知道梁山上个个都是酒中老手,尤其是时迁这个贼祖宗,虽比不上武松李逵几人,但亦不遑多让。平rì里打听到哪户人家有好酒,向来不请自到,暗中将他们的美酒偷走,换个地方慢慢品尝。
时迁就这么倒了下去,将武大郎等人吓了一跳,高宠更是急忙跑出去找大夫,而陶宗旺则背着时迁放到床上。谁也不知道会这般,怕刚才这酿出来的不是酒而是毒药。武大郎也想不到会这样,自己按照记忆中的步骤应该不会出错啊。
“让让,大夫来了。”没一会,高宠背着药箱气喘吁吁的拉着一花甲老人,白须白发、脸sè红润,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妙手郎中。
“大夫,你看他有没有事?”武大郎指着烂醉如泥的时迁问道。
“大人且稍等,待老朽检查一二。”
大夫刚到此处,便被扑鼻的酒气所醺,心想这模样肯定是醉酒了,但看到大伙焦急的眼神,还是沉下心来慢慢检查。大夫倒也仔细,先是习惯xìng的给时迁把脉,然后翻了下时迁的眼皮,发觉身体并无异常;然后掰开时迁的嘴巴,一股更浓烈的酒气扑了出来,醺的让人难受。
“禀大人,时快手并无大碍,只是饮酒过度,歇息一晚,明rì便能醒来。”大夫起身站好,拱手回道。
“大夫,事关小贼xìng命,劳烦大夫再诊断一次。”武大郎怕大夫检查的不够详细,道明时迁的酒量;要知道时迁虽没有千杯不醉的本事,但也相差无几,断不可能一碗烧酒下肚就倒了。
“大人,医者父母心,老朽既然行医,便一视同仁,只要患者有异,老朽定当全力以赴,岂敢拿人命当儿戏。”武大郎的一句话引起了大夫的不满,要知道古代大夫拥有良好的医德。
“大夫莫怪,我只是心焦。”武大郎陪笑道。
“大人,时快手不知引了何酒,竟有这般力道,不妨让老朽开开眼界?”
高宠闻声立即出去,倒了满满一碗酒,端了过来。未到身前,扑鼻的酒香便逸散开来,让人忍不住吐了几口口水。
“大夫,你看,此物有无异常?”武大郎接过酒碗,放在大夫面前,出声问道。
大夫也不的话,径直的伸出食指在酒碗里一沾,然后将食指含入嘴里,细细的品味。
“大夫,大夫....”武大郎见大夫眯着眼睛一副陶醉的模样,虽不忍但还是询问道。
“啊,大人恕罪,老朽失态了。竟能尝的如此美酒,此生无憾矣。”大夫虽然道歉,但心思明显还在酒里,忍不住叹道。
第一百四十七章 美酒
见大夫如此喜爱,武大郎毫不吝啬的送了大夫一坛美酒,然后让高宠拿着美酒送大夫回医馆。遂后大家都一股脑儿的跑向酿酒坊,去品尝这绝世佳酿;至于烂醉的时迁,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忽视,任他躺在床上自然醒。
酒坊里,吩咐下人整了一桌下酒菜,武大郎打开盛酒的木桶,一阵扑鼻的酒香溢满了房间。从木桶中勺了几勺,灌在酒瓶里,放到了桌上。
陶宗旺忍不住咽了几口口水,拿起酒瓶给在座的一一满上,随后迫不及待的将自己面前的美酒灌进嘴里。不知是酒太烈还是自己太急,刚入口便‘咳咳’呛个不停。
“老龟,你没事吧?”武大郎见陶宗旺呛的面红耳赤,忍不住问道。
“哥哥,这酒可真够烈的,这才是男人该喝的。要是让梁山上面的哥哥们知道,怕是明rì全都下山到这里讨酒喝了。”陶宗旺吐了口气,适应了美酒,忍不住赞道。
蒋敬和裴宣听到陶宗旺的话语,亦端起酒杯慢慢品尝。这两个可是读书人,可不像陶宗旺这样的大老粗:“口感醇厚、浓香四溢,真乃人间极品;大郎哥哥,不知此等美酒产量如何?”
“蒋唠叨何意,难道这些还灌不住你的嘴不成?”武大郎抿了一口,打趣道。
“非也非也,大郎哥哥,如今这鄄城穷困潦倒、百废待兴,正缺少吸引商人的东西。只要这美酒一出世,怕是整个鄄城都会被商人给踏破。到时候,嘿嘿...”蒋敬很是yīn险的笑道。
蒋敬所说的意思,武大郎一听便明白了。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修路的目的就是为了互通有无,促进经济增长。话说北方的人参南方的茶,西边的皮子东边的盐,这些特产在本地都不值钱,但如果运到另外的地方,价值却翻了十倍不止。武大郎相信自己这酒宣扬出去,肯定有无数的商人闻风而来,同时带动鄄城的发展,就如后世的国酒茅台,就足以撑起了贵州怀县茅台镇。
“此事易耳。”武大郎笑道。土烧酒配制的原料不固定,基本上谷物都适合。制作方法比较简单,先发酵再蒸馏,考究一点就蒸馏两次。
“需何用具?”蒋敬一听,喜上眉头,更加迫不及待的问道。
“蒸笼、蒸灶、竹勺、木桶、酒坛等一整套酿酒所需的器具,另加酿酒的原料,一般谷物都可;如需酿制最好的烧酒,则需以高粱为原料,以小麦制曲。”武大郎根据后世酒中至尊茅台的配料说道。
“鄄城虽困,缺少谷物。但如果真能酿出如此佳酿,商人群涌,何愁买不到粮食谷物。大郎哥哥,这制酒的程序难否,可否保密?”蒋敬稍一合计,便正中问题的关键。酒虽美,但易被仿造,那此事成功几率亦不大,只有垄断才是最赚钱的。要知道北宋可是实行酒曲专卖制,一年能有一千多万贯的税收,可见其利润之丰厚。
“酿酒虽易,但人心隔肚皮,保密倒是个问题。”武大郎皱着眉道,知道蒋敬这话的意思,但酿土烧酒的过程真的简单无比,毫无技术可言。
“哎,看来只能建造一个大的酒坊,从难民中挑选些孤苦无依之人酿酒,外面在驻兵把守。唯有此,才能凭此美酒在最短的时间内重建鄄城。”蒋敬喝了口酒,摇摇头叹气道。世上没有百分百完美的事,何况有此美酒已是上天恩赐,做人不可太贪心。
“无zì yóu、宁勿死。此举可非好事,以后再议,喝酒、喝酒。”武大郎摇着头拒绝道。蒋敬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从难民中寻找一些孤苦无依、无家可归之人,将他们圈养,整rì都关在酒坊中专心酿酒,虽丰衣足食,但从此却失了zì yó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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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美酒,岂能藏私。
尤其是自家弟弟武松可是酒中老手,喝的酒越多发挥的本领也越大。景阳岗下的‘三碗不过岗’能将武松的本领发挥个十成十,武大郎相信自己的美酒最起码能让他发挥十成十二。
武大郎rì以继夜,花了两天功夫酿了整整三大桶酒,派人送上梁山给武松解解渴。只要不醉酒误事,武大郎才懒得管武松喝酒;何况武松现在心系自己手下两千多儿郎的信命,早已不是当初的莽撞汉子。
武大郎也没想到自己捎给武松美酒之举,却平白无故的给自己带回来两个活宝。
“大郎哥哥,好久不见,俺铁牛怪想你的,不知你这酒坊设在何处。”黑旋风李逵一见面很是礼貌的问道,不过一开口便透露了自己的心思。
“大郎哥哥真不地道,只知给武天王送酒,却忘了兄弟几人,我等真是伤心yù绝。”王英摸着自己心口,一副伤心yù绝的模样。
武大郎本来还在后堂花园里晒天阳,耳边传来这般声音,差点没被吓死,睁眼一看,原来是李逵和王英这两个混蛋。
“咦,李逵兄弟和王英兄弟你们怎么来了?”武大郎习惯xìng的将他们之前的话省略,当做没听到。
“大郎哥哥这边有美酒,我们当然要过来尝尝味道。”李逵口直心快道。
“你是如何得知?”武大郎疑惑道。
“铁牛这厮每到用膳之时都去各家蹭饭吃,哪家有好酒好菜岂会不知。尤其是武天王家中酒香四溢,傻子都能闻得到,如此美酒,岂能错过。”王英在旁接话道。虽然他自己也是如此,但每次都将责任推到铁牛身上。每次哪位哥哥家有好吃的总是与李逵准时到达,不顾主人家的脸sè,坐倒就吃,酒足饭饱之后便各回各家。
武大郎服了,被这两个厚脸皮的家伙打败。随手招来高宠,让他带些美酒肉食上来,然后让其作陪。为什么,还不是怕这两厮醉酒闹事,整个鄄城怕也只有高宠和栾廷玉能制服的了他们,可栾廷玉身为捕头,没那么多的时间,只能让高宠在身边护驾了。
“够辣、够爽,还是大郎哥哥你地道。”王英迫不及待的灌了一碗,心满意足道。
“就是,武天王那小气鬼,不就是偷喝了他一坛酒而已,就让手下兄弟把我们绑了狠狠揍了一顿。”李逵连干三碗,嘴里才嘟嘟囔囔道。
“闭嘴,喝你的酒,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王英踹了铁牛一脚,又拿起一碗干了。
武大郎苦笑,看来这事十有仈jiǔ是真的。就武松那xìng子,你上门去要,他即使在嗜酒如命,照样会给你;但如果不告而取,哼哼,如果不是看在兄弟的情面上,说不定能揍你个生活不能自理。也不怪这两货会没事跑到自己这边来噌酒。
第一百四十八章 准备
酒香不怕巷子深,但想要传播开来则需时间的沉淀。武大郎可等不了那么久,现在想要让鄄城恢复以往,可需要不少的钱。后世的广告活动多种多样,尤其关系到钱方面的宣传已经滥大街了,效果却是杠杠的,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出名声,品质与宣传缺一不可。
“大郎哥哥,你举办这活动有用嘛,来参赛的都是些都是些烂酒鬼和一些落魄之徒,哪来的商贾之人。还拿出三千两文银作为彩头,不如直接给我得了,以作以后的俸禄。”时迁对着武大郎抱怨道。
“你以为我的银子那么容易拿嘛,你想想谁能喝得过铁牛那酒桶?”武大郎自信满满道。
一开始武大郎还以为王英和李逵只是在这边呆个几天就要回梁山的,谁知道这么两个厚脸皮竟在这边扎根长住了。本来武大郎打算哭诉鄄城穷,养不起这两个酒桶饭桶,让他们早rì回梁山。可话音没落,梁山便运来了上百车的粮食,说是这两货住在这的口粮,不需大郎哥哥担心。最后还有书信,让武大郎多酿些酒送往梁山解馋,否则这些个被勾起了馋虫的酒鬼都要下山到鄄城做客,让武大郎看的是无可奈何。
要知道三千两文银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当年武大郎卖炊饼每天才能赚几十个铜板,一辈子不吃不喝也攒不了这么多。现在出手这般大手大脚,让自喻为视金钱如粪土的时迁都感到心痛。武大郎却早有打算,让李逵参加,这奖金仈jiǔ不离十肯定落回自己腰包。
“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做事情要有长远打算。只要有人参加,不需三天,我便能连本带利给赚回来,而且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建设鄄城。对了,你去问下蒋唠叨,城北那片破烂地收拾干净了没,后天还等着急用呢。”武大郎懒得理会时迁,随意找了个借口将他打发出去。
时迁前脚刚走,栾廷玉后脚便进来,对着武大郎拜道:“大人,这些时rì来进出鄄城的人流量太大,不乏一些鸡鸣狗盗之辈,使的鄄城治安有些跟不上。最近几rì兄弟们rì盯夜防、很是辛苦,大人可否再多派些人手?”
“栾捕头无需多虑,这都是我考虑不周。栾捕头只需照常在白rì巡逻,晚上便由时迁快手带队,紧盯那些个违法乱纪之徒;必要之时不介意杀鸡儆猴、用雷霆手段将人拿下,让这群魑魅魍魉之徒明白鄄城不是他们发财的好地。”武大郎郑重的吩咐道。
“大人,如果刑法太过严厉,会将城中新来的商贾吓跑,岂不得不偿失;还有时快手,轻功虽然出众,但本领实在稀疏,恐怕难当大任。”栾廷玉在武大郎手下当差时间不短,心里已被武大郎折服,所以才会为武大郎考虑,直接口直心快的将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栾廷玉原本呆在祝家庄是因为祝家老爷子有救命之恩,所以才会在祝家庄做教头,教导祝家兄弟武艺以偿还恩情。如今折服在武大郎手下,不是说武大郎本领高强或者霸气十足;刚好相反,武大郎丑陋、懒惰、平庸、手无缚鸡之力,但却实实在在的为百姓考虑,对手下兄弟也十足的信任。还有在祝家庄当教头永远只是草民,而在武大郎手下当差,最起码也是个衙门中人,对后代对列祖列宗也有个交代。
“栾捕头放心,你还是小看了时迁这厮,小贼本领虽不行,但夜巡这事交给他准错不了。至于商贾,就更不用担心,商人逐利,只需公正执法,有个安定的气氛,他们反倒更是开心;至于违反乱纪的黑心商人,我还正愁他们赖在这。”武大郎三言两语,便为栾廷玉解开疑惑。
“属下告退。”栾廷玉疑问尽去,随即告退回去安排工作,毕竟现在治安不好。
处理完了栾廷玉的问题,武大郎刚打算起身去厨房找些个吃的东西做下酒菜,没想到门外又传来铁牛的叫喊声:“大郎哥哥,你这破活动什么时候才开始,俺铁牛等得不耐烦了。”
“铁牛何事不满,尽管道来?”武大郎看着李逵就头痛,整个就一根筋,死活不认理;哪像王英,只要把他打趴下就行。
“大郎哥哥你真不地道,我和王英两人千苦万苦来此地做客,你倒好,小气十足,每天就那么点小酒吊着我们,忒不痛快。”铁牛口无遮拦道,满脸的怨气。
“铁牛你这厮倒有理,不知何人第一次在我这喝酒,几碗下去便醉的不chéng rén形。这倒无关大雅,毕竟哥哥这酒够烈;可谁知某人酒品如此之差,凭着酒劲在哥哥这边撒野,若不是高宠在旁,我这破衙门都被你给拆了,你还有脸说。以后鄄城不欢迎你,酒也没你份。”铁牛不说还好,一说直接将武大郎惹毛了,毫不留情的将那些糗事全都抖了出来,指着铁牛的鼻子骂道。
“大郎哥哥莫要生气,俺铁牛这不是过几天就要走了,想提前向哥哥讨些酒解馋。”看到武大郎动了真火,铁牛立马就怂了。再这么顶下去,以后真的是喝不到酒了,铁牛虽然一根筋,但却还没傻到这地步。
“咦,你说要走,所谓何事?”武大郎听到铁牛要走,不禁问道。
“朱仝哥哥私放雷横兄弟,被县令刺字发配到沧州。俺奉公明哥哥之令,前去沧州邀朱仝哥哥上山,省得在那受牢狱之灾。”铁牛好像忘了刚才之事,大大咧咧的说道。
“哦,既如此,就许你明rì喝个痛快。”武大郎听到铁牛要去沧州,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却越想就越记不起来,随意说道。
“还是大郎哥哥知我。”铁牛眉开眼笑道,反正去沧州也不差一时半会,何况明rì还能喝个痛快。
“铁牛且慢,你得答应为兄一件事;如若明rì你喝不过别人,以后就别给我在鄄城出现,否则见一次我让高宠揍你一次。”武大郎打定心思要将这奖金收回自己腰包,毕竟三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哈哈哈哈,哥哥放心,明rì俺若是输了,直接提头来见,省得rì后被人笑话。”铁牛哈哈笑着出了门,这种条件能算得上条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