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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宫草堂     回到清朝当大官txt下载     回到清朝当大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六章 京城的东西

    河南的布政使自然知道其中的要害,李序然身为大学生,现在又是钦差大人,又碰到几百万赈灾的这个当口,要办他这个布政使,真的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布政使的问题一解决,剩下的官员就好办了。

    那些知府和知县,李序然知道就省事多了,那些已经被李序然掌握铁证并能处死的知府或者知县,当他们知道李序然掌握了他们的罪证后,竟然一点都不害怕,很坦然的从袖筒里掏出厚厚的一叠银票,想摆平此事。

    这让李序然更铁了心要查办他们,这些人真的没救了。

    官员全部回见完了之后,就等富商了,不过,李序然却没有将他们一一传进房间,只是适当的点了一下,他已经掌握了富商们给官员行贿的证据,而剩下的事就交给那些官员了。

    富商他们有大量的存粮和银子,一旦逼得太紧,他们就会拼命的藏起来,实在不行了,他们完全可以把东西折成银票,拍屁股去京城之类的地方,反正有了银子,那里也可以生活的。

    所以,李序然现在要做的就是给这些人施压,同时,又不能让他们轻易的离开这里,一定要将粮食和银子捐出来,帮朝廷和灾民度过这个难关。

    而具体的做法就是,一方面强压那些官员给他们施压,同时,要命令现在非常时期,各大票号和当铺有大宗的交易,必须要向官府报告,而官府知道后必须要向李序然或者他的随员报告,如有失职,李序然的手段是大家都知道的。

    同时,李序然向两省的提督下令,调出各路兵马在省界和府界还有县和县的界限都驻扎军士,一方面是为了灾民流窜太厉害。以免酿出大乱,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这些官员和富商转移财产。

    接待过这些人后,已经是下午了,确切的说天快要黑了,这些官员又冷又饿,中午只吃了点便饭,看到李序然从房间里走出来后,他们原本以为终于可以走了。

    但是,他们想错了,李序然还有一道节目。

    这时。李序然站在上面,让刘侍郎请出圣旨并尚方宝剑,众官员只好再次跪拜。

    之后,他将皇上捐的银子,还有朝廷亲王以及一品大员捐的银子都拿出来,上面有名字、官职,大家看的目瞪口呆。而李序然再次开口了:

    诸位,今天耽误大家这么长时间,实属无奈。现在我和大家一样,一样的冷,一样的饿,你们现在体会到灾民的滋味了吧?

    大家刚才也看到了。这次赈灾有圣旨,这里有皇上、王爷,大学士,还有各位朝廷大员的捐银。哦,对了,上面没有本官的名字。但是本官已经在离京的时候将自己的捐银交给了户部,共一万两,这里面有皇上给本官北沙征战后的奖赏,也有本官的俸禄银子,这一点,户部侍郎刘士成大人可以证明。

    本官为什么要说这些呢?就是想告诉诸位,现在的情形是非常的严重,大家不能在敷衍了事了,刚才我已经向各位官员传达过朝廷的旨意了,好多官员的态度都大有好转,本官很是欣慰。

    说道这里,李序然突然接过尚方宝剑:“不过,有些官员似乎还没能理解朝廷的旨意,也没能听明白本官的话,竟然明目张胆的抗旨抗命,还干贪墨的勾当,就在方才,还有人向本官塞银子,当然,这只是部分人,但今天本官不能容他们了”。

    这时,一些官员自感心虚,竟然哆嗦的站也站不起来了。

    但李序然并没有停止他的讲话:“河北黄道台、邓州刘知府,河南仓州张知府、大集王知府,出列”,李序然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四品以上的官,随之又说了八个知县。

    侍卫早已在周围站好了,李序然一声令下,他们的顶戴花翎就被拿掉了,伴随的是一群人的哭喊和绝望的叫声。

    当然,李序然这只是将他们从现职上拿了下来,至于具体的查办还有刑部和吏部走程序,朝廷立刻会安排新官上任,当然,李序然已经建议了,必须要考虑本地的官员,同时,在新官到来之前,他会派人亲信去各地督办差事。这是他的权力,走的时候,他专门向朝廷要了这个临机专断权力。

    有奖便有罚,之后,李序然便奖励了河南巡抚张晋成、河北按察使等一些官员,尤其是重点奖励了济州府陈县的县令等两位老县令。

    李序然必须要这么做,他几次收拾了这么多的官员,千万不要惹怒了所有了的人,不然的话他这个钦差就会成为“孤家寡人”,没人会支持他了。

    这时,天也已经黑了,李序然便叫人准备了饭菜,就这样,惊心动魄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准备了这么久,筹粮的差事就算是成功一大半了。

    众官员都已离去,济州府安静了许多,知府衙门旁边的李序然的临时府宅在这安静中又添了几分祥和,今天办成了一件大事,一件可以解两省几百万灾民之乱的大事,同时,接下来开始真正的治理两省的计划就可以开始实行了。

    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要长远的发展河南河北这两个省的经济和民生,那就一定要找出一条最起码是他们能自给自足的道路,确切的说,作为朝廷大员,李序然要找出一个能通往这条发展之路的方法和方向。

    显然,要做这项大事,有两个条件是必须要具备的,那就是:人力和财力。

    所谓的人力就是要有足够的人手去开建工程,不管是对这两条大河的引流,或者是对土壤的改善,还有饲养马牛羊等,没有足够的人手是不行的。

    而有了人手后,还必须要有银子,不然的话,什么东西也买不到,干活的人也不好好干,所谓的工程那就只是个口号而已了。

    现在还有个问题,那些灾民连饭也吃不饱,怎么可能去干活呢,即使有心也无力啊,这意味着李序然除了要准备银子和粮食外,还要去想尽办法去说服两个省的百姓用心去做好这件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治标又治本(上)

    各级官员和富商回去后,就积极的按照李序然的命令去筹粮,在每个府县上,李序然派了一名亲信,同时由十几名提督府的军士护着他们,这些军士既要督促他们筹粮,还要督促他们保管好这些来之不易筹到的粮食。

    这些官员还真是说干就干,没过多久各地的富商就捐出了不少粮食还有一些银子,官员们尤其是河北的以及河南之前捐助不利的官员也狠了心下了本,捐出了不少银子。

    此外,李序然命令十三骑演了两处戏。

    一个是在河北和河南两地各选了两家商户,全是鼎鼎有名的大户人家,十三骑带着几个亲信,全部让懂易容之术的老十三化妆成灾民,将他们藏粮食的地窖和密室给挖出来,并安排之前就在门外藏着的其他经过化妆的灾民,来了个明抢粮食的闹剧。

    事发后,这些商户也不敢告到官府里,因为,他们当时给李序然说的是他们并没有这么多的存粮,结果被灾民抢到的粮食远远大于他们当初给朝廷许诺的捐粮,这是欺骗钦差之罪。所以他们只能哑巴吃黄梨有苦说不出,就把这事给压了下去。

    这样一来,这些大户人家再也不敢隐瞒了,看到李序然如此这般的良苦用心,他们也下了最后的狠心,能捐多少就捐多少,不要因为这么点粮食把命给丢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和这个套路差不多,不过,发生的地方是在官府,这些私自挖地窖藏粮食或者藏银子的官员家也发生了灾民偷盗的事情,同样,他们也不敢向李序然报告,同时。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派人去抓“贼”。

    这两件事如出一辙,名眼人都知道是李序然在背后操作的,但他们又不能说出来,而且要装作很委屈的样子,只好把大量的粮食和银子给捐出去,同时,他们的行为和作风也改变不少。

    不过,他们和李序然的关系也变得紧张起来,他们知道李序然已经在遍地安插了眼线和亲信,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李序然的掌控中。

    但不管怎么说。李序然是完完全全的镇住了这两个地方的官商,所以,之前李序然定下来的治标还要治本长远发展的计划也就能顺利的进行了。

    过了几天后,各地官商粮食和银子就都捐的差不多了,令人意外的是,他们捐的粮食和银子要比朝廷给他们的赈灾银子还要多,单单一个河北巡抚莫本就捐了十万两银子,河南布政使也捐了六万两,底下的官员自然是纷纷效仿。一共下来就是一笔大的惊人的数字。

    现在大家的这层薄面已经撕开了,索性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大家都知道彼此需要什么了,于是。莫本还有河北布政使他们尽管拿银子出来,同时吩咐底下的人也全力配合,不仅仅配合捐粮捐银,还配合李序然一切的命令。而李徐序然也不会向老百姓说出这些官员到底捐了多少。只是说明他们很配合即可,至于数目嘛,他就全放到商户的身上。毕竟官员们有这么的银子,是很难解释清楚的。

    莫本还有布政使他们也知道,李序然不管怎么厉害,无论怎么精明,他毕竟是钦差 ,不管三个月六个月,过了时间他就要走,所以,他们就是再难再憋屈只要忍过了这几个月,李序然一走,这些地方还是他们说了算,至于银子嘛,以后慢慢捞呗,反正机会多的是,况且即使这十万八万两的,对他们来说也不是要命的,因此,这竟然成了心照不宣,这也是以邪制邪吧,有时候这官场的潜规则也会起到另外一层作用,就看怎么操作了。

    有了这些粮食和银子后,这些百姓就可以补用再到处流窜了,也不至于闹出乱子来,毕竟商户和官员众多,捐的这些东西可以维持好一段时间了。

    李序然命令依旧是以县为主要单位,各县将捐到的粮食全部放在县衙,并派府兵看着,但县衙的这些府兵主要是协助看管,主要是由提督府的军士看着,同时由李序然派在各县的亲信掌控着,所以,当地的县官是很难做手脚的。

    至于捐到的银子,李序然命令各地将其全部运到钦差处,然后再次由兵部崔侍郎带人从外地将其换成粮食,到时再拉回来。

    由于这次粮食和银子数目巨大,所以,李序然命人分批将粮食放出去,因为,现在还有前几天刚发的赈灾粮,快吃完的时候,再开始发放捐来的粮食。

    这天,李序然将刘侍郎还有杜唐他们叫来,向他们吩咐:“你们准备一份告示,从即日起,河南河北两地开始全面动工,修建水渠、改善土壤,同时要生产土肥,挖好坑沟,提前灌好水,明年要种树。凡是本地的百姓,只要是有劳动力的全部上工,不能动工的,女人要学养蚕织布,男子年纪大点的要养马放羊,小孩要读书写字,而只要参加劳动的人都有饭吃,同时家里人也有饭吃,劳动力多的,还有银两补助。工程还有牛马及蚕丝等所需之银两用度,不向百姓收取分文,全部由朝廷承担”。

    同时,李序然告诉他们今年过年每家都有肉吃,而且来年还有春耕的种子,这些也全部由朝廷供给。

    杜唐知道,李序然在发这种告示的时候,都用的是百姓们听懂的话,所以杜唐很快就安排好了,刘侍郎佩服的五体投地,看样子地方官确实有些别具一格的想法,要比他这个一向循规蹈矩的文官管用多了。

    等刘侍郎走后,杜唐对李序然说道:“大哥,动工这么大一笔开支,粮食要撑到明年,同时还要养蚕织布,明年开春的种子,朝廷给的银子已经折成粮食发下去了,筹到的银子和粮食倒是不少,可也无法满足这么大的开支,你现在把告示贴出去,到时候怎么补这个口子呢?”。

    李序然笑着对他说道:“没事,我都想好了,过几天你给一驰和尘远还有南江北江的巡抚、布政使还有按察使写信,让门号召这些地方的官员和百姓捐粮食和银子,但这次完全是自愿的”。

    李序然在这三个地方呆过多年,他知道这几个地方要比灾区富多了,百姓们每家拿出个十斤八斤的粮食,富商和官员们拿个百八十两银子是每没一点问题的,但这是三个省的人啊,这样下来就是一笔巨大的数字了,李序然对杜唐说道:“你放心,明年开春用的种子,我会派人专门妥善管着的”。

    “大哥,你做过南江的按察使、巡抚,两江的总督,北沙的元帅,在当地的威望极高,几乎所有的官员都曾经是你的故属,现在好多百姓还是以为你依旧是他们省最大的官,这次又是为了赈灾,你只要发话了,一定能筹到。但是……” 。

    杜唐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但是要朝廷知道你现在还能如此指挥这三个省的官民,他们会怎么想?要知道,南江和北江可是最富裕的省,而北沙却是兵力和战斗力最强的省,皇上会怎么想,大哥,功高震主啊,你不能为为了灾民而毁了自己一世的前程啊”。

    这时,李序然却说道:“我知道你的担心,所以,我才让你过几天再给他们去信,在这之前,我就是要给皇上上折子,让他同意我从那几个省筹集点粮食,反正现在朝廷也拿不出银子,朝廷要的是稳定,再说我们只是让他们自愿捐助,即便有什么想法,还是赈灾要紧吧,现在就是神仙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没事”。

    这时,李序然已经坐了下来,他用镇定的语气对杜唐说道:“这次是为了赈灾,为了救命,为了稳定大局,即使有人要找我李序然说事,朝廷也不会怎么样的,至于以后要想灭掉我,那是以后的事了,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去两江去北沙,到时谁也管不了我们,你大哥我还有一个大计划没实行呢”。

    这时,杜唐激动的说道:“大哥,你别说了,我和一驰尘远兄弟都商量过了,我们也很讨厌那些鸟贪官和无能的朝廷,既然跟了大哥,就一辈子跟着大哥,怎么干,只要大哥一句话,就是上到山下油锅绝无二话”。

    李序然急忙对他说去:“哎,说什么呢,快去办差去吧,谁让你们上刀山下油锅了,只要你们愿意干番大事愿意跟着我就行了,咱们先把眼前这件事办好就行了,这件事很重要,其他的事我自有安排,去吧”。

    “好嘞”杜唐拍拍手说道,爽快走了。

    跟随李序然多年,杜唐自然知道,李序然是个不甘于屈于人下的人,现在的朝廷奸臣当道,地方官也好不到哪里,从莫本他们的就可以看出了,所以,杜唐早就不想这样下去了,现在李序然已经表了态,可以回到两江或者北沙,杜唐知道,要是再回去,就绝不是再回去当什么巡抚总督了,而是真正的一言九鼎了,就真成了皇上了。

    只是,杜唐并知道:李序然目标绝不只这些。(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治标又治本(下)

    天气渐渐变冷,但灾区各地却异常的热闹,李序然在河北、河南两地的发展大计也进行的如火如荼,百姓们既有了饭吃,还能给来年打个好基础,这些大的工程修好后,即使再遇到旱灾什么的,也不至于颗粒无收,也就是说不用完全靠天吃饭了。

    一切都在李序然的计划当中,朝廷同意了他在南江、北江还有北沙筹粮的提议,三个省的官民听说是李序然向他们筹粮,而且是用于救灾,他们都慷慨的答应,其慷慨的程度已经超远了李序然的预期。筹到的粮食和银子足以让两省的灾民支撑到明年的夏季,到时夏粮就可以供给上了,毕竟是三个省的力量,就是每人抓一把米,也可以堆成山了,真是人多力量大啊。

    到了过年的时候,李序然兑现到了他的承诺,给每家都发了肉,这或许在这两个省最近几年的历史上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这同时也给了几百万百姓一份安全感和归属感。

    其实,李序然这项浩大的工程所用的模式就像是当年的太仓县一样,只不过这里的地盘和人数更多而已。

    过了大年后,天气慢慢的变暖了,冰雪融化后,大河里的水经过水渠慢慢的就被引到了田地里,而各地的大棚也开始运行,里面不时发出马牛羊的叫声,给农家的生活增添了几份生活的气息,专门养蚕织布的女人也适应了她们手中的活,小孩子们也不再到处乱跑了,每个村至少有一名教书先生在看着他们,哪怕是把他们全部关在一个大院子背三字经也能感觉到那种读书的气氛。

    同时,河南、河北各地的百姓口里说的除了是他们的发展大计外,剩下的就是李序然了, 他们不知道巡抚,不知道布政使。不知道知府知县,但都知道一个叫李序然人。

    有人说他是钦差大臣,有人说他是一品大学士,也有人说他是皇上派来的,要比他们的巡抚大多了。

    这谣言,就像是某家人挖了口井,可以省出一个人的劳力不用去打水了,但一传十,十传百最后被传成是井里挖出一个人一样。好多百姓甚至连个知县也没见过,更不知道什么叫一品二品官。当地不知情不懂官场百姓甚至有的说李序然就是皇上,是他给了灾区百姓的粮食、银子还有肉,是他开建了水渠,养了牛养了马还有养蚕,是他让孩子们开始学着背书……

    更令这些百姓们不敢想象的是,他们这些普通百姓竟然有机会能见到这位钦差大人,而且这位钦差大人没有一点架子,他可以和百姓们说话,也可以和他们一起干农活拉家常……

    但是这些已都成为了过去。天气暖了,春耕开始了,他们的粮食可以支撑到夏粮下来了,但是。李序然要走了,他回京的时间到了。

    当李序然回京的消息被传开之后,不少百姓停下了手中的农活,他们要送送李序然。一定要送他。

    当年太仓县万人送行的情景李序然还记得很清楚,可这是两个省的人,人数多的惊人。一旦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一定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李序然命令两省的官员千万要管好当地的百姓,不要让他们来送他,千万不要。

    但是,李序然这次却想错了,发自内心听从他的官员还好,一直都被迫听他命令的人,这次却不听了,因为,李序然再也管不了他们了。

    而最为恨他的河北巡抚莫本还有河南布政使非但不听他的,而且还秘密的策划了一个阴谋。

    为了绕开这些人,李序然计划提前一天走,但是,那些居心叵测的官员一方面表面上听李序然的,暗地里怂恿不少百姓挡在路上,并交给了他们一些感谢李序然的口号。

    与此同时,一批黑衣人也秘密的从莫本和河南布政使的密室里领到了任务:那就是明天趁着人多拥挤和慌乱的场面,将李序然杀掉,到时就说李序然在赈灾的时候,得罪了不少土匪,是那些土匪为了给那些被李序然剿灭的兄弟们报仇,才将李序然给杀掉的。

    当晚,李序然也召集他的随行人员,并向他们交代了回京的事宜,之后,单独和杜唐、安刚还有十三骑碰面,让他们做好回京的安全事宜。同时,让他们将自己带来的亲信都安顿好,一定要妥善的离开这里,安全的回京,不要把任何一个人留在这里。

    说完后,李序然便让他们几个出去,这时,杜唐端过来一杯茶递给李序然:“大哥,喝点水”。

    李序然推了推说道:“我现在不渴,你放那吧”。

    可是杜唐却说:“大哥,这是厨房专门给你准备的,解解乏”。

    李序然只好接过来,喝了一口,杜唐他们便离开了,不一会李序然就感觉困的很,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出发的地点是还是在济州府,尽管李序然吩咐他们不要来送行了,但是几乎所有的官员都早早的来到了府衙门口。

    用过早饭后,李序然便和杜唐和安刚出来了,他们两个人一直跟着李序然,所以,这些官员都认识他们俩。只是,他们不知道真正保护李序然的十三骑却都不在这里。

    看到李序然出来后,几个侍郎等主要的随行人员也都迎了上去,李序然简短的说了几句告别的话后,大家便开始走了,李序然今天说话很少,而且不苟言笑,不过,由于来往的人太多,所以大家都没太注意这些细节。

    钦差一行很快就离开了济州城,城里只有少数百姓来送行,而且非常有序,这让李序然的随员很欣慰,看来,李序然的命令还真是顶用了。

    出了济州城没走多远便是一个山坡,下了山坡,便是一大片空地,周围全是茂密的山林,济州衙门里的差役还有军士经常来这里跑马,足以容纳几万人。

    不过,今天这里却没有跑马的,而今天来这里的是各地给钦差大人送行的百姓们。

    当李序然他们上了山坡后,远远的看见黑压压的一片,要比当年在太仓的万人送行的人多多了。

    就在大家吃惊的问李序然该怎么办时,就有一些百姓的代表们迎了上来。

    “钦差大人,我们是河北、河南两地的百姓,你给了我们粮食救了我们的命,还给我们修建水渠,教我们养牛养马、养蚕织布,钦差大人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就是我们的活菩萨,现在钦差大要走了,大家伙都舍不得大人离开这里,所以,大家伙组织了我们特意为钦差大人送行”,说话的是一个农家打扮的百姓,只是,他一个农户人家,面对这么官员和百姓,说话能如此干脆利落,好像是提前演练了一样。

    但不管怎么说,百姓的爱戴是对官员最大的支持,所以,李序然只好带着他们前去和这些百姓们道别。

    可是,李序然刚走到跟前的时候,这些人就都跪了下来,而且他们的嘴里喊出了令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话。

    这些人先是说:“钦差大人这,钦差大人那的”,最后几个人举着拳头大声的说道:“万岁,万岁,钦差大人万岁”,他们这么一起哄,后面那些不知情的百姓们也开始喊了起来。

    万岁?这不是皇上吗?怎么可以向李序然说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所有的官员都惊呆了,他们极力的叫人停止喊叫,不一会场面就乱了很多,一些从人群中各个方向过来的杀手也慢慢的靠近了李序然,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刺杀这位钦差大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钦差去哪了?

    此刻的送行现场已经被别有用心的人给制造成了一个绝好的杀人场地,各位侍郎还有钦差随员都以为是当地百姓善良单纯,根本就没发现杀手就在眼前了。

    确实,这些百姓确实是善良的,但那是指真正的百姓,而不是经过化妆乔装的所谓的百姓,只是真正的百姓们的善良被这些人给利用了而已。

    就在大家手忙脚乱的时候,六七个身手敏捷的高手已经到了李序然的身边,当他们掏出刀子的时候,周围的人才知道这些人是要对李序然下手了。

    “大家小心,有刺客,快保护钦差大人,快”,杜唐大声的说道,安刚立刻拔出刀,开始和他们搏斗起来。

    但是由于人太多,现场又非常的混乱,所以李序然周围的亲信根本就近不了身,只能在外围喊叫,而无法靠近李序然。

    安刚还有几个亲信全力的抵抗,无奈那些杀手人多,专门留下人和安刚他们一一对决,而多余的人则直接向李序然杀过来。

    这时,安刚急忙把李序然放到轿子里,然后死死的守住轿子。

    就在这时,又过来几个杀手,其中的一个取出几把飞刀,“嗖”的一声向李序然的轿子发过来,同时也有几个人拿出弓箭,向轿子里射去,顿时,轿子里发出一声惨叫,轿子上留下几只箭,而另外几支却射了进去。

    与此同时,也不知道从那里出来了李序然的亲信,他们用轻功飞过来,直接落到了那些杀手面前,原来,之前那些亲信是故意往出引这些杀手。

    毕竟是跟随李序然久经沙场多年的,这些杀手很快就被拿下了,安刚命人拔掉了轿子上的箭。命令周围的亲信围住轿子,尽可能挡住周围的视线,并将注意力转移到那些杀手身上。

    “大哥,大哥”杜唐哭喊着,但他们没有让别人靠近轿子,也没有向别人说什么,而是告诉他们要尽可能不要让百姓们乱了。

    安刚急忙和刘侍郎他们商量:就说是钦差大人受到惊吓,但并无大碍,现在坐到轿子里了,就由刘侍郎来代替大家告别。百姓们现在在才反应过来,有坏人要害他们的大恩人,所以,他们急忙让开一条路,他们的想法很善良:那就是坏人一定藏在人群里,所以,他们便自觉的向后退,钦差一行便很快就离开了。

    安刚是何须人,他已经命亲信将这些还没死的杀手给看了起来。并给他们点了穴,免得他们自杀,然后派十分可靠之人拉着马车将他们看起来,并分批在后面派了增援人手。这些杀手是他们争取的对象,自然也是这些杀手背后主谋争取的对象。

    好在这里大队人马里有三个侍郎,所以,那些人也不敢在这钦差随员的大队里怎么样。

    走了一会后。百姓们便被慢慢的甩在了后面,这时,杜唐对几个侍郎还有随员说道:“各位大人。钦差大人怕是不行了,这样吧,我带几十个人在前面先走,要是能找到个药铺什么的也好给大人先看看,我们带的药远远不够啊”。

    几位侍郎也没办法,刚才钦差随员的医官已经告诉他们钦差受了重伤,怕支撑不了多久,所以,只有尽快救他,毕竟李序然的官比他们大,李序然不能出任何的闪失是最起码的。

    就这样,杜唐便带了几十个亲信,乔装了一下子轿子和衣服,便带着李序然提前走了。

    不过,大家们就在杜唐他们将李序然从这个轿子转移到另外一个轿子的时候,不少人看到了李序然:他浑身是血,眼睛紧闭,脸色苍白,被人抬着,像个死人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这样,大家眼睁睁的看着钦差大人在杜唐还有安刚他们的带领下,远远的离他们而去。

    其实,这个刺杀李序然的阴谋早就在酝酿了,而迫使他们下了决心的是李序然在告诉了自己掌握了莫本和佟尔璞的来往后,而河南布政使则是在他知道李序然掌握了自己贪腐的证据后。

    这两个人的心里很清楚:李序然掌握的那些东西,随时可以使他们完蛋,不会因为李序然离开这里回京后就没事了,可是,他们又拿不回那些东西,所以他们只能这样用这落井下石的杀招。

    但李序然毕竟是一品大员,他们也不知道佟尔璞和富察鲁他们到底对李序然有什么怎样的计划,所以,他们必须还要向这两位大学生禀报,探探他们的口风。

    上次李序然截获了进京送信的人后,这次他们可再也不会用这种方法了,于是,他们亲自派了自己的管家去禀报,这些管家本来就是两位大学士府上下来的,所以他们去倒也没有什么不合适。

    但是,两位管家回来后却得到同样一个答复,一个令人沮丧的答复:佟尔璞和富察鲁都什么话也没有说。

    其实,这一点是可以想象到的,也是可以理解的。

    对于两位大学士来说,李序然自然是威胁到了他们的势力,所以,如果能除掉他当然是很好的了,但是,毕竟现在还没有到了这一步,所以,他们不会主动提出来,但现在莫本他们主动提出来,那他们也就没有什么反对的了,这也是一种借刀杀人的做法。因为,这和他们亲自派出去的人还是有区别的。

    于是,就有了这样的结果,他们既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他们的潜台词是:你们要做什么,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发生什么事和我们没有关系,这其实也就是默许。

    于是,有了这个默许,莫本他们就大胆开始行动起来,莫本派了六个杀手,而河南布政使派了四个,这也是风险共担吧。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结果是这样的,没有亲眼看到李序然人头落地,竟然还让李序然的亲信将这些杀手给控制了起来,他们也没办法。钦差大人出了事,他的亲信还有崔侍郎和刘侍郎都封锁了消息,这就导致莫本他们也不敢带兵前来,否则就会不打自招了,况且这个兵部的崔侍郎和户部的刘侍郎的官也比他们的大,他们也是二品大员,官兵们没有经过允许私自靠近,那也是不轻的罪名。

    不过,他们已经通过混在里面的奸细已经打听到了,那就是李序然已经浑身是血。而且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结合刚才的那些飞刀和箭头,所以,他们便认定李序然就是不死也**不离十了起码残废,官是当不成了。

    所以,他们就没有冒然的继续追杀,而是将这个情况再次派人去禀报给了京城的二位大学士。

    过了几天后,钦差的随员就到了京城,他们到京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李序然的府上打听李序然的消息。但得到的结果却令他们大吃一惊:杜唐他们都回来了,但李序然却没有消息。

    当然,佟尔璞和富察鲁也装作来拜望李序然,但得到的结果却都一样。

    由于几位侍郎已经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了皇上。所以朝中不少人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只是,皇上却没有给几位侍郎回复圣旨。

    另外一个大学生杨再兴却没有到他府上,不过当晚杜唐却去了他的府上。

    第二天便要上早朝了。文武百官们各自早早的来到了这里等候,唯独却没有见李序然。不过这丝毫不影响李序然是他们的第一话题。

    有人说李序然死在了路上,由于天气热了。距离京城太远,所以只好火化了,也有人说李序然还是被抬回了府里,各种版本的都有。这时,只听见御前公公喊道:皇上驾到,众臣早朝。大家这才纷纷闭上了嘴,整理衣冠,向金銮殿走去。

    行完参拜大礼后,皇上开口了,说的自然是这次赈灾结果的事情。皇上没有先说李序然的生死,而是让众臣们先说说自己的看法。

    话毕,杨再兴站出来说道:“启奏圣上,据河南河北两地来报,自钦差大臣去了两地后,几百万的百姓有粮吃,有衣穿,而且过年的时候还有肉吃,现在的筹到的粮食可以支撑到夏粮下来后。最可喜的是,两地修建了水渠,将该省最大的两条河里的水引到了田地里,各村都有专门养马养牛人员和场所,女人们养蚕织布,小孩们有书可读,春播的种子已经下地,不少地方还栽了上小树苗,真是一片欣欣向荣可喜可贺之景啊”。

    杨再兴说完后,不少人纷纷附议,这时,佟尔璞也站出来对李序然大加赞扬一番,富察鲁附议,不少人也附议。

    之前,莫本他们上折子全部都是说李序然的好,至于真正的拥戴李序然的人,自然是实话实话,如此一来,李序然终于做到了众口一词。

    不过,这件事很明显,有人赞扬李序然是真,但佟尔璞富察鲁还有莫本那却另有打算。

    因为,他们知道,李序然不死也残了,所以,他们尽管可以把所有的赞美都给了这位钦差,反正李序然也做不成官了,哪有残疾之人做大官呢?

    于是,他们自然也不会把原先准备参李序然依旧控制北沙、还有两江的官民之事说出来,也不会将李序然对官商的过于严厉说出来,总之,他们不会拿那些不利的事来为难李序然,不然还落个和李序然被害有关的嫌疑。

    这时,皇上说道:“这些朕都已经知道了,朕要好好的奖赏有功之臣,诸位四品以上的随员都有重赏,朕就在这里不一一说了,现在我们先说说钦差李序然的事情,听说他在回来的路上被刺杀了,而且还是在百姓的人群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侍郎和刘侍郎便站出来将情况说了一遍,因为,他们两个是在现场的,所以,他们就最有发言权了。

    听完他们俩个的陈述后,大家沉默了一会,这时,皇上说道:“诸位,你们都是在官场历练多年的人,你们怎么看这件事,是谁要狠下心下这个手,大家说说,咱们一起断断这个案子。今天,你们都是刑部尚书,好不好?”。

    这时,一位官员站出来说道:“启奏圣上,微臣老家就是济州府的,据微臣所知,当地的山匪众多,听说李中堂这次去了那里后对山贼进行大围剿,所以,微臣认为一定是山贼为了报仇才下的狠心”。

    他说完后便有人来附议。其实,这是佟尔璞的安排,他就是要引导人们朝这方面想,李序然剿匪,山匪为报仇杀他,这听起来合情合理,有人附议也没有什么不合适。

    就在大家按照山匪这个话题议论的时候,杨再兴开始说话了:

    “大家方才都听两位侍郎说过了,由此可以判断。这些杀手都是训练有序的,而且他们没有将地点选在了城里,而是选在了路上,并且他们就在人群的前面。说明他们很有谋略,绝非山贼之为。

    还有一点,请大家想清楚,是在李中堂离开这里回京的时候动的手。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李中堂对当地没有威胁了,那么杀手就是想让李中堂死,什么为了报仇。山贼真的那么讲义气?大家想想看,李中堂是钦差,他只下了个命令,动手的是那些地方官,那么山匪怎么可能找李序然报仇?,所以,微臣以为,一定是有人专门想置李中堂于死地,而根本不是山贼”。

    这时,刘侍郎也开口说话了:“杨中堂说的有理,微臣当时就在现场,那些杀手身材均等,目标明确,还有就是他们等李中堂离开济州的时候才动手,这其中的缘由确实很值得我们怀疑,请皇上明察”。

    底下自然又是另外一种议论,说什么的都有。当然,最为关键的是心里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突然,杨再兴说了一句话,现场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听说,当场抓住了几个杀手,这些人也一同随大队人马进京了,我们问问他们不就知道了吗?”。

    这时,佟尔璞和富察鲁立刻感到心里一沉,尽管他们知道这些杀手被李序然的人控制了,但他们打算将这些杀手关在牢房里后找个机会解决掉灭口,但没想到昨天刚到京城,今天就被直接传到皇上这里,这个意外确实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过了一会,才有人站出来说道:这里是金銮殿,一般人怎么可以来这里呢?

    没想到被皇上痛骂了一顿:刺杀朝廷的钦差,这么大的事,怎么就不能到这里来受审呢?

    不过,皇上毕竟是皇上,他先退了下去,而是让刑部尚书站在前面问话。

    就这样,那几个剩下的杀手便被带了进来。

    众官员用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眼光看着这些人:他们穿的很普通,因为当时要化妆成百姓,不过,他们的身材和长相确实不像是山贼,相反,反而很精干很讲究,他们来到这里后,一动也不动,他们是被人完全抬进来的。

    当刑部尚书问话的时候,他们一句话也没说,才知道是被点了穴,于是,刑部尚书只好向里边请旨,问问皇上该怎么办。

    过了一会,那个公公出来,刑部尚书听后便命人将他们的穴道解开。

    就在大家都等着这些杀手被解穴后会供出他们背后的主使的时候,没想到这些杀手的穴道刚被解开后,就全部用功自杀了。众官员立刻乱成一团,而佟尔璞和富察鲁的脸上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阴笑。

    这些人很快被抬了下去,皇上也再次坐到了龙椅上。

    “皇上,刚才大家都看见了,这些人绝不是山贼之流,其手段和手法绝非一般人能比,一定是背后有人在操控,皇上明察啊”,杨再兴说道。

    底下的官员也纷纷开始附议,刚安静了一会,现在又开始吵了。

    “好了,都别说了,这件事朕自有分寸,刑部派专人去彻查此事,一定要查出个结果来”,皇上最后一锤定音。

    随后,皇上话锋一转:“通过此次赈灾一事,大家都看清楚了,其实,我们也可以不用靠天吃饭。改善民生、整顿吏治、惩治贪腐、办学育人,这些既然在两个灾区可以实行,那为什么不在全国实行呢,朕决定效仿先贤,派一位大臣主持变法,也就是变革,专门整顿目前的困境,那么大家说说,这个主持变革的人谁最为合适呢?”。

    大家知道,这个人选必须是有分量和威望之人才可以,不然是很难服众的,这个差事是很得罪的人,而且任务很重,但这个差事要是做好了可以名垂青史,像历史上著名的商鞅变法,王安石变法,即便是最后结局不好,但这些人却是成了典范。

    同时,这想法是皇上想出来的,所以,阻力自然会小一点,即使办不好,也不会有性命之忧,这样一拉,几位大学士就都想争一争了,哪怕是假意的争一下,也是显示出为君分忧的样子。

    于是,底下不少人便开始推荐佟尔璞富察鲁还有杨再兴,毕竟他们几个才有这个资格。

    而佟尔璞和富察鲁也没有表态,因为,他们只是想证明自己的分量和威望而已,但真正得罪人的这个差事他们还不是特别的想做。

    杨再兴做了表态:只要皇上下旨,他愿意挑这个重担。

    这时,皇上开口了:“大家说的很有道理, 诸位都是老臣了,朕自然是很放心的,不过,朕觉得有一个人更为合适”。

    底下的人立刻议论起来,这时,只听见皇上说道:“传”。

    于是,几十双眼睛盯着慢慢被推开的那扇门,想看看这位进来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而事情往往就是这么怪,注定今天将是令所有人难忘的一天,事实是,再次让他们大吃一惊,进来的这个人正是——李序然。(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李序然变法

    原来,路上遇刺的那个李序然是老十三经过易容乔扮的。十三骑早就打听到了有人要加害李序然的消息,但是他们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李序然,他们便和杜唐还有安刚就导演了这一幕。

    他们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怕李序然知道这个消息后还会冒险前去,另一个方面则是考虑到这件事太过复杂,万一出现什么意外,他们也可以把事情全部揽过来,和李序然无关。

    而真李序然早就到了京城,但没有回他的府,而是随便找了个地方住下来。而在济州那边的老十三早就在轿子里装好机关,他会缩骨功,躲在轿子底下的一块木板下,所以那些飞刀和箭头都没有伤到他,至于那些血还有喊叫声都是做给众人看的。

    杜唐带着人提前走后,到了京城和真李序然见面。之后,李序然便去见皇上,并说是轿子里的机关救了他,那些血都是给外人看的,杜唐他们带他提前走也是为了安全,因为他们也不敢排除这些钦差随员还有杀手。李序然重点说了那个轿子,这是他的一个手下为了他的安全设计的,没想到还用上了。这样可以回避自己内力的问题。

    这样一来,时间和事件就都能对上了,只不过最危险的那一幕没有李序然参与而已,李序然便和皇上商量,这件事事关重大,所以他们就没有将李序然的事公开,并将凶手引出来。这样就有了皇上和李序然在朝上一唱一和的这一幕。

    可以说李序然他们这是将计就计,不过他们的将计就计不仅使李序然安全的退了出来,而是还使他们少了一个麻烦。

    这个麻烦就是躲过了这些人枪林弹雨般的弹劾,要知道,李序然这次调动了几个省的粮食,派了不少兵马,查办了不少官。还让不少官商下血本捐银捐粮,随便拿出一件事来找毛病都可以说出个道道来,这么大的事牵扯面这么广,要是一点问题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次李序然却躲过去了,因为那些仇视他的人都以为他死了,所以他们就无需再为难李序然了,而且在发生钦差遇刺的事后,再继续攻击他。难免会让认为和刺杀他有关。所以,所有的人都众口一词的对他赞赏。

    结果他们没有想到,李序然一点事都没有,而他们的众口称赞为李序然赢得了另外一个差事,虽然这个差事不好,但足见李序然的威望和地位,尤其是皇上的器重,这不得不说对佟尔璞还有富查鲁是致命的打击。

    从现在开始,就完进入李序然变法时代了。

    门推开后李序然走了进来。当门再次被关上后,好多官员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李序然开口说话了:

    ‘这次变法主要分三个部分,首先是要对土地进重新界定。在原有的基础上,重点是调整新开垦的新土地和林地,同时以土地为基础的税负也要进行调整。其次是吏治,除了贪腐之外。还要对慵懒、无所作为的庸官进行治理。第三个就是清理全国境内的山贼恶霸等匪患,这也是第一项革新的保障,和第二项革新的考验。‘。

    李序然说完后。底下的人再次静悄悄的,他们是在等待着皇上的表态。

    ‘李中堂都说了,具体的上书房会给你们一个细则的,除了兵部之外,其他各部的尚书都是本次变法的成员,并且各部都要派一名侍郎专门配合李中堂完成此事,违者严惩‘,说完皇上便宣布退朝。

    就这样,李序然现在成了这项重大改革的领头人。其实际上也成了仅次于皇上最有权力的人。

    所谓时势造英雄,李序然之所以能有如此快的速度攀上权力的高峰,是因为皇上要想提拔自己的人培养自己的势力,以此来牵制其他权臣。而李序然这次漂亮的完成了赈灾事宜,更多了一层筹码,同时,也加快了他对权力的巩固。

    不过,这次他面对的挑战也是前所未有的。此次变法直接针对的就是官员富商,不过,这次的官员不是巡抚知府那么简单了,而富商也不是开仓放粮捐银那么简单了。

    而那些各部的侍郎尚书表面上是要协助和配合李序然变法的,但实际上他们既不想损失他们的利益也不想得罪人,更不想丢了乌纱,而这恰恰是李序然此次变法的重点。

    ‘李中堂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不过,这次变法涉及面大,牵扯人员多,李中堂可要小心谨慎啊‘ ,走出殿外,佟尔璞对李序然说道。现在已经不在殿上,所以一些更直接的话也就可以说了。

    ‘多谢佟中堂关心,不过中堂也说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我还没想享这个福呢。怎么会有事呢‘ 。李序然则以同样的口吻说道。

    哈哈哈……

    就在李序然准备上轿的时候,杨再兴过来叫住他:晚上去我哪儿吧,也算是再次给你接接风。

    正好有事找他商量,毕竟,通过这次赈灾觉得这个杨再兴还是个可以推心置腹的人,况且他也是大学士位高权重的,变法过程中,可以帮他很多忙的。

    于是,两位中堂大人便来到了杨府,到了这里后,李序然发现上次聚会的那几个人也都来了,不过这次的人似乎多了些,只是李序然不知道:这次一些人是奔着他来的,通过这次赈灾,李序然用自己的行动回答了他风格,有些人已经开始决定以它为榜样,也决定跟着他,所谓物以类聚。

    大家坐定后,杨再兴作为东道主自然是先要说话,而他说的自然首先是为了李序然从灾区赈灾凯旋而归,给他接风洗尘,接下来便是为了将要面对的革新变法。

    在座的除了两位大学士外,还有刑部尚书,礼部尚书,当然,还有之前随李序然一起进京办差的户部刘侍郎还有兵部的崔侍郎,还有一些其他的官员。这样一来。除了吏部和工部外,可以说李序然和杨再兴他们的势力范围在名义上就遍布朝野了。

    不过,除了吏部和工部外,富察鲁管着户部,户部尚书是他的心腹,而杨再兴虽然管着兵部,但兵部尚书其实是佟尔璞的人,所以这样下来,等于只有李序然掌管的刑部是绝对的势力,而礼部尚书虽然是自愿支持李序然干事。但毕竟礼部的实权有限,而至于几位侍郎,虽然是李序然的亲信,但侍郎毕竟是二把手,真正掌舵的是尚书。

    如此说来,在六个部中,李序然实际掌握的就是一个完整的刑部,加上半个户部和兵部,当然还有一个没多少实权的吏部。勉强算一半,但这比起佟尔璞和富察鲁他们掌管着人事权的吏部和财政大权的户部还有实实在在的兵部和工部,显然,李序然是居于下风的。更何况,他现在的这些势力范围还包括杨再兴的帮助。

    可是,这次变革中,牵扯到的吏治首先由吏部出面。而田产革新则和户部有很大的关系,这将预示着这场变法很难有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

    不过,李序然也不是完全就没有回击之力。其实,他的势力范围远远不是什么刑部或者礼部,而是在两江、在北沙。

    在南江省、北江省、还有北沙省,无论是官民,包括富商,对李序然是极为尊崇的,这不仅是来自他在这里实实在在的权力基础,有无数的亲信下属,更多是来自内心的力量,这才是恒久的。

    这次,无论是对土地的革新,还是对官员的整治,都要在全国范围内进行,确切的说就是从各个省开始,而最直接的就是从各个省的巡抚布政使这些大员开始,那么,李序然就打算从这三个省开始。

    “李中堂,马上就要开始推行新政了,这里的人都会全力的支持你,到时佟尔璞他们一定会全力阻挠,不过,我们一定要和他们斗到底,坚持到最后的胜利”,杨再兴说到。

    这时,底下的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李序然和他们客套着,毕竟这些人对于他的革新非常的重要。

    用完饭后,大家便各自回家,就在回家的路上,礼部尚书的轿子赶上了李序然的轿子,他说有句话想单独和李序然说。

    李序然对他的这个举动很奇怪,不过,这个礼部尚书是前辈,同时,刚刚还见过面,于是,李序然便摒弃左右,单独和这位老尚书说了几句话。

    “尚书大人,不知你此举是为何?”,李序然问道。

    “老朽只是想提醒中堂大人,这朝局就像下棋,棋子只有黑红之分,不过,对手的棋子不一定全是对自己不利的,相反自己的棋子也不一定全部对自己有利,有时虽然是自己的棋子,反而会挡住自己的路,影响了大局”,这位尚书大人说道。

    这番话令李序然更加的疑惑,甚至有点毛骨悚然,于是,他对这位尚书大人说道:“前辈,在下初来朝中,好多事情不胜了解,还请前辈多多指教,前面就是在下的府宅了,不如到府里喝一杯茶,如何?”。

    可是这位尚书大人却说道:“改天吧,老夫只是觉得中堂大人是个干事的人,是个真正的读书为官之人,有些事情只是想提醒中堂而已,老夫年纪大了,只能说说而已了,请中堂大人小心为妙啊, 一切就看造化了”。说完他就上了轿子,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刚才喝点酒,不过这位老人的话却让他清醒了很多,不知为什么,李序然怎么感觉到这个人有点像他的师父呢?

    回到家里后,太太和儿子都睡了,李序然怕打扰他们,便直接来到书房,大学士的府很大,李序然专门在书房里安置了一张床,有时看书看的太晚了,他就在这里睡了。

    今晚也是如此,不过,他现在没有闲心看书,而是一直在想着这位礼部尚书的话。

    这位礼部尚书名叫图睿,上了年纪,是六部几个尚书中年龄最大的,不过他的精神头很好, 这位老尚书的书也是这些官员中读的最好的,完全可以用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来形容。不过,他的脾气也毕竟古怪,经常和那些官员争论起来。不过他很的皇上器重,又只是个管教学礼数的官员,最关键的是他从来也没什么心机,所以,大家也就习惯他的固执了,反而觉得和他斗斗嘴是很有意思的,这样一来,他的人缘反而都好了很多,不过,在官场这种地方。他虽然没有敌人,但也没有亲信。

    可是这个官场另类的礼部尚书却对李序然是很认可的,这件事说起来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就是当年李序然在做南江省按察使的时候,因为当时的巡抚王天远的设计陷害,李序然被先帝关到牢房里,并让他写了一篇《铁窗赋》,重点就是论正道的文章:立于寸土之间,靠与桌前……正奇之首乃为正……。

    当时,图睿还是礼部的侍郎。皇上给他看了这篇铁窗赋后,他大为震惊,甚至他料定李序然将会成为最具影响力的官,像历史上哪些名臣良将一样。

    后来。所有的事情真的都验证了他的想法:李序然做了太仓县令,结果是成了天下第一县;,做了南江巡抚,结果是成了两江总督;成了征北元帅。结果是消灭了北沙六十万大军;而且几乎是全部自己解决的粮草没有给朝廷造成负担;同时,北沙的百姓民心和民风大为改善,真正做到了天下归心。

    不过。这些都是听说的,毕竟他没有亲眼见到,可是,李序然做了大学士后,第一次的朝会上就接了这个解决这几百万灾民的差事,结果是非但没有灾民被饿死,反而让解决了灾区多年靠天吃饭的问题。而回到京城后,他要做的竟然是变法革新。

    这次,图睿是真的相信他了,亲眼看到了李序然的风采,领略他的胆识和胸怀,所以,他就决定尽全力来帮助这位李大学士。

    图睿一直推崇的是圣人的教诲:静口、修身、齐国、治天下。他认为读书人首先要自己修德,而后要为国为民做点事情,最后就是要治天下。

    他认为李序然已经做到了修身,而且也做到了治国治天下,但还有继续做下去。

    其实,这次变革主要的思路来源还是李序然当年在太仓做县令的时候:由于耕作条件有限,百姓们用的耕地也就有限,这就导致了很多荒地被浪费,但他们又没有能力去开垦,而这些荒地其实只要被开垦和施肥,就可以变成很好的耕地,这样一来,耕植的面积就会增加,如此一来,粮食的产量就会增加,同时,不少佃户就可以不用再在地主家里做牛做马了。

    而整顿吏治就不用说了,接下就是山匪之类的问题,这也是来自太仓的经验,从全国来看,每个县几乎都有少则几百,多则几千的匪,这些人全是靠着抢劫为生,对当地的破坏不言而喻,同时,也给安全带来了不少隐患。

    这个想法除了在太仓之外,还有河南河北两个省也得到了证明,是非常可行的,要是能在全国范围内推行的话,那对提高整个国力有不可限量的帮助,同时对形成一个良好的官风和民风也是不言而喻的。

    只是,这一切,对李序然来说他都不知道,他也没有考虑这么多,其中也包括 图尚书刚才给他说的话,他也一知半解。

    不过,他心里却一点都不糊涂,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一件事,这对于他最终实现他的计划来说是必经之路,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让这个国家免于将来陷入内忧外患的局面。

    所以,他下了最后的决心,就像是这么多年来,他所遇到的那么多的调整和计划一样。

    第二天的时候,李序然便招来除了兵部之外所有的尚书还有一些侍郎,在商定好细节之后,李序然要发出一道昭告天下的告示,说的就是这些革新的细节:

    从即日起,各省、府、县,要按照各自的管辖范围对各自所属的土地进行重新估量,在现有耕地的基础上,要全力开垦土质优良的荒地和林地,将其改良为耕地,同时,对于一些沟壑还有悬壁要种植树苗和杂草,以确保其保住水土。

    所开垦之新地全部归于朝廷,但只能由当地的百姓种植,其中无地者、开垦者优先耕种,现有田产已经超过一定比例者不得该新垦之地。所有本地得到田产的百姓均可永久耕种,包括子孙后代,田产之税负在所开垦之地实行一年后再行告知,第一年所得粮食全部归耕种者。

    各省、府、县即各级官员除了不能触犯刑律如贪墨之外,还必须要在民生、刑狱、剿匪还有治学、孝道方面有所成就,否则将不予提拔,超三年依旧平庸者将被削掉现有官职,降级或者永久不录用。

    各省、府、县要对各自管辖范围内的山贼恶霸等匪患进行清理和整治,当地的驻军要全力配合,剿匪不利者将视为治理无方,将视情况予以处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漫漫变法路(上)

    告示发下去后就是等待。按照朝廷的计划,等各省收到后传到府上,再到县里,一级一级的往下传,并最终要将普通百姓们全部知道这次革新的内容。

    于是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既是让各级官府和百姓们了解和熟悉新政的过程,同时,也是给李序然留下准备的时间,包括人员的调配和行程的安排。

    “大哥,都准备好了,除了我和安刚兄弟,十三骑的兄弟全部都去,另外,我打算带五百咱们的人,二百人穿着官府的衣服就跟在大哥后面,剩下的三百人都换装成便衣,在大哥将要去的地方以及沿路暗中保护大哥,你看怎么样?”,杜唐走了进来对李序然说道。接连发生的李序然被刺的事情后,他的安全问题也成了必须要考虑的,更何况此次的差事是个明显得罪人的,所以,更要小心才是。

    “你看着办吧,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们也不要过于谨慎,适当的就行了,哦,对了,我打算叫夫人和孩子也离开京城”,李序然说道。

    “行,我这就派人将夫人和少爷送到小南县”,杜唐不假思索的说道。

    这个小南县是李序然夫人静儿的老家,小南县在南江省,是李序然势力最稳固的地方之一,所以,杜唐这么说也是理所当然。

    “不,这次不去小南县,你派人去将他们带到北沙省,交给一驰和尘远他们,对了,还有的夫人家里其他人也接到北沙”,李序然补充道。

    杜唐想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对李序然说道:“明白了,大哥,我这就安排最可信之人去办。你就放心吧”,说完他就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有人来报,户部侍郎刘士成求见。他也是这次推行新政的成员之一,但位置次于尚书大人,他只是具体负责户部的相关事宜。

    “中堂大人,下官冒昧来访,没有打搅你吧,这几天,下官苦思冥想。觉得一些事情还是和大人过来商量一下”,他很小心的对李序然说道,经过上次赈灾的事后,他已经是李序然的心腹之一了。

    “你来的正好,我还正有些事想与你商量呢,你在朝廷时间比我长,又是户部的侍郎,说吧,好多事。还要靠你指导呢”,说着,李序然给他递了一杯茶。

    刘侍郎小心翼翼的接过茶杯,慢慢的坐下。沉默了片刻对他说道:“朝廷的新政事宜传到户部后,尚书大人专门召集了户部主要的官员议事,大家的意见很多,情况不是很乐观”。

    “这很正常啊。本来,革新就是做一些之前没有做过的事,打破之前一些固有的格局和利益关系。具体到你们户部。这第一年新垦的土地没有税赋,同时,好多佃户去开垦新地后,一些大地主就缺乏了劳动力,他们的收成肯定会受到影响,那么对应缴的税赋肯定也就会有抵触。修建一些地方工程,工部也会向你们要银子。

    其次,各级官府剿匪,但是朝廷不给补助银子,所以,他们一定会用各种名目来向户部哭穷要银子。而我们的新政中还有查处官员一项,你想想看,他们一方面要干比往年多的多的活,一方面又没有多余的银子,自然会地你们户部百般指责,所以,户部的官员有这样的想法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我们要想法设法让他们顶住压力。”李序然反倒安慰起这位户部侍郎来。

    这时,刘士成站起来,他望着窗外,心里很佩服李序然的冷静和理性,但显然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中堂大人,下官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下官说的重点,下官要告诉大人的是我们尚书大人似乎是有意在提醒各级官员:户部并不想这么做,同时,他的意思是在提醒这些官员将这个意思传达到地方,到时,最大的问题恐怕首先就是各地的布政使了,哪个地方官敢得罪户部呢?”,刘侍郎着急的说道。

    这时,李序然没有说话,如果说刚才他是可以理解这些官员的抵触情绪的话,那现在他们这样做,他也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件事,就牵扯到官场中的明争暗斗了。

    看到李序然没有说话,刘侍郎直接说道:“中堂大人,他们已经动手了,你也做好准备吧,不然的话,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了啊,大人”。

    李序然依旧没有说话,他的心里很清楚,刘侍郎说的他们就是指以佟尔璞、富察鲁为首的反对派,而他说的还没开始就结束自然就是只两方的斗争了,如果他们这一方刚开始就占了下风,那就不要说后面的事了。

    “你说的我都知道,自古变法革新都难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不过本官不想这么做,当然,既然主持了这次变法,那也不得不作出点成绩来,你回去准备一下,毕竟,总不至于你们户部的人都这么反对吧?”,良久后李序然便说出了这句意味深长的话。

    这时,刘侍郎说道:“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去办,尽量多组织一些官员来支持中堂的改革大计”。

    刘侍郎走后,李序然觉得心里很乱,他打算去外边走走,散散心,他府里有个很大的后花园,里面有各种花花草草的,还有一个湖,里面有不少鱼,他还可以在这里垂钓。

    坐到池塘边,李序然举着鱼竿,可他的心里却在盘算着:刚才刘侍郎说的只是户部的情况,其实,吏部、工部又何尝不是这种情况呢?即便是他掌管的刑部,也并是很乐意,如此的查处官员和山匪,到时难免不会把刑部的官员给忙坏了,估计一些地方的牢里都快要关不下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要这么做,而且要做下去,做出个结果来。

    这时,他放下鱼竿,将刑部的尚书和两位侍郎传来,给他们秘密 的安排了任务。

    李序然在做江都知府之前就在刑部。当时这些尚书还有侍郎和他的品阶差不多,有一定的私交,加上有原先的刑部尚书杨峰的这层关系,他们的交情就更深一步。多年来,他们一直都有书信往来,造化弄人,没想到现在李序然掌管了刑部,这些人也就成了他的重要力量。

    比起礼部,刑部的权力之大是很明显的,而这次变法开始后。一定会有不少官员受审,他们的作用将更加的明显,而李序然有了刑部尚书和侍郎这些可信之人后,不仅可以有效的控制刑部,清楚来自刑部内部的抵触情绪,更主要的是可以以此来制衡其他官员。

    过了一段时间后,各地的禀报也陆陆续续的到了京城,不过,结果却不太好。大部分是表面上赞扬新政,但他们却委婉的找理由说新政虽好,但现在条件还没成熟,可以在合适的时候。再另行决定。

    不过,有几个省却有些不同的反应,这几个省却是表里如一的拥护和赞同,并表态坚决支持新政。甚至都有各级官员的联名签名。

    这几个省就是:北沙省、南江省、北江省,还有河南省、河北省。

    这个结果多少令李序然有些欣慰,毕竟这些地方中南江和北江是自己任职过的地方。北沙就更不用说了,既有武力的征讨,也有民心的归顺,而河南河北就是自己前段时间刚刚完成赈灾的任务,它们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自己亲自治理过。

    不过,这种欣慰很快就转化为了担忧,甚至是害怕。

    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冒出了李序然的心头:要是他李序然在每个省都当过差,那岂不是意味着全国都是他李序然一个说了算了?那些官民都只拥护他一个人?那到底是谁当皇上呢?而谁又是皇上呢?

    想到这里,李序然不敢往下想了,上次,他在赈灾的时候,已经从两江和北沙调了不少粮食和牛马羊,他个人在这三个省的威望和影响力已经暴露的一览无余,但那毕竟是为了赈灾,加上后来他遇到了被刺的事情,所以,这件事就被压了下去。

    可这次呢?这次,该如何处理这些自己呆过和没呆过的省份呢?

    原先,他打算先在这几个省先推行新政,但现在看来不能这样做了。

    于是,他叫人把杜唐叫来,好好的和他商量商量。

    “大哥,要我就直说了,咱们现在也不要什么中堂大学士,不要什么一品大员,可是,北沙和两江可是我们辛辛苦苦的积攒下来的啊,那里不少官员都是和大哥你生死之交啊,所以,我们现在千万不能再暴露他们了,上次赈灾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合适,但那毕竟是为了救几百万百姓啊,可现在就不行了,这变法谁知道是个什么结果啊,大哥,你要三思啊”,杜唐说道。

    作为李序然最亲信的人之一,杜唐自然是不会有异心的,他从按察司就跟着李序然,在太仓县更是几乎寸步不离的跟着他,李序然当然没有怀疑他的忠心。

    但今天杜唐这话非但没有让李序然宽心,反而让他更加的担心起来。

    因为,杜唐的话可以总结出来两个重点:首先,就是,他早已已经把这几个地方视为李序然的权力范围了,所以,他绝不让李序然将这几个地方暴露出来。

    其次,杜唐自己也说了,变法不知会有什么结果,也就是说他并不看好这次变法,当然,作为李序然的亲信,他肯定会全力的去做,而且他实际已经做了很多帮助变法的事,但这和两江和北沙比起来,那就差远了。

    杜唐是这么想的,那安刚呢?十三骑就更不必说了,还有一驰和尘远呢?他们两个才是这些亲信中的亲信, 可他们现在一个是巡抚一个是提督将军,还有南江的巡抚董连平、北江的按察使和布政使呢?还有他的成千上万的随时可以为他而死的那些无名的亲信呢?

    在这些人的眼里,李序然就是他们的天,就是他们的主子,这么多年来都是如此。而且这些亲信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像是尘远、一驰还有杜唐他们是李序然的亲信,而这些亲信又有自己的亲信,层层下来,李序然就成了他们最高的主子。而这些人又经历了多年的生死考验,如此一来,这种亲信之间的紧密程度远超一般的组织。

    不知为什么,李序然的心里突然想起了一个典故: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当年,宋太祖赵匡胤就是这么样在他的亲信的拥护下当上皇帝的。

    不敢再往下想了。

    想到这里后,李序然只好对杜唐说:“你说,我们现在都这么想了,那别人会怎么想呢?我现在也觉得不能先从两江和北沙开始,弄不好会害了他们的。这样吧,我们还是先从河南和河北两地入手,一方面,我们有一定的改革的基础,这两个地方已经见了效果,所以,推行起来,更容易些,他们接受起来也不至于感到陌生和突然。同时。这两个地方我们呆的时间短,没有什么问题的,你觉得呢?”。

    “这样最好不过了,大哥。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这和这次变法有关”,杜唐说着。同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李序然直接说道:“什么事,你说吧”。李序然依旧躺在椅子上。

    这时,杜唐站起来对他说道:“大哥,据可靠消息,现在好多地方已经发现了反朝廷的一些秘密组织,他们大都以香会或者教会的形式出现,另外,那些大一点的山寨里也有不少这样的人,他们大都有严密的纪律,明确的组织体系,你这次变法的内容中有其中的一项就是剿匪,那样的话势必会和这些势力结怨,那样的话,事情就复杂了”。

    听了杜唐的话,李序然一下子坐起来。这可不是个一般的问题,不过,在杜唐看来,这些人和匪混合在一起,一定会给自己的变法带来障碍,所以,才在特意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李序然。

    但是,在李序然看来,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他的心里很清楚,这些所谓的什么教什么会的,弄不好就是推翻这个皇权的势力,这在历史已经发生过不少了。

    当初,元末的明教以及小明王,还有后来的太平天国的拜上帝教,以及朱三太子的三郎香会做的就是这些事情,至于山寨之类的占山为王,那莫过于宋朝的水泊梁山了,他们所面对的就是如何和朝廷对抗,甚至改朝换代。

    至于在当下,李序然还没想到这一点,这也和自己多呆过的地方有关,南江和北江距离这北沙近,那个时候还叫小沙国,所以,这里本来就受到格外关注,这些组织不会选择这么敏感的地方来发展。而另外一个方面就是两江是最为富裕的两个省,所以,老百姓来自最基本的动力还没有被激发起来。

    至于北沙就更不可能了,朝廷派了三十万大军,这就从根本上杜绝了这种情况从萌芽状态的发展,怎么可能给他们机会呢?

    也正因为此,李序然才没有发现这一点,自然就无从想起,而他作为穿越过来的地方官,他知道以后的列强入侵、打开国门这些事情还没有到那个时间段。

    但是,今天杜唐的话确实令他着实一惊,看来,他确实忽略了这一点,因为这会打乱了他的终极计划,也就是他最后一个目标。

    于是,他对杜唐说:“这件事非同小可,你马上去组织三百名亲信,潜入到各地专门打听一下此事的来龙去脉,同时,也对各地的类似情况进行密探,一方面是为了此次的变法大计,另一方面,也要为我们以后的打算找到一些可靠的依据,这件事你亲自去安排,就打着为这次变法探路的幌子,一定要挑选可信之人”。

    杜唐立刻明白了:“大哥,你就放心吧,这些人都是跟着你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这就去办”。

    杜唐走后,李序然拿起地图,看了好久,他的心也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过了几天后,各地的回报都已经到齐了,他决定召集这些官员议事。

    来的人除了兵部外,其他五个部的尚书和其中的一个侍郎也来了,另外还有一些主要的官员。

    和上次一样,刚开始的时候,李序然认真的重申了一遍此次变法的框架和细节,同时,问问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而同样,这些官员自然是一番推辞和理由,当然其中也有支持的声音,像户部的刘侍郎以及礼部尚书图睿等,不过,刘士成只是个侍郎,而礼部也只是象征性的一个部,他们顶多就是宣传一下,然后紧接着就是发一些文字性的东西,号召读书人而已。

    而真正掌握重权的吏部、户部、工部,他们的尚书却似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

    这时,李序然走上前来,就像当初在赈灾的时候面对这些官员一样,他要开始说话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漫漫变法路(中)

    ‘吏部侍郎大人,河北尹州知府你认识吧?‘李序然突然说到了这样一个话题。

    这个尹州知府大家都不陌生,就是上次在李序然赈灾的时候遇到的那个贪污赈灾银还有来京城后杀死一名女子的四品官。

    ‘回中堂大人,下官,下官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不过下官和他并不是很熟,不知中堂大人突然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下官……‘这位吏部侍郎说话的语气明显的软了很多,并且自我感觉浑身哆嗦起来。

    ‘是吗?看来,侍郎大人还是没想好好和本官谈谈了,不过,本官可有好多话对你说‘,看着大家都低头不语,李序然继续说道:

    ‘本来本官是希望能和侍郎大人好好的谈谈,看样子。今天只好当着诸位大人的面来办这件事了。刑部尚书大人,麻烦你给大家说说这件事‘。

    于是,刑部尚书立刻将准备好的东西展示给各位大人看。包括这个尹州知府通过他买官还有在绩效考核中的舞弊等证据。

    原来,李序然当初查这个尹州知府的时候,只是想扫清赈灾的障碍,也就拿他来震慑其他的官员。但没想到越往下查发现的问题就越多,以致到最后到了吏部侍郎这里。

    这位侍郎其实也是佟尔璞的心腹之一,这也是李序然为什么这么重视这个案子的原因之一。

    于是,李序然命令刑部对这个尹州知府严加审问,于是刑部这帮差官就日益不停的审讯,用尽了各种方法,绞尽脑汁,最后终于找到了他和这位吏部侍郎的罪证,包括他通过吏部来改履历,送贿银。以及舞弊吏部的考核等,刑部的人把这些个证据做实、做全,后来,李序然亲自看过之后才得以罢休。

    所以,当刑部尚书说完后,那位侍郎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也顾不了什么官体什么派别,一把抓住李序然的裤子,开始求饶起来。

    这时,李序然说到 ‘侍郎大人也不用担心。本官现在不会抓你,等刑部奏明皇上后再行定夺,本官肩负推行新政的大任,所以类似的情况会继续查下去,要是查到各位那就不好意思了。因为,这次变法第二项就是刷新吏治,‘。

    很明显,李序然这是警示那些还没被查出来的官员,意思是只要他继续查下去一定会查到在坐的其他官员。当然他的最终目的也不是去把他们个个的查完,而是以此来制衡他们,让他们能好好的配合他的变法。

    ‘中堂大人,你这样草率的侮辱一个朝廷二品大员。下官无法参加这样的议事,告辞‘,说话的是吏部尚书,他是吏部侍郎的上司。自然对李序然这样的指桑骂槐很在意。说着,他就向外走去。

    吏部尚书是从一品官,在六部中居首。是管着百官的官,平时习惯了这些官员的笑脸和马屁,今天,李序然这样的强硬手段自然极大的刺激了他。所以,他用离场来表示自己的强硬,以此来挽回一些面子。

    但是,他这次想错了,他是从一品,李序然是正一品,他是尚书,李序然是大学士,他以为他很有威严,但李序然早就当过统领三十万大军的征北元帅,李序然要比他更强硬,要比他想象的更厉害。

    ‘站住,本官是奉旨主持朝廷的变法大事,现在朝廷命官在议论国事,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你是尚书不假,可本官是大学士军机大臣也没错,怎么?你身为朝廷命官,难道不知道什么叫以下犯上吗?坐回去‘,李序然眼睛紧紧的盯着他说道。

    ‘坐回去,坐回去‘,李序然的侍卫抽出刀,大声的说道。这些侍卫都是李序然在北沙带过来的,真正的是作战的士兵,只要李序然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把尚书的头砍下来,在他们心里,李序然永远就是他们的元帅,而他的命令也就是军令。

    ‘尚书大人,快来这,坐这儿,大家都是办差嘛,中堂大人又没有说你什么,我们还指望你带头协助帮助中堂大人的新政呢‘,户部侍郎刘士成说道。

    显然,他这是给吏部尚书一个台阶下,不然,还真保不住李序然的侍卫就真动刀了,李序然在北沙带兵的事在朝廷也是有些名声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于是,吏部尚书便难为情的坐了下来,尽管表面上他还是有些不服,但心里却早已抖成一团:看来,这个李序然还真不是一般的官,他还真不是这位文官元帅的对手,即便他的上司佟尔璞还有富察鲁或许也不是李序然的对手,看来,他必须要在接下来的变法革新中重新给自己定位了。

    “好了,刚才一点小插曲,耽误诸位大人了,那么,现在,大家是不是言归正传,开始说说变法的大计了?各级地方官吏都将各地情况都上报了,你们就应该准备对策了,这不是我李序然一个人的事,是奉旨办的,是朝廷重臣经过反复议论过的,各位都是久食朝廷俸禄,久在庙堂之位之人,你们到底是得罪那些底下的官员和富商呢?还是要得罪我李序然,以及朝廷皇上呢?”,李序然说道。

    “下官定当谨遵圣旨,全力配合李中堂大人,做好革新大计,全力推行新政”,众官员齐声说道。其中也包括刚才那个还神气十足而后又被李序然强压下去的吏部尚书。

    看来,没有最牛的,只有更牛的,相信这个吏部尚书以后再也不敢这么张狂了,起码在李序然面前不敢了。

    就这样,京城里的主要官员就算是这样表态了,接下来,李序然就要去各地进行实地督促了。

    议完事,大家各自离去的时候,户部侍郎刘士成向李序然走过来偷偷的竖起大拇指对他说道:“中堂大人,厉害,下官佩服,真是给我们出了一口气”。

    李序然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户部侍郎没有把自己当外人,不过。李序然可不能接过这个话题,毕竟,他这是为了朝廷的变法大计,而不是对这位吏部尚书的个人攻击。

    但是,随后而来的礼部尚书却不这样看:“中堂大人,治乱世用重典,但圣人教导我以德服人,真正的心服口服才是我们读书人应该要做的,老朽很钦佩大人的为人,也对中堂大人的胆识和魄力没有丝毫的怀疑。就当是给大人一个建议吧”。

    “多谢图尚书的指点,晚辈一定谨记在心,以后一定会注意的”,李序然毕恭毕敬的说道。

    毕竟,这个图尚书是个资历很深的前辈,同时,他确实也没有什么坏心思,读书人嘛,儒家圣人之道。对他们来说还是挺有说服力的。

    但是,李序然也就是说说而已,像他这种深受法家思想熏陶的官员,一直以来就不太相信这种过于理论的虚无缥缈的东西。像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去给这些人讲这些大道理呢?

    但他又不能得罪这些人,不然的话就会召来这些人的声讨,难免会节外生枝。

    就这样。第二天的时候,李序然带着几个部的侍郎还有自己的随从,另外还有一些官员。大致相当于现在的巡视观察员什么的。

    自然,李序然选择的第一站是河南省,他这样选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首先,河南巡抚是张晋成,通过上次的赈灾差事,他们打过一些交道,也有些交情,通过后来的种种迹象来看,张晋成确实是对李序然心服口服,并愿意为他办差。

    如此一来,从河南高层的角度来看,阻力就小了很多,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而同样关键的一点还有就是李序然在这该省的基层官场来说也没有什么阻力,百姓自然就更没什么说的了。

    少了这些压力后,变法就会在河南起到很好也很快的效果,因为,李序然之前的一些部署就是和这次变法重叠,这在很大程度上也就回答了此次变法的正确和必要性。

    那么,河南取得明显的效果后, 河北就有了乘风破浪之力,毕竟这两个省相邻,同时,都有李序然之前的部署,在百姓们的压力下,河北的官员也不能太过明显的抵触,有了老百姓下边的支持,又有朝廷上面的强压,到时,夹在中间的就是这些官商了。

    而在这两个地方取得效果后,再从其他省开展就简单多了,而从权谋的角度来看,即使其他地方开展不下去了,那也能勉强交差了,起码可以顶得住那帮言官的唇枪舌剑,毕竟,这不是他的最终目标。

    河南登州府、通往京城十的大路和小路相接处,张晋成已经率领河南的百官来迎接李序然一行了。与此同时,后面还有不少百姓,这可不是作秀,这些人确实是自发的,听说是之前的钦差大人要再次来他们河南, 还什么变法,所以,他就想来看个究竟。

    “下官河南巡抚张晋成率河南诸官员恭迎中堂大人”,张晋成毕恭毕敬的说道,身后是布政使、按察使等官员,好多人和李序然都成熟人了,大家见面自然亲切许多,也没有上次那么拘束了。

    “张大人,诸位大人,你们太客气了,这次是本官来打搅你们了,要靠你们来协助朝廷推行新政,所以,应该是我向大家行礼才是”,说着李序然作出一副抱拳的样子,把大家都逗乐了。

    接着李序然便和周边的百姓们打招呼,同时也大声的向他们解答这次变法的内容,向他们详细的说了具体的细节和过程,并用一些百姓们惯用的语言和道别:总之,就是让你们大家自己有土地,有了自己的土地就有干劲,就能多打粮食,粮食多了就没人闹荒了,也就没人流离失所了,到时你们就有时间和能力多生几个孩子……

    他的话把百姓么也逗乐了,能看的出来,其中大部分人还是很赞同他的新政之路的。当然,也有一些人却不以为然,这些人大都是一些士绅富商之流,上次李序然就敲了他们一笔,这次又要砍他们的肉,不过,他们也不敢明显的反抗,同时。他们也不敢寄希望于当地官员,他们知道,这些官员也不是李序然的对手,谁遇到这位年轻的大学士,谁就会倒霉,搞不好命也不保。

    之后,张晋成在当地的官府里招待了李序然一行,并为他的随行官员专门安排了住所,依照接下来的安排,李序然将要去省城。去张晋成的巡抚衙门,在那里便于召集各级官员。

    晚饭之后,张晋成来到李序然的房间里,先是和说说客套之类,最后他才切入主题。

    “中堂大人,下官其实来是有要事和你商量,下官知道中堂大人光明磊落,不喜欢拐弯抹角,下官就直说了”。张晋成说完这话自己好像也笑了:这不就是拐弯抹角吗?

    “说吧,晋成,本官已经把你当可以推心置腹之人了,相信你是一个为国为民为朝廷的事。才和我说的,”李序然知道他一定是有些难以之隐的。

    “中堂大人,下官想请你将河南布政使革职查办,只有将他拿掉。河南境内的的这些官员次才会上下统一,齐心协力支持新政”,张晋成小心翼翼的说道。

    “是你在河南官场上下统一吧。是没有你的那些发对者了吧?”,李序然反问到。

    “中堂大人”,说着,张晋成跪了下来:“中堂大人,要说没有一点私心,那是假话,但这个布政使确实劣迹斑斑,下官也是久食朝廷俸禄的人,要是没有充分的证据,怎么可能挟私报复呢,中堂大人请看”,说完,张晋成低下头,举起一摞类似账本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本官就一定会看,一定会办呢?”,李序然迟疑了一下, 并没有拿过他的东西。

    “朝廷新政第二项就是刷新吏治,对庸官都要清除,更何况贪官呢?更何况有证据呢?身为巡抚,下官有职责对辖下的官员监察,这是变法的的措施”,张晋成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时,李序然急忙将张晋成扶起来,并对他说道:“晋成,你放心吧,只要是为朝廷办事,为百姓做主,不管是谁挡在前面,我李序然第一个办了他”,说着,从他的手里将材料接了过来。

    李序然认真的看了一会后,便吩咐人把杜唐叫来,让杜唐看了一遍材料,这些足以将布政使斩首。

    张晋成以他巡抚府便利条件所得到的证据自然是万无一失,其实,他早想向朝廷检举这个布政使了,但他知道布政使后面的富察鲁大学士,即使告到朝廷又能怎样呢?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自从上次见识了李序然的风格后,他就暗暗下令派人找这个布政使的罪证,原本是打算送到京城的,但后来,听说了朝廷的变法革新大计就是由李序然负责后,就知道李序然一定会再次来到他们的河南省,所以,他就给李序然准备了这份大礼,这些是材料,还有证人证物,他都准备府妥妥的。

    杜唐看完后向李序然点点头,这时,李序然拿出笔和纸写了几行字,然后对杜唐说:“你拿着我的手谕,亲自去找随行的刑部侍郎,并告诉他还有河南按察使亲自去办这个案子,一定要做成铁案,要万无一失,再过几天,我不想再看见河南的这个布政使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杜唐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于是,他便拿着东西退了出去,屋里是只剩下张晋成和他了。

    “张大人,你记住,本官这是依照章法办事,那一天,你要是也犯了律法,本官照样会不留情面”。李序然说着,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张晋成。

    “下官知道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不劳烦中堂大人,下官自己来解决,上次下官捐的那几千两银子,都是下官自己的,不瞒中堂大人说, 要是再多捐,下官还真拿不出来了”,张晋成笑着说道,语气轻松多了。

    “张大人多虑了,你的清廉之名,本官还是有所耳闻的,好了不说这些了,对了,说说你们河南对这次推行新政的事吧”,李序然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

    “开垦新地,这倒没什么,百姓们肯定是极力拥护的,不过,这样一来,那些大地主就会缺乏劳力了,壮丁的工钱就会上涨,但有了自己的地,估计再涨也没人干了。但是以土地为征税为基础的税负不会减,到时那些富商就会怨声四起了。这也没什么,毕竟他们的是民,官府要这么强推,他们也没有办法。现在,下官毕竟担心的还是吏治和剿匪”,张晋成端着李序然到得茶并没有喝,继续说道:

    “如果朝廷花这么大的力气来查贪腐的话, 那些官员也经不住查,可是要说这个庸官,在实际中是很难界定的,就是证据也不好找,而且这些官由于没有贪污的话,百姓中的口碑还是有一点。所以,处理起来很棘手。另外,剿匪的事,上次钦差大人已经清理的了一些,所以,这次这些匪会更加的谨慎和隐秘,到时,我们就是找也不好找”,张晋成抿了一口茶,慢慢的将茶碗放在桌子上,等李序然的回答。(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漫漫变法路(下)

    听了张晋成说的话后,李序然思考了一下,然后他慢慢的说道:“张大人,你说的很有道理,这充分说明了你对这件事确实费了心思,本官很欣慰,至于你提的那些问题,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努力的去做,总是能解决的”。

    李序然接着说道:“庸官的证据怎么提取,由于我们这次是变法,做的是革新的事情,所以,没有前车之鉴,好多标准还有证据都要靠我们来立这个规矩,本官之前已经和几位大人商量过了,到时你们再碰面斟酌一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有人为难你们,有本官给你们顶着”。

    “至于匪患的问题,这方面本官还是有些经验 ,从南江省江都府知府到后来的按察使,包括太仓县令任上,本官都剿过匪,这次本官给你们带来了一批当年和和本官一起剿过匪的官员。到时,责令按察使还有各府县全力配合他们就是了”,李序然说这些话的时候重点强调了创造性。

    确实,因为现在的问题是之前从未遇到的情况,这就是变法、这就是革新,总的有个人站出来,立好第一个规矩,而时间久了,这些规矩就变成了人们能够普遍能够接受的了, 那个时候,人们也就能真正的接受变法了。

    和张晋成充分沟通后,李序然便再次召集他的亲信随员除了他的嫡系像杜唐、安刚还有当年跟随李序然的亲信外,还有刑部的一些官员,户部刘侍郎等。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序然便和河南当地的官员挑选了几个重点区域日夜查看,其中土地开垦和匪患集中是他们挑选的首要条件。

    这天,李序然便召集了河南各级官员,开始下达了他的新命令:

    河南各级官员从即日起将自己管辖的内新开垦土地的范围、数量、还有投入劳力的数量、工期的长短,还有各级官员要对近三年里所做的事情述职。没有违背律法,但也没有什么建树的,要清理要定期清理,到时,自然有证据能够查办他们。至于剿匪的事,本官除了会派专人带你们,也会调动一些将士去协助你们。

    “遵命”,众官员齐声说道,经过上次赈灾一事,这些官员也知道只要是李秀然说的话。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先应着,并办好。

    这时,李序然补充道:“你们要把我们这次推行新政的具体过程都记录下来,其他的地方都只是知道个新政的大概,革新这事嘛,大家都没做过,所以,要是你们大家做的好。我们这里就是榜样,到时,本官亲自告示其他地方,让他们都学学吧。啊,哈哈哈”。

    说完,这些官员都纷纷告辞,争着去做他们的榜样去了。

    这段时间以来。李序然每天都忙的焦头烂额,这不仅仅是河南本地的一摊子事,全国各地其他地方的奏报和书信也像雪片一样的向李序然飞来。

    如此一来。李序然就像皇上一样,整天有批不完的政令,曾记得有人说过:这最靠不住的就是折子,因为,那是由人写的,而不是做的,写的人也许就在千里之外,而看的人又能怎么知道呢?

    于是,李序然便让杜唐给他找了几个自己的亲信,这些人都懂得读书写字,文笔所说赶不上一驰、杜唐,但也算是高手了。李序然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大纲,只要他们照着回复,再由李序然最后亲自把关发出去。

    就这样,由李序然牵头和主导的新政就这样正式在各地开始了,而河南省更是在李序然亲自坐镇的地方,所以,在当下最广泛的话题莫过于变法、新政之类的词了。

    而在李序然看来,河南省的情况是极为重要的,因为,北沙还有南江和北江省是些比较敏感的地方,最后才选了河南这个地方。

    就是在一个家里或者一个小小的县衙做一项革新也得费很大的周折,更不用说在这样一个大的国家了。

    具体到河南,问题也接踵而来了:百姓们既要种原先的地,又要开垦新地,人手调配确实很难;富商们的意见很大,他们只好通过提高工钱等方法留住一些人,但不管怎么说和自己的地比起来,还是其次了。

    其实,作为这个变法的高层设计人,李序然自然想到了这一点。一旦地主的地没有人再去租的时候,也没有人的干的时候,那他们只能选择将地卖出去,如此一来,地就会均等到每个人手里,那个时候就不需要再开垦新地了,这才是真正需要的目的,让每个人都有地种,有粮吃,有衣穿,就这么简单,但也就是这么难。

    根据李序然的命令,各地的官员都将自己近三年来的政绩都报告了上来,而吏治这一块也将由李序然亲自去监管,除了查办那些有问题的官员外,最主要的是整顿当下混乱和慵懒的风气。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了其他人去做了。

    就这样,时间过得飞快,秋收的时候到了,李序然不得不将有些任务停下来,重点是收拾今年的粮食,同时,一些条件好的地方在新开垦的地里中的庄稼也有了收成。这对于李序然来说,这不仅仅是粮食的收成,更是他这次革新的收成。

    与此同时,吏治也有了一些进展,单就说河南,七品以上的官员就收拾了十一个,不过,这些人都是作奸犯科之类,所谓的庸官并没有处理几个,不过,李序然给了他们倒计时:从新政正式开始后,如果还没有作为,那就严办,尤其是对新政的推行力度来看。

    李序然这样做也是有自己考虑的,毕竟要给这些人留些时间,一方面要给他们能适应的时间,本身吏治就给他们带来了很多约束,。而另一方面就是要给李序然自己时间,只有过去一定的时间,才能找到更有力和说服力的证据。

    至于剿匪,前面已经说了,李序然在这一方面是很有经验的。所以,这次也不例外,不少山匪已经剿的差不多了,不过,毕竟他来这里的时间还是短了些,而且每个地方的情况都不一样,而河南的情况是在一个叫怀南县地方,目前还有一股匪,这也是最为顽固和强大的一股匪。

    说他们顽固是因为这里的地形非常复杂,崇山峻岭。而且树林茂密,所以,即使方向感很强的人,也不保能进去之后能原路返回。而说他们强大是因为这里汇聚了各路没有剿尽的匪,这里被视为他们最后的避难场所,尤其是他们府总老大花刀脸,是河南境内公认的匪首,非常难以对付。

    按照李序然的安排,他打算接下来要去河北。因为趁着秋收这个时间段正好可以检查一下河北各地落实的情况,而检查完后,就秋收也就结束了,那样。就可以全面在河北开始实行新政了。

    更以进一步的计划是,在明年开春后,他将带着河南河北两地的实践经验去各地督促,而那个时候他就有更充足的理由和更丰富的经验来完善他的这个计划了。到时那个地方有那些问题他很快就能找出来,而河南和河北经验得到他们的宣传后,这些官员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可是。就在他准备走的时候,一个消息令他改变了他的计划。

    这天,杜唐来对李序然说道:“大哥,我们在走之前得要把这最后一股土匪给剿了,不然弟兄们的心里可不好受啊”。

    “剿当然是要剿了,但我们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我们面对的是大局,不能在这里耗的时间太多,我会派官兵将怀南县围住,并且慢慢的缩小包围圈,同时,就用咱们上次的方法,困住他们,冬天是最缺吃食的时候,一定能把他们给剿灭的”,李序然说着。

    “大哥,你听我说,是这样的,这里就剩这么一股匪了,大家可都看着呢,我们要是就这样把他们放过了,其他地方的官员和百姓们会怎么看呢?这不仅仅是要剿,还要快,要是慢的话,要是靠将士们的话,别人一定会觉得剿匪在短期内根本就没有效果,这将是他们完成不了任务的一个托词啊,我们举起剿匪的这一刀,不仅是给匪看的,也是给那些对新政阳奉阴违的人看的”,杜唐召集的说道,很明显,他是在极力的劝阻李序然千万不能给这些匪一丝的喘息之力。

    李序然放下手中的东西看了看杜唐,然后慢慢的坐下,这段时间以来,他确实累了,心思也乱了,经常这样出岔子,从方才的话来看,杜唐说得很有道理,比他想的要周全多了。

    再看看杜唐,他也明显的消瘦了很多,他既要协助办理吏治的事情,又要督促各地来的文书,还要叮嘱那些剿匪的兵丁,经过多次历练,他也是个懂的很多也能办很多事的人,不过,这次革新的事不比以往,不是一点的耗人啊。

    河南有这这么好的条件:巡抚张晋成对自己很服从,而一些主要的官员也被清除了,最关键的是当地的百姓由于亲身经历了赈灾的事情,所以对新政的拥护程度也不同其他地方,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现在权当就是因为时间还短,效果不是很明显吧,那其他地方就更不要说了。

    真是岁月催人老啊,现在好了,这短短的不到一年的光景,李序然就老了很多,甚至要比他在做征北元帅的时候还要艰难。

    想到这里,他就对杜唐说:“哎,都怪我,忙的都糊涂啊,你说的对,那我们就想办法先把这件事办完再走吧,起码我们也算完成了土改、吏治、剿匪中的一项了吧”。

    这时,杜唐高兴的说道:“这就行,只要有大哥的命令就行,我们都想好办法了,你就不用管了,好好的休息一下,我们去办吧”。

    “不行,这怎么可以呢?上次让老十三扮成我,你们就是用迷药把握给哄了,这次你们可不能这样做了,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要给其他地方做个榜样吗?那就由我亲自去办,这样岂不是更好吗?你一说,我就知道你们都有主意了,说吧”。李序然认真的说道。

    杜唐看样子是拗不过去了,杜唐只好把事情都给李序然说了。

    原来,这个匪首花脸刀放出去话,他只要有机会就把李序然给杀了,不管事在路上,还是在那个官府,不管是在河南,还是在其他地方,哪怕是京城,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李序然的人头砍下来。为他们死去的几千兄弟报仇。

    而当杜唐他们知道这个消息后,就和安刚还有十三骑的人商量,还是让老十三去扮李序然,到时将这些匪给引出来,然后再一举拿下。

    当李序然知道了他们的这个想法后,严厉的训斥了杜唐,并告诉他再也不能这样替他冒这个险了,之后他完善了这个计划。

    这个计划的关键在于一个“引”字,所以一定要在表面做足文章。李序然亲自去,自然把这场戏演的更真一些。

    第二天的时候,李序然便向各地发出告示,说了自己要去河北的消息。而这个怀南县正是经过河北的必经之路。

    为了把戏演的更真一点,李序然有意让各地官员严密封锁他去河北的消息,同时,他又有意派人在沿路守护。这样一来,他的行踪自然很快就被那些匪知道了。

    李序然这次没有骑马,而是和上次一样。他坐了轿子,而他随身带的侍卫并不是很多,他将人马分了几拨,有之前的先遣军还有后面殿后的。但是,他们之间拉开了距离,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他们李序然要来了,同时,也想将山匪引出来更多,因为,他们一定会怀疑李序然到底在那个轿子里,所以他们就会派出更多的人来暗中窥伺,到时就可以一举拿下了。

    而最为关键的十三骑全部到位,他们将化作普通士兵跟在李序然的左右,同时,李序然从京城带来的亲信也化作各路的士兵,一旦有设么风吹草动,就全力上前剿匪,这些人中大部分都在北征的时候上过战场,作战有经验,同时,武功高强,比起打仗的场面,这还真算不上大风大浪。

    就这样,李序然一行便大摇大摆的向河北方向走去,而快到怀南县的时候,他命令随行的人员在怀南县衙休息,第二天再走,以保证有足够的体力。

    当晚,他将杜唐和安刚叫来,吩咐他们:千万要小心,不能露出丝毫的蛛丝马迹,因为,谁也不敢保证,在这县衙里没有匪的耳目。

    第二天的时候,大队人马便依照计划行事。

    而在这里盘踞的山匪早就开始了他们的部署,花脸刀命这些人同样也分几个部分,要从几个方向来扰乱李序然的随行人马,最后集中力量主攻李序然的轿子。

    在这个山匪里面,有个叫杨明统的人,他不会武功,也没有杀过人,甚至他都不缺食少衣的,他之前还在衙门里当过小吏,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混到了土匪里,而且还做到了二把交椅的位置,同时也是山寨军师的角色。

    对于李序然这次途径这里,他确实也表示了一些怀疑:依照李序然的风格,他是不会用这么多的人来为他护卫的,这样劳民伤财的事李序然从来就没有做过,现在又恰逢新政之际,他本人也是变法的主导者,他们怎么可能冒这个天才之打不讳?

    但是,毕竟他是军师,其他的人可不像他这样周密的考虑问题,他们是匪,他们只会打打杀杀,其中也包括匪首花脸刀,他们全部主张必须要将李序然杀掉。

    同时,这也是他们绝好的机会,不然的话要等李序然再次这么近距离的和他们接触,那也是难上加难啊。所以,这个杨明统也只好同意了他们的刺杀计划。

    也不知道这些山匪到底是从那里得知的消息说是李序然有极深的内力,所以,他们竟然在路上挖了陷阱,要将李序然先困住,然后再杀掉。

    但是,他们这次想错了,错就错在他们低估了李序然之前就知道他们的伎俩,错在他们低估了李序然手下亲信的战斗力和武功,同时也错在他们低估了形势的判断:这种事情不是杀一个李序然就能了事的。

    就这样,还没等这些人靠近李序然的轿子的时候,他们就被拿下了,而这个时候,李序然还没有走到他们所布置的那个机关前。

    其中大部分匪已经被当场斩杀了,而之后怀南县又来了一批官差,他们按照李序然的命令顺藤摸瓜找到山匪的老巢,将他们一网打尽。

    就在大家准备再次出发的时候,李序然特意注意到那个叫杨明统的人,他是这帮匪里很有特色的一个人,他没有武器,也没有杀人,刚开始的时候,他在后面指挥着,而当这些山匪患被制服后,他也就主动伸出了手,被带上了枷锁。(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被人盯上

    这些山匪全部被控制起来后,李序然命人将这个杨明统带过来,他要单独问话。

    考虑到李序然是一品大员,最为关键的是他们对这个杨明统的来路不甚了解,所以,杜唐决定由他自己来问话,同时,安刚也站在他们身边。

    “我看你不像是个匪吧?可是你和这些人搅在一块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什么人?干什么的?”李序然坐定后,杜唐便开始讯问起这个山匪军师。

    “这位大人真是好眼里,不愧是李中堂的得力干将,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那个人这么淡定,似乎并没有害怕的意思。看来,这也不是个等闲之辈。

    还没等杜唐继续问下去,杨明统便走到李序然面前,跪拜道:“小民杨明统拜见中堂大人”。

    “你起来吧,本官的印象中,好像不认识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序然准备去将他扶起,但被安刚挡住了。

    那个人站起来后,认真的说道:“启禀中堂人,你确实没见过我,不过,在下对中堂大人可是仰慕已久,今天能一见,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

    “怎么回事?怎么越说越乱了,你快说,到底是谁?”,杜唐说道。

    这时,那个人环顾左右,意思是有些话想单独给李序然说。

    “看什么看?有什么话就快说,不说快滚,我大哥这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安刚不耐烦的说道。

    杨明统看到杜唐和安刚已经很不耐烦了,同时,李序然对他也似乎不怎么待见他,于是,他终于说出了实话:

    “启禀中堂大人,小民真名叫杨明统,是池头山的一个小头领。奉我们寨主之命来河南发展势力。本来是想向中堂大人说清楚的,结果被大人给抓住了”那个人说道。

    “池头山?寨主?你们是草寇吧?到这里来不是送死来了吗?知道我大哥是谁吗?朝廷军机要臣,当朝一品大学士”,杜唐说道,他明显的感觉到了这个人的危险的。

    这时,那个人再次跪拜下来,并提快了语速说道:“中堂大人,我们不是草寇,我们都是劼富济贫、仗义豪爽的好汉,只因看不惯朝廷的**黑暗。才占山为王,自立门户的”。

    李序然正在为这个人找他的目的而犹豫时,那个人却继续说道:“中堂大人,我们的兄弟很多,山寨上就有万余人,各地的兄弟也不少。据我们打听得知,李大人在南江省和北江省,尤其是北沙省的威望甚高,在当地比皇上都管用。这三个地方中,两江是最富有的,北沙是兵力最强的,现在大人又身居高位。只要一声令下,天下英雄豪杰一定会一呼百应,到时,自然是以大人马首是瞻”。

    “住嘴。你是真活的不耐烦了,老子要刮了你”,说着。安刚便拔出刀向他扑过去。

    杜唐急忙拦着他,这个人对李序然的情况这么了解,其中必有蹊跷,再等等看。

    这时,李序然说道:“把这个人给我带上,到河北后关到天牢,单独关着,等我回京后在处理吧。记住,一定要保密,除了咱们的人,知道的越少越好,就说是山匪吧”。

    于是,安刚将他押起来,就在出门的时候,杨明统拼命的说道:“李大人,我们池头山弟兄很多,而且组织严明,想当年水泊梁上不也是这样起来的吗?这样的组织多的是,只是没有一个威望极高像大人您这样一个领头的,大人,这是民意,民意不可违啊”。

    安刚出去后,李序然站起来来回的踱着步,若有所思的。杜唐在一边也眉头紧皱。

    这么多年了,他们遇到的事不少,贪官查过,匪也剿过,仗也打过,但像今天这样,被一个小毛贼就这样点中要害的,还是真是第一次。

    现在李序然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一旦有人抓住他在两江和北沙的威望和控制力做文章,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他有的他的想法,有他的计划,唯独就是不能让人从中乱了他的计划。

    “大哥,我觉得这个人很可疑,他好像是专门针对我们的,这件事绝对不能这么就这么算了,怎么安排,你说吧,大哥”,杜唐明显的察觉出了其中的问题。

    李序然没有说话,他还是来回的踱步,过了一会,他吩咐杜唐将安刚还有十三骑的老大和老二叫来。

    他们几个到一块后,李序然让杜唐和安刚把刚才的情况给十三骑的徐明和惠浩说了一遍。

    这时,李序然对他们几个说道:“杜唐,你好好的审问一下其他匪,要通过他们来了解这个叫杨明统的人,包括他的家世和一些特殊的经历。

    安刚,你派咱们的亲信化成土匪,然后和那些当时和杨明统相近的人关到一个牢房里,通过更亲密的接触来查这个人的情况,包括这批匪里还没有其他类似的人。这个花脸刀聚集的是很多从各地来的山匪,所以,彼此之间不认识也是可以的理解的,但是,你要多注意,千万不能露出马脚。

    徐明、惠浩,你们两个安排一下,十三骑中除了我身边留的几个人外,剩下的分成两批。一批去那个叫什么池头山的地方,要注意两点:一要多留意当地百姓对这个山寨的看法,第二要多留意类似的这种组织。

    另外一批到跟着杨明统,我会在之后安排这个人逃出牢房,到时你们就跟着他,这件事重点也有两个:一就是这个人到底是哪里人?他有没有什么家人?,有没有在乎的人?还有一个就是这个人到底是找谁去复命?”。

    “知道了,大哥,你放心吧,我们这就去安排”,说着,他们几个都走了出去。

    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李序然陷入了深思,他知道有些事情是迟早要发生的。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但愿不要因为某些意外而使的计划偏离了方向。

    河南最后的一支匪被剿灭后,接下来他就要真的去河北省了,今天遇到的事情已经交给十三骑他们,而他自己必须还要继续他的变法大计。

    到了河北的的省城后,还没有进城,李序然就远远的看到城外已经有一大批官员等在那里了。

    为首的自然是河北的巡抚莫本了,之后便是布政使和按察使了。

    莫本他可不同于张晋成,也不同于河南的那个布政使,他既没有张晋成对李序然的那个认可。但又比那个布政使难对付多了。他毕竟是封疆大吏,而且是佟尔璞在地方的主要的心腹之一,这将预示着李序然在河北的改革要比河南复杂多了。

    不过,比起其他的省,还是要好许多,最关键的就是李序然在这里有百姓的支持,而剩下的官员当中,当地的按察使可以说是没有什么问题,地方官员中上次被他收拾了一些后。剩下的不少也是很支持他的。

    但是,其中有一个官员很重要,那就是河北布政使。

    这一方面是来自布政使管的钱粮和田产,还有一点就是这个布政使是仅次于巡抚的大员。要是他能和自己站到一边的话,那就简单多了,相反,要是他和巡抚铁定绑在一起的话。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上次我们已经提到了,这个布政使的城府极深,他一直在李序然和佟尔璞之间徘徊着:要是李序然赢了。他就帮着李序然收拾莫本,到时,河北巡抚的位置极有可能是他的了。而要是佟尔璞赢了的话,那他就和莫本一起来对付李序然,这样,起码还可以坐住这个布政使的位置。

    布政使自然有他的小算盘:上次赈灾的时候,他就领教了李序然的风采,他甚至都倾向于李序然这边了,但毕竟李序然很快就走了,同时,后来发生了李序然被刺的事情,但后来却什么事都没有,足见李序然和佟尔璞双方的势力都很大,身为布政使,他的心里很清楚,这个莫本一定是被李序然抓住了什么把柄,不然的话莫本不会这么听的话,当然,也不会后来派人杀他,在河北,除了莫本谁还敢对李序然这样的官下手?

    而现在,李序然再次来到河北,所以,他这次将继续他的观望以及最后的决定。

    “下官,河北巡抚莫本率河北众官员恭迎中堂大人”,莫本毕恭毕敬的说道。

    “诸位大人辛苦了,大家不必多礼,经过上次的事情,我们都是老相识了,大家就不一样这么拘束了”,李序然客气的说道,但明显的感觉到一种压力。

    接下来的安排自然是要给中堂大人接风洗尘了,其中也包括那些随员,地方官都是不敢得罪的。

    回到巡抚衙门后,李序然便先召集了巡抚、布政使还有按察使三位大员。

    “河北这边的情况怎样了?百姓们对这些新政有什么看法?吏治有什么困难?还有剿匪遇到什么大的伤亡了没有?”李序然挨个问道。

    这时,莫本站了出来,对李序然说道:“回中堂大人的话,下官们在极力的推行新政,弟兄们干的没日没夜的,已经取得了不少成绩,不过,各地反对之声也很大,重点是这些奸商和刁民从中作祟,还有那些匪,到处流窜,耗费了我们大家太多的精力,官员们忙的团团转,所以,大人说的庸官,在我们这里恐怕是找不到了“。

    李序然表示出认真听的样子,但实际上他能听的出来,这个莫本说的很认真,但其实土改、吏治还有剿匪一样都没完成。相反,他把责任都推给了富商和百姓,而同时,竟然以剿匪繁忙为由来给办其他差事没有时间为借口,并以整日忙碌为由就说没有庸官,其实,不是每天忙着就不是庸官了。

    李序然没有说话,莫本继续说道:“中堂大人,刚才下官说的是大概,至于土改的具体情况,可以问问布政使大人,而吏治和剿匪两项,则可以向按察使了解“。

    莫本再一次将自己解脱出来,置身事外,等待着李序然的回答。

    这时,布政使首先站出来说道:“中堂大人。各地新垦之地的面积还有田产的好坏还有收成和未完成的工程,下官都令各地详细记录在案,请中堂随时垂询”。

    这个布政使确实厉害,他没有说支持李序然,也没有说支持莫本,而是将所做之事都整理好,请李序然过目,这既说明他确实是做了事情的,但效果怎么样,要看记录下来的。起码,李序然不能当面说他没有干事。

    之后便是按察使了:“启禀中堂大人,吏治方面,我们查处了三名七品以上的官员,都已经按律法办了,清理庸官目前只是有说法,但并没有具体查办那个。关于剿匪一项,我们已经剿灭各地大小匪群几十余起,现在所剩下的主要是一些匪首。他们主要依靠的是有利地形和极强的生存能力,这和河南的情况差不多,下官就是等着中堂大人能早点来,亲自督战。将最后几股匪费剿灭”。

    这个按察使的话很明显,那些做了,那些没做都说的很清楚,从中不难看出他确实是用心去做了。

    这个按察使是从刑部过来的。当年李序然还在刑部的时候,他还是个六品官,和李序然交情不深。但在杨峰手下干过多年,所以,对李序然还是很亲近的,加上有李序然的撑腰,他这次办差确实力度很大,尽管一些事情都超出了莫本的预期。

    不过,按察使也有他的考虑:李序然现在掌管刑部,而他这个按察使要直接到巡抚任上是很难的,所以,一般情况下还是会调回刑部,好的话可以做个刑部侍郎,即使平级调到刑部或其他省,他管刑狱的情况是很难改变的,那么他就和刑部主要官员的关系至关重要,现在刑部的尚书和侍郎对李序然言听计从,他一个按察使于情于理都要站到李序然这边,这一点是没有问题的。

    河北的三位大员这样在各自盘算着,而李序然也自然知道他们的心思,都在官场之上,有些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罢了。

    不过,李序然这次对莫本的反应还是有些意外,照例说,莫本知道自己掌握了他和佟尔璞结党营私的证据,同时,上次刺杀的事,也被他识破,难道这个莫本是打算要和自己真正的开战了?还是想再次将自己消失在河北?

    不过,有一点是很清楚的,那就是这个莫本一定得到了佟尔璞的授意,他再次来河北一定有新动作,而佟尔璞也一定会重新给莫本心的指令。只是,他现在不能够确定佟尔璞到底知不知道他手里的证据就是莫本对佟尔璞来往的书信呢?

    依照常理来看,莫本是不会向佟尔璞说的,上次李序然将送信人抓住后,莫本立刻就派人给佟尔璞去了口信,内容和书信差不多,这样做也就是为了让佟尔璞生疑。

    但不管怎么说,表面的文章还是要做下去,至于这个莫本到底会出什么牌,那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到时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了。

    于是,李序然决定先试试他们的口风。

    “现在是秋收的时间,本官正好到各地看看,等秋收完了之后,全部工程就都要上马,不过,本官丑话说在前,要是本官亲自看出什么问题的话,别怪到时大家不讲情面”,李序然说道。

    “下官一定全力推行新政,不足之处还请中堂大人责罚,下官无怨无悔”,莫本连想都没有想就说道,布政使和按察使也附和道。

    晚上的时候,莫本在巡抚衙门设宴款待了李序然,大家各自小心的说着话,又表面一团和气,饭后,便各自回房。

    第二天的时候,李序然便开始从各地巡查,结果却是不尽人意:不少地方放着好好的平地不开垦,偏偏去更偏僻的地方,官府说是这些平地正好可以给过路的车马行了方便,而官府对百姓们的组织和管理很混乱,效率很低,最关键的是这些人对政令解释不清,百姓们也干的没有积极性。

    至于吏治一项,更是没有什么效果,很多地方都是阳奉阴违,他们甚至怕按察使胜过怕巡抚,这倒不是因为他们真心服从按察使,而是按察使似乎还真的查办那些那些有问题的官员,巡抚就只是说说而已。

    所有的这一切都指向一点:看来河北新政的成败和当权的巡抚有着很大关系。

    通过几天的实地勘察和多方了解,李序然最终下了个更大的决定:那就是找个由头,必须要将这个巡抚莫本给收拾掉。

    而要做这件事,必须就要考虑到新的证据了,因为,只有新的证据将莫本控制住后,一旦佟尔璞出来干涉,李序然就将莫本的密信拿出来以此来牵制佟尔璞,到时,佟尔璞为了自保,也许,不用李序然动手,佟尔璞就会将莫本舍车保帅的给干掉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开刀巡抚

    按照李序然的部署,杜唐和安刚他们兵分几路派人到牢房里化妆成土匪和其他匪一块蹲大牢套情报,同时,他们演了一出让杨明统越狱的戏,之后便让十三骑的人跟着他,不管是他去老家找亲人,或者是去找指派让的人去回报,都是李序然要的线索。

    两个月后,十三骑回来了。同时,根据李序然之前的安排,他们回来之后将这个杨明统带到北沙,由一驰和尘远看着。

    这就像是上次跟踪那个由莫本派去给佟尔璞送信的人一样,在李序然看来,这些人活着比死了重要多了,因为活人可以开口说话,而死人就证明不了什么了,顶多在死之前能留下个签字画押的什么东西之类。

    通过十三骑多方打听和秘密调查,终于得出两个极为重要的情报:一个就是那个叫池头山的地方,确实有一股力量强大的组织,而且像什么香会,这教那教的,还有山寨之类的组织确实已经成了些气候。

    不过,这些组织也有个最为关键的弱点,那就是他们各自为战,缺乏统一的号令,缺乏统一的组织,没有一个真正有足够的威望和能力统领全局的人,也正因为此,他们也没有干出真正的大事。

    同时,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这些组织各自为营,比较分散,所以,具体到某一个地方,数量就少多了。但是,各地的官府都没有向上面禀报,即使一些压不住的,那也是能少报就少报。因为当地官员在自己的治下出现了这样的事,一定会被责罚的,所以,他们能隐瞒就隐瞒,混几年后调到其他地方,把烂摊子留给下一任。

    如此一来。县里瞒着府里,府里瞒着省里,到了京城,知道的人就少了,自然就没人去剿灭了,即使知道的也是一些很少的数量,上面就按土匪之类对待,责令当地官员剿匪就行了。如此一来也在另一方面助长了这些组织的发展,导致他们日益壮大。

    同时,他们得到了更为重要的一个情报。那就是找到了杨明统的老母亲,并将她带到了北沙。通过他母亲得知了他的真正身份。

    原来,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匪,根据这个情报,十三骑通过各方力量继续秘密调查,最后得知了这个杨明统是受佟尔璞的指示,通过他们在官府里的关系混到匪里面的。什么池头山,什么让李序然一呼百应都是借口和幌子。

    那么,佟尔璞的计划是什么呢?

    作为和李序然一样的军机大臣、一品大学士。佟尔璞自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早就对李序然提防并设计陷害给他挖坑了。

    而佟尔璞一向的风格就是要么不干,要干就干个大的,于是。他就找了杨明统这么一个人。

    佟尔璞他们早就知道李序然在北沙和两江的威望和控制力,所以,他们就一直打算在这方面下手,上次因为刺杀失败。所以,没有将李序然在这三个地方调粮和调肉这件事借题发挥,但他们一直在找机会。

    他们要利用这三个地方和李序然谋反连在一起。当官的都知道,这么做确实玩的够大,谋反不但官位不保,甚至连命都不保,看来,这个佟尔璞是想一步就将李序然置于死地。当然,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莫本,因为他是这个计划的主要的执行人。

    佟尔璞的目的最终是让李序然彻底的失去反抗的能力,只有这样,李序然才对他没有威胁力。

    他派了自己的心腹手下化名杨明统的人,通过一些关系混到匪山里,而他打着的幌子的是自己是池头山的人。后来,他们知道李序然要去河北并途径怀南县时,就做了两手准备:其一就是借助花脸刀他们之手,将李序然杀掉,这样一来即使朝廷查起来,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其二呢,那就是一旦刺杀不成,他就用他自己精心化作池头山的草寇的身份将李序然拉下水,到时来个李序然和池头上反贼有勾结的罪名,就可以将李序然控制起来了。

    但是他们的算盘再次打错了,等到了河北的时候,莫本在李序然一行安顿好后,他秘密的去牢房里查看这些犯人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个叫杨明统的人,其实,李序然提前已经把事情都办了。

    这下,莫本才慌了,他急忙将发生的情况告诉了佟尔璞,但他们并不认为就一定被李序然识破了,他们也不排除这个杨明统有可能是被李序然放了, 或者和其他山匪一起在打斗的时候被杀了。

    但不管怎么说,莫本的态度好了很多,也不敢那么阴阳怪气的和李序然的新政抵触了,这一切李序然自然是看在心里,但他装作不知道,他要借着这个档口让莫本多干点事,为河南的新政开个好头。

    但与此同时,李序然也加对莫本秘密调查的紧步伐和力度,其中也包括对这个布政使的监视。

    和往常一样,这件事自然是由十三骑的人去做,但李序然的心里很清楚,不管他们怎么厉害,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况且,十三骑的人中有不少都是刚从池塘头山回来的,他们也需要修整一下。

    这个时候,秋收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便可以全面开始推行新政了,在土改方面,李序然决定由户部的刘侍郎去亲自督办,他的官比布政使的大,又正好管着这一块,所以正好可以弥补这个短板。

    而吏治方面,李序然还是决定先将莫本收拾掉之后才真正的启动,毕竟他挡在前面,其他的官员也是看人下菜。

    这样一来,李序然就只能做剿匪的事了,他只好表面装作忙着剿匪,暗地里派十三骑秘密的调查莫本。

    而在剿匪方面,正如按察使所说的,这里的情况和河南的情况差不多,经过努力追缴后,现在剩下的也就是那么一两股了,不过。河北的情况更为复杂,那就是又两股势力在共同存活着,他们既互相争斗,又懂得共同和官府作对。云集了各地的匪首,可以说是匪之精英,非常难以对付。

    所谓具体问题具体对待,对于河北的情况,自然就不能用河南的方法了,他得要另想办法。

    这天,杜唐回告诉李序然:“大哥。据我们打听,这两伙土匪的匪首分别叫一刀和一平,两人其实原先是两师兄弟,早年他们跟着他师父学武,多年风雨同舟。所以,对他们的师父非常尊敬。这两个人当了匪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看他的师父,后来河北这里连年遭灾,匪的生存环境越发艰难,他们被冲散后就各带着一帮人慢慢的发展势力。后来因为一些冲突,杀死了对方的不少弟兄,以至于师兄弟们反目。现在等到我们推行新政,其中一项就是剿匪。所以,他们只好退到了地形最为复杂的代州府阳城县南山一带”。

    杜唐说完后,李序然能听的明白,杜唐他们的意思是现在只要找到这两个匪首的师父。事情就解决了。

    “大哥,我已经叫人去找那个老师父了,这个老师父呆过的徒弟很多。在当地还是有些威望,只是,三年前不知为什么就没了消息,后来也就没人说这事了”,杜唐继续说道。

    李序然想了一会对杜唐说道:“你们打听清楚了吗?真的就这么难找吗?这好像有点神秘啊”。

    杜唐笑着说道:“大哥,真的找了,确实没找到,十三骑你还不放心吗?哎,大哥,我有新主意了,就是不知道你同意不?”。

    “就你鬼点子多,说吧,只要能剿匪,该想的办法还是要想的,这河北这一块的匪患给剿了,我们就可以腾出手来做其他的了”,李序然慢慢的说道。

    “那我说了啊”杜唐笑着说道:“大哥,咱们来他个连环计”。李序然转过身来,等着听他的连环计。

    “大哥,咱们不是要找这俩匪首的师父吗?现在找不到了,但是我们可以变一个老师父出来”,杜唐神秘说道:“咱们的老十三不就最擅长做这个易容的事吗?之后呢,我们也化成匪,放出话去,只要五百两银子就可以放人,和他们约个地方一手交人一手交钱,到时就可以一网打尽了”。

    李序然想了想,突然朝着杜唐的肩上打了一拳:“好啊,亏你能想的出来,这个连环计倒是行,我们和这些匪打了这么多交道,他们的套路也算是一清二楚的了,不过,你们要特别小心,尤其是要保护好十三弟”。

    “你放心吧,虽说这些匪会些武功,但那毕竟是强身健体还行,真要和我们打起来,还真不是什么事,即使那些匪首会些武功,那也是打打不会武动的人,我们都是上过战场的人,这算什么?”,杜唐拍拍胸脯向李序然保证到。

    于是,杜唐便带着人去办这件事去了,就像他们刚才说的,这么多年来,他们确实和各种各样的匪打过交道,有将匪杀掉的,像当年黑虎山的大当家的;有将匪放掉的,像他在按察使任上时的那次剿匪中;也有和匪结为朋友的,像那次刚到太仓县做县令的时候救了他的那个二当家的……

    各种各样的匪都领教过了,所以,杜唐很快就按照李序然的话去准备了。

    同时,李序然在暗中调了五千精兵,这可是一个作战部队的阵营,河北境内的这股匪必须要彻底的剿灭。

    果然,在杜唐和十三骑的精心布局下,这两股土匪果然上钩了,他们都争着要将他们的师父带上各自的山,同时愿意掏更多的银子,就在安刚他们扮演的土匪上山换银子交人的时候,李序然提前布好的兵便将他们拿下了。

    彻底的剿完匪后,河北的官民都欢喜的很,这平时官是官,民是民,但唯独面对匪的时候,确是一样的态度,老百姓怕被抢,当官的也怕,更怕被杀掉。现在李序然解决了这一问题,这无疑使得原本就在这里有民意基础的李序然更得到大家的拥护和爱戴,当然,老百姓是真心拍手称赞,而官员们则在“敬”的同时更多了一些“畏”的成份。道理很简单:李序然可以杀掉如此厉害的匪首,那么对他们这些不全力推行新政的人来说,也一定不会心软的,结果是什么,大家的心里自然是清楚不过的了。

    但,李序然等不了这么久了,他必须要想尽办法将这个罪魁祸首的巡抚莫本给收拾了,才能真正的打开局面。

    这段时间以来,十三骑他们已经通过多方了解打听和秘密调查,已经掌握了这个莫本的罪证。其中包括:私自培养势力,违规提拔官员;贪墨银两,仅有证据显示的就多达十几万两,实际上肯定不止这些;还有就是他对这次推行新政办事不利,纵容这些下属有意抵抗朝廷政令。

    李序然知道,这里边随便拿一条,只要证据充足的话都可以将他办掉,但事实上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私自培养势力,提拔官员。这些很难界定,如果这那些被提拔的官员一口咬定不是莫本干的,而是他们另找路子办成的,那就不好说了。即使到了皇上那里,可以给莫本个什么训诫就没事了。

    至于推行新政不利一项,这本身就是由李序然来主导,况且他和佟尔璞不和。如果他将莫本这样除掉的话,难免会落个挟私报复的说法,他要的是心服口服。而不是这些毁誉参半的手段。

    那么就只剩下贪墨银两一项了,贪污这个罪名,既不符合朝廷的律法,又为百姓们所唾弃,这样的罪名给查了,没人会说什么,相反,还会落个好名声。

    还有一件事不得不提,那就是莫本和佟尔璞那封书信,以及给他们送信那个差官。

    但是,李序然这次却不想用这些东西,这是他用来制衡佟尔璞的,对付这个巡抚的话, 十三骑找到的那些证据就可以了。

    当天夜里,李序然带着自己的亲信进了巡抚大院,他要给莫本一个意外,也要给他一个措手不及,最大限度的灭灭他的威风,让河北所有的官员从此不再有什么幻想。

    “中堂大人,这么晚了,突然来下官的府上,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是有什么要事吗?吩咐一声就行了,下官直接过来便是,怎么烦劳中堂大人亲自登门呢”,莫本看到李序然已经到了他的院子里,却不慌不忙的说道。

    李序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向里屋走去,杜唐也跟了进去,安刚则带着一些人站在了门口。莫本的管家看了之后摸摸腰间,但很快就被莫本制止了,他让所有的人都退下去,自己跑着跟在李序然后面进了房里。

    “下官拜见中堂大人,方才没有亲自迎接大人,还请大人恕罪”,进屋后,莫本把门关上,慢慢的说道。

    “大胆莫本,你可知罪?”杜唐厉声说道。

    莫本听了之后,没有惊慌,而是继续慢慢的说道:“中堂大人,大家都是明白人,下官就不说场面上的话了,大人是想给下官安个什么罪啊?下官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中堂大人来了,要杀要刮那还不是中堂大人一句话吗?”。

    这时,李序然说道:“莫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官和你无冤无仇,怎么听你的意思好像是本官要从心和你过不去了?据本官查证,你仅贪污一项,就多达十几万两,如今朝廷正在刷新吏治,莫大人身为巡抚,也算是一方大吏,可没有做好表率作用啊”。

    莫本听了之后,先是一怔,然后马上就恢复了正常的表情:“中堂大人,下官虽是巡抚,但和大人这个朝廷军机要臣、一品大学士比起来,那就微不足道了。大人要是想杀便杀,何必要找什么贪污的罪名?”。

    这时,杜唐准备上前理论,却被李序然一把拉住了。

    莫本继续说道:“其实,不用这些贪污的证据,下官还不是有把柄在大人的手里吗?大人要是想杀下官,何必要等到现在呢?”。

    李序然说道:“本官怎么做?要你教吗?看来,本官是没什么好说的了,那只好秉公办事了,莫大人,刑部的人一会就来,本官先走了”。

    莫本急忙说道:“中堂大人,下官有话要说”,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了李序然。

    李序然觉得非常意外,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接过了信,快速看了一遍之后,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这是佟尔璞写给李序然的,大意如下:

    序然老弟如故,兄近日得到消息,有官员参劾朝廷威武将军秦章秦将军纵容家奴大肆挥霍,大办田产,随意伤及百姓性命。所谓有什么样的奴才,就有什么样的主人,如今朝廷推行新政,而秦将军的人却目无章法,公然以身试法,秦将军本人难咎其责。

    兄念秦将军乃贤弟之旧部,顾将此事告知贤弟,怎么处理,还请贤弟给个主意。(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匆匆收场

    看到李序然微变的脸色,杜唐心里暗暗吃惊:一定是遇到什么大事了,不然的话,大哥是不会这样的,毕竟他是一品大学士,要让他变脸的事还真不多。

    “怎么了?大哥”杜唐问道,他不想让莫本看到李序然这样。

    “你自己看”,说着,李序然将信递给了杜唐。

    杜唐快速的看了一遍之后,也感到很惊讶。他跟随李序然多年,经历了不少事情,自然知道这个佟尔璞是什么意思:他是以此来要挟李序然。

    秦章是李序然的旧部,李序然做了征北元帅不久后,就对军中的主要将军进行了调整,秦章也是被提拔的成员之一。所以,从刚开始,秦章就对李序然很忠心。而后来,秦章也是牢记李序然的提携之恩,和乌金的交战中,多次冲锋陷阵,身先士卒,立下了汗马功劳,时间久了,他和李序然的关系也就越来越亲密了。

    而最为关键的是,北征结束后,秦章到了京城,李序然给他们请了功,他们也做了大将,有了将军府,底下的亲信不少,威风凛凛。当然,这些都是表面上的,最关键的是,秦章现在是李序然在这些武官中的重要心腹,一旦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办,秦章自然是不能少的。

    鉴于此,佟尔璞的目的就很清楚了:他是想用秦章来牵制李序然,一个换一个,意思是李序然不要动莫本了,否则的话,他就会动秦章,秦章管着兵马,权力不比莫本的小,如此一来,也不吃亏。

    这时,杜唐对莫本说道:“怎么?莫大人这是要和我们中堂大人讲条件是不?我告诉你。秦将军的事,得要有证据,就凭这么七嘴八舌的说几句是定不了罪的,可是,你贪污库银,那是有铁证的,照样办你”。

    李序然没有说话,这时,莫本突然跪下来向李序然说道:“中堂大人,下官这么做只是想说明其实我们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相互残杀,可绝无其他的意思。下官刚才说了,比起中堂大人,下官什么都不是,所以,只要中堂大人能放过下官一马,下官一定会鞍前马后的为大人效力,全力推向河北境内新政”。

    莫本在拿出信后,还对李序然这么恭敬。其实,他这是一方面给李序然一个台阶能顺理成章的下来,而另一方面,他也必须要借此机会来改善一下他们和李序然的关系。谁也不要做出鱼死网破的事情。

    这些,李序然当然是知道的,所以,他只好对莫本说道:“这样吧。你先把新政的事给办好,其他的事等以后再说吧,至于秦将军的事。本官到京城后,自然会查明的,好吧?”,说完,李序然便带着人离开了巡抚衙门。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后,李序然的心久久的不能平静,他能想的出来,其实,佟尔璞他们也早就注意上自己了,已经从他的亲信属下身上开始打主意了。

    于是,他给一驰和尘远书信一封,同时也给南江的巡抚董连平,还有北江的巡抚司徒晋也去了信,让他们一定好管好自己以及他们 的属下,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以至于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给抓住什么把柄。

    值得一提的是,北江巡抚由于年事已高,到了告老还乡的时间,所以,北江巡抚的位置就空了出来,经过多方协调,原先的南江按察使司徒晋接替了这个位置。

    当时,在朝中除了李序然还有他的属下如秦章周勇这些,都极力的推荐他,而最为意外的是,佟尔璞他们也同意这个人选,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将李序然在两江和北沙的控制力做实,到时也就可以一次将他扳倒。

    确实,现在北沙的巡抚和提督将军是一驰和尘远,在北沙还有陈虎将军,他们都是李序然过命的兄弟。南江的巡抚是董连平,他和李序然共事多年,说起来,他们两个都是杨峰的老部下,因此交情颇深。

    至于司徒晋就更不用说了,他原先是刑部的,也是杨峰的老部下,说到底也是同出一门,李序然在做南江巡抚的时候,司徒晋就跟着他,现在李序然利用他大学士的地位,将他推到了北江巡抚的位置,所以,司徒晋更是对李序然言听计从,绝无二话。

    至于这三个省的其他官员,如布政使按察使知府道台,甚至知县等,支持李序然的就更数不胜数了,现在,这些地方还都在执行李序然当年的政令,足见他在官场和百姓当中的威望和影响力。至于北沙就更不用说了,那可是他一步步的打下来的地盘。

    但现在的问题是,越是这样,李序然就越要保护这些地方,包括官员和百姓,千万不要因为权谋之斗而把他们这些无辜之人给卷进来,那样的话,李序然就罪念深重了。

    同时,李序然命杜唐给秦章去信,让他亲自派人来这里向他解释一下佟尔璞刚才说的这些情况。

    过了几天后,莫本便率领河北诸官员来向李序然请命,其实是向他保证他们的力度和决心。

    而一直在左右飘忽的河北布政使自然知道李序然和莫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那晚在巡抚衙门发生的事情他自然是心知肚明。而如今莫本不顾一切的向李序然示好,这说明这一局中,莫本自然是占了下风,不过,他也没有完全输,因为,李序然并没有将他除掉,而是保持了表面的和气。

    所以,他现在的选择自然是更多的倾向李序然,但也没有完全放弃莫本,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很聪明,很有分寸的人。

    但是,他再聪明还是有些想不到的,那就是,从莫本此次的表现来看,他确实没有将李序然扣押他派去给佟尔璞送去的信和人。因为,这件事一旦被捅破,首先倒霉的是莫本。所以,他只能既听着佟尔璞的,但也在可能的范围内。最大限度上听李序然的,而他真正怕李序然的也就是那信和送信人,而不是所谓的贪污了十几万两银子,贪污的事找佟尔璞可以疏通疏通,但信的事本身就牵扯到佟尔璞,所以,佟尔璞不会替他疏通,舍车保帅倒是可以干的。

    正因为如此,才有了莫本现在的态度。

    但是,莫本是莫本。布政使是布政使,布政使的伎俩,李序然和莫本都有所察觉,为官者对这方面是最敏感的了,所以,李序然必须要拿这个老成持重的布政使下手了。

    十三骑已经找到了证据,加上没有莫本的阻拦,李序然便在这次百官聚集的誓师大会上,当面列出这个布政使的五大罪状。结束了这个三品官的仕途。

    莫本和布政使本来也不和,现在看出他竟然觊觎自己巡抚的位置,布政使原来想借李序然之手将莫本除掉,而莫本反而借李序然之手将他除掉了。

    可对于李序然来说。他是想拔掉河北的这颗**钉子,同时要安插自己的心腹,进一步控制河北的官场,眼下这种局面。莫本是不敢在用人方面和自己叫板的。

    就像是当元帅时出征前用敌人的人头来祭旗一样, 这次办掉了布政使这个在河北的二号人物,无疑又给李序然增加了一笔足够的威慑力。加上莫本的转变,河北的新政就真的成了一大半。

    接下来的事情进行的异常顺利,不少官员亲自带着差役去田地勘察,并清除了那些富商等障碍,而吏治方面,一级查一级,一些有极大民怨的官员很快就落马了,而李序然呢,只要有足够的证据,他就都批了。

    随着田地的开垦,贪官的查处,李序然的威望在河北也是与日俱增,现在他的名字,在河北官民中几乎是人人皆知,可以说,知道李序然大名的不足为奇,不知道的反而令人奇怪了。

    这天,杜唐来报,秦章派的人到了,李序然叫让将人带进来。

    “末将参见元帅”,说话的正是秦章的部将,当年他也是北征的校尉,所以,见了李序然后还是改不过口来,直接就称呼元帅了。

    “什么元帅啊,本官现在是大学士,将军快快请起,一路辛苦了,先休息一下,一会说说你们将军的事吧”,李序然自然也认得这个小将军。

    “回元帅,哦,不,回中堂大人的话,末将不累,这是秦将军的信”,说着,他将信呈了上来,同时说道:“秦将军还说了,他管教无方,给中堂大人添麻烦了,不过,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请大人不必担心”。

    这时,李序然便叫人带这位小将军下去歇息,并安排好酒菜。

    然后,他坐下来,让杜唐念给他听,杜唐打开信纸:

    末将遥拜中堂大人,不知中堂在地方推行新政一切可好?末将无寸力之助,实乃惭愧。今知有人用末将之家奴来为难兄长,心中万分愤慨。

    经查,家奴购置田产一事,是有人暗中操作,将田产送给他们,今末将已令其退还。至于殴打百姓一事亦是如此,有人将他们灌醉后又恶意挑逗,最后才慌乱中打伤了街上的百姓,末将已令人好生安置受伤之百姓。并将惹事家奴统统捆绑送往衙门,中堂尽可放心。

    “秦将军虽为武官,办事倒也周密,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你速给他回信,让他管好身边之人,小心行事,万事低调为好”,李序然如释重负的说道。

    之后,李序然便命人将莫本叫来,和他商量一下河北布政使人员的建议。

    此事,李序然已经向杨再兴去了信,同时,和户部侍郎刘士成通了气,打算推荐户部一个名叫房闻力的人。

    说起来,这个人还在李序然的手下当过差,当年,李序然在做两江总督兼后方军需总调度官时这个房闻力就是户部派来协助他的。这个人年轻、又肯吃苦,人也很聪明,替李序然办了不少事,给李序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李序然到了京城做了大学士后,还专门召见了他,两人谈的很投机,能看的出来,这是个办事的人。

    当李序然向莫本说了这个人后,问莫本的意见时。莫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他便说道:“中堂大人高瞻远瞩,所选之人自然是没有问题,下官回头向佟中堂建议便是,只愿和中堂大人一致才好,都是为国举贤嘛”。

    这个莫本确实聪明,他知道李序然要的重点是不仅要他来支持自己,还要他在佟尔璞面前说话。

    如此一来,杨再兴、李序然两位的大学士出面,户部侍郎刘士成也从中协调,加上佟尔璞也没有反对。房闻力出任河北布政使的事很快就定下来了。本来就走上轨道的河北官场,因为信任布政使的加入,自然就更加正规不少。

    不过,李序然知道,最为关键的巡抚莫本只是暂时的顺服,往后的事怎么办,还得要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这样,河北的事就算是结束了,按照之前的计划。李序然还是没有去两江和北沙,从河北离开后,转而去了邻近的省去督查了。

    寒来暑往、时光荏苒,很快。两年就过去了。

    而在这两年里,李序然除了进京办理重要公务外,几乎将全部精力全部放在了推行新政上,虽然有些进展。但毕竟是见效不大。

    各地的情况非常复杂,加上李序然对那里的情况不甚了解,自然就不可能像河北河南那样顺利了。

    而在其它的省。除了吏治和田改难以应对外,更为复杂的是剿匪一项,而剿匪一项中,最为复杂的就是清理那些类似池头山还有那些这教那教之类的反动势力。

    当时,朝廷没有将兵部纳入到变革当中,所以,李序然在各地调兵就显得非常难,每次都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不得不调兵,可是,匪患何其顽强,这就导致他屡次调兵,以至于后来都不敢这么行使权力了,皇上给了他临机专断之权,但更多是想让他去办理新政,而不是调兵。

    况且,因为本身当过元帅,所以,李序然便在平时的行事中都刻意的回避着一点。

    新政到了这种地步,朝廷中早已是议论纷纷,况且新政中吏治一项,牵扯到各地官员,李序然因此查处了大大小小官员超过百名,其中有不少事像布政使、按察使,知府之类的实权之官,更有甚者,他还查处了南方一个省的巡抚。

    而这些官员都或多或少的在京城有些关系,虽说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莫本那样可以结识佟尔璞、富察鲁这样的大员,可朝中官员不止大学士,还有六部的尚书侍郎,以及御史大夫等,这些人也会有心腹,也会有门生故吏,手下一个个的被李序然办掉,自然是怨声载道了。

    因此,朝中弄得是沸沸扬扬,而新政在不同的地方效果各不相同,所以,皇上也只好下旨暂停变法,并将李序然召入京城。

    进京容易,过不几天,李序然就到了京城,可是,接下来,进京之后呢?面对李序然的又将是什么呢?

    众所周知,这次变法是由李序然提出来的,而也是由他一手推行的,所以,成了,他是首功,而败了呢,自然是就是第一个要受罚的。

    从各地来看,河北河南的效果不错,而两江和北沙更是完全出现了新气象,尤其北沙,几乎人人都受到了新政的好处,这几个地方李序然治理多年,所以,好多官员都是他亲自在任时任命的,所以,办起事来自然不含糊,查来查去,几乎也没查出什么贪官庸官之类的,不得不说,李序然个人在这里边起了很大的作用。

    照理说,这么多的地方有了明显的效果,自然是要封赏李序然的。可是,变法是面对的全国的,而有一些地方则效果不是很明显,甚至有些根本就是在原地不动,同样,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就是惩罚李序然也能说得过去。

    关于变法,李序然是知道,历史上的商鞅,虽然通过变法使秦国富强起来,可自己最后落得个五马分尸的下场。王安石变法也是宏图大志,可最后也是罢官收场。就是小范围的范仲淹领导的庆历变法,范仲淹本人的结局也好不到哪里。

    所以,当初,他没有选择过于难以开展的切入口,而是选择了这种不温不火的方式,这一方面是遵循循序渐进的规律,而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落个难以收场的局面。

    当然,这倒也不是他怕死,而是他必须要留足精力和时间来干好他最后的计划。

    不过,有一点是公认的,那就是通过此次变法,李序然可谓是名扬天下,尤其在百姓们的心目中,他的威望进一步得到了巩固,毕竟,受益最大的自然是百姓们了。

    但不管怎么说, 朝廷还没有最后下定论,是奖是罚还得等朝议后再说。

    而明天的早朝,无疑重点就是说此次变法了,也同时,就是给他李序然下定论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朝堂之上

    众官员在殿外等候上朝的时候,杨再兴走过来对李序然说道:“贤弟,一会你可要顶住啊,今天大家说的可都是你啊,为兄自然会为贤弟说话。佟尔璞那帮人一定要落井下石,贤弟可要做好准备迎战啊”。

    “多谢杨兄提醒,当初做这件事的时候,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哎,没什么,大不了告老还乡呗,杨中堂到时可要来看看在下啊”,李序然说着。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紧张的气氛,就连一向有意接近自己的杨再兴也比以往谨慎了许多,看来,情况确实不太妙啊。

    过了一会,文武大臣进殿,三拜九叩后,便开始正式说事。

    “朝廷苦心推行的新政,目前已经告一段落,诸位大人对此有什么想法?大家说说看”,皇上眼睛扫视着四周,慢慢的说着。

    这时,户部侍郎刘士成说道:“启禀皇上,此次推行新政,百姓们田产增加,有了存粮,有成效的地方已经从第二年开始已经向朝廷交粮纳税,可以说是真的做到了国富民强。而吏治,仅查处贪官一项,就为朝廷挽回了几十万两银子,同时,各地官员也一改往日慵懒的风气,去更多的办实事。剿匪就更不用说了,两年中剿灭了大小山头数百个,仅匪首就斩了有百余人,大大的保护了百姓们的安居乐业”。

    刘侍郎的话很清楚,他明显的是在说新政的好,他作为李序然的随行户部侍郎,刘士成对新政实施的具体过程非常的熟悉,自然是很有说服力的。

    这时,佟尔璞没有说话,自然他的人也都保持沉默,他们先不表态,等这些支持李序然的人把歌功颂德话说完后他们再反驳。生怕遗漏了什么似得。

    果然,礼部图尚书站了出来:“微臣赞同刘侍郎的话,此次变革不仅仅是在粮食税负的增加还有刷新吏治上,在各地的读书人里也掀起了一轮热潮。他们认为推行新政,既强国富民,也给官场带来务实的风气,这一点很重要,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一个官员,尤其是地方主官的人品和官品对当地百姓影响甚大。此次新政推崇官场新气象,为官者不仅不能贪墨,更要办事,办实事,办成功事,微臣认为,这才是真正的清官”。

    说着图尚书咳嗽了几声,但没有人打断他的说话,毕竟。他是一品大员,资历甚高,所以,在明面上。大家都尊他几分。

    顿了顿,图尚书继续说道:“至于剿匪一项,那就更不用说了,百姓们能得以安居乐业。安全了,就更自由了,这是呈现大清太平盛世的景象。微臣以为,此次推行新政,虽有些瑕疵,但金无赤金,总体上说,是取得了很好的成就”。

    图尚书说完后,崔侍郎还有刑部的几个主官也都纷纷陈奏,意思大都和刘侍郎还有图尚书他们的大同小异,总之,他们是很支持李序然的,也很支持新政的。而且,这些官员中有个共同点,几乎都是亲自参加过此次推行具体新政的官员,他们对变法中遇到的艰难挫折都深有体会,所以,说出来的话也就显得很真切。

    这时,吏部尚书站了出来,他可是佟尔璞极为重要的心腹,他的话自然和前面几位大臣的要截然相反了:

    “启禀圣上,微臣非常赞同图尚书所说的,本次变法有瑕疵,但是这个所谓瑕疵到底是不是图尚书所说的金无赤金人无完人呢?微臣不这样觉得”,他话锋一转,开始娓娓道来:

    “据微臣所知,各地的田产改革并并不像刚才诸位大人说的做到了国富民强,不少百姓为了开垦新地,而延误了种原来的旧地,这样一来,新地开垦了,旧地荒废了,这是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新地有朝廷的补助。同时,第一年免税,而以后也少缴税,这也就是说,田产多了,粮食多了,但朝廷的税负反而更少了”。

    吏部尚书的话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窃窃私语,他得意的看了看周围,然后继续说道:“至于吏治嘛,本官作为吏部尚书,对于这个问题,总该有些资格说的吧?微臣不否认,被查出的官员中有一些触犯律法的,这无可厚非。可这次新政,查办了那么多的官员,有些只是犯了一些小错误,就被压入大牢,试问?这么多的官员都真的就不行了吗?不要忘了,我们这么多的差事,不就是他们在一天天的办理着吗?如果说他们真的有问题的话, 那难道是说朝廷用人有问题么?”。

    “至于剿匪一项,李中堂用的都是绞杀的手段,可是,除了那些匪首之外,大部分人都是因为友人兄弟介绍而上山的,他们其实就没有杀过人,甚至连架都没打过几次,就因为年少无知就白白的丢了性命,真是可怜啊。圣上一向以仁义治国,此次变革的种种手段可真是太过残忍,太过残忍,微臣想起来都汗颜啊,皇上”。

    他的话刚毕,户部尚书立刻站了出来:“仅是补贴开荒和修建河道工程两项朝廷就损失了百万之多,而因为免税和减税就更多了,况且,剿匪中朝廷明令由地方自己解决,可是到了后来,各地都以剿匪开支过大为由而向朝廷要银两,户部难做啊”。

    吏部和户部尚书之后,便是工部尚书,他们的话自然又是和两位尚书如出一辙。至此,正反两派的争斗变得更加明显的激烈,然而,这毕竟是前头戏,而真正压轴的还在后头。

    这个压轴的自然是佟尔璞和富察鲁他们,而他们所用的证据和理由也就不是向前面的几位尚书那样,单单否认李序然田产改革中的不足,吏治的范围扩大,还有动建工程和减税免税以至于耗费朝廷银两那么简答了。

    这既不符合他们的性格,也和他们的地位及做事风格不太相适应。

    而他们的杀手锏就是他们蓄谋已久的谋反之名。

    果然,佟尔璞在众目睽睽下终于站了出来:“启奏圣上,此次李中堂推行新政,确实给朝廷带来不少麻烦。刚才各位大人都说了,田产改革导致的是为了新地荒了旧地,为了新的的减税和免税。吏治一项这阵风刮的太大了,难免会伤及无辜,让百官们心寒啊。剿匪把平民都给杀了,而且花费了相当一笔费用,这些都是有数字来证明的啊。

    当然,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效果,一些地方还是不错的,甚至可以说是相当不错的”。

    这佟尔璞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他继续说道:“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我亲自去各部看过,各地上报的折子我也亲自看过了。这次推行新政最好的就是北沙省还有两江,另外,河南和河北也不错,其他地方就不一样了。这其中的的缘故……这……”。

    “有什么说什么,不要吞吞吐吐的,这是朝会,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皇上在上边看着佟尔璞这个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开口说道。

    其实,这是佟尔璞有意这样欲言又止的,他是想探探皇上的口风,试试大家的反应。谁都知道,佟尔璞和李序然不和,他一定会借这件事做文章,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呢?

    可是。皇上的反应?

    皇上的之所以让佟尔璞说下去,这说明他想听接下来的话,那么也就是他想听关于这次新政不好的消息。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其实,皇上对于这件事早就有他自己的想法和盘算了。

    照例说,像在全国范围内推行新政变法革新之类的事应该是皇上来牵头的,但这次却不一样。是由李序然提出,也由李序然牵头领导,当然,虽然是经过皇上同意的,但这毕竟和由皇上提出来并亲自主导还是不一样的。

    那么,结果就很明显了,如果一切顺利,那功劳自然还是少不了他这个皇上的,毕竟没有他的允许是不可能开始的。同时,如果失败了,那就是李序然一个人承担,因为,这是他主动的提出来并一手指导的。而现在这个结果是既不能说是成了,也不很难说是败了,毕竟一个国家太大了,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所以,这一切就看怎么说了。

    “那我就说了,不过,诸位大人都听见了,皇上刚才都说了,这是朝会,大家说什么都是为了办差,绝无其他意思”。佟尔璞说着向周围的官员看了看,其他官员都连连点头:是是是。

    “诸位都知道,李中堂之前做过南江的按察使、巡抚,两江的总督,还有北沙的元帅,那么这三个省推行新政就非常的有力。而河北和河南两地,由于当年李中堂做赈灾钦差大臣,在这两个省也是非常熟悉。所以这两个省改革的效果也不错”,佟尔璞一言即出,立刻激起千层浪,这么多年大家的明争暗斗变成了现在的明争明斗了。

    但事情远远没有就此停下来。

    他继续说道:“李中堂在北沙两江的时间最长,所以,这三个省的效果最好,而在河北和河南呆的时间较短,河北和河南的效果就次之,在其他地方的时间更短,其他地方就更差。这很难让人不想起:这次推行新政的效果怎么成了和某些人的亲疏来决定了呢?关系亲的地方就好,关系远的就不好,难道这李中堂本人根据自己的喜好来决定力度呢?还是那些官员也看他们的主子来见机行事呢?总不至于是主导这次变法的李中堂有意照顾自己原先的旧部和旧属吧?”。

    佟尔璞由指桑骂槐变为针芒相对,矛头直接指向李序然,而且用的是及其下流的推理,直接将李序然推向了危险的边缘,句句话像刀子一样抛向李序然。

    就在大家惊魂未定的时候,富察鲁站了出来,他要在佟尔璞之后给加一把火:

    “老臣很赞同佟中堂说的,据各处报上来的查办官员的名单来看,北沙和两江被查处的官员最少,三个省加起来共查了四个官员,而查的最多的一个省多达二十二位官员,这真的是那些官员有问题吗?不是,恐怕是李中堂大人挟私报复、袒护旧部吧?”,这个富察鲁之前也带过兵。说话一向很直,这次也不例外,直接就抖了出来。

    之后,他说出了更厉害的:“皇上,据可靠消息,当年,李中堂在河北河南两地赈灾之后回京的路上,当地有上万名百姓为他送行,更令臣害怕的是,这些百姓们口里喊的竟然是:钦差大人万岁。大家要是不信。我们可以传唤当地的官民来问问,老臣绝不是危言耸听啊,皇上,这不得不叫人担忧啊”。

    富察鲁的话说完后,众臣子里立刻由窃窃私语变成了吵吵闹闹,使皇帝不得不说:“好了,都不要吵了,你们也是朝廷命官,怎么像街上菜市场的小贩?有什么可以说嘛?吵来吵去成何体统?”。

    当初。皇上召来李序然并委以重任就是想让他和佟尔璞、富察鲁这些官员掐起来,其中也包括杨再兴,只要这些位高权重的大臣斗起来,他就可以牵制这些大臣了。皇室也就安全了,这就是御人之术。

    所以,皇上对这些朝臣的吵闹心里是很高兴的,但是。表面上还要装作很生气,他要看着些大臣能吵出个什么结果。

    果然,刑部尚书站出来。不满的看了佟尔璞一眼,李序然管着刑部,作为刑部的一把手,刑部尚书也确实该说句话了。

    “诸位大人,在下想问一句,你们说话的人里面,有几个亲自去过灾区?到过地方?你们有几个人亲眼看到过那些贪官的罪行?如果你们没有去的话,恐怕就不知道推行新政有多难。

    作为刑部尚书,我先说说刑狱,你们有的人说这次查了这么多的贪官是李中堂挟私报复,什么袒护旧部?什么伤了官员的心?你们可以来刑部看看,这些被查的官员那个没有贪污,那个没有渎职,最少的也在万两白银之上,更有甚至滥杀无辜、残害百姓,李中堂是从刑部走出来的,要是没有真凭实据,要是没有按照朝廷程序,我们会查吗?会抓吗?这里除了我刑部外,大理寺和都察院的官员都在,我们三法司有没有冤枉一个官员?你们说说,你们说说”。

    刑部尚书满怀真情而又底气十足的话立刻让这些官员安静了下来,其实,他们的心里很清楚,就像他说的,李序然出自刑部,他们怎么可能不按照律法来办?

    “至于方才有人说的,两江和北沙被查的官员最少,我只想告诉他们,两江和北沙不是我们没有查,而是确实没有那么多的作奸犯科的贪官,大家可以去当地看看,这些地方的官员口碑都很好,而且也做了实实在在的事情,这都是有目共睹的啊。如果说是李中堂要袒护旧部,那这个旧部也要自己争气啊,起码要自己干净了,李中堂才可以护住他们啊,如果他们有问题,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是李中堂要护,那也护不住啊”。

    他继续说道:“关于剿匪,大家实在是不知道内情,那些匪,真的就像你们说的那样好吗?各地的烧杀抢掠,图谋不轨者,那个地方不是这些匪居首位?有些匪首更是无恶不作,南方一个省,还是在省城,一天晚上闹灯会,一伙贼匪抢了整整一条街。当时街上的女人全部都被抓上山,当晚就被这些禽兽给活活的糟蹋了。其中,有几对母女因不堪被同时羞辱,当场撞死在墙壁上,这些匪患就真的像各位大人说的他们是年少无知,连人也没杀过吗?

    李中堂一直叮嘱我们,千万不要冤枉好人,我们是抓了不少匪,甚至最后审完后砍了不少人头。可是,我们也放了不少人,你们可以打听打听,不少山匪现在对李中堂还念念不忘,说是李中堂让他们重获了一次生命。我们一直都是软硬兼施,能让改过自新的就不杀,实在罪恶滔天的也不能放啊。各位大人,你们也有妻儿,你们现在咬住剿匪的事不放,来做李中堂的文章,你们觉得能对得起那些被贼匪残害的百姓吗?”。

    刑部尚书的话起了很大作用,之后刑部左右侍郎也站了出来,他们也是拿着具体的数据和事实在说话,他们必须要极力的挽回局面。

    这时户部侍郎刘士成觉得还有一件事必须要说清楚,于是,他站出来说道:“在下很赞同刑部各位大人的肺腑之言,我是两次亲随李中堂到地方赈灾和推行新政的随员。方才富中堂说的有人呼喊万岁的事情,在下当时就在场。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百姓,他们是化妆成百姓的歹人,而他们的任务有两个,一个就蛊惑百姓闹事,另一个,相信大家都没有忘记,那就是有人要趁乱刺杀李中堂,大家想想,这些人的话怎么能信呢”。

    而站在一边的李序然一直没有说话,他以不变的姿势站在那里,他的心里很清楚,现在,他能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

    众人说了这么多,而有一个人,还一直没有说话,李序然一直在等着,这个人就是同样顶着大学士头衔的——杨再兴。(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戏园子

    百官这样针锋相对,似乎谁也说服不了谁。单纯说这新政的成与败,说到什么时候也说不出个结果,现在卡住李秀序然的不是新政,而是所谓的在两江和北沙的控制力还有在做钦差大臣时被人喊得那声该死的“万岁”。

    这一点也是皇上当初没有想到的。原先以为奖励或者惩罚他就可以了,现在出现了这种局面,反而让他左右为难了。

    李序然干出了一些成绩,可偏偏这些地方就都是李序然之前任职过的地方,田产确实解决了一些粮食的问题,但确实导致一些投机的人为了新地而荒废了旧地。同时,这税赋也不尽合理。吏治确实有改进,可以说是大有进步,但也让不少官员人人自危。唯独剿匪这一项,皇上是很满意的,当然,这是他的立场不同,作为百官之首,他当然希望能永坐江山了。这些匪占山为王,要是不加控制,时间长了势力越来越大,就会酿出大祸。

    而另外还有一件不得不考虑的问题,那就是李序然现在已经可以牵制佟尔璞他们了,所以,现在不能削弱李序然的势力。

    至于说李序然在两江和北沙的控制力和威望什么的,皇上倒觉得没什么,毕竟,李序然在这里呆过,任过那么多年职,有些旧部也很正常,和当地的官员有些交情自然是在情理之中的。要是没有的话,反而是他这个人不近人情了。

    在皇上看来,唯独这个喊他“万岁”这件事他不顺心。

    不过,刚才户部侍郎刘士成说了,那是当初有人要杀他才故意引诱百姓这么喊得,后来也确实发生了李序然被刺的事情,照这样说,这件事也确实和李序然没有关系。

    想到这里,皇上心里有了数。不过,他在决定之前,他还要问问杨再兴,这位大学士不说话,似乎也不对啊。

    “杨再兴,别的大臣都说的热火朝天的,你怎么今天一句话都不说?你可是大学士啊”,皇上亲自点了他的将。

    这时,杨再兴站出来说道:“启奏圣上,微臣之所以一直没有说话是因为微臣知道。这新政是面向全国的,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的人,这么多事,而微臣又没有亲自去地方,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难,就像刑部尚书大人说的,我们没有去过。就不要轻易说话,所以微臣就没有多说”。

    杨再兴继续说道:“不过,有一点是清楚的,李中堂无论是办差还是办案。那都没得说,微臣认真的翻阅过多处卷宗,那些被查的官员确实都是证据确凿的。至于那些百姓喊什么说什么,那确实有人背后作祟。李中堂上次遇刺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所以,大家不能把事情全部怪到李中堂的头上。微臣认为。我们应该多体谅办差的官员,要不以后谁还敢办事呢?”。

    李序然面无表情,但认真听着,他这次感觉杨再兴的话有些那人耐人寻味,不过,总体上说,还是替李序然说话,为他好。

    之后,又有几位大臣说话了,自然是和杨再兴的差不过了,很明显,都是他的人,他没说话,自然他的心腹也就不敢说。

    至此,各方势力都算是表完态了,唯独没有说话和表态的是李序然。不过,他说不说话都不重要了,因为正面、反面,好话、坏话都让别人说尽了,他还说什么呢?总不至于自己说自己吧?

    至此,皇上终于说话了:“此次推行新政,牵扯的面之广,官员之多,事务之繁钜,都是前所未有的。尽管出现了一些不尽人意的地方。但,这段时间以来呢,作为主导这次变法的李中堂可谓是尽心尽力,功是有的,但错也有的,朕决定”,说道这里,众臣跪拜。

    皇上说道:“罚李序然半年俸禄,好好反省一下为臣之道,这件事就这样吧,以后不要再提了,新政所到之处必须要巩固,未达之地以后再说吧,退朝”。

    所到之处必须要巩固,未达之地以后再说吧?

    看这样子,新政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由此可见皇上也不是个有魄力的人,而他对权力的驾控也没有李序然想的那样智慧。自己在赈灾的时候被遇刺的事情一直都没有查清楚,此次办差花了这么大的心血,而佟尔璞这帮人都没有离开京城半步,却处处阻挠,自己仅仅是因为被别有用心的人喊了声万岁就否定了他的一切,真是糊涂啊。

    其实,李序然气的不是这个,他认为作为一国之君,皇帝应该反复吸取推行新政中的得失,然后继续探索和巩固强国富民之路,没想到他就样草率的了解了这件事。

    看来,他最重要的那个计划要尽快实行了。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总算是就这样结束了,李序然也可以松口气了,这段时间以来确实累坏了。

    退朝后,佟尔璞和富察鲁笑着朝李序然走了过来:“李中堂,发生这样的事情都能安然无恙,看来皇上对李中堂很是器重啊”。

    李序然看了看他们,没有说话,这时,杨再兴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贤弟啊,真是吓死我, 好在是有惊无险,有惊无险啊,怎么?晚上到我府里,咱们好好的喝几盅?”。

    “杨中堂,多谢了,哦,这段时间四处奔波,受了些风寒,身体有些不适,该天吧,改天亲自登门拜访”,说完,李序然便向前走去。

    从金銮殿到出门坐轿子有些距离,路上不停的有人向他打招呼示好,其中有像刑部尚书侍郎,还有户部的刘士成,兵部的崔侍郎还有礼部尚书等这些确实一直一来都支持他的人。

    但也有那些拍马溜须之类的,因为这些当官的都能看的出来,罚半年俸禄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惩罚,皇上这样做只是为了堵住那些反对新政的人的嘴,所以,李序然还是很被看好的,他又是最年轻的大学士,自然是前途无量。

    但是。不知为什么,李序然今天感觉这些人都很陌生,全然没有了刚才那副嘴脸,真是翻脸比翻书都快啊。

    好不容易到了轿子里,这时李序然感觉自己就像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方方正正一个轿子,薄薄的一层布,将他暂时与周围隔了开来,此刻的他,不知为什么。平时感觉一向讨厌坐轿,可现在觉得怎么这么舒服呢?

    “大哥,直接回府,还是去哪里?”,安刚问道,他骑着高头大马,紧紧的跟着李序然的轿子,就是在京城也要保护她的安全。哎,人们都羡慕他这个一品大员。那里知道,他其实连个自由都没有。

    “先回府,换身衣裳,吃点饭。现在时间还早,我想去看戏,附近那里有戏园子,清静点的找一个”。李序然说道。

    “戏园子?那这一块要说京城的得胜班了,那里掌柜的我认识,要不一会吃完饭。咱们就去那里?”,安刚说道。

    “行,你看着办吧”,李序然安然的说道。在这个时代,这也就算是一种顶级的娱乐了。

    他就这样坐在轿子里,竟然迷迷糊糊的有点瞌睡,回到府里后换身便装,随便吃了点饭,太太和孩子都去了北沙,他一个人呆着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便叫安刚和杜唐他们几个去看戏,他们这次没有坐轿子,而是各自骑着马,不一会就到了戏园子门口了。

    安刚说的没错,这家戏园子还确实是不错,他轻车简从的,很快就到了里边,还好今天人不多。

    坐定后一会,便听见了各种乐器的声音,好戏就要上演了。

    今天这场戏说的是三国里的蜀汉后主刘禅和诸葛亮的一段戏,其中就有赫赫有名的出师表那一幕,毕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戏园子,戏子的功底确实了得,李序然渐渐的就“入戏”了。

    直到谢幕时,李序然才缓过神来,他看看周围,才发现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戏园子的班主朝李序然走过来,向他行礼并说道:“中堂大人,戏看的如何?”。

    李序然觉得奇怪,自己明明是便装轻车简从的,而且之前也从未来过这里,怎么会有人认识他呢?

    “这位兄台,你怎么认识我?我是第一次来这里啊”,李序然奇怪的说道。

    “李中堂,小的是南江省太仓县人,早就听老家人说过中堂大人的威名了,安刚安大人当年在太仓的时候救过家父的命,小的到京城后就将家父接下来,那天在大街上正好遇到了安大人,家父一眼就认出来了。今天,安大人护送这位大人,小的就大胆揣测一定是李中堂了”。那个班主说道。

    “这么说,是你有意将这里人清场的?难怪会这么清静?为什么要这么做?”,李序然问道。

    这时,那个班主突然跪下,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女子,他们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中堂大人救命,中堂大人救命,中堂大人要为小的做主啊”。

    “快起来,快起来,这怎么回事?”,李序然不解的说道。

    这时,那个班主说道:“中堂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序然看了周围,再看看安刚和杜唐他们,他便随着班主进了里屋,安刚立刻吩咐其他几个亲信守住门口,杜唐也跟着进去了。

    “中堂大人,这是小女,大家都叫她媚儿,媚儿天生一副好嗓子,小的就带着她在这戏园子里混口饭吃,倒也能过的去。后来,慢慢的出了些名气,没想到也就招上了那些歹人的祸。这京城有的是达官贵人皇亲国戚,我们百姓人家怎么能惹得起?

    前几天,有几个官家公子哥竟然打赌来抢媚儿,说是一个月之内,谁要是取得小妾多,这媚儿就归谁,连个招呼也没给我打,似乎这媚儿就铁定了是他们的。一个月的期限很快就会过去的,我们实在是没办法,本打算收拾这里的东西回到老家,今天正巧遇到了李中堂。您是我们南江的父母官,又是当今军机大臣大学士,前段时间还主导了变法大计,所以,小的斗胆叩请大人小的做主啊”。

    李序然听了之后。想了想,然后对他说:“就这事啊?你给当地的衙门说说,要是他们来闹事,你就说是我说的,要是他们不秉公办理,我会让刑部的差官亲自来管着这件事”。

    说完李序然就要走,那知道班主一把抱住了李序然的腿说道:“中堂大人,这要换做他人,不要说刑部亲自来人了,只要提大人的名字就够了。可这次的富察公子和佟公子不同,一般的衙门见了他们也是退避三舍啊”。

    这时,杜唐问道:“你说什么?富察公子?佟公子?他们和大学士富察鲁还有佟尔璞是什么关系?”。

    “正是富察鲁的大公子和佟尔璞的小儿子啊”,班主对杜唐说道。他也听说过杜唐的名字,当年,李序然在做太仓县令的时候,杜唐和安刚他们一文一武的跟着李序然,当地不少百姓都知道他俩。

    李序然说道:“怎么了?佟中堂和富中堂和本官同朝为官,虽然不是很合得来。但这点事,他们还是会给面子的,况且这种事好说不好听,所以。他们为了名声也会让那些不孝子收手的”。

    这时,班主急忙向李序然磕头,边磕边拉着他的女儿一起感谢李序然,李序然急忙将他们扶起来。

    在一旁的杜唐却给李序然使了个眼色。并示意安刚过来,过了一会,安刚将班主和小女带出去。看来,杜唐似乎有话要对李序然说。

    他们出去后,杜唐对李序然说道:“大哥,我觉得这件事,我们得要从长计议”。

    “为什么?”李序然不解的问道。

    “大哥,当下的这个局势你还没看出来吗?上次你在赈灾的路上差点被人刺杀了,后来变法这件事,他们不也是步步紧逼吗?现在表面上没事了,但这只是暂时的,佟尔璞和富察鲁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现在我们正好抓住这件事,好好的演一处戏”,杜唐说着,很明显,他对佟尔璞富察鲁三番五次的和李序然过不去这件事,心里一直耿耿于怀。

    “那能怎么办?就这么点是事,能怎样?再说了这是他们的儿子,顶多给他们个教子无方,管教无方,这也算不了什么啊”。李序然好像不适应这戏园子里的环境,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

    “大哥,我说的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同时牵扯到富察家和佟家,正好是一个得天独厚的机会,我们要想办法创造机会让他们俩家斗起来,到时我们再来收拾这个残局”,杜唐终于说出了重点。

    这时,李序然才发现自己把这件事给想简单了,照杜唐这么一说,似乎还有几分道理。不过,他此刻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三国刘禅诸葛亮的戏里,所以,他便告诉杜唐:此处不是说话的地,等回府再说吧,反正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呢。

    于是,杜唐便将那班主叫来嘱咐几句,告诉他改天会派人来详谈的,之后,李序然他们便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李序然还在想着自己方才看得那处三国诸葛亮的戏。

    大家都知道,刘备死后,他的儿子阿斗也就是刘禅继位,成了名义上的蜀国之主,但实际上蜀国的大小军政要务却全落在了丞相诸葛亮的头上了,他才是控制蜀国大权的人。

    所以,权大权小不在谁是君,谁是臣。而要实际掌握权力,那怕是最大的权力的,也不一定就要当什么名义上的这官那官的,只要有真正的权力的就行。诸葛亮就是这样的,他既保留了君臣之道,在名义上是顺利成章的。同时,他又秉承运用权力之道,把他的权力放到了最大,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的计划在行事。

    但是,诸葛亮最后毕竟是败了,这其中既有偶然的机遇,也有历史的因素,不过,单纯从诸葛亮个人来说,他确实已经是尽力了。

    李序然想起刚才这段戏,怎么突然感觉一种莫名的难受,他佩服孔明的智慧和能力,但又为他的结局而可惜。

    回到家里后,李序然召来杜唐、安刚还有十三骑,好好的摆了一桌酒菜,晚上要大喝一顿,这架势根本就不像个一品大员,和当年在太仓县做县令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不过,他们这是做给其他人看的,他们都知道,李序然府里的下人中,有办秘密差事的,这其中的人有的是奉了像佟尔璞富察鲁这些死敌的命,而有的,也不排除是奉命于当今皇上的。

    所以,李序然一方面装聋作哑,一方面还要故意给这些人演出一副贪杯懒惰的样子。他的心里很清楚,自己越是这样,就越安全,同时也就省了心去给被人解释什么,间谍这种事,用的好,非但不是祸,反而还能保护自己。

    一直到了深夜后,他们喝的东倒西歪,杜唐便吩咐这些下人各自散去,该回去的回去,该休息的休息。

    当这些人走后,李序然他们便坐起来,现在,才是他们商量正事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另立太子

    “杜唐,你把今天在戏园子里的事给他们说一下,然后,把你的计划也给大伙露个底”,李序然的脸微红,但他的脑子很清醒,杜唐的这个计划如果操作得当的话,确实可以大大的挫伤一下这两位赫赫有名的大学士。

    这时,杜唐站起来将戏园子班主和他女儿的事说了一遍。其他人认真的听着,突然,十三骑中的老八突然说道:“大哥,不会是让我们杀了这两个官家公子哥吧?”。

    哈哈哈……

    其他人听到老八这样冒冒失失的样子都笑了,杜唐道:“老八,你就知道打打杀杀,退一步说了,就是杀了这两个纨绔子弟又能怎样?佟尔璞和富察鲁处处和大哥作对,这次,我们要借这件事好好的整一整这两个混蛋”。

    杜唐说完,老八吐吐舌头不再说话了,大家都认真的听着杜唐的计划,因为,他们能听的出来,这确实是个好机会。

    “现在的这个情况很明确,就是这位富察公子和佟公子都争媚儿姑娘,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让他们两个去争,最后争的头破血流的时候,我们想办法他们两个心生芥蒂,进而把这种芥蒂转换为富察鲁和佟尔璞的芥蒂,到时就好办多了”,杜唐认真的说着,看样子,他确实是考虑了很久了。

    这时,李序然对杜唐说:“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君子啊?”。

    “大哥,什么君子不君子的,和这样的人还谈什么君子?他要是君子会派杀手去刺杀你吗?再说了,为了那个班主和媚儿姑娘,我们也不能放过他,你想一下,就凭这两位公子的势力,即使媚儿他们跑到南江也无济于事。这两个手眼通天的公子一定能找到,所以,我们必须要彻底的把他们给打下去”,安刚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表态,当初李序然被刺的事情他们都如芒刺在背,一直想找个机会来报仇,现在被杜唐和安刚这么一说,他们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十三骑老大徐明说道:“杜兄,你说具体点,我们怎么让这两家给咬起来?”。

    这时。杜唐说道:“这就要看媚儿姑娘了,只要他在这两个公子直接周旋,给他们一些条件,让这个公子去争。而媚儿在佟公子面前说富察公子的不是,而在富察公子面前说佟公子的坏话。这些公子哥飞扬跋扈惯了,只要一旦被激怒,就会大打出手,到时我们再把事情闹大一点。当然,我们可以加入其他的公子哥。不要他们怀疑到我们有所指”。

    杜唐说完后,李序然没有说话,十三骑他们几个却连连称赞,说杜唐可以比诸葛亮了。真是足智多谋。

    其实,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但关键的问题是牵扯到了媚儿姑娘,她只是一个什么都知道的普通女孩子。让他们牵扯进来,李序然心里总感觉不是个滋味。

    杜唐端着一万酒向李序然走过来说道:“大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把后路早就想好了,你就放心吧。我已经仔细观察过了,这个媚儿虽是女儿身, 但骨架大,和咱们的老十三差不过,同时他又经常穿着戏服或者化妆。所以,稍有些变化,不会被看出来的,但老十三不会唱戏。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让媚儿姑娘接洽,到了后面再有老十三出面,这你总该放心了吧?”。

    没等李序然说话,老十三就大声说道:“大哥,我没问题,保证可以迷倒那两个公子”。说着,他翘起小拇指,作出一副戏子唱戏的样子,把大家都逗乐了。

    这件事就算这样定了,李序然说道:“这段时间大家要多留意,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可千万不能出什么车岔子,实在不行就算了,因为这是件大事,弄不好会出大乱子”。

    这确实是一件大事,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事,朝廷也将要发生大事,一件天大的事。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像往常一样的平静,一样的节奏,大家没有发现什么,整理着自己官服,看着自己的折子,用熟悉的步伐和气息朝金銮殿走去。

    新完大礼后,就开始议事,皇上今天的气色好像不太好,似乎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吧?不过,这只有细心的人才能看的出来。

    但是,之后的事就是不细心的人也会发现,并且绝对会令他们大吃一惊。

    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皇上没有主动问各位大臣有什么事情要奏,而是自己主动开始说起来,并且一张嘴就令大家大吃一惊:“今天朕叫你们来是要宣布一件事,朕决定废除太子”。

    他的话一出,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大家都没有了声音,这时,不少官员才慢慢的看到在前排哪个 熟悉的位置上,不再站有太子,或许之前人们还认为他是身体不适没有来上朝。

    皇上就这么一句话,他也没有说其他多余的,他们知道,这种事牵扯到皇室的内幕,确切的的说这是皇上的家事,做臣子的当然比能过问,这确实和他们没有关系,所以,这也就不需要多建议什么。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不一样了,是的,废太子和他们管不着,但太子废了,就要从这些皇子中重新立储君,那就和他们有关系了。

    果然,过了一会,皇上便再次说道:“太子不争气,朕教导这么多年,但终究还是没有成事,但江山不能要永承,重新立储君一事,诸位爱卿可以各抒己见,在京四品以上,外官三品以上均可以上书建议,你们推荐那个皇子?为什么要推荐?你们可以直接上书”。

    今天这朝会很简单,就说了太子这么一件事,所以,就这么结束了。

    但是,这丝毫不影响这场朝会的影响力,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大家的心里由一阵阵的惊讶变为一股股的力量。惊讶是因为,废太子这在朝中绝不是一件小事。而攒了一股股的劲是因为他必须要建议另立新的储君,因为,深谙官场的人都知道,立那个皇子为太子就是他们对自己命运前途的一场投资,而在不少人看来,这就是他们一生中最为关键的一场投资。

    众所周知,朝中这些当官的,那个不是拼命的培植自己的心腹,而最为明显的就是那些皇子,他们培养自己的人。一旦这个皇子当了皇上,那他的那些心腹就可以飞黄腾达,位高权重了。

    退朝后,大家便匆匆的回去,不过这次他们不是回去在家歇息,而是要忙着推荐他们的新储君了。

    “好啊,大哥,太好了,这正是天助咱们啊”。李序然的府里,当杜唐听完李序然给他说的新立储君的事后,大声的说道。

    “怎么了?这立不立太子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李序然没好气的说道。

    这时,杜唐将门关上,然后走进李序然的身边说道:“大哥,你想想看。这次推荐皇子,最有力的人选将会是谁?这在朝廷中是人人皆知的,那就是皇五子。皇七子和皇九子”。

    李序然慢慢的坐了下来,他听杜唐分析着,自己向来地这种事不感兴趣,同时,自己虽然做了几年的大学士,但实际上他经常到地分上去,所以,在京城还不熟悉,所以,他要听他听杜唐怎么说,这个杜唐还是对这方面很了解的。

    于是,杜唐继续说道:“大哥,而在这几位皇子的心腹和派系中,富察鲁拥立的是皇五子,当年,富察鲁进军机处,皇五子是帮了很大的忙。而佟尔璞是皇七子的老丈人,也就是说皇七子的福晋是佟尔璞的女儿。平时,皇五子和皇七子走的近,所以,佟尔璞和富察鲁也就亲密了很多。不过,这次皇五子和七子的根本利益发生了冲突,所以,佟尔璞和富察鲁也就自然站不到一块了。”。

    杜唐的话让李序然大吃一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刚准备要说,杜唐却抢先说道:“大哥,我们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让佟尔璞和富察鲁咬起来,而现在正好有这么好的一个计划,加上之前的两位公子的事,到时我们只要轻轻的推一把,那事就成了”。

    李序然也在反复的对比着这两集事,不过,他却不这样认为,比起两个公子争夺媚儿的事情,争储君才是关键,这要比其他的事要重要的多,所以,他在考虑着另外一个计划。

    “富察鲁的背后是皇五子,佟尔璞的身后是皇七子,那皇九子呢?”,李序然问道。

    杜唐想了想说道:“皇九子比他们两个年龄小,他在文臣中的根基不是很深,不过,他喜欢舞枪弄棒,而且又管兵部,最近听说他和协助管兵部的大学士杨再兴走的很近,所以,大家普遍将杨再兴视为皇九子的心腹”。

    如此一来,除了那些亲王,四个军机大学士中,富察鲁拥立皇五子,佟尔璞拥立皇七子,而杨再兴支持的是皇九子,而剩下的一个,李序然却没有明确划到谁的麾下。

    如此一来,就会有两种局面,一方面李序然属于是无派系的,起码在这些皇子中是这样的,这无疑会使他更安全,因为,他不会卷到这些人的争斗中。

    而另外一个方面,由于他没有支持具体那个皇子,所以,等于他就有可能成为随时可以支持任何一个皇子的人,也就是说,他将成为每个皇子的争取的对象,没有背景反而会招致每个皇子来争,从这个意义上说,他又是最不安全的。因为,这样一来,只要李序然一步走错,那就可能导致所有人的围剿。

    “杜唐,现在就咱们没有具体的支持哪个皇子,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说说你的看法”,李序然还是没有具体的主意,要是说之前的第一次见皇上,第一次当官,第一次挂帅打仗都是第一次没有经验的话, 那这次拥立新太子的事也是第一次,而且这次不同以往,要是走错了,不是过段实际就能改过来的,而是要永远就完蛋了。

    这时,杜唐没有立刻说话,他知道这是件大事,绝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他想了一会说道:“大哥,我觉得我们刚开始的时候,谁也不要支持,等着看他们怎么斗,等到最后的时候,我们再根据各种力量的大小来决定到底是推荐谁当这个储君”。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告诉厨房,晚上好好的做点饭,叫弟兄们都过来。今晚,我想喝酒,好好的喝一顿”,李序然疲惫的说到。

    晚上的时候,大家都没有说太子这件事,而是像往常没事的时候一样,敞开了怀好好的喝了起来。

    酒足饭饱以后,大家各自散去,李序然回到自己的房里。下人将他扶上床,端了盆热水给他泡了泡脚,然后拿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还有手,最后把被子给他盖好。这才慢慢的关上门。这些下人也是原先伺候太太和梦盈的,跟随李序然多年,自然是非常忠心,平时李序然对他们不错。现在梦盈死了,太太也回北沙了,就李序然一个人了。所以,之前跟随他的下人对李序然都格外的照顾。

    窗外已经是寒风凛冽了,但李序然的屋子里确实暖烘烘的,下人已经把火都生好了,李序然躺在舒适的被窝里, 本该呼呼大睡一觉,但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为什么,他现在突然想起了梦盈,这是他好久都没有的想法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将梦盈慢慢的淡忘,但是,每次他遇到特别重大的事,或者特别孤独的时候,在特殊的环境和特殊的事情下,他还是会想起自己内心深处最信赖和值得依靠梦盈。

    这倒不是完全因为梦盈能够帮他的忙,为他出主意,或者替他出谋划策,更关键的是,梦盈是真的懂他,懂他的心,懂他这个人的一切,可是,李序然又何尝不是呢?

    但是,梦盈现在不在了,所以,李序然遇到一些事情自然就无法找到这么一个称心如意的,而孤独的时候也就没有一个知心的人了。

    孤独和寂寞是不一样的,寂寞更多的是来自外在的环境,当你一个人的时候,或许会感到寂寞。但孤独却是来自内心的,即使你身边有亲朋好友,有狐朋狗友喝酒吃肉的,你也许不寂寞了,但内心的孤独依旧是无法排解的。

    而李序然此刻的情绪就是这样的,刚才和自己多年的弟兄们一起喝酒,他自然是不寂寞的,但他现在内心却很孤独,不是一般的孤独。

    就这样,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他胡思乱想了很多,想起许多往事,但无疑都是随着梦盈的死而戛然为止。

    最后,他不得不想到了今天朝局的事,就是拥立新太子的事 ,这件事确实在考验的着他,但他确实也没有遇到过,杜唐给了说了很多,但他们总觉得好像在那里说不通。

    照例说,杜唐这么多年跟着自己,经历了不少事,也成熟了许多,一般的事情是没有问题的,交给他完全可以办了,但今天这件事,李序然们明显的感觉到,杜唐还是有些欠缺的。

    包括之前的戏园子的事,李序然也觉得有待于进一步的考验,不然的话,反而会画蛇添足。

    就这样,他一个人胡思乱想,翻来覆去,折腾到大半夜才睡着,而这些睡意估计也是有酒精和疲惫的功劳的吧。

    而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这些当官的当中,最大的一件事无疑就是拥立新太子了。

    这些皇子们到处拉拢关系,找大臣,找心腹,尽管这一切都是在秘密中进行的,但这丝毫不影响大家的热情。

    而这些位高权重的大臣,底下自然也有一帮自己的心腹,这些心腹官员中,既有京城的官,也有地方官。

    皇上说的很清楚,在京四品以上的官,外官三品以上的都可以上折子,保皇子当储君。

    如此一来,像六部的尚书,左右侍郎,大理寺,都察院,还有四品以上的御史,这些人有可以上折子。而在地方上的官员中,巡抚是二品,布政使有从二品的,也有三品的,按察使也是三品。

    而在武官中,除了有各路的大将军,将军,还有副将外,地方上的提督,总兵,还有统制等,都具备这个品阶。

    这么一来,一场声势浩大,规模宏大的权力划分便再次重新洗洗牌,大臣找皇子,官员找大臣,小官找大官,但最后,都要归结在这几个皇子的手里。

    而李序然呢,他本身是军机大臣一品大学士,他虽然没有具体到那个皇子名下,但是,他手下有众多的心腹。

    这些心腹中,自然有尚书,侍郎,也有巡抚,布政使,按察使,还有提督,总兵等,具备那个品阶的人多了。他们没有到那个皇子,但他们只认识李序然。

    可是,这些人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金钱美女

    这段时间以来,各路人马都在秘密的进行着拉帮结派的活动,而李序然作为军机大臣,顶着一品大学士的头衔,自然得到了各路人马的亲睐。不过,他都没有明确表态要和谁站在一起,也没有表态说不和谁在一起。

    皇子们因为他们的身份尊贵,同时,又怕万一遭到拒绝后难以自立,所以,他们都派人去拉拢人马。不过,这也要看情况,像拉拢李序然这种级别的官员,皇子们派出的自然就是和他差不多的地位的官员,最不济也得个从一品的官吧?

    佟尔璞已经来过李序然的府里两次了,第一来的时候,说是路过这里,顺便看看,同时给他拿了些见面礼,关键是对于之前的一些恩怨进行了化解,大大的自我批评一通,并没有说到拥立那个皇子的事,毕竟之前有些不愉快,所以,刚见面就说这样的事,恐怕太有不合适的。

    当过了几天后,佟尔璞再次来到李序然的府上,这次就不同以往了,有了前面的铺垫,这次就可以来点直接的了。这不,佟尔璞这次来的时候,就拿着一个小盒子。

    “序然老弟,上次老夫来你府里,发现老弟很是喜欢看书,不过,你的书架上的书似乎少了点,而且缺乏好书,所以,这次,老夫给你拿了几本好书,不知你喜欢不喜欢?”,说着佟尔璞打开小盒子。

    老弟?李序然心里不由的想笑,前段时间还想杀了我来着,怎么转眼间就老兄老弟的了?佟尔璞不会真的以为是上次来府里说说话,就能冰释前嫌了吧?开玩笑呢么?但不管怎么说?面子上的事,还是要走的。

    于是,李序然说道:“佟中堂,你看这如何是好?这么点事?怎敢劳你大驾?”。

    这时,只见佟尔璞一边客套一边取出四本书。不过这书还确实有点与众不同。

    四本书是装在一个更小的夹子里,周围都被包着,唯独留下一个面,这才可以看清楚是四本书,而在夹子外办的绷带上别着两根小象牙,而在外边还镶着几块玉石,虽然隔得远,但李序然还是能感觉到这份礼物的贵重和这做工的精细。

    买珠还椟?不知为什么,李序然突然想起来了这个不太相关的=典故来。

    “佟中堂,众所周知。你是朝里的元老,德高望重的,这次专门来晚辈这里,还给晚辈送这么精致的书籍,晚辈实在是过意不去”,李序然毕恭毕敬的说道,他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本领现在练得还行。

    “序然老弟啊,你太谦虚了,太客气了。你是当朝最年轻的大学士,当年做过两江总督,而且还亲率三十大军荡平北沙,就是做个太仓的知县。也能做到天下第一县,你不仅是为官者的表率,也是读书人的表率啊”,佟尔璞理直气壮的说着。李序然都感到有些害臊了,但人家却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

    莫非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姜还是老的辣”?,确切的说应该是厚颜无耻吧?

    佟尔璞继续说道:“大家都是读书人。以书会友这本来就没什么。老夫就倚老卖老一会,想和序然老弟论论道,论论天下读书人经常说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李序然知道,重点马上就来了。

    “还请佟中堂多多指教”,李序然依旧谦虚的说道。

    佟尔璞果然是当仁不让:“这读书人自然就讲究一个道,往小了说,要有孝道。所谓以孝道治天下当就是这个道理。对朋友要讲诚信,对人有有礼节,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廉耻,修身养性当依次为重。圣人教导我们要仁者爱人,古有圣贤更是指出当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才是治国平天下的境界”。

    李序然认真的停着,心里倒是很佩服这位老中堂的经典名言,这可真是书读的好啊。

    佟尔璞继续说道:“皇七子,为人忠厚,坚守孝道,每天都向他的阿玛和额娘请安,照顾兄弟,爱护下臣,观天才苍生之苦,查黎明百姓之难,此为德。皇七子,熟读史书,精通齐射,处理朝廷指派之事务,虽然繁钜,但却屡屡能够得心应手,处之泰然,为皇上分忧,为百官解难,此为才。如此有才有得之主,不知序然老弟以为如何?”。

    李序然知道,这才是这个佟尔璞要说的重点,他把这个自己的这个女婿夸得天花乱坠,无非就是想把李序然拉到他的帐下,很明显,今日之太子,就是明日之皇上,那今日之佟尔璞就会成为明日之国丈了。

    看着李序然没有表态,佟尔璞继续说道:“皇七子求贤如渴,珍惜人才,序然老弟前途无量,何不一起共图大计,将来之锦绣前程,非现如今之你我能够想象的”。

    这时,李序然只好说道:“佟中堂说的是,皇七子的品德和才华,在下也有所耳闻,但愿以后能向七王爷和佟中堂多多学习为臣之道,治国之路啊”。

    就这样,两个人像老朋友一样,在阿谀和客套中度过了一个下午,直到杜唐走进来说道:到了晚饭 时间了,知佟中堂喜欢吃什么,吩咐厨房去做时,佟尔璞才起身告辞离开。

    送走了这位饱读诗书的佟中堂后,李序然回到房里,打开那个盒子,看到里面就是普通的史书,他长舒一口气,还好,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就在他不经意的翻阅中,书中夹着一样东西掉在了地上,李序然急忙捡起来看。

    原来是一张银票,一张二十万两的银票。

    这个数字是不知够多少士兵或者百姓,吃几辈子了。这个皇七子还真是出手大方啊,看来这书是读的好,只是没有读到心里,全留在面上了。

    这件事令李序然很苦恼,他知道,向这种情况,无论他是收了还是不收。回头都是事。

    要是收了自然就不要说了,吃人口软拿人手软,到时要不听这位七王爷的,那恐怕就说不过去了。

    可是,不收呢?要不就是得罪了七王爷,要不就是让他们抓住了把柄,真是左右为难啊。

    然而,这段时间注定是是非期,佟尔璞的事还没完,富察鲁就来了。

    这位富察鲁大学士是个直人。他呆过兵,现在做了文官,但当年的脾气还没有变多少,不过,有一点没变,那就是这位大学士同样和会笼络人心,而且和又心机。

    他比佟尔璞更直接,当天来到李序然府里后,就直接向下人说道:“来人啊。告诉厨房,本官今天不走了,晚上就在你们李府用膳,我要和你们李大人好好的喝几杯。序然老弟,你可不要藏着什么好久不肉,舍不得给我拿出来啊”。

    李序然也做过征北的元帅,这种武官的风格他也 领教过。于是,他也扯高了嗓子对下人说道:“听见没,今晚。把府里最好吃的拿出来,把你们最好的手艺使出来,对了,把我藏的那坛一直舍不得喝的陈年老酿也拿来,听见没,快去”。

    大吃一顿之后,他们便来到了客厅,富察鲁丝毫没有走的意思,看样子,他一定还有什么安排。

    富察鲁没有带什么书,也不会谈什么读书人圣人之类的酸溜溜的东西,不过,他却要邀请李序然来听曲。

    “富中堂,我这可不是戏园子,你要听曲,还真没有那些东西,再说了,连个弹曲的人也没有,算了,咱们还是喝点酒吧”,李序然一脸委屈的说道。

    “序然老弟说的是哪里话?这么点事,何须你如此大费周折,老兄给你带来了”说着,他对随身的侍卫拍拍手。

    果然,没过一会的功夫,进来了六个长相甜美,身材都差不多的姑娘,她们手里拿着各种乐器,迈着轻盈的步伐像一条条的水蛇一样走了进来。

    真看不出来,这个富察鲁大老粗,竟然还懂得这些套路和讲究。

    这个富察鲁怎么有点反客为主了吧?不过,李序然还是客客气气的说道:“富中堂,这在我的府上,怎么劳你麻烦?序然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啊”。

    “序然老弟,这是说的哪里话?小事一桩,何足挂齿?”富察鲁倒仗义起来。

    随着富察鲁的一声令下,众人都停止了说话,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便响起来了悦耳的声音。

    富察鲁一副陶醉的样子,李序然也只好听着这“借来”的美妙之音。

    过了一会,其中的两个女子放下手中的东西,而是徐徐走向中间,其他人伴奏,看样子,这两位是要跳舞了。

    李序然早就看出来了,这六位女子都长得非常漂亮,而且身材皮肤姣好。而后来站出来跳舞的这两位更是美女中的美女:乌黑的秀发梳的整整齐齐,水灵灵的大眼睛似乎在不停的说着什么话,丰腴的胸脯随着舞姿而微微起伏,圆圆的臀部转的人眼花缭乱,只要是正常的男人,看了之后就一定会有反应,其中,当然也包括富察鲁和李序然他们。

    为了掩饰尴尬之情,李序然便端起茶杯慢慢的品起茶来。

    这时,富察鲁似乎看出了什么,他摆摆手,让其他的下人都下去,李序然也只好让他的人也下去。

    “序然老弟,这都是我府里的姑娘,虽不是亲生的,但我都当亲生的一样的养着,棋琴书画样样精通,而且她们都有下人伺候着,所以,没有受的半点委屈,这原本是老兄我最值钱的一块宝。”富察鲁说着指着跳舞的那俩女子说道:“中间的这是苏氏两姐妹——苏菲和苏雅,是我这块宝中的宝”。

    李序然明白了,佟尔璞用的金钱,而这个富察鲁竟然用的美色,这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他们这是处心积虑啊。

    果然,没等李序然开口,富察鲁便说道:“不瞒你说,兄弟我自从遇到序然老弟后,就很佩服兄弟的为人,想老弟交给朋友,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所以,为了表示诚意。为兄今天就忍痛割爱,将苏氏姐妹送给老弟,你看怎么样?”。

    “噗”的一声,一口茶便从李序然的口里喷了出来。尽管早就想到了这一层,但李序然还是让富察鲁的这种说法给惊了一下:送给老弟了?这叫什么,把人当东西了?

    看到李序然还没有表态,富察鲁急了,他干脆说道:“行,六个都给你留下了,这总行了吧?”。

    真是病的不轻啊。就这么几句话,足见这个富察鲁是个什么货色了,怪不得他的儿子和佟尔璞的儿子争媚儿,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这可怎么办?这可不像是银票,这可是活生生的六个大活人啊,怎么收呢?收往那放呢?这红颜祸水可不是什么东西,弄不好要出事的。

    “富中堂,你这么远到我的府里来,总不至于就是为了给我送你的这块宝吧?大家都同朝为官。你也就不用这样兜圈子了,这么多年来,我还是这个脾气,就是开门见山”。说着。李序然便对这几个女子说道:“你们都出去吧”。

    “哎,哎,序然老弟,你这是干什么?”富察鲁急忙说道。

    “富察大哥。富大人,你先让他们出去,咱们有什么事先说事。这样吧,说完后,你还要是执意留下她们,那就留下吧,这总行了吧?”。李序然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

    富察鲁听他这么一说,便对那几个女子挥挥手:出去出去,一会再叫你们。只见那几个女子都努起嘴,生气的样子,一溜烟的走了出去。

    如果说她们真的生气了,那也是因为李序然对他们的毫无反应而生气,原本这样花枝招展的,她们以为一定会博得李序然的亲睐,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离开这个粗暴的富察鲁,而是到更年轻、更有学识、更有风度的李序然的府里。

    哪知道,李序然根本就不吃着一套,伤了自尊心,能不生气吗?

    富察鲁的这些“宝”都出去后,房间里也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序然老弟,还是你聪明,一眼就看出来了,给你说实话吧,眼下都在忙这个推选新太子的事,你也知道,兄弟我是个粗人,实话给你说了吧,我是皇五子的人,王爷看你是个人才,想拉拢你过来。兄弟我大字不识几个,但能看的出来,兄弟威望和能力绝非一般人能比,要是兄弟能拥立五王爷为太子,到时一定不会亏待了兄弟啊”。富察鲁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动作,喝的有点多了。

    这时,李序然便故作生气的说道:“富中堂,上次在朝堂之上,你不是说有人说百姓们喊我是万岁,这叫人害怕吗?怎么富中堂,现在不害怕了?”。

    “序然老弟,序然老弟,这么又提这茬?兄弟错了,错了还不行吗?再说了这都是那个佟中堂出的馊主意。

    太好了,这佟尔璞和富察鲁终于有间隙了。

    于是,李序然便添油加醋的说道:“富中堂,我推不推五王爷的有这么重要吗?关键是五王爷要和七王爷还有九王爷他们去争啊。你想想看, 咱们推五王爷,佟中堂他们推七王爷,还有九王爷也有人推,可是太子只能是一个人啊,我的富中堂,富察大哥,你听明白了吧?

    富察鲁听了这话,一下子就怒了,不过他可不是怒李序然,而是怒李序然刚才说的那几个人。

    说着他就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摔在了地上:“佟尔璞?杨再兴?哼,七王爷和九王爷?他们想和五王爷争?这么多年了,他们做了多少事,屁股底下压得是什么屎我都一清二楚,序然老弟,你放心,这次五王爷一定赢,你就等着升官发财吧”。

    李序然听了这话,急忙表态:富中堂,其实吧,五王爷的为人我早就有所耳闻,这样吧,你让我再想想,好吧?

    “可以,反正皇上给了三个月的时间,让我们慢慢来推选,序然老弟,你就慢慢考虑,我等你的信”。说完后,富察鲁拿出一张银票,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说了一声:“为兄走了,谢谢老弟的好酒好肉,改日到位兄府上,一定好好的款待贤弟,告辞了”。

    刚走几步,富察鲁停下脚步:“贤弟,那这几位姑娘?”。

    “富中堂,你还是把这些宝先领回去吧?等改天我想了,自然会来中堂的府上,我觉得这件事要低调一点,今天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说我们好歹也是军机大臣,大学士啊,这传出去了可不好啊”,李序然知道,看样子,富察鲁的心里还确实有点舍不得。

    送走了富察鲁,李序然回到房里,他拿起了那张银票一看,这可是三十万两的一张啊,看样子,他们比佟尔璞还要大方。

    李序然脑子里仔细的对比着:这俗话说,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看佟尔璞和富察鲁这个样子,就能看出来皇五子和皇七子。

    看来,这皇五子还确实不如皇七子,起码在用人这个问题上。

    那么皇九子九王爷呢?(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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