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初审刺客遭刁难
“哼!此事事关重大,恕在下不便回答。”梅剑说道。
田远笑道:“想来你也不会说的,那这么问你,你们是为仇?为钱?还是闲的没事找刺激?”
梅剑怒道:“若无深仇大恨,你会拿命找刺激吗?”
“这话可问对人了。”田远哈哈大笑,背着手转着圈,“我经常命拿找刺激,受罪不讨好,典型的损人不利己,不瞒你说,为这事,我可是数次死里逃生!”
梅剑一言不发,眼望别处,一副高傲不染的神态。
田远心中暗骂跟老子拽什么拽?回头吩咐混世虫:“走,去女闾跟云剑喝花酒去!”
“一派胡言,云四哥怎么会喝花酒?”梅剑本想沉默以对,听他提到云剑,怒视着田远,斥责道:“你好歹也是一派教主,既然说要杀我们,那赶紧动手吧!”
田远看了看其他几位,竹剑和菊剑低头垂目,一声不吭。风剑闭眼仰天,一副悲天悯人之态。
田远喝道:“来人!”
几个狱卒赶紧跑了过来,问道:“国师有何吩咐?”
田远想了想,一指菊剑,喝道:“把她拉下来凌迟处死!”
“啊——”
在场诸人皆都大惊,梅剑怒道:“要杀先杀我!”
狱卒附在田远耳边低声说道:“启禀国师,杀犯人须得行刑官执行的!”
田远喝道:“什么行刑官!老子教你!”
风剑突然说道:“阁下年纪轻轻,戾气深重,恐失圣人之德!”
田远见这唯一的男俘虏开口说话,突然有了主意,说道:“什么圣人不圣人的,你自身难保了!”
风剑睁开眼睛笑道:“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甚多,皆不过一死尔!你若有种,就先杀我!”
田远心道你死都不怕,那该怕什么呢?见他与梅剑一般,傲气十足,心说,老子先打掉你的傲气再说!左思右想,心说他们几人都是一伙的,自古以来就是男女有别,那我何不羞辱他一番?
想到这,哈哈一笑,说道:“混世虫,这三个小妞不错,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挑一个回去做老婆!”
说罢,朝混世虫挤了挤眼。
混世虫会意,走到梅剑身边,将臭烘烘的大嘴凑了过去,闻了闻,说道:“这个小妞的身上臭气哄哄,看样子早就得了瘟病,谁知道会不会马上死掉,不要!”
这梅剑向来孤芳自赏,高傲无比,这一日来惨遭束缚,粥米未进不说,身上血污早已招来苍蝇蚊虫等物。身上异味重重,正是难受之际。此时听混世虫一说,气的横眉怒目,忍不住骂道:“尔等狗眼猪鼻,怎识得香臭!滚!”
混世虫道:“嘿,你别张牙舞爪,老子看不上你。”
回头跟田远说道:“师父啊,我看就要这个菊剑吧!这小妞年龄小,想必还没许配人家!”
田远哈哈大笑,说道:“好,那就这位。不过,你说了,她年龄小,未曾许配人家,估计不知男女之乐,这样子,把这位风大哥的衣服脱了,让几个小妞见识一下男人的那玩意!”
“你敢!”风剑一声怒吼,气的额头青筋暴起。
“卑鄙!这种事情,岂是正人君子所为?”梅剑怒斥!
田远哈哈一笑,说道:“我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我杀了你!”风剑身子前突,双目圆睁,几欲喷火!
“杀我?你也配?”田远冷笑道。扭头对狱卒说道:“还不快去!让老子亲自动手不成?”
狱卒急忙奔赴上前,揪住风剑的裤子就褪。
风剑又羞又怒,气的哇哇乱叫!
菊剑忽然说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田远一听,急忙喝道:“停!”
狱卒听闻喝止,收回手,退在一边!
“不许说!”梅剑和竹剑异口同声道。
田远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菊剑姑娘,我问你,谁是幕后指使人?”
菊剑说道:“我一天一夜未吃东西,可否松我绳子,让我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再说?”
“啊?”田远颇为踌躇。
梅剑怒道:“菊剑,你岂能贪图享受?”
菊剑说道:“大姐,此时此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被这人选中的是我,可不是你,即使死,我也不想身子遭受玷污!”
混世虫笑嘻嘻地说道:“我乃玄元神教通天大弟子,怎么舍得让你死呢?”
田远说道:“去弄些饭,给菊剑松绑!”
狱卒听令,赶紧去准备。另一个走上前去,解开绳索。扶着菊剑坐到刑桌旁。
过了一会儿,饭菜准备妥当,端了过来。
菊剑也不客气,张嘴便吃。
田远笑着问道:“是谁指使你们来的?”
菊剑也不回答,继续吃饭,待得饭菜见底之后,这才招呼田远说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田远见她伸手拢了一下长发,心说这小妞招我过去,可不是耍什么花招吧?又一想,娘的!她年纪轻轻,能厉害到哪里去呢?过去就过去,看你奈我何,想到这,他笑着走过过去,说道:“请说!”
菊剑见田远走近,笑着说道:“指使我们行刺的乃是……”
田远见她声音忽然降低,又上前走了两步问道:“是谁?”
“是那……”菊剑猛地一甩头发,手猛地往前一挥,一道金光直向田远脖颈刺去!
田远淬不及防之下,哎呀一声,脖子一偏,那金光擦着脖根而过,在田远颈上留了一道红痕。
“娘的!敢行刺我?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田远大怒,一招凌云掌蕴聚手心,刚要发出,却见那菊剑手中金光在空中划了一道圆弧,刺向自己心口——
“不可!”
“菊妹住手!”
梅、竹二人看的分明,不约而同地喊出。
“啪”
一个声音响起,只见菊剑手中金色物体一斜,滑过心口,刺入肋下。
原来田远见她一击不中,正欲自裁,立刻化凌云掌为点金指,出手营救!
无奈距离稍远,菊剑速度又快,田远功力又不到家,虽然点中金光,却也只使其稍微一偏。
菊剑摔倒在地,哀痛不绝于耳。
田远心下慌乱,心说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干嘛寻死觅活的?
混世虫悄声说道:“师父,那老头算的可真准,唉,看来我就是一辈子光棍的命啊!”
田远心中烦闷,这都啥时候,混世虫还问这个,忍不住骂道:“赶紧想办法!娘的!这小妞太刚烈了,杀也杀不得,放也放不得!唉,赶紧,先救人要紧!”
狱卒闻听,急忙去找大夫。田远抱着菊剑往外跑,将其安置在狱卒休息之房,又交待了一个狱卒严加看管之类后,便带着混世虫赶紧溜了!
两人跑到街上,这才停住脚步,田远回过神来,说道:“混世虫,不对啊,我们跑什么呀?她是犯人,理该受审?即使是死,也是罪有应得!”
混世虫道:“我哪里知道啊,是你先跑的,我就跟着跑的。”
田远摇了摇头,忍不住骂道:“真邪门!怎么老子觉得心里像犯了错误似的!”
混世虫道:“要不我们去散散心,喝点酒去?”
田远想了想,吩咐道:“你去弄点酒菜,我们去听听那幽谷魔音。”
两人来到女闾,不待门房说话,径直上了楼,来到幽谷魔音门外。
田远敲了敲门,说道:“在下田远,昨天在此听了几只小曲,晚上彻夜难眠。今日特来听琴,不知可否?”
说罢之后,侧耳听了一下,见无人应答,便又说了一遍。
这时,那女人声音响起——“公子脚步沉沉,声音粗重,想必心弦混乱,请进吧!”
田远轻轻地推开门,慢慢走了进去。
混世虫抬腿正欲跟进去,谁知那女人话音又起,说道:“另一位客官,你身上气息污浊,恐污了小室芬芳之气!”
“啊——”混世虫一脚门内一脚门外,可怜巴巴地看着田远,嘴里说道:“我多给你点钱也就是了!”
“呵呵!”那声音娇笑道:“琴乃仙乐之根,岂能用钱来买?这就去吧,免得自讨苦吃!”
田远回头见混世虫一脸地委屈,心说他毕竟是跟自己而来,怎么能让他走呢?忍不住说道:“这是我的大徒弟,能不能看在我面上,暂且让他听一回?”
“是周王亲口封的玄元神教通天大弟子!有印鼎为证!”混世虫忙补充道,并朝着连连点头,巴巴地听着那女人说话。
“既然如此,那你们都走吧!”女人说道,“此处乃高雅之地,不沾世俗之气!”
田远闻听,回头看着混世虫,双手一摊,意思是我也无能为力了!忙道:“既然如此,那我让徒弟出去等候便是!”
然后对混世虫道:“混世虫,要不你先去喝点酒,等我一会儿?”
混世虫大为不甘,忍不住说道:“师父,我还就不信了,我就进来,看她能把我怎么的?”
说罢,抬着的脚一下迈了进来,接着另一只脚也跟着踏了进来。
田远忙道:“混世虫不得无礼!”
“哼!”那女人似乎颇为生气,重重地一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手指轻抚一阵铮铮琴音响起,呕哑嘈杂,宛如群魔乱舞。
田远以为她要动手,正欲准备保护混世虫,却听混世虫“啊”地一声,抱着耳朵一声大叫,眼瞪得溜圆,三步化作两步,急忙退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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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一曲静女勾君魂
田远不知何故,见混世虫跑出房门之后,琴音即刻断绝。忙问道:“劣徒冒犯这位姐姐,还请宽恕一二!”
那女人说道:“公子请坐!”
田远见混世虫倚在门口,便说道:“”混世虫,你去别的地方玩耍,待我听完小曲,再去找你!”
混世虫不敢再造次,只得悻悻然地离开了。
田远坐定,问道:“请问这位姐姐可是幽谷魔音?”
女人说道:“坊间戏尔!”
田远心说你没否定,那就是是了。说道:“那我、日后便称你幽谷魔音姐姐吧!”
女人笑道:“凡俗之名,何必称呼?公子有意,称妾桃花夫人便是!”
田远心说,难道夫人就不俗了么?
女人见田远不答,问道:“公子所思何事?”
田远不敢隐瞒,拱手说道:“不如叫桃花仙子,姐姐琴音高雅,声音悦耳,真像天上神仙一般!”
“呵呵!”女人笑道:“随你怎叫。”
田远叹道:“桃花仙子姐姐,我今天差点闯了大祸,险些害了人命!”
桃花仙子说道:“难怪你心浮气躁,呼吸不均。你且闭眼,我弹一曲清心普善给你听!”
田远闭上眼睛,听到琴音缓缓传来,一下一下,似断似续,隐隐与心跳相合,甚至腹内玄元真丹也闻之而动。
听了一会儿,玄元真丹终于耐不住琴音的诱惑,随着琴音跃出丹田,循着脉学缓缓而行,这让田远感到身体说不出地舒服。
渐渐地,心跳与琴音相合,互相缭绕,齐头并进,自己呼吸逐渐平稳。
琴音缓缓断绝,玄元真丹也恰运行至丹田,伴着琴声自由归位。
桃花仙子问道:“公子感觉如何?”
田远喜道:“幽谷仙音,果然不同凡响,没想到还有治病之功效。”
桃花仙子听他将魔音改为仙音,心下暗喜,说道:“公子既然心绪平稳,那我唱一曲与你听罢!”
田远忙道:“求之不得!”
桃花仙子轻轻唱道:“静女其姝,俟我於城隅。 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
田远只觉这声音说不出的娇媚,心说,她声音怎么突然变了呢?
这时,琴音倏起,和着歌声,在房中回荡。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 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 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唱罢之后,田远不等她问,便说道:“这个曲子真是好听,就像、就像在抓挠人的心一般,让人坐卧不安,不知道这歌是什么意思?”
桃花仙子笑道:“此歌《静女》,写女孩娴静安详的美丽外表下对爱情的羞而不舍之意。此曲赠你,寓意深深,不知公子领悟几何?”
田远感到惭愧无比,低头说道:“这个、这个……”
“呵呵,公子不必羞赧!我再送你一曲!”桃花仙子说道。
田远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仔细听着。
一直到了傍晚,桃花仙子感到疲倦之后,田远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女闾。
自此之后,田远如着了魔道一般,将玉儿公主和栾月两事忘之脑后,白日听曲,晚上便归。那桃花仙子也不厌烦,每次琴音歌曲皆不相同。
只苦混世虫,陪着来后只能侍之门外。
到了第七日上,混世虫突然说道:“师父,我听人说那个女瞎子,长得奇丑无比,你连续几天都去,有没有见过?”
田远听混世虫这么说桃花仙子,不由得斥责道:“你别乱说!若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
混世虫委屈地说道:“我也是听说,你去了这么多天,难道没有见过么?”
田远叹道:“我哪里有这等福分?每天只要能听到她声音和琴声,便已心满意足了。”
“啊?”混世虫大吃一惊,忙说道:“师父啊师父,你功夫也不练,刺客也不审,小师娘也不管不顾,每日见你回来,总是精神不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莫非中了她的魔音之毒?”
田远斥道:“以后不许说什么魔音,那么好听的歌曲,怎么是魔音呢?明明如仙乐一般,我早已将其改为幽谷仙音!至于功夫嘛,晚些时间再练;刺客早审晚审都是一样;玉儿公主那,还有十多天的时间,着急干嘛?走、走、走!再去听一天!”
混世虫无可奈何,只得跟着他往女闾而去。
在路上,混世虫见田远魂不守舍的样子,心想师父如此下去,早晚颓废不可,他日夜迷恋那幽谷魔音,必是着了魔,怎生劝服他回头呢?
快到女闾之时,混世虫说道:“师父,你来这么久了,想办法看看她长的什么样子,没准是满脸大麻子呢!”
田远说道:“我何尝不想见她,只是她非常固执,从不许我相见,而隔着屏风,影影绰绰,又实在看不清楚。不过,你说她瞎,我不相信,上次你进门的时候,她就看到你想进来。出言制止你,你忘记了吗?”
“嗯嗯,确实是这么回事。可即使她不瞎,那又如何?难道你能娶她不成?”混世虫道。
田远闻听此言,突然停住了脚步,心中一个声音在说:“我能娶她吗?我能娶她吗?”
“哎呀,师父你怎么停下了?”
混世虫跟在他身后,险些撞在一起。
田远忽道:“混世虫?我、我娶她如何?”
“哎呀,师父,你不是来真的吧!你若娶她,那、那小师娘怎么办?你不管了?要知道小师娘可是最先跟你的,即使要娶,也应该先娶了小师娘,比较人家是齐国的公主,你若是娶了小师娘,我这当徒弟的,也能顺便沾光,可你娶了这瞎子,哎呀,我可咋办?”混世虫絮絮叨叨地说道。
“唉——”田远长长地叹了口气,缓缓往前走着,说道:“她声音清幽美丽,就像仙女一般,我、我哪里配得上她?”
混世虫挑拨道:“万一她长的跟赖蛤蟆一般,你也娶她吗?我估计给我小师娘提鞋都不配呢!师父啊,你可得三思而后行,不要为了一个丑八怪,而失去了小师娘,哪怕是栾月,都比她好看的多,不,即使是每天服侍你的侍女,也比她强!”
田远没好气地说道:“行了,少废话吧!”
混世虫继续说道:“师父,不如你今天偷偷地看看上一看!”
田远心念一动,是啊!悄悄地绕过屏风,偷偷瞄上一眼,她若真的是瞎子,那自然看不到我。我也可以看清她长什么样。若是她不是瞎子,只要我动,她自然出声询问。嗯,无论如何,今天倒是可以试试。
“好了!我知道了!”田远不咸不淡地说道,抬头见女闾就在眼前,便转身对混世虫道:“我一来就是一天,你还是去赌场玩吧!”
混世虫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
田远稳稳心神,迈步进了女闾,来到桃花仙子房中。
那桃花仙子早已等候多时,问道:“公子今日来的稍晚,不知有何事?”
“啊?”田远忙道:“没有,没有,只是起床稍晚而已!”
桃花仙子笑道:“虽是秋天时节,可这小室之内却宛如春光灿烂,你有这感觉吗?”
田远心中有鬼,忐忑地说道:“嗯嗯,确实如此,琴声、黄香、歌曲都是可人的!”
听了数曲之后,桃花仙子忽道:“我今天再弹最后一曲《汝坟》给你听吧!”
田远一听,忙道:“好、好!”
“遵彼汝坟,伐其条枚;未见君子,惄如调饥……”桃花仙子歌曲依旧。
可田远哪里听的入心?隔着屏风见那后边婀娜身姿随着琴音微微摆动,心说混世虫有没有搞错,这般妖娆之姿怎么会是丑八怪呢?
虽然自我安慰,可田远如着了魔一般,悄悄地站了起来,手里满是汗水,一步一步地走向屏风。
“遵彼汝坟,伐其条肄;既见君子,不我遐弃……”桃花仙子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依然忘我地唱着小曲,抚弄着琴弦。
琴音稍微一落,此时,田远的手已经碰到屏风了,他稳稳心神,轻轻地咽了口唾沫,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害怕。犹豫着是否要真的看她容颜。
正犹豫时,琴音又起,“鲂鱼赪尾,王室如毁;虽然如毁,父母孔迩。”
田远一咬牙,心说,娘的!老子何时变的如此胆小?我看一下能怎么的?
想到这,田远猛地绕过屏风!
“铮——”
琴声突然一顿,宛如人咽喉卡了刺一般!
歌声顿止,琴音也就此而绝。
啊——,田远张大了嘴,险些叫出声来!
却见那桃花仙子端坐于前,一动不动!一袭白衣铺撒于地,青丝如柳枝一般披在身后,双目紧闭,睫毛长硕,眉如柳叶,娴静唯美!
再往下看,自双眸却遮了一层白纱!
这一幕宛如雕塑一般!
“啪!”
汗水滴了下来,落在地上,在田远心中砸了一道涟漪。
田远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心说,这等于没看,若要看个明白,须得揭掉白纱不可!唉,既然走到这了,若不看个清楚,只怕后悔莫及!
田远颤抖着右手,慢慢向桃花仙子的白纱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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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奋不顾身入新坟
田远正欲碰到白纱之时,忽听桃花仙子幽怨地说道:“公子既见妾身影,当知足而返;难道非要摘下妾之面纱,置妾于死地吗?”
轻轻几句话,宛若晴天霹雳一般!
“啊!”
田远双膝一软,吓的扑通跪倒在地,连声说道:“田远冒犯仙子,真是罪该万死!”
桃花仙子说道:“公子可知今日相国出殡,葬于成周北麓,为何不去看看呢?”
田远泪如雨下,不敢抬头,不知她问这话何意,忙道:“相国出殡,与我何干!”
桃花仙子说道:“相国安葬,侍奉其生前的奴仆、侍女,以及衣物、弓马等皆随着陪葬!汝还说与你无关?”
田远想起栾月也曾侍奉过相国,若真如桃花仙子所说,那她岂不是………
“啊——”田远想到这,忍不住大叫一声,猛地跳了起来,转身就跑!
刚跑到门边,停住脚步,回身说道:“仙子姐姐,我速去救人,他日再来听您小曲!”
说罢,顾不得青天白日,催动玄元真丹,调动真气,如鬼魅一般穿街过巷冲向城北!
到了城门,停住脚步,问守城卫士道:“宋府相国殡葬,可出去了吗?”
那卫士被问的发懵,连连说道:“早已出去多时了!”
哎呀,田远猛地推开卫士,冲出城门。
奔了三四里路,远远地看到前边白色旌旗摇曳,哭声震天!
料得是那相国出殡,连催内力,冲了过去。
宋府孝子贤孙匍匐上百,跪在小山般地一座坟前。旁边则站着几十名拿铁锨等工具的农奴。
那坟在旁边开了一条甬道,数名卫士从中缓缓走出!
两名卫士见众人走出,喊了两声之后,便正拉动石门,意欲封墓!
田远不容多想,嗖地一下,从石门夹缝窜了过去!
啊!数名甬道走出的卫士眼前一花,尤其是那拉动石门的两人,均以为见鬼,手上拼命用力,只听“砰”地一声巨响,石门合拢。
接着又是“砰”地一声巨响,石门背后的断龙石轰然倒在石门之上!
相国之职在周王朝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然周朝日衰,但相国家资颇巨,富可敌国。因此,起所建造的墓府地宫也非普通官员的所能媲美,其建造坚固,防盗机构精巧,即便放在普通诸侯之中,也属上乘。
待得卫士全部从甬道走出,数十名奴隶手持锨铲,翻起旁边白土,撒向甬道。
渐渐地,甬道逐渐消失,只留一小山般地坟丘耸在田野。
宋氏祖孙磕了头之后,便即归去。只留下两名守墓之人在此栽树看护。
再说混世虫,在赌场玩了一天,见田远还没回来,心说我这小师父,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回来呢?
收拾了一下东西,到了女闾处所,问了下门房,这才知道田远早已离开。
混世虫有点愣了,心说他早已离开会去哪里呢?回王城?不能啊!他知道自己没有腰牌,没法进去的。那去哪儿?宋府吗?嗯,这倒是有可能,可是往日去的时候,都是晚上的,很少白天去。
思来想去,实在不知道田远去了哪里,只好碰一下运气,来到王城那,想进去看看师父回来了没有。
那守卫们没见腰牌,自然不让他进去。无可奈何,只得花了些钱,这才到了王城。
遍寻田远未果,却也不多担心,毕竟师父能力出重,一般人根本不是对手。
到了次日,混世虫早早来到田远房中,见他被褥未动,心说是不是女闾的人骗子自己,思来想去,越觉得越是不对,忍不住骂道:“师父啊!你是不是被那瞎子小小娘们给骗走了呀?早就说过那就是吃人肉不吐人骨的东西!你迷上她,能有好吗?”
抱怨归抱怨,但还得找一下师父!
从王城出来,到了女闾查看了一下,似乎也没什么动静。
到了中午,去酒肆要了壶酒,点了几个菜,自己一个人喝了起来。
他这闷酒真喝的无趣,忽听旁边桌上有人说道:“这宋相国的丧事办的可真不好,先是遇到刺杀周王的刺客;接着在圆坟的时候又碰到了鬼魅!唉——”
旁边有人说道:“哎,这哪里是鬼魅呀?分明是那相国的魂魄,没准相国现在已经活了过来。”
“喂,你可别乱说,免的制造谣言,惹来麻烦!”
“谣言?你打听打听,我何时说过谣言呢?”
“你还顶嘴,明明死鬼魅。”
……
混世虫突然想到,对呀,宋府田府不是要出殡吗?那栾月小师娘肯定也去过!我去找知道师父去哪里了。
事不宜迟,现在就去找她问个清楚!
他三两口吃完饭,跑到宋府,扯住卫士说道:“大哥!请问那个栾月在这吗?”
那卫士看了看田远,问道:“这里都姓宋,没有叫栾月的。”
混世虫忙道:“是这样的,就是刚到这不仅的一个女的,是个小孩吧!”
“去、去、去,这里哪儿有你找的人!”卫士见他衣着普通,故而不以为然。
这时,旁边一个卫士听到了,问道:“嗨嗨,你找的那个是不是挺漂亮的?”
“对呀,对呀!是挺漂亮的!这位大哥,你知道她在哪吗?”混世虫急忙问道。
“在哪?我还真知道,这个时候啊,估计已经到了阎王爷那去喽!”
“什么?”混世虫大吃一惊,忙上前问道:“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卫士说道:“啥意思?就是说她已经死了呗,难道你不知道吗,她是伺候相国的侍女,相国一死,还要她何用,昨天已经出殡了,那女的被埋到坟里陪相国去喽!”
混世虫闻听,心急如焚,师父这几天虽然日日听曲,可并未将栾月忘得一干二净,若他知道栾月要陪葬,必然出手相助!栾月被埋,那师父肯定也被埋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他去铁匠铺买了把铁锨,匆匆穿过街市,打听着来到相国之丘。二话不说,拎起铁锨就开始刨坟!
“干甚么?”
守墓人闻听这边动静,过来一看,正看到混世虫刨坟,“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到这刨坟!”
守墓人三两步窜过来,一把攥住混世虫的铁锨!
“滚!敢拦我?我是国师的通天大弟子!拦我是死罪!”混世虫喝道!
“死罪!我知道你刨坟才是死罪!这下边埋的可是相国大人!”
这时,另一个守墓人也过来了,喝道:“嚷嚷什么?”
这个守墓人一指混世虫,说道:“这小子要刨坟!”
“刨坟?”另一个守墓人闻听大怒,举起铁锨就拍了过来!
嘴里骂道:“让你刨坟!看我弄不死你!”
混世虫一见他动手,立刻往旁边一闪,躲了过去。
那个守墓人,又一扬铁锨,追打过来!
“哎呀!”混世虫一声大叫,一甩铁锨,赶紧顺着小路溜了!
一口气跑到北城门,混世虫喘着气骂道:“敢打老子?反了你呢!你妈的!过来啊!有种过来打!”
混世虫骂骂咧咧地进了城,走着走着,想到田远怕是埋在坟冢之内再也出不来了,悲从心来,忍不住掉下泪来,嘴中埋怨道:“我的小师父啊!那老头算的可真准,你这九转夭折命害了你呀,啊啊!师父啊,这才当了国师几天?还没耍耍威风,还没捞点钱,你就这么去了,让我以后可怎么办呢?”
来到王城,他忽然想到,自己去刨坟,自然不行,可若是让周王去刨坟,那相国府上,肯定不敢不从的!
想到这,他吩咐宦官赶紧去通报周王,说有紧急事情要奏。
那宦官两日不见田远,也正纳闷,见混世虫这么说,忙去内宫告诉了周王。
周王一听,忙喊来混世虫问个究竟。
于是混世虫便把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周王大惊,问道:“你怎么知道国师进了墓穴?可亲眼见到?”
混世虫断断续续地说道:“未、未曾亲眼见到,师父救那栾月心切,自然奋不顾身!”
周王在殿中踱来踱去,唉声叹气。
混世虫巴巴地望着他,小心翼翼地说道:“除、除非打开那坟丘,才能知道!”
周王看了看他,心说本王何尝不知?但那坟丘地宫机关设置何等巧妙,就是为了防备人盗墓而设置。所以,墓门一旦关上,再要打开,那谈何容易?即使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打开墓门,这坟丘也便废了。相国棺椁也须得重新找地安葬,可这么一来,那宋府能善罢甘休吗?最关键的是,这事没人亲见,若找到国师,那还好说;万一坟中没有国师,那该如何收场?
权衡良久,周王长叹一声,说道:“你先回去,这事容我考虑一下!”
混世虫见说,知道他不想得罪相国府,心说除你之外,就再也没人敢打开坟丘了!不行,我再求一下。他磕了一个头,趴在地上说道:“求周王念在师父救你份上,务必……”
“退下!”周王为等他说完,一声喝道!
混世虫不敢再说,只得退了出来。
混世虫回到住处,颓废地躺在床上,想到师父失踪,自己肯定也得离开这王城!
“唉,真像是做梦一样!”混世虫叹道,“师父啊师父,不是我不想救你,实在是没办法了!周王不肯相助,其他人我也不熟悉。师父啊,你死了住在这么好的小丘之内,也不错的!”
混世虫自言自语地说道,慢慢地,睡意袭来,打了个哈欠,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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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坟内铿锵如炮响
醒来之时,天已经大黑了,混世虫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觉得肚子咕咕作响。
心说这王城也太抠门了,师父失踪,现在就不管我饭吃了,哼!反正老子注定要离开,我得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带,即使不能卖,以后回了临淄,也好吹嘘一番!
想到这,他左右看了看,从床边寻到烛台,又从烛台寻到案几上的摆饰。这些东西虽是上乘之物,可也是寻常用品,并无特别之处。
混世虫想起师父给《**真经》后,说过宫中有仓库之类的东西,可在哪呢?他正琢磨着,忽听门外一年老宦官带着几个年轻人走了进来,笑着对混世虫说道:“这位就是玄元神教通天大弟子吧!”
混世虫一挺腰板,“不错,有何指教?”
“呵呵、呵呵!”老宦官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这才说道,“此地为周王提供国师所居之所,既然国师失踪,那就请通天大弟子立刻离开,我要收回此处另作他用!”
“啊?”混世虫忍不住骂道:“你们这么做岂不是过河拆桥吗?我师父若地下有知,该有多寒心?”
“哼!”老宦官脸色一变,一甩拂尘,“赶紧动手!”
那几个年轻人离开上前收拾田远和混世虫的衣物。
混世虫见势不可逆,忙道:“好、好、好,我搬就是,用不着你们帮忙!”
说罢,挤开年轻人,自己收拾东西。一边收拾,心里一边骂着周王忘恩负义,不救师父也就罢了,还立刻赶自己出去,好歹也等自己顺到几件值钱的宝贝再说嘛!
两人衣物收拾完毕,混世虫背着两个包袱,在宦官们的押送下,离开了王城,来到街上。
看着街上灯火通明,他摸了摸口袋,钱所剩无几。暗自叹息,早知道被有这么一出,当时那牛和车就不该卖掉。现在倒好,福呢,没有享到;媳妇呢,没有娶到;反而背井离乡颠沛流离了。
找了个挡风的墙角,靠在那对付了一夜。待次日天亮,混世虫来到城外河边,摸了几条鱼,又在地里偷了几个苹果。自己填饱肚子之后,背着剩余的食物来到了北门外相国坟处。
守墓人已经建好了小屋居住,遥遥地看到混世虫过来,便喊道:“怎么又是你?赶紧滚!”
混世虫顿了顿,又继续走了过来。
守墓人见状,拿着铁锨就出来了!
指着混世虫道:“还想挨揍是不是?再往前走,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混世虫急忙说道:“两位大哥,稍安勿躁,我这次来可不是刨坟的!”
“那你来干什么?”一个守墓人问道。
“唉——”混世虫解下包裹,放在地上,叹道:“二位请看,这是我师父的衣服。而我师父呢,已经被埋在这坟丘中两天了,想来也活不成了。我今日来,是想给我师父埋个衣冠冢,再拜祭一下,自此之后,我便回齐国临淄!还望二位大哥通融一下!”
“不行!”一个守墓人当即否决,“你埋衣冠冢,坏了宋家的风水,那我们两个可吃不了兜着走了!滚、滚!”
混世虫忙道:“那这样,我离远一点如何?”
另一个守墓人道:“哎呀,看你也是一片小心,这么的,你离相国坟丘五十丈左右,可以设冢,不过,不能起丘!”
混世虫无可奈何,只得点了点头,说道:“多谢二位大哥通融。能不能借铁锨一用?”
守墓人点点头,把铁锨递给他!
混世虫连连道谢,扛着铁锨走了约么五六十丈远的距离,这才停下脚步,在地上挖了一个深坑,将田远的衣物一股脑地丢在里边埋好。
接着又拿出三个苹果,一尾草鱼供奉在衣冠冢前,跪在地上边哭边说道:“师父啊!也不知道你在下边怎么样了?不过,至少有栾月小师娘陪你,我也就稍微放心了。唉——,师父啊!你死了,我呆在这也没意义了,我要回齐国,你、你放心,我、我会把你的事情告诉小师娘的!呜呜,师父,你知道吗?你好心救了周王,可他去不想救你,若是有来生,师父,你可千万别再救这样忘恩负义的人了!”
哭了半响,擦了擦眼泪,又道:“徒弟我没能耐,想不出办法救你,你地下有知,可别怪我!还有就是,我得跟你说句实话,本来一开始拜你为师的时候,只想学点了不起的本事,这样,可以在市面上欺负个人啥的,也没多想真正叫你师父。可你真教我本事了,我又觉得累,又觉得没有玩爽快,是以也就没怎么学,那时就想反正我有个厉害的师父,我看谁敢欺负我!再后来,你有啥好事,有啥好东西都想着我,这人心都是肉长的,那个时候我才真的将你当师父!唉——,我要走了,以后可能再也来不了这里。”
“轰隆——”
一个巨大的声音响起,下了混世虫一跳,他四下望望,见乌云沉沉,天色昏暗,似乎又要下雨,方才那响声必是雷声!急忙说道:“师父!我们这就告别吧!徒弟回临淄,给你设个长生牌位!唉,只是这玄元神教,只怕就此失传了!”
说罢,磕了两个头,这才起身,拿着铁锨给守墓人送去!
来到近前,见两个守墓人在那大呼小叫,心说你们叫唤啥呀?走过去问道:“怎么了?你们叫唤什么?”
一个守墓人惊恐地说道:“响声!你听到响声了么?”
混世虫道:“噢,打雷声啊,听到了呀?怎么了?”
“不、不是雷声!好像、好像是地底下、不,应该是坟丘里传出来的!”那人说道。
混世虫大喜,忙道:“这么说来,我、我师父肯定没死,一定在里边的,你们快点把坟刨开啊!救人要紧!”
另一个守墓人喝道:“滚!你还没忘记刨坟?当时封门之时我们都亲眼所见,没有你师父的!”
混世虫道:“没有我师父,那这坟里响什么?”
一个守墓人擦了擦汗,心惊胆颤地说道:“不会、不会是诈尸了吧!”
另一人点点头,说道:“这倒有可能,只是不知是相国诈尸,还是那些陪葬的人诈尸!”
“不管谁诈尸,总、总得去报告公子的!”
混世虫忙道:“你们得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呀,不然你去了宋府怎么说?”
那守墓人点点头,连声称是!
“砰——”
又是一声响!
这一下,混世虫也听清楚了,声音确实来自地下。脚底板都感觉到震动。
“哎呀,不好了,这么下去,那这坟岂不是要震下去了?我看还是去说一声!”一个守墓人说道。
另一个稍微霸道的守墓人也终于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了,点了点头道:“好、好吧!那你在这看着,我去报告公子!”
混世虫闻听他去报信,心里暗喜。
那人匆匆地跑走之后,这个守墓人跪在坟前,面如土灰,颤颤地求道:“相国大人在上,求你暂息雷霆之怒,我阿三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可、可千万别怪罪于我!”
说罢,连连磕头。
混世虫见那人跑远,急忙抓起铁锨,循着刚才声响的地方,不顾一切地挖坟!边挖边响,管他是人还是僵尸,先挖出来看看,万一是师父,那可就太好了。如果是僵尸,娘的!大不了一铁锨拍进去!
混世虫明白,只有田远活着,他才有机会出人头地,至少也是个通天大弟子!若田远一死,他屁也不是,没人会搭理一个市面上的混混。
那个阿三的守墓人早已吓的心胆移位,哪里还有力气管他。
“砰——”
又是一声巨响!
混世虫抹了抹汗,心说师父啊!你别着急,等我慢慢挖开!你这样乱打一气怎么出的来呢?
混世虫虽然拼命地挖掘,可这坟丘占地之大,面积之广,他一己之力岂能挖的过来?要知道当时可是数十人一起才填平封丘的。
“嗒嗒、嗒嗒。”
混世虫正挖的起劲,忽听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回头一看,只见远处传来一队人马,领头的正是那宋家公子。
顿时有点慌了,心说你奶奶的,怎么来的这么快呢?
转眼之间,那队人马就奔到近前。
宋公子翻身下马,“哐啷”一声抽出腰间宝剑,气势汹汹地朝着混世虫奔来!
“你是何人?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挖掘我宋家坟丘?”宋公子一脚踢飞铁锨,一剑抵在混世虫的脖子处。
混世虫吓的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道:“公、公子且慢,请、请听我说话!”
“哼!那你说!”
这时后续人马也已经赶到,人群纷纷说道:“杀了他!”
“杀了他!”
混世虫忙道:“这坟冢之内,数次声响,只恐里边有人啊!”
宋公子喝道:“即便有人,与你何干?”
混世虫道:“公子、公子,你、你有所不知,我、我师父,就是田远,周王封的国、国师,不小心被封在了坟里!刚才声响,我、我觉得是他所为!这、这才刨了几下土!”
“砰——”
宋公子还没说话,却听到地下又是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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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生死未知小栾月
再说田远,冲进坟丘之后,未及留神,忽觉脚下一个磕绊,一个趔趄,脚下一空,急忙双掌猛地朝下一击,借助其势重新跃起,这才缓缓落地!
“砰——”
墓门重重地关上。
田远回头一看,一条两人高的硕大长石顶在了墓门上。顿时一惊,回身推了推那石头,却纹丝不动。
接着墓室墙上的长明灯,田远见前殿之内的地上满是殉葬的奴隶尸体!有手脚捆绑的,也有的直接就一刀而斩的,遍地血污,宛如地狱一般!
“栾月!”
田远心揪了起来,仔细看这地上尸身,衣着简陋,颜色灰暗,手臂粗壮,肢体骨架颇大,知道这些是农奴之尸。
而众多尸首之后,则摆放着各种家具,桌、椅、案几、木架、竹简等等俱全。
“娘的!这老头挺阔气啊!死了还弄这么多东西。”借着灯光,田远看到石壁上雕刻着精美的壁画。
他无心过多欣赏,踏过群奴尸体,急匆匆地往后走,绕过前殿,见旁边半开着一道石门,心说这是什么地方?伸头喊道:“栾月,在不在?”
这时,整个墓室静悄悄地,田远几乎听得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
轻轻地走过这个石门,眼前是约十米长、两米宽的窄道。窄道两边是光秃秃石壁。地下则雕刻着各类的猛兽,墓顶则是飞禽。
“娘的!会不会像电视上看的那样,有什么刀箭什么的暗器?我可得小心点!”田远集中精神,边走边左右看着。
“啷——”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墓室中来回震荡!
“谁?”田远一惊,心砰砰直跳,听这声音似乎发自身后,猛地回头望去。
身后空无一物,只有自己的影子在晃动。
田远到转身,退出石门,走向中间冥殿!
“哎呀,这老家伙可真会享受!”
田远望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地感叹道。
只见冥殿中间离地摆着一张宽大的白床,白床上放着一个集装箱大小的棺椁。
在床的周围有八条路通往四周,每条路口都是白石所雕刻的栏杆。若要靠近棺椁,须得从这八条路的一条上过去。路口与路口之间则是八根石柱,每个石柱上绑着一个白衣人!
“栾月!”
田远又惊又喜,喊了一声,踏上一条小路走过去!
“唔、唔!”
一个声音响起。
田远听的真切,脚下用力,身子腾空而起,朝那声音跃去。
轻轻落地之后,见柱子上的几个人被绑的结结实实,头向前耷拉着,黑发散在身前。
田远稳了稳心神,轻轻撩起一个人的头发——
“啊!”
田远见那人七孔流血,舌头耷拉着,忍不住一声惨叫,吓的蹬蹬蹬退了两步,脊背一下靠到了棺椁上!
“哎呀——,好凉!”
他一下蹦了起来!赶紧往旁边闪了一下!
虽说他艺高胆大,可如今在这遍地尸首环境里,还是吓的心怦怦跳的几乎要从嗓子眼蹦了出来。
“栾、栾月!你、你在哪儿?”
田远颤抖着声音低声喊道。
“呜呜,田——远!”
田远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在喊自己,又惊又怕,手里四下抓挠着,“你、你在哪儿?”
“呜呜——”
田远顺着声音慢慢爬过去,见一个柱子上的人微微摆动,看身形,似乎就是栾月。可头发已经遮住了脸颊,看不出面孔。
他轻轻说道:“你、你别吓我啊,我来救你的!”
说着,缓缓拉起那人头发。
“啊!”
田远虽有心里准备,可一见之下,忍不住又一声惊呼。只见这人脸上没血,可面色苍白如冰霜一般。嘴巴大张,已经发黑!正是曾经俏丽无比的栾月!
他来不及解绳子,直接运力一扯,“叭”地一下,绳子应声而断!
栾月一下跌了下来,田远急忙伸手抱住!
“栾月、栾月,你怎样?到底怎么回事?”
寂静地冥殿里震荡着田远急促的声音。
栾月翻了翻眼皮,嘴巴张了张。
田远见她身体冰冷,心说是不是冻坏了?忙盘膝而坐催动玄元真丹,将她揽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
玄元真丹飞速旋转,田远运转了两个小周天,忽然发觉真丹每到腰间之时总是跳跃一下,跟在女闾与云剑交手之时相似!
“这怎么回事?”他想起上次檀木盒也似乎在震动,便伸手解下盒子,打开一看,“啊!”
只见那南海赤火珠变的红彤彤如早上初升的太阳一般!在那盒子里一下一下地动着,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
田远伸手拿了起来,顿时,体内的玄元真丹不受控制般地涌到手心,“啊——”
一丹一珠撞在一起,手心越来越热,身体也越来越热!
啊!这怎么回事?田远喘着粗气。
再看栾月,她脸上霜气更加重了,几乎遮住了整个面孔。
田远心急如焚,心说怎么会这样呢?我越抱的紧她怎么会越冷?唉,若是师父在,也许会知道怎么回事。咦,对了,这赤火珠如此滚烫放在她身上,不知道会不会起作用?
想到这,他将栾月身子摆正,双手握着赤火珠放到栾月身上、手里。
忽地,田远见栾月身上衣服在振动,伸手一摸,哎呀!入手之处冷若玄冰。
田远掏出一看,正是自己给她的北海明珠!这时,忽觉体内玄元真丹飞快地窜到另一只手掌,与北海明珠互相碰撞着!待得北海明珠逐渐变暖,那玄元真丹又飞快地窜到另一只手的赤火珠处!田远心下暗自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这北海明珠乃是极地冰寒海水中的巨蚌所产的明珠,吸收了数千年的月华和冰冻之气,这才孕育出这么一颗。而南海赤火珠与之相反,是南海极热地带的巨蚌产物,吸收的乃是日华和潮热之气。
这两枚珠子一阴一阳、一寒一赤、互增互补,平日里放在一起似乎并不起眼,一旦有外力牵引,蕴藏在内的日月光华便会不由自主地跳跃出来,与外力交合。
玄元真丹乃是天地正宗修炼之法,合乾坤之运道,顺四时节气之变化。一旦有了小成,加以催动,便成了这明珠和赤火珠的启动之引。
这其实就像原子弹爆炸的原理是一样的,两拳头大小的核原料只有在一定力道之下相互飞速碰撞的时候,才能在瞬间进行上百万次的链式反应,一穿二、二传四、四穿八,一下爆发出巨大的能量。而这拳头大小的核原料所需要的能量呢,则是两吨重的火药爆炸的能量。
再说直白一点,就像两个不认识的男女,虽然互相倾慕,但缺少媒人的介绍,而这个时候呢,玄元真丹就在这里充当了媒人的作用,将明珠和赤火珠那体内的爱慕之心给彻底地激发了出来!
田远感觉身体越来越舒服,玄元真丹也似乎越来越有力。几乎要飘起了一般!扭头见栾月脸上霜气渐失,却笼上一层黑气。
心说这是怎么回事?田远灵机一动将赤火珠放到栾月手中,另一手与她手心紧紧相贴。
玄元真丹从北海明珠吸了月华之后,飞快地向另一只手窜去,到了手心处,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仿佛要将栾月身体吸过来一般!
“啊!”
栾月一声轻呼。
田远急忙看去,见她黑气逐渐飘散,脸色变的红润起来。
田远想起曾经给玉儿治疗发烧,也是这法,心中一喜,知道栾月身体逐渐好起来了。
玄元真丹来来回回地运作半天,倏地突然跳回丹田,归入气海,再也不动了!
田远深深吸了口气,睁开眼睛,轻声忽道:“栾月!”
“我、我死了吗?”
栾月痴迷地看着田远,轻声问道。
田远伸手接过赤火珠,笑道:“没有我同意,你怎么会死呢?”
栾月慢慢坐直了身子,问道:“他们给我吃了毒药,怎么没死?”
“毒药?”田远一惊,伸手捏了捏栾月的脸蛋,只觉其腮温润如常,这才放心,“你掐掐你的脸,看疼不疼!”
栾月摸了摸,欣喜地说道:“没死、没死,田远,我没死,我、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激动地抱着田远,问道:“我为什么没死呢?”
田远见手中赤火珠和明珠变的又黑又皱,说道:“你看这珠子,已经改变成黑色,想必你体内的毒,都被排到这里了吧!”
栾月接过两枚珠子一看,扭头想了想,说道:“真是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田远问道。
栾月说道:“我没有死,是不是这珠子的作用啊?”
田远说道:“这个吧,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吧,当初我拿到手的时候,还以为是两个玻璃球呢!不过,也许是我体内的玄元真丹在起作用。将你身体里的毒给逼到这珠子里了!你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
栾月道:“我觉得身体很好啊!没有什么不适,就是有点冷!”
“冷?”
“对,就是冷!”栾月点点头。
“哎呀,不好!”田远看着旁边白如冰的棺椁之床,突然想起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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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追魂短剑知何用
“怎么了?怎么了?”栾月关切地问道。
田远急忙拉着她站了起来,着急地说道:“我进来的时候,他们把墓门给关上了,而且、而且那上边掉下来一块大石头,刚好挡住了那石门!我们、我们怎么出去啊?”
栾月点了点头,突然一笑,说道:“出不去也好,只要我跟你在一起,我就满足了!”
田远心念一动,暗想若真跟她一起,那、那桃花仙子呢?那、那玉儿公主呢?唉,我这是怎么了?
他说道:“问题是这里不只是我俩,你看还有他们呢!”
田远对着柱子上的尸体一指。
栾月一看,“啊”地一声,把头深深地埋进了田远怀中,“他们、他们死吗?”
田远虽然心中恐惧,可装作毫不在乎地样子,逞能地笑笑,说道:“怕啥啊,不就是几具死尸吗?”
栾月有问道:“我、我们离开这里吧!”
田远心下早有此意,将已经废了的北海明珠和南海赤火珠甩在地上,慢慢地抱着她站起身来,从一条路走了出去。
“放我下来!”走出了棺椁区之后说道。
田远轻轻地将她放下,紧紧地攥住她手,问道:“你行不行?”
栾月点了点头,问道:“我们怎么办?”
田远说道:“想办法出去!这里跟地狱似的,遍地死尸!前边墓门是没有办法的了,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两人来到后殿,推开厚重冰冷的石门,不禁大失所望,后殿的面积不大,摆放的是几辆马车,数十匹马的尸体,旁边还有一些弓弩长剑等!
田远见墙上挂着一柄乌黑的短剑,上前取了下来,拔出刀鞘,顿觉寒气逼人,再看那剑,通体黢黑,刀柄雕刻的是两条纠缠在一起的长蛇,张开大嘴,吐着长信,面目狰狞。心说这短剑放在此处,必是利刃,没准是削铁如泥的宝贝呢!
田远捡起一条长枪,用力削去,只听“嗤”地一声,长枪断为两半!
栾月咋了咋舌头,说道:“这剑也太厉害了!”
田远问道:“你们家也是相国之家,难道没有这么厉害的短剑吗?”
栾月摇摇头,说道:“我虽然也喜欢这些兵器,但我哥哥们从不让我玩这些的!所以没见过!”
田远问道:“哥哥们?你好几个哥哥吗?”
“两个亲哥哥,还有两个异母哥哥!”栾月说道。
我晕,怎么这么多哥哥,田远心说,短剑归鞘,递给栾月道:“这个给你,用来防身!”
栾月大喜,说道:“我们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宝贝,给他全拿走!”
田远眼皮一跳,笑着问道:“前几天,你还说我不要做贼,那你现在这么说,跟贼有什么区别?”
“自然有区别!”栾月低头把玩着那短剑,“你从人家家中拿东西,那就是贼,可这里不同,都是死人,死人自然不会再用这些东西的。放在这里也是浪费,所以,我们不用谁用?”
田远哈哈一笑,说道:“即使你说的有道理,可我们却带不走,因为现在这里没有出路!”
栾月对出路并不关心,此时此刻,她只要跟田远一起就心满意足。她小心地抚摸着剑柄上的蛇头,突然说道:“咦,这剑柄上还有名字呢!”
“名字?什么名字?”田远问道。
栾月凑到灯下看了看,说道:“追魂剑!”
田远接过来一看,果然,两蛇舌尖交叉的地方,用细微的字写着“追魂剑”三个字,遂摇了摇头道:“不好!”
栾月惋惜地说道:“可惜已经刻在了上边,不如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
田远说道:“好啊,就叫栾月剑!”
“才不要呢!”栾月想了想,说道:“你叫田远,我叫栾月,不如就叫远月剑吧!”
田远见她用两个人的名字命名,笑着说道:“好是好,就是叫起来拗口,而且,剑这个字也不好,让人觉得跟‘贱’字差不多,依我看,就叫‘田栾神兵’,又好听又霸道!”
“田栾神兵?田栾神兵?”栾月念了两遍,高兴地说道:“好,就叫田栾神兵!”
两人又看了看其他长弓剑弩,虽皆是非凡之物,却毫不感兴趣。
田远想起进冥殿时曾经见到有处窄道,不知那里边放的什么。拉着栾月来到那窄道门口,慢慢走了下来,说道:“这里我还没看,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
两人踏了进来,踩着地上的猛兽石雕慢慢往前走。
倏地,田远觉得脚下石头一滑,只听“嗖嗖”数声,两边石壁突然现出数十只垛口,十多支长箭从上中下三路垛口纷纷射来!
“哎呀!”田远拉着栾月猛地跃起,顺手抓住顶上一只突兀出来的鹰嘴。“你没事吧!”
“没、没事!”栾月心有余悸地抱着田远的另一只手臂,问道,“怎么会有这些箭呢?”
田远见石壁逐渐恢复平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了,触发机关,所以就射出了长箭。”
田远说道:“看来这里不像外边那么简单,这样吧,我把你甩到门口,你在那等着,我先走一遍看看!”
栾月点了点头。
田远手上用力,慢慢地将栾月身子像荡秋千一样甩起,掌握好力道之后,轻轻甩到石门边。
接着,自己也跳了下来,捡起地上的长箭,见那箭头处抹了黑色的东西液体,心里一个突兀,暗想莫非涂了剧毒?唉,这些家伙可真歹毒,干嘛非要夺人性命呢?
他看了看刚才自己踩到的地方,原来是一只豹子突出来的眼睛。那眼睛浑圆光滑,跟眼眶有一极其细小的隔阂,不仔细看,极难分辨。
“我擦,好危险,若不小心被射中,岂不是见血封喉吗?”田远叹道。
田远趴在地上慢慢往前挪,遇到类似那豹子眼的东西,便仔细看看,若是活动,就做个记好!十多米的路长,走了将近半小时。
终于来到了路的尽头。
到这一看,却傻眼了,只见这里光秃秃的一个石壁,没有门,更没有窗,连个按钮啥的都没有。
不仅大失所望,返回来跟栾月一说。
栾月皱着眉道:“这可真奇怪,明明什么都没有,为何还要弄这机关呢?”
“这有什么呀,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呗,就像诸葛亮的《空城计》一样!”田远不以为然道。
“诸葛亮是谁?”栾月问道。
“诸葛亮就是——”田远想起栾月不曾知道自己的经历,也就不知道三国的事情,便笑着说道:“诸葛亮就是跟这墓里老头一样角色的人。”
栾月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说道:“看这样子,似乎是为了防备别人盗墓,可若真的盗墓,那相国的棺椁都在冥殿,没有必要在这设置机关的!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弄呢?”
“我?”田远笑道:“我会把棺材啥的弄到这机关后边!”
“就是的,所以我觉得,这路的尽头肯定有机关,你忘了,刚才触发机关的时候,两边出现垛口,你看现在呢,两边的石壁跟原来一样,垛口也不见了!”
“倒是这么回事!”田远点头说道,“把怎么办?总不能每一个机关都出发一边吧!”
栾月眼睛一亮,说道:“为何不行呢?全部触发一遍,那石壁也许就消失了!”
“嗯嗯,石壁消失,眼前就出现一条通往外边的大路,哈哈!”田远笑道。
“想的美!哪里那么简单呀!不管出现什么,先试试吧!”栾月道。
田远笑着说道:“好啊,那你试吧,我帮你把关!”
栾月攥起拳头锤了田远一下,不满地说道:“我怎么去试?你想害死我呀!”
田远嬉皮笑脸道:“哎呀,我要是想害死你,我就不会进这墓里来了,也就不会跟你在这了!还有,因为主意是你出的,自然要你试啊!对不对!”
栾月哼道:“我要有你那么厉害,试也无妨,可惜没有!”
田远无奈地说道:“好了好了,我来试!哎呀,真的是能力越大,干活越多!”
他回到后殿取了一根长槊在手,看到做记号的位置,就像工兵排雷一样,用槊尖猛敲一下!
“嗖、嗖、嗖!”一阵阵毒箭发过之后,只听“吱拗、吱拗”地几声响,栾月身后的石门逐渐掩了过来!
栾月回头一看,急忙用力去推,她年幼体弱,哪里阻挡的了石门的移动!
眼睁睁地看着石门逐渐合拢!
田远急忙奔过来帮忙,一伸长槊,卡在了石门与墙壁之间!
接着运足力气,拍在石门之上。
那石门颤了一下,依然晃晃悠悠地合了过来。
“咔、咔、咔!”长槊在石门的挤压下逐渐变弯,接着“啪”地一下卡断了,半截掉在地上。
“怎么办?怎么办?”栾月焦急地问道,“这下惨了,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田远心说还能怎么办?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忽听窄道另一端石壁“吱扭、吱扭”地响了起来,慢慢地挪向一旁,露出一个圆形的月亮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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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阴阳符经隐奇功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同跑了过去。
“哇!”田远忍不住喊了起来,“这么多宝贝啊!”
栾月笑了笑,不以为然地道:“我还以为什么好东西呢,不就是些钱吗!至于弄这么厉害的机关吗?”
田远白了她一眼,“你是相国府成长起来的,见多了,自然不稀罕,我能跟你一样吗?”
栾月撅了撅嘴,说道:“好嘛,我们去拿一些!”
这是一个跟后殿一般大小的耳殿,除了中间堆满了钱币之外,周围放着许多竹简。还有一些鼎皿器具。
田远抬脚刚要过去,忽然想到,石门已经封锁,钱再多也没用,倒是看看这些竹简上写了什么。没准能找到像上次那《**真经》一样的奇书。
他拿起最靠近身边的一卷,翻开一看,是一卷记载宋相国“丰功伟绩”的书,不禁略微失望,随手丢在一旁。
栾月见他舍钱财而看竹简,颇为惊讶,问道:“你怎么不去拿点钱呀?”
田远笑道:“我拿钱有什么用?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
栾月说道:“你看竹简,难道就能出去了?”
田远拿起另一卷竹简,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万一有什么武功秘籍,学学无妨啊!”
栾月也跟着拿起一卷,翻开看了看,说道:“这是说农耕四时节气的,你要不要看?”
田远抛下自己手中的那卷,挥挥手,说道:“不看、不看!”
一连翻了好几卷,都没有适合自己口味的东西,无奈地说道:“唉,别的也就罢了,至少有介绍周文王占卜之类的也好啊!那样跟我的《龙甲神章》相辅相成了。”
“咦,这个你要不要看?《阴阳符经》”栾月拿着一卷书问道。
田远接过来看了看,念道:“生之阳,为人;死之阴,为鬼。生死轮回,天地之道也。故生居人庭,死归地府!然有异能者,生人为阳,视鬼阴、通鬼语;更有甚者,摄人之魂魄与鬼魂而交!”
读到这里,田远忽然想到自己曾经遇到的灵芝夫人,死了百余年的鬼魂。“哎呀,不好!”
栾月忙问道:“怎么了?”
田远问道:“你们家祖上可有一名叫灵芝的女人?”
栾月歪头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这我哪里记得嘛!”
田远说道:“灵芝夫人让取她的如意,可我却没有时间去取,唉,此时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栾月笑道:“我们自身尚且不知明日如何,哪里顾得了那么多?”
田远点点头,说道:“这个《阴阳符经》倒是不错,也许以后会用的着呢!我得把它记下来!”
说罢便欲找能写字的东西。
栾月道:“你直接带走就是了,还记什么?”
田远道:“这么大一个竹简,带着恐怕不便,我还是写在布上的好!”
栾月笑道:“写在布上,还不让记在脑中的好!”
“这么多字,我那里记得下来?好脑子不如烂笔头!我还是用笔记下了的好!”
栾月接过竹简,说道:“来,我帮你记!”
“你?”田远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能记多少呀?”
栾月坐在木架上,翻看这竹简,边看嘴里还边默诵。
田远不敢打扰她,在旁边愣愣地看着。
过了一会儿,栾月站了起来,踮起脚将竹简放到长明灯上点燃了。
田远大急:“你、你干什么?”
栾月抖着竹简,让它充分地燃烧。
田远急忙上前抢了过来,用脚踩灭火焰,翻开一看,早已烧的残缺不齐了。
“你真是疯了!这是宝贝,怎么能烧掉呢?”田远忍不住抱怨道。
“呵呵,像这种书,天底下有几卷?”栾月问道。
田远没好气地答道:“我哪里知道呢,估计也就这一卷吧,还被你毁灭了,你、你简直是焚书坑儒!”
栾月笑道:“从今天起,大周知道《阴阳符经》的,只有我一人了,呵呵!”
“你?”田远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不太敢相信,“你就吹吧!”
栾月摇头晃脑地说道:“欲取阳人之魂魄,须修摄魂之功。然后手心贴于阳人眉心处,口诵‘取魂符’三遍,即可取魂魄于其体。此魂魄于人死之魂魄大不相同,其一、此魂为生魂,三魂六魄俱在,可直接进入轮回道;其二、此魂不得阳气蓄养,七日必魂飞魄散;其三、取魂者可施功将此魂置于阴人体内,并可与之任意交换!”
田远闻听,又惊又喜,一把抓住栾月的手道:“真、真了不起,这么快就能背过了!”
栾月顽皮地笑道:“天下只有我一人知道,你可得好好保护我。否则,我若有个闪失,那《阴阳符经》也便随之而亡!”
田远忙道:“看你说的,你即使背不过,我不也是照样保护你吗?”
栾月说道:“嗯,看你表现的不错,日后我们出了地宫,我写给你,就是了!”
田远点点头,说道:“我们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好东西。”
两人在这耳殿寻找了半天,除了财宝和《阴阳符经》之外,再没有感兴趣的东西了。
坐在台阶上休息了一会儿,田远问道:“栾月,你对这鬼魂有什么看法?”
栾月说道:“我哪里有什么看法?我又没见过!”
田远说道:“唉,我现在是相信人死之后有鬼魂的,因为我亲眼见过!”
“啊?”栾月瞪着田远道:“你、你见过鬼?”
田远点点头,说道:“那次在你家中的时候,你们被百里长空的队伍集中在一起,我看到牛头马面拿着勾魂索将很大魂魄都一一勾走了。当时,我就在你上边的屋檐处,听到你和星星在说话,我大声喊你,你也不理我!”
栾月惊的站了起来,指着田远说道:“你、你都听到什么了?”
田远笑道:“你干嘛这样子,我就是听到你说我会不会去找你啊什么的!”
栾月的脸唰地一下变的通红,顿足道:“你、你这人,真是坏死了!竟然偷听人家说话!”
田远苦笑道:“这真冤枉,我那时候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风一吹,便飘了出去。刚好飘到你的上方。唉,你以为我愿意听吗?我使劲堵住耳朵。但是那声音依然往我耳中飘来!”
“哼!你还怪我,我、我不理你了!”说罢,栾月生气地转过身。
田远心说小样,还跟我玩冷战,笑着问道:“喂,真不理我了?”
“当然真的不理你了!”栾月头也不回地说道。
田远见她上了套,哈哈大笑,“你不理我,干嘛还回答我的问题?”
“你!谁让你乱问的,你不问,我会回答吗?”栾月转过身,气愤地说道。
田远摆摆手,“好好好,别闹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说,你不理我,那你理谁?难道去跟那些死了的人说话?跟鬼说话?”
栾月惊恐地四下看看,又气又怕,终于在人和鬼之间选择了一下,还是慢慢回到田远身边,紧紧地攥着田远的衣袖。
田远得意地笑着,一声不吭!
墓室寂静无声,阴气森森,让栾月感到莫名的压迫感。忍不住问道:“喂,你干嘛不说话!”
田远说道:“你不也没说话吗?”
栾月道:“赶紧想办法出去吧,这里、这里好害怕。”
田远心说我也想出去啊,可哪里那么简单呢?
正在这时,听到肚子“咕、咕、咕”地响了一下。
栾月忽然说道:“你肚子饿了吧?”
田远道:“是啊,一天没吃东西了,你呢?”
栾月说道:“我们赐死前都是吃饱了的,所以,现在不是太饿!”
田远心说早知道这样,我就带点吃的东西进来呀,唉,这下可好了,中午没吃东西,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唉,饿的要死,该怎么办好?
田远想起外边案几上的贡品,问道:“剑呢?”
“什么剑?”
田远道:“田栾神兵!”
栾月将田栾神兵拿了出来,递给田远,问道:“你要干嘛?”
田远站起来,走到石门那,拔出刀子在石门上画了一个圈,说道:“现在考验田栾神兵的时候到了!我们挖个洞出去!”
栾月质疑道:“这能行吗?不要把剑弄坏!”
田远不答,紧紧地攥着短剑用力朝石门刺去!
“嗤——”
一剑刺去,应声而入!
田远大喜,说道:“可以的,这剑这么锋利,没问题的!”
“擦、擦、擦”田远手起剑落,没一会儿功夫,便沿着那个圈刺了个遍!
“成了!”田远将田栾神兵交给栾月,用力推了下那个圆圈。“呀——”
推了两下,那圆圈纹丝不动。
田远一下明白了,这石门太厚,而剑刃太短,很难一下刺穿。
“怎么了?推不动吗?”栾月问道。
“娘的!这石门也不知道多厚!这剑穿透不来的!”田远沮丧地说道。
栾月问道:“那怎么办?”
“我试试掌力,看能不能一下拍断!”田远道。
往后退了几步,田远深吸一口气,暗暗调动玄元真丹,一记凌云掌猛地拍出!
“啊!”
田远忽觉玄元真丹不受使唤,在体内乱窜,凌云掌虽然拍出,却毫无气势。
“啊!”
玄元真丹宛似一个冰粒,窜到哪里,哪里便冰冷一片,他一个趔趄,倒退了两步,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啪”,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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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沧海明珠问谁用
“田远!”栾月见状不好,忙上前抱住了他。见他脸上痛苦狰狞,十分痛苦,“你怎么了?”
“我、我冷!”田远一边拼命地控制着玄元真丹的运行,一边艰难地说道。
栾月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的很。便道:“你是不是生病了?头这么热!”
“冷、是冷!好冷!”田远忍不住蜷缩起身子。
“可是、可是,明明很热的!”栾月急的哭了起来。
田远闭上眼,打着寒颤,“不、不知道!冷、冷啊!”
栾月见他颤抖的厉害,跑到石室抱了几卷竹简,用长明灯点燃,拿到田远身边,说道:“你来烤烤火!”
田远虽不能动,闻到一股烟味,睁眼一看,忙道:“灭、灭了,快、快!”
栾月闻听,说道:“为何?”
“烟!呛!”田远心里明白,这石室的空气有限,若生火,一会儿便弥漫满了这个小空间,到时候,不冻死也得呛死!
栾月急忙将火扑灭。
“怎么办?怎么办?”她抱起田远,用自己的身子使劲温暖着他。
田远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僵,自己压根控制不了玄元真丹的运行。到后来,索性不去控制,心说死就死吧!
渐渐地,他看到栾月的脸越来越花,直到看不出人影。自己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冷——、好冷——、在冰窖里吗?
热——、好热——、在火里吗?
当他感到浑身发烫的时候,玄云真丹的运行逐渐清晰起来!
“田远、田远!你不要死!”栾月哭泣着。
田远张了张嘴,“热——”
“啊——田远,你没死!你没死!”栾月听到田远说话,脸色忽然一变,“可是、可是你的身体怎么像结了冰一样啊?”栾月惊恐地说道。
“热——”
田远睁开眼只觉得身体又恢复了知觉,“扶我、扶、扶我起来!”
栾月闻听,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还是奋力扶起了他。
田远慢慢地盘膝坐下,心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慢慢打坐运转周天总是可以的!按照师父所授的修炼法门,调整气息默默地去引导玄元真丹按照周天运行轨迹运转。
一下、两下、三下……
他尝试着!
四下、五下、六下……
他继续尝试着。
渐渐地,像火炉子般地玄元真丹被他意念力吸引着重新进入气海丹田。
“啊——”
田远深深地出了口气,调整内力,打坐周天。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觉得真丹运行随心所欲之后,这才收功。
田远缓缓地睁开眼,见栾月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顿时吓了一跳。急忙将她抱了起来,“栾月、栾月,你怎么了?”
栾月睁开眼,欣喜地笑着说道:“田、田远,你、你醒了!吓、吓死我了!”
田远问道:“我醒了,可是你怎么了?”
栾月道:“我、我又饿又困又乏,浑身无力!”
“饿?”田远心说对呀,我好像也没吃东西。他站起身来,朝着那圆圈一掌拍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那圆圈像一个大磨盘一样跌倒外边!
田远从那圈中跳出去,疯狂地跑到外边贡品处,一股脑地端了些东西过来,递到栾月嘴边,说道:“吃点东西吧!虽然是冷的,但先填饱肚子再说!”
栾月张口嘴吃了两口,微微笑道:“是羊肉,真、真好吃!”
田远道:“慢点吃!还有很多呢!”
栾月说道:“你、你也吃啊!”
田远点了点头,自己拿起一块带骨之肉,放在嘴里嚼了两口,“啊——”
即使是冷的,即使是供桌上祭祀用的贡品,可在他们的嘴里,可真是人间美味。
两人吃的差不多了,栾月问道:“你倒在地上,是怎么回事?”
田远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会儿觉得冷一会儿觉得热,后来慢慢运转玄元真丹,做了几个周天,就好了!”
原来,玄元真丹吸收了北海明珠和南海赤火珠数千年的的日月精华之后,并没有完全被消化掉,只是暂时被田远归入气海。
后来他一运气调动玄元真丹,同时也将那日月精华同时催动起来,要知道,这数千年的日月精华一朝勃发,那还了得?若不是田远身上原有根基,冷起来时如坠冰窟之时便依然冻僵而死。后来,玄元真丹慢慢吸收尽了月光精华,那日光精华便又热起来如三伏之午。不过,此时他慢慢打坐运转周天,这玄元真丹逐渐把挥发的日月精华重新归敛,并化为己有,同时,不知不觉之间,田远的真丹修为已经达到了七八层的高度,只是此时,他浑然未知罢了。
两人思忖良久,始终未解其意。
待栾月休息了一会儿后,两人见空气越来越闷,决定寻找出口。
来到前殿,栾月见到地上的死尸,免不了一番惊吓!
田远自己心里也像长了毛一般,宽慰了栾月一番,说道:“我们马上打开墓门,就重见天日了!不要看这些尸体。”
他见断龙石重若万斤,心说若用田栾神兵一下一下地切割,这兵刃虽利,却也不知道切到什么时候!我现在已经吃饱,不如再试试凌云掌!
想到这,他一运力,朝着断龙石中间猛地一拍!
“砰”
那万斤断龙石竟然像木棍一样跌在地上。
“好厉害!”栾月见状,一时忘了恐惧,高兴地拍着手掌。
田远又惊又奇,惊得是竟然一击便倒!奇的是自己的功力好像增加了不少!
来不及细想,他推了推墓门,心说这墓门跟那石门和断龙石完全不同,外边必然有泥土堆积,所以,还是先用田栾神兵凿个洞再说!
他接过栾月的短剑,在墓门上开始凿了起来。
这个墓门要远比耳殿的石门坚硬的多,即使是田栾神兵,也感到颇为困顿。
田远只好运足力气,一下一下地凿了很久,这才勉强凿了一个大圈。又用力把边角修整齐了一些,这才说道:“好了,不知道能不能打的通!”
栾月满是崇拜地看着田远,说道:“肯定能打的通!你那么厉害!”
田远摇摇头,说道:“这个可不一定的,要知道这墓门的背后是土,而刚才的那个石门背后什么都没有!”
他退了两丈远,运起内力朝着大圈重重地拍去!
“砰”一团白雾疾风般地打在到大圈之内,噗地泛起一阵灰尘。那墓门却纹丝不动。
田远想了想,又拿起田栾神兵在大圈下边削了一个大洞。慢慢地挖掉上边的泥土。
“差不多了!”田远看着地上的尘土越来越多,“再试一下!”
他拍了拍手臂上的土,退后站定,一掌平平拍出——
“砰!”
石块一下断裂开来,里边的土慢慢地滑出很多。反而把洞口给堵住了。
田远上前把断下来的碎石慢慢清理出来,又把尘土清掉。笑着对栾月说道:“这就是那进墓门的甬道,唉,还有很长的土要挖呢!”
栾月说道:“如果有铁锨就好了!”
这一下提醒了田远,他说道:“你等着,我去拿点称手的家伙!”
说罢转身就往后殿跑去。
栾月见他跑了,哪里敢一个人呆在这里,急忙跟了过去。
田远在后殿捡了一把长剑,比划了两下,说道:“就是它了!”
拉着栾月回到前殿,一下一下地凿气土来。
这墓刚修不久,外边的土还没完全夯实,再加上长剑锋利,没过多久便凿出一条通道。
栾月问道:“田远,你真的不拿点钱出去吗?我们出去后怎么办?总不能还去宋府吧?”
田远闻听,笑道:“你还不知道吧,我现在是大周国的国师,周王亲封的!”
栾月道:“周王封的又怎么样?你没觉得这周国还没我们齐国富饶吗?”
“富不富跟我没关系,在齐国,我是奴隶,在这里,我也当过奴隶!现在好一些,是国师!倒是你,嘿嘿,原来是相国府的大家闺秀,现在呢,跟我一个低贱的奴隶呆在一起!栾月,半年前你可曾想过有这么一出?”田远问道。
“我做梦也想不到!”栾月笑着。
田远说道:“是啊,你想不到,那时候啊,你的心上人是那个高强吧!呵呵,那个小白脸,被我一口咬的那么凶!”
“呸!谁说他是我心上人!我根本就看不上他,软绵绵的,若不是我哥整天带他玩,我才懒得理他呢!”
田远一边挖土一边往前走,嘴里不停地说道:“对,你喜欢的是司马穰苴,我听你和星星说过!”
栾月的脸一下涨红了,忍不住啐了他一口,“你这个人,嘴巴很讨厌!干嘛什么事情都听呢?司马穰苴是大英雄,齐国谁都喜欢他!”
“错!你爷爷栾相国和高疆就不喜欢他,就是他们的手把司马穰苴给罢免了司马一职。不然孙武怎么会喊我一起……”他突然停了下来,心说娘的,再说下去就露馅了!
连捅两下,突然觉得一阵轻松,外边的光线也逐渐的透了过来!
他用力一拍,“啪”前方的泥土“扑”地一下倒了下来!
他当先跳了出去,正看到宋公子长剑向混世虫刺去!
急忙大喊一声:“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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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顺势救人气周王
手中的剑也随之挥出!
“哐啷”
田远一剑隔开宋公子的长剑,怒道:“宋公子,你凭什么杀我徒弟?”
众人见坟墓里突然地钻出一个人,均吓了一跳!
“你、你是人是鬼?”宋公子揉着发麻的手臂,胆颤地问道。
“光天化日之下,我自然是人!”田远暗暗感到好笑。
“师父啊!”混世虫一声大叫,爬了过来,哭着嚷道:“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田远忍不住斥道:“赶紧起来吧,这么大个男人,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这时,栾月也钻了出来。
众人一见又是一惊!
宋公子指着栾月道:“你、你这侍女,明明吃了毒药,怎么活了?”
栾月笑道:“呵呵,我是不死之躯,你那点毒药,能耐我何?”
混世虫站起身,笑颜逐开地朝栾月喊道:“师娘!”
栾月闻听,顿时脸变的像红布一般,啐道:“你这家伙,乱说什么!”
宋公子抬头看了看天,又打量了一下眼前几人,尤其是看到田远正握着自己父亲用的长剑之后,更是怒不可赦,脸沉地像块黑锅一样,一挥手,喝道:“给我拿下!”
众人闻令,纷纷围了上来。
田远一横长剑,轻蔑地说道:“我看谁敢!”
众人哪里将他一个少年放在眼里,纷纷嚷道:“快把剑放下!”“还不快点求饶,否则,揍你一顿!”
田远怒道:“你们用活人陪葬,枉自害了这么多人性命,良心何在?”
宋公子喝道:“拿下!”
田远将栾月往后一揽,长剑在半空中画了道圆弧,“嘡啷啷”数声响。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看手中长剑,皆断为两半,顿时呆在原地,不敢再冲!
“废物!废物!”宋公子亲自冲上前,一剑朝田远刺来。
田远长剑一伸,迅疾地削在其剑之上!
“嘡啷”一下,宋公子的长剑也断了。
“啊!”宋公子又气又怒,“你、你是何人?”
混世虫忙上前得意地说道:“我是玄元神教通天大弟子!他是我师父玄元神教教主,被当今周王封为国师的田远田教主!”
“哦!”宋公子冷笑一声,“你就是国师?哼,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竟然也敢称国师!”
混世虫急道:“喂,你可睁大了眼睛看看,这可是救了周王性命的高手!”
“哈哈、哈哈,投机取巧罢了!”宋公子说道,“既然你是国师,那走,去周王那评理,你损坏我家坟墓,该当何罪?”
田远笑道:“偷窃王城宝物,又该当何罪?”
“你——”宋公子一愣,额尔一笑,说道:“你胡说什么?”
田远道:“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哼,我且问你,相国的寒玉床是从何而来?我若告诉周王,他会怎么想?”
“好啊!敢威胁我?哈哈、哈哈!”宋公子一声狂笑,“若没有我宋家,他能称王吗?”
栾月一拉田远的衣袖,低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离开吧!”
田远点点头,一样手臂,将剑尖指着众人的眼睛,缓缓划动着,嘴里说道:“谁敢阻我,当心狗命!”
说罢,带着混世虫和栾月,慢慢地往成周而去。
在路上,田远听混世虫说此时已经是自己入墓第三天了,不由地一惊,心说自己两个周天打坐怎么会那么久呢?
又听他说周王忘恩负义,将自己赶出王城,忍不住心中有气,说道:“走!随我去会会周王!”
三人到了王城,来到雅兰小居,见房门紧闭,皆已上锁!
田远愤然道:“果然如此,最是无情帝王家!也罢,既然周王如此绝情,那我们还是走吧!回临淄!”
说罢,转身就走!到了城门口,田远忽然停住。
混世虫问道:“师父,为何不走?”
田远说道:“还记得被捉的刺客吗?”
“记得、记得,叫什么梅花菊花的那些吧!”混世虫道。
田远笑道:“既然他无情,那别怪我无义!”
栾月问道:“你想做什么?”
田远说道:“哼!我想跟那些刺客交个朋友,走吧!”
三人又扭头来到大牢。
田远掏出周王的腰牌,在狱卒面前一晃。
几个狱卒不敢怠慢,赶紧领着他们来到刺客的牢笼处。
此时,那几个刺客已经被折磨的没了人形,听到了脚步声,只是微微地张了张眼皮。
田远问道:“最近有哪个大人来审问过?”
狱卒头目拱手道:“回禀国师,昨日刑部张大人来过,严刑拷打了一番!”
田远问道:“可有招供?”
“没有!”
田远笑道:“好!从今日起,这里由我负责!准备汤水,让这几人饱餐一顿,快点!”
“这——”狱卒犹豫着。
混世虫怒道:“国师之命,你敢不听吗?快去!”
“是、是!”狱卒头目慌慌张张地领着几个狱卒去准备汤水。
田远蹲在梅剑身边问道:“这位姐姐,可还记得我吗?”
“哼!你、你这小恶、恶贼!”梅剑瞪着眼斥道。
田远笑道:“嗯,不错,我是小恶贼,那日得罪了几位,还望多多包涵。你们现在伤的重不重?”
“嗬嗬!”梅剑冷笑一声,“还有什么厉害的折磨,全拿出来吧!”
栾月忍不住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田远是为了你们好,竟然这么说他!”
“为、为我们好?呵呵、呵呵,你跟他同来,想必也不是好东西。”
“你!”栾月气的说不出话来,忍不住冲上前动手。
田远急忙拉住她,说道:“她都这样了,也就嘴巴能动一下,你跟她计较什么?”
又对梅剑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不是审问几位的。在下见几位铮铮铁骨,实在佩服的很,想跟几位交个朋友,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呵呵,交、交朋友?当、当我们三岁的小孩呢?”梅剑冷笑道。
竹剑抬了抬头劝道:“姐姐,跟、跟他、他啰嗦什么?四妹不就是因他而、而受伤吗?”
田远叹了口气,见狱卒还没回来,低声说道:“我放几位出去,如何?”
“放、放我们?”梅剑看了看田远,“你、你又准备怎、怎么折磨我们?”
田远心说她们宁愿身死也要守口如瓶,想必绝不会轻易地相信自己,说道:“你们只是看着便好!”
过了一会儿,狱卒提着汤水过来了。
田远命道:“打开牢笼,好好地喂给她们吃!”
“是、是!”狱卒连声答应。
待他们打开牢门喂食刺客之时,田远说道:“对待犯人不得有丝毫马虎,尤其是这吃饭上,若是虐待了他们,把他们饿死了,你们的罪可就大了!”
狱卒头目连连点头,说道:“不敢、不敢!”
田远说道:“哼!你不敢?我瞧你敢的很!打一勺汤水,让我来尝尝!”狱卒头目大惊,忙说道:“国师明鉴,这、这是犯人门吃的,岂敢让国师吃呢?”
田远笑道:“让你打就打!少啰嗦!”
狱卒不敢怠慢,急忙打了一些汤水递给田远。
田远心说娘的!老子吃了一肚子贡品,早膈应死了,吃点汤水压压惊。
他喝了一碗,又打了一些递给栾月,说道:“来,你也尝尝吧!”
栾月见那热气腾腾地汤水,早已饥渴难忍,忙端了起来就喝。
田远赞道:“不错!这汤水还过得去。”
狱卒头目脸露笑容,连声道:“多谢国师夸奖!”心中却想,这猪狗不吃的东西,你们竟然也吃的欢实。
待四名刺客吃罢了饭,田远又吩咐道:“奉周王命,要亲自审核这几个犯人,快点拉她们出来!”
“啊?”狱卒大吃一惊,忙问道:“请问国师,要拉他们到哪里?”
田远说道:“去见周王!”
“这——,只怕不妥!”狱卒道。
“哼,周王都没说不妥,你难道比周王厉害?”田远佯怒道。
“小人不敢!”那狱卒吓的跪倒在地,连声说道:“自大周朝起,从无犯人上朝堂之理,是以,请国师三思!”
田远喝道:“少啰嗦!快点放人出来。”
“唉——,好吧!”狱卒头目无可奈何地说道。
打开牢笼,将那几人慢慢扶起。
田远说道:“走吧!”
说着,当先领着几人出了大牢。
几人来到人少之处,田远停了下来,对栾月道:“田栾神兵呢?给我!”
栾月还在生梅剑的气,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短剑。
田远接过来,唰唰唰几下,将他们身上的铁链斩断!
“削铁如泥!真乃神剑也!”风剑赞道。
田远将铁链丢在路边,将兵刃还给栾月,说道:“各位,昔日多有得罪,今日特将几位释放出去,待会出去时,切莫多说话。”
梅剑见田远不像说笑与风剑他们对视了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悉听尊便!”
“好!那我们就走吧!你们身体如何?”
梅剑道:“只是皮肉之伤,吃了东西之后,都好多了。”
到了门口,几名卫士上下打量了刺客一番,问道:“你们是哪里的?”
田远见问,掏出腰牌,怒道:“奉周王令行事,闲杂人等,不要乱问!”
卫士一见,忙道:“不敢、不敢!国师请!”
七人走出大牢,慢慢向街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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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斯人远去神眷恋
到了街上,田远忧心周王发现之后,尾追而来,向梅剑说道:“这位姐姐,现在已经出了大牢,我们就此别过吧!”
梅剑问道:“国师私自放我们出来,不怕周王怪罪于你?”
田远哈哈大笑,心说这真实原因自然不能说的,我得编个瞎话,说道:“不瞒你说,我对几位的刚毅表现实是钦佩的很,像这样有骨气的人,即使跟周王翻脸,也得救出来!至于我,已经决定远离成周,去齐国避难,希望能逃过周王的追杀!”
“哦!”梅剑将信将疑地问道:“你真这么想的?”
田远叹道:“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不过,虽然出了大牢,危机尚未解除,还望几位不要在这成周逗留,早日脱离险地。”
梅剑道:“这个勿容操心,我等自会处理!”
风剑拱手道:“田兄弟,多谢相救,就此别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田远忙拱手跟着说道:“好、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分道扬镳之后,田远掏出腰牌递给混世虫,说道:“混世虫带栾月去把这腰牌卖掉,买三匹马!”
混世虫道:“是、是,不过,不知道这腰牌能不能换的到。”
田远笑道:“这事还能难得到你吗?”
混世虫一挺腰板,拍着胸膛说道:“师父放心,别的咱不行,这个肯定没问题!”
栾月忽道:“我要跟你一起去!”
田远看了看混世虫,使了个眼色,说道:“我这事比较棘手,带着你只恐不便,此时天色不好,唯恐落雨。一会儿在城门集合!”
“啊、啊!”混世虫知道田远要去女闾见幽谷魔音,忙应诺下来,“师父你一路小心,我会照顾好师娘的!”
栾月低着头,委屈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田远不敢多看,急忙快步离开!
来到女闾,田远急匆匆地跑到楼上,到了桃花仙子房间,敲了一下,问道:“桃花仙子,田远求见!”
聆听半响,见里边了无声音,又朗声道:“在下田远,求见桃花仙子!”
这时,门房跑了上来,说道:“哎呀,你别敲了,里边没人!”
“什么?”田远大吃一惊,忙问道:“那里边的人呢?哪里去了?”
门房道:“前日便已搬走!”
田远顾不得多想,伸手打开房门。
房间空空如也,只有淡淡清香挑动着田远的记忆。
“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什么会走?”田远忽然感觉天要塌下来了一般,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门房道:“莫非你就是田远吗?”
田远咬着嘴唇说道:“不错!请问她、她去了什么地方?”
门房道:“你等一会儿,她给你留了一样东西!”
说罢,门房匆匆地离开了!
田远坐在昔日自己听琴的地方,闭上眼晴,深深地吸了口气,空中似乎还有淡淡地歌声环绕着,“逃之夭夭、烁烁其华……”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声音不停地鼓噪着田远的心。
“公子请看!”门房跑了过来,递给田远一条薄纱。
田远慢慢伸展开来,见上面写着诸多字,展开一看,默默读道:“皓月如洗、晕华光光,夜过长风、飒飒凄响。君意妾情,山海之盟,妾心泪陨,琴声悠扬。”
田远的泪水忍不住又流了出来,嘴里喃喃自言自语道:“你这么一走,可知我多么难受?”
“妾乃妖孽之身,难承公子厚爱。若长留此处,唯恐误了公子之事!故就此离去,勿念,妾幽谷魔音!”
田远双手紧紧地攥着薄纱,“幽谷魔音?幽谷魔音?果然是幽谷魔音!”
门房见他情绪失控,忙劝道:“公子,我处还有一女,琴技才貌,远胜于幽谷魔音,不如喊来一试?”
田远闻听,惨然问道:“天下可有相同的两枚桃花吗?”
“这——”门房一愣,说道:“冬去春来,日月轮回,桃花年年盛开,岂能为一朵桃花而耽误了春色?”
“哈哈、哈哈!”田远猛地一声大笑,“在我看来,一朵桃花即为千年春色!”
田远悲痛欲绝之下,忽觉头脑一片混乱,胸膛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苦。抓着薄纱塞进怀中,走出女闾,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咦,这小子没死?”
一个熟悉地声音在后边响起。
田远愣了愣,依然往前走。
这时,一个人倏地跑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桀桀笑道:“小子,可还记得我吗?”
田远恍恍惚惚地看了看他,见那人一身青衣,脑子里突然一阵清晰,似乎感到这人很可怕,可又一阵浑浊,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放、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你找错人了!”田远说道。
“哈哈,师父,这小子失心疯了!让我一掌拍死他算了!”那人说道。
“不可!此刻天尚未黑,又在街头。莫忘记我等来之目的。”又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田远问道:“你、你们是谁?我、我怎么感觉好熟啊!”
“带他走!”后一人说道。
田远被揪着衣领就走!
这时,忽听一阵马蹄声响起,有人高呼:“刺客逃逸,众人有抓捕者,赏金白两!”
接着,那马蹄匆匆跑了过去。
“刺客?”田远摇了摇脑袋,似乎那刺客跟自己很熟悉,可又不知道是谁?满脑子都是嗡嗡地琴音歌曲。
被拉着来到野外,那两人把他扔在地上。
田远抬头一看,另一人颇为熟悉,心中滋生出恐惧的念头,“你、你们是谁?不要害我!”
“哈哈!若玄成子看到他的徒弟成这个样子,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呢!”
“没错,师父,我跟他有断臂之仇,让我来杀了他吧!”
“哼!断臂?我被这小子坑在临淄王城,被蛇狐二妖缠住,若不是我施展幻术,只怕早已成了二妖的爪下之鬼了!我的仇恨,难道低于你吗?”
“那,那师父你来动手吧!”
田远惊恐地问道:“你、你们到底是谁,我、我跟你们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哼哼,你还敢说无冤无仇?”那人转到田远面前,恶狠狠地说道,“我看你还有什么花言巧语!”
田远摇摇头,满脸地迷茫,“我、我是谁?你、你又是谁?”
“师父!你看他,傻乎乎的样子!我到不想杀他了,留着使唤挺好!”
“留下他?只怕留了个祸害!这小子虽然不怎么样,但我总是觉得他奇怪的很。”那人对田远说道:“喂,你还记不记得玄成子?”
“玄成子?”田远茫然看着他,这个名字很熟悉,却一下想不起来是谁。
忽地一只鹰爪摸索着田远的头。
田远吓了一跳,努力往后躲了躲,这才看清这鹰爪竟然长在人身上。胆颤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好好看看这个鹰爪,这是拜你所赐,哼!还不认识我?小子,我是你师兄季常子!这位是你师叔玄空子。田远,上次在栾家让你逃过了一劫,我看这次你还能往哪里跑!”
田远见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往后躲了躲,说道:“我不认识你!不认识你!”
这两人正是背叛师门的玄空子赵清河和季常子。他二人大海捞针般地寻找封神印,无奈,这封神印哪里会这么轻易就被找到呢?
这日,忽听周王令,册封玄元神教的教主田远为通天圣武国师,然后又历数田远之功劳!这二人闻听,大是惊诧,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教主之职位绝不能落在田远手里。这才赶到成周,图谋将其教主之位剥夺了。
“哼!你以为砍断我的手掌,我就没办法了吗?栾府一战胜负如何?今日我又添鹰爪,哈哈,还不快跪下求饶!”季常子道。
季常子?玄空子?怎么这么熟悉的名字?田远努力想把自己混乱的思绪整理一番,无奈脑中琴音环绕,嗡嗡不觉,浑浑噩噩地摇摇头,“好吵!好吵!我头好痛!”
玄空子见田远确实有点魔障,却不知是真是假,他朝季常子使了个眼色,说道:“玄成子现在危在旦夕,深受重伤,除非有人去救!”
说罢眼角留意着田远的变化。
季常子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师父有难,当徒弟的自然去救,不然,岂不是猪狗不如吗?”
“你、你们在说什么?”田远问道。
玄空子赵清河一见,叹了口气,恨恨骂道:“本以为将其挫败,夺回教主之位!没想到遇到个疯子!”
季常子道:“师父何须那么麻烦?我们把他一掌毙掉,然后打出名号不就是了吗?”
赵清河摇摇头,“你有多不知,这玄元神教有关于封神印的绝密口诀,历代只有教主方知,上次玄空子将教主之位传他,想必已经传了那口诀!如今只有两个办法,要么找到玄成子,要么从这小子身上说出。这样,也省了我们到处寻找之苦。”
季常子踢了田远一脚,问道:“那这小子怎么办?”
“怎么办?哼!也许疯癫对我们用处更大!呵呵!”赵清河得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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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神魂颠倒遇仇敌
季常子不解地问道:“疯癫对我们有什么用处?”
赵清河道:“他身份为国师,也是我们神教的教主,如今天下皆已经知晓,我们可用其名号广纳教徒以为己用。日后发展壮大,找个机会废掉他也就是了!”
季常子大喜,伸出大拇指道:“师父高瞻远瞩,弟子自愧不如啊!”
“哈哈、哈哈!”赵清河大笑,命道:“将他带回去好生看管!”
“是!”季常子兴奋地抓着田远就走。
三人到了郊外,来到一处宅院。
田远四下看看,见这里颇为陌生,连声喊道:“我不来这里!你们要干什么?”
“嚷嚷什么?”季常子将他拉入一处柴房,“进去吧你!妈的!早晚报那断臂之仇!”
田远被推倒在柴草堆里,顺势躺在上边,脑子依然混浊不清,“季常子?赵清河?好熟悉的名字,哎呀,我的头怎么嗡嗡地响?”
“皓月如洗、晕华光光……”
“桃之夭夭、烁烁其华”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
田远随口说着,眼前满是白纱屏风,屏风后是幽谷魔音的朦胧倩影。忽地,那朦胧倩影忽然跑了出来,跑到他面前,他仔细一看,不知何时,竟然变为一个美少年,那少年厉声问道:“田远,你忘了我么?”
“啊!”田远愣了愣,“你、你是谁?”
那少年忍不住痛哭道:“我是玉儿、是玉儿公主!”
“玉儿公主?”田远诧异地问道。
那少年一个转身,变幻成一身红衣,款款地向田远走来。
田远忙问:“你、你又是谁?”
那人笑道:“我是栾月!田远,你不认识我了吗?”
“栾月?栾月?”田远喃喃地说道。
那人脸上忽然变色,怒道:“你死到临头,还敢装疯卖傻!纳命来!”
倏地一支长剑刺了过来!
田远哎呀一声,忍不住拿手去挡,只听“砰”地一声,正打在伸出来的一根树枝上。
眼前的幻觉消失地无影无踪。田远颓然倒在柴草上,思绪依然像缠绕着的白云,朦朦胧胧混乱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嗡嗡地耳中忽听房顶一个轻微地脚步声。
“咦,这是谁?”田远愣愣地想,他悄悄地起身,来到门边,向外望去。
对面大房子里传出赵清河的狂笑中,竟然还有数女的放荡地笑声。
田远轻轻拉了一下房门,见门早已锁上!
这时,房顶上的脚步忽地跳到地上,慢慢向田远这里摸来!
田远内心害怕,抬头看了看房梁,顾不得多想,退后两步,往上一跳,跃在梁上!
一个人影轻轻地推开房门,用火石将地上的柴草点燃,然后悄悄地退了出去。
“哎呀,是来放火的!”田远借着火光见那人身影非常熟悉,一时半会儿却不知道是在哪里见过的。
火越烧越大,逐渐向田远烧来!
田远将房顶的瓦片扯掉,慢慢爬到房顶,大声喊道:“着火了!来人救火啊!”
那人影一愣,手腕一甩,一件黑黝黝地东西朝田远打来!
田远见那物来势汹汹,又快又急,哈哈一笑,伸出两指轻轻捏住,仔细一看,是一片极为锋利的瓦片!
这时,赵清河和季常子带着一群人已经从房屋中赶了出来。
赵清河喊道:“先把那小子救出来!”
季常子忙指挥人灭火。
那人影见自己一击未中,又见人越来越多,身子一扭竟然绕过人群,向房屋中奔去。
田远大为困惑,心说这人往房中跑不是找死吗?莫非是来偷东西的?嘿嘿,那让我来玩玩你再说!
见那人到了门前,田远手上运力,手腕一甩,方才的瓦片唰地一下朝那人影的脚打去!
“啪——”
那人影听到声响,一个侧踢,将瓦片踢飞。
“谁?”赵清河也听到声音,扭头一看,见人影晃动,不及细想,扑了上去!
那人影不敢怠慢,手掌一伸,一道白烟朝赵清河扑来。
“哎呀!敢暗算我!”赵清河一声怒吼,双掌连动,唰唰唰地打了过去。
那人影手掌一翻,接下赵清河几掌。
那人得势,正欲反击之时,赵清河突然跃开,冷笑道:“我道是谁做这偷鸡摸狗之事,原来是你!”
那人哼了一声,也不说话,朝赵清河猛地攻来!
赵清河见来势凶猛,衣袖一摆,做出防御之势。
谁知那人虚晃一招,身子一扭,跃上房檐,飞快地向远方跑去!
赵清河冷笑两声,扭头看着坐在屋檐上不断挪动地田远,喝道:“小子,快点滚下来!”
田远呵呵地笑了笑,仿佛没听到一般。
赵清河一个箭步,跃了上来,一把揪着田远,喝道:“竟敢不听我令!哼!”
田远问道:“那人是谁?”
“那人?你小子到底真疯还是假疯?难道不认识自己的师父了吗?”赵清河见火势难以抑制,急忙提着田远跳下房顶,将他摔在地上。
“师父?”田远一阵迷茫,“我师父?”
季常子走了过来,见田远痴痴呆呆地样子,笑道:“恭喜师父赶走强敌,那玄成子怎么突然做起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哈哈!”赵清河得意地笑道,“这就要拜这小子所赐!上次在临淄,他威胁我先救他师父,然后再跟我去王宫三圣殿寻找封神印。我便趁机将珍馐丸喂了给玄成子!哼!他身体好了之后,那些伪君子行为完全没有了,现在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大恶人!”
玄成子?田远喃喃说道,我师父?
季常子笑道:“师父揭穿那伪道学,真是厉害,不如我们给这小子也吃一粒,让他转转性!”
赵清河道:“哎——,这大转丸是何等的珍贵?岂能浪费在这人身上?”
季常子问道:“那这大转丸该用在何人身上?”
“用在那些贞洁烈妇身上!让她们变成淫、欲娇娃!哈哈、哈哈!”赵清河色迷迷地笑了起来。
“哈哈,师父真神人也!”季常子也跟着大笑。
田远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他们两个,说道:“我帮了你们,为何摔我?”
赵清河哈哈一笑,躬身说道:“多谢教主保佑!”
季常子见师父如此,忙跟着说道:“多想教主保佑!”
“教主?”田远一怔,“我是教主?”
赵清河随口说道:“没错!你是我们玄元神教的教主,我呢,是护教法王!至于他——”
他一指季常子,说道:“他是神教的玄门使!”
接着,赵清河一挥手,喊道:“大家不用救火了!快点过来!”
众人急忙放下木桶铁锨,围了过来!
赵清河拉着田远向大家喊道:“这是我们玄元神教教主,从今日起,见教主一定要恭恭敬敬!明白么?”
“哈哈、哈哈,我是教主!我是教主!”田远拍手笑道。
赵清河笑道:“没错!你是教主!”
季常子见田远怀中露出一丝白边,伸手揪了出来,呈在赵清河面前,说道:“师父,你看!有一个白纱!”
“还我!”田远见白纱被抢,登时大急,伸手向白纱抓去。
季常子闪身挡在他面前,喝道:“滚一边去!”
田远大怒,双臂用力,手掌一扬,凌云掌倏地拍出!
一团白雾瞬时而聚,裹卷着田远的手臂朝季常子打去!
“哈哈!还敢跟我玩!”季常子轻蔑地笑道,右爪一横,瞬时变的火红如沸,迎着凌云掌直直抓去!
“扑——”
两掌相交,宛如平地惊雷,将地上的柴草、落叶刮向空中飘荡着。
再看季常子,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面如土灰!
而田远直觉掌心疼痛,立刻变掌为抓,喝道:“烈焰龙爪,我也会!”
只听“卡巴卡巴”几声,季常子一声惨叫,“哎呀!”一声,远远地飘了出去!
田远看了看掌心,见上边被抓了四个小洞。
将手伸向赵清河,说道:“还我!”
刚才这一幕,赵清河看的真切,不由地冒出一身冷汗,心说这小子的功力怎么如此厉害?这下可看走眼了,即使是我,仅用一招破季常子的“烈焰龙爪”都不可能,而他不但做到了,更跷蹊的是他竟然用的是凌云掌!这烈焰龙爪可是凌云掌的克星啊!莫非……他找到了封神印?
想到这,赵清河哈哈一笑,将白纱交给田远,说道:“玄门使对教主无礼,教主教训的好!”
田远一声不吭,接过白纱轻轻地嗅了一下,似乎白纱上还残留着幽谷魔音的气息,然后仔细叠好,塞入自己的怀中。
赵清河狠狠地瞪了一眼季常子,然后又向大家说道:“等火灭了,你们打扫干净!”
说罢,拉着田远进了房屋。
房中是一桌子,上边摆满了佳肴。
田远一见,忙上前撕掉一只鸡腿,大口地咀嚼起来!
赵清河哈哈大笑,看着他连吃几个鸡腿,这才说道:“教主,我给你介绍一下本教的几个女使者!”
他指了指桌边的几个女人。
田远抬起头,这才发现桌子旁边竟然还坐着几个人,个个衣衫不整,有一个还冲着自己抛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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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迷魂野花百媚娇
田远端起汤喝了两口,心说什么使者?
赵清河指着从他身边的一个女人开始介绍,说道:“这是如梦使、流云使、摘星使和这个、嗯嗯,这个迎月使!不知道教主喜欢哪一个使者,说出来,让她们伺候你!”
“桃花仙子!”田远毫不思索地说道。
“桃花仙子?”赵清河一怔,眼睛一转,哈哈笑道:“有、有,桃花仙子是吧!来人!”
一个黑衣仆走了进来。
赵清河说道:“去把桃花仙子找来!”
黑衣仆疑惑地问道:“桃花仙子?这……”
“放肆!让你去就去!”赵清河脸色一变,怒声喝道。
“是、是,小的这就去找!”黑衣仆吓的退出房间!
赵清河扭头笑着对田远说道:“教主稍等片刻,这厮一会儿便将桃花夫人找来的!”
田远正拎着猪腿在啃,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赵清河又道:“教主功力深厚,敢请教主明训,是如何练成的?”
田远道:“什么功力?我不懂!”
赵清河心下愤怒,心说这小子敢跟我装呆卖傻,哼!和颜悦色地笑道:“就是刚才教训玄门使的那一招烈焰龙爪,是怎么学会的?还有玄元真丹的功力似乎已达七八层的样子,属下斗胆,请教主指点迷津!”
田远愣愣地说道:“你说的什么?我不明白?”
田远放下猪腿,用衣袖擦了擦嘴,一指他身边的那个摘星使,“你!会不会弹琴?”
摘星使见赵清河给自己使了个眼色,媚笑着说道:“会、会,教主要听曲子,我们去房中弹来!”
“好!”田远大喜过望,腾地一下站起身,一把扯住摘星使的手,“走、走,现在就去!”
“啊?啊!好好,现在去,看教主性急如火,嘻嘻!”摘星使扭着屁股带着田远来到卧室。
到了门口,田远转身挡住尾随而来的赵清河等人,说道:“你们在外边候着,免得惹人不高兴!”
“嗯,是、是!属下就在此等候!有何吩咐,教主招呼一声便是!”赵清河心下嗔怒。却不得不虚与委蛇一番。
“哈哈,哈哈!”田远笑着走进房间,顺手把门关上!
赵清河看着门关上,心说这小子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若说是真傻,那他说话什么的跟常人一般无二,口齿清晰、思维谨慎。若说是装傻,自己在街上分明见他痴痴颠颠,谁也不认识。而且,短短几个月,这功力进展如此神速,看他摔季常子那一下,即使是我也未必能做的到,唉——!
赵清河将耳朵贴在门边上,仔细倾听里边的动静。只听田远说道:“先唱一曲《逃之夭夭》,再来一曲《静女》!”
“呵呵,教主到床边来,我弹给你听!你离我那么远,怕听不清楚。”
赵清河听到那摘星使咯咯娇笑,暗暗得意,心说灵儿这个狐狸精,笑起来这么风骚,非把田远这小子迷地神神颠颠不可!
这摘星使、流云使、如梦使等,本是赵清河、季常子招来寻欢作乐的女人。赵清河为了迷惑田远,只是随口给他们按了几个使者名号罢了。
这时,田远说道:“床边?我、我去床边怕影响你弹琴的!”
摘星使娇笑道:“不影响的,这一曲呀,是我与教主一起谈的,教主若不来,我怎能弹的响呢!”
接着,赵清河听到里边一片细细碎碎地走路拉扯声。
过来一会儿,田远惊诧地说道:“你、你怎么、怎么脱衣服?”
“这弹琴,就是要脱光衣服的,不然,怎么合教主的意呢?”
赵清河心痒如搔,心说这听声就这么难受,灵儿这骚-货,勾搭起人来,可有一套的,哼,臭小子,饶你奸似鬼,也喝灵儿的洗脚水,嘿嘿!
他舔了舔嘴唇,听田远又惊恐地说道:“你、你别脱我衣服,我、我喊人了!”
“教主不想听琴了吗?”
“听琴!想啊,自然想的!可是、可是……”
摘星使说道:“可是教主不脱衣服怎么听琴呢?莫非让我一个女人自己光着身子弹吗?”
赵清河心中笑骂道:弹个屁琴!小子,你一旦脱了衣服,嘿嘿,那就有你好看喽,老子就不信,你不喜欢女人!
又是一阵细细碎地声音,似是一副落地之声。
“哎呀,教主脖上这玉,可真是漂亮!”
“玉?”赵清河一愣,这小子什么时候来的玉啊?以前可未曾见过,莫非是封神印?嗯,有这可能,不然他的功力是哪里来的?不行,这玉和白纱都得想办法搞到手!
想到这,他蹲下身,捏着鼻子,轻轻地叫道:“”喵、喵、喵!”
摘星使哎呀一声,说道:“这谁家的猫呢!这么讨厌!教主先躺好,我把猫轰走!”
一阵轻柔地脚步声传来,门轻轻被打开了,**着身子的摘星使走了出来,看到蹲在地上的赵清河,说道:“去、去、这野猫,都秋天了,还在这发情!”
赵清河站起身,闻到摘星使身上的香味,伸手摸着她的胸,色迷迷地笑着。
“哎呀,去,这野猫,这么晚了,还在这干嘛?”摘星使道。
赵清河做了个手势,示意她把田远的东西全都留下来。
摘星使点点头!骂道:“终于走了,若是再敢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说罢,扭着细腰回到房中。
赵清河兴奋地搓了搓手,心说这下好了,小子,等我拿到封神印,哼!看不把你剁成肉酱!
“哎呀,你干什么?不要摸我!”田远喊道。
“教主不是让我弹琴吗?我在弹给你听呀!呵呵!”摘星使笑着说道。
赵清河听到里边床铺翻腾之声,心说妥了妥了!这下这小子终于上钩了!嘿嘿,看来对付这种人,只能色、诱而不能强硬。想到这里,他似乎看到自己拿到封神印,号令天下诸神的景象。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房中忽然传来田远的怒吼!
赵清河一愣,心说还没大功告成吗?灵儿啊,你可使把劲。只听摘星使说道:“我正要送教主去舒服的地方呢,教主,你看我这胸可好?”
“好、好,胸好,人也好,可是、可是我是来听琴的,不是来吃奶的!”
“教主啊,不吃奶怎么听的了琴呢?不是小女自夸,看这细如白脂的肌肤,教主不动心吗?”
赵清河在外边心急如焚,心说灵儿啊,这么多废话干嘛,直接上去不就是了?直接让他尝到女人味,他自己会听你的了!娘的!我在外边听的难受,可他倒好!
只听田远嗯了一声,说道:“好、好、这个、这个,我、我喜、喜欢,可是、可是……”
“教主又可是什么?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呀!这样才不枉了教主风流一生!来、来、来,要先这样,对、这样,啊——”
赵清河听到灵儿一声**,心里松了一口气,心说这下总成了吧?可别再功亏 一篑了。
“啊——,教主、教主,舒服吗?”
“不、不舒服,可是、可是哪里有琴音呢?哎呀,我脑袋好痛!”
哼,你脑袋疼?我脑袋也疼!赵清河恨恨地说道。
“哎呀,我给你揉一下就好了,是这里疼吗?”
“不、不是那里,脑子里乱的像一锅粥,疼的很!耳朵嗡嗡地响,是、是你在弹琴吗?可是不是这个曲子!”
妈的!怎么又出意外了?操,就不能让我省点心!赵清河攥着拳头。
“教主躺下,待我好好给你揉揉!”
“嗯、嗯,你的手、你的手!”
“呵呵,教主,我刚你揉,你也要帮我揉嘛!不然,我可不依你!”
“好、好,我帮你揉!”
这时,大厅外黑衣仆喊道:“大人,桃花仙子找来了!”
赵清河闻听,气不打一处来,早不来晚不来,非要这个时候来。
房中春光旖旎,摘星使说道:“哎呀,教主,不是揉头啦,是揉胸!”
“嗯、嗯,好好!”
“那、那不如用教主的嘴来吮吸一下嘛?”
“这、这……”
赵清河悄悄地溜了出去,推开房门,见黑衣仆站在门外,旁边站了个白衣女子。
“大人,这个桃花仙子不知道可不可以?”
“哼,你是哪里找来的?”赵清河愤然道。
“这个、这个!”黑衣仆战战兢兢,回答不上来。
赵清河冷笑一声,知道他肯定是用药随便弄了一个女人过来。眼瞟了一下那个女子,见她垂手而立,一声不吭,转念一想,这小子马上上钩了,这桃花仙子呢,先留着再说吧!想到这,他说道:“把她关起来!等日后我来处置。”
黑衣人如释重负,连声称是。
赵清河蹑手蹑脚地来到田远房外,只听到房中摘星使呻吟之声:“啊、啊!”
他暗暗好笑,心说这个骚灵儿,终于得手了!
正在这时忽听那灵儿猛地一声惨叫:“啊——,啊——”
接着,灵儿一下跑了出来,胸口右侧满是鲜血!
赵清河一看,哎呀一声,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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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念念琴音信缭绕
原来,田远遭摘星女使者勾引,昏昏然地上了床,正迷迷糊糊地吮吸那摘星使的右乳,忽觉脑中琴音阵阵,如铁马奔腾一般,一惊之下,牙齿力咬,一下把那乳、头给咬了下来!
摘星使一声惨叫,惊破了田远耳中琴音,一阵清醒,吐出口中乳、头,知道自己闯了大祸,顿时不敢吱声,愣愣地坐在床上。
“教主!教主!”赵清河假装关心,磕磕绊绊地闯了进来,一眼就瞄到田远脖中的那块质朴纯玉。“教主没事吧?”
田远满是迷惑地问道:“刚才、刚才我是怎么了?”
赵清河假装若无其事地样子,笑道:“摘星使侍奉教主不当,遭受了惩罚,这样子,我已经找到桃花仙子,这就让她过来伺候教主!”
“什么?找到桃花仙子了?快快带我去见!”田远大喜之下,忘记了自己浑身**,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哎呀,我、我怎么光着身子!”
急忙抓起地上的衣服穿上,这才说道:“我、我这就去见她!”
说罢,就急忙往外跑。
赵清河急忙拉住他,笑道:“区区小事,我令人喊她过来也就是了,教主怎么能屈尊去见一介女流呢?”
田远闻听,急忙摆手道:“不屈尊、不屈尊,桃花仙子是神仙般地人物,我能见她一面,那是三生有幸,哪里敢让她来见我?快、快点去!带我去见她!”
赵清河暗自纳闷,心说这桃花仙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让这小子神魂颠倒、相思成魔?嗯,想必是那封神印招来的神仙!遂问道:“敢问教主,那桃花仙子长的什么模样?”
田远一下呆住,愣在那里,久久不动。
赵清河又问道;“还请教主明示?”
田远叹了口气,神情萎靡,无奈地说道:“我没有福分,未曾见过她,只是知道她的琴音悠扬,如弹心弦。”
赵清河松了一口气,心说原来是中了琴魔,忙说道:“这个好办,我们马上去找她就是了,”
两人来到院子,赵清河喊黑衣仆将那桃花仙子找来。
黑衣仆不敢怠慢,赶紧转身去找人。
过了一会儿,田远见那黑衣仆带着个白衣女人缓缓往这里走来,又是激动又是忐忑。
赵清河看在眼里,笑着说道:“教主,在门口迎着也不是规矩,不如进屋坐下?”
“是、是,只恐桃花仙子嗔怒我们不敬重她?”田远说道。
赵清河点了点头,说道:“嘿嘿,恕在下直言,女人嘛,你越敬重她,她越是不知好歹,最好的办法就是别拿她们当回事!”
田远扭头瞪了赵清河一眼,斥责道:“桃花仙子是女人么?是神仙般地人物,怎么能这么说话?”
“是、是。”赵清河唯唯诺诺,不以为然地想到,你小子早晚吃女人的亏。
田远瞪大了眼,迎着那女人走过去,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桃花仙子?”
“嗯!”那女人依然低着头,轻轻地哼着。
田远搓了搓手,兴奋地说道:“那、那赶紧到屋里吧!”
“嗯!”
赵清河心中冷笑,此女已中了我的妙女失魂散,你小子还跟宝似的。
几人进了房屋。各自落座之后,田远见桃花仙子低着头,问道:“桃花仙子,你、你能抬起头来吗?”
“嗯!”她缓缓抬起头。
田远一见,又惊又喜,惊得是此人双目漆黑,眼如星灿。根本不是别人说的瞎子。喜的是这女人未带着脸纱,终于以真面目示人了。至于其姿色平平,不值一提。他恳求道:“桃花仙子,可不可以再弹一曲琴与我听?”
桃花仙子又是嗯了一声,却坐着没有动。
赵清河一拉田远的衣袖,低声说道:“教主,此时天色已晚,桃花仙子远来辛苦,不如让她休息一晚,明日再弹?”
田远恍然大悟,忙道:“那桃花仙子休息吧,我、我这就离开!”
说罢,田远站起身就往外走。
赵清河忙站起身拉着他,说道:“哎呀,教主哪里能走?就在这里歇息!桃花仙子另有歇息场所!”
他吩咐人赶紧把桃花仙子请走。
这时,有人已经把床铺重新整理了。
赵清河便陪着田远进了卧室,说道:“教主今日劳累,赶紧休息吧!”
田远看着崭新的床铺发呆,突然觉得孤独、无助。踢掉鞋子躺在上边,努力想把自己脑子里的混乱剔除清楚,可始终有杂音环绕,折腾了很久,睡意袭来,沉沉睡去。
到了次日,田远早早醒来,见床铺边躺着一个仆人,诧异地问道:“咦,你是谁?怎么躺在我这里?”
“啊!教主饶命!我、我只是……”
“咳、咳”
这人还没说完,赵清河的咳嗽声在门外传来,接着门被推开,赵清河大步走了进来,气势汹汹地指着那仆人说道:“哼!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打扰教主休息!看我不废了你!”
说着,手朝那仆一拍,只听扑地一声闷响,仆人眼睛一翻,便即一动不动了。
“这、这是为何?”田远诧异地望着赵清河。
“呵呵,这小子晚上来教主房中偷盗,被教主梦中击伤,进退不得,瘫倒在地。哼,此人死有余辜,教主勿用可怜他。”赵清河笑着说道。
田远盯着赵清河看了一会儿,只觉这人相貌凶恶,心中恐惧,弱弱地问道:“你、你又是谁?”
赵清河一愣,心说这小子怎么又问?笑着说道:“我是玄元神教的护教法王玄空子,俗名赵清河,教主不记得了吗?”
“玄元神教?赵清河?”田远喃喃自语。
赵清河心想他睡了一觉怎么看起来好像傻了三分,莫非这音魔会越来越中?想到这他问道:“教主还记得昨日之事吗?”
昨日之事?田远费力地思索着,忽然脑子清晰了一下,问道:“张黑子呢?张黑子哪里去了?我们、我们还要去上学呢!”
赵清河一愣,张黑子是谁?一会找桃花仙子,一会找张黑子,娘的!老子都被你弄糊涂了!哼,如今你在我手,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一直陪你玩,“教主可还记得桃花仙子?”
“桃花仙子?”田远浑浊地记忆里犹如拨开了一片云雾,忙道:“快、快,我们去女闾!”
说着,田远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整理好衣服,向赵清河道:“桃花仙子之琴音,不是每个人都能听的,我看你心狠手辣,只怕桃花仙子不容你进门。”
赵清河心中骂道你小子胆子倒是不小,敢直面说我心狠手辣,哈哈,不过老子确实心狠手辣,等封神印到手,再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段。不过,这小子说的女闾是什么意思?莫非桃花仙子是女闾中人?若是如此,那到好办了。
他呵呵一笑,说道:“教主请宽心,我在门外候着便是。”
两人来到女闾,田远走上二楼,径直走到昔日听琴那房,突然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赵清河问道:“教主为何不进去?”
田远轻轻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见这房中空空如昨日,悲伤之心又起,眼泪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
“呵呵,这房清幽,一股淡淡地香气,想必教主思念的那人,就是在此房中弹琴唱曲吧!”赵清河笑着走了进来。
“不错!她这里总是有这种香气,只是不知道是她身上的香还是室内之香!”田远说道,脑子突然一阵清晰,抬头一看,吓了一跳,眼前之人正是自己的弑师仇人赵清河,忍不住喝道:“赵清河!你、你怎么在这?”
赵清河一愣,不知道他已经记起了自己,笑着说道:“我陪教主来听桃花仙子的琴来的,教主莫非忘记了?”
“忘记?哼!你伤我师父,还强迫我去齐王宫找封神印,我怎么会忘记呢?”田远怒道。
“噢?”赵清河顿时明白,一声冷笑,说道:“小子,原来你一直装糊涂!那今日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赶紧把封神印交出来!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田远见他面目狰狞,不由地往后退了两步,“什么封神印?我没见过?”
“哼!还装糊涂,昨日灵儿说你身上带的玉,是怎么回事?”赵清河问道。
“昨日?灵儿?玉?”田远脸上露出困惑之色,一摸脖子,顿时明白了,问道:“灵儿是谁?”
“哈哈,就是那个伺候你睡觉的摘星使,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你小子够狠,一口就把她乳、房给咬掉一块!”赵清河色迷迷地笑道。
田远拍了拍脑袋,昨日之事只记得跟混世虫和栾月在城门聚头,自己到女闾来找桃花仙子,可后来怎么样,着实记不清楚了。
“哎呀,不好!”田远一愣,那混世虫和栾月不知怎么样了。
赵清河怒道:“哼!你刚知道不好吗?已经晚了!小子,要么交那玉,老夫饶你一命;要么就把自己的性命留在这个房间中!”
这玉是姬无忌留下的,由田府司牧大叔交给自己的,岂能落到他手里?打是打不过的,那就溜呗!田远想到这,嘿嘿一笑,说道:“玉虽然重要,可是命更重要!赵清河,想要玉,那就得听我几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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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我魔非魔谁为魔
赵清河迈了两步,冷冷地看着田远,怒道:“跟我谈条件?你也配?”
田远知道这人心狠手辣,作恶多端,内心思量,我若跟他硬拼,只怕难以取胜,只有向上次一样忽悠他,放能顺利溜走。
“哈哈、哈哈!”田远仰头大笑,“上次你困在齐宫,是如何脱身的?”
赵清河听他突然提上次之事,顿时想起被他接二连三地戏弄,气不打一处来,“小子,你不提上次还好,提起上次,老夫非活剥了你不可!”
说罢,食指一动,朝田远点来!
“点金指!”田远一声惊呼。
“哼哼!你也识得点金指,进展不慢嘛!”赵清河狞笑道。
田远不敢怠慢,心一横,娘的!你会点金指,我也会,那我们看看谁的厉害!
手臂一挥,食指做弹状,迎着赵清河的指风点去!
“当——”
指风相接,将其指锐气化尽,田远立刻变点为勾,顺势一挠,左臂凌云掌轻轻拍出!
赵清河哈哈一笑,喝道:“来的好!”
左臂猛劈,势如断竹!
两人师出一脉,知根知底,唯一不同之处便是玄元真丹功力和技巧熟练程度。
倏然之间,十多个回合便已过去,田远心说这人是季常子的师父,怎么功力反不如徒弟呢?
他越大信心越足,一声清啸,猛地挥出一记烈焰龙爪——
赵清河一闪身,跳跃开来,桀桀而笑,“看不出来,你小子果然非同凡响!哼!那让你尝尝我玄冰蓝焰!”
喊罢,双手森森,宛如鬼爪,猛地朝田远的烈焰龙爪抓来——
田远吓了一跳,心说这是什么功夫?难道不是《龙甲神章》上的吗?手上用力,逼出十成功力,只听“嗤”地一声,两手相交,仿佛两团燃烧着的火球撞击在一起,一者赤热红彤、一者绚寒蓝冰。
接着“砰!”地一声,内力相撞,田远蹬蹬蹬地倒退了两步。直觉手臂发麻,宛如冰冻。
赵清河双手颤颤,竟然冒出淡淡的烟雾。
田远暗自调整了气息,喝道:“赵清河,你也不过如此!还打不打?”
赵清河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心说不管如何,今日一定要杀死此子,否则,日后必成大患!
“哼哼,为何不打?看招!”说罢,身子一动,欺到近前,又是一招玄冰蓝焰拍出。
田远心说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烈焰龙爪是奈何不得,我试试点金指!他指上用力,猛地一弹,企图将这蓝幽幽地火焰一举弹灭。
“嗤——”
点金指指风破空而出,嗖地一下弹入玄冰蓝焰中。
“哎呀!”田园大惊失色,点金指可以断金玉,破烈焰龙爪,可如今点在这玄冰蓝焰上,却如泥牛入海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嘿嘿”赵清河笑道:“这玄冰蓝焰可是专为你的点金指伺候的!”
田远见势不好,转身就跑。
赵清河哪里放他,蓝焰抛出,如鬼魅一般在空中一个螺旋,朝着田远头顶跌落!宛如迅疾而下的紧箍。
田远衣袖一挥,“嗤!”立刻冒出一阵蓝烟,半片衣袖瞬时化为灰烬。田远一个翻滚,便到了门口,双脚用力,直接跳下楼!
赵清河收回蓝焰,跟着田远嗖地一下跳下楼,见田远愣在那,手一扬,喝道:“小子,尝到我的厉害,竟然不逃!快将封神印交出来!”
田远回过头来问道:“什么封神印?”
“你敢装傻?我们在楼上刚说了的!”赵清河见他如此,颇为生气,手中玄冰蓝焰慢慢蕴育。
田远迷茫地说道:“你、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
赵清河见他表情真切,不似伪装,心下诧异,这小子忽然清醒忽然糊涂,到底是故意装扮还是头脑受伤?他试探着问道:“那玄元神教总该认识吧?”
田远侧头想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道:“是了,我是教主,你是护教法王!哈哈,我们教还有几个使者。”
赵清河被他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脖子里的玉,总该认识吧?”
“玉?”田远一愣,从脖中掏出,“你是说这个吗?”
赵清河眼睛都直了,说道:“不错,这是封神印吧?”
田远摇摇头,说道:“我、我也不记得是哪里来的,只知道这是我的东西。”
赵清河心说既然这小子一会儿糊涂一会儿清醒,倒不忙杀他,先哄他几句再说,“哈哈,教主既然知道我是护教法王,那这玉不如交给属下保管,如何?”
田远一怔,说道:“嗯,这倒也是!只是你须得给我保管妥当,不得丢失!否则,我拿你是问!”
说罢,田远顺手摘下那玉,轻轻地搓了搓。
赵清河大喜,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躬身欲接时,忽听一人大喊:“师父,那玉不可交给别人!”
接着,一个小胡子、微胖的男人一下窜过来,用身体挡在他们之间,刚好阻挡了田远送玉。
赵清河怒道:“你是谁?竟敢多管闲事!”
“我是谁?嘿嘿,那你可得站稳了,别吓着,我乃玄元神教的通天大弟子混世虫!这是我师父田远,被周王封为通天圣武国师!怎么样?怕了吧?”
原来混世虫与田远分手后,领着栾月去出售腰牌,可这腰牌是王城一等一的物事,普通人家买不起;有钱有势的人家呢,又不敢买,因此在街上转了半天,找不到买主,只好跟栾月来到城门口。
又见城门突然加强了戒备,知道是因为师父私自放走了梅剑等人的缘故。因此,也不敢直接呆在城门口,而是远远地盯着。
可左等右等,田远始终不来,一下慌了神,心说师父啊师父,你不会又整出什么乱子吧!莫非你在那幽谷魔音那过夜了?哎呀,那我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师娘吗?
两人在街上角落里呆了一晚上,挨到天亮,混世虫对栾月道:“我说师娘啊!我这个师父有点不像话,都到这时候了,也不回来,要么你先在这等着,我去找找?”
栾月见街头时有兵丁路过,心下颇为害怕,央求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混世虫心说你可不能去,万一师父真的在那瞎女人处过夜,你去了,岂不是乱上加乱吗?他说道:“我俩同去,万一师父来了,找不到我们,可怎么办?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最晚中午回来。如何?”
栾月闻之颇有道理,便道:“那、那好吧,你、你可快点回来呀!”
混世虫点点头,活动了一下身子,径直朝女闾而来,刚一进门,看到田远解下佩玉,正要递给一个陌生人,急忙上前何止。
田远看了看混世虫,一阵迷茫,问道:“你、你是混世虫?”
赵清河心说这小子什么时候收的这个徒弟啊?见田远已经糊涂到不认识他了,遂喝道:“大胆!哪里来的混账东西,竟敢冒充我玄元神教来招摇撞骗,赶紧滚!否则,别怪老夫不客气!”
说着,上前一扯混世虫,顺势揪到一边。
混世虫边退边喊:“师父啊!你怎么了?为何不记得我呢?我是混世虫,你看这个!”
他一伸手,掏出腰牌,晃了晃,“此乃周王赐给你的腰牌,可进出王城!这、难道也忘记了吗?”
赵清河正要将他揪出大门。
田远忽然喝道:“住手!让他进来!”
赵清河停下脚步,说道:“教主,这人贼头鼠目,一看就不像好人,若不驱除,只恐你要被他这种人偷盗了。”
田远摇摇头,说道:“我记得我确实收了个年龄比我大很多的徒弟,应该就是他的!”
混世虫忙道:“什么是应该,本来就是我,我陪着你从齐国到了成周,难道你忘记吗?还有栾月小师娘,还在城门口等你呢!她——你不会也忘记了吧?”
田远闻听,离开忆起一个模糊的影子,问道:“栾月?穿红衣服的吗?”
混世虫道:“哪里是红衣服,是白衣服的!师父啊,你随我去见见不就知道了吗?”
他扭头扯了扯攥在赵清河手里的领子,又对他道:“喂,你问了我,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赶紧报上名来,让我替师父把把关。”
“哼哼!老夫是教主的师叔,法号玄空子,为玄元神教的护教法王,你既然是我教中人,为何不向我施礼?”赵清河声色厉荏。
混世虫一听,哎呀,那他岂不是是我的太师叔吗?怎么没听师父说起过呢?他忙道:“太师叔在上,弟子混世虫有礼了!”
“哼!”赵清河松开混世虫,喝道:“本门功夫,你一点没学,妄称通天大弟子,真是岂有此理!”
田远看了看混世虫,突然一拍腿,“哎呀,你、你是混世虫!对不对!”
混世虫忙道:“师父,你刚认出我来,你、你怎么了?”
田远搔了搔头皮,无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唉,什么都不记得了,有时候早上起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谁?你说栾月小师娘,在哪?”
混世虫道:“在城门口等你呢!”
赵清河看了看混世虫手里的腰牌,忽然计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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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癫癫狂狂为魔侵
他哈哈一声大笑,说道:“既然是我教中人,那就归拢教众,振兴我教!”
混世虫闻听大喜,忙跟着说道:“我早就想打出旗号,替师父广收门徒,只是师父一直不允许,若太师叔出头,那定然可行。”
赵清河笑道:“嗯,混世虫,你手里腰牌非等闲之物,从何而来?”
混世虫见他是神教前辈,不加提防地说道:“这个呀,我师父救了周王,是以周王特送腰牌给他,可随时出入王城!”
“哦!”赵清河闻听,心念一动,既然可以随意出入王城,那日后行事,可大有益处。
他不动声色地笑道:“既然是你师父之物,那还是赶紧还他吧!只是,你师父的玉,似乎是本教失传已久的封神印。”
混世虫笑道:“太师叔有所不知,这玉是田府养马的老头留给我师父的,跟封神印毫无关系!莫非太师叔也没见过封神印吗?”
“啊!”赵清河大为失望,说道:“此地人多嘴杂,我们借个地方说话。”
混世虫道:“正是,我陪师父去找栾月小师娘,然后离开成周回临淄!”
三人离开女闾刚走出门口。
田远忽然停住,说道:“我不离开!”
混世虫一怔,问道:“师父啊,你这是怎么了?有点傻傻的!”
赵清河道:“噢,他呀,迷恋一个叫桃花仙子的女人,似乎受到刺激,这个不用担心,等我玄元神教壮大之后,广派门徒,四下寻找那个女人就是了!”
“啊!”混世虫惊讶地说道:“师父肯定是中了幽谷魔音那厮的琴毒,唉,这、这可如何是好?”
赵清河大吃一惊,忙问:“幽谷魔音?怎么会是幽谷魔音呢?你师父可未曾提过这个人,只是说桃花仙子。”
混世虫解释道:“唉,师父中毒很深,觉得魔音不好,自己给她改名叫桃花仙子。”
赵清河沉吟半响,说道:“江湖传闻,此女妖孽,以琴制人,闻之心弦寸断,轻者昏迷魔障,重者命丧九泉。”
混世虫吓了一跳,忙问道:“那、那可怎么办?”
赵清河看了看田远,终于明白他到了那房中为何突然清醒,必是那幽谷魔音虽走,但其余音绕梁久久不绝,是以田远来到房中,脑中混乱被余音引导,这才清醒。出了那房,余音不在,自然又变魔障。
他笑了笑,说道:“此事心病自有心药医,我们先回教坛去,再好好商量一下。”
三人来到城门,找到栾月。
栾月见田远对自己平平淡淡,忍不住问道:“你、你怎么了?”
混世虫见无可隐瞒,只得将事情经过诉说了一遍。
栾月又气又怒,可看到田远痴痴呆呆,也不忍责怪。
这时,远处有人大声喊道:“周王有令,特招田远觐见!”
四人闻声望去,只见一队人马腾腾地奔驰过来。
带队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一勒马,说道:“请国师随我去见大王!”
混世虫刚要出声否决,赵清河抢先说道:“好啊!敢问这位将军是谁?”
那人道:“在下钟子期,你是何人?”
赵清河道:“我乃玄元神教教主的师伯玄空子!”
“哦,失敬、失敬!请几位随我去见大王吧!”钟子期说道。
赵清河衣袖一摆,笑道:“请!”
混世虫急道:“太师叔,去不得、去不得呀!”
赵清河问道:“有什么去不得?田远既是国师,自然可以出入王城!我护送他去,难道你还不放心?”
混世虫摆摆手道:“太师叔有所不知,我师父私放刺客,只怕周王不放过他的!”
“噢!”赵清河一愣,眼睛一转,计上心来,说道:“去去无妨!”
扭头对钟子期说道:“请!”
钟子期一调马头,喝道:“护送国师进王城。”
田远骑在马上,稀里糊涂地跟着大伙来到王城,见到了周王。
周王坐在大殿之上,见众人跪拜之后,问道:“国师,你可知罪?”
混世虫心一紧,说道:“大王,我师父何罪!”
“啪!”
周王一拍案几,怒道:“还敢狡辩,私放刺客,难道不是尔等所为?”
混世虫一哆嗦,心说这周王果然提起这茬了!
赵清河朗声高喊:“私放刺客是奉周王令所为!”
“放肆!”周王怒道:“本王何曾令你们放刺客?”
田远忽地说道:“已经放了,你想怎么样?”
周王闻听,瞪了他们一会儿,问道:“为何要放他们?”
赵清河笑道:“请问周王,那刺客被关几天,可曾屈服?”
周王摇摇头道:“未曾屈服!”
赵清河道:“既然未曾屈服,则必然杀之;可杀几个刺客却未必能将背后指使者挖出,倒不如放虎归山,那刺客自然会回去。这样斩草岂不是可以除根吗?”
周王点点头,笑道:“此计甚妙,只是现在可查到幕后之人吗?”
赵清河道:“略有眉目,正在调查。请问周王召见我教教主,是为兴师问罪吗?”
周王忙摆摆手,说道:“非也、非也!实不相瞒,国师失踪数日,真是想杀本王了!今日见国师安然无恙,真乃我大周之幸啊!”
田远愣愣地问道:“你是谁?”
周王闻听,说道:“我是周王,国师你怎么了?似是精神不佳!”
田远说道:“周王啊!你来有何事?”
周王见他说话语无伦次,忙问众人道:“国师这是怎么了,尔等可知否?”
赵清河道:“不瞒周王,教主中了幽谷魔音之琴毒,整日变的神神叨叨。还望周王宽恕一二。”
“哦?原来如此!唉,这、这可如何是好?”周王忍不住叹道。
赵清河问道:“周王又有何事为难?”
周王看了看他,说道:“晋召公近日上奏,言天下诸侯混乱,强国环伺,小国悲悯,其欲约天下诸侯会盟于平丘,重振周礼,并联合义军攻伐不道。本王闻听国师回来,本欲寄托大事,谁成想,他却变的如此模样。岂不让人叹息?”
赵清河笑道:“我道何事,不过周王是会盟天下罢了,大王请放心,我教主大智若愚,自有应付之策。”
“应付之策?那还不快快说来!”周王问道。
赵清河道:“教主脑子虽然暂时混乱,但是功力深厚,岂可与平日兵卒相待?更何况我教教众甚多,护送教主前去就是了”
“哦,上次国师说,你们教只有一两个人,怎么会是教众甚多?”周王问道。
赵清河笑道:“自教教众一向分散,只需教主登高一呼,成百上千必然响应。教主所言,是便于行事罢了!”
周王点点头,看了看田远,说道:“如此甚好!”
混世虫见他们一问一答,心说难怪周王召见我们,原来是想让我师父保护他的平丘会盟啊!哼!真是不要脸,用人的时候亲热的很,不用人的时候就一脚踢到一边!唉,可惜师父现在糊涂,不知道他们在说啥,否则,根本就不会来这里的。
赵清河高声喊道:“谢周王!我等明日就召唤教众效力王室!”
周王大喜,站起身走了下来,问赵清河道:“你是何人?”
赵清河道:“我乃玄教护教法王,为国师之师叔!”
“哦!你与本王对话,言简意赅、清晰有礼,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可愿在本朝为官?”周王问道。
赵清河笑道:“承蒙周王厚爱,在下闲散久已,怕误了大王大事。何况我在玄元神教一样能为大王效力!”
周王点点头,笑道:“嗯,这倒也是。晋使叔向,就在成周,久闻国师之名,渴望一见。今日见国师精神不适,我看这事以后再说吧!好!尔等去吧!”
赵清河忙道:“在下还有一事,请教周王。”
周王问道:“还有何事?”
赵清河道:“这次结盟,定在何年何月?我等教众也好有个准备!”
“明年七月,尚有七八月之久!”
赵清河又道:“既是如此,我等教众聚集费用,不知周王可曾考虑过吗?”
周王笑道:“呵呵,这事勿容挂念,所有资费皆有晋国出。尔等还有何事吗?”
混世虫闻听心下大喜,既然资费有晋国出,那有机会捞他一笔!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田远突然问道:“周王,你为何赶混世虫出王城!”
混世虫侧头看来看田远,心说师父啊师父,那次赶我离开是小事,这时候就不要提这个了,先想办法捞点钱再说!
“这——”
周王万万没有想到田远会问这事,思考片刻,笑道:“此时实属误会,唉,那宦官错传我意,着实该死!”
“哦,既然该死,不知道那宦官死了没有!”田远问道。
赵清河劝道:“教主,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何必再追究呢?”
混世虫心里感动的很,心说师父虽然糊涂,竟然还记得这事,真是、真是粉身碎骨也难报答。
周王大为窘迫,无奈地说道:“既然国师要求,那便有国师监斩!”
扭头喝道:“将宦官毛恙抓来!”
田远哈哈一笑,说道:“周王我走了,要杀就杀,你自己看吧!”
说罢,不管不顾地站起身,转身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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