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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乐安笙     逍遥游之龙甲神章txt下载     逍遥游之龙甲神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进了大殿,众人落座之后。

    田远站在田无宇身后,偷偷朝朝堂之上望去。

    只见那身着滚袍玉带、头顶一片瓦王冠的,正是昔日所见的那个胖子。

    田远赶紧垂下头,装作很老实的样子。

    “昨日闻听栾高二族叛乱,本王痛心疾首。事件详情,众卿谁知?”齐侯问道。

    田无宇拱手道:“回禀君候,臣略知一二。”

    “嗯,田相请讲。”

    田无宇环顾四周,说道:“栾高二相,蒙齐侯垂爱,不思报效国家,反纵容族人欺压平民、为非作歹。更有甚者,竟然私拘公主以为人质。值危难之际,有仆田奴,得天眷顾,服侍公主左右,偶知栾、高之阴谋。趁栾高兵变之际,将其谋划之阴谋告之于瓮城守将百里长空。百里将军不及禀报,快速点兵击之于半渡,这才救我齐国君臣免遭奸孽之辈屠戮。田远,此子人小心善,明事理、识大体,有此人,真乃我齐国之福、君候之福。而栾高两家昨日被驱,则是天日昭昭、民之所望。”

    “哈哈,田相所言极是!”齐侯笑道。

    众人一听,纷纷跟着称是。

    田远见田无宇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自己虽然只听懂了六七成,却知公主之事推到栾高二人身上。心说这老头,可真是老奸巨猾,轻轻两句话,便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栾家和高家头上。

    殊不知,田无宇的高明之处何止于此?他话中之意虽然为田远和百里长空请功,实则把所有的责任全推到此二人身上。日后若齐侯醒悟,再究此事,那报信者田远和擅自主张行兵的百里长空首当其冲。而田无宇清理了栾高二族,实乃获利最大者,不但一统朝臣左右齐侯,更可为后世田氏代齐奠定了基础。此为官之道,岂是田远这小孩所能想到的?

    这时,众人之中有一人喊道:“臣有本奏!”

    齐侯笑道:“何事?”

    那人说道:“田远、百里长空既然立此大功,当封官加爵,以彰齐侯之明!听闻田远出身奴隶,何不封百户,赏百金,学官痒;百里长空当机立断,救齐国于危难,当封千户候!”

    “是啊!”

    “该当如此!”

    众人议论纷纷。

    齐侯捻着胡须点点头,刚要说话。

    忽听一人大声喊道:“齐侯不可!”

    这一声音又尖又亮,宛如鼎沸中的一瓢冷水。

    田远随着众人的目光向说话人望去,只见那人身材矮小瘦弱,腰板倍直。心说这干巴老头是谁啊?怎么个头还没我高?

    齐侯诧异道:“晏婴大夫有何见解?”

    田远一怔,难道这就是晏婴大夫?也太小了吧!

    晏婴大夫说道:“田远身为栾府之奴,做出悖逆家主之事,理当处死。百里长空未经领命,私自调兵,当杖责八十。臣请齐侯准奏!”

    啊!这一下,众人愣住了,田远心说晏婴啊晏婴,我对你印象还是蛮好的,你却这么对我,什么百户、百金,老子不要也罢,可你也不能说杀我啊!

    当先那人说道:“晏大夫是非不明,若这样处置有功之人,岂不令天下士子寒心吗?”

    “哼!”晏婴喝道:“若赏奸佞,提反臣,才令忠臣寒心呢!”

    扭头又对齐侯说道:“启禀齐侯,若赏其二人,诏告天下,那有多少家奴蠢蠢欲动,多少将领不听调遣,只怕到那时,寒心之人只剩齐侯也!”

    “嗯,晏大夫所言,也不无道理。”齐侯垂着眼皮说道。

    “呵呵!”田无宇笑着摇摇头,说道:“晏大夫所虑太多了,我齐国奸佞之徒不过栾、高两家,像我等朝堂诸臣忠心耿耿,一心侍君,怎会教导出那种家奴呢?何况田远所为,乃是急公主所急,排齐侯之忧的大事,又怎能是那忘恩负义之徒能比的?再说司马长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事关紧急之事,百里长空岂不知道自己调兵的惩罚吗?自然知道,可他义无反顾宁愿背负罪名,也要先铲除奸佞之事,实乃可敬可佩呀!”

    “就是啊!”

    “忠于主人只是愚忠,忠于国君,才是大义!”

    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

    “哎呀,吵、吵,吵什么呀?”齐侯抱怨道,“此事你们都说的有理,该如何处置呢?”

    田远的心砰砰直跳,心说可千万不要把我处死。我现在身体虚弱,动不得真气,若要将我处死,只怕真的难以脱身。

    晏婴说道:“昔日商纣暴政,周公以周礼安天下。今日我齐国国威隆盛,难道要坏周礼刑鼎吗?”

    齐侯点了点头,问道:“晏婴大夫,他们两人确实立了大功,我若一杀一贬,岂不是与商纣一样吗?”

    田无宇附和道:“的确如此,有功赏,有过罚,他们两人日后再犯错误,再惩办也不迟。”

    齐侯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

    晏婴闻听齐侯有意妥协,叹了口气,心说栾、高在时,田、鲍两家尚能对其进行相互牵制,昨日栾、高被灭,那田、鲍岂不是要霸占齐国了?这事该怎么办?他眼睛一转,计上心头,说道:“回禀齐侯,臣还有一事!”

    齐侯挥了挥衣袖道:“有事就说。”

    晏婴大夫道:“大将田书,攻打莒国获胜,齐侯尚未论功行赏。不如一块赏赐了算了。

    齐侯诧异地问道:“喔,晏婴大夫有何高见?”

    田书是田武之祖父,是乃田氏一族领军将领中赫赫有名的人物。此时晏婴突然提到这事,田远、田无宇以及朝堂之众皆侧耳倾听,以究其果。

    晏婴大夫说道:“破莒之功,当封大夫,赏采邑,赐锦衣千金等。”

    “噢,田书功绩卓著,赏赐自是应当,只是这采邑之事颇为难办,栾高二族被逐,就从栾高封地中抽百亩良田赏赐于他。”齐王说道。

    晏婴笑道:“栾高被逐,其封地自当归齐侯所有,岂能再分?何况,田书立此大功,百亩良田只恐难堵众人悠悠之口。何况此战军功者众,实难分此良田。”

    齐侯扭头问道:“哎呀,只是这临淄边境诸多土地早已封完,若不取栾高二族土地,便只能远封边邑。嗯,田相,你看如何?”

    田无宇看了晏婴一眼,心说晏婴啊晏婴,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此时为何突然提这事?见众人望着他,便急忙禀报:“但凭齐侯赏赐。”

    晏婴道:“齐北有郡,其名乐安,距临淄三百余里,民风淳朴、土地肥沃,既是齐通燕国必经之地,又是临淄背藩屏障。不如封田书采邑于乐安如何?即可明齐侯功赏过罚之贤,又可驻守此地。实乃一举两得也!”

    乐安郡?田远大吃一惊,心说乐安不就是俺们的惠民吗?

    只听齐侯笑道:“不错,晏婴大夫之言,深合我意。来人,速速颁诏。田书既出临淄,远涉乐安,当开宗族,为师祖。这样,赐其姓,赏其邑,晏婴大夫、田相,你们看如何?”

    田无宇道:“谢齐侯重恩。”

    晏婴说道:“齐侯要赐其姓,不知何姓为妙?”

    齐侯说道:“田姓源自于陈,而陈姓始于妫,妫姓得之于轩辕,避帝名讳,不如赐之为孙,如何?”

    “妙哉,齐侯真乃圣明之君。”众人赞誉道。

    “呵呵,至于那田远和百里长空嘛,就依田相所奏,田远封百户之士,入官痒。百里将军则封千户。”齐侯说道。

    田远心道什么百户士千户的,能干嘛呢?

    田无宇扭头道:“田远,还不谢齐侯赏赐!”

    田远见说,忙跪下说道:“谢齐侯重恩。”

    “哈哈、哈哈!”齐侯笑道,“此子年幼,便有此等见识,真乃我齐国之幸啊!田远,你走上前来,让本侯好好看看。”

    哎呀,怕什么来什么,我一个小孩子,你看什么看啊?田远恭恭敬敬地来到殿堂中慢慢抬起头。

    “哦!”齐侯赞道:“此子眉清目秀,别有一翻风流之味,可成亲否?”

    你妹的!你要是把玉儿公主赐给我,比什么都强!田远回道:“尚未娶亲。”

    齐王笑道:“此事好办,着田相办理,为田远娶一妻一妾!”

    田无宇道:“臣遵侯意!”

    “田远,且退到一旁!”齐王说道。

    田远赶紧站起身,往田相身后走来。刚迈了两步,忽听齐侯大喊一声:“站住!”

    田远不由地一怔,愣在当地不敢作声,心说完了、完了,莫非这老色狼看出来了不成?

    齐侯站起身,缓缓来到田远身前,绕了几圈之后,突然伸出手,捏着田远的下巴,往上一抬!

    “啊——”田远忍不住一声惊呼。

    众人见状,均不知何意,心下惴惴,均为田远捏了一把汗!

    田无宇道:“启禀齐侯,此子向来为奴,未曾瞻仰侯面,有何礼失,还望齐侯宽恕一二。”

    齐侯摆摆手,依然仔细看着田远。

    良久,脸色一变,愤然说道:“来人,将田远拖出去,五马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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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颠沛流离问谁过

    朝堂诸臣闻听之后,皆为震撼。要知这五马分尸之刑,只有罪大恶极之人才可用。这田远年龄甚小,又刚立大功,缘何齐侯竟要对他用此刑呢?

    诸臣还在发愣之时,殿外穿着盔甲的卫士哐里哐啷地走了过来,一下抓着田远的手臂,就往外拖。

    “齐侯,这、这是为何啊?”田无宇急忙拱手而问。

    “是啊,齐侯,此子何罪之有?”

    “若如此,岂不是失德于国吗?”

    众人议论纷纷。

    这时,晏婴大夫说道:“启禀齐侯,此子虽然有罪,尚不至于五马分尸,还望齐侯三思?”

    “哼!”齐侯一甩袖子,“此事、此事……”

    田远被押赴到门口,忍不住大声喊道:“齐侯,你心胸这么狭窄,凭什么图谋天下?”

    “站住!”齐侯心念一动,遥遥何止,待卫士将其押近后,问道:“田远,你方才说什么?”

    田远心道,齐国自古便是东方大国,这样大国的国君,岂有不图谋天下之心,何况现在齐国兵强马壮。想到这,田远说道:“齐桓公小白,雄霸诸侯,难道君候不想效仿先祖做一番事业吗?今日连我一个小孩都不肯放过,这种睚眦必报的心胸,又如何气吞天下呢?昔日周公求贤若渴,这才有一日三吐脯之说,周公尚且如此,齐侯现在处死我,断绝了天下贤士投奔之心,呵呵,齐侯也就只能平庸的过一生了。”

    “哼!你敢轻视我?”齐侯愤怒道。

    晏婴急忙说道:“齐侯息怒,此子言语虽然无礼,他所言却颇为有理,不明不白地处以极刑,实属得不偿失之举!”

    齐侯已经识出田远就是放了自己鸽子的金钗,只是大堂之上不能明言罢了,他看了看田远和晏婴,扭头问道:“诸位都是这个意思?”

    田无宇带领群臣齐声道:“请齐侯三思!”

    齐侯皱了皱眉,知道若强要行刑,势必阻拦者众,思忖再三,这才说道:“看在他立功份上,暂且押入大牢,待日后发落!”

    吩咐完毕,见众人仍有蠢蠢欲动的,便厉声道:“尔等不得再劝!去吧!”

    卫士听令,齐声应诺,押着田远关入大牢。

    混世虫盘膝蹲在宫门口,正幻想着跟田远如何平步青云之时,忽见卫士抓着田远走了出来。顿时骇的大惊失色,急忙上前问道:“师父啊,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好好的,要加官进爵吗?”

    “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否则,格杀勿论!”卫士喝道。

    混世虫吓的脖子一缩,心说哎哟,这可怎么好啊?小师娘是宫里的公主,她肯定不知道田远被抓,不行,得想办法告诉小师娘!

    想到这,混世虫撒开脚丫子一口气奔到田府,见到田武,气喘吁吁地将经过这么一说,田武脸色先是一边,随后点了点头,说道:“混世虫,你且回去,待太公回来,了解详情,再做打算。”

    两日之后,田武携带混世虫来到大牢。

    随着狱卒找到田远,见他神情憔悴,身上沾满草屑。混世虫忍不住哭道:“师父啊,你、你可受苦了。”

    田远正在打坐,听到哭声,急忙扑到牢门处,说道:“是你们啊!”

    田武慨然说道:“田远,这次害你入狱。真是对不住!”

    田远摇摇头,说道:“这事跟你无关,齐侯定是认出我就是那金钗夫人,只是当着群臣之面,不好直说。这才押我入狱。”

    混世虫哭啼道:“师父啊!我、我去求求那个老头,他算的倒也挺准。”

    田远笑道:“莫要节外生枝,这两日我调整身体,玄元真丹凝聚又渐成型,混世虫,有时间,你去桃林小筑一趟,将我藏的《龙甲神章》布条拿来,反正无事,我要将它好好修习,日后,不但自己报仇,还要替师父报仇!”

    混世虫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田远见田武一脸凝重,隔着木笼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田武,何必那么不开心?过几日,待我出了大牢,找你去赛马!对了,你可知道玉儿如何?”

    田武惨然一笑,摇了摇头,说道:“你莫安慰我,要从这大牢出去,谈何容易?玉儿之事,你莫牵挂,她是公主,齐侯不会为难。只是齐侯下令,不许她再女扮男装,不许她随便出宫。”

    田远闻听,眉头一紧,叹了口气道:“此时此刻,也只好等我恢复身体再说。”

    混世虫在旁边插嘴道:“师父你有所不知,受齐侯恩赐,长卿公子现在已不姓田,该姓孙,以后就是孙武了!”

    “啊?孙武?”田远身子一震,紧紧抓着田武之手,问道:“你、你真的改姓孙,真的是孙武?”

    混世虫道:“当然是真的,现已诏告天下,也就师父你还不知道。”

    已经改姓为孙的孙武淡淡说道:“田也罢,孙也罢,不过一个姓尔,田远,你这是为何?”

    田远哈哈大笑,上下打量了孙武一番,说道:“你就是孙武、你就是孙武,作兵书《孙子兵法》的那个孙武吧!”

    孙武疑惑地问道:“什么《孙子兵法》,你把我说糊涂了!”

    田远笑道:“你糊涂,我可不糊涂,这事一言难尽。我问你,你的祖父可是田书田大夫?”

    孙武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正是祖父,不过,已经更名为孙书!”

    田远说道:“我在朝堂之上便听到了,你们不但赐姓为孙,还要去乐安郡生活。唉,你注定是要成为大人物,跟你做朋友,我也值了!”

    孙武说道:“这两日田府正收拾行装准备赶往乐安郡,此后与临淄山高路远,只恐、恐……”

    他一阵哽咽,说不下去了。

    田远见他难过异常,心说你以后建功立业,叱咤江南之事,要不要跟你说呢?若说,就是暴漏天机。想起师父的叮嘱,只好说道:“你别难过,你去了之后,要好好修习兵法,日后建功立业大展宏图!”

    孙武点了点头,攥着田远的手道:“你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做,这几天我帮你处理。”

    田远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情?你安心去乐安郡就是了。”

    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对了,你去乐安,那侍女玉蝉可带去?”

    孙武说道:“循旧历,是要随身携带。你若需要,我送你便是。”

    田远摆摆手,说道:“说什么呢?我现在在牢中,哪里需要?这两天思来想去,觉得她身世也颇为可怜。我跟她虽然没什么感情,但总是牵挂她,你带她去,日后可好生待她!”

    “这个自然,她虽为奴,可也服侍我数载。”孙武答道。

    “长卿公子,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不好交差!”狱卒在旁边催促道。

    “知道了!”孙武皱了皱眉,对田远说道:“田远,那我就先告辞了,日后有缘,来乐安郡一续!”

    混世虫说道:“师父啊,我、我也去了,这里衣食不好,你自己保重!”

    田远笑道:“好了,你们放心就是,只要身体复原,我便出去!”

    待他们走远,田远叹息一声,心说没想到影响后世数千年的孙武竟然跟我是朋友。乐安郡也就是我所呆的惠民县,也不知道此时的惠民县是什么样子。有时间一定去看看!

    又过了两日,混世虫将《龙甲神章》的布条送来,田远看了数遍,仔细回忆当时师父所述的情景,终于明白自己用凌云掌对季常子的烈焰龙爪为何惨遭失败,其实单论玄丹修为,二层和三层、四层虽有差别,但也不至于一交手便惨败,还险些丧了性命。归根到底,还是那烈焰龙爪专克凌云掌和青红剑。除非玄丹修至五层,便可以修炼烈焰龙爪的克星点金指。到了那个时候,即使自己的玄丹修为不足,也完全可以抵消掉。

    田远又想起师父莫名失踪,赵清河不知所去,却在栾府突然看到季常子,真是奇怪的很。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田远便静下心来默默运转周天,修补玄元真丹。

    大牢之内,光线昏暗,除了同监的人外,田远一天到晚说不上几句话,一门心思研习《龙甲神章》。这日,田远正在修炼,感觉体内真丹渐渐成型,运转顺畅。忽听狱卒走进,大声喝道:“田远,别坐着了,赶紧起来!”

    田远没有动,置若罔闻。

    那狱卒大怒,打开牢门,一扬鞭子,扑头盖脸地打去。

    “啪!”

    正打在田远脸上,顿时,血迹斑斑起了一个又长又粗的鞭痕。

    田远感到疼痛,正要起身,忽觉玄元真丹不听使唤一般倏地从丹田窜至脸颊伤痕之处来回滚动。

    他正奇异之时,忽听皮鞭又至,倏地一伸手。

    正攥住皮鞭鞭梢,睁眼笑道:“这位大哥稍安勿躁,小心气大伤了身子。”

    狱卒一愣,他活这么大,别说挨了一鞭子跟没事一样的人没见过,就是能伸手揪住皮鞭的人,那也是少之又少!喃喃说道:“你、你?”

    田远说道:“喊我什么事情?”

    狱卒见他说话,急忙收回鞭子,态度有所缓和,说道:“奉齐侯命,今日未时之前,须送你去栾府大牢!”

    “哦,这是为何?”田远诧异地问。

    “我们地位卑微,哪里知道为何呢?我看你也不是等闲之辈,去了那,没准还有一线生机。在这呀,唉!纯粹是等死!”

    田远点点头,说道:“那好,现在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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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跳出虎穴入火坑

    押出牢房,上了囚车,穿街走巷之际,田远见众人对自己指指点点。他脸皮虽厚,可这游街式的运送方式,终究让他受不了。只好低着头,任凭众人乱说。

    到了栾府,下了囚车,田远一看,嘿,原来是昔日关奴隶的地方,自己对这地可熟了,算上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了。

    进了房子一看,这里关押的太多,黑压压一片,足有上百口,男女老少,不分性别。看他们服饰,应该是栾府原来的仆从奴隶。

    进了一个牢笼,这里已经关着十来个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跟第一次一样,不但没有自己卧处,连地上的草都分的干净了。田远摇了摇头,心说这倒霉催的,喝凉水都塞牙,自己出力出时间,虽然把栾旬那兔崽子赶走了,可自己也没赚到实际好处,身份还是奴隶不说,还受了重伤,差点连命搭上。操,最赚便宜的就是田府了,尤其是田无宇那老头,日后跟鮑家统领朝纲。那还不是想干嘛就干嘛?

    他随便找了个干净点的地坐下。这时,旁边一个卧着的小伙子突然坐起身,看了他几眼。

    田远没好气的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那小伙子见他发火,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匍匐过来,问道:“这不是田奴吗?我见过你!”

    田远仔细打量了他一下,心说见过我的人多了,可我没见过你!

    那小伙子继续说道:“田大哥,不,田英雄,我可敬佩你了!你可能不记得我了,还记得几个月前嘛,我们家公子,不,栾旬那狗东西牵着几只老虎去吃你,我就是那一帮人中的一个,哎呀,那天可开眼界了,田英雄一人杀两虎,那是千古少有!没想到在这能碰到你!真是三生有幸!”

    田远听他一阵吹捧,飘然得意,嘿嘿笑道:“这算啥啊,不就是老虎吗,在我看来,跟两只猫一样!”

    “你自然不怕,我们可怕的要死!要知道,那老虎可是吃人肉长大的。田英雄,你这也一身本事,在哪里学的?”小伙子问道。

    田远环视了一下,见周围有几个人对他们的谈话感兴趣,支棱着耳朵听着,说道:“跟师父学的!”

    小伙子道:“那、那你能不能教教我?我拜你为师?”

    “哼,就你?可别做梦了!”旁边一个穿着草鞋,**着上身的壮汉鄙夷道。

    “我咋不行?没跟你说话!”小伙子不满地白了那壮汉一眼,然后继续笑着对田远道:“田英雄,你看,反正栾家也就这样了,你跟我们也在一起了,就教教我们吧!”

    田远问道:“你别喊我田英雄了,我叫田远,不是田奴,你呢?叫什么名字?”

    小伙子听田远问,忙盘膝坐好,满脸笑容地说道:“我叫鱼无肌。”

    田远诧异地问道:“你既然是栾府的奴隶,为何不跟栾姓?”

    “嗨,这本来是要跟着栾姓的,叫栾无肌,可栾家既灭,我就自己改了,反正我喜欢吃鱼,以后就叫鱼无肌。”

    “呵呵,你这名字,鱼若是无肌,岂不是成了死鱼了吗?名字都不吉利,还学什么本事啊?”田远笑道。

    “哎——,咱们奴隶,哪里有什么名字,也就弄个玩玩好区分罢了。就像你一会儿田奴,一会儿田远,不也是叫着玩吗?”鱼无肌道。

    他这么说,让田远忽然想起戳锅漏来,他也是乱叫一气,什么屁葫芦、哐当晃啥的。

    两人扯了半天,不像是曾经你死我活的死敌,倒像是久别重逢的发小。

    到了吃饭的时候,鱼无肌指着一个雄壮的彪形大汉说道:“看,那个人,也很厉害,是柴工,叫栾木,这里的人,没人敢惹他!”

    田远仔细打量着那个大汉,见他一身腱子肉,脸上是短短的络腮胡,穿着一件脏兮兮的麻衣,奇怪的是,腰里竟然扎着一条花腰带。每个人走过他身边时,都倒了些东西到他的陶罐里。

    田远不解的问:“他们这是干嘛?”

    鱼无肌低声道:“你看他长这么多肉,是怎么吃出来的?自然是众人口粮中抠出来的。”

    田远又问道:“古团子,你知道吗?能不能打的过他?”

    鱼无肌面露惊讶,“古团子你也知道?他自然可以打的过栾木,只是这栾木手下众多,那古团子双拳可难敌四手。”

    田远道:“我们也要给他倒饭吗?”

    鱼无肌点了点头,说道:“唉,谁敢不倒呢?原来的时候,也就只有柴工给他倒饭,现在大家关在一起了,他仗着身强体壮,成了这的头。不过,你不用的,你那么厉害,根本不用怕他!”

    田远心说如果我没有受伤,制服他自然不在话下,只是目前暂时不能。

    两人依次打了饭后,来到栾木身前,田远依葫芦画瓢给他到了些饭。

    鱼无肌瞪了他一眼,愣在那里,大为不解。

    “砰!”

    栾木一拍桌子。

    鱼无肌吓得一哆嗦,手中瓦罐没有抱稳,只听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碎了。

    “混账!”栾木见状,一脚踢出。

    “哎呀!”

    鱼无肌被踢在胸口,蹬蹬蹬地倒退了数步,一下跌在地上。

    “小的们,给我打!”栾木一声怒喝。

    几个身旁的小弟上前连踢带打,把鱼无肌打的鬼哭狼嚎、遍地找牙。

    众奴怔在地上,不知所措。

    田远看了片刻,见他们恃强凌弱,实在忍无可忍,大喝一声:

    “住手!”

    他把自己的瓦罐放在栾木身前,说道:“吃的,就在这里,干嘛打人呢?”

    说罢,上前拉开那几个人,慢慢扶起鱼无肌,径直返回监牢。

    “哎呀、哎呀,好痛啊!”

    鱼无肌坐卧不宁,倒在地上直叫唤。

    田远叹了口气,说道:“行了,只是皮肉之伤。忍一下就过去了。”

    “你、你滚开!”

    鱼无肌指着田远骂道,“你明明打的过那栾木,为何不教训他呢?”

    田远无奈地说道:“我、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哼,我看你是欺软怕硬,老虎你都打的死,何况这区区一个柴工!”鱼无肌边哭边吼。

    田远看了看房外,除了栾木几人在大声喧哗之外,其余众人一声不吭地吃着东西。而鱼无肌如此不理解自己,心说老子也在挨饿,你还这么吼。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算了,老子不管了。

    想到这,他独自坐在旁边休息。

    次日凌晨,院中忽然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个白面小将,骑着一匹青马,威风凛凛地到了院中站定,大声喊道:“奉齐侯命,特将栾府奴仆两百押往京师成周,以做周王大婚贺礼。”

    田远闻听,不明所以,什么京师成周?京师成周在哪?长安还是洛阳?孙武要去乐安郡,公主还在齐国宫中。既然是周王的成周,肯定离这里远的很,若随着他们去了京师,只怕再也难见他们一面。不行,得想办法留下来。

    那队人马一分为二,分别甄选年轻健壮之人,然后拉到一边用麻绳捆绑起来。

    田远佯装的极度虚弱,大口地喘着粗气,一步三晃地跟着众人慢慢往前走。果然,到了检验士兵那,他直接被拨拉到老弱病残那一边。

    鱼无肌看了他一眼,愤愤说道:“你明明身强力壮,却装成病秧子,哼!”

    田远不敢过多的解释,小声说道:“我必须要留在这里,还有很大事情未了。”

    两人挤在人堆中小声顶着嘴。这时,栾木带着几个手下走到那小将面前说道:“大将军,我们几个是专门管理这些下等人的,就留在这里吧!”

    白面小将打量了他们一番,说道:“尔等身强体健,怎可不去?来人,把他们几个带过去!”

    这下把鱼无肌乐坏了,心说反正要跟栾木那伙人分道扬镳了,不如趁机奚落一下,想到这,他大声喊道:“将军英明!栾木这种畜生必须去!”

    “是谁在喊话?”白面小将喝道。

    众奴隶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对准了鱼无肌。

    白面小将喝道:“听你中气十足,缘何混在这里?来人,给我拉出来。”

    几个兵士上前,架起鱼无肌拉到白面小将面前。

    那小将上下看了看鱼无肌,轻哼一声,“竟敢装病糊弄本官?来人,拉过去!”

    田远心说你这小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下傻眼了吧?他摇了摇头,忽然心一下揪起来了,这小子可别把自己供出来呀?

    正瞎想着,忽听“哐啷、哐啷”地一阵铁链撞击之声传了过来。田远随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只见古团子在几个士兵的押解下缓缓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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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暂辞临淄赴成周

    与古团子同来的,竟然还有栾月和星星等几个女孩子。

    田远盯着他们被带到白面小将面前。

    那小将挥了挥手。

    古团子被带到年轻一组。

    栾月低着头刚要跟过去时,忽地,白面小将将其拦住,用马鞭慢慢抬起栾月的下巴,色迷迷地说道:“这位就是栾月吧!久闻不如一见,果然像天仙一般!”

    说罢,竟然伸出手去摸栾月的脸蛋。

    “啪!”

    栾月一巴掌打在那白面小将脸上,一下泛起五个红彤彤的指印。

    “哎呀!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你当自己还是公子啊?就他妈的是一奴隶罢了!”白面小将骂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脸色变的极为难看,猛地一挥鞭子,朝着栾月打去。

    “啊——”

    一声惨叫刺破小院的沉闷。

    栾月衣衫被鞭子撕破,捂着伤口不停地翻滚!

    “噼——”白面小将又是一鞭子,正打在栾月胸口。

    除田远和白面小将带的人马外,院中诸人皆为栾府的昔日奴仆。见栾月连挨两鞭,都忍不住站了起来。

    白面小将视若无睹一般,又高高地扬起马鞭,朝栾月打去。

    “噼!”

    田远忍无可忍,眼见马鞭挥出,蹭地蹿了过去,一伸手揪住了鞭梢。

    “吆喝!还有不怕死的呢!”那小将骂道。见马鞭被抓,用一拉。

    他本以为田远拉住鞭梢不会松手,是以用了十成力往回拉。

    可谁知田远见他手臂一动,便即松开了手。

    只听“哎呀!”一声,小将四肢朝天地向后倒去,摔在地上,甚是狼狈!

    众兵士一见,纷纷扑了过来。

    田远顾不得身体未痊愈,催动真丹刚要跟他们拼命,忽听一个声音在耳畔说道:“公子莫逞强,扶了栾月赶紧走!”

    田远大喜,这声音非是别人,正是曾经交手过的灵芝夫人。顾不得多想,急忙扶起栾月。

    兵士手执兵刃朝他俩刺去——

    “噗、噗”

    那兵刃仿佛不听使唤一般绕过田远和栾月的身体后被摔在地上。

    白面小将已从地上爬起,气的白脸变成了红脸,挥鞭直打——

    “啪!”地一下却打在自己身上。

    “哎呀、哎呀!”疼的直哼哼。

    小将喊道:“来人啊!给我杀,格杀勿论!”

    忽地,平地刮起一阵阴风,院内尘土滚滚,弥漫如沸。咫尺之内,看不清人面。

    田远知道是灵芝夫人作怪,心说此时院中人数众多,一簇簇、一堆堆。趁乱逃出,颇为不易。即使自己勉强能走,可照顾不了受伤的栾月。

    想到这,他朗声说道:“多谢夫人援手,我须得留在此处,还请灵芝夫人早早回去吧!”

    话音刚落,阴风便消。只留下院中诸人身上沙土黄橙橙地一片。

    田远对那白面小将说道:“这位将军,栾月虽然落魄,可终究出身士大夫家族,你若用强,我等跟你拼命便是。只怕到了那时,你这差事——”

    刚才莫名其妙地一折腾,白面小将内心已然恐惧,又听田远半是威胁半是请求,也不敢太过分,借坡下驴,草草地点齐了二百余人,便押着他们上路了。

    田远和星星搀扶着栾月,随着众人缓缓出了齐都临淄。

    回首望望,内心虽然眷恋玉儿公主,可眼前之事却不得不先送栾月一程,待玄元真丹好后再做打算。

    此时正是八月中旬,一年之中最炎热的三伏之天。众人汗流满面,干渴难耐。

    栾月疲倦地问道:“田远,你、你怎会在那?”

    田远一听,恨恨地骂道:“还不是拜齐侯那色鬼老胖子所赐!”

    栾月舔了舔干了的嘴唇,勉强笑了笑,说道:“你、你胆子可真大,谁敢这么说齐侯呢?想杀头不成?”

    田远哈哈一笑,说道:“你忘记了吗?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连你都敢顶撞,何况那姓姜的老头?”

    栾月诧异道:“我、我怎么不、不记得第一次见面?”

    田远刚要提醒她,忽然想起自己跟田奴是两回事。在自己看来是第一次见面。栾月呢,可未必是第一次。急忙打岔道:“你是女人,女人天生记性不好。对了,你、你怎么也成奴隶了?”

    “哼,树倒猕猴散,栾府一失,谁还把我们公子放在眼里?”星星在旁边插话道。

    “哎呦!”栾月重重地哼了一声。

    田远忙问:“怎么了?要不要紧?”

    栾月急忙摇摇头,脸红如染。

    原来,刚才一个颠簸,震到身上伤口。

    田远抬头看了看,眼前一条黄土大道无边无际,而太阳仿佛是挂在头顶上一般。叹了口气,说道:“已经中午了,妈的!怎么还不歇息一下!”

    栾月叹道:“这、这路这么难走,我、我只怕走不到头了!”

    星星抱怨道:“是啊!我家公子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千刀万剐的田府,竟然派兵打我们家。真的没有王法了!”

    田远不敢接话,心说干这事的罪魁祸首之一就在你们面前,唉,真是丢人,折腾来折腾去,自己依然是阶下囚。

    栾月惨笑道:“星、星,别、别喊公子了,我此时跟、跟你一样。”

    星星道:“那可不一样,我服侍你习惯了,哪里能改的了口。”

    栾月道:“不改也得改啊!唉,我爹爹、哥哥,现在也不知道在哪?我、我现在只有、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你就是我姐姐吧!”

    “啊!那、那可不行!”星星连连摇头。

    田远听她们说这个实在无聊,便道:“什么姐啊妹的,大家一块生活互相照应吧!”

    栾月抬头看了田远一眼,一颗心砰砰直跳,虽然知道田远并无他意,可心里却甜甜如蜜,有他在身边,仿佛有了依靠。

    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一条河边,队伍终于停了下来,兵士将众人围在树下歇息,也有的去河边咕嘟咕嘟地喝水解乏。

    田远本欲去喝,可见栾月身体羸弱,便道:“我背你去喝点水吧!”

    栾月想起自己胸前鞭伤未愈,脸上一红,摇了摇头,可又饥渴难耐,便道:“你、你扶我下去吧!”

    田远便扶着栾月跟众奴一道下了河滩,见河边湿滑,将她扶到草丛间坐下,说道:“你先等等,我下去看看。”

    说罢,飞身跳到河边。

    河水早已被先到的众奴搅合的浑浊不堪,更有甚者,甚至跳到河里洗起了澡。

    田远只得往上走了一段路,河滩渐陡,少有人至,这才俯下身子喝了一气。又抓了一只巴掌大的河蚌,掰开之后,肠肉清理掉之后,用蚌壳盛了些清水端到栾月身边。

    栾月早已干的咽喉冒烟,也不客气,接过来仰头喝下,喝完之后,又道:“还要!”

    田远笑笑,接过蚌壳又去装水。

    一直装了四五道,栾月这才喝饱,轻声说道:“有劳你了!”

    田远黯然不语,心说我害的你家破人亡,日后你若知道,只怕不会原谅我。

    扶着栾月来到一株白杨树下坐定,田远说道:“天热的很,我给你做个凉帽吧!”

    栾月诧异地问道:“什么凉帽?”

    田远笑道:“用树枝做的帽子啊,你没见过吗?”

    栾月摇摇头,说道:“没有。”

    田远蹭蹭地爬上一棵树,噼里啪啦地一阵掰,夹着十多根枝条跳了下来,坐到栾月身前,比着她头大小就做起来帽子。

    早在田远七八岁在河边玩的时候,就学会了用树枝做凉帽,到了这里,竟然还用的上。他三两下便做好了两只凉帽,自己戴一只,另一只轻轻地给栾月戴上,见路旁有几朵红色的喇叭花,伸手采下,插在栾月的帽子上,笑着说道:“好了!”

    星星说道:“哎呀,真漂亮!”

    栾月脸上一红,望了田远一眼,赶紧低下头去。

    吃了点东西,然后又休息了一个时辰,在白面小将和兵士的呼喊之下,众人站起身又开始往西方赶路。

    田远搀扶着栾月刚走了没多远,忽听身后传来混世虫那擦破锣般地喊声:“师父!师父!等等我!”

    田远急忙回头一看,只见身后尘土飞扬,混世虫赶着一架牛车拼命地往这赶来。

    “师父、师父,我来了!”混世虫光着膀子,满头大汗,像刚才河里出来的一般。

    田远边走边扭头问道:“混世虫,你怎么来了?”

    混世虫跳下车,穿着粗气说道:“唉,别提了,今天我去大牢看你,狱卒说你被押往栾府,我又急忙赶到栾府,却见你们正出来,一打听,才知道要被押往京师成周,我就急忙把家产变卖了一下,换了这车这牛,把桃林小筑的东西搬上车,然后拼命地赶了过来!嘿嘿,师父你累不累,上车吧,我拉着你!”

    田远看了看前边的白面小将,心说我上不上无所谓,若是栾月能上车,那该多好!他想了想,问道:“混世虫,你身上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混世虫忙道:“有、有,钱也有。”

    田远喜道:“给我拿来,我有用。”

    混世虫钻进车厢,掏出些齐国刀币,递给田远道:“就这些了,师父,你用钱做什么?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田远笑了笑,说道:“山人自有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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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伤愈复出击栾木

    田远跑到前边白面小将坐骑旁边,笑着说道:“这位将军,小的找你有点事!”

    那白面小将轻哼一声,斥道:“田远是吧,知道你能耐的很,不过,路途漫漫,你可当心点!”

    田远听他似乎记恨上自己,忙道:“将军啊!实不相瞒,小的有事相求。”

    “不准!”那小将一口回绝道。

    田远嘿嘿一笑,伸手递上一把刀币,说道:“将军,这是小的一点心意,一呢,为早上的事情向你赔罪;二呢,想让栾月上车休息一下。就是你一句话的事!”

    “哈哈、哈哈!”白面小将一声大笑,接过刀币掂了掂,说道:“小子,栾月是你什么人?”

    田远心说他在军中当差,想必通过百里长空等人早已知道我的身份,既然如此,那就吹个牛得了,想到这,他笑了笑,说道:“不满将军,我跟田家击败栾府之事,目的就是为了这小妞。那时她高高在上,我呢,是个奴隶,只有我脱离奴隶或者是她成为奴隶,我们才有可能,所以,嘿嘿,后事想必你们都知道了。”

    那白面小将看了他一眼,骂道:“你小子可真是色胆包天!行了,看在这把刀币份上,我准了,去吧!不过,本将军可有言在先,咱们的过节还没完!”

    田远笑道:“好好,谢谢将军了!谢谢将军了!”

    回来之后,田远把白面小将的话传达给旁边巡守的兵士。

    兵士不敢怠慢,拉开绳子,放田远和栾月出来。

    混世虫赶紧趴在地上当上马石,嘴里嘟囔道:“慢点啊,可慢点。”

    栾月躺在车上,回头问田远:“你、你也上来吧!”

    田远笑着说道:“我没事的,你好好休息。”

    说罢,回到绳中去了。

    混世虫拉着牛车在田远旁边小声问道:“师父,这个女的是什么个意思?”

    田远问道:“什么什么个意思?”

    混世虫不怀好意地笑道:“师父啊,你别装了,你没看这女人看你的眼神吗?我都醉了,难道你还装糊涂?”

    田远斥责道:“你这家伙,不好好练功夫,整天对东家长西家短的感兴趣。现在竟然拿我开玩笑,真是岂有此理?”

    混世虫见田远生气,一下慌了神,忙解释道:“师父你听我说啊,我就是想知道是那个玉儿小师娘大呢,还是这个月儿小师娘大!总得有个正妻一个妾吧!这个可马虎不得!搞不好的话,那家里可就鸡飞狗跳的永无宁日了。”

    田远忍不住说道:“混世虫啊混世虫,我这么告诉你吧,这个栾月,我是对她有愧。所以,能帮她一下就帮一下。不是你想的那种,明白吗?”

    混世虫嘿嘿笑了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说道:“明白,明白。可是师父,你这么帮来帮去,不怕她喜欢上你吗?我可知道,栾家这个小妞霸道、娇气的很!只怕到时候你难以脱身呢!”

    田远听他这么一说,忽然想到栾月这几天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虽说是受伤之故,可即使没有受伤的时候,说话越来越像个女人,轻声细语不说,眉梢之间也少了很多骄纵之气。

    田远叹息道:“当务之急是修炼玄丹,恢复身体,找季常子报仇。男女私情嘛,以后再说。”

    “嗯、嗯,以后再说!”混世虫煞有深意的一笑,又问道:“师父啊,我们这个教派,就我们两个人,好像有点少吧!不如多招点人,壮大师门,嘿嘿。”

    田远一想,哎,这个不错,反正师父说我是玄元神教教主了,等身体好了,就把旗号打出去。收他十个二十个徒弟,哈哈,一起上,难道还打不过那季常子?

    田远本来就是小孩心性,虽然勉强跟玄成子学了几个月,稍微收敛了一下,可这一段时间,没人看管,再加上身边几个吹捧的,让他虚荣心有点膨胀了。他说道:“好,我招些徒弟,以后你就是大师兄了,你可得好好练功,不要丢我们玄元神教的脸。”

    混世虫大喜,连声答应:“师父,你就放心吧!”

    到了傍晚,鱼无肌慢慢地挪到田远身边。

    田远见他脸上伤痕未愈,显得极为恐怖,没好气地说道:“你到这干嘛?”

    鱼无肌低声道:“你要当心,栾木他们可能要对付你!”

    田远嗤之以鼻,冷笑道:“我跟他们无仇无怨,他们吃饱了撑的?”

    鱼无肌瞪了田远一眼,说道:“你爱信不信吧!”

    说罢,鱼无肌又拄着棍子慢慢离开了。

    混世虫问道:“师父,这小子是谁?”

    “栾府的一个奴隶!”田远道。

    看着鱼无肌的背影,田远想了想,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倒不怕他们,可栾月呢?混世虫呢?

    虽然挑选的都是青壮年的奴隶,但步行走路,速度终究有限。第一天走了六七十里路,便即安营扎寨休息。

    夜色深深,月过枝头,天气闷热的很,汗水早已打湿了田远的衣裤。周围是一弯池塘,长满了绿油油的芦苇,因为没风,芦苇静静地站在那一动不动。

    田远在栾月和星星不远处盘膝而坐,用修复四成的玄元真丹来慢慢打通身体被封止的脉穴。

    这时,一阵“扑通扑通”地青蛙入水声传了过来。接着几个黑影沿着池塘边摸了过来。

    田远微微一笑,双手捏起一把松土,嘴中轻轻诵着点兵符:“月夜呜呜水塘边,弟子田远叩玄仙。护卫吾友今晨夜,紫微星沒便得还!”

    咒语诵罢,玄丹运转掌内,滋润片刻,便将松土甩出!

    然后自顾自地调整气息,修习内力真丹。

    过了一会儿,听到数声闷响,哎呀连连。田远也不睁眼,心中暗喜:“这莫非真的是栾木那帮倒霉蛋?哼,撞钉子了吧!活该!”

    到了次日天明,栾月、星星和混世虫起来后见草地上斑斑血迹,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那么多血迹?”

    田远笑着说道:“你们累不累呀?大清早的就讨论血。赶紧去准备吃饭。”

    众人在池塘边漱洗罢,然后排着队去打饭。

    田远路过栾木等人时,见他们鼻青脸肿地,脸上身上都挂了采。心说鱼无肌说的没错,果然是你们这几个兔崽子,算你们走远,昨晚用松土作引,只是揍你们一顿,若是改用木、金做阴兵之引,哪里还有你们的命在?

    行至下午到了一个小镇,混世虫扯了两面旗子挂在车上,左边写着玄元神教,右边写着田远。

    众奴隶识字者了了,只有白面小将、栾月等人才识得这几个字。

    白面小将看了田远一眼,轻哼一声,一言不发。

    田远大为得意,心说这小旗子打出去,大家应该都知道我是玄元神教的教主了吧。

    晓行夜宿,十天多天后,终于出了齐国境地,田远体内的玄元真丹也恢复八成。

    这日,天降暴雨,伴随着冰雹闪电,噼里啪啦一阵猛下。

    白面小将见前方押运贺礼和粮草的车辆深陷泥泞之中,便号令众奴隶前去推车。

    田远跟着众人到了前边,见数十辆车东倒西歪,牛马早已被暴雨淋的直打颤。心说牛马尚且如此,让人拉,岂不是拿人当牲畜吗?

    “快!都快点推车!”白面小将挥着马鞭鞭笞着体力不支的奴隶。

    风声、雨声及奴隶的呻吟声交杂在一起。

    田远见一脸横肉的栾木也拿着棍子来回驱赶着众人,心中怒火升腾,一拉旁边的古团子和鱼无肌,说道:“我们不推,要求休息,看他们能怎么样?”

    鱼无肌惊恐地看了看他,说道:“揍一顿!还能怎么样?”

    古团子哼哼两声,不置可否,在他的世界里,只要有饭吃就行。

    栾木抹着雨水慢慢走近,大声喝道:“快点推,你们这些畜生,不知道用力吗?”

    一抬头,见田远站在旁边不干活。顿时大怒,走过来骂道:“你小子怎么不推车?”

    田远反击道:“老子不爽,不想干,你狗日的怎么不干?”

    栾木举起棒子喝道:“你骂我?哼!我是监工,专门管理你们的!”

    田远脱掉身上的衣服,说道:“咋滴,骂你怎么了!就骂你了!”

    栾木手中棒子一挥儿,粗大的木棒旋风般地挥了过去!

    田远轻哼一声,飞起一脚,喝道:“着!”

    只听“啪”地一声,木棍应声而断。

    栾木握着半截木棍,发了一会儿怔,喝道:“小的们,给我揍他!”

    这一声喊,众奴都听到了,都蹲在泥地里看着,栾木的手下五六个人围了过来。

    栾木一指田远,说道:“这小子不听使唤,打死他!”

    当先扑了过来,田远轻蔑地一笑,骂道:“爷爷我忍你好久了,今天非让你知道我这教主不是白当的!”

    双掌一错,一招凌云掌重重拍出!

    瞬时,一团白雾般地气带裹卷着狂风暴雨直向栾木击去!

    “啊!”众人见状,吓的瞪大了眼,一声惊呼,心皆一震,均想这什么东西,若是打在人身上还了得?

    只听“扑球”一声闷响,一条身子横飞出去,翻滚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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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风雨飘摇入成周

    “打死人啦!打死人啦!”一个奴隶吓的喊了起来。

    田远顿时又怕又悔,刚才盛怒之下,只图痛快,可这栾木只是常人,哪里能经受的住玄元神教的凌云掌呢?想起师父的淳淳教导,让他习成之后不得滥杀无辜。如今真是悔之晚矣。

    “什么事?吵什么?”白面小将挥着马鞭过来了。

    “打死人啦!打死人啦!”栾木的小弟围着白面小将告状。

    白面小将上前看了一眼栾木,见他前胸贴着后背,被打的肚破肠流。心不由地一缩。回头看了看田远,喝道:“是不是你干的?”

    田远还没回答,忽听身后有人喊:“打的好!打的好!”

    接着众奴隶齐声喊道:“打的好!打的好!”

    白面小将大怒,喝道:“不准喊!”

    众奴隶哪里听他的,仍然疾呼:“打的好!”

    “违令者杀!”白面小将扔下马鞭,“当啷”一声抽出宝剑,“唰”地一下,砍下离他最近的一奴隶头领,伸手提了起来,高声喝道:“若再喊,便是此等下场!”

    众奴隶见又死一命,声音渐渐降低了,接着便只有风雨声。

    白面小将走到田远面前,一指栾木的身体,喝问:“田远,你用什么杀了他!”

    田远举起手掌,冷冷地说道:“就是这双手!”

    “你为何要聚众作乱!”白面小将又问。

    田远大声说道:“风大雨大,牛马尚且难以忍受,何况人呢?现在应当找个地方住一晚上,明日再走!”

    白面小将打量了他一番,说道:“明日?你可知道这耽误一天,就是杀头的罪吗?”

    “杀头?”田远冷冷地说道:“你倒是杀我试试?现在不同往日,老子想走,随时都可以走!”

    “哈哈哈哈!”白面小将一声狂笑,“走?你能往哪里走?你的朋友都像你一样厉害吗?来人!”

    几个兵士忙答应道:“在!”

    白面小将看着田远说道:“把牛车之人给我拿下!”

    “喏!”兵士赶上混世虫,一把将他揪了下来,并将栾月拖出车厢。

    “听我号令,田远若是敢逃跑,立刻将这几人给我杀了!”白面小将恶狠狠地说道。

    田远气的拳头攥的格格响,心说我现在就是立刻把他杀了,也救不了混世虫和栾月。妈的!这可气死人了。

    白面小将阴险地命令道:“给田远戴上手脚链。免的他乱杀无辜。”

    两个兵士扛着一堆链子,哼哧哼哧地走过来,拉过田远的手,给他戴上。

    “呀——”田远气的一声狂喊!

    “赶紧去推车!”白面小将命令道。

    田远一动不动。

    白面小将一扬长剑,指着田远的咽喉,冷笑道:“小竖子,我说过跟你不算完,你若不听,我现在就杀了你!”

    田远鄙夷地看着他,骂道:“你以为你能杀的了我吗?”

    “哼,我杀不了你,但是可以杀了你喜欢的人,比如栾月!你自己想想后果!”

    田远说道:“此时风大雨大,为何不歇息再走!”

    “方才说过,延误了时期,别说你们都要处死,连我和手下,都要入狱受钥刑。你即使不是为我,哪怕为你自己,为你喜欢的人,为这么多的命,也应该去推!”白面小将说道。

    “用绳子把所有的车辆拴在一起,我到前边去拉!”田远甩甩头上的雨水,又说道:“把我的手链脚链取掉!”

    白面小将盯了他良久,这才说道:“我的任务是平安地送你们去成周,你只要不闹事不逃走,那日之辱,就此了断。否则,这里的奴隶我全部杀光!”

    田远缓缓点了点头,问道:“相处半月多了,还没请教将军名讳!”

    “败军之将,不敢提名讳!”白面小将一挥手,“把他手链脚链去掉!”

    按照田远吩咐,十余辆车拴在了一起。

    田远缓缓走上前,将绳子套在自己身上。

    混世虫慌了,喊道:“师父!不行啊!会累死的!”

    田远深深地吸了口气,催动玄元真丹,大喝一声,“走——”

    声音洪亮震得人心发颤,所有人不由自主地站起来,用力推着车子。

    一下、两下、三下!

    陷在泥坑里的车轮被缓缓地拉了出来,整个队伍又开始缓慢地往前走去。

    荒路上,只留下栾木的尸体慢慢被雨水泥浆吞没了。

    朝行夜宿一个多月,终于来到了成周,田远望着威武雄壮的成周城门,心里感慨万千。一路之上,风餐露宿,来时两百多人,现在只剩下一百三四十人,其中还有几十个上吐下泻病入膏肓。

    白面小将将他们送入王城之后,稍住两日便轻骑回齐。

    田远跟众奴像牲口一样跟另外一批人汇合起来,一起关入牢笼,所幸他与栾月等人相隔不远。

    这日,几个管事的拉着他们来到一个广场上,只见中间坐着一个衣着整洁的老头,慈眉善目倒是和蔼。身后站着两个随从。

    管事的拿着鞭子喝道:“挨着往前走,不准停!”

    众奴隶慢慢走动起来,田远边走边盯着那老头看,心说这是干嘛?看我们转圈呀?

    转了一会儿,老头伸手指了指一个奴隶,随从立刻上前将那奴隶挑出,拉到一边。

    田远立刻明白了,这是来挑人的。如果能被挑走,那逃跑的机会就打的多。正想着,忽见栾月回头朝他看了一看。心中一动,这几天被关在这里,也没机会跟她说话,她回头的意思是什么?让我们一起被挑走?那样也好,方便一起逃跑。

    须臾间,已经挑了七八个奴隶了,其中包括身高力壮的古团子。

    栾月慢慢走到老头身前,田远心里祈祷,挑她啊,挑她啊!

    老头一举手说道:“停!”

    众奴隶闻声止住脚步。

    田远心砰砰地几乎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老头摸了摸胡子,终于伸手点了点栾月,“嗯,把她拉出来!”

    栾月回头看了田远一眼,田远一阵激动,心说快轮到我了,怎么的也得让他挑我走!

    管事高喊道:“走!”

    老头突然站起来,呵呵一笑,说道:“好了,今天就挑这么多!”

    “啊!”田远闻听,惊得目瞪口呆。

    管事的点了点头,挥着鞭子驱赶着奴隶们往房中走去。

    怎么办?

    田远看着老头转身缓缓离开。而栾月扭头看着自己,脸上满是焦急和不舍的样子。

    田远见管事的离自己比较远,一咬牙,娘的!拼了!

    他三两步窜到老头身前,躬身行了个大礼,忙不迭地说道:“老爷爷,求求你,把我也带走吧!”

    “哎呀!”

    老头愣住了!

    随从急忙上前拦住田远,一脚踹去!

    田远不闪不避,随他踹来,一运气,硬生生地挨了这几脚。

    管事的跑过来,扬起鞭子就打!口中骂道:“找死啊你,敢冒犯宋大人!”

    “啪!啪!啪!”几鞭子打过,田远身上起了几道深深的鞭痕。

    田远依然行着大礼,口中继续说道:“求老人家带走我!”

    “住手!”

    老头喝道。

    围打田远的几人听到号令,乖乖的站到一旁。

    老头说道:“你人太小,我要你何用啊?”

    田远眼睛急转,说道:“我人虽小,可我有力气。而且、而且我识字,可以伴读,也可以喂牛喂羊!只要你吩咐,让我做什么都行。”

    老头点点头,扭头问随从,“府上空缺,可有适合这小孩做的?”

    一个随从道:“回禀大人,司牧处尚有一缺,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老头问道。

    “大人明鉴,此事唯恐这孩童做不来。”随从道。

    田远忙道:“做得来,做的来!求你们带我走吧!”

    老头点点头,吩咐道:“带上他吧!”

    “多谢、多谢!”田远道。

    田远站起身,自觉地跟在那几个奴隶后边,悄悄地拉了一下栾月。

    栾月回头笑了笑,低声说道:“你胆子怎么那么大!”

    田远也压低声音道:“不这样还能怎么办?你一走,我还呆在这干嘛?”

    “你!”栾月脸上一红,心下窃喜,不知为何,突然害怕起他来,急忙转过头去,一声不吭地跟着众人往前走。

    田远不知何故,问道:“我怎么我?若不是你,我才不会到这成周来受罪呢!跟着孙武去乐安郡,我老家惠民那里,吃香的喝辣的,该有多好!”

    栾月低着头轻声抱怨道:“我又没请你来!”

    田远说道:“你是没有请,可我见你受伤,能撒手不管吗?你忘记了?上次你晕倒,还是我费心费力地把你拖到桃林小筑的呢!”

    栾月闻听,忽地想起自己被他轻薄一事,又羞又恼,嗔怪道:“你还说!还说!”

    田远见她生气,忙闭了嘴,回想起上次偷亲栾月一事,心下暗自后悔,早知道她当时没有醒,就多亲一会儿了,唉,还没尝出什么味,就自己吓自己地躲开了。

    想到这,他抬头看了栾月一眼,而栾月见他真的不说话,也正拿眼睛看他。

    四目相对,栾月急忙又扭过头去,再也不敢说话了。

    众人随着那个宋大人到了一处大宅院。那宅院一水的青砖垒成,高大庄严。

    田远心中叹道:怕是要在这干一段时间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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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情窦初开尝情味

    田远被一个随从领到羊圈里,带到一个小胡子面前。

    那个小胡子看了看田远,嘟囔着说道:“怎么找了个孩子过来?”

    那随从笑道:“你就知足吧!难不成还给你弄个壮汉?”

    小胡子嘀咕几句,领着田远到了处低矮的茅草房,一指角落里的一推柴草,说道:“以后你就住那!每天早上要赶着羊去放,记住,千万别把羊弄丢了。否则挨饿不说,还要挨打!”

    田远心说这地能住人吗?

    小胡子又说道:“我是这的司牧,专管牛、羊的,旁边还有牧马的老头。没事别去惹他,他厉害着呢!”

    “是!”田远恭恭敬敬地答道,心中却说放羊?放个屁,老子意思意思两天,找个机会带着栾月一起远走高飞了!

    交待完事情之后,小胡子司牧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田远!”

    “嗯,我说田远啊,这成周可不比你们齐国那小地方,这里官宦众多,每天放羊的时候,自己多长双眼睛,别惹事生非!”

    接着,司牧又交待了一些生活事项,田远一一答应。

    到了第二天,田远就扛着又长又粗的鞭子去放羊了。

    赶着羊,刚出了宅院,便看到混世虫拉着牛车在外边等候。

    “混世虫,你怎么在这?赶紧找地方先住下。”田远吩咐道。

    混世虫笑嘻嘻地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师父啊!这成周好玩的很,我带你去玩玩吧!”

    田远听他一说,玩性忽起,但看了看这些羊,无奈地说道:“不行啊!我还得去放羊呢!”

    混世虫想了想,说道:“师父啊,我们现在钱花的差不多了,不如把这些羊偷偷的卖掉!在这玩几天,赶紧溜呀!难不成还在这干一辈子?”

    “卖掉?”田远心说亏你小子说的出来,他左右看了看,喝道:“混世虫,你别乱说!”

    混世虫委屈地道:“我现在连住店的钱都没了,昨晚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啊,这样啊!”田远一下感到头大了。无奈地说道:“你先忍忍,等我去放完羊再说!”

    说罢,有模有样地挥舞着鞭子,赶着羊就走。

    混世虫赶紧拉着牛车跟了过来,嘴里埋怨道:“师父啊师父,你看咱玄元神教的名号也打出去了,怎么没有来拜师的?趁机收几个钱也是好的!”

    田远不理他,边走边看,心说这成周的街道倒也大的很,而且卖东西的也多的不得了,若是在这里做买卖,糊口肯定是没问题的。

    混世虫见田远不说话,自顾自地说道:“师父啊,咱得想想办法,要不,我去召集一下人,你露一手,让他们都加入进来!”

    一开始,田远虽然觉得人越多越好玩,可这几天一想,人多嘴杂,反而不如人少方便。何况自己要离开的,再招人,那岂不是自制桔梗吗?他便说道:“混世虫啊,这事以后再说吧,我先去放羊,你呢,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混世虫无可奈何,可也无地可去,只得跟在田远身后慢慢走着。

    赶出了成周城,到了野外,田远找了个水草肥沃的山坡,任羊自己吃草,自己跳到水里去洗了个澡。

    洗着洗着,忽觉有东西在吮吸自己的腿。心里一惊,仔细一感觉,哑然失笑,不就是鱼么!一个猛子扎进水,用力抓去。

    刚碰到鱼,那鱼尾巴一摆,瞬时游开。

    田远大乐,上了岸边问混世虫要了把刀子削下一根树枝,重新来到河边,见河水清清,鱼虾颇多。这时,一尾硕大的草鱼游到岸边。田远瞄准之后,用力刺去!

    “唰”地一下树枝激起一环浪花,草鱼也闻声而逃。

    田远毫不气馁,又试了几次,终于将刺到一尾三四斤重的鱼。他哈哈一笑,拿上岸来。

    混世虫大喜,找些树枝,生了堆火,将鱼烤了。

    田远看着滋滋冒热气的鱼,心中有了主意,说道:“混世虫,你每天到这里来抓点鱼去卖,不就有钱了吗?”

    混世虫苦着脸道:“师父啊,这鱼虽好,可有多少人会买来吃呢?”

    田远笑道:“既然没有人买,那你自己吃啊!”

    混世虫点点头,无奈地说道:“也罢,我想办法吧!”

    放羊这活其实并不辛苦,对于田远来讲,反倒乐趣多多。河中对鱼虾、树上的野果,草里的长虫、土里的茅根,应有尽有。

    须臾之间,一个多月便过去了,这段时间,自己的身体完全恢复,趁着放羊的闲暇里,开始修炼玄元真丹的三层功,点金指也学的差不多了,只待玄元真丹修炼成功,便可运用。

    除了日夜思念玉儿公主之外,也时时担忧栾月的处境。这日,秋雨绵绵,田远铡完草料,喂饱了羊后,见天已近黑,决定趁黑去找栾月,商量离开之事。

    悄悄地出了草房,来到奴隶们歇息的地方。

    守卫宋清远远地看到他过来,高声呼道:“田远,你过来!”

    田远无可奈何,恭恭敬敬地走了过去。

    宋清笑着问道:“你不在草房老实地呆着,到处跑什么?”

    田远说道:“我找人!”

    “哦!”宋清问道:“你找何人?”

    田远想了想,答道:“找栾月!”

    宋清打量了他一下,轻哼了一声,说道:“栾月啊!伺候老相国呢,最近相国身体有恙,你还是少去为妙!”

    田远忙道:“我与栾月是齐国同乡,来此一月,朝夕未见,实在想念的很,还请守卫大人指点一二!”

    宋清点点头,说道:“看你小子平时老实巴交的,那我告诉你,出了这院门一直往东,到了一处最大的宅院处,就是相国起居室。你到那可得规规矩矩,不得惹事生非!”

    田远喜道:“多谢宋守卫,我自会小心。”

    转身刚要走,忽然想起一事,问道:“还有一事,一个又高又大的古团子,不知道在哪里。”

    宋清道:“他呀,呵呵,身强力壮,岂能留在府中做事?安排到田地里去收东西了。这几天怕不会回来。”

    田远哦了一声,这才告辞。

    顺着大路找到宋清所说的院子,见房内已经掌灯,便走了过去,闪身躲到一个柱子后边。听到房内咳嗽声起,心说这必是那个相国无疑了。趴在窗前偷偷一看,只见数女坐在榻前,守着一个干瘦的老头。

    栾月身着白衣,眉头微颦,手执药碗正伺候那相国。

    田远心情激动,看了一会儿,见栾月喂完草药,收拾了一下药罐就出来了。忙躲到门后,待她走出,低声唤道:“栾月!”

    栾月闻听,又惊又喜,问道:“是田远吗?”

    田远微微一笑,闪了出来。

    栾月左右看了看,拉着他跑进房后一排低矮的小室,猛地关上门,一头扑进田远的怀中,呜呜地哭了起来。

    田远一愣,心砰砰地直跳,犹豫了半响,伸出手抱住栾月,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栾月一声不吭,只是哭泣。

    田远叹了口气,心说想必是想家了吧!唉,可是你的家早已、早已没了!

    哭了良久,栾月抽抽搭搭地问道:“你、你为何才来看我?”

    “我整天放羊,直到今日下雨,方才有空。”田远说道,想了一下,又补充道:“我虽然没来,可每天都在想你呢!”

    “真、真的?”栾月惊喜地问道。

    田远点点头。

    栾月又问:“你说每日想我,是真的吗?”

    田远又点点头,忽然一愣,心说这房中黑灯瞎火,我点头有什么用?她有看不到。笑着说道:“自然是真的!”

    栾月幽幽地说道:“我时时想你,可就是见不到你!”

    “唉——”田远想起自己曾经听到她对星星说的话,知道她陷入情网,可自己却心中有愧,不敢接受,只盼能多帮她一些,减轻心中的那份愧疚。

    田远正思忖时,忽听栾月忐忑地问道:“田远,你、你喜欢我吗?”

    田远愣了愣,不由自主地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情景,喃喃说道:“喜欢,那时你穿着一身红衣,骑着俊俏的马,就像仙女一样,漂亮极了。”

    栾月双手勾着田远的脖子,轻轻说道:“可我那时候恨死你了。”

    田远笑道:“嘿嘿,我知道,你那时候真想一鞭子把我抽死!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呢?我真奇怪!”

    栾月掐了田远一下,不满地说道:“还不是你这小鬼头做怪,趁我晕倒之时,偷偷地亲了我一下!”

    “啊!”田远不由地问道:“是第一次亲的时候,还是第二次?”

    “什么?你亲过我两次?”栾月抬起头问。

    田远得意地笑了笑,说道:“嗯嗯,好像是两次吧,第一次没敢亲多久,还没尝到什么味,第二次呢,好像刚刚碰了一下你的嘴唇,你就醒了,啪地一下就给我一巴掌!哎呀,那个疼啊!”

    “你还说!还说!”栾月不满地拍着他。

    田远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揽入怀中。

    一时之间,两人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栾月压低声音,像蚊子哼哼似地说道:“田远,我、我也没尝到什么味道!”

    田远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什么?”

    栾月一咬牙,说道:“亲吻的味道!”

    说罢,双手一用力,踮起脚尖,向田远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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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深夜奇葩一马车

    田远一阵迷糊,只觉清香怡人,忍不住跟着重重吻去!

    过了好一会儿,栾月一声娇笑,推开田远。

    田远喘着粗气问道:“怎么啦?再亲!”

    栾月轻轻推开他手,掌上一支蜡烛。

    田远见她满脸羞涩,眉梢眼角处处透着喜悦,眼波荡漾一改方才愁眉不展地样子,便笑着说道:“你看你,变的清瘦了。不过,不过也漂亮多了!”

    栾月道:“我把药罐拿到厨房,还得回去侍奉相国,你、你若无事,在这等我吧!”

    田远点了点头,说道:“这是你住的地方吗?可比我那强多了!”

    “嗯,比我家中的可差远了!唉——”栾月叹了口气,提着药罐转身出去了。

    田远见这小室跟自己在田家的那间小房间差不多,简陋的很。

    四下看了看,见窗外雨渐渐大了。回想刚才情景,心里甚是困惑?明明心里有了玉儿公主,可、可为何还不由自主地跟栾月亲起来了?而且、而且,唉——

    一声叹息。

    这时忽听门外传来一阵马车轱辘“吱拗、吱拗”转动的声音,急忙吹灭蜡烛,向外望去。

    只见外边四匹马拉着一个硕大的箱子“哒哒哒”地跑了过去!

    田远好奇心起,心说这黑灯瞎火的怎么还拉东西呢?不行,我得去看看,万一有什么宝贝啥的,老子给他来个顺手牵牛羊!

    想到这,他拉开房门跟了上去。

    几个起落,便跟上了马车。

    走了一会儿,车子拐进一个小胡同,田远看了看,胡同前边有两个人举着火把在门口等着,见马车到了,吹了个口哨。几个彪形大汉跳了出来,哼哧哼哧地把箱子抬下马车,慢慢抬进房中。

    田远四下看看,往后倒了两步,往前一冲,猛地跃起,身子如飞燕一般轻轻巧巧地落在屋檐之上,小心地踩着房屋边缘走到房中的位置,俯下身掀起一片瓦向下望去。

    “哈哈,你们几位此行辛苦了,日后我必有重赏!”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坐在椅子上,对着他身前诸人说道。

    田远见他些人衣服滴滴答答,想来必是在马车上的人。

    诸人齐声说道:“多谢公子!”

    旁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上前说道:“公子,有了寒玉床,相国千秋之后,将一统地府,尸身不腐不蠹,真是可喜可贺啊!”

    “嗯!这个自然!”那公子得意地笑道:“可怜那大周王城,竟然成了我宋家的库房,想要什么,想用什么,那还不是随手拈来!”

    大周王城?这里是成周,那王城岂不是就在这里吗?田远想起以前的历史口诀:东周分两段!他们这人胆子也太大了吧,竟敢去王城偷东西!

    田远侧耳继续倾听。

    管家模样的人笑着说道:“正是如此!只是有了这寒玉床,倒还缺两样东西与之相配!”

    “哦?缺什么?”那公子问道。

    管家捋了捋胡须,对着旁边的人道:“尔等出去候着!”

    “是!”诸人鱼列而出。

    管家这才说道:“一缺北海明珠;二缺南海赤火珠。”

    “噢,这两样是做什么用的?”那公子问道。

    管家道:“文王遗策记载,北海明珠为月,南海赤火珠为日,有了这两样,在加上寒玉床,那相国可就穿行阴阳两界喽!”

    “有这么厉害?”那公子狐疑道。

    田远也听的胆颤心惊,心说真的会那么厉害?这个可得好好看看,你们顺手牵羊,老子顺手牵牛!咱哥们各顺各的,两不吃亏!

    管家继续说道:“启禀公子,在下所言只是臆测,书中记载若运用得当,实则更胜一筹!”

    “噢!”那公子闻听大喜,喝道:“来人!”

    刚才诸人又推门而入。

    公子笑道:“有劳几位,再去王城一趟,取几件物事。”

    诸人齐声道:“是!”

    公子一指那管家,说道:“这此由府相亲自带队!我在此恭候佳音,去吧!”

    那府相和诸人领命而去,公子来到箱子前,轻轻拍了拍,哈哈大笑。

    田远心说笑你个鬼啊笑!那寒玉床也是好玩意,只是太大,不过这北海明珠和赤火珠可是小玩意!哼!老子不给你拿走,这田姓就倒着写!

    他也不想想这田字正写、倒写,哪怕是旋转着写不都是个田吗?

    轻轻地把瓦片还原,见他们驱赶着马车又朝府门而去。田远飞身跳下,脚似踩了风火轮一般,三两下便追上马车,一矮身,钻在车下,紧紧地扒住车轴。随着马车出了府门来到街上。

    连下数天雨,马车压起的雨水把田远身上打湿了。

    田远一动不动地扒着,心中却想,栾月啊栾月,我去拿宝贝给你玩,你可别怪我。对了,你不是叫月吗?那好,那北海明珠就送你!至于那赤火珠嘛,自然留给玉儿公主喽!

    车行了半个多小时,缓缓地进了一处石铺的大道上。

    田远听得府相跟人窃窃私语,明白了这大周王城的守卫早就跟人私通盗卖周王之物。最大的买主正是这宋府相国。

    车子又行了一会儿,来到一处石阶处,数十个脚掌啪唧啪唧地围了过来。

    府相低声说道:“这才寻找的是两个珠子和一部相国最喜欢的兵法!尔等听好了,那珠子也就罢了,可这兵法必须找到!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领命,数个脚掌啪唧啪唧地跑上了石阶。

    田远心中纳闷,不是找珠子吗?怎么又找兵法啊?莫非是这府相故弄玄虚不成?

    过了个把小时,众人陆续回来了。

    府相喝道:“兵法未找到,要这珠子何用?你们这群废物!”

    一个声音颤抖着说道:“府、府相,我们找遍了,整个库房,确实、确实不见那兵法!”

    “找不到?哼!难道会飞了不成!再给我去找,此物关系甚大,若找不到,哼哼!”

    田远听到他声色厉荏,心说莫非他自己想要那什么兵法不成?历史上数的上名的不就是《孙子兵法》吗?难道还有其他?这人拉虎皮做大旗,扯出公子的名号,却自己办事,真的是有一手!得好好学学,别像上次整栾府一样,妈的,老子费心费力还得罪栾月,结果啥也没有捞着!真的是损人不利己,白折腾了!

    众人吓的急忙“啪、啪、啪”地返回去继续寻找!

    田远听到府相得意地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哼哼,想那宋公子也未必想到我这只黄雀在此虎视眈眈吧!哈哈、哈哈!”

    田远心中笑道:老小子,你可别得意,黄雀在后不假,可还有你田家爷爷在后边盯着你呢!

    又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慢慢回来了,一人来到府相车前颤抖着声音说道:“回、回禀府相,兵、兵法未曾找到!可、可找到一部《**真经》”

    “哦!”府相说道,“拿来我看!”

    那人递上一卷竹简!

    田远听到上边霹雳霹雳地竹片碰撞声,心说这《**真经》是什么玩意?想必这府相会看到眼里。

    “唉,罢了罢了!”府相说道:“尔等今日连来三次,着实不易,既然寻找不到。这事由我一力承当,公子那里,我替你们遮掩过去。”

    众人东西,齐声说道:“多谢府相大人。”

    “好了,赶紧回去吧!”府相说道。

    车子原地绕了个圈,慢悠悠地往回走。

    田远看着飞速转动的木轮,正琢磨怎么跟栾月说今晚的事情。忽听上边府相说道:“停一下,本相更衣。”

    “吁——”车夫一声喊,马车嗒嗒嗒嗒地停了下来!

    我-操,这下雨天更什么衣呀?田远忍不住低声骂道。

    这时,街上除了这辆马车之外空无一人。府相披着蓑衣下了车慢慢走到一处墙角。

    田远远远地看着,见他在那里站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这更衣其实就是撒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田远看着府相撒完尿,慢慢往回走。

    这时,府相在左右看了看,突然弯下腰蹲在那里飞快地在那刨什么东西,一般刨还一边四下看着。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站了起来,在蓑衣下摆处擦了擦手,慢慢回到车上!

    田远疑心渐起,心说他是藏东西呢还是取东西?刚才黑暗中也看不清楚!

    眼见快到宋府后门了,车子渐渐慢了下来,田远乘此机会从车下溜出,躲到路边。待车子进了宋府,他飞快地跑到刚才府相刨地的那个墙角,四下看了看,见雨水早已把那地方给冲的看不出痕迹了,顿时有点懵!

    在哪里呢?在哪里呢?

    田远来回找了半天,又回到刚才的位置,躺在地上往那看,这才找看清府相刚才的位置。急忙站起身跑了过去,蹲下伸手就抓!

    这两天的雨水早已把这地浸透了,泥土松软,像奶油蛋糕一般!

    田远插入泥中,摸到一个**的东西,“有了!”心中大喜,用力抓住,一下抽了出来!

    原来是个盒子!田远抚摸着这个厚重的檀木盒,用雨水把它冲洗干净。轻轻打开一看!

    “哎呀!”一声惊呼,愣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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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顺手牵羊取明珠

    本来以为府相会藏那个《**震惊》,可田远一打开,却看到两个核桃大小的圆珠子。他拿起一颗,心说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北海明珠或者是南海赤火珠么?怎么跟玻璃球似的,不发光不透明,有什么好的?不禁大失所望。

    正想把两枚珠子丢掉,又想这府相费这么大劲藏到这里,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得了,反正也不沉,我还是拿着吧!

    将珠子放进檀木盒装好,塞进腰里,朝着宋府奔去。

    到了府门,田远脚步不停,腾身一跃,翻过墙头,闪电般地来到方才的胡同口。这时,那马刚停在门口,府相从车中下来。

    田远心说,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圆谎。

    他跃上屋檐,轻轻地来到房顶,掀起那片瓦,向下望去。

    正听到府相再说话:“公子,小的这次没能找到那两件宝物,实在是对不起公子的信任,请公子惩罚!”

    “哎——”那宋公子说道:“这两样东西本是可有可无之物,没有就没有,府相不用自责。”

    府相大喜,扑通跪倒在地,说道:“公子胸怀可比大海,老奴叩谢公子宽恕之恩!”

    “哈哈!赶紧起来!”公子笑道:“府相在我府多年,劳苦功高,这次又亲自操办此事,我都看在眼里的!”

    操,真是个老狐狸!田远心里说道。

    府相站起来,又行了一礼,说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

    公子诧异地问道:“我何喜只有?”

    府相笑着掏出一卷竹简,呈给公子,说道:“公子请看!”

    公子接过竹简,打开一看,读道:“《**真经》?黄帝问**曰:近日头晕眼花,腰乏无力,该做合解?**答曰:此乃房事过度之兆,当调整阴阳,以通经络!”

    田远听了两句,似乎是治病的东西罢了。心中纳闷怎么这府相还拿着跟宝似的?

    公子疑惑地问府相道:“这有何用?”

    府相笑道:“此物乃黄帝所做三篇之一,是其与**就房中之术谈论而成。夏亡之后,殷商代之,商纣暴虐,大周取之,前前后后数千年,这东西可从来没有流传到王城之外,即使犬戎灭了西都,那平王迁于成周,仍然将此物带来,可见这物非同小可!”

    公子点点头,说道:“确也如此!只是我拿来何用?”

    府相继续说道:“此物虽然讲房中之术,通篇却是如何调整人身阴阳平衡、达到延年益寿之目的。据老奴所知,此文中记载有采阴补阳之法!不可不学呀!”

    “哦!还真有这等技巧?那我可得好好看看!”公子说道。

    府相道:“还有女子采阳补阴之法!这两法相辅相成,男子采阴,则雄风不倒;女子采阳,则青春永驻。实乃人间极乐之物!”

    “哎呀,这等宝物若随父而葬,岂不、岂不……”

    “岂不可惜是吗?”府相道。

    田远心说,这个老东西,可真会揣摩人的心思。

    公子点点头,皱着眉头说道:“若不放入,是本公子不孝!可若放入,那、那正如府相之言呢!”

    府相呵呵一笑,说道:“公子仁孝,苍天可鉴!老奴有一法,可使公子既全仁孝之名,又得宝物在身!”

    公子急问道:“府相快讲!”

    府相摸了摸胡子,说道:“速派竹匠仿照此物复刻一策,岂不是解决了吗?”

    公子挥挥手,说道:“哎,这事我也想过,只恐父相知晓,不宽恕我!”

    府相道:“老相国在天之灵自当庇护子孙,他定不怪罪公子!”

    公子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这么做!”

    双手恭恭敬敬地将竹简放在墙边的木架上,说道:“此地派人严加看守,明日请人来刻竹策。府相一夜辛苦,这就去歇息吧。”

    府相弯腰一躬身,说道:“公子请!”

    “哈哈,好!”

    那公子一甩衣袖得意地走出了房间。接着,府相熄灭蜡烛,也紧紧地跟了出去。

    待两人走后,田远见守卫锁上房门,便翻开数枚瓦片,一跃而入,来到木架前,将《**真经》塞进怀中。心下得意,哼,府相啊府相,老子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又想到他们说的寒玉床,知道是好东西,不可不看。

    往前走了几步,摸了摸箱子。

    哎呀,田远险些叫出声来,他妈的!怎么这么冷?估计里边就是所谓的寒玉床吧!可惜太大了。否则老子一股脑地给你全顺走!

    这时,门外守卫来回走动。

    田远来到房洞下,轻轻一跃,一个旱地拔葱,像灵猫一样,窜出屋顶。将瓦片还原之后,迅速离开了。

    来到栾月的房外,见房中灯亮,又听到“砰砰”地乱响,仿佛是击打的声音。

    田远一愣,怎么回事!

    忙过去推门一看,只见栾月拿着枕头用力地打着墙壁,嘴里不停的说道:“让你跑,让你跑!”

    “栾月!”田远喊道。

    “啊?”栾月猛地一回头,看到嬉皮笑脸地田远,又惊又喜,猛地扑了过来。

    “哎呀,你这是什么东西!”

    田远掏出竹简,说道:“这可是宝贝!”

    栾月翻开一看,问道:“《**真经》?这是什么?”

    田远道:“我也不知道,刚才偶然得到的。”

    栾月小嘴一撅,放下竹简,抚摸着田远的衣袖,不满地说道:“不是让你在这等我么?你怎么跑了?你看看,衣服都湿了!”

    田远心说衣服湿了怕什么,关键是弄到两个宝贝。他从腰里掏出檀木盒,递给栾月,说道:“你看!”

    栾月打开一看,又问:“两个珠子!”

    “送你一个北海明珠,嘿嘿,我也不知道哪个是北海明珠,哪个是南海赤火珠,你自己看看!”

    栾月见田远不辞而别,本来自己在房中生闷气,发誓再也不见他!可此时田远回来,满腔怒火竟化作满腹柔情,再也生不起气来。她捻起一枚珠子,说道:“此珠清澈明亮,宛如碧水,想必就是那枚北海明珠吧!”

    田远点了点头,问道:“那另一枚呢?”

    栾月又拿起另外一枚,仔细看了看,说道:“这枚浑黄如日,眩晕层生,触之温热圆润,想必就是你说的南海赤火珠。”

    田远笑道:“真有道理,北海明珠归你了,这可是宝贝,不要轻易示人!”

    栾月喜道:“嗯,这珠子一般大小,似是天生一对。你拿这枚赤火珠,我拿北海明珠!”

    田远一愣,天生一对?可赤火珠是要给玉儿公主的!

    栾月忽然问道:“这么好的珠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田远也不瞒她,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栾月听完,指着田远吃惊地说道:“你、你竟然去做贼?”

    田远见她说话不对劲,反驳道:“什么贼不贼的,这叫顺!明白吗?”

    “顺什么顺?偷入东西就是贼!还狡辩,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栾月气愤地说道。

    田远闻听,心下有火,忍不住说道:“我做贼?哼,那他们呢?从王城里往外偷东西,不也是贼吗?我只是顺手把贼的东西牵走罢了!你还说我!”

    栾月想了想,说道:“他们偷东西,自然不对,可你再去偷他们的东西,难道就有理吗?”

    田远大怒,心说这小妞可真是榆木疙瘩脑袋!

    一把抓过栾月的北海明珠,说道:“没错!老子就是贼,这珠子是赃物,别沾了你的手!娘的!老子还不给了呢!”

    说罢,将北海明珠放好,塞到腰里,又拿起《**真经》,转身就走!

    “田远,你——”栾月跺着脚,气的说不出话来!

    田远走到门口,停住脚步,回头说道:“对了,你若是盼我死,明天可以去府相那里揭发我!会遂了你心意!”

    栾月闻听,泪水一下流了下来,趴到床上,失声痛哭。

    田远走出房子,听到栾月哭的撕心裂肺,柔肠顿生,后悔刚才自己说话太重,有心想去安慰一番,却一下拉不下面子,只好硬起心肠,闪身离开了。

    回到住处,田远见四下黑咕隆咚地,摸到自己住的草堆,将竹简和檀木盒塞到草堆下,也无心更换衣服,直接合衣躺下。

    翻来覆去,栾月的身影环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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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节外横生卫宇伯

    次日天亮,秋雨停歇,云开雾散,红彤彤地太阳升起来了。

    田远睡醒之后,见自己衣服已干。急忙拿起鞭子准备去放羊,走到门口。忽然想起昨晚之事,心说这几个宝贝可得随身携带,免的被人偷了!

    回身将竹简和檀木盒扒拉出来,放进衣中,这才赶着羊出了宋府。

    出了城,见野外草儿树已露枯黄之象,心里叹息一声,忽然想起昨晚忘记一件大事,那就是还没来得及跟栾月约定离开时间!

    “哎呀,真是糟糕,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田远懊悔地敲了敲自己的头。既然跟栾月吵架,一时半会儿也拉不下脸去找他,只能过几天再说吧!

    到了中午时分,混世虫从大道上晃晃悠悠地赶了过来。

    “师父啊!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在这!”混世虫笑呵呵地说道。

    田远问道:“混世虫,我教你的凌云掌和莲花步学的怎么样了?”

    混世虫脸上顿时尴尬起来,喃喃说道:“这个、这个——,啊!”

    田远无奈地摇摇头,对这个徒弟,除了对自己还比较不错之外,在学功夫上,总是找得到借口搪塞。自己跟他比起来,他倒像个小孩一般。

    混世虫见田远不再追问,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地说道:“师父,不好啦!”

    田远问道:“什么事情不好了?”

    混世虫说道:“昨天下午,我赢了些钱,去那、那什么玩,遇到一个卫国贩卖牛羊的商人!”

    田远插话问道:“那什么玩是什么东西?”

    混世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个、这个,不好说。那个卫国商人带来了一个消息——”

    田远好奇心起,问道:“有什么不好说的?快说,到底是什么?”

    混世虫咧了咧嘴,这才说道:“就是那、那男人都去的地方?”

    “男人去的地方?赌场吗?还是酒肆?”田远问道。

    “不是!”混世虫嘿嘿笑道,脸上一红。

    田远一见,心说这混世虫脸皮后的很,怎么会红呢?真是奇怪。

    混世虫小声道:“女闾!”

    “啊?”田远一怔,“女闾?这、这女闾是什么东西?”

    混世虫道:“就是、就是那都是女人的地方。”

    “噢。”田远瞬时明白了,混世虫说的女闾,就是妓院吧!他的脑海里瞬时想到了那里的肮脏。

    混世虫说道:“这里为何没有呢?就是临淄,也是有的,只是、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田远问道:“好端端的,你去那干嘛?”

    混世虫说道:“这个、这个,我们还是说卫国商人吧!”

    田远心说去妓院还能有什么事?肯定是嫖娼找小-姐去了!见他不想多说,便点点头,说道:“那卫国商人带来的什么消息?”

    混世虫说道:“那人叫卫宇伯,他明的是贩卖牛羊,实则是收一些从王城里盗取的东西来卖。真的是胆大包天呀!”

    田远心说这个我昨晚还亲眼见到了呢!问道:“他卖他的,你跟他搭讪什么?”

    混世虫道:“是啊,一开始,我是各玩各的,但看他出手阔绰,就忍不住,嘿嘿,想拐点钱花花!”

    田远笑骂道:“混世虫啊混世虫,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能不能长点出息,能不能干点正事,让我怎么说——”

    田远忽然想起昨晚栾月说自己是偷东西的贼,似乎跟混世虫半斤八两,硬生生的把最后那个“你”字给咽了进去。

    叹了口气后,问道:“然后呢?”

    混世虫说道:“凭着我三寸不烂之舌,打开了那卫宇伯的嘴,他说卫国国君准备给公子订婚了。”

    田远笑道:“他订就订吧,关我什么事情?”

    混世虫急道:“那公子要带着彩礼去齐国求亲!求娶的是齐侯的玉儿公主!就是我那小师娘!”

    “啊——”田远差点跳起来!忍不住破口大骂:“他奶奶的!敢跟老子抢媳妇!反了他了!”

    说着,田远一扔鞭子,继续说道:“不行,我得去卫国,把那公子的腿砸断!我看你还跟我争不争!”

    混世虫道:“你就是杀了他,也白搭!”

    田远只觉胸中烦闷,气塞于胸,攥起拳头朝身旁的白杨树狠狠捶去——

    “师父,不要啊!”混世虫吓的大惊失色。

    话音未落,“砰”地一声巨响,那白杨“咔嚓”一下,齐腰折断。

    “哎呀!”混世虫惊的张大了嘴。

    田远见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混世虫喜道:“师父你的那什么丹,好像又厉害了!要打断这么粗的白杨,那得多大力啊!”

    田远回过神来,问道:“我杀了他,为何白搭呢?”

    混世虫道:“因为去求亲的不止他一家,郑国、宋国、鲁国甚至燕国都去求亲了!你杀的过来吗?”

    田远一想,也对呀,灵机一动,说道:“那怎么办?既然阻止不了他们求亲,那我自己去抢了玉儿,总是可以的吧!”

    混世虫道:“齐都王宫城墙高大,卫兵众多,你怎么抢?再说了,你抢到之后,你一个人能把她带出来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田远怒道。

    混世虫道:“依徒弟之见,不如我们招兵买马,假扮卫国公子去求亲。”

    田远摆摆手,说道:“你拉到吧!齐侯见过我的,他一眼就看得出我来。”

    混世虫道:“我们可以让别人带你去求亲啊,比如,我!嘿嘿!”

    “你?”田远看了看他,哈哈一笑,“你跟我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你口口声声的小师娘!”

    混世虫搔了搔头,又说道:“还有个人!不知行不行?”

    田远心说你又有什么馊主意呢?问道:“谁呀?”

    混世虫道:“长卿公子啊!他可是一表人才的!”

    田远又摇头,说道:“你拉到吧!虽然他现在叫孙武,可他太公田相国可还在临淄呢!他去啊,一眼就露馅!到时候,可是欺君之罪!”

    混世虫见自己的提议连连被否决,无可奈何地说道:“师父啊,那我可没办法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田远急的团团转圈,说道:“老子现在就去!”

    说罢,就往回走。

    混世虫一把拉住他,说道:“师父啊,等等!”

    田远急道:“你没办法,还不让我去啊!”

    “不、不!”混世虫道:“师父,反正你要走了,那我把这些羊赶去卖了算了!跟你回临淄,到时候我用这些钱娶个媳妇!”

    田远哭笑不得,心说你小子打的这主意啊,没准你听那个卫宇伯是贩卖牲口商人的时候,你就在打我这一鞭羊的主意了。说道:“混世虫啊混世虫,你看看你一天到晚都想什么呢?这些东西是你该算计的么?算计到我头上了,切,要算计,也该老子算计,这一个多月,难道我白养了呀!”

    混世虫忙不迭地道:“对、对,师父说的是,该你算计,不过师父,要不咱们合伙干,二一添作五!咋样?”

    “什么?”田远见他还没死心。

    混世虫以为他不同意,忙道:“不、不,四六分,我四,你六!”

    田远心说这小子怎么那么像张黑子呀,不会是张黑子投胎过来的吧!

    混世虫见他还不说话,咬咬牙,说道:“师父啊,最、最少也只能三七分了!”

    田远说道:“什么三七、二八的!这些羊先不能动,等我回一趟宋府,把那栾月救出来再说!”

    混世虫一拍大腿,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啊师父,我们还有二师娘呢,到时候,让二师娘女扮男装,去娶小师娘,那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田远闻听,哑然失笑,心想先别说这办法成不成,这要是真的去了,那玉儿公主这霉可倒大了,处处栽在同一个坑里。

    田远摇摇头,说道:“不成不成!你这样,去问问那个卫宇伯,他们国家的公子什么时候去提亲!”

    混世虫道:“这个不用问,他这才来收购牛羊,就是为国君收购的,所以,至少得准备一个月吧!”

    一个月?嗯,从这里到临淄,步行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如果骑马的话,要快十倍,那就是需要十多天。换言之,我还有二十多天的准备时间!

    想到这,田远说道:“那好,事不宜迟,我今晚再去找栾月,赶紧把这事办了,我们回临淄。另外,你帮我准备几匹快马!”

    混世虫点了点头,说道:“行,快马没问题的。钱啊,师父,问题是没钱!”

    田远想了想,从怀里掏出《**真经》说道:“此物价值连城,换几匹马那是小意思。你想办法出手,拿给识货的人看看。”

    混世虫嗯嗯两声,接过《**真经》心说我这小师父真是糊涂,就这破玩意能值那么多钱?谁信啊!

    田远见他言不由衷的样子,解释道:“我没有骗你,这东西真的很贵,这样,你就去找那个卫宇伯看看。记住,卖的时候,说好了,我们只能借他看一个月,等我们有了钱,高价赎回来!”

    “啊!好、好,那我试试吧!”混世虫连声答应,将《**真经》小心地放入怀中,这才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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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初逢周王遇刺客

    傍晚时分,田远回到宋府,把羊赶到羊圈之后,匆匆地来到栾月处。

    见栾月还没回来,田远蹲在墙角等了一会儿,忽听前边传来 一片哇哇地哭声,惊天动地,几乎把房子都震破了一般!

    田远大惊,心说咋回事啊?慢慢摸到前边一看,相国居住房前跪着黑压压地人群,趴在地上哭的悲痛欲绝。

    一个年轻的家仆严肃地从房中走出,手里拿着一长块白布,边走边喊道:“相国升天,卒于东房,禄寿六十有八!”

    “原来死人了呀!那这可有热闹看了!”田远心说,见周围奴仆、兵士、眷属都跪下痛哭,便也跟着趴了下来,嗷嗷地干嚎了几嗓子,眼睛四下看着,希望能看到栾月的身影。

    田远见他们哭个没完,心说老子可不陪你们哭了,还得去找人。

    这时,宋府上下灯烛通明,室外大路草径皆点燃了火把。

    田远装作繁忙的样子,急匆匆地在那房子前绕了几圈,心说这么多人,去哪里找啊?娘的!实在不行,只好明天再说了!

    想到这,他又悄悄地溜了回去。

    司牧打着火把带着几个人正站在羊圈前,见田远回来,骂道:“小兔崽子!你跑哪里去了?相国殡天,正缺人手,你不在这候命,反而到处溜达,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旁边一人说道:“行了、行了,跟一个小孩计较什么?我们抓羊吧,等会还得去杀猪!唉,赶紧的,不如府相可要怪罪了。”

    司牧喝道:“田远,还不过来帮忙。”

    田远也不吭声,心说你奶奶个熊,敢骂老子,看我给你好看!他走上前,打开羊圈之门,领着他们进去挑了二三十只肥羊。

    司牧又道:“我去跟他们抓猪、宰牛,你老实地在这呆着,不可乱跑!明白了吗?”

    田远点了点头。

    司牧扭头叹道:“呆头呆脑,傻了吧唧的!”

    待他们走后,田远自己点燃了跟火把,插在灯槽之上,心说过几天去挑几匹快马,让你这家伙吃不了兜着走。

    次日,因为府中丧事,田远随便弄了些草扔到羊圈,便被司牧拉去扛哀旗。

    相国尸体已经入棺,只是棺盖尚未合拢。换上孝服的田远打着白旗站在门口,看着望来的人群,听着门房一阵阵高呼:“某大夫前来吊孝、某将军来吊。”心说这相国出丧也不过如此,跟我们农村差不多的!唉,没意思,栾月啊,相国都死了,你在哪里呢?

    这时,忽听门房高呼:“周王驾到,众人跪!”

    呼啦啦地一阵响,不管是灵棚还是外边忙碌的人,都跪在地上。

    田远正纳闷,旁边一人猛地拉了一下他的裤脚,低声喝道:“跪下,你找死啊!”

    田远忙跪了下来。

    这时,扑扑扑地跑过来一队卫士,进了院子后分成两队站在旗旁,田远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眼前的那双大脚,心说这卫士竟然也穿着布鞋子,也不怕打仗的时候被砍到。

    哀乐升起,又过来一队人马,当前的是一个年轻人,身着白色刺绣衫,脚踩白玉鞋,头顶金丝冠。

    田远心说莫非这就是周王,怎么这么小的年龄呢?比我大不了几岁。嗯,是了,就是因为年龄小,所以才受人欺负!

    那周王缓缓迈过门槛,站在棺木前,朗声说道:“相国卒日,天地同悲,乌云沉沉,秋风哀嚎。吾失相国,如断一臂,大周有难,再问何人?呜呼,天之哀兮雨零落,地之震兮人悲决;冬之至兮王心痛,国之殃兮奈若何!”

    周王拜祭完毕,灵棚哭声震天,齐呼:“谢周王陛下!”

    田远暗暗好笑,心说这宋家偷了你那么多的东西,你还过来拜祭,可真是糊涂透顶了!

    府相站了出来,高声呼道:“周王赐灵,五百金,绢五十匹,牛、羊、猪各五十!宋府跪谢!”

    众人山呼道:“谢周王!”

    田远心说这周王也够吝啬的,好歹也是一国之相,赏赐这么点东西。

    周王走出房屋,正要下台阶,忽听一声娇叱:“假仁假义,纳命来!”

    一个白色的身影如闪电般地从人群中穿了过来,挺着一支长剑,直向周王刺去!

    田远闻听,抬头望去,竟然见是个裹着白纱的女子。

    “保护周王!”

    卫士大喊,纷纷拔出长剑奔赴上前。

    这时,人群中又跃出数名白衣人,各挺兵刃,挡住了众多卫士。

    眼见那刺客剑到,周王“哎呀!”一声,吓的目瞪口呆,愣在当地不知闪避。

    一名卫士见状,手中长剑挥出,唰地一下,飞向刺客!

    众人“啊”地一声,只盼这剑能刺中刺客,就此救了周王。

    只听“哐啷”一下,刺客轻轻一斩,长剑便断为两半,刺客身形只是一缓,依然豪不停息地刺了过去。

    周王回过神来,眼见剑至,而周边人员众多,已经躲无可躲,吓得眼睛一闭,只待就戮。

    只听“砰”地一声,火星四射,周王忽觉衣领一紧,接着,身子腾云驾雾一般往上飘去。

    接着被人夹在腰间,疾向前冲,耳中只听风声嗡嗡。

    周王心下诧异,忙睁眼一看,“哎呀!”眼前距地数丈之高,宛如空中飞行一般,一座座房屋瓦舍纷纷后退,忍不住抱着那条手臂,再次闭眼,心里暗暗祈祷:不要丢我下来!不要丢我下来!

    过了良久!周王被一下掷在地上。

    “啊!”他睁开眼睛一看,剑眼前一个白衣白鞋的少年站在面前,模样虽颇为端正,但挤眉弄眼之余,颇为滑稽。“你是谁?是你救了本王吗?”

    少年笑道:“我叫田远,见你要被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随手救了你!”

    原来,田远见形势紧急,那刺客剑到,手中大旗“唰”地一展,朝刺客刺去。

    那刺客翻手一剑,“砰”地一声,旗剑相撞,声如洪钟。田远随之身形一晃,跃过众人一把拎起周王便跳上房顶,一直来到自己带的草屋,这才将其放下。

    周王虽然狐疑,但事实确凿,不容的不信,站起身来,鞠躬作揖,连声道谢。

    田远大刺刺地接受了,张嘴问道:“刺客是何人?为何要杀你?”

    周王摇头道:“说来惭愧,本王不知缘由,还得抓住刺客,方能知晓。”

    田远点了点头,说道:“你现在安全了,赶紧回宫去吧!”

    周王见这里茅舍简陋,问道:“这是何地,你真的是本王的救命恩人?”

    田远哈哈大笑,知道这周王不信自己,便说道:“你看我年龄小,不相信是吧?”

    周王颇为尴尬,连声说道:“不敢、不敢,只是救命之恩,自当弄清楚!”

    田远那了一根木棒,递到周王手中,问道:“这木棒如何?”

    周王掰了一下,说道:“结实的很!”

    田远将木棒插入墙缝,倒退两步,手掐莲花,暗运真丹,猛地甩出,同时口中大喝一声:“着——”

    “啪!”

    木棒应声而断。

    “哎呀!”周王看的目瞪口呆,问道:“恩人仙法了得,莫非是神仙不成?”

    田远一听,哈哈大笑,童心忽起,说道:“没错!我乃天上——那个什么勺子星下凡,特来救你!”

    他本想说北斗星,只是须臾之间忽然记起这北斗星好像个勺子,便随口说勺子星了。

    周王闻听,又惊又喜,一撩一摆,跪倒在地,口中说道:“小王得蒙上仙相救,感激涕零。上仙在上,受小王一拜!”

    田远心说,他妈的!老子自从穿越而来,除了混世虫给我磕过头外,净他妈的给别人磕头了,得,我得好好享受一下。忙道:“等等,先别磕!”

    周王不明所以,诧异地问道:“为何?”

    田远也不说话,自顾自地脱掉衣服,整理东西。

    田远将孝服丢在一边,然后自己坐在草堆上,挺直腰背,得意洋洋地说道:“可以了,现在可以受你一拜,拜吧!”

    周王这才朝着田远连磕了三个头。

    田远说道:“好了,起来吧!呵呵,我看这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吧,我还得摸回去当差呢!”

    周王问道:“上仙当差?当的何差?”

    田远道:“为了救你,我化作宋府的奴隶,得去扛旗!”

    “啊!”周王吃惊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

    田远心说这个周王也太容易受骗了,我随口撒谎吹牛,他竟然相信。

    殊不知,这历朝天子生在宫里长在宫里,自幼便注定了要承天命当天子,是以太子师也好,宫女也罢都对其恭恭敬敬,哪里敢说半句假话。田远有恩于他,随口乱说,周王相信也就不足为怪了。

    而田远从小生于市井,虽天性善良,却免不了沾一些市井不良之气,突然见到这么一个纯洁如白纸的天子,自然觉得好笑。

    田远说道:“这有什么好不好的,反正我当下人也当习惯了,你呢,赶紧回你的王宫保命!”

    周王说道:“这等粗鄙之事怎能再做?不如随我去宫中同享富贵?”

    “同享富贵?”田远眼睛一转,心说这也不错,我去齐宫玩过,不如去周朝的王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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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先做国师逛女闾

    想到这,他问道:“既然同享富贵,你准备封我什么官?我可先说好了,一般的小官我看不上!”

    周王踌躇了一下,弱弱地问道:“封你为国师如何?”

    “行啊!”田远又问:“既然是国师,那我得在这里修个田府啥的,再赏点钱呗!”

    周王尴尬地说道:“恩公有所不知,若、若封封号,自然不难,可、可这钱财,莫说修筑一栋府邸,就是修一个院子,只怕王城之内也难以凑齐呀!”

    “啊!”田远想了下历史,好像春秋战国时期,那周王过的确实挺磕碜的,便笑了笑,说道:“你刚才赐灵的东西还是很大手的嘛!”

    “唉——,不怕恩公取笑,那些东西、东西还是、还是我变卖了宫中旧物才凑齐的!”周王摇着头。

    田远一听,心下忽然可怜起这个周王了,说道:“好了,好了,不赏就不赏!反正我也不稀罕。”

    周王道:“恩公若不嫌弃,暂且居住在王城便可!”

    田远想了想,心说他若封了我国师,那我去齐侯提亲岂不是理所应当的允许吗?而且,也可以把栾月名正言顺地要过来!想到这,他笑着说道:“那、那就听你的安排吧!”

    周王大喜,忙道:“那、那恩公,我们这就走吧!”

    两人出了草房,田远领着周王从昔日放羊时的后门而出。

    此时宋府乱成一锅粥,倒也无人看到他们。

    到了王城之后,田远心说这王城虽然比齐国的宫城要大,但多年失修,房屋瓦舍早已郁郁青青长满绿苔。

    这时,早有宦官接到通知,迎了出来。

    众人见周王领着一个少年,大是惊奇。

    进了一处殿堂,周王当先进入,令田远坐在客首,吩咐身旁宦官道:“今日本王遇难,幸得田远相救,当选一良辰吉日,报太庙,封其为国师!你去准备关鼎,将其名筹刻其上。”

    一名宦官领命而去。

    周王又道:“国师田远,暂无落脚之处,你去打扫一处宅院,做国师歇息之所!”

    那宦官道:“启禀王上,外臣居内城,不合周礼!”

    周王一拍桌子,怒道:“本王之命受之国师,其能用周礼来束缚?快去!”

    那人急忙奔波而去。

    周王扭头对田远道:“不怕国师笑话,当今天下,诸侯势大,我大周日渐式微,王城用具捉襟见肘,几赖诸侯赏赐,唉——,真是惭愧啊!”

    田远一听,忍不住劝道:“你也别难过,这天下大势啊,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啊——”

    他顺口说起了《三国演义》的开头文,急忙更正为:“——天下大势既然如此,你做为一国之君,自当削诸侯,强周室!”

    周王点点头,说道:“我早有削诸侯之心,无奈此举关系甚大,只恐诸侯未削,周室反灭!”

    田远想了想,笑道:“这不简单吗?你看哪个诸侯强,就命令其他诸侯去打那个诸侯!这样你就可以从战利品中分一杯羹。”

    “国师有所不知,当今天下稍大的诸侯国中,东有齐鲁,南有吴楚,西有秦晋,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更何况,他们互相联姻,早已结盟,哪里是那么好调动的。”

    娘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活生生的等死不成?田远又道:“既然诸侯国不听话,那就想办法把诸侯国搞乱,嘿嘿,这样就能把他的国力削弱!你不就可以重振周室了吗?”

    周王呵呵一笑,说道:“我身边诸臣,皆为诸侯耳目,无一人可参议也!”

    田远无可奈何,心说我也管不了了,既然你让我住这,我也别闲着,把混世虫拉进来享受两天再说!想到这,他说道:“周王,我有个徒弟,叫混世虫,就住在这成周城,我想去把他接进来,不知道行不行?”

    周王点了点头,说道:“这有何不可?我派人去找!”

    田远心说,你派人去找,岂不是招摇过市吗?还不如我悄悄地去找呢!想到这,他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去找就是了!”

    周王道:“唉,你现在已是国师,怎么能自己去找呢?我派两个人跟你一起去!”

    田远忙道:“不满周王,我这徒弟,虽然心性不坏,可有点不务正业,不是去赌场,就是去酒肆,还、还经常逛什么女闾!”

    周王站起身来,解下身上的腰牌,说道:“这是进出宫门的腰牌,你带好。最近盗贼颇多,莫丢失了!”

    田远接过腰牌,心说你们王城里的东西早就丢的丢失的失,不说别的,我身上就有两件宝贝,你既然封我为国师,那这宝贝就当是你赏赐给我的,我也不能白干国师呀,对吧!但这事还是提醒你一下,想到这他说道:“听我徒弟说,最近有卫国商人,到成周买卖王城里偷盗的东西,只怕王城有内贼,为盗贼打开方便之门。周王不可不防啊!”

    周王苦笑道:“此事我何尝不知?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唉,随他去吧!”

    田远见他如此,又想到师父曾经说的封神印,会不会在这王城里呢?如果在,自己何不顺手牵羊?反正这周王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于他就是废物一件,对我来说,那用处可就大了去了!

    正琢磨着,周王问道:“国师思索何事?”

    田远忙道:“没事、没事,我这就去吧!”

    说罢,退出宫门,往街巷而去。

    到了酒肆和赌场,都没有看到混世虫。

    田远心说这小子去哪里了呢?莫非真的是去了那什么叫什么女闾的妓院不成?

    他也不知道女闾在哪,找旁边问了一下路,这才找到女闾所在。

    到女闾一看,登时有点吃惊,只见一高大阔气装饰的流光溢彩的房子竖立在眼前。

    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说这妓院开的这般豪华,简直比的上王城的装饰了。

    抬腿走了进去,听到一阵悦耳的琴音传来,不由地慢慢放轻脚步。

    门房见田远进来,上下打量着他,笑着说道:“大人楼上请!”

    说罢,前边引路,将田远领到楼上。

    田远放眼一看,见这里并没有自己在电视里看的那种妓院一样诸多擦脂抹粉、袒胸露乳的女人风骚地接客。而是像书房一般!

    顿时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拉着那门房问道:“这里不是女闾吗?”

    门房笑道:“正是,不知大人要找哪位女子?”

    田远说道:“我来找混世虫,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男的!”

    “哦!”门房道:“原来大人是来找故人的!天尚未晚,此时客人不多,想必大人要找的故人不在这里,不如去其他地方找找?”

    田远见他面露不悦,心说客人肯定还是有的,不然怎么会有弹琴的呢?得想个办法支开这人!他眼睛一转,计上心来,说道:“那就给我找弹琴的这个吧!”

    门房躬身道:“哎呦,真是不巧,云姬有客,大人还是另寻他人!”

    田远说道:“那还有谁会弹琴的,给我找一个来!”

    门房点了点头,说道:“大人暂且宽坐,小的去去就来!”

    说罢,关门而出。

    田远待其走后,打开房门,沿着屋廊大声喊道:“混世虫!在不在?给我出来!混世虫!我看到你了,快点出来!老子找你有事!”

    这么喊了几遍,忽听有一间房门“吱拗”一声响,一个年轻人出来喝道:“何处竖子,在此大声喧哗!”

    田远打量了他一下,见他衣着整洁,服饰华贵,知道是富家子弟,嘿嘿一笑,说道:“我找人,跟你没关系!”

    那年轻人怒道:“看你衣衫褴褛,想必是下等平民,竟然也来这高雅之地寻欢作乐!真是岂有此理!”

    田远见他看不起自己,心中有火,反唇相讥道:“你说话像放屁,也算是上等人?”

    这时门房听到上边吵闹,急忙奔了上来,跑到那年轻人身边,说道:“公子息怒,我赶他出去也就是了!”

    说罢,对田远喝道:“你是成心来捣乱的,还不赶紧走!”

    走?田远心说哪里那么简单?混世虫还没找到,我就走啊?呸!口中说道:“人没找到,我能走到哪里?”

    接着又大声喊道:“混世虫!混世虫!赶紧给老子出来!你再不出来,老子就骂娘了!”

    年轻人怒道:“来人,给我乱棍打出!”

    接着从楼下跑上几个打手,拿着木棍,气势汹汹地朝着田远奔去。

    田远哪里将他们放在眼里,嬉皮笑脸地说道:“有这么对待客人的吗?来呀来呀!”

    待他们走近,倏地一闪身,如鬼魅一般从他们中间挤了过去。

    “哎呀!”

    “哪里去了?”

    那几个打手见扑了个空,愣愣地问道。

    “我在这呢!”田远说道。

    “我打!敢来这闹事!”

    “打死他!这小兔崽子,活得不耐烦了!”

    打手转身朝坐在走廊上的田远又打。

    田远哈哈一笑,脚踩莲花,轻轻躲过。

    年轻人见打手接连打空,奔到房中,“嘡啷”一声,抽出一把亮锃锃地宝剑,朝田远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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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相逢神秘弹琴人

    “嚓”

    田远只觉腋下一凉,剑光如白虹一般贴着田远手臂而过!

    将衣袖刺了个大洞,险些伤了皮肉!

    田远吓了一跳,心说自从我修炼了玄元真丹,还从没有能近我身者,难道是自己太大意么?

    他小心翼翼地闪过一旁,见年轻人长剑又至,急忙跃起,伸手抓住廊檐轻轻越过!

    年轻人变招奇快,刷地反手又是一剑!

    “哎呀”

    田远闻到风声,一缩头,那剑擦着耳根削了过去。

    “喂、喂,让你两下就行了,别得寸进尺!”田远被逼无奈,做好还手的准备。

    “哼——”那年轻人一声轻哼,也不答话,手臂挥舞,长剑叠出,连绵不断,宛如乌云压境,气势惊人!

    田远被压的气都喘不过来,步步退后,缩到墙角。

    几个打手看的目瞪口呆,大声喝彩!

    门房怕出了人命,大喊道:“二位公子,哎呦,不要伤了和气!”

    那年轻人置若罔闻,见田远退无可退,大喝一声:“纳命来!”

    长剑一振,若出水长龙,朝着田远胸口重重刺去!

    田远见势不好,玄丹一涌,手臂一伸,顿时,手臂灼热、红若铁沸,正是《龙甲神章》中的青红剑!

    他冷笑一声,一展手臂,轻巧地迎了上去!

    “铛啷”

    两利刃相交,竟如铁石撞击一般!

    田远挡开对方长剑,猱身而上,直扑对方脸颊!

    年轻人心下大骇,急忙挥剑一荡,躲过此招。

    田远正要再上,忽觉腰间檀木盒阴沉一片!

    而玄元真丹竟也停滞腰间,碰碰直撞!

    稍一凝滞,年轻人窥的良机,反手来攻!

    田远顾不得多想,只得勉强应付!

    这一下,形式顿时逆转!

    田远被压的狼狈不堪,疲于应付!

    “唰、唰、唰!”

    年轻人连扫三剑将田远逼回角落。

    田远连催真丹无果,青红剑衰,不复犀利,心说,娘的!这下可毁了!要死在这人手里了!唉,刚封了国师就遇到这事,难道真的如那老头所言,我是九转夭折命不成?

    “铮、铮”一阵琴音从旁边房中传出!

    年轻人一愣,手中长剑顿时滞在空中!

    田远扒着木柱,紧促地呼吸着。

    “铮铮、铮铮”

    那琴音宛如流水一般,叮咚作响,忽而如少女之嬉闹,忽而似幽谷之清泉,接着又似鱼儿戏水。

    年轻人收起长剑静静聆听,身似木雕一般,一动不动!

    田远死里逃生,虽然听不懂这琴声,却觉得优美悦耳,似乎心都随着这琴声而跳动。

    接着琴音一转,声声紧促,如万马奔腾狂啸铮铮。

    田远的心不由地一紧,心说要打仗吗?

    果然,琴声黯淡,哀哀幽冥,如清风明月,静寂无声!

    慢慢地,琴音越来越低,如剥茧抽丝一般抽到了尽头!

    众人愣在外边,一动不动,仿佛那声音悠然未绝,在空中回荡一般。

    “二位公子且息雷霆之怒!”一个温婉娇柔的女声从房中传出,“这曲《越女綄纱曲》可入的耳否?”

    田远忙道:“入的耳,好听的很!就像我们那卖冰糖葫芦的吆喝声一样。”

    “呵呵”房中女子一声娇笑,“公子过誉了,妾未曾听过冰糖葫芦,不知是何等神曲!”

    田远听她声音柔而不腻,娇而清爽,顿生莫名的好感,忙解释道:“这个冰糖葫芦啊,其实,好吃的很?”

    “哦,原来是食物。”那女子又道:“那位公子,觉得我这曲如何?”

    “声音袅袅、温婉清幽,恍如魔音一般!”年轻人凝眉道。

    田远心说你奶奶个熊,什么魔音不魔音的!

    那女子笑道:“公子夸奖,妾甚不敢当。再听一曲如何?”

    田远摸了摸腰间檀木盒,觉得那物又恢复了平静。心说这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又问:“二位公子不答,莫非——”

    年轻公子忙说道:“求之不得!若再闻一曲,真乃三生有幸。”

    女子说道:“那位公子呢?”

    田远正琢磨檀木盒的事情,忽听她问,急忙说道:“听吧、听吧!”

    “既然如此,那就请二位公子移步房中吧!”那女人说道。

    田远心怦怦直跳,暗想这女的琴音优美,声音又好听的很,实不知外貌该有多漂亮!田远一阵紧张,汗水竟然不知不觉地从额头析出,缓缓流下。

    年轻公子躬身作揖道:“多谢!”

    说罢,打开房门,昂首走了进去!

    田远见他长袖挥洒,潇洒飘逸,而自己衣衫褴褛,头发混乱,不由得自惭形秽,平生首尝自卑之念。

    想要不去,可心下痒如狗舔一般,十分想看这女子长相如何。可若去,自己这身打扮,岂不让她看低了吗?

    正犹豫之时,忽听那女子声起,“公子徘徊悱恻,所为何故?”

    田远忙道:“我、我身上脏兮兮地,只怕弄脏了你的房间!”

    女子噗哧一笑,说道:“世人俗眼,自以衣冠待人。公子言语豪爽,实有诚挚之心,何必妄自菲薄呢?”

    田远见她说话,句句说到自己心坎之上,大为受用,一咬牙,心说老子在玉儿公主和栾月公主面前都不曾这么自卑,那就像你说的,不妄自菲薄!

    想到这,他抬腿跟了进去。

    刚一进房,扑面便是一阵花香,淡淡如丝,清爽可人。

    迎面是一个屏风,用轻纱红木打造而成,屏风之后,一个人影盘膝而坐。

    而年轻人坐在客首,长剑横于膝上,田远进来,也只是轻抬眼皮,视若无睹!

    田远左看右看,正不知所措。

    屏风之后女音又起:“公子请坐!”

    田远想了想,心说,我可不能坐在这个小白脸旁边!

    走到年轻人对面坐下。

    女子微微一笑,轻轻唱到:“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

    接着,琴音又起,时而缓慢柔和,如清风拂面;时而紧促短暂,似鸟语花开。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

    田远闭上眼睛,侧耳倾听,只觉歌声琴音相伴相合,就像春天桃李盛开时的景象。

    虽然自己眼见桃林小筑的桃花绽放,可那时只觉就是一朵朵红艳艳的花而已。

    如今一听,那桃花说不出的娇艳明媚,就像玉儿公主文静时的可人,又如栾月情浓时的娇羞。不由地轻轻叹了口气。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歌声悠扬,琴音缓缓。田远心如蚁爬,心说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长的是什么样,怎么唱出这么好听的歌曲?

    这时,一曲弹罢,那女子问道:“这曲《逃之夭夭》如何?”

    年轻人叹道:“人间至美,无出其右,即使宫廷雅乐,也难抵歌琴相和!今日闻听,虽死无憾!”

    “呵呵,公子之言,妾实难承当。”女子轻抚琴弦,口中唱道:“肃肃兔罝,椓之丁丁。赳赳武夫,公侯干城。”

    田远心说这又是什么呢?听亲眼铮铮作响,莫非又是打仗不成?

    “肃肃兔罝,施于中逵。赳赳武夫,公侯好仇。”

    田远听了半响,难以入耳,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歌曲?怎么听不进去呀?”

    年轻人正听的如痴如醉,脸显悲伤之色!

    女子也不理他,继续唱道:“肃肃兔罝,施于中林。赳赳武夫,公侯腹心。”

    田远无可奈何,只得重新坐下。

    女子弹罢,幽幽说道:“此曲《兔罝》乃是设伏补兔之意,公子宅心仁善,自然难以入耳!”

    田远问听,连连摆手,说道:“我其实捣蛋的很,经常讨人厌的!”

    女子说道:“善念乃是天性,唉,此曲哀鸣,不知另位公子听之如何?”

    年轻人道:“心实不忍!”

    女子说道:“既然不忍,缘何剑舞连绵?”

    年轻人叹道:“我非想用此剑,无奈身负重任,难以释怀!”

    田远忍不住插嘴道:“你年龄也大不了我几岁,看样子跟周王差不多!怎么都愁眉不展呢?”

    年轻人闻听,问道:“你见过周王?”

    田远道:“何止是见过!”

    那女子说道:“此地乃为纯情雅乐之所,二位公子何必思绪飘扬?什么王侯争霸,什么血海深仇,听几支小曲,忘记那些仇恨,岂不是好?”

    田远抢先说道:“我只怕听不懂!”

    女子道:“琴之音,如心音,合心者,意必通,意通则心明!公子历事不多,心如明月,自然听不得战乱斩杀之声。唉,听不得最好,此等音乐,只盼永不流传!”

    “不错!”那年轻人说道,今日闻的琴音,忽觉半生虚度,自今而后,不动刀戈!”

    伸手拿起长剑,用力一掰,“当啷”一声,那剑竟然断为两半。

    年轻人将断剑抛在地上,站起身来对着田远深深一躬,说道:“请恕在下无礼!”

    又对那女子说道:“谢姑娘点拨!二位,日后若有雅兴,请到西湖净明山庄一聚!”

    说罢,转身拉开房门出去了。

    田远愣了愣,心说这人是什么意思?刚才还哇哩哇啦地跟我打斗,现在却突然走了。

    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那女子道:“心境开阔,如释重负!”

    田远想了想,心说他说什么净明山庄,估计是住那的,但不知道你又是何人,想到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能见见你么?”

    那女人微微一笑,口中不答,竟然又轻轻地弹起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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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幽谷魔音知是谁

    这一曲慷慨激昂,田远听后只觉得热血沸腾,忍不住站了起来。

    女人铮铮两下,又化作丝丝柔柔之曲。

    终于,琴音停滞,房中一阵寂静。

    田远只觉耳中嗡嗡作响,似乎琴音依然环绕。

    “公子,这一支如何?”女人问道。

    田远叹了口气,说道:“我听不懂的,只觉得身体发热,想要打一架才痛快,可是听着听着,又像要睡觉了!”

    女人笑道:“此曲无名,为秦人之曲。听之如野马奔腾,唉——,一场战事,白骨累累!”

    田远说道:“你见过打仗吗?”

    那女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是来找人吧,刚才听到你在门外大声喊叫了!”

    田远见她避开自己的问题,说道:“是的,找混世虫,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混世虫?”女人笑道:“向来听说有混世龙混世魔王,第一次听说混世虫。”

    田远解释道:“他就是街面上的混混,有很多事情,他有心没胆,所以自封绰号混世虫。不过,他人还是挺好的。”

    女人没有作声。

    田远又问:“刚才那个年轻人,你认识吗?他功夫倒是不坏。”

    那女人道:“不认识。他功夫好,可你功夫也不差!”

    田远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功夫?你看到了?”

    女人说道:“当今天下能跟他过十招以上的,寥寥无几,你躲闪之余,还能反击,所以你的功夫不错!”

    田远听她赞誉自己,颇为不好意思,说道:“我这其实还差的远呢!”

    女人问道:“恕在下耳背,你是怎么躲过他的仙猿神剑的?”

    “仙猿神剑?躲过?”田远笑道:“我用青红剑抵挡了两下,内力无法运转,只好躲闪,估计时间久了,定会失败。”

    “嗯,公子下次遇到他时,千万当心!西湖剑宗,天下无双。他剑气连绵,气势澎湃,想必是云剑!”女人说道,“对了,公子的青红剑怎么未见?”

    田远说道:“我的剑就是掌,我的涨就是剑!没有固定的。”

    “哦,以掌搏剑,妾佩服之至,敢问公子出身何门?”

    田远对这女子颇为好感,是以知无不尽地说道:“我们是玄元神教的,你听过吗?我师父玄成子。”

    “玄元神教?未听说过。”

    田远闻听,颇为扫兴。

    女人问道:“天色已晚,公子不去找人了吗?”

    田远问道:“你这是赶我走吗?”

    那女子笑道:“不敢!只是妾身体质柔弱,不得久坐,想歇息一二,公子若有雅兴,待我睡醒,共饮几杯,如何?”

    田远心说拉到吧,喝水可以,喝酒就算了,可着实不愿就此离去,没话找话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沉默不语。

    田远又问道:“我、我以后还能来听你唱歌弹曲吗?”

    女子依然沉默不语。

    田远仔细看去,只见那女子已然横卧于榻上。只得站起身,带上房门,悄悄离去。

    出得门来,见天色已晚,不由地叹道:“怎么过的那么快?”

    下了楼梯,正要离开,忽见混世虫满面春风地走了过来。

    “混世虫,今日你去哪里了?”田远问道。

    “哎呀,师父,你、你怎么来这了?”混世虫惊诧地问道。

    田远说道:“我到处找你,就是找不到,来这找吧,跟人打了起来,幸亏一个女的及时制止,否则,今日你见不得我了!”

    “啊?”混世虫大惊,走上前上下检查了一下田远,嘿嘿笑道:“师父,莫开玩笑,你那么厉害,谁会伤你?”

    田远心说能伤我的人多了,我师父、赵清河和季常子,甚至刚才那个什么云剑,都有可能。

    他把混世虫拉到一边,低声问道:“这里边有个女人,弹琴唱曲,特别好听,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噢——,师父,你是不是听了那女的唱歌了?”混世虫羡慕不已,说道:“师父啊,你可真幸运,我来了那么多趟,别说听她唱歌,就是琴都没听几曲。那个女人性格怪异,人称幽谷魔音,据说能勾人魂魄!”

    田远心说哪里有那么厉害,只是好听一点罢了,忍不住为那女人辩护道:“你可别瞎说,我听了好几曲,也没见魂魄被勾走。我问你,她叫什么名字?”

    混世虫道:“不是说了吗,叫幽谷魔音!”

    田远说道:“这只是绰号罢了,怎么会是名字?”

    混世虫笑道:“你要这么说,那我可不知道了,还有人叫她瞎女。”

    “侠女?”田远问道:“她也会功夫吗?”

    混世虫哈哈大笑,说道:“哪里是侠女,是瞎女,瞎子的瞎!”

    “哦!”田远心里一紧,莫名地滋生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这种滋味不想在混世虫面前流露,急忙岔开话题说道:“今晚随我去王城住!周王特许的!”

    混世虫大喜,忙问怎么回事。

    田远便把今日之事一一诉说了一番。

    混世虫道:“那可太好了,我们去王城顺点东西来卖,下半辈子就有着落了,我也可以娶个好媳妇。”

    田远一听,鼻子都气歪了,忍不住教训道:“你这家伙,怎么能这样呢?周王让我们居住,我们再拿人家的东西,那还算人吗?我跟你讲,这事不能做!否则,看我不打断你的手!”

    混世虫嘿嘿一笑,说道:“不让做就算了,反正那什么《**真经》卖了也不少钱,够我们花半年了!”

    两人边说边走,来到了王城。

    宦官将他们领到一处院子,尖声说道:“周王旨意,特安排国师居住此雅兰小居,另赐侍女两名、小役两名,衣衫若干!二位,请吧!”

    田远点了点头,抬腿领着混世虫走入院子,见这雅兰小居虽然陈旧,却也优雅宁静。

    两女两男早已分列廊檐下等候,见他们过来,一齐施礼道:“叩见国师!”

    田远心说娘的!老子何时受过这种待遇?

    大模大样的点点头,说道:“行了行了!起来吧!”

    四人站起身来。

    田远率先走入房中,见牛油蜡烛点了四盏,心说周王还说穷困,这可比一般的官宦人家强多了。

    一名宦官说道:“启禀国师,晚膳时间到,可否用膳?”

    用膳?田远看了看混世虫,心说是不是吃饭的时间?便问道:“用膳啊,用吧!上吧!”

    宦官说道:“请国师移步。”

    混世虫骂道:“哪那么多规矩,我师父就在这吃饭,快点,大鱼大肉赶紧上!”

    宦官闻听,领命急去。

    过了一会儿,来了四五个宦官,各提饭笼将硕大的一张桌子摆满!

    田远一看,我的妈呀!这也太铺张浪费了!只见桌上除了鸡鸭鱼肉不说,还有四时菜蔬,各种汤水等,只看得自己眼花缭乱,数不过来。摸了摸肚子,心说许久没见荤腥,加上今日着实有点饿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了再说,想罢,一屁股坐下,先掰下一只鸡腿啃了两口,忽然想到自己在宋府这些日子,每日都吃糠咽菜,胃里淡出鸟来,想栾月已为奴隶,估计吃穿也好不到哪里。

    想到这,他命宦官留下一个提笼,倒出一个器皿,将桌上佳肴各捡一些收拾起来,放到一边,这才坐下继续吃喝。

    吃了两口,见混世虫在旁边咽着口水,便道:“混世虫,你愣着干嘛,还不快吃?”

    混世虫道:“这个——”

    田远说道:“什么这个那个的,哪里那么多规矩,快点!一块吃!”

    接着又对那四个侍女和宦官说道:“你们也别看着,反正我也吃不了,一起来吃!”

    那四人大吃一惊,跪在地上齐声说道:“不敢!”

    田远心说他娘的!有啥不敢的?说道:“快点!”

    混世虫说道:“我师父让你们来,就赶紧来!费什么话!”

    那四人这才各搬座椅,坐在一边,了无生息地吃一点边上的菜。

    田远见状,站起身来,将中间的荤腥给他们分了一些,说道:“在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你们不大口吃,我可不痛快!吃饭这玩意,越抢越香!想当年我跟张黑子为了个苹果,都打架,嘿嘿,其实就是闹着玩!”

    那四人放下心来,一名侍女说道:“国师心地人善,我们跟着你,真是福气。”

    另一人跟着说道:“是啊,我们入宫多年,莫说吃饭,就是这大堂的凳子,都不敢坐的。”

    田远问道:“不至于吧,这有啥啊,凳子不就是人坐的么?”

    那侍女说道:“国师有所不知,我们哪里算人呀,跟牲畜差不多!”

    田远笑道:“不瞒你们,今日早上之时,我还是宋府的奴隶,嘿嘿,现在呢,成了什么狗屁国师!所以呀,这人啊,命啊,都是可以改变的!”

    “啊!”那四人大吃一惊。

    田远说道:“怎么你们不信吗?你看看我这身衣服,还没换呢?脏兮兮地!”

    混世虫趁机吹嘘道:“我师父呢,是赫赫有名的玄元神教教主,我是他的大徒弟,嘿嘿,我们的功夫可厉害呢,‘咔咔’随便两下,像这铜器啥的,都能弄个大洞!有时间让你们见识见识。”

    那四人见田远年龄小,又没什么架子,混世虫年龄虽大,说话颇为有趣,逐渐地大起了胆子,一起参与说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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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梅兰竹菊四刺客

    吃罢了晚饭,田远打着饱嗝,说道:“我有事要出去,混世虫,你在这等我吧!”

    混世虫左右看了看,将他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师父啊,我看刚才旁边的那个侍女挺好,要不,你分我一个吧!”

    田远闻言,脸色忽变,怒道:“混世虫,你要知道这里是王城,我们暂时居住在此,若你搞出什么事情来,那就是秽乱宫闱之罪,明白么?”

    混世虫乍了乍舌,忙不迭地摆手,不敢再说。

    田远衣服也没换,便提着提笼出了王城,来到宋府门外。

    从后门进去后,见府中灵棚处已经恢复了平静,想是那刺客已经被抓或者逃走了。来到栾月的小房,见房中漆黑,知道她还没回来。把提笼放到桌上,心说此时府中戒备森严,宋公子也未必知道我已经是国师,若直接要人,只怕不易,不如等几天再说。

    坐在床上等了很久,见夜已深,田远急躁起来,刚要起身离开,忽听脚步声传来,接着房门一开。只见栾月走了进来。

    嗤地一声,点亮火烛,栾月抬头一看,一个嬉皮笑脸的家伙躺在床上。

    栾月又惊又喜,“你、你怎么在这?”

    田远嘻嘻一笑,打开提笼,说道:“来,赶紧吃,还热乎呢!”

    栾月上前摆在桌上,问道:“这些东西价值不菲,你是哪里弄的?”

    田远说道:“你别问,赶紧吃!”

    栾月想起一事,委屈地说道:“那晚你走后,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呢,田远,我是为你好,你功夫那么好,若有机会,可以驰骋沙场,建一番事业,封侯拜相,那该多好!省现在过这种稀慌生活。”

    田远叹道:“你懂什么?驰骋沙场虽好,可打起仗来,那得死多少人啊?死那么多人,换高官厚禄,只怕良心难安。”

    栾月一愣,没想到田远会这么说,放下筷子,问道:“难道你就想这么过一辈子吗?我、我可不想这么生活下去。自从我家破之后,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以前要什么有什么,衣食无忧,颐指气使,可现在,受人欺负不说,衣食也难以维持。唉——”

    田远听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想到她这些遭遇皆是自己所为,心中又怜又怨,怜的是栾月身处此境,怨的是自己当初只听孙武所言。

    踌躇了一会儿,他拿起筷子,说道:“赶紧吃吧!”

    栾月接过筷子,又吃了起来。

    田远又问了一下上午刺客的情况。

    原来,田远救走周王之后,众人将几名刺客团团围住,经过一番搏杀,活捉四名,杀了六名。刺客已被押到王城大牢,以待日后审问。

    待她吃完饭,田远收拾了碗筷,说道:“我先回去,明日我再来看你!”

    栾月看着田远,眼圈一红,说道:“你、你这就走吗?”

    田远心说我不这就走,难道还留宿不成?

    栾月默默走上前,轻轻地抱着田远。

    田远笑着说道:“我还会来看你!”

    栾月幽幽地说道:“我知道,可我却舍不得你离开,好像你一离开,就再也不回来一般!”

    田远叹了口气,知道她心里孤苦,放下提笼,用力抱了抱她,说道:“下次来,我带你离开这里,你准备好!”

    “真的!”栾月眼睛一亮,继而问道,“那我们去哪?”

    “当然是回临淄!”田远话一出口,便即后悔,临淄已无她立足之地,她回去岂不是又干嘛呢?

    果然,栾月凝眉说道:“不好,我们去卫国吧,那有我舅父之家。唉,也不知道我父亲跟哥哥都怎么样了!”

    听他提到栾旬,不知为何,田远心中气即便升起,但此时不忍刺痛栾月,佯笑道:“他们也许在担心你呢!”

    两人拥抱一会儿,田远掏出北海明珠给她拿好,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田远回到王城,侍女早已准备好床铺。田远也不多说,便即休息。

    到了次日,周王临朝,面对文武百官宣告封田远为大周通天圣武国师,赐玄元神教教主之印。另封混世虫为玄元神教通天大弟子。

    众人皆知周王被人所救,临朝一看,竟然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不由地又惊又疑。均想他小小年龄如何做的这国师之位呢?

    田远却想,我这国师也就是个封号罢了,倒是这玄元神教教主自此之后,倒是有了名正言顺的说法。

    退朝之后,周王将田远留下,说道:“国师可知昨日行刺本王是何许人否?”

    田远摇了摇头,刚要说话,忽然想起自己曾在女闾中见识过那云剑的本领,当时刺客身形剑术与之颇为相似,想必师出同门,便打了个折扣说道:“若没有猜错,应该是南越之人!”

    周王点了点头,又说道:“刺客有四人被抓,国师可否代本王一审?”

    啊,代你审问刺客?田远忙推脱道:“我年轻识短,只怕审问不出什么!”

    周王叹道:“刺客虽是南越之人,但朝堂之上,与我同心者寡也,为今之计,本王只相信国师!还望国师不要推辞!”

    田远见他说的恳切,只好答应。

    退了朝堂之后,又想到周王所托审问刺客一事,心说那就去大牢看一眼再说!

    领着混世虫到了大牢,见几个白衣刺客被绑在柱子之上,三女一男。

    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刺客身上伤痕累累,头耷拉着,精神萎靡,听得有人进来,勉强抬起头看一眼。

    田远问狱卒道:“他们招了吗?”

    狱卒说道:“嘴硬的很!”

    田远点了点头,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我来审问。”

    狱卒赶紧离开。

    田远打量了一下,三女年龄相仿,妆饰发型颇为相似,头颈皮肤白皙,一看便知不是北方生长起来的女子。

    男的身材长硕,温文尔雅,倒像个书生,比自己高一个头。

    既然狱卒说他们嘴硬,那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诳他们试试,想到这,田远张嘴说道:“奉周王之命,特来送你们上路,不知道几位谁先打个前站?”

    一个女子抬起头来,冷笑道:“死则死耳,何须费舌!”

    田远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女子正是剑刺周王之人,心说你既然敢行刺周王,自然生死置之度外,灵机一动,随问道:“这位姐姐的仙猿神剑,用的出神入化,真是不错!”

    “啊——”

    其他三人不约而同地惊呼,抬起头来齐声问道:“你是谁?怎知道仙猿神剑?”

    田远不答他们的话,笑着说道:“我只是奇怪,为何鼎鼎有名的云剑为何不来,是了,想必他犹豫不决,这才置身事外!”

    这一下,他们四人更加吃惊了。行刺之女打量了田远一下,问道:“阁下便是救周王之人吧!在下不明,想请教一二!”

    田远点头道:“请教可以,不过,西湖净明山庄的几位朋友,你问我,我可以回答,我问你们,你们也许回答,这个交易如何?”

    四人互相看了看,不置可否。

    田远见他们颇为疑虑,又道:“查清你们的底细,是早晚的事情,你们不说,我自然有办法。不过你想问的事情,可再也没有机会问了!”

    行刺之女略一沉思,点了点头,说道:“好,一问换一问!不过,不能说的,我不会说!”

    “成交!”田远问道:“几位的姓名?”

    行刺之女说道:“梅兰竹菊四剑,我是梅剑,身后两位是竹剑和菊剑。那位风剑风四哥!”

    田远心中暗道:我-操,原来是贱、人一窝子!唉,可惜这几个小妞长得却也端庄,可不像放荡不要脸的贱-人!

    田远问道:“那死的几位呢?”

    梅剑说道:“阁下是谁?为何坏我大事?”

    田远听她不答反问,知道她要交换问题,说道:“在下田远,无心与你们作对,只是看到周王危在旦夕,情不自禁地出手救了!”

    梅剑说道:“兰剑妹子已死,另外风火雷云四位,风大哥在这,云四哥不知在何处,其他火二哥和雷三哥也已经被害,其他几位,不说也罢!请问阁下师出何门?”

    田远说道:“出自玄元神教!”

    “玄元神教?恕在下耳拙,竟然不知天下竟然有这一派。”梅剑说道。

    “不知道?那你们以后可瞧清楚了,这可是有大周通天圣武国师的玄元神教教主!嘿嘿,我是他的通天大弟子混世虫!”混世虫得意地抢先说道。

    “呵呵,吾等将死之人,瞧不瞧的清楚,无关紧要了!只恨我等筹备如此缜密,竟然毁在一个娃娃手中!唉,真是苍天无眼!”梅剑痛苦地闭上了眼。

    田远说道:“我倒觉得苍天有眼才这么安排的,实不相瞒,我本是齐国临淄的奴隶,一个月前刚发配过来,到了宋家。安排为放羊的羊倌,碰巧相国死,我被临时拉去扛旗,又碰巧你们混在宾朋中进来了!你们只觉得是巧合的话,那可真让人嘲笑了!”

    梅剑问道:“依阁下的功夫,掏出宋府易如反掌,缘何甘心为奴呢?”

    田远道:“我哪里甘心为奴,本来是要逃跑的,昨天是最后一天,结果遇到你们,耽误了我逃跑。好!该我问你,是谁指使你们刺杀周王的!”

    田远问完,支棱着耳朵倾听,心说这可是关键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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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之龙甲神章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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