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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乐安笙     逍遥游之龙甲神章txt下载     逍遥游之龙甲神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一章 塞北娇娥陌叙旧

    田远虽调皮捣蛋,可经过这一段时间玄成子的淳淳教诲,已知春秋各国社会等级森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像他的身份是栾府之奴隶,屡次侵犯主人,按照律例,已经犯了车裂之罪!只因栾府之患在田府,故对他的走失,并未在意。也只有栾施,整天心心念念思索报仇之事,这才在今天早上寻到桃园小筑。

    此地是王宫内院,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田远权衡得失之后,便走出院门,往旁边一站,双膝一曲,跪在地上,学着田武给长辈行李的样子,低着头企图蒙混过关。

    “咦?你是谁?”

    那绿衣女人走近之后,见田远跪拜在地,甚是惊奇。

    田远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定了定神,目光往前一瞄,眼前一双小巧的红绣鞋站在自己面前。

    “我、我……”他一阵紧张,莫非她们看出来了?如果那样,不如站起来赶紧溜!

    “还不快回燕姬的话!”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正是拉他进来的那个马虎姐。

    燕姬?这就是燕姬呀?田远心道,见她问的紧便随口胡诌道:“我、我新来的!”

    “站起来!让哀家看看!”燕姬冷冷地说道。

    田远赶紧站起身,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抬头看了一眼,只见这燕姬三十岁左右的年龄,眉目如画,清雅难言,月光之下,更是平添了百样地妩媚之色。栾月虽然美极,可与眼前燕姬相比,宛如晨星之烛火点缀日月之辉光一般!

    田远张大了嘴,目瞪口呆,手足无措,心中一片茫然,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燕姬见田远失魂落魄的样子,月眉微颦,心下甚奇,天下男子窥的自己容颜之后呆若木鸡者不在少数,缘何眼前这十多岁的女娃却也如此?上下打量一番,忽见田远双腿之间耷拉着一条黑乎乎的东西。

    “嗯,你且进来?”燕姬一转身,率先进入小院。

    田远兀自呆愣在当地,喃喃自语道“真、真是太、太俊了!”

    马虎姐跟在后边抓住田远手臂猛地一扭,“这骚-蹄子,净惹事,怎么没见过你?”

    “哎呀——”

    田远一声惊呼,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跟着众人又来到房中。

    海棠见他同燕姬一起回来,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房中静的慎人,田远悄悄走到海棠身边,想说宽慰她几句,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讲,只好随众人站在大堂之上,听候燕姬发落。

    燕姬居中而坐,面如寒霜,目光如电缓缓从众人脸上扫过,一声轻哼:“今日燕园是谁打扫?”

    两个侍女低着头走了上前,同声应道:“回燕姬,是奴婢打扫,奴婢罪该万死!”

    “掌二十!”

    两个年龄大点的侍女掏出竹板,掰开那两个侍女的手心,一五一十地打起来。

    田远站在后边,听到啪啪地声音,心中着实不忍,你娘的!不就是一只老鼠跑吗?至于打人么?

    打完之后,两个侍女咬着嘴唇忍着疼痛慢慢退了回去。

    “玉秀,房中什么时候来新人了?”燕姬问道。

    马虎姐左右看了看,眼光落到田远身上,“你,怎么回事?哦,对了,你是跟海棠一起的,海棠,出来!赶紧向燕姬娘娘说清楚!”

    原来她叫玉秀啊?田远见她指着自己说话,心一横,大不了跑出去算了,反正这些小妞也拦不住自己。主意已定,刚要转身,忽见海棠身子在轻轻颤栗,又想到自己若跑了,那必然连累了海棠,一人做事一人当,把事情说清楚,再走不迟,哼,量这几个女人,也拦不住我。

    想到这,他拉着海棠走上前,也不施礼,朗声说道:“这事怪不得海棠,都是我的错!”

    玉秀一听,走了上前,手一伸,“啪”地一下,就给了田远一个耳刮子,“不许包庇海棠,你到底是哪个院的小蹄子?混到我们家有什么企图?”

    田远被打,脸上火辣辣地疼痛,心中有气,又听她左一个小蹄子,右一个骚-蹄子的叫唤,忍不住骂道:“你娘的!我是被你拉进来的,要解释,也应该是你说!”

    转身对燕姬说道:“就是她——玉秀拉我们进来的,若说有什么企图,也是她蓄意的!”

    玉秀一想,似乎还真是自己拉她进来的,顿时心慌,久居后宫,深知齐侯各个宠妾为争夺宠夺爱,无所不用其极,若这燕姬信了这小蹄子的话,那、那……,想到这,汗水唰地一下流了出来,“燕姬可千万不要听她信口胡说说!我、我根本不认识她的!”

    燕姬脸一沉,“其他人出去!”

    众女徐徐而出,房中只留下海棠、玉秀和田远。

    燕姬站起身来,盯着田远看了一会儿,鼻中轻哼一声,又扭头怒视着玉秀!

    “扑通——”

    玉秀跪在地上,泪流满面,“求燕姬恕罪!”

    燕姬不搭理她,缓缓走到田远身后,一下揪起他耷拉在地上的虎尾,“哼,是人是妖,尾巴是藏不住的,还不从实招来!”

    玉秀和海棠齐刷刷地望了过去,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

    田远回头一看,哎呀,这虎尾巴啥时候掉到耷拉下来的,自己竟然没有发觉!

    燕姬猛地一拉,将虎尾从田远身上扯了下来,“呵呵、呵呵,”她一阵大笑,饶有兴趣地抚摸着毛绒绒的虎尾。

    “你!还我!”田远伸手讨要。

    “放肆!真是没规矩的臭妮子,还不跪下求燕姬恕罪!”玉秀出声喝到。

    只听“扑通”一下,海棠跪倒在地,“燕姬饶命啊!”

    “哼,饶命?你有何罪过?”燕姬问海棠,眼睛却盯着田远,心中诧异这小女孩是真傻还是装傻?换成别人,即使无错也早就吓得跪在地上,左看右看,忽觉这人脸庞颇为熟悉,似曾相识一般。

    海棠看着田远,有心说出真相,可私奔又是死罪,“我、我……”

    “你们两人暂且出去,我有话问这丫头!”燕姬冲海棠和玉秀一挥手。

    田远看着两人忙不迭地跑了出去,又抬头望着燕姬,见她回到座椅坐下,将虎尾搁在桌子上,心中纳闷,她能有什么问的呢?哎呀,会不会她看出我是男扮女装,要留下我过夜呀?嗯,这后宫除了女人就是太监,那齐侯就一个人,也忙不过来的?这、这可咋办?

    “你叫什么名字?”

    田远正发愁之时,忽听燕姬问话,忙定了定神,见她旁边还有个座位,便径自走上前坐下,“实话说吧,我叫田、田远!”

    燕姬见他一点规矩也不懂,啪地一拍桌子,“放肆!站起来!”

    “啪——”田远见她发怒,也跟着一拍,心说反正要揭底了,谁怕谁啊?狂啥呀?以为我不会拍桌子吗?“你不用抖威风,我也不怕你!”

    燕姬凝视着他,忽然问道:“姬无忌是你什么人?”

    姬无忌?田远一愣,“没听说过,你怎么问……哎呀,不对,你、你认识姬无忌?”

    田远忽然想起玉蝉曾经跟他说过,田奴的亲生父母乃是北燕大臣,后因国君昏庸,才致使姬无忌流落到齐都临淄为奴。自己莫名其妙进了田奴的肉身,但长相却依然是田奴的外貌。如今燕姬问起姬无忌,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瓜葛不成?

    燕姬眼圈一红,脸上忧容渐起,幽然叹道:“何止是认识,若不是造化弄人,也许、也许……”

    她一手撑着下巴,出神地回忆往事。

    田远见状,心里暗暗好笑,莫非这燕姬喜欢姬无忌也就是田奴的父亲不成?嗯,她们的名字中都有姬字,看来一定勾勾搭搭不清不白的!如果真的这样,那先冒充田奴躲过今晚再说!

    想到这,他问道:“你喜欢我爹爹吧!”

    燕姬闻听,脸唰地红了,仿佛刚从染缸里捞出的红布一般,又羞又恼,若普通侍女敢这么对自己说话,那还了得,但眼前这人……唉,即便如此,仍忍不住斥道:“你、你懂什么?”

    顿了顿,又道:“果然是他的女儿,你怎么进宫来了?他、他现在好么?”

    田远暗暗好笑,没想到她都这么大了,还会脸红,嗯,定然是喜欢那个姬无忌。不过,姬无忌都死了很多年了,她怎么会不知道呢?这可让人费解?老子这女儿是假冒的,即使是儿子,也是假冒的!此刻不能说穿,否则,万一她翻脸,我哪里还有命在?

    想到这,他装作十分诧异地问道:“你、你不知道吗?他已经死好多年了!”

    “啊!”燕姬一把攥住田远的手,“你、你说什么?他、他死了?”

    田远闻到一缕淡淡地清香,又见燕姬隽秀面容凑到近前,心神为之一荡,不知为何,身体里的玄元真丹飞速运转,催的血脉喷张,呼吸急促,“我、我……!”

    燕姬一愣,忽然意识自己的失态,忙松开手,走到窗前,转身望着窗外,过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地说道:“你既进宫,暂且留在我身边,待我央求国君,为你择一良婿也就是了!你现在侍候哪房娘娘?”

    哎呀俺滴娘啊!这玩笑可开大了,男扮女装这事,早晚得拆穿!再说了,自己还跟田武约好去栾府联络农奴一伙,在这耽搁的时间久了,岂不耽误大事?田远心中暗自着急,吱吱唔唔地说不出话来。

    燕姬听他不吭声,回身一看,见田远满头大汗,忙走了过来,“你、你生病了吗?”

    田远用袖子抹了抹脸,刚要回答,忽听门外有人大声喊道:“齐侯驾临阳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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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鸳鸯错点谁是真

    “什么!”田远一愣,齐侯?那会是谁?刚抹掉汗水的额头又沁出一层汗滴。

    燕姬忙站起身,“随我迎驾!”

    这时,屋外众侍女齐声喊道:“恭迎齐侯!”

    田远来不及多想跟在燕姬身后将房门打开,然后学着燕姬的样子跪拜在地上,低着头轻声哼道:“恭迎齐侯!”

    虽表现的恭敬至极,田远心中却骂道恭迎你妹呀恭迎!还得跪下,唉,这早也跪晚也跪,那老子岂不是成了出了名的跪王吗?这让同学们知道了,我的脸可往哪里搁啊!

    “哈哈哈哈,今晚刺客闯宫,让燕姬受惊了,快快请起!”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过。

    田远微微抬头,见一双大脚踏进房门,停在燕姬身前。

    燕姬站起身来,关切地问道:“刺客可曾抓住?是谁派来的?”

    “哎,寝宫之内,不提也罢!”那声音说道,“你们都起来吧!”

    田远一听,拍拍膝盖站起身来,顺势瞄了一眼齐侯,见他四十多岁的年龄,身材魁梧,略胖,头上既没有金丝玉冠,身上也没穿酱紫滚袍,一张圆脸下长了一把长须耷在胸前,显得与众不同。这让田远大失所望,这哪里像电视上演的英俊潇洒的齐侯啊!倒是跟我们村里卖煎饼果子的张哆嗦有的一拼!

    “咦!这是谁?”齐侯指着田远问燕姬。

    “啊!她是——”燕姬一愣,因为时间尚短,还没有来得及问田远名字。

    毁了个屁啦!我该叫什么名字呢?燕姬也不知道啊!田远暗暗着急。

    齐侯手握长须,眼中满是困惑,“是什么?”

    田远觑见燕姬头上戴的金钗,便道:“我叫金钗,刚进宫不久!”

    “哦,金钗?”齐侯走到田远面前,“抬起头来,让本王看看!”

    田远心里骂道,瞅你长了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还看,看你妹呀看!不对,老子可不是你妹妹!

    他抬起头,毫不示弱地看着齐侯。

    “哎呀,这金钗虽不及燕姬之风韵,眉梢之间却也透着一股野性,此乃天性也!”齐侯一手捏着田远的下巴,另一只手去摩挲他的脸!

    燕姬一见,暗叫不好,自己这丈夫治理军国之事,也算一代明君,但终究也是男人,是男人就容易为色所困。眼前情形来看,他分明是看上金钗了!哼!若不是看在她是姬无忌公子之后,我非除之不可!

    想到这,燕姬忙走上前,握住齐侯双手,笑容可掬地劝道:“大王一日操劳辛苦,不如早些就寝!”

    “哎,本王文有栾、高、田、鲍四相,武有田氏一族,更有智者晏婴为辅,何劳只有啊?呵呵,倒是这刺客,着实蹊跷?齐国周境,北燕交好久已,与晋以山峦为界素无来往。西南虽有世仇吕国,但吕国国事日渐式微已不足为虑。那只剩下南边鲁国了,自从孔丘执掌鲁政,两国化干戈为玉帛,似乎没理由派遣刺客?唉,实在难以琢磨呀!”齐侯一边摇头叹息一边依依不舍地离开田远。

    “大王切莫着急,王宫戒备森严,必让那刺客有来无回!”燕姬媚眼如春,做小鸟依人状。

    “不错!”齐侯拿起桌上的虎尾,“这尻尾从何而来?”

    燕姬一见,忙道:“此乃田府相赠!贱妾想用来做束腰,不知大王喜欢否?”

    齐侯皱了皱眉头,“断口之处血迹犹存,似是新斩不久,待我明日叮嘱田相,送往宫中之物,不得有半点血光!”

    燕姬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大王欲成霸业久已。古往今来,凡霸业有成者,必先施仁政、纳人才。今若为虎尾之事嗔怒田相,伤田相之心事小,只怕传扬出去,损害了大王威望,令天下人才望而却步,影响了大王霸业,岂不可惜?”

    “哈哈、哈哈,有道理!燕姬真乃千古贤妻也!”齐侯笑得眼都眯成一条线了!

    田远见他们拿着自己的虎尾说什么霸业啊人才啊,实在了无兴趣。他所关心的是如何逃出这王宫,免得夜长梦多,再生出什么莫名的事端。

    燕姬笑道:“大王真是过奖了,臣妾也是往日常听大王教诲,才有今日一言!”

    马屁精,绝对的马屁精!田远心中喊道。

    “呵呵呵呵”齐侯捋了捋胡子,“嗯,这虎尾暂且放置一边,过会我派五十甲士守护燕姬,今日睡觉,可高枕无忧了!”

    “啊!莫非大王今晚不在阳春宫歇息?是嫌弃贱妾吗?”燕姬忙问道。

    齐侯双手一谈,“哎——,燕姬说哪里话,宫中刺客尚未抓获,本王实在难以安眠!”

    田远见他站起身,又向自己瞄了一眼,眼中流露出异样地光芒,正琢磨他为何这么看自己的时候,忽听齐侯又道:“燕姬,这金钗可否让本王带走!”

    燕姬一愣,伸手从头上拔下金钗,递给齐侯,幽然叹道:“金钗本为大王所赠,臣妾一向视为己命,今大王要收回,臣妾怎敢相拒?”

    “呵呵”齐侯仰头一笑,“燕姬误会了,我所指的金钗,是指此女!”

    说罢,伸手一指田远。

    啊!田远心说你带我走?难不成看出我是“刺客”了?你奶奶个熊!你若敢动我,我就跟你拼命!

    主意已定,田远暗暗催动玄元真气,汇聚丹田,形成真丹,四肢百骸里流畅!

    “大王带她走?是为何意?”燕姬将金钗插回发髻,脸色微有不悦。

    “这个,这个——”齐侯颇为尴尬,手抚摸着虎尾,色迷迷地看着田远,“——云姬病陨已有半载,归云殿空虚日久,不如,不如——,唉,今日见此女眼神不羁,容颜俏丽,若填补云姬之房,岂不是好?”

    田远叫苦不迭,听这老色狼的意思,好像是看上自己了,我擦!老子是爷们!不是女的,这、这可怎么办?只盼望燕姬争风吃醋,否决了这个老色狼的提议!

    燕姬横了田远一眼,围着他转了两圈,见田远不喜不怒,忽然一笑,“臣妾哪里敢拂了大王之意,这金钗入宫日短就能得大王垂青,也是她的造化。今日已晚,又有刺客扰宫,大王应当等抓获刺客,宫中风平浪静之时,择一良辰吉日,拜过列祖列宗,方可纳入归云殿!”

    齐侯见燕姬忽然同意,大为高兴,放下虎尾,拍手笑道:“燕姬所言甚是,那就先抓刺客,哈哈,先抓刺客!”

    田远暗暗高兴,先抓刺客去吧,趁此机会,老子赶紧溜他娘的!

    齐侯一挥手,转身向外走去,路过田远时,伸手又摸了摸他的脸!

    “恭送大王!”

    众侍女齐声喊道。

    待齐侯走远,田远抹了抹汗,向燕姬说道:“多谢燕姬解困,我先走了!”

    “走?你能走到哪里?刚才大王的话你也听见了,他既然想收你进归云殿,你就等着享受荣华富贵吧!”

    田远急忙辩解道:“不行、不行,我是、是——”

    他脱口差点说出自己男扮女装之事,幸亏及时缩口,“——我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啪——”燕姬一拍桌子,厉声道:“此乃王宫后院,岂能由得你同不同意?”

    田远心下忿怒,老子管你什么王宫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过,今晚怕是走不了的!好在那色狼齐侯没有立刻带我去什么归云殿,否则一下就露馅了!

    燕姬见他眼珠乱转,似乎被吓坏了,想她终究是姬无忌侄女,声音缓和,柔声劝道:“金钗,我本想你能找一英雄将军,也不枉了你父的威名。但今日你被齐侯看中,那也是你的福分,从今之后,你我姊妹相称,共侍齐侯,日后这后宫,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田远恍然大悟,原来这女人是打的这个算盘,难怪刚才脸色变化那么大,不过是想利用我而已。得,既然你要利用我,那我就先利用利用你,躲过今晚再说!

    想到这,田远说道:“既然这样,那日后还仰仗燕姬照顾了!”

    燕姬见田远想通,甚是高兴,“你父怎么死的,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快快诉说给我!”

    田远慢慢回想玉蝉讲述田奴身世的经过,心知燕姬既然是跟姬无忌有过交往,那就多说一点田家之事,少说过去的事情,免得穿帮不好收拾!他清了清嗓子,将姬无忌被押到田家为奴之后诸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又把姬无忌死后自己生活无着无落乱说一气,反正怎么可怜怎么说。最后,直说的燕姬泪水连连,放声痛哭!

    田远使劲将自己眼圈揉红,摇了摇燕姬的肩头,“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也不要伤心难过!”

    燕姬攥住田远的手,“没想到、没想到你们生活这等凄苦,唉!从今往后,你就安心呆在宫中。虽说深宫之中,妃嫔之间争斗不止,衣食却也不短。何况,齐侯今日既然看中你,数月之内,你必受万般宠爱。切记须得笼络住大王之心,莫使他厌倦才好!趁这几日无事,我将大王喜好详说于你听。”

    田远装作十分欢喜的样子,“多想燕姬照顾!只是、只是日后不知该如何报答!”

    “傻孩子,你我皆是北燕之人,谈何报答!”燕姬微微一笑,忽然想起一事,又道:“今日天色已晚,想必早已疲倦,且去沐浴更衣,待会与我同榻而眠,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你呢!”

    田远一听之下,愣在那里,同塌而眠??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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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狂妄小子戏金钗

    田远听到燕姬所言,甚为无奈,且不说与她同榻而眠,单说沐浴更衣就麻烦,这一脱光衣服,那男扮女装之事立刻暴漏!他娘的!这可咋办?他吱吱唔唔地说道:“这个、这个……”

    忽然想到海棠是知道自己底细的,这小妞实诚的很,稍一被人逼问,便会说出实情,自己得看着她。

    有了理由,便不在唯唯诺诺,“多谢燕姬,我睡觉一向不老实,深怕睡眠之时冒犯了您;何况一向与海棠做伴,不如、不如我还是跟她一起睡吧!”

    燕姬皱了皱眉,“自古以来,君无戏言,大王既然已经说收你入归云殿,你岂能再与侍女为伴?”

    顿了顿,她又说道:“让你与我同榻,实是替你着想,你既然不愿,那我也不勉强于你!”

    接着,她又高声喊道:“你们都进来吧!”

    门外众侍女鱼贯而入,站在房中。

    燕姬一指田远,淡淡说道:“大王有令,擢升侍女金钗入住归云殿。自今日始,尔等不得怠慢她。否则,被我知晓,定不宽恕!”

    田远看了看海棠,见她张着嘴,吃惊地向自己望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见自己正在看她,忙低下头,同中侍女一道应诺。

    燕姬又道:“海棠、沁春。”

    海棠和一个侍女忙躬身应道:“奴婢在!”

    “从今天起,你们二人负责服侍金钗夫人,明白了么?”

    “奴婢知道了!”

    “你俩去服侍她沐浴更衣,待会送至弄玉阁与玉儿同住!”燕姬雍容端庄,与刚才大相径庭。

    “是!”两人应诺。

    田远心中诧异,与玉儿同住?你娘的!玉儿是谁?听名字,肯定又是个小妞,这岂不是还得暴漏?正琢磨间,忽听燕姬又道:“好了,你们去吧!晚秋、小鱼,你们两个留下侍寝!”

    众侍女缓缓退去。

    海棠和沁春走到田远面前,躬身道:“奴婢侍奉夫人前去沐浴!”

    无可奈何之下,田远只好转身告辞燕姬,随着她们两人走出房子。

    穿越小院,走过几处大殿,来到一所小房子中。

    沁春将窗子布帘拉拢,然后对田远说道:“夫人且安心等待,我去提一些热水。”

    田远坐在椅子上,装模作样地道:“去吧!”

    待沁春走出,田远忙问海棠:“齐侯以为我是女人,看上我了,咋办?”

    海棠听后,甚是可乐,扑哧一笑,却又想到自己的情郎至今还在城外等待,小嘴一扁,眼泪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我、我哪里知道怎么办?你现在是夫人了,没法出去了,那、那晏水哥怎么办?”

    田远心道,老子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怎么管你那盐水哥糖水弟?马上要沐浴更衣,你海棠若不帮我,那肯定露馅,一旦露馅,那老子的小命岂不是要呜呼了吗?

    “别哭,你晏水哥在城外没有性命之忧,最多等不到你,他自己先回去!还是先解决眼皮子底下的事,等会沐浴的时候,万一被那个沁春发现我是男的,一旦传了出去,我们两个哪里还有命在?”

    海棠听他说的似乎有理,喏喏道:“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你不说有个屁用!关键是沁春!沁春!明白吗?”田远见她脑子慢的要死,忍不住吼道。心想那个晏水哥可真瞎了眼,勾搭什么人不成,偏要找这样的榆木疙瘩,嗯!估计他也不是什么伶俐货,要么就是太丑没人要,这才找海棠凑合。

    海棠被吼,揉着眼睛又呜呜地哭了!

    田远又气又闹,这小妞是指望不上了,她只要不说出去便好!

    忽听旁边旁边房中“劈啦”“劈啦”几声倒水的声音。

    俄而,沁春用衣袖擦着额头,走了过来,“夫人,热水已准备好,请夫人移步宽衣!”

    “嗯嗯”田远答应着,慢慢站起身,往旁边房中走去。

    什么沐浴不沐浴的,不就是洗澡吗?老子从小就会!五岁游遍村里的苇子湾,八岁就游遍村东的河!

    田远边想边走,忽见海棠和沁春在身后跟了过来,忙回头道:“我自己来,你们在外边等着就是了!”

    沁春一听,忙躬身道:“奴婢不敢!”

    “什么敢不敢!我说行就行!等着!”

    田远转身探了探舌头,跨步进了里间。

    此值盛夏,田远在桃林小筑就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所谓的沐浴也就是缩身在大瓷缸里洗澡而已!

    房中四角各点燃一支蜡烛,正中则是一大木桶,田远一看,嘿,还是木头的,这王宫确实于老百姓的不同!

    三下五除二地扒掉衣服,光溜溜地跳进木桶,只感到温暖柔滑,水面还飘着一些花瓣,张嘴叼了一枚荷花瓣,吧唧吧唧咬碎吞到肚中。

    嗯!不错,肥厚香甜,正好吃!伸手又拿了一枚花瓣,正要往嘴里送,忽然想起师父教的莲花步,唉,此时此刻,也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

    又吃完那枚花瓣,盘膝坐在木桶之中,反正闲着没事,便慢慢修炼起了玄元真丹!

    不知过了多久,昏昏然似乎睡了一会儿,却又清楚地感到周围的事物。正诧异之时,忽听一声娇喊:“哎呀!不好了!好多水!夫人、夫人!”

    田远忙睁开眼,见沁春站在房间门口,焦急地喊着他,忙问道:“干嘛呀?谁让你进来的?快、快出去!”

    沁春却指着地上大喊:“夫人,谁都流出来了,是不是浴盆漏了!”

    田远低头一看,我-操!这水啥时候漏的只剩一半了?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猛吸一口气,忽觉下体热流缭绕,似有异物时近时出,心下骇然,忙将气呼出!

    却吓的目瞪口呆,只见一股水流随着胸中之气缓缓喷出!

    “哎呀!这沐浴之水甚脏,夫人还是不要用嘴含!”沁春似乎明白这满地的水不是自己漏出,而是这个调皮的夫人用口衔出。

    田远虽不明其理,却分明感到这一吸一呼之间,下体的热流裹卷着玄元真丹四下运转,当缓缓吐气之时,那热流便倏地到了口中随胸中之气呼出!如此看来,满地的水都是自己一口口地呼出的,可是,那水在哪进自己体内的呢?莫非是从——屁-眼?哎呀,那岂不是自己用口喷出的水,哎呀,咳咳——

    他感到一阵恶心,使劲呕吐起来!

    沁春踮着脚尖快步走来,“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田远见她快要奔到跟前了,忙拱起身子捂住下体,歇斯底里地喊道:“别、别过来,我、我,哎呀,我没事,快出去!”

    沁春见他生气,忙停脚慢慢往后倒,边倒边说:“夫人恕罪,奴婢也是担心夫人安危!夫人沐浴已久,不如早点穿衣去睡!”

    田远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自己的下体,忙道:“知道了,等会我自己会穿衣服,你们在外边等待就是了!”

    沁春退出之后,田远又试着呼吸一番。果然,水流确实是从下体吸入腹中又辗转呼出体外!只是奇怪的是,那呼出体外的水不但不脏,反而散发着淡淡香气!

    这可奇怪了,得赶紧回去问一下师父!田远从盆中站起,胡乱地穿上衣服,来到外边。

    海棠和沁春忙过来帮他整理好衣服。

    随着她们来到弄玉阁,见房中有一眉清目秀的小小子在翻看书册。

    沁春上前施礼道:“奴婢见过玉儿公主!”

    玉儿公主?这男的怎么能叫公主呢?不过那女的,像栾月,都可以叫公子,这男的自然能叫公主,没啥稀奇的!

    玉儿公主站起身,面露微笑,“你们怎么来了?咦,这女人是谁?是父王赏给我做媳妇的吗?”

    沁春掩嘴而笑:“这是齐侯新收的夫人,以补归云殿之缺。暂时领夫人到此休息!”

    玉儿公主不满地撇撇嘴,“既然不是给我做媳妇,那干嘛领到我这?去去去!直接带到父王床上!我这不留!”

    “这是燕姬之令,非齐侯所下”

    “啪!”玉儿公主一摔桌上的竹简,气愤道:“这、这,干嘛不留在她的阳春宫?非要塞到我的弄玉阁!”

    扭头又打量了一下田远,忽地噗哧一笑,“喂,小美人,那归云阁可是死过人的,你去那会不会害怕?你若害怕,不如留下来陪我,父王那里呢,我自有交待!”

    田远心说我去你奶奶的!老子这是胡萝卜塞腚眼,步步紧没办法了,若搁在以前,遇到你这样装逼的,非揍掉你狗牙不可!

    “陪你?好啊!就怕你受不了折腾,大呼救命!”田远忍不住讽刺道。

    沁春见田远略微恼怒,便对玉儿公主道:“若是这样,不如公主自己去向齐侯讨要、向燕姬请求!”

    玉儿公主哈哈一笑,拍手道:“你这美人脾气倒是不小,挺和我的胃口。哎呀,既然这样,那就留下吧!父王人老心不老,老牛啃嫩草!连这娇滴滴地小美人都不放过,好,那本公主就代父出征,先尝尝鲜!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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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凤凰颠倒度春宵

    这玉儿公主原本是女儿身,为燕姬所出。自幼见宫中除了太监侍女少有男人出入,便弄了一套男子衣衫做男儿打扮,与宫中侍女玩一些过家家的游戏。齐侯、燕姬虽认为不妥,却觉得她不过是个孩子,也就未加制止。这事宫中诸人皆知,也只有田远这冒牌货被蒙在鼓里。

    田远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心中暗骂,去你娘了个熊的!老子跟你一样,也是爷们!你一动我,便穿帮了,到那时,还有老子的好吗?哎,这小子说话肆无忌惮,不知道有没有进出王宫的腰牌?若有,悄悄的偷过来,那逃出王宫,可就易如反掌了!

    玉儿公主站起身,围着田远转了两圈,鼻子嗅了嗅,“嗯,香喷喷,像刚烤熟的大白鹅,唉,可惜瘦的有点干巴!喂,你叫什么名字?”

    沁春忙道:“玉儿公主切勿胡闹,这是金钗夫人,万一惹夫人生气,燕姬怪罪下来,我们做下人的,可担当不起!”

    玉儿公主伸了个懒腰,一把抓住田远的手,一边摸一边捏着嗓子说道:“夫人,看天色已晚,且随我上床来,莫辜负了那大好春光!”

    田远一甩手,挣脱了他手,心中却盘算如何哄他的腰牌。

    沁春一见,忙笑着说道:“金钗夫人莫生气,玉儿公主只是调皮一些罢了!”

    玉儿公主攥着竹简敲了一下沁春的背,“还不快点扶夫人上床,唉!你们这些笨丫头,要你们何用?”

    沁春忙对田远道:“时辰已晚,请夫人就寝!”

    田远点点头,跟着沁春来到里间。见房中装饰雅致,别具一格, 房中一大一小两张床并排而放,床头则是一张檀木桌几,凌乱地放着一些女人用的花红、织绣。想是这小色狼抢的宫女之物,田远暗想。

    沁春将大床收拾了一下,“大床本是为燕姬陪伴玉儿公主所设,随着玉儿公主逐日长大,燕姬也就不常来这!金钗夫人可在这暂且歇息,待得明日汇报了管事,清扫归云殿,再迎接夫人!”

    铺设已罢,沁春又走到田远身边解他衣服。

    田远忙道:“我自己来,你和海棠回去吧!”

    “这——”沁春颇为诧异,委屈地撅了撅嘴,心说你刚从侍女升为夫人,难道规矩不懂了吗?“燕姬命我俩侍寝,若有不周之处,还请夫人宽恕则个。”

    “出去吧!”田远道:

    沁春无可奈何,只好跟海棠走到外间。

    田远躺在床上,听到玉儿公主在跟他们说笑,似乎在议论自己。倾耳细听,却又十分模糊。思绪一转,也不知道赵清河跟那蛇妖斗的如何。不过,蛇妖狐妖以二打一,应该稳占上风,最好她们能铲除赵清河,一了百了,师父也就会高枕无忧了!又想到跟田武约好去栾家之事,这事关重大,万万失约不得,不但能拯救田穰苴,还能铲除栾旬那坏种!想到栾旬,脑中突然跳出了栾月,唉,这小妞俊俏迷人,可惜对自己凶巴巴的!

    想来想去,睡意袭来,眼皮如灌了铅一般,便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田远恍惚又来到后宫杂草丛生的小院,见院中大殿内灯火通明,错杂声响个不停。田远暗自诧异,莫非那赵清河跟两妖讲和了?若是那样,师父所说的封神印岂不是落入他手中?这、这可如何是好!

    容不得多想,田远蹑着脚走了上前,悄悄来到窗前,往里一窥,吓了一跳!只见殿堂正中燃烧着一支圆桶粗的大蜡烛,蛇妖狐妖一左一右分别坐在蜡烛两侧,她们周边则围着数不清的长虫和狐狸,端着鸡鸭鱼肉似乎在进贡,又像是跳大神,疯疯癫癫、晃晃悠悠地,时而还张着嘴叽叽喳喳地乱说一通。

    田远暗自好笑,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群魔乱舞?

    忽然,狐妖站起身来一抬手臂,殿里众妖立刻屏住声息,齐刷刷地分开一条路。四只黄毛狐狸抬着一只四四方方大鼎样地东西哼哧哼哧地从殿尾走出,一边走一边咿咿呀呀地唱着什么调子。四狐沿着众妖让出的路走到蜡烛之前,将大鼎轻轻放下,向狐妖跪拜之后,缓缓退下。

    狐妖又一挥手,重妖端着鸡鸭鱼肉纷纷仍到鼎里,然后围着鼎一阵叩头!

    呀!这妖怪还跟人一样,玩什么三跪九拜之礼!田远看的兴起,又翻了翻窗边掩木。

    这时,蛇妖从座位下掏出一只黑黝黝的盒子,从中取出一尊金光闪闪的人像,然后将人像放到鼎下!跪拜一番之后,只见那人像突然着起火来,大鼎一下被大火包围了!只隐隐约约地看到火中乌漆麻黑的影子。

    原来是做烧烤,不过,这人像倒是挺厉害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宝贝!田远暗想。

    忽然,狐妖眼睛一翻,目光刷地一下射了过来,田远急忙低头。却听里边一片混乱,俄而众多小妖奔出大殿,包围了田远,不由分说,一阵捆绑,然后叽叽喳喳地押解着他重新来到大殿!

    蛇妖一见,哈哈一阵狂笑,缓缓走进田远,伸出分叉地舌头轻轻地舔舐着田远的额头。

    田远只觉得又黏又滑,忍不住摇头躲避。

    狐妖一见,瞬时大怒,瞪圆双眼,张开大嘴朝田远咬来!

    “哎呀——”

    田远大叫一声,睁开双眼,猛地做起,借着墙角微弱的烛光,却见眼前隐隐约约一个人形!

    “小美人,你醒了?”

    玉儿公主趴在田远身盘笑嘻嘻地摸着他的手臂。

    娘的!原来是个噩梦,田远深深地吸了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心稍微平静了一点。忽然又想到,不对,这小子怎么趴在我床上啊?沁春不是说他应该睡在自己的床上吗?这下糟了,也不知他发现了自己真身没有。

    “你、你干嘛?我、我是金钗夫人!”田远下意识地捂着下身,深怕他发现自己跟他一样!

    “嘿嘿,我管你是什么夫人,既然来到我房中,到了我床上,就是我的压寨夫人!来,小美人,让我亲亲!”玉儿公主猛地扑了上来,抱着田远一下亲了下去!

    田远大怒,我去你奶奶的!天底下只有老子强亲别人的份,哪里轮得到你来亲我?何况你也是个男的!见她嘴到,忙乱中猛地一推!

    “哎呀、哎呀!”

    “哎呀”

    两人不约而同吃了一惊!

    玉儿公主吃惊的是田远似乎力大无穷,一下就差点把自己掀翻在地上!

    而田远刚才这一推正摸到玉儿公主的胸口,又软又糯,分明是女人的胸!

    难道、难道她是女的?田远暗自诧异,也对,不然沁春怎么喊玉儿公主而不是公子或者太子呢?不然燕姬怎么可能安排男的跟自己同房住呢?

    他正琢磨着,那玉儿公主从床沿翻身过来,“嘿,小美人,你力气倒是蛮大的!我还不信有玉儿训服不了的青骢马!”

    说罢,一下又朝田远压了过来,

    田远既知她是女儿身,暗自得意,你娘的!以前都是老子偷亲别人,今让你这小妞主动亲我,这样的好事不可不尝!想到这,他不闪不避,见玉儿嘴到,将嘴一努,反而迎了上去!

    玉儿公主见田远忽然顺从自己,甚是奇怪,一直以为他是女人,便也没多想,双目一闭,轻轻吻住。直觉一股吸力仿佛要把自己心肝吸出一般,这可与昔日玩耍大不相同,“啊!”一声娇喘,感到身体滚滚发烫,越来越软,像一滩烂泥一般贴在田远身上,“不、不!”她用力推开田远,猛吸两口气,却又留恋方才的甜蜜,身不由己地去寻觅田远的嘴唇。俄而,忽觉田远气喘如牛,双臂如绞丝锁,紧紧束缚着自己。忽地,又感到对方腾身而起反将自己压在身下,一双手用力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不、不!”玉儿公主一阵莫名的恐惧,忘记了是自己先上来调戏田远的。紧张之下,顾不得身体的愉悦,颤栗着推开田远,“你、你是谁!”

    再说田远,本想亲玉儿公主一翻赚点便宜,没成想,一吻之下,入口甘甜如蜜,忽觉口干舌燥,腹中烈火燃烧,浑身燥热,又闻到对方身上淡淡女香,更是控制不住自己,一边拼命吮吸,一边用力撕扯着她的衣服。此时,见她奋力推开自己,性急如火,一时也忘记了所谓的金钗夫人,喃喃而语,“我、我是田远!”

    一语说罢,手上用力,笨手笨脚地撕开了玉儿公主的衣服。

    玉儿公主见说,尚未思忖,便觉听“嗤啦——”几声,身上衣衫如莲叶般扯下,抛在地上!

    “田、田远?田远是谁?那、那金钗夫人又是谁!”玉儿公主回过神来,弱弱自语,似问似诉。本欲推开田远,却觉浑身绵软无力,只好尽量蜷缩身子,做最后的挣扎!

    “啪”墙角爆了个灯花,最后一支蜡烛终于燃尽,宛若回光返照,猛地一亮,颤抖两下,便坠入无穷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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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食髓知味惹公主

    窗前渐亮,东方既白。

    田远睁开双眼,想起昨晚之事,似做了一场美梦,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甜蜜之事。扭头见玉儿公主抱着自己的脖子睡眠正酣,一头青丝遮住半张秀脸,伸手轻抚,见她眉弯如月,鼻隆似峰,两颊晕红滚烫,宛如秋收的红苹果一般!心下爱极,忍不住翻身又吻。

    吻得两下,忽觉玉儿公主一声嘤咛,缓缓睁开眸子,露出星灿般地眼睛!

    “你、你!我、我?”玉儿公主忽觉自己浑身赤-裸,与他温热的肌肤相接,大吃一惊!紧紧地攥住床上的薄毯。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是你先调戏我的!”田远手托下巴,看着玉儿公主!

    玉儿公主逐渐从初起的混沌中清醒过来,忆起昨晚之时,又羞又恼,满腹委屈,忍不住痛哭起来!

    田远见她哭泣,顿时慌了手脚,“你、你别哭,都怪我不好!哎呀,我自己掴自己两个耳光,好不嘛!”

    说罢,用手掌朝着腮帮子轻轻拍了一下!见没效果,只好又去哄她,一会儿扮狗咬,一会儿学猫叫,在床上折腾的满头大汗。

    田远哄了好一会儿,终于累了,盘膝坐下,忽见玉儿公主手指微分,亮晶晶的眼睛在背后偷觑,心下顿明。口中说道:“哼,你要哭便哭,老子不管了!”

    说罢,翻身而起,摸过衣服,见上边很多撕痕,也不在乎,胡乱穿上。心想,天已亮了,而这小妞已经知道我的底细,若被燕姬知道,非剥了我的皮不可!我得赶紧想办法出去。

    刚要穿鞋,却见玉儿公主裹着薄毯猛地往他身上一扑,双手抱着他腰,大声喊道:“你、你——不许走!”

    田远忙道:“哎呀,你松手,我有话说!”

    玉儿公主兀自不放,“不许走,否则,我喊人了!”

    “我不走,我不走!”田远一听她要喊人,忙一口答应。

    玉儿公主仍不放心,“把衣服脱下!”

    田远忍不住骂道:“脱什么脱?老子穿上容易吗?”

    “好!不脱也行,你是不是叫田远!”玉儿公主问道。

    “没错!”

    “那你怎么成了金钗夫人?你、你可害了我了!”玉儿公主忍不住又欲坠泪!

    事已至此,田远只好将昨天之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为何跟栾旬打架,又怎么去的田府,傍晚如何杀的猛虎;回桃林小筑之时,师父如何被害,自己又怎么被赵清河擒至宫中,当说到封神印和王宫后面的蛇狐二妖之时,自然一语带过,含糊其辞。

    玉儿公主听的惊奇,睁大了眼睛愣愣地望着田远,没想到这人竟然数次死里逃生!听他说到如何男扮女装之时,竟然扑哧一笑。

    田远将燕姬如何安排他来住弄玉阁,说到最后,叹了口气,“我以为你是男色狼!可谁知道,你却是……唉!”

    “呸!什么男色狼!谁让你装成女的,年龄又这么小,我不趁机赚点便宜,岂不是吃了大亏?”

    切,这是啥人啊,不赚便宜等于吃大亏?不过,跟老子的性格却也相似,娘的!小妞在手,不赚便宜不收手!抬头看了看玉儿公主,想起一事,张嘴哈哈大笑。

    这一下把玉儿公主笑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笑什么?”

    好一会儿,田远止住笑,说道:“小样,你想赚我的便宜,哈哈,结果跌了个大跟头!看你昨晚那个得瑟,什么‘本公主代父出征,先尝尝鲜。’结果呢,哈哈。”

    一边说,一边惟妙惟肖地学着玉儿公主昨晚的口气。

    “笑?笑你个死人头!”玉儿公主自幼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种奚落,忍不住出掌便打!

    田远也不闪避,任由她打在背上,然后夸张地“哎呀、哎呀”叫喊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我、我没有用力的!”玉儿公主急道。

    田远停住喊叫,趴在床上想了一忽儿,“我得走了!今晚还有事情要办,你有进出宫的腰牌吗?给我用一下!”

    玉儿公主听他要走,眉头一皱,嘟嘴道:“我是女眷,哪里有腰牌,反正,我不管,你要出宫,就带我一起走!”

    田远初尝人间至美,也舍不得跟她分别,听她愿跟自己一起走,心下大喜,攥着她双手脱口而出,“好啊,好啊,我、我也舍不得你呢!”

    玉儿公主见他情真意切,心中暗喜,忽觉一阵羞涩,脸上一红,“你、你不可负我,否则,我非杀了你不可!”

    田远自然满口答应。

    两人相处虽短,却一同偷尝禁果,正是如糖似蜜之时,哪里肯轻易分开?再加上两人天性顽劣,性格相似,都是胆大包天不知利害的角。略一商量,决定分头行动一起私奔!

    玉儿公主熟悉宫中情由,由她想办法去盗腰牌。田远仍做金钗夫人装扮,在弄玉阁看住海棠,莫让她走漏了消息。

    起床之后,玉儿公主穿上绣衣恢复女儿妆扮,然后亲手服侍田远更衣、扎起发髻。

    吃罢了早饭,玉儿公主带着自己的侍女和海棠出去盗腰牌。

    田远看着收拾桌上的餐具海棠眼圈又黑又红,想必昨晚哭了一夜,心想自己跟玉儿公主一晚之情,便难舍难分,这小妞思念她那情郎什么盐水糖水的倒也可怜,不如顺便带她出去。

    想到这,便说道:“海棠,还想不想出宫!”

    “哐啷!”

    海棠一听,心情激动,一把炊具掉在地上。顾不得这些,跑到田远身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求金钗夫人成全!”

    田远正在喝水,忙放下大腕,伸手扶她,并小声道:“快起来!你知道我不是什么金钗夫人!莫让别人看到。”

    海棠死死抱着田远双腿,哀求道:“你虽然不是金钗夫人,可你出宫之时,求你带我出去!”

    田远听她口中说自己出宫,而不是有机会出宫,似乎她知道自己一定能出去一般,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办法出宫?”

    海棠低下头,默不作声。

    田远愈加起疑,莫非他看到昨晚我和玉儿公主的事情不成?颤声问道:“你、你昨晚看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看到!”海棠小声说道。

    田远松了一口气,“那你怎么知道我有把握出去”

    海棠说道:“今日玉儿公主眼神明亮,一直看着你,想必、想必你们……”

    啊?虽然海棠没有说完,田远却心知肚明,嗯,也确实是,玉儿公主眼光神采飞扬,两颗星眸一直盯着自己不放,连这榆木疙瘩脑袋的海棠都看出来了,那别人,比如沁春和玉儿公主的侍女肯定也看的清楚!

    哎呀!不好了!若她们说了出去,岂不是功亏一篑?

    田远不敢再想了,额头满是汗滴。

    海棠抬头一看,见田远忧心忡忡,便说道:“金钗夫人不必着急,宫中知道你是男儿身的,只有我和公主,我不说,公主也不说,别人即使看你们异样,最多认为是假凤虚凰!”

    对啊!哎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是金钗公主,我是金钗公主,不、不对,我是金钗夫人,是夫人!田远默默念涌,心说海棠这丫头虽然脑子笨,怎么看这事那么清楚?莫非她是装呆卖傻不成?哎呀,不管了,先稳住她再说,“海棠,你放心,从现在起,你要紧随我左右,我出去之时,必定会带你出去!”

    海棠大喜,忙不迭地磕头,“谢谢金钗夫人,谢谢金钗夫人!”

    田远将她拉起来,“去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一下吧!”

    海棠点了点头,转身去收拾炊具。

    田远又想起宫中那所荒院,又问道:“海棠,你来宫中多久了?”

    海棠忙放下手里的活,回到田远身边躬身行礼,“回夫人,已经两年了。”

    “哦,那你知不知道宫中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田远想到这里既然有两只妖,那必然有怪事发生,别的不说,至少丢只鸡少只鸭这样的事情时常有吧!

    可谁知,海棠侧头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怪事?没听说过,也没见过!不过,哎呀,还是不说的好!”

    田远一听,忙问,“什么事情不说,是怪事吗?”

    “不算是怪事吧,就是那归云殿原来的主人云姬,死的不明不白,宦官宫女都说云姬是被人害死的。”

    田远叹了一口气,心说这算什么怪事,得,还是直接问吧,“那这里有个荒芜的宅院,你不知道吗?”

    海棠脸色一惊,“啊!你、你怎么知道那三圣堂?”

    田远得意地说:“我不但知道,还去过呢?”

    “你什么时候去过?”海棠吓的大惊失色,上下打量着田远。

    毁了、毁了,我跟她说是来接她的,这一下岂不穿帮?即使穿帮,也得出了宫再穿,她万一知道真相,不帮我怎么办?忙解释道:“是这样,昨晚我来找你,听到宫中喊抓刺客,以为是抓我,一下慌了神,乱走一气,慌不择路之下,走到那里,一见不对,这才往回走,刚好遇到你!”

    海棠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你命可真大!”

    “怎么?你了解那吗?”(各位看书网的亲,写作不易,求收藏、求关注!)

    海棠点点头,“宫中的人都知道三圣堂不是随便进的!反正没事,我讲给你听吧!”

    田远大喜,拉把椅子让海棠坐下。慢慢听她讲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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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真真假假三圣堂

    海棠忐忑地看了看田远。

    田远笑道:“没事,这里没有外人,你随便坐就是了!”

    海棠这才小心地坐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据说那三圣堂是姜尚老祖所建,供奉随他东征西战的三个将士。最初,那里香火鼎盛,每年七月份,宫中专门举行祭祀大礼。可数百年后,人们逐渐淡忘了这件事情,周王迁都之后,天下战乱频仍,齐侯小白会盟天下,这才有了几十年的和平盛世。可随着小白逝世,祸起萧墙,无人料理,三圣堂也数年没人祭祀上贡,逐渐颓废荒芜,杂草丛生。又过了几十年,有一新王继位,效仿祖制,重新对三圣堂祭祀,可祭祀那天,香案摆好,三牲呈上,待得齐侯率领众文武临近之时,本来晴朗的天空,却突然乌云密布,黑的像没有月亮的夜晚,而且、而且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迎面不见人影——”

    肯定是那两只妖精搞的鬼,想必是那几十年荒芜之时,三圣堂被这两只妖精给霸占了,后来见到人来,便做法将人驱走!田远暗想。

    只听海棠接着说道:“——想是那三圣人嗔怒后人无礼,这才略加教训。齐侯无奈,这才领人退出三圣堂,可一退出之后,天又变的晴朗了!有一勇士见此,勃然大怒,拜了齐侯之后,手举长剑又闯了进去,结果、结果——”

    “结果怎样?”田远关切地问道。

    “——他一踏进去,立刻被茫茫白雾笼罩了,大家在外边只听到他的惨叫连绵不绝,过了半个时辰,方才停息,众人胆颤心惊,再也不敢停留,护着齐侯回到朝堂。自此之后,那三圣堂就再也没人进去过!”

    扯淡!老子昨晚就进去过的,不但进去过,还亲眼看到那蛇狐二妖!田远暗自得意,不过对于自己昨晚能活着掏出来,实在觉得匪夷所思!

    “照你这么说,那三圣堂至少几十年没人进去了吧!为何不拆掉它算了!”田远问道。

    海棠回道:“哪里有那么简单啊!齐侯专程去卫国请法师来看过,法师说这院子虽然妖气弥漫,却不会伤人。但是人若冒犯三圣堂,就怕死无全尸了!所以,也就没人敢去拆了它。”

    田远点点头,心说我如今已经开了天眼,能识破那二妖的幻术,就是、就是还打不过它们。待我回去跟师父好好学了本事,回来铲除这些成了精的妖怪,替天行道!想到这,他对海棠道:“好了,你去忙吧!”

    海棠站起身,抱着炊具转身要走,忽然又说道:“哎呀,还有件事情,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田远忙问:“什么事情?你说。”

    海棠略一沉思,“嗯,就是那三圣堂,也有人说,是先王镇守宝物的地方,不过,已经几百年了,没准早被人拿走了呢!”

    宝物?昨晚那里金光闪烁,肯定有不平凡的物件。莫非真的是封神印?也不是不可能,想那姜尚封神之后,自然会将封神印找个地方收藏起来,而最合适的地方就是带到自己身边。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昨晚对赵清河所说,岂不是误打误撞说中了?哎呀不好,那两个妖怪若不是赵清河的对手,封神印岂不是落在他的手中么?

    想到这,田远顿时感到背心潮湿一片。

    “夫人,你、你怎么了?”海棠见田远脸上色变,忙问道。

    田远瞪了她一眼,心说还喊我夫人,受不了你,挥了挥手,“没事,你去忙吧1”

    海棠退出之后,田远慢慢回想师父最近所说的话,玄元真丹如想练至九层,必须借助封神印之力。否则,能练到赵清河的六层的已是极为罕见的。如果自己想修炼下去,也必须找到封神印!唉,可是找到那封神印之后,岂不是能号令天下诸神了吗?难怪赵清河师徒不远万里来到齐国呢!不行,必须要先他一步找到封神印给师父,当下,也只有师父才有能力阻止他们了。

    田远越想越急,在房中踱来踱去,恨不得立刻插上双翅飞到桃林小筑。

    等了好久,听得外边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抬头一看,原来是玉儿公主她们!急忙迎上去问道:“玉儿公主,拿到腰牌了吗?”

    玉儿公主满脸落寞,一言不发地走进房中。

    再看那几个侍女,也一脸倒了血霉的样子!

    田远的心咯噔一沉,看样子这是出师不利啊!虽然心急如焚,却也不忍责怪她们,安慰道:“没事,一天拿不到,我们等明天,总有机会拿到的!”

    玉儿公主可怜巴巴地抬起头,猛地伸出手掌,哈哈一笑,“你看!”

    田远眼前金光一闪,捉住玉儿公主的手,见她掌心握着巴掌大小的铜牌,上边篆刻着些许花纹、虎豹和齐文。田远虽未曾见过,但也知道肯定就是这东西了,大喜之下,一把抱住玉儿公主,“太好了!太好了!”

    玉儿公主骄傲地说道:“本公主出手,还没拿不到的!”扭头又对沁春她们道:“麦花、豆芽,还有你——沁春!给我收拾几件衣服,嗯,再带点盘缠,我要出宫了!”

    “啊——,不可!”

    三个侍女不约而同地惊叫一声,公主出宫?那可是天大的事情,若被齐侯燕姬知道,别说是自己的小命,宫中管事,怕也担当不起。

    “什么可不可,我说出就出!快点,你们跟我一起走!”

    田远一愣,心说我的姑奶奶呀,我们两个再加上海棠三人悄摸叽地走就是了,你还大声咋呼,唯恐别人不知道咋滴?她们三人若有一个告密,那肯定闹的满城风雨,唉,这可咋整?

    三女不知内情,唯唯诺诺,眼光齐刷刷地看着田远,盼望这位金钗夫人能出言制止公主的异想天开。

    田远慢慢地将门关上,谨防她们逃走,转过身道:“公主微服出宫,只是去玩耍,你们随身护驾,明白吗?”

    三女面面相觑,心说这金钗夫人怎么突然变的跟公主一样顽劣?又听田远继续说道:“快去帮公主收拾包裹!”

    玉儿公主含情脉脉地看着田远,见他说完,又跟着说道:“将我男儿衣衫拿来,侍候他穿上!”

    嗯,早该换上男人衣服了,田远心道。

    三名侍女进房中收拾东西之时,海棠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喘着粗气说道:“糟了、糟了,哎哎……”

    田远忙问:“怎么了?别急,慢慢说!”

    海棠看了一眼玉儿公主,稳了稳心神,“管、管事听燕、燕姬所说,去侍女库司一、一查,没、没你的奴牌,特、特命侍卫,前、前来拿你!”

    “啊!”田远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哼!他们能怎么样?以后他就是本公主的驸马爷!”公主一拍桌子。

    田远却知事情怕没这么简单,自己男扮女装骗了齐侯,这老色狼恼羞成怒之下,不把自己碎尸万段才怪呢!他抓起腰牌,说道:“事不宜迟,海棠跟我先走,玉儿公主你稍后到桃林小筑找我!”

    玉儿公主一听,勃然大怒,“不行!你说好带我一起走的!想抛下我吗?可没那么容易!”

    田远无奈,只好说道:“那好,我们一块走,甭管什么行李包裹了!”

    说罢,田远拉开门,当心走出屋子。

    海棠紧跟其后。

    玉儿公主看了看里边房中收拾东西的三名侍女,知道此时顾不得那么多了,一咬牙,跟着田远走了出去。

    刚出门,便远远地看到一队甲兵往弄玉阁而来。

    田远一见,知道正门已经出不去了,忙问:“这弄玉阁可另有出路?”

    “没有,只有这一条路可行!”玉儿公主说道。

    田远四下看了看,见这院子的围墙不是太高,便说道:“走,我们翻墙!”

    说罢,来到墙下,找了一个木棍架在墙上,自己当先哧溜哧溜地爬了上去,然后解下又粗又长的腰带甩到下边,“来,我拉你们上来!”

    公主觉得甚是好玩,跟着上前抓住腰带,奋力上爬。

    这时,海棠忽然说道:“他们既然是来抓你的,我和公主何必翻墙呢?不如我和公主去宫门口等你,也好探个虚实!”

    田远一想,嘿,也对啊,他们是抓我的,跟公主和海棠没关系,想到这,便对公主说道:“对、对,你们先去宫门,准备几匹马,我一会儿去跟你们会合!”

    玉儿公主正爬在半空,哪里肯依,手上用力,扒住墙头,翻身而上,“哼,我要跟你一起走,海棠,你去把我的白蝴蝶和黑魔王牵到宫门口。”

    海棠点头答应,转身跑出院子。

    田远当先跳下,又将玉儿公主接下。

    两人拣小路走,尽量避开大路。玉儿公主虽然养尊处优,但其母燕姬乃是北燕之人,攀爬跳跃乃是天性,故玉儿公主身手倒也矫健。

    没一会儿,便来到宫门口,见海棠尚未到来。正焦急之时,忽听大路方向传来嘈杂声响,回头一望,原来那队甲兵去弄玉阁扑了个空,队长当机立断,迅速带队朝宫门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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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死里逃生出深宫

    玉儿公主说道:“他们追来了,要不我们先走?”

    田远摇了摇头,“我答应海棠带她出宫,她不来,我怎么走呢?”

    “海棠不过是一个侍女,你、你——”玉儿公主脸色忽变,“——你是不是跟她也……”

    见她莫名吃醋,田远回道:“呸!你想哪儿去了,古人云: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答应了的事情,怎么好改?”

    玉儿公主兀自愤愤,“可她只是一个侍女而已!”

    田远瞪了她一眼,“侍女也是人!娘的!老子还是田家的奴隶呢?你干嘛跟着我?”

    玉儿见他声色俱厉,委屈地道:“人家为了你好嘛!”

    田远摇了摇头,暗自叹息,这也怪不得玉儿公主,齐国还是奴隶制国家,侍女也不过是家奴罢了,处境悲惨,地位低下,生活上还不如主人的宠物狗。

    甲兵越走越近,几乎闻到他们踏起地尘土味了。

    事到如今,田远心一横,去他娘的!大不了拼了。牙关紧咬,暗自催动体内玄元真丹,一股热流汇集于掌心。

    “站住!”

    “燕姬有令,不得放任何人出入”

    那队甲兵见有两人站在宫门口,人还没到,便先喊上了。

    宫门守卫不知何时,听到他们喊,个个抖擞精神,迎了上来。

    队长是一个络腮胡子的壮汉,浓眉大眼,膀阔腰圆。见玉儿公主和田远站在旁边,径直走到他们面前躬身施礼,“臣护卫统领吕未阳拜见玉儿公主!”

    田远见他比自己高两个头,如铁塔一般,威风凛凛,颇为恐惧,但转念一想,难道这个喂羊还是喂猪的大汗比得上那几只猛虎厉害么?我看可未必!

    玉儿公主笑嘻嘻地说道:“呀,吕统领宫中乱跑可得当心,不要闯进父王的寝宫,否则,你这一队人马可要死翘翘了!”

    吕未阳尴尬地说道:“臣不敢,封燕姬之令前来捉拿金钗夫人!”

    田远向前走了两步,刚要挑明,玉儿公主一拉他手,“吕统领可看好了,我们这哪里有金钗夫人?既然是夫人,没准正在床上服侍父王,你若要抓,须得小心谨慎,否则,哼!”

    见玉儿公主这么一说,田远摸了摸头发、衣服,我的乖乖啊!老子现在是男儿打扮,怕你作甚?心下顿安。

    吕未阳瞅了田远一眼,用手一指,“若在下没有猜错,此人必是那金钗夫人!”

    “哈哈、哈哈!”玉儿公主捧腹大笑,“吕统领真有雅兴,身负重任,不去捉那什么金钗银钗,竟在这跟我开这等玩笑,他是男儿郎,怎么会是你们说的夫人呢?”

    吕未阳仔细打量田远,见他虽是男儿打扮,但眉目清秀,风采卓绝,想必是那金钗夫人所装扮。拱手问道:“这位小哥高姓大名?”

    玉儿公主怒道:“吕未阳,他是我的人,难道你也要查?”

    吕未阳忙躬身道:“公主暂息雷霆之怒,那金钗夫人身份不明,是燕姬亲自下令,宫中凡有可疑者,皆可查之。这位小哥面貌生疏,自然、自然要查!”

    “好啊!你眼里只有父王、只有燕姬,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哼!你不要忘了,我可是他们最宠爱的女儿,你就不怕我去告发你么?”

    吕未阳抓了抓自己的胡子,“不敢、不敢,公主尊贵,臣从不敢轻视!臣所作所为也是为公主着想!还望公主宽恕则个,臣也好回去复命。”

    田远见这喂羊喂猪的口中说的恭敬,眉目之间却并未将公主放在眼中,若这样僵持下去,恐生变化,朗声说道:“这有何难,你们既然非要指认我是金钗夫人,好,那来检查一下我是男是女就是,吕统领,你看如何!”

    吕未阳点头道:“不错,在下也是这个意思。”

    “既然如此,你们哪位随我去小便,以辩真伪?”

    吕未阳哈哈一笑,“难得这位公子通情达理,正好,我忽觉腹紧,陪你一遭吧!”

    田远心说,什么腹紧不腹紧的,分明是你不放心别人而已!

    宫门旁边便有方便守卫的茅厕,两人走了进去之后,田远扯开裤子便即撒尿,吕未阳嘿嘿地站在他旁边,跟着撒了一泡,一边撒,还一边不停地朝田远下身乱看。

    田远见他猴急,笑着说道:“吕大人何不回去问问你家夫人,看她能不能站着撒尿?”

    “这个,自然不能!”吕未阳答道。

    田远撇了撇嘴,“既然不能,那吕大人为何不专心撒尿?”

    吕未阳暗骂,这小畜生,嘴巴倒是厉害,“呵呵,公子说的甚是!”

    两人回到宫门前,玉儿公主嘲讽道:“吕统领如此用心,真该奖赏你良田百顷!”

    吕未阳尚未回答,远处有马嗒嗒嗒嗒地奔跑过来。

    田远一看,大感意外,只见一黑一白两匹马在无人骑赶的情况下,竟然自己跑来,不用问,肯定是黑魔王和白蝴蝶,可是、可是海棠哪里去了?

    原来海棠牵马出来,远远地看到一队甲兵拦住公主和田远盘问,情急之下,将两马撒掉。虽然相距甚远,但这两马鼻息异常敏锐,闻到公主气息,便争先恐后地奔跑过来。

    玉儿公主迎了上去,抓住白马缰绳,伸手轻抚马鬃,回头看了田远一眼,伸脚踏入马蹬,腰腹用力,一翻身,骑在马上,对田远道:“你来骑黑魔王!”

    田远点了点头,刚要靠近黑马。

    忽地,黑马喷了个响鼻,双脚跃起,一声嘶鸣,似乎在警告田远勿要靠近!

    玉儿公主纵马走近黑魔王,轻轻抚摸着它,“黑魔王,听话,让他骑一下!”然后又对田远道:“你来,要对它温柔点!”

    田远又往前走了两步,那黑魔王见他又要靠近,猛地抬起后蹄,连踢带蹬,几欲咆哮!

    “哈哈,哈哈!”

    吕未阳和众甲兵见此情景,放声大笑。

    田远又气又恼,你娘的!老子虎都杀过,还怕你不成?

    “把他放开,我自己来骑!”田远气冲冲地喊道。

    玉儿公主正着急万分,见他这么说,以为他有什么办法,便松开黑马马缰。

    田远后退几步,气运丹田,脚踩莲花步,看准黑魔王,斜刺里一冲,大叫一声,“着!”

    众人眼前一花,耳听一阵嘶鸣,定睛再看,田远已稳稳地落在黑马马背之上!

    那黑魔王生性暴烈,连番两次吓退田远,现在又为他所跨,如何肯依?一时前足人立,一会儿又后退猛蹬,疯了似地又蹦又跳,又撕又咬,急于将田远摔下!

    玉儿公主大声疾呼:“抓住马缰!抓住马缰!”

    此时马缰已耷落在地,颠簸之中哪里能捡起?田远双腿猛夹,双手死死攥着黑魔王的鬃毛。

    吕未阳的一队甲兵和宫门守卫见此情景,大声叫好,一时之间,也忘了缉拿金钗夫人之事!

    黑魔王蹦跳一会儿,感到田远像癞皮狗一样死死揪住自己不放,一声长嘶,沿着大路奋力向宫中跑去!

    此时此刻,田远心下渐生恐惧,自己对驭马之术一无所知,凭靠一时愤懑,这才越上马背,不成想,驯服这等烈马远比杀虎要难的多!听得耳中风声鼓鼓,又见黑魔王重返宫中,心说,你娘的!老子刚跑到王宫边上,你又将老子带回,这不是成心害死老子吗?得了!老子一掌拍死你算了!

    他扬起手掌,朝着马头刚要拍落,窥的前方人影一晃,仔细一看,正是海棠,也顾不得拍杀黑马,抬头冲海棠喊道:“闪开!闪开!”

    海棠见黑马发疯般地朝自己奔来,顿时吓晕,无力躲避,腿一软,几欲摔倒!

    情急之下,田远顾不得多想,朝着马头猛拍一掌——

    “啪——”

    厚厚地马鬃消了八成掌力。对黑马却只是皮肉之痛。

    黑魔王更加疯狂,狂奔乱跃。

    距离海棠愈来愈近,无可奈何之下,田远双脚勾住马蹬,伸出一臂,待黑马跑近,手如闪电,奋力揪住海棠用力一拉!

    “哎呀!”

    海棠疼地一声惨叫!。

    田远单臂夹住海棠,心中暗想,惨叫总比惨死要好!

    马蹄不停,须臾之间便奔到尽头,见无路可走,黑魔王突然人立,调头又往回跑!

    跑了一阵,田远见玉儿公主骑着白马赶来,心中暗想,我若不驯服这黑魔王,岂不叫你小瞧了我?略一思忖,想起农村用驴拉磨时,特意给驴子戴上眼罩之事,顿生一计。

    他见海棠身着长裙,衣服宽大,便将海棠往前一甩,搭在自己身前,使其衣袖刚好遮住马眼。

    那黑马奔跑之中,忽然失明,顿时平静下来,停下脚步,响鼻轻喷,摇头摆尾,想把头上衣袖甩掉。

    田远慢慢拉起马缰,这才把撩起马眼上的衣服,将海棠扶好。

    黑魔王这些彻底老实了,踢踏两下,不再疯狂。

    田远纵马迎上玉儿公主,三人两乘又来到内宫宫门前。

    诸多守卫亲眼见田远驯服烈马,不约而同地举起兵刃大声叫好。吕未阳一拱手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今日所见,实乃三生有幸!不知这位英雄如何称呼!”

    田远忙还礼道:“不敢不敢,小子姓田名远,不知吕将军可否允我等出宫!”

    吕未阳手臂一挥,“请!”

    守卫诸人连腰牌都未看,直接打开宫门,放他们出去。

    出了内宫,又用腰牌从容地出了王城。三人穿过喧闹街市,直往桃林小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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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再探栾府谋蛟宫

    来到桃林小筑,田远匆匆下马,吩咐玉儿公主和海棠暂且等候,然后穿越桃林跑进客房,“师父、师父!”

    房中既无玄成子苏清云又无季常子,但见桌椅东倒西歪,地上的血迹已经阴干,殷红如墨一般。坐榻的草席和小床上的被褥被翻的一片狼藉。

    田远赶紧跑到后院,到处寻找了一遍,结果除了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家具之外,空无一人。

    师父昨晚受伤很重,勉强活下来,已是不易,为何不见人影呢?莫非是季常子醒来之后杀了师父?不对啊,如是那样,他没必要管师父的尸体,如此说来,师父定然没死,也许是暂时出去避避风头。田远隐隐觉得不安,却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将玉儿公主和海棠接进院子,栓好马匹,又摘了几枚大桃清洗干净递给她俩,“先吃俩桃子,我去把房间休息一下!”

    玉儿公主道:“嗯,我跟你一块收拾!”

    海棠也已从方才的惊慌中缓过神来,忙说:“玉儿公主,金钗夫人,这种粗鄙之活,还是让奴婢来做吧!”

    田远看了海棠一眼,“海棠,怎么还喊我金钗夫人?刚才你没听到么?我叫田远,田远!明白了没有?还有我的眼里是众生平等,没有尊卑之分。唉!事到如今,实话跟你说吧,我呢,也不是你那晏水哥派去接你的,昨晚撞到你,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我是随口唬你罢了。吃完桃子,你马上去找你的晏水哥,赶紧远走他乡。这临淄城怕是要不太平喽!”

    “啊!”

    海棠听田远讲完,刚咬了一口的桃子“呱唧”掉在了地上,“你、你不是去接我的?那晏水哥现在在哪啊?”眼圈一红,眼泪啪唧啪唧地掉了下来。

    玉儿公主问道:“临淄城城高墙固,齐国兵强马壮,怎么会不太平?”

    田远用陶盆装了些清水,端到房中一边慢慢搓洗地上的血迹,一边说道:“齐侯、燕姬的爱女玉儿公主被人拐走,这可是震惊朝野的大事。若不将临淄掘地三尺,齐侯会善罢甘休吗?”

    玉儿公主“扑哧”一笑,“我们先出来游玩一番,等玩够了,再回去见他们就是。嗯,到时候我让父王封你个大官当当!”

    田远一听,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当大官就不用了,不如让你父王把栾家的栾老头给踢了,娘的!老子被欺负惨了。而且、而且我的奴契还在他们手中!”

    “栾家?这可不好办。”玉儿公主咂了咂嘴,“你、你真是奴隶呀?怎么跑到宫中呢?”

    田远听她语气微变,心中难过,没好气地说道:“没错!我原是田家的奴隶,因为揍了栾旬,被栾家买走,便成了栾家的家奴。你若后悔,便回你的王宫,当你的公主去!哼,老子不稀罕!”

    说罢,将抹布重重一摔,端起盆中水走到院中朝桃林泼去。

    玉儿公主跟在他后边追着说道:“你别生气,我只是随口一说,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以后就不再是什么公主,你若愿意,我给你做奴隶!喂,还有,你刚才骑马,是怎么跳上去的,我没看清楚,你说给我听好不好!你说话嘛!”

    田远回到房中,又将桌椅一一扶好,见公主跟着身后说个不停,停住脚步,转身说道:“小孩没娘,说来话长,这事以后跟你讲!”

    各个房间收拾妥当,见海棠还坐在房门前哭个不停,心下不忍,便安慰道:“海棠,要不我送你去你晏水哥那里?”

    海棠抽抽搭搭地道:“他每日未时都会随大人去集市买些府上用品,我、我去集市上等他就是!”

    田远点了点头,见日头将午,找到昨晚的大菜刀,用水清洗数遍,进厨房找了些地瓜、麦粟炖上。

    吃罢午饭,送走海棠之后,田远坐在房中一边打坐一边将昨晚事由原原本本地告之玉儿公主。

    玉儿公主听的又惊又鄂又感到好笑,“你这人真是坏死了,戏弄那、那屠夫,吓唬海棠也就罢了,还男扮女装把我也给骗了!早知道你是男的,我也不会去调戏你的!”

    田远睁开眼,满脸委屈地说道:“你还说,我也不知道你是女扮男装,还以为你是小色狼呢!那时被我给气坏了,哼,小样,敢调戏我?自我出生以来,只有我调戏别人的份!”

    “呸!”玉儿公主坐近田远,见他小大人般地打坐,扑哧一笑,心下爱极,伸出双臂轻轻抱住,将脸帖子田远的后背之上,幽幽地说道:“小冤家,以后不许你调戏别人,只许调戏我!”

    玄元神教打坐,讲究的是一清二静三空明。这样才能平心静气地修炼玄元真丹,调节真气流动。

    一个姣美女人贴在身上,田远哪里静的下来,心浮气躁之余,只觉体内玄元真丹不如以往般地听使唤。这时,又闻到公主发梢飘来的幽香,顿时心猿意马,无奈地叹了口气,捉住玉儿公主双手,“我、我……”

    玉儿公主咯咯一笑,轻轻咬住他的耳垂,“若再敢调戏别的女人,我不但一口咬下你的耳朵,还会亲手杀了你!”

    杀了我?田远猛地一惊,忽地想起栾月也三番两次地想杀自己。回头看了看公主,心说玉儿公主说杀我,也许只是说说而已。但那栾月杀我,可是真心下手!唉,也奇怪了,以前整天想着讨好那个小妞,怎么现在满脑袋都是公主了?这可真是奇怪。

    “怎么不说话?”玉儿公主咬了咬田远的耳朵,柔声说道:“小冤家,你别生气,我只是不许你再娶别的女人罢了,以后我们成婚,我把麦花和豆芽一块带过来侍奉你也就是了!”

    田远扳过玉儿公主,“我没生气,上次是你调戏我,那我这次非好好调戏一下你不可!”

    说罢,伸嘴亲去!

    “不要、不要!”

    玉儿公主一声娇笑,手去推他,可哪里推的动?被田远吻个正着,兴致上来,拥成一团!

    两人小孩心性,又都初尝爱意,只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缠绵许久,田远忽然听到一阵雷声,睁开双眼,抬头见天色昏暗,电闪雷鸣,虽尚未下雨,但乌云已经黑压压地遮住了月亮。忽然想起自己尚与田武有约,急忙翻身跳下床。

    “你去哪里?”玉儿公主双眼惺忪,昏暗之中,见田远起床,忍不住问道。

    田远穿戴整齐,点燃蜡烛,“我跟田武有约,今晚去栾府有要事要办!你也起来吧,万一师父回来,你便说是我朋友!”

    “我跟你一起去!”玉儿公主一下跳下床,揪住田远的衣服,“你等我!”

    “这次去栾府,非常危险!再说,天气不好,随时下雨,你一个女人,还是在这等我便是!”

    玉儿公主哪里肯依,“不成,万一你溜走了,我怎么办?”

    田远闻言,哭笑不得,“好,那你快点!”

    趁她穿衣之际,田远到厨房摸到大菜刀,心说我的青红剑尚未刚刚入门,若练到炉火纯青,也就不需要菜刀防身了!

    收拾妥当,领着玉儿公主走出桃林小筑,来到了街上。

    借着店铺两边射出的微光,田远发现自己似乎闯进了军营一般。一队队甲兵挨家挨户盘查询问,盔甲剑戟、铮明瓦亮。

    “糟了!这些人肯定是派来寻找你的!”田远担忧地说道。

    玉儿公主眼睛一转,“有了!”在地上摸了一把尘土,轻轻抹在脸和头发上,顿时便的灰扑扑地,除了身上衣服光鲜之外,活脱脱地像一个小叫花。

    “呵呵,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有穿戴这么光鲜的脏丫头吗?”

    “那怎么办?”玉儿公主问道。

    田远左右看了看,见街边有小户人家还没来得及收的衣服,上去扯了几件孩童布衣,拉着玉儿公主快步跑到郊外,“换上这些衣服!”

    玉儿公主接过衣服闻了闻,满脸鄙夷,“又臭又埋汰!”

    “你往脸上摸尘土不埋汰吗?”田远说道!

    “那不同的!”玉儿公主撅着嘴反驳道。

    田远当先挑了两件自己换上,又将菜刀塞进怀中。

    这时,天空开始落雨,雨点极大,噼里啪啦。玉儿公主高兴地说道:“下雨啦,也许田武不会来了呢!要不我们回去吧!”

    “切,怎么可能!”田远昂了昂头,“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别说是下雨,就是下刀子,也会来的!不过——”

    “不过什么?”玉儿公主问道。

    “——不过既然天上下雨,那搜寻的官兵怕是会到店铺躲雨,这样,我们可方便的多了!”田远喜道。

    “嗯,嗯,既然这样,我就不用换衣服了!”玉儿公主高兴地说。

    田远想了想,“衣服拿着,可以遮风挡雨,走,我们回去看看!”

    返回街上,此时,雨势渐大,众多甲兵果然都进了两旁店铺躲雨。

    田远拉着玉儿公主深一脚浅一脚地到了约定地点,见田武还没到来,见旁边几颗梧桐树,便道:“我们去树下避雨,顺便等他一会儿!”

    两人刚到了树下,忽然,听头顶传来一阵怪异的声音——“咕哈咕哈咕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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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夜闻栾月叙心事

    “啊——,什么声音!”玉儿公主一听,吓得紧紧抓攥着田远的手臂。

    电闪雷鸣,风呼啦啦地吹的树叶呜呜作响,别说玉儿公主一个女孩子。即使田远,黑咕隆冬的夜里听到这怪异地声音,也不由地心里发毛。

    “谁?”田远拉着玉儿公主往后退了两步,飞快地抄起手中的菜刀,“是人是鬼?”

    “啪”一个黑影从树上掉了下来,挺起身子,“是我,田武,你怎么带了个人来?她是谁?”

    “哎呀我的天,你差点吓死我了!”田远拍了拍胸膛,“她呀,是玉儿公主!你有没有见过?”

    “什么?玉儿公主?不是被拐走了么?难道是你干的?”田武大惊,向前走了两步,想看个清楚,可黑暗之中只能模模糊糊地看个轮廓。

    田远得意地道:“肯定是我干的呀,嗯,这事以后再说,先干正事要紧。”

    田武解下身上的蓑衣,双手奉上,“风大雨大,请公主披上,莫着了凉!”

    田远接了过来,给玉儿公主系上,心说老子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雨衣呢,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好了,走吧,你带吃的了吗?”

    “带了两只鸡,不知道够不够!”说着,田武有摸出两只黑乎乎的东西。

    田远立刻闻到一股肉香,肚子咕噜噜地一阵响,奶奶的!老子先弄个鸡腿吃,接过烧鸡,伸手便揪下一根鸡腿转身递给玉儿公主,然后自己又弄了一根!放进嘴里一咬,哎呀,又香又软,差点把舌头吞下去!

    “呀,你倒先吃上了,不是说给古团子准备的么?”田武问道。

    田远一边咀嚼一边闷哼道:“嗯,他吃不了,我都饿死了,这一个多月,还没见过肉呢!”

    吃了一个鸡腿又分了两个翅膀,这才觉得差不多了。

    田远领着他们转到栾家的狗洞之处,“就这,我上次就是在这钻出来的!”

    “啊,还要钻狗洞啊?”玉儿公主问。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钻就钻!”田武咬牙说道。

    田远蹲下用菜刀敲了敲,见地上满是泥水,皱了皱眉头,想起上次在这撒尿一事,以为再也不会回来的,没想到又来到这了,这下反而把自己给坑了。用菜刀将地上的雨水泥汤稍稍清理了一下,当先钻了进去。

    接着玉儿公主也跟着钻了进去。

    里边堆放的都是柴草,田远将柴草搬开,回头见田武还没钻进来,便问道:“怎么了?”

    “这洞太小,我、我过不去!”田武在外边着急地说道。

    田远想起他的身材比自己略大,便道:“你先站在一边,我弄大点!”

    “好,你快点!”

    田远双掌一立,气运丹田,朝着狗洞两掌同时拍出,只听“啪”地一声闷响,几块青砖被拍地粉碎。

    田武将碎砖扒掉,爬了进来,“好了,再往哪里走?”

    田远站起身四下望了望,上次离开栾家至今已有两月,这里路径如何,早已模糊,便道:“我也记不太清,不过若是要找到那地,首先、首先去那个栾月的住处!”

    提起栾月,他忍不住扭头看了看玉儿公主。

    “那就快去,还等什么?”田武催促道。

    田远想起武林高手夜探府宅之时,都要保护好撤退之路,便道:“我们是不是留个人看着这狗洞,免得回来被人发现?”

    田武一愣,“那谁留下来?你肯定不能留!”

    “我也不能留!”玉儿公主突然抢先说道。

    田武道:“那岂不是只能我留?可是我若留下,你们怎么给农奴承诺呢?人家会相信你么?若有人关注这狗洞,两个月之间早就应该封起来了,至今未封,只能说明根本没有留意。今晚风雨交加,更是不会有人关注,依我看,用柴草掩盖好,我们三人一起去就是了!”

    田远想了想,除此之外,也实在没更好办法,“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三人冒着风雨循着栾月的住所而去。

    田远使劲想着上次是怎么走的,亭台楼阁,瓦院房舍在头脑之中像过筛子一样,筛了一遍。转了好大一会儿,终于见到一个熟悉的走廊,田远带着他们俩啪唧啪唧地跑了过去,抹了抹身上的雨水,高兴地说道:“顺着这个走廊往前,再拐个弯,就熟悉了!”

    “嗯,这房舍布置都是大同小异,既然已经认清了路,那抓紧吧!”田武说道。

    田远带头拐了过走廊,远远地看到栾月的闺房还亮着灯。心中暗想,这么晚了,这小魔女怎么还不睡觉?若是我一个人来,非要好好吓她一吓不可!

    顺着屋檐慢慢走近,忽听房中星星说道:“公子为他整日愁眉不展,何不自己去找他呢?”

    “唉——”一声幽长地叹息。

    田远听后,心差点跳出来,这叹息不是别人,正是那红衣素面貌美如花的栾月!

    听星星所言,栾月应该在思念那个大英雄田穰苴。嗯,这也难怪,田穰苴被罢免,栾月自然寝食难安!这、这他娘的算不算盲目追星?

    他忍不住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那死孩子有什么好?哼,若是再让我遇到,我非撕烂他的嘴不可!”星星恨恨地说道。

    “星星,不许你再说这话!”栾月不满地说。

    星星忙道:“行行,我不说就是了,可是你朝思暮想,总不是办法呀!要不,我陪你去找他?”

    找?找有什么用?一切还不是你家老爷子搞的鬼!田远暗想。

    “你没见我哥哥整天派人跟踪我么?怎么去得了?”栾月叹道。

    “那可没办法了,唉,你看你,被折磨成多愁善感地痴情女了,这可不是你的性格!难道亲你一下就这么厉害?”

    多愁善感?我呸,她也配用这个词?亲一下?难道田穰苴也亲过栾月?不会吧!我晕,我还以为老色狼只是齐侯一人,没想到大英雄田穰苴也这样!真是岂有此理!

    玉儿公主突然捅了捅田远,低声问道:“怎么不走?”

    “我忘记路了,容我想一下!”田远说道。

    “星星,要不今晚陪我去一趟,现在风雨交加,料得我哥哥不会跟踪我的!”栾月忽然说道。

    “今晚?”星星似乎很为难,“可是,你去了怎么说?”

    “哼,不陪我去算了!我自己去!”栾月说道。

    田远一听,怕被发现,急忙低声道:“走!”

    站起身顺着屋檐向花园走去。

    穿过花园,到了大路。此时风雨交加,竟然仍有甲兵巡逻。三人窝在路边等家兵过去,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到了那关家奴的小院,见门口有人把守。

    田远掏出菜刀,正要冲过去,田武一把将他抓住,“你干嘛?”

    “我去解决他们!”田远说道。

    “不行,我们此行,是为联络人的,一旦出现意外,岂不是白白谋划一番?”

    “那你说怎么办?”田远觉得自己心眼多,但遇到大事,田武往往能看的更远。

    田武看了下四周地形,一指旁边,“从这绕过去,那边有灯光闪现,想必有窗户的。”

    窗户?当然会有,又高又小,钻是钻不过去的,田远暗想,“上次我被关在这里,那小风吹的,差点感冒了!好像那风就是从窗户中灌进去的!”

    “那就好,我们走!”

    三人猫着腰走绕到窗下,听到里边鼾声此起彼伏,想是这下雨之天,农奴也乐的清闲,好好地睡一觉。

    田远看了看,自己修练两月之余,翻墙过去易如反掌,田远素来习武,伸手矫健,若要进去,料来不是难事,问题的关键是玉儿公主,她怎么过去?便问田武,“怎么办?爬过去吗?”

    “里边有几人看守?”田武问。

    “我住的那天是一两个人,现在不知道了!”田远回忆道。

    “嗯,把房中的看守解决了,然后找个地埋掉!”田武不动声色。

    田远看了看他,心说,这话说的可真轻松,我杀过鸡杀过蛇杀过老虎,可没杀过人!“打晕他们就是了,没有必要杀人吧!”

    田武一瞪眼,“欲谋大事,岂能有妇人之仁?”

    田远叹了口气,“行,不过,我只是负责打晕,要杀人,你自己杀!”

    田武点了点头,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剑,双手交叉,做成人梯,“来,爬上去!”

    “嘿嘿,看我的!”田远往后退了几步,将沾满泥水的鞋子甩掉,气运丹田,催动玄元真丹,一个助跑,向前一纵,嗖地一声,稳稳地站在屋檐之上!

    “啊——”田武又惊又喜,他虽然听田远提起过,但此时亲眼所见,仍然吃惊,“你、你怎变的如此厉害?”

    田远嘿嘿一笑,“闲话少说,赶紧来吧!”

    田武高高跃起,抓住窗棂,然后一个“鹞子翻身”双腿搭在屋檐之上。

    田远急忙伸手按住他腿,将他扶起。

    接着又放下腰带,两人一起用力,将玉儿公主拉上来。

    沿着屋檐走到墙角依次下去。这时,已经看到在屋门前酣睡的看守。田武低声道:“你心慈手软,我来吧!”

    不待田远回答,身子已经窜出,只听咔嚓一声闷响,那看守便双腿一蹬,便见了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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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牢房深处遇故知

    田远拉着玉儿紧跟其后进了土屋。

    田武说道:“田远,去找一下那个头领!玉儿公主,我们三人处境危险,有劳你在此盯防如何?”

    玉儿公主看了田远一眼,见田远点头,便笑道:“好!”

    田远从墙角拔下一根蜡烛,边往里走边对田武说道:“又多了很多人!”

    “尔等何人?夜来作甚?”

    黑乎乎地木牢中,一个声音问道。

    两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黑影盘膝坐在地上,双目闪烁,宛若夜猫!

    田武上前走到木牢边,“在下田相国之玄孙,田武是也。冒雨前来,特求臂膀!”

    那人一声冷笑:“哼、哼,此地乃圈养农奴之所,公子恐扫兴而归!”

    此时,田远已经听出此人声音,正是众奴首领。遂低声在田武耳边说道:“正是此人。”

    田武不动声色,朗声说道:“闻君之言,气壮神威,必非等闲之辈,奈何甘受囚笼之灾?”

    那人尚未回答,旁边一人梦中惊醒,坐起身来问道:“二哥,这两人是谁?”

    “呵呵,两个误入歧途的朋友!”那人说道。

    田武哈哈一笑,“好一个误入歧途,那画地为牢又该如何?”

    “唇语如剑,田府果然人才辈出!”那人听田武出言反讽,也不生气,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见田远似曾相识,一指田远,“此子眼熟,可是两月前一小奴?”

    田远见他认出自己,心下欢喜,“不错!正是在下,上次多亏各位二哥帮助,我才脱离虎口!今日再来,确有大事商量,这位二哥不如先听一下,再做决定。”

    旁边之人问道:“大事?你以前也是个奴隶,能有什么大事?”

    田武见状,撩衣坐下,拱手说道:“二位若不嫌弃,近前说话如何?”

    田远一见,将蜡烛放在旁边,学着田武坐下,顿觉地上又湿又凉,忍不住看了田武一眼,见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心说我可不能让他比下去,你能稳如泰山,我也能。

    两人互相看了看,旁边人道:“二哥,你看如何?”

    “暂且听之!”那人站起身,走到近前,盘膝又坐下,“二位请讲!”

    田远这才看清这人面貌,只见他身上披着几片麻衣,头发上沾满了草屑,脸色黑黄,宛如街头乞丐,可双目却如刀剑一般,唰唰一扫,让人不寒而栗。

    田武又拱手道:“敢问这位壮士高姓大名?”

    那人微笑,“囚牢之人无名无姓!”

    田远见防范如昔,急道:“这位二哥,你不能拒人千里之外啊!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

    旁边之人走了过来,“放屁!为了我们好就把这牢门打开!”

    “各位稍安勿躁,此地非谈话之所,我将谋划之事说完,是做是否,悉听尊便!”田武说道。

    那人手往前一伸,“请讲!”

    田武点了点头,“当今齐国,由栾、高两家把持朝政,其家族子孙个个骄横跋扈、欺男霸女,国祸民怨非止一日。我田府田无宇相国意欲铲除栾高久已,无奈势单力薄,己力不敌,故联姻鲍府以图大事。”

    田远听他说的慷慨陈词,心说老子真服你了,明摆着是咱们想铲除栾高,你却说成是为民除害!唉,牛逼不是吹的,黄河不是尿的!我甘拜下风!

    又听田武接着说道,“后相国听田远回报,说栾府奴圈有卧龙之士,故命我前来一探虚实。今日一见,果不其然。若得二位相助,也不枉了我等披风沐雨夜入栾府之行!”

    “哼,驱除国贼,为民除害是假,恐怕铲除异己是真!”那人冷笑道。

    田武微微一笑,“此举若成,当毁掉各位奴契,加官封侯不在话下!”

    “二哥,我看他说的在理!不如——”

    “闭嘴!”那人斥道,扭头又对田武道:“凭你寥寥数语,我怎信服?”

    田武伸手掏出随身所带腰牌,递给那人,“此等腰牌,乃家族子弟专用,壮士一见便知!”

    那人接过来看了两眼,随手又扔给田武,“此物不足为凭!尔等速速归去!免遭不测之祸!”

    说罢站起身来,回到卧处,转身躺下,背朝田武。

    旁边之人左看右看,一声叹息,“唉——”跟着回到卧处。

    田远一见,心下大急,这人怎么这么固执?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竟然轻易放弃。见田武眉头紧锁,便说道:“走吧,他们以为你是栾府派来诓他的,没有他们,我们自己干!”

    田武点了点头,朝那人说道:“此等机密之事已对壮士吐露,既然壮士不愿合谋,切请为田府保密数日可否?”

    两人等待良久,那人一声不吭,辗转两下,竟然打起鼾声。

    田武无可奈何,长叹一声,“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难道天佑恶人不成?”

    说罢,一甩衣袖,转身往外走。

    田远端起蜡烛,想起昔日之事,不由地往那日自己所住之木牢看了两眼,见那牢中墙角卧着一个庞然大物,莫非是古团子?他走到近前,闻到一股**恶臭,又听到那庞然大物鼾声如雷。仔细一看,果然是他——古团子!张着大嘴一呼一吸,咕嘎震天。脚上依然锁着锁链,而身上却凭空多了些许伤痕。

    田远掏出菜刀,手臂用力,砍断一根牢木,钻了进去。放下蜡烛,慢慢走近古团子,掏出烧鸡,在他鼻子上晃了晃,“古团子、快快醒来,给你烧鸡吃!”

    古团子眼睛仍闭,鼻子却嗅了两下,忽然张口大嘴,露出两排黄牙,直朝烧鸡咬去!

    田远急忙缩手。

    “咔嘣!”

    一声脆响,两排大牙撞击在一起。

    我的娘啊!幸亏缩的快,这大口一张,跟海碗一样,一只鸡还不够塞牙缝的!田远暗想,见古团长未醒,又拿烧鸡去给他闻。

    古团子鼻子依然动了两下,突然伸手,一把攥住田远手臂,张嘴朝烧鸡便咬!

    “哎呀”

    田远吓的大惊失色,只觉手臂如像带上了手铐一般,急忙暗运真气,拼命挣脱!

    可那古团子身高力大,抱着田远的手臂宛如攥着一根鸡腿一般,咔嘣咔嘣,连骨带皮,嚼个粉碎,三两口便吞进肚子。

    田远见他意犹未尽,又朝自己的手臂咬去,吓出一身冷汗,急中生智,伸手塞进古团子腋下呵痒!

    “啊、啊哈、呵呵!”

    古团子哈哈笑着,手放开田远,身子左扭右扭,蜷缩起来,仿佛小孩一般,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嘴巴吧唧了两下,坐了起来!

    “找到古团子了吗?”

    田武领着玉儿公主走了回来!

    “嗯!找到了!”田远擦了擦身上的冷汗,惊魂未定地说道。

    “嘿嘿,你、你……”

    古团子认出田远,指着他笑了起来!

    田远将另外半块烧鸡递给他,“给,吃吧,慢点吃,至少你吐骨头吧!”

    古团子接过烧鸡,闻了闻,侧头想了一会儿,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突然,猛地一通咳嗽!

    田远忙上前给他捶背,“怎么了?”

    古团子伸出铜锣般的大手伸进嘴里抠啊抠,终于抠出一块鸡骨头,随手扔在地上!

    一股腥臭之气直冲田远,呛得他扭过头,使劲捏着鼻子。

    “嗬嗬嗬嗬”古团子咧着嘴笑了起来,然后一口咬掉半个鸡屁股!咀嚼两下,便吞进肚子,将剩余的另半块一股脑地投进嘴中,又嚼两下,吞了进去!

    田远看呆了,这可是两只大肥鸡呀,随便一只就够自己吃天的,在古团子这里竟然跟麻雀一般。

    “好饭量!”田武赞道。

    “哐啷”一声响,古团子突然站起来,嘿嘿笑着抱起田远举了两下,宛若抱着个半大小孩。

    田远心惊胆颤,心说你可别神志不清,把我给咔嚓咔嚓地吃了!“古团子、古团子!放我下来!”

    古团子倒也听话,见田远吩咐,便轻轻把他放下。

    “烧鸡吃完了,你继续睡觉吧!”田远拍了拍他的手,忙端起蜡烛钻了出来!

    古团子伸手指了指田远,又指了指自己,“嗬嗬,你、你,我、我!”

    田远困惑地看着他,心说这是啥意思。

    “他说你是他朋友吧!”田武揣摩道。

    田远走到田武跟前,“走吧,走吧!”

    “等一下!”田武指着玉儿公主,又朝那人说道:“壮士,此人乃齐国玉儿公主,可否一见?”

    田远心说你这又打公主的主意啊!

    旁边之人又重新坐起,“滚吧!管你是齐国公主还是鲁国公主,哪怕是大周公主在,我二哥都不会放在眼里”

    那人鼾声依旧,仿若未闻。

    田武摇了摇头,又拉着田远,说道:“我并非是炫耀身份,只是想告之诸位,我三人皆非等闲之人,如今敢冒危险前来求助,实属迫不得已!玉儿公主是齐国公主,我是田相国之玄孙,还有他——田远,北燕姬无忌将军之子,前来——”

    “谁?”

    “谁?”

    房中鼾声顿止,躺在地上的汉子不约而同地翻身站起,更有甚者,眼睛都未睁开,迷迷糊糊地问。

    “谁之子?”那人扑过来穿过牢木,一把揪住田武衣领,急切地问道:“再说一遍,他是谁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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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农奴之首乌由大

    三人见房内众人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变化,感到莫名其妙。

    田武挣了挣,却觉得那人双手如铁爪一般,纹丝不动,转念一想,莫非是姬无忌的部下?忙道:“他是北燕姬无忌将军之子!”

    那人松开田武,朝着田远抓去。

    田远见他面目激动之下变得扭曲,急忙往后退了一步,“你、你干什么?”

    那人抓了个空,情绪激动,泪流满面,喃喃说道:“你真是姬将军的儿子?苍天啊!孩子,过来让我看看!”

    这人疯起来比古团子还厉害,唉,老子受不了了,看来我是坐稳田奴的身份了!

    田武使了个眼色,“田远,他们皆是你父昔日部下,还不上前见过众位叔叔!”

    田远暗道,见你妹的见啊!你明知道我跟田奴是两码事,这不是成心让我难堪吗?老子可不干!说道:“我、我不是!哎呀,我叫田远,不是那个什么鸡不鸡、鸭不鸭的儿子!”

    那人一愣,扭头瞪着田武,眼露凶光,“小子,你是成心消遣我吗?”

    “杀了他!”

    “对,不能放了他!”

    众人清醒过了,挤到牢木边上,朝着田武嚷嚷。

    田武见田远不配合,忙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事到如今,只能权益从事。何况我所言未错,你的肉身的确是姬无忌将军之子的肉身。”

    田远无奈地说道:“行了,答应就是了!”

    然后走到那些人面前,高声说道:“各位,我刚才跟你们闹玩呢,我父确是姬无忌!”

    那人目光如炬,扫了田远几眼,“虽然相貌颇似,但你若敢让我等观瞻一下屁股,我等才信!否则,你就是冒牌货!”

    “对,敢不敢让我们看!”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快脱裤子。”

    众人怒目,一阵聒噪。

    田远甚是不解,脱裤子干嘛?放屁么?那岂不是多此一举?“为什么呀!”

    “哼!不敢了吗?那你们就是戏耍我等喽!”那人厉声喝道:“飞箭伺候!”

    众人迅速俯身摸出些许手指粗的木棍,那木棍一头削的又尖又利,就像插在木棍上的把把尖刀,在那人的指挥之下,齐刷刷地指向三人。

    “哎呀,你们、你们要干什么?”田远将玉儿公主拉在身后,“不就是看看屁股吗?好,又脏又臭的屁股给你们看就是了!”

    说罢,他转过身,解下裤子,将屁股对着众人,心说,你奶奶个熊,想吃屁想吃屎就明说嘛,唉,可千万别用那飞箭戳我的腚眼啊!那家伙看着就怕人,这么来一下子,岂不是会把肠子戳穿吗?

    众人看了一眼,哄然大笑,不待那人吩咐,便将手中飞箭收起。

    那人叹了口气,“苍天有眼!让我等见到姬大哥的后人,孩子穿上裤子吧。确凿无疑,你就是姬大哥的儿子——姬沐!”

    积木?老子是积木那你还是鸡骨头呢!田远系上裤子,“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你那姬大哥的儿子?”

    “你屁股上有块红色胎记,你小的时候,我等还抱过你呢!”

    “那你们是谁?”田远问道。

    那人说道:“我是你父帐下的先锋官乌由大,他们也是你父帐下官兵。唉,一眨眼姬沐都这么大了!”

    “各位英雄,这里不是谈话之地,方才所议之事,不知——”田武趁热打铁。

    乌由大一挥手,“妥!即使大哥之子,我等岂有不信之理?请田公子将谋略细细说明!”

    田武、田远以及乌由大诸人重新坐定,田武说道:“下月初八我与鲍女成婚,将宴请栾高二相已经朝野诸臣。那天午时,田府家兵就地解决栾高二相所带之兵,另调守城精锐一举端掉栾高二府,到时请诸位做内应!乌先锋也是带兵之人,看此计如何?”

    乌由大摸了摸下巴,面有难色,“栾府家兵众多,你有几成把握?”

    田武略一沉思,“七成把握!”

    乌由大点点头,“既有七成,值得一搏!下月八号午时一刻,我率人纵火为号,公子见火便攻,我自有人开府门迎接!只是——”

    田武忙问:“如何!”

    乌由大眼皮一耷,“——只是公子须得言而有信!”

    “那是自然,如若不信——”田武跪在地上,拔出短剑,划破食指,将些许鲜血洒在地上,然后举着短剑道:“苍天在上,后土在下,我田武弑血为誓,此事大功告成之日便是乌由大诸人脱奴之时,若违誓言,教我死在此剑之下!”

    “好!”乌由大一拍巴掌,接过田武的短剑,同样划破食指,洒血在地,“苍天后土,神灵作证,我乌由大与在此结盟,若违盟约,教我死在此牢之内,永世不得解脱!”

    誓罢,将短剑交给田武,两人连击三掌,为不得更改之意!

    “此地危险,公子、贤侄,尔速速离去!不得耽搁!”乌由大说道。

    田武和田远站起身,拱手道:“后会有期!”

    三人出了土牢,见外面风雨依旧,翻过土屋,循着大路遁去。

    路过栾月闺房,田远见房中灯灭,想那栾月莫非真的夜访田穰苴?不知为何,内心酸酸,略有醋意。

    须臾之间,来到狗洞,田远当先爬出,刚站起身,却见寒光一闪,耳听一声娇叱:“狗贼!竟来栾府偷盗!”

    “哎呀!不好!”田远大喊一声,猛一低头。

    一把兵刃咔嚓一声,将他头髻削掉,湿漉漉地头发瞬时耷拉下来!

    顾不得地上遍地雨水,就地一个打滚,还未起身,忽觉背上一疼。

    “打死你!打死你!敢偷东西!”

    另一人抡着木棍朝田远乱打。

    听声音似乎是星星,那另一个人必是栾月!田远暗想,忙道:“不要打,是我?”

    “打的就是你!”风声雨声黑咕隆咚,一时之间,星星哪里想到会是田远。

    田武一听外边不对,忙拉住正要往外钻的玉儿公主,自己持剑抢先出去!

    栾月见又出来一人,持剑又上!

    “咣啷”

    两剑相击,闪出一片火花。

    田远听的他们交手,一边躲闪星星的大棍子,一边喊道:“别打,别打!是栾月,我是田远!”

    田武和栾月这下听到了,便即住手,玉儿公主也已钻出。

    只有星星,听到是田远,手上不停,更加用力,“田远?打的就是你!让你捉弄我!打死你!”

    “星星住手!”栾月喊道

    同时,玉儿公主见状,扑了上去,抱住星星用力一摔。

    若论力气,养尊处优的玉儿公主哪里是经常干粗活的星星的对手,但星星正拼力打田远,猝不及防之下,两人一同跌倒在地。

    田远趁机爬起身,浑身满是泥水,上前扶起玉儿公主。顺势踢了星星两脚,“若不是因为你是女人,老子非、非打你个狗血喷头不可!”

    星星爬起来,还要再打。

    栾月喝道:“星星住手,不得无礼!”

    咦,这小妞怎么转性了?她不是喜欢打斗吗?

    “你、你们来栾府作甚?”栾月用手一指田远。

    田武走近田远,低声道:“扯乎!”

    “啊!是啊!我们来干啥?”田远哼哼哈哈地打马虎眼,手悄悄地攥紧了玉儿公主,然后大喊一声:“跑啊!”

    三人一窝蜂地朝街上跑去!

    栾月一见,再想追赶,先机已失,哪里再追的上?气的跺脚大骂:“你这小贼,欺人太甚!我、我非抓住你不可!”

    星星埋怨道:“我就说嘛,对这小子,不能给好脸色,哼!公子,我们怎么办?”

    栾月恨恨道:“还能怎么办?追!”

    这时,“咔嚓”一道闪电劈在旁边的梧桐树上,接着便传来轰隆隆地雷声!

    “哎呀,这、这天……”星星惊恐地望着天,“要不改天吧!”

    栾月冷静下来,也感到害怕,“好,我们回去!”

    两人从狗洞钻回栾府。

    再说田远,拉着玉儿公主跟着田武一口气跑到拐弯处的一家屋檐之下,因为鞋子早已丢在栾府,所以脚底板被路上的土块、沙粒咯地疼痛难忍。这才停了下来,“好了、好了!哎呀,疼死我了!”

    “我们行动如此隐秘,她们两人怎么知道?若是换做两个甲兵,今日你我性命堪忧!”田武诧异道。

    田远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栾月和星星曾经钻过狗洞,那星星是钻不出的,今日她突然能钻出,肯定发现那狗洞已经动过手脚,所以,他们守株待兔!”

    “嗯,应该是这样子,但愿他们两人不会告知其他人!”田武说道。

    田远想起她们两人的谈话,“你放心,肯定不会的!”

    “但愿如此吧,这事办成,你记头功!”田武说道。

    田远挥了挥手,“什么头功不头功的,我也不在乎,现在最想的回去睡觉!”

    田武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啊,随我回田府吧!你也该替玉儿公主着想!”

    “他去哪儿,我便去哪儿!”玉儿公主说道。

    田远点点头,“那我还是回桃林小筑等师父!”

    “那好,我们就此别过,我会派人跟你联系,你多保重!”田武拱手而别。

    两人来到桃林小筑,见房内漆黑一片,知道玄成子还未回来,叹息一声,掌上灯烛,换下脏衣,相拥而眠,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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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一招真功破铜锣

    次日醒来,玉儿公主忽觉身体难受异常,鼻塞咳嗽,浑身倦怠无力。

    田远摸了摸她的额头,只觉滚烫无比,想是昨晚受雨着凉,引起的感冒发烧!而师父依然未归,没法询问。只好自己去看了看师父的药箱,无奈不识得上边文字,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田远在房中转了又转,想到自己以前感冒之时,都是去诊所吃的感冒药,如果发烧,则打一针降烧的小针。可此时此刻,哪里去寻找诊所呢?除此之外,又有什么办法呢?忽然又想起年幼感冒发烧,妈妈往自己身上搓酒降温,或者熬什么姜汤之类。便去厨房到处寻找一翻,一无所获之余,这才想到师父曾说过,玄元神教的玄元真丹修炼真谛,实则调动人体之潜能。玄元真丹修炼成型哪怕是一层浅显之功,便可以百病不侵。自己修炼到二层,体力强健远胜常人,自然不会受风雨侵袭。若玉儿公主也能修炼,那以后完全可以受用一生。

    想到这,顿时高兴起来,刚迈出门槛,却又觉得她此时身体已经虚弱,应该先治疗好之后再练。否则,一旦精力分散,容易走火入魔、神魂颠倒!

    找了个瓦罐清洗干净,又去拿了十多刀币,又来到房中,对玉儿公主说道:“我去买点酒和生姜,你在这等着。若我师父到来,你就说是我将你安置在这的!”

    玉儿公主轻轻抓住田远的衣服,“咳咳,我、我跟你去!”

    田远笑着亲了亲她手,“你这样子,怎么上街?何况街上到处都是寻你的兵士,这里稍微偏僻。一时半会之间,他们极难寻觅到此,即使寻来,那院中的桃林也让他们迷失方向!”

    玉儿公主撅嘴道:“那你快去快回!”

    田远点头答应。

    找了个草帽遮住头上被栾月一剑削地乱七八糟的头发,抱起瓦罐提着竹篮穿过桃林来到街上,队队官兵依然寻觅玉儿公主下落。田远将自己脸上抹灰,装成卑贱下人。悄悄来到酒肆,花两刀币买了一罐酒。又去买了一些菜蔬。

    心中惦记玉儿公主,急匆匆地往回走,路过菜市口,见前边一群人中传出一阵哐哐哐地锣鼓声,接着众人大声叫好。田远好奇心起,心说我瞄一眼就走!

    挤进人群一看,只见场地中央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女的年龄不大,扎着一块红头巾,一边敲锣一边喊:“诸位乡亲,刚才表演的是玉女十八翻,现在让俺哥给大家表演点好玩的!”说罢,一指站在场地两个大木箱旁,一个长着八字胡,胖乎乎地男人。

    那男人笑呵呵地用一块红布在那抖来逗去故弄玄虚,然后说道:“俺给大家表演的这个好玩的,有个说头,叫大变活兔子!”

    大变活兔子?听说过大变活人,可没听过大变活兔!田远继续看去,只见那男人继续说道:“这个活兔子呢,不是一般地兔子,是天上嫦娥抱着的玉兔,俺这是冒死去天上偷下来让大家开开眼的。各位有钱的赏个小钱,没钱的,拍拍巴掌叫叫好!好咧,说走咱就走着!”

    那八字胡的男人突然坐下,双手合掌,将手中的红布夹在掌心。口中念念有词:俺本上界谪仙人,偷的玉兔下红尘。今日有缘来贵地,特把玉兔献众人。唛哩唛哩、咯里拉卡——走!“

    随着一声大喊,八字胡将手中的红布猛地一抖,刚好盖在那一口大木箱上,然后慢慢抖动红布,并缓缓往回抽!

    这时,众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木箱子。

    八字胡抽到一半的时候,猛地一撩红布,只见木箱中果然多了一只白色红眼的兔子!

    “哗——”众人的掌声响起。

    “再变一个!”有人喊道。

    那八字胡将红布收起,伸手抓起兔子,笑呵呵地说道:“哎呀,不是俺不想给大家再变,是那嫦娥就只有这么一只兔子,你说俺咋办?”

    原来是变魔术的啊!在电视上见过太多这类的节目,八字胡的这种把戏,算是最低级的了!可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多人叫好!唉——田远摇摇头,这种玩意,不看也罢!

    正想退出圈外,那个八字胡突然走了过来,问道:“小兄弟,你刚才摇头,是咋回事?嫌弃俺变的不好吗?”

    田远忙笑着说:“哎呀,不就是魔术吗,有啥好看的?也就是糊弄他们这些人不懂吧!”

    八字胡一愣,“魔术?魔术是啥?俺这是戏法,不是魔术。你说俺这不好,那你给俺说个一二三。”

    田远一边往后缩一边不耐烦地说道:“没空跟你啰嗦这个,我还得回去做饭,不过,就这玩意,再练个几年出来献丑吧!”

    “谁家的孩子?给人家捣乱!”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小孩嘛,异想天开吧。”

    “对,人家变的多好,费那么大力偷下玉兔来,不容易!”

    众人一片哗然,纷纷指责田远。

    八字胡忙制止大家,“各位各位,古语说童言无忌,这孩儿说一两句不好听的,没关系!来,俺再给大家变一个油锅取钱!”

    田远甚觉不忿,忍不住说道:“你们指责我干嘛?那种戏法就是骗人的!一个个笨的要死!”

    这一下,众人可炸了锅,旁边一个愣头青一把揪住田远,“我们笨?那你给我说他是怎么骗人的?”

    八字胡忙道:“孩儿啊,别乱说,知道么?你要是不服,那你给我来个不骗人的!”

    愣头青揪着田远扯到场子中间,大声说道:“这小崽子说大家伙都笨,那让他给演个不骗人的!”

    田远一下把他的手甩开,“我还有要紧的事,等忙完再来!”

    愣头青见他又要跑,一把抢过田远怀中的酒,“就一会儿,快点!”

    田远见他抢了酒去,急忙上前争抢,“你给我!不然对你不客气了!”

    愣头青冷笑道:“呸,就你!再长十年吧!”

    八字胡忙过来打圆场,“哎呀哎呀,俺说这位小哥,教训教训这孩儿就行了,别吓坏他!”

    愣头青摇了摇头,“不行,必须让他来一个!”

    田远气急了,猛地往上一蹿,摸到了瓦罐。却忽觉得瓦罐一滑,愣头青奋力反抢。

    “啪”

    争抢之中,一罐子酒摔在地上,酒香四溢。

    “你——”田远气急了,一伸手,想给他一下子,却想起师父的叮嘱,不得用功夫欺凌百姓。

    那愣头青见酒罐摔碎,大声说道:“你若是表演一个,我买一罐酒还你!”

    田远一想,自己刀币已经花完,若再回去拿,又耽误很久,这愣头青一说,倒是挺好,但能表演什么呢?魔术自己不会,其他的自己也没学。

    “怎么?不敢了吧!哼,那我不管了!”愣头青转身就想走!

    田远见状,一把将他拉住,“怎么不敢?来,不就是变魔术吗?不,是变戏法!容易的很。大家给我作证,我若是做到,他就再给我买一罐酒。”

    众人纷纷答应。

    田远四下看了看,眼睛盯上了那女孩子手中的铜锣,便走上前,对那女孩说道:“这位姐姐,我用一下你的铜锣如何!”

    那女的征求了一下八字胡,八字胡说道:“给他!”

    田远从那女的手中接过铜锣,用锣锤“咣咣”敲了两下,“各位,我给大家表演一个‘空手敲锣’”

    众人一听,都在琢磨,什么是空手敲锣?

    议论纷纷之中,田远将锣锤放在地上,提着铜锣走到愣头青面前,“来吧,提着!”

    “哼!小子,别吹牛闪了舌头!”那愣头青提着铜锣,满脸不屑地说道。

    “别顾说话,好好端着手臂,小心伤着你!”田远叮嘱道,他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这么干行不行!

    “哈哈,我这一身肉,能是你说伤就伤的?就你这样的小孩,哼,我一脚能踢死三四个!”愣头青说道。

    “别光说话,快点来真格的!”

    “就是,还不够你俩说的呢!”

    众人被吊起了胃口,纷纷鼓噪道。

    田远敲了敲铜锣,退后了几步,将篮子和菜放在边上,暗暗运了有口气,娘的!不能让他小瞧了!

    这时,那个女的走了过来,低声劝道:“孩子,别逞强,我这还有点钱,你拿着去买酒,然后赶紧回去!”

    田远摇摇头,“姐姐,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的酒是这人打碎的,就得他出!”

    “可是,世上哪里有什么‘空手敲锣’的呀?你这话说的有点不着边了,我连听都没听多。”

    田远心说,我也没听过,这不是瞎诌的吗?

    愣头青催促道:“干嘛呢?快点!”

    田远对那女的笑了笑,“放心吧!”然后又对愣头青道:“我离你有一丈远,若是敲响了锣,就算赢了,是不是!”

    “那当然!哪怕一下,也算!”愣头青说道。

    田远不知道自己的功力到底多大威力,招呼愣头青后边的人群闪开,免得误伤了好人。

    虽然一阵指责,众人还是让开了一个缺口。

    田远闭上眼,调整了一下呼吸,拼尽全力,大喝一声,双目一睁,一招凌云掌猛地拍出——

    “嘭——”

    一声巨响之后,愣头青直直地向后飞去,飘了十来丈,方才落地。

    众人心中纳闷,不是敲锣吗?这愣头青怎么往后飞啊?这是唱的哪一出?

    “哎呀、哎呀,捅死我了!”愣头青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腰。

    众人跑过去,问道:“咋回事!”

    愣头青端起手中的铜锣,只见上边变的凹凸不平,背面很清晰地凸出一个五指掌痕,“哎呀,这、这是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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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出乎所想混世虫

    “俺的铜锣呀!这可是俺的吃饭家什!”那女的看到自己的铜锣变成这样,忍不住抽泣起来!

    田远走上前一看,伸手摸了摸,那掌痕和自己手掌一般大小,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心中骇然,我-操,这凌云掌怎么这么厉害啊!

    愣头青看着田远,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真是你弄的?”

    田远见那女的哭的伤心,叹了口气,“姐姐,你别难受!”扭头又对愣头青道:“我的酒算了,你赔姐姐的铜锣吧!”

    愣头青吃惊地指着田远,“妖、妖术,妖术,你这是妖怪!”说罢,转身就跑。

    众人见他这么一说,想到人手怎能打凹了铜锣呢?更何况还是隔得一丈多的距离凌空而打,不是要怪是什么?

    “妖怪啊!”

    “快跑!有妖怪!”

    瞬时,菜市口的人群一下跑散了,八字胡和那女的也抱着箱子,努力逃走。

    田远苦笑不得,妖怪倒是有,不过不是自己,而是王宫里的蛇狐二妖。这下怎么办?酒也没了,菜篮子也被踢翻在地。

    他将打翻了的菜重新收拾进篮子,见那女的落在地上的铜锣,捡了起来,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东西值钱不?能不能换一壶酒?

    穿过一条街,田远重新回到酒肆,掏出铜锣递到垆上,见那掌柜的在吃着瓜子,便道:“这铜锣能换酒吗?”

    “这玩意怎么换酒?不能!”掌柜的轻轻吐了两颗瓜子皮。

    “那、那能不能先赊你酒钱,我明天来还?”田远收起铜锣,十分懊悔自己干嘛那么好奇。

    “赊?那可更不行!”掌柜的一口回绝。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玉儿公主还在病中,拖不得的,这可怎么办?他见老板看着街上的行人而没有关注他。狠了狠心,娘的!一不做,二不休,先抢一罐再说!

    虽然田远顽皮捣蛋,爱跟女孩斗嘴,但抢东西这事还从来没干过!他咬了咬牙,猛地将手一伸,刚要碰到离他最近的那个酒坛。

    “咳咳!”

    一阵咳嗽声从背后传来,近在咫尺。

    田远如触电一般,手一哆嗦,紧张地回头一看,一个圆脸的胖子笑眯眯地站在身后,一身灰色脏兮兮地衣服,猛一看倒像刚才操作间出来的厨师一般。

    “混世虫,你咳嗽啥?整天游手好闲到处惹事,怎么还活着?趁着还有一口气,赶紧把酒钱还来!”掌柜扭头看到那圆脸笑着说道。

    切,混世虫?这名起的,要么混世魔王、混世龙,他倒好,叫混世虫。哼!混世的虫子被鸡吃!田远的行动被他打断,郁闷不已。

    混世虫嘿嘿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田远,对掌柜地说道:“下次、下次,这次是现钱!”

    机会已失,看情形只能再跑一趟。田远拎着篮子悻悻然走出酒肆,转过一条街,迎面一队巡查的甲兵,像鬼子扫荡似地正在进行地毯式搜索。

    田远攥了攥篮子,往下拉了拉帽檐,沿着路边慢慢走过去。

    “站住!有没有看到两个小孩!”

    “滚!你凑什么热闹!一边去,看到小孩赶紧来报!”

    甲兵凶神恶煞一般,揪着街头来往的行人盘查!

    娘的!若过不去,只能硬闯,经过杀虎和打锣两事件之后,田远对自己的功夫充满了信心。

    “站住,说你呢!戴凉帽的小子!”一个黑脸兵士终于看到低头赶路的田远!

    田远一言不发,置若罔闻一般,低头快步往前冲。

    “嘿,这小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你给我过来!”黑脸兵士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揪住了田远的手臂,顺手掀开田远的帽子,啪啪,就是两个耳光,“跑什么跑?没见过大老爷我正抓小孩吗?”

    “我、我害怕!”田远缩了缩脖子,摸着被打疼的腮帮子,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

    “怕你个鬼!老子又不吃你!嗯,你小子个头差不多,走,去车上蹲着去!”

    田远这才注意到他们身后挺着两辆牛车,车上装着大囚笼,笼子里装满了哭泣着的小孩。周围则围满了孩子的父母,哭哭啼啼着哀求兵士放了自己的孩子。

    若不逃走,势必被拉进王宫进行辨认,到那时,再想逃就难了!田远暗暗运力,扬起手掌,正要朝黑脸兵士打去!

    “哎呀、哎呀,小豆子、小豆子等一等!”

    田远和黑脸兵士听到喊声,同时回头一看,只见混世虫抱着一坛酒哼哧哼哧地跑过来。

    “小豆子,你干嘛呢?”

    混世虫跑到近前,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跟黑脸兵士搭讪。

    “你、你怎么回事,跟你说多少遍了,当差时要喊我军爷!”黑脸兵士无奈地说道。

    “去你的军爷,虫爷就喜欢喊你小豆子。喂,我说小豆子,你抓他干嘛?”混世虫一指田远。

    小豆子无奈地说道:“公主失踪了,被一个小孩骗走,整个后宫乱成一锅粥,这不,上边命令逮捕所有十多岁的小孩,送到宫中辨认。”

    果然是这么回事!田远暗道,不过心里不清楚这个混世虫为何要过问自己的事情。

    “赶紧把这小子放了!”混世虫喝道。

    “哎,那可不行,这要是被上头知道了,那我还活不活?”小豆子往旁边一拉田远,又问:“这小孩是你啥人?你管这么宽干嘛?这可不是你的性格!”

    混世虫眼睛一瞪,“你别管我跟他啥关系,你到底放不放吧!”

    “不放!”小豆子倔强地拒绝道。

    “你不放是吧!那你求我的那事就别指望了!”混世虫嘴角一撇,目视旁边。

    田远一抚混乱的头发,见小豆子盯着混世虫在看,心中似乎在做激烈挣扎。

    “咋?还没想通?小豆子,你真的不想好事了?”混世虫见小豆子在犹豫,跟着说道:“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喽,”

    “这小子到底是你什么人?你管他干嘛?”小豆子又问。

    混世虫一拍大腿一跺脚,“小豆子,这事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保密不能传出去!”

    小豆子往前一凑,“你把我当成啥人了?信不过我就不说!”

    “哎哎,信得过、信得过。”混世虫嘿嘿笑着拉住小豆子,悄悄地在他耳朵边上说道:“实不相瞒,这小子是我儿子!”

    “啊——”

    小豆子大吃一惊,看了看田远!

    田远更是惊愕,心中早已骂开了,操-你妈的混世虫,老子都不认识你,你他娘的套什么近乎呀?

    混世虫得意地瞄了一眼田远,又叮嘱小豆子,“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能再让别人知道了,懂吗?”

    小豆子看了看田远,又看了看混世虫,噗哧一笑,“拉到吧!你丑的像牛头马面,这小孩虽然脏兮兮,可比你好看多了,你能生出来?谁信呢?闪开!别当我路!”

    说罢,小豆子一推混世虫。

    混世虫一把抓住小豆子的手,急道:“真的!若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

    “拉到吧!就你这誓言我听的耳根子都磨出老茧了,闪一边去!”小豆子拉着田远又往前走。

    混世虫急忙上前抱着小豆子,“你不帮我,那事我也不管了!”

    “你不管拉到!等我立功后,当上个百户侯,你求我,我也不用你帮!”小豆子说道。

    田远见他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灵机一动,一下抱住混世虫的大腿,撕心裂肺地喊:“爹啊!救救我!我要跟你走!”

    这一下,不但小豆子愣了,连混世虫也怔怔地看着田远。

    田远继续哭喊:“爹呀,好狠心的爹啊!”

    混世虫眨巴了眨巴眼睛,脑瓜一转,知道这小孩是给自己台阶下,忙哭丧着脸对小豆子说道:“兄弟,你看看,我没骗你吧!唉,就当兄长求你一次,我、我给你跪下了!”

    说罢,双膝一软,抱着小豆子跪下。

    小豆子忙托住他,“哎呀,起来,你这么沉,我拉不动!这、这小子真是你儿子啊!”

    混世龙挤吧挤吧眼泪,用手抹了抹,“这孩儿命苦啊!”

    “出奇喽,难道还真是你儿子?你又丑又胖竟生出这么俊俏的儿子。”小豆子又看了看他俩,心说谁闲着没事认爹玩呢?叹了口气,“行了!带着你儿子走吧,不过那事,你还得办!”

    “那是、那是!”混世龙拍着胸脯忙不迭地答应下来,拉着田远就跑。

    田远人瘦腿快,转了一条街就把混世虫甩在身后。

    “哎呀,哎呀,那孩儿啊,等等我!哎呀,累死我了!”混世虫累的喘不上气来。

    田远心说我哪里有功夫搭理你呀,得赶紧回家照顾玉儿公主。他双足翻飞,刷刷刷地又跑出数百米。

    “酒——,哎呀,这酒、酒是送、送你的!”混世虫见田远脚步不停,便停下来大声吆喝。

    酒?送我的?田远不由地停下脚步,心中诧异,我跟他不认不识,他为何送酒给我?

    混世虫晃晃悠悠地跑过来,“唉——,累死我了!你跑什么?我又不吃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我们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出繁华闹市,来到偏僻的郊外。

    田远抬头问道:“你叫混世虫?为何要帮我?”

    混世虫摆摆手,仰着身子做了几个深呼吸,走到田远面前,“师父在上,受徒弟一拜!”

    “扑通!”

    混世虫跪在地上就磕头。

    这一下把田远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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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玄丹疗病呈奇效

    “你、你干什么?”田远往后退了几步,“你有病吧?”

    混世虫笑着直起身,解释道:“师父在菜市口神勇一击,徒儿看在眼里,现特备美酒一坛,请师父笑纳!”

    说罢,混世虫双手捧上刚买的那坛酒!

    田远心下大乐,心说我自己都还明白那一击是怎么回事,你倒是看在眼里了,嘿嘿,可是就我这水平也不知道能不能收你。收吧,怕师父知道后责骂,更何况他比自己大那么多;不收吧,心痒难搔,想尝尝当师父的滋味,何况还有自己最想搞的酒。

    他正犹豫时,混世虫继续说道:“师父若不收我,那我磕死在这算了!”

    说着,身子一弯,砰、砰、砰地磕在地上。

    田远急道:“你、你别这样,我、我还是人家的徒弟,怎么教的了你?”

    混世虫笑道:“师父一掌便把铜锣打的变形,正是我做梦都想学的本事,还望师父成全。”

    “他们都说我是妖怪,你怎么不认为我是妖怪呢?”田远想起这一茬。

    “嗨,他们粗野俗民,没见过大场面,自然有眼不识金镶玉!像师父这样有本领的人,莫说齐国,就是整个大周朝,都少之又少,若不发扬广大济世度人,岂不可惜?我混世虫愿做师父的马前卒,为师父牵马坠蹬。”

    田远抓了抓头皮,颇为为难,忽然想到师父已经立自己为玄元神教教主,为发扬玄元神教一派,自然应该多收徒弟,何况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收过徒弟呢。

    见混世虫十分虔诚,便道:“好吧!我暂时收你为徒。不过,等师父回来,我得禀报给他,若他怪罪,那、那我只能不再收你了!”

    混世虫大喜,又磕了几个头,站起身抱着坛酒,提起篮子,“甚好、甚好,师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嘿,这当师父就是不一样,马上就有徒弟干这粗活了,田远嘿嘿一笑,“我跟师父,也就是你师祖在桃林小筑修练,东西提到那儿去吧!”

    在路上,田远问起他的名字为何叫混世虫。

    混世虫窘迫地嘿嘿一笑,说道:“这事说来话长,以前的时候,我这人比较混蛋,仗着家境殷实,纠结了一群小伙伴,我自称混世龙,整天带领他们东飘西逛,欺负欺负这个,拾掇拾掇那个,反正没怎么干好事。爹妈一看,这怎么行?于是,便在我十五岁上的时候,给咱娶了个大脸蛋、大腚垂子的媳妇。指望这媳妇能笼络住我的心。哎呀,那个把我喜的,整天抱着媳妇在炕上滚!”

    听他说到十五岁娶媳妇,忽然想起自己和玉儿公主,嗯,初尝情爱之韵味,整天腻在一起也不为过。只是,这个跟他的名字有啥关系?

    混世虫接着说道:“后来,玩的够了,就又去找那些小伙伴到处疯,直到家里的几处院子疯没了,直到爹娘被气死。媳妇见过不下去了,跟我狠狠地吵了一架,骂我说:‘混世龙啊混世龙,你二十多岁不去做点营生,整天跟孩子一块玩耍,好好的大院子被你扔光了,这哪里是龙?分明是一条没有骨头的虫!’从那以后,街坊邻居就喊我混世虫,唉,媳妇也随后走了,也就没人管我了,就东家溜西家窜,靠嘴皮子混些饭吃!”

    田远一听,心里打了个突兀,这货纯粹是败家子呀!老子怎么收了这么个徒弟?晦气、晦气!“那刚才小豆子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小豆子呀,嘿嘿!这小子有点犟,是我八竿子刚打着的亲戚,他看上了东关纺纱家的女孩子,想找个媒婆给说和说和,可他在城防混饭吃,谁能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呀?他见我跟那纺纱家混的很熟,便托我去说和。就凭他今天这么对我,才不会管他的闲事呢!“

    田远叫苦不迭,混世虫不就是那种人见人骂狗见狗咬的二流子吧!“这个,你既然拜在我门下,以后当遵从门规,否则,我、我会清理门户的!”

    “师父放心,我虽然游手好闲,但胆子小的很,不会做出格的事情!”混世虫笑着说道。

    说话间,来到了桃林小筑,混世虫看着满院的桃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这人年龄比我大,个头也比我大,我除了会点功夫能约束他,其他几乎都不如他,不如让他走走这桃林八卦阵,给他个下马威。想到这,他笑着一指桃林,“走吧,进去吃桃子!”

    混世虫一听,放下手中的篮子和酒,喜滋滋地跑进桃林,左看看,右看看,挑来挑去,终于找到两个可意的桃子,上前摘下来,喊道:“师父,吃桃子!”

    混世虫没有听到田远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烟雾缭绕,路没在雾霾深处,看不到头,天灰蒙蒙地仿佛要下雨了一般。而田远也不见了踪影,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往回走,可转来转去,却发现眼前除了铺天盖地的桃子之外,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这一下,混世虫可慌了神,“师父——,哎呀,师父,你在哪啊?这怎么到处是桃树啊,跟见了鬼似的!”

    田远站在门口笑道:“入我玄门,先过玄关,桃林便是我玄元神教的入门之选。你要加油啊!”

    混世虫隐约听到师父在身边喊,可就是看不到,“这、这太难了,师父,能、能换个玄关吗?”

    田远忽然想到若是混世虫发现玉儿公主在这,会不会去王宫告密?虽然他对自己有恩,但认识一个小时都不到,人心隔肚皮,保不准他会见财起意。

    “哎呀,这、这,师父——”

    混世虫的带着哭音,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田远忙走了进去,循着声音找到混世虫,只见他抱着一棵树瑟瑟发抖。

    田远上前一拉他,问道:“怎么了?”

    混世虫睁眼一看,松开桃树,一把抱着田远,“师父!”

    两人又来到门口,田远定晴一看,捧着肚子笑翻了,心说混世虫啊混世虫,你果然只配做混世虫!

    只见混世虫裤子上湿漉漉地,一下一下地滴答着淡黄地尿液。原来他在桃林阵中寻路不得,以为这玄关是鬼打墙,吓破了胆,小便失禁,尿湿了裤子。

    “哎呀——师父,吓死我了,我、我,你看、这个!”混世虫摸着头上的汗,低头望着裤子,尴尬不已。

    “没关系,此阵名为桃林阵,是根据伏羲八卦摆设而成,你未曾见过,也怪你不得。现下你已认得桃林小筑,就先回去,等明日一早再来闯关,若进的院子,拜过了师祖,我正式收你为徒!”田远说罢,拎起篮子和酒坛,走入桃林。他跟玄成子修习两月,早已熟悉了这桃林阵,即便睁眼,也视之如无物。

    “哎、哎,师父,师父!”混世虫大喊着追过去,到了桃林边上,却停住脚步驻足不前,方才那一幕,他可不想重演。

    在外边喊了两声,见田远不再回答,混世虫悻悻而去。

    田远来到房中,见玉儿公主兀自沉睡,脸红扑扑滚烫如炉子。暗自懊悔路上的一番折腾,提着篮子去了厨房,烧了一碗葱姜汤端了过来。

    轻轻唤醒玉儿公主,“来,喝点姜汤!”

    玉儿公主缓缓睁开眼睛,轻轻喝了一口,又微微摇头,“难、难喝。”

    田远柔声劝道:“良药苦口,喝完之后,病就好了!等会我再给你搓点酒。”

    玉儿公主这才张嘴慢慢喝姜汤。

    待她喝完,田远将她扶起,尝了下坛中酒,只觉酒味甚淡,如啤酒一般,“唉,也不知道这种酒行不行,先试试再说!”

    将玉儿公主的衣服褪下之后,看着她洁白如玉的身体,田远的心砰砰乱跳,咽了口唾沫,闭上眼稳了稳心神,用手蘸了些酒在手心搓热之后,在玉儿公主前心、后背、腋窝、颈部以及脚心等擦了一些。

    搓到额头之时,田远玉儿公主身上的热气通过手心向自己身体涌来,如百川入江一般。咦,这怎么回事?他抬起手掌看了看,直觉那热气进入身体后循着筋骨涌入丹田。玄元真丹所散发出来的真气受这股热气刺激,欢快地跳跃起来,飞快地像那团热气冲去,混混沌沌,合二为一。身体就像突然钻入一只刚出锅的肉包子,热乎乎、气腾腾,不听使唤地乱串。肉包子经过的地方,颤抖一下吸一些热气,慢慢地,肉包子越来越凉,直到田远重新控制住它并纳入腹中。

    咦!田远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似乎没觉得有什么异状。

    如果这玄元真丹进入玉儿公主身体,会不会把她身上的烧给消退?田远突发奇想。

    田远抬腿上床,盘膝而坐,慢慢调动玄元真丹,待控制自如之后,捉住玉儿公主的双手,掌心相对,喝道:“等会若有外物进入你的身体,不要慌张!”

    说罢,将双手用力,玄元真丹缓缓涌入手臂,忽地,田远感到真丹到了手肘之后,倏地跳跃起来,不在受控制,飞速地涌入掌心,顿时手掌如烧红的熟铁一般!

    “砰”,一下。

    “砰”,又一下。

    玄元真丹仿佛要冲破手掌地束缚,一下一下撞击着田远的掌心,非要冲过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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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世外桃源桃家院

    田远惊恐万分,同时也察觉到玉儿公主体内热气飓风般地席卷而来,飞蛾扑火似地冲到飞速旋转的玄元真丹身畔跟着旋转起来。像行驶着地汽车车轮,又想皮鞭下的陀螺,越转越大,越转越快。

    “啊——”

    田远大叫一声,双手猛地往后一抽!顿时,一股大力击中胸口,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噗——”

    直觉身子又酥又软抽了筋拔了皮一般,往后一躺,昏厥过去。

    再说玉儿公主,感到身上一会儿热一会儿冷,正浑浑噩噩、难受至极之时,忽觉一股吸力如剥茧抽丝一般将全身难受之处一一吸走,浑身暖暖说不出地舒服。正在这时,又觉头上落雨,睁眼一看,吓了一跳,自己上身**不说,还满是鲜血,惊呼一声,抓起旁边的衣服裹在身上,抬头一看,见田远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玉儿公主顾不得整理衣服擦掉血迹,忙扑了过去,见田远脸色煞白,嘴角流着淡淡地血丝,一下明白自己身上鲜血乃是田远喷出,心如刀绞,疼痛难安,“田远!你、你怎么了?”

    叫了半天,见田远仍无反应,下床用瓜瓢舀了一些冷水,一下泼在田远脸上。

    受冷水刺激,田远这才缓缓睁开眼,见玉儿公主泪流满面,粲然一笑,“公主,你、你好点了吗?”

    玉儿公主见他醒后第一句话就问自己,心中爱极,连连点头,“你怎么了?为何会吐血?”

    田远闭上眼睛暗暗提气,身体就像灌了铅一样不听使唤,“我、我也不知道!”

    玄元真丹是人体内至纯至正之物,与动物仙丹是一脉之理,通过修炼将自己身体的潜能激发出来,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是去病痛,辟邪佞的身体法宝。

    而用真丹为他人疗伤之事,古已有之。很多现代人觉得不可思议,觉得是天方夜谭。可现代医学上的白血病,需要配对血小板蛋白种植于骨髓方才治好。不也是利用他人身体内的物质吗?内功也好,仙丹也罢都是将人身的免疫力提纯到抵抗外邪入侵的地步。他和现代医学的治病医理殊途同归罢了。

    田远修练玄元真丹两月之余,已经修至二层,除了力量上胜过常人之外,身体较之以前也轻灵矫健的多。这也是他能杀虎、策马、跃上房屋的原因。今天他体内的玄元真丹受玉儿公主体内邪佞之气激发,开启了疗伤的节奏。但田远自己并不清楚是在做什么,所以这次在关键的时候突然撤手从而导致玄元真丹回撞,造成了自己深受重伤。若他操作得当,完全可以等玄元真丹吸收消化完玉儿公主体内邪佞气流之后,让玄元真丹缓慢回流,不但可以加深功力,也可以提高玉儿公主的免疫力。

    田远觉得身体如翻江倒海一般,实在疼痛难忍,握着玉儿公主手道:“拿、拿一枚五珍大、大还丹,红色的!”

    玉儿公主愣了愣,“在哪里?”

    “桌子的抽屉中。”

    玉儿公主放下田远,跑到桌边,拉开抽屉,见里边太多东西太多,便把抽屉拉出,一股脑地搬了过了。

    田远找出五珍大还丹,捏在手中,心说不能吃太多,万一吃错了药,岂不糟糕。倒出一枚就着凉水服了下去。过一忽,腹部暖暖如热流氤氲,身体也渐渐有了知觉,从床上撑了起来,盘膝而坐吗,调匀呼吸,重聚玄元真丹,四下流转,慢慢打通受损筋脉。

    过了两个时辰,待身体真气运转正常之后,这次睁开眼睛。

    “你好了?这药丸真管用。”玉儿公主见田远神采奕奕地下了床榻,又惊又喜,以为是药丸之功。

    “不全是药丸,想必是玄元真丹的功效。”田远细想刚才状况,觉得这玄元真丹大有用处。

    “玄元真丹?”玉儿公主满脸迷惑。

    田远点点头,“不错!就是玄元真丹,若没玄元真丹之力,我怎能制服黑魔王?怎能消除你身体的病症?”

    “哦!”玉儿公主狡黠一笑,摇晃着田远的手臂,“我也要玄元真丹,给我一颗吃吧!”

    田远哭笑不得,解释道:“这个吃不得,需要修炼,我修炼两个多月,才略有小成,若修炼的更高,会厉害百倍,像赵清河……”

    说道赵清河,田远想到他那晚抓着自己翻越王城城墙如履平地一般,若修炼至极,那该有多厉害!不过现在再厉害也没用了,估计他现在被妖精吃的只剩骨头渣了吧!

    “我也要修炼,你教我!”玉儿公主央求道。

    田远看了看她,见她满脸红润,眼睛晶莹剔透,点了点头,“你来!”

    领她来到后院,一指墙上李重玄画像,“若修炼真丹,须得拜在玄元神教门下,这是玄元神教师祖李重玄,跪下磕头!”

    玉儿公主笑嘻嘻地说道:“我长这么大,哪里给人磕过头?是你教我,又不是他教我。我看,这头就免了吧!”

    田远一怔,忍不住出言责备,“严肃点,拜师呢!”

    玉儿公主一下抱着他的胳膊,“干嘛板着脸?难看的紧。”

    闻到她身上的芳香,田远一颗心再难硬起来,无可奈何道:“就算我求你,正儿八经地跪下磕头!不然、不然我也没法教你。”

    玉儿公主眼睛一转,笑道:“好,拜就拜!”

    说罢,一下跪在蒲团之上,口中念念有词:“师父在上,姜玉儿给您磕头了!”砰砰砰,三个响头磕在地上。

    田远一惊,忙提醒道:“他是你师祖,我师父的师父,你怎么能喊师父呢?那我岂不是还得喊你师叔吗?快快重新磕过。”

    玉儿公主咯咯一笑,站起身来,“田远师侄,速传我玄元真丹。”

    “呸、呸、呸!”田远这才明白她不甘心做自己的徒弟,索性直接拜李重玄为师,当自己的师叔。灵机一动,“既然你已经拜师祖为师,那让他教你就是了!哎,反正我已经有徒弟了,也不稀罕你一个。”

    “你有徒弟?你这么小,谁瞎了眼拜你为师?”玉儿公主大为惊奇。

    “嘿嘿——”田远得意地撇着嘴,“他可是这临淄城大大的名人——混世虫!”

    “噗——”玉儿公主笑的花枝乱颤,“你就吹牛吧!我可不信。”

    田远无奈,忽觉这话题被扯的远了,忙道:“你赶紧拜师祖,这是正事,不得嬉皮笑脸!”

    玉儿公主见他板着脸,似乎很生气,忙道:“拜师可以,不过我可不想喊你师父,嗯,要不你替师父收下我,你就是我师兄了,如何?”

    田远一想,这样也行,点头答应。拿了一件师父的衣服,恭恭敬敬地摆在椅子上,对玉儿公主说道:“师父衣冠在此,如师父在此,快快拜见师父!”

    玉儿公主这次不再胡闹,对着椅子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响头。算是行了拜师之礼。

    田远找出自己记载《龙甲神章》的布条,将修炼玄元真丹一节讲述了一遍。

    玉儿公主倒也聪慧,一点就透,一透即通。很快便领会了内中诀窍,只是她天性-爱动,坐在床上打坐一会儿,便觉无趣,一会儿摘桃子喂马,一会儿又去翻弄玄成子的竹简,摇头晃脑诵读一番。

    田远也不理她,自己在后院修练青红剑。这青红剑与凌云掌皆为《龙甲神章》上的功夫,通过玄元真丹能量,将手掌幻化成掌剑,这与凌云掌大不相同,凌云掌依靠掌力敦厚伤敌;而青红剑则靠指尖锋利所凝聚的剑气制人。凌云掌气势宏大,如雷鸣轰隆;青红剑迅捷快速,如闪电。

    田远凌云掌早已练熟,并熟练运用。想到马上要以田武、乌由大和自己微弱之力对付栾府之众,到时候,栾府再牵出一些老虎,自己岂不是会吃亏吗?所以,多练一些也无妨,何况田远天生喜欢练习武功。

    次日清晨,混世虫早早来到桃林小筑,在门口狂喊田远。

    田远走出桃林,见混世虫拎着酒肉菜蔬,跪在地上,笑道:“这是为何?”

    混世虫磕了个头,“求师父宽松则个,早日教徒儿功夫。”

    田远挺了挺腰板,装模作样地说道:“嗯,先过了桃林再说。”

    混世虫苦着脸道:“师父有所不知,我、我天性胆小,最是害怕那湿漉漉阴晦之气,这么瞎闯,就怕一辈子也过不了这桃林,还望师父引我入门!”

    说罢又连连磕头。

    田远忙道:“你先起来说话。”

    混世虫又磕了一个头,这才起身。

    即便如此,田远依然放心不下,“你若真心想学,且先回去待得下月初八,在日出之前,来此候命。”

    混世虫一怔,心下纳闷,却也不敢多问,将篮中酒肉往前一推,“徒弟的一点心意,师父请笑纳。”

    田远早已闻到肉香,食指大动,抽动了下鼻子,“嗯,知道了,下次来,不要到这些东西。”

    混世虫连声答应。

    待其走后,田远拎着篮子跑进房中,往玉儿公主面前一放,“公主你看!有好吃的。”

    玉儿公主见他猴急的样子,暗暗好笑,“喂,我身已经归你,叫我玉儿便好!”

    田远拎起一块肉便丢近嘴中,嗯嗯两声,“好、好,吃,先吃饱了肚子再说!”

    玉儿公主将肉灌、酒坛一一搬出,“这有什么好吃?待日后进宫,教你吃更好的!”

    田远哪里理她,一手抓酒坛,一手握着肉骨,摇头晃脑、吧唧吧唧,吃得满嘴流油。

    玉儿公主见田远那吃相如饿死鬼投生,忍不住笑道:“瞧你!跟猪一样!”(各位看书网的亲,写作不易,求收藏、求关注!)

    两人吃罢了早饭,收拾妥当之后,便开始了修炼《龙甲神章》上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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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6532/ 第一时间欣赏逍遥游之龙甲神章最新章节! 作者:乐安笙所写的《逍遥游之龙甲神章》为转载作品,逍遥游之龙甲神章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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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之龙甲神章介绍:
一个臭屁,惊醒了沉睡千年的女僵尸!最奇葩的是她是为爱而来,试问两千年前的春秋战乱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主角田远如何将魂魄打入狗身?又如何因遭野狗的蹂躏而避免生小狗崽?欲玄欲幻不可说!逍遥游之龙甲神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逍遥游之龙甲神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逍遥游之龙甲神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