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一去魔音不复返
田远想到这里,拉着玄成子的衣袖,问道:“师父还记得当初在桃林小筑,赵清河那老王八蛋喂你的那两丸还阳丹?”
玄成子说道:“记得,若不是那还阳丹,我命早已休矣!”
田远激动地说道:“其实,那不叫还阳丹,真名称叫珍馐丸!是巫国蛊毒教之物。你这半年变化颇大,就是中了珍馐丸之毒!”
“珍馐丸?”玄成子一愣,神情变得极不自然,停下脚步,盯着田远问道:“珍馐丸是什么东西?”
田远说道:“是一种能改变人品性的药丸,吃了之后,会把人心中的恶念毫无掩饰地激发出来。”
玄成子用剑砍了着院子里的枯草,缓慢地往前推进。
田远又说道:“师父,我们想办法去巫国找解药,等你吃了之后,就恢复原来的样子了!”
玄成子停顿了一下,说道:“走吧!进去看看!”
两人纵身一跃,轻松地跳到三圣堂门口。玄成子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的功力倒是大有长进,《龙甲神章》功夫学了几层了?”
田远说道:“已经学会绵冰手,正要学暖阳普照无影神针!”
玄成子一惊,心说这小子果然进展神速,半年时间变学到六层,再有一年半载,岂不是把上边的功夫学全了吗?若不早除,日后必成心腹大患!
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说道:“不错!果然不负为师所望!日后光大神教,就落在你的肩上了!”
田远哪里知道他心中所想,以为他原谅了自己,喜道:“师父,你、你终于又同意我回归神教了!太好了!”
玄成子说道:“以前说驱逐你离开师门,不过是戏谑之言,不用放在心上!”
田远心花怒放,说道:“师父,我们进去看看吧,这里边有两个妖精,一个是蛇妖,一个是狐妖。有多厉害,我是不知道的,不过,赵清河跟蛇妖交过手。”
三圣堂久无人居,按照常理,门窗早就腐朽不堪。田远轻轻推着房门,却发现那木门依然坚固无比。他心感诧异,伸出手指弹了弹,只听嘣嘣作响。
殿堂之内,遍地灰尘,灰尘之上不满了杂乱无章地印痕。两人走了进去,那灰尘竟然没及脚腕。
正对大门的一个桌子,桌子上几多碎片,桌子后边靠墙处一神龛,神龛之内是一个落满灰尘的雕像,灰尘虽多,可仍然看出那是一个惟妙惟肖地美貌女子,杏眼圆腮,身姿婀娜。
田远见两旁空荡荡地,没有任何摆设,不由地大失所望。心说夜里金光闪闪,怎么到了白天,是这么一副破落相呢?
“师父,现在是白天,我们想办法找到蛇妖和狐妖的藏身之地。然后用火烧了!”田远说道。
玄成子不置可否,围着殿堂转了一圈,说道:“走吧!”
“走?”田远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问道:“这就走吗?”
玄成子转身走出房外,说道:“莫非你还想在这住下吗?”
田远紧跟着走了出去,心说鬼才愿意在这住呢!师父啊,这话可不该是当师父的跟徒弟说。转念一想,师父是中了珍馐丸之毒,说的再过份,那也有情可原。
“师父,那妖孽十分厉害,我们将其铲除,也是为民除害!此时天已近午,阳气正旺,有利咱们,不如现在就干!”
玄成子哈哈大笑,说道:“田远,你说的虽有道理,可你知道这三圣堂为何叫三圣堂而不是四圣堂、五圣堂呢?这是其一;自古以来,凡是成精之物,皆有不凡的本事,虚虚幻幻,何为真,何为假,我等凡人,极难判定。这是其二;其三,此乃何地?齐王宫也,那妖孽竟然敢堂而皇之居住此地数百年,一把火能烧的了吗?若能,齐宫向来不乏能人异士,早就一把火连房带院子烧掉岂不省事吗?我们这次来,不过是看看地形,准备些东西,到晚上子时,才是擒妖降魔的关键时候,明白吗?”
田远听师父说的颇有道理,说道:“三圣堂的来历,我听好几个人说过,每个人的说辞都不相同,有人说三圣是三个妖怪,有的说只有一个叫三圣的妖怪。我们就这么晃了一眼,怎么去准备东西?”
玄成子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田远,斥道:“妖怪化人,向来自上而下变化,先是头,然后是身,最后是脚!这脚极其难变化,若非得道成仙,那脚会始终不变。你没看到地板灰尘上的脚印吗?蛇、鼠、狐、犬各类都有。想必那妖物不止三个,极有可能是一群!”
“一群?”田远吓了一跳,仔细回想一下,确实脚印繁多。
玄成子一甩衣袖,背负双手,快步往前,边走边吩咐道:“现在随我去准备除妖所需东西。然后回桃林小筑养精蓄锐,戌时之前,我们再来!”
雪魔音伤心离去,自己一直放心不下,得回去看看她。想到这,田远说道:“师父,我得先回客栈一趟,还有点事情办理。”
“客栈?呵呵、呵呵,你竟然睡客栈,唉,桃林小筑是你的家,为何不来这?”玄成子问道。
田远心说前天晚上已经去过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他随口说道:“我本来要去的,但看到门口很多黑衣人,还以为是季常子率人霸占了桃林小筑,只好住在客栈中。”
玄成子说道:“你办完事之后,就搬到客栈,咱们师徒好好聚聚,我也看看你现在的功夫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田远见他三番两次地强调自己去桃林小筑,不知道他肚里打的什么算盘。这事回去跟雪魔音商量一下,再做决定的好。
他装作十分高兴地样子说道:“以后练功,有师父指点,自然再好不过了。我回去准备一下,马上就搬过去!”
玄成子嗯了一声,大步流星地走出三圣堂的院子,来到大道上。
再次回到弄玉阁,玄成子向燕姬禀报了一声,便回去了。
田远本想跟他一同回去,但燕姬说有话问他,就留了下来。
燕姬看着站在堂上的田远,摈弃左右之后,说道:“田远,方才人多嘴杂,说话不便,现在他们已经退下。我问你,你是如何潜入齐宫内的?”
虽然燕姬曾派人捉拿过自己,可她终究是玉儿的亲娘,以后能否跟玉儿在一起,齐侯是不能指望的,唯有靠她说情了。田远恭恭敬敬地说道:“我翻墙过来,然后躲到房梁之上。”
“翻墙?”燕姬心说这孩子说话不老实,齐宫城墙巍峨高大,在众诸侯国中都数的上号,更何况,齐宫之内戒备森严,巡逻甲兵川流不息。他一个年纪轻轻又无人帮助,即便能翻墙过来,又岂能逃脱甲兵的巡视呢?即便比较幸运进了弄玉阁,他说藏在房梁上,可这房梁两人多高,怎么爬上爬下?
田远见她满脸困惑,知道她不相信自己的话,便解释道:“燕姬夫人,我师父的桃木化青钢之术你亲眼见过,我是他的徒弟,有一定的能力,因此,翻墙上梁如履平地,进出齐宫更是来去自由。”
“哦?”燕姬将信将疑地问道:“那你展示一下看看?”
田远见她十分谨慎,不亲眼所见,不会相信,便退后两步,指着房梁说道:“夫人,您瞧好了!”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一个旱地拔葱,跳到房梁之上,然后又轻飘飘跳下,一上一下了无声息。
燕姬看完,不由地叹道:“世上竟然真有如此神功!”
这算什么呀?还有更多厉害的呢,我只是学了点皮毛罢了。田远微笑道:“这算不得什么。”
燕姬问道:“玉儿这个样子,你真的不嫌弃她吗?”
田远紧锁眉头,扑通跪倒在地,朗声说道:“我与她相处融洽,真心相爱,嫌弃之说,绝不会有。玉儿是齐国公主。我呢,不过是平民百姓。我俩身份悬殊,极难走到一起。因此,此事还求燕姬夫人成全!”
“唉——,你有这份心思便好,以后的事情以后说吧!”燕姬凝目注视了他一会儿,喃喃说道:“真像!真像!”
田远不解地问道:“像什么?”
燕姬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觉得你越长越像你父亲年少之时,也是如此俊朗,难怪玉儿会喜欢你。”
田远问道:“燕姬夫人也喜欢当年的姬无忌吧!”
“放肆!”燕姬见他说话口无遮拦,当面说出自己藏在内心已久的心事,恼羞成怒,忍不住发火。
田远忙道:“夫人恕罪!其实,这又有什么呢?喜欢就是喜欢,不稀罕就是不喜欢。如同我跟玉儿公主一样,我知道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若是藏在心里不说,忍一辈子,那活的才叫憋屈呢?”
燕姬听他说到忍一辈子之时,心念一动,暗自叹息,感情之事哪里那么简单呢?她盯了田远一会儿,怒气逐渐平息,说道:“你走吧!”
田远不敢违拗,急忙站起身,退出弄玉阁。
出了齐宫,心中惦记着雪魔音,他匆匆地赶回客栈,翠花遥遥地看到他回来,从客栈门口一下窜了出来,汪汪叫着扑到他身上。
田远见它叫声怪异,问道:“翠花,怎么了?”
翠花俯下身,咬住他的裤脚往外扯!
田远越想越不对,一把将它抱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腾腾腾地跃上楼,一脚踢开雪魔音的房间一看,只见房中已经收拾干净,不但雪魔音失去了身影,连她随身携带的包袱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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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师徒相见欢乐多
“魔音!”
田远大喊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
翠花挣扎着跳到地上,汪汪地直叫唤。
难道她还没回来?不可能!那她的衣物怎么会不见呢?
抱着一份侥幸,他来到隔壁自己的房间,慢慢地推开门,暗自祈祷,魔音你在这吗?你一定要在这里!
房内空无一人,依然保持着自己离开时的样子!
“小二——!”田远愤怒地大叫,“房间里的人呢?哪里去了?”
听到田远的叫喊声,肥胖的掌柜摇晃着身体慢腾腾地走上来,摇手示意,说道:“客官休怒!那房里的女客官已经退房离开了!她让我转交一份东西给你!”
“退房?”田远一愣,问道:“什么东西?”
胖掌柜领着田远来到柜台,从柜下拿出两个布条,放到柜上。
田远一眼认出其中一条灰色的是自己写的《龙甲神章》,而另一条白色的却未曾见过。他急忙拿起白色布条,上边歪歪扭扭地写道:“公子意决,妾留之无用,不如早归!君情深意重、淳朴善良,常为奸人胁迫,此不可不察也!日后行走天下,远涉江湖,须心肠刚硬、遇事三思,勿以伪善而掏心挖肺,勿以面恶而拒之千里。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人生之真谛也!念及昔日恩情,妾痛哭流涕,不能自已,若有缘,日后自有见面之机,望勿追!魔音留。”
白布颇为潮湿,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体温。田远一片茫然,感觉不到心痛,像行尸走肉一般,拿着白布靠在柜台上愣了许久,然后转身慢慢走到雪魔音的房间,瘫坐在地上。
“汪汪!汪汪!”翠花焦急地撕扯着田远的衣服。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当着她的面,说要留在玉儿身边!”田远喃喃地说着,抱着翠花的脖子失声痛哭,“翠花!翠花!我知道你要我去追她,可追上又有何用?强留下她继续伤心?”
翠花呜呜地鸣叫了一番,伸出舌头舔着他脸上的泪水。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人生之真谛也!”田远念着雪魔音布条,突然想起元好问的一句词:“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翠花,我知道你也舍不得魔音,我也舍不得!可是,你不知道我还有个玉儿公主!翠花,你懂我的心吗?我不能抛下玉儿公主不管,不能!绝对不能!”
胖掌柜慢慢地来到楼上,出现在门口,安慰道:“客官不要太伤心,身体要紧!”
“哈哈、哈哈!不伤心?如何不伤心?”田远扭过头,泪眼惺忪地看着胖掌柜,喝道:“掌柜的,去!给我拿酒来!有多少拿多少!一醉解千愁,我要喝死在这里!”
胖掌柜吓了一跳,心说你喝死在这,那我岂不是要吃官司?眼睛一转,笑着劝道:“客官与其在这哭泣,不如赶紧去追!那女客官走了不久,也就刚刚出了城门!你骑着快马,很快就能追上!”
“追上?哈哈,追上之后呢?让她看着我同玉儿一起?岂不更让她伤心?呵呵,你懂不懂?快去,给我拿酒!少不了你的钱!”田远喝道。
胖掌柜无可奈何,只好吩咐小二取了一坛酒上来,放到田远身边。
田远开了封,仰头咕嘟咕嘟地喝了一气。他站起身,抹了抹嘴,赞道:“哎呀,真是好酒!”
“那当然,我这是自己酿的,不是用的河水,而是用山上的泉水。入口醇香、劲大,整个临淄城,没有不知道的!”胖掌柜说道。
田远哈哈笑着,踉踉跄跄地在房中摇晃着,伸手拔出田栾神兵,一边挥舞一边喊道:“好酒!好酒啊!”
胖掌柜见他似疯似颠,怕误伤了自己,急忙缩回头,下楼而去!
田远咕嘟咕嘟地又喝了几口,只觉脑中嗡嗡直响,思绪混乱无比,一边挥剑一边喊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哈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参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翠花看着田远无厘头样地喊叫着,围着他团团转。
“会当一饮三百杯,与尔同消万古愁!”
一首《将进酒》唱罢,坛中之酒也喝完,嘡啷一声,田栾神兵掉在地上,田远跟着颓然到在地上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田远感到头疼欲裂,整个脑袋昏沉沉仿佛灌了铅一般。他睁开眼,一道明亮的光线射了过来,刺的眼睛睁不开,只好眯缝着看着旁边。
“谁?谁在那里?”他敏锐地感觉到一个人坐在床上,出声喝问。
“师父啊!你可醒了!”混世虫那特有的哭丧音响起。
在做梦吗?田远使劲摇摇头,又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是我呀,师父!我是混世虫!”那人说着,想要靠近。
“呜——汪汪!”翠花倏地跃起,呲牙咧嘴朝他直叫唤。
田远眼睛适应了周围的环境,挣扎着坐起来,凝目望去,烛光之下,混世虫腆着肚子蹲在旁边,用力攥着左手,可怜巴巴地正看着自己。
“师父!这黑狗也太猛了,我想把你扶上床,可它拼死守在你身边,你看还咬了我一口!哎呀,到哪儿说理去!”混世虫说道。
田远拍了拍翠花,说道:“翠花不要吵,他不是坏人。”
翠花听到田远吩咐,立刻停止吼叫,乖乖地坐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看着门口。
田远站起身,眼前一阵昏黑,站立不住,重重地砸在了床上。
“师父!”混世虫一阵惊呼,喊道:“你怎么了?来人,去喊大夫!”
田远粗粗地喘了几口气,说道:“不用了!混世虫,你怎么到了这里?”
混世虫咧着嘴说道:“师父你忘了,我在这临淄城也算是数的上号的人物。下午时候,我去打酒,听说有人在客栈闹事,火腾地就上来了,谁他妈的不长眼,敢在这闹事?哎呀师父,我这可不是骂你,这客栈胖掌柜是我远房的表哥,你说我能不管吗?我来了之后,表哥反而骂了我一顿,说哪里有闹事的?不过有人喝醉酒,大吵大闹罢了!”
田远心说这说的是我吗?我喝醉酒不假,可没有大吵大闹呀?
“我就跟我表哥说:‘谁敢大吵大闹?我废了他!’我表哥怒道:‘那人已经睡着了,你不用管了,走走走!’嘿嘿,我一听睡着了?这么好的机会岂能放过?就假装出了门,然后爬到旁边的房顶上,悄磨叽地溜到这里,反正闹事的人不是好鸟,不拿白不拿,所以就想找点钱花花!”
说到这里,混世虫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结果你一看,那个人是我,对不对?”田远探起身,摸了摸肚子。
“对对对!我进来一看,哎呀,可我吓坏了!这不是师父吗?我急忙想把你搀扶起来,结果,这黑狗嗖地一下窜出,我还没反应过来,它就给了我一口,哎呀,疼死了!”混世虫伸出手,递到田远眼前。
田远一看,他胖乎乎地手背上赫然是几个血呼拉差地口子,血虽然基本干涸,可看上去却触目惊心。翠花呀翠花,你可真行,这一口咬的,是想废了他手咋滴?
他看了看翠花,见它一脸无辜的样子,便说道:“混世虫,这就是你不对了!”
“师父,这怎么是我不对呢?”混世虫问道。
田远指着翠花说道:“你知道它是谁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不?知道它干过什么事不?”
连续几个问题把混世虫给问住了,他摇了摇大脑袋,说道:“不知道啊?它不就是一条狗吗?”
“错!它可不是一条普通的狗,它原来叫追风,后来呢,我就给它改名叫翠花,嘿!说它不一般,那是因为它是洞中老人留下的,英勇善战,曾经在匈奴大草原上,与几千头野狼打斗过!所以,像这么英雄的狗,咬你一口,那是你的福气!”田远吓唬道。
混世虫不屑地说道:“师父啊,你可别吹了,我混世虫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就它那样,还跟几千头野狼打?谁信呢?”
“切,你看看!”田远一摆手,说道:“算了,不信拉到!对了,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唉!”混世虫重重地一声叹息,说道:“师父啊,别提了!想当年,不对,是以前,我们在王城逃跑,我见情况不妙,想去搬救兵,可谁知逃出城之后,那帮孙子不认我。娘的!真是气死我了!”
田远听他说着,见窗外天色已黑,忽然想起师父要求戌时前赶到三圣堂,急忙打断声色并茂侃侃而谈地混世虫,问道:“现在几时了?”
混世虫一愣,看了看窗外,说道:“不知道!反正挺晚了!”
田远急忙站起身,捡起田栾神兵,急道:“不行!我得去齐宫一趟!有水没有?给我弄口水,渴死我了!”
“有、有。”混世虫从桌上端起水壶,到了杯水给田远递过来,问道:“师父去齐宫干嘛?”
“捉妖!”田远接过水,一饮而尽,又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等我回来再说,你帮我带着翠花!不要让它乱跑!”
“啊——!”混世虫一听,脑袋都大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道:“我、我可不敢惹它!”
田远骂道:“看你这点出息!”
他拍了拍翠花的头,说道:“翠花,你要听它的话,不许乱跑!我去去就来!”
说着,便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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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三圣堂前再交手
古老而宁静地齐宫沐浴在夜色之中。而田远却在这宁静的夜色里穿梭,他来不及从正门进入,直接翻墙抄近路,像跑酷一般朝笼罩金光的三圣堂奔去,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树木匆忙地向后疾驰。
跨过数座房子,终于到了三圣堂外。
玄成子与一个白衣女子打斗正酣,两人笼罩在一片白光中,一招一式虽看不清楚,但玄成子似乎落了下风,不住地后退。还有几名玄元神教的黑衣弟子被另外一个黄衣女子拦在院外,一动不动。
田远纵身而上,大声喊道:“师父莫慌,我来助你!”
他在围墙上轻轻一点,同时伸手如钩,殷红如血,一招烈焰龙爪,划破夜空的宁静,竟然发出一阵哨声,像一着了火似地朝着白衣女子背心刺去!
“嗬嗬嗬嗬!又来了一个找死的!”
黄衣女子一声娇叱,双手挥舞,两条长索从袖口飞出,像长了眼睛般灵巧地缠在田远的脚上。
“哎呀!”田远感到双脚被缚,心说不好,接着被大力一扯,身子猛然下坠,扑哧一下跌在地上。
黄衣女子一声冷笑,双手一扬,长索哧溜哧溜地像粉丝般地拉着田远缩了回去!
若被你拉近,那还了得?田远急忙拔出田栾神兵,朝着长索猛砍下去!只听“吱吱”一声惨叫,长索断裂,渗出一腔血水。
缠在脚上的断绳一下松开,掉在地上,赫然是两只毛绒绒的爪子。
黄衣女子脸上骤然变色,喝道:“你是何人?所用何物?竟然破了我的柔丝锁?”
田远翻身站起,大刺刺地说道:“呸!柔丝锁算个屁?老子还破了黄大仙的气障呢!”
“什么?你知道黄大仙?”黄衣女子仔细打量着田远,脸上逐渐平静下来,眉梢间恢复了似笑非笑的样子,冷哼一声,说道:“原来是你!”
田远得意地说道:“哈哈,认出我了,害怕了吗?赶紧给小爷磕十个响头,我便饶你不死,否则,哼,今日我们师徒灭了你们三圣堂,恢复齐宫的祥和!”
“嗬嗬!黄毛小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上次饶你不死,今个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黄衣女子尖笑着,听在田远耳中,却跟哭一般。
田远见师父情形紧迫,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心中焦急,看来要想冲过去,先得过了这狐妖一关。记得跟老白毛交手前,曾听黄二仙说起过什么胡家奶奶龙家奶奶的,想必眼前这狐妖便是胡家奶奶吧!想到这,他一扬短剑,喝道:“胡家奶奶,你老眼昏花了吧!这里可没有风,如何闪了舌头?哼,今日我田远为民除害,灭了你这老狐狸!”
手臂一缩,一记凌云掌拍出,接着脚尖一点,持着田栾神兵紧随掌力朝黄衣女子杀去!
这黄衣女子正是与黄大仙齐名的胡大仙,因为辈分颇大,功力深厚,被妖界尊称为胡家奶奶。同时与被尊为龙家奶奶的龙大仙一同被称为灵界三仙。她听田远准确地说出自己名号,脸上变色,正要问话,见田远发疯般地扑来,双袖一挥,两道黄光迎着凌云掌力射去!
“嘭!”一声巨响,两力撞在一起。
震得田远耳朵嗡嗡如蝉鸣一般,随之一股热浪迎面而来,炙地脸上火辣辣地!
他身形被热浪稍微一缓,依然冲了过去!
胡家奶奶知道田栾神兵的厉害,不敢硬碰,身子一扭,轻盈地跳到一边,喝道:“住手!我有话说!”
田远一下扑空,手无着力之处,奋力后仰,这才止住冲势,说道:“要打就打,休想让我放你!”
这时,只听身后一声轻响,玄成子哎呀一声大叫!
田远急忙转身望去,只见师父踉踉跄跄地退后几步,长剑驻地,支撑着身子,“噗”地一口鲜血吐出,眼睛一闭,朝旁边倒去!
“操、你妈!”田远大骂一声,顾不得跟胡家奶奶啰嗦,短剑掷出,刺向那穿白衣的龙家奶奶!
“小心!此剑锋利,不可迎接!”胡家奶奶出言提醒。
“呵呵、呵呵!”龙家奶奶一声娇笑,瞅的剑到,飞起一脚,踢到剑柄之处。
田栾神兵一下像没了头的苍蝇一般,飞速顿减,斜插入旁边的乱草丛。
田远上前扶起师父,大声喊道:“师父!师父!”
“小子,不用喊了,他活不了!”龙家奶奶嘲讽道:“真是不自量力就凭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到三圣堂撒野?”
田远听她奚落,愤怒地抬起头,眼瞪得通红,几乎要喷出火一般!他轻轻地放下师父,站起身对龙家奶奶说道:“你说我师父是三脚猫的功夫,哼,那就再尝尝我的功夫!”
双掌一横,调动真丹,逆运真气,掌心寒气缭绕,冻得骨骼咯吱咯吱地响声不断,待到手腕结冰之时,田远一声不吭,一个旱地拔葱,跃到半空,头上脚下朝龙家奶奶击来!
龙家奶奶见状,冷哼一声,身形一晃,幻化出数个一模一样地身形。同时躲避,同时冷笑,大声喝道:“来呀!看看你的寒掌应付几个我!”
田远稍稍一愣,顿时明白她企图以幻术迷惑自己,忍不住暗笑,心说操、你妈的,这招对别人有效,对我可半点效果也没有,老子天眼一开,任你千变万化,都识别出你的真身!
他身形一缩,见龙家奶奶闪身躲过,左掌一击地面,立刻腾身又起,半空之中调整方向,对幻象视而不见,朝着龙家奶奶真身疾冲而下!
龙家奶奶见状,只好扭腰一缩,心中诧异,这小子怎么能分辨出我的真身呢?会不会是瞎蒙的?
“嘭”一掌击在地上,砸出半米深坑!
田远一借力,立刻腾身又起,朝龙家奶奶扑来!
这次田远多了个心眼,见龙家奶奶闪身又躲,立刻换掌,右掌缩回,左掌朝着她的后背重重击去!
“哎呀!”龙家奶奶听到背后风声,心说不好,中了这小子的道了!
田远见她躲无可躲,暗自得意,心说你这蛇妖,终究还是怕冷,哼,绵冰手可不是闹着玩的,送你永远的冬眠吧!
说时迟,那时快。胡家奶奶见机不妙,双掌一合,一道白索飞出,缠住龙家奶奶的腰间,用力一拉!
龙家奶奶只觉腰间一紧,就势跃出,最后一刻躲过田远的一掌!落地之后,虽然依然笑容满面,内心却惊呼不已,好险!好险!若不是胡家姐姐及时相救,此时我怕是也倒在地上了!
田远站稳身形,冷冷地说道:“你这功夫也不过如此,还有脸嘲笑别人!哼,有种再来!”
龙家奶奶笑道:“让你两招尾巴就翘到天上了吗?小子,你这蹩脚的功夫还是去回炉一下吧!”
田远双掌一错,喝道:“少废话!你杀我师父,我就杀你!”
说罢,猱身而上。
胡家奶奶看在眼里,心说这少年果然有些门道,须得问清楚再说。
她见龙家奶奶一摆身姿,又要与之交战,急忙跳上前,化开田远的攻势,同时嘴里喊道:“妹子,住手!”
“姐姐,这是干嘛?”龙家奶奶见她阻拦自己发招,不满地问道。
胡家奶奶说道:“今天已经够了,你忘记我们还有要事做吗?”
龙家奶奶一跺脚,撅着嘴道:“杀他个人也就一会儿,耽误不了什么的,何必救他呢?”
胡家奶奶瞪了她一眼,转身对田远说道:“今日放你们离去!快快走吧!”
田远心中怒火仍盛,喝道:“你们杀了我师父,我要报仇!”
胡家奶奶冷笑道:“报仇?你能同时对付我们两个么?”
“大不了拼了我命!”田远气愤地说道。
胡家奶奶见他余怒未消,说道:“好啊,我倒是想奉陪!不过,你师父现在命悬一线,若再不救治,只怕一命呜呼喽。我劝你还是先救师父要紧!否则,你师父一死,你真的后悔莫及!”
“啊!”田远一听,急忙蹲到玄成子身边,伸手朝他鼻下探去,只觉丝丝气息吹动手指,“师父还活着!”
田远欣喜过望,忍不住喊起来,翻身将师父背在背上,回头说道:“我师父若死不了,也就罢了;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哼!蛇妖!你就等着偿命吧!”
龙家奶奶闻听,柳眉倒竖,走上前,喝道:“来来来!现在就比划比划!”
胡家奶奶急忙拦住她,斥道:“妹子,少说两句!”
她又对田远说道:“追根溯源,是你师父先来抢宝物,而且出言不逊,他受重伤,实属罪有应得!”
田远叹了口气,无言以对,他早就隐隐约约地感到师父除妖救玉儿公主是假,图谋封神印是真。快步走出小院,忽然想起一事,转身问道:“玉儿公主疯魔之病是不是二位的手段?”
“呵呵、呵呵!”胡家奶奶笑道:“我等与公主无冤无仇,何必为难她呢?”
田远心中一个石头落地,背着师父朝桃林小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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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逍遥淄河放马去
“什么人?”两个守卫的黑衣教众看到田远跑来,拔出兵刃上前拦住。
“滚!”
田远一声怒喝,腾空一跃,飞起一脚,砰地一下将两人踢出三丈之外,跌倒树丛之下。
他脚不停息,快步来到院子,见房中灯火依旧,心说谁在这里呢?
上前踢开房门,见一个妖娆的女子躺在床榻上,云髻半偏,袒胸露乳。
“啊——来人啊!”
女人见田远闯进来,吓的花容失色,忍不住失声尖叫!
田远气急,上前将她们踢下床,大声喝道:“住嘴!给老子滚开!”
女人扯着一件衣服遮住身子,缩在墙角,恐惧地看着田远。
诸多教众听到动静,纷纷涌进院中,叽叽喳喳地问道:“怎么回事?”“谁在吵!”“谁呀?谁呀?”
田远将玄成子放到在床,伸出一指按住他头顶百会穴,将真气源源不断地注入玄成子体内!
众教众蜂拥而至,挤进房中,看到田远,顿时愣住了!
这些人大多是赵清河在成周之时打着田远国师的名号招募起来,本想用来对付周王用,没成想被田远横插一杠子,破了赵清河的计划。赵清河死后,玄成子现身将众人聚拢一起,并带到了临淄。
此时众人突然见到田远现身,结结巴巴地说道:“国、国师!”
田远无暇搭理他们,只觉玄成子体内真力衰弱,气海散而难聚。心下着急,暗想若不能将气海聚集一起,那师父体内真丹势必烟消云散,到那时,只怕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输了一会儿,感到自己所注入的真气如泥牛入海,丝毫没有反应,只得松开手,颓然坐在地上,哀哭道:“师父!弟子无能!救不了你!”
扭头见众人站在面前,喝道:“看什么?”
一个中年汉子走上前,躬身施礼,说道:“教、教主,不,国师莫着急,教主身上有灵丹妙药,可以治伤。”
“对呀!”田远一经提醒,立刻想起师父以前受伤,经常吃一粒药丸,然后再运气纳入。他跳起来,见房中摆设早已更换,盛药丸的柜子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奇形怪状的器具。
唉,即使找到药丸又能怎样?不知道该吃哪一个,重新来到玄成子身边,田远摸了摸他的口袋,摸到一个圆筒,伸手取出,见是一个斑驳的竹筒,心下诧异,这不是赵清河的东西吗?是了,上次成周郊外,自己侥幸脱险,没有注意到竹筒。肯定是师父捡走了,带在身上。
田远打开塞子,将竹筒内东西倒出,只见两颗黑黝黝的丸药。
“珍馐丸!”田远忍不住叫起来,这竹筒内竟然是珍馐丸。气血翻涌之下,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上次也是在这房中,赵清河胡诌什么还阳丹给师父吃了,这才造成师父性情大变。
怎么办?这是毒药,却不会医死人,也许会将师父救活。但是——
唉,田远不敢想下去了!
“国师为何不喂给教主吃药?”那中年汉子问道。
“这、这不是好药!”田远说道。
那人哦了一下,又说道:“可教主曾说那丸药叫还阳丹,只要没死,吃了就会活——”
田远瞪了他一眼,吓的他一下把剩下的话缩了回去。
还阳丹、还阳丹!我岂能不知道它是还阳丹?嗯,先不管那么多,救活师父要紧!
想到这,田远上前扶起玄成子,一手捏着他的双颊,使他的嘴张开,另一手将两枚药丸塞入。玄成子已经昏迷,田远只好用真气药丸从他嘴里缓缓导入他腹中。
渐渐地,玄成子呼吸逐渐粗重起来。
田远大喜,心说这珍馐丸治伤倒是极好!他坐在旁边又将真力注入玄成子体内,感到他身体里的玄元真丹一跳一跳地逐渐有了感应。顺着真气缓缓游动起来。
“咳咳!”玄成子一阵猛咳,胸口一起一伏,慢慢睁开眼,见田远在身边,立刻又闭上眼。
“师父!师父!”田远欢喜地呼唤着。
玄成子微弱地嗯了一声,问道:“这、这是哪儿?”
田远急忙将他放平,说道:“桃林小筑。师父,我们回来了。”
“嗯,发、发生什么事、事了?”玄成子又睁开眼,脸色变得微红,不再像开始那样煞白。
“你跟蛇妖打斗,被她破了气海,差点、差点被打死。”田远说道。
玄成子又闭上眼,说道:“田远,扶、扶我起来,我、我调整内息。”
“是!”他小心地扶起玄成子,让他脊背靠墙,支撑着身子。
玄成子又道:“你、你走吧!”
“啊!师父你伤没好,我怎么能离开呢?我留下来陪你!”田远急道。
玄成子摇摇头,说道:“妖、妖孽神通广、广大,我、我不是对手,你、你去准备雄、雄黄和石、石灰,过、过几天再、再去!”
田远见他刚刚醒来,还惦记着三圣堂,心下虽然不满,可也没辙。若第一次吃珍馐丸是受骗,可这一次却是自己亲手喂他的。田远只好说道:“是,我这就去!”
退出桃林小筑,冷风一吹,田远望着夜空暗自叹息,事情发展到现在,自己着实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听师父的。
回到客栈,混世虫在床上睡的正香。翠花听到动静,亲热地在田远腿脚磨磨蹭蹭。
田远一下又想起雪魔音,心痛难忍,只好拼命地不去想,躺在床上数绵羊,一只、两只、三只┄┄,今晚给玄成子疗伤,真力损耗不轻,只觉浑身疲倦,也不知数了多少只绵羊,就睡着了。
接下来数日,田远在齐宫和桃林小筑两地穿梭。师父玄成子的伤情慢慢好转,玉儿公主的症状却全无改善。唯一让田远欣慰的是玉儿公主神智不清,浑浑噩噩中却逐渐适应了田远存在。
这日,田远趁燕姬在时,恳求她让自己要带玉儿公主离开齐宫。
燕姬大为不解,问道:“田远,齐宫之内,衣食无忧,你们离开这里,如何生活?何况,我又该如何向齐侯解释?”
田远说道:“不错,齐宫之内确实衣食无忧,但玉儿公主在弄玉阁却憋闷无比,这几日,她经常朝外边跑,都被人拦了回来。也许换一个环境,对她的疾病会大有好处。至于齐侯那里,还需燕姬夫人好好周旋一下。日后玉儿病情好转,我带她来见你!”
燕姬看着田远,知道他身怀绝技,保护玉儿安全绰绰有余,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对玉儿一往情深。托付给他,自己完全放心,若玉儿病情变好,那倒也是好事。她缓缓地点了点头,问道:“那你们准备去哪里?”
田远说道:“临淄城外数十里处有条淄水河,不如去那河边居住,现在阳光明媚、春意浓浓,正是踏青野游的好时光。玉儿住在那里,拥抱自然,肯定也会高兴的。”
燕姬见他似乎早有主意,疑惑地问道:“田远,你老实告诉说,若本宫不同意,你会怎么做?”
田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会偷偷地带玉儿离开!找一处无人的地方,好好生活。”
“哼!果然不出本宫所料。”
田远忙道:“还请燕姬夫人成全。”
燕姬说道:“本宫生气你早有预谋,可也知道这齐宫拦不住你。唉,你先去准备,待妥当之后,将玉儿带走就是了。不过,你须得隔一段时日带她回阳春宫一次,明白吗?”
田远喜道:“多谢燕姬夫人,我这就去准备。”
离开齐宫,田远找到混世虫,将计划说了一遍,混世虫说道:“师父啊,早就该这样了,小师娘在王宫,憋都憋疯了,怎么能治好呢?这事你放心,包在我身上,只是——”
田远见他扭扭捏捏地不好意思,哈哈一笑,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混世虫,说道:“我这有朱雀令,所需任何东西,去齐军营内便可支取。”
混世虫翻来覆去地看着,问道:“嗯嗯,这能行?”
田远说道:“去试试就知道了!”
混世虫嘿嘿笑道:“这可真是好东西,师父,你就放心吧!”
有了钱混世虫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很快,他就组织了一伙人在淄水河边动工建房子。
待房子建好之后,混世虫问田远取什么名字,田远想到自己和玉儿自此之后便如海中鱼空中鸟般地逍遥自在,于是取名为:逍遥宫。过了几日,悄悄地将玉儿公主带出宫。
有时和玉儿公主顺河而下,一边寻找大夫,一边散心,经常随身带着帐篷,索性走哪儿住哪儿。这天,两人沿着河水往上游而去,到了晚间,来到一处小山下。田远支好帐篷,将路上打了的兔子扒皮洗净,准备烧烤。正要聚拢木柴准备点火时,见一个身影从山上走下,径直朝自己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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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故人相见不相亲
待那人走近,田远迎上去,惊喜地喊道:“栾月!你、你怎么在这?”
栾月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坐在旁边抱着翠花的玉儿公主,冷冷地说道:“我孤苦伶仃一个人,爱去哪去哪,用你管?”
田远见她像吃了枪药一般,知道她还记恨自己,柔声说道:“都是我害的你,唉!对了,我、我还有件事想求你!不知道——”
“不帮!”栾月打断田远的话,往前逼近一步,说道:“哼,田远,你真是可以,有事想起我了!当初我在成周一个人吃苦的时候,你去哪里了?”
“我、我、我┄┄”田远不敢正视她凌厉的目光,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你什么你?倒是说呀?”栾月往前又逼近一步。
田远一声不响地又退一步,心下打定主意,不管她要打要骂,我随她就是。
栾月咄咄逼人,眼神像刀子一样一下一下地捅着田远的心,他退一步,她就进一步,一直把田远逼到山角落退无可退。
田远屏住呼吸,低声说道:“那段日子,我、我也九死一生,被老白毛关在悬崖上几个月,后来,又差点被狼群给吃了!到了瓦剌,在巫毒教和黑邪的围攻下,也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栾月,我、我、我无时无刻不再牵挂你!”
“牵挂我?”栾月的眼泪一下流了出来,一扭头,指着玉儿公主道:“我看你是牵挂她吧!”
田远急道:“她虽然疯癫,终究住在齐宫。但是你呢,生死未卜。唉,我那时以为你被烧死了!念及此事,心痛难忍。”
栾月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田远看着她双肩微抖,知道她日子过的很苦,一时半会儿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两人就那么面对面地站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栾月打破沉默,说道:“你求我什么?是不是想让我把玉儿公主治好?田远,你就痴心妄想吧!”
田远本来是想求她帮灵芝解脱红衣劫难,却被栾月误以为要救玉儿。听她口气,似乎能治好玉儿公主,忙抱住她的双肩,问道:“栾月,你能救玉儿是不是?是不是?求求你!求你救救她!我、我┄┄,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栾月听他这么说,心中的怒火又腾地一下烧了起来,逼问道:“好啊!为了她你什么都愿意?那我要你死!来换她的命,你愿不愿意?”
田远点点头,说道:“愿意!”
栾月气的一躲脚,怒道:“田远,既然你死都愿意。那我就成全你,只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救她!”
田远一听有门,忙不迭地应道:“莫说两件,就是二十件、二百件,我都答应!你说吧!”
栾月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伸出手指,说道:“第一件,你去取封神印!”
“啊——”田远咧着嘴,像被点了穴道一般,她怎么知道封神印?
“怎么?不同意吗?那就算了!当我没说。”栾月作势要走。
田远回过神来,忙道:“同意、同意!不过呢,栾月,那封神印啊,失踪数百年了,这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咱们商量商量,先救人,好不好?”
“嗬嗬、嗬嗬!你可真是本色不改,刁钻耍滑!”栾月嘲笑着,又道:“你当我不知道吗?前几天你同玄成子去三圣堂,不就是为了封神印吗?”
田远见她什么都知道,硬着头皮说道:“行!我去取!行了吧!不过,既然你让我答应你的两个条件,那你得帮我两个忙,一个是救玉儿公主,另一个是——”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栾月冷笑道。
田远一听,得,灵芝的事我还是缓缓再说吧!
“那、那第二件事情呢?”
栾月又伸出一根指头,说道:“第二件事,姜玉儿神智恢复后,你要离开她!永远不许再见面!”
“这——”田远一听,头都大了,心里叫苦不迭,这两件事说来容易,做起来一个比一个难!
“不想救她了吗?那我就走了。”
田远一把拉住栾月,问道:“那、那你得说说,怎么救她?”
栾月挣开手,骄傲地说道:“这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
田远试探着问道:“栾月,你是不是学的《阴阳符经》上的东西,才整天跟鬼打交道?”
“是又怎么样?”她举起左臂,只见齐腕之处空荡荡地,“我手臂被砍,若不学点东西,还不被人欺负死?”
田远伸出手摸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道:“宋之球!我非杀了他不可!”
“哼!用不着你管,那家伙现在已经生不如死了!”栾月得意地说道:“我早已把他手脚砍断了!”
田远心中一寒,转念一想,这倒符合栾月的性格,睚眦必报。其实早就应该想到的,只是后来与她交好,见识了她骨子里温柔和软弱的一面,还以为她本来就是这样的。
“你不说怎么救玉儿公主,我也没办法答应你这两件事!”田远低声说道。
栾月冷笑道:“你问《阴阳符经》我以为你猜到了,原来还是没猜到。姜玉儿的魂魄已经丢失,要想救她,就要找到她的魂魄。而这,就是我的本事了!”
田远点点头,说道:“没错!这就是《阴阳符经》上记载的东西。不过——”
栾月问道:“不过什么?你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真啰嗦!”
田远壮着胆子说道:“那《阴阳符经》是咱俩发现的,按理说我也有份,是不是这条件可以通融一下?”
“呵呵、呵呵!你也有份?”栾月被他气笑了。
田远赔笑道:“对呀,我也有份嘛,咱再商量商量,给个面子!”
“妄想!”栾月脸色一变,怒道:“田栾神兵呢?也有我的一份,你自己拿着跑了!”
“这、这——”田远一听,心说也对啊,这倒扯平了,可是这条件也太苛刻了。
他眼睛转了转,脑子突然蹦出一个主意,栾月要我离开玉儿,我可以做到;但是玉儿好了之后非要跟着我,那就不管我的事了!嘿嘿,想到这里,他心中笑开了花,一拍大腿,说道:“好!就这么定了!取封神印,离开玉儿!”
栾月见他突然变的这么痛快,警告道:“你若不履行,我有的是办法整你!”
田远说道:“一口涂抹一个钉!”
“那你发誓!若不履行诺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栾月说道。
田远扬起右手,朝着月亮跪下,大声说道:“我田远对着月亮发誓,若不履行诺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栾月听他发完毒誓,脸上露出笑容,转身就走。
“哎哎,你去哪儿?”田远问道。
栾月停住脚,笑道:“还想留我吃烤兔吗?呵呵,我可不想看你们腻歪的样子。记住了,取得封神印之后,到栾府树屋来找我!”
田远依依不舍地看着她离开,脸上露出一种难以言语的表情。
封神印啊封神印,到底是什么鸟东西?师父争夺,巫摘星争夺,栾月也搀和进来了!洞中老人说过,用封神印,须得有封神决,你们几个人都不知道封神决,即使抢走,又有什么用?
想到又要去三圣堂,田远不由地发怵,自己与龙大仙交手,虽然侥幸赢了一阵,可在此之前,师父已经跟她打了数回合。再加上还有个胡大仙,自己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可是不去,又怎么拿到封神印呢?拿不到封神印,又如何救玉儿?
思来想去,忽然想到一点,这封神印失踪许久,谁也没见过长什么样。那我随便弄个稀奇古怪的东西给栾月,假称封神印,不就糊弄过去了吗?想到这里,田远乐的手舞足蹈。
他点燃木柴,升起一堆篝火,得意洋洋地烤着兔肉,为自己的小聪明而得意。这时,一块乌云遮住了月亮,田远抬头看了一眼,心中叹道,栾月变成这样,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治好玉儿之后,知道我是糊弄她,那、那她该多伤心啊!嗯,不管如何,至少给她拿到封神印。
兔肉烤好之后,田远坐在玉儿身边,一边喂她吃肉,一边说道:“玉儿,治好你的病之后,你会不会跟我走?唉,我答应别人要离开你的!到时候,你可一定要跟我走啊!你若不跟我走,那我就亏大了!咱田远啥时候做过亏本的买卖呢?对不!不过呢,这封神印呢,也真不好拿,咱又打不过它们,怎么办?只能想点别的招!嗯,别的招!”
对呀,论能力,我确实不如那两个老妖怪,可她们终究是畜生,何必硬碰硬呢?田远一阵激动,这又不是比武,定下条条框框,咱的目的是取封神印,不管手段卑鄙与否,以拿到封神印为原则!哈哈,邓爷爷说过,不管白猫黑猫,捉住老鼠就是好猫!
想通这一点,田远饭也不吃了,站起身将篝火熄灭,收拾好帐篷,带着玉儿和翠花,连夜赶回临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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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封神之印过三关
齐宫之内,三圣堂外,明晃晃地火把将院子照的十分亮堂,二十多张桌子一字排开,上边放着一百只鸡,一百坛酒。鸡烤熟、酒开封,一阵阵浓郁的香气在夜色里飘荡。
田远坐在椅子上,敲着二郎腿,身后站着混世虫和数名胆大的甲兵。
他得意洋洋地盘算着,不管是人还是妖,受人拍马屁总是舒服的。自己来人家地盘上取看守数百年的宝物,不管你的理由再怎么冠冕堂皇,总之是说不过去的。因此,这才先礼后兵,准备了这么多东西讨好一下两个大仙。
至于混世虫,听说田远来取封神印,这等热闹岂能不看?故磨破了嘴皮子,才把田远给说服了,带他来见见传说中的妖类。他不耐烦地看着三圣堂,问道:“师父,他们怎么还没来?”
田远抬头见月亮刚上树梢,大概是酉时时分,便道:“时辰未到,自然不会来!看你这猴急的样子,不让你来是为了你好,你看看,来了就叨叨个不停。严肃点,我们要谈判了!万一谈不拢,打起来,可别怪我不照顾你!”
“嘿嘿!”混世虫咧着嘴笑了笑,兴奋地说道:“我这不是没见过妖怪吗?再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那妖怪啊,见了这么多吃的喝的,还不乐的蹦高?哪里有空暇攻击我?”
田远闭上眼,心说我这个徒弟啊,可真是太想当然了,简直跟我有的一比!妖嘛,既然修炼到这个份上,岂能为了眼前这口吃的喝的妥协?开玩笑,真当人家是饭桶呀?
他也不愿过多地数落混世虫,随口说道:“那行,我先眯一会儿,你先盯着。它们来了,就赶紧喊醒我。”
“好嘞,师父你就放心吧。”混世虫满口答应。
田远慢慢斟酌这栾月的条件,思来想去,还是百思不得其解,第二个条件谁都知道,肯定是看到自己跟玉儿公主在一起,她心有不甘。因此,才忘记了已经割袍绝义的事。那第一条呢?她到底想用封神印干什么?她在修习《阴阳符经》这就要经常跟鬼魂打交道,时间越深,身体就就会被鬼魂身上的阴气侵蚀,自己身体内的阳气逐渐式微,从而造成身体虚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刮走。
正琢磨着怎样才能说服栾月时,听混世虫兴奋地说道:“师父,来了来了!”
田远急忙睁开眼,朝三圣堂望去,见胡家奶奶和龙家奶奶并肩朝自己走来。
他忙站起身,满脸挂笑,躬身施礼道:“后辈晚学田远见过胡家奶奶、龙家奶奶!”
“嗬嗬、嗬嗬!姐姐你看,这小子竟然给我们送吃的了!”龙家奶奶笑着说道。
胡家奶奶走到田远身前,问道:“早就耳闻世上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小子,原来就是你呀!”
田远的天眼已开,能看到两妖的真身,混世虫肉眼凡胎,看到的却是靓丽的美女。他初时还有些害怕,随着她们走近,闻到香风阵阵,不由地一阵恍惚,惧意去尽,色.欲心起,暗想,美女面前,岂能让师父独自出风头?何况师父小师娘好几个,轮也轮到自己了吧!
往前走了一步,笑呵呵地瞪着大眼说道:“还有我呢!也很了不起,人送绰号混世……嗯,那个,嗯!”
话到嘴边,突然觉得这个“虫”字实在是不够威风,因此嗯啊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胡家奶奶看都不看他,径直问田远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小子,你想干什么?”
田远恭敬地说道:“先请二位喝一杯酒,这可是临淄城最后的酒。”
说罢,他端起酒坛,将酒盏倒满。
龙家奶奶咯咯笑着走上前,在酒盏上闻了闻,然后又在坛子边闻了闻,皱着眉头说道:“姐姐,这两个泼皮竟然弄清水糊弄我们,真是可恶!”
“清水?别胡说,这可是我表哥自家酿的三杯倒!”混世虫急道。这酒和鸡都是他准备的,过程中还趁机抽了几个刀币纳入私囊,闻听龙家奶奶说话,岂能不急?
龙家奶奶在每坛酒沿边闻了一圈,怒气冲冲地喝道:“田远小子,弄几坛水就像打发我们,哼!当我们姐妹是叫花子呀!”
“师父,别听她胡扯,这明明是酒,怎么是清水呢?”混世虫道。
“哎呀,你还不信呢?自己尝尝!”龙家奶奶一推酒坛。
“尝尝就尝尝!”混世虫抱起酒坛,抿了一口,只觉入口清凉,没有一丝醇香之气,确实是一坛水。
“怎么样!没诬陷你吧!”龙家奶奶冷笑道。
“师父,这个……这个!”混世虫一连尝了好几坛,都是清水,吓得瞠目结舌,心说真的见了鬼了。
田远在龙家奶奶嗅酒之时,见一股混白的气体从酒坛中直入她的鼻孔,初时还不明白,此时心下洞然大开。这成了妖的动物极少再吃喝食物,而是以食物精华充饥,她闻酒之时,定然是将酒中醇香吸走了,只剩下无用的清水罢了。田远拍手笑道:“龙家奶奶真是好酒量,豪饮百坛而不醉,在下佩服!”
“哼!我何时喝过酒呢?你没长眼睛吗?”龙家奶奶装糊涂。
田远不再理她,笑着对胡家奶奶说道:“明人不做暗事,真人不说假话。胡家奶奶,我是求封神印而来。不知道可否——”
“呵呵、呵呵!”胡家奶奶一阵大笑,打断了田远说话,“李重玄的徒子徒孙都这么不争气么?打不过了,就来软的!”
“真是笑话!谁说打不过你们了?我有酒有肉的伺候,是不想伤了咱们两家的和气,你当我怕你吗?”田远听她蔑视祖师爷,心中有气,说话不由地带了三分火气。
“哎哟,那就比划比划!”龙家奶奶说道。
田远摆摆手,说道:“我打不过你,比也白比!”
“哈哈哈哈,那不还是怕了吗?”龙家奶奶鄙视道。
田远说道:“打不过是打不过,怕不怕是两码事,我打不过你,但是不怕你,不行吗?”
胡家奶奶听田远辩解,笑着说道:“既然你有自知之明,那看在这些鸡的份上,就放你们回去吧!”
她一转身,朝房内喊道:“小的们,出来吃饭喽!”
话音一落,几十个还没练成人形的小妖蜂拥而出,奔赴到桌上争抢起来。
田远心中暗骂,操、你妈的老妖婆,吃了吃,喝了喝,就这么打发我回去吗?没门!
“胡家奶奶,那封神印是我们祖师爷姜太公流传下来的,你放在你们这把玩了几百年也就算了。今日我要拿回属于我们玄元神教的东西。”田远咬牙说道。
胡家奶奶说道:“我们也是奉了姜太公之命守护封神印,免使他落入奸佞小人之手。就凭这点东西,就想拿走封神印吗?呵呵,那这数百年,早就被人拿走了,还轮到你来?”
田远心说原来是姜太公之命啊,难怪她们能一直呆在齐宫!唉,这一点我早该想到,真是该死。
混世虫见喷香的鸡肉被这些小妖争抢糟蹋,心中肉痛不已,忍不住问道:“吃都吃了,喝都喝了,你们到底想怎样?”
胡家奶奶瞪了他一眼,喝道:“滚!”
混世虫踏上一步,怒道:“看你这么美貌,却没想到如此无赖,我师父只是拿回我们神教的东西,你左拦右阻,莫非想霸为己有不成?”
胡家奶奶冷冷一笑,一张嘴,吐出一团黑气,迅捷无比地朝混世虫眉心射来。
田远心说不好,伸手拉住混世虫后心,猛地用力!
混世虫哎呀一声,被他拉到一旁,躲过黑气。
那黑气像长了眼睛一样,一击不中,立刻转了道弯,又朝着混世虫追来。
“妈呀!”混世虫吓了一跳。
田远急运真气,甩手一记凌云掌,朝着黑气打去!
“噗——”黑气被凌云掌击中,速度稍挫,却从掌力中钻了出去。
“呵呵,区区凌云掌,怎么敌得过狐尾追踪呢?”胡家奶奶得意地说道。
狐尾追踪?田远听都没听过,心说这玩意跟巡航导弹似的,追着混世虫不放,可真是奇怪。
情形危机,不容多想,他立刻逆运真力,待手掌冰冷之后,看准时机,朝黑气猛抓过去。
“扑”
一触之下,寒气急速射出,喷在黑气之上,一忽儿间,便结成一坨子黑疙瘩,啪地一下掉在地上!
“咦!你倒是聪明!”胡家奶奶见田远用绵冰手的手段冻住自己的狐尾追踪,颇为吃惊。
混世虫危险摆脱,急忙躲在田远身后,大声说道:“那当然,也不看看他是谁的师父!”
田远捡起地上被冻住的狐尾追踪,说道:“胡家奶奶,多谢你的夸奖。封神印呢,我是志在必得,即使今日拿不到,明日、后日,我都会再来找你。”
胡家奶奶冷笑道:“好啊!我们姐妹随时等候你的到来。”
龙家奶奶在旁边喝道:“想要封神印,先过三关,否则,门也没有!”
三关?哪三关?田远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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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一击窥破妖精事
“第一关,先击败咱家!”龙家奶奶说道。
田远看着她白晃晃地蛇头吐着尺把长的芯子,心说上次若不是狐大仙出手,你现在已经横尸在地了。
他冷冷地说道:“然后呢?”
“然后过姐姐这一关。”
先过龙大仙,再过胡大仙,这倒不出所料,可第三关是什么呢?不会是老白毛黄大仙吧?想到它的气障,田远皱了皱眉头,又问道:“再然后呢?”
“呵呵,田远,你先过了这两关再说第三关吧!”胡家奶奶抢先说道。
田远故作神秘地说道:“你们这两关呢,我已胸有成竹,所以,第三关是谁,我知道后,也好早有准备。”
胡家奶奶说道:“无可奉告!”
田远往后退了几步,说道:“胡家奶奶,那我们就比划比划吧!希望你说话算数。”
胡家奶奶笑道:“看在你今晚对我们还算礼貌的份上,有一事别得提醒你,你只有一次机会。”
“什么意思?”田远问道。
胡家奶奶解释道:“这就似打擂台,你必须一气呵成连过三关,若落败一次,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田远问道:“那我非要再来呢?”
“哈哈哈哈,那你是找死!”龙家奶奶一声狂笑。
胡家奶奶解释道:“你来闯关,失败了到可以留得一条性命。但三番四次地来骚扰,哼!就没那么简单放你走了,第二次就要你命!”
原来是这么回事,田远问道:“那上次,你们为何对我师父痛下杀手呢?”
龙家奶奶说道:“你师父?他可不是第一次来了。以前饶恕了他,那天又来,岂不是找死?”
“我师父以前来过?什么时候?”田远一愣,心说师父可从没提起这事。
“这得去问你师父!田远,你可想好了,不要胡乱出手。”胡家奶奶警告道。
田远想了想,心说得喽,我还是先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再说吧。想到这里,他笑着说道:“胡家奶奶,多谢你提醒。我们先回去等日后再来讨教。”
“嗯,算你识相。”胡家奶奶手朝草丛里一抓,一支黑色的短剑倏地弹出来,落在她的手中,“你的短剑,带走吧!”
这是上次救玄成子遗落在这里的田栾神兵。那次走的匆忙,来不及捡走。田远接过短剑,插入腰中,诧异地问道:“胡家奶奶,上次你说有话要问我,不知要问何事?”
胡家奶奶摇摇头,说道:“此事问与不问都无关紧要。你要走,就赶紧走吧。”
她这一说,反而把田远心中的好奇心给勾起了,他说道:“对你也许无关紧要,万一与我取封神印有关呢?”
胡家奶奶说道:“无任何关系。”
田远无奈,悻悻然率领混世虫和那几个甲兵回到弄玉阁,跟燕姬应付了几句之后,便出了齐宫。
一路上琢磨着胡家奶奶说的话,盘算着所谓的三关,第一关龙妖,自己只跟她交手过一次,自己不停踢攻击,而她处于防守之势。虽然侥幸赢了一招,可若跟她硬碰硬,肯定极难过关;再说狐妖,动手不多,但既然被龙妖尊称为姐姐,想必有过人之处。尤其是刚才什么狐尾追踪的巡航制导黑气,竟然穿透了凌云掌。第三关呢?连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过?充其量碰运气。
混世虫见他愁眉不展,知道他为取印之事发愁,说道:“师父啊,不就是取个印吗,我看呢,实在不行一把火烧了!看她交不交。”
田远苦笑道:“你可真不愧是我的徒弟,以前我琢磨的事情,现在都被你琢磨了。”
“嘿嘿,那当然,反正这事我看挺邪门,刚才那黑气追着我转,可吓坏我了。师父,那到底是啥东西呀?”
田远叹道:“我哪儿知道呀?跟她们斗,对我们太不公平,她们对我们了如指掌,而我们对她们却只能通过各种流传来分析。最坑爹的是我们每一场都必须取胜。”
混世虫说道:“嗯,就跟七八岁小孩跟拿剑的刺客决斗,要想取胜,只能下毒。”
“下毒?”田远一想,又摇摇头,说道:“不行,下毒手段太卑鄙。狐妖和蛇妖虽非善类,可并没有做出格的事。再说了,普通毒物对她们压根不起作用的。”
“那怎么办?若是幽谷魔音在就好了,她那琴音厉害,没准能克制那两个妖怪。”混世虫说道。
田远心中一痛,瞟了他一眼。
混世虫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嘿嘿讪笑着拍了拍嘴巴,骂道:“看我这张臭嘴,竟瞎说话。师父啊,你可别生我气。”
田远摇摇头,快走两步,说道:“我有什么要生你气呢?都怪我自己处理不好。混世虫,你说的没错,当初我跟她联手,击败老白毛,逃下麓谷山。今日她若在,我就得一强援。唉——”
田远一声叹息,心中泛起无限悔恨之意,可又一想,若她知道我是为了救玉儿公主才取封神印,估计是不会帮我的。眼下之计,最好的办法是找师父商议一下-,可是、可是师父他窥伺封神印久已,若真的取到封神印,肯定会引起他的争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混世虫忽道:“师父,你还记得那老头吗?”
“老头?哪个老头?”田远一愣。
混世虫道:“就是以前栾府的那个老大夫,说你是夭折命,说我是光棍命。这老东西,嘴巴特损吧,说话还挺灵验。我混世虫这三四十岁了,果然是光棍。”
“这老东西是有一套!”田远咬着嘴唇,颇为犹豫地说道:“但是我不太想求他。因为这老小子说话太损,损到祖坟里了。”
混世虫劝道:“师父啊,这就是你不对了,啥事都有个轻重缓急吧。如果他真有办法拿到封神印,救了玉儿公主,即使说几句难听的又怎么呢?就当他放个屁,噗——,不痛不痒地一阵风就吹散喽。如果他没办法,大不了咱师徒俩再给他骂回来!师父,这事就交给我吧,我花钱雇南北街上的那个泼辣小寡妇去挖苦他,嘿,不把他祖宗十八代骂活过来,我就不叫混世虫。”
田远听他说的也有道理,笑道:“你有怂恿女人骂街的精力用在学功夫上,就可以帮我了。好吧,我们现在就去栾府。”
“嘿嘿!”混世虫打了个哈欠,阻止田远道:“别、别、别,我说师父,这三更半夜的,你去人家那,不是吓唬人吗?要去也是明天去,先礼后兵,买点他喜欢的东西,别跟他顶嘴,顺着他说话。明白吗?”
田远此时已拨开云雾见月明,又一想,这事还得咨询一下戳锅漏,问清楚老头喜欢什么,好投其所好。
这几日,因为要取封神印,田远就住在混世虫家中。草草地睡了一觉。
到了次日,天不亮,田远就来到了栾府。三两步来到戳锅漏的住处,刚要敲门,忽听房内老头说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哎!”田远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瞬间又愣住了,是说我吗?他怎么知道我到了这里?
硬着头皮推开门,见戳锅漏的爷爷躺在一个躺椅上闭目养神。
“爷爷你早,我来找戳锅漏的。”田远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
“哦——,找戳锅漏?”老头睁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既然不是找我,那你取封神印的事就不要问我了!”
田远浑身一震,惊恐地看着他,愣在那里一时说不出话来。
“看什么看?我又不是耍猴的,哼!走走走!”老头似乎很生气,胡子一撅一撅地。
取封神印的事,除了自己之外,只有栾月和混世虫知道,自己连师父都没说,这老头一针见血地点出自己来的目的,难道他一直偷偷地跟踪了吗?
见老头一脸不高兴,田远想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绕弯子了,他忙笑着说道:“老爷爷,别生气,实不相瞒,我就是为封神印之事来的。”
“哼,小毛孩子,还敢跟我整那弯弯绕!”老头余怒未消。
田远哀求道:“老爷爷,你既然知道我为何而来,那肯定有破解困难的办法,求你帮帮我,为了玉儿公主,我一定要拿到封神印!”
“哼,玉儿公主的事,我是不知道。封神印嘛,这几晚,我观齐宫金光璀璨,想是那宝物感应到真人的到来,不过,是不是你,可不一定。”老头闭上眼,慢慢说着。
田远蹲在他椅子旁边,惊奇地问道:“那金光是封神印发出的吗?如此说来,果然是在这里!”
老头鄙视地睁开眼,傲慢地说道:“当然在这,肯定在这,怎么会不在这呢?若不在这里,那我蹲守此地半辈子,岂不是成了傻瓜了吗?”
“对对对!您老人家说的都对,嘿嘿,实不相瞒,自打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您与众不同,有那么点仙风道骨的意思。”田远使劲拍着马屁,心说反正撒谎不花钱。
“是吗?”老头抬起身子,得意地说道:“这么说你小子还有点眼光的。”
田远说道:“我师父玄成子——大名鼎鼎的玄元神教教主,那么厉害的人,我都不去问他,而是专程来请教您老人家,为啥呢?因为所谓的教主啊,公侯士大夫呀,都是虚名罢了,哪里比得了你这样的活神仙,身怀绝技且逍遥自在。”
老头一拍椅背,高兴地说道:“你说的太对了!这事我指定帮你!”
田远听他答应,反而有点不踏实,心说这也太快了吧!我还以为怎么也要讽刺挖苦我一番呢,看来这老头也是喜欢听恭维之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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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知根知底方图谋
田远摸清了老头的脾气之后,愈加显得恭敬无比,左一个老前辈,又一个老爷爷,把老头哄的嘴都合不拢了,恨不得拉着他拜把子。
田远趁着他高兴,问道:“老爷爷,你狐蛇二妖到底是什么来头?”
老头乐呵呵的脸瞬时阴了下来,声音也低沉了很多,他说道:“说起这两个妖怪,不但有些道行,还有些来历。”
“哦?什么来历?”田远精神一振,双手捧着水碗递到老头手中,说道:“老爷爷,请喝水。”
老头叹道:“狐妖生于岐山,修在轩辕坟,与昔日秽乱成汤的九尾狐苏妲己亦有渊源。”
田远问道:“莫非是苏妲己的妹妹或者女儿啥的!”
“哈哈,若论辈分,这狐妖是九尾灵狐苏妲己的师叔。周朝文王兴于岐山。论功行赏,她也有一份。当初姬氏先祖亶父初迁岐山时,岐山百里之内荒无人烟,只有飞禽走兽。此时,这狐妖已颇有灵力,她见亶父一族开垦荒地颇为辛苦,便时常驱赶一些草丛小兽到荒地边际,供亶父射杀改善生活。”
田远心说难怪这胡家奶奶看上去虽然妖气遮面,却颇为厚道。他问道:“既然狐妖有功,为何不封其为神仙呢?何必日夜守在这齐宫内?”
老头呵呵笑道:“狐妖后来去了轩辕坟修行近千年后,殷商天下日渐衰微,而金光王气笼罩岐山。她便知道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九尾灵狐奉女娲之命进入成汤助武王成就大业时,此狐妖劝说过她不要枉杀生灵,可九尾灵狐却当成了耳旁风。狐妖无奈,知道若这样下去,狐家徒子徒孙早晚被九尾灵狐害死不可,于是便出了轩辕坟,找到姜太公,为其探听军情。后来,姜尚论功行赏之时,特意将狐妖留下镇守封神印。这也是为何杀九尾灵狐而没有诛灭其满门的原因。”
田远听的稀里糊涂,问道:“这狐妖的本事大吗?到底有多厉害?怎么样才能打败它?老爷爷,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老头骄傲地抿着嘴,说道:“那当然了。说起这狐妖嘛,真正的本事也不怎么样,比较擅长的就是迷惑之术,让人迷失本性。你现在天眼已开,将《龙甲神章》上的功夫学全,对付它,那是很轻松的。”
田远抓了抓头皮,赵清河和师父都被那蛇妖打的遍体鳞伤,尤其是师父,气海都差点被打散,幸亏有那还阳丹还有自己及时出手,才捡回一条命。《龙甲神章》的功夫确实牛逼的不行,自己深有体会,但是也有一个极其明显的缺陷,那就是对付有形的**之类很有效,对付鬼魂幻术虚拟的东西却似乎没什么办法。他恳求道:“爷爷,问题是我还没学会《龙甲神章》上的所有功夫,一时半会儿还不是它对手,您说说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老头一愣,问道:“你身上散发五彩黄光,怎么会没学会?哦,是了,那玩意不是你的。真是可惜啊!”
老头看出问题所在,站起身,喝道:“滚吧!”
田远见他突然翻脸,一时反应不过来,心说你奶奶的翻脸跟六月变天一样,说阴就阴,他急忙陪笑道:“你先别生气,听我解释。”
老头哼了一声,骂道:“你能解释什么?花言巧语想糊弄我罢了,哼,小子,你这样的我见多了,赶紧滚!否则别怪老夫不客气。”
田远胸中的火腾地一下起来了,他努力心平气和地说道:“老头,我体内的玄元真丹确实不属于我,是洞中老人之物,他死之前,留给了翠花。翠花是一条通人性的狗,你不认识的。后来我受了重伤,翠花把这玄元真丹留给我了。你所说的五彩黄光,不只是你自己看得见,很多幽灵之物都见到过。再说了,我是来求你指点,这没错,说不说是你的权利,别拿你的傲慢来践踏别人的尊严。对于取封神印救玉儿公主一事,我也只能尽人力听天命。告辞!”
田远站起来,气鼓鼓地拉开门,往外就走。
刚走到院子中间,忽听老头在身后喝道:“站住!你说的洞中老人是什么样子?”
田远不答,一个劲地往外跑。刚走两步,老头追了过来,一把抓住他,喝道:“跑什么吗?我又不咬你!”
田远说道:“话不投机半句多!”
老头嘿嘿地笑了起来,嘴巴里的牙掉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几颗撑门面的门牙。
“告诉我那洞中老人的事,我就告诉你怎么降妖除魔。咱俩谁也不吃亏。如何?”
田远听他用商量的语气,腹中的火就消了一半,的确,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不能把功夫耽误在这上边。
“那行,看在你过去救过我的份上,给你个机会。”田远随着他又倒回来,说道:“洞中老人的外貌我确实没有见,所以我没法回答你。不过,我可以给你讲讲怎么遇到他的,和他是怎么死的。”
“什么?那老东西已经死了?”老头吃惊地抓住田远的手,瞪着眼摇晃着。
田远点点头,说道:“死了半年多了!”
老头闻听,眼中的泪水哗地一下流出来了,嗷嗷地哭起来,像丢失了玩具的孩子一样,放肆地哭,身体一抽一抽地,看样子非常难过。
田远被他传染,忍不住也开始掉泪,啪嗒啪嗒地,继而想到雪魔音离去、玉儿公主未愈、栾月的威逼,哭从心起,跟着嚎啕大哭。
老头听到田远哭的伤心,诧异地问道:“喂喂,我哭那老小子不等我,就撒手西归,你哭什么呀?”
田远擦了擦眼泪,说道:“我哭我在乎的人都深陷孤囹,而我却没有能力救他们!”
老头哈哈一笑,说道:“那还不是拜你所赐?”
“拜我所赐?”田远见他脸上泪痕未干,却笑呵呵着,心说这老头又哭又笑,有病了吧?
老头似乎看出他的心思,说道:“哎呀,你生来就是天孤,从来就是夭折的命,不过,我看看……”
老头掰着他的脑袋,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脸上惊现出奇异的表情,问道:“你这半年遇到过荒诞离奇地事情吗?”
田远点点头,说道:“多的是呢,你问哪一件?远的如麓谷山老白毛黄大仙,近的是前不久在乐安杀了老龙九子。不过,你想知道,那得说说怎么破三圣堂。”
老头兴奋地说道:“黄大仙你都见过呀?难怪老夫隐隐感到临淄城有另一股力量逼近呢,原来是它在搞鬼。”
老头见田远皱眉,笑道:“那行,我就跟你讲讲,刚才说到哪儿了?苏妲己吗?苏妲己就是那九尾灵狐。”
田远忙说道:“我们说的是狐妖,苏妲己的师叔——胡家奶奶!”
“嗯嗯,对!胡家奶奶也好,龙家奶奶也罢,甚至是千里之外的黄家奶奶,说来说去,都属于妖之流。动物修炼内丹,以达到修仙为目的。当它们有了一定道行之后,从善者为灵;作恶者为妖。他们几个距离成仙仅仅半步之遥,已经超越灵和妖的界限。至于为何没有成仙,所缺者,不过是一个机会罢了。这个机会也许是天行之道,也许是他们自身的悟性。就像一道坎,必须要过去。自古以来讲究的是降妖除魔,这个降字就说明什么?说明妖是可以降服的,他们领悟力领先普通动物不是一点半点,只要降服它们,就成灵物,为我所用。因此,你去闯关取印,不要动杀生之念,最好让它们知难而退,心服口服就行了。”
“呸!你这不是废话吗?这话你最好跟它们去说,让它们对我手下留情。”田远说道。
老头也不生气,说道:“老小子留给你的内丹非同寻常,只是你自己不会用罢了,运用得当,融会贯通《龙甲神章》九种绝技易如反掌。”
田远不耐烦地呛道:“捡有用的说!”
老头瞪了他一眼,说道:“狐妖惯有迷惑手段借力打力,比如他迷惑你打我,或者迷惑别人打你。这是最低层的迷惑之术。像三圣堂的狐妖,本身能力未必比你厉害,但它迷惑之术已经登峰造极。它可以取五湖四海之水迷惑你的心智,可以用三山五岳之石与你搏斗。甚至可以把你心中最害怕的人或者物调出来教训你。说一千道一万,假的真不了,只要你保持心神守一,不为外物所惑,必能看穿它的幻象。然后你再出手,一击便中。”
田远说道:“这个我知道,问题是我现在打不过它!”
老头怒道:“你打不过?不会动脑子吗?畜生终究是畜生,再千变万化,只要没成仙,还是畜生。你所掌握的知识不仅仅是这一时期的,还掌握此后两千多年的技艺,难道就想不出办法?真是猪脑子!”
田远愤怒地骂道:“你他妈才是猪脑子呢!”
老头反唇相讥,冷笑道:“那你连猪脑子都不如!”
田远摆摆手,说道:“小爷今天不跟你斗嘴,我再问你一句,三圣堂有三关,那第三关是什么妖怪?”
老头一扭头,说道:“你还是先说说洞中老人吧!”
田远想起这是交换的条件,便点了点头,开始说起过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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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手制神器定风云
为节省时间,田远长话短说,很多细节直接抹掉或者一语带过。老头也不细问,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地还吧嗒一下嘴,似乎不是听说话,而是在吃东西。
当听到田远说到相国墓时,他眼馋地看着田远,嘴唇动了动,想要问话,但看田远表情不爽,终于还是忍住没问。
田远重点说了下怎么去见洞中老人的。
老头听说洞中老人为了在荒凉的山洞里等了他十多年,终于忍不住了,问道:“这个老东西真的等那么久?”
田远怒道:“当然等这么久!你可以讽刺挖苦我,但不能说他!明白吗?他算着我会经过那里,这才在那等着。唉,我受他恩惠太多了。”
老头仰起头,望着黑乎乎地充满蜘蛛网的屋顶,喃喃说道:“就凭这份毅力,老东西,我算服你一半!”
田远闻听,似乎老头认识洞中老人,便问道:“你认识他么?他到底是谁?你又是谁?”
老头一抻脖子,说道:“当然认识,不但认识,曾经还一个炕上睡过觉呢?”
“啊!原来你们是同性恋啊!”田远忍不住脱口而出。
“啥是同性恋?”老头一脸迷惑。
田远哈哈大笑,解释了一番。老头气的摔了把椅子,怒道:“那你别乱说,我和他原来都是无名无姓的奴隶。你也是当过奴隶的,见过单独给奴隶弄个宅院睡觉的吗?”
田远点点头,说道:“好了,逗你玩呢!我已经说清楚洞中老人是怎么回事,现在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那三圣堂未曾露面的一圣到底是什么鬼?”
“啊!这个嘛……”老头一时语塞,双手一会儿抓抓衣服,一会儿挠挠头,嗯嗯呀呀地说不清楚。
“原来你也不知道!”田远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屁!谁说老夫不知道!三圣嘛,自己就在三圣堂里边,想取封神印,你进去就是!”老头怒道。
田远心想这还用你说,嗯,既然叫三圣堂,那顾名思义是三个妖怪在把守的。从过去到现在,自己只见到蛇妖和狐妖,另外一个却未曾见过,莫非是那些还没成型的小妖吗?三圣堂里边除了破桌子和刻像外,整个大厅空荡荡的,封神印能放在哪里?那个女子像处吗?
田远估摸着这老头其实并不知道进入三圣堂会遇到什么,自然也没法提供线索。他站起身说道:“今日打扰您了,日后我取了封神印,再来酬谢。”
老头急忙说道:“哎哎,臭小子,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田远耸了耸肩,说道:“但是我没有问题了,没法交换呀。”
老头一把将他拉下来,说道:“你随便问几个就是了。你不问,那你就回答我。那老小子,也就是洞中老人有没有传授你特殊的东西?”
田远见他问的十分直接,心里暗笑,这也算问题吗?很明显会传东西给我,否则不是白等十多年呀!他点点头,说道:“传了些口诀什么的。你问这个干嘛?”
老头兴奋地搓着手,脸上荡漾着十分满足的笑容大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
田远看着乐不可支的老头,不解地问道:“这是他传给我的,你高兴个什么劲?”
老头激动地说道:“臭小子,咱俩谁跟谁呀?反正你是早夭的命,不如将那口诀传给我?”
话一出口,田远还没说话,老头自己摇摇头,喃喃道:“不行,不行,那样岂不成了老东西的徒孙吗?”
田远见他自说自答,心里暗乐,还咱俩谁跟谁?你妹的,忘记怎么挖苦我了吗?你这老东西的嘴,跟李寡妇可有的一拼。对了,当初洞中老人传封神决的时候,说口诀和封神印一同使用。那问题就好办了,只要拿到封神印,就可以号令群神,天下岂不都在我的掌控中吗?到那时,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站起身,说道:“爷爷,虽然你也没告诉我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是我还是多谢你的指点,走了!”
怕他再拉住自己,田远说完之后,立刻施展真力,蹭地一下窜出门外,跳出院子,急驰而去。
翻过围墙,田远这才缓了下来,徐徐而行,边走边想,老头既然说是降妖,那最好点到为止,莫伤了它们的性命。可是,能比试什么呢?不说别的,那老狐狸精的两条长索就非常厉害。也许还有更厉害的东西没拿出来呢,哎呀,这可怎么办?要是有枪就好了,砰一枪就解决了,嗯,如果有手榴弹就更好,哎,弹弓行不行?田远一阵兴奋,论玩弹弓,他年龄虽小,可是内中行家,七八岁的时候,就整天拿着弹弓打邻居的鸡练准头,后来就打线杆上的麻雀。最妙的是,他能够发连珠,啪啪啪连续几下便可发三发。
田远来到了郊外,找了一个做弹弓的树杈,用短剑削割好,塞进口袋。回到客栈,来到后边的院子,问厨子要了根牛筋,上了楼之后,见混世虫呼噜打的震天响,踢了踢他的腿,喊道:“起来了!都什么时候了,还睡呢!”
“啊?”混世虫迷迷瞪瞪地睁了睁眼,一翻身,即使睡去。
“操!跟猪一样!”田远不再理他,自己专心制作弹弓。
过了一会儿,混世虫醒来,见田远忙的不亦乐乎,诧异地问道:“师父,你这是干啥?”
田远头也不抬地说道:“做弹弓!”
“弹弓?”混世虫来了兴致,伏下身子仔细看着田远手中的木杈子,疑惑地说道:“就这破木头,能干什么用?”
此时,田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他收起短剑,拉了下弹弓的牛筋,笑道:“干什么用?这用途可大呢,走,我们去试试!”
来到街上,田远从路边捡了几个比黄豆略大的石子。然后瞄准旁边酒肆的旗子,喝道:“着——”
只听噗地一声,挂旗的旗杆应声而断。
混世虫连声叫好,说道:“师父啊,这是什么玩意呀?怎么跟弓箭似的?”
田远摇摇头,陷入了沉思之中,没错,弹弓确实好用。不过使用起来比较麻烦,很容易被人注意,从而有了防范。若想取胜,必须用奇。若想出奇制胜,就得把这东西藏着用,但是,如何才能伤人于无形呢?他弄了个木棍,在地上画起草图。
混世虫越看越愣,问道:“师父啊,你又画什么呢?”
田远说道:“混世虫,你说打架的时候,什么最可怕?”
混世虫道:“当然是块头大最可怕!”
田远仰头看着他,笑道:“咱俩打架,你怕不怕?”
“哎呀,师父,我哪里敢跟你打架呀!”混世虫忙不迭地说道,“你那么厉害,给我随便来一下,我就挂了!”
田远说道:“但是你的块头比我大呀?应该最可怕的。”
混世虫忙道:“那不一样,你身怀绝技,自然不怕块头大的。若是普通人,嘿嘿,借他俩胆,也不敢惹我。”
田远站起身,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说的没错,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威慑住别人。这就是《孙子兵法》上所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时,酒肆的掌柜的看到自己的旗子被打落在地,气的破口大骂。混世虫走上前,喝道:“吵吵什么?给你一个刀币当补偿。”
那掌柜的虽然心中不满,但见混世虫一脸凶巴巴的样子,只得收下钱,回到店里。
混世虫见田远走远,急忙追上去,跟在后边,问道:“师父,咱们不去三圣堂吗?”
田远说道:“先去铁匠铺,我需要做一件东西。”
两人来到临近的铁匠铺,田远跟那打铁师父仔细所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怎么个形状,如何打制等等。
混世虫听的一头雾水,但又插不上话,一直等他们谈妥之后,这才问道:“师父,这又是弄什么?”
田远将自己的弹弓递给他,笑道:“做一个暗器,日后你就知道了。努,弹弓给你玩吧!”
混世虫嘿嘿一乐,翻来覆去地摆弄着弹弓,心痒难搔,说道:“师父,你先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罢,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铁匠干活颇为利索,按照田远的要求,没多久便打造出一个可以发射石子的装置。他将那装置放在田远的桌子上,笑道:“打造好了,客官你试试。”
田远撸起袖子,将那装置固定在手臂上,然后放上一个石子,拉好牛筋,说道:“我先试试!可千万别到关键时刻掉链子!”
说罢,他扬起右手,朝着门外,左手轻轻扣动机关,噗地一声,手臂一震,那石子嗖地一下飞出门外。
“不错,不错,虽然准头不怎么样,可至少能出其不意。”田远赞许着掏出些钱,放到铁匠手中,又叮嘱道:“此事机密,不得告诉别人,否则,你这店也不用想开了!”
铁匠见他出手阔绰,多给了很多,高兴地保证道:“客官放心!这事烂到我肚子里,绝不会说。”
田远点点头,将那袖子放下,掩藏住装置,背着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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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两力相撞强者胜
十五之夜,月明星稀,清风徐徐,春虫啾啾。
田远左挎田栾神兵,右藏刚打造没多久的弹射装置带着翠花进入齐宫。
混世虫本来是想跟着的,但是田远想到自己对那两个妖怪了解还不深,万一动起手来把混世虫给伤了,那岂不是连给自己收尸的人也没有吗?至于为何带着翠花,最简单了,若自己有个三长两短,所修炼的玄元真丹自然不能落入妖怪之手,应该还给翠花才对。
他忐忑地走到三圣堂外,见狐妖和蛇妖盘膝坐在院中对着月亮正吐纳内丹,一个混白如雾,一个浑黄似光,可在田远看来,也就是精简版的日光灯和白炽灯罢了。他咳嗽了一下,大声喊道:“二位大仙,田远前来取宝!”
二妖调整呼吸,将内丹缓缓纳入体内,过了片刻,这才站起身来。
“田公子,咱家姐妹二人等候多时了!”胡家奶奶盈盈走上前,款款一拜,说道:“请吧!哎呀,还带着一条狗啊?”
翠花嗅到她身上的妖气,朝着胡家奶奶汪汪地叫了起来。
田远忙拍了拍翠花的头,吩咐道:“翠花,稍安勿躁。”
扭头又对胡家奶奶还礼道:“胡家奶奶,我可从来不把它当狗看,而是当兄弟!”
他叹了口气,又问道:“胡家奶奶,我们之间非要交手不可吗?”
胡家奶奶微微一笑,说道:“咱家姐妹是护宝,公子是取宝,一护一取,无法调节。多说无益,还是手底下见真章!”
田远见她笑起来相貌甜美,说出的话却有一股威严之气,想是在这里颐指气使惯了。
跟着她来到院子中,拱手朝龙家奶奶施礼道:“龙家奶奶请了,还望手下留情!”
龙甲奶奶掐着腰,一阵娇笑,斜瞟了田远一眼,说道:“手下留情?哼!我可没姐姐那副好心肠,看到你体发五彩光芒,便忍不住想吃。姓田的小子,你来之时,可曾沐浴更衣?”
田远听她说的无礼,不忿地说道:“沐浴更衣?是不是我还得把自己做熟了给你端来呢?”
“嗬嗬、嗬嗬!姑奶奶喝的是温热的血,吃的是精气神,你煮熟了有什么用?一滩烂泥罢了。”
田远说道:“那可真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今个,让你们看看我的厉害!”
龙家奶奶喝道:“每一个来寻宝的人都这么说,来吧!看你能吃我几招!”
话音一落,她一甩裙摆,双手挥舞着如升腾的白绫,脸上露出一团似雾非雾的水气!
田远不敢怠慢,双掌一侧,摆出一副防守之势,体内却暗运真丹,将真气灌入五经八脉,死死盯着对方,慢慢抖动着双手,喝道:“请!”
倏地,龙家奶奶蛮腰一扭,幻化出数个一样的身影,娇笑连连中猛地一声爆喝:“看招!”
田远暗笑,心说又来幻术,忘记上次差点被击毙了吗?怎么就记吃不记打呢?他运足目力,辨明她的真身,将拇指押着的食指奋力一弹,大喝一声,“点金指!”
这点金指有点类似一阳指,却又有些许不同,一阳指纯粹是以气御力,只有内功登峰造极之人方可练习使用。而这点金指呢,只要你修习真丹到一定程度,便可修炼使用,讲究的是以真力御力,而这真力时而有形时而无形,全靠使用人的意念控制。
只见一道手指粗细的红光穿过层层幻影,径直奔龙家奶奶的面门而去!
这一下,若是点实,非把她的头颅击穿不可!
龙家奶奶不慌不忙地一甩头,瞪大双眼,口中连连吐出黑雾,噗地一声,将点金指的指力裹卷起来,就像渔网网了一条红色锦鲤一般。红光碰撞了一会儿之后,渐渐消散了。
龙家奶奶张口将那黑雾吞进嘴中,舌头舔了舔嘴巴,笑道:“好吃好吃!”同时两条手臂也不闲着,手掌一摆,手臂突然弯曲起来,一下变成丈把长的白蛇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吐着尺八长的血芯子,朝田远双手卷来。
操、你妈的!这也太快了,刚接完招,反手就攻,而且手还伸这么长!这谁受得了?田远心下大骇,顾不得难看,一个懒驴打滚,躲过双蛇,顺势抽出田栾神兵,脚下用力,豁然跳在半空,以泰山压顶之势挥舞着短剑朝那双蛇削下来!
“当心!”胡家奶奶见田远亮出兵刃,知道田栾神兵削铁如泥,忍不住出言提醒。
“哈哈、哈哈!姐姐放心吧!”龙家奶奶似乎胸有成竹,双臂轻摆,双蛇嗖地一下缩了回来。
田远一剑削空,身子一扭,剑尖朝蓬草一点,借力荡出。翻身刚刚落地,却见无数个身形又飘了过来,心下甚怒,忍不住骂道你奶奶的,动不动就是幻术幻术!能不能换种玩法?真以为老子怕了你不成?反手回剑,插入剑鞘,双掌一合,使出绵冰手,朝着龙家奶奶的真身冲去。
“扑”田远一掌拍出之后,忽然感到不对,这次幻术奇形异状,各不相同。有娇笑、有怒视、有平静、有勾引,仿佛数十个幻灯片同时在眼前播放一般!前两次的幻象都同真身一样的动作举止。哎呀不好!眼见快要击中她真身时,那些幻象倏地贴近,顿时,手腕脚腕一紧,数十条长蛇附在身上,硬生生地把他拽在半空。
卧槽!这他妈的什么打法?田远吓得有点慌神。七手八脚地抖落着衣服。没办法,这么多黏糊糊、阴森森,带着土腥气味的蛇盘桓在身体上,搁谁也没辙!
“呵呵、呵呵!”龙家奶奶见他手忙脚乱,咯咯地笑道:“姓田的小子,服不服?”
“我服你个鬼!”田远一伸手,从百宝囊中密封的罐子里抓出一把黄黑色的粉末,随手一扬,抹在身上。
顿时那些安之若素地蛇纷纷游走,唯恐避之不及。十几秒钟不到,便跑的干干净净。
田远拍拍手,喝道:“有种再来!”
“好小子,你竟然拿雄黄来对付我?”龙家奶奶面露惊恐之色,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田远哈哈大笑,这雄黄是他给玄成子采购时特意留下的这些,方才来三圣堂时,还在犹豫带不带,没想到现在真的派上用场。
“扬长避短懂不懂?你要是怕了,给老子磕个头,服个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这人又比较善良,也就饶恕了你!否则,哼哼,接下来可有的你好受的!”
龙家奶奶气的嘴都歪了,双眼红如西落时的残阳一般,不怒反笑,冷冷地说道:“呵呵,你当我真的怕你不成?”
像龙家奶奶这样成气候的蛇妖,对普通的雄黄压根不放在眼里。这一点,田远是知道的。但他还是带来了。
龙家奶奶气愤是因为有了雄黄,手下的蛇子蛇孙就帮不上忙,只能自己单打独斗了。她晃动着肩膀,向后一拉,阴风阵阵,一团白雾从袖口慢慢散发出来,渐渐将她笼罩住。
田远看的蹊跷,心说这又是哪门子怪招?得,我也不等你准备妥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你们蛇类怕冷,那我只用绵冰手对付你!想到这,气随意动,力惯全身,大喝一声,双掌拍出!
只见一团冒着寒气的气团迅捷无比地朝着龙甲奶奶猛冲!
龙家奶奶看的分明,大喝一声:“来的好!看招!”
说时迟,那时快,龙甲奶奶一下变成一条双头蛇怪,一个吐着黑气,一个吐着白烟,驾着方才的雾团扑地一下硬生生地迎着田远的掌力弹射出去。
“妹子不要!”胡家奶奶见她现出真身,知道她要拼尽全力要进行殊死一搏,不由地为她捏了把汗。
“砰!”两团雾气撞在一起,就像原子弹爆炸一般竟然升腾起一小股蘑菇云。
田远只觉浑身一震,眼前一黑,胸口一阵剧痛,接着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飞出,重重地摔在地上,昏厥过去。
“汪汪、汪汪!”翠花一个箭步,飞奔到田远身边,呜呜低鸣,唤着田远,同时,伸出舌头舔着田远的脸。
龙家奶奶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撞之下,从漂浮的雾团里掉到地上,两个蛇头,四只血红的眼睛顿时失去了色彩。身子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
“妹子!”胡家奶奶大叫一声,扑了上去,抱着它,见它嘴角都是血,急切地问道:“妹子、妹子,你怎么样?”
她连呼几声,见龙家奶奶毫无反应,急忙盘膝在地,双手各扶一只蛇头,运真力给她疗伤。两团黄光罩在蛇头上,就像戴了两顶黄色的帽子。9(看书网首发)
三圣堂瞬时静下来,静的可怕,静的慎人。一人一蛇躺在相距不远的地方生死不明。一阵阵冷风吹着绿油油的杂草,皎月通明,月色皑皑,斜斜地照射在这一块静寂的院子中,仿佛给小院罩上一层薄纱一般。远处有巡逻甲兵听到动静,遥遥地张望着,却不敢往这边踏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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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遇强愈强知是谁
“水、水!”
田远无意识地说着,身体的每一寸都像刀割一般地疼痛。体内的骨骼像被屠夫拿着剔骨尖刀一下一下地剔着,头昏沉欲裂,不敢思考,不敢琢磨。一动就疼,疼如针扎。
眼前昏黑一片,仿佛被关进了小黑屋一般,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感觉。我在哪儿?我怎么了?一个个问题在内心深处盘桓着。
这时,一道微弱地光线从远处射了过来,暖暖地、温温地,就像凌晨从地平线上的太阳一样,炙热而神圣。光线越来越强,越来越热。一个浑黄的圆球从黑暗中跳了出来,照的身上亮堂堂的!
果然是日出,田远喃喃地说着。他努力伸出手,想去抚摸那诱人的太阳。
那太阳像娇羞的姑娘般咯咯笑着一躲。田远摸空了,他不甘心地又伸出另一只手去摸!
太阳又轻轻地一躲。
啊!田远茫然若失,为何要躲我呢?
正在田远纳闷时,太阳跳出了地平线,五彩光线驱除了所有的黑暗,光线一强,田远便感到身上发痒,到处痒,如群蚁轻舔般地难受而又舒服。
太阳越转越快,倏地一下从田远眼前飞走!
啊!不要走!
田远一着急,猛地睁开眼睛,只见翠花在毫不停歇地舔着他的脸。
翠花见他醒来,眼中阴郁一扫而光,高兴地汪汪叫着。
一轮皎洁地月亮挂在眼前,仿佛是一个含苞未放的女孩神情地注视着自己。田远动了动身子,**的疼痛减轻了很多。
我、我这是在哪儿?他探起身,虚弱地坐起,啊!
当他看到不远处地胡家奶奶时,一下想起自己是在三圣堂取封神印的。
田远调整着内息,体内真丹恣意游畅,将真气带到每一伤疼处。待田远觉得自己恢复了五六成后,他扶着翠花慢慢站起来。
田栾神兵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身上的衣服碎成一条条的破布。
“龙家奶奶怎么样?”
田远见两头蛇奄奄一息,歉疚地问道。不知为何,田远感到这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来取印,她也不会受伤。
胡家奶奶一语不发,专注地给龙家奶奶疗伤。
田远看着她的背心,暗想如果我此时偷袭,她顾此失彼之下,肯定会立刻落败,那样,自己就相当于过了第二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一扬手掌,贯入真力,摆出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唉,趁人之危,胜之不武,即使能赢了胡家奶奶又怎样?且不论以前,就方才我昏迷不醒之时,她若杀我,夺我真丹,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可她没有这么做。田远思绪混乱,一会儿觉得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应该当机立断先下手为强;一会儿又觉得偷袭别人非英雄所为。左腿弓,右腿蹬,一记凌云掌引而不发。
正在犹豫不定之时,见双头蛇身上黄光逐渐像烟似地渐渐变淡,进而消失地无影无踪。蛇身轻轻摇摆,缓缓地游到房下角落里,盘旋成一个陀螺状。接着胡家奶奶一声叹息,问道:“千载难逢之机,你为何没有出手?”
她能看到我?田远有点愣神,稍过片刻这才回答道:“我们打过两次照面,你若想取我性命,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你在救人之时,我岂能恩将仇报,以怨报德?”
胡家奶奶说道:“你倒是个至诚之人,看来这封神印非你莫属了。”
田远听她这么说话,喜道:“真的吗?那、那我们也不用比了,你直接给我便是。”
“嗬嗬、嗬嗬!”胡家奶奶像一个绝望的女人似地尖笑着,“咱家姐妹苦守此地数百年,若直接给你,岂不辜负了咱家的寂寥岁月吗?你差点要了我妹子的性命,单凭这点,咱家也不能轻易地放你过去。”
那我不也是差点丢了性命吗?这种打法,本来就是两败俱伤之斗,谁死谁活,也只能看个人的造化。田远不满地说道:“我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这一局,算是平手吧!”
“平手?”胡家奶奶站起身,缓缓转过头,目光锐利地盯着田远,仿佛一道寒光扑到田远身上,“咱家妹子连人形都没法变化了,怎么能是平手呢?来吧!你要取印,过我这关是早晚的事情。”
田远见她颇为固执,一点没有通融的余地,只好说道:“你刚给她疗伤,损耗真力,还是休息一下再说吧!”
“你这小子可真有意思,让你来你就来,罗哩罗嗦地干什么?”胡家奶奶脸色十分难看。
田远无奈,说道:“那好,请恕晚辈冒犯了!”
一个“了”字说完,田远使出七成真力,挥掌拍出,一记烈焰龙爪旋风般地地抓向胡家奶奶。
为何要使七成力呢?一是不知道这胡家奶奶的到底多厉害,这一招权为试探;二呢,自己的玄元真丹虽强,可经过刚才那一战,真力耗损严重,正所谓刚不可久,柔不可守,即使过了胡家奶奶这关,还得留点力气往下闯。
胡家奶奶见田远指力霸道,冷冷一笑,不躲不闪连身形都不动一下,右手一扬,衣袖一挥,呼地一声,一阵妖风刮过,胡家奶奶和月亮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院里飞沙走石,杂草横飞。田远被狂风一吹,指力立挫,身子像落叶一般被风吹落。
“哎呀,哎呀”他忍不住叫起来,这他妈的是什么打法?连影子都看不到,幻觉吗?不对,若是幻觉,那自己应该看的清楚。可若不是幻觉,怎么突然变天呢?慌乱之中,他扯到一根拇指粗的劲草,急忙借力稳住身子。脚踩在地上之后,心里终于踏实了。
妖风吹的煞是厉害,两米之内什么都看不清楚。
田远稳住心神,单掌一立,身上每一根汗毛都支棱起,感受着周围的变化。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胡家奶奶一阵阴森恐怖地怪笑传来,震的田远耳膜嗡嗡直响。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目前看是看不出什么的,只能靠听和闻来辨别她的方位。他闭上眼睛,心说这风起的没头没脑,而渔夫大鱼的大网一般,自己因为是在网里,所以才看不清外边的事物,嗯,只有击伤狐妖,这妖风必止。而狐妖在哪呢?应该在风来的方向吧!她的衣袖就是起风的源头。想到这,田远一手牢牢地抓住那根草,另一手暗运真力,朝着上风处一记悄无声息地点金指射出!
“扑——”点金指指力穿过狂风,啪地一下点到一件东西上。
“哈哈、哈哈!你不是破过黄家奶奶的气障吗?这是咱胡家拿手的风障,田远,你若有能耐,破一下试试!”
田远心中叫苦不迭,你奶奶的,一出手就是绝招啊!难怪一下就把自己包了饺子。此时就觉得自己就像笼子里的狮子、瓮里的王八、套子里的兔子,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看在眼里。却不知道她在哪儿、在干什么!
唉,也怪自己爱吹牛,什么时候破过气障?早知道这样,压根就不提这一茬!气障、风障,操你奶奶的孽障!老子非把你大卸八块不可!田远又气又怒,忍不住咒骂道。
“好肥的一条狗啊!呵呵,孩儿们今个的夜宵有着落了!田远,吃过狗日吗?等会要不要给你留条狗腿!”胡家奶奶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嗡嗡如洪钟一般。
“操你奶奶的老妖婆!你敢动翠花一根毛,老子把你的窝一把火烧掉!”田远听到她打翠花的主意,心里有点慌了,娘的!妖终究是妖,不能跟她们讲人性,否则,她们反嘴就咬你一口。早知道这样,刚才趁她疗伤时,就痛下杀手了。唉,又是一出活生生的农夫和狼的故事。
“翠花、翠花!快跑!去找混世虫!千万别被这妖婆子抓住。”田远急的不得了。
“哈哈哈哈!”胡家奶奶的声音又响了,“已经抓住这条黑狗了,哎呀,还挺凶的!”
田远仔细聆听了一会儿,不见翠花犬吠,怒气冲天,大喝道:“老妖婆,爷爷跟你拼来!”
说罢,他逆运真气,浑身一抖,脚趾扒住地面,双掌连拍,啪啪啪,数十记绵冰手连绵不断地朝着上风头拍去!
“哎哟哎哟,没拍着,差那么一点点!呵呵呵呵,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吗?田远,还有什么本事?来呀!”胡家奶奶在外围不住地讽刺着。
田远只觉身体里玄元真丹越转速度越慢,每一掌拍出的真力也越来越弱,心下着急,这么下去,自己非活活累死不可。
正在这时,忽觉腰间一动,一个细细的女声传到耳中“公子要守住气海,凝住心神,莫被它的声音蛊惑、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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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天魂地魄谁人布
“灵芝!”田远脱口而出,“你出来了吗?”
自从离开栾府,他一直随身携带那支染有灵芝血的玉如意,没想到此时她竟然出声相助。
“公子莫说话,千万不要被她激怒,否则,会让你心浮气躁,不战而败!”灵芝幽幽地声音似有似无。
田远心中一凛,对呀,那个老妖婆子不就是想搞乱自己的节奏吗?而自己也确实中了招,现在感到精疲力尽,也不知道能在这妖风里撑多久。
田远想明白之后,不再理会胡家奶奶的话语,深深地吸了口气,盘膝闭目而坐,调整内息,运转小周天。没过多久,便感到周围静了下来,脑海里一片空明,自己的身子轻飘飘,仿佛在水中要上浮一般。
“咦?你竟然在打坐?”眼看已经得手的胡家奶奶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田远,似乎不敢相信这个少年竟然如此的定力。渐渐地,她焦躁不安起来,要知道自己的风障不同于气障,气障一劳永逸,讲究的是困字,目的是把人困到一个角落,就像雨伞一般用时张开,不用收起。而自己的风障讲究的是围字,目的是围住敌人使之心胆俱裂,然后乘机攻击,达到事半功倍的目的。这需要自己源源不断地损耗真力方能维持风障的持续。她见田远仿佛服了定风丹一般,一动不动,无可奈何之下,一甩长索,朝田远太阳穴砸去!
田远在打坐,整个身体却一直在感受外在狂风的变化。他敏锐地觉察到狂风之内,一股劲风袭来,倏地一掌青虹剑迎风而斩!
“嚓”地一阵低微的摩擦声响起,青虹剑砍在长索之上,震的掌沿剧痛,似乎削在铁石之上。
这个妖婆子果然有两下!
田远心中惊叹,青虹剑名为剑,主要却是靠真力透出掌边来削打对方,虽是《龙甲神章》上最基本的功夫,但玄元真丹练成一定火候之后再使用,有开碑裂石之效。自己伤病未愈,真力大受影响,这一掌虽然未必能开碑裂石,却足矣砍断碗口粗的木头。这一出手没有砍断她的长索,实在是遗憾至极。
一斩之后,田远躲开长索,立刻化掌为指,逆着长索方向点出!
胡家奶奶一个鹞子翻身,跳到一边。
扑地一下,真力透出,砸在她身后的墙上。
“好小子,指力倒是不错!”胡家奶奶见墙上扑簌扑簌地掉了一层石渣,心下骇然,这下若是点到身上,岂不是穿骨断筋吗?她大喝一声,“千狐万狸手!”
双手一挥,幻化成成千上万只手臂,狂风卷浪般地席卷过去!
田远听到动静,睁眼一看,哎呀我、操!这哪里是单挑啊,分明是群殴!这么多白花花地狐狸爪子,被哪个挠一下都够躺两天的。百忙之下,双掌乱拍,啪啪啪,几记凌云掌连绵拍出!
掌力出奇的强劲,发出咚咚咚地擂鼓声。
田远愣了一下,这怎么回事?他又拍出一掌,仔细观察了一下只见这掌裹卷着周围的狂风反而朝胡家奶奶拍去!反而把胡家奶奶忙的不亦乐乎,一掌接一掌硬生生地扛了下来。
这狂风也会叛变吗?他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时也懒得弄明白缘由,既然凌云掌好使,那就继续拍!奶奶的!我拍拍拍,拍皮球,皮球跳,贴膏药;膏药臭,炒胡豆;胡豆焦,烂胡椒;胡椒辣,辣翻天,辣的狐狸全完蛋!
他一边喊着,手掌如海浪拍岸一般,一浪接一浪,一掌推一掌,连绵不断,无始无终。
胡家奶奶跳跃躲闪,忙的就跟跳大神似的,上蹿下蹦,越斗越心惊,越打越心凉,心下诧异这小子打坐那么一会儿就恢复真力了吗?怎么掌力怎么越来越强劲呢?
其实,并非田远突然变强,而是他用凌云掌的缘故,凌云掌是以力带气,讲究的是真力凝聚掌周围的气流,然后攻击敌人。真力大小一定的情况下,周围气流急速强劲,凌云掌的掌力便厉害;反正就弱。而胡家奶奶看家本领风障呢,追根溯源,也是气体的急速流动。两相结合,风障反而成了凌云掌源源不断的资源。这就如钱塘江潮一般,江水流的越多,钱潮势头越大,反之,则越小。
胡家奶奶经验丰富、老奸巨猾,打斗了一会儿之后,忽然领悟到这个道理,急忙将风障收起。
田远眼前一亮,周围的千万只狐狸爪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月亮明亮依旧,翠花在旁边机警地张望着。胡家奶奶则累的直喘气。
哈哈,这个老妖婆也有累的气喘吁吁的时候啊!田远见状心下大乐,抱拳说道:“胡家奶奶,承让承让!我可以进三圣堂见识一下最后的一关了吗?”
胡家奶奶哼了一声,一亮两只毛绒绒的爪子,说道:“咱家还没认输呢!你就想下一步,来!再来!”
田远见那爪子跟熊掌似的,心说这老妖婆的真身不知道得有多大?唉,死鸭子嘴硬,难道非要斗的两败俱伤吗?
“胡家奶奶,我看就算了吧!你卖个人情让我过去。治好玉儿公主之后,我们在这里给你建座庙,让你们姐妹永享香火,如何?”田远说道。
“呵呵、呵呵!”胡家奶奶缓缓走上前,似笑非笑地盯着田远的眼睛,娇声说道:“来呀!来呀!”
田远脑中一阵恍惚,却见玉儿公主风情万种地走向自己,他兴奋地问道:“玉儿!玉儿!你好了吗?你怎么会好了呢?”
玉儿咯咯娇笑着,飞身朝田远扑来!
田远懒洋洋地张开手臂迎了上去,欣喜地迎了上去。
“去死吧!”玉儿公主一声爆喝,脸色变得面目狰狞,三角眼,尖嘴巴,满是黄褐色的毛。
田远一惊,操,他妈的!哪里有玉儿公主,飞身扑来的是已经现出原形的狐妖!只见这狐妖身形巨大,如成年老虎一般。尖牙利爪同时并用,一股置自己于死地而后快的味道。
说时迟,那时快!田远脚下用力,往后一跳,同时右手前伸,扣动手臂上的机关,砰地一下,一颗尖锐的石子从衣袖里爆射而出,如流星追月一般啪地一下砸在狐妖面门之上!
“啊——”狐妖一声惨叫,啪唧一下掉在地上,疯狂地翻转着,摇晃着。
田远摸了摸手臂上的装置,骇然叹道:“有这么夸张吗?不就是一颗蘸了朱砂、狗血和童子尿的石子吗?”
狐妖的嚎叫声越来越弱,双爪缓缓地耷拉下来。
田远仔细望去,只见眉心出一个血呼拉渣地口子,想必是石子所击而致,见狐妖一双眼睛无神地盯着自己,问道:“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狐妖张了张嘴,微弱地恳求道:“救、救我!”
田远蹲下身,说道:“我不想跟你们为敌的,为何要逼我呢?唉,你若采纳我的意见,你好我好大家好!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怎么救你?给你疗伤吗?”
他伸出手,摸到狐妖的头顶,慢慢地注入真力。
“不、不!”狐妖推开他的手,说道:“你、你只有取封神印,咱、咱家自然功德圆满!便、便可以舍弃这身臭皮囊。”
“啊?既然我取了封神印,你们就功德圆满,那你何苦为难我呢?直接放我过去就是了!”田远百思不得其解。
狐妖惨笑道:“咱、咱家姐妹在太、太公面前立下血、血咒,守护神印,不死不休!你、你快、快去吧!”
田远见它目光渐渐失去光彩,说话逐渐无力,忙问道:“那、那三圣堂中的最后一关是什么怪物,你指点一下迷津吧!”
“天、天魂地、地魄阵!”
“天魂地魄阵?这是什么鬼东西?”田远心说怎么会是阵法呢?我擦,早知道就跟孙武好好学习一下阵法了。
狐妖挣扎了一下,两眼发直,弱弱地说道:“咱、咱家不、不知,此、此阵是、是姜太公布、布置,寰宇之、之内,仅此一阵!前、前无古人,后、后无来者。咱姐妹参、参悟数、数百年而、而不解,盼、盼你能解开此阵!快、快去,天、天亮前┄┄”
话没说完,狐妖一下昏死过去。
田远将它抱到平坦之地,望着门户大开的三圣堂,喃喃自语道:“天魂地魄阵?参悟数百年而不解?到底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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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三圣堂内机关多
月已偏西,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翠花、翠花,把我的短剑给我找出来!”田远大声喊着,从地上捡起一粒石子,固定在右手臂弹射装置上。
翠花听到号令,嗖地一下站起来,屁颠屁颠地循着田栾神兵上的气味朝草丛深处找去。
会是什么阵法呢?娘的!我一点也不懂,怎么去破?姜太公啊姜太公,你说你都死了几百年了,还留这么个玩意让我破,损不损啊你?
他上前踏了两步,忽听灵芝哎呀起来。
“公子留步!莫往前走了!”
田远取出玉如意,只觉那物出奇的沉重,似乎还微微颤抖,便问道:“灵芝怎么回事?”
灵芝焦躁地口气说道:“太压抑,压的我几乎魂飞魄散了!你往后退一下,放我出来!”
田远依言退后几步,说道:“好了,你出来吧!”
洁白的玉如意泛起一阵红光,一缕轻烟般地灵体从玉质深处飘了出来,幻化成一个人形。
田远见那人形越来越厚重,慢慢显出灵芝的模样,笑道:“我终于完整地看到鬼魂是怎么出来的了。”
灵芝深深施礼道:“恭喜公子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田远摆摆手,说道:“旗开得胜倒是真的,马到成功嘛,还差一步。对了,你刚才说压抑,是什么意思?”
灵芝胆怯地看了看三圣堂,往田远身边躲了躲,说道:“妾是邪佞之体,而此房内金光璀璨,正气十足,唉,专克妾身。”
“哦,这样啊!”田远恍然大悟,想必是姜太公的天魂地魄阵起的效果。
翠花叼着田栾神兵跑到田远身边,看到灵芝在旁,丢下短剑,朝她扑来,一边扑一边吼叫着,“汪汪、汪汪!”
“哎呀!黑狗!”灵芝身形一晃,飘到田远头顶,“公子快把它赶走!求您了!”
田远急忙拦住翠花,喝道:“翠花,休得无礼!她是朋友!”
翠花呜呜地吼着,不服气地掉转头将田栾神兵叼到田远身前,然后躲到院门口处趴下了。
灵芝见翠花走远,这才跳了下来,拍着胸脯胆怯地说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田远问道:“这可怎么办?我要进房中去破阵,玉如意是带不进去的,留下你在外边呢,我又不放心。”
灵芝左看右看,指着院门说道:“公子可以将妾放在门梁上,不过、不过最好把黑狗赶出院外,免得你不在时,它唧唧歪歪!”
翠花似乎听到灵芝说话,从地上不服气地站起来,朝着田远汪汪地直叫。
“哈哈!”田远见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灵芝问道:“公子因何而笑?”
田远指着翠花,说道:“它呀,吃醋了!质问我,是咱俩关系近呢,还是我跟它关系近!哈哈,真没想到。”
灵芝扑哧一笑,说道:“这狗子可真有趣。”
她眼睛一转,调皮地问田远道:“敢问公子,是妾跟公子近呢,还是公子跟狗关系近呢?”
田远摆摆手,笑道:“你可拉倒吧,赶紧进来,我还有要事去办!”
“呵呵,公子不愿回答,妾已经知道在你心中的答案。公子莫忘记了,这几日来,妾可是与你贴身相处,可比那黑狗近的多呢!”灵芝莞尔一笑,露出两个酒窝。
“贴身相处?啥时贴身相处了?”田远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自己日夜带着玉如意不离身,可不是贴身相处吗!他呵呵笑道:“我睡姿太丑,但愿没吓到你!哎呀,快进来吧!”
灵芝肩膀一摇,一股红光嗖地射向玉如意。月光照射之下,洁白的玉如意竟然泛起淡淡的妖艳之气。
田远怔怔地愣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将玉如意放到院门房梁上,又叮嘱翠花不要乱吼。然后扭头朝三圣堂走来。
一步一步┄┄
此时此刻,他的心就像掉进井里的水桶一样七上八下地,天魂地魄阵是什么?如何进入又如何破解?自己压根就不懂。姜尚姜太公谁?那是中国历史上鼎鼎有名的贤相,是推翻殷商暴虐统治的第一功臣,他遗传后世的书籍典策如:《太公兵法》、《奇门遁甲》等,连自己所学的《龙甲神章》也是他开宗立派创立的秘籍。因此,他生前布下的天魂地魄阵能是普通的阵法吗?不会,肯定不会!
田远手按田栾神兵剑柄,小心翼翼地拾阶而上,慢慢走进三圣堂。堂内摆设一如白日,木桌神龛美人雕,唯一不同的是木桌前多了三个蒲团。嗯,许是二妖参拜所用。咦,不对呀,明明是二妖,为何用三个蒲团呢?莫非还有一个看护的吗?
美人雕像笼罩着一层淡淡地金光在黄光的映射下,惟妙惟肖的面孔似乎有了灵性,尤其是眼中,散发出慈祥、善意、唯美的光线,恰如蒙娜丽莎的微笑那样的美丽。这玩意是夜光的不成?不过就那点微弱的金光,似乎支撑不起笼罩在三圣堂上空的那种光晕,应该是另有宝物。田远盯着美人雕,心说也许那天魂地魄阵的阵眼就是这雕像呢?
空气一股莫名的味道,白日里的那种臊臭土腥,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神秘的气氛,这种气氛颇为压抑,让田远难以呼吸。
“有人吗?”
田远喊了一声,震的粗大房梁上的灰尘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壮起胆子往前走了两步,来到蒲团前,心说既然是姜太公所设的阵法,那我跪拜一下,显得自己尊敬他老人家,嗯,应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也许再叩三个头,那美人雕像再变成真的美人走下来,哎呀,我的娘!真有这么好的事吗?跟小说瞎吹胡侃似的。
主意已定,田远的手从剑柄上移开,跪倒在蒲团上,大声喊道:“漂亮的美女姐姐在上,今日田远进房取印,求姐姐给我指点迷津!”
喊罢,磕了个头,撅着屁股仔细聆听了一会儿,周围静悄悄地。只得又磕了一个,问道:“美女姐姐,你倒是给点提示呀?你不提示,我怎么进阵呢?”
田远一连磕了十来个头,见那美人雕眼角含笑,流光溢彩,静静地看着自己。
咦,不对呀!我进门的时候,她看着我,现在怎么还看着我?莫非她的眼珠子会转不成?为了验证自己的推断,田远盯着雕像的眼睛,站起来往左边迈了几步,然后又往右边迈了几步,果然,不管他站在哪里,那美人雕的眼神一直盯着她转。
我的乖乖啊!这可是个宝贝,这得卖多少钱?至少价值连城吧!田远咽了咽口水,走向木桌。
“哐啷!”三圣堂的门突然关上了。
“哎呀!谁?”田远听到身后的动静,吓的腿一软,回身一看,见门关的严严实实,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趴在木桌上,顺手拔出短剑,壮着胆子喊道:“谁?出来!”
田远等了一会儿,见无人作答,心说这门是几个意思?关门打狗?不对,自己不是狗;那就是关门捉贼?也不对,自己不是贼;关门迎客?那就更扯了,从来只有开门接客,哪里有关门接客的说法?闭门羹倒是听说过,可也不用到这个时候吧!
不行,这门必须要打开,不为别的。万一自己闯关不成,逃起来也方便呀!这就像入室盗窃的小偷一样,进去之后,先给自己留条退路。想到这,田远从桌上爬起来,一步一挪朝门口走去。
磨磨蹭蹭地还没挪出两尺,眼前一花,三圣堂的窗子“框里哐当”地一阵乱响,像房门一样关上了。
田远从小胆大,稀里糊涂地被张静送到齐国之后,跟着玄成子学了修丹和《龙甲神章》之后,胆子更是大的没边,野外杀猛虎、栾府斗灵芝、孤身闯坟墓、勇斗巫摘星等等,再加上乐安巧杀螭吻。做这些事的时候,他虽然也怕,可从没像今天这么恐惧过,这种恐惧是灵魂的恐惧、深入骨子里的恐惧。恐惧的只差尿裤子了。
美女雕上的黄晕在门窗关闭之后变的耀眼万分,照的房内亮堂堂的。
田远腿哆嗦着往后挪了挪,扑通一下重新跪倒在蒲团上,连连磕头,闭着眼心里颤颤地念叨着:太公饶命啊!美女姐姐饶命啊!
“呼——”
一阵风从神龛前刮起来,席卷着地上的草屑和灰尘,越来越大,越来越强,铺天盖地围着田远旋转。田远听到周围声音不对,此时此刻,却没有胆量睁开眼看一下。
“咔嚓、咔嚓!”一阵牛车转动的声音从地底下传来。田远一愣,还没反应过怎么回事,只觉身下一坠,仿佛坐电梯一般,地面突然陷了下去!
逃生的本能促使田远脚下猛蹬,踢在下落的蒲团上,一个借力,翻身朝上飞去。
眼看要跃到木桌之上时,一个无形的大手“砰”地一下砸在他身上!
“哎呀!”田远一声惨叫,身子失去控制,不由自主地朝地下无穷黑暗中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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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慌慌往事风云起
头顶的光线越来越小,越来越弱,渐渐地消失殆尽。
风呼啸而过,灌满了整个衣服。这他妈地跌了一百层楼吧!这么跌下去,哪怕下边是两米的海绵,那也得跌个粉身碎骨、跌成一坨肉酱!
田远默默地数着秒,此时此刻,虽然仍有对未知的恐惧,可心却逐渐平静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田远恍恍惚惚地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漂浮、愉悦。接着,一个圆形月白光环从下边逐渐显现。
那白光环越来越大,越来越强,也越来越近。
“啊——”田远忍不住闭上眼,大声叫喊着冲了下去!
“扑——”
身子猛地一顿,一阵晕眩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呕吐起来。睁开眼,一阵刺眼的光线照射过来,周围山峦起伏,自己处在一个深沟里,绿草、矮树、鲜蕨遍布周围,偶有溪水流动的声音传来,叮叮当当地像悦耳的音乐!
抬头看天,蔚蓝如洗一般,没有白云、太阳。
田远活动了一下身子,手脚灵活自如,丝毫没有高空抛下的挫伤。这是什么地方?站起身四下望了望,密密麻麻的绿色遍布整个眼界,绿树丛中,时不时地飘来团团白雾。
总比那邪乎隆冬的三圣堂好!田远一边想着,一边朝高处爬去。
“救命啊!救命啊!”
一个尖细的声音从附近传来,震的树叶上的露水晃来晃去。
田远一愣,心说这山麓里还有人吗?他朝着声音方向走去。地上湿漉无比,压根没有路。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十多米,田远忽然想起自己身有真丹的,他暗运内力,看准旁边的树枝,蹭地一下跃了上去,然后借助树枝的弹力像滑翔机一般朝着呼救声处飞去。
声音越来越近,田远已经听到哗哗地流水声,眼前一下豁然开朗,一条数丈宽的小河如白练般地展现在眼前。河水清澈无比,几乎可以看清水底的鹅卵石上的花纹。
“救命!救救我!”
田远翻身落地,循声而望,见河中央一个男人拼命地拉扯着一根翠蓝色的水草,几乎马上要失去了控制一般!
啊!怎么是你?
田远看清那人长相之后,一下愣住了,秃头、面脸、没胡须,这不是自己恨之入骨的李寡妇吗?奶奶的!他怎么在这里?而且,还掉在进河水中!哈哈报应啊,真是报应!
“喂!李寡妇!看看我是谁!”田远毫不客气地喊着他的外号。
李寡妇可怜巴巴地望着田远,就像是一只落入水中的母耗子一般无助,此时看到有人到来,一股求生的欲,望让他继续叫喊着:“救命啊!田远,救命!”
看着李寡妇落魄地样子,田远心中一股酣畅淋漓地报复感油然而生,昔日李寡妇对自己的歧视、刁难、白眼一幕幕像过电影似地浮现在眼前。
“你这枉为人师的王八蛋,去死吧!”田远大声骂道。
“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我快坚持不住了!”李寡妇苦苦哀求着。
救你?啊呸!老子杀你的心都有,还救你!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哼,妈的!在你手底下,我们敢怒不敢言,现在可终于让我逮住你遭殃的时候了。
田远饶有兴趣地看着在水中挣扎的李寡妇,索性搬了块石头坐下。
“田远,求你救救我!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我快撑不住了,求你了!”李寡妇露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手颤抖着,似乎随时都会抓不住。
听到他亲口认错,田远开心极了,大声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服软的时候!哈哈,李寡妇,让我救你也不难!咱得约法三章!”
“好、好,三十章都行,求你先救我上来,行不行?”李寡妇祈求道。
妈的!还三十章,你当说话是放屁呀?田远兴奋劲头一过,忽然觉得不对头,怎么会遇到李寡妇呢?这儿又是哪里?莫非我穿越回来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幻觉吗?他仔细掰了掰眼皮,瞪眼瞅着李寡妇,没错!确实是他!这可真奇怪了!既然不是幻觉,那也许就是回来了!
他抬头看了看李寡妇,见他被水呛了,踢蹬了几下。想起他终究是自己的老师,看着他被水淹死,又有些不忍,骂道:“操!那老子就救你一回!”
解下田栾神兵和手臂上的弹射装置,他纵身跳进河中!
“哎呀我擦,真他妈刺骨的冷!”田远终于明白李寡妇为何撑不住了,在这样的水中,身体热量流失的非常快。
一个猛子扎下去,游到李寡妇身边,从小在河边长大的田远深知水中救人是最危险的,因为落水人一旦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会拼了命的揪住,死也不撒手,若是被对方拦腰抱住,那不但救不了对方,反而会连带自己给拉下水。他解下衣服甩到李寡妇身边,喊道:“深吸一口气,抓住衣服!”
李寡妇晃动着膀子,伸手来抓,一下扯到衣角。田远见他抓牢,便拉着他往岸边游!他自己也是二把刀,也就会那么两下狗刨罢了,所依仗的,不过是自己功力深厚罢了。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李寡妇从湍急的河水中顺流拉到岸边,然后像拖死狗一样将他拖上岸。
李寡妇休息了好久之后,这才喘着气说道:“田远,谢谢啊!”
田远把衣服拧干,把装备挂在身上,奚落道:“一句谢谢就完了?不知道受人点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吗?”
李寡妇愣了愣,问道:“你、你想怎么的?”
“还怎么样?这还用我教你吗?以后对我们这样的学生好点!明白吗?”田远白了他一眼。
“好、好、好,哈哈、哈哈!”李寡妇大声笑了起来。
“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田远听他笑的诡异,瞪了他一眼,“我、操!你这是干嘛?”
李寡妇越笑越猖狂,嘴巴越来越大,连诡异地扭曲,同时像吹气球般地迅速膨胀,连绵不绝地笑声从他裂开的嘴巴里怪异地传出,跟娃娃哭一般。
“你他妈的是谁?”
田远怒问道,见惯了鬼怪妖魔的深知,这货肯定不是李寡妇。
“嗬嗬嗬嗬!”李寡妇变的头如斗,身如塔一般,张开嘴露出血红的舌头和尖锐的牙齿,朝田远咬来。
“你是何方妖怪?敢戏弄我?哼,真当老子怕你吗?”田远冷冷一笑,一扬田栾神兵,迎着李寡妇扑去!
呼、呼、呼!
短剑刺入李寡妇的咽喉时,冒出一阵阵地冷风,接着那伤口像水中的漩涡一般一下把田远整个身体给吸住了!
田远在半空中奋力调整身子,朝他下巴猛踢去,想借力躲开这个风口。可谁知,踢中之时,脚上着力感却瞬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自己的身体旋转着被强大漩涡飞速吸了进去!
“啊——”田远又气又怕,他来不及懊悔,砰地一下坠入一个空空荡荡的密室中。
他一个激灵,翻身站起,后背紧紧地贴着室壁,警惕地打量着这个朦朦胧胧地密室。
密室空荡荡地,长宽高三米左右,似乎是一个正方形的盒子,无窗无门,微弱的光线也不知是从哪里射进来的。墙壁呈灰黑色,颇为阴暗,空气中一股发霉的气味。
墙壁湿滑,表面颗粒感明显,似乎是粗糙的石沙堆砌而成。
这又是哪里?田远气的只想哭,本来好心救李寡妇,结果是个不知名的妖怪,到哪说理去?说来也真奇怪,李寡妇若是想吃自己,为何不在水中吃呢?何苦到了岸边之后才露出原形?哎呀,他若真的是妖怪,那自己怎么看不出来?莫非我的天眼没用了?
多想无益,田远索性打量着这密不透风的密室,心说这就是所谓的天魂地魄阵吗?奶奶的!这乱七八糟跟密室逃脱似的,好歹给个提示呀?就这么四四方方的小棺材一样,谁他妈会玩?
密室逃脱?田远心中一亮,若真的是密室逃脱就好了,嘿嘿,大不了我用田栾神兵将其刺穿!
恐惧与愤懑之心尽去,一股挑战地兴奋豪情油然而生。
从一个角落沿着石壁走五步,就到了另一个角落。然后又从另一个角落走五步,到了第三个角落。继续前行五步,就回到了原点。五代表什么?四个五又代表什么?不,古人怎么会玩这种密室逃脱的游戏呢?若不是,那就另有机关,就像电影里的那样,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不起眼的石块,然后轻轻一按,啪地一下,石门打开,金银珠宝遍地是,香车美女挤满屋!哈哈,这可太好玩了,田远荒诞不经地乱想着,虽然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想法。不过,他还是从一个角落慢慢摸起,希望能摸到一个可以打开密室的机关。
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什么名堂,反而累的像狗似地趴在地上,哎呀、哎呀,这一番折腾,可把老子累坏了!不管他,睡一觉再说!
想到睡觉,一个随之哈欠打出,似乎真的困极了。他呈一个大字躺在密室正中间,闭眼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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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无门小室怎出入
“嘀嗒!嘀嗒!”
似乎是老式的钟摆在走,这让他想起姥姥家的那个大挂钟,外壳是深黄色的木质外壳,需要每天上发条,不然的话,随时都会罢工。姥姥年龄大了之后,经常忘记,于是也就经常会看错时间。
可是,密室怎么会有钟摆声呢?
田远猛地睁开眼,脑子一下清醒过来,见密室依然昏暗如昔。咦,嘀嗒声哪里去了?他纳闷地翻了翻身,四下张望着。难道是做梦?不对呀,刚才那滴答声非常清晰,不可能是做梦!
他闭上眼又仔细地聆听着!
“嘀嗒、嘀嗒!”
那个声音又来了,田远支棱着的耳朵就像饿狼似地一下咬住这个嘀嗒声,然后慢慢地移动身子,朝嘀嗒声出移去。一边移动一边琢磨,这不是钟摆声,钟摆的声音是有规律的,而这个嘀嗒声,虽然听起来类似,但间隔时间稍长,会是什么声音呢?
嘀嗒声越来越清晰,是从密室后边传来的!田远欣喜地用田栾神兵敲了敲墙壁,沙石堆砌的墙壁咚咚作响。他睁开眼,持着短剑用力朝嘀嗒声响处刺去。
“次啦”一道火花闪过,田远只觉手臂一震,田栾神兵并没有想象中的应声而入。
“我去!这又是什么鬼东西做的?”
田远郁闷地抱怨着。对于削铁如泥的田栾神兵来讲,其斩不断的东西没有多少,曾经与母二脚交手时的铁板大斧子算一个,这次又碰到一个。
莫非这墙壁也是玄铁打造不成?田远摸着指甲深的剑痕,若有所思地琢磨着,这室内的光线,必然也是从缝隙进出。而六条墙壁结合处却似乎是铁板一块。那问题来了,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这不用想,自己是长的像李寡妇的怪物给吸进来的。记得掉进来时,速度非常地快,难道只有达到一定速度的时候,这密室的开口才会出现吗?
人类已知的最快的速度是光速,因此,光可以轻而易举地穿过密室。那如果我以进来的速度奔跑,是不是就能找到出口?
田远为自己的发现兴奋起来,可一看这斗室如此狭小,很难助跑加速!不过可以先试验一下自己的推断是否正确。
他面朝墙壁站着,猛地一甩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向后方。
一束晕眩的光线透过,只见身后正对着的墙壁上显现出一个直径一米半左右的月亮门,门周围似乎还刻着两条盘龙活龙活现地浮雕。
月亮门只出现那么一瞬间,马上就恢复成灰暗地墙壁状。
田远激动地跳起来,果然是这样!达到一定的速度之后,密室就会改变!
可是,怎么才能达到那个临界速度呢?
背贴墙壁,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脚掌发力,全身每一块肌肉像绷紧的弹簧一样,扑地一下朝对面弹去!
嘭!
双手撞到冰冷的墙壁上,手腕、小臂以及臂膀被撞的又痛又麻,脑袋也差点撞上。
奶奶的!这速度果然不够!田远恨恨地骂道。他揉着手臂,懊悔且无助地瘫坐在地上。如果奔跑呢?沿着墙根转圈,跑到一定程度,纵身跃起,会不会穿过去?管他成不成,先试试再说!
想到这,田远深深地吸了口气,站起身,来到墙角,心中默默数着一、二、三┄┄跑!
“嗖——”
三米长的距离,他一个跨步就到了另一个墙角,用手轻轻一推墙壁,身形急转朝另一个墙角跑去。一个跨步、两个跨步、三个跨步┄┄
一边跑一边留意墙面的变化。
奔跑越来越娴熟,速度越来越快,而墙面上隐藏的月亮门,却始终没有再出现过!
田远又气又急,有心跳起来搏一下,又恐跟上次似的撞个头破血流。
怎么办?怎么办?
脑子却飞快地思考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速度更快,如果是汽车,需要加油门;如果是兔子,那就拼命地跑,一切的一切,必须遵循科学规律,哦,科学?田远突然想起物理上学的能量守恒定律,如果把能量集中推在一个在比自身重量更轻的物体上时,那个物体会非常轻松地获得比自身更快的速度。
可是现在去哪里找比自己轻的东西呢?田栾神兵?不行!万一它穿墙而过,我倒霉催地穿不过,那怎么办?弹射装置行不行?这玩意是牛筋做动力,速度虽然没有子弹快,可比起自己奔跑的速度快的不止一点点!
田远观察了一下,决定改变跑步路径,由原来的沿着边缘跑改成跑对角线,这样不但距离会拉长,便于发挥速度,还非常便于弹射和观察!
石子只有一枚,机会只有一次!必须把步骤捋清楚!首先奔跑速度要最快;其次跃向墙壁的瞬间,立刻弹出石子;自己的奔跑速度加上石子的速度估计也差不多了。最后当石子穿越之时,自己能做到在最后零点一秒紧跟着穿越!
忐忑之心仿佛水上的浮标,田远心中清楚的很,若是不成功,轻者要撞的头破血流;重者没准小命都搭上。可是除此之外,还有更好的办法吗?答案是否定的,只能咬牙去做!
既然只剩华山一条路,田远索性不再多想,只是拼命地奔跑,体内玄元真丹飞快流动,将真力热能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他的每一处肌肉。
田远像鬼魅般地在巴掌大的密室穿梭着,带动了室内空气快速流动,汗滴慢慢流淌着,浸湿了背心,嘀嗒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之字形湿漉漉的痕迹。
当他觉得快要达到极限之时,“啊——”一声大喝,身子腾空而起,撞向墙壁!同时右手前伸,左手扣动扳机。
“扑!”手臂震了一下,一粒充满希望的石子闪电般地冲向墙壁!
周围静的出奇,时间似乎停在这一刻,田远被点了穴道一般漂浮在半空中,殷切地希望、专注的精神、诚恐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那一枚小小的石子上!
田远望着石子撞到墙壁那一刻,变化!变化!月亮门快点变出来!他紧张地闭上眼,双手前擎,爱咋咋的吧!
倏地,墙壁上的月亮门出现了!
石子飞快地穿过去,穿进一个无知的地方。
田远的身子紧随其后,在月亮门马上要关闭之时“嗖”地逃出密室!
“唉哟!”
掉在一个松软的东西上,可他仍然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地哀号!他抹了把脸,睁开眼,眼界比密室要开阔的多。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岩洞,而自己则趴在一块潮湿的泥土上,双手、头发、脸以及两个肩膀沾满了泥浆。
这又是哪儿?田远诧异地观察着洞穴,大概上千平米左右吧,高没有十米也有八米。洞顶倒挂着一些乳白色的石头,地上到处是软泥巴。
“嘀嗒、嘀嗒!”声音响着,啪地一下,一颗硕大的水滴正砸在脖子上。田远觉得脖子一凉,伸手一摸,湿漉漉地。嘿,果然是水滴,田远抬头看了看,见头顶上方一个白乳石正往下滴水,在抬头一刹那,啪地一下掉下一滴,正砸在他的眼皮上。
他急忙甩甩头,揪着衣袖擦了擦眼珠。站起身找了一处水洼将身上的泥土洗掉后,找了一块颇为干净的石头坐下。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慢慢怎么离开这里。岩洞四面八方都有出口,自己该走哪一条呢?其实走哪一条都没关系,最纠结的是还没弄清楚这是干啥?莫非这就是天魂地魄阵?这哪里是阵法呀,分明是折腾人!可若不是,那算什么呢?莫非是狐妖不甘心封神印随便被人拿走,故意设的一个局,目的是想把胜了它的人困死在这里?
哼,若真是那样,倒也不奇怪,虽然她们自诩为什么胡大仙、龙大仙,说白了还是孽障!还保留着动物兽性的本能。不折手段地制止对方也就无可厚非了。虽然能理解他们的意图,可关键是这么一次次跟穿越似的玩法,什么时候是头?自己到底要穿行几次?看这种情形,这好像是个死循环,即使走出这岩洞,没准会有下一个机关。有机关也没事,你至少摆点诱饵什么的也可以呀,比如锋利的宝剑、漂亮的美女、无尽地珠宝,随便哪一样都行。若是干巴巴的往下走,谁都有气馁放弃的时候。
累的筋疲力尽的田远胡思乱想着,七八条路,到底代表着什么?自己可没兴趣每一条路都要走上一趟。万一遇上点不该遇到的东西,可怎么好?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一共八条路!光线从八条洞口射进来,每条路似乎都一样,同样的大小、同样的亮度,连彼此之间的距离好像都差不多!尼玛呀,这不是现成的八卦阵吗?
对,好像就是八卦阵!就像桃林小筑里的桃树一样,身入其中,极容易昏迷。自己也是侥幸才穿越而过。若这个是八卦阵,那肯定这就不是狐妖捣鬼,而是姜太公天魂地魄阵的一个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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