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魔音款款论兵法
“兄长,就是父亲生命重要,田奴既然有办法,何不让他试试?”孙武劝道。
田远见孙文对自己这等嘴脸,心中有气,暗想若你不是孙武的哥哥,老子一巴掌拍碎你!
“不行!”孙文斩钉截铁地说道。
孙武见他迂腐不开窍,只得把孙书放到,站起身站在孙文面前,急道:“你若有办法治好父亲,那可以不用他,但是,你没有办法必须用他!父亲生死攸关,你还抱着尊卑等级来说事,你、你对的起父亲吗?”
孙文怒道:“放肆!来人,给我轰出去!”
几个家人为难的看着孙武,其中一个年龄较大的上前说道:“长卿公子,这、这莫让我们为难!”
孙武紧紧地攥着拳头,低声问道:“田远,你有几成把握?”
田远说道:“五成左右吧!”
孙武点点头,“哐啷”一声,拔出长剑,往床榻边一站,大声喝道:“兄长,对不住了!”
“你、你、你……,你要造反不成?”孙文指着他怒道。
孙武说道:“不错!为了父亲的性命,莫说造反,就是捅破天,我也去干!”
他又对田远说道:“田远,快去!”
田远见孙武威风凛凛的样子,心里大是钦佩。他走上床榻,将孙书扶起,然后正对着他盘膝而坐。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调动真丹,出丹田,过鸠尾、檀中、田府、曲池等穴,最后到劳营穴。
待得掌心发热之时,他伸出手,与孙书掌心相对,将玄元真气慢慢注入其体内!
“他在干什么?长卿你、你,真是岂有此理!”孙文愤怒地叫着。
“咳咳!公子,依我看,不如就让他治治看吧!”宫泰来说道。
“啊,宫仆射,田奴就是一呆子,万一我父有三长两短,那如何是好?”孙文说道。
宫泰来说道:“敢问公子,这乐安郡还有其他人能治疗将军的伤吗?”
“这——”孙文哑口无言。
宫泰来接着对那大夫说道:“许大夫,你在旁伺候,若有什么需要,立刻准备!”
“是!”老鼠髭须的许大夫恭敬地说道。
宫泰来的目光又转到孙武身上,他冷冷说道:“你父伤重在床,卧榻之侧岂能再动刀剑?还不赶紧收了!”
孙武忙收起长剑,说道:“既然他们不阻拦父王治伤,我的长剑自然无用!”
众人看着田远,心里均是不解,这不是失踪已久的田奴吗?怎么突然之间会医术了呢?
孙武见田远双手赤红,颤颤发抖,而父亲的脸色逐渐红润,咳嗽之声逐渐减轻。心中喜道:田远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过了一会儿,田远只觉掌心热度渐渐冷,玄元真丹顺着经脉慢慢经过手臂和上身的各处穴位,最后归于气海丹田。
他长长舒了口气,只觉浑身疲惫异常,仿佛生了一场大病一般。
睁开眼见孙武站在身边,便道:“好了!只要把他的伤口处理一下,包扎起来,几日便恢复元气。”
他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心说这玄元真丹果然厉害,不过这次运功,损耗甚大,须得静养几天方能恢复真丹元气。
许大夫走上前,仔细检查了孙书身体,喜道:“将军脉搏跳动有力,身体不在炙热烫手,面上血脉畅通。嗯,恭喜几位公子,将军有救了。等会吩咐伙房熬制一份补血益气粥给将军喝下。”
孙武忙朝那几个家奴喊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按照许大夫的吩咐去准备!”
那几人答应下来,匆匆忙忙地奔了出去。
孙武见父亲慢慢醒来,眼睛中也恢复了神气。心下甚喜,他走上前,躬身说道:“父亲安好,可把我们担心死了!”
孙书点点头,问道:“谁给我治的?”
孙武指着田远说道:“是他!田、田奴!”
府中众人只识得田奴,并不知晓田远的事情,因此,还是将他介绍为田奴。
“哦,是田奴呀!”孙书见田远累的满头大汗,说道:“武儿,好好赏赐他些财物。”
孙武说道:“父亲放心,我不会亏待他的!”
田远躬身行礼,说道:“为将军治病,替公子排忧解难,是我的荣幸。”
“嗯,田奴,看你劳累异常,就去休息吧!武儿,我只觉手臂有力,身体感觉敏锐,大为好转,你们去吧!我还有大事与宫仆射商量。”
孙武忙躬身告退,拉着田远走出卧房。
出了院子,见四下无人,孙武笑道:“好你个田远,竟然有这等本事!说吧,想要点什么,只要本公子能做到,一定答应你!”
田远说道:“不是说了吗?为将军治病,替公子排忧解难是我的荣幸。哈哈,我可不是图那些财物!”
孙武说道:“得了吧!即使你不喜欢,那我也得赏你一些。否则被他人知道,肯定说我这主人当的太也差劲了,知恩不报,赏罚不分!哈哈,不过,我猜你还是想去看看那水怪吧!”
田远点点头,说道:“没错!一直想去看。你呢?难道你不想?”
孙武说道:“说不想是假话。刚才你若求父亲,没准他就答应了!只要有他的命令,我们就能通过甲兵看守,直达亚海岸边。”
田远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求!”
孙武摆摆手,说道:“不需着急,那怪物又跑不了。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田远说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你想什么。”
孙武说道:“我在想怎么样才能抓住那怪物报仇给父亲报仇。田远,你有没有好的办法?”
田远哈哈大笑,说道:“刚才你还不许我靠近亚海,现在又巴不得我跟你一起去。孙武啊,你也太功利了。”
孙武说道:“刚才是一回事,现在是另一回事,你帮我一起想想主意。”
田远说道:“想主意到没问题,不过再想主意之前,我们还是去那池塘边看看。就像你说的,‘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嘛!”
“‘知彼知己’?好句子!好句子!”孙武叹道。
田远笑了笑,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看?我可告诉你,我时间紧迫,须得赶往临淄。”百战不殆
孙武点点头,说道:“此事宜早不宜迟,今天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去池塘边看个究竟!”
太阳落山后,孙武陪田远吃罢晚饭,又唠了会儿往事,就告辞回去离开了。
田远见睡觉时间还在,便去找雪魔音,走到她的房外,听到优美琴音缭绕而出,宛如高山流水般地清灵,让人如沐春风一般。
他慢慢停止脚步,坐在其门外,如痴如醉般地听着。
过了一会儿,琴音缓缓凝止,雪魔音在房中说道:“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原来她早知道我来了,田远心想。
他笑着推开门,说道:“怕打扰你的雅兴!”
雪魔音说道:“你鼻息紧促,偶尔叹息,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田远一怔,心说这你也看听的出来?他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雪魔音将琴收起,轻轻地放到旁边,笑着说道:“我虽目不能识,但耳聪可听鸟兽的喜怒哀乐,鼻灵可闻草木芳菲。你脚步一迈一顿,心率跳动厉害,若不是有心事,就是受伤、衰老、疲倦。而这几点与你不相干,所以,你肯定有心事。”
田远听她说的头头是道,大为佩服,赞道:“你可真是神仙!不错,我是有心事,想跟你说一声。”
雪魔音收起笑容,眉头微颦,轻声问道:“是要去擒那水怪吗?”
“你怎么知道?”田远问道。
“唉!你帮孙书将军治伤,整个府衙都传遍了。那接下来自然是要去抓水怪喽!”雪魔音说道,“你不用担心我生气。我是怕你有危险。田远,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你会出事!”
田远走到她身边,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拉过她手轻声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明天就是去看看而已。又能有什么危险呢?”
雪魔音摇头说道:“有时候,你觉得不危险,反而危险。我知道无法阻拦你去,不过,遇事你一定要小心,多动动脑子,不可鲁莽。”
田远笑道:“放心吧!有孙武在,根本用我着我草心的。”
雪魔音叹了口气,说道:“自己的命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安全的。孙武虽然颇有才气,终究缺乏实战经验。到时候,还是需要你自己多多考虑。”
田远紧紧地攥着她手,问道:“魔音,我、我的安危,对你,真的、真的很重要吗?”
雪魔音闻听,一下沉默了!
田远紧紧盯着她的嘴,心怦怦直跳。忍不住又问了一遍,“是不是重要,能告诉我吗?”
良久良久,雪魔音缓缓点了点头,说道:“非常重要!”
俄而,她又笑了,说道:“你若有闪失,那谁送我回家呀!”
田远一愣,心说我的重要紧紧是因为送你回家吗?雪魔音啊雪魔音,我知道你是跟我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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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奇形老龟托梦来
“田远!”雪魔音轻轻地叫着。
“嗯,我在这呢,不会跑!”田远笑道。
雪魔音抽出手,慢慢摸索着他的眼、鼻、嘴、耳,然后说道:“答应我,一定要回来!”
田远说道:“嗯,我肯定回来,嘿嘿,我的《龙甲神章》还在你这放着,若回不来,岂不是便宜了你?对了,这个先放你这里。”
田远从脖子上摘下狼牙项链,给雪魔音挂上,说道:“叶娜雅送的狼牙链!唉!”
雪魔音点点头,轻轻地摩挲着上边的颗颗狼牙,说道:“你欺骗了叶娜雅,会不会也装死欺骗我?”
田远沉默了,想起叶娜雅对自己的恩情,这个把月以来,虽然自己努力不去想她,可她的影子却经常在梦里出现。从小到大,第一次感到歉疚,感到对不起人。而这种愧疚之感,让难过、无奈。常常在梦醒的时候想,如果带着叶娜雅来齐国,会如何呢?最多自己分分心罢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也许现在不会欺骗我,等你见了你的玉儿公主,就会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了!不过,也没什么,她是你妻子,而我……”
“不会的!不会的!”田远用力攥着雪魔音的手,大声说道:“魔音,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吗?”
雪魔音问道:“那、那我问你,我们一起去个无人认识的地方生活,你忘记你的玉儿公主,不要再理会这里的怪物,也不要去找什么封神印,不要去报仇。你愿意吗?”
“啊?你的意思是说让我脱离这里的一切,就我们两个人,最多、最多带着翠花,是不是?”田远砰然心动,呼吸有点急促。
“没错,你愿不愿意?”
“我、我愿意,可、可是,他们怎么办?”田远一阵为难。
雪魔音幽幽说道:“你还是放不下这些人!田远,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你、你不要生气,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放不下他们。因为在我的生命里,他们都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就像现在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一样,比生命都重要。”田远像连珠怒般地说道。
“我要睡了!”雪魔音下了逐客令。
田远无可奈何地站起身,说道:“魔音,我——”
“不要说了!出去!”雪魔音的声音突然拔高了。
田远慢慢地往后退着,边退边说道:“你不要生我气,我只是把我心里的感想实话实说。魔音,我、我很爱你!真的!”
“滚——!”雪魔音歇斯底里地一声吼。
田远心里一阵难过,退到门口,转身跑了出去。
跑、跑、跑!
他闪电般地跑出去,门口守卫只觉得眼前一花,便消失在茫茫地夜色里。他跑到街上,见街头市井小民依然忙碌着。他又从街上跑上城墙,在守城卫兵还没反应过来时,从沿城墙一口气跑到郊外。
最后,他停在护城河边一棵叶子落尽的光秃秃柳树下,望着远处无穷的黑暗大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
男女情感是人生中最困惑和难以琢磨的事情。而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情感的折磨。
“啪!”他一掌拍在柳树上,拍掉半片树干。接着,他腾腾腾地跑上护城河的冰面。一下躺倒在冰面上,望着璀璨的星空,想到玉儿公主那如糖似蜜的日子,又想到与栾月同甘共苦在成周的时光,最后想到雪魔音,即使没有生死与共的瓦剌经历,自己也会倾倒于她的石榴裙下。
“啊——”他大喊着,为自己难以取舍而难过,为自己身不由己而痛苦。
“嘭!”
正当他郁闷至极之时,忽然听到一个奇怪的撞击声,仿佛是从地底传来的声音。
“谁?”田远一下跳了起来。四下张望着。
月光皎皎,树影戚戚,除了城头的篝火处来回巡逻的兵士,哪里还有其他人存在。
他一阵恍惚,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嘭!”
又是一声碰撞。
田远感到脚下微微颤抖,低头一看,一个黑黝黝地庞然大物在冰面之下缓缓游动着。
“哎呀,这什么东西?”田远吓了一跳,蹲下身子盯着,“莫非这就是水怪?”
他一下警惕起来,往后退了几步。
那庞然大物又朝他游了过来。
“嘭!”
又是一声撞击。
“不对啊,怪物在亚海里,而不是护城河。嗯,既然不是怪物,那这又是什么?”田远站起身一边想着一边往旁边退。
那庞然大物似乎盯上了田远,你退我就进。一直跟在他脚下撞击冰面。
田远从护城河中间慢慢往岸边退,恐惧之心渐去,心说这里离岸边不过两丈远,我只要往前一冲,就能逃上去,难道还怕你这畜生不成?
他再次蹲下来,仔细观察,见这庞然大物圆乎乎的,像极了农村里常用来装麦子的大箩筐。
“嘭!”
那东西又是一次撞击。
“莫非它想出来?想吃我?”田远拔出田栾神兵,在冰面上凿开一个洞。
那东西游到冰口,露出头来。
“原来是只大乌龟呀!”
田远哑然失笑,说道:“你跟着我干嘛?不怕我一剑把你给咔嚓了呀?”
那伸长脖子,乌龟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田远又说道:“看你这么大,估计也得上千岁吧,不容易,赶紧回到水下去好好活着。今儿也就遇到我,若是遇到他人,那指定把你逮到饭店炖了!”
田远站起身,转身朝岸边走去。
那乌龟见他转身离去,一下缩回水面又朝他游去。
“嘭!”
田远见它追了上来,心中纳闷,这是要干嘛?难道想出来不成?好,那我就放你出来,看你要怎样!
想到这里,用断剑唰、唰、唰地在冰上切了个大口子。
乌龟从冰口探出身子,笨拙地爬了上来。
田远见它乌黑的壳上斑驳粗糙,差不多一米多高,忍不住摸了一下,触手又冷又滑。
好大的龟壳啊,如果把这乌龟拉出来,自己都可以钻进去了。哈哈,那成什么样!
田远为自己这荒唐的想法感到好笑。
那乌龟似乎并不怕他,伸长了脖子看着田远,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话的样子。
“你、你要跟我说话?”田远问道。
那乌龟点了下头。
自从有了翠花,又跟活了万年的老白毛交手之后,田远对动物世界的认识早已颠覆。因此,这乌龟要跟自己说话,也就丝毫不奇怪了。
田远笑道:“我听不懂你说的话,但是你能听懂我的话,对不对?”
那乌龟眨巴了一下眼睛,又点了下头。
田远问道:“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何找上我呢?”
话刚一说完,田远一下反应过来,它是不能回答自己的,只能点头表示一下对或者错。唉,奇怪了,那成了精的老白毛怎么会说话呢?
田远问道:“你是找我帮忙?”
乌龟点点头。
田远为难地说道:“我能帮你什么忙呢?我自己的事情还没整明白?”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现在有个难题,你要是能帮我出主意,那我就帮你,否则,就当咱俩不认识!”
说罢,他也不顾乌龟能不能理解,便侃侃说道:“雪魔音呢,想让我抛弃一切,跟她去没人认识的地方生活。你说我该不该去?”
说完之后,他看着乌龟,见它一动不动,便道:“嗯,你说不去,是不是!跟我的选择是一样的,唉,我怎么能舍下玉儿呢!你告诉我,我是不是该选择玉儿公主!她聪明调皮捣蛋惹事,跟我不相上下。何、何况我跟她还、还那个了!做人,得负责任,对不对?”
乌龟依然一动不动。
田远不禁有点生气,嗔怒道:“你倒是点点头呀!你不点头,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呢?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又怎么帮你呢?”
唉声叹气地好一会而,田远看了看乌龟,灵机一动,自己把乌龟带回去,雪魔音会不会喜欢?也许会因此而不再生气呢!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走向岸边。
那乌龟见状,飞快地在冰面上爬着,跟着田远上了岸。
“我擦!这也太快了吧!”田远见它爬行迅速,向一个绷紧了弦的玩具汽车一样,自己刚上岸,乌龟就跟了上来。彻底颠覆了自己认为对乌龟只能慢腾腾爬的印象。
“我说乌龟大哥,你这速度比兔子都快,我现在相信龟兔赛跑为何乌龟会赢了!唉,毁三观啊!”田远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问道:“龟哥,那什么,这光天化日之下,不对,现在黑灯瞎火,应该是这朗朗乾坤之下,你在大街上招摇过市,不怕被人抓走吗?”他一边说一边把短剑收好,放回腰间。
乌龟慢慢爬到城墙下,沿着城墙爬着,边爬边时不时地看着田远。
“哎呀?这什么意思?我说龟哥,你是要我跟你走吗?唉,你得先跟我走才行!”田远见它朝着背离城门的方向爬,忍不住抱怨道。
见田远站那不动,乌龟停下脚步,伸长脖子看着他。
田远倔强着站在那里,心说,我们看看谁先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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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怪物狰狞初露面
乌龟等了一会儿,见田远依然不动,慢慢地离开城墙,爬到护城河上,找到冰洞,钻了进去。
“哎呀,龟哥,你这火爆脾气可真不小!有没有搞错呀,是你求我帮忙!还跟我摆脸子,凭啥?难道还得我去求你不成?笑话!”
田远愤然离开岸边,朝城门走去。
回到郡守府衙,屏住呼吸悄悄地来到雪魔音的房外,见灯火已熄,静寂无声。只得回去睡觉了。
次日清晨,田远一起床便又来到雪魔音的房外,敲了敲门,轻声呼唤道:“魔音!魔音!起床了吗?”
一连问了几遍,房中依然无声,田远无可奈何地往回走。
刚回来后,就见孙武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田远!田远!”他大声喊道。
田远迎了上去,说道:“在这呢!怎么?我们现在去吗?”
孙武点点头,派了个下人去牵马,然后笑着对田远说道:“我去看了看父亲,他现在好多了,真是多谢你了!”
田远摆摆手,说道:“这没什么。”
“我们今天先去看看,然后准备一下需要的东西,像绳索、山羊、弓弩,还需要一些火把!”
“火把?用火把干什么?”田远问道。
孙武说道:“怪物未必会在白天出现,也许会是晚上呢!”
过了一会儿,下人将马牵来。两人出了府衙,朝亚海奔去!
亚海周围百步处早已布下岗哨,以防止民众误入其中。
田远坐在马上,朝着亚海望了望,心说这哪里是亚海啊,分明是县城里的大寺海子呀。
两人来到近前,甲兵伸手拦住他们,说道:“将军有令,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孙武掏出令牌一晃,喝道:“我来此地,就是奉父亲之命,快快闪开!”
那甲兵急忙闪到一旁,说道:“长卿公子,这怪物凶猛无比,你们最好不要靠近。先去那房中休息一下吧!”
孙武说道:“好!你派人把了解亚海情况的人找来,我有话要问。”
“是!”甲兵恭敬地应道。
两人来到房中,找了椅子坐下。
过了一会儿,那甲兵带着一个老头走了过来,说道:“长卿公子,他家住在附近,对这亚海比较了解。”
孙武摆了摆手,示意他退到一旁,然后问道:“老人家,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杜,前边那几间茅草房,就是我家。”
孙武点点头,说道:“老人家,亚海中出现怪物之事,你了解多少?”
张杜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怪物呀,我见过两次,一次是牵牛来饮水时,唉,我的黄牛被这怪物一口吞下,若不是我跑的快,只怕我的命也就呜呼了!”
孙武说道:“你说说,说仔细点。”
张杜边回想边说道:“那怪物呢,眼睛特别大,就像十五的月亮一般大小。”
“十五的月亮?”田远吓了一跳,心说光眼睛就这么大,那得多大的头啊!
“是、是,那鼻孔朝外翻,人头都可以塞进去。不过呢,怪物的脖子细,肚子也细,就像蛇一般的长。”
孙武点点头,说道:“但是它的头却不是蛇头,对不对?”
张杜忙道:“对、对,怪物那头啊,哎呀,可了不得,张牙舞爪的样子,吓死个人!牙齿有手掌那么长,爪子又大又锋利,就像种田用的木叉似的。”
孙武皱了皱眉,说道:“木叉?怎么可能呢?”
张杜说道:“真的,千真万确。第二次见它呢,就是昨天了。我见将军用羊引诱怪物上钩。可结果呢,那怪物对甲兵射的箭就像没看到一样,身子一扭,簌簌地就跌了下来,唉!我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孙武说道:“那这亚海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吗?”
张杜边想边说道:“没什么不一样,都是早上和夜里水会多一些,慢慢地涨上来,到了中午就不动了,下午再慢慢地落下去。每次上涨下落时,还有些奇怪的蛤皮、虾蟹什么的。”
“哦,还有这事?”孙武一下来了兴趣。
张杜继续说道:“那怪物呀,有时候二更三更的时候也会来,不过夜里没有人畜在水边,所以,也就是搅动一下水花罢了。那水花大的很,能把整个亚海搅得像个大漩涡。要是有人掉下去,肯定会被吸走。”
孙武问道:“怪物来时,会有什么不同吗?”
张杜说道:“涨水的时候来的多,落水的时候一般不会来的。”
孙武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早上和夜晚凌晨很有可能会来,对不对?”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孙武诧异地问道:“若是这样,可就奇怪了,昨天下午,太阳未落之时,那怪物也来过,找你说的,应该是水落之时,可它为何会出现呢?”
张杜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个、这个,是很反常,可我、我也不太清楚。”
孙武笑道:“没事,想必是那怪物饿急了,想来找吃的吧!你先出去吧,去队长那里领一些赏钱!”
张杜闻听大喜,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
孙武说道:“田远,你怎么看?”
田远摇摇头,笑道:“这个别问我,你是主帅。我听你的!对了,我昨天晚上也遇到一件怪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
“哦,什么怪事?你说说看!”
田远说道:“昨晚我去了一趟护城河,发现冰下有一个好大好大的乌龟,那乌龟呢,一直跟着我,想找我帮忙。不过,我把它给惹了,嘿嘿,它一生气,就重回到了河里。”
“啊!护城河里怎么会有乌龟呢?”孙武困惑不解。
田远说道:“我昨天刚到,自然不知道。你已经住了半年多了,难道没听说够吗?”
孙武说道:“这个真没听说过。哎,你是怎么惹的它?说来听听。”
田远不好意思地说道:“没什么!哈哈,这是秘密,可不能什么都告诉你。不过,那乌龟的脾气挺大,见我不跟它走,直接就拉到了。”
孙武哈哈大笑,说道:“难道它能跟你说话不成?”
田远正色道:“这你就不懂了,它呀,虽然不能说话,但是明白你跟它说什么。对则点头,不对就不动。哎呀,就跟我的翠花一样。”
孙武说道:“你应该跟它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没准与这水中的怪物有关呢!”
田远说道:“怎么可能呢?一个在护城河,一个在城内,完全是井水不犯河水嘛。”
孙武摇摇头,站起身走到门口,沉思一会儿,说道:“不能这么说,方才张杜所说亚海水朝涨夕落,想必有暗河与之相通。否则涨落之水哪里来,又哪里去了?”
“有道理,不过,护城河已经结冰,而这海子里的水还碧波荡漾,想必不会通的,否则,那怪物早就把大乌龟给吃了!”田远说道。
孙武说道:“欲擒怪物,应先知晓它的来路和退路,待其进退之时,以雷霆之势出击,必能将其击溃。”
田远问道:“你的意思就是要抄它的后路,对不对?”
“不错!田远你随我去查看一下乐安郡周边的河流。然后回来,我们指定对策。”
田远说道:“嗯,这办法好是好,可你想过没有,我们两人都没有见过那怪物,即使你找到河流的地下暗河,又能怎么样呢?是否通到这亚海?是否是怪物的巢穴?都很难确定的。因此,我倒觉得,我们先放个诱饵,看看怪物的样子,然后再做决定。”
孙武说道:“看一下怪物的样子也可以,走,我们去准备。”
两人走到走到外边,吩咐甲兵用绳索拴住一只山羊,驱赶到水边。然后站在岸边的一个高地上,遥远地看着。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暖洋洋地照在人身上。亚海里的水逐渐上涨,初时还比较慢,后来越涨越快。不久便涨到了山羊的脚下。
那山羊咩咩叫着往后退了退。
田远说道:“看、快看,水在涨,按照张杜说的,那怪物应该快来了!”
“来人!取弓箭过来!”孙武喝道。
在旁边伺候的甲兵立刻递上硬弓,孙武用力拉了一下,对田远说道:“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田远笑道:“试什么呀!我又没玩过这个。”
孙武说道:“等那怪物出来吃羊的时候,我一箭射到它喉咙里去,我就不信,那怪物能受得了!”
田远大笑,说道:“得了吧!这可是百步远的距离。先不说你有没有这么好的准头,就说力量吧,即使你能射过去,那也是强弩之末,充其量也就蹭破点皮罢了。”
孙武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所以,我们要往前走,至少离它三十步左右的距离!”
“三十步?你疯了!要知道对于那种大型动物,我们人类的三十步相当于它们一眨眼!我跟你说,我们这次先看看这怪物是怎么回事!你可别轻举妄动啊!”田远叮嘱道。
孙武见田远这么紧张,哈哈笑了笑,刚要说话,忽见平静的水面上泛起了一个大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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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一怪物谋妙计
“快看!漩涡!”孙武一指湖中心。
这时,被水困住的山羊叫的更凶了,似乎感受到危险的来临,拼了命的朝高处拉扯。
田远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见那漩涡越转越大,由海碗大小渐渐地转成锅盖那样。
周围的水都给带动了,湖面开始激荡起来。
孙武问道:“昨天怪物来时,是不是也有漩涡?”
旁边的甲兵说道:“启禀公子,没有漩涡。而是水面上泛水花,很大的水花。”
“嗯,那这么说有漩涡并不代表怪异要来喽!”孙武问道。
“这个——,属下不知!”
田远说道:“按理说漩涡嘛,就是水底下出了个洞洞,水往下涌,这才会在湖面形成漩涡。你看这个漩涡,涨到锅盖大小就不再变化了。远没有张杜说的那么可怕,所以,我觉得那怪物未必会来。”
孙武说道:“田远,你不要忘了,张杜也说了,早上和深夜,是这怪物出现的时刻。现在是早上,应该出现了。”
水面上的漩涡渐渐地消失了,慢慢地从漩涡处涌出一道水柱,仿佛是建在水中的喷泉一样。那水柱有一丈多高,斜斜地,忽强忽弱,方向也飘忽,时而朝南,时而朝北。
“我的乖乖!不会是海里的鲸鱼吧!只有鲸鱼才会喷水柱的。”田远惊得张着嘴。心中颇为纳闷,这小小的大寺海子,怎么装的下鲸鱼呢?
“鲸鱼?”孙武皱了下眉毛,问道:“鲸鱼是什么?多大?什么样子?”
田远说道:“真鲸鱼我没见过,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那鲸鱼啊大的不得了,有两三层楼高,从头到尾几十丈长。据说嘴巴里能装三十头老母猪呢!”
“啊!怎么会那么大?不可能吧!”孙武说道。
“不可能?我跟你讲,有的比我说的还要大!唉,没想到啊,这大寺海子里竟然还游过这玩意,我就纳闷了,能游的开吗?那鲸鱼放个屁,就能把这水炸起来。”田远说道。
孙武问道:“什么大寺海子?”
田远笑了笑,低声说道:“我不是从两千多年后来的吗?这个亚海呀,就是我们那的大寺海子,很神奇,自古至今,确实没有干涸过!”
“真的?”孙武将信将疑。
田远说道:“当然是真的,我还骗你不成?真的是大寺海子,你别看这里现在那么荒凉,以后啊,可繁华了!”
孙武说道:“哎、哎,快看,那水柱消失了!”
田远凝目望去,果然,阳光之下,湖面恢复平静,微波粼粼。
田远想起一事,说道:“不对!那鲸鱼没有爪子,而且还挺胖,似乎没有长的像蛇样的。”
孙武说道:“你就别瞎猜了,盯着山羊就是了!”
田远心说若是鲸鱼,山羊那里那么浅的水,它也游不上来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湖水涨到山羊的肚子时,停止了上涨,到了中午时分,水位开始缓缓地下落。两人等了半天,也没见水中窜出什么怪物,既失望又沮丧。
田远看了看天,说道:“好饿呀!要不我们先去吃点饭,然后再来守着?”
孙武说道:“万一怪物在我们吃饭的时候来了,那岂不是错过了吗?这样子,嗯——”
他扭头对手下吩咐道:“把饭搬到这里来,我们在这吃饭!”
“在这吃?”田远心说你可真是工作狂。
孙武说道:“没错,就在这里吃。”
田远问道:“那张杜可没有说怪物每天都会来的,昨天来了一次,今天未必会再来!”
孙武说道:“一天来不了,我们等一天。一月来不了,那我们就等一个月!”
田远问道:“那一年不来呢?我们等一年呀?”
“哈哈!”孙武忍不住笑道:“一年不来,那证明怪物就不会再来喽!”
“啊!”田远不满地说道:“你可拉到吧!我可没时间跟你在这等一年。我还要急着去临淄。不想在这耽搁。”
孙武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田远,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你去临淄,在哪里过年?不如在乐安过了年再去临淄。”
“啊,这么快就过年了呀!”田远大吃一惊,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淡漠了时间的概念,只感受到春夏秋冬的不同,没想到,一眨眼竟然过年了!
他想了想,说道:“看情况吧!唉,不知道这里过年好不好玩。”
孙武说道:“当然好玩喽!不过,我们都是大人了,过年要做大人的事情!”
田远笑道:“你可拉到吧,我们才多大呀,就是大人了?我们还是孩子,好不好!”
孙武斜了他一眼,说道:“本公子成亲已经半载,你呢,跟玉儿公主也有半年多了吧!这你可瞒不了我!你们虽然还没成亲,可跟成亲也没什么区别呀。你说,不是大人吗?”
田远听他一说,从这一点上,还真是那么回事,不由地挺了挺胸脯,喃喃说道:“我是大人了?嗯,我是大人了!”
“对,你和我都已经是大人了!”孙武强调道。
这时,手下已经将饭端了过来,还抬过来一张桌子和蒲团。
孙武见他们只拿了一张蒲团,喝道:“怎么拿一张?再去拿一张过来!”
那手下愣了下,看了看田远,心说难道还让这小子跟你一起吃饭不成?他不敢怠慢,急忙跑到房中,又拿了一张过来。
田远毫不客气地跟着孙武一块坐下。
把那手下看愣了,果然是一块吃饭,这、这家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两人一边吃一边盯着亚海,田远见那羊咩咩叫着,问道:“你钓过鱼没有?”
“钓鱼?”孙武诧异地问道:“肯定钓过的,你问这个干嘛?”
田远指了指那羊,说道:“我们把羊放在那里当诱饵,怪物吃了也就把白吃了。如果用钓鱼的鱼钩——”
“不错!”
田远话还没说完,孙武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拍桌子,接着说道:“我们用鱼钩挂到羊身上,等怪物吞了羊之后,我们也就钓到那怪物了!”
“是啊,不过,这一时半会,我们去哪里找那么大的鱼钩呢?而且,也不能用普通的绳子当鱼线。怪物那么厉害,随便一挣,就把绳子拉断。最好用铁链!”
孙武说道:“嗯,必须用铁链,我们还可以在这高地上弄个绞轮,等怪物上了钩,几十个甲兵一起拉!到那时,还愁怪物抓不住吗?哈哈,这可比用箭射要高明的多了。”
田远笑道:“你不是研究了鸳鸯阵吗?何不用来试试呢?”
孙武摇摇头,说道:“鸳鸯阵是用来打仗的,可不是用来捉怪物的。不过,等钓到怪物拖上岸,那怪物未必马上就死,此时,鸳鸯阵倒是可以派上用场。”
田远喜道:“那好啊,到时候,我也开开眼,看看你阵法的厉害!”
孙武停下筷子,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道:“等会我们分头行动,你去街上的铁匠铺,打一个大号的鱼钩和百步长的铁链。我呢,回去训练鸳鸯阵。”
田远诧异地问道:“我们不在这里等怪物现身吗?”
孙武说道:“不等了!即使怪物现在现身,我们也是干瞪眼,拿它没辙,不如先准备怎么斗它。”
田远说道:“那行吧!不过,那打鱼钩和买铁链的钱嘛……”
孙武看破他的心思,笑骂道:“放心!不用你出,一切费用,到帐房去支取。”
田远说道:“哎哟,那可真谢谢喽,实不相瞒,我从玉庸关一路走来,我大手大脚的花钱,身上盘缠早就花的差不多了。对了,我在瓦剌带的熊皮,送你一张,其他的帮我卖掉吧!”
孙武说道:“在这里你就放心吧,用不着你花钱。至于那些兽皮,去送给玉儿公主吧!离开临淄这么多日子,难道你空手去见她吗?”
田远点点头,说道:“你不说,我还没想到这一茬呢,嗯,我自己想想,送点什么给玉儿公主。”
孙武笑道:“你呀,倒霉的日子还在后边呢!”
“我倒霉的日子?”田远不解地问道。
孙武解释道:“你那雪魔音,谈吐不凡,说话句句似刀,不简单呀!我看,你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而不知。而玉儿公主呢?从小娇纵,见你带了雪魔音回来,岂能容她?她们一旦起争执,那你不倒霉了吗?”
田远被说的哑口无言,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雪魔音对我挺好,在瓦剌时,为了救我一命,她甘愿嫁给冒沙单于。而玉儿公主呢,你也见到了,她对我情真意切。唉,还有一个人,栾月,不过她可能已经死了,就不说了。孙武,你旁观者清,帮我出出注意吧!我该怎么办?”
孙武一言不发,只顾自己吃东西。
田远急道:“我把你当朋友,这才跟你说,你、你倒是说句话呀!”
孙武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这两人还没见面,你担心什么?等她们见了面再说吧!何况玉儿公主疯疯癫癫,未必认识你!”
“疯疯癫癫?未必认识我?”田远喃喃地重复着,心里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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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忽闻玉儿伤心事
田远把筷子一放,趴在桌子上。若玉儿公主连我都不认识了,那、那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他恨不得一下飞到玉儿公主身边,去看看她到底怎么样了。
孙武也不理他,边吃饭边盯着亚海的湖面。
过了一会儿,田远倏地站起身,说道:“我不能在这过年,这里怪物一了,我就去临淄。”
孙武笑道:“你急什么,玉儿公主疯癫已经很久了,也不在这一两天。田远,你这事也不难,两个人都娶了,不就解决了吗?实不相瞒,就前几天,我父亲还想给我找一房小妾呢!哈哈,我可不跟你一样,见一个爱一个,我只爱鲍姜。”
田远瞪了他一眼,诧异地问道:“你爱鲍姜?我可记得当初你们成亲的时候,你似乎一百个不乐意!”
“我?不乐意?有么?”孙武问道。
田远说道:“没有吗?你忘了,我们一起整垮栾府一事吗?连拜堂你都不想去,最后没办法,实在脱不开身,才留下拜堂的。”
孙武哈哈一笑,说道:“就算有,那又怎么样?殊不知此一时彼一时吗?我那时没见过鲍姜,自然有意见。可之后见到了,鲍姜不但容貌出尘脱俗、知书达礼,最关键的是她对兵书阵法也有涉猎。”
“那你们是臭味相投!不、不对,是志同道合,哈哈,志同道合。”田远说道。
田远想了想,又问道:“你的鲍姜有雪魔音和玉儿公主漂亮吗?”
孙武大声说道:“庸俗!女人岂能单以外貌论?有的容貌如天仙下凡,比如苏妲己,把整个殷商搅得天翻地覆。田远,我们都是大人了,男子汉大丈夫修身治国齐天下,建功立业青史留名需要的是一个能相夫教子的好女人,而不是整天炫耀姿色的红颜祸水。”
田远争辩道:“他们可不是红颜祸水!”
孙武说道:“我没说他们是,我只是给你打个比方。哎,你的事你自己解决,我可没有主意给你出。”
田远无奈地说道:“那只能顺其自然了!”
孙武一放筷子,说道:“吃饱了!我们这就走吧!”
两人骑马到了街口,田远去街上找铁匠铺打鱼钩和铁链,孙武则回到府衙向孙书禀报情况。
那铁匠对田远要那么大的鱼钩和手臂粗的铁链感到不可思议,但听他说是用来钓怪物之后,这才恍然大悟。不过,鱼钩好打,百步长的铁链却需要些许功夫。
田远付了定金,返身回走。今日正是赶集之日,四里八乡的人都来到城里买卖,熙来攘往好不热闹。
田远惦记着雪魔音,无心在街上逗留,牵着马往回走。
路过一家金铺之时,张望了两眼,突然想到雪魔音的金簪被叶娜雅取走之后,她一直没办法束头发。便把马栓到门口,跨步走了进去。
“这位公子,需要点首饰吗?”门口站柜的掌柜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田远点点头,说道:“金簪有没有?拿最好的给我看看!”
那掌柜的闻听,从身后黑色的柜子里拉出一个抽屉,拿出几只黄橙橙地簪子,小心地放到柜台上,说道:“公子,这是小店最后的金簪,你过目!”
田远拿起一支一尺长的,见上面叮叮咚咚地一堆零碎,心说这金簪我也不懂,不过,一分钱一分货,只要是贵的,就肯定是好的。
掌柜的说道:“公子真有眼光,此金簪明为丹凤朝阳,你看这凤眼、这翎羽都刻的极好!”
“好,好!”田远放下这只丹凤朝阳簪,又拿起另外一支。
掌柜的马上说道:“哎呀,公子,这只更是了不得,有个说头叫百鸟来朝,你看这凤凰周边,密密麻麻地小鸟,多的很呢!”
“百鸟来朝?嗯,不错!不错!”田远摆弄了一下,又拿起另外一支,问道:“这个怎么讲!”
掌柜的一拍大腿,说道:“这个呀,更是了不得,叫金凤飞天!能戴这样金簪的,不是王侯之公主,就是卿大夫、相国之女。公子,你听我说,这支簪子,普通人消受不起……”
田远心说你这做生意的嘴巴都能耙地了,虽然自己是外行,可一眼就能看得出,就这几支金簪,哪一支都没有雪魔音的那支精致漂亮。不过这小地方,估计也就这样了。
他说道:“好了,就拿这支吧!”
掌柜大喜,拿出一只精致的木盒,金凤飞天簪小心地放了进去,然后合上盖子。递给田远,说道:“五个大刀币。”
田远从身上摸出一块金子,丢到柜台上,问道:“够不够?”
掌柜的睁大了眼睛,忙不迭地说道:“够了、够了!”
田远收好木盒,转身走出金铺,牵着马兴冲冲地跑了回来。
他一气跑到雪魔音的房外,见雪魔音侧卧在床上小憩。便轻轻地走了进去。
“魔音!”他小声地呼唤着。
雪魔音听到声音,慢慢坐了起来,说道:“一大早上,你到哪里去了?”
田远见她似乎不再生气,便拉了根凳子,坐到她旁边,说道:“我跟长卿去亚海边了,想一睹那怪物的样子。可等了半天,那怪物愣是没出来。嘿嘿,你吃午饭了吗?”
“嗯,刚吃过!”雪魔音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田远掏出木盒,递到她手上,笑着说道:“送给你!”
雪魔音问道:“什么东西?”
田远说道:“你打开一摸就知道了!”
雪魔音疑惑地摸索着,慢慢打开木盖,伸手进去将金簪取出。
“金簪呀!你、你怎么会买这个?”雪魔音惊奇地问道。
田远说道:“你的金簪被叶娜雅拿走,这许多天,见你一直没法束发,所以就买了一个送你!只是这小地方的做工颇为粗糙,你先将就用着,以后我再送好的给你!”
雪魔音用梳子梳了下头发,灵活地挽了个发髻,然后将金簪轻轻地插入发髻里,笑着问道:“好看吗?”
“好看!十分好看!就像、就像┄┄”
“就像什么?”雪魔音问道。
田远说道:“就像、就像电影里的大明星似的,美丽极了!”
“呵呵!”雪魔音听他说过电影,淡淡地笑了笑,说道:“田远,谢谢你了!”
田远忙道:“谢什么呀!你不生我气就好!魔音,昨晚我一晚上都没睡好,一直在想你说的话。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总是难以下决心。”
雪魔音说道:“你不用说了,就这样吧!”
“魔音!”田远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你还生我气,对不对?”
雪魔音说道:“以后不说这个了!对了,你们准备怎么对付那怪物?”
田远说道:“准备像钓鱼一样,用山羊做诱饵,将鱼钩绑在它身上。怪物吞掉山羊的时候,鱼钩会一下勾住它的喉咙。孙武再指挥鸳鸯阵对怪物进行攻击。嘿,到时候,肯定好看的很!”
雪魔音说道:“你听我话,那水中怪物比不得平地,切不可太靠近,让他们用箭弩连珠射就是了!不要逞强,我们还要去临淄,莫耽搁了行程。”
田远抓住她手,只觉冰冷异常,便放在脸上暖了一下,说道:“你放心吧!我田远命大的很。你的手好凉呀,我叫他们烧个火盆给你。”
雪魔音摇摇头,说道:“不用的,在人家家里,终究是不方便的。”
田远心里一沉,她是住不习惯吧!忙道:“那我们去住客栈吧!”
雪魔音说道:“傻瓜,我们已经在这住了,若是再去住客栈,长卿公子会怎么想!”
田远说道:“可是你住着不舒服呀!”
雪魔音轻轻地抽出手,说道:“没什么的,这里可比瓦剌的帐篷要舒服多了。你不用担心我,去忙你的事情就好。长卿公子派了个侍女给我,而且,还有翠花。”
她手抽出之后,田远只觉手心微凉,不由地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又聊了一会儿之后,便告辞离开,去孙武那说了一下铁匠打造铁链的时间。
到了傍晚,因为拯救将军有功,孙府赏赐送到了田远房中,侍奉田远的是一个比他稍大一点的丫鬟,叫袭月,她看着桌上的赏赐,欣喜地对田远说道:“田远公子,将军对你真的不薄。这些钱财,足足够我们花一辈子的了!”
田远看着她的样子,一下想起了玉蝉,便问道:“袭月,你认识玉蝉吗?”
袭月点燃蜡烛,端到桌边,然后站在田远身边说道:“玉蝉呀,听说过,来乐安一段时间之后,就回临淄田府了。”
“回田府了?那司牧大娘呢?也在田府吧!”田远问道。
袭月说道:“这我不知道,我是本地人,半年前,我爹把我卖到这里当下人的。”
“哦,原来如此,袭月,你早点去休息吧!今日我挺累,想早点睡了。”田远说道。
袭月忙道:“田远公子,你不要洗脚吗?我去打点热水给你烫烫脚吧!”
“不用了!”
袭月见状,只好说道:“那好吧,公子换下来的衣服放在门口的竹篮中,我明天拿去洗。”
田远嗯了一声,待她出去之后,一下躺在床上,回想着玉蝉和司牧大娘。也不知道她们生活的怎么样了,有时间把这赏赐带给她们一些。接着又像雪魔音,她昨晚肯定是哭了很久,眼睛还有点肿,黑色的眼圈。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夜渐渐深了,忽听外边传来嗒嗒嗒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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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老龟登门求援手
“谁?”田远警惕地攥住田栾神兵。
“田公子,是我!”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田远暗自纳闷,这声音不像是孙武的,那会是谁呢?
他喊道:“进来吧!”
房门“吱拗”一声打开,风一下灌了进来,把桌上的烛火吹的摇摇晃晃。
田远仔细看去,只见那人穿着一身藏黑色的长袍,身形微胖,头发稀疏,一把白色胡子倒是茂盛的很。
那人走进房中,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小声说道:“田公子,救我!”
田远一愣,心说你我素不相识,给我行这么大礼,我怎么受的起?何况你是什么人,我还没搞清楚,万一你是坏人呢?他忙走上前,将这老头扶起来,说道:“你是谁?我们素不相识,初次见面,我怎么能救你?”
那人唉声叹气道:“非也、非也,你我这是第二次见面了。第一次见面都怪我没法说明白。只好再次来见公子。祈求公子援手。”
“第二次见面?”田远一时愣住了,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越看越糊涂,心说这人何时见过呢?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人见田远满脸疑惑,忙说道:“田公子贵人多忘事,我们昨晚刚刚见面。”
“昨晚?”田远生气地说道:“昨晚我何时见过你?真是胡说八道!”
那人见田远发怒,一下慌了神,急忙解释道:“田公子,莫非忘记了护城河边的乌龟了吗?”
“啊?乌龟?”田远忍不住惊呼起来,瞪大了双眼盯着那人,问道:“你、你是那只乌龟?这、这也太扯淡了吧!”
那人苦笑道:“是啊,天地间扯淡的事情太多了,想必你经历的也不少,不缺我这一件事!”
田远点点头,说道:“没错!我经历的扯淡事确实不少。我说龟哥呀,你半夜三更地来我这,到底有什么事情?”
“唉——”那人叹了口气,“求田公子帮我驱除妖魔,还我家园!”
田远一指蒲团,说道:“龟哥不用着急,坐下说话!”
“乐安郡的亚海本来是我的洞府,那里鱼虾蟹贝颇多。数天前,来了一个双角金鳞怪,将我赶出洞府,吃尽亚海的鱼虾。我无处安身,只得暂居护城河!唉,昨日夜里,我见冰上五彩之光闪烁,知道救星到来,这才冒昧撞冰,求田公子相助。”
“啊,啊!”田远一听愣住了,心说这老龟说的双角金鳞怪应该就是孙武说的怪物,嗯,反正怎么的也要跟那怪物干一架,不如顺水推舟送个人情。想到这里,田远说道:“龟哥,实不相瞒,我正有除掉这怪物的心思。这几天我去查查附近的河流,看有没有暗河通到亚海。我们给他来个下底偷桃,让这怪物有来无回!”
那乌龟摇摇头,说道:“田公子有所不知,这亚海虽深处内陆,却与附近的沙河、黄河并不相干。其地下暗流,来自渤海之上,那双角金鳞怪,也是海上来的。”
“啊!还有这事?”田远心一沉,若真是海里的巨兽,那还真不好逮。他忙问道:“那你可知道这怪物的来历?”
乌龟苦笑道:“那厮的来头着实不小,唉,我小小的老龟惹不起。也只有田公子才能与之一战。”
“是吗?”田远闻听,心里一乐,不由地挺了挺胸脯,问道:“那你详细地说说那怪物来历!我定会为你出气!”
乌龟走到蒲团处,盘膝坐下,说道:“田公子可知龙生九子吗?这双角金鳞就是龙的第九子——螭吻!”
“天啊,不会吧!”田远听罢,大吃一惊,心说若这怪物真是螭吻,那跟它斗,岂不是得罪了海中龙族吗?
乌龟继续说道:“这螭吻本没有角的,来到海边之后,吞吃扇贝,头顶海床,慢慢地,竟然长出两只坚硬无比的角,从北海一直钻到这亚海里!”
田远瞟了它一眼,心说狗日的,你们不敢得罪龙族,让我去出头,我草!那将来我倒霉,怎么办?想到这里,他问道:“龟哥,照你这么一说,这螭吻是龙的儿子,想必神通广大,非凡人所能比拟。我虽然略有本事,可能耐再大,也斗不过那水里的龙啊!何况,即使侥幸赢了螭吻。日后龙王若兴师问罪,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乌龟见田远打退堂鼓,忙摆摆手道:“田公子有所不知,若是旁人所做,必然引起东海大动干戈,但你非常人,来做这事,龙王即使不满,却也不敢造次。何况即使你不去找这螭吻,这螭吻也会来找你!”
“噢,这是为什么?”田远问道。
乌龟摸了摸胡子,慢吞吞地说道:“田公子身有五彩真丹,难道不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吗?我老龟能在水底看到你身上散发出的异彩,螭吻更是能看的到。这螭吻口阔嗓粗喜好吞吐,若是见到你,岂有不吞之理?”
田远说道:“我是问龙王为何不敢造次?”
乌龟说道:“田公子身上这五彩真丹,源自姜尚姜太公,其执掌封神印,天、地、人以及五湖四海诸神皆出自他手。那老龙即使不服,却也不敢与姜太公或他的传人直接冲突。因此,田公子可放宽心。”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龟哥,你放心,既然话已经说了,我必然想方设法帮你除掉这螭吻,还你家园!”田远说道。
乌龟大喜,躬身说道:“真是多谢田公子了!”
田远一抬手,说道:“先不用急着谢我,这事能不能办成还是未知数。并且,这螭吻多厉害,我还不知道,你得详细的说一下!”
乌龟点点头,说道:“这螭吻,身长数丈,十步之内舌尖一舔便能将任何东西扫进嘴里。百步之内轻轻一吸,牛羊便极难逃走。更让人恐惧的是,它吸食食物,从不知饱。因此,螭吻栖息之地,杂草不生,鱼虾不存!”
田远心说这他妈的跟鬼子扫荡一样啊!照这么说,那亚海里应该早就干干净净,没有活物了吧。百步之内就能吸住动物,那我们的铁链准备百步岂不是很危险吗?明日还得去铁匠铺,再多加几十步长。
乌龟见田远沉吟不语,以为他害怕了,便说道:“田公子,也莫怕了那螭吻,它也有弱点的!”
“哦,它有弱点?是什么?”田远不禁一喜。
乌龟缓缓说道:“这螭吻,生于水,长于水,自古以来,水火不容。因此,你在岸边隔几十步远点一堆火把,它就不敢上岸肆虐。同样,你身上若拿着火把,它必躲你于十步之外。”
田远看了看乌龟,心说这龟哥知道的倒是不少,不知道跟老白毛比,如何?
他笑着问道:“龟哥,敢问高寿几何?”
乌龟苦笑道:“唉,不怕你笑话,我只活了七千五百八十二岁!”
“啊!”田远倒吸了口冷气,活了七千多岁,而且还是“只活”?若不是“只活”那岂不是要上万岁呀!
“如此说来,我叫你龟哥,倒是十分无礼了!”田远笑道。
乌龟摆摆手,说道:“你是人,我是畜,田公子能称我声龟哥,那是我的福气!”
田远想了想,问道:“龟哥,我想请教一件其他的事情,不知道能否赐教?”
乌龟忙道:“赐教不敢,但凡我老龟知道的,自当告诉你!”
田远问道:“麓谷山神仙洞里的老黄鼠狼,你知道吗?”
“那个黄大仙啊!知道,唉,它道行很深,几欲成仙了!”乌龟问道:“田公子,你跟它有过节?那你可小心点,那黄大仙可阴狠的厉害。”
田远说道:“我知道它阴狠,不过,已经跟它结了梁子。龟哥,它的那个气障,你知道怎么破解吗?”
乌龟皱着眉头说道:“气障?那可是它采摘五岳之云练成的。若想破解,除非成魂!”
“什么意思?”田远 不解地问道。
乌龟解释道:“若是想在气障穿梭自如,除非人变成鬼!”
田远不满地说道:“你得意思是无解了吗?”
乌龟点头说道:“不错!此物无解,除非黄大仙真的渡劫成仙或者寿终正寝!”
田远颇为沮丧,他知道老白毛还会来找自己的。从知道它的目的之后就知道它不会善罢甘休的。而自己若想不被它摆布,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它的气障。可老龟竟然说无解,也太打击人了。
乌龟问道:“田公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田远想起自己的事情,遂问道:“你知不知道穿越?就是几千年后的人穿越到这里?你明白吗?”
乌龟大笑,说道:“田公子是说自己吧!”
田远心说你知道我的来历呀!
乌龟继续说道:“此乃机缘呀!田公子有幸来这里,实是苍生之福。”
田远打断它话,问道:“龟哥,我想知道的是,有没有办法穿越回去!”
“这个嘛?”乌龟伸出手,慢慢地在桌子上划着,“只怕很难的哦!你想呀,机缘只可一,岂能有二?”
田远说道:“我不怕困难的!”
“呵呵!”乌龟说道:“公子稍安勿躁,听我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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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三魂七魄之怪事
乌龟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人身上有三魂七魄,这三魂呢,一曰天魂,也就是元神,天魂乃为自然之天性。肉身一旦养成,这天魂就逐渐形成,是良知自生自灭的寄托。二曰地魂,又名曰阳神,地魂嘛,乃祖德积累之人性,与姓氏流传之肉身相合。三曰命魂,也叫阴神,通常是你们所说的鬼魂,鬼魂主肉身的因果报应,只有肉身死亡之后,命魂才会离开肉身。前往地府。”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田远似有所悟,心说那我穿越到这里,是命魂的原因吧。
乌龟继续说道:“七魄主宰人的喜、怒、哀、惧、爱、恶、欲,七魄寄于肉身中,人身去世,七魄也随之消失。”
田远问道:“也就是说,我肉身还在未来,但三魂穿越到这里,是不是?”
乌龟想了想,说道:“三魂与七魄是相辅相成的,七魄有名,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其中,人之命魂与中枢魄联系最密,附于人体之内。命魂是七魄之根本,就像大树之根,而七魄呢,则为大树之茎、叶、果、花、皮、枝、种。魄无命不生,命无魄不旺。”
田远听他啰哩啰唆地说了半天,也没听懂什么意思,忍不住说道:“龟哥,能不能说简单点呀,我这听的稀里糊涂的。”
乌龟微微一笑,说道:“来、来、来,我给你在桌上画一下。”
它把蜡烛移开,然后伸出手指,在桌上画了个圈,说道:“此乃天魂!”
又在下面画了个圈,说道:“此乃地魂!”
田远点点头,说道:“那命魂呢?从何而来?”
乌龟在天魂与地魂中间画了个圈,说道:“天魂与地地魂交合而生命魂。田公子,你看,天魂在上,主光;地魂在下,主影。无光则无影,无影不成相。因此,又称之为天光和地相。命魂与人眉心的灵慧之魄结合,然后显现出天光和地相的形象。而其形象又能通过灵慧魄窥的,故灵慧魄所在的眉心乃为天眼。”
田远喜道:“天眼啊,我知道,就是能窥破幻象识得万物的本真。”
乌龟点点头,在命魂的圆圈处画了两个枝叶,说道:“田公子的命魂与灵慧魄被咒语所胁迫,逆行于轮回道,因此才来到这个世界,并在这个世界觅得地魂最为贴合的肉身。这就是田公子穿越的由来。不知公子懂了吗?”
田远说道:“略为明白了一些,还有个疑问,你说我是逆行轮回道,也就是说若是我想回到我的世界,那还得从轮回道里回去吗?”
乌龟摇摇头,说道:“轮回道虽能贯穿过去和未来,却未必会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你的命魂在这里,已经与此肉身相合。故另外世界你的肉身空有天地二魂而无命魂和七魄,称之为失魂落魄。而此肉身极易被别的命魂所占有,你回去后,寻不到肉身,只能四下游荡,称为孤魂野鬼。”
“啊!”田远吓了一跳,心说张黑子呀张黑子,我可被你们姐弟给害惨了!你得把我的身体保护好,否则,哼哼!
“那、那可有补救的办法?”田远问道。
乌龟点头道:“除非你命魂灵力强大无比,远胜于占你肉身的那个命魂。”
田远一听有门,继续问道:“又如何增强灵力呢?”
乌龟呵呵笑道:“以公子现在的灵力,想占有凡人的肉身,易如反掌,只是公子不懂出窍之法。故命魂只能沉在这个肉身里。”
“出窍之法?”田远越听越玄,忙问道:“如何学出窍之法呢?”
乌龟摇摇头,说道:“此法我也不知。”
田远见他说不知道,不由地一阵沮丧。问道:“就是说,我没法回到过去的世界了?”
乌龟说道:“若想回到过去,须得灵魂出窍和鬼门洞开。另外,若是能得到阎罗王的相助,那就更是易如反掌。公子若想灵魂出窍,还有更绝的办法,就是肉身死!”
“肉身死?”田远不解。
“只有你现在的肉身死亡,你的命魂会自然而然地出窍。这也是回去的一种办法!”
田远心说这个办法可真不咋地,万一我这个肉身死了,而那个肉身也死了,岂不是成了孤魂野鬼?他摇摇头,说道:“这不行!”
乌龟说道:“那田公子只能慢慢等机缘吧!可这机缘,快者电光火石之间;慢者上百上千年。依我老龟之见,公子不如等待这肉身自己消亡,这样灵魂出窍,自然就可以回去。”
田远叹道:“你的意思我懂,就是在这老死,对不对!”
“不错!”
田远说道:“龟哥,这些问题困惑我很久了,多谢你指点,让我茅塞顿开呀!”
乌龟忙道:“田公子客气了,老龟还指望公子能驱除螭吻,还我洞府呢!”
田远点点头,说道:“龟哥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乌龟喜道:“那在下先谢过了,田公子,天已不早,老龟告辞了!”
田远说道:“龟哥好走,我送送你!”
乌龟站起声,说道:“不敢烦劳田公子,请留步吧!”
说罢,他慢慢走到门口,消失在夜色里。
田远看着他离去,猛地一惊,张开双眼,见天已大亮,自己还躺在床上,枕边流满了哈喇子。忙用手擦了擦,坐起身来,呆了半响,心说原来是做梦啊!
不过这梦可真奇怪。
他跳下床,伸了个懒腰,朝桌子望了一眼,吓了一跳,只见桌上三个圆圈极为醒目,忙走过去仔细看了一下,中间一个圆圈伸出两个枝叶,与梦中乌龟所画一丝不差。
难道不是梦?田远不由地一阵兴奋。若不是梦,那乌龟所说就属实,水中怪物就是螭吻!
他顾不得整理衣服,心急火燎地跑出房子,一直跑到孙武卧房。
“孙武、孙武,那怪物叫螭吻!”
孙武也刚醒不久,正在洗漱,见田远心急火燎地跑进来。
“螭吻?你见都没见过,怎么知道是螭吻呢?”孙武擦了擦脸,将手帕递给旁边的侍女。
田远说道:“说来你不相信,我前天晚上遇到的那只乌龟呀,昨晚来找我了,是他告诉我的。”
“什么?”田远目瞪口呆,“乌龟也会说话?”
田远说道:“乌龟不会说话,可它幻化成人形,专门来告诉我的。还求我驱除螭吻,帮他抢回洞府。”
孙武摸了摸田远的额头,说道:“你是不是发烧呀?大清早的,竟说胡话!”
田远无奈地说道:“你不相信我呀!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孙武说道:“我不是说你骗我,只是此事也太匪夷所思了。”
田远拉着他的衣袖,往外扯,说道:“走、走、走,去我那看看,我有证据!”
“哦,你还有证据呀?看看就看看!”
两人来到田远的卧房,走近桌子。
田远一指桌上的几个圆圈,说道:“你看,这是那乌龟给我讲解我为何会穿越到这里的原因时,用指甲划的。”
“田远啊,你睡觉睡糊涂了吧!就凭几个刻印,能说明什么?呵呵,好了,今日我们不去盯那怪物。你随我去附近的河流看看。”孙武笑着说道。
田远急道:“你、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唉,好好,你相信我拉到!不过,那乌龟说过,螭吻的腹吸之力很强,百步内吞吸山羊是没问题的。所以,我们一定要在百步开外。”
孙武见田远急的脸红脖子粗,安慰道:“信、信,我信你成不成!好了,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田远知道他还是不相信,无奈地叹了口气,心说你没亲眼见过,自然不相信。魔音见过老白毛,估计会相信的。
孙武见他站着不动,问道:“走啊!还愣着干嘛?”
田远说道:“不用去看了,乌龟说过,亚海与北边的渤海相连,这才形成朝涨夕落的水势。至于周边的河流,什么沙河啊、黄河啊甚至南边的徒骇河,都跟这个不相干!”
孙武见田远说的煞有介事,心念一动,这亚海涨落潮倒是真的与大海涨落相似,而且关键是亚海终年不结冰不干涸,也只有大海才能满足这条件。莫非他说的是真的?
孙武问道:“田远,你说这怪物叫螭吻?龙之九子?”
田远见他郑重其事的样子,遂说道:“对呀,是螭吻!唉,可惜你不相信我!”
孙武问道:“这螭吻生于海上,怎么会来到亚海呢?”
田远说道:“这个呀,我哪里会知道?亚海,不对!应该叫大寺海子!这大寺海子啊,既然与海相同,螭吻顺着海底暗道来到这里也正常呀!你想想,淡水河里怎么会生长这么大的怪物呢?也只有大海才会有的!”
“嗯,有道理!既然那样,我去查查竹策,看看有没有对付螭吻的办法。”
田远忙说道:“乌龟说了,那螭吻啊,善吞吐,但是呢它天生怕火!只要我们在岸边隔几十步点燃一堆火,就能吓住它的。”
孙武笑了笑,说道:“看来你对这梦信以为真喽?”
田远无奈地说道:“孙武啊,实不相瞒,这动物成精,我见的不止一次,几个月前,还遇到一个活了一万多岁的黄鼠狼。所以呢,这个乌龟说的,自然是真的!”
孙武说道:“好!既然你一口咬定是真的,那你带我去护城河见见这乌龟!否则,我极难相信!”
田远知道他向来谨慎,点点头,说道:“白天人多,我们晚上去!这才非叫你心服口服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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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千岁老鬼哀心绝
到了晚上,田远带着孙武来到护城河边,他指着破冰的痕迹说道:“你来看,那晚我就是在这割破冰层的。乌龟也是从这里爬出来的!”
孙武俯下身子用手摸了摸冰面,见冰面上果然有破损痕迹。他拔出长剑,向下用力一扎!
“嗤!”地一声,长剑刺透冰面,只留下半截剑刃。
孙武仰着头说道:“田远!来,喊喊那只乌龟!”
田远看了看那巴掌大小的冰洞,说道:“你的长剑不好用,还是用我的田栾神兵!”
他拔出短剑顺着冰痕迹“擦擦”地切割开来,就像撕破一张纸似的。
孙武看的目瞪口呆,问道:“你这兵刃看着黑黝黝不起眼,怎么如此锋利?”
田远把割掉的浮冰清除到冰面上,得意死说道:“这短剑叫田栾神兵,是我和栾月在宋相国墓中找到的,嘿,别看它长的不怎么好看,可用起来,那是削铁如泥,杀人像切豆腐!”
“哦!世间真有这样的宝物?”孙武诧异的问道。
田远倒转剑柄,递了过去,笑道:“给你玩玩!”
孙武接过田栾神兵,只觉一股寒气直扑面门,忍不住赞道:“好剑!”
再仔细看,这剑柄剑刃浑厚一体,黑如墨,沉似金,做工虽然粗糙,手柄处的造型却十分雅致。
他一手拿着自己的长剑,一手拿着田栾神兵,左看右看,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似地,挥起长剑,朝田栾神兵砍去!
“呲”
一声细响之后,长剑如树枝一般应声而断,剑尖“当啷”,掉在冰上。
“哎呀!你怎么能用长剑来试呢?这不是暴殄天物吗?”田远听到响声,抬头看,见到此场景,忍不住问道。
孙武笑道:“不用宝剑,怎能试出宝剑?”
“试剑的办法多的是,没有必要损坏另一把呀!”田远说道。
他见孙武翻来覆去爱不释手的样子,伸手拔出剑鞘,递给孙武,说道:“送你了!”
孙武惊讶地看着他,问道:“送我?”
田远说道:“没错!既然你那么喜欢,我也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东西,所以,这田栾神兵就送你了!”
“不、不!”孙武推辞道:“君子不夺人之爱,何况世间宝物皆有灵性,它既然找你做了主人,自然有其道理。我若收之,只怕、只怕不吉呀!”
“切!看你说的!”田远说道:“有那么严重吗?不就是一柄剑吗!”
“这你就不懂了,天地之间——,咦,这剑鞘上还有字呀!”
孙武摸到剑鞘,见上面篆刻着几个阴字。轻声读道:“追魂剑!”
田远笑道:“不错!就是追魂剑。不过,我和栾月给它改名为田栾神兵。唉,这剑本属于我们两人所有,栾月现在已死,因此,我做主送给你!”
孙武摇摇头,说道:“不行,这等宝物我不能要的!”
说着,他将短剑归还入鞘,还给田远。
田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眼中流露出的意志十分坚决,微微笑了笑,也不再勉强,接过田栾神兵,顺手插入腰间。
孙武问道:“怎么样?那乌龟怎么还不上来?”
田远拍了拍水面,大声喊道:“龟哥!你上来,我找你有事!”
他连喊三遍,见水面无异样,无奈地说道:“前两次都是他主动找我。现在轮到我们找他,却不知道他在哪里!”
孙武说道:“我们等一会儿,没准时辰不对呢!”
田远看了看冰洞,捡起那柄短剑,啪啪啪地在水上敲了起来!
孙武笑着问道:“这样能行?”
“试试吧!万一他能感觉到呢!”
两人正说着,一个黑影慢慢地从水底浮了上来。
“来了、来了!”田远见那黑影又圆又大,正是乌龟无疑。
孙武睁大了双眼,仔细看着,见那黑影缓缓划动浮水,从冰洞里钻出头来。
“天啊!真的不小啊!”孙武看到那龟壳之大,平生未曾见过,不由地一阵惊呼。
“那当然,好歹也有七千五百多岁了!怎么样,我没骗你吧!”田远得意地说道。
乌龟缓缓地从水中爬出,伏在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田远,似乎在质问田远为何带人来。
田远似乎猜到他的不爽,忙道:“龟哥,真不好意思,昨晚你跟我说的关于螭吻的那些话呀,这位长卿公子不相信,非说我做梦说胡话。来、来,你自己跟他说说。”
乌龟看了看他俩,朝着岸边爬去。
两人不解其意,紧紧地跟在后边。
那乌龟爬上岸,朝着一簇芦苇丛钻去。
田远正想跟过去,孙武一拉他手臂,说道:“等等吧!”
田远问道:“怎么?为何不跟上呢?”
孙武说道:“他现身的时候,我就已经相信你了!这么大的乌龟,肯定有灵性的。他若希望我们跟着肯定会示意。你见它也不回头,自顾自地朝前爬,想必不希望我们跟着。”
田远呵呵两声,笑道:“你、你想多了吧!”
孙武说道:“是不是想多,等一下便知,它若回头看我们,就证明我错了。”
只见那乌龟径直爬到芦苇丛后,藏了起来。
田远抱怨道:“看不见了!看不见了!快走吧!看看怎么回事?”
他刚跑过去,却见芦苇丛后边转出一个人来。
那人哈哈笑了两声,说道:“田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田远仔细看了下,正是梦中的那个老头,欣喜地说道:“龟哥,果然是你!来、来、来,那位是长卿公子,他要见你!”
那乌龟走到孙武身前,一下跪倒在地,大声喊道:“老龟参见白虎星君!”
“啊——”田远和孙武一下愣住了!
“白、白虎星君?他是白虎星君?”田远问道。
乌龟说道:“不错!长卿公子是天上白虎星下凡。”
孙武回过神来,忙道:“老人家请起来说话。”
乌龟说道:“多谢白虎星君。”说着站了起来。
田远哈哈大笑,说道:“孙武啊孙武,你果然不是凡人!”
孙武摆摆手,问那乌龟道:“老人家,昨晚你去找过田远吗?”
乌龟点点头,说道:“我老龟的洞府被螭吻霸占了,想求田公子帮我夺回来。”
“那田远所说的都是真的喽!比如螭吻从海里来,且腹吸力强,可达百步,并天生怕火等等。”
乌龟说道:“句句属实,白虎星君可去查证。这螭吻仰仗龙族势力,横行海上,唉,我老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
孙武笑道:“那田远怎么有能力制服螭吻呢?”
乌龟说道:“此中因由,我已说过,田公子身有五彩玄丹,系姜太公一脉相承,自然不怕龙族。他若出手,虽有坎坷,却无后患。”
“原来如此!”孙武明白了,他想了想,问道:“老人家,那螭吻横行霸道,难道没人管理吗?”
乌龟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白虎星君可知道这人和神的区别吗?”
孙武诚恳地说道:“在下不知,还请老人家明示。”
乌龟说道:“像我等畜类,稍有灵力,便修行真丹,渴望渡劫之后,登上仙班。但对于你们来讲,当神仙,哪里比得了做人逍遥快活呀!”
“什么?当神仙难道不逍遥快活吗?我说龟哥,你这话说的可有点水份了!”田远忍不住说道。
乌龟笑着对田远道:“田公子,你可知道当年姜尚按功行赏,分封诸神之说吗?”
田远点点头,说道:“知道!”
“那请问田公子,可知道姜尚自己为何不封自己做神呢?”
田远说道:“这个我也知道!师父说过,姜太公功劳大,所以才享受入人间轮回。”
乌龟哈哈笑道:“不错!他确是因为功劳大,才得以成人,但那诸神,可未必都是有功,有的呢,是因为惩罚。唉,这么跟你说吧!这当神仙啊,虽然不生不灭,永世存在,但他们要轮班值守,守护天上人间太平。再看人间呢,如不是自己造孽,可享世世轮回之乐,每过百年便是一种全新不同的生活。我问你们,是愿意过千篇一律的无聊日子,还是愿意过有家庭的温馨、情爱的愉悦日子?”
田远和孙武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均想这乌龟说的确实有道理,人间虽有疾苦,但也有甘甜,百年一轮回,世世不相同,可比当神仙逍遥多了。
“龟哥,你这么一说,嘿,我还真的不想当什么神仙呢!但是他——”田远一指孙武,“你说他是白虎星君转世,这跟你说的有点相悖了,白虎星君也是神仙,怎么可以下凡到人间享受你说的逍遥快活日子呢?”
乌龟说道:“田公子有所不知,当今人间虽然太平,但以后战乱频仍,白虎星君的职责是处乱世而平天下。因此,他来人间不是享受生活的,而是有任务在身。若完不成任务,只怕也要受惩罚呀!”
两人一听,都有点愣了,孙武问道:“老人家,我自己怎么不知道任务呢?”
乌龟笑道:“白虎星君跻身于**凡胎,对于下凡之前所肩负的任务,自然不会知晓。但你所喜爱之事,比如阵法、练兵、兵策之类,潜移默化之中,就成了你的任务。待得事成之后,也就是你归天之时了!”
田远看着这乌龟,脑中不由地产生一丝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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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巨钩擒拿螭吻怪
田远想了好一会儿,问道:“龟哥,你知道的这么多,怎么不算算你自己的事情呀?若是知道螭吻到这来,为何不提前避开呢?”
乌龟叹道:“田公子,我也是**凡胎,最多算到自己有个劫数,来自海上,却不知道这劫数具体是什么。当今天下将会大乱,神界也会动乱,因此,这龙族在海上趁机兴风作浪。如白虎星君所言,不是不管,是暂无神管。时日到时,自有天人出现。”
田远把心中疑虑说出:“龟哥,你将这许多事情告诉我们,不怕泄露天机,遭受天谴吗?”
乌龟摆摆手,说道:“田公子,我所说诸事,皆是过去发生的。而没有一句是关乎未来的。因此没有涉及天机。”
“噢,原来是这样啊!”田远眼睛一转,笑着问道:“那你能不能泄露个天机出来,让我们提前知道一下!”
乌龟拱手说道:“若论天机,田公子知道的可比我多多了,何需我来泄露呢?”
“我知道?”田远一下愣住了。
“不错!你来自两千多年之后,这两千多年发生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乌龟问道。
田远恍然大悟,笑道:“原来你指的是这个呀!我自然知道一些,但是我师父告诫过我,不让我随便跟人说的!”
乌龟说道:“不错!这些事情确实不能跟人说。否则,说一次便有一劫!田公子来到这里,有没有感觉到事事不顺,经常陷入死亡境地?”
田远听他一说,回想这半年来的经历,信服地点点头。
乌龟说道:“这就是天要灭你!”
“啊!那我为何没有被灭呢?”田远诧异地问道。
乌龟摸了摸胡子,说道:“天虽灭你,可你人性善良,故屡屡能够死里逃生。”
“哈哈,我天性善良?龟哥,这你可搞错了,我这人,其实坏的很!而且,我跟你讲,你说我善良,这明摆着指着秃子骂和尚。”田远笑的合不拢嘴,心说你若是说我调皮捣蛋,那我相信,但是说我天性善良,实在是与我不符。
乌龟莞尔一笑,说道:“性格顽劣与善良淳朴,是两码事。我只说一点!”
它指着孙武道:“白虎星君若有危险,你会不会舍命相救?”
“当然了,他是我朋友,这还用问吗?”田远毫不犹豫地说道。
乌龟说道:“那请问田公子,急人所困是善良呢?还是坏呢?”
田远一下明白过来,笑道:“龟哥,你这人太坏了,把我往坑里带!”
“呵呵、呵呵。”乌龟笑着摇摇头。
孙武问道:“老人家,对付螭吻,可有良策?”
乌龟收起笑容,沉吟一会儿,说道:“此事我不好多说,你们二人联手,自然能制服那厮。”
田远说道:“龟哥,你多说两句又如何?这可是帮你夺洞府呀!”
乌龟点头说道:“是帮我夺洞府,但是,我若说出对付它的法子,天道必然会变化,衍生另外一种方式。到时候让你们措手不及,反而容易生变。更何况,你们二人需要这次磨难,闯过去,是另外一片天;若是闯不过去嘛——,唉!”
“你——”
田远忍不住想发作。
孙武赶紧把他拦住,笑道:“老人家,今日多谢你指点迷津,就请回吧!他日有缘,我们再相见。”
乌龟笑了笑,拱手告辞而去。
田远见他消失在芦苇丛后,抱怨道:“你拉我干嘛?这老乌龟真的是不识抬举,我们是帮它,它还遮遮掩掩!太气人了!”
孙武拉着他往回走,边走边劝道:“它有它的苦衷,何必相逼呢?走,我们还是去商量怎么对付那螭吻。”
田远气愤道:“还商量什么呀?我们不干了,就让它当无家可归的流浪龟吧!”
孙武说道:“我们是为了它吗?即使它不出现,我们不也要铲除那怪物螭吻吗?我们是为了乐安百姓!”
“可是那岂不是也顺便帮了它吗?”田远说道。
“好了,好了!怎么突然那么大的脾气呢?”
“哈哈、哈哈”田远大笑起来。
这一笑,把孙武笑愣了,问道:“你笑什么呀?”
田远说道:“我们把螭吻杀死之后,去别的地方找只乌龟,放在亚海里养着,哈哈,让那老龟依然回不了家,岂不是好玩?”
“行了,行了,以后再说吧!对了,那乌龟说我是白虎星下凡的事情,不许跟别人提!”孙武提醒道。
田远十分诧异,问道:“为何不能提?”
孙武说道:“你说这个,别人不会相信的。只会笑你痴心妄想。所以,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好了!”
田远点点头,不再说话。
街上人流已经稀少,偶尔有流浪汉在街道口转来转去,似乎并不畏惧冬天的寒冷。
过了几天,铁匠铺将一百多步长的铁链打好,田远差人用两辆马车拉到亚海边。看着铁链尽头硕大的鱼钩,田远暗自得意,螭吻啊螭吻,这下可有的你受了!
孙武在这几天从父亲孙书那征调了近百名甲兵,专门排练鸳鸯阵。鸳鸯阵变化繁琐,这么多人短时间内哪里记得牢呢?好在这次对付的是单只的怪兽而不是成群的敌兵。因此,孙武着重练习了射箭和枪刺两种兵刃。他听田远派来的人说一切准备就绪,便带着众人匆匆地来到亚海边。
城里百姓听说长卿公子要擒拿怪物,早就占好了有利地形。有人早早地爬上树,也有人蹲在自己家的屋顶。
孙武见到处是人,皱了皱眉头,心说人这么多,万一那螭吻失控,岂不是伤了众人吗?遂下令要守卫退到两百步处驱散了众百姓。
铁链已经缠在绞盘之上,而鱼钩太沉,往山羊身上一绑,立马跪倒在地。田远只好故临时拉来一头半大的牛犊,岸边鱼钩绑在它腹下,派人驱赶到水边。
“田远,你说螭吻今天会不会来?”孙武凝重地问道。
田远瞭望了一下波光粼粼的湖面,见上面颇为平静,似乎没有什么动静。
“这个可说不准,我们只能等待,白天等不到,晚上等。吃喝拉撒就在这里了!”
孙武嗯了一声,笑道:“等待是最磨砺人心的事情。尤其是等待这种血腥厮杀场面的出现。”
“血腥厮杀?不至于那么夸张吧?”田远说道。
孙武指了指湖水,说道:“你看这湖面平静如昔,可谁知道平静的背后暗潮涌动呢?螭吻若真如乌龟说的那样,它一出现,必然打开杀戒!到了那时,这里众多甲兵,只怕凶多吉少!田远,你怕不怕?”
田远说道:“有什么好怕的呢?只要它吃了牛犊,鱼钩勾住它的胃,嘿嘿,难道还怕它不老实吗?不过,转动绞盘得找一些有胆子的大力士。不要看到那螭吻就吓的尿裤子。”
“呵呵,你就放心吧!二十名壮汉就在那等着呢!”孙武说道。
湖面上的水涨了又落,落了又涨,一连几天,那螭吻似乎察觉到危险似的,对岸边的牛犊视而不见。田远热血沸腾的尽头在这几天里磨砺殆尽,这日,吃罢了午饭,他忍不住问道:“孙武啊,那螭吻是不是知道咱俩对付它,就闻风而逃了呢?”
孙武说道:“不可能!我们俩可从没跟它照面的。”
田远低声说道:“不要忘了,你是白虎星下凡,既然老龟认得,想必那螭吻也会认的。它见堂堂白虎星君站在岸边,岂有不逃之理呢?”
孙武闻听,心念一动,说道:“嘿,你说的还有点道理。可是我若离开,这里怎么办?”
田远呵呵笑道:“你可别离开,否则,这里群龙无首,到时候那螭吻上来张嘴乱吃,一口吃俩,哈哈,你倒这些甲兵,还不够它一顿饭的!”
孙武说道:“别胡说八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田远,你这种话,是妖言惑众,蛊惑军心,若在战场上,斩立决!懂不懂?”
“有那么夸张吗?随口开个玩笑也不行?”田远一边说,一边盯着那牛犊。
孙武正色说道:“当然!军心乱了岂有不败之理?所以,遇到这种情况,必须把制造谣言的人拉出来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呵呵,不过你就你这样说话肆无忌惮,在军队中,只怕要被斩个十次八次的喽!”
田远说道:“所以呀,乌由大要我留在燕**队的时候,我就说了,我想过无拘无束的生活。军队嘛,还是留给别人吧!”
孙武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焦虑地说道:“田远,临兵斗者,在兵意志,意志不坚,十有九败。我们在此守候了几日,始终不见螭吻的出现,这样下去,甲兵懈怠,于我们不利。”
田远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孙武说道:“晚上再去问问那乌龟如何?螭吻不来,它应该知道原因的。”
田远撇嘴道:“算了吧,他躲在护城河里,怎么会知道亚海的螭吻之事呢?”
“他们都是水族,想必会略有了解吧!何况,问问何妨?”
田远笑道:“那随便你,不过,我想到水边看看!”
“不行!”
孙武不假思索地拒绝了,“水边太危险。还是站远了看吧!”
田远说道:“站远了能看出什么来?一百步之外,只看到一片水,有泛花之类的蛛丝马迹,一点都看不清楚!你放心,万一那螭吻出来,我跑的比兔子都快,想那螭吻追不上我的!”
孙武想了想,上前走了两步,说道:“那行,我们一块去!”
田远忙拉住他,说道:“你是主帅,不能随便离开帅位,我嘛,是大将,自然要冲锋陷阵,嘿嘿!”
孙武见他油嘴滑舌,一挥手,喊了几个甲兵,说道:“这几个人给你,带着一块去看看!”
田远一抱拳,学着京剧里的调子,一拍胸脯,大声喊道:“得令!让那厮看俺田栾神兵的厉害!”
说罢,领着几个人朝亚海边牛犊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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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金角螭吻露真身
牛犊见田远一行人走来,哞哞地叫了两声,然后又低头喝了口水。
田远走到近前,轻轻地拍了拍它的头,说道:“好牛犊,委屈你了!”
那牛犊仰起头在他掌心擦了擦。
田远仔细地看着湖水,见湖水在缓缓下落,岸边露出一米左右的的烂泥环。碧绿的水下似乎没有水草的样子,更不用说什么鱼虾了。他对几个甲兵说道:“给我根长矛!”
其中一个急忙把手中的矛枪递给他。
田远捏着沉甸甸的矛枪,说道:“你们几个一起,用长矛拍打一下水面!”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比较恐惧。
田远见状,说道:“你们怕个屁呀,我跟你们讲,这怪物呢,一般是顺着水流而游,现在水在退却,证明它不在这里。即使它在,有我跟你们一起呢!快点,给我拍打!”
说着,自己挺着矛枪拍打起来。
其他几人一见,急忙来到水边,跟着田远一块拍打起来。
孙武遥遥地看着他们在岸边拍水,忍不住笑道:“这小子,以为召唤乌龟吗?”
他发号施令道:“众人听令,密切关注着他们几人前边的水面!若有异动,给我冲上去射箭!”
田远拍了一会儿,见水下冒出一股泥沙样的浑水,忙制止他们道:“等等!”
那浑水汩汩而出,面积越来越大。
田远心怦怦直跳,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慌,慢慢向后退!”
说着,他拿着矛枪用力朝浑水处抛了出去!
“噗!”
矛枪斜着插入水中,震起荷叶大的一片水花。
“哞哞!”牛犊惊恐地四下乱窜,似乎察觉到了危险迫近。
没过多久,半片湖水渐渐都都便浑浊了,仿佛是顷刻间倒入了很多泥浆一般。
“怪、怪物来、来了,我、我们跑吧!”一个甲兵看着眼前的迹象,结结巴巴地说道。
其他人随声附和道:“对、对,我们回去吧!”
田远紧张看了看周围,心说是该回去了,娘的!万一那螭吻不吃牛犊,一口朝我们吞来,那可得不偿失喽,他故作镇静地骂道:“瞅你们那点出息,这怪物还没来呢,就吓的要尿裤子,万一真的来了,那岂不是吓的拉裤子吗?”
他话音刚落,忽觉脚下微微颤抖,仿佛地震一般!
“田、田大哥,我、我们回去吧,地在抖动!”那个甲兵哀求道。
田远骤然觉得空气紧张起来,孙武说的血腥场面马上要来了!不,应该是腥风血雨,血染半边湖!田远看着湖水逐渐变化,心说必是那螭吻正从湖底暗道加速游来,因此才造成湖水浑浊!
他略一沉思,脑子突然跳出一个主意,转身对那几个甲兵说道:“你们不要动!在边上等我!”
说罢,扑通一下跳到水中。
“哎呀!田大哥,不要啊!”
“危险!快上来!”
“田大哥,怪物来了,快出来。”
几个甲兵看到田远跳下水,吓的瞠目结舌,大声喊叫起来。
田远头也不回地说道:“吵吵什么?都给我闭嘴!”
他站在刺骨地水中,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心中纳闷,这水如此冰冷,怎么不结冰呢?即使是和海中暗流相通,至少表面应该有一层冰冻!嗯,既然你不结冰,那老子就让你结冰,他双掌一错,暗暗催动玄元真丹,施展绵冰手绝技,没一会儿,只觉身上冰冷异常,手指渐渐挂满白霜,他见时机已到,倏地一下,把十指插入水中,接着,玄元真丹带动体内玄冰真气飞速运转,通过手指穴道注入湖中!
湖水从他的指缝里慢慢地开始结冰,并散发出团团地雾气,在阳光下幻化成一道彩虹!
冰面逐渐扩大,由巴掌大一会儿就变成八仙桌大小。
几个甲兵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眼里充满了迷茫之色,均想这是人吗?这是人吗?
孙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田远跳下水后,头顶上的雾气越来越大,忍不住骂道:“这小子搞什么鬼?不要命了?”
“田远!快上来!”他大声喊道。
田远听到孙武的喊声,急忙回道:“你不用管我,我要把螭吻封在这里!”
他连催真丹,玄冰真气如瀑布一般,连绵不绝地倾泻而出,整个湖面渐渐冻成了一坨厚厚的冰。
“呼啦啦”大地在颤抖,浑浊的湖水冲到冰面,迅速冻结,一层接着一层,渐渐地,整湖的水全部都冻结了!
田远哈哈大笑,收起内力,说道:“好了!水都冻住了,我看那螭吻有多大的本事,能把这整湖的冰跟顶起来!”
“田大哥,你是怎么弄的,这么多的水,怎么说冻就冻了!”一个胆大的甲兵跳到冰面上,用力跺了跺,就像跺在石头上一般!
田远从冰中挣出,在冰上滑了起来,边滑边道:“这个嘛,说了你也不懂!”
孙武见湖面结冰,再也忍耐不住,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见田远玩的正嗨,诧异地问道:“田远,这水怎么突然结冰了?”
田远滑到他身边,说道:“《龙甲神章》中有一招叫绵冰手,将体内玄冰真力点出,无论人畜,皆被冻结!我练这一招的时候,也是在池塘中。这次只是故技重施罢了!下来玩玩吧!现在的湖水变成了一块冰疙瘩,把螭吻牢牢地封在暗洞里出不来了!哈哈!这下得活活把它气死不可!”
孙武怒道:“真是胡闹!你困它一时,难道能困它一世吗?我们的目的是铲除它,而不是困住它!”
田远见他生气,忙说道:“哎呀,你别生气,我只是给它一个下马威罢,让它知道我们的厉害!若是能把它吓走,最好不过。若是不能,那让它也心存顾忌,不敢跟我们赌命!”
“你呀!这么一弄,螭吻有了防备,我们辛辛苦苦打造的铁链、鱼钩以及我训练的鸳鸯阵岂不是白费了吗?”
田远一怔,对呀,螭吻有了防备,还会吞牛犊吗?它不吞牛犊,怎么吃鱼钩?不吃鱼钩,那就前功尽弃了!
“这个、这个┈┈”
他一下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还愣着干嘛?赶紧出来!”孙武喝道。
田远自知理亏,急忙从冰上走上来,走到孙武身边,小声问道:“怎么办?”
孙武叹了口气,说道:“还能怎么办?趁那螭吻还没到,赶紧把这冰给化了!”
田远为难地搓搓手,说道:“这个不行!我只学会了结冰,没有学会化冰。若是冰小的话,还则罢了,我施展烈焰龙爪,三两下就能化开,可这么一湖的冰,哎呀妈呀,那得化到天黑呢!何况,刚才已经损耗了很多内力。若是再化开,那、那螭吻来了,还怎么对付它呀?”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呀!”
田远想了想,说道:“我说长卿公子,你也别生气。听乌龟讲,螭吻喜欢吞食东西,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东西就是一个吃货!吃货嘛,见了吃的那就要拼命呀!哪里会考虑那么多呢?何况现在是冬天,水结冰很正常,它应该懂的,因此,我们先按照原计划,继续盯着,看看事情如何发展,然后再做决断!”
孙武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唉,吃货?吃货!你不是说的你自己吧!”
田远呲牙一笑,说道:“切,我可不是吃货,我是正儿八经的美食家!”
孙武挥挥手,说道:“好了!别吹了,赶紧回去!”
“走、走,回去!”
田远拉着他转身往外走,刚走了两步,忽听身后“咔嚓”一声巨响,急忙回头看,只见整个湖冰碎成几块,咔咔响着缓缓往下沉。
“不好!螭吻肯定来了!”田远紧张地拔出田栾神兵,内心忐忑,这么大的湖冰都被螭吻顶碎,那这家伙的力气该有多大?水密度是一千千克每立方米,结成冰即使体积大,但质量是不变的。这湖深不见底,东西南北长数百步,往少了算,一百米总是有的,那整个面积就是一百平方。水深算做两米,就是两百个立方。天啊!两百立方的冰就是两百吨,两百吨就是四万斤的力气!
田远用物理知识一换算,顿时吓呆了!
“你嘟嘟囔囔什么?”孙武一边盯着湖冰,一边问道。
田远紧张地说道:“只、只怕不行!那、那四万斤的力,扯断铁链,那、那跟玩似的——”
“什么四万八万的!田远你看,这冰越来越少,水出来了!”
田远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见那湖冰越来越少,而蔚蓝的水从冰缝里汩汩地钻了出来。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肯定是海水倒灌过来了!”
孙武喝道:“不要慌,退后十步,仔细观察!”
“隆隆!”大地一阵摇晃,仿佛要地震一般!
“跑啊!”一个甲兵再也忍不住了,撒开脚丫子往回跑!
恐惧就像瘟疫一样,迅速地传染给其他人,另外三人见状,不敢再呆了,跟着他一块往回跑,沉甸甸的盔甲噼里啪啦地直响。
孙武喊道:“回来!回来!”
田远也急了,大声喊道:“别管他们了!我们也得跑!”
说罢,拉着孙武急忙往后退!
虽然拉着一个人,但他内力施展,如风驰电挚一般,三两步赶到甲兵背后。
他正想顺势拉一个甲兵时,只听前边“轰隆”一声巨响,斜坡上突然裂开一道口子,仿佛刀劈一般。接着一个小卡车般地脑袋从那口子中钻了出来,像吃鸡蛋似的,一口吃掉跑在最前边的那个甲兵。
田远见那脑袋上双角金鳞,正是螭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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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螭吻上钩吞牛犊
“不好!螭吻来了!”
田远急忙停下脚步。转身往回跑。
“快放开我!”孙武拔出长剑,大声喝道。
“哇啊——”
螭吻一声巨吼,宛若洪钟一般。两个眼睛眨巴着,炯炯有神地盯着他们几人,仿佛在看一餐美味佳肴,血液混着涎液从巨口中流到地上,散发出一股腥臭。
光脑袋就这么大,那身子还有多大呀!难怪一根爪子轻轻一拨,就差点要了孙书的性命。
剩下的三个甲兵和他们两人都惊呆了。
田远攥着短剑的手微微颤抖着,从来未曾有过的恐惧充斥着整个大脑!
“草你妈的老乌龟!这下可被你害苦了!这螭吻什么时候学会了打洞呀?也不说一声!草你妈!操你八辈祖宗的妈!”田远喃喃地咒骂着,此时此刻,仿佛这种只有咒骂,才能缓解内心的恐惧和愤怒!
孙武挥舞着长剑,大声喊道:“弓箭手何在?乱箭射杀!快!”
外围的甲兵早已看到螭吻的到了,虽然胆颤心惊,但都知道,若长卿公子死在这里,在场所有人,都免不了要陪葬,是以在队长的带领下,拿着弓弩朝螭吻的头颅射去!
“哇啊——”
螭吻又是一声巨吼,摆了摆脑袋,轻轻地把乱箭抖落。
田远深深地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心说这金鳞硬入钢铁,普通的弓箭怎能伤的了它?
他一拉孙武,低声说道:“快走!这东西会打洞,也许它根本就不是从湖底暗道过来的,而是在四周打洞呢!”
孙武闻听,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田远说道:“一开始湖水变浑,我以为是从湖底暗道里滚出来的泥沙,现在想来,压根不是!你想啊,此时是落潮时刻,若有泥沙,必然随着湖水进入海里,怎么能倒灌呢?因此,湖水泥沙必是它打洞造成的!”
“有道理!但是你小子刚才怎么不说?”孙武埋怨道。
田远说道:“我一下哪里想的过来?看来,这厮一直在湖里观察我们,妈的!太狡猾了!本想钓它,结果被它抄了后路!”
孙武冷笑道:“行了!说这些都没用,前有拦路虎,后有绝命水,现在怎么办?”
田远说道:“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你下令,命这三个甲兵往左跑,我拉着你往右跑!这样,谁能活下来,那就看谁的造化了!若是死,至少咱俩还能死在一起,到阎王爷那,也好有个伴!”
“好!那咱就搏一把!”
孙武喊道:“羊角哀,赶紧往左边逃生,其他两人站着别动!”
“长、长卿公、公子,我、我的腿、腿迈不动啦!”那个叫羊角哀的甲兵哆哆嗦嗦地说道。
与此同时,田远闻到一股尿骚味,见他双腿之间湿乎乎一片。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问道:“孙武,你的兵怎么这么没出息,吓尿裤子了!”
孙武怒道:“他不是我的兵!若是我训练的,岂能如此无用?”
“好、好,不是就不是吧,你别激动!”田远又加了一句,“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孙武瞟了他一眼,喝道:“钱益多,你往右边跑快点逃生!”
“是、是!”一个甲兵听到吩咐,拿着矛枪战战兢兢地往右边跑去!
“咕嘎——”
螭吻瞪着脸盆大小的眼睛,盯着田远和孙武两人,压根没理会钱益多。
田远心说坏了,要跑就一起跑,孙武喊一个一个地跑,那可怎么好?最后谁剩在这里?
“田远,你快跑!”
孙武喝道。
田远心说你拉倒吧,我跑起来比兔子都快,不是哥吹牛,这几个人里能顺利逃跑概率最大的就是我了!
他说道:“还是你跑吧!我手里短剑无比锋利,而且功夫也比你好!你跑出去能主持大局,我跑出去干嘛?”
孙武怒道:“这是命令!快走!万一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向雪魔音和玉儿交代?”
“扯淡!我跟你不是主仆,不是上下级,凭什么听你号令?要听也是听我的,你跑,我来断后!”
孙武见田远不从,瞪了他一眼,说道:“那好吧!按照你刚才说的,分头跑!”
他对前边两人喝道:“羊角哀,此时生死攸关,你跑不了,神仙也救不了你,听我号令,你们两人往左跑,我们往右跑!”
“遵命!”另外一个甲兵应道。
孙武紧紧盯着螭吻,猛地大喝一声:“跑!”
田远听到喊声,嗖地一下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窜了出去!刚跑数步,忽觉一股怪风嗖嗖地迎面刮来,吹的他身子有些轻飘!
“哎呀!”
田远孙武听到喊声,回头一看,只见孙武长剑插在猛地朝地上一插,死死地攥着剑柄,而他身子被风吹的飘飘荡荡地往后仰着。
再往后看,螭吻张着大嘴,锅盖似的大舌头一翕一合,饶有兴趣地盯着他和孙武两人!
不好!这狗东西用腹吸力想把我们吸过去!田远暗想。
吸力越来越大,玄元真丹飞速旋转,田远使出吃奶的劲牢牢地钉在地上,保持身子的平衡。
劲风毫不停歇地吹着,似乎没有衰竭的迹象!田远再想往前走一半,简直如登天一般!
杂草、土块,瓦砾像飞扬的雨点一般嗖嗖地朝他身后飞去,转眼之间就被吸进了螭吻的肚里!
“田远!我、我快撑不住了!”孙武大声喊道。
田远大声喊道:“撑不住也得撑啊,我过去救你!不要乱动!”
孙武心说是我想乱动吗?我这是身不由己好不好?他忙说道:“不、不要过来!活一个,总比全死了好!”
田远尝试着挪到脚步,一寸一寸,一毫一毫,每一步都觉得马上要吸走了一般。
“哞哞——”一阵牛叫声传来。
田远抬头一看,见那牛犊子被吸的跌跌撞撞地朝自己冲来!
哎哟,怎么把你这东西给忘记了!田远大喜,弓腿弯腰,待那牛犊子冲到近前,他拼尽全身力气纵身一跃!
孙武见状,大声喊道:“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田远的身子像炮弹一样飞出半尺,刚好闪过牛犊的冲击,他身子还没落地,突然觉得吸力更盛。半空中无借力之处,速度迅速地减为负数,稍一迟钝,头前脚后地朝后飘去!
草你妈!
田远忍不住大喊一声,双手乱抓,快落地之时,手碰到一硬物,手腕急翻,一把抓住!
“哞——”牛犊一声惨叫。
田远一下落在地上,定睛一看,原来抓的是牛尾巴!
铁链当啷当啷地响着,田远和牛犊一同被吸着,孙武的长剑几近弯曲,马上要折断了一般!
田远努力地调转身子,用脚瞪着地,想保持身体的平衡。无奈吸力太大,让他的努力付之流水!
转眼之间就到了孙武身边,铁链一下被长剑挡在,当啷一声响,缓了那么一瞬。
田远暗暗叫好,利用这一瞬间的功夫,迅速地稳住身子,一把抓住铁链,绕过孙武,然后站起身,大喊一声:“着——”
手臂用力一挥,将牛犊充当流星锤,朝螭吻挥了过去!
牛犊上百斤,铁链也有几十斤,再加上螭吻的吸力,嗖地一下就飞到螭吻的眼前!
“咕嘎——”
螭吻大叫一声,大头猛地一摇晃,脸上髭须,甩出一阵阵黏液。张口大口,一下接住牛犊,嚼也不嚼,直接吞了下去!
田远见它吃牛犊,身上吸力顿失,心下大喜,傻东西,这下可有你受的了!
螭吻嘴含铁链,像吃着面条一样,滋溜溜地往嘴里吸着,长长的铁链一尺一尺地被它吸了进去。
“拉铁链!快点拉铁链!”田远朝着远处的甲兵呼喊着。
“田远!快跑!”孙武已累的有点虚脱,身上衣服被吸地十分凌乱,啪地一下,身子落在地上,他急忙翻身站起,抓住田远,大声喊着。
田远窥见远处绞盘开始转动,心下稍安,拔出短剑,说到:“趁着螭吻吃东西,我们杀了它!”
“不行!跑出百步再说!”孙武大声喊道。
田远想了想,心说就按他说的吧,万一被这东西吃掉小命,可真得不偿失了!
“好!我们走!”他插回短剑,一起往前奔跑。
“轰隆隆!”
冰封的土地一阵摇晃,地缝在摇晃中撕裂地更大了!
两人站立不稳,一下趴在地上,紧紧地抠着贴在地表的草根。
“怎么回事?”孙武有点愣了。
田远回头看了看,见螭吻已经不见了踪影,只见那根铁链绷得直直的。
原来,螭吻滋溜滋溜地吃的正得意之时,见铁链不进反退,大为愤怒,嗖地从地缝里钻了回去。它这纵力一跃,一下把转绞盘的人拉的人仰马翻!但那些人训练有素,知道长卿公子生死于一线,立刻站起,重新稳住绞盘,拼命地拉扯着。
土地依然在晃动着,田远靠近孙武,手臂搭在他肩膀上,又道:“走!”
两人同时用力,从地上站起来,刚要朝远处逃跑时,忽听一声巨响,接着脚下一松,忍不住“啊”地一声大喊,跟着整个岸边一下坠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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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浮冰海水进龙腹
水,冰冷的海水夹杂着浮冰一下灌了过来,瞬间把整个地缝灌的满满都是。
田远心说不好!螭吻水中生,水中养,虽然也能到陆地上,但行动笨拙,连牛都跑不过。可一旦在水里,那完全可以肆意妄为了。
“孙武!孙武?”
田远被巨大的水流冲的人仰马翻,头、胸和手臂被冰块砸的生痛。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从冰水中冒出来,四下望望,见自己离岸边有十多步远,一边往岸边游,一边呼喊着孙武。
“呼啦啦”一阵冰块地撞击声在不远处响起。
田远忙停了下来,见那响声处离自己不太远,莫非他不会游泳?
他顾不得多想,一个猛子扎进去,朝那响声处游去!
娘的!这水真他妈的深啊!
田远踩了好几下,都没踩到底,睁开眼眼睛,也只看到眼前几尺之内的东西。
冰块都浮在水面之上,他进入水下,反而觉得畅通无阻。游到响声处,见眼前泛起一些白花,黑黝黝的大物从水底浮了上来!
“不好!螭吻来了!”田远顾不得再找孙武,手脚并用,急忙朝后猛游。
“噗”一个巨大的水花从螭吻口中吐出,泛着白沫朝上漂去。
田远游到岸边,从浮冰中探出脑袋,深深地吸了两口气,脚踩到实地,心里踏实了很多。即使自己有玄元真丹护体,经过这一番折腾,可也累的够呛,只想一下躺在地上好好的睡一觉。
他回身看了看,见那螭吻并没有追来。
“孙武!长卿!”他大声喊叫着,心中忐忑不安,自己功力深厚,尚且如此疲惫,孙武虽然筋骨健硕,所谓的白虎星君下凡,可此时此刻,终究也是**凡胎,被螭吻叼住,大嘴一合,照样也是血肉一片!
他喊了一会儿,见依然没有孙武的身影,渐渐有点绝望了,这么长时间呆在水里,即使不被吃掉,也会窒息而死!
不对!应该没有被吃,田远看着水面没有一丝血迹。没错!如果被吃,至少会有血迹渗出,水面至少会有血色浮上来。此时湖水白冰之下,除了浑浊的泥沙之外,绿莹莹一片。
田远有心下去探个究竟,可又对这螭吻又实在恐惧的很。可是找不到孙武,自己又良心难安!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众多甲兵顾不得生命危险,已经奔跑过来了。
“长卿公子!长卿公子!”
他们大声呼喊着,看到田远站在岸边呆若木鸡样子时,有的人绝望了,呜呜地哭了起来!其他人围着岸边继续呼喊着。
田远仔细回想着自己本是跟孙武一起抓在一起的,可突然坠落,人的本能使然,手不由得去护住了身子。
那孙武应该离自己不远处!
“快!快去拿渔网,朝着这一块给我好好地捞!”田远大声命令着那些麻了爪的甲兵。
那些甲兵听到号令,急忙朝着返回房屋去取渔网。
田远看着水面,心中愤懑难忍,不停地乱骂,娘的!螭吻啊螭吻,看来你这狗日的是专门来吃我们的!那两个跑的慢的甲兵不追,反而吸食我们两个。哼!孙武若是死了,那、那老子非宰了你不可!不行,孙武可是自己在这里最好的朋友,他有难,自己怎么能在这袖手旁观呢?不行,我得去找他,即使找不到,大不了同归于尽!不对,不是同归于尽,是同生共死!
想到这里,他麻溜地脱掉衣服,拔出田栾神兵,重新返回水中,朝方才落水地地方走去。
“田兄弟!那怪物还没死!快、快上来!”
带队的队长见田远赴死,急忙大声喊道。
田远回身一看,心中颇为不平,暗想我是路过乐安去临淄的,虽然与孙武交好,可这抓怪物保护百姓本来是你们当兵的责任,即使老乌龟向我求助,终究是与我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我在水中拼死拼活,你们在岸上叽叽喳喳,万一我跟螭吻同归于尽,那功劳还不都是你们的呀!
他越想越是委屈,大声喊道:“长卿公子若找不到,你们这些人统统地殉葬!大家听令,赶紧脱掉甲胄,给我下水去找!你奶奶的!找不到长卿,谁他妈的都不准上来!”
那队长闻听,内心叫苦不迭,后悔自己刚才阻劝田远,心说,虽说我们逃不了干系,可全部殉葬却也未必!你这号令岂不是把我们众兄弟送到那怪物嘴边吗?
田远见他迟疑未动,登时大怒,大声骂道:“你奶奶个熊!我田远比你们都小,尚且不怕死,你们怕个鸟?何况下水找长卿公子,由我亲自带队!快点!都给我去找!妈的!谁不去,老子现在就弄死他!”
他返回岸边,扬着田栾神兵,威风凛凛地大声喊着,心里打定主意,若有人不从,说不得,只能拿你这队长开刀,杀鸡儆猴了!
队长久居行伍,听田远歇斯底里地喊叫,晓得内中厉害,不敢再犹豫,急忙命令大家脱下甲胄跳水去找!
众甲兵虽然百般不情愿,却也不得不解下甲胄和衣服,跟着田远扑通扑通地跳下水。白花花的身子在冰冷的湖水中就像锅里的饺子似的,一个个冻得浑身打颤。
“长卿公子!”
众人一边喊着,一边忍着寒冷在水中乱抓一气,希望运气好,既能救了长卿公子,又不被螭吻吞掉。
田远暗自得意,他跟着下了水,攥着田栾神兵猛吸一口气,刚要朝深处潜去,见不远处水花一泛。心里一个突兀,这是什么?螭吻还是孙武?不管是什么,底下肯定有东西!
田栾神兵的密度极大,拉着田远慢慢沉入冰块之下。
田远瞪大了眼睛,从众多大腿里穿过,朝那水花处慢慢游去。
一下、两下、三下┈┈
绕了好几圈,水中浑浊不堪,微弱的光线里,刚才那庞然大物不见了踪影,田远心中纳闷,这厮怎么突然变老实了呢?
他跃出水面换了口气,刚要继续下潜,身体敏锐地觉察到湖水开始流动起来!
不,不是流动,是转动!
水转的很快,一开始只是碗口大小的漩涡,须臾之间便扩大到两三米。田远潜了一半,身子失去了平衡,不由自主地被那漩涡带动,跟着一些浮冰一块旋转起来。
“不好啦!怪物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这一下像炸了马蜂窝一般,众多“饺子”顾不得岸上细风凛冽,也顾不得找不到长卿是杀还是剐,一窝蜂地往上涌!
岸边一下踩踏起来,有人被踩在烂泥里,有人被重新踩回水中!
田远努力稳了稳身子,只觉丹田内一股热气托着玄元真丹在身体里四下游动,似乎也失去了控制!
娘的!这是怎么回事?
“嘭!”
他还没搞清楚,一个拳头大小的冰块敲在田远后脑壳上,砸的他一阵晕眩!他知道这时候若晕眩,那跟死没什么两样!
漩涡越转越大,田远在漩涡里转了不知道多少圈,一下又被甩了出去。他喘着粗气,刚稳住身子,忽听水流哗哗地响,接着噗剌剌一阵碎冰撞击声,接着一股浓烈地腥臭气息传来!
“快跑!”
“田兄弟小心!”
“小心背后!”
岸上的人大喊大叫起来。
田远的心砰砰直跳,知道不好,猛地一回头!
“咕啊!”
螭吻挥着四趾巨爪一下扑来!
田远来不及躲避,手中兵刃仰天一划,朝着那巨爪狠狠地一插!
田栾神兵属于护身短剑,只比匕首大半尺长一点,在螭吻硕大如挖掘机的挠子般的爪子映衬下,显得就像一根渺小的鱼刺一般!
而那螭吻,坚硬如铁的金鳞护身,寻常弓箭射去,莫说是刺穿,就是连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可这田栾神兵乃是远古玄铁打造,岂是寻常刀剑能比?田远只听“嗤!”地一声!
巨爪下拍之力与田远拼命上插之力,撞击在一起,削铁如泥的田栾神兵一下插进了四趾巨爪之中!
血顺着剑柄一下流到田远的手腕之上,滴答在水里,散发出阵阵血腥之味。
螭吻爪上吃痛,无奈招式用老,收势不住,巨爪依然飞快地朝田远拍去!
“啪!”
田远被拍个正着,狠狠地按下了水面!他除了浑身酸痛之外,五脏也像乾坤颠倒了一般撕裂般的疼痛。
“哎呀!”
他顾不得田栾神兵,松开手,体内玄元真丹急转,浑身热气腾腾,鼓足全力,拼命地朝旁边游去!
“咕啊!”
螭吻大叫一声,嘴巴一张,身子一鼓一鼓,施展腹吸之力,一下把田远吸住了!
田远虽然会游水,可也就会几下狗刨,他胆敢下水寻找孙武,所依仗的是玄元真丹的功力和田栾神兵。如今田栾神兵已失,真丹功力虽大,在水中毫无借力之下,固然无用!
他拼命地游着,却感觉不到一丝前进,反而慢慢地往后漂!知道是螭吻作怪,心一横,草你妈的!老子就是死,也要咬下你一块肉来!
想到这,他一个翻身,朝着身前冰块猛踢一脚,借那一踏之力,大喊一声,运起点金指,飞快地朝螭吻眼睛点去!
螭吻见田远转身怒吼,似乎知道田远的意图,噗地一下,嘴中吐出一团口水,正中田远身上!
田远顿觉自己像坠入渔网中的鱼一般,那口水又腥又黏,粘在身上难受极了!
“咕啊!”
螭吻一声大叫,张开大嘴,朝着田远扑来。
田远来不及躲避,大叫一声,瞬间就被螭吻吸进了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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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死里逃生穿金鳞
哎呀,老子要玩完了!
田远心中一阵恍惚,眼前一黑,只觉自己光溜溜的身体在一个滑过一个长满倒刺的的软毯子!这是在哪?他用力挣扎出粘液,双手使劲抓住那毯子上的倒刺。
这时,毯子一阵蠕动,眼前露出一丝亮光!
不对,这不是毯子!
借着这一瞬间的亮光,田远猛然明白过来,自己这是在螭吻的嘴巴里!这又黏又滑的毯子分明是那货的舌头,而那亮光,不过是螭吻咀嚼之下的嘴巴一张一合罢了!
腥臭的味道差点把田远恶心吐了!他拼命地抓着舌头上的倒刺,知道若是进了这货的胃或者是被它那杠子粗的牙齿咬住,那自己就没救了!孙武呢?孙武不会跟我似的,也这么被囫囵吞枣般地被吞下去了吧!若是那样,我们可就真的哥俩好了!
正瞎想着,眼前亮光又出现了,接着一声惨叫,一个黑咕隆咚的甲兵被吞了进来!
哎呀,我的娘啊!
大舌头的蠕动,把甲兵撕碎的残肢一下拨拉到嗓子眼,差点把田远也给带下去。
“咕啊!”
螭吻破锣般地叫声又响了起来,震的田远耳朵嗡嗡作响。
他慢慢抖落身上的残肢肉沫,并努力地向前爬着。希望能找到支撑点,逃出去。
这时,螭吻似乎觉察到舌头上的一样,张开嘴巴舔了舔牙齿,把田远往前带了两下,然后舌肌一用力,一口粘液沿着舌头咽了下去!
田远分不清是血还是唾沫,被这粘液一淋,登时拿捏不住,再也无法借力,一下被带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一般!
“草你妈!”他忍不住骂道,无尽的黑暗里,手脚四下乱抓,碰触到软绵绵地肉壁。
完了!这下是掉进了螭吻的食道里,一会儿非掉进胃里不可!活生生地被胃液给腐蚀掉!
倏地,田远的手指碰到一个**的东西!他下意识地手腕一翻,伸手抓住那物,登时身子一震,止住了下跌的势头。双手并用,死死地攥着那硬物,伸脚向下探了探,依然深不见底。
这是什么东西?
田远仔细摸着那硬物,还没反应过来,只觉一阵距离的摇晃,他像打秋千一样,在食道里晃来晃去!
哎呀,螭吻啊螭吻,你这是干嘛?
过了好一会儿,螭吻终于消停下来!田远这才稳住身子,手脚用力,往上攀爬了一下!
这一动,那螭吻又是疯狂地抖动起来,把田远晃的晕头转向。气的破口大骂,草你妈的螭吻,动你妈的动,老子一爬你就晃,什么意思?
哎、哎不对,这硬物如手臂般地粗细,一圆环套着一个圆环!
田远顿时想了起来,这他妈的就是自己用来绑牛犊的哪根铁链啊!怎么会在这里呢?不是被这货像吃面条似地吃了么?那头会是什么?绞盘?还是鱼钩?
如果是绞盘,那螭吻肯定被死死地钓在湖边,可刚才从它嘴巴里掉进来时,分明没有看到铁链呀?莫非┄┄莫非那头是鱼钩,已经钩住螭吻食管的鱼钩,这截铁链是被螭吻咬断了之后,吞进来的?
田远想到这里,突然高兴起来,仿佛落水之人终于揪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用脚踢了两下,脚边没有铁链,又用手摸了摸,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原来自己着手抓的地方,已经是铁链的最后一环,若刚才抓的稍慢,此时已经掉到胃中了!
想明白这一茬之后,田远双臂用力,缓缓地爬了一人多高,将双脚插进两个圆环,这才松了口气。
螭吻啊螭吻!没想到老子还活着吧!虽然这食道里气味恶心,处处是**的气息,可老子竟然还活着!哈哈,还活着!
没错!一句老子还活着,让田远心情十分激动,既然还活着,哼,那就有你的好看!我就不信了,你身体有金鳞护身,难道食道里,也能刀枪不入?想到这里,他右脚从铁环中抽出,朝着食道猛地一踢!
只听啪地一下,头顶传来螭吻的一声怒吼,又是一阵地颠簸,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在狭小的食道里晃来晃去!
哈哈,踢你一下,你就折腾一翻!哼,这下老子可有的玩了,不是吃我吗?来呀来呀!他越想越激动,越想越兴奋,待螭吻消停了之后,运足力气,朝着食道肉壁,嘭地又是一脚踢出,然后赶紧抓好铁链。
果然,这一脚之后,那螭吻发疯般地窜跳,一会儿湖底,一会儿水上!搅得湖水天翻地覆,仿佛倾倒过来一般!
田远就像坐过山车似得,玩的不亦乐乎,一会儿踢一下,一会儿伸出食指一招点金指噗地一下洞穿食道。每次出手都引得螭吻一阵癫狂。
就这么玩玩停停,停停玩玩,也不知过了多久,田远觉得肚子咕咕乱叫,心说是不是到了吃完饭的时候了?那孙武呢?找到了没有?还是在下边的胃里?唉,看情况,孙武也是凶多吉少啊!
沿着铁链往上爬了一截,伸手摸到铁链的尽头系着一枚刺进食道里的巨大的弧形硬物。
嗯,果然是鱼钩!哼,螭吻啊螭吻,由你奸似鬼,也喝老子的洗脚水!田远暗自得意,不过也为螭吻的力气所震撼,这么粗的链条,竟然硬生生的拉断。转念一想,这种力气其实是双刃剑,它拉断铁链的同时,同样地把鱼钩也深深地拉进了自己的肉里。
他紧紧地抱住鱼钩,休息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把自己身上的粘液慢慢清理干净。仔细琢磨下面怎么办?
这里离咽喉也不知道有多远,看那螭吻那么大的头,估计身子也短不了,没有二十米,也得十七八米。他倒转身子头下脚上,伸脚勾了一下!
倏地,螭吻剧烈地抖动起来,吓的田远死死抱住鱼钩,心说这鬼东西不是平静了吗?怎么突然又发飙?我这只是轻轻地一勾,压根没用力踢。既然它随时都可能发癫,那我可小心点,死活都不能离开鱼钩,否则,再想有抓住铁链,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古语说的好,龙有逆鳞,狼有暗刺,触之必怒,窥之必死!龙之逆鳞是指龙喉下一片巴掌大的白色鳞片,不管是人或物,只要一碰到龙的这片逆鳞,必然引起龙的极大愤怒,非杀死对方不可!从生理学来讲,逆鳞生在的位置,是心脏流向全身各处血管的交汇点,这个位置一旦碰触,会引起全身血液的运行不畅,自然引起身体的不舒服,这才是引起龙生气的根本原因。
田远刚才那一脚,虽然用力不大,却也刚好勾在了血液交汇点,因此才会引起螭吻的疯狂抖动。田远身在食管之内,一时半会儿之间,哪里会想到这一点?
过了好一会儿,螭吻慢慢平息下来之后,田远这才把脚收回,他像爬树一样,双腿死死缠住铁链,再也不敢乱动乱撞。脑中飞快地想着怎么样才能从这里逃出去的各种办法。最有效的就是从螭吻口中直接走出去!但前提是螭吻已死,否则还没走到嘴边,就被它牙齿一嚼,自己也就交代了!还有一种办法就是从鱼钩这个位置打穿一个洞钻出去。这个办法的缺点是不知道螭吻的身体有多厚,打到体表的时候,自己的功夫能不能刺穿它的金鳞。当然,还有最后一个办法,那就是松开手,让身体掉进胃里,消化成屎,被螭吻拉出去!当然,这个办法无论如何是不能用的。
田远权衡了一下,心说我现在在螭吻的肚子里,只要鱼钩牢固,我就是安全的。不但是安全的,还能随意攻击螭吻。而螭吻呢?只能气的干瞪眼,却拿我没办法!反正时间有的是,我先来稳妥一些的,打个洞看看能不能钻出去,若是侥幸打穿金鳞,总比冒险要好!即使打不穿,最多再原路返回嘛,浪费一点时间罢了!
想到这里,又暗自懊悔,若是手有田栾神兵,压根就不用发愁,可现在田栾神兵已经失落,唉,只能用想其他办法!
又休息了一会儿后,田远歇足了力气,双脚勾住铁链,腾出双手。暗运玄元真丹,将真力贯穿于手,只见双手殷红如火,映的黑咕隆咚的食道红彤彤一片,他十指如钩,大喝一声,施展烈焰龙爪,猛地朝食道抓去!
撕拉一声响后,田远感到浑身一颤,知道螭吻吃痛之下,再次发飙。
急忙双腿用力,死死勾住鱼钩,保持身体平衡。不待螭吻平静,接着再出一记,打在刚才那一招之上!
“突”地一下闷响,食道被撕开一道巴掌大的口子,又腥又臭的血水汩汩而出!
田远见状,心中暗喜,即使打不通那金鳞外甲,就这么打下去,也会让螭吻失血过多而死!
一招得手,势不停息,他左右开弓,啪!啪!啪!连打数下,时而用烈焰龙爪,时而用青虹剑,甚至连绵冰手也偶尔用一下。
也不知打了多少下,田远在鱼钩旁边打出了一道一人多深的黑色**,此时,疯狂抖动的螭吻渐渐平息下来。
田远不敢松懈,他用脚勾住铁链断掉的那一头,然后钻入黑色**,继续用力厮打!
又打了一会儿,渐渐地有点打不动了!田远一揣摩,莫非打到金鳞了吗?烈焰龙爪也抓不开?嗯,那就试试点金指!
想到这里,猛喘两口粗气,运尽全力集于食指,倏地一下点出!
只听噗地一声响,就如利箭刺穿牛皮一般!
一道柔和地月光通过那一指的小洞照射进来!
“成功喽!”他忍不住一阵欢呼。急忙又施展烈焰龙爪,插入那洞,用力一撕!
次啦一声,撕开一道口中,伸出脑袋,朝外边一看,顿时如一盆冷水浇灌下来一般,愣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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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一片汪洋遇鱼鲛
田远探出头,只见月光之下,周围汪洋一片,无边无际宛如大海一般!
“这、这是怎么回事?”田远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见螭吻身上金鳞在月光之下闪闪发光,仿佛一堆金山一般。
“难道、难道这螭吻死了吗?”田远忍不住拍了拍螭吻的身子。
那螭吻仿佛没有感觉似的,依然一动不动。
“嗯,看来这东西死透了!”田远放下心来,骂道:“你奶奶的螭吻,把老子带到这地方!这他妈的到底是哪儿呢?不见陆地,到处都是水?莫非真的是来从湖底暗道来到了海上?”
骂了半天,觉得口唇干渴,便住口再咒骂,静心思考接下来怎么办。
呼啦啦,一阵水响,一条怪形大鱼从水中跃起,身子一摆,啪地一下又落入水中。
“哎呀,好大的鱼!够我吃四五天的啦!”田远忍不住赞道。
想到吃,肚子里又咕咕地响了两声。
他从**里钻出来,四下望了望,心里叫苦不迭。
这可怎么办好?
莫说是陆地,连小岛、渔船都看不到,看来真的是到了海上!
可是这是黄海、渤海还是东海呢?不会是来到太平洋了吧!月亮这么大,至少晚上**点钟了,也就是说,从下午到现在过去至少五六个小时了。这螭吻水中速度有多快?五六个小时能窜多远?汽车的话,大概五六百里,但是、但是若跟飞机似的,那最起码也得两千里了吧!天啊!
田远不敢再想,他叹了口气,颓然坐在螭吻的尸身上发着呆。
唉,这个时候,也不知道雪魔音在做什么?估计那些甲兵早已经把我被吃的消息告诉了它了。她会伤心吗?会为我流泪吗?会责怪我又逞能吗?自从那晚拒绝了她之后。她对我说话变的客气了很多,再也不是在瓦剌那种生死与共的感觉了。
玉儿公主呢,她又在做什么?也不知道疯魔症状好些了没有。
唉——
田远索性躺了下来,看着天上的月亮,又想到妈妈。自己失踪那么久,她肯定伤心难过,眼泪一定哭干了,头发白了很多吧!想着想着,鼻子一酸,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哭了两声,又想到李寡妇的歧视、师父的绝情,索性放声大哭。
顿时,静寂的海面上,只有他一个人在嗷嗷地发出声响。
他正哭的带劲,忽觉螭吻动了一下,吓得立刻止住眼泪,飞快地钻进**,死死扣住金鳞,大声喝问:“谁?谁啊?”
田远仔细聆听了一会儿,只有海水细微地流畅着,时而冲击到螭吻的身体。
莫非刚才是幻觉?田远暗想。
他刚松了口气,那螭吻又动了动!
这一下,田远感受的清清楚楚!没错!螭吻确实在动!难道它还没死?
想到这里,田远一扬手,噗地一下打在螭吻身上。
整个尸身动了动,接着又恢复了平静。
田远警惕地聆听了一会儿,又仔细观察螭吻的伤口,见血迹开始凝滞,知道螭吻确实死透,这才彻底放心。
再次从洞里钻出,田远看到海面下一团团晕黄明亮的东西缓缓地从水底浮了上来,一排排,一串串,仿佛是一条晶莹透亮的手链一般。
那些亮光浮出水面后,又整齐地朝着螭吻的尸身游来。
田远心怦怦直跳,心说这螭吻是海龙之子,莫非这些东西知道螭吻死了,特意来找我报仇的?
转眼之间,那些亮光已经游到近前,像一条项链一样,把螭吻的尸身围了一个圈。
田远看的清楚,是一些像海绵一样的动物,巴掌大小,头部伸出一条细长的角,亮光就是从那角的末端发出来的。仿佛是打了一盏灯笼一样。
咦,这是什么鱼?田远暗自纳闷。
这时,他趴在露出水面的尸身上,朝离自己最近的那条鱼伸出手,将其从水中捞出来。
借着鱼角上的灯光,田远见这鱼仿佛是透明的一般,身体里的肠胃和鱼鳔看的一清二楚,甚至连细微的毛细血管都十分清晰。
那鱼似乎并不怕人,趴在他的手掌里,瞪着眼睛看着田远。
可爱的小东西,怎么会发光呢?我给你们起个名,就叫灯笼鱼吧!
田远笑着伸出手指,朝那个灯笼似的角伸去。
“啪!”
哎呀!我擦!
田远一声惨叫,只觉半个手臂嗖地一麻,仿佛触电一般!
与此同时,那灯笼鱼身子一挺,从田远手中飞出,掉到海中。熄灭了的角又重新亮了起来。
田远痛苦地揉着手臂,心说你奶奶的熊,看着这么可爱的小东西,竟然用电把老子给电了!我要说给张黑子听,他不得笑抽筋呀!
过了好一会儿,手臂恢复了知觉,他见那些灯笼鱼鱼兀自绕着螭吻慢慢转着圈,还不肯离去。心中盘算,我若是趁机逮一条,回去送给雪魔音,她会不会喜欢?不、不行,她看不到的,万一伸手一摸。啪地一下给电坏了,那我可吃不了兜着走喽。
正琢磨着,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噼噼啪啪地声音。
田远凝目望去,只见一群手指大小的灰色小鱼游了过来,一边游,还一边跳出水面,然后啪地一下再落在水中。
那鱼群黑乎乎地一片,远远看不到边。田远惊得瞠目结舌,心说这些鱼虽小,可这么一大片,连绵几公里,至少上亿条吧!
鱼群噼里啪啦跳跃着到了近前。
田远见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想了想,慢慢钻回**,心说你们这么一群家伙朝我撞来,那我可受不了。
正想着,那鱼群围着灯笼鱼的亮光转了起来,带动着螭吻的尸身旋转着。
灯笼鱼见鱼群到了,急速地游起来。
“啪、啪、啪!”
一阵阵声音响起,海面上浮起了数十条被灯笼鱼电晕的小鱼。
灯笼鱼张开嘴,一口一个,享用着送到嘴边的美味佳肴。
田远暗自敬佩,心说原来你的灯笼是捕食的工具啊!真聪明,也真省事,吃饭的家伙就挂在脑门上,谁碰谁倒霉!
在鱼群的冲击之下,螭吻的尸体缓缓地在水中漂动着,就像一只金光闪闪的小船一般。
鱼群越来越多,灯笼鱼一改方才的缓慢,飞快地吞吃着那些小鱼。
“噗!”
不远处,一条水柱斜斜地喷出海面,哗啦啦地又落在水上,接着,一个硕大的黑色大鱼朝鱼群袭来。
“鲸鱼!”田远大声喊道。
没错!是鲸鱼,它们肯定是跟踪鱼群到这里来的,那、那他们会不会吃这螭吻尸体?应该不会吧!螭吻那么大,跟它们的身躯差不多!虽然鲸吞四海,可终究是吞而已。又不是鲨鱼,一般不会撕咬的!
田远稍稍安心,又想起一事,这螭吻血迹的气息很快就会吸引食肉的鱼类前来吞吃。刚才的抖动估计就是有鱼在旁边下嘴了。吃螭吻没关系,那我呢?我怎么办?
田远想了想顾不得鱼群肆虐,从**里又爬了出来,爬到水边,慢慢清洗着自己身上的血污。
鲸鱼越游越近,鲸吞着鱼群,喷出的水柱溅到田远的身上。田远忙往旁边躲了躲,心说鲸鱼啊鲸鱼,咱哥俩前世无仇这世无怨,你可别拿我当点心。
正念叨着,远处海面水花泛起,数十条奇怪的鱼跃出水面,啪地一下又跳进水中。
这时,鲸鱼长尾一摆,扑拉扑拉地钻入水下,奋力朝远处游去。
待得那怪鱼游近,田远凝目望去,心中大喜,哪里是鱼呀,分明是十多个人在水中畅游。
“救命啊!救命!”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田远站起身来,挥舞着手朝那些人示意。
那些人听到田远的呼声,有几个朝田远游来,其他的几个朝着鲸鱼离去的方向追去。
待他们来到近前,其中一个伸手趴在螭吻尸身上,抬头看着田远,眼里满是困惑之意。
田远看清他们的面貌,不禁为之一愣,心怦怦直跳!
这、这是人吗?这是人吗?分明是海里的仙女啊!
只见那人长发及腰,额头稍扁,眉毛浅淡,眼眶深邃幽黑,唇厚而鼻高,肤色白皙如玉,身上一丝不挂,两只乳、房沉浸在淡淡地水中。
“我、我叫田远,被螭吻带到这里,现在回不去了!求你们带我回去吧!”田远央求道。
那人冷冷地看着田远,似乎并没有听懂他的话,饶有兴趣地抚摸着螭吻的尸身。
田远见她不说话,不由地有点恐惧,这荒郊野外,不,不,应该是这汪洋大海里,四周都没有船,怎么会出现人呢?莫非是水鬼?
想到这里,田远警惕地盯着那女人。
一阵悦耳的歌声传来,那女人听到之后,皱了下眉,嗖地一下跃起,从螭吻尸身跳了过去。
月光之下,田远看的清楚,不由地一阵惊呼!那美丽的女人下半身没有腿,齐腰以下是一米多长的鱼尾!
这是什么鬼东西?田远惊魂未定地想着,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美人鱼?
那人鱼朝另外一伙游去。
田远拍了拍胸脯,心说这一晚上可见识了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若是能生还,可有的吹了!
他正瞎想着,猛一抬头,看到一块黑乎乎地东西朝着自己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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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老龟千里来救命
“啊!”
田远吓了一跳,心说刚走了一拨这又来一拨!奶奶的!想吓死我啊!
他瞪着眼瞅着那东西游近,不由地高兴起来。来者正是护城河里的老乌龟!
田远大声喊道:“龟哥!龟哥!我在这里!”
老乌龟缓缓地游近,抬头看着田远。
田远笑道:“龟哥你看,螭吻已经死了,你现在可以回你的洞府喽!”
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消失不见了。
田远急忙喊道:“龟哥!龟哥!怎么就跑了呢?我这都吓死了,别闹!”
他正诧异时,螭吻的尸身又开始剧烈抖动了!
田远急忙将身子贴在螭吻身上,双手紧紧地抓着它身上的鳞片。
这次抖动时间颇长,约莫二十多分钟的样子。田远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抱怨老乌龟,来了也不说句话,转身就消失,妈蛋!不求你报恩,现在我落难,救我一命总是可以吧!若再遇到老龙的其他几个儿子去抢你的洞府,你看我还帮忙不?
正瞎琢磨着,老乌龟缓缓地从水底浮了上来,口里衔着一刻明晃晃地珠子。
田远大喜,忙道:“龟哥,你还是又回来了,可把我吓坏了!”
乌龟也不说话,把嘴里的珠子递到田远手心,示意他吃下。
田远捻起珠子看了看,见这珠颜色微红,散发出微弱的紫光。摸上去肉肉的感觉。
这是什么鬼东西?田远疑惑地看着老乌龟,见它扬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他张嘴将肉珠吞了下去。等了一会儿,见身体没什么异常,问道:“龟哥,这是什么东西?你倒是说句话啊!”
老乌龟侧了侧头,笨拙地调转身子尾巴朝着田远,然后回头看着他。
田远想了想问道:“龟哥,你是想让我爬到你背上吗?”
老乌龟点点头。
田远急忙松开鳞片,慢慢地爬到上龟壳。
哎呀妈呀,比我的身体都大!田远眉花眼笑地说道。
老乌龟见他趴好,缓缓地游了起来。
田远看着金光闪闪的螭吻,想起自己的田栾神兵,忙拍了拍老乌龟的龟壳,说道:“龟哥,你再等等,我去找找我的短剑!”
说罢,他跳下水,一个猛子扎到螭吻身边,抱起它巨大的前爪,摸索了一下,碰到一个硬物,伸手拔出,果然是自己的田栾神兵。
重新爬到老乌龟身上,田远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了,他将田栾神兵压在自己身下,打了个哈欠,慢慢地睡了过去!
当他醒来之时,天已经大亮,揉了揉眼睛一看,见自己躺在海滩上,海浪泛着泡沫一浪一浪地席卷着金黄色的沙滩,远处几只海鸥在礁石上盘旋着。而老乌龟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是哪里?田远站起身,捡起自己的短剑四下望了望,不见一个人影。走了两步,海风一吹,忽觉身上凉飕飕地,这才想起自己现在一丝不挂。他有玄丹护身,这点寒风吹来,虽然不至于生病,可裸、体的感觉实在是难以言表。他见海滩上有很多海浪冲上来的贝壳,便找了一个大一些的扇贝壳,扣在下身,遮住下体。
此时日头偏东,他利用地理上学的知识,很快分清了东南西北。不管如何,先找个人家讨身衣服穿,然后再想办法去乐安。
想到这里,他一手压着贝壳,一手拎着短剑朝南走去。
翻过一处山坳,见荒山野岭连条路都没有,碎石、草根、枯枝遍地都是,光脚踩上去虽然不会受伤,却把脚底咯的很痛。田远不禁发愁,这得要走到什么时候?
他沿着山坳又朝东边走了一段,来到一棵树下,用短剑削了两块木板垫在脚下,用枯草将木板和脚面系牢。
下了山坳,走上一处丘地,看到远处土地上沟壑齐整,知道肯定有人在这里耕种。不过现在不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估计这里少有人来。
到了中午十分,终于在那耕地旁边找到一条崎岖的小路。
没有灌木丛和乱石堆的羁绊,田远的速度快了很多,到了傍晚落日时分,终于看到一排排低矮的草房,一缕缕炊烟从烟筒里冒出。
他走近草房,见房前是一块篱笆围成的平整的小院,院子角落里垒了一个鸡窝,几只母鸡在院子里悠闲地散着步子。
田远拍了拍木门,大声喊道:“有人吗?”
“谁呀?”
一个老头的声音从黑乎乎地草房里传来。
田远闻听,忙道:“老爷爷,我是过路的,想打听点事情。”
草房门口的草帘一张,一个老头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哎呀!你、你、你是谁?这么冷的天,怎么光着身子呢?”老头看到田远**裸的样子,大声叫嚷着。
田远笑道:“老爷爷,我能进来说话吗?”
老头走到木门口,刚要开门,忽见田远手中提着一柄黑黝黝地短剑,手按在门上不动了,皱了皱眉,问道:“你是何人?怎么从没见过你?”
田远一见,忙倒转剑柄,说道:“老爷爷,你不要害怕,我是乐安郡的田远。昨天跟孙武缠斗螭吻的时候,被那厮拖入海中,今日方才上岸。”
老头脸一板,嘴角胡子一厥一厥地,大声斥道:“胡说八道!进了海里,怎能活着回来?”
田远急道:“是真的,一只老乌龟把我从海里驼回来的!”
老头见他一块贝壳遮身,又忍不住笑了,说道:“你这小子,年岁不大,说话云天雾照,没半点实话!”
田远心说我明明说的是实话,你就是不相信,唉,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眼睛一转,扑通跪倒在地,带着哭音说道:“老爷爷救我,我、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是乐安郡孙武家的奴隶,整日被主人欺负。昨日,家里的老爷子死了,要拉我去殉葬,我实在不想死,这才连夜逃了出来。我、我一天没吃饭了,能不能给我点饭吃!”
老头点点头,叹了口气,打开木门,将他扶起,说道:“唉,我就说嘛,正常人家的孩子怎么能这样呢!孩子,进来吧!”
田远无奈地苦笑,心说真话不相信,假话倒信个十足。
这时,草房里又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老头子,是谁呀?”
接着,一个瘦瘦的老奶奶走到门口。
“哎呀,这、这是谁?”她见田远赤身露体,同样吓了一跳。
老头笑道:“哎,一个从主人家里逃出来的奴隶!去找件衣服给他穿上,这么冷的天,别冻坏了!”
老奶奶瞄了瞄田远,转身走回草房。
田远随着老头进屋之后,见房中尚未点蜡烛,问道:“爷爷,你这怎么还没掌灯?”
“呵呵、呵呵!”老头笑着把他领到一个板凳边,示意他坐下,然后说道:“穷人家过日子,哪里能每天点蜡呢?”
这时,老奶奶托着一套干净的衣服走过来,说道:“只有这一件了!孩子,你凑合着穿吧!这天太冷,等会我给你点个火盆烤烤。”
田远接过衣服,见是粗糙的麻衣,他也毫不在乎,赶紧背过身去,麻溜地套在身上,这才解了赤身之苦。
麻衣有点大,他穿在身上空荡荡的,倒像是唱戏的戏服一般。
见他滑稽的样子,老头又笑了,说道:“孩子,你叫啥名?”
田远说道:“老爷爷,我叫田远!田地的田,遥远的远!这里是什么地方?”
“哦,田远!这里呀,叫龙拐角,相传一条受伤的海龙困在这里的沙滩上,风吹日晒,死在这里,变成了这一带的山脉。因此,人们就叫这龙拐角,意思是说,来了呀,就别拐回去喽!”
“龙拐角?这名字可真不错!那这里离乐安郡远不远?”田远问道。
老头笑道:“不用怕,此地离乐安郡啊,还有百十里路。”
他扭头对老奶奶说道:“去,把剩下的那截蜡找出来,点上!”
田远心下嘀咕,百十里路,如果快的话,两三个时辰便到。不过,现在的乐安郡只怕已经乱作一团了,孙武下落不明,就这一条,足以让昨天的众甲兵吃不了兜着走。至于自己,被螭吻吞了之后,必然会传到雪魔音的耳中,嗯,自己悄悄地回去,给她一个惊喜。
火光一闪,老婆婆端着半截已经放的发黑的蜡烛放到桌子上,见田远沉思不语,问道:“孩子,是不是饿了?”
田远抬起头,见老奶奶慈眉善目,不好意思地说道:“有、有点饿!”
老奶奶笑着又走近里屋。
借着烛光,田远见房内极其简陋,墙上挂着耕地用的犁耙、锄头、铁锨等,中间的位置放了张较为平整的木头当桌子,桌子旁边是几个木头墩子。墙角的一个篓筐里装了半筐的麦子,另一个装着黄豆。
唉,这人跟人真的是不一样啊!王侯家中使奴唤婢,而平民百姓家却家徒四壁。田远自己当过奴隶,深有感触,即使很苦,但自己年轻气盛,到也没觉得什么,而这两个老人这么艰辛,反而让他心里十分不舒服。
“孩子,你怎么了?”老头扶着木墩坐下,将拐杖放在旁边。
“没、没什么!”田远抹了抹眼泪说道。
老奶奶端着一罐热气腾腾地煮麦放到田远面前,笑着说道:“孩子,快吃吧!”
田远早饿的前心贴着后背了,拿起筷子,刚要下嘴,见门口一闪,一个穿着黄色衣衫的怪异女孩从草帘缝隙里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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